조선왕조실록/정종문성무열성인장효대왕실록/12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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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 春正月[편집]

1月 1日[편집]

○甲子朔/召見諸承旨于重熙堂, 命有父母人早退。


○下綸音于八道四都曰: “農者, 民之所以資生, 唯其勤孜之方, 若無待乎勸焉, 而每歲元朝, 必下勸農之敎, 誠以性有勤怠, 力有贍乏。 乏且怠者, 不有以勸之, 將何望有秋乎? 鳲鳴而耕, 龍見而穫, 樹蓻耘耔, 不失尺寸, 順天時也。 相原隰、治溝洫, 且燔且糞, 以疏以漑, 盡地利也。 犁種而借之, 錢鎛而助之, 通有無、均事功, 用人力也。 三者勸焉, 而不豐穰者, 未之聞也。 予居九重, 莫能躬畎畝, 則田畯之責, 不在於旬宣之任、字牧之官乎? 昨秋稍登, 幸賴眷顧, 而瘡痍甫起, 甌窶未盈, 上瑞之祝, 政在今年。 臘前三白, 天意可占, 勸而作之, 亶係乎人。 咨爾方伯、居留、守宰之臣, 體予至意, 須各勸勵。”


1月 2日[편집]

○乙丑/副司直鄭枋, 自鄕來, 命該曹, 優賜米肉。 以枋曾經宮僚, 年且老也。


○京畿道臣啓言: “廣州武科人李時雄, 中英宗戊申討逆慶科, 今年爲回榜。” 敎曰: “此稀異事也。 宜示感舊甲、尊高年之意。” 命加一資, 賜花牌、宴需。 尋以京居人金次重ㆍ李龍重ㆍ高時元、松都前武兼趙重璧、平壤黃聖憲、海美前萬戶李命天等六人, 今年俱武科回榜, 命依李時雄例爲之。 次重、重璧, 卽去戊申從征士也, 特賜華蓋、舞童, 以優異之。


○京外老職年例加資者, 凡四百四十人。 命吏、兵曹, 卽日下批, 馳撥頒給, 歲以爲式。 命京外百歲老人, 加賜米肉。


○吏曹啓言: “通禮院臚唱, 漸不如古。 宜令參下引儀, 歲首各薦數人, 贊儀月考其能否, 有窠則吏曹取才差擬。 誤薦者, 薦主及贊儀, 竝施重律, 以爲式。” 可之。


○命四學齋任儒生擇差久任, 俾應講製, 每歲末, 依太學圓點儒生例, 以其姓名書啓。 成均館請著爲式。 從之。


1月 3日[편집]

○丙寅/御春塘臺, 犒饋軍兵。


1月 4日[편집]

○丁卯/展拜宗廟、永寧殿、景慕宮。 是曉, 行宗廟春享, 命承旨趙衍德眂滌漑, 及展拜, 見庫中祭器雜錯, 下衍德于禁府, 尋釋之。 又以臺臣失班儀, 玉堂、監察不能規警, 竝命推考。


○以韓光會爲議政府左參贊, 金魯鎭爲右參贊。


1月 5日[편집]

○戊辰/常參。 仍行次對。 外位已備, 而諸臺不進, 命大司憲洪檢、大司諫嚴思晩等, 下義禁府推考。 領議政金致仁啓言: “瑞山, 卽文武交差邑, 而該曹以武臣疊差。 西銓則取舍不均, 內三廳之得除邊將者, 只二人。 江華將校, 仕僅五年, 而亦見差擬。 吏曹判書李文源、兵曹判書鄭昌順, 竝推考。 瑞山郡守尹壽民改差爲宜。” 可之。 又啓言: “近日銓格漸壞, 文臣纔陞六品, 卽通臺選, 至以單典籍, 直擬五品持平, 新榜未分館前, 西飛外【未屬槐院, 先入翰苑, 謂之西飛。】不得除職, 古法也, 而大政、散政, 連爲擧擬, 無少拘難。 至若蔭官陞品, 亦觀久次。 臣嘗聞李世白之爲相也, 蔭官有出六後十九朔, 陞五品者, 世白以爲太驟, 囚治政吏。 銓品之嚴, 蓋可知已。 間雖不能悉遵舊規, 猶以經一考爲限, 今則至以未經一考者, 啓稟陞遷。 一事二事, 破壞如此, 誠甚慨惜, 宜加警飭。” 又可之。 敎曰: “比者, 廷臣, 或無端見枳, 故方議疏通, 惟在銓官之得人。 舊例, 軍門從事官, 獨捕廳備三望, 其餘單望啓下, 而今皆備三望, 則將臣率以見枳, 銓曹者擧擬。 夫武弁黜陟, 當屬兵曹, 將臣之市恩沽譽, 習不可長。 如御營大將李柱國是已, 卿等宜知之。” 致仁請柱國罷職。 上曰: “愛欲其生, 何必乃爾? 但用人之權, 非武將所敢與耳。” 致仁又言: “近來廟薦諸宰, 輒以不薦爲高致。 日昨, 江華留守議薦, 亦多不薦之人。 請重推。” 命竝罷職。


○以吳載純、李在學、洪秉纉爲備邊司提調。


○前僉知中樞府事宋濟愚, 昨歲以年八十陞資, 是年歲首, 復入抄啓, 吏曹請勿疊授。 不允。 領議政金致仁白上曰: “老人加資, 雖若無甚關係, 亦不可僥濫。 舊例正卿年七十, 始入耆社, 無其人, 則以亞卿權差, 而不許陞品, 祖宗朝愼惜名器, 有如是矣。 邇來殿下所以重爵賞者, 漸不如初, 其流之害, 易至於名器淆亂。” 上曰: “卿言切實, 謹當隨事反隅。 如宋濟愚事, 亦其一端也。” 遂寢前命。


○贈故府使朴敏雄兵曹參判、故郡守金鼎運吏曹參判。 敏雄, 淸州人, 英宗戊申, 賊兵陷本州, 敏雄倡義收復。 鼎運, 文貞公慶餘之孫也。 戊申陜川賊曺聖佐起兵, 應鄭希亮時, 鼎運以前郡守, 坐事謫其地, 以書密招舊校之投賊者咸萬重, 諭以大義, 約爲內應, 遂斬賊首, 而終身不言其功, 至是, 領議政金致仁白其狀, 請賜褒贈。 從之。


○以宋鍈爲司諫院大司諫, 尋遞之, 以登筵不着煖帽也。


○停諸道春操。


1月 6日[편집]

○己巳/行抄啓文臣親試。


○舊例, 承政院, 不得往復關牒于京外各衙門, 而全羅道臣沈頤之, 違例呈牒, 備局論其失, 請重推。 允之。


○堤川縣民崔寅煥等, 因事訴官, 而不見理, 會哭縣庭。 道臣囚治之, 寅煥使其子, 鳴錚籲冤。 敎曰: “土民凌犯地主, 肆惡官庭。 近來名分日紊、法綱日壞, 雖曰爲父訟冤, 此習不可長。 命押送本道, 重繩其罪。”


1月 7日[편집]

○庚午/御仁政殿, 親押祈穀大祭祝文。 敎曰: “昔在先朝, 每値祈穀攝享, 必出御齋所, 經夜還內, 卽予常所仰覩者。 御極以後, 每歲躬祼, 惟辛丑攝行。 今雖有故命攝, 豈可不遵先朝故事乎?” 傳香後, 遂詣摛文院齋宿。


○設人日製于泮宮。


○以李時秀爲吏曹參議, 李度默爲司憲府大司憲。


○竄李文源于肅川府。 文源之掌銓也, 以韓德厚通擬臺諫。 德厚者, 光海時相孝純之後也。 判中樞府事金熤, 白上曰: “我朝國勢, 漸就削弱, 世敎日益陵夷, 而猶能維持至今者, 實以倫彝明, 而名義重也。 德厚之叔宗纉, 嘗爲洪鳳漢所吹噓, 得通臺望, 而旋畏公議, 卽請改正。 以鳳漢之權勢, 尙且如此, 今文源, 遽擬德厚於法從, 其無忌憚甚矣。 宜罷文源職, 德厚改正臺望可也。” 上問諸大臣。 金致仁、徐命善等, 咸以爲: “名義固重, 而澤斬五世, 不必一切枳廢。” 上然其言。 文源, 時適登筵, 退至賓廳曰: “大臣斥我以無忌憚, 豈可以朝衣朝冠, 處禁中乎?” 遂脫袍帽, 使錄事, 納于大臣, 便服出闕門。 賓廳啓其狀, 請令禁府拿勘。 上敎曰: “大臣, 予所敬禮, 賓廳, 亦非大臣之賓廳。 藉曰酒之所使, 爲重臣者, 不識朝體, 有如此。 諸大臣宜定當律, 以嚴朝綱, 以尊大官。” 諸大臣請施流竄之典。 從之。


1月 8日[편집]

○辛未/展拜毓祥宮、延祜宮、義烈宮, 還至鍾街駐輦, 召貢市民人, 詢問弊瘼。


○兵曹判書鄭昌順, 上疏辭職曰:

西銓政注, 大臣斥以不均。 不均者, 不公之謂也。 雖以老成忠厚之意, 不忍遽置誅殛, 心實自愧, 不可蹲冒。

上不許。 旣而敎曰: “爲今之大臣, 不亦難乎? 推緘滿囊。 古人有言: ‘凡有規警, 但當受而爲謝, 有改無勉。’ 今其疏語, 何太反是?” 仍命重推。 是日, 昌順扈駕至毓祥宮, 有政而不肯承命, 屢飭而後乃進, 罷其職。 特以鄭好仁代之。


○召見貢市堂上徐有隣、李秉模, 命貢人之貸軍門錢, 而年久難徵者, 査實蠲免。 松都私商之貿紙入燕者、宮奴之侵漁市肆者, 竝隨現重繩。 又令漢城府, 申明亂廛之禁。


1月 9日[편집]

○壬申/朝講, 講《中庸》。 檢討官李敬五曰: “舜好問而好察邇言。 邇言, 卽淺近之言也。 當時之人, 夫豈有知舜之所未知、行舜之所未行者? 而猶必問而察之者, 蓋欲天下無遺善, 而使人樂告以善道也。 聖上御極十數年, 直言讜論, 逆耳批鱗尙矣, 毋論尋常官師之規, 亦未聞焉。 駸駸焉緘默世界。 在昔新入臺地者, 不能出言論事, 則同臺糾劾之, 銓曹警罰之。 淸官華職, 多取言議之剴切者, 而地閥次之。 近世名官, 以開口言事, 便作羞恥, 委蛇雍容, 平地穩步。 試看今日朝端, 致位卿宰, 孰有以言議進者乎? 先自聖躬, 克恢開納之量, 言可用則採之, 雖或不審, 特加優容, 亦令銓曹, 另行激揚之政, 俾變時尙。” 上嘉納。 校理沈興永言: “兩司長官, 不參法講, 宜罷其職。” 從之。


○判中樞府事李福源, 以年至病痼, 上箚乞先解諸司提擧。 不許。


○咸鏡道觀察使李崇祜, 請改量茂山田。 敎曰: “經界之紊糅, 不惟本道爲然。 東郡無量案, 西土無元摠。 外此諸道, 陳墾相混, 爲民苦瘼, 何必此一邑而已?” 仍令諸道審量便宜, 取次釐正。


○上以廟謨多滯, 飭令頻行次對。


○先是, 平安道觀察使李命植, 陳本道糴弊, 備局請量減分糶之數, 又言發賣之弊, 甚於盡分, 非經費所關, 各司之移劃發賣者, 宜一切嚴防。 從之。


1月 10日[편집]

○癸酉/御春塘臺, 行到記儒生製講, 以表、策分試。 策居首進士李晩秀、表居首生員金羲淳、講居首幼學任, 竝直赴殿試。


○淸國人, 往慶源開市, 行到鍾城, 館廨失火, 燒其貨物。 觀察使李崇祜啓其狀, 請罷府使李鎭復。 上以不能檢飭, 貽羞異邦, 竝罷北道兵馬節度使南憲喆職, 監市御史李庚運, 斥補防垣萬戶。


1月 11日[편집]

○甲戌/行文臣殿講。


○以李秉模爲刑曹判書, 蔡弘履爲司憲府大司憲, 金翊休爲司諫院大司諫。


1月 12日[편집]

○乙亥/敎曰: “皇明太祖高皇帝, 以戊申正月乙亥, 建有天下之號, 卽天子位, 改元洪武, 年甲重回, 日干又符, 豈可虛度是日?” 遂於春塘臺齋宿, 行禮于大報壇。 召見皇朝人子孫, 各問姓名、世派, 命庠生王尙文五世孫願忠、按察使王楫六世孫道成、侍郞鄭文謙五世孫昌仁、庠生馮三仕六世孫慶文, 令軍門將官調用。 尙書田應揚七世孫世豐, 康世爵五世孫尙堯, 時在鄕里, 待上京, 令兵曹啓稟收用。 又命提督李如松後孫光遇除守令。 錢塘太守黃功曾孫世中, 爲五衛將。 二王氏及鄭、馮、黃三姓, 孝宗在瀋陽時, 隨蹕東來者也。 田、康二姓, 崇禎丙子前流寓人也。


○以趙圭鎭爲咸鏡北道兵馬節度使, 徐有大爲左捕盜大將。


1月 13日[편집]

○丙子/次對。 領議政金致仁啓言: “戶曹貿蔘於關北道臣, 請減其斤數, 而勢難强從, 宜增其價, 以除民弊。” 命減其斤數。 又啓言: “當宁胎室, 在寧越, 禮當加封。 請擇日始役。” 命待秋成。 戶曹判書徐有隣啓言: “漕船十年新造, 五年修改, 法典也。 漕卒詐稱毁壞, 限前請改, 湖西爲甚。 請依湖南例, 啓聞後始許改造。 水站船, 乃是十四年新造, 七年修改者, 而京江之民, 受價造納于忠州水站, 使站卒運船。 使船者, 非造船之人, 故未久輒毁, 貽害民邑。 宜亟矯其弊。” 從之。 上諭致仁曰: “卿於人言, 或不能犯而不校, 故人之侵卿者亦多, 如鄭昌順辭疏是已。 近日朝著, 乃敢妄度上意, 謂予用卿, 出於羈縻假借, 夫用舍之權在上, 非群下所可勸沮。 在具僚猶然, 況大官乎? 卿姪守禦使, 是予胄筵舊僚, 有潛龍之契, 而人品骯髒, 爲世所嫉, 故人皆忌卿。 予之用卿, 蓋亦有激於朝象, 非徒爲君臣際會而已也。 予必不動於浮議, 惟當靜以鎭之耳。” 守禦使, 卽金鍾秀也。 致仁頓首謝。


○司憲府監察張鉉國不仕。 吏曹請改差。 不允。 敎曰: “乃父事, 已諭於復官時。 大抵伊時親問, 專爲辨釋, 及其下獄, 屢遣史官, 以憫惜之意, 傳于委官, 而不意死於獄中。 是日, 卽郊場犒饋日也, 至以停樂當否, 詢問入侍卿宰, 予不以罪囚視之。 可以知矣。 特以事未究竟, 名載罪籍, 至年前, 始乃洗滌, 使死者有知, 尙且感泣, 況子孫之心乎? 前後甄錄, 亦出特恩, 但當聞命竭蹶, 圖報未卒之志, 焉敢趑趄逡巡乎? 以此意, 嚴飭張鉉國。” 鉉國, 故將臣志恒之子也。


1月 14日[편집]

○丁丑/晝講。


○敎曰: “日昨經筵玉堂所奏, 已示嘉奬。 近來臺閣, 雖不得傳啓, 上而袞闕, 下而官箴, 豈有不可言之時? 況晝夕講召對, 臺臣之稟旨隨參, 自是舊規, 而今日法講, 無一人登筵可乎?” 遂罷行公諸臺。 又敎曰: “臺閣太寂然, 故有此申申, 而近日風習, 無患乘機陰呈, 昨筵, 已以用舍示意。 予決不爲嘵嘵者所撓攘。 俾各先悉此意, 無使淬勵之擧, 反歸壅閼。”


○以尹承烈爲司憲府大司憲。 柳焵爲司諫院大司諫, 李秉模爲知經筵事, 李在學爲同知經筵事。


1月 15日[편집]

○戊寅/以徐有寧爲刑曹判書, 鄭好仁爲知經筵事。


○京畿觀察使徐有防啓言: “元陵、永陵幸行時, 輦路橋梁, 列邑竝力造成。 一橋之費用, 費數百石, 而惠廳輒減其數, 官民俱困。 請使近地居民, 受價造橋, 回鑾後, 旋撤其材, 以備再用。 再用, 則給半價, 計程道、限年紀, 著爲定式。” 宣惠廳以爲便。 從之。


○原春道觀察使金載瓚啓言: “本道都試之春秋分設, 爲念嶺東武士踰嶺赴試之弊, 而屬之三鎭, 分日試取, 故擧子輩, 探知先試人矢數, 敢售詐僞, 從今三鎭試取, 竝同日取居首各一人, 自監營, 更試論賞爲便。” 兵曹覆啓。 從之。


○各司、各營上丁未會簿。 戶曹、宣惠廳、兵曹、訓鍊都監、御營廳、禁衛營、守禦廳、摠戎廳, 時在黃金三百餘兩、銀子四十一萬兩零、錢文百三十八萬兩零、綿紬九十同零、綿布三千同零、苧布五十同零、麻布一千三百同零、米二十六萬八千石零、田米一萬一千石零、黃豆四萬七千石零。


1月 18日[편집]

○辛巳/特除金鍾秀爲刑曹判書。


○竄沈樂洙于興陽縣。 初樂洙除興陽縣監, 命催促赴任, 而終不膺命。 敎曰: “沈樂洙事, 亦一變怪。 當初不肅, 已莫曉也。 認以外補, 認以定配之飭敎。 又至經宿, 而偃息渠家, 甚至有捽曳催促之曹吏。 此人, 予本不好之, 昨今只令督促, 不但出於含垢兼存已甚之戒。 卽今擧措, 無嚴甚矣, 放恣極矣。 欲賭難矣之目, 反歸汰哉之科, 國有法綱, 烏得免重罪?” 遂命卽其地定配。


1月 19日[편집]

○壬午/次對。


○命罷訓鍊大將李敬懋職。 敬懋, 時爲右捕盜大將, 政院下隷, 有醉毆其所帶校卒者, 敬懋捕治之, 注書金孝建, 以見凌於將臣, 上疏自引, 承旨沈豐之等, 亦屢啓不已。 上以擧措瀆屑, 下孝建于理, 重推豐之等, 而遞敬懋捕將以趙圭鎭代之。 至是, 上行賓對, 敬懋詣闕下, 終不登筵, 遂有是命, 又令該府拿勘, 尋釋之。 仍任其職。


○領議政金致仁言: “獻納柳匡天, 疏請變通官制, 其說有可採。” 上問武臣之爲守令, 始自何時。 致仁對曰: 攷之掌故, 昉於金安老當路之時也。 上曰: “洗馬素稱蔭仕淸選, 而古之士子, 猶皆恥之。 今則卿相子弟, 皆以蔭塗爲自便之妙逕, 雖由世故多端, 人思趨避, 而亦可見世道之寒心也。 文臣則三年大比, 名以出身, 一不需用。 便同積薪。 大非設科取士之本意。 蔭武窠守令, 不可一切交差。 繼自今略加矯革, 天之生才, 本不擇地, 而庶孽登科者, 擧未免枯項黃馘, 我國規模, 終近狹隘。 今則便成防閑, 雖不可蕩然, 物無終棄, 理宜通變。” 致仁請先從蔭、武守令, 減其窠額, 次減蔭官初仕之窠。 命與諸大臣, 商議以聞。 至是, 備邊司啓言: “八路各邑, 摠爲三百三十有二, 而武窠九十, 蔭窠一百七十九, 文窠只四十三, 幷計文武交差窠, 亦不滿七十, 則文之積滯, 卽此可知, 而武員旣多, 均有抑鬱之弊, 蔭路已廣, 猝無區處之道, 此等事勢, 不可不念。 若以蔭武十五窠, 除作文窠, 則在蔭武, 不至大失, 在文官, 實非少補, 而堂上幾窠、堂下幾窠, 惟在銓部酌定。 第念文官除吏, 無邑不可, 今因十五窠之加數永定, 不擬他窠, 則用人之道反狹, 尤乖政格, 更宜申飭銓曹。 治郡之才, 豈必文不如蔭? 而特以遞易頻數, 凡有弊局, 以文窠作蔭窠者, 間多有之。 如綾州、豐基等邑是已。 旣增文窠, 宜恤數遞, 一依蔭官例, 堂下則準三十朔後, 始許遷轉, 如有聲績, 以次陞差, 然後方可責效。 未通淸文官內遷, 旣無其路, 數遞雖非可憂, 只取疏滯之名, 苟忽愼簡之方, 則流弊難言。 亦宜嚴飭, 使擇人振淹之道, 毋至偏廢。 參下察訪之竝陞參上, 諸道都事之差遣侍從, 俱多掣礙, 不可施行。 臺疏又言糶糴之弊, 而吏逋徵民, 以錢分糶, 竝當申禁。 吏奴糶糴之別設庫舍, 未足爲防奸之要道。 湖南諸邑, 不爲遍設漕倉者, 一則軫江民之生理也, 一則念船材之難繼也, 有難遽議。” 竝從之。


1月 20日[편집]

○癸未/以金文淳爲吏曹參判。


○舊例, 北道陵殿官中, 置別檢一員, 以道內參下文官差除, 計仕陞令, 通計六十朔, 始遷京職。 比成均參下官, 勤勞多, 而陞遷較遲, 人皆規避。 蔭官參奉, 積仕十六七年, 亦始遷京職。 上念其勞, 命以令變蔭窠, 別檢改直長, 以開疏滯之路。


○京畿觀察使徐有防啓言: “摠戎廳城餉, 每當深冬捧糴之時, 管城所發送校卒, 侵虐閭里, 民不堪苦。 自今年, 令地方官, 刻期收納, 過限者以軍餉未捧律論, 爲便。” 上曰: “該廳之於畿民, 其害甚於猛虎。 此後復踵前習, 該將臣以下, 當重勘焉。”


○檢閱金祖淳啓言: “諸道之設置兼史, 蓋將採謠俗、察禎祲, 以備《時政記》修載也。 原春、黃海、咸鏡三道, 元無兼史窠, 只令都事修上, 而都事留營絶罕, 日記每致闕略。 三道文官參上守令、察訪中, 各置兼史一員爲宜。” 從之。


○承文院將會圈, 博士金晦彬曰: “新及第金裕己祖范甲, 嘗有醜正之疏, 裕己不可選也。” 使院吏, 告于參座僚官。 正字朴蓍壽强爭之, 裕己竟與焉。 晦彬引義呈單于領議政金致仁, 參圈正字金載一, 亦以此自劾。 左議政李在恊奏上曰: “晦彬之分付院吏, 載一之退有後言, 俱非常例。 請竝刊削。 且范甲登科隷槐院, 故縣監黃昱與范甲一體, 而其子處浩登科, 亦隷槐院。 伊時揀擇, 故相臣金興慶、金在魯實主之。 在其人與其子則許之。 於其孫, 不當有異議。” 上敎曰: “范甲、處浩, 果隷槐院, 則其孫之見枳, 雖近迫隘, 但言出卿口, 亦有形迹之嫌。 今日從卿言刊削, 明日又因領相言敍用, 則豈不顚倒乎?” 仍命退與僚相商議以啓。 尋敎曰: “昨筵左相所奏, 意雖在於抑鬧, 而首相適不登筵, 故未有處分。 更思之, 呈單與分付之有例、無例, 姑捨是。 焉敢起鬧, 致煩上徹? 圈事至重, 冒沒了當, 亦不成事面, 豈有如許圈會乎? 朴蓍壽, 僅免童丱, 似此紛競之事, 挺身參聞, 甘心犯科。 渠家雖無父兄, 惜其外黨之不善敎戒。 宜有飭勵, 以示息競禁囂之意。” 命晦彬、載一等削職, 蓍壽施以刊削之典。 蓍壽故奉朝賀徐命膺之外孫也。


1月 21日[편집]

○甲申/行酌獻禮于景慕宮。


○以洪和輔爲咸鏡北道兵馬節度使。


1月 22日[편집]

○乙酉/正言柳文養上疏曰:

槐院淸選, 卽新進之初發軔, 則擬刃縱火之說, 無異巷竪之悖習。 設計圖占之狀, 莫掩僚員之自劾, 自有槐圈以來所未有之變也。 亟令該院, 改圈宜矣。

批曰: “旣完之圈, 不可改爲, 亦無近於偏係乎? 爾則推考。 擬刃縱火四字, 聞極怪駭, 令政院問啓。” 文養對曰: “槐圈會坐時, 正字金載一言: ‘金裕己之不合槐選。’ 正字朴蓍壽曰: ‘使此人, 不參槐選, 則吾當終身廢棄。’ 載一堅持不肯, 蓍壽曰: ‘下僚若不圈點此人, 則當擬刃、當縱火。’ 此說至登於載一自劾呈單。 臣聞而驚駭, 果爲論列矣。” 上敎曰: “自登科初, 已知爲渠不幸。 文識太不成就, 行止無異兒童。 今見問啓對辭, 尤極駭慙。 名以槐院正字, 坐公堂向同僚, 發此妄語。 貽羞大矣。 所當嚴勘, 而殆近多事, 姑置之。 蓍壽改隷芸館, 限數年勿擬官職, 使之讀書, 以待成人。”


○獻納金光岳上疏曰:

臣粗有一得之見, 猥陳十條之說。 一曰明聖學。 人君之學, 貴在日新時敏, 而竊覵近日, 多停經筵, 罕接儒臣, 一日萬機, 不遺細務, 貽勞聖躬。 伏願提綱端本, 以勉終始典學之念。 二曰立紀綱。 今日國綱不立, 三事百工, 未聞有修擧振作之意, 應文彌縫, 臨事姑息。 將兵之任, 師律所係, 而委靡益甚; 按法之官, 刑政所關, 而懈弛轉劇。 殿下包容之德, 寬如天覆, 而或忽剛克; 振刷之政, 嚴如秋肅, 而或欠持久。 伏願立經陳紀, 克盡奮發之規。 三曰正名分。 上陵下替, 名不正, 而分不安, 下及卑賤, 稱號之猥濫, 服食之侈靡, 必效尊貴之所爲。 甚至士夫譜牒, 行貨而添刊, 官職階級, 貽賂而假帖, 民業之凋殘, 軍額之耗縮, 誠非細故。 伏願嚴立科條, 隨現痛繩。 四曰恢公道。 科目, 士子拔身之階, 而每一放榜, 物論喧騰, 銓衡, 人材需用之地, 而纔經大政, 人言叢至。 藝不獲試, 才未見調, 疏滯之敎, 終蔑實效, 有司之臣, 惟務偏私。 伏願先明好惡, 戒飭臣工, 以爲會歸之方。 五曰開言路。 臺閣, 言議之所出, 而徒飾邊幅, 動輒規避, 過托情勢, 擧皆徘徊, 言無善惡, 同歸故紙, 事無大小, 盡成文具。 伏願克體拜昌之德, 益恢虛受之量。 六曰勵廉恥。 古者士夫, 羞爲吏役, 今則不然。 樞筦, 淸顯之地, 視不若方伯居留; 館閣, 近密之職, 謂不如縣邑守宰, 至有恒言曰: ‘玉署銀臺, 猶可爲之, 墨綬銅章, 決難得也。’ 世道至此, 廉恥何論? 伏願深思挽回之道, 務行激揚之政。 七曰簡詞訟。 今之最疑眩者, 山訟是已。 主客之分雖異, 强弱之勢反殊。 士族、豪右, 必欲務勝, 閭巷匹庶, 至決死生, 爲法官者, 莫適從違。 狀訴日積, 推辨旁午, 誠爲痼弊。 伏願嚴飭中外, 一遵法典所載, 步數濫訟者, 依律重繩。 八曰整官方。 內而銓郞, 主張公選, 而爲微末人假銜之漫職; 外而都事, 輔佐布政, 而爲無勢者區處之冗窠。 臣意則銓郞雖不使與聞通塞, 宜復三司通擬之規, 都事雖不使按廉災傷, 宜存外臺自重之體。 伏願因時制宜, 俾名實相副。 九曰端士趨。 科目之弊, 極於陞庠。 文藝工拙, 初不鑑別等第高下, 任其手勢。 爲士子者, 亦沒羞愧, 不修其業, 奔走躁競, 至於鄕試, 其弊尤甚。 是皆主司誤之耳。 伏願申飭銓曹, 京外考官, 各別擇差, 期於矯革。 十曰化民俗。 殿下爲民之政, 蓋已至矣, 第今方伯守宰, 急於對揚, 愛恤之意偏勝, 戒蕫之政反輕, 故民不畏法, 恃恩長傲, 敺辱士夫, 視爲能事, 侵犯官長, 認作常例, 小不如意, 則擊錚上言, 無難爲之, 而搆虛捏無, 以冀僥倖者, 十常八九。 伏願克念恩威之幷行, 深軫蕫率之得宜。 臣於條陳之外, 又竊有憂慨者。 丹城縣道川書院致祭時, 本道儒生, 謂有御製, 恐喝官吏, 刻板揭院, 禮官旣至, 始卽撤去。 本官之不辨眞僞, 徑先擧行, 殊極痛駭。 臣謂該縣監鄭柱拿問嚴處。 首倡儒生, 嚴査重勘。 巡將雖曰冗散, 醫譯外白徒, 無得差出, 明有定式, 近日騎曹, 徒循顔私, 至以京邸立役, 市井拔身者, 遽然抄啓, 他將羞與比肩, 僚堂査拔省記, 物情駭歎, 久而未已。 西北別付料有窠, 則自兵曹發關該道兵營, 以好身手、有材藝者, 取才抄上, 騎堂又爲試才塡付, 乃是節目, 而今番判堂, 初不行關, 又不試才。 及其罷官之後, 直自京中抄付四人, 遐土武士, 擧皆抑鬱, 臣謂前兵曹判書鄭昌順罷職。 日前三銓獨政, 朴柱遇則通淸, 銓堂疏劾停望, 而遽爲復望。 金鼎國則持正改通, 宜待長銓, 而獨自排擬, 公議不行, 政例遂壞。 臣謂前吏曹參議李集斗罷職。 前冬關西都會, 定州牧使李壽鵬, 以地方官, 頻往試所, 及夫榜眼已出, 試官先歸, 而壽鵬所識儒生, 次畫見屈, 則欲拔去原榜, 陞付其人, 諉以戶籍遲待, 論報巡營, 至請比較, 事關後弊, 臣謂令道臣, 詳査該牧使, 施以科場用情之律。 試官亦爲嚴勘宜矣。

批曰: “十條陳勉, 莫曰陳談。 箇中自有妙理, 當留意。 班譜添刊, 官階賂帖人, 錄送姓名於政院, 下攸司照法嚴繩。 銓郞通擬, 事關銷刻, 都事體貌, 旣稱外臺, 自重在於其人。 丹城書院揭板事, 旣登聞, 該倅罷職, 首倡人勘律。 巡將及別付料事, 爾言無乃爽傳? 宜一辨覈。 遭劾人不擧擬, 予未聞是規。 掌通之持擬, 亦因生踈, 豈或深看? 擬律乖當。 藉此飭勵之機會, 敢售偏黨之舊習? 來言自來言, 恢蕩自恢蕩, 爾豈敢晏然行公乎? 關西都會, 誠有是也, 不可不嚴處。” 仍命政院, 召問昌順及前平安道觀察使李命植以啓。 昌順對曰: “巡將, 本非淸銜, 或因人轉囑, 得差者有之, 其人來歷, 臣亦未詳。 年前大臣筵奏, 不許納粟人冒差, 本無中庶輩立禁之文, 故取考其加資帖, 如非納粟, 亦多爲之。 臺疏所指, 未知何人, 而臣何敢自謂精抄乎? 西北別付料, 臣發關兩道兵營, 申飭精抄, 雖是已經抄上, 遭故遞任者, 猶令査實, 還屬罷官後直付, 初無是事。” 命植對曰: “都會揭榜後, 試官謂: ‘以居首人所居稍僻, 未及考籍, 報牒差遲。” 旋言: ‘入籍分明, 如例呈牒,’ 地方官未嘗有以此事論報者。” 上敎曰: “臺諫雖許風聞, 言多爽實, 非挾雜而何?” 命推考。 政院問刊譜賂帖人于光岳。 光岳終不對。 後乃擧林義喆等數人之名。 政院請重推。 從之。


○修整壯勇營軍案。 以訓局別技軍、攔後哨及軍器寺別破陣等, 減額移屬故也。


1月 23日[편집]

○丙戌/晝講。


○持平朴猷煥上疏曰:

殿下學冠百王, 道接千聖, 宵旰惕厲, 十載有餘, 治不徯志, 化未成俗, 此其故何哉? 噫! 涵養乃治心之本, 而臨事或過於英銳, 則心不能存主矣; 問學, 卽操心之要, 而用力反涉於藻華, 則心有所放過矣。 好惡不循乎天理, 則非公之心也; 喜怒或出於偏係, 則非心之正也。 臣不敢知端拱燕濩之地, 果能無數者之弊否乎? 若其目下矯捄之責, 其條有三。 曰辨賢否以公用舍。 曰振紀綱以尊朝廷。 曰開言路以廣聰明。 第念朝象日以睽乖, 人心去益陷溺, 傾軋互售於甲乙, 是非莫分於東西, 以此兆象, 何能審人材而需國家之用乎? 苟其公而賢也, 則進之, 苟其私而不肖也, 則退之。 不以畦畛而限之, 不以標榜而別之, 則古聖王立賢無方之治, 便不外是。 紀綱者, 治國之先務。 試看今日, 可謂有紀綱乎? 大官規警, 而具僚有慍怒之擧, 元戎體重, 而賤隷肆侵凌之習。 下吏謀陷官長, 常漢凌辱士夫。 閭巷無畏法之民, 京外多傷風之事。 伏願殿下奮發乾剛, 蕫飭群工, 賞當其功, 罰當其罪, 則紀綱自振, 而朝廷自肅矣。 士方窮居, 而談當世也, 或能激昻而慷慨, 纔登朝籍, 一入臺地, 則前瞻後顧, 判作兩截, 卒歸媕婀之一套, 蓋亦導率之乖方, 而公議不行於下耳。 我聖上求言之意; 每勤於綸音, 寂寥之歎, 累發於中朝, 及其敢言也, 或欠翕受康色之量。 言或不槪, 只賜例批, 百僚相師, 緘默成風, 識者之憂歎, 爲如何哉? 伏願殿下, 益恢山藪之量, 克詢芻蕘之謨, 導一世於盡言敢諫之風, 則豈不休哉?

上以其言切實, 賜批嘉納。


○掌令吳翼煥上疏曰:

言路之壅閼, 非一朝一夕之故也。 得失之患, 旣膠于中; 忌諱之習, 又鑠其外。 不言之斥, 宜其罔效; 來諫之敎, 無怪不孚。 請擧痼弊, 論其一二, 時論壞之一也, 臺體掣之二也。 何謂時論壞之? 自殿下位宁以來, 逆耳之怒, 不見於色; 批鱗之誅, 不加於人, 而群臣皆妄自疑阻, 惟事苟容。 或有一言稍涉忌諱, 親戚咎其妄發, 朝廷謂之生事, 甚至銓曹, 不復檢擬, 擧世目爲棄人。 苟非忠義根性, 氣節超俗, 皆欲得殿下尺寸之祿, 爲自己妻兒之計, 夫孰肯輕發無益之狃言, 甘爲時論之所棄也? 何謂臺體掣之? 古之諫臣, 乘輿可斥, 宰相可叱。 人主麾之退, 可以不退; 天子使之謝, 可以不謝。 豈有體例? 牢成印板, 一辭見阻, 旋卽爲避嫌, 大臣旣退, 不許陳所懷, 小有違誤, 斥以生踈。 生者不識忌諱, 踈者不能迎合, 惟恐臺諫不生踈, 奈何以此斥之? 由是內畏時論, 外拘臺體, 擧世滔滔, 終日唯唯, 實非治世之美事, 卽似危邦之陋風。 孔子曰: “惟其言而莫予違也, 不幾於一言而喪邦乎?” 子思曰: “君之國事, 將日非矣。 君出言自以爲是, 而卿大夫莫敢矯其非。” 孟子曰: “入則無法家拂士者, 國恒亡。” 聖人垂戒, 其理必驗。 殿下之言, 違者誰歟, 矯者誰歟? 孰爲法家, 孰爲拂士? 危亡之兆, 將在於此, 而上下之間, 狃玩如彼, 言念及此, 良足寒心。 巽軟之徒, 妄揣上意以爲: “惟其不諫, 諫之則未必不黜; 惟其無忤, 忤之則未必不誅。” 轉相告戒, 無以曉解。 臣嘗思惟, 心切痛之。 謂宜愼擇忠讜, 以備諫諍。 爰革時論, 盡祛臺體。 反躬推誠, 聞過必喜。 不煩辭敎, 宜致讜言。 惟我國家, 八域昇平, 百年無虞, 夫何亂臣賊子, 乃反無歲不出。 今殿下鋤治之際, 每留根柢容貸之過, 反成疑隙, 長禍遺患, 慮無不到。 臺府闕啓, 則喉院請牌, 及其傳啓, 乃曰不允, 事若循例, 便成文具。 殿下處至文之時, 乘狃安之勢, 凡於小務細事, 去文懋實。 今事無大於懲討, 亦不過爲文具, 求國無危, 胡可得也? 臣願差待用刑, 悉取諸賊, 斷以當律, 不復假息, 則亂本永絶。 更無餘憂。 今日國家所悖者誰? 九卿備位, 百僚在官, 執跡求之, 實乏材用。 乏人之患, 不在目下, 而假如邊塵微驚。 桴皷小警, 則在列韎韋, 誰可將者? 又如隣邦搆釁, 嘖言交至, 則盈廷搢紳, 誰可使者? 雖世運亨泰, 聖明當陽, 臣所憂虞, 萬無此理, 然治亂相乘, 安危靡常, 才不素求, 何以應變? 夫求才之道, 惟務盡誠, 用人之術, 必貴適器。 不盡誠, 故所獲者不精, 不適器, 故所任者不稱。 科擧取士, 本非上策, 而奇才、碩人, 蓋由是進。 今夫科場所試, 詩、賦、表、策, 設令選其出群, 未必皆是賢才, 而以此取士, 求之安得不誠, 考之安得不精? 殿下卽位之初, 嚴立科規, 士皆淬勵, 科榜每出, 能服群心。 若論文識, 大抵實才, 歲月浸久, 權輿不承。 隔月旬製, 多是在家製進, 而大或濫預於給分, 小則許赴於到記, 恩雖推廣, 事實濫屑。 三年大比, 收券之數, 少亦近萬, 有司考校, 數日輒了, 親臨試士, 坼榜尤速, 無論精粗, 逐券書外, 歸之於數。 殿下一任所爲, 不加檢飭, 如其得失, 亦曰有命。 至如君上, 不宜言命, 安可全諉命數, 以沮人才? 殿下擢用衆才, 不量其器, 以一言稱愜爲能, 而不核虛實; 以一事違忤爲咎, 而不考忠邪。 世祿故家, 搢紳子弟, 進以門蔭, 竝得序陞, 不問才否, 終畀爲郡, 至若科第之人, 反無循資之規, 苟非地望通顯, 扳援有路, 卽皆棄置, 不復收錄, 設有才能, 將安所施? 臣謂求才, 則必盡其誠, 用人, 則必適其器。 臣竊惟朋黨之弊, 固有色目, 而末流之爭, 惟係偏私, 今日之患, 不在色目。 朝廷亦嘗專用一邊人矣。 一邊人中, 又生緩峻之別, 亦嘗委任一門人矣。 一門人中, 便起大小之號, 各分徒黨, 視若仇讎。 祛此之術, 莫如大公哲愚安分, 則雖有色目, 孰敢黨私? 殿下志在鎭物, 政懋祛黨, 祛黨反涉於抑制, 鎭物或偏於包容。 包容之極, 好惡欠誠, 而反側之釁, 多生於尊寵, 抑制之過, 擧措違理, 而勢利之爭, 莫遏於當路。 如望實效, 盍反本乎? 公惟絶私, 明乃不疑; 綜有條理, 核無虛僞。 疑似必辨, 則誠實相孚, 而傾軋之習絶矣。 邪正得所, 則賢能在位, 而爭奪之風息矣; 臣聞用財有道, 必先量入; 蓄財有術, 莫如省費。 今邊上絶飛輓之役, 域中少曠廢之土, 生財之路, 實廣於前, 而每歲經費, 輒患不足。 國家糜費, 本在冗兵, 禁衛之宜屬兵曹, 守摠之當罷京營, 前後朝臣, 固多言者。 今又設壯勇衛, 計其料布, 豈云少哉? 殿下內則有禁軍、武藝, 外則有五營將卒。 環衛不缺, 綢繆甚固, 乃爲此冗長之物, 以廣糜費之路歟? 今親臨試士, 賞賜過當。 軍布大同, 出自黎庶, 親試賞格, 雖不可廢, 生民膏血, 安用許多? 近歲以來, 修葺之役, 行之有漸, 害不及民, 而竊見宮掖之間, 塗墍一新, 街路之上, 材石猶存, 若計前後之所費, 不知幾倍於露臺。 擧此數者, 推類可驗。 凡若此者, 日求去之, 積少成多, 何患乏財? 殿下英智御下, 威惠從心, 酬勞多踰於涯分, 督過或涉於煩數。 凡有邦家慶賀, 都監營造, 暫與執事之列, 輒蒙超遷之賞, 遂使罔功之徒, 擧懷述化之道, 出身科第者, 右職高資, 跬步可圖, 發跡蔭路者, 六品詞訟, 時日可得。 得之者不勉於來效, 不得者無意於自勵。 今殿下求過太精, 施罰太數, 凡少差謬, 輒皆推遞, 喉院、三司, 殆同傳舍, 朝遞夕仍, 昨罷今敍, 辭敎徒煩, 差除無常。 大臣去就, 尤異庶僚, 進退纔經策免, 旋卽重畀, 而依舊視事, 習以爲常。 苟欲磨勵臣工, 使知勸懲, 誠宜審愼賞罰, 使當功罪。 近來考績, 勢族時流罕居, 殿責茹吐之弊, 推此足驗。 至或貶目見退, 末乃更書以進, 殿下之伊時還給, 固爲過中。 監司之本無定見, 居然可知。 且殿下旣已審知厥狀, 亦不加之以罪, 黜陟之法, 宜其不明。 由是廉吏衰少, 貪風日熾, 厥或持身拙約, 田宅不增, 人笑迂闊, 世稱庸劣。 習俗之弊, 一至於此。 貪則無罰, 廉亦無奬, 何苦而爲廉, 何憚而不貪? 外邑糶糴, 民國至計, 本備水旱, 以濟窮乏。 吏奴逋負, 歲月滋長, 少則百斛, 多者千石。 新任守宰, 雖或査報, 監司只許督捧, 而奸盜未嘗受誅。 容養太過, 威罰罕加。 是以, 已欠者旣不充面, 犯逋者又復接迹, 虛簿歲增, 積儲日銷。 米百石以上, 租二百石以上者, 自當不免於誅死, 臣謂折衷輕重, 定爲令甲。 今年誅千石以上者, 明年誅九百石以上者, 又明年誅八百石以上者, 歲降百數, 漸申常憲, 如此六七年, 米百石、租二百石以上者, 皆可誅也, 不過六七年, 國中可無逋吏矣。 惟我先大王, 特定減布之規, 簽丁、除役, 各有分限, 加年減齒, 俱著禁令。 挽近以來, 綱條漸弛, 弊端潛長, 大加更張, 實難輕議, 少爲矯捄, 誠不可已。 戶衆額少, 則游手樂聚, 戶寡額多, 則窮民逃散。 此邑殊大小, 而定額不均之弊也。 濫稱班族, 姑舍毋論, 締結吏鄕, 歲賂而避者, 謂之各廳契房。 投托豪强, 假稱而避者, 謂之墓直廊底。 厚資胥徒, 巧脫編籍, 是謂漏戶。 憑藉校院, 公共圖免, 俗稱奉足。 甚至書院勢尊, 齋任武斷, 院下居民, 雖累百戶, 守宰莫能簽額。 臣謂宜令各道道臣, 取考版籍、軍案, 損多益寡, 惟視戶數, 申嚴籍法, 搜括連藪, 行之甚易, 施必有效。 至於寺奴之弊, 視諸良役尤甚。 貢案奴婢, 有名無實。 亡者無望於許免, 存者重困於加徵, 一號奴婢, 莫與爲婚, 生死無告。 吁! 亦慼矣。 請令列邑, 査報物故之數, 因使該司, 悉除貢案之額, 失財得民, 所獲多矣。 今國綱解弛, 風俗漸乖, 吏民則輕侮官長, 而少挾私怨, 輒謀構陷, 常賤則侵凌士夫, 而或有微憾, 便肆詬辱。 至於掖隷, 橫恣尤甚, 而人皆假借而隱忍。 夫以殿下之明聖, 何嘗容護於此輩? 而甚至中禁矯命, 索通符於捕廳, 院隷挾憾, 辱元戎於通衢, 瞻聆所及, 識者寒心。 方當宴安, 旣無維持之勢, 苟有緩急, 必致畔渙之患。 所以前春騷屑, 遠近奔波, 晷刻之頃, 畿湖沸驚。 官長不能鎭其吏民, 士夫不能制其臧獲, 土崩之漸, 實在於此。 臣謂恩而或慢, 則制之以威, 威而不戢, 則申之以法, 操切掖隷, 以絶濫猾之源, 委任長吏, 少假生殺之權, 卽使衙門之間, 風稜復振, 朝廷之上, 體統益尊, 則綱紀四方, 其在斯歟! 伏惟殿下, 天姿聰睿, 聖學高明。 然猶道未交泰, 俗未於變。 誠以智出庶物, 有輕待群臣之心; 思周萬幾, 有兼知庶愼之意。 騁聰明, 則反涉於自用, 察情僞, 則有近於臆逆。 好臣所敎, 而摧折之威, 或加於違咈; 厭薄具僚, 而狎侮之旨, 或示於貴近。 且撫升平之運, 常欠兢業之慮。 竝進賢愚, 少任人致理之志; 循守故常, 無居安思危之念。 由是匡弼, 惟務於將順, 庶僚但事於趨走, 進退惟命, 不暇自顧於廉隅; 容悅成習, 罔敢或輸其忠直。 至或退則仰屋, 雖發危明之嘆; 入則譽樹, 反效希旨之恩。 抑嘗中夜思惟, 滿腔憂憤。 願回睿明, 爲國熟慮。 豈惟微臣, 獲蒙採蕘之恩; 抑亦聖明, 有光察邇之明。

批曰: “諸條敷陳, 皆甚勤據。 當留意。”


1月 24日[편집]

○丁亥/備邊司啓言: “依湖南道臣狀請, 長城、高敞大同米, 勿納法聖漕倉, 移捧于興德沙津浦爲便。” 從之。


1月 25日[편집]

○戊子/次對。 上謂諸大臣曰: “先大王五十年建極之治, 如彼其盛, 而近來君臣上下, 有不能相孚之患。 抉摘文字, 雖有訑訑之嫌。 上而袞闕, 下而時政, 直言無諱, 則固爲美事。 今也不然, 章疏間遣辭, 用意䵝昧, 不正者往往有之。 如吳翼煥疏, 包容之極, 好惡欠誠云者, 是何言也? 內外好惡之相反, 叔季之君所不爲, 若論心跡, 當作何如人? 其意, 蓋謂積罪包容, 終至戕害。 予雖否德, 汚不至此。 聖人有下車泣辜者, 予若誠意見孚於群下, 則豈有是言? 用舍不偏, 卽予苦心, 而自領相重卜後, 浮議如此, 是必有使之然者。” 領議政金致仁曰: “朝象如此, 若早斥臣身, 自當寧靖耳。” 上曰: “予非欲拒諫, 此若煦濡, 則其習漸長, 實有深憂。 卿等, 須思矯革世道之方可也。” 致仁曰: “向日僚相之論槐圈也, 至以臣先故爲證, 私心隱痛, 而恐傷寅協, 雖不煩陳。 事關消長之機, 有不得終默。 先大王戊申以後, 嘗謂亂逆之本, 出於黨論, 必欲調劑酸醎, 雖辨忠逆、尊斯文之論, 亦皆禁抑。 爲臣子者, 怵畏分義, 黽勉奉承, 如耉、輝、光、恒, 猶不得快正其罪。 乙亥後, 諸賊誅鋤, 國是大定, 兩先正從享文廟, 擧世尊慕。 及夫殿下嗣服, 處分嚴正, 邪說自熄, 近來舊習漸長, 或有不顧事理, 倒行逆施之患, 臣亦莫曉其故。 金裕己之見枳堂后也, 臣則以爲官非淸顯, 不必盡枳。 年少新進, 雖多過激之擧, 臣之言議, 本不爲已甚, 而至若乙亥前後之所以不同者, 不可不一陳也。” 上問左議政李在恊曰: “卿意則何如?” 在恊曰: “乙亥以後, 忠逆始判, 臣亦瞭然也。” 上曰: “領相言是也。 予嘗尊慕先正, 以師道待之, 而本源自本源, 息鬧自息鬧, 豈可一任其紛紜也?”


