조선왕조실록/정종문성무열성인장효대왕실록/22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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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年 春正月[편집]

1月 1日[편집]

○丙寅朔/下綸音于八道四都曰: “豐年爲上瑞, 瑞必有徵驗, 人之恒言, 必曰: ‘來年大有之驗, 徵於臘前三白。’ 顧今立冬抵臘, 七十有日, 得卄七番大雪, 三之倍, 而又倍, 積爲九而倍三, 豐之瑞, 瑞之徵, 豈待大人之占、牧人之夢而決者然? 而丕圖卽功之方, 用答降康之眷, 惟係勸農二字。 南畝之饁, 何與於田畯, 而其至也喜? 以至錢鎛之具, 保介之微, 備治播脩, 其早其豫, 于以見豳俗之重本。 大抵農夫克敏, 農官來茹, 然後禾易長畝, 歲取十千, 將使稼如茨而庾如坻, 家家含哺, 曾孫不怒。 咨! 爾方伯居留之臣, 卽古所謂農官, 上而不怒, 下而克敏, 其責惟卿等, 卿等欲放忽, 得乎? 始自東作之前, 悉力悉心, 一此莫忽於西成之後, 則屢豐之慶, 亶在於斯, 卿等勉旃。”


1月 2日[편집]

○丁卯/展謁宗廟、永禧殿、景慕宮, 召見貢市民于駕前, 詢問疾苦。


○命朝官年七十偕老人, 加一資, 尹師國崇政, 尹弘烈、金翊休、姜游資憲, 兪彦脩嘉義, 睦萬中、李枰嘉善。


1月 4日[편집]

○己巳/命園幸輦路治道, 計民田十步, 給復一負。 上, 憫念輦路民人治道掃雪之苦, 遣人視之, 回奏言: “每雪下, 老弱男婦, 擁篲執箒, 不待官令, 齊出掃治。” 上, 聞之, 爲減御竈供柴曰: “意無安於暖居也。” 諭京畿道臣兩都留守曰: “華城輦路諸邑, 歲當迎駕之役, 勞民甚劇, 而最是治道掃雪, 苦楚萬端。 爲八道民人, 固喜三白豐徵, 而爲輦路田夫, 點雪飄空, 此心先及於呵手頓足之狀。” 遂命確議蠲恤之策。 水原府留守徐有隣議曰: “凡民役, 有身布、戶徭、結稅, 而本府則身布非但班戶之參錯, 亦有立役軍兵之不爲納布者, 故蠲除之政, 無以均施, 戶徭則一戶一鷄, 數甚零星, 而其中亦多應免者, 則均爲不均。 給復一款, 最爲良策, 故計其步數及結卜, 酌量均分於各其田夫等處, 一依遷徙復戶例, 施行爲宜。 從境內輦路, 逐里解步, 自遲遲峴, 至逌瞻峴火巢境三十五里, 除却城邑村坊, 而幷計路之兩邊, 爲二萬三百十四步。 每十五步, 給復一負酌量, 則合爲十三結五十四負二束。” 廣州府留守洪檍議曰: “戶役則本府元無徵斂之例, 身役則移此充彼之際, 反有偏苦之弊, 以結役分數減給, 最似得宜。 而亦係經費, 故以本府治道錢條之貯留者, 量宜磨錬, 以防面里防軍之役爲便。” 京畿觀察使李在學議曰: “身役則班賤相雜, 旣不可均減, 軍丁極艱, 亦無以移定。 戶役, 則始興之民, 或有或無, 果川之民, 本無所收, 雖欲均蠲, 實無其路。 結役亦有難便者。 田結所納, 旣係經用, 則以此蠲減, 有非仰體之道。 雖以兩邑路邊民田結數論之, 始興境十九里爲十四結三十五負五束, 果川境十一里, 爲十五結七十四負八束。 始興之道里, 較加於果川, 而果川之結卜, 反多於始興者, 蓋以卜數多寡, 在於土品厚薄。 兩邑結數, 若是相懸, 則蠲稅亦難均排。 且田各有主, 則蠲惠之徒歸田主, 勢所難免, 陳起不一, 則陳者之未蒙均施, 理所固然。 華城之計步執卜, 酌量給復, 正與臣之愚見, 無甚參差。 計量兩邑里數步數, 以結卜磨鍊, 則始興境十九里, 果川境十一里, 除邑閭虛聚, 而幷計道之兩邊, 合爲一萬八千九百八十八步, 而每十五步, 各一負磨鍊, 始興八結四十一負, 果川四結二十五負。 依本邑免稅例, 每結代錢八兩, 酌定分俵於各其田夫處, 一如復戶例, 多寡得宜, 最爲便好。 而復戶區劃, 亦關經用。 道內各邑壬子貿租之設置, 專爲園幸時各樣需用, 而每年耗條之作錢者, 量入爲出, 頗有剩餘。 今此復戶十二結六十六負, 代錢一百一兩零, 就此劃給, 恐宜。” 命以十步復一負, 華城以元結, 兩邑以宮結劃給, 廣州依華城例, 亦給復。


○以驪州牧使、利川府使爲守禦營牙兵左右部別將。 右議政李秉模啓言: “卽見廣州留守洪檍狀啓: ‘則以爲親牙兵, 自是大將親率, 只令已差出之各該哨官, 領率把摠, 則永爲革罷, 至於部牙兵, 則左ㆍ右部、前ㆍ中ㆍ後營, 入於五營之列, 五營之內, 三營束伍, 已有設置之營將, 而左右部牙兵, 獨無管領之將, 京別將革罷之後, 勢將以附近守令差定管領, 左部別將, 以驪州牧使差定, 右部別將, 以利川府使差定事, 請令廟堂稟旨矣。’ 以守令而行別將之事, 論以軍制, 似或有領付時掣礙之端, 邑居武臣中差出, 恐合事宜。 而料窠加設, 亦多難便, 請姑爲依狀請施行。” 從之。


1月 5日[편집]

○庚午/御仁政殿, 親押祈穀大祭祝, 齋宿于社壇。


1月 6日[편집]

○辛未/祈穀于社壇。 上, 將親享, 會, 天寒雨雪, 大臣藥院, 交章乞寢, 不許, 遂詣社壇, 比將事而雪亦遂霽。 下御詩于諸臣, 命賡進。


1月 7日[편집]

○壬申/御春塘臺, 犒饋軍兵。


1月 8日[편집]

○癸酉/諸營將臣之兼察者, 其符信, 皆於聽傳敎日換佩, 著爲式。【其有密符、諭書者, 自政院以權佩事成迭有旨。】


○以徐邁修爲司憲府大司憲, 趙鎭寬爲工曹判書。


1月 9日[편집]

○甲戌/罷弘文館提學李秉鼎職, 以閔鍾顯代之。


○設人日製于泮宮。


○以趙尙鎭爲刑曹判書。


1月 10日[편집]

○乙亥/持平尹涵避嫌啓曰: “臣頃忝諫職, 時未署經, 固不當以言官自居。 而適於其時, 有可言之事, 故竊爲爲 ‘職雖未署, 官以諫名, 遇事進言, 亦不害爲旅賁古規’, 敢有言事矣。 向者喉院, 因持平洪時濟之署前陳疏, 至謂 ‘近來一二臺臣之署前陳疏, 本非經法。’ 蓋署前陳疏, 在言者處義, 雖不敢曰十分得當, 而初非朝家之設法禁止者, 則喉院費辭加責, 無或有妨於言路乎?” 答曰: “勿辭。 亦勿退待。”


○罷咸鏡南道兵馬節度使曺允精職, 以徐有秉代之。 允精, 與北靑府使申大尹, 因事相詰, 推捉府吏, 陳軍威恐之, 以若欲梟首者, 構大尹以贓罪, 不議于道臣, 而直啓罷黜。 及行査, 所摭大尹贓犯, 多爽實, 廟堂請罷職。” 從之。


○以閔鍾顯爲議政府右參贊, 魚用謙爲吏曹參議。


○先是, 飭四都八道, 過時未婚人, 搜訪助恤, 過婚及諸道狀聞形止, 忠淸道十四人爲最少。 敎曰: “今已開春, 萬類咸蘇, 其在對時行令之道, 當有拔例導迎之擧。 本道以幾十州幅員, 過期未娶者, 豈只此數乎? 忠淸監司韓用和, 推考。”


○前光陽縣監韓師鎭, 在官時, 勒買良民爲奴婢, 事發, 定配于興陽縣, 乃行査, 加現者又四口, 命更配遠惡島。


1月 11日[편집]