○金致仁言: “曾經吏議, 不待經筵通擬, 直通亞銓, 非古也。 宜復舊規。 經筵大司成通擬前, 毋得直通亞三銓。” 從之。


○命自今暗行御史, 毋得私帶軍官, 違禁者論罪。


1月 26日[편집]

○己丑/晝講。


1月 27日[편집]

○庚寅/命停江界各鎭舊糴一萬餘石, 觀察使金履素、府使李頤祥, 竝推考。 以晩始報聞, 有違常格, 從備局之啓也。


1月 29日[편집]

○壬辰/修撰李洪載上疏曰:

伏見掌令吳翼煥疏本, 有不勝驚憤者。 方當聖上求言之日, 在三司之列者, 事苟可言, 凡係袞闕官規, 固當明白說去, 仰體不諱之盛德, 而今其疏語, 滿紙張皇, 閃倐簸弄。 至若包容之極以下, 藏頭隱映, 用意陰慘, 外托規箴, 內售譏侮。 此雖非如渠者類所可獨辦, 而其心所在, 萬萬叵測。 此而不防微折萌, 則履霜堅氷, 將何所不至? 臣謂吳翼煥, 先施屛裔之典, 斷不可已也。

批曰: “吳翼煥疏, 語意憯毒幽晦, 特爲人所誤耳, 何足深誅? 姑施削職之典。”


1月 30日[편집]

○癸巳/校理金履翼等, 聯箚論吳翼煥之罪, 請先施屛裔之典。 大司憲尹承烈、大司諫柳焵等, 亦聯箚曰:

翼煥假托進言, 敢誣聖躬, 歸吾君於欠誠之科, 置吾君於違理之地。 吾君不能, 尙謂之賊, 則渠以今日臣子, 安敢厚誣我聖明, 一至此哉? 若夫嫁禍搢紳, 一網打盡, 猶屬餘事, 請先配絶島, 待用刑, 更爲究覈得情。

上敎曰: “如是競聒, 徒歸屑屑。 苟可言也, 未處分時, 何無一言? 苟無罪也, 已處分後, 何又聲罪? 今日言官之語默, 俟上從違而進退之乎? 却顧何也? 迭發何也? 爲一吳翼煥, 府院聯箚, 不已章皇。” 仍命履翼等遞差, 承烈等重推。


○命關東酒泉縣樓, 肅廟、英廟兩朝御製詩板, 令道臣印上。 酒泉, 古原州屬縣。 樓名淸虛。


十二年 二月[편집]

2月 1日[편집]

○甲午朔/大司憲尹承烈、大司諫柳焵等啓曰: “翼煥假托箴規, 敢謂我殿下所好非眞好, 所惡非眞惡, 有若姑與而將取, 陰護而陽斥者然。 以此憯說, 擬議於萬化之源, 眩惑乎一世之聽, 使上下之情志不孚, 彼此之疑隙轉深, 必欲禍人家國而後已。 特以意多隱映, 語涉幽晦, 未卽覷破, 至使堂疏先發, 此臣等之罪也。” 遂引避退待。 玉堂箚請出仕。 從之。 尋以動駕時, 侍臣不備, 命遞諸臺臣, 以李聖圭爲司憲府大司憲, 洪文泳爲司諫院大司諫。


2月 2日[편집]

○乙未/詣永禧殿, 行酌獻禮。


○命城內動駕時擊錚籲冤者, 非特敎, 該府毋得捧供。


2月 4日[편집]

○丁酉/大司諫洪文泳, 上疏論吳翼煥之罪。 批曰: “言疏自言疏, 好惡自好惡。 翼煥處分, 蓋出於淸化源、折姦萌也。 迨未破綻, 先令消沮, 未必不爲生道殺人之一助, 何必群起競討, 然後方可謂盡鷹逐之義乎?’ 掌令崔烜, 又疏論翼煥。 且言兩司, 不卽聲討, 宜施譴罷。 批曰: “玉堂一疏, 足云鳴鳳。 何必求備於諸臺。”


2月 6日[편집]

○己亥/行文臣製述及抄啓文臣親試。 左議政李在恊, 以試官進。 上曰: “近來朝著寧靖, 目下事, 無中生有, 可嘆。” 在恊曰: “吳翼煥疏, 誠叵測也。” 上曰: “如卿言, 向日何無一言乎?” 在恊曰: “未見原疏故也。” 上曰: “予以疏中語誦言之, 苟欲聲討, 何待再見? 先大王五十年治法政謨, 莫尙於建皇極、做平蕩, 而事關君綱臣分處, 輒下鷹鸇逐雀之敎。 今日臣子, 苟知斯義, 宜不自陷於夷狄禽獸之域。 而自卿、大官以下, 或有拘牽, 或爲物累, 未必眞知斯義。 予安得不致慨也。 疏中精神所注, 專在領相, 嫌不可否, 勢固然矣。 卿則初不一辭辨斥, 只云乙亥後始乃大覺。 信斯言也, 今日之不覺, 何不如乙亥之能覺乎? 顧今世臣, 餘存無幾, 予豈欲一毫偏係, 故爲簸揚, 而義理關頭, 不得不稍存涇渭。 趙時偉之罪, 有死而已。 予於明義正倫之地, 雖眞箇戚畹, 有犯無貸, 況如渠者乎? 儲君亦君也, 眼無儲君之罪, 不死而何? 今乃拘攣不捨, 敢與國論角勝, 畢竟當作何狀? 及此大覺, 能如乙亥之後, 則非予之幸, 卽卿等之幸也。 予所以嚮用領相者, 非直爲其耆宿也。 蓋以欲扶將頹之倫綱, 宜用明辨義理之人。 領相㝡初懲討者, 卽時偉也。 凡世之必欲斷斷於領相, 果非角勝國論乎? 置卿此任, 謂可以捄得一分世道, 今乃漸違素料, 寧不可惜?” 在恊惶恐, 退而胥命。 敎曰: “向日詢諮, 了無一言, 今忽云然, 不幾於瞞我乎? 卿之近日注措, 征邁不足, 殆若背馳, 可謂不負丞佐之托乎? 卿, 善人也, 予知熟矣。 予則曰卿之瞞我, 卿爲物累所瞞, 自歸於自誤云爾。 卿思之。 此何等時也? 雖使世之人, 割裾斷腕, 一心共貞, 難乎免於近墨而亂朱。 況卿在具瞻之地者, 事關涇渭, 輒欲漫漶可乎?” 在恊遂出城, 俟罪。


2月 7日[편집]

○庚子/左議政李在恊罷。 敎曰: “靖世道、保世臣之至誠苦心, 在廷臣僚, 庶幾領會。 然整飭也、靜鎭也, 如春生秋殺, 不可廢一。 大德曰生殺, 亦爲生道。 今日國事, 謂整飭可乎否? 謂靜鎭可乎否? 人乏若浼之跡, 朝有如沸之象。 此正彼此不及, 臨朝發歎, 烏可已乎? 蓋自趙時偉事發, 而含貸之過, 至於䵝昧, 人見互相牴牾, 半世之是非, 歸定無期。 予爲是悶之, 昨筵, 略以牖迷開惑之方, 言於大臣。 整飭之效, 予欲拭目而觀之。 予雖否德, 承先王付畀之托, 夙夜兢兢, 以建極二字, 爲繼述志事之一副楷範, 用舍、黜陟, 雖欲偏係, 其可得乎? 然而一事二事, 日征月邁, 崖異爲高致, 睽乖爲能事, 少凌長、下犯上, 一世之涇渭, 止泊無所。 予爲是悶之, 昨筵, 又以偕和同寅之義, 言於大臣, 靜鎭之功, 予方拱手而竢之。 大抵對揚之責, 亶係承佐之地, 而此際左相, 退自筵席, 屛處郊坰, 屢納命召, 深引至此。 在予敬禮之道, 豈不積誠勉出, 幷力交濟, 而予於左相, 切有慨惋者。 目下事之奏對失實, 綽可屬之一時不審。 大拜周歲, 曷嘗語到刑政之不章乎? 種種謨猷, 亦未免觀獵之思。 年少新進, 尙不敢乃爾, 況大官乎? 此似信口所致, 其負予則誠大矣。 左議政李在恊, 施以罷職之典。”


2月 8日[편집]

○辛丑/領議政金致仁上箚曰:

頃日筵敎, 不能對揚, 臣與僚相等耳。 況聖上之致慨於僚相, 雖出爲世道之苦心, 咎責之辭敎, 事多關涉於賤臣。 臣心惶愧, 義不可更爲低徊。 乞賜譴訴。

上優批慰諭, 又敎曰: “予小子一念繼述, 惟在建極, 思副先王艱大之投。 卿之追先卿未卒之志事, 亦在對揚, 從玆以往, 上下交須, 務使擧措得宜, 罪其罪、人其人, 一世曉然知眞箇好惡, 不失其正, 則繼述與對揚之成效在此。 予方以是自勖, 又爲卿言之。”


○解右議政兪彦鎬職。 以出疆未還, 鼎席不備故也。


○卜相【舊卜, 鄭存謙、徐命善、洪樂性、李福源、金熤, 加卜李性源。】以李性源爲議政府右議政。


○召見領議政金致仁。 致仁言: “前左相責敎中, 瞞我二字, 終涉過中。 雖庶官, 猶當惶恐欲死, 況所嘗禮貌之大臣乎? 宜加三思。” 命改以欠誠。


2月 9日[편집]

○壬寅/晝講。


○承政院啓言: “赴燕正使, 尙未復命, 新除右議政命召, 無以遞授。” 命議于大臣。 領議政金致仁、判中樞府事徐命善等, 皆言新造爲宜。 上敎曰: “古例, 時任大臣兼兵曹者, 亦皆造佩, 當用是例。” 命加造右議政命召右符。


2月 10日[편집]

○癸卯/命壯勇營軍兵遭父母喪者, 給暇百日, 貧窮者預給三等保布以恤之。


2月 11日[편집]

○甲辰/輪對。


○右議政李性源上疏辭職。 批曰: “予任使卿久矣, 予知卿悃愊, 卿知予規矩。 卿父子多年處邇密之地, 朝夕左右, 呼吸直通, 所謂家人視者, 若爲卿家道也。 噫! 執卿之迹, 求卿之心, 卽剛、方、周、詳四箇字。 公耳國耳, 別嫌而明微; 不忮不克, 同寅而偕好, 欲畀今日彌綸之責, 捨卿誰先? 卿須出而論道, 弘濟國事。”


○命每歲四孟朔, 遣禮曹郞官, 奉審郊壇, 以其修掃勤慢啓聞, 著爲式。


○以任希曾爲司憲府大司憲, 權以綱爲司諫院大司諫。


○以御筆, 特拜知中樞府事蔡濟恭爲議政府右議政, 李性源陞左議政, 又以御筆, 諭濟恭曰: “今授卿相職, 予豈私好於卿, 有是擧? 參倚有素, 云亦晩矣。 卿須體予虛佇之意, 卽日肅命, 輔予寡昧, 弘濟時事。” 仍命史官, 奉于龍亭, 皷吹前導, 往諭其家。 坐直承旨曺允大、洪仁浩, 繳納拜相之敎, 詣閤請對。 命下義禁府推考, 尋削其職, 以五衛將安大進, 差假承旨。 已而, 都承旨沈豐之、右承旨尹行元、同副承旨南鶴聞, 又爲請對, 命竝罷職。 豐之等坐閤外, 不肯退, 加施不敍之典。 校理申大尹、副校理李羽晋、修撰金熙采, 又求對。 命竝遞差。 豐之等遂退至院中, 聯疏爭執。 上敎曰: “如是力爭, 擧措駭悖。 再昨年九月十二日賓筵, 至下立證之質言, 敎以此後復提重臣事, 是乃不信王言也, 伊後, 更無提起者。 大抵生殺威福, 在於人君。 雖於可滌、不可滌之事, 滌而用之, 猶不可謂過中之擧, 況昭脫旣如此, 質證又如此, 而看作當爭之事, 如是煩聒, 是無臣分也。 竄配徒涉屑越, 亦非端本之政, 此疏焚之。 此後, 以此事, 犯禁陳疏者, 當以不信王言律論。 捧納承旨, 當同律, 竝令知悉。” 吏曹判書吳載純, 詣政廳, 亦不肯下批, 屢飭後始乃承命。 命罷職。 記事官李宗烈, 奉傳上諭, 以濟恭書啓聞, 賜批敦諭。 濟恭又啓曰: “緣臣無狀, 朝廷之上, 又復惹鬧。 惟願遄伏邦憲。” 敎曰: “拜相何等至重, 寧有歇後? 商量今日之擧, 財擇于中者, 已積有年所。 前此閑漫職任有, 除徒致葛藤。 以是絶然不提起, 槪欲息鬧鎭囂, 待相忘, 而至於黃熟之境。 此豈爲此大臣一人地? 予意抑亦深長。 大抵再昨秋賓筵質言之敎, 爲一轉之階, 伊後平閫除旨, 爲再轉之階。 旣伸晰之, 又滌用之, 此時此職, 特倘來節次。 諸臣之看作過擧, 爭相紛聒, 何太錯料之甚? 予欲做大同、太和之政, 耿耿一念, 寤寐如結, 此諸臣之所嘗領會者, 況此大臣之終不轗軻, 諸臣亦未必不知。 然則今日喉院、玉堂之事, 豈不近於應文乎? 近俗太劻勷, 不識朝體事面, 不得不如是敷示。 此乃懸法之意、先甲之令也。”


2月 12日[편집]

○乙巳/行日次儒生殿講。


○御延英門, 宣右議政蔡濟恭敎旨, 敎曰: “今以後, 自大官、言官, 以至庶僚、百執事, 更有言右相事者, 非不敬而何? 今日朝廷, 有君綱, 則不能致一大臣乎? 予嘗臨門, 親宣敎旨。 大臣亦人臣也, 此時焉敢顧區區私義乎?” 遂以五衛將李亨默, 差假承旨, 傳諭濟恭, 促令肅命。 濟恭詣義禁府胥命。 上將出宮, 又命注書金孝建往諭之。 孝建不承命, 下孝建于義禁府, 具格嚴囚, 復使亨默傳諭曰: “使君上臨殿待銜, 退處金吾, 有若尋常胥命。 自此謂之無君之國可也。” 仍命偕來濟恭, 進詣朝房胥命。 上遂御筵英門, 召時原任大臣, 又敎曰: “卿以三疏前出肅, 爲非禮, 然君上臨門, 卿爲臣子, 坐抗召命, 是豈義分乎? 大義所關, 君綱至重, 更冀深念, 卽爲造朝。” 亨默還奏曰: “濟恭以昨日承宣、玉堂之被罪, 不敢冒膺。” 上又敎曰: “雌黃之說, 業已嚴斥, 在卿道理, 但當物各付物, 去就惟義之視。” 濟恭詣金虎門外, 席藁俟命。 上又命兵曹判書鄭好仁往諭之。 濟恭始呈肅單, 因免冠頓首曰: “使臣以禮, 古之制也。 如臣無狀, 雖不足言, 殿下旣授臣以大官, 使臣昨日拜職, 今日拜命, 此實史牒之所未有。 喉院、玉堂, 陳疏迭討, 一邊駁正, 一邊肅謝, 雖無忌憚者, 決不敢出此, 而今者此擧, 殆若束迫。 此法一開, 後有權臣, 直欲肅拜。 殿下將何以斥之乎? 臣雖不敢高飛遠走, 而所惜者國體也。” 上命之冠, 慰諭不已。 濟恭退而拜命。 上遂還內敎曰: “宣敎禮成, 事歸帖妥, 自此朝象可占平泰, 豈獨爲古相一人之幸? 實朝廷之大幸。” 命還寢昨今諸臣譴罷之命, 特竄金孝建于白翎鎭, 尋因領議政金致仁言宥之。


○以李在學爲吏曹參判, 李集斗爲吏曹參議, 尋罷在學, 以金憙代之。


○領議政金致仁以病未赴召, 上箚引咎, 又言: “殿下, 凡所欲爲, 或不免徑情直行, 至於今番而極矣。 一有過擧, 力拒公議, 爲慮衆口之難防, 則從以嚴法設禁, 使不得有一言, 如是而國其不殆乎? 乞收設禁之命。” 批曰: “法所以禁止當禁處。 萬有一拘於徑情, 嫌其力拒, 囁嚅趑趄, 不敢出一號、發一令, 烏在乎制殺活、敷造化也? 卿之陳規, 意固可感, 惜其未盡斟思。 卿須諒之。”


2月 13日[편집]

○丙午/左議政李性源又上疏辭。 賜批敦勉。


○命此後藥院仕進承旨, 毋得與政院事務。


2月 14日[편집]

○丁未/以李在學爲吏曹參判。


2月 15日[편집]

○戊申/敎曰: “右相事, 不有一番洞諭, 廷臣安得以知所去就乎? 前後昭晣, 固若無餘蘊, 以兩叚事之上不忍剖示, 下不敢明說, 爲一世難決之案。 予於丙午九月十二日賓筵, 始有洞諭之擧, 然筵敎異於絲綸, 廷臣之未盡諦悉, 卽勢也。 文字播告, 其又可已乎? 大抵言者之向右相斷斷者, 卽三段事也。 一曰鞫招也。 二曰凶言也。 三曰家人之說也。 以言乎鞫招, 則壽賢、萬軾之供, 皆以爲渠輩自相唱和而已, 右相初不與聞云。 蓋萬軾, 則以聲息相近, 作藉賣之資, 壽賢則又以所聞於萬軾者, 譸張之, 此非白地被誣, 轉成䵝昧者乎? 事實不過如斯, 且況右相外, 亦有若而人指擧, 而論其心跡, 無異同行異情, 故皆命勿錄於鞫案, 則鞫招一款, 自歸落空也。 以言乎凶言, 則乙未年間, 忽有無根之說, 傳自國榮之口, 疑之於素不相能之人, 而終不的告其孰聞而孰傳, 言根歸於鬼錄。 畢竟奸狀莫逃, 予於是痛斥而深辨之。 又對右相, 以此事有酬酢。 苟使凶言, 爲一分憑信之階, 則事似屬於予躬, 寧或爲一右相曲護而私庇, 壞典章、蔑倫綱乎? 然自厥後, 凶言二字, 流播一世, 以訛傳訛, 群疑層激, 予若無言, 孰能以解釋? 故於賓筵, 不得不質言作證。 謂王言不足信則已, 不然, 則此一款, 又歸落空也。 以言乎家人之說, 則最初聲討, 出於故相李判府, 而箚辭曰: ‘以塗聽筵奏,’ 謂以虛影。 此不待多言而辨, 而又況樂彬, 時竄絶塞, 樂彬之家, 只有婦女奴僕, 所謂家人, 非婦女則奴僕。 此何等大事, 而謀及婦女奴僕乎? 此一款, 又歸落空也。 槪此三案中, 鞫招屬不忍言, 凶言屬不敢道, 群下莫有以語到, 至庚子春, 國榮屛出家人之說, 行于戚里、搢紳之間, 右相事, 始登於公車文字, 因此藉口, 因此下手, 執虛爲實, 認無爲有, 擧世波蕩, 人心滋惑, 置人於匪鬼匪人、不生不滅之科。 此不但爲右相一人難瞑之冤, 將啓後世無窮之弊。 攻之者, 不識眞箇虛實。 受之者, 莫曉本事有無, 古今天下, 寧有是也? 予雖否德, 斷斷一心, 在於振勵陶鎔四字, 而自有右相事, 朝象之乖捏, 年復年來, 日甚一日, 苟欲有爲, 烏可不思一變之方乎? 有今番非常之擧, 則洞諭事實, 不容已也。 如是而廷臣不曉惑, 更事惹鬧, 誣逆亦逆。 予言不再。” 因命以綸音, 頒示百官。


○遣承旨, 敦諭左議政李性源。


2月 16日[편집]

○己酉/左議政李性源, 上疏辭。 賜批敦勉。


2月 17日[편집]

○庚戌/特敍前左議政李在恊, 敎曰: “往雖不可諫, 來後若因此食效, 亦可謂爲之地也。 況匪怒之敎, 意在蕫一而正百。” 遂有是命, 又下敦召。


○右議政蔡濟恭上疏曰:

輔相新命, 忽及僇廢, 御墨昭回, 天香滿紙, 此實相府創有之事。 乃者, 十行綸音, 頒示臣隣, 以臣前日遭罹, 反覆千言, 根因盡露, 叚落自明, 無復有毫末餘蘊。 凡此事端, 卽臣人鬼關頭, 而已至幾年, 茫然不知, 況廷紳之以聲傳聲乎? 今因聖諭, 始知本末之本自如斯。 臣可以以鬼爲人, 幻死爲生, 以此恩德, 顧奚比於崇班峻秩, 榮止一身也哉? 書之國乘, 傳之野史, 則殿下之神明英哲, 視千古帝王, 罕與爲倫, 臣之遭逢特異, 視千古人臣, 罕與爲比。 仰而爲賀, 俯而爲幸, 不知所云。 惟是癃病無用, 雖欲强策, 其勢末由。 乞將臣相職, 亟行改正。

批曰: “卿能自拔於衆鏑群咻之中, 竟占今日地步, 命也。 莫曰人君不言命, 豈獨得君之專而然乎哉? 卿若念及於旣往之遭罹, 寧更却顧遲徊, 使人又得以間之乎?”


○京畿觀察使徐有防請罪舊糴未準捧守令。 上曰: “昨年畿農, 雖幸免歉, 新舊糴之一時催科, 無異刮毛。 此而論罪, 何以勸後?” 命勿問。


2月 18日[편집]

○辛亥/遣承旨, 敦諭左議政李性源。


○判中樞府事李在恊, 上疏引咎。 賜批慰諭。


○先是, 校理申大尹上疏曰:

古今作逆, 誰如時偉之凶悖情節, 近日護逆, 誰如其黨之血戰國論哉? 壬寅以前, 偉賊作爲之窮凶, 上下之所共知, 疏啓之所已悉。 臣不必更事臚列, 而惟其最凶悖之說, 卽喉院酬酢也。 重臣之言、大僚之奏, 豈有無稽之理? 而渠能頓然諱之, 其黨靡然和之, 謂於是日初無入院之事, 且無對人之語云。 臣亦未知其有無, 近日得伏見伊時小報, 則邦慶之日, 以兵議肅謝。 此則文書在焉, 足以爲證, 尙誰欺乎? 入院之事, 强諱如是, 則對人之語, 發明可信乎? 擬帥之事, 不敢欺天, 則作逆之謀, 何可諱人? 蓋厥輩以國家大計, 看作渠黨之私圖, 一自儲位有慶之日, 失圖憤懣, 無事不有, 無言不爲, 卽其事而誅其心, 窮凶絶慝, 直一戾氣種子, 其於我文孝春宮, 直是蛇蝎也、梟獍也。 臣子之於儲君, 義分有何間然? 而蛇蝎於其君、梟獍於其君者, 尙可謂非逆乎? 懲討之場, 曾無首發獨論; 承佐之地, 亦無一言聲討。 人心之陷溺, 亶由於義理之不明, 義理之不明, 實在於處分之不嚴。 惟彼黨與, 無所懲畏, 力戰國是。 比年以來, 粧出怪鬼, 換面假手者, 何莫非失志怨毒之輩, 購募陰嗾, 欲售玷累聖治, 惎間上下之計耶? 苟究厥由, 皆本於時偉一案之訖未明正究竟故也。 伏願夬正時偉之罪, 先施荐棘, 待用刑明正典刑焉。

疏入, 久不報。 至是始批曰: “省疏具悉。”


2月 19日[편집]

○壬子/召見領議政金致仁、左議政李性源, 又召右議政蔡濟恭。 濟恭辭以病。 上諭致仁曰: “先卿遭先朝平蕩之治, 猶言宋寅明勿任銓柄, 況今世故多端, 而卿又適當此時! 蓋右相事, 始認爲逆, 擧世攻之, 而罪名分明, 然後當者可以無辭, 豈可以䵝昧之事, 歸諸罔側之科乎? 然今番事, 乃是朝廷之大擧措, 先朝之所未嘗爲, 今予創之。 若不善後, 予與卿難辭其責。 且其人, 素不雍容, 卿須調劑裁抑, 俾勿踰防範可也。” 致仁曰: “臣老矣, 不能堪也。” 仍言: “申大尹疏頗可奬, 只賜例批, 殊爲缺望。” 上改其批曰: ‘所陳當留意。” 性源, 以同堂兄弟, 竝居兩府辭。 上曰: “此有領相家故事。” 致仁曰: “非獨臣家, 故相鄭太和亦然。” 性源言: “國榮、德相、夏材、宇鎭等諸賊, 宜允臺啓。 又言: “趙時偉, 尙不昭布罪狀, 明正刑章, 擧世迷惑, 靡所底定, 宜念罪其罪之道, 牖迷靖俗可之。” 性源又言: “人臣告君之辭, 當明白直截。 雖牽裾折檻, 無所不可, 而吳翼煥疏全篇首尾, 隱晦閃忽, 公肆譏訕, 惟意簸弄。 宜從儒臣言, 先施屛裔。” 致仁曰: “內多慾而外施仁義, 古人雖言之, 豈容若是幽晦? 其疏精神, 專在中間一叚, 雖甚叵測, 旣托應旨, 攙論袞闕時弊, 處分之止此, 實是盛德事。 臣之不請加罪者此也。 然誅心而論, 僚相言是也。” 上曰: “一翼煥, 何足道也? 此後懲畏之道, 不在於加律也。”


○判中樞府事李在恊肅命。 上召見而慰諭之。


2月 20日[편집]

○癸丑/判中樞府事李福源, 上疏請休致。 上不許, 封還原疏。


2月 21日[편집]

○甲寅/輪對。


2月 22日[편집]

○乙卯/以李爲知經筵事。


○右議政蔡濟恭, 再疏辭職。 批曰: “予以非常之擧待之。 卿以非常之擧報之, 是禮也。 初筵第一奏, 眷眷於禮之一字, 予嘉歎而翕受之。 禮緣人情, 情到處禮寓焉。 聖人有言曰: ‘事君盡禮, 人以爲諂。’ 卿若沈潛斯義, 想犁然激感, 行不竢駕屨矣。”


2月 24日[편집]

○丁巳/飭朝臣章疏, 毋敢用黨目字。 敎曰: “日前玉堂申大尹疏批, 初則只以省疏具悉頒布, 更思之, 論斷頗錚錚, 有若浼之義, 就原批, 追添留意等數語。 大抵趙時偉, 自來陰慝癡濫, 不識天高地厚。 已自擬帥之前, 予素所切惡, 凡出入近密之列者, 孰不知之? 觀於多年在院, 無一番順遞, 尤驗不欲近之意, 而特渠外張聲勢, 隱若有所恃, 是故, 人不知裏面, 多有不敢違拒其意者, 而臭味所同, 聲氣相藉, 一轉再轉, 將有胥溺之慮, 近日筵敎絲綸, 略及牖迷之方。 一則爲世臣, 二則爲世臣。 亦豈忽於推波助瀾之戒也? 玉堂疏中, 其黨渠黨等說, 甚礙眼。 固知言者本意, 在於嚴討而拯誤, 亦足謂有補於公私, 而驟看之, 則黨之云云, 若說舊時名目者然。 筵奏、章箚之間, 語涉名目二字, 自有設禁之先朝受敎, 在予繼述修明之道, 此等處, 不可以字同旨異, 有所放過。 此後章疏, 無攻以黨目等說, 輕易混說。”


○摠戎使徐有寧, 以其兄有慶, 新除造紙署提調, 上疏請遞例兼本署提調。 吏曹啓言: “各司例兼提調, 與都提調提調, 無相避, 法不當遞。” 上以有慶老病, 特遞其職。


2月 25日[편집]

○戊午/展拜景慕宮, 還宮行次對。 上諭右議政蔡濟恭曰: “自卿賓客時, 顔面雖熟, 予豈以此私卿? 卿今拔出坑埳, 無負此意, 克盡承佐協贊之責, 使世道、朝象, 快底平泰, 則誠幸矣。” 江華留守宋載經啓言: “喬桐, 卽三南咽喉。 自統禦營移設江都之後, 事多掣礙, 港口成陸, 不便藏船。 今宜以統禦使, 還屬喬桐, 但受節制於鎭撫使爲便。” 上曰: “當初移設, 意謂便好, 獨故相鄭弘淳以爲: ‘不如仍舊。’ 到今思之, 其言似然, 而此非大利害, 當審量處之。” 領議政金致仁曰: “今人智慮不及古人。 喬桐之陞爲水使, 兼統三道舟師, 實有深意, 一朝變更, 非計之得。 不必以銷刻爲嫌, 但觀其利害所在可也。” 副校理李太亨, 請討趙時偉曰: “藉賣權勢, 譸張眩惑, 罪難容貸, 宜先施荐棘, 待用刑嚴加訊鞫, 快施王章。” 上曰: “論罪輕而擬律重何也?” 濟恭曰: “儒臣不善奏對。 臣當請推, 而不以見職自居, 故未敢也。” 因言時偉, 不可不誅。 上曰: “時偉地處, 與外廷諸臣, 有何少異, 而隱然以戚里自處, 至及於此? 大抵朝廷之言議, 是公也。 親知之顔情, 卽私也。 負犯旣著, 不可拘牽顔私, 弁髦公議, 而搢紳之習, 或如此。 烏得免黨與之歸也?” 左議政李性源曰: “此實出於聖人欲竝生哉之意, 今日北面者, 孰敢顧藉乎?” 太亨退而陳疏引義。 敎曰: “臺啓得失, 大臣猶且相可否, 況玉堂所懷乎?” 命重推。


○敎曰: “方春民間, 或慮艱食。 令諸道, 依前加糶, 俾裕民食。”


○冬至正使兪彦鎬、副使趙瓊等, 在北京馳啓言: “前年十二月二十四日, 到北京。 二十九日, 皇帝祭太廟還, 使臣詣午門前祗迎。 皇帝使御前大臣福長安, 問國王平安。 又將令使臣參年終宴。 命禮部尙書德保, 問本國世子服制已訖否。 臣等以制訖對。 三十日, 令參宴于保和殿庭。 本年元日, 入太和殿庭, 行朝參禮。 初九日, 皇帝設宴紫光閣, 坐使臣於二品之末, 宴罷, 賜錦緞荷包有差。 初十日, 皇帝幸圓明園, 祗迎予三座門。 十二日, 詣圓明園之山高水長閣, 看嶝戲者三日。 十四日, 引入使臣于內班諸王之次, 觀御前奏技, 翌日, 引入正大光明殿, 上看獻俘、放生諸戲。 元宵, 詣山高水長閣看燈, 宣饌。 皇帝命和珅問使臣能詩, 令卽製進。 詩成呈于禮部。 賞賜緞紙筆墨。 十九日, 召見使臣于山高水長閣, 引至御座前, 命和珅宣諭曰: ‘使臣好還本國, 須致朕意于國王。’ 因賜坐啜茶。 令福長安勸嘗。 是夕, 皇帝命使臣隨後, 歷重門涉氷湖, 迤行里餘, 至慶豐圖賜坐, 看戲而罷。 二月初四日, 始離北京。” 上聞彦鎬且還, 遣史官勞問。


2月 27日[편집]

○庚申/命嶺南綿歉尤甚邑稅納木綿, 以錢代捧, 敎曰: “聞嶺邑綿貴, 甚處以半緡易一端云, 何聞之晩也? 問該曹稅木, 姑無收捧云, 然則或可及時, 其中最難捧處及之次處, 或折半、或三分一, 特許以錢代納。 外此退限處, 量宜退限, 令嶺伯, 參量民情、事勢, 俾實惠下究。 二疋之爲一疋, 卽先大王盛德大業之浹民肌髓者。 旣聞一疋之價, 倍於二疋。【國法, 木綿一疋, 代捧二百錢。】拘於事面, 不思闊狹, 是豈仰體而仰述之意乎?”


2月 29日[편집]

○壬戌/召見領議政金致仁等, 上諭致仁曰: “世道多故, 身名難保。 自庚寅以後, 凡有遭罹者, 非止右相一人。 今番之擧, 乃是百年來所無之事, 外面看之, 似如何, 而予所以爲此, 仰追建極之謨而已。 自卿等, 先爲鎭壓消融之道。” 致仁曰: “臣雖昏耗, 豈不知會極歸極之盛德? 而百年初見之擧, 先王朝未有之事, 驟見者, 不無疑惑, 而日久則自當妥帖矣。” 上曰: “自有黨目以來, 三相之如今日, 似初有矣。 今番事, 予竊有自居之色矣。 卿等三人, 須各盡心, 俾見功效也。 卽今先務, 在於朝廷之上, 去其疑阻而已。 雖以近來懲討事言之, 言議之間, 不無岐貳。 當討之逆, 人皆可誅, 豈有此邊彼邊授受之理乎? 旣非弱肉强食之比, 又無熊魚取舍之難, 緣何致此? 左相, 識解優餘, 似勝於前左相之無高低, 必善爲之矣。 右相, 本來自處以羈旅之臣, 且必多扞格不入之事, 不得不專責於領、左相矣。 致仁曰: “右相, 亦豈無可任調劑之地乎? 殿下鎭世道、保世臣之念, 屢形於絲綸, 北面於朝廷者, 孰不感聳? 而臣等不能奉承, 誠極悚恧。 但疑阻不已, 便懷禍心, 則末梢之患, 當如何哉? 此尤可悶矣。”


十二年 三月[편집]

3月 1日[편집]

○癸亥朔/下綸音。 收錄戊申忠勳。 初英廟戊申, 逆賊李麟佐、鄭希亮等, 擧兵叛, 與賊臣金一鏡餘黨朴弼顯、朴弼夢等, 締結聲援, 自嶺南、湖西, 直犯畿內, 京師戒嚴。 英廟命吳命恒等討平之, 錄揚武勳。 是歲三月, 上以舊甲年月重回, 追感聖祖功德, 將推恩於功臣。 時判中樞府事李在恊, 揚武功臣普赫孫也。 上命在恊, 抄錄戊申軍功人以啓。 又詢諸大臣曰: “先朝壬辰, 因舊甲錄, 用勳裔。 今則年代較近, 當施優異之典, 致祭、錄孤何如?” 致仁以致祭、錄孤, 俱係非常之典, 則不可人人而施之, 請賜食物於嫡長家。 上曰: “靈城君朴文秀爲國藎臣, 不但勳業而已, 有英廟褒嘉之敎, 今欲特爲賜祭。 豐原家未立後, 以若勳勞事業, 竟使絶祀, 則是豈念功錄舊之意? 丙申春, 有一子特宥之敎, 而見阻於群議, 頃以此意, 言于守禦使,【金鍾秀, 卽致仁從姪。】則亦以爲好。 此重臣嚴於隄防, 而其言如此, 可見此議之不可無矣。 今欲免坐其嫡長派何如? 致仁曰: “丙申下敎, 實爲盛德事, 而伊時臣奉使赴燕, 歸聞此事, 格於廷議爲之慨然, 嘗與臣姪言之矣。” 性源、濟恭, 亦無異辭。 至是敎曰: “是年是月, 卽我先大王揚武戡亂之年若月也。 當時之事, 尙覺心寒。 陰謀煽自嶺、湖, 急鋒直到畿甸, 內結失志之徒, 外連不逞之輩, 藩閫旣多通氣, 郡縣間亦望風, 綴旒之形, 危如一髮。 倘非威斷若神, 聖武不殺, 制勝樽俎, 天人助順, 顧何以收鯨鯢、化龍蛇, 奠磐泰於指眄之頃也? 舊甲重回, 徒見山高而水淸, 則以小子追感之心, 曷其不酬忠報勞, 以答前寧人攸受休哉? 一絲扶鼎, 則有故奉朝賀崔奎瑞, 片言折衝, 則有故大司憲洪景輔、故參判吳光運, 同時殉節, 則有忠愍公李鳳祥、忠壯公南延年、贈參判洪霖。 亦粤諸勳臣, 咸能協籌奮臂, 亟盪妖氣, 盟申帶礪, 紀載旂常, 予懋乃庸, 曰篤不忘。 故奉朝賀崔奎瑞、海恩府院君吳命恒、豐陵府院君趙文命家, 遣官致祭, 藎臣之褒, 嘗所承聆, 記舊之擧, 何靳殊典? 靈城君朴文秀家, 一體致祭。 故大司憲洪景輔、故參判吳光運, 令有司, 錫以美諡, 以賁其忠。 淸州表忠祠, 卽三臣倂享之所, 遣官卽其祠賜祭, 收錄其子孫。 忠壯之孫, 前參奉聚五, 其祖遇害時, 亦被賊刃, 創痕尙存。 夫妻之年俱滿七十, 復見此歲, 事甚稀異, 特加一資。 豐原府院君趙顯命家, 不幸無主祀人, 大非世宥之義。 丙申特命宥一子, 竟爲廷議所閣, 逢今年又豈特疑? 嫡長派免坐復其官。 彦城君金重萬、錦陵君朴弼健、仁平君李普赫、韓原君李萬囿、咸恩君李森、完春君李遂良、全陽君李益馝、花川君金浹、花原君權喜學、忠原君朴東亨等嫡長家, 賜食物, 其子孫, 當召見。 故嶺伯黃璿, 夙夜盡瘁, 卒保全嶺。 其死也, 國人至今悲之。 其後孫, 待年長先卽調用。 贈大司憲李述原, 以居昌座首, 罵賊而死, 祠名褒忠。 其子遇芳, 殯父從軍, 手斬希亮等三賊, 可謂是父是子, 亦令就其祠賜祭, 其後孫錄用。 贈承旨愼溟翊, 以賊機通報營閫, 竟死於賊。 鄕人建祠祀之云, 降春祝, 令本官往祭之。 府吏愼克終, 亦與述原、溟翊, 終始同事, 尋因疽背而死, 尙稽褒錄, 豈非欠典? 特贈郞署。 鎭川把摠金天章、淸安別將張潭, 擧義兵死於賊手, 其子孫, 令吏兵曹, 訪問啓聞後錄用。 故全州判官李錫仁, 時賊孝爲方伯, 賊顯之率兵, 到城也, 拒守不納。 因繡啓有加資之命, 而身故未施云, 加贈一階。 故倡義使朴敏雄、故郡守金鼎運, 其功卓爾, 才施貤贈之典。 而鎭川士人趙重觀, 捕獲僞帥, 功不讓於兩人。 且聞在世, 其年已過九十, 特施加資。 出征從軍將士之至今生存者、倡義殉節之泯未褒揚者, 令各部各道, 搜訪以聞。” 仍命芸閣, 活印綸音, 分與諸勳臣家。


○上以戊申勳臣家, 惟仁平君李普赫家, 有大官, 特命致祭。


○命故相李宗城改諡, 敎曰: “兩宰臣【吳光運、洪景輔。】之忠, 求之古人, 實無愧焉。 倘無伊日之倡論, 國家豈得有今日? 記昔先朝, 語到戊申, 敎以兩臣之忠, 不讓元勳。 時有故相李宗城, 繼倡進對之議, 其功亦不可多讓於兩臣。 晩來一着, 予雖不忍畢說, 曾提是事, 有改諡之命, 而迄今多年, 尙無施行。 況逢今年, 尤豈可拖過? 申飭弘文館, 斯速改諡。” 宗城在壬午以前, 以保護儲宮, 爲己任, 故有是敎。


○加趙重觀資嘉善, 南聚五資通政, 贈李錫仁職左承旨, 愼克終職工曹佐郞。


○義禁府啓言: “逆賊載翰應坐之類, 不可以趙顯命之嫡長派, 遽議免坐復官。” 不允。


○原春道杆城、平昌、淮陽, 黃海道兎山, 平安道成川, 慶尙道豐基, 雪。


3月 2日[편집]

○甲子/齋宿于暎花堂, 詣皇壇, 行望位禮, 還齋所敎曰: “今年, 卽皇朝開創之年也。 歲首望位之禮, 不足以少伸風泉之誠。 今夜壇享, 不得躬行, 豈可坐齋於便殿? 午後出齋北苑, 奉紙牓時, 行望位禮於冽泉門外, 還至齋所, 俟祭畢還次, 以此分付。”


○命壇享時, 皇朝人子孫、忠臣子孫參班人, 行禮於洌泉門內。 舊例, 參班人每於拱北門外, 散班行禮, 故有是命。 仍著爲式。


○召見戊申忠勳子孫。 命判中樞府事李在恊率入, 召問姓名, 賜文蔭儒生紙筆墨、武臣弓子。 彦城君金重萬孫宗洙, 特除宣傳官。 完春君李遂良孫謙會, 滌其中考, 敎曰: “忠愍公李鳳祥叔, 弘茂, 當戊申之賊入淸閫也, 特立不跪, 挺刃交加, 終不屈, 拘囚六日而死。 此非殉身而何? 節義澟然, 可謂是叔是姪。 特以尙未褒揚, 人多未詳實蹟, 豈非欠事? 李弘茂褒奬之典, 令該曹議大臣稟處。” 仍命在恊改修《表忠祠志》, 鍾秀撰其序。 在恊奏言: “故宰言李彛章易名, 當與故相李宗城改諡, 同爲擧行, 而諡狀姑未修正。 係是特恩, 則或有無諡狀擧行之例。” 允之。 鍾秀以贈參判金鼎運事蹟奏曰: “臣得見鼎運所寄陜川將校咸萬重諺札及諺札紙背, 萬重諺筆答書, 則其登時感悟之意, 背逆向順之計, 令人不覺擊節歎尙。 況其卒成斷索覆帳, 禽獲賊魁之功, 皆由於此札! 泯沒可惜。” 命議大臣稟處。


○將行皇壇享事, 命訓鍊大將李敬懋, 領軍扎駐於北營。 敬懋受標信, 稱病不赴。 敎曰: “訓將事, 誠無奈矣。 古人, 所期袵革, 此人一心釣譽, 平生揣摩, 惟在難矣二字, 前此種種怪擧, 皆從此出。 歲次動駕, 乘轎赴陣, 無嚴極矣。 伊後賓筵日登陛, 忽作蹣跚之狀, 駭悖甚矣。 責飭之敎, 不啻截嚴, 而迷不知悛, 甚至有自公堂徑出闕外之擧, 特不脫帽袍之李文源。 以至今日稱病, 而殆近戲劇, 又敢附說病狀於標信宣傳官, 是豈常性人所爲? 勘罪之止, 此亦出於罪罪人人之意。” 仍命削名仕版, 更勿備擬於將望。


○以徐有大爲訓鍊大將。


○副修撰金熙采、宋祥濂上箚言: “故相趙顯命嫡長派免坐復官, 不可輕議。” 不從。


○判義禁府事韓光會等, 以趙潞鎭【顯命嫡孫。】免坐不敢奉承, 陳疏阻閽, 下嚴敎切責, 督令擧行。


3月 3日[편집]

○乙丑/上在齋所, 皇壇享禮告畢, 乃還內敎曰: “昨夜行望位禮, 冞切風泉之感。 八壯士之設廳付祿, 名曰別軍職。 孝廟朝爲瀋幸, 隨龍人之酬勞, 有此恩澤, 有是廳, 則不可無八壯士子孫, 而本廳無之, 殊非記舊之意。 八壯士子孫, 無論支嫡, 京鄕搜訪後, 令該曹草記, 以爲試取之地。”


3月 4日[편집]

○丙寅/領議政金致仁上箚曰:

臣於日昨傳敎中, 禁堂疏阻閽之敎, 不勝訝惑。 從人聞之, 蓋自前月旬間, 因下敎, 凡係疏章, 無論辭職與言事, 守門將一切拒納云。 固知聖意, 在於息鬧, 而傷事面、駭廳聞大矣。 臣數次經對, 漠未聞知, 泯默而退, 臣實自訟, 而喉院無一言警咳, 不可謂盡惟允之責。 伏乞亟降處分, 仍命諸承旨推考。

批曰: “章疏阻閽事, 卿言旣如此, 事端又妥帖, 依施。 承宣, 則屢日警咳於筵席, 不必問備矣。”


○黃海道觀察使金思穆, 因考績改題事, 上疏自引。 敎曰: “方面之體重, 豈不知之? 考績之體重, 亦豈不知之? 初旣勒令改題, 從又促使行部, 此蓋地處異於人故耳。 此人之入將出藩, 豈以才具威望之別有所取? 一則地處, 二則地處。 大抵所謂戚里, 無論舊戚里、新戚里、古戚里、今戚里, 一呼一吸, 一動一靜, 一語一默, 一事一爲, 惴惴然, 恐恐然, 僅率軀命, 其生其死, 一聽朝家處分, 自是戚家本色。 如或有威福, 欲自已出, 藉賣而把弄者, 其禍至於凶國而害家, 豈不畏哉? 豈不懼哉? 歷數近古, 戚家全軀保命, 同休共戚者, 世必以慶恩家單擧稱道之外, 此戚家之不謹愼者, 無非慶恩之罪人。 予於御極以後, 痛艾藉弄之習, 惓惓於慶恩家賜祭, 以示曠感之意。 錄孤以寓奬一之擧, 予意豈徒然? 誠欲使所謂戚家, 知如此則生, 不如此則死, 與朝家長享太平也。 況於前後筵席, 似此說話, 言之不啻分明, 有耳孰不聞之。 此人亦當諦承, 則今此疏擧, 萬萬放恣, 萬萬痛惡。 以此家素所畏愼者, 欲效外朝習氣乃爾。 以近日跳踉成習之俗, 自來豪悍諸家, 幾何不各尋舊窟, 各效前套乎? 海伯疏要語, 看來不覺駭惑。 朝家束濕句撿之政, 將自此蕩然。 予則曰, 海伯一疏, 卽此輩跳踉之一端, 此人初欲施投竄之律矣, 呼寫良久, 又思之, 今日卽齋日也。 此日此擧, 有非仰體昔日眷恤之聖意, 雖不得不姑且泯默。 原疏, 豈可賜批? 付撥下送此傳敎。 祗受日, 當刻內發巡。 萬一遲滯, 當拿致王府, 推問後仍令卽其地定配, 以此分付。 千人萬人, 雖甘心舊習, 而此人, 其敢生意於踪跡臭味之際乎? 前此情已露而跡已綻, 常所痛駭者, 況於似此去就, 亦敢如是突兀? 我國宗戚之不保存, 莫非廷臣之罪。 且今戚家之無累者, 獨此家, 則又必誤訓, 如許廷臣事, 亦可駭可痛。 此家如此, 如洪守榮之肆然投狀, 爭抗大臣, 金龍柱之飭敎後尋鄕, 金持默之頗生自專之心, 特自來本色, 何足云云? 朝家之日夕念念不置者, 在於一或縱弛, 駸駸入於難制。 因一海伯, 如是下敎, 雖近於太費力, 欲使廷臣, 益知予本心也。”


3月 5日[편집]

○丁卯/領議政金致仁上箚曰:

伏見禁府草記, 故相嫡長派潞鎭外, 其弟溫鎭、衍鎭, 亦在放中。 頃筵聖敎, 以世宥之義, 欲故相嗣孫, 免坐主祀, 此事古有可據, 臣亦一辭對揚, 而至於支孫竝入免坐, 實非意慮所及。 顧今人心靡定, 倖門漸廣, 窺凱之患, 尤當如何? 乞收溫鎭等放謫之命。

批曰: “日前筵敎, 卿似未諦聞矣。 不曰嫡長, 而曰嫡長派者, 果竝指長派諸子也。 父宥子不宥, 殊非收司之法。 予則如是裁量, 卿須諒之。”


○咸鏡道三水府, 雪。


3月 6日[편집]

○戊辰/禮曹以李述原褒忠祠致祭, 三月二十三日殉節日迎祭奏。 命三忠祠致祭, 亦以殉節日行之。 其子孫之有職者, 給由往參。


○以徐有隣爲弘文館提學, 李秉模爲藝文館提學。


○摠戎使徐有寧, 以五營之中, 一姓占二, 陳疏乞遞。 賜批嘉奬而許之。 以李昌運代之。


3月 7日[편집]

○己巳/戶曹判書徐有隣, 以餉廳提擧三人, 俱屬一門,【時徐命善爲都提調, 有隣與徐有大爲提調。】陳疏乞遞本職。 敎曰: “以例兼辭本職, 不可以兼職辭兼帶, 尤不可, 不可以私義妨公務。 疏中所謂私義, 又非眞箇有所據之私義, 則此以逡巡可乎? 決不可曲循。 重推更爲牌招。


○設三日製於泮宮。


○敎曰: “御題, 事體至重, 節製泮宮設場時, 因謬例, 每使典籍書揭, 其爲屑越莫甚。 親臨試士, 姑無論, 雖於命官課試, 讀券官之書題, 載在禮書, 則獨於節製時御題, 依陞試例, 使館官替書, 萬萬不成說。 此後進去文任, 拆題後親書懸揭。 如策題之猝難謄書, 進去館堂、承旨中分書。 載之《太學志》。


○上以三日製應試人數少。 敎曰: “近來準點之皆不着意, 未必不由於節製之每通方外。 如是則圓點節目, 申複之本意, 果安在哉? 每歲時試、講製, 亦有一體修復之命, 而年前一再爲之, 伊後未免抛置, 宜乎諸生之怠惰。 從近當召試圓點生, 預令知悉。 先講後製, 先製後講, 臨時稟旨。 講規, 或以一經應講, 或以月講冊應講。 今番則大司成考出年條, 草記稟旨。”