○丙子/御明政門, 朝參時, 原任大臣率禮堂啓言: “是年, 卽我慈殿母臨一國之四十年也。 我殿下之誠孝, 當是年逢此時, 飾慶揚美, 於萬斯祝之聖心, 伏想日倍一日。 而是日, 卽又我先大王勉回慈心, 命議縟禮之日也。 恭惟仁元聖后撝謙之德, 遠邁往牒, 而先朝達孝, 終格慈聽, 於母臨三十九年之元正。 以殿下繼述之孝, 値慈聖母臨四紀之歲, 揄揚德美, 豈待群請? 上號典禮, 亟宜擧行, 伏乞仰稟慈旨, 卽降成命。” 上曰: “昔年辛酉, 卽仁元聖后母臨四十年, 而先朝以識慶祝岡之聖孝, 特擧上號縟禮於三十九年庚申。 惟今卿等之率禮堂陳請者, 情文典禮之所不容已者。 以予知年愛日之誠, 豈待卿等之言, 而尙此泯默乎? 三昨年乙卯, 旣我慈殿恰滿五旬之翌歲, 而時値慈宮周甲之歲, 合慶稱慶, 敢述先朝辛酉慶禮, 先行於庚申之故事。 以是今年則亦體先朝辛酉年仰承慈意之聖意, 姑不敢以縟禮, 疊聒慈殿也。 予心之酌量雖如此, 卿等之所請又如此, 當更以擧國顒祝之情備陳, 期於勉回慈心矣。” 右議政李秉模, 請以韓用和等七人, 啓下元子僚屬分日陪講, 從之。【監司韓用和、牧使鄭日煥、府使李述源ㆍ朴知源、郡守申大羽、縣監柳尋春監役朴胤觀源。 以舊弘文館爲講學廳, 僚屬輪直, 諭善入見日, 僚屬一員, 輪回隨入, 先行拜禮, 而元子無答禮師傅諭善相見禮時, 全數入參, 而分左右侍立。 誕日、正、至問安, 全數進參, 座次在諭善後, 僚屬啓下後無肅拜, 而只當官間安, 詣差備門外具單子, 請司鑰入呈。】 秉模又言: “古之用人, 內外歷試, 所以考成績而收實用也。 臘月大政, 京外侍從, 多試外邑, 第由今之法, 不變今之俗, 則內移相續, 吏民困於迎送, 州郡將致淍弊, 反不如常調久任之爲愈。 是豈吏才有文、蔭之別? 實緣治效有久速之異也。 繼自今, 先擇侍從之選, 仍行外試之法, 隨其聲績, 周流牧守, 一如蔭制, 取其治最, 用漢家增秩故事。 由是而按方岳超卿宰, 遜於治郡, 古雖有言, 優於理民, 何適不宜? 且念貢擧之法, 旣難猝復, 則科目用人, 勢雖使然, 往往有蘊席珍之美, 負宰輔之望, 而不嫺功令, 潦倒米鹽之間者, 如此等人, 待其治郡著績, 以開推遷之階。 雖於遺逸之士, 進身稍間, 比諸科目中人, 何遽有損? 如此則用人之路旣廣, 立賢之方無滯矣。” 又言: “人道莫先於孝弟, 民本惟在於力田, 苟其孝弟而力田, 雖無經濟之具, 黼黻之需, 可以善一鄕之俗, 勸一鄕之農。 宜飭諸道, 採訪鄕論, 明知其兼有孝弟力田之實, 然後每式年孝烈登聞時, 因爲修啓, 或遣長吏優禮, 或賜牛酒勞問, 俾作鄕黨之綱紀, 明示子弟之標準, 則西京篤厚之風, 庶幾可復矣。” 竝納之。 秉模又言: “‘能以禮讓, 爲國乎何有?’ 聖人之明訓。 苟欲抑躁競之習, 莫如崇禮讓之風。 今之巽章, 卽讓賢之遺規, 轉成備文之虛套。 讓於賢而己之賢亦著, 推於能而己之能益顯, 縱未必盡出於彦聖若己之心, 在國家實受無窮之益。 而所謂(擢)〔擇〕尙書所讓最多者而用之, 是爲八尙書, 共選一尙書, 詳於《臨缺》。 今主者之選八尙書也者, 誠切至之言也。 凡通謝章之職, 雖難一一擧代, 反致汗漫, 先從六卿之峻秩, 方面之重寄而試之, 因其辭牘而寓薦法, 則不但賢能畢擧, 儲用不乏, 抑可見擧者之賢不賢能不能耳。” 上曰: “卿言雖有意見, 古今異宜, 自代之法, 有難遽議。 然如故參議金若行之不拘俗習者, 猶以堂下薦人, 雖不定式, 如有欲爲者, 亦何必禁之?” 開城府留守黃昇源啓言: “本府設置分奉常寺, 每年西籍田所收粢盛穀及各邑所供果品, 皆奉藏焉。 齊ㆍ厚兩陵、社壇、鄕校各祭享所需, 自分寺封進, 則體貌自別, 而無監守之官, 若另設奉常分官二員, 爲經歷敎授例兼之銜, 則典守謹嚴, 始有規制。” 上曰: “經歷、敎授, 分檢、分太常、分掌苑署之事。” 堤堰堂上李書九啓言: “堤堰修築, 勸農之要務, 而近來守令, 慢不致力, 奸民或多冒耕, 吏鄕夤緣隱占。 如湖南右沿金堤、萬頃等邑數百里平野, 卽自古灌漑蒙利之地, 而比年以來, 所在陂塘, 日就(湮)〔堙〕淤, 少遇旱乾, 輒判歉荒。 目今兩南賑事方始, 稍得春和, 抄出丁壯, 優給口糧, 凡境內堤堰之可以修築者, 使其守宰, 躬自董飭, 次第疏濬, 則飢民之資活, 農民之有賴, 一擧而兩得。” 從之。 持平尹涵啓曰: “元子方當就傅, 蚤敎之方, 先入爲主, 培養之道, 濡染爲大, 自服、食、言、動, 以至凡百事爲, 莫不視殿下爲法。 殿下於此, 政宜益勉自修, 克臻至善, 使所見所聞, 無一不出於正, 然後可以爲貽燕之道。” 上嘉納之。 又啓曰: “廉恥名節, 所以培植士風, 而近日士夫, 弁髦此箇道理, 勢途名場, 惟恐或後, 曲謹小廉, 亦自不修, 甚至筵駁袖彈。 看作尋常, 公車白簡, 已塗耳目, 而留中不下, 則佯若不知, ‘古人所謂笑罵從他, 好官我自爲之者也。’ 又況十數年來, 依違營苟之徒, 東西鑽剌, 左右顧望, 潛售籠斷之術者, 又從以闖乎其間, 此則其宅心之鄙賤, 反不如索性者之堅守一轍。 古人云: ‘君上不言命, 聖人不言時。’ 誠以挽回世道, 係乎人君之造化故耳。 請更加聖慮, 奬勸廉防, 俾有於變之效焉。” 從之。 又啓曰: “版籍, 有國之大政, 我國籍法, 本多踈略, 而及至近年, 民僞日滋, 締結里任, 圖避軍役者, 率多有戶而無籍, 若其戶口減縮, 則輒作虛戶, 以充實數。 今之民弊, 有三不均, 軍政也, 糴糴也, 戶役也, 而莫不受病於籍法之紊亂。 朝家雖有別般申飭, 而邑倅之奉行者, 不過委之里任, 實無整飭之效。 請更加嚴飭於守宰, 躬親摘奸, 先整版籍, 俾祛三不均之弊。” 從之。 又啓曰: “各道監、兵、水營, 有自營辦置之還穀, 歛散之節, 一委其幕裨、營校, 而不領於邑倅, 故濫捧之弊, 耗縮之患, 視他穀尤甚, 偏爲民害。 請令邑倅, 句管出納。 湖南營邸還穀之稱, 蓋管下諸邑官隷之往來上營者, 取食於營邸, 而歲出其邑還穀償其費。 則營邸者, 受其穀而作錢, 恣意厭足, 乃以少錢, 散予民間, 及秋以穀收之, 籠其什倍之利, 以充元穀之數。 此與法令所禁立本無異, 宜禁之。” 竝從之。 大司諫李尙度啓曰: “《春秋》一書, 聖人經世之大法, 列聖朝尊尙是經, 式年會試, 幷考《春秋》講, 監試終場, 亦出《春秋》義, 故士皆致力。 乃自百餘年來, 講與製俱廢。 惟我殿下纂成新本, 經、傳則立綱分目, 圖、註則起例擧要, 大聖人筆削之蹟, 於是復明。 第念講經則七書之外, 勢難更添, 而至於監試之間, 出《春秋》義, 別無更張之弊, 而自有講習之效, 士若講習, 於是而得以領會, 則豈不有補於世敎哉?” 從之。 司諫柳畊啓曰: “朝家每以尊老之義, 輒下高年之資, 或値歉荒, 民有捐財補賑, 則式遵舊典, 必下空名帖以賞之。 爵秩濫觴之弊, 日以爲甚, 年非七旬, 而僞冒者已帶僉樞之銜, 家有十包而濫圖者, 便得郞廳之號, 以此而謀免軍丁, 陵蔑等威, 又或冒占實職之階, 濫蒙貤贈之典, 名器之猥雜, 莫此爲甚。 自今高年應施之資, 歉歲當行之賞外, 請一切禁斷。” 從之。 應敎李翊模啓言: “才不借於異代, 而畢竟用當世之才而已, 則及今而講其儲養之術, 猶未晩也。 才有大小偏全, 大者全者, 固未易議到, 而至於小者, 亦不專一, 則不成也, 不諳練則不熟也。 舜命九官, 人各一官, 而今也則周流而無不可, 漢立五經博士, 人專一經, 而今也則盡通而無所礙。 若然則官之多曠, 學之不精固也。 學之不精也, 故不得發一議於軍國之事, 官之多曠也, 故未免委百事於胥吏之手, 此甚可難也。 古今異制, 誠亦難通, 得其意而善用, 則蘇軾之策, ‘久任大司農, 京兆尹’ 之說是也。 湖學之制, 各治經義, 治事、兵、民、水利之說是也, 要使學者, 皆爲有用之學, 仕者皆爲有用之才。 而功令中策問, 所以試士之抱負也, 其所發難拈問, 務爲講究於實用, 所對苟有可觀, 倣賢良之制, 策之再三, 必得其實。 如此則士必專工於有用之學, 且爲吏者, 不可不習於律令。 漢之人才, 率由是進, 而其優者, 以經術潤飾吏事, 出而爲良二千石, 入而爲賢公卿, 此曷可少哉? 唐、虞之法, 亦不過曰: ‘敷奏以言, 明試以功。’ 雖以蕭望之之經術, 亦必待歷試於民事。 臣故曰: ‘才必專一而後成事, 必諳練而後熟。’ 此亦養才之一端也。”