○藝文館提學李秉模通擬時, 銓官不議於文衡, 文衡據文苑故事仰奏, 秉模以此難安, 不肯承膺, 罷其職。 尋命仍任。


○漢城府以戊申出征人生存者宋昌起等十一人啓。 命帖加成給。


○上將以領議政金致仁爲訓局都提調, 命入前望單。 承旨洪仁浩奏曰: “領相見擬之望, 只有先朝落點一望。 奉置閤外矣。” 命奉入落點。 以事甚稀貴, 命史官奉望單, 傳授于致仁。


○修撰洪義浩上疏曰:

時偉之作逆, 向來堂疏之出, 而文跡昭據, 日字符合, 其可使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乎? 顧今傳啓非時, 惟章疏得寓沐浴之忱。 而殿下乃反謂有原啓, 誠恐人心由是玩愒。 伏願時偉荐棘, 待用刑, 夬正邦刑。

批曰: “所陳不必更煩。”


○以李漢豐爲三道水軍統制使。


○原春道伊川等八邑、黃海道鳳山等十邑、全羅道南原、平安道平壤等二十八邑、咸鏡道安邊等十四邑, 雪。


3月 8日[편집]

○庚午/判中樞府事徐命善, 以蔡濟恭拜相, 義不欲周旋兩府, 引入, 上召見慰勉。 命善曰: “臣自量已熟。 若得三字銜, 則都無事矣, 不然則凡公會不參之外, 無他道。 或以爲: ‘彼進處不進, 彼不進則獨進, 未爲不可。’ 此則苟且矣。” 上曰: “見綸音後釋然, 不爲礙滯, 是豈顚倒乎?” 命善曰: “禁令至嚴, 臣不敢更提本事, 而臣於再昨年陳箚有曰: ‘義難共戴, 至以臣言非妄, 濟恭爲逆, 濟恭非逆, 臣當反坐爲言, 曾未數年, 與之比肩聯武, 臣豈忍爲此? 討逆非可以爽實言, 臣又與微官庶僚有異, 不顧言行, 豈非朝廷之羞乎?” 上曰: “卿勿固執, 須更深量也。” 命善曰: “吳翼煥疏, 旨意凶慘, 而指嗾之人, 尙未斯得, 待用刑一番鞫問, 則自當綻露矣。” 上曰: “翼煥何必問指嗾之人, 豈有不知之理? 而終不摘發, 其意可知也。” 命善曰: “今雖掩覆, 嚴問, 何敢隱諱乎?” 上曰: “趙時偉之面陰背陽, 曾所痛惡。 如卿輩, 不與同做, 渠欲自主張? 勸予以平明之治云者, 豈非專用渠之謂耶? 至於兵議肅拜日, 闕中酬酢之說, 未免爽實矣。” 命善曰: “申大尹疏以爲: ‘伊日肅拜, 則丁寧矣。’” 上曰: “伊日雖肅拜, 諸承旨皆詣閤, 政院無酬酢之人矣。 近日章奏中, 論擬帥事, 有若明謙之內應大將, 此則誤矣。” 命善曰: “渠之賦性, 本自陰慝, 平日視臣輩若無, 臣等亦尋常痛之矣。”


3月 9日[편집]

○辛未/命泮儒及方外儒生, 以賦、表, 從願應製, 使閣臣及兩館提學, 入侍科次。 次上以上, 俱許入格。 各四百五十人施賞有差。


3月 10日[편집]

○壬申/次對。 領議政金致仁曰: “有欲仰達者, 已與僚相, 有所酬酢矣。 惟我殿下, 聖志堅定, 範圍宏廓, 使一世之人, 咸與會極而歸極, 德意之盛, 臣不勝欽仰矣。 蓋建極之治, 其要莫若朝廷之擧措, 隨事得宜, 而刑政黜陟, 尤其大者。 就其中一二事論之。 向來李魯春之罪, 不過言議之反覆, 尹得孚之罪, 亦由於捄右相一句語, 而綸音旣下之後, 此事便同無皮之毛。 得孚猶不可深罪, 況可轉及於魯春乎? 兪岳柱未知有何別般所遭, 而以其疏論之, 則不過彈一從臣, 有何大罪, 而五年絶島, 尙未蒙宥? 今當聖上大恢蕩之日, 正合滌舊而圖新, 其在開言路、靖世道之方, 宜有容貸之道矣。” 上曰: “左相之意何如?” 左議政李性源曰: “李魯春之言議反覆, 固不可以言路言之, 至於尹得孚之論列大臣重臣者罪亦有之, 而今當恢蕩之日, 容有參酌之道者, 果如領相所奏, 而兪岳柱事, 臣尤未詳, 若只以彈駁一事, 久置絶島, 則恐或太過矣。” 上曰: “兪岳柱事, 若以事面言之, 不過彈一沈樂洙。 此不足深誅, 至於李魯春, 則予所咄咄者。 雖以右相事言之, 旣討而還救之者, 其情態誠可惡也。 尹得孚事, 此是正月朝參時耶?” 性源曰: “果在朝參時, 而李魯春事, 則未知在於何時矣?” 上曰: “魯春初疏, 乃甲辰夏間也。 其後所謂自明之疏, 與夏賊疏中句語, 殆若傳鉢, 予甚痛之。 且以前應敎投疏者, 尤可怪也。 但魯春疏中, 傳襲句語, 未能詳記, 卿等或有知之者乎?” 行副司直李在簡曰: “魯春疏中時字, 用夏賊救尹得孚疏中語矣。 上曰: “非但時字句語, 似多傳襲, 而沈頤之, 則初不忍發啓, 見一提學疏批後, 乃急急呈箚, 而遣辭亦未免塞責。 名以都御史, 觀望希凱之習, 誠爲可痛, 故譴謫之。 魯春之承配瘴鄕, 或似過矣, 而參情、較跡, 情重於跡, 又復蹈襲, 夏賊口氣, 其時非不欲嚴加處分, 而魯春自抄啓時, 熟知其爲人, 殆同綿針, 不足深誅, 故罰止島竄者此也。 兪兵柱則雖未知其心之如何, 而若論其跡, 則久置絶島, 亦涉太過。” 致仁曰: “此等罪目, 只可刊名仕版, 而至若絶島, 則誠過矣。” 上曰: “方當保合之治, 兪岳柱事, 或有容貸, 而至於李魯春事, 終涉如何。 沈頤之事, 擧措亦寒心矣。” 性源曰: “果若蹈襲夏賊疏句語, 則不可擧擬矣。” 上曰: “尹得孚之朝參所陳, 今則別無關係, 故欲一言於右相, 而未果。 伊後臺望, 偶然落點, 致有徐判府論列之事, 而此則似由於沒知覺, 非出於憯毒之意, 終身棄置, 未知穩當。 兪岳柱, 則亦不必深誅, 至於李魯春, 則有甚於尹得孚, 雖在衆咻之中, 豈不能操其一心, 而身爲士夫, 作爲此事, 則何事不可爲? 自前偏論之時, 亦或有前後之異致者, 而至若魯春, 則其下語用意, 終涉如何矣?” 致仁曰: “魯春之疏, 奇怪可笑, 劻勷駭妄, 渠若知人事, 則豈以前應敎上疏乎?” 上曰: “以跡而論, 果如是矣。 尹得孚疏中, 似有傳令軍卒之句語。 然否?” 承旨曺允大曰: “疏末, 果有之矣。” 上曰: “其時日記, 考出以入。”


○領議政金致仁啓言: “慶尙監司金光默狀啓以爲: ‘漂倭船所載米潛買罪人朴光春等, 竝宜待用刑嚴訊得情, 依律勘處, 而《大典通編》《禁制條》, 有倭人賫來雜物潛商者, 杖一百、徒三年之文耶, 考謄錄, 則壬子玉浦小通事金有望, 給布換米, 至於梟示。 光春罪狀, 與有望所犯相似, 而與《通編》所載之律相左, 請令廟堂稟處。’ 此事擬律, 昭在法典, 只當遵而行之。 壬子用律, 在於法典未成之前, 非所可議。 請以此分付。” 從之。


○兵曹判書鄭好仁啓言: “都、副摠管, 本無定數, 隨品陞降, 甲申年間, 因其時兵判所稟, 各以五員定式。 今則實難排擬, 依舊例隨品陞降爲便。” 上詢大臣。 領議政金致仁曰: “都副各五員定式, 卽數十年間事, 而舊例則不然。 權且闊狹, 恐無不可矣。” 左議政李性源曰: “臣亦聞之, 不可無變通之道。” 允之。


○上召問承旨洪仁浩曰: “甲辰年李魯春事發啓, 似是閔鍾顯矣。” 仁浩曰: “臣於伊時, 爲承旨, 詳知顚末, 而魯春事發啓及金鍾秀竄配啓辭, 皆閔鍾顯之首發, 而魯春罪狀, 以專用凶賊口氣, 爲聲討之辭矣。” 敎曰: “今因言端, 顧詢備堂。 一二重臣外, 皆曰不能記得云云。 其中有伊時發啓之憲長, 隨衆呑棗。 此人自來畏約, 隨處囁嚅, 雖似無怪, 在其時, 則何心請設鞫? 在今日, 則何無一言乎? 此等處, 予甚非之。 如此而世道豈有寧靖之日乎? 當該備堂閔鍾顯。 罷職。”


○命以《日省錄》中李魯春處分事, 示領議政金致仁。 致仁以不知與未對, 召見閣臣金鍾秀。 上曰: “予於今日, 無見卿之顔矣。 諺所云好事多魔, 今日事, 豈不類是? 予於卿等相待之道, 或有未盡而然耶? 此非聲色而言之者。 大抵卿等, 伊來力排邪議, 言有所據。 今日簪紳, 非曰無人, 惟其入意者少, 而卿等之事, 猶近於國邊。 故予所以委任, 而責成者, 未嘗不在於此矣。 今日領相所奏, 實是千萬意外, 是何事也? 蓋右相, 大拜以後, 以外面觀之, 尹得孚殆同餘事, 而又有不然者。 得孚則當初所爲, 不過顧藉右相, 後雖有如何之事, 此則何足深誅? 至於魯春, 則予之尙今痛惋者也。 夫靑天白日, 圓臚方趾等文字, 此豈不好句語? 而一經凶賊之口, 便作忌諱之語, 在先朝章奏之間, 不敢用此八字。 賊夏疏時字之義, 何以異是? 時字則自是好箇字。 有時君之時, 有時中之時, 時之義大矣。 若斥時字, 則是與時背馳者也。 與時背馳, 非逆而何? 魯春之襲用時議之時字, 可謂叵測, 而諉以愚騃, 不欲深誅, 故姑且薄竄海島矣。 此事無幾, 而瑮賊又出矣。 伊時豈不欲加律於魯春, 以懲一世? 而猶或近於移怒, 故未免含忍, 又見今日之事。 蓋予一念, 在於保合陶甄, 囿一世於和泰之域, 故雖逆邊之人, 逆節未露之前, 每欲全保, 多有參酌, 世道之憂, 末流之弊, 未必不由於是矣。 然予欲幷生哉之意, 何嘗一日忘哉? 今若以魯春爲非逆, 則是幷與夏賊, 而謂之無罪矣, 此則豈成說乎? 當初魯春投疏之時, 卿雖在郊, 時或入京, 若於此時, 早爲調劑, 亟折奸萠, 則豈有此事乎? 今日筵退後, 送示《日省錄》, 則領相始以初不知顚末爲言, 此則似欠誠實矣。 《日省錄》所記者, 卽不過朝紙所出也。 朝紙所出, 領相雖在休致之時, 豈有不見之理乎? 見之而若不能明着眼目, 箚着心胸, 則是豈明張之義乎? 若知而言之, 又當如何? 必欲筵奏, 則單擧兪岳柱一事, 庶或有參量之道。 如欲幷擧李魯春事, 卿於近日, 每多從容登筵之時, 若於此時, 微發其端, 則曰可曰否之間, 豈無敎示之道, 而今於賓筵衆坐之中, 猝發此言, 到此地頭, 予亦無奈何矣。 此蓋卿等不善待予之致。 予於卿, 有何所負耶? 若以魯春事, 只緣尹得孚云爾, 則是幷與夏賊, 而歸之相忘之域, 寧有如許事也?” 鍾秀曰: “臣之堂叔, 精神昏耗, 妄出此言。 惶蹙之極, 更無仰達, 而特軫終始之澤, 趁今許解好矣。” 上曰: “甑已破矣。 此後善後之策, 惟在卿等。 予不忍見匍匐入井之狀, 有此下敎, 幸須收之桑楡, 以保終始也。 今若引出, 而仍入, 則事機似尤難處。 今於此事, 使在傍者, 看作泛然底事, 卿等則進進不已爲可。 終始保全之策, 惟在此一擧矣。” 鍾秀曰: “聖敎至此, 不勝感泣, 而此莫非昏昧所致, 全未覺得矣。” 上曰: “領相, 雖或昏昧, 卿則不至昏昧, 領相所爲, 卿可謂不知于事端, 今雖不發, 一番風波, 烏可已也? 見今萬弩潛伺之餘, 事已至此, 則恐無善後之道矣。 且予於他賊, 雖或有參量之道, 而至於干犯夏賊者, 予亦莫可彌綸矣。 卿等想必有深量, 惟意善處也。”


○領議政金政仁上箚曰:

臣於李魯春事, 只知所坐, 由於尹得孚事。 得孚之罪, 在於年前論啓中句語, 妄意綸音旣下之後, 便同無皮之毛, 不少商量, 遽有陳達。 及承聖敎敷示, 伏見賚下冊子, 始覺伊時聲討, 別有其罪, 臣於是, 惶隕戰慄, 無地容措。 噫! 蹈襲凶賊之語, 至登章奏之間者, 是何等駭惋? 而臣則精神耗落, 全然誤記, 率爾開口。 退益悸懍, 咋舌何及? 乞降威命, 嚴勘臣罪, 以爲人臣妄言之戒焉。

批曰: “筵退後, 聞因承宣轉對之奏, 始詳知卿本意矣。 事係年久, 予亦不能到底記有, 況伊時卿在退休, 不與朝事, 無怪乎乃爾。 大抵時之義大矣哉! 天有時令之時字, 國有時君之時字, 聖人有時中之時字, 一有背棄, 是逆天也, 叛國也, 聖人之罪人也。 先時者殺無赦, 不及時者殺無赦, 凡在含生之倫, 孰不知逆順之理? 獨乃夏賊, 以亘古今、窮天地至凶惡之種, 辭疏倡說時字於作逆之前, 帶得背棄之意。 初猶付之適然, 未久有罔測之變怪, 爲今日臣子者, 雖未能手剮而口臠, 寧忍掇拾賊夏口氣, 至登於奏御文字乎? 年前忽有李魯春者, 稱以自明, 妄投一疏。 不問何言何事, 卽其掇拾之罪, 肆市猶失於太輕, 而律止減死島置者, 熟知渠愚騃, 僅具形殼也。 仍命以适、雲之律, 加施於夏賊者, 欲令廷臣, 知所懲艾也。 其間事實, 大略如斯, 爲卿敷示段落, 卿聞此必怳然瞠然矣。 卿須安心勿辭, 卽起視事。” 致仁承批, 惶懍胥命。 上屢加勉諭, 致仁益惶恐不敢承命。


3月 11日[편집]

○癸酉/領議政金致仁上疏曰:

臣天奪其魄, 自陷大僇, 短箚冒訟, 辭不盡意, 而不惟不加之罪, 批旨三百餘言, 洞諭凶徒源委, 明白嚴正, 靡有餘蘊。 奉讀感泣, 如夢得醒, 益覺臣之罪犯, 有不容誅。 噫! 載籍以來, 亂賊何限, 而其窮凶極惡, 豈有如夏賊者哉? 凡在含生之倫, 食肉寢皮之願, 固無可言, 而苟或有一語一事之稍涉於此賊, 則其所驚憤痛疾, 必討乃已, 卽是臣子之同情。 況夏賊疏中一字, 實爲作逆之根柢, 而李魯春之掇拾於凶變屬耳之後者, 其心所在, 萬萬叵測, 少有知覺, 夫孰不知? 而臣則不知, 至有昨日之筵奏, 籍曰精神耗落, 失前忘後, 此何等關係, 而於此焉一有忘失, 則尙可以自立於天壤之間乎? 此其罪萬戮而有餘矣。 臣之受恩罔極, 矢以死報者, 自謂百倍常情, 而畢竟負犯至此, 莫非臣死期將迫之致也。 泥首金吾, 荐降恩諭, 死罪如臣, 何敢當此? 收召神魂, 冒入文字, 伏乞亟命有司, 議臣當被之律。”

批曰: “不知近於旡妄, 故曰旡妄之藥, 不可試也。 予於卿, 亦云疏中天奪其魄云云, 過矣。 安心勿辭, 卽起視事。” 致仁逬出城外。 慰諭曰: “此, 非如是之事。 所謂過則非禮者, 若爲今日準備語。 凡有秉彝之天、血氣之倫者, 寧或歇後於討復之義哉? 況卿, 體國元老也! 不知也, 故有旡妄之過, 旡妄也, 故覺卽自訟。 一番陳箚, 一番胥命, 抑足暴本情, 而白初心, 自再疏之擧, 擧措過矣。 出城尤過之過者。 予有一扣於卿者。 如是之者, 出於自訟耶? 嫌其緩討耶? 由前則頓悟一念, 炳然如丹, 遂事付之先天, 名敎無讓別人, 奮然挺身, 進進不已, 效古人麾不去之義, 則救時之策, 似無出此。 由後則不識卿者, 籍有云云, 予當斥以構誣, 更向卿多般慰勉, 卿豈或反自非薄乃爾耶? 量時之義, 不當如許, 卿若趑趄不決, 荏苒時日, 徒滋具瞻者致惑, 則傍伺之謗言, 何以抵之? 群哄之咎責, 何以塞之? 爲卿計, 如是爲非計, 不如是爲得計。 時乎時乎, 不可失。 卿須入城視事, 康濟時艱。” 致仁始承命入城。


3月 12日[편집]

○甲戌/遞吏曹參議李集斗。 鎭海縣監劉漢坤改差。 正言宋煥德上疏曰:

鎭海縣監劉漢坤, 以至賤之類, 挾巨富之名, 托跡宇賊, 爲其婢夫, 掌貨財、專寵使者, 積有年所, 而夤緣出入於偉賊之門, 爲其腹心, 稱以家臣, 則其人地之卑賤, 所不暇論, 而爲諸逆所寵任者, 豈可備置於字牧之列哉? 噫! 彼銓官, 必以此人, 獨政收用者, 抑何心腸? 年前務勝之政, 猶不足於伎倆之闖售, 罔悛舊習, 一味跳踉, 無所忌憚, 乃至於此, 臣竊痛之。 臣謂鎭海縣監劉漢坤, 亟施刊汰之典。 當該銓官李集斗, 施以譴削之典宜矣。

批曰: “劉漢坤事, 設如爾言, 親知宇、偉於前日之人, 今何可一一枳塞? 又或爽實, 則此非尋常彈駁, 爾亦難逭妄言之罪矣。” 仍命政院問李集斗。 刑曹査劉漢坤。 集斗以無知妄作對。 漢坤, 果宇鎭婢夫也。 乃命集斗遞職, 漢坤改差。


○領議政金致仁、左議政李惟源、右議政蔡濟恭, 上聯名箚曰:

李魯春之罪, 可勝誅哉? 頃年一疏, 許多反覆情狀, 固不忍正視, 而最是一字凶言, 全襲劇逆之口氣, 天下寧有是耶? 自有載籍以來, 窮凶極惡, 豈有如夏賊者哉? 凡今北面於殿下之庭, 雖口臠手剮, 猶未足以洩萬一之憤, 其或有一言半辭之乍涉於此賊者, 夫孰不聞之體粟、思之骨冷? 而至於夏賊疏中一字, 實爲作逆之根柢, 則苟使魯春, 有一分讎視夏賊之心, 敢於凶變屬耳之後, 掇拾其凶悖話頭, 如印一板乎? 噫! 以(躬)〔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逆賊, 而适、雲之律, 尙未夬施, 黨與之類, 尙未鉤覈, 歲月稍久, 隄防寢潰, 此莫非臣等義忽共戴, 誠未仰格之致, 慙痛憤惋, 無以擧顔於天日之下者, 五年于玆, 而甚至如魯春罪惡之明白易知者, 亦不能登時洞悟, 乃有臣致仁無知妄作之奏。 嗚呼! 尙何言哉? 到今沬血請討, 倘或一日少緩, 則不但刑政之大乖, 實恐倫彝之益斁。 玆敢相率拜箚, 粗效懲討之義。 伏乞亟命黑山島安置罪人李魯春, 卽其地荐棘, 待用刑設鞫得情, 夬正王法焉。

批曰: “卿等所請李魯春先施荐棘, 待訊鞫正刑事, 卿等之意, 豈不知之? 然年前減死島置, 自有裁量者存焉。 伊後, 渠之罪惡, 別無更綻, 到今忽地加律, 未知爲當。 至於領相之獨占名字, 如是固請, 認出於自訟之意。 揆以事面, 亦過矣。 卿等諒之。”


○竄聯箚玉堂李百亨于明川, 趙鎭宅于吉州, 吳泰賢于端川, 金履翼于利城, 金熙采于北靑, 宋祥濂于洪原。 應敎鄭萬始等, 聯箚論領相金致仁。 上召見諸玉堂, 命讀奏。 萬始展箚欲讀。 上曰: “應敎只書謹悉, 未及拜箚云, 首校理讀奏。” 百亨讀奏。 其箚曰:

亂臣賊子, 何代無之, 而豈有如夏賊之窮天地、亘古今極逆大憝者哉? 凡爲我殿下臣子者, 除非腸肚相連, 聲氣互應者, 孰不欲口臠手磔? 而噫! 彼魯春, 獨乃掇拾凶逆之口氣, 肆然登徹於章奏之間。 假托渠身之自劾, 陰護彼賊而同歸, 則肆市之律, 尙云輕矣。 至今假息於島置之中, 使夏賊之遺凶餘孽, 脈絡潛結, 如火再燃之憂、若草復萌之患, 每切有識之竊歎。 果然金致仁事出, 而龍蛇終不可化, 魑魅終莫能逃矣。 噫嘻! 痛矣。 歷數終古, 人臣之受國恩、荷主遇者, 未有如渠家之旣隆且深, 則渠亦人耳。 苟有秉彝之天, 自其白首起廢之日, 宜思革面報效之道, 而乃反暗植徒黨, 自作領袖, 凡所以凶國害公之事, 行之已久, 甚至於日前筵對, 宿處難忘, 凶圖自呈, 噫嘻! 痛矣。 魯春爲夏賊而欲死, 致仁爲魯春而請放。 其心所在, 路人所知, 而敢於自明之箚, 粧撰之眩亂之, 有若自前全昧, 及今始覺者然, 古今天下, 寧有是耶? 眞贓自露, 而殿下猶欲庇覆, 凶蹤乍逬, 而殿下尙加敦勉, 至於今日入城之擧, 而其放恣無嚴, 尤極彰著。 殿下縱欲待之以舊臣, 不思所以嚴加懲討, 則義理將日益晦, 亂逆終無所忌。 領議政金致仁爲先削奪官爵, 門外黜送, 斷不可已也。

讀訖。 上曰: “領相賓筵所奏, 豈其本心? 蓋莫之爲而爲也。 大抵李魯春原疏, 卽命還給, 不爲謄頒, 則其時諸臣, 理難詳知, 況領相以多年休退之人, 無怪其年久後不記。 領相疏, 有天奪其魄等語, 雖以過矣爲批, 亦非謂全無所失云爾。 然諒其本心, 實非故犯旡妄云云, 政道其心事。 伊日領相, 非單擧魯春, 以尹得孚事, 轉輾及之。 不然則揆以天理人情, 豈欲自陷於罔測之科哉? 執此罪之, 所謂天奪其魄, 亦非過語也。 今以不知爲罪, 則領相固當甘受, 而此箚聲罪, 豈不萬萬不近理乎? 非不欲卽加處分, 而箚中凶國害公等語, 必有所指, 今許方寸之地者, 將欲詳問而處之也。 其各悉陳。” 百亨曰: “自天地剖判以來, 窮凶絶悖, 未有如夏賊, 而名雖用适、雲之例, 凶種逆孽, 尙且生存。 其徒黨血脈, 宜亟窮覈, 而草草治獄, 一無所問, 窩窟根抵, 尙未鋤拔。 凡今北面者, 語到夏賊二字, 思之心戰, 言之眥裂, 常以爲天理昭昭, 終必有自綻之時。 廼者魯春, 以初攻得孚之人, 忽於夏賊作逆之後, 以前應敎, 投疏自劾, 反救得孚, 而掇拾夏賊之凶疏, 究厥心腸, 與夏賊一而二, 二而一, 豈意今日, 遽有金致仁之事哉? 致仁, 卽一國所謂元老也, 年齒也、地位也, 受恩之厚, 得君之專, 果何如? 且於十五年休致之餘, 一朝畀之以鼎軸之首, 擧國而聽之, 恩造如此, 際遇如此, 則設有素蓄之凶心, 固當革面改圖, 一心向國, 以圖涓埃之報, 而乃反恣行胸臆, 全事偏私, 將至叵測無嚴之境, 識者之憂歎, 固已久矣。 果於日前賓對之奏, 心跡綻露無餘, 繼又見渠之疏箚, 其粧撰眩亂之跡, 有不可掩。 臣等箚中, 宿處難忘凶圖自呈八字, 竊以爲覷破其心跡矣。 蓋自魯春事以後, 夏賊之綢繆排布, 幾無形跡之可尋。 今者致仁出, 而夏賊之窩窟, 始乃得之, 此豈非天理之昭著者乎?” 上曰: “箚辭已沒斟量, 奏對又不擇口, 惟以不近似、不當理之說, 勒加構誣, 誠駭然矣。 領相何爲而爲夏賊窩窟乎? 所奏誠無據矣。 雖欲白地驅人, 豈可得乎? 伊日所奏, 實是無情之事, 信口之言, 然執其跡, 則甚駭訝也, 大妄發也。 今若稱停平說, 夫孰曰不可? 而如是陳箚。 謂予可以允從, 而爲之乎?” 百亨曰: “沫血齊籲, 果以蒙允爲期矣。” 上曰: “此玉堂, 向於講筵, 因文義盛言僻字之弊, 故予已知其有意而發, 而今因事端, 欲售敲撼之計, 豈不非乎?” 百亨曾於講筵, 以辟則爲天下僇, 敷演爲說意, 蓋指時、僻之目, 故有是敎。 百亨曰: “何敢於聲討之時, 懷敲撼之計乎?” 上曰: “領相全不知魯春罪犯而然矣, 諸玉堂, 則果眞知魯春之所以爲魯春乎? 大抵時之一字, 本非不好底字。 時義、時措, 皆是好箇字, 而至於今日朝廷, 忽於時字之外, 拈出對立之字, 卽賊字也, 逆字也。 立乎其朝, 食君食衣, 君衣卽所謂時人也。 外此而別立名目, 必欲角勝而戕害, 非逆邊、賊邊而何? 古人云: ‘今天下一君矣, 四海一國矣, 旣無之魯之鄒之道, 則捨是時, 而將何往乎?’ 是知欲與時背馳者, 必有別般渠輩之時故也。 於是乎爲逆爲賊, 了無忌憚, 駸駸入於禽獸之域, 可勝痛哉? 若於時字, 一毫有角立之意, 則決難容貸, 而惟其生死向前, 以持爲歸, 則皆可許之矣。 在宋則有朔、蜀、浙、閩之標榜, 在我朝亦有東、西、老、少之名目, 而曷嘗有時與賊、時與逆之竝立而互對者乎? 今日攻時之論, 予誠莫曉其故, 爲今之計, 痛革其弊, 無論某般人, 同歸於一時字, 庶幾偕底大道。 故予果委任領相, 領相亦以是自任, 廟堂注措, 惓惓於此箇道理, 則豈有身任其責, 而忽發此背馳之言, 同歸於亂逆之科乎?” 百亨曰: “賓筵之奏, 畢露其眞贓。 伊後遁辭, 輒曰不知者其誰欺乎? 尤可痛也。” 上曰: “眞贓, 果何指也?” 百亨曰: “卽筵奏, 而眞贓斯在矣。” 上曰: “決知其不然。 眞箇不知, 而發口矣。” 百亨曰: “雖小於此事者, 決無不知之理, 況此事乎? 假使不知, 名曰大官, 漫不知此等忠逆關頭, 獨非罔赦之罪乎?” 上曰: “領相, 若眞有所知, 則予豈質言如此乎? 吳泰賢, 參伊日賓對矣。 領相之言, 果有心乎?” 泰賢曰: “筵席之上, 無難發口, 決非無心矣。” 履翼曰: “設令在前則不知, 及其欲請疏放而入來也, 豈不有揣摩經營乎?” 鎭宅曰: “無論知不知, 以李魯春三字, 遽然擧擬於疏放者, 其心太無嚴矣。” 熙采、祥濂曰: “臣等所陳, 實是公議矣。” 上曰: “領相事業, 卽聲討時偉也。 在玉堂道理, 固當先討時偉, 而今乃齗齗於領相乎?” 百亨曰: “俄承講筵文義之敎, 又承此敎, 實愧忱誠之未孚。 然臣豈拘於色目, 有所先後於懲討之大義乎?” 上曰: “領相之見嫉於人不一, 則予安得無疑於挾憾乎?” 履翼、鎭宅等曰: “臣等之一辭請討, 豈背敲撼之言乎?” 上曰: “李魯春事, 根因蓋自癸卯朝參日尹得孚筵奏而發矣。 得孚斥人之朋友、師生間事, 自以爲敦倫云爾, 則應知君臣之倫, 豈眞甘爲夏賊之黨與? 而夏賊之重通得孚, 亦豈眞有愛於得孚而然哉? 特以得孚之不用於時故耳。 夏賊六月疏中, 時之一字, 已兆七月之凶逆, 則魯春敢於其後, 掇拾口氣者, 豈但右袒夏賊? 精神所注, 只在於下款一時字。 予亦所痛惡而深誅者此也。 至於得孚之忽斥義理主人之徐判府, 此雖可痛, 而謂之夏賊之同情, 則恐未必然。 且甲辰之冬, 任事之人, 不善周旋, 欲速不達, 而魯春之事出焉。 及至乙巳春斗恭之事出, 而脈絡根柢, 槪可知矣。 今欲勒加極罪於領相, 果何心乎? 若以予謂有一毫疑貳於領相, 而故爲慰藉之言, 不幾近於彼吳翼煥疏中好惡欠誠之說乎? 二年廊廟, 耿耿於打破時字之圈套, 而今乃反陷於坑穽, 非但爲領相之不幸, 予亦恐爲欠誠之口實。 此眞傷痛者也。 如以予言爲可信, 則此箚還爲持去。” 百亨曰: “有玉堂以來, 豈有陳箚討逆, 而還爲持去之例乎? 殿下雖以大臣之敬禮爲敎, 而金致仁負犯, 此是逆臣, 則何可以大臣待之乎?” 上曰: “此言尤可駭然。 予欲從容洞諭, 使之自悟, 而終不承命。 當一竝竄配。 斯速退出。” 承旨洪仁浩曰: “堂箚, 實是公議。 而摧折過中, 乞卽收還焉。” 命推考。 萬始曰: “臣雖未參拜箚, 所懷則一般矣。” 命遞差。 敎曰: “堂箚此何擧也? 此非乘機下石, 因事逞毒乎? 筵敎不啻千言萬語, 如許爭抗之習, 如許駭悖之擧, 前所未有, 予豈以不近理之說, 顧護領相乎? 似此樂禍之人, 不可以玉堂待之。 館箚諸臣, 北道竄配, 原箚已焚之矣。” 承旨曺允大筵中覆難, 命遞差。 趙衍德、南鶴聞聯啓伸救。 不從。 仁浩陳箚徑出。 衍德等又相繼徑出。 竝不從。


○咸鏡道北靑、端川, 雪。


3月 13日[편집]

○乙亥/領議政金致仁免。 致仁以情地危蹙, 還出城外。 上遣承旨敦諭曰: “天下事, 無不有, 若爲卿道者。 予於卿寵遇方隆, 委任日專, 注措機密, 事無大無小, 交濟而相須, 雖以近俗險巇, 有伺釁覘隙者, 十百輩, 何從以窺測之哉? 有若倚毗, 有若遭罹。 往古來今, 曷嘗聞焉? 欲尤於人, 則事端由於卿, 欲咎於卿, 則卿實無他心。 興言及此, 予不覺顔騂而背熱, 況在卿, 當作何懷? 廼者堂箚發, 而構誣罔測, 把持益急, 痛歎痛歎! 人之用意, 出於乘機下石, 在卿處義, 寧或因仍放過, 重貽世人之竊議也? 予自昨至今, 昻而思、頫而思, 左右思、出入思, 惟有體諒二字, 最合善後有終之方。 噫! 起卿於十五年退閒之中者, 予必有迫不得已然。 旣進之, 決不可以一朝僨誤, 任卿永謝。 卿所帶相職, 不待卿請, 姑許勉副。 予固知大官除免之難愼, 而進退亦大節也。 往復相持, 亦非推誠禮使之義, 卿須知予悃愊之諭, 卽日入城。” 致仁附奏以不敢入城之意。 上再加敦諭。 致仁承命。


○冬至正使兪彦鎬、副使趙瑍, 以還渡江馳啓言: “一自後市之革罷, 彼人怏怏, 或不無操縱尼行之慮, 而臣等到柵後, 第使任譯, 依例報門于稅務監督, 監督文移于臣等以爲: ‘中江稅銀, 每年三千三百兩, 作爲定額, 歷經四十餘年, 竝無更改, 此次迎接進貢回還之員役, 竝無帶來貨物。 事關國課, 甚屬緊要, 貴國何不預爲奏聞, 將中江稅額裁減? 如不然, 將緣由咨覆本監督, 轉報戶部可也。’ 云。 是蓋憑藉嘗試之意, 故臣等回移, 略陳其始末曰: ‘竊稽原初定例, 年貢使及憲書官進京時, 交易物貨, 自有本國恒式。 至若回還迎接時, 帶來物貨, 是不過中間襲謬成例之致也。 比年以來, 奸僞日滋, 偸爭之患、戕殺之弊, 往往有之。 此本國所以日夕警懼者, 而亦恐有違於大邦字小、嚴邊之道, 故始自今年, 另禁後卜, 申復舊例, 而春天延卜時, 擬帶之雜貨, 竝付於冬天入貢之時, 則此非昔有裕, 而今不足也, 試以今年言之, 則目下, 雖無雜貨之延到者, 來頭年貢憲書, 兩次之所帶來, 總以計之, 厥數自如, 在商民, 固無所損, 在稅額, 不失元數。 槪此事情, 想應財諒。’ 云云, 則監督見之。 憮然以爲: ‘事理則然, 而遣辭若是, 致有査照之擧, 則彼此俱不便, 只以本國新定章程之意, 從略說去爲當。’ 云。 臣等不得已依其言改之, 則監督受之。 初七日, 無弊出柵云。 彼地事情, 則近歲飢饉荐臻, 各省失業之民, 相聚爲盜。 至於臺灣之林爽文, 則兵衆勢大, 最爲難制。 戕殺官長, 奪據州縣, 皇帝命將討之, 自丙午九月, 至去年十月, 互相勝敗。 皇帝續遣阿柱等三大將, 大加勦戮, 幾盡掃淸, 生擒爽文, 今已班師云。”


○平安道江界ㆍ肅川、咸鏡道咸興等十邑, 雪。


3月 15日[편집]

○丁丑/展拜于景慕宮。


○以洪秉纉爲開城府留守。


3月 16日[편집]

○戊寅/定圓點生講、製之規。 先是, 太學以圓點生講冊年條啓。 至是敎曰: “講冊則以月講冊爲之, 製述規矩, 依前爲之。”


3月 17日[편집]

○己卯/召見戊申軍功人子孫。 判中樞府事李在恊等進謝箋。 賜饌下御題, 令登筵儒生製進, 分等施賞。 又敎曰: “召見進箋諸臣, 是日卽命將推轂之日。 以是日臨是堂, 緬惟舊甲, 愴傷彌深。 其中兩勳臣家嫡長, 獨無職名云, 幼學李瑞運、金魯謙, 初仕調用。”


○以李時秀爲吏曹參議。


3月 20日[편집]

○壬午/御春塘臺, 行抄啓文臣親試, 兼行圓點儒生製講。


3月 21日[편집]

○癸未/輪對。


○飭諸道課農。


3月 23日[편집]

○乙酉/五部、諸道搜訪戊申從征將士生存人, 仗義殉身未褒揚者以聞。 漢城府啓言: “五部坊曲, 只有從軍生存者, 禁衛軍宋昌起等十一人。” 命竝帖加成給。 其中金次童, 以回榜已加資。 金尙說參扈衛, 加給米肉。 忠淸道觀察使洪檍狀啓言: “倡義未褒者七人。 淸州崇祿金晋熙, 故相臣金宇杭庶姪, 賊天永據上黨山城, 晋熙紏義兵七十餘人, 密諭城守砲手, 斬門而入, 縛天永, 讓功於朴敏雄, 名遂湮沒。 祭酒金元行, 著傳。 翊贊卞觀夏先起義旅, 檄告遠近, 退讓不伐, 只入原從之錄。 資憲金剛立罵賊不屈, 賊欲取其善馬, 放丸馬立斃。 賊敗而免。 鎭川邑校金天柱, 忠臣天章之兄。 兄弟倡義擊賊, 天章中丸死, 天柱被鋒幾殊。 (燕歧)〔燕岐〕戶長河啓溟, 率家丁親族, 守軍器倉庫, 斬淸州傳賊關者, 設伏津渡, 偵察非常, 賊書不得通。 亂平, 有欲訟其功者, 火其狀曰: ‘守庫藏, 吏職耳。 何功焉?’ 淸安士人張瀗, 殉節人潭之從弟。 隨潭從征, 殺賊過當。 淸州士人金世萬捕斬賊校從軍。 生存人嘉善金斗三等二十九人。” 命議大臣。 諸大臣皆以無公家徵信之蹟, 而遽施旋褒, 難之。 命金晋熙、金剛立贈職。 卞觀夏、金天柱給米肉。 河啓溟令兵曹錄用其子孫。 張瀗, 以生存, 特命加資。 金世萬, 訪其子孫, 給食物。 從軍人帖加, 給米肉有差。 令道臣, 設樂以饗之。 開城府留守洪秉纉狀啓言:

從軍生存人資憲趙重璧等四人, 皆參原從勳。

命竝帖加。 原春道觀察使金載瓚狀啓言:

本道春川、金化、楊口等邑, 有從軍生存人, 通政咸萬才等十九人, 而當時各邑領付, 戒嚴于京畿地方, 難平, 撤陣罷還。 與畿、湖將士之出戰不同。

敎曰: “雖與殉身及從征有異, 遠赴京江, 十日効力, 其勞可紀。 依湖西例, 令地方官, 給米肉, 設樂饋酒。” 京畿觀察使徐有防狀啓言:

倡義未褒人陽智嘉義朱櫶募義旅, 與文星天, 據左贊峴, 斬賊數百。 道臣褒啓, 而以身在草土, 只入原從錄。 通德郞韓弘濟、出身劉相漢, 結約募死士, 守左贊, 賊不從過, 竟未上達。 安城同知尹梓, 擒泰柱等三賊, 見奪於官軍。 從軍生存人嘉善朴末龍等一百十人。 末龍年百四。

議大臣, 朱櫶贈職, 尹梓收用子孫, 韓弘濟、劉相漢子孫, 給食物。 從軍人等年皆八十、九十, 幷帖加。 全羅道觀察使沈頤之狀啓言:

光州閔濟章、閔濟萬兄弟, 安竹之戰, 㝡著奇功, 而槪見於《戡亂錄》。 全州座首吳震亨, 以無朝令, 力贊邑守(不)〔而〕調兵, 被賊孝之綁縛。 賊顯到三川, 守門保一州。 從軍生存人僉正柳一星等十五人, 而一星奮勇擒賊酋存緖於咸陽衙樓, 人至今稱之。

議大臣, 命閔濟章、吳震亨錄用子孫, 柳一星差忠壯將, 其餘幷帖加, 設樂侑饌, 視他道例。 咸鏡道觀察使李崇祜, 以從軍生存人茂山寺奴丁甲從征錄勳啓, 命加資免賤。 慶尙道觀察使金光默狀啓言:

倡義未褒人, 居昌座首全鶴齡, 裂賊帖, 募義兵, 與官軍, 合勢勦滅凶賊。 鄕吏愼鍚顯、愼德顯、愼光世、愼致謹兄弟叔姪, 同心倡義, 募兵遏賊。 士人李遇泰, 李述原從姪也, 與從兄遇芳, 招集族黨, 倍道赴晋陽, 擒亮、熊、坤三賊。 業武曺漢伯, 士人尹商擧、魚震龍、咸陽吏朴春奉, 士人鄭之僑、朴汝芳、安義士人李聖擇、副護軍金瑾、士人全虞錫、鄕吏河潤澤、河龍瑞、金載鏡、晋州嘉善李世翰、學生李尙化、閑良金斗潑、尙州折衝鄭弘周等, 或倡義、或殲賊。 從軍生存人嘉善白萬載等十七人。

議大臣, 全鶴齡贈掌令, 愼錫顯四叔姪贈郞署, 李遇泰贈秩, 曺漢伯、朴春奉褒贈, 尹商擧錄用子孫, 魚震龍諸人子孫, 給食物, 從軍等帖加。 平安道觀察使金履素狀啓言:

金振玉, 以嶺裨, 轉戰于陜川、居昌, 掩捕賊魁, 勦滅凶徒, 有實蹟。

贈職。 京外從征將士生存者, 百歲至九十歲二十二人, 八十歲以下一百八十七人。


3月 24日[편집]

○丙戌/召見回還冬至正使兪彦鎬、副使趙瑍。 上曰: “前領相事何如?” 彦鎬曰: “老昏之致也。” 上曰: “守禦使, 頻登筵席, 無言不到, 只言尹得孚事, 而不言李魯春事。 若先言之, 則予豈無善後之策耶? 伊日堂箚, 予甚畏之。 金履翼輩, 石弩俱發, 必欲死爭, 予何能抵當乎? 未知緣何而如彼其見忤也?”


○以蔡弘履爲司憲府大司憲, 安聖彬爲司諫院大司諫。


3月 25日[편집]

○丁亥/應敎韓光近、校理洪義浩等, 上聯名箚曰:

李魯春之悖疏凶言, 尙今偃息於海島, 已是失刑, 而肆然請宥之言, 忽出於大臣之口, 其可曰無妄而發乎? 職在論思之列, 箚陳同聲之討, 卽其責耳。 日月之明, 宜賜開納而雷霆之威, 反加摧抑。 千里絶塞, 六人幷逐, 行色蒼皇, 景像愁沮。 是豈所望於聖明者耶? 請亟收諸臣竄配之命。 至於堂箚付燼, 尤涉過當。 何可爲此創有之事, 以傷恢張之德耶? 更願深加留意。 向來怪鬼之疏, 旨意閃忽, 情節凶憯, 其中一字, 又襲劇賊餘套, 傳法護神, 如出一口, 嚴加究覈, 明示典刑, 斷不可已也。

敎曰: “此營救乎? 敲撼乎? 托營救之名, 售敲撼之習, 意甚不美, 予切惡之。 雖欲責備, 何患無其說, 而轉語遣辭, 太極憯刻? 非不欲別加處分, 而與向日聯箚者之口業與擧措, 頗有間焉, 重費辭氣, 反非庇護之本意。 且況目下所待之者, 只在焚者熄、詿者詘而已, 豈爲異旨者所撓奪? 姑從不治治之義。 應敎韓光近等, 刊削仕籍, 以示順應而明示之意。”


○副校理李洪載上疏曰:

天地之間, 戾氣所鍾, 豈有如夏賊哉? 人心之憤惡仇疾於夏賊者, 以仇解憎蟹之意, 一言半辭之依俙彷像於此賊, 則疾之固如此賊矣。 李魯春之一字套襲, 萬戮猶輕, 則大臣之率爾請宥, 臣未知其故也。 大臣一有所失, 三司職當論正, 奈何聯箚諸臣, 一竝投北? 臣竊爲聖德惜之。

批曰: “聯箚諸臣, 因機逞憾, 姑舍是, 直請律名, 太無忌。 善地薄竄, 猶失於輕。 若嫌其言, 事當勘不勘墍讒之意, 果安在哉?”


3月 26日[편집]

○戊子/冬至書狀官鄭致淳, 以別單啓言:

皇帝痛祛文具, 各省生祠及德政去思碑, 竝令禁除, 著爲令典。 凡係筵宴辦備之物, 亦令裁減。 光祿寺奏稱: “朝鮮、安南、琉球等使臣供給有等, 減少品色, 殊非懷柔之意。” 皇帝覽奏以爲: “外藩使臣, 筵宴品物, 豈可拘泥前旨, 以乖柔遠之意? 該衙門所辦鷄鵝之類, 務令精備, 毋至虛應, 故事有名無實之歸。”

又云:

福康安以傅恒之子, 隆安之弟, 甚見寵幸, 而隆安嘗與阿桂, 出征金川, 以武勇見稱。 昨年臺灣之戰, 皇帝以康安有乃兄之風, 授大將軍印, 委以征討之任。 康安調度得宜, 收復州縣, 皇帝嘉之, 錄勳封公, 仍令巡視防鎭云。


○大司憲蔡弘履上疏曰:

李魯春之負犯, 與夏賊一而二, 二而一, 而廼者請宥之論, 胡爲而發也? 向來堂箚, 出於憂愛之忱, 而竝置重勘。 不意聖明, 有此過當之擧也。 請還收諸玉堂處分之命。

批曰: “前後處分, 非戲劇, 則卿亦無難隨衆乎?”