○以徐龍輔爲司憲府大司憲, 權𧟓爲刑曹判書, 李聖圭爲工曹判書。


○上, 將以二月初二日, 謁顯隆園, 景慕宮春享亦命親祭。 禮曹奏言: “散齋日在於幸行還宮前, 齋戒單子, 不得修入。” 敎曰: “大享不卜, 載於禮經, 爲所重處行禮, 以致大享齋日之相値, 則退以中旬者, 於廟享猶當然, 況宮享乎? 景慕宮春享大祭, 以中旬內擇日。”


○先是, 兵曹啓: “訓鍊院節目, 能麿兒堂上, 三營中軍例兼, 本院實都正, 亦兼差輪回考講。 而及申大謙之爲都正也, 以方兼訓局中軍, 謂不可疊兼該堂, 兵判李祖源奏遞大謙中軍。” 至是, 知訓鍊李敬懋啓言: “都正自是首亞將之實職, 且絶無不兼三營中軍之人, 則揆以官制, 恐似掣礙, 請自今都正兼中軍之時, 能麿堂上, 以三員施行。” 從之。 敎曰: “當初兵判所奏, 難免不審, 推考。”


○備邊司啓言: “頃因仁同府使崔獻重疏陳, 邑弊諸條, 令道臣, 論理狀聞矣。 反逋穀限年分捧事, 該倅則請限十年, 道臣則請限七年。 自有限年法, 以此爲請, 凡幾邑矣。 視以應行之例, 作爲倖逭之地, 今不必限以七年十年, 徒費紙上之空言。 該倅若未收殺, 則該倅當被本律, 後倅又未收殺, 則前後倅竝被本律。 道臣之責, 惟在於按察其收殺與否, 請勘于朝而已, 何敢以限年之說, 循例爲請乎? 架山城餉, 移捧於天生山城事, 非但架山設施之緊重, 天生山城, 便一空城, 以該邑穀簿之如彼虛擁, 獨能保其山城之完實乎? 仍舊置之爲宜。 民庫虛逋事, 一依反逋穀例, 收殺之外, 無他道。 道臣所請: ‘每年捧用實數之四孟朔磨勘巡營之說。’ 恐未及深思。 關西、關東, 道各異宜, 勘營之法一行, 民庫之弊必倍, 決難輕議。” 敎曰: “南倉之設置架山, 緩急之得力, 姑無論, 目下之厲民, 誠切矜。 天生山城制置凡百, 雖曰不及架山, 而迨此仁民之垂枯欲蘇, 不可無別般矯捄之擧, 依該倅所報施行。 如民庫之自下可以容施者, 萬一藉倉穀而犯民役, 則仁之一府大小民人, 謂朝廷欺渠輩矣, 寧忍爲是乎? 今日, 卽歲首朝參也, 侵朝臨門, 至于夜下三皷, 酬應不輟, 而有益於民生之事, 迄無充然于中者逖矣。 蚩蚩至愚而神, 吾心之不充然, 卽民情之不充然, 豈不怵然處乎? 逋穀旣成鬼錄, 數且零星, 令該府使, 用馮驩故事, 聚簿焚之。 該倅窠, 別作階梯履歷之岐, 然後人羡其官, 官自得人, 此則大臣銓官, 相議草記。”


1月 12日[편집]

○丁丑/咸興府奉命承旨李益運復命, 讀書堂馳馬臺御製碑文陪奉後入來也。 益運啓言: “北道交濟穀, 有久置、散在兩名色, 散在穀, 卽皮穀, 而捧留所在倉, 久置穀, 卽正穀, 而必糴于交濟倉。 始則原穀不多, 別無民弊, 今則息耗歲增, 其數夥然, 每當糶糴之時, 實爲山民轉輸之苦瘼, 久置穀, 乞依散在穀例, 糶糴于所在各倉。” 敎曰: “廟堂稟處。” 右議政李秉模奏曰: “南關久置, 今爲八萬七千餘石, 北關久置, 今爲八萬五千餘石。 蓋因近年以來, 南北連豐, 有入無出, 以致元數之此多。 其爲民弊, 果如宰臣所奏。 而北路所恃, 惟在此穀, 雖不可多作散在, 以貽後憂, 亦不可不稍加裁減, 以除轉輸之勞。 而係是二留一分之穀, 若不加分, 數亦無多。 減得幾包, 則事以除弊, 與山社所受, 摠爲幾包, 平社獨受之能不偏苦, 更加消詳, 然後始可量處, 請令道臣, 狀聞稟處。” 會, 本道觀察使李鼎運罷歸, 李集斗代之, 居數月, 具事情論啓。 秉模覆奏曰: “頃因李益運所奏, 以北道交濟久置穀除弊之方, 關問該道, 又因咸鏡前監司李鼎運所奏, 加貿還穀事覆啓, 批旨: ‘有溯考各項穀摠, 必思復舊摠之命矣。’ 卽見咸鏡監司李集斗狀啓則以爲 ‘北關則去己酉, 因慰諭御史別單回啓, 分捧於陸海倉, 故實無爲弊之端。 而南關列邑中, 安邊、永興、北靑、端川, 則山社受去之弊, 最爲病民之政, 不可無變通。 其他各邑道里, 不甚絶遠, 或自邑區別山社者, 間多有之, 不可一例擧論, 而久置穀散在各倉之論, 不敢遽議。 大抵南關久置穀, 本以三萬石, 今爲八萬八千二百餘石。 會付穀都數, 爲九萬八千九十餘石, 一年應入, 爲一萬七千三十餘石, 公下爲二萬九百八十石零, 故元穀漸縮, 公下不足, 輒以常賑穀取用, 事極苟艱。 散在條各穀十萬三千九百餘石中, 折米限三萬石, 移付會付, 分俵不足各邑, 取耗需用。 久置每年耗條則移作散在條, 各其邑所居倉受置, 則穀無移動之弊, 只將文書, 自可換名, 在山民有久置條減得之效, 在各邑無會付苟艱之患云。’ 久置之漸多爲弊, 元會之比前減縮, 俱係本道目下矯捄之政, 而北關久置則曾已分捧於陸海各倉, 別無可論, 南關久置之當初三萬石, 今爲八萬八千餘石, 則所當就此減除。 而散之雖易, 聚之甚艱, 道啓中不敢遽議云者, 誠有意見。 至於元會, 則溯考會案, 丙申以前, 爲十四萬三千餘石, 丁巳實摠, 爲九萬三千餘石, 比減爲四萬九千餘石矣。 今於散在條各穀十萬餘石中, 依狀請折米限三萬石, 移作元會, 則計以各穀, 恰過丙申以前元會之摠, 而又以久置穀每年耗條, 移作散在條, 則移付元會之代, 自可漸充, 其在通變之道, 實爲兩便。” 從之。


1月 13日[편집]