○持平李挺龍上疏曰:

李魯春之罪, 不加當律, 失刑大矣, 而大僚矇然請釋, 臣竊慨惜。 請夬從嚴囚, 待用刑之請焉。 丙午五、九月之變, 卽臣子如不欲生, 必欲一雪而後已者, 而逆宇、賊偉, 尙戴首領, 人心愈鬱。 乞亟從諸臣之請。

批曰: “隨衆造言, 予甚惡之。”


3月 27日[편집]

○己丑/判中樞府事李福源, 上箚乞骸。 批曰: “卿雖百箚十疏, 惟有一靳字, 勿或煩申。 副予肝膈之諭。”


○領中樞府事金致仁, 以堂箚復嚴, 引義出城, 別諭曰: “今之惡卿者, 把持日急, 機穽四藏, 此似可怖而可怕。 惟予在, 寧背初筵之約乎? 記注在彼, 卿宜休慮。 大抵筵奏, 跡也, 段落, 心也。 卿之跡, 予非之, 人亦非之。 因卿心求卿跡, 是跡也, 非無情乎? 非無妄乎? 卿之慥慥一心, 在於立今日之朝, 佐今日之治, 矯其非、正其謬, 欲答委毗之私, 抑何心, 知而故爲, 公而孤負, 私而顚沛, 躬蹈覆轍, 與亂同歸乎? 予知之矣。 卿之自來規模, 周便太不足, 遇事做事, 每患無益而有損。 古大臣彌綸協贊之方, 恐不若是。 況在今時、處今俗, 以力較勝, 必無幸矣。 卿縱不遑自恤, 獨不念世道人心乎? 卿之跡, 卿實自取也。 所謂三人者, 段落自異, 卿乃混看, 而合言之, 卿之心, 認爲重且大者, 竟無葛藤, 屬之支裔者, 反致狼狽。 若使卿專精於李魯春事, 有意而有是奏, 則疏語之首尾, 臺啓之停仍, 豈有不思不考之理乎? 卽此一款, 本心可暴。 況魯春之竄宥, 不關於綸音, 前後卿之執此爲證, 不亦太左乎? 以卿明識達鑑, 有此錯解段落, 故曰卿之心, 非本心也。 噫! 縷縷敷諭, 豈徒慰解卿也, 兼欲見朝紙者, 曉然知跡與心之逈如黑白, 沮方湧之議, 抵爭起之鋒, 知卿者恕跡與心, 不知卿者恕其心。 心旣曰無他云乎? 則勤攻之來極, 不過慨然寒心等語而已, 似此咎責, 卿必拜而受之。 予亦自此庶除勞思, 公私之幸, 爲如何哉?” 又敎曰: “今日敦諭, 說盡事實, 旣知其如許, 則言事之地, 亦當從其事實而信之。 無心而曰有心, 在小官猶不可, 況大官乎? 超躐三四等, 透穿五六匝, 以類推類, 事上生事, 搆成之、捏合之, 驅以之於極層地盡頭, 逞平日之憾, 報目下之意, 卽近俗難矯之弊, 而又況所謂朝廷事端, 非一時是非甲乙之辨, 則纔有錯誤, 便欲付之於重大處, 人孰有保存身名者乎? 予雖否德, 決不因一大臣齗齗。 此後言地, 又有如兩次堂箚云云者, 此非爲名義也, 卽濟黨私也。 名以名義, 濟以黨私, 惟意置人於爲鬼爲人, 則是果非作威福之徒乎? 今日丁寧之諭, 無或泛聽, 莫致後悔事, 令言事之臣知之。” 致仁承命還入。


3月 28日[편집]

○庚寅/領中樞府事金致仁上疏曰:

臣耗朽老悖, 死期將迫, 自陷大僇, 公議累發, 聲討罔極。 國有常憲, 惟俟嚴誅之遄伏也。 吳翼煥之一字踵襲, 尤爲凶悖, 誠如儒臣之言, 而臣昏矇不悟, 致失登時嚴討, 則此其罪, 豈間於島囚之請宥哉? 乞賜斥退

批曰: “疏中多少辭巽過矣。 尾陳事, 尤過矣。 其所云云, 與彼自異。 藉令用意用之, 當句內旣無立隻戟手之跡。 且況可罪者, 不在於此一字! 卿須諒之。” 仍敎曰: “奏御文字, 語不擇發, 其罪何如? 副修撰宋民載罷職。 日前玉堂李洪載疏, 拈出吳翼煥疏中句語, 請與李魯春同律, 言固過矣。 伊後, 諸臣疏章, 無不循襲, 仍作添入條件, 甚可駭笑。 宋民載雖已處分, 臺疏中亦有之, 諸臺亦爲推考, 使朝廷公是非, 無作私好惡焉。”


十二年 夏四月[편집]

4月 1日[편집]

○癸巳朔/輪對。


4月 2日[편집]

○甲午/晝講, 仍行次對。


○戶曹判書徐有隣啓請: “社稷祈穀大祭物種加定米四十一石, 以元貢餘米, 推移進排。” 敎曰: “年年祈穀, 陞秩大祀, 出於爲民重農之意。 大同, 雖關經用, 卽賦於民, 以紓民力者, 今於本祭需, 何可較量其所入乎? 餘數有無, 姑無論, 竝以新貢加定, 以示重農, 所以爲民之意焉。”


○以李度默爲司憲府大司憲。


4月 3日[편집]

○乙未/行抄啓文臣親試。


○以吳載純爲藝文館提學, 以尹承烈爲司憲府大司憲, 林蓍喆爲司諫院大司諫。


4月 4日[편집]

○丙申/詣永祐園, 行酌獻禮, 歷臨關王廟。


○放李文源。


○判下上言一百六十六度。 京畿幼學趙漢鎭等上言請故大司成禹性傳贈職易名。 判曰: “禹性傳學行節義卓然, 三品贈諡, 雖無例陞秩, 加贈孰云不可? 特施贈職之典。” 公州幼學申溶上言, 以其先祖贈參判翊隆、贈大司憲曼, 兩世忠孝, 乞蒙旌褒。 命旌其閭曰忠孝之門。 庇仁幼學朴師東上言請建故忠臣成三問祠宇, 移奉神主。 判曰: “非上聞之事。 付渠主祀, 使忠臣毅魄, 得有庇安之所。”


○以金翊休爲司諫院大司諫, 洪文泳爲成均館大司成。


4月 5日[편집]

○丁酉/次對。 右議政蔡濟恭啓言: “臣聞判府事李在恊言, 則故參議柳升鉉、故正字權萬俱以安東人, 當戊申賊變, 倡起義兵, 升鉉爲大將, 萬爲副將, (安)〔按〕撫使朴師洙, 按視其軍, 歎其紀律嚴明, 未幾破賊, 而褒錄不及, 可惜。” 云矣。 上問左議政李性源, 對曰: “其檄文, 人多傳誦矣。” 上曰: “今番褒錄之擧, 政爲此等人, 況所居又在士夫冀北之鄕乎?” 命贈以華職。 濟恭又曰: “故兵使禹夏亨, 以昆陽郡守, 面責右兵使李時蕃之擁兵逗留, 領一枝兵直前, 生縛亮、熊、坤三賊魁, 事載《戡亂錄》及《寶鑑》。 李遇芳以手斬希亮, 蒙褒賞。 而夏亨則獨未蒙恩, 有向隅之歎。” 命軍門, 收用其孫。


4月 6日[편집]

○戊戌/持平朴瑞源上疏曰:

吳翼煥之疏, 字字毒吻, 句句劇賊。 其口氣凶悖, 不但一字之蹈襲而已。 讎君怨國之意, 便又生出一夏賊也, 嚴囚待用刑之請, 不可一日靳持。 至於凶宇、讎偉, 偃息海島。 其視《春秋》不書葬之義, 果何如也? 向來李集斗之對供, 卽黨逆之斷案, 而特以天地之大, 容而假息, 則乃敢在家張樂, 登高玩花, 無一分臣節。 請亟施屛裔之典, 李魯春豈可罪止薄竄? 而向日聯箚, 何可過加摧折乎?

賜批不納。 仍敎曰: “近日朝廷風習, 寧不寒心? 昨日宋民載攻閔鍾顯, 下語沒量。 今日朴瑞源攻李集斗, 爲說不稱。 昨日一人主攻李魯春, 今日一人主攻吳翼煥, 棼棼聒聒, 擾擾攘攘, 輕重失序, 大小莫辨, 甚至二夏賊等說, 無難書之, 此果何許貌樣乎? 日前罷推一二言臣, 蓋出先示好惡之意, 而止泊無期, 如是而鼎席何時俱備乎, 世道何時抖擻乎? 雖以李集斗事言之, 無朞功之慼, 張樂豈足爲斷案, 際遊賞之辰, 玩花何關於臣節? 持平朴瑞源罷職。”


○以徐鼎修爲吏曹參議。


○贈諡延安君李淑琦靖襄, 贈左贊成洪景輔忠獻, 海安君㟓靖僖, 完興君李億祺毅愍, 吏曹判書朴仲林文愍, 領議政李宗城文忠, 贈吏曹判書李彛章忠正, 贈吏曹判書吳光運忠章, 贈領議政李忔忠章, 吏曹判書李成中貞敏, 判敦寧府事李箕鎭文憲, 贈領議政金相奭貞簡, 贈領議政金汝岉壯毅, 贈吏曹判書金玏敏節, 贈兵曹判書鄭世雅剛義, 工曹判書金宇亨貞惠, 贈吏曹判書李東標忠簡, 贈吏曹判書鄭希登毅敏, 知中樞府事金相紳僖靖, 判中樞府事徐命膺文靖, 贈吏曹判書朴光佑貞節, 贈兵曹判書金德齡忠壯, 月城君金元亮剛愍, 贈吏曹判書金䃴忠愍。


4月 8日[편집]

○庚子/展拜于景慕宮。


○京畿加平、安城郡, 雹。 咸鏡道三水府, 雪。 原春道淮陽府, 雹。


4月 9日[편집]

○辛丑/以金文淳爲吏曹參判, 鄭大容爲奎章閣直閣。


4月 10日[편집]

○壬寅/次對。


○左議政李性源啓言: “頃因嶺南御史金履成別單, 左水營船艙築石形止, 令帥臣看審矣。 水使李章漢言: ‘去戊申, 港口潮入處築石, 凡三百餘步, 而用役夫三萬三千。 今此當築處, 合四百五步, 比前功役倍蓗。’ 云。 請待年豐。” 允之。


○以趙鼎鎭爲吏曹參判, 李時秀爲吏曹參議, 李聖圭爲司憲府大司憲。


4月 11日[편집]

○癸卯/輪對。


○以金憙爲吏曹參判, 丁範祖爲司諫院大司諫,


4月 12日[편집]

○甲辰/行儒生殿講。 居首幼學徐榮輔直赴殿試。


4月 13日[편집]

○乙巳/召見備局有司堂上徐有隣。 有隣言: “壯勇營換貿米捧上情費等節與稅大同本倉納, 一體磨鍊, 而料米斗給, 自有欠縮。 故庫子輩, 執秤捧納之際, 比諸惠廳, 則稍爲高重矣。” 敎曰: “該營凡事, 無論大小, 惟以不煩經用、不勞民力爲意。 爲有司者, 亦庶知此本意矣。 況小民切己之樂, 苦莫過於賦稅之輕重, 予於御極之初, 眷眷於此一款, 首罷宮納之規, 外此營納、別營納措捄, 尙未得善策, 迄不免泯默。 每當春夏之交, 聞稅舶裝送之狀, 輒爲之耿耿, 況以本營事, 有絲毫貽弊之端, 則其可成說乎? 本營穀物, 一依稅大同最歇例收捧。 如是定式之後, 雖升合之微, 萬一濫捧, 本營監捧將官, 施以斂民之律, 下吏庫子等, 限死決棍, 絶島充軍, 以此分付該營戶、惠廳及上納諸道。 此擧出於寧失之意。 料米月給之斗縮, 庫儲秋冬之例縮, 當以內帑錢, 別爲補給。 事面雖似較挈, 欲使軍民兩便也。”


○復拜金致仁爲議政府領議政。


○咸鏡道三水府, 雪。


4月 14日[편집]

○丙午/敦諭領議政金致仁敎曰: “卿之心, 予知之。 卿之跡, 予亦諒之。 向來架勒之說, 眞屬過境滄桑, 焉有大官, 怕他懾他, 或恐出後議, 已逡巡於招延之擧耶? 聞命進進, 效古人麾不去之義, 是誠時措之急務, 速出論道。 毋負旋授之眷。”


○以朴祐源爲吏曹參判。


○司直鄭述祚, 上疏引病, 乞借三字銜, 仍陳丙午討逆之義。 批曰: “所陳前批, 言之盡矣。 三字之銜, 何靳何惜, 終祥之期, 餘日無多, 姑爲行公。”


4月 15日[편집]

○丁未/領議政金致仁上疏曰:

臣孽由自作, 分甘顯戮, 而罰止遞免, 曾未幾何, 乍解旋仍, 以臣代臣, 臣固惶感無地, 而獨奈堂箚之墨未乾, 朝議之嚴可知。 臣又憑恃寵靈, 昧然承命, 則公法臣分, 由臣而壞。 乞削職名, 仍勘罪名。

批曰: “予之起卿於十五年退休之餘者, 斷斷苦心之爲國事、爲世道, 廷臣之所共知也。 中間之暫解旋授者, 凡爲數次, 予則自以爲煞費商量。 蓋其暫解, 出於慰釋, 旋授, 出於倚毗, 則暫解, 乃所以旋授也。 卿於暫解之日, 不知有旋授之擧, 而認爲眞箇丐閒耶? 況今旋授之後, 其將必致乃已。 以必致乃已之心, 盡必致乃已之禮, 敦迫日以益繁, 恩數日以益重, 此際卿心安乎否耶? 予則知卿心, 卿不知予心, 却把暫解與旋授, 視若故常, 而一切歸之於備例之科, 寧不慨然? 今則紛紛者靜矣, 聒聒者息矣, 豈復有敲撼卿者? 設令有之, 惟予在, 卿可無恐。 顧今鼎席未備, 望卿之心, 不啻如飢渴, 卿勿例巽, 卽起肅命。”


4月 16日[편집]

○戊申/司直鄭述祚致仕。 述祚病未入闕受麻, 命其子替受, 仍命調用。


○命助給領議政李宗城延諡宴需, 貞敬夫人沈氏贈食物。


4月 17日[편집]

○己酉/吏曹判書吳載純上疏曰: “臣與故宰臣吳光運有世嫌。 今番議諡光運之狀, 混到本曹, 而失於照檢, 躬參諡坐, 至於署牒, 追訟靡及, 乞被鐫遞, 俾得自靖焉。” 批曰: “以獨堂署名, 以獨政下批, 到今乃疏引乎?” 仍敎曰: “重臣處義, 兩無所當。 所辭銓任, 依施。”


○以鄭昌順爲吏曹判書。


4月 18日[편집]

○庚戌/行專經文臣殿講。


○領議政金致仁, 不膺命, 屢加敦諭。 致仁胥命, 諭令還第, 仍令御醫看病。


○吏曹判書鄭昌順, 屢違召命, 特命罷職, 旋仍任。


○致祭于故領議政李宗城。 是日延諡也。


4月 19日[편집]

○辛亥/吏曹判書鄭昌順, 終不膺命。 命罷職, 以李命植代之。


4月 21日[편집]

○癸丑/領議政金致仁肅命。 上召見大臣、有司堂上輪對官。 致仁奏曰: “文禧廟祥月奄迫, 討復之義, 誠恐日遠日忘。 趙時偉堂疏, 證契尤爲斷案。 宇鎭擬帥之謀, 與時偉連肚結腸, 昭不可掩, 一竝鞫訊, 鉤得端緖, 則復貳君之讎, 洩一國之憤。 惟在於此。 請深留聖意。” 左議政李性源曰: “領相所奏, 實爲今日第一義, 逆醫、凶媪, 嚴鞫情節, 不容暫緩。 宇鎭、時偉, 則腸肚相連, 事件貫通, 尙稽鞫問, 倫綱斁矣。” 右議政蔡濟恭曰: “時偉之凶言, 宇鎭之逆節, 有若以島配之典, 爲了當者然, 王綱隳矣。” 上曰: “宇鎭則酌處自有斟量。 今雖更問, 豈有浮於已綻之迹乎? 時偉事, 堂疏, 雖似爲證, 事實本無加減。 以渠騺性蜮情, 非戚里, 而嗜戚里之名, 無權寵, 而耽權寵之目, 處家向人, 肆容口角, 國言喧傳, 卽此爲渠斷案, 誅亦可、殛亦可。 但伊日其言之發於闕中, 未知的然。 今若拿致究問, 渠必曰無是。 頭面對質, 姑無其人, 在渠適足爲藉口抵賴之端。 此所以持難也。” 致仁又啓言: “頃日堂疏後, 更閱吳翼煥疏, 始覺其掇捨一字, 作爲頭腦, 重言複言, 非比泛下, 又若原疏。 指意之陰譎, 口氣之悖慢, 皆從怨毒中出來, 至於好惡反側等句, 其爲誣衊聖德, 萬萬駭惋。 請先施島置之典。” 敎曰: “藏頭隱暎之習, 彈人猶不敢乃爾, 況言疏乎? 以靖世道、距詖辭之意, 特施譴削之典。 不一按問於渠, 徑定律名, 恐爲後弊。 大抵好此惡彼、惡甲好乙, 渠豈能揣得? 陽護陰擠、將取姑與, 昏辟所恥。 爲言固妄矣, 情可惡矣, 而一(翼換)〔翼煥〕之生死, 無補於彰癉, 反害於睽離, 此爲可悶。 欲建極, 則擧措不可不明正, 欲明正, 則疑阻不可不先祛。 若言今日朝廷, 所好之人, 非領相而何? 異於領相者, 予亦不得坦然視之。 從古托以言疏, 肆發憤懃不平之口氣者, 豈皆無嚴不敬而然? 岐貳之過, 自歸於觸犯不敢言之地。 卿等齊登一堂, 又値領相初筵, 有此敷示心曲, 卿等須交相勉旃。” 致仁又啓言: “大臣有罪, 三司論正, 例也。 臣雖迫於嚴命, 冒沒承膺, 論臣者尙在謫籍, 請陳箚諸玉堂之被謫者, 特命放宥。” 上曰: “前批以彼反坐, 卿無累爲言矣。 大官尙矣, 雖楹外俯伏之輪對, 末官若以虛無之事被誣, 則言者反坐, 不容暫稽, 況大官乎? 向來玉堂事, 豈成說乎? 昨日詡詡, 今日耽耽, 此習不革, 人孰能保有乎? 投竄較箚辭, 特反坐中輕歇也。”


○以趙鼎鎭爲吏曹參判, 黃昇源爲司憲府大司憲。


○羽林將崔挺鳳上言論兵事。 上令兵曹, 招問論啓。 兵曹啓言:

“招致挺鳳詳問。 則上言諸條, 第一條, 守城諸節。 其曰: ‘五垜十垜、千雉百雉, 可分幾人, 量置機械。’ 言若有理, 實則掇拾兵家諸說, 雜而無倫。 自興仁門及于南山外設垓子內, 備牛馬場云者, 不成事理。 都城依山爲城, 雖城外平衍處, 高下不均, 旣難設垓, 城內附近處, 俱是民家, 則豈可備牛馬場乎? 其次, 卽五軍門四面分守之策, 其所分排, 不但踈略, 至於三門外, 八江之民, 各自分守云者, 尤不成說。 城內之民, 或可以依城自守, 城外之民, 旣無防限, 則將何以分守乎? 至若某守令之來守某信地, 此係臨時區劃, 不可預度矣。 第二條, 守摠軍制事, 則大國三軍, 小國一軍, 而一軍, 卽一萬五千五百人, 我國都下養兵, 不過五千餘數云, 而古之論兵者, 莫過於寓兵於農, 許多農民, 何嘗盡在於都城之內乎? 其所引齊國、韓國之說, 尤不襯着。 齊、韓之兵, 擧一國而言, 何嘗盡在於都城之內乎? 至於養兵之需, 渠亦辦出無計。 乃以掌隷院、歸厚署, 一二罷司之吏隷料布, 欲充其數, 誠不滿一笑。 又欲以各營邑軍餉還耗, 上納於兩軍門, 以充料布云, 而營鎭還耗, 逐年會錄, 以作備荒之資, 將士支放, 專賴於此, 則亦何可移納於京營乎? 且國家之設置五軍門, 各有意義, 今若悉罷鄕軍, 竝置京軍, 此非當初設置之本意。 第三條南北禦敵事, 其言南北兩路, 當置十關或五關。 如有緩急, 纔破一關, 又有一關, 竝破十關, 然後方到都城, 此爲萬全之策云, 而問其當置之處, 則所謂烏竹、洞鐵, 一不目見, 只聞他人之傳說爲對。 渠何敢以所不見之事, 妄陳於至尊之前乎? 至於沿江船渡處, 設置鐵索等說, 不過蹈襲古人之說, 且其出鎭金甲時, 稱以面議于本帥云, 而初無一事修擧之跡, 則言實不同, 徒欲衒能。 又言及舊官, 軍器修改, 有若褒嘉者然, 猥越莫甚。 第四條, 三策摠言, 別無神奇之論, 不過上三條之敷衍說去者。 第五條, 武備摠說事, 則分爲十七段, 而其第一段, 乃是市民及各司吏屬, 皆編軍籍, 不給料布, 只參操鍊。 第二段, 除陞戶法。 第三段, 罷各廳料射。 第四段, 更定內外入直。 第五段, 預差禁軍, 一體頒祿。 第六段, 禁軍除其兼帶。 第七段, 減各營雜色, 而增元軍。 第八段, 習操笏記, 一體刊定, 頒布中外各營。 第九段, 軍門熟諳笏記者, 分送諸藩而敎鍊。 第十段, 五營多作鐵車。 第十一段, 多作弓弩。 第十二段, 守城器械, 必用戚法。 第十三段, 除木槍、木箭、鞭棍。 第十四段, 劍、槍衆器, 禁外飾, 而礪鋩刃。 第十五段, 弓矢除鈍脆, 而取堅利, 第十六段, 柳騎片, 永定原試規。 第十七段, 務實去文。 其言零零瑣瑣, 不但別無可取, 自以爲四十餘年有志未伸, 有若素抱經綸, 無路自暴者然。 假令渠眞有經綸之志, 再昨年朝參時, 侍衛禁旅, 莫不書進所懷, 渠獨何不於此時, 一言陳白, 今乃投呈上言乎? 且其身手來歷, 別無可言。 識解則使渠讀其上言, 謹通文勢, 技藝則年過七十, 膂力旣愆。 此等猥濫之類, 若不嚴懲, 則上言希望之類, 將見接跡而起。 請崔挺鳳所帶禁軍之任, 汰去。 令該曹照律嚴處。

敎曰: “人雖卑微, 言則言也。 不可用, 則置之可也, 何必從而罪之。 其寢之。”


4月 22日[편집]

○甲寅/以李度默爲司憲府大司憲, 安聖彬爲司諫院大司諫。


4月 23日[편집]

○乙卯/晝講, 兼行次對。 右議政蔡濟恭啓言: “平安兵營府庫中, 許多財貨, 因前後帥臣之不謹典守, 枵無餘儲。 釐弊之要, 莫如得人。 資歷可合人中, 惟趙圭鎭爲西路人素憚, 以此人久任, 而責成, 則庶有整頓之益矣。” 敎曰: “如欲蘇弊, 得人而後可責實效。 右相旣薦人, 時任兵使, 改差。”


○校理鄭萬始上疏曰:

假托求言之會, 陰售誹謗之習, 未有甚於吳翼煥之疏。 試撮其易知者曰: ‘諫之未必不黜, 忤之未必不。 誅’ 至於好惡欠誠, 擧措違理, 則凶言藏頭去尾, 令人眩亂。 是必怨國伺釁之徒, 欲售誣上之計, 兼懷嘗試之心, 慫慂爲此, 直凶逆之嚆矢也。 臣謂吳翼煥, 嚴囚王府, 待用刑鞫問宜矣。 夏賊之窮凶極惡, 鞫治太踈, 用法太寬, 玩愒日甚, 視此賊無異尋常亂逆, 朝廷之上, 絶無懲討之說, 章疏之間, 反多駭惋之說。 仇解憎蟹之喩, 譬擬不倫, 物情駭惑。 以解系守正不撓之人而比, 況於國讎之夏賊, 抑何意也? 夏賊之爲劇逆, 不專在於一時字, 李魯春之黨附夏賊, 又不專在於同一時字, 則今忽以一時字, 作爲斷逆之案, 是何言也? 夏賊萬古所無之窮凶情節, 一言而蔽曰, 時字而已, 歲月稍久, 流傳或訛, 國家刑政, 疑以抉摘, 則世道之害, 義理之憂, 不但目前之緩聲而已。 向來傳敎中, 以時字飭諭者, 乃指爲臣子, 而背君父之時, 趨黨私之僻而言, 非以諸賊逆節, 專在一時字, 則廷臣之作爲欛柄, 專由於治夏賊, 太踈太寬。 臣謂夏賊, 快施适雲之例宜矣。

批以前已悉諭。 自庚子以後, 朝臣又有分黨之漸, 李命植、徐有隣一隊人, 稱時派。 金鍾秀、沈煥之一隊人, 稱僻派。 至是萬始疏, 始言時、僻二字。 自此益相攻擊, 不可復合。


○特配宋民載、朴瑞源, 削鄭萬始職。 敎曰: “世豈有二夏賊, 伊時下敎, 昭載記注, 而厥後, 諸臣之入而敷奏, 出而上章者, 亦莫不曰窮天地、亘古今。 載籍以來所未有之劇逆云爾, 則士不可無難擧似, 容易擬方, 使彼萬世不忘之君讎國賊, 或歸尋常誅討之科也, 明矣。 向來宋民載之論李魯春, 則曰出二夏賊。 朴瑞源之論吳翼煥, 則曰出一夏賊。 彼魯春、翼煥者, 誠有罪矣, 其罪也亦自有勘定之案、襯際之目。 烏鳶之於梟鶹, 狐狸之於豺狼, 不足以比倫, 則以若較若, 豈不啻寸莛巨楹乎? 藉若民載、瑞源之說, 劇賊若是其多乎? 從此劇賊云云, 直不過爲漫辭冗談。 似此大關係、大頭腦處, 不顧前後, 信筆書去, 不覺其倫綱義理之自就陵夷。 此不早加嚴勘, 末流之弊, 有不可勝言。 前校理宋民載、前正言朴瑞源, 竝施平澤縣投畀之典。 此後章疏中, 用此等句語者, 置之重典, 非特此也。 托以懲討, 凡係蹈襲掇拾, 一如故紙謄傳者, 欠敬不誠, 厥罪何居? 政院嚴禁, 循例捧納, 其罪與妄言者均, 俾各惕慮, 痛革劻勷膠擾之習。” 又敎曰: “抉覓字句, 搆勒成案, 本非朝廷之美俗。 如吳翼煥一疏, 離間我君臣, 疑眩其瞻聆, 段落旨趣, 明有指的。 尙嫌其或涉抉覓, 只以距詖之義, 因堂疏, 先施削職、末勘。 此且然矣, 況於萬萬異於此乎? 斷章取義, 無心說去者, 乃反看得太苛, 指之曰某字出於何人何句, 見於何書, 傅而會之, 驅之於叵量之科, 抑何故也? 大抵玉堂李洪載疏中兩箇解字, 特以甚仇之意, 有此丐用之擧而已。 此何嘗一毫箚着於本文出處乎? 曾見宋文正《送朱姓人序》有曰: ‘昔有惡解姓者, 猶惡水中蟹。 以惡蟹之義推之, 彼草間之蛛, 亦當愛之。’ 坡詩亦云: ‘移怒水中蟹, 愛及屋上烏。’ 古人文字, 不拘出處, 固乃爾。 且況先正之尊朱, 無嫌於引用, 誠如人之云云, 蘇詩疪類, 姑無論先正之引喩失當, 將加之以雌黃乎? 此而泛視漫應, 則抉覓成案之習, 不勝其紛紜。 校理鄭萬始, 亟施削職之典, 以示朝家矯俗敦化之苦心至意。”


○以鄭昌聖、金憙爲同知經筵事。


4月 25日[편집]

○丁巳/定內侍訟辨之式。 敎曰: “以內侍決訟事, 再昨年受敎。 京外掌獄之官, 眩於擧行, 不可無一番分晰定式。 此後京居內侍之以內侍名呈狀者, 須以轉啓之意, 有內侍府措辭, 尾粘公文, 然後聽理。 其外, 奴名代呈者, 不必轉啓, 此則直呈法司決處。 外方, 則中官之下鄕在道者, 原居鄕者, 凡有呈辨之事, 以奴名或親屬伏呈, 無敢接面。 令廟堂分付。”


○以趙圭鎭爲平安道兵馬節度使, 柳鎭恒爲右捕盜大將。


4月 26日[편집]

○戊午/敎曰: “內入物種, 事體莫重, 不稟不告, 敢以改封之意, 自外分付藥院。 其在防微杜漸之道, 決不可尋常看過。 不卽來稟之中官, 令內侍府刊名。 此後無論微事微物, 無下敎而往傳, 無下敎而封入, 則掖隷刑配, 提調施以制書有違之律, 首醫、掌務官、院吏杖配, 載之本院掌故。”


○付處前大司憲蔡弘履于洪州牧。 敎曰: “宋民載、朴瑞源等處分, 出於嚴義理、扶倫綱之義, 而所謂一賊二賊之說, 原本未能記有, 只從筵臣所奏, 處分傳敎槪及之矣。 更考原本, 民載疏語, 不止下一一字, 却添二字。 此外或有罪同罰異, 則刑政甚斑駁。 今聞前都憲蔡弘履疏中, ‘一而二二而一’ 云云, 與民載疏語無異, 獨逭其可乎?” 遂有是命。


4月 27日[편집]

○己未/御春塘臺, 行別軍職取才。 先是, 令八道兩都, 搜訪八壯士子孫以聞。 是日親試各技, 故壯士朴培元玄孫思弼居首, 命差別軍職。 張受聲之孫啓文、金志雄之孫禹臣、趙壤之孫光濬, 亦令軍門調用。”


4月 28日[편집]

○庚申/領議政金致仁, 病未趨班。 遣御醫看病。


4月 29日[편집]

○辛酉/詣慶熙宮, 行朝上食于文孝世子魂宮, 仍臨孝昌墓, 行奠酌禮, 還詣慶熙宮。


十二年 五月[편집]

5月 1日[편집]

○壬戌朔/日有食之。


○親行朔祭于魂宮, 還昌德宮。


○命各殿宮日供生雉, 以活鷄隨乏代捧, 仍著爲式。


○大司憲李度默、大司諫安聖彬等, 上聯名箚, 請時偉、宇鎭、廷楫、乳媪, 夬正典刑。 不從。


○館學儒生孟賢大等, 上疏論宇、偉之逆節。 仍言: “徑殺連婢, 故絶根因, 則按査之捕將, 跡涉殊常, 力護藥院, 敢諉不知, 則陳疏之儒臣, 抑獨何心? 李謙彬天命脩短之說, 肆登章奏, 放開凶賊轉身之地, 而李集斗之首擬於雄府, 有若償功酬勞者, 難逭黨與之律。 請明正典刑, 以絶亂本。” 批以勿煩。


5月 3日[편집]

○甲子/敎曰: “慈殿以終祥日, 不得躬臨, 倍加悲慟, 仰慰之道, 莫如躬臨。 且以慈宮, 以此時異於他時, 不得往臨慈殿, 尤以此必欲替臨。 今則惟有承敎順志, 爲一分寬譬之方。 文禧廟大祥前數日, 王大妃殿, 當臨慶熙宮, 予陪仍留, 而多日離違, 亦非仰慰慈宮, 其間當從便往來矣。”


5月 5日[편집]

○丙寅/次對。 上曰: “捕將通望, 必待禁軍別將履歷。 禁軍別將, 必經都監中軍, 然後始爲之。 卽故相元仁孫筵稟定奪者, 卿等以爲何如?” 領議政金致仁曰: “禁軍別將、都監中軍, 均是亞將, 豈必爲捕將、龍虎將通望之階梯乎? 國家用人, 惟才是取。 人苟可合, 則雖未通捕將, 有直通將望之例, 恐不必太局也。” 左議政李性源曰: “將望之通, 必取踐歷兼備, 則是用人之柄, 不在政府本兵, 而專在訓局矣。” 右議政蔡濟恭曰: “人苟可用, 雖將望, 不害直通以亞將。 爲亞將之階梯, 臣未見可也。” 問諸將臣, 訓鍊大將李柱國曰: “數十年前, 禁軍別將, 或爲新資之階, 都監中軍新資後, 或直差。 近年則必取踐歷俱備, 莫曉其由矣。” 禁衛大將徐有大曰: “禁軍別將, 古則以新資差出, 中間以龍虎將, 異於他亞將, 必以曾經訓中有地望者擇擬, 定式施行。 今若如前差出, 則恐有數數變改之嫌矣。” 兵曹判書鄭好仁曰: “近來已有定式, 臣意則遵行定式似宜矣。” 上曰: “元戎雖曰重任, 非軍旅之事, 而干與用人之政, 甚不可。 況以中軍一岐, 爲禁別捕將將任之階梯? 尤不可。 大臣、將臣之議如此, 此後復舊施行。” 性源啓言: “勑行時, 金川距平山五十五里, 而間有替馬所, 兩處糜費夥然, 若設一站, 則爲宜。” 允之。 仍敎曰: “關西之定州、嘉山、安北等站, 俱有一站兩所之弊, 亦一體釐正。”


○禮曹啓言: “文禧廟祥後禫前, 朔望受香, 以常服黑團領, 行祭時以無揚黑團領擧行, 動駕時皷吹, 陳而不作。” 允之。


○遞吏曹判書李命植, 中批宋載經代之。


○以金憙爲吏曹參判, 李時秀爲吏曹參議。


5月 6日[편집]

○丁卯/上陪王大妃殿, 詣慶熙宮。


○領議政金致仁, 上箚言: “文禧廟祥期漸迫, 請亟從群請, 以洩神人之憤。” 批曰: “不須更提, 以慼予心。”


5月 7日[편집]

○戊辰/削前持平崔守魯職。 初守魯上疏言: “吳翼煥之凶疏, 非渠獨辦, 近來傳說藉藉, 指目有歸。 趙弘鎭名字, 至發於在院承宣之口。 請與翼煥, 一體嚴鞫。” 承旨趙衍德等聯名疏言: “憲疏中承宣云云, 初不指擧姓名, 混稱在院, 臣等將相率入於䵝昧之中。” 上覽疏, 命問啓于守魯。 守魯言: “承旨南鶴聞, 言于政院稠坐曰: ‘翼煥之切友, 卽任天常也。 天常之戚屬, 卽趙弘鎭也, 從中主張, 而嗾出者, 弘鎭也, 居間紹介, 而勸成者, 天常也。’ 云云。 又問南鶴聞, 鶴聞言: “名露臺章, 罪犯造言。 此必有傳說於臺臣者, 若得其人, 當與對質。” 敎曰: “臺臣之自明而自暴, 在於明傳傳說之人。” 仍命守魯, 詣臺條陳。 守魯言, 南鶴聞之言, 親聽於任希默, 命招問希默。 希默又自卞, 又命問諸承旨。 諸承旨言: “翼煥凶疏出後, 南鶴聞語臣等曰: ‘翼煥疏, 出於趙家指嗾之說, 謂吾倡言於政院稠坐, 而李在簡傔人之爲院吏者所傳云, 天下寧有是耶?’ 臣等答以浮言不足辨。” 乃敎曰: “崔守魯出, 而緊束無根沒捉之承宣, 反爲趙弘鎭, 媒此脫濕之階, 其可成說乎? 爲今日臣子, 有一分嚴畏之心, 始何敢嗾人呈疏, 潛售胸臆, 終何敢爲此, 似攻實解之擧乎? 所謂吳翼煥, 渠雖不足言, 其職則臺職也, 其疏則言事也, 不欲以言外之意, 抉擿於文字, 故一番勘譴, 姑更勿問, 意雖淺淺? 大抵非渠獨辨, 夫夫所知, 猶近於臆逆。 尙稽究詰之擧, 欲使有犯者自呈, 無累者自在, 以寓物各付物, 來卽順應之意, 而自見崔守魯疏, 竊歎臆逆之偶中。 且其爲說, 欲巧反拙, 況不問翼煥, 先覈弘鎭, 反涉倒置。 非歇看於弘鎭也, 目下當辨之事, 惟在承宣, 有言無言一款。 承宣問啓旣落空, 臺臣對辭又自服, 則弘鎭眞贓, 孰果詳知? 承旨言根, 孰果造出? 前後筵敎之後, 無一人自現, 爻象轉歸玩弄, 寧不駭憤乎? 仍命遞守魯職。 居數日, 趙弘鎭擊皷自明。 敎曰: “趙弘鎭出於崔守魯之疏, 守魯最後對辭又出, 而弘鎭事頗若小解, 守魯之言, 亦未嘗以無是作證, 則弘鎭當活乎否乎? 臺閣言事, 許以風聞, 雖有爽實, 元無反坐。 守魯亦不可直斷以重典。 然苟有是心, 初何盛論乎? 堂堂臺閣三百年流來古規, 未免爲守魯所壞了, 事之駭惋, 孰甚於是? 遞職薄勘, 律不當罪, 前持平崔守魯削職。 至於趙弘鎭, 以若人品, 以若地處, 渠被慫慂指使之目, 又以任天常, 作紹介之階, 此說旣發於守魯之口, 而渠之兩次原情前本謄呈, 臺疏後本謄呈飭敎, 此可謂之用東乎? 抑亦謂之鳴冤乎? 爲今之道, 莫如拿渠問渠, 期於究竟。 刑政自有次序。 不可以渠之妖慝, 抛却顚倒之嫌。 且渠不與翼煥對質, 則眞僞何以的辨乎? 豈不知因此事端, 到處窮覈, 而如是之際, 將使疑懼轉甚, 玉石不分? 予則曰, 無益而有害。 大抵昭昭者乾道, 有罪者竟當呈露。 今雖倖免, 亦豈無從後發覺之時乎? 吳翼煥尙靳一問, 非爲渠也。 言事則言事, 姓名則不書, 求之言外, 大起査事, 甚不可, 非特拘於不用刑時故耳。 趙弘鎭奴鳴冤原情還給。 該曹凡事, 莫如平物情而正事面。 雖大於此之事, 尙且然矣, 況此事之散亂雜糅, 莫可領略者乎? 先令諸臣, 知此意, 各思對揚之道、收拾之方。”


○命禮曹堂上, 越俸一等。 以王大妃動駕時, 轎輦皷吹, 不爲稟定也。


○以尹承烈爲江華府留守。


5月 8日[편집]

○己巳/還詣昌德宮, 爲承候慈宮也


○領中樞府事鄭存謙等, 上聯名箚, 請宇、偉兩賊及醫媪, 夬行天討。 批曰: “瀆撓已不可, 貽慼又不可, 況言有近於陳累乎?”


○館學儒生安光宇等, 上疏討丙午諸逆。 賜批不從。


5月 9日[편집]

○庚午/以朴祐源爲吏曹參判, 曺允大爲吏曹參議。 廟堂薦也。


○詣慶熙宮。


5月 10日[편집]

○辛未/召見原任大臣于齋殿, 敎曰: “文禧廟禫後, 當爲入廟, 而適因事勢之有拘, 不得如禮入廟。 未得入廟之前, 朔望、茶禮等節, 當從入廟以前之禮乎? 當從入廟以後之禮乎?” 領敦寧府事洪樂性曰: “禫後旣從三年之制。 拘於事勢, 雖或權奉, 祭奠等節, 宜用禫後之制, 而王家典禮, 異於私家, 且有甲申已例, 博詢諸大臣恐宜。” 判中樞府事李福源ㆍ兪彦鎬、左議政李性源、右議政蔡濟恭曰: “揆以禮意, 當從入廟以後之禮也。” 依諸大臣言施行。


○孝昌墓守墓官及魂宮享官以下, 施賞有差。


5月 11日[편집]

○壬申/行文禧廟大祥。


○上陪王大妃, 還昌德宮。


○吏曹判書李命植等, 與曾經賓客、春、桂坊, 上聯名疏, 請亟從三司之請, 以洩一國之冤。 批曰: “卿等雖經宮僚, 何如是煩瀆而貽慼乎?”


5月 12日[편집]

○癸酉/敎曰: “忠義二十員之設銜給祿, 法意甚盛, 可以仰列朝褒忠紀功, 爰及苗裔之聖意。 凡今仗繖秉扇之人, 雖寒微無足數, 其祖先, 則勳代茂著, 其地閥, 則太半是文弘、武宣。 然其句當, 不過曰賓ㆍ獄初仕兩窠, 近又減一。 先朝乙卯以前, 各墓守衛官, 猶以士夫幼學差擬, 仕滿遷奉事, 移屬忠義之後, 此規廢却。 後十年丁卯, 駕臨麒麟閣, 特定忠義初仕二窠, 而間又失一, 不但有違記舊感故之政, 大非乙卯、丁卯年間特敎之法意。 目今忠義遷轉, 二岐中一岐, 依前以禮賓參奉收用, 一岐, 以順康園守奉官, 蔭窠收用, 一以遵受敎, 一以慰勳裔。”


○校理宋翼孝等, 上聯名箚言:

吳翼煥譸張妖譎之說, 陰逞怨毒之心, 尙稽訊問, 群情憤菀。 趙弘鎭以逆偉同堂之親, 不思屛息, 甘作亂逆之嗃矢, 及其眞贓畢露之後, 肆然擊皷, 欲爲掉脫之計, 萬萬無嚴。 覈出端緖, 究得根柢, 不容少緩, 而至於崔守魯之論弘鎭, 初不明言直陳, 乃於問啓之下, 始引南鶴聞, 而旣沒把捉。 再引任希默, 而終不的告, 反涉周遮, 貽羞臺閣。 宜施竄配之典。

批曰: “大於此之事, 襲故謄前, 前此猶有申禁之敎, 則今此吳翼煥事論列, 果無此嫌乎? 趙弘鎭事, 如渠者, 不勘便勘, 罪名有無, 何足云云乎? 崔守魯事, 執跡論之, 反被竄配之罪, 得無相混之歎乎?”


○有人過北營峴, 瞰大內, 爲巡卒所捉。 覈之則鏡城人朴瑀, 其弟琮, 以賊臣洪啓禧父子所卵育, 刑配寧海。 瑀爲琮, 傳書金鍾健, 入洛居停於成均博士玄杞, 杞誤指路過此也。 與鍾健往復書, 有滄桑華鶴妄想圖議等說。 刑曹推問, 瑀及鍾健, 不輸款。 杞削職逐送本鄕, 鍾健及援引諸囚, 竝放。 瑀刑配。 刑曹啓請瑀、鍾健仍囚, 待用刑嚴訊。 敎曰: “屢次下敎, 如是煩聒, 卿等事, 極爲駭然。 隄防亦有許多般, 事關逆禧、逆述之隄防, 寧或徑決, 寧或當問不問乎? 特書辭供招, 俱無別般可問之端, 故此等處如是持難, 反有壓重於本義理之嫌, 此何異於向來宋民載等處分之擧乎?” 仍遞刑曹參判洪秀輔、參議朴天衡職。


○以李在學爲吏曹參判, 徐鼎修爲吏曹參議, 吳載純爲同知經筵事。 在學、鼎修旋遞, 以金憙、李時秀代之。


5月 13日[편집]

○甲戌/上齋居不視事。


5月 22日[편집]

○癸未/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及藥院提調, 爲承候也。


○召見漢城府判尹鄭昌聖、戶曹判書徐有隣、宣惠廳堂上李在簡及五部官員, 敎曰: “聞城內輪行之疾頗盛, 五六日內, 出幕之數夥然云, 招問該堂及部官, 與所聞, 雖似間然, 病勢之熾甚可知。 令京兆, 嚴飭各部, 依年前飭敎, 隨卽轉聞。 貧窮之類, 旣難庇身, 脫有雨潦, 尤屬矜悶, 仍令賑廳, 優給結幕之需, 其中死亡, 另施恤典, 別定賑郞一人, 着意擧行。 若其擧行勤慢, 方痛死亡增減, 以本司郞宮中解事二人, 間日閱視以聞。”


○吏曹判書宋載經上疏言:

臣於年前, 猥忝佐貳, 仰體恢蕩之化, 欲效對揚之方, 生死向前, 信心冥行, 終致疑怒朋興, 鋒鏑叢集。 三司交章聲罪, 謂臣以冒膺中批, 至請刊改。 顧今寵命, 又出特旨。 安有被詆於佐貳, 而冒居於長席? 乞遞銓任。

批曰: “亞銓事, 何關於長席? 卿其勿辭。” 仍敎曰: “向來僨誤, 無論本心之如此如彼。 莫體漸摩之意, 自取無限滄浪, 所謂對揚, 反爲辜負。 及今復授之時, 但當懲前毖後, 以效眞箇對揚之意。” 仍飭令開政。


○大司憲李度默、大司諫安聖彬等, 上聯名箚討逆。 又言: “大僚、廷紳之懲討, 出於大同之論, 而不槪之批, 有若設禁者然, 請亟命反汗。” 玉堂宋翼孝等, 上聯名箚, 請從兩司齊籲之言。 敎曰: “玉堂箚擧, 何太不槪? 朝見兩司聯箚, 欲爲措辭敷示, 事涉屑屑, 姑已之晩, 又有玉堂效嚬。 於是乎不得終默矣。 大抵所請之事, 若屬可從可覓, 而一向靳持, 則如是煩聒, 抑或成說, 而明知其反是。 冒應文之嫌, 創無稽之例。 三司箚無異前啓, 館學疏便一彈章, 此果誠乎公乎? 消寂乎濟私乎? 且況貽慼二字, 前此何等申複? 然又聽若浼浼, 惟日棼棼, 使慘切不欲聞之事, 看作茶飯, 是豈血心苦肝所出乎? 聞今日飭敎, 不思體認之方, 則是貽慼之不足, 甘歸貽羞貽辱之科者, 寧有是也, 寧有是也? 拜箚玉堂重推。”


5月 23日[편집]

○甲申/敎曰: “春夏以來, 雨澤雖幸頻沾, 觀於諸道狀辭, 所謂各有多少, 湖西似甚焉。 大體有裕於牟農, 不足於種秧, 蓋可推知。 何幸今日之雨, 優過數犁云, 欣幸之極, 如渴得飮。 諸道均沾與否, 各卽詳細狀聞。” 仍令勿以牟農之稍熟弛心, 申諭邑宰, 悉心勸課, 俾無人力未盡之歎。


○太學居齋儒生等捲堂, 書陳所懷言: “徑殺連婢, 欲爲滅口, 國中之疑憤方深, 而重叨閫任者, 趙圭鎭也。 數行短疏, 不及宇、偉, 稱病乘轎, 不參庭請, 隱然爲賊者, 李在簡也。 臣等略爲提論, 而傳敎之下, 責之以越俎, 不敢晏然冒入食堂。” 敎曰: “士論自士論, 職責自職責。 向來儒疏, 無異臺章。 此等之習, 不宜任其滋長。 略將匪怒之誨, 開示中行之道, 在諸生道理, 但當勉抑客氣, 以答勤敎之意。 今此捲堂之擧, 不已過乎? 然與無端瀆撓有間, 居齋生勸入, 仍設食堂。 至於疏辭, 終有關於後弊。 若此則搢紳之小眚大過, 章甫皆欲都執論斷。 彼臺閣之任言責者, 將作蔑用之官, 此固萬萬不可。 況互擠相軋, 出奴入主者, 未必非黨論舊習, 則尤豈可坐視不之遏乎? 連婢之獄, 一訊一招, 皆因傳敎擧行。 且況凶招中指告, 卽天理人情之外, 急於收殺, 督令施杖, 七十垂死之喘, 致命於數日之內, 固其勢然。 此而曰徑殺可乎? 又若重臣事, 雖諉公議, 如報私怨。 縳束論討, 何乃齷齪? 此等處不思裁抑之方, 人孰有全有性命者? 爲世道、爲士習, 決難泛看, 太學齋任、儒生, 停擧, 俾知改圖之方。”


5月 25日[편집]

○丙戌/次對。 領議政金致仁啓言: “關北道臣狀啓以爲: ‘富寧府還穀都數, 六萬三千四百四十石零內, 盡分名色, 殆爲十之八九。 還戶, 則不過二千一百七十八戶, 大、中、戶所受, 爲四五十石。 民少穀多之弊, 去益滋甚, 請依辛丑茂山例, 就盡分條各穀二萬石, 換作半分衙門穀, 而折半分留其代, 盡分名色, 則移錄於穀簿最少邑。’ 依道啓施行爲宜。” 從之。


○成均館啓言: “捲堂儒生, 再三開諭, 終不回聽。” 敎曰: “今日賢關事, 誠欲無言。 聖廟何等至重? 捲堂亦非微事。 因草記有勸入之擧。 則國子長, 具公服坐學堂, 招諸生列于前, 手執批旨謄本, 立讀一通, 將餘意申飭勸入, 而承違間, 仍又具由啓聞, 此設賢關以後三百年流來遵用之古規成典也。 近日世道、士習, 無事不隳壞, 而似此按常循舊之節, 豈有慮及於反是乎? 昨今因空堂事, 連下引出外諸生勸入之命, 本館亦以諸生所懷樣, 反復措辭, 結之以云云等語, 申之曰: ‘多般勸諭, 終不回聽。’ 陸續登徹, 輒請處分, 故一再泛應, 未始致意, 俄於屢啓之後, 適以聽批生爲幾人, 引出生爲幾人, 問于本館, 則聽批初無一人所懷, 泮長假作爲對。 聞來, 不覺瞠然蹶然。 然則草記中縷縷敷陳, 無非影語。 泮長之罪, 固不足言。 惜乎! 古規成憲, 將自今掃地, 寧有是也, 寧有是也? 若此, 則捲堂時招諭堂庭, 空齋時招諭門前, 拜辭時招諭橋上, 逬鄕時招諭江外。 此亦不易之層級, 而亦將次次廢却。 無論館堂、承史、禮官, 不與冠章甫衣縫掖者, 接面宣敎, 當以己意, 假作所懷, 假作結辭, 復命以諸生說如此云爾。 尋常擧行, 猶且不敢, 白地欺隱乃爾何? 況事有關於聖廟, 禮則屬於賢關, 而如彼其杜撰漫漶, 則其可曰有國有朝廷乎? 聞此前無之擧, 如無嚴加勘斷, 是豈仰述列朝尊聖廟、待賢關之聖意乎?” 仍命大司成洪文泳, 施以竄配之典。 時任館堂, 幷遞差, 旋因齋儒引義不入堂, 寢文泳竄配之命。


○以曺允大爲吏曹參議, 洪秀輔爲京畿觀察使, 尹師國爲成均館大司成, 趙心泰爲左捕盜大將。


○黃海道長連ㆍ殷栗、咸鏡道高原, 雹。


5月 26日[편집]

○丁亥/巡廳, 以犯夜內官, 請移送義禁府。 敎曰: “名以中官, 有此犯禁, 萬萬痛惡。 近來掖隷之犯科, 其所勘治, 十倍平民, 況內侍乎? 近來內侍之不畏法禁, 稍稍增氣, 可知。 此蓋飭禁漸弛而然。 此後復有此等之習, 當隨現痛治, 分付內侍府。 近聞夜禁頗解云, 而此際中官, 能捉納, 極爲可嘉。 當該監軍, 弦弓一張賜給。”


○以李聖圭爲司憲府大司憲, 李命植爲判義禁府事。


○命忠愍公林慶業宣諡日, 遣禮官致祭。


5月 27日[편집]

○戊子/以金履禧爲司諫院大司諫。


5月 28日[편집]

○己丑/以具允鈺爲判義禁府事。


5月 29日[편집]

○庚寅/展拜景慕宮。


○削兵曹判書鄭好仁職。 以未趁衛班也。 以李𡊠代之


○命太學通文儒生金益煥等散配, 捲堂儒生等停擧。 方外儒生金益煥等投通文於齋中, 列書入堂人姓名, 詬辱無倫, 入堂諸生, 以此捲堂, 遂有是命, 勸入他儒生。


5月 30日[편집]

○辛卯/命竄校理沈興永、修撰李庚運。 興永等謂有情勢, 命牌經宿闕外, 有是命, 旋以庚運在道病重, 刊削, 興永同勘。


○議政府右參贊金魯鎭卒。 敎曰: “此重臣, 自在宮筵, 多致異私。 年來拔擢, 所期頗不淺, 如是奄然, 豈非意外? 卿宰例有弔祭之擧, 祭文中別示愍惻之意。”


十二年 六月[편집]

6月 1日[편집]

○壬辰朔/輪對。


○命兵曹判書李𡊠緘辭重推, 罷捕將趙心泰職。 巡廳啓: “夜巡時, 宮城外各處, 軍鋪軍士所對軍號, 一齊差誤, 蓋緣頒布時, 錯認文字, 誤傳他音。” 敎曰: “錯認似因無識, 誤布大關後弊。” 遂有是命。


6月 2日[편집]

○癸巳/命兵曹判書李𡊠解見任。 以軍號誤傳事, 掌令權坪等, 論啓也。


○以鄭昌聖爲兵曹判書。


○宣惠廳堂上李在簡上疏陳情勢, 飭令行公。 在簡終不膺命, 命罷職。


○命優給各部病民結幕及死亡人恤典。


6月 3日[편집]

○甲午/仍任捕盜大將趙心泰。


6月 4日[편집]

○乙未/湖南列邑, 有輪行時疾, 而不卽上聞, 命觀察使沈頤之重推。


6月 5日[편집]

○丙申/大司成尹師國, 設行陞試諸生, 以通文倡言於場內, 一齊出去。 蓋以前月, 陳疏齋任被罰事, 引義也。 成均館以罷場啓。 命重推師國, 卽令設場。 師國不膺命。 發通居首儒生定配。


6月 8日[편집]

○己亥/以吳載純爲議政府右參贊, 尹蓍東爲同知經筵事。


○特補金文淳靈巖郡守。 文淳以前望, 拜亞銓再違召, 有是命。


○以李秉模爲禮曹判書。


6月 9日[편집]

○庚子/以金尙集爲漢城府判尹。


○除江陵獵雉軍。 舊例, 該府定砲軍數十人, 責宮納臘肉, 以山肉之難得, 一砲代納十雉, 砲軍多闕額, 戶曹請飭該道。 允之。 上聞之曰: “簽丁, 卽小民苦瘼。 軍需收布, 尙爲悶惻, 況宮納之臘雉乎? 又況一卒十雉, 其費甚於二疋良役。 絲毫有益於民, 御供何拘? 其罷之。”


○敎曰: “癘疫之浸熾, 多在窮乏之類, 死亡亦在此類。 與其顧恤於掩骼, 曷若先救其飢, 俾免死亡之爲實政乎? 令賑廳, 詳抄其顑頷者, 量給穀物。”


6月 10日[편집]

○辛丑/次對。


○仍任宣惠廳提調李在簡。


6月 11日[편집]

○壬寅/輪對。


○配注書尹行任于成歡驛, 削金孝建職。 以不飭院隷也。


6月 12日[편집]

○癸卯/右通禮禹禎圭, 上疏進冊子, 名曰《經濟野言》。 批曰: “無論三司、百執事, 無言久矣, 繩糾尙矣, 執藝亦無聞。 間有公車之奏牘, 非涉機關, 而偏黨私率, 一直呑炭呑棗世界。 何尤乎諸臣? 由予訑訑, 無來言之實心, 靜言思惟, 徒增歉然。 爾以踈外微官, 克效納蕘之義, 陳此四十餘條經濟說話。 上九條, 無非切要於心身者, 當體念。 第十條以下, 命廟堂回啓。 爾之不嫌俗眼之譏嘲, 能欲開口論說, 極可嘉也。 特賜弦弓一張, 以示來言之意。”


○削全羅道觀察使沈頤之職。 時尙方奴婢, 有身故而白徵其貢者, 事發命査啓。 頤之行査啓語模糊。 下敎切責, 仍削其職。


○命病民無依之類, 無拘日限, 優給糧資。 時五部病人一千八百餘名, 出幕七百餘處。


6月 13日[편집]

○甲辰/召見大臣、備堂、惠堂, 命咸安郡還弊, 令道臣釐正。 用禹禎圭《經濟野言》之說也。


○以李在學爲吏曹參判。


6月 14日[편집]

○乙巳/飭兩銓都政, 無踰當月二十日, 著爲式。


6月 15日[편집]

○丙午/以李在學爲同知經筵事。


6月 16日[편집]

○丁未/命故相文敬公鄭澔宣諡日賜祭。


6月 19日[편집]

○庚戌/以趙鼎鎭爲吏曹參判。


6月 20日[편집]

○辛亥/行都政。【吏曹判書宋載經、參判趙鼎鎭、參議李時秀、兵曹判書鄭昌聖。】

○初, 以金憙爲吏曹參判。 憙以吏判之承旨復望時, 不相議自引, 待罪閤外, 及登筵又辭巽, 命削其職, 特除趙鼎鎭代之, 以李在恊爲冬至兼謝恩正使, 魚錫定爲副使, 兪漢謨爲書狀官, 鄭好仁爲司憲府大司憲, 朴天衡爲司諫院大司諫, 鄭東浚爲全羅道觀察使。


○兵曹判書鄭昌聖試射於慕華館。 閑良數人, 喧闐試所之側。 曹校沈公綽呵禁之。 及昌聖罷試歸, 閑良等聚無賴數十人, 欲逞憾公綽, 要路遮脅。 昌聖汰公綽以與之。 閑良等, 遂群起毆踢, 公綽幾殊。 昌聖啓其狀。 敎曰: “大司馬, 掌一國戎政, 雖元戎之重, 亦隷焉, 況至于末之幺麿閑良乎? 帶校之捽打, 姑舍是, 雖帶卒之帶卒, 名以閑良, 一有犯手, 其漸何異於犯大司馬? 閑良輩作弊, 雖或有駭悖之擧, 猶屬之武人, 麄氣之愚悍難制, 至於再昨擧措。 可謂變怪, 如不軍法從事, 是豈重本兵、嚴紀律之義乎?” 仍命昌聖盤覈首犯, 首倡人及次犯諸人, 移刑曹照律。 首犯尹之益杖一百、流三千里, 次犯閔道爀等杖配有差。 敎曰: “有國有紀綱, 況師律乎? 俗習日下, 等夷蔑如。 周旋設有未盡善, 不可以閑良之事, 罪及本兵長。 無一言飭責, 意蓋深焉。 昨見諸弁供招, 今聞營屬之說, 始不叱斥閑良, 縱其侵凌, 終又不禁悍卒, 法外肆惡, 而求活之帶校旣汰又却, 由前由後, 所失非細。 其在嚴紀律、慰軍心之道, 不可曲恕。 兵曹判書鄭昌聖, 特施罷職之典。” 正言朴載淳上疏曰:

顧今刑法之藏, 關係至重, 而殷山縣監韓晩裕、順川郡守李儒慶, 居官以後, 用杖用棍, 狼藉無憚。 晩裕亟施刊削之典, 儒慶特用徒配之律, 斷不可已也。 前兵曹判書, 伊時恇㤼失措之狀, 有若鳥駭獸竄, 輿儓唾罵, 目以逃帥, 誠爲朝廷之大羞恥。 不可罷職而止, 先施削黜, 永刊本兵之望焉。

批曰: “韓晩裕、李儒慶事, 不允。 兵判事, 已處分矣。”


○遞吏曹判書宋載經, 以吳載純代之, 以李在簡爲兵曹判書。


6月 21日[편집]

○壬子/輪對。


○吏曹判書吳載純, 引義不膺命。 下義禁府。


○全羅道觀察使鄭東浚, 辭不赴。 許遞。


○獻納金光岳上疏言:

大司成尹師國, 擧措顚倒, 請譴罷。 平安兵使趙圭鎭, 忘廉冒赴, 請刊削。

批曰: “尹師國擧措雖顚錯, 勸入有氣力。 趙圭鎭閫帥, 何敢引義, 言出抉摘? 誠極可駭也。”


○以李度默爲司憲府大司憲, 安聖彬爲司諫院大司諫, 鄭昌順爲議政府右參贊, 徐龍輔爲全羅道觀察使, 孫相龍爲黃海道兵馬節度使。


6月 22日[편집]

○癸丑/召見戶曹判書徐有隣, 上曰: “近閱諸道穀簿, 則山多沿少, 裒益之政, 在所不已, 而移轉移貿, 難保無弊。 曾聞巡營用耗之規, 邑無定處, 隨其市直, 捨賤從貴。 統營又如此, 故一年二年, 以致此多彼少之患。 今若使道臣、統帥, 不計山沿, 不計貴賤, 一從營穀所在處取用, 則永除偏多偏少之弊, 而又聞各道支放, 多用詳定之法, 穀賤之處、年豐之時, 比詳定太減, 無以充數云, 此亦不可不軫念。 何以則穀物無互換之弊, 支放有充補之道乎?” 有隣曰: “以臣所經兩道言之。 湖西, 則山沿穀價, 不至相懸, 且値歉歲, 故幾乎按簿取用。 至於湖南, 則歲豐穀賤, 山郡所在之穀, 每包僅捧二兩半, 或三兩支放, 無路充數。 略從左沿穀貴處作錢, 補其不足。 湖南如此, 他道可知。 今若使營穀, 量宜換置於穀貴處, 無豐無歉, 恰滿三兩之數, 仍令無敢遷動, 則足爲矯救之道。 而山邑之穀, 有入無出, 末梢積峙則一般, 此亦難便矣。” 上曰: “苟利於民, 不宜較計於公家得失。 如右定制之後, 若値年豐穀賤, 支放不足, 則自朝家充給, 無所不可。 如以各道之種種狀請, 嫌其煩瀆, 則自廟堂往復, 較數歲之中, 量宜加給, 仍嚴立科條, 則朝家雖有所損, 穀簿自底均平。 以此意, 往議于領相回奏。” 有隣還奏曰: “議于領相, 則以爲: ‘玆事合有變通, 捄弊之道, 終涉掣肘。 諸道巡、統營支放之需, 旣許全耗取用, 劃給穀物, 布在各邑, 則宜乎不計多寡, 一從所在, 留本取耗, 而只緣年豐時, 穀賤處, 價不能相當於支放之數, 不得不轉向穀貴處發賣, 故漸致沿縮而山峙。 今若嚴立科條, 不能闊狹, 則事勢如是掣礙, 畢竟必有玩法之慮。 朝家何以每遣繡衣, 每煩飭敎乎? 營穀換置沿邑之論, 雖似矣, 所謂營穀, 皆是盡分條, 方其分還後, 沿邑留庫之枵然, 有乖備不虞之意。 且沿邑穀物, 旣有朝家恒式, 支用之數, 又有歉荒時轉移之擧, 則當此時, 其將不計營穀, 而取用, 今雖多數換置, 後則必復如前。 至於支放之需, 旣以某某道幾許石, 酌量劃給, 其來已久, 則更自朝家, 管領其足不足之數, 一値年豐穀賤之時, 待狀請許施, 其於事面, 已極猥屑。 較數歲之中, 酌量加給, 非但目下穀簿之無計推移, 豐歉無常, 穀價不一, 多寡贏縮, 何所適從而較量充給乎? 旣不得加給, 又不得量給, 而只使道臣、統帥, 一遵令甲, 莫敢移易, 則當其穀賤處發賣, 勢必準三兩之價, 勒徵之弊, 反致騷擾, 凡所作法者, 欲其永久遵守也, 而利之所在, 勢之所窒, 往往有行不得處。 今若嚴飭諸道, 除非支放條, 多數減縮之時, 則必也如例作錢於山郡, 無敢過數取用於沿邊。 沿邊則以儲穀爲主, 山郡則以去耗爲主, 大體多寡, 不甚相懸, 而其他憑藉支放, 恣意發賣者, 以法從事, 則爲道臣、統帥者, 庶幾懲畏, 不至濫滑。’ 云。 臣適因言端, 以嶺南山郡, 關西江邊, 穀物爲弊處, 盡分條, 以半分條相換, 每年耗條, 歉歲則依詳定發賣, 豐歲則從市直發賣, 以除糴多受困之弊, 曾有筵稟定奪, 覆奏行會之事, 而批旨有不計得失, 惟以便民爲主之敎, 言及, 則領相以爲: ‘此爲矯捄之方。 非但歉歲之依詳定, 豐年之從市直, 大爲便民之政。 如或當大賑, 穀物踊貴之時, 停其發賣, 許其取用, 則比之多年積峙, 一時移貿之, 反貽民弊, 不啻懸勝云。’ 矣。” 上曰: “領相言, 儘有意見。 若無平日講究, 倉卒條對, 豈如是通透乎?” 仍命詳錄是日筵話, 載之《堂后日記》。


○罷黃海道觀察使金思穆職。 以雨澤狀啓之稽滯也。


○特除鄭澤孚爲正言。 承旨李得臣, 以不得出牌稟命, 拿問重勘, 仍敎曰: ‘臺閣所無之直節, 豈獨在於政院乎? 近來政院所謂覆逆, 特一窺覘, 特一迎合, 特一免謗。 三箇利害, 往來於方寸, 故寧犯無嚴之誅, 不避擧措之駭悖。 無論小事大事, 又無論繳還、覆逆, 始於渠手, 出於渠口者。 小事抵死繳還, 大事亦抵死覆逆, 惟免自渠頒布之嫌, 似此新出之謬例, 若不別般嚴飭, 其弊殆有甚於隄防之壞弛。 窺覘之不足, 至於迎合。 迎合之不足, 抵死免謗, 要欲圖脫, 以區處自己一身, 爲妙方。 若此不已, 其漸將至於後君遺親而後已。 較諸隄防之蕩然, 均之爲世道之害、朝廷之害, 毫無彼此輕重之殊。 此可泛看處耶? 以此傳敎, 書付政院廳壁, 須各常目, 使繳逆之流來美事, 無至毁畫, 又使中外之觀朝紙者, 絶妄度之習, 一以存古規, 一以矯渝俗。”


○放尹行任。


○敎曰: “湖西方有輪行之疾, 嶺南亦然云。 前此申飭之後, 方痛及死亡, 何不登聞乎? 結搆收瘞等事, 其他頷顑致疾之類, 顧恤救活, 一一另飭列邑, 俾有實效之意, 令廟堂, 關問于嶺、湖兩道臣。”


○命吏曹判書吳載純分揀, 牌招開政。


○以洪檢爲司憲府大司憲, 閔台爀爲司諫院大司諫, 李敬倫爲黃海道觀察使。


6月 23日[편집]

○甲寅/以李亨逵爲司憲府大司憲, 柳焵爲司諫院大司諫, 李秉模爲知經筵事, 黃昇源爲成均館大司成。


○召見藥院提調沈豐之, 時慈宮有不安節, 方議藥故也。


6月 24日[편집]

○乙卯/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及藥院提調, 爲承候求對也。


6月 25日[편집]

○丙辰/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藥院提調。


○以尹蓍東爲司憲府大司憲, 鄭啓淳爲司諫院大司諫, 李潤慶爲咸鏡南道兵馬節度使。


○通川郡大水。 命漂壓民戶, 拔例顧助。


6月 26日[편집]

○丁巳/召見藥院提調, 議定慈宮湯劑。


○以金載順爲司憲府大司憲。


6月 27日[편집]

○戊午/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及藥院提調, 爲承候求對也。


○太僕牽夫南莫突, 以悍馬付小兒, 慮馬逸, 拴轡兒手, 揷鞭墻角而去, 馬忽驚奔, 兒隨倒曳。 馬益驚, 兒益顚, 遂死于衢。 該部按驗, 刑曹以莫突當償命啓。 判曰: “參以事情, 罪無可執。 雖欲爲死人洩冤, 深看艱覓由我之律, 在莫突, 無可言, 參酌決處。 畜物何知? 而因畜殪人, 則登時戮其畜, 以寓重人賤畜之義可也。 馬匹出給屍親。” 刑曹又啓言: “因南莫突勘處, 考律文, 則《大明律》《畜産咬踢人條》云: ‘馬牛觸觝踢咬人, 而記號拴繫不如法, 因以殺傷人者, 以過失論’ 者, 政爲此事準備, 南莫突依過失律勘放。 記號二字, 問于律官, 則以爲: ‘皇明之法, 牛馬之咬踢人者, 另加標識, 掛在該馬牛身上, 故老相傳如此。’ 云。 可以仰見皇朝用意仁厚, 制法嚴密之盛德宏規。 大抵馬牛之悍惡難制, 咬踢觸觝人者, 不知其數。 今若記號標識, 撘在馬牛身上, 使人人望而避之, 各思處變應猝之方, 則一歲之中, 八方之內, 人命之全活必多。 竊欲贊聖朝好生之德, 敢附執藝之義。” 敎曰: “欲裨好生之政, 陳此師古之請, 意可嘉也。 許令廟堂稟處。” 備邊司覆奏, 以標識掛撘之未詳其方, 難之。 命刑曹, 指一更稟。 刑曹啓言: “標識之方, 要不出掛牌於額, 懸鈴於項。 悍馬之網口, 惡牛之鋸角, 民間通行之規, 就此推廣而已。” 敎曰: “額牌未易辨知, 項鈴適增跳踉。 網口鋸角, 民間通行之式, 不必別更頒令。 令出惟行, 硬定而旋止, 則不如不爲。 標識畜物之羈絡馭制, 莫如彼中。 況皇朝遺制, 想亦遺傳於公私日用者, 令廟堂, 來頭使行, 詳探以來。” 後竟寢不行。


6月 28日[편집]

○己未/召見藥院提調, 議定慈宮湯劑。


○以李在學爲吏曹參判。


○命三道癘疫及關東、北雨澤, 詳探以聞。


6月 29日[편집]

○庚申/以李時秀爲吏曹參議, 姜五成爲咸鏡南道兵馬節度使。


十二年 秋七月[편집]

7月 3日[편집]

○癸亥/加平郡祝靈山下, 有壯勇營屯土, 卽斥和臣故參判忠壯公洪處厚卜居之地, 累世相傳, 度支只收公稅, 及屬壯營, 上聞之曰: “忠壯公杖履之所, 雖使子孫中替, 土地見失, 朝家當效唐宗贖鄭公第故事。 況世世相守, 桑梓依舊, 則藉使獵場凹缺, 稅摠減縮, 自有輕重彼此之殊。 況忠壯之門, 又有都事洪彦燮? 向來處分, 雖出於尊國體鎭淆俗之意, 寧或竝與世守之地, 不能保有乎?” 仍命還給本主。


7月 5日[편집]

○乙丑/次對。 停諸道秋操。 右議政蔡濟恭啓言: “外邑徵族之弊, 若不嚴立科條, 則爲民懃懇之聖敎, 恐無實效。 目今此弊, 西路尤甚, 逋欠作奸之人, 限死嚴刑, 渠之家舍、田土, 沒數賣充然後, 使其族屬助其不足, 以爲式。” 從之。


○戶曹判書徐有隣啓言: “僧休靜事蹟, 載於故相李廷龜、張維所撰碑文, 卽所謂西山大師, 龍蛇之難, 倡義勤王, 宣廟命爲八道十六宗都摠攝。 敎旨與衣鉢, 藏于湖南大芚山。 依嶺南例, 許以建祠, 仍賜表忠二字之額, 有合朝家褒奬之意。” 允之。


○關北道臣, 以雨澤啓, 敎曰: “六鎭、三、甲, 雨澤過多, 甚於關以南。 當夏如此, 有秋難望。 來頭懷保之策, 不可不預講, 探問列邑, 參以已見, 論理狀聞事, 嚴飭。”


7月 6日[편집]

○丙寅/詣慶熙宮, 親行文禧廟別茶禮。


7月 7日[편집]

○丁卯/親行文禧廟禫祭。


7月 8日[편집]

○戊辰/遣閣臣, 行奠酌禮于孝昌墓, 遣承旨, 致祭于宜嬪墓。


7月 11日[편집]

○辛未/以韓光會爲判義禁府事。


○飭各司次知囚禁之弊。 次知者, 罪人親屬之稱。 因其夫替囚正妻, 因其子與弟替囚父與兄也。 禁條載《續典》, 後漸襲謬, 至是申嚴之。


○掖隷有朴慶基者, 有妻娶妻, 送采于市人崔漢之妹。 壯勇營請科治。 敎曰: “有妻娶妻, 在法當禁, 不願爲妾, 人情固然, 萬一空老, 亦足干和。 使崔女, 從願適他。” 崔女言: “雖曰未醮, 身旣許矣, 寧爲朴家婢, 不願爲他家妻。” 敎曰: “如渠賤流, 能識大倫, 以受幣謂許身, 願爲僕妾。 不料蓬蓽陋巷, 有此特絶之行。 崔女以後妻, 定給於朴慶基, 令戶曹優給米錢, 以替給復之典。”


7月 14日[편집]

○甲戌/次對。


7月 16日[편집]

○丙子/敎曰: “臘雉旣令夏月勿捧, 況臘猪乎? 畿邑臘猪之弊, 熟聞之。 此後臘猪, 亦依夏雉及獐、鹿新定式, 勿以本色封進。”


7月 17日[편집]

○丁丑/以李度默爲原春道觀察使。


7月 18日[편집]

○戊寅/上覽關北農形啓, 敎曰: “晩穀, 雖幸稍稔, 耳牟諸種, 多消於去月雨水, 來頭艱食可慮。 懷保奠接, 責在守宰。 守宰不得其人, 朝家雖日下十行, 何補焉? 卿須體此意, 就南北關守宰之不勝任者, 勿拘顔私, 勿拘多少, 滌場前論啓, 使劣者不至於僨事, 優者益勉其所能, 然後北民可得沾眞箇實惠矣。”


7月 19日[편집]

○己卯/敎曰: “今年, 卽高皇開創之年也, 是日, 卽神皇禮陟之日也。 逢是年是日, 冞切風泉之感。 二十一日, 當詣洌泉門外, 行望拜禮, 應參諸臣及皇朝人忠臣子孫, 竝令淸齋參班。”


○召見大臣。 領議政金致仁啓言: “向臣以經筵, 國子通擬後, 始通亞三銓, 筵稟定式者, 欲遵流來政格。 自前廟薦, 不拘此例。 請原擧條中, 以廟薦外三字, 添書付標。” 從之。 又啓言: “蔡弘履等竄配, 固知聖意, 在於嚴隄防, 而此不過文字之失, 又有篤老侍下, 情理切急者, 宜放釋。” 允之。 又啓言: “蔭補之職, 非有特敎, 嫡長外, 無得以支孫薦擬初仕, 自是法典。 今番都政, 初仕二望, 皆非嫡長, 請前吏判宋載經罷職。” 允之。 又啓言: “故縣監成僴, 受業於李玄逸, 己巳之變, 鎭日起居於私第, 及玄逸上凶疏, 語逼聖母, 僴卽貽書告絶, 辭意嚴正, 凶徒大恚之, 竄鎭海。 甲戌更化, 始宥還。 挺身獨立, 力扶倫綱, 自朝家特許表章, 則大有關於激勸之道矣。” 上曰: “聞甚卓然。 特令贈職。”


○壯勇營, 進《新定鄕軍節目》。【節目。 畿甸峽民難支之弊, 有二。 一, 則春間之獵雉也。 貢人輩爲備夏月日供之雉, 受出畿營及饔院公文, 發遣獵雉之軍, 而載率妻子, 出沒村閭, 憑藉討索, 偸竊奪掠, 一番輕過, 如値災荒。 惟我聖上, 深軫此民隱, 貢物獵雉之軍, 特命革罷, 夏月供上之雉, 仍令代封, 而至於臘猪一事, 京而軍門, 外而畿邑, 必也趁臘前十日封進, 而行獵之地, 必於東之砥、楊、加, 西之湍、麻、積等地, 故行獵之軍, 必發山峽居民, 名之曰獵猪驅軍, 而俱是農民, 方當糴逋幷納之際, 又被勞筋之苦。 乃使吏隷火督, 妻子替囚。 甚至環一山而遍行, 積屢旬而窮搜, 蕩析家産, 輾轉流離, 一年二年, 十室九空, 其爲弊, 殆有甚於雉軍。 故昨冬特命道臣, 分付各該邑, 優給驅軍糧資, 使之行獵, 仍令畿營, 自明年爲始, 本道臘猪, 以雉代封。 外此, 京軍門行獵驅軍, 使之劃卽革弊。 蓋此守禦廳屯牙兵, 不過是納米之軍, 視他軍伍, 不啻輕歇, 而況其三司十五哨中, 中哨、三哨, 則中廢而復設, 亦可知其無甚關係。 訓局步軍移屬中部於禁營, 兵曹騎兵移屬幾當於精抄廳, 此古例之可以傍援者。 且其該屯距山最近, 以此民而作此軍, 食此土而應此役, 一以替峽民冬行獵之弊, 一以寓古人兵寓農之意。 守禦屯牙兵三哨換定驅軍, 該廳屯田以餉屯相換, 而牙兵身米及屯稅不足者, 竝令給代。 給代數爻, 開錄于左。 一, 守禦廳十五屯牙兵, 每哨減額二十五名, 作爲本營左、右、後三哨。 蓋此守屯, 或在關東, 或在湖西, 以畿內言之, 本營設屯在於四邑, 而砥平一邑外其餘三邑, 元無屯牙兵名色, 故屯田從便設置, 軍兵推移換定。 廣州則三屯所減屯牙兵, 合爲七十五名, 而俱是奴軍。 且此該邑守禦廳所管軍校外, 無他名色, 實難換代。 上項七十五名, 則以利川所在該廳右部牙兵移額後, 存減之數, 成出冊子, 該廳及畿營, 依此擧行。 一, 今此軍兵三哨內, 一百五十四名砥平, 五十名楊根, 五十名加平, 一百二十七名坡州, 合爲作哨, 被抄軍丁, 則無論其郡保與閑丁, 皆以守禦屯牙兵減額者, 依數換定。 一, 守禦廳以一百二十五名爲一哨, 本營以一百二十七名爲一哨, 故每哨不足, 合爲六名。 以砥平、坡州各二名, 楊根、加平各一名, 以巡營旗手保等歇役, 從便充數。 一, 祝靈山驅軍, 則山之北, 以楊根軍五十名, 砥平山北里軍二十七名, 通融排日, 山之南, 砥平北面軍一哨, 專當擧行。 一, 屯兵, 係是驅軍, 身米、烟役特爲蠲減, 上番則每年一哨, 至月初一日爲始入番, 翌年正月初一日下番, 歲以爲常, 輪回擧行。 一, 屯田土, 則砥平所在守禦廳移屬田土, 除陳荒外, 旱田爲七十結四十五負四朿, 水田爲二十二結九十二負二朿, 該廳收稅時, 每負捧各穀一斗五升, 故民不願耕。 自今每負定以一斗, 則租爲一百五十二石零, 田各穀爲四百六十九石零, 本廳買得賭地租爲十五石零, 本縣北面所在戊戌年戶曹還出稅移屬田土, 除陳荒外, 實田土十一結八十九負四朿, 租二百四十七石零, 依準折六斗作米, 爲九十八石零。 田各穀四百六十九石零內, 九石四斗本色上納, 其餘作錢, 則假令爲六百九十兩零, 合下倉柴場稅錢及山直身錢, 可爲九百三十六兩零。 楊根所在訓鍊都監移屬柴場稅錢、本官移屬火稅錢合四百五十七兩零, 加平郡移屬各樣柴場火田代錢二百四十一兩, 冒耕田土稅條代錢二百二十八兩零, 坊洞冒耕火田減稅中移屬者及戶曹移屬自首加耕田土代錢, 合一百三十八兩零。 以上錢穀, 各自該邑收捧, 趁歲前, 上納本營, 以爲上番軍糧料及資保錢。 一, 祝靈山東西, 皆大村, 或火或斧, 易致赭濯。 所居軍兵中, 各定山直一名, 禁火禁伐, 每年交遞。 龍門山四面, 皆可獵之處, 近處所居軍兵中, 各定山直一名, 禁養。 一, 砥平所在內需司柴場, 今已移屬, 柴場山直二十名, 仍差擧行。 楊根、加平所在柴場, 亦爲定山直禁養。 一, 砥平、加平所在移屬田土免稅減總者, 自該邑修成冊, 報巡營, 粘移戶曹憑考。 一, 長湍、麻田、積城等邑行獵之處, 宜有置軍之擧, 而三邑境內, 旣無可合屯田, 就其傍近坡州設屯置軍, 外軍三哨內, 二哨東峽三邑, 一哨坡州東西抄定, 今已團束, 而坡州雲泉面防營屯田土, 實數爲三十結五十四負六朿, 移屬本營, 量宜定摠。 一, 方山一岡絃巖一洞守護禁養, 依前擧行, 如有犯斫者, 本官照律重勘。 一, 京外五哨哨官, 以有薦出身三人, 無薦出身二人, 自本營另擇擬望, 而京鄕窠間, 二年輪差擧行。】


7月 20日[편집]

○庚辰/齋宿于暎花堂。


○以趙心泰爲摠戎使。


7月 21日[편집]

○辛巳/展拜于皇壇。


7月 22日[편집]

○壬午/蕩減咸安郡吏民舊逋。 備邊司以嶺南道臣所報, 咸安郡牟還未捧條啓。 敎曰: “旣曰無依難捧, 則若以吏逋之在其中, 勒令督捧, 殊非當初査問之本意。 況吏亦民也。 犯者多是流離物故之類云, 侵隣侵族, 平民反被其害。 旣聞之後, 何可區別? 已蕩減者外, 吏民舊逋難捧條, 竝蕩減。


7月 23日[편집]

○癸未/幼學趙上疏言:

我國家之得有今日, 莫非神宗皇帝罔極之恩。 我肅宗大王設壇于上苑, 以寓尊周之義, 而萬世難忘之德, 只爲築壇, 歲一行祀, 終有歉於崇報之道。 請別建一廟於都城之內, 奉安神皇位版, 忌辰名節, 備禮享祀。

批曰: “神皇再造之恩, 與天無極。 吾東方得有今日, 莫非神皇所賜。 凡屬崇報妥奉之節, 寧有一毫欠缺, 而壇制之改爲廟制, 輕易議到, 不惟不敢爲。 況古禮, 壇尊於廟, 觀於圜丘、明堂之序次, 可以知已。 聖祖義起之制, 允叶經權, 尤何敢容說乎?”


7月 24日[편집]

○甲申/展拜于宗廟、景慕宮。


7月 25日[편집]

○乙酉/次對。 領議政金致仁啓言: “江華留守尹承烈, 本府內城女堞新築及將臺改建役糧, 以府倉加分耗條三百石中, 二百九十四石, 無狀請而取用。 軍餉不可欠縮, 請令待新捧充數。” 敎曰: “後弊所關, 前留守宋載經, 施以不敍之典。” 上謂致仁曰: “誣人以逆, 亦近於逆。 近來眞箇逆賊, 猶難支當, 況誣逆之事乎? 向筵諭金鍾秀, 以若又蹉失, 則恐着逆賊帽子爲敎矣。 此風不改, 則其將國不得爲國矣。 近日朝廷, 逆賊二字, 便成無主之物, 當着此目之人, 其冤迫姑舍是, 世道當如何? 雖以近日通塞言之, 見枳者不知見枳之由, 人或問之, 則曰不知也, 塞之者亦曰非我所知。 又或一反其道, 則以一幷疏通爲主。 疏通亦有許多般, 當疏而疏則好矣, 至於變鬼爲人處, 則不可自下擅便, 如持正通淸之容易議到也。 向時所謂隄防者, 非眞以義理爲主也, 卽不過藉此義理之名, 以爲防人利己之計者也。 近來之所謂疏通, 亦由於積憤, 向來之枳塞, 無論有罪無罪, 以見塞於往時者, 盡爲疏通, 此亦出於沽譽濟私之計也。 所謂疏通者, 私也; 所謂枳塞者, 私也。 隄防之弊, 歸於藉重; 疏通之弊, 歸於沽譽。 人臣旣不可藉重, 亦不宜沽譽。 畢竟歸趣, 徒歸於一己利害之私, 則其弊不知至於何境矣。 至於宋載經之居亞銓也, 以十九望, 全數疏通, 純是沽譽之計, 而所欲賭者, 只在於難字題目也。 今予此敎, 非謂其不可疏通也, 欲存其事體故也。 在今矯捄之道, 惟在參酌其主客緩急, 勿論疏通與枳塞, 舍利己之私, 而主爲公之心, 則庶乎其可矣。 領相進用之後, 不知者以此爲進退, 故至有吳翼煥之疏。 予則用卿之心, 厥惟久矣。 顧今世人之憎卿者多矣, 而自卿登庸之後, 惟當執其要領, 矯枉培養, 然後世道可靖矣。”


○設七夕製于泮宮。


7月 26日[편집]

○丙戌/敎曰: “都政日, 以李提督、李總兵子孫事, 縷縷下敎, 而稍久, 則銓曹看作尋常, 安知無如前抛置? 況日前祗拜皇壇, 惟今記感而寓思者, 莫先於收錄中朝舊裔, 欲使東土人士, 皆識此箇義理。 昌城府使李宗胤之拔例超遷, 亦出於此意。 然此不過一時官職, 豈有補於爲渠家永世闡拔? 況國俗專尙門地。 苟欲鎭長收用, 宜先快闢階岐。 寧遠伯子, 提督、摠兵後孫之來寓本國原州、保寧等地人, 出身則每榜後宣薦, 必先首薦, 閑良則擇訪操弓人有無, 隨聞越薦, 著式。”


○以金憙爲吏曹參判。


7月 27日[편집]

○丁亥/以李時秀爲成均館大司成。


○召見內閣提學金鍾秀。 上曰: “予自得卿于春坊, 託契已深, 卿則庶幾知予本意矣。 予與卿, 所講者義理, 所扶者士論, 而要其歸, 則在於明是非公好惡, 使一世之人, 咸囿於大公至正之中, 而事與心違, 因循至今。 日昨賓筵, 始微發其端, 而雖領相, 未易一一領會, 觀諸臣氣色, 似認以爲過去說話, 殊無諦聽之意矣。 先大王五十年建極之治, 功化嵬蕩, 收效亦多, 而大耋以後, 摠攬之政, 自不無倦勤。 於是乎權重之臣, 不復知有國家, 入主出奴, 作威作福, 遂至有乙未代聽時事, 而丙申、丁酉兩年逆獄出矣。 予以刑亂國、用重典之意, 遂不得不盡分誅鋤。 此輩誅鋤之後, 則政屬一變至道之機, 而又有國榮焉。 國榮敗後, 又屬有爲之會, 而承弼無人, 事多礙掣。 二箇局面, 人人皆欲簸弄之際, 亦何怪之不有邪? 予之起領相於十五年之後者, 其意豈徒然哉? 蓋將責之以先相之事, 而行及三年, 但見風波迭起, 領相飽受困境。 大抵近來弊風之難醫者, 有二事。 彼謂此爲逆, 此謂彼爲逆之弊。 此須用一番懲創, 然後方可以捄革矣。 主枳塞者, 不計其當枳與否, 而欲一切枳之, 主疏通者, 不計其當通與否, 而欲一切通之。 主枳者非出嚴隄防之意, 主通者適足爲市恩之資, 皆所以爲一己計也, 非出於爲國之心也。 爲今之道, 無他道。 但得此以爲逆者, 彼亦以爲逆, 彼以爲當枳者, 此亦以爲當枳, 則公論流行, 人無異見, 元氣旣固, 外邪退聽, 卒至於同寅協恭, 偕之大道, 則予之十餘年寤寐耿耿, 思所以仰體先大王苦心者, 庶可以少酬矣。 此責專在領相矣。 嗣服以後, 國榮在時則固無論, 雖國榮死後, 廷臣但欲夤緣近臣, 窺覘上意, 爲目下彌縫計, 則十餘年來, 大臣爲冗官矣。 如是而國其爲國乎? 從今以往, 予將以大臣之道, 責領相, 國家政事, 皆令大臣句管, 大臣之責, 於是乎重矣。 必須擧措得宜, 人心厭服, 淑慝彙分, 國勢尊重, 使士流爲主人, 而私瑣猥雜之類, 自然消融, 妥帖於不知不覺之中, 然後方可以整頓敗局, 維持世道。 此意卿須面傳于領相, 而其所以補助領相之道, 則卿亦不得辭其責矣。” 鍾秀曰: “聖上今日下敎, 眞可謂爲萬世開太平也。 欲幷生哉, 卽我聖上一團苦心, 雖在逆獄方張之中, 此意則未嘗不幷行不悖者, 臣則從前仰認矣。 到今保合太和之道, 其所以勞聖慮而費造化, 亦已久矣, 而尙未收效, 則不善奉承, 固是群下之罪, 而亦緣群下, 猶不能曉然於聖心之堅定故也。 聖上但執此之心, 堅如金石, 信如四時, 行之以悠久, 無毫髮退沮, 則群下自然信得, (及)不待曉諭糾督, 而自當有孚感之效矣。” 上曰: “群下之不信予, 固予之咎, 而所可怪者, 群下之窺覘上意, 承奉迎合, 爲近年一大痼弊, 而於此平生苦心所在處, 則耳提面命, 不啻諄複, 而猶無見信之效, 豈不怪乎? 予之本心, 不欲爲昏庸之主者, 卿自宮僚, 想或知之, 而歷盡事變, 已虛送十餘年光陰, 予年亦多矣, 時見白髮現形, 未嘗不惕然驚怪。 若更一向因循, 度了時日, 則畢竟當與昏庸同歸。 每念及此, 能不慨然? 予故劃自今日, 始作一初, 必欲奮發志氣, 定立規模, 恒有猶恐不及之意。 予則以爲貽燕裕昆之謨, 亦無出於此。 且予於凡事, 方其經營料度之時, 則固不厭爛漫消詳, 而及其旣斷於心之後, 則不無一氣架成之意。 予今如是言之者, 欲令廷臣, 洞知予意, 皆思革舊圖新, 共奬王室之道也。 予如是言之之後, 若猶有不率敎者, 則當以刑法威之, 斷不饒貸矣。” 鍾秀曰: “趙時偉事出後, 人以爲此是盡殺一邊之計云, 故臣於丙午秋閣中, 語一僚官云: ‘有罪則當死, 無罪者亦豈死乎? 如有敢萌因一人而盡殺一邊之心者, 則天理孔昭, 聖明在上, 不但其計不能售而已, 渠必先死云云。’ 臣非敢期人之信己, 只是道理自如此, 故公共地說出如此矣。” 上曰: “卿之本來秉心持論之如此, 知之者少。 此予之所嘗爲卿深悶, 爲世人深慨者也。”


7月 29日[편집]

○己丑/以諸道蔭武十窠, 作文窠。 光州、順興、朔寧、奉化、殷栗、玄風、狼川、慈山、德川、洪原也。


十二年 八月[편집]

8月 1日[편집]

○庚寅朔/召見有司堂上徐有隣及辭陛守令。 上問乾鳳寺僧弊於全州判官李最源。 寺在杆城郡, 最源曾經郡守故也。 敎曰: “本寺所重自別。 旣奉列聖朝御筆, 及今蘇捄, 不可暫緩。 所謂宮納及雜費, 比之免稅結, 土地所出, 不啻十倍。 旣聞之後, 豈可仍置? 特竝蕩減。 該宮萬一有別岐侵漁之弊, 巡營以聞。 宮納之弊雖祛, 官納之弊又出, 則烏在其釐革之意? 此則在道伯察飭之如何耳。”


8月 2日[편집]

○辛卯/特補李敬懋爲長津府使。 以稱病不赴公也。


○以徐鼎修爲吏曹參議, 徐有大爲右捕盜大將。


○正言李景溟上疏曰:

今俗所謂西學, 誠一大變怪。 頃年聖敎昭揭, 處分嚴正, 而日月稍久, 其端漸熾, 自都下以至遐鄕, 轉相誑誘, 雖至愚田氓, 沒知村夫, 諺謄其書, 奉如神明, 雖死靡悔。 若此不已, 則妖學末流之禍, 不知至於何境。 請自朝家, 嚴飭諸路方伯、守宰, 俾無更熾之弊。

批曰: “令廟堂, 詳考疏辭, 商量稟處。”


8月 3日[편집]

○壬辰/召見大臣、備局有司堂上。 上曰: “李景溟疏, 極言西學之弊。 弊果何如?” 左議政李性源曰: “臣未知其說, 而向來處分後, 尙不知戢, 則不可不申加嚴禁矣。” 右議政蔡濟恭曰: “所謂西學, 其說盛行, 臣窮覓見《天主實義》爲名冊子, 卽利瑪竇初頭問答, 而無非傷敗彝倫之說, 殆甚於楊ㆍ墨之亂道, 以其有天堂地獄之說, 故村氓之無知覺者, 易致愚惑。 然其禁之之道, 亦難矣” 上曰: “予意則使吾道大明, 正學丕闡, 則如此邪說, 可以自起自滅, 而人其人火其書, 則可矣。” 濟恭曰: “其中好處, 亦或有之。 如上帝監臨, 陟降左右之說, 是也。 第其無倫反常之大者, 渠之所尊, 一則玉皇, 一則造化翁, 而其父則視以第三。 此無父也。 渠之國俗, 以無男女情慾者, 謂以精神所融聚, 爲之國主云, 是無君也。 其學行則其弊當如何? 其言雖斥佛, 蓋偸竊釋氏一斑之窺, 此是佛道中別派也。” 性源曰: “愚夫愚婦之奉若神明, 誠可悶矣。” 濟恭曰: “其書有云: ‘上帝降爲耶蘇’, 猶中國之有堯、舜, 盲者使明目, 跛者使善步。 此已無理之說。 至於開天門飛入之說, 雖至愚之人, 亦何以欺乎?” 上曰: “此說, 熾盛於乙巳間, 金華鎭爲秋判時, 略加搜治。 此事付諸有司之臣, 可矣。 若作爲大事, 推上朝廷, 則豈不屑越乎? 大抵挾左道而惑衆聽, 奚特西學而已? 中國則有陸學、王學、佛道、老道之流, 何嘗設禁者? 究其本則專由於儒生不讀書之致也。 近來文體日益駁雜, 且有貪看小說之弊, 流入於西學者也。 我朝文章, 立國以來, 皆眞積力久, 從六經、四子中來, 雖有岐異之時, 要之, 是經學文章之士也。 近日則經學掃地, 而爲士者, 不過尋摘章句, 爲科宦之計, 外此則又有此等異學邪說, 豈非大可憂歎處乎? 卿等往復領相, 須思培養變化之方。 至於所謂西學, 則只付京外有司之臣, 善爲禁戢也。”


8月 4日[편집]

○癸巳/爲奴罪人趙純鎭在島中, 囑人上變。 純鎭, 載翰之子。 其告云: “隣居罪人煥翼、貞采, 以乙亥逆宗壎之子福亨, 當匪久放還奉祀, 而卽德相某樣道理之說” 云云。 煥翼, 德相之姪, 貞采, 亦干連德相之獄者也。 純鎭欲藉此翻身, 偵探以告。 初命捕廳究覈, 實貞采凶言也。 命貞采付道臣, 捧結案正法, 煥翼移配, 純鎭嚴刑移配, 援引諸囚酌放。


○領議政金致仁等, 聯箚請捕廳諸囚, 亟命設鞫, 收還酌處之命, 不納。


8月 5日[편집]

○甲午/大司憲金載順等, 聯箚請亟下大臣箚本, 以伸王法, 不允。


○命還給三司聯箚, 竝削其職。 三司又聯箚, 請鞫純鎭、煥翼等, 敎曰: “一日之內, 玉堂之先疏後箚, 兩司之旣箚又疏, 此何擧措? 問其事則不過捕廳一奴囚也, 而三司交口爭詰, 此三司非執法之官, 卽亂法之官。 國體自國體, 言事自言事。 竝施削職之典, 以尊國體, 俾廷臣, 知大小輕重之別。”


8月 6日[편집]

○乙未/備邊司以李景溟疏, 覆奏言: “蓋此西學, 淺近謊怪, 不足爲識者之所漸染, 而向來聖敎, 旣嚴且截, 則雖愚蠢之類, 宜不敢更事學習, 而今以諫疏觀之, 其端之漸熾可知。 及今痛禁, 在所不己, 而燕購之路旣斷, 則前此出來, 似無多本, 嚴飭京兆及諸道, 定其日限, 收聚燒火。 如是申飭之後, 復有潛自謄傳, 轉相誑惑者, 摘發重繩之意, 請申明知委。” 敎曰: “正學明邪說息, 則似此不經之書, 不期無而自無, 人之視之, 反不如燕、郢雜談。 溯源端本之方, 政屬急先務。 然本事今旣登徹於章奏, 若不別加禁斷, 流弊誠亦不些。 自廟堂, 將此判辭, 嚴飭申諭, 俾各遷善。 火書之請, 非不好矣, 一有見遺, 反損法紀。 且此爲學, 異於楊、墨、老、佛, 其出未久, 其傳不廣, 但令家藏者, 投之水火, 違令者隨現勘罪。 士夫無一人玷汚, 則愚氓之動於禍福之說者, 自可發蒙而披昏, 朝家以爲不必於此, 重用力云爾。” 仍令內而太學, 外而方伯, 如有從事厥書之人, 揭罰示衆, 勿齒士類。


○以李文源爲刑曹判書。


○以徐有防爲司憲府大司憲, 李在學爲司諫院大司諫。


8月 7日[편집]

○丙申/展拜于景慕宮。


○校理徐配修上疏, 請收三司譴削之命, 亟降批旨, 以示優容, 批曰: “此出於矯時變俗四字, 意豈淺淺乎? 三司不賜批, 本事自本事, 古例自古例。 數字例批, 追頒無難矣。”


8月 8日[편집]

○丁酉/大司成李時秀白上曰: “泮水堂墻垣修築也, 典祀廳北邊積土中, 得石磬二枚。 上刻夾鍾之夾字篆書, 下刻癸丑二字隷書。 一枚則中折, 只餘半句, 一枚則磬形雖全, 苔蝕石泐, 審是古器。 謹考《國朝寶鑑》, 先朝庚申社稷樂器庫及備邊司井中, 得古磬, 有癸丑刻者十五枚, 卽世宗十五年朴堧所造云。 今得石磬, 旣有癸丑款識, 則似亦堧所造也。 雖不可復備樂器, 聖廟之傍, 得此古磬, 敢以聞。” 敎曰: “聖廟之傍, 得此古磬, 不可不尊閣而記實。 爾其記此事實, 令該曹, 造櫃藏弆于樂院。” 仍命宙合樓所藏古磬鍾, 內閣宣賜鍾磬, 提學金鍾秀、直提學李秉模, 各撰序銘, 識其事。


8月 9日[편집]

○戊戌/慶尙道安東民, 一胎生三男。


○命銓曹, 書進文、蔭、武枳望人。 敎曰: “凡事不始則已, 旣爲則擧措, 豈或苟且? 玉堂則幾乎無人不見枳, 此外搢紳, 無論文、蔭、武, 萬一有難於取捨, 如前因循, 寧有如許斑駁之政? 近來事, 不復提撕, 便卽仍舊, 此等處, 宜用一膝轉旋之規。 干連逆獄, 名在丹書外, 近不擬望之人, 一幷書入。 敢遵《代柱帖》故事, 續當頻飭, 須各着意對揚, 快革口然心不然, 前顧後瞻, 左依右違之鄙俗陋習。” 時, 上將行振淹疏鬱之政, 有是敎。


8月 11日[편집]

○庚子/輪對。


8月 12日[편집]

○辛丑/特除具庠爲瑞山郡守。 疏通也。


○䝴咨官洪命福手本, 言彼地事情。 “皇帝八旬稱賀, 問於禮部, 則以爲: ‘今年三月下旨, 以五十五年擧行, 四月又下旨, 五十五年, 將幸山東, 瞻禮岱宗, 展謁闕里’ 云。 緬甸國在雲南外極南, 途道甚遠。 今年緬甸酋長, 遣頭目三人, 奉表入貢, 到雲南省, 所貢之物則黃金塔一坐, 馴象八隻云。 安南國, 有簒弑之變, 其王妃及世子, 浮海到廣西省請援, 該摠督馳奏, 皇帝大怒, 令廣西摠督, 詳査其變亂之由, 將興師問罪云。 臺灣事, 則今年三月, 逆魁林爽文等八人, 檻致北京, 已爲正法。 出征之福康安、海蘭泰等, 進封公爵云。”


8月 13日[편집]

○壬寅/敎曰: “趙鎭寬事, 早欲拔出, 而拖到至此者, 西藩事外, 政注一款, 在逝者爲難明之端, 而見誑之迹, 不待鎭寬之血書, 業已洞燭。 且與凶賊麟漢無異, 仇敵人孰不知? 大抵有此天地一部《明義》, 將賴以光明。所以光明之方, 惟在於似此被汚人, 拯置平地, 俾暴其本心於幽明, 然後人與鬼可能昭判, 豈非公私之益, 家國之幸乎? 且以《大典》法言之, 亦無勿彈冠束帶之文, 綽有收用之官職。 旣欲拯出, 何借銓曹之手? 前府尹趙鎭寬, 敦寧都正除授。” 又敎曰: “居停之目, 焉可辭乎? 此過於偏黨所致, 其眼只知爲先正之孫, 不覺其向後難處。 況國榮顚末, 雖於微事細節, 予豈或不聞知? 德相疏本草, 出於國榮, 使居間者, 正書直呈, 此人之不與此疏, 夫夫皆知。 且渠間經外補, 不擇交之罰, 罰已行矣。 況昨年春事, 聚舟中流一款, 無向上之心者, 固如此乎? 伊時欲爲甄拔, 而近於張大未果。 向筵見其子, 亦有下敎, 今何可持疑? 前府使柳戇同知除授。”


○以李在學爲吏曹參判, 李時秀爲吏曹參議。


8月 14日[편집]

○癸卯/詣仁政殿, 祗迎秋夕祭香祝, 仍詣摛文院齋宿。


○以李秉鼎爲司憲府大司憲, 徐鼎修爲司諫院大司諫, 曺允大爲成均館大司成, 金尙集爲刑曹判書。


8月 15日[편집]

○甲辰/行酌獻禮于璿源殿。 肅廟誕辰也。


○次對。 領議政金致仁啓言: “捕廳罪人, 一番究問, 酌處遽下, 甚非重獄體之道。” 不納。


○以宋載經爲漢城府判尹, 趙鼎鎭爲司憲府大司憲。


8月 16日[편집]

○乙巳/詣慶熙宮。


○敎曰: “申光履之沈滯, 誠冤矣。 昨日承宣復望, 未免獨漏, 取捨何其顚錯? 參政政官, 竝推考。” 旋以光履爲承旨。


○敎曰: “聞寧越六臣祠, 在於莊陵洞口, 而院宇剝落, 不蔽風雨。 令本道, 給財修補, 遣承旨致祭, 嚴戶長家, 亦令一體致祭。”


○敎曰: “穆祖國舅千牛衛李肅、突山郡夫人鄭氏墓, 在於原春道平昌郡。 太祖朝, 命本郡戶長, 主其祀, 賜襆頭、黑團領、玉圈子、犀角帶, 劃給官屯田, 使之三名日行祀, 而屯田今無所在, 犀帶尙傳數片云。 特令該道, 春秋祭品, 以公穀酌定, 以體聖祖崇報之意。 就郡司之傍, 別立一宇, 奉安祠版, 令本郡戶長, 具襆頭、團領、玉圈、犀帶行禮, 而自度支, 新備下送。 建祠後, 親撰祭文致祭。 國舅家後孫, 亦令搜訪以聞。”


8月 17日[편집]

○丙午/還昌德宮。


8月 18日[편집]

○丁未/以趙鼎鎭爲吏曹參判, 徐有防爲漢城府判尹, 趙瓊爲司憲府大司憲。


○備邊司以右通禮禹禎圭疏陳冊子, 覆奏。 一, 婦人首飾變通事; 一, 田賦改量事; 一, 均廳貿米防禁事; 一, 魚稅革罷事; 一, 畿邑大同上納變通事; 一, 軍丁搜括之策; 一, 都城守禦之備; 一, 兩南山郡還穀變通事; 一, 徭役更張事; 一, 銀店勿禁事; 一, 倭館蔘弊釐正事; 一, 改鑄錢事; 一, 東萊府弊瘼釐改事; 一, 漕運變通事; 一, 學校修明事; 一, 嶺南漕船變通事; 一, 統禦使變通事; 一, 軍制變通事; 一, 忠孝烈褒贈事; 一, 關西田賦上納事; 一, 嶺南(縣)仁陽縣復設事; 一, 備邊固圉之策事; 一, 西北人疏通事; 一, 科制變通事; 一, 武科防禦事、禁軍騎士變通事; 一, 北關別武士創置事; 一, 水軍變通事; 一, 馬政修擧事; 一, 軍器精備事; 一, 道臣置副使事; 一, 關防設置事; 一, 守令擇差事。 言多冗雜, 寢不施, 惟婦女首飾, 未幾有去髢之令。


○召見大臣、備局有司堂上, 命銓曹, 抄入落仕最久人。 上曰: “丙申御極後, 文官或有未嘗一番着帽, 不知闕門之何居者, 豈非干和之端乎? 今者抄錄中, 年六十以上, 爲八十餘人, 落仕十四年者, 爲四十餘人。 今若以登科四五十年, 作散十四年以上, 年至七十以上, 作爲三岐, 先爲收用, 地處材器, 可合通淸, 則不必拘數之多少, 亦不必抽黃對白, 從便注措, 則爲好。 至於參下, 毋論三館, 似無積滯之弊矣。” 左議政李性源曰: “今日之敎, 非但臣等欽歎, 凡在聽聞, 孰不感激乎?” 上曰: “論其登科落仕之時, 俱是予嗣服前事, 而生存至今, 一未着帽。 古有三月無君則皇皇之語。 今則落仕三四十年, 不識君門, 寧不可矜乎?” 性源曰: “凡爲臣民, 孰無瞻天之願乎?” 上謂判中樞府事金熤曰: “卿與右相, 今始見乎? 卿亦開心見誠, 共做國事好矣。” 熤曰: “臣與右相, 知之熟矣, 而綸音中第二件事出後, 凡有血氣者, 孰不明目聲討乎? 臣亦極力共討, 今乃同登一席矣。” 上曰: “綸音前, 擧世必欲擠陷, 故予爲證左。 雖使右相一身, 係蒼生之休戚, 若或眞的有是, 予豈作證乎? 今有此敎, 卿亦必渙釋矣。” 熤曰: “綸音與筵敎, 若是丁寧, 臣豈不釋然乎?” 上曰: “卿之回釋, 誠幸矣。 右相意亦如何?” 右議政蔡濟恭曰: “金判府之如是聞, 而如是討, 卽當然之事, 臣何敢慍怒乎?”