○戊寅/以閔鍾顯爲吏曹判書, 趙鎭寬爲刑曹判書, 沈煥之爲議政府右參贊, 徐邁修爲司憲府大司憲, 宋銓爲司諫院大司諫, 鄭大容爲成均館大司成, 李潤謙爲咸鏡北道兵馬節度使。


1月 14日[편집]

○己卯/白虹貫日。 減膳求言。


○左議政蔡濟恭, 上箚乞斥退曰:

虹貫變之大者, 今焉連年而有是變, 有若使下民常見者, 豈非理之不可測, 而人國之萬萬悚惕驚稟處乎? 此際責躬之敎下, 而減常膳求讜言, 轉移之機, 其不在斯歟? 古人有言曰: ‘無災之國, 其國危。’ 無災云者, 以天之忘其國也。 此固行危致亡之道, 而若示之警而慢於修省也, 則安知不天之愛變而爲怒, 畢意至於忘之耶? 此則惟在 殿下一念操存之如何耳。 願殿下, 戰戰兢兢, 知其人之善, 則用之不捨, 知其人之惡, 則退之不留, 無或有拖泥和水, 枉直無別之患, 力於黨則罪之, 使知畏焉, 務於公則奬之, 使知勸焉。 下以至懷保小民, 其責都係於監司、守令, 監司、守令之不擇, 而欲小民之懷保, 則是反鏡而索照也。 凡此數端, 雖若常談死法, 修省之實, 恐不外此。” 批曰: “陰盛則干陽, 陽莫大於太陽, 而沴氣橫貫於三陽之節, 其象不趐干陽。 顧予寡昧, 惶惑屛營, 至暮及夜, 如無所容。 卿之箚陳箴警, 敢不服膺? 尾附引免之辭, 反不免於文具, 卿須安心, 以匡寡昧。”


○右議政李秉模上箚乞斥退, 批曰: “方寸之間, 功夫作輟, 惟其不能對越, 是以不能底豫。 大抵誠者, 天道也, 誠之者, 人道也, 欲法於穆之象, 宜效純亦之功。 而予誠否德, 乃無能於是, 則天人之際, 安有盻蠁之孚應? 警告之來, 卽予自速, 惕若懍如, 殆不知所以措躬。 召災而致沴, 蔽一言曰, 緣予否德, 在卿何有? 望須安心視事。”


○濟州有漂到淸舶, 帆桅絶大, 長至十五丈, 圍闊二丈餘云。 是西洋所産。


1月 15日[편집]

○庚辰/次對。 上, 語大臣曰: “昨日虹變, 又何爲而作也? 一猶懍惕, 況三歲連見乎? 昨日之院議也臺啓也堂箚也, 陳談之說, 草率沒緊, 便一擧子套策, 甚可嘆也。 初不求言則已, 旣求之矣, 而無一昌言, 以今之事, 國史書之, 野史記之, 謂今日何如哉? 卿之昨箚, 以對越爲言, 對越之道, 不外乎方寸之中。 雖使卿等, 極言竭論, 亦不過外面粗迹, 至於心術隱微之際, 善惡萌動之端, 他人之知之, 豈能如予之自知? 惟予反而求之於政令事爲之間, 無一得當。 求之於上則天心未豫, 災異繼作, 求之於下則飢饉荐臻, 民生困瘁, 雖或有豐登之時, 而蘇軾所謂豐年不如匈年者, 不幸近之。 還穀之弊, 固不可勝言, 而兵曹及各軍門保布, 皆壬辰後創出, 哀今之民, 將何以堪之? 況此困於徵督, 籲天無從之數十萬輩, 莫非絶可矜之類。 賴天之靈, 與祖宗盛德, 雖幸無事, 一念及此, 其爲危澟, 奚啻朽索之馭六馬? 晝之所爲, 夜必思之, 實有屋漏之臨, 而一日萬幾, 無一事自慊於心, 安得不召災致異乎?” 左議政蔡濟恭曰: “上以昌言求之, 下以讜言進之, 豈非美事, 而在下之人, 不惟不能對揚, 反因求言而敢售挾雜之意, 黨同伐異, 其弊不一。 進言則一也, 而亦有同行異情, 差毫謬千處矣。” 右議政李秉模曰: “事天事神, 其道一般。 祭祀之禮, 於彼乎於此乎, 上下四方, 無所不求, 遇災修省, 亦當如是。 丕惟曰: ‘此事之未當乎?’ 亦惟曰: ‘彼事之有失乎?’ 一事二事, 不敢暇逸, 今日明日, 久而靡懈, 則天必庶有感回之理矣。 殿下於隱微之際, 有一分未及照檢處, 則雖至於義精仁熟之後, 一或違道, 便歸於非處。 格非之責, 惟大人能之, 誠使今日朝廷, 有能當是任者, 不必待詢諮訪問, 而自能有格心之效。 臣非敢爲備例飾讓。 左右輔弼, 不得其人, 孰能贊聖工之省察, 何以致庶績之咸熙? 如臣愚下, 亟賜斥退, 區區之望也。” 上曰: “近因慶禮, 考出《政院日記》及《實錄》, 則實錄亦或有錯誤處。 如丙寅收議, 故相金壽恒、南九萬, 皆主難愼之論, 而故相閔鼎重, 難愼之中, 亦有承順之意, 《實錄》則乃以爲 ‘閔鼎重、金壽興二人外, 皆爲承順’ 云。 豈非爽實之甚乎? 大抵作史甚難。 雖係目見之事, 一堂之中, 所見各異, 一字之誤, 事實全乖, 況後世之史, 率多私意之參錯, 將何以傳信乎?” 上, 又曰: “昨日左相箚: ‘有和泥帶水枉直無別’ 之語, 院議府啓: ‘又以不能寅協’ 爲言。 予未知其何所指, 而此等語旣屢登章奏, 則予亦不得不一番言之矣。 夫治淫朋, 如治邪學, 正學明則邪學不禁而自息。 苟能有眞箇直者, 則枉者亦化而爲直, 苟有大罪, 合用流放竄殛之律, 無所事於寅協。 至於小小同異, 同室之中, 亦豈無此? 不過如水之漚自起自減而已, 亦何必爲出奴入主之政哉? 昔自列聖朝已隆寅協之風, 逮我先朝, 丕闡建極之治, 今之所謂爭端者, 亦何足道哉? 爭端云者, 彼此相敵之謂也, 誠使君子道長, 小人道消, 有何爭端之可言? 惟其元氣之不實, 所以有客氣之侵凌, 予則曰: ‘今日之所謂不能寅協, 都是可笑之事也。’ 大抵外若相親, 內實相睽, 乃是不好底模樣, 若能表裏無異, 此外都無事矣。”


○議羅里舖穀, 分合便否, 鄭民始、徐龍輔等曰: “濟州移轉之際, 爲弊多端, 使各邑分當, 猶不能堪。 今玆都置一邑, 使之專當, 決是行不得之政, 且轉輸之節, 亦必有遲滯難便之患矣。” 廟堂請更關問該道臣, 從之。


○備堂鄭民始啓言: “義州府, 人多地狹, 而威化島土膏沃久棄。 民願許耕, 而議者難之曰: ‘聖祖駐軍之地也。’ 曰: ‘沿邊之地也。’ 曰: ‘久棄之地也。’ 此有不然者。 邑誌曰: ‘地甚沃饒, 民多耕墾, 天順五年, 農民爲野人所擄, 自後官禁耕墾。’ 然則其棄也, 由於野人之侵掠, 本非爲駐軍之地而然也。 且永興黑石里所重, 比威化尤別, 而尙許耕墾, 獨於此島云然, 未聞事實之言也。 西之江邊七邑, 北之三、甲、六鎭, 均是邊之地, 而民皆居且耕焉, 則奚獨於此島持難乎? 況此島之外, 又有七島, 羅列江中, 皆許耕食, 此島在七島之內, 便是內地, 尤無可拘。 至於久棄云云, 本緣因循未遑, 非有關係。 而且慈城、厚州, 亦是久廢之地, 而今皆許民耕墾, 尤不必致疑也。 邑誌又曰: ‘島中有二碑, 字沒不可記。’ 今若竪碑, 以表洪烈, 復舊許耕, 實合事宜。 命廟堂稟處。” 備邊司覆啓: “此島値潦水, 每被沈渰之患, 令民春夏耕作, 秋穫而歸, 非久長之計, 且多踈虞之端。” 遂寢其議。


○罷兵曹判書李祖源職。 祖源加給正輦陪料布而不曾經稟, 大臣奏罷之, 以李時秀代之。


○濟州明月浦, 有漂到異國船, 船長二百三十尺, 廣四分長之一。 凡三桅, 其最大者, 長百五十尺, 圍圓二十五尺, 材産西洋, 價値銀二千五百兩云。 毛布爲帆, 廣百尺, 長加二十尺。 每一桅, 另有織竹簟帆, 廣等布帆而差長。 舵長七十尺, 以鐵束其柄, 有六碇, 木四而鐵二。 船後爲層屋, 屋有四房, 當中桅傍又爲板屋, 內爲六房。 屋上爲樓設窓檻, 以金塗之。 施錦帳, 帳幅金書 ‘天后聖丹’ 字, 中供金佛三軀。 所載黃豆、靑豆、菉豆、烏豆、糙米共一千一百六十一担, 一担可爲我國四十斗, 箱紙九千六百七十箱, 又有《孫龐衍義》、《說唐》、《征西曲簿》、《南營北調》等書, 畜貓、犬、馴禽之屬。 船尾刻 ‘金寶發’ 三字, 云是船號, 蓋商舶也。 本州牧使, 問情船戶名, 陳嘉瑞, 舵工、水手共三十人。 福建之漳州府海澄縣船商, 帶有公票部牌, 願從水路回去, 停泊二十六日, 日方午, 東風起, 告把守將, 卽掛帆出港, 直向西南大洋, 瞬息之頃, 已過水宗而去。 全羅監司李得臣馳啓以聞, 令承文院撰咨, 交鳳城將, 報禮部。


○京各司、各營, 上丁巳會簿, 戶曹餉廳ㆍ惠廳、兵曹壯營ㆍ訓局、禁營ㆍ摠廳時在, 金二百六十七兩零, 銀四十一萬三千九百十五兩零, 錢一百三十一萬一千一百八十七兩零, 綿紬一百五十三同零, 綿布五千九百八十二同零, 苧布三百五十二同零, 布一千一百七十三同零, 米二十五萬九千一百四十六石零, 田米八千八百八十二石零, 黃豆三萬一千二百九十七石零, 皮雜穀八千五百六十一石零。


1月 16日[편집]

○辛巳/以宋煥箕爲司憲府大司憲, 趙尙鎭爲禮曺判書。


○右諭善李城輔上疏曰:

“惟我元良緝熙之工, 無少間斷, 緣臣違命, 久致停撤。 臣罪至此, 無可自贖, 今幸憲職筵銜, 次第許解, 又收偕來之命, 從此可以更還本分, 粗安私心。 而惟是講學, 盛禮也, 諭善, 重任也, 以臣無似, 將何以罄竭駑鈍, 對揚休命乎? 竊聞講廳之規, 雖非僚宷, 亦參陪侍, 故贊善臣宋明欽之承召也, 不以見職自居, 而出入兩筵。 前輩已例, 不宜妄引虞人之(職)〔執〕, 終始難變, 倘蒙體下之仁, 但以蔭官軍銜, 進參末班, 得以仰瞻岐嶷之容, 則臣雖退塡溝壑, 寧有餘恨?”

批曰: “卿雖以故贊善宋明欽, 不以見職自居, 出入兩筵爲引, 而宮銜未遞, 以宮官登筵, 予則請以接賓之禮見之, 拜不坐受, 皆答焉。 攷諸《日省錄》, 月日可徵, 卿何過辭乃爾?”


1月 17日[편집]

○壬午/召見時ㆍ原任大臣、閣臣、文任、禮堂, 下綸音曰: “東朝上號, 昉乎莊烈聖后春秋六十三歲丙寅, 而先擧豐呈, 大宴追行, 周甲慶禮, 禮成之日, 又以徽稱之加隆, 收議大臣, 大臣金壽恒、南九萬等, 對以 ‘國朝典禮, 無可據’, 乃義起而行之。 逮我仁元聖后春秋五十四歲庚申, 宗臣引丙寅故事, 請擧縟儀, 大臣兪拓基疏言: ‘宜竢慈齡之恰滿周甲’, 特從宗臣議。 予又遵聖志述晠典, 進號於慈殿春秋五十一歲乙卯, 居東朝之尊, 而享壽考之祺, 丕膺顯冊, 遂爲邦禮, 蓋自肅廟先朝始也。 先乎丙寅而莫徵, 則其時大臣之論固如許, 而後乎庚申而可法, 則今日卿等之言, 又當然矣。 人以爲謟, 合於理則弗顧, 莫如我敬守其經而勿失。 以小子愛日知年之心, 年年日日, 檢揚金鏤藍玉, 鋪鴻美薦厖庥, 續基命之什, 賡長樂之頌, 以賁有慶, 以詔無疆, 曷足以昭慈德報慈恩? 而禮雖緣於人情, 情必節於天則, 尊親莫先於揚徽, 愛親孰大乎順志? 京室嗣音, 栗栗翼翼, 炳幾於絲毫, 而覬覦永息, 潛光於帷帟, 而恩澤不及。 謙牧不自有, 至于今如一日, 此乃慈德之貯於中而見於外, 慈恩之自我被而被八域, 慈功如彼之盛, 慈心愈見其卑。 小子近又有從傍承聆者, 乙卯之勉循, 竊幸其同符有光, 過於此則無於古也, 無於古者, 非所敢耳。 夫昔之丙寅、庚申, 卽今之乙卯也, 今之戊午, 卽昔之丁卯、辛酉也。 昨年安昌之批, 若云: ‘三十年辛亥, 未嘗擧, 四十年辛酉, 亦未嘗行, 行於三十九年庚申, 在於所重, 不在於庚申。’ 大抵丙寅、庚申之隔一歲於四紀, 五紀皆適然湊會, 而丙寅、庚申之外, 不復疊擧於丁卯、辛酉, 則此予所謂或近於一事再擧。 而今奉慈誨, 部示精切, 尤有犂然於予衷。 加隆始於肅廟丙寅, 垂則於先朝, 預講始於先朝庚申, 貽謨於小子。 小子今日之欲順承慈志者, 亦欲示準於後人, 順慈志, 乃所以揚慈徽也。 召見卿等宣諭, 須使卿等體悉。”


○次對。 左議政蔡濟恭曰: “臺臣洪致榮之論前吏判李秉鼎, 其說甚多, 欲言則實令人汚口。 使爲吏判者所犯, 有彷彿於言者之言, 則雖不齒朝紳亦可。 萬一, 言者有誤, 雖臺官, 亦不可無罪。 在朝廷擧直措枉之政, 一番明覈, 決是不可已者, 而今乃無皂無白, 不是不非, 只以淸銜美職, 督出重臣, 使後人見之, 豈不以爲閒汨蕫世界乎? 此關世道, 乞降明命。” 上曰: “所以如是處之者, 予則以爲尊朝廷云耳。” 濟恭曰: “聖敎雖如是, 此事終不當一味掩覆。 家宰之重何如, 臺閣之重又何如也? 以臺閣論冡宰, 至有 ‘要納厚賂, 書給物産’ 之說, 而畢竟彼此都無所損, 其爲朝廷之不尊, 孰大於此乎? 殿下於此重臣, 又反以文任淸選, 西壁重地, 連爲除授, 無所拘礙。 至於同成均, 又是聖廟之職, 尤豈可蒙此詬恥, 晏然翺翔乎? 以臣愚見, 不可不一番究竟。” 上曰: “日前卿箚中, ‘和泥帶水, 枉直相混’ 云者, 亦指此耶?” 濟恭曰: “果指此等事矣。” 上曰: “朝廷自有禮段, 臺諫許以風聞, 除非本事之關係至重, 不可不卞覈之事, 則豈可輕加査覈於言者? 若使臺臣, 歸於爽實, 亦豈可以彈一重臣, 加之以反坐之律乎? 此重臣之文學氣魄, 固有可取, 但其稟性, 每異於人, 得此梁楚云, 而及見重臣之疏, 備陳事實之相左, 信其言而點下於官職矣。 自古似此彈章, 朝廷之處之者, 皆如此, 不徒爲其人, 乃爲其官, 爲朝廷也。 黃翼成, 大臣也, 有 ‘牛角鼠穴’ 之說。 凡事豈可迫切?” 濟恭曰: “朝廷事體則當以正是非明黜陟爲主, 且舊債物産等說, 旣發於臺論, 則未卞覈之前, 淸銜美官, 豈可擬議?” 上曰: “大臣之言旣如此, 早出結末, 固無不可, 而設如左相之言, 旣問於彼, 又問於此, 如是之際, 朝廷之不尊, 尤當如何? 不然則使臺臣, 指陳避嫌中該倅姓名, 則或可爲重臣卞明之道耶。” 右議政李秉模曰: “綜核之政, 固當如是, 而兩(間)〔問〕之際, 徒損國體, 設使査出姓名, 其爲無節拍則一也。” 上曰: “設使左相當之, 亦恐做時之不如說時矣。” 濟恭曰: “各邑之吏逋民反, 必使發覺之該倅充代, 如此, 則雖至倉庫空虛之境, 決無發覺之理。 且虛錄之數多, 或至一二萬石, 必使該倅塡充, 則搜括民産之外, 將何處責出乎?” 右議政李秉模曰: “此亦舊典也。 若不如是, 則一張報狀之後, 守令都無事矣。 旣以未捧, 顯然載錄, 則其勢必至於停退蕩減而後已, 國穀之漸縮, 豈不可悶?” 濟恭又言: “北靑前府使申大尹之海尺加稅, 牛禁追捉, 兵使旣已罷黜, 而備局之論斷, 只以下不能束濕與襲謬等語, 草草請勘, 未免失之太輕。 宜加施竄配之典。” 從之。 秉模曰: “備局之論斷, 只憑道啓論列而已, 到今大尹竄配, 則道啓不審之失自著。 且該倅有不法事, 而不卽登聞, 致有帥臣間路馳啓之妄擧, 難免掩護之跡。 該道臣李鼎運, 亦宜罷職。” 又從之。 始備局之奏勘大尹也, 濟恭適在告, 而秉模主之, 加罪大尹, 蓋欲以逼秉模也。 鼎運, 濟恭之客, 鼎運罷, 濟恭甚慙恨。