8月 20日[편집]

○己酉/設式年監試初試。


○次對。 右議政蔡濟恭啓言: “場屋文體, 自有古規。 詩則十八句, 賦則三十句, 方爲成篇, 而近來士習, 爭先速呈, 句數或多不滿, 不中式者。 請飭試所拔去。” 允之。


○以徐有防爲同知經筵事。


○置壯勇營提調, 以惠廳公事, 提調例兼句管。 敎曰: “壯營支放之錢穀, 皆是內帑剩餘之移屬, 本不關於戶惠廳經用, 而移屬之後, 不可無主管之人。 以宮府一體之意, 宜令有司之臣主管, 度支長數遞, 不如惠堂之久任。” 遂有是命。


○獻納申禹相上疏言:

二所試場入門時, 蹂躙雜沓, 人命致傷。 請罷主試之官。

允之。


○立標三角山下曹溪上。 以都城主脈, 而公私斲石, 多取於此。 戶曹判書徐有隣以啓, 命摠戎廳, 標界以禁之。


8月 21日[편집]

○庚戌/行抄啓文臣親試。(召)


○〔召〕見大臣、成均館堂上、漢城府判尹, 敎曰: “今番場屋致傷, 至於四人之多, 聞甚慘憐。 其中遠方之人, 依居齋生身故給棺之例, 俾得運送。” 又敎曰: “今年年事, 三南、畿甸均登, 而因癘氣之輪行, 或有全家遘癘之民, 雖有水田沃土, 何能以時耘耔? 令各其邑宰, 躬審査報, 一一給災。”


○以李在簡爲知經筵事, 鄭昌順金憙爲同知經筵事, 曺允大爲吏曹參議。


8月 23日[편집]

○壬子/以洪秉纉爲吏曹參判。


8月 24日[편집]

○癸丑/慶尙道咸安郡大水。


8月 25日[편집]

○甲寅/吏曹判書吳載純罷。 引義屢違也。


8月 26日[편집]

○乙卯/御春塘臺, 試到記儒生製講。 製居首進士李基慶、講居首幼學朴禹圭, 竝直赴殿試。


○以鄭昌順爲吏曹判書, 李文源爲兵曹判書, 李命植爲禮曹判書, 鄭好仁爲議政府右參贊, 金鍾秀爲藝文館提學。


○特擢掌樂正李敏輔爲同副承旨。 敏輔, 蔭官故儒臣喜朝孫也。


8月 27日[편집]

○丙辰/以李在學爲吏曹參判。


8月 29日[편집]

○戊午/以洪秉纉爲吏曹參判, 李在簡爲禮曹判書。


○持平吳泰彦上疏, 請釐正北道兵馬營親騎衛闕額, 北關守令, 督捧官廩買馬貿布之弊, 批曰: “令廟堂稟處。”


十二年 九月[편집]

9月 2日[편집]

○庚申/詣慕華館, 行瑞葱臺試射, 還詣慶熙宮。


9月 3日[편집]

○辛酉/設瑞葱臺試射於慶熙宮, 分等施賞, 還昌德宮。


9月 4日[편집]

○壬戌/以李命植爲判義禁府事, 吳載純爲藝文館提學。


○修撰沈興永上疏曰:

繕工奉事閔致和, 奸黠之性, 早穿利竇。 以其地則釁累, 以其職則卑微, 而或憑同硏之誼, 賣心絶之親友, 或藉連家之勢, 欺面諾之親戚。 譸張浮言, 誑惑流俗, 東西攛那, 左右閃忽, 將有難言之慮, 不測之憂。 請施遠配之典。

批曰: “疏中論列, 無非罔赦。 請律可謂歇勘。” 遂配三水府。 致和, 故領議政閔鎭遠孫, 與尹行任爲童丱交。 及行任入近密, 致和有與聞朝政之謗。 上聞之切責行任, 行任惶懼, 囑興永疏論之, 後竟無實。


9月 6日[편집]

○甲子/將謁宣、靖陵, 駕至西氷津頭。 京畿觀察使洪秀輔啓言: “去夜二更, 江水忽添, 船艙紅箭門內外, 幾至沒脛, 今方董飭地方官造築, 而廣州府尹李泰永、楊州牧使朴天行等, 請竝罷黜。” 命內閣提學金鍾秀、繕工監提調徐有隣等, 往觀水勢, 回奏言: “水漲難渡。” 左議政李性源等言: “江水浩渺, 日已向晩, 船艙未完, 無利涉之望。” 或請回鑾, 或請暫詣孝昌墓齋殿, 以待水退。 右議政蔡濟恭挺身奏曰: “日將至晡, 野次駐蹕, 徒事紛聒。 束手坐觀, 此何國體, 此何臣分? 以堂堂千乘之國, 阻一衣帶之水, 至有回鑾駐駕之議, 其可曰有臣子乎? 孝廟朝幸行時, 橋梁爲潦水所衝破, 其時畿伯, 特貸一律, 猶施竄配。 今番亦斬一人頭, 以嚴紀律, 然後可謂有朝廷矣。” 上曰: “卿言是矣。” 命濟恭, 領兩局巡牢, 與畿伯、戶判及兩局將臣, 監董築艙。 又命罷京畿觀察使洪秀輔, 以趙鼎鎭代之, 李夔爲廣州府尹, 林蓍喆爲楊州牧使, 竝令監董, 前畿伯、廣尹、楊牧, 使之白衣董役。 於是, 果川、廣州民人及左右觀光人、隨駕軍兵, 不待朝令, 冒死爭赴, 運致餘船於船艙水生處, 鱗次排布, 以船中什物, 密鋪船上, 日未申而役已畢矣。 駕到船艙, 乘馬穩涉, 詣靖陵, 行酌獻禮, 仍詣宣陵展拜, 命兩陵陵官陞敍, 還詣齋室, 經宿。


9月 7日[편집]

○乙丑/駕還至船艙, 召見果川、廣州民人, 諭曰: “昨日船艙之役, 民人之挾岸觀光者, 不待官令, 爭先赴役, 其心可見, 其勞宜酬。 大抵御極之後, 無一惠政之下究, 蠢彼小民, 視我若父母, 如子趨事, 予心尤愧尤愧。 廣州、果川軍餉還穀當年條, 特竝除耗。 軍與民一也。 隨駕軍兵之褰袴沾體, 爭先爲役, 雖與小民有異, 不可無記念。 隨駕營中旬試, 駕還卽設。 至於船人之勞役, 今番爲最, 均廳當等納稅錢, 竝蕩減。”


○歷臨孝昌墓, 仍還宮。


9月 8日[편집]

○丙寅/次對。 領議政金致仁啓言: “幸行時船所凡節, 皆是工曹主管, 而向日擧行, 不可無罪。 判書具允鈺, 請罷職。” 允之。 又啓言: “船艙監董道臣及守令, 不可罷職而止。 請前監司洪秀輔等竝竄配。” 允之。 又啓言: “東菜府釜倉逋欠, 專由於下納米之或以錢換貿, 或愆期不納, 而該府使李敬一狀本中, 以丁未以後, 每年千石之逋, 無難登聞, 請拿問勘罪。 自今元下納, 依前事目, 限以四月, 追下納, 限以五月, 其裝發與畢納, 依元稅穀例, 自營、府, 一一狀聞。 其過限不納及斛不準色不精之邑, 自該府, 直爲狀聞之意, 請嚴飭該道。” 允之。


○以權導爲工曹判書, 李秉模爲刑曹判書。


○判下上言一百三十三度。


9月 9日[편집]

○丁卯/設九日製于泮宮。


9月 11日[편집]

○己巳/輪對。


9月 12日[편집]

○庚午/齋宿于摛文院, 行抄啓文臣親試及日次儒生殿講。


○命訓局中旬, 毋過四五年, 著爲式。


9月 13日[편집]

○辛未/行茶禮于璿源殿。 英廟誕辰也。 敎曰: “今日行禮, 孺慕益深。 在予志感之道, 豈可不仰體昔日擢拔之聖意乎? 向雖爲公法處分, 今幾十年, 豈無闊狹? 特除崔東岳都摠管。”


9月 15日[편집]

○癸酉/蕩滌李基敬罪名。 基敬之子德鑑, 上言訟冤, 敎曰: “名不出於鞫招, 罪不載於丹書。 其斥絶趾海父子之語, 在於故儒臣兪彦鏶書中, 而其弟大臣爲證, 可謂竝與心事而得暴於身後。 禁府徒流案及該曹歲抄中蕩滌。”


○判下各道孝烈別單。 贈職八、旌門八、給復十二、給食物七。


9月 20日[편집]

○戊寅/次對。 領議政金致仁啓言: “趙鎭宅過葬還配, 病勢沈篤, 情理矜惻。 且無參論於締箚之時云, 宜有參恕之道。” 命放。


9月 21日[편집]

○己卯/展拜于景慕宮。


○溫陵令崔昌國上疏曰:

中宗大王曆數在躬, 謳歌咸屬, 而彼朴元宗等, 憑恃微功, 做出奸謀, 使我端敬王后, 蒼黃出宮, 幽冤莫伸。 英宗大王己未, 因儒生金台南之疏, 追復顯冊, 祗奉太室, 神人胥悅, 景命申休。 昔金凈、朴祥, 比三賊於董、曹。 此乃千古直筆, 而至若申奎之疏, 辭嚴義正。 縱以難愼之意, 未垂允兪之音, 斥凶徒扶倫彝之聖意, 溢於絲綸之間, 使天下萬世, 有以知三賊之罪不可逭也。 三賊之於端敬王后, 劇怨也, 讎賊也, 乃反列食於廟庭, 陟降肸蠁之際, 豈無戚戚, 而不自安者乎? 請朴元宗、成希顔、柳順汀三凶, 追奪其官, 撤去庭食, 以紓共公之憤。 建陵, 必有碑, 獨本陵闕焉, 亦願亟令有司, 修擧闕典。

批曰: “溫陵復位, 卽先大王盛德偉烈也。 三人者之未施黜享, 聖意似在難愼。 故儒臣金亮行亦言此事, 予亦嘗所耿耿。 然未遑之典, 有不敢輕決。 建碑事, 先朝已有受敎, 令該曹稟處。” 旋命以明春擧行。


9月 26日[편집]

○甲申/關北饑, 以鄭大容爲慰諭使。 咸鏡道觀察使李崇祜, 以本道災實分等啓, 仍陳賙賑之策, 命備堂, 就議大臣稟處。 備堂徐有隣等, 回奏言: “道臣狀請中, 元還餉、交濟各穀, 分數代捧事; 鏡城以北, 寺奴貢停退事: 元軍餉、交濟穀, 從附近移劃事; 《璿源錄》、《單籍》、《單兵歲抄改案》, 竝退行事; 交濟久置條, 里社本倉捧留事; 請依施。 米一萬五千石, 許劃賑資。” 允之。 仍命差遣御史慰諭, 仍監北關賑政。


9月 27日[편집]

○乙酉/校書館印進《同文彙攷》。 舊法, 事大交隣文字, 承受分屬, 皆由承文院, 其貳本三年一印, 藏於掌故, 著在《經國大典》。 後寢惰廢, 胥吏傳寫, 遂不復印, 訛謬放逸, 不可考徵。 上之八年甲辰, 命承文院提調李崇祜等, 裒集各年詔、咨、表、奏及使臣別單、譯官手本, 彙爲一書。 原編二十五目, 別編十四目, 補編五目, 附編十四目。 間經鬱攸, 重加蒐輯, 至是始印訖, 分頒政府及諸司。 敎曰: “自此事大交隣文字之公私散逸者, 得以蒐羅會統。 且況每式年編次, 卽金石之典, 而幾百年未遑, 始能修明校正。 諸臣竝令分等施賞。”


○以韓光會爲判義禁府事。


9月 28日[편집]

○丙戌/上以崔昌國疏論三勳臣黜享事, 命議大臣。 領議政金致仁以爲: “三勳臣黜享之論, 始自溫陵復位之後。 幾百年間, 人心積憤, 今於公議之復發, 孰有異辭, 而先大王克擧列朝未遑之禮, 更無餘憾, 而獨於此事, 終始難愼, 聖意有在。 到今輕議, 無已未安?” 左議政李性源以爲: “三臣事, 前後議者, 辭嚴義正, 而廟庭從享, 至重典也。 昔當復陵之日, 豈不照燭三臣之罪, 而處分不加, 聖意有在。 到今追黜, 實涉重難。” 右議政蔡濟恭以爲: “三臣干犯倫常之罪, 備悉於金凈、朴祥疏論之中, 而溫陵旣復之後, 徒揭十行之敎, 未行竝黜之典者, 似由於撥亂之勳, 宜在追念。 以臣愚見, 倫常重勳勞輕, 以聖上恭承宗廟之孝, 仰體聖后之心, 則三臣之幷黜庭配, 必不待廷臣之請。” 判中樞府事金熤以爲: “彼三臣者, 端敬聖母之劇逆也, 血讎也。 於赫 聖母, 享于宗廟, 而使聖母之劇逆血讎, 庭食於聖母之廟, 求之義理, 寧有是也? 勳勞自勳勞, 罪惡自罪惡。 何可以翊戴之小勳勞, 掩其廢母之大罪惡? 黜享, 卽復位後次第事, 尙可以重典也久遠也, 留難於其間耶? 今殿下追先朝未遑之典, 是眞前聖後聖, 其揆一也, 豈不誠于《湯》有光耶?” 判中樞府事李在恊以爲: “溫陵復位之初, 廷議或及於三臣黜享, 而終始難愼, 聖意必有所在, 臣不敢妄對。” 判中樞府事兪彦鎬以爲: “三臣黜享之論, 其來已久, 及聖后復位之後, 事面尤別, 公議愈峻。 今此陵官之疏, 可謂不易之正論, 而數百年未遑之典, 亦係先朝靳持之事, 惟在博詢而裁處。” 敎曰: “三人者之罪, 可謂難掩。 國乘載焉, 野史傳之, 大夫國人之所共知。 知之者無不咨嗟慨惋, 以撤黜之尙遲, 爲闕典欠事, 人情所同, 公議可見。 然今玆遍詢之命, 不獨難於獨斷, 別有深量而熟講者。 先大王己未下敎, 大體統指溫陵復位當否也, 至於三人事, 元無明的之聖敎。 間因故相李宗城筵奏, 雖有上下酬酢, 當黜二字, 亦未嘗槪及。 聖意於此, 十分難愼, 庶可以仰認。 今又取考《政院日記》, 先朝下敎若曰: ‘存勳名, 去配食, 此半上落下。 議於昔時可矣, 今時則不可。 況於復位之後? 三臣者不過庭食而已, 怵焉之心, 宜在三臣, 高高在上, 有何怵焉?’ 又敎以聖后弘量懿德, 豈區區於此等事乎? 在嗣王之道, 重中興之業, 體弘懿之德, 可謂繼述也。 聖謨洋洋, 昭在記注, 及今奉覽之後, 始敢自信前見。 早知有此敎, 豈必收議乎? 三臣黜享一款, 置之。”


○昌原府使鄭駿采, 誤聽奸民之言, 憑司圃署關文, 濫杖徵債於邑居富民, 邂逅致死。 其子上言鳴冤, 刑曹令該道道臣, 査問以啓。 敎曰: “民與國之維持防範, 一則風敎, 二則典刑。 近來爲守令者, 不畏朝令, 恣行己私, 貪虐成習, 懲艾無聞。 鄭駿采事, 不可但以駭妄言, 違越三百六十州。 揭板受敎, 非啓下文書, 非廟堂行會, 而謂以圃司庄土, 偏聽囑託, 賊害平民, 典憲可謂蔑如矣。 卽其地方定配, 待用刑拿來究問, 以懲他守宰不畏法之類。”


9月 29日[편집]

○丁亥/次對。 右議政蔡濟恭啓言: “西北邊戍卒, 襦衣、紙衣下送時, 奸弊多端。 自今請令道伯親檢” 上曰: “西北戍卒、烽軍之自朝家, 歲冬給襦衣, 俾免呵凍之苦, 制法之聖意, 猗歟盛矣! 記昔我先大王每諭予小子, 若曰: ‘若當歲寒栗烈, 遙念邊邑把防軍卒之衣乏掩體, 雪上頓足, 中夜自不覺捲衾撤帷, 蹶然而起。’ 仍誦諭唐人詩, ‘城上風威冷, 江中水氣寒’ 之句。 頻遣宣傳官、備郞, 內自闕門把卒、衛所巡軍所着, 以至西邑下送件, 皆命摘奸。 此不但予小子承聆而仰覿, 卿等亦必至于今欽誦而不敢忘矣。 予於御極之後, 仰體聖意, 時或摘奸, 間又申飭, 而今聞卿所奏, 奸弊如許。 此雖一事, 有違於勤咨提飭之聖意, 豈勝惕然而悚然? 依卿言拔例申飭。 我國法令, 稍久輒弛。 今番飭禁, 又安知不更有如前之弊乎? 此後當時遣摘奸於西北諸邑戍卒、烽軍等所着襦衣, 斤兩則秤量輕重, 絮品則點視新舊, 矇然捧給之地方守令, 先罷後拿, 不察之道伯當重勘, 竝加嚴飭。”


9月 30日[편집]

○戊子/耽羅癘疫, 民多死亡。 濟州牧使洪仁默以聞, 敎曰: “其在一視之意, 島民亦吾民也。 遘癘而(扎)〔札〕瘥, 至於此多, 聞甚驚惻。 五月以後, 雖曰稍息, 其前數朔, 因病廢農, 可推而知。 不惟農事爲然, 本島專尙鮑作之利。 如是之際, 漁業亦豈能如意乎? 大抵本島進貢物種, 如魚鰒等品, 在御供, 別無所關, 在島民, 徒滋苦瘼。 每見來貢之物目, 輒先蹙眉, 未暇念及於味之適口與否。 今年因病死亡之類, 別加存恤, 貧未收瘞者, 自官助需, 因病失農業者, 失漁業者, 特竝量減稅額。 每朔物膳追鰒、引鰒、烏賊魚等種, 切勿以擅便爲拘, 準此減稅, 數爻須卽減封, 俾朝家一視之澤, 無遐邇之別。”


十二年 冬十月[편집]

10月 1日[편집]

○己丑朔/輪對。


10月 2日[편집]

○庚寅/詣太廟, 省冬享牲器。


○特補校理李義鳳信川郡守。 以引義不參班也。


10月 3日[편집]

○辛卯/次對。 召見北關慰諭御史鄭大容。 大容啓言: “慰悅民情, 專在於穀物之預劃。 請依癸卯已例, 南關穀二萬石, 先爲劃給, 以爲移栗賙賑之資。” 從之。 又啓言: “北關三手軍錢、蔘價布, 曾有留作賑資之例。 請依此施行。” 從之。


○上曰: “北路穀簿, 比癸卯增得幾何?” 戶曹判書徐有隣曰: “比癸卯, 增二十九萬石。” 上曰: “交濟穀幾何?” 領議政金致仁曰: “北關八萬石, 南關七萬石。” 左議政李性源曰: “其中有久置條、散在條, 十五萬數不可謂全有。 嶺南浦項穀, 亦無留儲。 獨濟民倉稍裕, 時留五萬七千餘石。” 上曰: “北路異於他道, 濱山挾海, 貿遷無路, 豐年則有穀賤之患, 歉歲則輒致如此。 古人有養北民如養蠶之說矣。” 性源曰: “此故宰臣李彛章之言。 賑南民, 如鵝鴨, 養北民, 如養蠶, 眞善喩矣。” 上曰: “故相李宗城, 爲北關御史, 募入私商。 此可謂方便規畫。 古則無論道臣、御史, 皆必自爲生穀之道, 近來則輒請公穀。 白給之例, 亦非古規, 至於蠲減等節, 乃是特恩, 而近成已例, 不得不然矣。 內需司財力, 乃是應稅中割出者, 故予則只用於民事。 年來因內下賑資所用, 殆過五六萬。 今年北路, 亦當又用數千矣。” 致仁曰: “西北之人, 文不得爲槐院, 武不得爲宣薦, 臣嘗怪之。 北, 固是龍興之鄕, 而西, 亦緩急得力之地。 朝廷之待之如此, 豈不缺望乎?” 性源曰: “關西人士, 亦有讀書修飭者。 寧邊前參奉李膺擧, 三世忠臣旌閭, 文行有稱。 此等人, 宜收用。” 上曰: “蒐羅一念, 常存惓惓。 聞卿言, 此等人別般收用, 可以奬道內人。 況一門三忠, 可知其名家。 令該曹, 卽爲調用, 分付道伯起送。”


○上曰: “禹禎圭疏中髢髻事, 何如?” 領議政金致仁曰: “髢髻之弊, 夫孰不言, 昔年施禁而旋弛者, 蓋以可代之無恰好物故耳。 今若自上嚴禁, 可代者亦爲明敎, 則自當遵行。 一番定制, 痼弊可除矣。” 左議政李性源曰: “髢髻, 實爲痼弊。 不可不及今變通矣。” 右議政蔡濟恭曰: “見今莫大之弊, 蔑有加於髢髻。 雖儒生至貧之家, 非六七十兩錢貨, 無以賣買。 如欲成樣者, 則不得不費了數百金, 其勢賣田賣宅。 以故有子者雖或娶婦, 以不得爲髻, 婚嫁六七年之間, 不得行見舅姑之禮, 以至廢倫者, 指不勝屈。 今當勵精圖治之辰, 乃於此莫大之弊, 未有明命, 有若置之無奈何之域者, 抑獨何也? 諸議以爲, 爛商可代之物, 然後始可行之。 然人見不同, 雖經閱歲年, 萬無歸一之望。 若自上斷然決定, 使一國之內, 不戴髢髻, 則可代之物, 特節目間一號令事。 不如是, 則恐未有究竟之期矣。” 戶曹判書徐有隣曰: “先講代用之制, 仍降禁髢之令, 方可得宜。” 禮曹判書李在簡曰: “髢髻, 不可不變。 況有先朝禁令, 惟在斷而行之耳。” 吏曹判書鄭昌順曰: “大僚、諸宰, 皆言當禁, 一世之議, 可以推知。 然婦人之服, 亦係儀章, 不可各從所好, 人各異製。 博詢群議, 從長折衷, 可代之物, 永爲定制好矣。” 刑曹判書李秉模曰: “先定可代之物, 斷而行之, 則繼述之德, 孰不欽仰乎?” 上曰: “右相之言, 不但的確, 予之必欲復舊制, 深意在明聖志紹盛烈。 大抵禁髢中撤之本, 非先朝聖意。 自右相以下, 逮事而及聞者, 孰不知其委折

乎? 伊時麟漢, 敢以宮樣等語, 乘間創發, 上以侵犯, 下以鉗制。 於是乎, 筵臣莫敢有異辭, 禁遂弛而令遂廢。 此蓋賊麟貪慾無比, 僭奢又無雙, 至於加髢之大其制、侈其式、高其髻, 自謂有素癖, 若女若婦之髢, 動費千金之産。 以是之故, 去侈去髢之禁令, 心常不平, 畢竟有此沮格之擧。 卽此一節, 無臣分可知。 況以事理言之, 同氣之間, 兄則仰贊, 弟則請罷, 是不但朝廷之罪人, 抑亦私室之悖弟。 雖小於此之法制, 聖斷赫然, 令甲一定, 則爲群下者, 有不敢較計於些兒見聞之生熟, 而輕加雌黃之論。 況以濫(腸)〔觴〕滑手, 恚不能窮其所慾, 必欲壞敗而後已? 予則曰惟此事, 賊麟可誅。 須有一番敷示, 後生少年之未詳事實者, 庶得以知所未知。 先以此頒示。”


○復加髢之禁。 敎曰: “加髢之禁, 一言而蔽之曰, 亟可復也。 天下無萬全之法, 亦無兩便之事。 予於是禁, 獨以爲反是。 由奢入儉, 非萬全乎, 用夏變夷, 非兩便乎? 況吾先王成憲, 而未克永遵而久傳, 卽予耿菀輪囷, 嘗欲復其舊而後已者。 於乎! 先大王五十年神功大業, 非予小子所敢摸盡, 而謹稽成憲之大者, 其目有五, 曰減疋也, 曰濬川也, 曰禁酒也, 曰互婚也, 曰祛髢也。 上二件, 擧而措之, 累十年民蒙字恤之澤, 人免沈墊之患, 而下三件之暫施旋格, 非出先王本意, 攷之國乘, 可按而知之。 然行酒, 重祀典也, 重民命也。 禁亦聖德, 行亦聖德, 決不敢更或議到。 互婚利害, 姑未敢質言, 最是宜革而易祛者, 莫勝於加髢。 故曰禁加髢, 卽明聖志紹盛烈之一端云爾。 然因廷議之不一, 齎志多年, 迄今因循。 近幸鴻臚抗論, 端揆繼陳, 予一聞而犂然, 再聞而渙然, 今筵乃歷詢大臣、諸臣, 斷以決之。 大抵加髢之爲樣, 見於禮經乎? 法書乎? 泝其本, 本非美制。 始也緝髮之容, 便成重首之飾, 爭相誇大, 滋致翔貴, 汰靡者不顧傾産, 貧窘者幾至廢倫。 弊斯極矣, 在所矯捄。 國中婦女加髢, 一切革祛。 祛髢, 專爲祛奢, 制雖殊而飾如舊, 烏在乎申令之意? 若其禁制與代式, 付之廟堂, 定成事目以聞。 令行日字, 京師限以陽復日, 諸道限以關到後二十日。 莫曰婦女服飾, 無關於政治。 惟予斷斷苦心, 在於明聖志紹盛烈此六字, 而從今以往, 可以由奢而入儉, 用夏而變夷, 奚但搢紳大夫之怵惕榮幸, 感欣交中? 雖在婦人女子, 亦庶幾風動而影從, 豈不誠休哉美哉! 我東俗習, 一有法令, 輒以不持久爲口實, 而令出惟行不惟反, 金石可泐, 此禁不可弛。 凡厥臣僚之立予朝者, 孰敢更以加髢一事, 煩聞乎? 典則已完, 期日且定, 令後不從令者, 家長坐罰, 卽有司存焉。 咨爾中外臣庶, 須各聽悉, 莫犯邦憲。”


○備邊司進《加髢申禁節目》【節目曰: 婦人首飾亦有儀度。 巾幗、冠帔, 雖不可考, 而要之, 加髢之出, 未踰數十年。 其源已乖於倣華, 其流漸痼於尙侈, 轉相效顰, 遂致騰踊, 甚至於富猶蕩産, 貧或廢倫。 惟我先大王痛懲末弊, 斷自宸衷, 設禁而祛之。 令行六七年, 國內化之, 不獨搢紳士夫咸仰變夷之制, 抑亦委巷婦孺克遵榮崇之美。 可久可大之業, 莫尙於此, 而有一賊臣, 欲逞其貪慾僭奢之習, 潛售莫欺蔽熒惑之計, 敢以宮樣二字, 肆發筵席, 沮敗成憲。 由玆濫觴, 去益難醫。 此豈我先大王丕變渝俗之本意也? 猗我聖上, 一心繼述, 申禁之意, 屢形筵席, 而廷臣莫或對揚, 弊習未免因循。 於是乎慨然興感, 臨朝詢咨, 乃以明聖志紹盛烈爲敎, 廟議僉同。 斷之在上, 俾我先大王用夏昭儉之盛德大業, 燦然復明於數十年之後, 行一事而衆善具焉。 非特鴻臚之叫閤, 相臣之納牖, 有槪於聖懷而然耳。 從今以往, 凡爲我東臣子者, 孰敢有岐貳於今日變亂於來許也哉? 十行絲綸, 旣垂金石之訓, 萬世典則, 永作關和之藏。 猗歟盛哉! 合行事件, 謹遵下敎, (餘)〔條〕列于左。 一, 士族妻妾、閭巷婦女, 凡係編髢加首、本髮加首之制, 一切禁止。 一, 代髢之式, 娘子雙髻、絲陽髻, 係是嫁前之制, 不可用之, 以編髮後䯻代之, 頭上所戴, 則依前用簇頭里, 毋論綿絮涼竹, 皆以黑色外裹。 一, 今此禁制, 亶出於祛奢之聖意, 諉以代用簇頭里。 如七寶之類, 如前飾用, 則有改制之名, 無昭儉之實也。 凡係首飾金玉、珠貝及眞珠唐紒、眞珠套心之屬, 一幷禁斷。 一, 於由味、巨頭味, 係是命婦常時所着, 人家讌婚所用, 勿爲禁斷。 一, 簇頭里所飾, 旣載禁條, 則婚嫁時所用七寶簇頭里, 給貰出貰, 先爲禁斷。 令後冒犯者, 毋論首母、女儈, 幷移法司照律定配。 至於女儈之稱以雜佩賣買種種可痛可惡之習, 在所痛革, 從前自捕廳隨現痛治, 法意有在。 此後如有如此之類, 申明舊典, 付之捕廳, 窺察禁斷。 一, 常賤女人, 街上露面之類及公私賤, 幷許令以本髮加首, 而貼髢加髢之制, 各別禁斷。 各宮房水賜里、醫女、針線婢、各營邑女妓, 則本髮加首之上, 戴以加里亇, 以示區別等威之意, 內醫女仍用冒緞, 餘則用黑三升。 一, 京師則以冬至日爲限, 外方則準冬至日發關, 關到後二十日爲限, 一齊遵行。 一, 定限後, 不遵令者, 各其家長, 隨其現發, 另加痛繩】


○筵臣有言: “髢髻旣代以簇頭里, 婦女之貴賤無章, 合有釐正。 各從夫職, 以金、玉圈子, 隨品貼着簇頭之上, 以表等威爲宜。” 詢于大臣及諸臣, 合議稱便, 惟禮曹判書李在簡、都承旨沈豐之言: “不必創出無前之式。” 敎曰: “予意之自初持難, 固非一端。 禮判、知申參差之論, 不惟爲然。 大抵加髢之申禁, 出於不得已。 外此無論好制、不好制, 凡係眼生新制, 都涉不緊, 此一不可也; 屬之儀章, 欲表貴賤, 則內外命婦上衣、下裳、頭粧、足穿等, 種種隨品別異之制, 用於公私大禮者, 自有不易之制, 如首飾大維盤子之自九至一, 圓衫、長衫、唐衫之斑袖多寡, 緞羅名色, 胸褙之宗親命婦麟、澤, 文官命婦雀、雁、鷴, 武官命婦虎、豹、熊、羆, 大裳之畫雲、鶴、鵰、鵲、鸂鶒, 品帶之犀、金、銀、鐵、緞、紬, 佩玉之靑玉、黃玉, 舃鞋之黑紅緞及黑熊皮, 無非表貴賤之儀章。 內朝之禮久廢, 惟有空文, 藏在內府。 今於便服之便服, 褻衣之褻衣, 簇頭里, 忽以如碁大玉片、金塊付之, 此二不可也; 意在慮患, 欲祛僭汰, 則雖男人之章服, 塗人耳目者, 市井白徒之嫁娶, 近俗稱以借吉, 帽袍品帶, 乃敢無難服着, 獨此婦女簇頭里上金玉圈, 寧有不借用之理? 然則何異於七寶粧之貰用乎? 此三不可也; 男人着綱巾, 故便於貫纓, 圈子之制出, 婦女之效以懸圈, 甚無謂。 此四不可也; 女象地之形, 方命服蔥珩, 古制必取方玉。 況於頭上之飾, 借用男人之物, 大違方佩之本意。 此五不可也; 玉用磻玉, 金用鍍金, 設令嚴立科條, 俾無得違越, 閨門之內, 禁吏不入, 眞玉、純金之屬, 雖家家人人濫用, 安得以知之? 此六不可也; 一品命婦, 始許懸玉, 文蔭武卿宰夫人應懸者, 數必零星, 況以實職爲限? 如祿射陞品, 老職同樞, 納粟衛將等, 崇政以上妻, 當無不懸之。 然則名士大夫三品以下妻, 反不若此輩。 此七不可也; 用夏變夷, 綸音旣言之, 簇頭里上懸頂子, 亦果無反違本意之嫌乎? 此八不可也; 有一於此, 不可爲。 況兼有八不可之嫌乎? 僉議非曰無所據, 予則決知其不可用。 簇頭里上懸金玉一款, 幷置之。”


○正言柳上疏曰:

扶安縣監李羽晋, 以奸黠之性, 兼側媚之態, 出沒逆偉之門, 作爲敢死之士, 雷肆淸銜, 瀛館極選, 平步做去。 及夫座主之敗, 倖逭黨與之誅, 而依舊跳踉, 外假聲討, 內實顧戀。 請施屛裔之典。 典牲直長朴宗祿, 家庭悖子, 科場亂賊。 及通仕籍, 舊惡不悛, 譸張謊說, 惎間親知, 宜施遠配之典。

批曰: “李羽晋事, 論人不當若是迫切。 朴宗祿事, 幺麿末官, 何煩朝家處分?”


10月 4日[편집]

○壬辰/次對。


○停北路封進殿宮方物。 以慈敎, 軫恤災民也。


○命兵曹判書李文源, 率北道別付料軍官入侍, 問本道災形。 諭曰: “今年七道免歉, 而爾等所居之地, 慘歉甚於癸卯云, 予實食息靡甘。 凡係北路進貢者, 悉皆停免。 御服、御供之需, 亦竝蕩減。 常賑外, 罄出內帑, 作別賑之資。 然而道之云遠, 王化難墍, 所謂守宰, 未必皆賢良, 慮或使予苦心, 閼而未宣。 玆召爾等面諭, 爾等歸告鄕隣親友, 毋曰歲荒, 俾各安意奠接也。”


10月 5日[편집]

○癸巳/召見大臣、備邊司堂上、漢城府判尹、京畿觀察使、慰諭御史, 下慰諭北道民人綸音。

若曰, 咨爾北方之人, 役車其休, 歲亦暮止, 此政村酒社鼓山樞互答之日, 而胡罹此仳㒧顚連之苦也? 關以北千餘里, 野無遺秉, 居無宿糧, 幾千萬生靈, 嗷嗷然如在水火, 道臣評事之啓, 交聞迭奏, 乙丙之枕, 遑可一日安乎? 予觀農政之書, 旱宜田種, 澇宜水穀。 失之野而收之峽, 歉於此而登於彼, 故曰周乎農者, 凶年不能殺。 斯乃諸路之所同然, 而獨本道則一遇恒雨, 百穀俱痒, 貧富惟均, 公私遍竭。 重以山海兩阻, 貿遷無路, 假令箱有餘布, 場有餘蓄, 化居不得, 束手以俟, 此又諸路之所未有, 而惟本道爲然也。 然則今之所謂稍實也, 之次也, 尤甚也, 特强以名之耳, 其實一也。 北關之歉, 甚於南關, 慶興諸邑, 又北關之最, 方秋而流亡者有之, 未冬而浮黃者有之, 蓋不待北來之言, 而地勢民情, 可推知也。 嗚呼! 今夏之雨, 何道無之, 而畿湖嶺南, 一是豐登, 關東兩西, 亦旣免歉, 使本道雖遜於湖嶺, 可方於東西, 則豈不同享有年之樂, 少寬北顧之憂, 而造化每惜全功, 接濟茫無涯畔。 咎實在予, 民則何罪? 玆予命以奎章閣直閣鄭大容, 爲北關慰諭御史, 往撫大小民庶, 留管賑政, 爾尙是依, 無予云遐。 嗚呼! 言語之於感人, 末也。 今以九重之邃, 千里之遠, 乃欲憑數行文字, 慰諭爾奠接爾, 誠踈矣。 然敷心之謂言, 敷言之謂文, 文之所宣, 心有所感。 予雖否德, 爲爾父母, 心之所往, 亦豈無自然通應之(竗)〔妙〕也? 賙活之具, 面授規畫, 蠲免之政, 另循優典, 御服御供之需, 留作別賑, 更以內帑錢二千緡、綿布一百疋、胡椒三十斗, 付御史齎送, 別貿穀物, 俾辦粥飯, 饋之於餞迓之際。 咨爾北民, 知予懷保之苦心, 少須臾各安其堵, 各守其業。 容俟東作, 服力田畝, 且勤且勸, 無失其時, 則上天至仁, 有願必從, 來牟之告熟, 理之常也。 咨爾北民, 明聽無譁。 爾饑若予饑, 爾飽若予飽, 爾困若予困, 爾安若予安。 予以爾, 與共休咎, 爾等縱不欲以予心爲心, 得乎? 呼燭申申, 亶由腔赤。 咨爾北方之人。

命右議政蔡濟恭, 讀奏綸音。 上曰: “昔在先朝, 有語及民事, 涕自然下之敎。 承先朝五十年字恤之餘, 予雖欲泛看, 得乎? 綸音中爾饑猶饑, 爾寒猶寒, 卽予實心也。” 濟恭曰: “我聖上萬幾之中, 夙宵憂勤。 昨伏聞諸臣公退之後, 復召見北路別付料, 以至夜分不寐, 誠甚悶慮。” 上曰: “予則勞力不難, 惟勞心最難。 使生民奠安, 朝廷無傾軋之習, 則予雖勞力, 何害之有! 況再昨是大享日也。 先朝寶齡, 已躋八旬, 而將事之前, 未嘗就睡。 予豈可安寢乎?” 上謂御史鄭大容曰: “北關蠲減之節, 須便宜闊狹, 還穀之三分一及折半停退者, 民力若難辦, 則量宜裁減。”


○慶尙道觀察使金光默, 以還穀移貿時減價分給, 請該倅勘罪, 敎曰: “道伯, 固當防奸詳察, 使還多穀少之邑, 有裒多益寡之效, 然後方可彼此兩全, 民國俱便, 而始則任他終未嚴覈, 以自首之兩守令, 塞責登聞, 焉敢乃爾? 命越俸十等。”


10月 7日[편집]

○乙未/以嚴思晩爲司諫院大司諫, 金憙爲成均館大司成。


10月 8日[편집]

○丙申/左議政李性源請對言: “隣洞人金觀鎭來告: ‘濟州人來傳宇鎭書, 書中請換錢百五十, 不勝驚駭以告’ 云。 宇賊之尙不伏法, 假息島中, 已是失刑。 今自棘中, 通書要換錢貨, 何等變怪? 若不及今拿覈, 則實有難言之憂。 請宇鎭, 卽爲拿來, 嚴鞫前後情節, 快正王章。” 上曰: “伊時處分, 意有所在。 今不必如是。” 只命傳書人付刑曹嚴覈, 旋卽酌放。 濟州牧使、大靜縣監罷職。 觀鎭, 宇鎭之族也。


10月 9日[편집]

○丁酉/命忠壯公金德齡宣謚日賜祭。


○大司諫嚴思晩等上聯箚, 論宇鎭通書之罪, 仍請金觀鎭施以知情之律。 大司憲趙瓊等, 亦上疏言之, 竝不從。


10月 10日[편집]

○戊戌/次對。 領議政金致仁等啓言: “丙午之獄, 宇鎭爲根柢, 而尙今晏然, 又有此通書之變。 趁今拿問, 則逆湛自斃之委折, 始可究得。 請亟降明旨” 敎曰: “於宇鎭若越一層問之, 則事端當屬於何處? 不須更煩也。” 校理沈興永啓言: “荐棘凶孽, 尙有潛通京洛之計, 則彼時偉之初不荐棘, 踈虞莫甚。 請亟加荐棘, 其兄時俊, 亦宜施屛裔之典。” 不允。


○兵曹判書李文源啓言: “御營中旬, 本營勸武軍官閔喆, 五中入格, 而御將以其異姓四寸親, 拔去。 請以沒技施行。” 敎曰: “私嫌輕, 公典重。 有關後弊, 罷御營大將李柱國職。”


10月 11日[편집]

○己亥/展拜于景慕宮。


○慶尙道慶州人權相萬, 以殺人被告。 其母金, 大呼於衆曰: “吾之不死, 只爲遺腹子, 今則吾子當死, 權氏已絶。 吾當償命。” 遂溺水而死。 刑曹以相萬償命, 論, 敎曰: “相萬之償死, 不須問。 然殺人者死, 重王法; (旋)〔旌〕奬烈節, 重天倫也。 王法有時裁酌, 天倫萬古撑亘。 法可屈, 倫不可壞。 權是遺腹子也。 權之母金, 痛子將死, 對衆誓告, 投水而死。 死之者非爲子, 爲舅死也。 臨死一言, 足令聞者隕涕, 豈非烈乎節乎! 一犯兩死, 前亦屈法。 烈如金節如金, 終不獲活其子於必難活之境, 則烏在乎重天倫也? 朝廷方急於敷倫, 權相萬, 施以次律。”


10月 15日[편집]

○癸卯/次對。 右議政蔡濟恭啓言: “殿下自御極之初, 以釐革科弊, 爲急先務, 訖無好道理, 因循至今。 若默運淵衷, 博詢在廷, 則豈無矯捄之良方乎?” 上曰: “近來言科弊者, 輒以面試爲言, 而殿試與面試一也。 生進則無此規, 抽栍面試, 亦未知物議之如何。 且此皆節目間事也。 先立其紀綱, 導之以德, 齊之以禮, 然後士習可正矣。”


10月 16日[편집]

○甲辰/以金載瓚爲司憲府大司憲, 金魯永爲司諫院大司諫。 魯永, 以水原府使仍任, 以鄭存中代之。


○定各部坊契之名。 漢城府啓言: “東部興仁門外, 驛一契、驛二契、私契、馬場里契、踏十里契、典農里契、淸凉里契、祭基里契、中浪浦契、長位里契, 屬之仁昌坊, 新設契、安巖里契、御倉契、鍾巖里契、加五里契、水踰村契、陵洞契、沙阿里契、樊里契、牛耳里契, 屬之崇信坊契, 北部宣惠廳契、經理廳契、造紙署契、訓倉契、禁倉契、御倉契爲一坊, 弘濟院契、梁哲里契、驛契、私契、佛光里契、葛峴契、新寺洞契、末屹山契爲一坊, 阿峴契、細橋里一契ㆍ二契、延禧宮契、嘉佐洞一契ㆍ二契、城山里契、甑山里契、水色里契、鵂巖里契、舊里契、望遠亭一契ㆍ二契ㆍ三契、合亭里契、汝火島契爲一坊。 三坊坊名, 不敢擅定。” 命宣惠廳以下, 六契坊名, 定曰常平坊。 弘濟院以下八契坊名, 定曰延恩坊, 阿峴契以下十六契坊名, 定曰延禧坊。 自今年帳籍, 以此坊號稱用。 漢城府判尹徐有防又啓言: “東部仁昌坊、崇信坊契, 依坊名仍用契名, 昌善坊無契名, 以昌善坊一契ㆍ二契, 施行。 於義洞契, 前屬建德坊, 景慕宮坊號, 稟定後, 無所屬, 依前以建德坊施行。 北部廣化坊、陽德坊、嘉會坊、觀光坊、鎭長坊, 無契名, 依本洞俗名, 廣化坊苑洞契、陽德坊桂生洞契、嘉會坊齋洞契、觀光坊部契、鎭長坊三淸洞契, 施行爲宜。” 可之。 時頒行禁髢節目, 而各部有有契無坊, 有坊無契處, 始定其名。


10月 17日[편집]

○乙巳/以徐有成爲司諫院大司諫。


10月 18日[편집]

○丙午/復置校書館判校。 領議政金致仁啓言: “芸閣番次苟簡, 參上官不可不加設, 而事係創設, 在所難愼。 敎曰: “許多庶名之參上積滯者, 甚多, 判校窠差出, 準限遷轉, 依承文判校之例。”


10月 19日[편집]

○丁未/以尹㬦爲司諫院大司諫, 旋以奇彦鼎代之。


○大司憲金載瓚上疏。 略曰:

昏朝時諸賊, 未有如爾瞻、纉男、夢龍之窮凶, 而銓曹今忽以夢龍之孫閔, 通擬掌憲, 名義益墜, 倫彝益斁。 請閔永拔臺望, 銓官施以嚴譴。

批曰: “通擬委折, 令政院, 問于銓官以啓。”


○遞吏曹判書鄭昌順、參判洪秉纉職, 參議曺允大罷職不敍。 以閔通擬事問啓, 昌順等對以未詳世閥, 因三銓言擧擬, 遂有是命。


○以李在學爲吏曹參判, 徐鼎修爲吏曹參議。


○獻納李永穆上疏, 請收還向日三司處分中亂法二字之敎, 批曰: “不以常憲爭執者, 烏可不斥之以亂法乎?”