○復授閔鍾顯吏曹判書。


1月 18日[편집]

○癸未/前掌令金宗發上疏曰:

“昌運無疆, 元良漸長, 德輝已彰於內外, 仁聞咸仰於遠邇, 固天縱之姿, 而太平萬歲之基也。 然其衛護之方, 啓迪之術, 似當加備而(節)〔益〕愼。 伏願詢訪耆舊, 延聘丘園, 使端潔博雅之士, 儼恪謹厚之倫, 羅列於前後左右, 迭次於晝夜朝夕, 幽僻奇誕之書, 不留於聰明, 戲慢俚俗之態, 不設於身體, 則所見皆正事, 所聞皆正言, 所行皆正道, 而習與智長, 化與心成, 將見日遷善而不自覺矣。 三代所以能長久者, 以輔翊太子, 有此具也。 更伏念晉接之際, 雖皆正士, 而燕私之時, 使令於前者, 必宦侍之輩也。 大抵此輩, 一以媚悅爲心, 巧侫爲事, 偵伺指意, 售逞伎倆, 甚有妨於養德性導正直之方。 承令供役之外, 待以嚴峻, 勿使昵狎, 亦防未然, 戒無虞之一端, 幷乞垂念。”

批曰: “所陳卽切實之言, 當體念。”


1月 20日[편집]

○乙酉/以李泰永爲司諫院大司諫。


1月 21日[편집]

○丙戌/展拜景慕宮。


○統制使尹得逵, 進戰兵船漕運變通條例: “一, 營邑鎭戰船, 有大將、中軍、把摠、哨官所騎與左右探船之別, 各隨其船體, 而長廣有等。 本板之長, 自十五把, 止於九把, 廣自四把, 止於二把半, 左右杉板, 各爲七立, 而有層樓焉, 有龜粧焉。 漕運時不得不撤去其上粧諸具, 則本體甚低下, 故就本杉上加付同杉一立, 稍增其高, 漕後去其同杉, 移架上粧, 則實合通用之策。 所謂同杉, 俗所稱同道頓者也, 與本杉之槊着鱗付有異, 而漕時之架, 漕後之毁, 不過一時之役, 別無爲弊之可論。 一, 戰船容載, 則本營一船, 副船可爲二千石, 中軍船可爲一千七百石, 左、右列船及五司把摠昌原船、巨濟一船、加德一船、彌助項船、龜山船合七隻, 可爲一千四五百石。 其外哨官船三十二隻, 及左右偵探船二隻, 則或僅容千石, 或僅容八百石。 漕船之千石容載, 乃是定式, 而十隻戰船之過於此數者, 船體大小, 旣有定制, 今不可裁抑。 就令依漕法裝載千包, 固有輕卜利涉之幸, 且以漕船言之, 若當別上納之時, 有二三百石添載之例, 戰船之依此量載, 亦無所不可。 此則臨時斟酌, 恐合事宜。 至於僅容千石者, 僅容八百石者, 今若一循漕制, 長以十二把, 廣以四把, 高其杉闊其藏, 而改制造作, 則雖便於漕運, 亦不便於戰艦矣。 蓋付杉太高, 而船腹深闊, 則容載雖優, 如操錬時高架樓屋, 而將卒旗麾, 排立船上, 則驚浪怒濤, 必將隨風搖盪, 難以相濟也。 此後造船時, 本板則加付一木, 稍增其廣, 杉板則隨其松木大小, 或用七立, 或用八立, 而長把大小, 無改前規, 只付同杉, 隨時存拔, 則漕穀千包, 無患容載, 而戰船將卒, 亦足相容, 於戰於漕, 俱適其宜。 一, 漕船則用木槊, 戰船則用鐵釘, 木槊爲其限年改葺, 鐵釘爲其百朔長繫。 而然今以戰船行漕運, 而仍用鐵釘, 則屢千里遠海, 衝冒風濤之際, 杉板交付處, 或致罅隙參差之患, 則勢將毁而改之, 而動打發釘之間, 一船材具完者無幾, 無異全體之新造。 此後則代用木槊, 三年改槊, 六年改杉之節, 視漕船爲例。 一, 戰船飛荷之廣粧, 船尾之虛欄, 只取觀美, 不利涉險。 且嶺海水深, 故鴟木太長, 上粧高架, 故帆竹差短, 比諸漕船, 俱不相適。 今後則飛荷則皆用曲木, 船尾則載其虛欄, 鴟帆亦爲參量, 別備以作漕時之用。 一, 漕船無藉櫓役, 專靠帆風, 故一船二櫓, 格軍止爲十五名, 戰船漕卒, 亦宜用此數。 至於本營一船、副船、中軍船合三隻, 則仍舊無改, 勿令漕運之意, 已悉前報。 而若令竝爲通用, 則體樣比他較大, 以二十名漕卒, 當用四櫓。 一, 戰船領泊漕倉之時, 當使各該船將及櫓軍, 前期運致, 而船械維纜官印, 置簿捧招出給, 然後可以防奸, 亦可無自漕倉點退操縱之端。 領漕沙工一名, 自漕倉約日起送於該邑鎭, 一一逢授, 仍爲領往, 漕運回還時, 使其沙格, 直爲運泊於該邑鎭, 照數還納。 漕船沙工輩, 從旱路占便下來, 只使格卒領船, 間有空船致敗之患。 此後則必使該沙工, 乘船回泊, 俾無中路踈虞之弊事, 嚴立科條。 一, 兵船則今之制樣, 長爲七把, 廣高各爲一把半。 而前此北關移粟之運致浦項也, 一船所載, 不過二百石, 漕軍當用十名, 以此漕運, 旣無通用之實, 而且有艱涉之虞。 自今以後, 略倣北漕船制, 加給材木, 以長八把, 廣三把, 高二把, 改制飭造, 用以木槊, 加付同杉, 亦如戰船之爲, 則可載五百石穀物, 可用十二名漕卒, 而無慮於海運矣。 今以容載之數少, 不令通用於漕運, 而仍用鐵釘。 則戰船兵船, 俱是戰器, 或用木槊, 或用鐵釘, 固已斑駁, 而況此兵船, 卽載兵運糧之具, 則船體之比前稍大, 實宜於緩急之相須, 且合變通之道。 一, 本營所管右道舟師, 元無防船, 湖南地蟾津鎭, 只有勞屬防船二隻, 而可載三百石穀物, 可用十名漕卒。 該鎭, 卽近年新飭召募, 至殘之地, 凡百措置, 與他不同, 造船物力, 曾無會減之事, 亦無乘船赴操之例, 而只爲隨時運餉之用, 故船制與桶船無異, 比諸他水營所在防牌船, 大不相同, 以此運漕, 其勢難便。 一, 漕船之索用葛茅, 帆用草席, 卽逐年改新之故。 而戰兵船維纜, 無非熟麻山麻之屬, 風帆亦以三升, 或以莞席爲之, 而各件之改備, 旣有年限, 會減之價, 本亦有定數, 隨毁隨備, 誠有窘礙之端。 漕運之年依漕船例, 別爲措備, 而其給價之節, 亦當視漕船爲例。 一, 今後戰兵船, 竝用木槊, 則改槊改杉, 當有價本。 參考鐵釘價已例, 則本營一戰船二百五十兩, 副船及中軍船各二百兩, 其餘諸船及邑鎭船, 各爲一百五十兩, 兵船則毋論營邑鎭, 每隻爲五十兩。 本營造船時役價, 自本營可以隨便支用, 不須煩稟。 而至於各邑, 則戰船鐵釘價會減米五十石, 兵船米五石, 各鎭則元防處則戰船鐵釘價會減, 木錦三十疋, 兵船木綿五疋, 召募處則戰船鐵釘價會減, 木錦一同二十五疋, 兵船木綿五疋, 隨時例下。 漕船一隻改槊米四十石, 改杉米三十石, 北漕船一隻改槊錢二十五兩, 改杉錢二十八兩式, 自漕倉會減矣。 以戰兵船鐵釘價, 百朔一次會減之數, 較諸漕船十年內槊杉之費, 其數相當, 則以此用彼, 固無所妨。 而多寡不同, 此爲前頭掣礙之端, 宜有參量定式之道。 一, 戰兵船各從附近, 分屬漕倉秩。 本營一戰船一隻、兵船二隻、副戰船ㆍ兵船各一隻、中軍戰船ㆍ兵船各一隻、左列船ㆍ兵船各一隻、右列船ㆍ兵船各一隻、龜船ㆍ兵船各一隻、左右探船二隻、晋州戰船兵船各二隻、固城ㆍ泗川ㆍ昆陽ㆍ彌助項ㆍ三千浦ㆍ唐浦ㆍ蛇梁ㆍ舊所非浦ㆍ赤梁各戰船兵船各一隻, 已上戰船十九隻, 兵船十八隻, 屬之右漕倉, 南海、河東、平山浦, 各戰船、兵船各一隻, 已上戰船三隻, 兵船三隻, 屬之右倉, 屬南海露梁倉, 鎭海、昌原、加背梁、栗浦、知世浦、玉浦、助羅浦、長木浦、南村、龜山, 各戰船、兵船各一隻, 已上戰船十隻, 兵船十隻, 屬之左漕倉, 巨濟戰船、兵船各二隻, 永登戰船兵、船各一隻, 已上戰船三隻, 兵船三隻, 屬之左倉, 屬巨濟見乃梁倉, 熊川戰船、兵船各一隻, 加德戰船、兵船各二隻, 天城、安骨、新門、晴川、薺浦各戰船、兵船各一隻, 已上戰船八隻, 兵船八隻, 屬之後漕倉, (屬)金海戰船、兵船各一隻, 屬之後漕倉, 本府海倉。” 上, 以戰漕船通用之策, 屢問群臣, 至命統制使條陳事宜, 事竟不施行。


1月 24日[편집]

○己丑/以徐鼎修爲都摠府都摠管, 屢違召引義, 特補驪州牧使。


○以李集斗爲咸鏡道觀察使。


1月 25日[편집]

○庚寅/白虹貫日。 敎曰: “修省莫先於求助。 臺諫及出納論思之臣, 俾進消弭之策。”


1月 26日[편집]

○辛卯/次對。 右議政李秉模曰: “次對之進定, 非爲簿書期會而已也, 亶由修省之念, 欲聞匡弼之謨。 臣若掇拾古人緖論, 一番誦奏而止, 則又豈不專歸於應文乎? 必陳袞職之闕遺, 然後庶可以仰副求助之聖意, 臣將以何事, 仰裨萬一乎? 第念近來中外臣庶, 未能曉然於聖意所在, 有司之對揚, 或失其方, 則人輒謂 ‘朝廷有先文後實’ 之意, 牧守之擧行, 多違本旨, 則人反疑 ‘朝廷有損下益上之心。’ 窺覘之習, 依違之態, 乃是聖心之所深惡而嚴斥。 然而臣竊謂殿下, 於不言而信, 不怒而威之工, 猶有所未至也。 典學之工, 雖已篤實, 而益加勉勵, 方寸之地, 雖已洞徹, 而益加澄察, 必以宋祖洞開重門爲法, 明示閫奧, 俾萬物得以咸覩, 無慮其窺覘依違, 而使大小臣工, 皆得以洞然知其無可窺覘, 不容依違。 則朝廷一正, 而百官萬民, 皆自歸於風草之偃矣。” 上曰: “卿言眞切實也。”


1月 27日[편집]

○壬辰/命廣州府軍兵調發時, 勿令合符於畿伯。 以留守出鎭, 與府尹時, 有異也。


二十二年 二月[편집]

2月 1日[편집]

○乙未朔/駕詣華城行宮。 上候未寧, 大臣、閣臣、藥院承候, 入侍于維與宅。 左議政蔡濟恭曰: “聖上, 以陟降之心爲心, 則豈可拘於禮節, 不思所以保嗇之道乎? 此地便是齋殿, 鑾蹕戾止, 瞻望珠丘, 聖慕已伸, 何必駕詣齋所, 躬行酌獻, 然後謂之展誠乎? 明日展拜, 姑爲停止, 待聖候復常, 直爲回鑾好矣。” 上曰: “每年此行, 何嘗有無病往來之時乎? 事勢不能不然, 何可以氣不平, 番番退行也? 事關拜園, 何敢一毫或涉於文具? 如難强, 直爲回鑾, 無所不可, 如可强, 旣到此地, 敢不躬展? 日字姑爲退定。”


○遣禮曹判書趙尙鎭, 行釋菜于華城校宮。 蓋是夜, 適値釋萊, 有是命。


2月 2日[편집]

○丙申/分遣暗行御史林漢浩、鄭晩錫, 廉察輦路民弊。


○召見有司諸臣于行宮。 上曰: “陪奉園寢, 今爲十年, 尙無惠澤之及於是府是民者, 此豈本意也哉? 城池雖完, 終不若衆心之成城, 民心固然後, 拱護可專。 楊州、高陽等陪奉陵寢處, 列聖朝蠲除田稅之惠澤, 亦是今日之仰述之一端。 除耗一事, 入量者已久, 尙未能斷而行之。 乙卯整理穀設置時, 欲爲屬之華城, 仍欲除耗而因諸議不一, 不得已分給各道。 本事雖出廣慈惠之意, 布置三百州郡, 斂散之際, 不無弊端, 因此名色而有一毫貽弊之端, 則大非予本意。 名以整理穀, 則不復取耗者, 乃予設置之初意也。 乃以此穀, 互相轉換, 本府穀名, 改以整理, 仍除其耗, 使華城一府, 永無耗穀名色, 則在華民爲莫大之惠矣。” 諸臣或言 ‘當減全耗’, 或言 ‘支放難繼, 當減半耗’, 議不一。


2月 3日[편집]

○丁酉/諸臣承候入侍。 上曰: “乙卯整理穀設置也, 欲屬之華城, 仍除其耗, 因諸議不一, 分給各道。 雖曰廣慈惠之意, 三百州郡, 斂散之際, 不無貽弊, 大非予本意。 今以此穀, 盡屬本府, 使華城一府, 永無還穀之耗何如?” 大臣以下皆稱善。 上曰: “西京去古未遠, 故爲民施惠, 輒減田租之半。 今則異於是, 有田者率多豪富, 故減租之惠, 不及於小民。 以今言之, 必除其耗, 然後還耗之除, 專爲小民之惠矣。”


○敎曰: “自奉園寢於本府, 予小子抱莫攀靡逮之慟, 而不能日日躬檢灑掃, 以展晨昏之誠。 惟府之群黎百姓居是地, 長瞻宰樹, 共護珠丘, 予安得不視是府如視帝鄕, 待是民如待故人? 然減租之政, 貧富難以竝施, 賜復於民, 古今各異, 其宜惟糶糴之除耗, 爲人和之策。 自今華城還餉, 竝稱整理穀, 仍除耗穀, 而陞爲留司以後, 民以穀多爲苦, 令守令, 知此意斂散。”


○命水原中軍, 以已經閫帥防禦使人差出。


○命園底民田之入於火巢, 三四次定界者, 加給只直。 先是, 民田之折入火巢者, 倍給其直, 其後新定界時, 有司準直不如前, 至是, 上, 聞之, 特命加給。


○以金㷞爲黃海道兵馬節度使。


○兵曹判書李時秀曰: “軍號之預爲啓下者, 止於今日, 自明日以後, 三日軍號, 當自此中啓下, 封送於留都, 所令禁軍持去乎?” 上曰: “軍號事體至重且秘, 無異兵符, 故以制勝傳令, 當使宣傳官奉往, 豈可付之禁軍乎?” 仍命書傳令一度傳給宣傳官, 使之往傳于留都大臣及訓御將, 又下軍號封, 敎曰: “封下軍號, 大臣依傳令, 辭意傳于守宮承旨, 發牌兵曹郞廳, 排日頒布。”


○上曰: “近聞廣州出鎭之後, 屬邑有公置之還, 蓋因城內校吏, 支放專賴餉還, 原穀漸耗, 乃以山城穀五千石, 分定於二十邑, 謂之南城餉穀。 如是之際, 畿邑受弊, 又當如北漢還上之弊, 不可不趁卽釐正。” 右議政李秉模曰: “此穀之分置各邑, 取耗作錢者, 出於杜反逋充支放, 民弊已多, 奸竇層生。 聖敎已俯燭。 自今以後, 元穀折米五千餘石, 屬之道內留庫, 自畿營某樣穀中, 耗條三百石, 每年以詳定價九百兩, 從便移送於廣州, 二百石不足之代, 則年前出鎭時有用餘米二百石之姑付守臣者, 以此充補, 綽有餘裕。 矯捄之道, 恐無出此。 近聞南城餉穀五千餘石立之換在湖西者, 爲弊與畿邑無異云, 亦依右例釐正宜矣。” 從之。