○前大靜縣監朴尙春上疏曰:

伏見禁髢, 聖敎以由奢入儉四字, 爲要語, 頒示中外。 昭儉之敎, 均爲八路捄弊之本, 而最關北道。 以北路之歉荒, 命閣臣往哺之, 凡係供上, 一幷蠲減, 捐帑別貿, 以賑窮乏, 而飢飽困安, 若己有之, 德意所及, 莫不感泣。 北民之遭歉, 實由不務本之罪, 而其弊不一。 厥土瘠薄沮洳, 民習勤勞, 專尙儉嗇, 而近來利竇漸開, 物貨棼集, 富者恣橫, 貧者失業, 弊一也。 火田之執卜, 加起之徵稅, 轉至層加, 都歸箕歛, 弊二也。 糶糴不均, 濫捧成例, 私分取耗, 吏奸滋長, 弊三也。 耕牛盡入於沿海漁箭之屠殺, 寡價者難辦, 弊四也。 犂鋤造自鐵冶, 而店稅過重, 鎔鑄隨廢, 粟少者無以交易, 弊五也。 役事頻繁, 播種愆期, 弊六也。 均廳鹽稅之外, 又有土稅、路稅、柴稅, 鹽貴如金, 弊七也。 銀礦、金穴之敗徒, 成群攘奪, 閭巷蕭然, 弊八也。 請以昭儉之德, 先祛北民奢汰之習, 仍令道內各邑, 酌量矯弊焉。

批曰: “爾以踈逖之蹤, 陳此北路矯俗之策, 極爲可嘉。 令廟堂稟處。”


10月 20日[편집]

○戊申/復授李柱國御營大將。


○以宋載經爲吏曹判書, 申思運爲司諫院大司諫, 旋遞以李獻慶代之。


10月 21日[편집]

○己酉/召見冬至正使李在恊、副使魚錫定、書狀官兪漢謨。 辭陛也。


○特除前持平李益運爲弘文館校理。 上語筵臣曰: “習俗滔滔, 粉飾假僞。 予之今日特除, 非爲右相地, 意在矯俗也。 諸臣之聲討蔡濟恭也, 益運獨立異, 有是命。


○召對。


10月 22日[편집]

○庚戌/以李時秀爲吏曹參議。


○大司諫李獻慶上疏乞骸, 不許。


10月 28日[편집]

○丙辰/發戶、惠廳、各軍門儲留木綿, 散賣于都民。 冬令始行, 而都下絮綿絶貴也。


○以洪秉纉爲吏曹參判。


○召對。


○順興府使鄭持淳, 以聽訟誤決罪拿供, 判曰: “鄭持淳狷滯之爲長處, 熟知於桂坊時。 臨民聽訟, 安得無執拗爲病乎? 事旣登聞, 不可原其心而恕其罪。 不應得爲而爲, 可謂準備律令, 以此律, 公罪勘放。”


10月 29日[편집]

○丁巳/召見大臣、備堂及曾經北伯人。 上謂領議政金致仁等曰: “朴尙春疏陳北路弊瘼, 頗有意見。 卿等須逐條稟處。” 致仁曰: “朴尙春疏, 其條有八。 其一, 北民全尙儉嗇, 衣蘆啖草, 而利竇漸開, 奢麗成習, 衣廣袖長, 不復執耒, 甕釀盤饍, 專事糜穀, 近於奢汰者, 一切痛禁, 使之歸本事也。 北關之俗, 最質儉, 衣則服皮, 食則咬菜, 有日用飮食之美風, 而利竇一開, 以服田爲拙謀, 糜穀爲義氣, 目下救荒之道, 日後裕食之要, 無出於丕變此俗。 然此非可以朝令夕除也, 必也使大小民庶, 咸知奢之可恥, 儉之可貴, 然後始可如水漸漬, 不令自行。 以此意, 嚴飭道臣、御史, 凡於分賑或慰諭之時, 悉心曉譬, 俾各激感, 而其中頑不承敎者, 摘發嚴繩之意, 分付宜矣。” 左議政李性源曰: “疏論, 切中北民之弊, 而此非猝乍矯捄者。 惟在營邑, 漸摩丕變。 御史方作慰諭行, 依領相所奏, 先以此分付好矣。” 右議政蔡濟恭曰: “祛奢就儉, 此是敎化中一事。 然敎化之所不及, 以法禁補之。 使民俗知奢可羞, 儉可貴者, 惟在道臣、守令導率之如何。 以此嚴飭, 恐不可已。” 上曰: “北俗素稱淳厚, 意謂尙有古雅, 觀此疏辭, 豈勝寒心? 大抵反儉爲奢, 捨質趨華, 莫非敎化不行, 字牧失宜故耳。 不可無董勵之擧, 先令道伯、邑宰, 以文以言, 誠心勸諭, 使遐土知如此爲是, 不如此爲恥, 漸磨浸潰, 優有反本之效, 則豈不誠休哉?” 致仁曰: “其一, 山墾火田之執卜, 鋤農挾起之徵稅, 轉至增加, 酌減量外田濫稅, 以資貧民事也。 火稅太濫, 固是小民難支之端, 而挾起徵稅, 尤爲切肌之苦。 大抵火田, 陳起無常, 官以比摠責徵, 吏以加括自利, 不問其處, 遙執其卜。 所謂鋤農, 不過隙地鋤治, 僥倖升斗之收, 而又從而勒稅之。 嚴飭道臣、御史, 一從時起執卜, 雖把、束, 如有白徵, 一一推給。 小則懲治吏、鄕, 大則狀聞論罪。 鋤農挾起之稅, 一切革罷爲宜。” 性源曰: “火稅遙執之弊, 不獨本道爲然, 而本道峽多之故, 爲尤甚。 若鋤農, 本非可以徵稅, 而如是勒徵, 極爲事矜, 革罷, 斷不可已。” 濟恭曰: “火田必欲高摠, 自是貪官事。 不問豊歉, 比摠白徵者, 道臣詳察, 嚴其殿最, 則庶有畏憚之效。” 上曰: “元稅之囫圇, 爲民切瘼, 猶以爲悶, 況量外之稅乎? 自今令下之後, 守令犯者, 道臣隨卽狀聞, 施以歛民之律。 匿不以聞, 矇未覺察, 現發於暗行御史, 幷與道伯論罪。 此弊豈獨北道爲然? 諸道山郡, 必當無邑不然。 自廟堂北道及諸道, 一竝嚴飭, 仍以此條批旨, 添載於暗行御史賫去事目, 至於鋤農挾起之稅, 尤合亟革, 一體行會也。” 致仁曰: “其一, 科外私分之取耗, 從中濫捧之割剩也。 私分之禁, 本自至嚴, 從中濫捧, 尤極可駭。 先令道臣, 嚴加査實, 論理登聞後稟處宜矣。” 性源曰: “本道剩穀之弊, 去而益深, 一番懲創, 然後可責來效。 先令道臣, 詳査狀聞。” 濟恭曰: “本道剩穀名色, 固當永革, 而聞北邑事勢, 亦有掣肘者云。 此則不可遙度, 令道臣, 詳細狀聞後稟處, 似好矣。” 上曰: “剩穀名色, 旣登於疏章, 又發於筵席。 聞而任置, 何異敎使爲之乎? 自守令身犯, 吏、鄕何言? 唉彼受困者, 惟小民, 喫苦者, 惟小民。 不革此弊, 其可曰朝廷有懷保之政乎? 然其謬習, 便成恒式, 所用未必盡是, 私用則別劃充代, 俾得旋容, 亦或一道。 第令廟堂, 嚴飭道臣, 一從歛民名色, 詳細條陳, 仍以救弊之策, 附陳意見事, 分付守令。 歛民不但如此, 殘鎭薄堡之邊將, 侵虐土卒, 尤可推知。 合設之議, 其來已久, 雖非猝乍間決定者, 苟能悉心商度, 必當有採施之端。 且況數包廩, 決難養廉, 朝廷每以爲不合幷, 則宜加給云耳。 長津府使, 自元戎出補, 豈令徒然便處? 待寒事稍解, 須卽遍察形便事情, 具意見狀聞後稟處。 每於本道邊倅事, 欲一詢問定式而未果。 在前銓官, 猶多恢公之人, 故間有爲官擇人之效, 近來反是, 了了武弁。 有勢閥者之差送北邊者, 卿等果見之乎? 吏才雖不關於勢閥, 而其愼前程顧身名, 必勝於迫年限至單寒之類。 此後本道邊地守令武臣窠, 別樣擇差, 必令準瓜, 而屢考居最間無貶題, 則直陞防御者, 爲式似好, 而自某某岐出送, 方可謂擇差乎? 連上準瓜, 陞擬一款, 亦果何如, 卿等問于銓官、武將, 仍具意見, 論理草記。” 致仁曰: “其一, 沿海漁箭里社歲時之屠殺牛畜, 千百殆盡, 價寡者無以辦得, 申明屠禁事也。 屠牛之禁, 年前行會, 何等申嚴, 而況本道開市之需, 牛畜爲多, 地又磽确, 倍用牛力, 屠禁之蕩然, 誠亦寒心。 令道臣, 申嚴法禁, 持久勿弛, 俾有牛畜蕃息之效。” 性源曰: “法禁本嚴, 只在營邑, 按而行之。” 濟恭曰: “外方牛禁之蕩然, 良可寒心。 嚴飭道臣, 俾無犯禁之弊。” 可之。 致仁曰: “其一, 鐵店店稅及匠役過重, 鋤犂垂廢, 免其鐵稅, 以足器用事也。 匠役店稅, 雖曰通行之邑規, 層高過重, 專由取足於官用。 今之守宰, 實兼古田畯之職, 因其稅役, 廢其犂鋤, 豈可聞於人乎? 令道臣, 親執詳査, 可存者存之, 可減耉減之, 可革者革之, 一一釐正後狀聞宜矣” 性源曰: “匠店之稅, 固不可一切廢之, 而其中過重處, 痛加省減好矣。” 濟恭曰: “匠役店稅, 若因過重, 至廢鋤犂, 則令道臣, 量宜存減好矣。” 可之。 致仁曰: “其一, 官役或煩, 農作愆期, 必於農隙, 無使役民失時廢業事也。 雖於畿輔應行之役, 亦必會減役米, 未嘗一民之輕用, 則除非國役之登聞朝廷者, 毋敢擅便, 設有公廨修理等不得不使民處, 必報巡營, 嚴束吏輩, 俾無作奸之弊宜矣。” 濟恭曰: “雖或有不得不使民處, 豈可使吏輩, 弄手其間乎? 凡有動作, 論報道臣, 得許題然後, 始爲使民, 而亦無拖多日之意定式, 恐宜矣。” 上曰: “雖報營受題, 不得不應有之役, 歲不過三日。 過三日以上役, 報廟堂, 然後許施。 如是定式後, 犯者以擅發民丁律, 嚴飭分付。” 致仁曰: “其一, 醎鹽均廳稅外, 又有土稅、路稅、柴稅, 故其貴如金, 量宜薄稅, 令隨處煮海, 漸致與土同價事也。 均廳鹽稅外, 土稅、路稅、柴稅等, 他道所無之名色, 而其中柴稅, 尤無義, 爲先革罷。 其他兩稅, 令道臣, 商量存罷狀聞後, 稟處宜矣。” 可之。 致仁曰: “其一, 銀礦、金穴之敗徒, 逃租避役之健兒, 成群如林, 時肆攘奪, 作挐村閭者, 與盜同罪, 刷還本土事也。 礦店之弊, 年前飭敎, 遍下諸道, 則疏中云云, 似是舊礦舊店之謂, 而荒年之政, 莫先於嚴戢暴子弟, 竝與避役逃租之類, 各其地方官, 各其里社, 捉納官府, 施以行盜之律, 亦自官府, 時時詗察, 或刷還本土, 或別般奠接宜矣。” 性源曰: “御史, 方在道內, 亦令禁戢宜矣。” 上曰: “開礦、設店之必欲嚴防, 卽予爲民苦心。 議者或曰地利不必藏塞云, 而此非達論。 求銅則有倭銅, 求銀則有燕銀, 何必地無遺利, 然後方可謂富吾國乎? 近年以來, 有司之臣, 猜得朝家本意, 礦店一事, 雖不敢發於筵席, 若聞某處産銅, 某處出銀, 則稱以看審, 輒遣差人, 外方營邑, 亦皆知是, 故有此朴尙春之疏論。 且以疏語觀之, 非已設之謂, 卽將設處爲弊之乃爾, 其言是矣。 自今, 嚴立科條, 無朝令之經稟頒示, 而京而有司, 外而營邑, 甘聽牟利之說, 假稱看色, 發送差使者, 有司之臣及該道臣, 直施制書有違律, 不禁自犯之守令, 拿致營門, 從重決杖, 禁錮三年, 該差人嚴刑一次定配, 計士、營裨同律。 無賴輩之無論因官令無官令, 逗留於此等處者, 令各該討捕營, 直施治盜之刑, 首唱人充軍事, 定式施行。 禁府、戶刑曹及巡營、討捕營, 以此揚板, 稍俟頒令之限, 別遣摘奸於可送處。 此意自廟堂, 拔例嚴飭本道及諸道, 俾有實效。” 上又曰: “敎化之不行, 字牧失宜故耳。 苟能誠心勸飭, 漸磨浸漬, 日計月計之雖不足, 退以歲計, 優覺有反本之效, 豈不休哉! 竝以此意, 申飭于道伯、御史。”


○召對。


10月 30日[편집]

○戊午/以李在學爲吏曹參判, 李祖承爲吏曹參議。 擢李時秀爲漢城府右尹, 旋遞, 以徐鼎修代之, 亦新擢也。


○執義朴長卨上疏言:

趙圭鎭之從前負犯何如, 而坐鎭雄閫, 輿論駭惋。 至於御乘之進上, 致煩飭敎, 其無嚴之罪, 決難容貸。 請施竄配之典。 朴柱遇之重通臺望, 物情大駭。 韓宗纉之差遣執禮, 貽羞淸朝。 銓官竝宜罷職。

批曰: “趙圭鎭事, 明知其故犯, 則當直加嚴處, 豈待臺章請譴乎? 銓官事, 注擬者難免蹤跡之嫌, 而間日迭呈, 古人不云乎? ‘天下本自無事, 爲喜事者所乖了。’ 爾非喜事中一人乎?”


十二年 十一月[편집]

11月 1日[편집]

○己未朔/展拜于景慕宮。


○取關西舊儲綿布數百同, 減價散賣, 五部軍民以其錢, 仍貸民間。 時綿歉錢荒, 特施廣惠之政。


11月 3日[편집]

○辛酉/司諫沈埉上疏曰:

科擧之弊, 不可不更張。 如當大比之科, 內而京司, 外而八路, 精抄實才, 修整冊子, 轉報太學, 自禮曹考其冊子, 許赴會試, 如有不文而嵬參者, 嚴加重勘, 則士子有讀書之效, 座主無濫擧之弊。 童蒙敎官, 今作冗散, 若以四敎官, 分屬四學, 與本學訓導, 分番遞直, 訓迪授業, 則必有敎誨之益矣。

令廟堂稟處, 寢不行。


11月 4日[편집]

○壬戌/勑北關遺棄及行乞兒着意接濟。


○以朴祐源爲吏曹參判, 李洪載爲吏曹參議。


11月 5日[편집]

○癸亥/詣慶熙宮, 駕至鍾街, 召貢市人詢瘼。


○行奠酌獻于孝昌墓, 還御興泰門, 復詢市瘼。


11月 6日[편집]

○甲子/親行仲朔祭于文禧廟, 仍詣毓祥宮, 行酌獻禮, 歷拜延祜宮、義烈宮。


○命戶曹, 購給李提督家。 敎曰: “李提督家致祭, 才有下敎, 而聞其孫, 斗屋升庭, 不蔽風雨, 受祭苟艱。 我朝功臣, 猶且賜第, 況提督之功績, 軒天地皎日月, 而使藏主無所, 豈非大欠事? 尹忠貞節士也, 先朝猶命贖還其第。 況提督家乎?” 遂有是命。


11月 8日[편집]

○丙寅/召見左右相及禮曹判書李在簡。 慶尙道幼學李鎭東等上言以爲: “去戊申, 亮賊出於嶺南, 嶺南人士, 羞憤欲死, 書諭檄告, 家家倡義, 而今春搜訪時全漏, 不勝抑鬱。 以冊子歷敍安東等十三邑倡義事蹟, 登聞。” 上謂右議政蔡濟恭曰: “嶺南, 卽士夫府庫也。 其時嶺人, 設或被誑惑而爲逆, 豈可以此, 而盡枳一嶺之人士乎? 予見嶺儒冊子, 諸人之忠義, 誠偉矣, 而見漏於道啓, 殊可怪也。 昔在先朝, 特拜權相一爲副學, 實出於收拾之聖意。 有國之政, 莫過於收拾人才, 大臣事業, 在於以人事君。 嶺人中就其聲聞所及處, 先得一二人爲好。 卿當聞知之矣。” 濟恭曰: “以人事君, 臣敢自任乎? 嶺儒此擧, 只望朝廷, 知嶺南亦有忠義之士也。” 左議政李性源曰: “在慰一道之道, 亦難埋沒矣。” 上曰: “趙德隣、黃翼再, 尙在罪籍。 此非惡逆所係, 則似不必如是。” 濟恭曰: “德隣, 因故相趙顯命疏, 設鞫而白脫, 其後因臺啓, 被謫身死。 黃翼再, 亦於其時白脫, 而因臺啓被謫, 其後蒙放身死, 而反入歲抄中未蒙放秩。 事實不過如是。” 性源曰: “嶺儒所進《倡義錄》冊子, 下送本道, 刊行一道, 則庶爲激勸之道矣。” 上曰: “撮要成書, 則好矣。” 在簡曰: “冊中只錄十三邑起義之人, 別錄所載, 似不必盡刊矣。” 濟恭又啓言: “戊申忠人金重憲, 戊申三月, 以過客, 宿淸州店舍。 是夜, 賊殺兵使, 據其城, 重憲詣軍門言曰: ‘願爲麾下士。’ 賊命階下侍。 重憲意欲近前, 得以剌殺賊魁, 至是計無所施。 翌朝又曰: ‘吾士夫族, 不當庭豆。’ 遂上堂, 與列校幷立。 少頃, 頗睨視, 眉際殺氣微動, 賊疑之急縳, 探其懷有利匕首。 五刑皆具, 重憲不變色, 罵賊不絶聲, 至死乃已。 賊棄其尸。 人閱其佩囊, 得敗紙所籍, 知其姓名之爲金重憲, 而其居之在信川也。 廉撫使上其事, 其後贈職旌閭, 命錄其子孫。 其忠烈之卓如此, 而今春倡義殉身採訪之時, 海西狀啓中, 不少槪見。 或由重憲之無子孫而然歟? 抑道臣守令, 踈漏而然歟? 申命採訪, 不可已也。” 可之。


11月 10日[편집]

○戊辰/蕩滌趙德隣、黃翼再罪名。 命以嶺儒上言, 議大臣, 領議政金致仁言: “戊申之亂, 十數邑前銜儒生, 相率倡義, 聚衆部署。 雖無鏖兵斬賊之功, 發通曉告, 各自激勸, 可謂不負鄒、魯之遺俗, 有足可尙, 而第其別錄以下三千人, 率多隨意崇奬, 無公私證跡, 猥越甚矣。 況權榘則累出於逆招, 節節可疑。 按撫使朴師洙, 自嶺還朝, 以榘獄辭之一皆飾辭, 力請更拿, 昭載《戡亂錄》, 而乃反許以忠節。 今若專信其言, 追加褒賞, 則適足爲傷國體而開倖門。 宜以此書, 下送本道, 詳覈後稟處。 至於金聖鐸、趙德隣、黃翼再, 皆在罪謫, 而聖鐸則得罪名義, 至於杖謫, 德隣則敢陳凶疏, 語意陰慘, 而肆然混置於諸人稱冤之中, 欲售嘗試之計。 狀頭不可不嚴勘, 以懲日後” 云。 左議政李性源言: “此係私家文書, 不可憑信。 倡義外別錄等諸條, 不免挾雜。 雖以倡義諸人言之, 十三郡中, 安東爲首, 安東之上副、將, 已於今春, 特降超秩贈官之命, 則其餘十二邑上副將, 便是已蒙褒賞。 今若遍加, 則朝家恩典, 反歸屑越, 臣意則令該曹, 考出信蹟, 刪繁去蕪, 只錄姓名及諭撽文字, 下送本道刊布, 則庶可激勸” 云。 右議政蔡濟恭言: “嶺儒之必欲以戊申倡義, 一塵睿覽者, 其意非出於希望, 蓋欲暴且當賊變而忠義所發之蹟也。 所進冊子, 將使之入梓廣布, 其褒忠奬義, 豈可與貤贈存恤之猶屬循常者, 同日道哉?” 敎曰: “取見冊子, 命議大臣, 意豈徒然乎? 欲使鄒、 魯之鄕, 忠賢之裔, 得洗六十年積冤厚誣也。 大抵詿誤場中, 擧能超拔, 至有爭先倡義之事, 其氣節誠忱, 可謂自別於他道。 舊甲重回, 舊功咸錄, 則以此時見此冊, 烏可無拔例褒嘉之典, 而今見諸議, 雖有參差, 亦何必求其苟同? 令本道撮要刊布事, 竝依領左相議施行。 其時號召安撫之功, 趙德隣、黃翼再, 誠有之。 翼再之橫罹, 本有公證, 德隣本事, 雖未到底諦悉, 而先朝下敎, 旣許以望士, 晉秩擢用, 置之近密。 後十年, 臺臣追提乙巳疏語請竄, 而一故相疏, 請拿覈, 俾暴其冤。 及其置對也, 一故相以幾不免枉害無罪爲說, 畢竟有給糧馬護行之恩。 旣自乙亥以後, 國是大定, 而亦下給牒之命。 且況近日過於此之事, 猶且蕩滌而疏通。 至於兩人事, 先朝之恩眷若此, 故相之擧條又如許, 是年是人, 政合記錄。 故承旨慶尙上道號召使趙德隣、故牧使召募使黃翼再罪名, 歲抄中蕩滌。 此乃仰述恢蕩之聖意, 凡我嶺土人士, 知予今日申諭之意, 益勤絃誦之工, 孝於家忠於國, 萬子孫無斁, 以答我先大王天地覆幬之盛德大恩也。”


11月 11日[편집]

○己巳/輪對。


○召見嶺南封章儒生。 上諭李鎭東等曰: “舊申重回, 褒忠記功冊子中所載諸人, 皆以名賢之裔, 辦此倡義之擧, 予固歎賞矣。 黨目一出, 臭味各殊, 近來朝廷之視嶺南, 殆同異服, 誠可慨然。 當此人才眇然之日, 嶺南許多人士, 必多收用之人。 若使蒐致幷列於朝廷, 政合恢蕩之道矣。” 仍顧承旨李敏采曰: “歲抄單子, 已爲頒布乎?” 敏采曰: “冊子中, 德隣、翼再之混錄, 已極挾雜, 而德隣凶疏, 語意陰慘, 臣不敢頒給矣。” 史官金祖淳奏曰: “承宣所奏, 實爲允當。 德隣凶疏中所謂, 匪心無求云者, 豈臣子之所敢萌心發口者哉? 且其倉卒之日, 掩涕登朝等說, 陰譎凶悖, 實有浮於泰億敎文中半夜二字。 逆如德隣, 敢生申雪之計者, 是亦逆也。 朝家又從以疏釋之, 使凶逆輩, 充然有得, 竊恐己巳餘孽, 復生覬覦之心也。”


○都承旨沈豐之等, 上聯名疏曰:

德隣一疏, 尙何言哉? 詬罵天日, 斁滅倫常之罪, 上通于天。 戊申召號之擧, 不過出於死中求生之計。 若使德隣, 因此而疏釋, 則忠臣義士, 豈不抱羞齎抑乎? 黃翼再之所犯, 亦不可遽議蕩滌。

敎曰: “明天理正人心, 存天下之大防, 扶天下之大綱, 予亦略有所得於宋賢、東儒之說者。 豈或歇後於此等處, 有昨日處分乎? 憧憧一念, 輒於義理邊着眼, 而至於趙、黃事, 切有斟量者存焉。 黃固無論, 趙亦可恕。 先朝下敎若曰: ‘文字罪其人, 非王者美政。’ 登筵諸臣, 亦莫不贊揚, 無一人立異者。 其後聖敎又若曰: ‘乙巳疏辭中, 第九條引喩, 出於朱子甲寅封事, 第十條正名實三字, 尤不可以此爲罪。’ 蓋以是非分名, 實協贊諸臣之所不免也。 委官以下, 同然仰贊, 白放之請, 至發於按法之列。 逢今年述古事, 有何不可之端? 觀此承宣疏語, 直以兩人名姓之罕見聞, 眼瞠口呿, 擾擾攘攘, 殆若生出別般反案事端, 而曲加疏釋者然, 諸承宣事, 誠大孤陋。 苟有關於辛、壬大義, 則予之嚴防而嚴守, 其可不若今日不解事承宣輩乎? 今人昧於古典, 爲痼疾, 遇事輒如是顚倒。 似此等人, 難以常例, 過加飭責。 此上疏還給, 使諸承宣, 取考堂后所在乙巳、丁未、戊申、丙辰、丁己、戊午、己巳、丙午等年《日記》, 以解滋惑之心。” 諸承旨又詣閤請對, 屢下非常之敎, 諸承旨惶恐頒布。


○大司憲金載順上疏請寢德隣等蕩滌之命, 批曰: “處分自有斟量矣。”


11月 12日[편집]

○庚午/領議政金致仁上箚曰:

伏見收議批下者, 至有趙德隣、黃翼再蕩滌之命。 翼再所坐, 臣固未詳, 而德隣乙巳疏語, 第以丙辰諫啓與避辭見之, 則其疏中, 無意匪心, 倉卒飮涕等, 人所傳道之三四句節外, 其於正名實條許多凶言, 爲賊檄掛書之張本云云, 則其至爲陰慘, 槪可推知。 逮捕命下後, 下敎若曰: “拿鞫德隣, 不過欲受其一通供辭, 以破嶺人之疑惑。” 果能善供, 明其本情之不然則可矣, 及其推問也, 旣不自服其誤, 又不自明其心, 特以年八十, 難於加刑, 遽命放送。 先臣亦陳其疊罪, 依前發配, 其後臺啓, 旋請加律, 至金聖鐸事出, 始蒙允兪矣。 雖以先朝安反側之聖念, 一疏三謫, 尙在罪籍, 則其負犯之深重何如也? 殿下不詢在廷, 徑下處分, 喉院繳納, 責敎截嚴, 視之如薄過, 俾不得有言, 不料聖明之世, 有此過中之擧也。 臣於日昨收議, 敢請狀頭嘗試之罪, 而殿下不惟不從, 乃反竝本事而蕩滌之, 臣之妄言之誅, 無所逃矣。 伏乞亟賜斥退。

批曰: “今番兩臣處分, 不惟逢舊甲記舊勞。 予之所裁量決定者, 以先王之心爲心。 卿可不以先卿所執爲歸乎? 其詳在記注, 此不更煩, 而日昨獻議, 卿雖盛論不當許, 予見略有參差, 果不得副施, 可歎也。”


○左議政李性源上箚曰:

伏見獻議批下者, 有趙德隣蕩滌之命。 此非臣愚慮之所敢到也。 德隣乙巳疏, 臣實未見, 而但以當拔冊中之意, 私語僚相矣, 退聞前後臺閣聲討之論, 可見包藏之至凶, 關係之甚重。 其名尙在丹書, 其孫至拔科榜。 功罪不可相揜, 彰癉不可相混。 藉使德隣奉使有勞, 所坐旣重, 匪勞可贖。 況號召之命, 出自朝廷, 與挺身倡義, 大有異焉。 況功無可紀, 罪有難赦, 遽然疏釋, 奈隄防何? 臣職忝大官, 旣不能明白敷奏於承問之初, 又不能直截致討於收議之時, 昏昧稽緩, 罪不容誅云。

批曰: “功則有可紀, 罪不至難赦, 彰癉未必爲相混。 予雖急於恢蕩, 寧有一毫放弛於辛壬之大義、大防而有是擧也?”


○副校理李東稷等, 上聯名箚, 論德隣事, 不納。


11月 13日[편집]

○辛未/遣大臣, 攝行永陵忌辰祭。 是年, 卽眞廟禮陟之年也。 敎曰: “是年是月, 感舊深切, 況帶礪舊甲, 又在是年乎! 豐陵府院君孫趙雲翊, 初仕調用, 年或未滿, 以支孫年滿人中調用。”


○親製李提督祠堂記, 命揭于祠。


11月 14日[편집]

○壬申/定忠愍公林慶業不祧之典。


11月 15日[편집]

○癸酉/贈義州文正公金尙憲、忠愍公林慶業祠額, 仍改旌忠愍之閭。 敎曰: “聞義州有金文正、林忠愍遺祠。 是地是祠, 豈獨鄕人士女之指點咨嗟? 朝家亦爲之激感。 書院賜額, 雖屬禁典, 想或奕奕英爽, 尙有眷顧夷猶者。 似此妥侑之所, 合施另異之擧。 況同享者, 皆古之名賢也。 兩司分在州治與山城, 邑人呼以南北祠云。 特令攸司, 就南祠宣號曰顯忠, 北祠曰紀忠, 宣額日, 遣承旨致祭。 又閱忠愍手撰遺事、日錄, 其夫人之被執也, 對敵仰天呼曰: ‘吾家翁爲大明之忠臣, 吾則忠臣之妻也。 當歸從良人於地下, 同爲大明之鬼’, 遂自決。 若夫若婦, 可謂匹美幷休。 令地方官, 卽其閭, 改旌之曰: ‘有明總兵朝鮮國贈崇政大夫議政府左贊成忠愍公林慶業, 贈貞敬夫人全州李氏忠烈雙成之閭。’”


11月 16日[편집]

○甲戌/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藥院提調。 領議政金致仁等曰: “收議時德隣疏中若干句, 只是憑信傳聞。 昨始得見謄本, 則其凶憯, 尤有加於所聞, 與敎文凶檄, 如貫一串, 豈可輕議蕩滌乎?” 上曰: “故相趙顯命疏請拿鞫, 實出於暴冤之意, 先卿亦以一事疊配之嫌爲奏。 且有幾不免於害無辜云云之說矣。” 致仁曰: “先臣所奏, 則以依前發配爲請, 而初無是說, 必是記者之爽誤處也。” 奎章閣提學金鍾秀曰: “德隣之罪, 別有在焉。 故相趙顯命之爲嶺伯也, 問其疏語委折於德隣, 則終不明言。 及其臺啓後, 故相之疏以爲: ‘此若有心而發, 則爲大逆, 無心而出, 則可謂自明之路。 若於供辭, 自服其誤則可脫, 不然則當明正典刑’ 云。 及德隣之取招也, 終不自服, 其傳染於鏡、夢輩之凶論, 從可知矣。 凶如德隣, 而遽降蕩滌之命, 自此怪鬼必生心矣。” 上曰: “此等處, 惟在卿等之善爲隄防。 予恃卿如長城矣。”


○敎曰: “昨撰李提督祠堂記, 今下林忠愍表閭綸音, 而金忠壯家賜祭官復命, 以家藏遺藁、手蹟來呈, 事若有不偶然者。 讀其文, 見其筆, 颯颯有生意, 如見伊人, 一字一嗟, 不覺掩卷。 嘗聞我國, 介在鰈域, 風氣所局, 意象亦拙, 重以黨私爲戕賢害正之斧鋸, 物我先着, 淵膝逈殊, 予則曰以若風氣, 有若黨私, 雖使夔、卨、管、葛之才復起, 難容於世云爾。 不惟忠壯之被禍, 由於異臭之小人, 忠武、忠愍皆莫不然, 寧不痛恨? 然不泯者公議, 不眛者英爽, 千歲在前, 百世在後, 理有屈而必伸, 冤無往而不雪。 若令忠壯有知, 英雄之淚, 必不禁簌簌。 忠壯公金德齡遺稿、手蹟, 令湖南伯, 模刻頒之。 林忠愍夫妻之忠烈, 旣表其閭。 況忠壯兄弟至孝, 爲效忠之本, 而其夫人之孝, 匹美俱完。 兄弟、夫婦, 殺身殉國, 卓卓澟澟, 至于今塗人耳目, 而迄無旌異之典, 豈非欠事? 令地方官立石, 表其里曰: ‘贈兵曹判書忠壯公金德齡, 贈貞敬夫人興陽李氏忠孝之里’, 仍以其兄忠臣贈持平金德弘, 同載碑記, 以示朝家曠感之意。”


11月 17日[편집]

○乙亥/司諫沈埉、獻納金光岳上疏, 請寢德隣等蕩滌之命, 不允。


11月 19日[편집]

○丁丑/召對。


11月 20日[편집]

○戊寅/次對。 左議政李性源啓言: “戊申逆變之初, 湖中守宰, 望風奔竄, 而故僉知中樞府事朴亨潤, 以金井察訪, 見賊關, 抗牒巡營, 請發兵討賊。 其時監司賊詹, 不肯發兵, 新道臣徐命淵, 以亨潤差五驛都差員。 亨潤收聚本驛人馬, 馳赴都巡撫陣中, 有置餘馬於各站。 朝廷命令之通於三南, 多其功也。 都巡撫欲差參謀官, 亨潤以賊方垂平, 不欲居功名之際, 辭之, 其後只錄原從矣。 今當搜訪表章之日, 如此之人, 泯沒可惜。” 右議政蔡濟恭曰: “亨潤爲國效勞之實狀, 臣亦稔聞。” 命贈職。


○以尹蓍東爲刑曹判書。


○罷吏曹參議李洪載職。 以差祭不審也。 以李祖承代之。


○大司憲金載順, 上疏言德隣事, 不允。


11月 21日[편집]

○己卯/輪對。


11月 23日[편집]

○辛巳/齋宿于景慕宮。


○以洪文泳爲成均館大司成。


11月 24日[편집]

○壬午/親行景慕宮冬至祭。


11月 25日[편집]

○癸未/次對。


○設柑製于泮宮。 居首生員洪樂敏直赴殿試。


○前郡守李胤馥上疏, 請箕聖廟用太牢之典, 嘉山曉星嶺、金川靑石洞, 皆築城, 以固關防, 昌城昌洲鎭罷鎭設營, 以嚴防禦。 批曰: “爾以鄕外之人, 陳此道內事情, 其心可嘉。 許令廟堂稟處。”


○持平柳星漢上疏陳戒, 其目有三, 曰進聖學也, 曰復讎冤也, 曰祛奢侈也。 賜批嘉納。


11月 26日[편집]

○甲申/刑曹判書尹蓍東上疏曰:

德隣疏, 凶悖不道之語, 不一而足。 曰正名也, 曰無意求位也, 曰兄不兄弟不弟也, 曰倉卒之日, 掩涕登阼, 遂專聽斷也, 曰宮殿遽嚴, 星斗闌干, 眞性在中, 良心見前也, 其陰慘叵測。 直是梟腸獍肚中噴薄來者, 而鏡、虎、益、昌之鞫, 歸之於未堪多難, 亂獄滋豐, 建儲授受之光明, 乃引舜、禹之有天下而不與。 至謂之後世昏庸之主, 不克其私心, 其佞倖之臣, 納交而要功, 爲私人而施私恩。 其外, 盡其當然之則, 全其秉彝之天, 百世在前, 千歲在後等句語, 殆有浮於鏡、億之聯疏敎文, 實先倡於麟、亮之稱兵傳檄。 惟我先大王, 雖以含垢包荒之聖德, 旣鞫而竄之。 又於德隣孫進道之拔科榜也, 臺疏批旨, 至許以義理森嚴而依施。 至今丹書未泯, 鐵案昭垂, 則況以我殿下闡揚繼述之德, 今於亂逆源頭, 乃爲先入之言所誤, 使凶醜餘孽, 雀躍增氣, 嗚呼尙忍言哉! 具瞻之位, 匡求是責。 今反先之嶺儒, 自爲後殿, 筵奏收議, 心跡莫掩, 彼其受先王奬拔之恩, 荷殿下再造之恩, 而忍爲是耶? 世道嬗變, 百怪層生, 而又豈料戊巳遺種, 昌熾窺闖, 以亂我邦家乎? 至若黃翼再之賊招丁寧, 負犯深重, 而比德隣猶屬薄細, 臣不暇竝論。 乞收成命。

批曰: “向來趙德麟事處分, 先朝下敎, 昭載記注。 予則只欲仰述而已, 諸臣之見記注者, 必當釋然。 大抵辛壬大義理大隄防, 予所闡明而遵守, 豈或不及於今日廷臣乎? 乙亥國事大定後, 又有先朝下敎, 此亦略及於日前傳敎。 至於庚辰年趙進道削科事實, 李判府以承宣, 俱經入侍入對, 必有所記有。 況筵敎及書批, 俱在日記, 予豈無商度而然? 仰述之故, 不得已有今番處分矣。 全篇精神, 都在右相, 凌踏備至, 不可以言事寬恕矣。” 仍敎曰: “疏批略申本意, 而本事姑捨是, 右相收議筵奏, 不過一時參差。 況自有所見而然, 則今此疏本, 遣辭下語, 太無顧藉, 直驅之黨惡之科, 其在敬大臣之義, 不可不重勘。 刑曹判書尹蓍東, 施以不敍之典。”


○政院啓請寢尹蓍東不敍之命, 不允。


○諭右議政祭濟恭曰: “前日之如許, 卽忌卿也, 今時之如此, 亦忌卿也。 卿豈可因此不安於朝乎? 本事意見之參差, 勢也。 況予所處分, 不專在於先入爲主, 由前由後, 皆無可去之義。 須勿以人言, 掛置心頭, 務盡瘁之誠, 以報予殊知殊遇。” 濟恭附奏曰: “伏念我殿下一政一事, 罔非出繼述之意, 故本事處分之際, 亦以先大王之心爲敎。 何嘗於辛壬大義理隄防, 有所或忽也哉? 今其疏語, 拖及於不敢言之地, 欲使殿下, 不得復有所敎令, 此其意持殿下之計也。 彼獨不念臣分之萬萬不敢出者乎? 衷情所激, 不敢有隱於殿下之前。 本罪之外, 又添一罪, 亦何可恤也? 席藁私次, 恭俟威罰。”


11月 27日[편집]

○乙酉/大司憲金載順, 上疏論德隣之罪, 仍請收還尹蓍東不敍之命。 又曰: “大臣書啓中, 敢以持之一字, 眩亂簸弄, 遣辭之無嚴, 尤極駭惋。 遁辭作而其情可見, 臣謂持之一字, 不在於他而在其人也。” 批曰: “省疏具悉。” 仍敎曰: “觀此疏辭, 以趙德隣比之於耉、輝之影子, 鏡、夢之傳神, 是果成說? 從此亘古今所無之凶逆, 亦可容議於蕩滌秩乎? 營護雖急, 引諭失當, 顧其爲罪, 焉逭重勘? 大臣, 卽予所敬禮, 而今忽託以言事, 侮辱之侵攻之, 甘爲重臣之後殿。 此猶不足, 拈出書啓字句, 向大臣極意醜詆, 如是而朝廷尙曰有國綱乎? 昨見右相書啓, 遣辭之爽豁勁壯, 看來不覺神聳。 上而發揮, 中而辨釋, 下而捍禦, 一啓之力, 可敵千斤。 似此風裁氣力, 政牟古人。 使今人見之, 無非愧赧赧𢥠魄處, 則尙以何心, 有此剌口乎? 重臣之徒, 何太寔繁? 由前而有妄擬之失, 由後而犯無難之罪, 不可以言官待之。 大司憲金載順, 亟施削職之典。”


○副應敎李敬五等, 上聯名箚, 請寢德隣罪名蕩滌之命, 批曰: “引諭之不襯, 必由識昧學淺。” 命遞其職。


○掌令趙貞相上疏曰:

莫嚴者, 君綱也, 而尹蓍東必欲凌而壞之, 可謂有臣分乎? 惟我聖上, 特下趙德隣、黃翼再罪名蕩滌之命, 亶出於繼志述事之聖意也。 噫彼蓍東, 力沮不已, 期於角勝, 昨送其姪, 大鬧泮中, 今投一疏, 直驅亂逆。 今日北面於殿下者, 何敢若是? 柑製設場之日, 呼聲動地, 以嶺南全一道鳴皷, 聽聞危怕。 姪則一邊鳴皷而肆氣, 叔則一邊投疏而抗命, 二疏幷進。 彼雖欲以氣勢把持, 獨不知有君綱之至嚴乎? 趙德隣本事, 已蒙聖明之昭伸, 臣何敢容喙, 而故相臣之爲委官時, 一心平反, 至謂之幾害正人, 則其疏之無可罪者, 必有所明知矣。 彼乃勒驅以亂逆源頭, 如許抗君命之類, 請先施屛裔之典。

批曰: “尹蓍東屛裔事, 過矣。 引諭之不當, 大臣之侵侮, 其爲罪豈止不敍薄勘, 而爲右相地, 未免漫漶。 觀此所論, 始覺處分之太寬。 叔姪之一邊呈疏, 一邊鳴皷, 殆作家間私喜怒者, 大是妄擧。 爾所謂二路竝進, 可謂着題語。 前判書尹蓍東, 加施削職之典。”


○右議政蔡濟恭胥命, 遣御醫看病, 諭以還第。


○獻納金光岳上疏, 論德隣之罪, 又請不言三司, 竝施削黜之典。 敎曰: “公車之堆積者, 精神不在於趙德隣, 專在於誣陷右相。 右相之於渠輩,何怨何尤, 而如是齕齕, 必欲不安於朝端而後已乎?” 仍命光岳, 永刊仕籍。


○校理尹致性、持平柳星漢上疏, 論德隣事。 特補致性孟山縣監, 星漢金郊察訪。


○右議政蔡濟恭出城, 別諭曰: “憎玆簧舌, 詹詹燄燄, 一眴目而群咻四至, 使卿竟有衝雪遜荒之擧。 醜毒之害, 從古伊然。 彼以刦辱驅之, 我之應之, 緩視徐趨, 以抵其虓暴決裂之勢, 是所謂以佚待勞。 卿於何勞? 今日之事, 有進無退。 予又爲卿煞費心肆力施, 爐錘點金鐵, 偕鑄而咸鎔, 夬做平平蕩蕩之功, 則予與卿, 當共享其利, 何畏何憂? 玆因招延之行, 先示去就第一義, 尋常敦迫, 都屬備數, 幷略之。 卿惟亟講遠猷, 卽日返轅。 噫! 象魏在此, 夫夫也更何敢累卿?” 仍命承旨偕入。


○領議政金致仁上箚曰:

趙德隣乙巳凶疏, 始得見全本, 則凶言悖說, 不特第九、第十兩條而已, 第七愼庶獄條, 首尾游辭, 尤萬萬叵測。 我先王登極初年所按治者, 只鏡、虎與儉黨之獄, 而疏中首以刑不可以或濫, 與其殺不辜, 寧失不經爲言。 繼之曰, 卽阼之初, 未勘多難, 亂獄滋豐。 國賊稱以多難, 逆變歸之亂獄。 至於迫於群言, 間有勉從云者, 是鏡、虎、尙儉, 無可死之罪, 而見脅於群下, 不得已勉從之謂也。 苟非梟獍腸肚, 其敢萌此心而發於口乎? 卽此而逆心逆節盡露, 其爲戊申賊檄之嚆矢者, 少非過語。 故相在嶺藩時, 送言於渠, 使之自處, 則此在渠, 實係轉鬼爲人之關, 而託以無職。 噫! 是何等事, 而尙暇論職名有無乎? 丙辰就拿後, 聖敎欲受其供辭, 以破嶺人之疑惑, 而多般究問, 終不一言自明。 此其心, 眞可謂路人所知。 其時特釋, 雖出於一時安反側之聖念, 翌年加律, 旣允臺啓。 又於其孫進道科榜之請拔也, 至許以義理森嚴而允從, 則聖意之終始嚴於逆順, 又可仰見。 雖於年代寖遠之後, 宜不敢議到於闊狹也, 明矣。 大抵其疏汗漫支離, 間間揷入凶言, 使見者疑亂, 且其前後事端, 散出於各年記注, 無乃承宣讀奏之際, 聖聽偶失於領會耶? 事在先朝, 關係莫重。 銷刻之嫌, 非所當論。 到今群情齊憤, 公議益激, 特下傳敎, 反汗前旨, 使亂賊知懼, 隄防無壞。 伏乞毋更留難, 亟降處分焉。

批曰: “向於箚批筵敎, 已將本意之在於仰述, 有多少剖示。 自餘未罄之蘊, 留俟面敷焉。”


11月 29日[편집]

○丁亥/諭右議政蔡濟恭曰: “予亦略識建極之義。 近日處分, 豈得己也? 枚卜於卿, 果出常格, 此正重臣箚中, 百年來何嘗有此者也。 曠百之擧, 擧而施之, 豈一時驟思而徑決者? 然則予決不捨卿。 決知其不捨, 而如是左右迭攻, 是無異於力抗而角戰, 萬萬非臣分之所敢出。 此予所以爲廷臣深慮之。 噫! 匪躬二字, 賓廳題扁。 到今卿之受侮受困, 無關於進與不進。 卿若顧名思義, 知有國不知有身, 則駕屨不俟終日, 不在多日。 卿須自任, 無使人覘其罅漏。” 又敎曰: “雖以爲大臣之意, 近日處分, 頗示圭角, 因此公車日積, 極意噴哄, 殆似戟手纏頭之場, 雙象甚不佳。 君綱、國法, 自有在焉, 隨出隨應, 固非難事, 而顧今爲大臣進身之方, 無過於兩竝息鬧。 大抵趙德隣事處分, 以仰述爲言, 則今豈敢更事云云? 況有趙進道事實乎? 至於大臣之必欲延致, 予意牢定, 廷臣孰不曉惑? 然而角勝, 曰有臣分乎? 此意令政府, 宣布中外, 莫干先甲之令。”


○領議政金致仁上箚曰:

伏見趙貞相疏, 則其中故相臣云云, 其意似指臣先臣而言。 傷痛崩迫, 繼之以駭惋也。 念臣先臣, 其在義理隄防則極嚴。 辛壬忠逆之分, 又是目擊而心痛者, 故辨別、誅討之際, 秉執不撓, 耳目俱在, 國史可按, 臣焉敢誣也? 丙辰趙德隣鞫獄, 酌處命下, 則前席所奏, 有曰: “初則以疏語悖謬被罪, 今則以凶賊藉口爲罪, 則便是加律, 何嫌疊罰? 今雖不殺之, 決不可全然無罪, 依前發配似宜。” 又有曰: “疏語多有犯分, 雖經鞫問之後, 終無可以釋然者”, 又有曰: “罪目, 與乙巳有異, 斷無一罪疊罰之嫌。” 其堅持之意, 卽此可見。 頃日傳敎中, 故相之奏一款, 非但臣未曾聞知, 考之家傳文蹟, 亦無是語。 一邊論其罪而請配, 一邊謂以幾乎枉害無辜者, 推以常理, 萬不近似, 故敢於承候之筵, 擧此仰質, 則聖敎略曰: “此非先卿之奏, 卽筵臣傳奏之言。” 臣始疑其傳奏之謬誤, 至載於記注矣。 今貞相, 乃敢創出正人二字, 重言複言, 曲加註釋, 此意專出於鉗制凌踏, 使不得開口之計, 而告君之辭, 渠焉敢若是誣罔乎? 以先臣奏語見之, 則無辜二字, 語勢尙云相反。 況以正人二字, 加之於凶言之鞫囚, 是豈成說, 而可以瞞人乎? 緣臣不肖, 誣及先臣, 伏乞亟命政院, 考出《堂后日記》所載筵本, 公行査卞, 俾暴此冤。 臣方急於鳴冤, 奚暇及他, 而憂愛之忱, 按住不得, 安敢自處以將退之身, 終無一言乎? 嗚呼! 近日爻象, 此何事也? 重臣一疏, 辭嚴義正, 特以下款之語逼僚相, 嫌不敢附陳於前箚。 追後加罪, 實是意外。 果然喉院、三司之論救者, 次第踵起, 而或削或逐, 或補或遞, 至於太學儒生, 亦因告訐而被重罰。 雖其急於懲討, 語不暇擇, 顧何必深罪耶? 更加三思焉。

批曰: “卿之欲明先卿之心, 予豈待卿言而體諒乎? 擬於登筵時慰釋, 卿之箚果先到矣。 所謂正人云云, 當年條日記考出, 未有可據云, 卿須安心。 尾陳匡救之言, 近日處分, 豈出得已? 朝象乖激, 所見甚不似。 靜鎭之責, 深有望於元輔, 卿其加諸意也。”


○奎章閣提學金鍾秀上箚曰:

臣於趙德隣事, 前後筵奏, 悉貢賤見, 轉圜之盛, 日夕顒俟。 一自重臣疏後, 相臣書啓, 憲臺疏語, 次第而出, 其氣勢之豪健, 指意之絶悖, 更無餘地。 嗚呼! 國家百年來, 何嘗有此事? 於是乎, 豕非羸而霜將氷矣。 臣仰屋長吁, 夜不成寐。 恭惟我殿下, 聖學高明, 最留意於樹倫綱重名義之道, 凡係逆順義理, 靡不兢兢致愼, 至於事關辛壬隄防者, 則以殿下出天之孝, 尤有所痛傷而不忍言者, 卽臣之平昔所感激而欽歎者也。 夫何德隣事之粧出, 嶺儒初不過爲嘗試計, 而乃殿下過聽先入之言, 弗詢衆謀, 徑下處分, 則己巳凶孽, 戊申逆黨, 始敢生無忌憚之心, 遂至於此矣。 持之一字, 意在驅人罔測, 而適足自露其無嚴之心者, 固不足道, 而憲疏之首尾張皇, 只以力抗君命, 眼無君綱, 爲重臣之案, 則此從古宵小亡人國之術也。 假令此事, 無小關於辛壬義理, 居淸朝諫諍之任者, 敢以說進? 使後之人見之, 當以今日爲何如時也? 此臣之所痛心也。 噫! 德隣疏句語, 何莫非梟腸獍肚, 而至於百世在前, 千歲在後八字, 卽應元凶疏中所襲用者, 其源流傳付之叵測, 直令人體靑膽掉。 臣始擬更俟登筵, 畢瀝腔血, 而涓涓滔天, 有不容遲待, 玆不得不拜箚以聞。

批曰: “卿是幾年知遇之近臣也。 調酸和醎, 義共趨向, 而乃不念報效鎭定之策, 反欲推其波而激其浪乎? 今日朝著之如是紛紜, 究其本, 誰執其咎? 到今趙事, 猶屬先天。 左右拳踢, 一片精神, 都在於一右相, 日復一日, 轉加一層, 至有卿躬擐自擊之擧, 是誠何故? 雖欲甘心於右相, 獨不念忌器之嫌乎? 非不欲嚴賜處分, 警勵世道, 而卿家有百歲老人, 孝理之政, 在所當念。 且今爲計, 莫勝於息鬧。 卿則施以罷職不敍之典。”


○司諫沈埉上疏, 論德隣事, 請趙貞相先施刋改之典。 批曰: “適足貽羞臺閣, 遞差。”


○大司諫李獻慶上疏曰:

尹蓍東、金載順之疏, 何爲而交發也? 夫辛壬大義理, 我殿下闡明遵守, 而趙德隣蕩滌之命, 特出於述先志酬前功之意, 則何關於隄防之不嚴, 而德隣至比於鏡、夢、麟、亮。 彼四賊, 是亘古所無之逆, 而乃謂我殿下宥釋之耶? 誣衊殿下, 䝱持殿下, 一至於此, 此輩其可曰眼有君父乎? 噫! 德隣, 特一六十年枯骨。 事實之有無, 關係之輕重, 此輩矇不知爲何樣人久矣。 處分之下, 始也然疑, 中焉劻勷, 末乃憑凌, 看若大事。 不但此輩之平生伎倆, 角勝人主, 專肆胸臆, 乘此機會, 抑勒爲說, 屛逐一相臣之計也。 相臣之一生秉執, 莫嚴於義理關頭, 故上之所取者此也。 今以初不相干之事, 恣意搆捏, 必去乃已, 其所設計, 有難測知。 況義理隄防等說, 出於他人之口則可也, 彼兩人, 以丙丁凶醜之類, 復廁簪紳之列者, 罔非聖恩之涵容, 而反以累德失政, 恣口誣聖, 戊己遺種之目, 極意詆人。 彼兩人, 亦具人心, 豈敢剌口論事哉? 必有主張是者, 指嗾是者, 驅作倀鬼, 以爲嘗試之計。 伏願俯察奸凶, 克恢明斷, 削職罪人尹蓍東、金載順, 先施島配之典。

批曰: “我國士大夫氣力, 今幸復見於卿矣。 昨日憲臺疏, 無力救大臣之語, 卿能挺身抗論, 此非不畏疆圉而何? 近日之跳踉, 其計專出於屛逐相臣, 予豈待卿言而照燭乎? 國有法紀, 予豈不能庇一倚毗之相臣乎? 處分之姑止於罷削, 意在姑觀頭勢也。 尹蓍東、金載順事, 就事論事可矣, 下語何乃如是? 於是乎得未免兩失之歸耶? 特以上款語之截直, 姑不可否於此段矣。”


○館學儒生沈厚鎭等上疏曰:

德隣之罪, 可勝誅哉! 託跡玄逸之門徒, 甘心光佐之厮役, 而若其疏語之凶悖, 指意之陰慘, 昭不可掩, 有難殫記。 試以其中一二句語之眞贓綻露者, 逐條而陳之。 其曰星斗闌干, 原於虎賊靑天白日之凶語也。 掩涕登阼, 出於巨源左右援立之悖說也, 襲鳳輝蒼黃之語, 而敢發倉卒等說, 鏡賊敎文之意, 而撰出專斷二字。 虎、儉之鞫, 至歸之於濫獄, 忠貞之臣, 直目之以朋黨。 至若所謂正名實條, 此固臣子不敢言不忍聞者, 語意之憯毒, 句句包得, 辭旨之悖逆, 字字貫來。 至於百世在前, 千歲在後等語, 尤極凶慘矣。 又曰: “在先朝亡命者, 反見除用, 爲先王訟冤者, 猶遭貶逐。” 夫所謂, 除用者誰也? 貶逐者誰也? 若如渠言, 則除用者貶逐, 而貶逐者除用, 然後快於渠心歟? 又曰: “無意求位, 匪心黃屋”, 惟我先大王堯傳舜授, 正大光明, 則初何可擬議於無意有意之間, 而乃敢引不當引之說, 隱然拶逼, 顯加指斥? 正順之義理則歸之於黽勉急遽, 翊戴之忠良則陷之以脅持擁立, 帶得逆彦之凶疏, 印出賊麟之僞檄。 惟我先大王, 亦於其時, 洞察情狀之窮凶, 書下備忘, 辭意截嚴, 有曰: “下語巧密” 又曰: “語極無倫, 非今日敢言者”, 又曰: “欲售疑計” 由聖敎而觀之, 噫彼德隣, 難逭兩觀之誅, 而罪止薄竄, 死於牖下者, 蓋緣聖度天大, 只欲龍蛇之盡化, 夫豈鬼蜮之莫燭? 且以渠輩所謂號召使一款言之, 筵達差定, 旣出於賊臣光佐之手, 而一二相臣, 慮有他變, 請寢成命, 則所謂號召, 不過賊邊中圖出, 有何倡義之可論, 護法之徒, 執此爲嚆矢, 藉此爲欛柄, 隱然欲歸之於忠義, 而眩亂聖聰, 欺誣天聽, 其計雖巧, 其實則拙, 尤可痛者。 噫彼端揆, 荷兩朝拂拭之恩, 而狼性難馴, 售大義漫漶之計, 而鴞音未革。 及夫收議之際, 顯肆護黨之習, 招朋引類, 自爲窩主, 同惡相濟, 力戰公議, 究其心跡, 吁亦憯矣! 噫嘻! 趙貞相之疏, 便一急書也。 讎視懲討之正論, 肆發反詈之口氣。 擧國之公憤, 歸之於一家之私怒, 朝野之齊討, 諉之以二路之竝進, 勒成罪案, 氣勢危怖。 至於證引故相, 拈出正人二字, 加之凶隣, 尤豈非無嚴之甚者乎? 所謂太學謹悉云云, 當初嶺醜之通文也, 藏頭截尾, 隱暎說去, 其時齋任, 矇不覺察, 依例回諭, 故已自太學施罰, 何足貽累於多士, 而渠反欲執此爲說, 將作沮遏大議之話柄? 跡其所以, 誠不滿一哂。 一自醜類之投疏, 凶孽之上言, 輿憤益激, 大論迭發, 而爲禮堂者, 迺循例回啓, 視若微眚之收敍, 任言責者, 或噤口無言, 看作細故之闊略。 如是而義理何以得明, 隄防何以得嚴? 我先大王, 以好生之德, 恢包荒之量, 凡諸事關聖躬者, 不欲窮治, 咸與維新, 故雖以此賊之罪不容貸, 附之末勘。 然惟此丹書昭載, 鐵案不改, 以迄于今, 則在今日我殿下仰述乎志事者, 只在於以先王之心爲心, 還收一時之處分, 俾嚴萬世之隄防。

敎曰: “今番處分之有本意, 前已悉諭。 況朝廷之事, 匪章甫之所干與。 況語侵大臣, 無異近日一二臺臣。 其在正士趨革謬習之道, 豈無處分乎? 疏頭、齋任, 竝勿限年停擧, 原疏還給。 太學疏之還給, 卽御極以後, 初行之事, 卽此可知予意。 令諸生知悉。”


十二年 十二月[편집]

12月 1日[편집]

○戊子朔/敎曰: “北民事, 豈以近日朝象之禁糅而頃刻弛心也? 時値窮冬, 尺雪連降。 彼北民咬菜喫根者, 亦無以措手糊口, 歲前接濟, 何以拮据乎? 量停外, 已納幾許, 難捧幾許乎? 留庫之穀, 能及於還賑種糧, 而當年條, 設令準捧, 穀品旣不精, 成實者亦多蟊傷, 過喉輒作嘔云, 以此勒給, 誠有不忍。 目下措置, 何以留意乎? 至於繡衣入北, 踰嶺以後, 兩度登聞, 更無條列, 太未免稽緩。 令廟堂, 申飭道伯及繡衣處。”


○吏曹啓言: “德隣、翼再罪名蕩滌傳旨, 雖已承授, 兩人負犯甚大, 歲抄單子, 不得依例書入。” 敎曰: “何可遲滯? 卽爲修正。”


12月 2日[편집]

○己丑/領議政金致仁上箚曰:

臣猥煩哀籲, 批旨昭釋, 不勝惶感, 而第伏念記注, 旣無可據, 則渠應有所見所聞之處, 不然則是必渠白地創做。 事當同上司敗, 對卞覈實, 而彼帶臺職, 臣忝大官, 旣不敢以此仰請, 則只有含痛齎憤, 沒身自靖而已

批曰: “二字云云, 伊時日記, 旣無可據, 則自歸落空。 落空之事, 不必追提, 追提, 反傷事體。”


12月 3日[편집]

○庚寅/領議政金致仁呈辭單, 命封還。


○特召大臣、備局堂上。 領議政金致仁、判中樞府事兪彦鎬、右議政蔡濟恭, 引病不膺召, 屢下嚴敎。 彦鎬詣闕外, 不入, 上震怒, 命紫衣促入。 諸臣登筵, 上曰: “近曰上下未孚, 朝象益乖。 今日之召見卿等者, 一則諭本意也, 一則諭事實也。 大抵世豈有二鏡ㆍ夢乎? 辛壬之逆, 萬古所無, 公憤之外, 卽予私讎。 雖在凡人, 事關先故, 則亦皆痛惋不忍聞。 況予之嚴於此義理, 卿等豈不知之? 若使趙德隣, 直如鏡、夢, 則豈可擬蕩滌? 其疏句語, 先朝下敎, 若曰: ‘引用朱子封事’, 又若曰: ‘無他。’ 其後因金漢喆之啓辭, 故相有勿具格鞫問之請, 及按之無驗, 則委官以下, 請對酌放, 而特命繼粟繼肉, 給馬護送, 有若待以林下之士。 德隣之罪, 若如鏡、夢, 則處分豈如是耶? 及至乙亥, 耉、輝諸賊, 皆施逆律, 而德隣則聖敎縷縷昭晣, 至下蕩滌之命, 而慮鬧端之復起, 還爲留中。 今予處分, 不過仰述而已。 此所謂本意者也。 至於事實, 則予何忍形諸言語, 而今若不言, 則將使群下, 迷不覺得, 自罹于罪, 故不得已言之。 今番言者, 無足爲怪, 而尹蓍東疏, 則本事之外, 揷入趙進道削科事。 此則予何忍見, 予何忍聞? 自聞此語, 閉戶深處, 不接臣隣, 已多日矣。 蓋自丙子火災以後, 魯、禧等逆謀, 無所不至, 至於庚辰, 其勢益急, 幻出趙進道事, 比諸賊之第一機關也。 蓋李允郁, 初以進道削科之請, 上書于小朝, 答敎以有難輕議。 此是先仰稟而後賜答者也。 正月初五日, 崇文堂朝參入侍時, 更下有義理森嚴, 依施之敎焉。 先朝旣命昭晣德隣, 優待德隣, 又有蕩滌之命。 乙亥之於庚辰, 卽是屬耳, 而命削進道之科者, 是豈先大王本意哉? 其時賊魯爲首相, 逆禧爲藥房提調, 投間抵隙, 挑發禍機, 事有不忍言者。 予之腐心痛骨, 當復如何? 庚辰二字, 尙覺驚痛, 況以庚辰此事, 登之章奏, 執以爲證, 予何忍見, 予何忍聞? 第以書稱疏, 以敎爲批, 緣於不知本事, 而其論德隣, 比之鏡、夢, 告君之辭, 若是其全不稱當乎? 此事莫大莫重, 而廷臣無一覺悟。 今若不諭, 則將見其轉相顚迷, 自干重辟, 不得不有此所敎。 卿等須各明聽。” 判中樞府事金熤曰: “臣則全不知事實, 今承下敎, 驚惋痛迫。 尹蓍東若知而書之, 則罪不容誅, 而若或無心書之, 則誠如聖敎, 蓍東宜卽嚴問矣。” 判中樞府事兪彦鎬曰: “今承筵敎, 始知事實, 如夢始覺矣。” 左議政李性源曰: “今承下敎, 誠萬萬驚憤駭痛。 無論知與不知, 不可不一問。 領右相使之入來何如?” 上許之。 行副司直鄭昌聖〔等〕齊奏曰: “臣等全不知事實, 今承下敎, 萬萬驚痛矣。” 戶曹判書徐有隣曰: “臣則茫然不知事實, 今承下敎, 萬萬痛迫。 事係莫重, 何論事實之知與不知乎? 不可不嚴加處分矣。” 右議政蔡濟恭曰: “臣之今日登筵, 豈不知唐突, 而伏聞聖上臨筵哽咽, 下敎縷縷, 臣聞來蹶然, 擔舁入來矣。” 領議政金致仁曰: “臣病數日越添矣。 聞僚相所報, 有萬萬驚惶不忍聞之敎云, 不計死生而入來矣。” 上曰: “有洞諭諸臣者, 而不可無卿等, 故使之入來矣。 趙貞相疏中云云, 已歸落空, 卿之尋單, 不已過乎? 且此時任卿尋單, 則殆若曲爲右相地, 而歇後於卿, 在予心豈安乎? 此則從當敦勉, 而予之所欲言者, 當先言之。 大抵趙德隣事, 在先朝, 其疏中句語, 皆已昭晣, 而且其白放後, 廩米庖肉, 沿路護送。 乙丑、戊辰、丁卯之間, 又復縷縷下敎, 至於乙亥國是大定, 漏網諸賊, 皆正逆案, 德隣則特命蕩滌, 而慮爲鬧端而還寢, 此可見聖意之攸在也。 且古今, 豈有二鏡、夢, 而近日章奏, 或云無異, 或云有浮? 若使德隣, 有一毫髣髴於此賊, 則蕩滌與否, 豈可議到耶? 辛壬諸賊, 亦予私讎, 義理及隄防之嚴, 豈下於廷臣, 而今於告君之辭, 無難寫去, 寧有如許道理? 予於德隣, 有何所惜, 而亶出於仰述而已。 此予之本意也。 至於事實, 則俄已一諭, 而抑塞不能復提。 蓋庚辰年李允郁上書, 卽一機關也。 事端起於正月初五日朝參時, 小朝批旨, 旣不許, 而賊魯、逆禧, 從中投隙, 自大朝, 至有削科之處分。 其後事端, 予不忍盡言。 然則何忍以此事, 更陳於予前乎? 自見此疏, 數日閉戶, 不接臣隣, 深自思惟, 若不一番曉諭, 則廷臣無以知之, 故不得不忍痛言之矣。 正人二字之爽誤, 卿猶傷痛, 況此事於予心, 尤當如何? 卿須領會也。” 致仁曰: “臣聽瑩, 雖未能諦悉, 而大體承聞, 則不覺驚心。 尹蓍東之疏, 似緣不知事實。 旣承下敎之後, 合被重律, 而臣於向箚中, 亦用此句, 臣誠惶懍。 法自貴近始, 惟願先被重勘焉。” 上曰: “卿箚入來後, 仍爲封置, 予果未之見。 金光岳疏之有此語, 俄始見之矣。 卿則必見重臣疏後, 泛然信筆者也。 不識本事, 無怪其書之。 今後則須轉相曉告, 俾一世覺悟也。 予非不知處分重臣, 而今若罪之, 則便歸於有心之科, 故姑此趑趄矣。” 致仁曰: “俄承閉戶屢日之敎, 而但當天君泰然, 物來順應, 何必如是過用聖念乎?” 性源曰: “尹蓍東之請重勘者, 領相所奏, 誠是矣。 蓍東疏後, 有金光岳疏, 光岳疏後, 領相陳箚。 蓍東被罪, 元無礙逼於領相矣。” 熤曰: “本事至重。 疏中句語, 如曰有心, 則其罪更無可論, 雖或無情, 難免不審之罪, 不可不一番嚴問矣。” 濟恭曰: “臣於庚辰年間, 以編次人都承旨, 連在禁中, 略知玆事, 故見尹蓍東疏語, 不勝駭憤, 將欲於後日登對, 有所陳, 而今日聖敎, 先及於此。 臣之稽緩之罪, 合被大何。 蓍東事, 大關臣分, 決不可仍置。 設或仍置, 三司在焉, 豈無請討之論乎? 至於領相箚, 不過見蓍東疏, 仍而用之, 而俄聞其所奏, 不知本事也, 明矣。 嚴處蓍東, 恐無礙逼領相之端矣。” 上曰: “趙德隣罪名, 旣命蕩滌, 則其孫復科, 自在其中。 卿等之意何如?” 致仁曰: “臣於德隣事, 所見豈有前後之異乎? 大抵處分, 每從後看, 而德隣罪名, 至先朝丙申而尙在歲抄中, 臣意則以此遵守爲當。 若以庚辰事, 特許進道復科, 則可矣。” 熤曰: “進道削科, 卽因德隣之有罪也。 德隣罪名, 旣已蕩滌, 則進道削科, 便是皮不存之毛, 復科當然矣。” 彦鎬、性源曰: “金判府之言, 誠然矣。” 濟恭曰: “此事, 卽臣罪案, 今不敢更言, 而諸大臣所奏, 事理似然矣。” 命趙進道復科, 仍命致仁先退。 上曰: “予果不知領相箚中有此語。 今旣欲洞諭本意與事實,則不可以有逼於領相而不言也。” 性源曰: “此事關係至重, 豈或拘於領相而不罪蓍東乎?” 上曰: “予於卿等, 有慨然者。 聞今日筵敎, 而戶判一人外, 孰有請罪蓍東者乎? 至於兪判府, 則尤萬萬慨然。 以若際遇, 以若地位, 屢次召命之下, 終不轉動, 及至闕外, 猶復逡巡。 大臣雖曰尊貴, 安有如許道理? 此欲復如壬辰年, 與金鍾秀同去就之意耶? 今日諸臣, 如欲保有百口, 須盡棄此習也。 至於領相, 雖曰元老, 承此不忍聞之敎, 而笑語相雜。 且以庚辰事, 分而二之者, 已非義分之所敢出, 至於丙申, 是先朝末年, 則又何敢容易議及乎? 卿等在僚席, 不能禁止其妄發, 使得以畢其說, 極爲慨然矣。” 熤曰: “領相老昏之致, 誠大妄發, 而尹蓍東則不可不嚴問定罪矣。” 性源曰: “今承下敎, 玉音凄咽, 且承屢日廢盥洗之敎。 殿下之心如此, 則群下之驚痛抑塞, 尤當如何? 今筵下敎, 人皆聞之。 若不一問, 則尹蓍東長在人鬼關頭。 三司之臣, 亦無噤默之理矣。” 上曰: “卽其稱疏稱批, 明知其不知, 則問之亦難, 罪之亦難。 然則當使拿問捧口招乎?” 性源曰: “此非但拿問之事。 事面甚重大矣。” 上曰: “吏判則雖不足深責, 而屢次飭敎之下, 安敢在家稱病乎?”


○竄尹蓍東于三和府。 敎曰: “疏中句語, 以書爲疏, 以敎爲批, 則可知專昧本事, 而自有此疏, 人之看之, 視若尋常當用之語。 疏入已多日, 而屢回商量, 今筵始有下敎矣。 爲今日臣子, 不知庚辰正月, 則無心之罪, 亦不可不論。 如是然後, 諸臣庶可知之, 施以竄配之典。”


○領議政金致仁, 以筵敎至嚴, 待命。 敎曰: “必是老昏所致。 如是之際, 徒涉滋大, 勿待命。”


12月 4日[편집]

○辛卯/罷領議政金致仁職。 敎曰: “老昏所致, 雖免大何, 老昏之眼, 莫卞君父乎? 有國有君, 則紀綱分義, 亦自在焉。 雖今日處分, 明日收敍, 昨筵奏語老昏之罪, 決不可仍置。 筵退後兩次待命, 亦近放恣。 由前由後, 不可以大官曲恕, 領議政金致仁, 施以罷職之典, 俾知有君君臣臣之分。”


○以曺允大爲吏曹參議, 韓光會爲禮曹判書, 洪秉纉爲成均館大司成。


○右議政蔡濟恭上箚曰:

近以不相干之事, 媒禍於臣身。 尹蓍東之疏出, 而其語全事抑勒, 金載順、金光岳輩繼之, 而或無倫脊, 或肆劫辱, 其言雖殊, 其歸逐臣身也。 臣之所欽仰者, 殿下之述先志也, 所不較者, 群咻之不成理也。 惟以自靖之義, 逬出都門, 曲庇之恩, 愈往愈摯, 兩遭別諭, 千古未有。 身不敢有重入脩門, 而殿下必欲以活臣之心, 始而終之, 則無出於亟遞臣職而已。 惟聖明體諒焉。 臣之昨日赴召, 大傷廉隅, 而臣之赤心, 亶出鷹鸇逐雀之義, 此豈可已者哉? 尹蓍東疏出之後, 其中四字句語, 臣以舊臣之故, 略知其爲不敢言者, 擬待此後登筵, 首先請討, 而昨筵聖敎, 哽咽及此, 至有幾多日不出殿戶之敎。 臣俯伏承聆, 涕淚暗滋。 蓍東之凶腸悖肚, 三司執法之地, 必有所勘律者, 臣不欲覶縷。

批曰: “本事處分, 非爲其人, 亦非爲卿。 近見政院考奏之記注, 先朝處分與傳敎, 待之以林下之士, 加之以旌招之禮, 丁巳被逮也, 特使勿搜勿械, 出獄之日, 錫以乘馬, 又命庖人繼肉, 廩人繼粟。 原疏句語, 逐段昭釋, 旋以乙巳處分, 曲加慰譬, 及至乙亥以後, 先正文正之從享, 而下蕩滌罪名之敎。 其後又以雖非復官, 無異復官, 俾息鬧端。 今番事, 非仰述而何? 此所謂非爲其人, 非爲卿者也。 卿之於此遭罹, 豈忍深嫌乎? 附陳云云, 尤豈關於卿? 卿須安心。”


12月 5日[편집]

○壬辰/特敍前提學金鍾秀。 敎曰: “此人素沒商量。 今番事, 亦出於欲善爲而不善爲。 設有不善爲之事, 予可不庇一潛龍故人乎? 況再昨筵敎中事實, 原無干涉, 業欲拔例拯拔。 前提學金鍾秀敍用, 兼帶仍任。”


○執義申禹相, 上疏論尹蓍東, 批曰: “到今追提, 則無論言之當否, 予豈忍看作循例說話應答乎? 尹蓍東事, 不允。 再昨以後, 諸臣孰不知趙進道事, 關係於魯、禧逆謀中一事乎? 此後無敢更提。 此不惟不敢言, 爲群下豈敢仰慼乎?”


○以洪秉纉爲司憲府大司憲, 李洪載爲司諫院大司諫, 李𡊠爲議政府左參贊, 洪文泳爲成均館大司成, 金鍾秀爲判義禁府事。


○命判中樞府事兪彦鎬大靜縣圍籬安置, 前領議政金致仁削黜, 吏曹判書宋載經施以譴削之典。 召見大臣、卿宰、三司諸臣。 上曰: “今日朝廷, 有君乎? 有臣乎? 有倫常乎? 有法紀乎? 國無君父, 凡今三日矣。 卿等甘爲無君父之臣, 欲立無君父之世可乎? 試看今日國事。 凡此庭之北面事予者, 自再昨之後, 安居家食, 恬若無事者, 其將曰有君乎? 有臣乎? 天尊地卑, 亘宇撑宙。 自生民而不泯不墜者, 惟君臣之分, 而惟我祖宗朝四百年扶植之義, 亦惟在於君綱臣分, 式至于今, 而今忽爲無君之世, 卿等以何顔, 復入於此庭乎? 卿等試言之。” 判中樞府事徐命善等曰: “爲今日臣子, 聞今日下敎, 豈有一刻欲生之心乎? 驚剝震隕, 罔知攸對矣。” 上曰: “予受祖宗畀付之重, 處臣民君父之位, 目見群下相率入於夷狄禽獸之域, 而其可不誅其不率化者, 濟其迷不知者乎? 兪彦鎬方欲賜死, 卿等之意如何? 可生則曰生, 可殺則曰殺, 其各指陳。” 命善等, 未及仰對。 上曰: “予於今日, 忍發此言, 是予不肖無狀, 而不得不如是, 實不勝掩抑矣。 當日之事, 尙忍言哉? 丙子樂善之火, 故相元仁孫, 以春坊, 獨爲入對, 而其後又有禁井之變。 卿等豈不聞知乎? 及至庚辰正月, 魯、禧等逆謀, 日急一日, 乃有趙進道事出, 而至於做出辛壬反案等說, 事有所不忍言者。 此則再昨筵中, 亦不得不略有所敎。 此所以德隣事與進道事, 同道殊岐, 而今以庚辰事, 復陳予前, 復入予耳, 予豈忍復見, 予豈忍復聞? 予心驚痛, 尙復何言, 而特慮群下, 矇然靡悟, 來汝臣工, 一番布告者, 亶出於愛欲生之至意。 噫彼兪彦鎬, 忽地稱病, 偃處其家, 屢勤召命, 終不入來, 故初則意以爲未諳本事, 至使承旨, 委報以某年二字, 而猶爲頑然無動。 終至十送備郞, 屢遣史官, 召旨私札, 絡續相望, 而了不承命, 一味力拒, 末乃强到闕下, 而尙且不入, 故遂命送掖隷, 擔席以致, 而然猶堅不應, 筵席垂罷之時, 始爲入來, 而假作(躝)〔蹣〕跚之步, 佯爲呻囈之聲, 黽勉進伏, 全沒驚動之色, 終不出一言而止。 除却許多說話, 爲人臣而聞某年二字, 佯若不知, 必欲不入者, 其罪當死乎? 當生乎? 今日若有君綱臣分, 則兪彦鎬當生在地上乎?” 命善等曰: “兪彦鎬再昨日負犯, 死有餘罪, 而臣等拖至今日, 默無一言者, 實是萬戮猶輕矣。” 命宣傳官, 差下假都事, 馳往兪彦鎬家, 諭以今將按律之意, 卽爲押來, 嚴囚于王府門內。 上曰: “趙德隣事, 予豈有愛惜之意而然哉? 先大王昭釋之敎, 優待之典, 昭載記注, 而今此蕩滌之擧, 卽是繼述之意, 則或有妄揣過慮者, 轉相浮動, 至有兩一鏡之說。 一鏡之外, 豈復有一鏡? 若謂以兩一鏡, 而今予蕩滌其罪犯云, 則是誠何如說也? 從此而漸次緊甚, 又有尹蓍東疏出矣。 趙進道事, 予欲說則心膽欲掉, 不言則隱痛弸中。 猶且初賜優批, 細加商量者, 卽是保世臣之意也, 末又從容布諭, 俾勿自罹者, 亦是保世臣之意也。 予於世臣, 覆庇拯救者, 自以爲曲盡其道, 而世臣何能知予苦心乎? 予之苦心, 一則仰述, 二則仰述。 惟我先大王五十年平蕩之治, 建百世而不惑, 質鬼神而無疑。 今予所以繼志述事, 惟在於保合世臣, 同做平泰。 今此右相之爰立者, 是豈爲右相地也? 由是之後, 或妄揣於義理之嚴, 或過慮於用捨之際, 卽阼日綸音, 可以泐石而刋金。 十年來治規, 自謂鑑公而衡平, 庶足以孚得群心, 則今如是妄揣過慮者, 豈不痛哉? 尹蓍東無罪矣。 殆同孺子入井, 彼誠何罪也?” 諸臣未及仰對。 上曰: “兪彦鎬之罪, 可以置辟乎? 否乎? 老昏大臣, 亦已入來, 而渠乃抵死抗命, 終不入來者, 究厥心腸, 是豈可一日容貸乎? 卿等試思之。 君臣之分, 姑無論, 今使於敵以下, 若遭先誣, 至痛在心, 思與其儕友面對商量, 書邀伻速, 極其懇摯, 而或謂之以物來順應, 或托之以有病不來, 在當者之心, 果何如耶? 老昏大臣, 予不深誅, 而惟彼兪彦鎬, 一日不置法, 是一日無君。 何至今默無一言乎?” 遂下不忍聞之敎曰: “卿等卽退。” 大臣以下逬出, 免冠席藁于閤門外。 政院以啓, 命退去, 已而, 命入侍。 上曰: “前領相妄發則極矣, 而與兪彦鎬有異。 天君泰然之說, 此豈非老昏所致耶? 此大臣狷狹之性, 每事不能周思, 自是本來病處, 而今又年過七十, 其老妄之言, 何足深責耶? 兪彦鎬則其心所在, 覆載難容, 而卿等忍過三日, 迄無一言, 是豈臣分乎?” 命善等曰: “金致仁之罪, 豈可諉以老昏, 而或賜曲貸乎? 請與兪彦鎬, 亟加邦憲。” 上曰: “兪彦鎬之負犯, 固當亟置于大辟, 以正君綱民彝, 而第念我朝仁厚立國, 未嘗輕戮大臣, 此固今日所當仰體者。 且彦鎬, 與躬犯惡逆有間, 今於一律次律之間, 欲與卿等, 商量決定。 其各陳意見。” 命善等曰: “兪彦鎬旣聞本事關係之重, 而初不驚動, 至有掖隷擔來之命, 毫無憤痛之意, 其心所在, 極律何惜, 而仁厚不殺之敎, 實天地好生之德, 臣等竊不勝欽仰感泣。 雖不敢以法力爭, 而先施絶島荐棘之典宜矣。” 行司直金華鎭等曰: “此等罔赦之罪人, 若以次律擬議, 則其可曰國有法乎? 不可以大官曲貸。 請亟施一律焉。” 乃敎曰: “今日朝廷, 無人臣之節, 已有日, 坐視群下相率爲夷狄禽獸, 而任渠無言, 其可曰有君有國乎? 衣君食君, 北面事予者, 聞事有關於某年, 而階梯機關, 爲逆賊尙魯、啓禧等作逆凶謀中一事, 則病不至已殊, 尙有一縷之不滅, 爲此事有召命, 托疾頑拒者, 國有三尺, 能免誅殛乎? 特以本事之不忍言不敢道, 姑不形諸言語文字, 先使僚相、承宣微通, 次遣備郞者, 不知爲幾次, 次遣史官者, 亦爲屢次, 半日催促, 抵死抗命, 至命紫衣, 擔來閤外, 然猶不應。 及其最晩登筵, 假作蹣跚辛楚之狀, 魯、禧事詢問, 全沒驚痛憤惋之意, 初無一言開口奏對。 究厥心腸, 覆載難容。 然而慣知其人品, 名之曰大臣, 略先飭責, 俾自爲所。 意謂求死不得, 退有別般擧措, 昨日今日, 偃息若常, 古今天下, 乃有如許變怪乎? 彼雖不足惜, 處分之不欲遽加, 蓋有商量, 到今思已熟矣。 有國之倫綱, 不可不顧, 年與病又不至於老昏, 而本事則所關之莫重莫大, 尤何如? 抗命之罪, 猶屬薄物細故。 豈可以大官, 不置之王章乎? 今日詢問之擧, 政在於賜死當否。 廷議多主常憲, 而予則曰其罪無可赦。 我朝立國, 仁厚是尙, 不殺大臣, 卽相傳之懿規, 此予所以重致意處。 判府事兪彦鎬, 絶島圍籬安置, 俾中外, 知有君有臣有倫綱。” 三司【大司諫李洪載、執義李齊萬、司諫尹行履、應敎韓用龜、掌令沈興永ㆍ朴鎤、持平朴載淳ㆍ徐邁修、獻納姜垣、校理閔昌赫、副校理徐配修、正言鄭來百ㆍ尹齊東、修撰申大尹、副修撰李顯默ㆍ李益運】合啓言: “兪彦鎬之罪, 可勝誅哉? 爲今日臣子者, 苟有一分人心, 旣聞某年二字之後, 固當崩心痛骨, 顚倒趨召之不暇, 而乃敢偃然在家, 始旣稱病, 及至闕外, 猶復力抗, 至有送掖隷之擧, 而終不入來, 了無驚動悚蹙之意, 趑趄不言, 情態可惡。 論其負犯, 死有餘罪。 雖以我聖上好生之德, 曲貸一律, 姑先島棘, 究厥罪狀, 決不可一刻容息於覆載之間。 請絶島圍籬罪人兪彦鎬, 依律處斷。” 批曰: “其人不足惜, 其罪不可赦, 律止島棘, 出於仰遵懿規, 不必如是爭執矣。” 又啓言: “金致仁辜恩負國之罪, 已著於朝象之潰裂, 世道之乖亂, 而日前筵席, 不念我聖上震惕之懷, 所奏無嚴, 言笑相雜, 末乃以庚丙兩年之說, 肆然仰對。 論其罪狀, 萬萬駭痛。 聖敎雖付之於老昏, 厥罪實不可以容貸。 臣等謂前領議政金致仁, 爲先削奪官爵, 門外黜送宜矣。” 批曰: “旣付之老昏, 又付之老昏, 而有國則有法綱, 不可以元輔而屈之。 向後寬恕, 姑無論, 豈可竝與目下所論而靳持? 依啓。” 洪載又啓言: “吏曹判書宋載經, 向日下詢諸宰之日, 諉以病重, 終不入來。 論以臣分, 十分無嚴。 請施譴削之典。” 允之。 上謂諸臣曰: “予之知遇於兪彦鎬, 眷注於兪彦鎬者, 視卿等固十倍, 而犯此罪負, 有此處分, 予心之駭痛, 尤當如何? 予之所期望於卿等, 卿等之所裨補於予者, 無他。 惟是小大相孚, 共貞同寅, 毋或自私, 乃心王室。 卿等以是而克贊予治, 予則以是而仰述先烈, 庸躋于平泰之域, 則豈但國家之幸也? 是實世臣身家之福也。 其各勉之。”


○判中樞府事金熤、左議政李性源、右議政蔡濟恭等, 以罪負至重, 尙逭邦憲, 胥命, 命勿胥命。


12月 6日[편집]

○癸巳/大司諫李洪載、應敎韓用龜等, 上聯名箚曰:

惟彼兪彦鎬, 本以狠愎之性, 兼之回邪之行, 荷聖朝拂拭之恩, 而罔念報效之道, 益肆憑恃之習, 爲世指目, 厥惟久矣。 乃者尹蓍東疏語, 負犯何如, 而爲今日北面者, 莫不崩心痛體, 如不欲生, 渠獨何心, 旣聞二字之後, 全無驚動之意, 偃然在家, 肆然力抗, 了無悚蹙之志, 逮承詢問, 反有首鼠之態。 論其罪犯, 剮戮猶輕。 請依律處斷。 金致仁之罪, 可勝誅哉? 中書三載, 全沒報效, 潰裂朝象, 乖亂世道。 此其罪已萬殞難贖, 而日前筵奏, 當聖上震慼之時, 乃反言笑相雜, 漫漶爲事, 庚丙之說, 肆然奏對, 其情叵測, 其態可惡。 及其承聞嚴敎之後, 乃敢草草胥命, 其眼無君父, 放恣無憚, 胡至此極? 姑先施以中道付處之律宜矣。

批曰: “兪彦鎬事, 昨日處分, 在於仰遵懿規, 不欲殺大臣。 不允。 金致仁老昏添病, 有此妄發。 旣屬之老昏, 則更何加律乎?”


○判中樞府事金熤、左議政李性源、右議政蔡濟恭等, 上聯疏引罪。 批曰: “曰有君曰有國, 而卿等知臣分乎? 知民彝乎? 三日泯然, 自比無故, 忽自昨筵詢問, 有此引罪, 不誠之咎, 爲卿等惜之?” 熤等又胥命, 命勿待命。


○持平朴載淳上疏, 請兪彦鎬、金致仁, 從三司之請, 宋載經施以島配之律。 批曰: “宋載經事, 昨見其危遑之狀。 不允。


12月 7日[편집]

○甲午/大司諫李洪載、應敎韓用龜等, 又上聯名箚, 請兪彦鎬按律, 金致仁付處。 批曰: “首陳事, 亟停勿煩。 次陳事, 重卜於幾年休退中, 爲其耆舊也。 伊日病狀, 卽亦目擊, 以老昏二字寬恕者, 不獨出於慰藉而已。 況老故用之, 以老罪之, 何異推而納諸? 此意自卽席, 已有言於大臣者矣。”


○敎曰: “今番事, 是豈逐日迭陳, 殆若尋常討罪之謄傳故紙者耶? 日昨筵席, 詢問也、處分也, 以重民彝物則之意, 不忍言而言, 不敢說而說者, 尊君綱國體。 予猶不得更提, 況群下乎? 本事關係之莫重莫大, 果何如, 則自上豈或不能細究深思, 而使之中止乎? 以此以彼, 惟輕惟重, 自有斟量者存, 令三司, 知此箇事理, 更勿煩瀆。”


○放定配罪人洪秀輔等。


12月 8日[편집]

○乙未/以洪秉纉爲吏曹參判, 李勉兢爲吏曹參議。


12月 9日[편집]

○丙申/以吳載純爲吏曹判書, 趙瓊爲司憲府大司憲。


12月 10日[편집]

○丁酉/咸鏡道觀察使李崇祜、慰諭御史鄭大容狀啓, 陳災形、民情, 請移轉嶺南穀, 命備堂徐有隣, 議大臣。 有隣回奏曰: “北關民勢遑急, 嶺南泛船之役, 不容少緩。 正皮穀通融, 限三萬石移轉, 而嶺民轉輸之弊, 亦所當念。 姑先以二萬五千石運送, 如或不足, 更爲輸送爲便。” 敎曰: “北民望哺之情, 如在目中, 南民船粟之擧, 若恫在已。 然北道事勢, 捨嶺穀無以措手云。 到此豈忍偏守前見乎? 依大臣言, 以此數區劃。 船運裝發, 至回泊間, 爲嶺民無非用慮之日, 申飭嶺伯, 期得利涉。 發船時, 關東北過涉時, 各於道內初境, 設祭海神。 香祝, 依年前例, 令自京下送。”


○次對。 左議政李性源啓言: “兪彦鎬之處分, 出於仰遵懿規, 臣等不得不奉承, 而至若金致仁之罪, 非彦鎬之比, 豈可止於削黜哉? 請亟從三司之請。” 上曰: “勿論其有情無情, 本事關係, 至重且大, 則不得不以老昏勘斷。 若不歸之老昏, 則其罪豈比於彦鎬而止乎? 至於彦鎬, 則致位至此, 負國如是, 其罪非他人比。 若以貴近而容貸, 則國何以爲國乎?” 司直金華鎭等, 齊聲奏曰: “彦鎬之罪, 實漢法大不敬也。 大臣之奉承次律, 誠爲慨然。 至於致仁, 則區別兩年, 可驗其精神之了了, 安可歸之老昏? 惟願亟從三司之請焉。” 不許。


○特許忠毅公鄭文孚不祧之典。 壬辰之難, 文孚以北評事, 平土賊全關北一路。 至是, 其孫瑾上言, 乞不祧。 議大臣, 僉議皆言可許, 允之。


12月 11日[편집]

○戊戌/輪對。


○吏曹判書吳載純, 以兵曹判書李文源爲娚妹, 引嫌不膺命, 敎曰: “娚妹之竝據銓任, 不但自有前例, 兄弟之竝據藩任, 上疏辭懇, 猶似格外上煩, 大臣請罪。 近來嫌路, 雖曰太廣, 甚至有姓同之親、堂從之間, 辭銓辭藩者。 此非四維張而然, 只緣屑越成習, 工謀爲事故耳。 兵判隨牌卽待, 猶可謂稍勝, 而吏判則屢煩促飭, 迄未肅命。 此似一事, 所關者國綱也。” 仍罷載純職。


12月 12日[편집]

○己亥/以李𡊠爲吏曹判書, 李命植爲藝文館提學, 李在簡爲議政府右參贊。


12月 13日[편집]

○庚子/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藥院提調。


12月 15日[편집]

○壬寅/行抄啓文臣親試。


12月 16日[편집]

○癸卯/行日次儒生殿講及抄啓文臣親試。


12月 17日[편집]

○甲辰/行抄啓文臣親試。


12月 18日[편집]

○乙巳/以金憙爲吏曹參判。


○賜祭于故判中樞府事趙璥、故奎章閣待敎李崑秀。


12月 19日[편집]

○丙午/致祭于故提學徐命膺。


○御春塘臺行內試射。


12月 20日[편집]

○丁未/親臨都政,【吏曹判書李𡊠、參判李在學、參議李勉兢、兵判曹書李文源。】以丁範祖爲成均館大司成, 金魯淳爲司憲府大司憲, 李義綱爲司諫院大司諫。


12月 21日[편집]

○戊申/行都政及日次儒生殿講。 講純通進士鄭履綏、幼學李來鉉, 竝直赴殿試。


○以金頤柱爲司憲府大司憲, 奇彦鼎爲司諫院大司諫。


12月 22日[편집]

○己酉/次對。


12月 24日[편집]

○辛亥/展拜于景慕宮。


○以尹行元爲成均館大司成。


12月 25日[편집]

○壬子/御春塘臺, 行壯勇營賞試射。


12月 26日[편집]

○癸丑/次對。 右議政蔡濟恭奏曰: “臣以尹蓍東疏中語, 竊擬一番洞卞。 蓍東所稱戊巳餘種四字, 欲驅半國之人於己巳、戊申之臼也。 夫南人名色之分以淸、濁, 肇自肅廟初元。 伊時許積以顧命大臣, 權勢隆赫, 故嗜利貪榮之徒, 率多趨附, 是謂濁南。 文正公許穆, 知其凶國害家, 面斥疏論, 淸裁澟然, 一時飭躬之士, 同聲推仰, 是謂淸南。 伊後積之庶孽子堅, 締結逆宗, 謀爲不軌, 至庚申誅戮, 及於黨與, 獨淸南一隊, 超然於禍網之外。 逮夫己巳, 濁南餘派, 又復當局, 弁髦名義, 無所不爲, 如李萬元、李東標、李后定, 皆抗疏極論, 以罪爲榮。 外而進善丁時翰, 內而判書兪夏益等, 或相繼陳章, 或激濁揚淸, 而以臣之伯從祖蔡彭胤言之, 六年之間, 一不立朝, 名論矯矯, 故甲戌改紀之初, 首先《瀛錄》。 其他列名於故忠臣朴泰輔疏下者, 又不知爲幾人。 此皆淸南之表著者, 而平日言論事爲, 與濁南不啻如水火之不相爲謀也。 局勢變易之後, 異已之徒, 不肯分而析之, 混以南人爲目, 一歸之得罪名義之科, 枳塞之猶恐不力, 爲淸南者, 亦恥其自誦自衒, 閉戶而無一言矣。 其自處無怪如此, 而以國家擧直錯枉之政言之, 豈不貽恨於後來尙論之士乎? 及至戊申, 爲濁南子孫者, 恐不能復見天日, 至於稱兵作逆之境, 而若其聞淸南緖論者, 無一人入於其中。 此乃淸南、濁南終始之槪也。 臣竊念凶如鏡、夢, 逆如鏡、夢, 而先大王未嘗以廷臣之平日名色, 同於鏡、夢, 混而棄之, 察其心跡之非鏡、夢者, 而擧而用之, 使之當局。 載籍以來, 逆莫逆於夏賊, 而我聖上, 又不以廷臣之同於夏賊, 而致疑於淵衷, 濟濟登庸, 方了一代之事。 今若有人混稱甲者曰夏賊之種, 混稱乙者曰鏡、夢之種云爾, 則其名色之同於鏡、夢、夏賊者, 其可安而受之, 而朝家刑政, 亦豈容若是之無分別乎? 今蓍東所稱之戊己種云云者, 實黨論以來第一網打之計, 在國家所當明卞而痛斥之者也。 古人曰: ‘攻其事, 無攻其人, 攻其人, 無攻其黨。’ 此等事, 雖不可責之於蓍東, 而若以不足責, 仍以置之, 則是半國之人, 皆受惡名, 天下寧有是耶?” 上曰: “終年深處, 自爾氣鬱, 今聞卿言, 儘覺豁然。 同是世臣, 同是士夫, 而一有不逞之人, 則全一色擧一門而永枳, 實是古人之所未有也。且先朝恢蕩之聖德, 非不至矣, 秪緣世故之多難, 猶有未遑於此擧。 是固遺大投艱之一件事也, 今日急務, 政在於明着此箇義理, 先正規模, 始可論恢蕩之治化。 入侍諸宰, 皆悉此意好矣。” 濟恭又曰: “有司之臣, 與三司論議之任, 體段各自不同矣。 凡有傳敎下者, 政院如有意見, 則或繳還或啓辭, 乃是古規也美事也, 夫誰曰不可? 繳還、啓辭, 而如未準許, 則卽爲頒布, 使三司知之, 大臣聞之, 自是當然之道。 近來或致數日淹延, 大臣、三司, 漠未知有何事。 此萬萬未安, 而以月初銓曹事言之, 吏、兵、房持歲抄入侍命下之後, 政院以吏曹歲抄文書之終不待令, 至有啓稟。 執藝以諫, 容或可也, 至於文書, 係是有司奉行之事, 成命之下, 堅執不納者, 寧有如許事體? 伊時當該銓堂, 施以削職之典, 恐不可已矣” 從之。


○錦城尉朴明源上疏曰:

謹按國朝故事, 宮、園及廟, 各有稱號, 不相通用者, 蓋尊其體貌也。 至若義烈映嬪宮二字之號, 通稱於內宮外墓者, 揆以事面, 有所苟簡, 考之典禮, 亦無可據。 雖以近事言之, 溫僖靖嬪宮曰延祜, 園曰綏吉, 稱號各異, 已例可徵。 伏願俯詢在廷, 議定其宮墓之號, 恐合事宜:

批曰: “謚號之不當仍稱於宮墓, 卿言政合予意。 係是典禮間事, 許令該曹, 議大臣稟處。 上諭大臣等曰: “卿等聞錦城尉朴明源所請之事乎? 日前都尉入侍時, 有所酬酢, 而蓋謚號之仍稱宮墓, 國朝尠有之事。 戊戌以此收議於百官, 而金鍾秀獨爲立異。 其意蓋以爲: ‘宮墓同號, 先朝賜謚之聖意, 旣非偶然, 而雖有封園之遺命, 然專以謚號二字, 爲封園之本意, 則於義有所不可, 於心有所不忍故耳。’ 其所建白, 意專在此, 而宮墓之仍稱謚號, 迄至于今。 每想二字意義, 予心不覺惕如。 及今改號, 未知實合禮典否?” 左議政李性源等言: “臣等之見, 與都尉疏語, 無異同矣。” 禮曹啓言: “議于大臣, 則左議政李性源、右議政蔡濟恭以爲: ‘宮號之移用謚號, 非但無可據之例, 揆以莫重典禮, 亦涉如何。 都尉疏請, 儘爲合當。 請上裁。’” 命依議。 又敎曰: “改號時事體, 煞與宮園有異, 只大臣、文任, 會議以啓。” 又敎曰: “都尉疏本意, 不但在於嫌其通稱, 則改議固宜, 而改議之後, 墓號、宮號之同用, 大體於義無違, 而有寓此意, 竝令知悉。” 議定義烈宮墓號曰宣禧。 義烈宮號之初定也, 蓋因壬午事, 上每含哀茹痛。 都尉之疏, 請以是而不敢明言。


12月 27日[편집]

○甲寅/御仁政殿, 行祈穀大祭誓戒。


12月 28日[편집]

○乙卯/以李洪載爲吏曹參議。


○奎章閣待敎會圈。 四點, 檢閱金祖淳、李相璜。


○以金熹爲弘文館副提學, 嚴思晩爲司憲府大司憲, 金熹、朴祐源爲奎章閣直提學, 金祖淳爲奎章閣待敎。


12月 29日[편집]

○丙辰/以沈豐之爲禮曹判書, 鄭昌聖爲判義禁府事。


○賑恤廳, 以貧寒宗室子女婚葬助給, 啓, 敎曰: “此擧出於軫念宗親之意。 今年擧行數爻, 果如年前定式之初乎? 此後益加着意。”


12月 30日[편집]

○丁巳/御仁政殿, 行宗廟春享誓戒。


○撤産室廳。


○齋宿于摛文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