○京畿觀察使李在學啓言: “園幸時以廣州添餉穀之爲列邑民弊, 特下釐正之命。 而備局以元穀折米五千餘石, 屬之道內留庫, 就某樣穀中耗條三百石, 每年以詳定價, 自畿營從便移送事, 發關行會矣。 元穀盡爲留庫, 而以他穀作錢, 則名色互換, 奸弊易生, 分留亦多掣礙。 臣意則不必以他穀換名, 以元穀依例糶糴, 取耗作錢。 而元穀折米五千二百石, 耗條若以三百石爲定, 則盡分與半分之間, 其數不得相當, 此亦爲難便之端。 自今爲始, 道內各邑所在廣州添餉租一萬三千石, 每年半留半分, 取其耗條, 折米二百六十石, 自各邑依詳定價, 每石三兩式作錢, 移送於該府, 而不足折米四十石, 自該府從長措處, 則糴法可嚴, 民弊可休矣。” 上曰: “所奏甚是, 依此爲之。”


2月 4日[편집]

○戊戌/上候漸復, 詣顯隆園, 行親祭, 奉審園上, 還次華城行宮。


○敎曰: “華城城址家基之不當納稅而出稅者, 及追定界火巢田土之屬於筦千庫而未及免稅處, 竝免稅。”


○命華城外諸道所置整理穀, 屬之常賑穀, 令該廳, 依例糶糴, 從備邊司啓也。【沁都則無常賑穀, 故命添作軍餉。】。


○命諸道所在修城整理穀, 移作備局句管穀, 其無備局句管穀邑, 換名合錄於他邑。 上, ‘以整理穀, 今旣移換, 所謂修城整理穀之當初設置, 非本意名色, 眩於擧行, 貽弊不一其端, 及今變通, 從長區處’ 爲敎。 至是廟堂請移作備局句管穀, 行會諸道, 俾知修城整理穀名之, 更無所在於各道各邑爲宜, 允之。


2月 5日[편집]

○己亥/命左議政蔡濟恭, 試取華城釋菜時, 參班儒生, 施賞有差。


○還宮。


2月 6日[편집]

○庚子/判下上言七十三度。


○全羅道儒生金文澤等上言: “故參奉金亨進, 從文烈公趙憲, 合力討賊, 與七百義士同死, 故翊贊黃胤錫, 率多士, 呈文巡營, 而尙未狀聞。 乞施旌褒。” 禮曹請令道臣査聞, 敎曰: “七百義士中, 傳其名者, 知爲竝贈持憲。 今見湖南諸儒之上言, 義士金亨進, 卽其一人, 未免見漏云。 而以故翊贊黃胤錫, 牒于巡營爲據, 胤錫出入講席, 多資稽古, 必不以無稽之說, 自其口發, 今雖問於道伯, 決知其不及胤錫一言。 故參奉金亨進, 依已贈之例, 贈職事, 分付吏曹。”


○全羅道儒生李台奎等上言: “故靈光郡守金益福, 以綾城縣令, 當倭寇充斥, 傳檄列邑, 累立戰功, 此在文靖公李植所修國史。 且其祭義兵將梁大樸文有曰: ‘生當討賊而復讎, 死爲厲鬼而殲賊。’ 此載梁大樸《倡義錄》。 至丁酉之亂, 權補靈光, 勦賊居多, 中流矢死。 文忠公李恒福《壬辰錄》, 亦曰: ‘金益福通諭列邑, 終始倡義’ 云。 至若益福之長子瀏爲子弟軍官, 先死軍中, 其後适賊之亂, 仲子澕, 與其季子沇, 募義兵移檄倡義, 至丙子講和後, 潔身自守, 薦爲寢郞, 不出。 季子沇, 丁巳進士, 謝恩日不附同榜, 金墉之議, 草疏極言彝倫之不可斁。 且於丁丑, 與其兄澕之子參奉之純, 募義兵往光敎山一戰, 而聞講和, 痛哭而歸, 杜門以終。 敎官之白, 沇之季子也, 自丁丑不應徵辟, 後聞朝廷, 押送大明人陳得等九十餘人於燕, 與兄進士之重, 聯名抗疏。 金益福一門七節, 宜許贈褒。” 禮曹以一門七節之幷許褒贈, 事涉難愼, 請只贈金益福一人, 敎曰: “故靈光郡守金益福, 及其子學生瀏、進士沇、其孫參奉之純、進士之重、敎官之白, 祖子孫一門七人, 倡大義辦大節, 壬辰、丁酉、甲子、丙子、丁巳、丁丑之間, 澟乎卓然, 在古罕聞。 況文忠公李恒福之所記, 文靖公李植之信史, 可按而知其蹟, 近命內閣, 裒輯忠壯公梁大樸遺集, 而其祭忠壯文之載《倡義錄》者, 志決身殲, 如見其人。 貤贈之典, 不施於此家而何爲? 故郡守金益福加階贈職, 其子若孫之有敎官等職銜者加贈, 白徒贈以敎官。” 後, 因吏曹言, 益福等贈誥命, 書以崇禎年號。


○長城幼學金翼賢等上言: “故承文副提調趙纉韓妻柳氏, 殉節於丁西倭亂, 尙未免湮沒。” 敎曰: “故承旨趙纉韓夫人柳氏卓節之可合褒旌。 已自顯廟朝己酉, 肅廟朝己巳, 有多士之齊籲, 其爲一鄕公議之積菀, 可以推知。 分付道臣, 旌其閭。”


○慶尙道儒生金陽爕等上言: “高麗禮儀判書金澍之忠節, 請節惠。” 敎曰: “圃隱之立節, 冶隱之全節, 死固榮矣, 生亦不怍, 擧施旌忠節惠之典。 惟金籠巖澍, 臨江寄衣, 遯跡荊楚。 皇朝奇之, 除禮部尙書而不就, 以其祿終身。 至今沅、湘之間, 多其子孫云。 嘗聞公素居嶺南善山, 州之人士, 將營俎豆之所, 而難其地, 忽有長虹一道, 起自衣履之藏, 揷于洛江之半月巖, 咸曰: ‘公所命也。’ 就以建祠。 後, 朝廷聞之, 宣其祠名曰尙義, 遣官致祭。 列朝優異之典, 至矣盡矣, 而易名一款, 姑未議到。 何幸嶺儒, 以其未遑之由, 齊籲輦路, 激感予衷? 何可踰日? 卽令弘文館, 議以美謚, 宣諡日, 遣承旨致祭, 祭文當親撰以下。 且聞之, 冶隱之祠, 在隣近, 招問嶺儒, 如果然云, 當以尙義祠進去承旨, 一體致祭。 年前生六臣中, 金時習諡狀, 許令淸節祠儒生, 求狀於文任, 今亦令上來儒, 依右例爲之, 俾勿愆期。” 冶隱, 吉再號也。 祠在善山治西十五里, 名烏山祠。 禮曹以聞, 命一體賜祭。


2月 7日[편집]

○辛丑/命吏曹參判李敬一, 越俸一等, 敎曰: “南壇享祀之齋官, 各別擇差, 飭敎果何如? 而觀此祭報府, 極爲駭然。 當該差祭堂上捧現告, 爲先越俸一等, 此後雖時任閣臣、承旨、玉堂, 草記通瀜塡差事, 更爲嚴飭。 齋官塡差, 不審如此, 只他擧行, 亦可推知。 典祀官發牌, 祭物、祭品, 精備蠲滌之意, 嚴飭該營, 從事官發牌, 淸道等節, 各別嚴飭。”


○以李勉兢爲吏曺參議, 趙尙鎭爲刑曺判書, 李祖源爲禮曹判書。


2月 8日[편집]

○壬寅/鑄錢。


2月 9日[편집]

○癸卯/掌令鄭㝡成上疏曰:

“臣於向日左相所奏申大尹事, 實有未可曉者。 當初覆啓之時, 謂之不知耶, 則廟堂草記, 宜無不知之理, 謂之知耶, 則何不於伊時明言, 而忽然立異於議讞已上, 處分旣下之後? 未知大臣於道啓府議之外, 別有何所聞而然歟? 旣因囚供之有據, 已驗査案之脫空, 則不可以一大臣前後矛盾之見, 隨時低仰也審矣。 臣謂還寢申大尹竄配之命, 仍前照律宜矣。 將臣雖在遞罷, 納符之時, 兵符則無解納之例, 而向者諸將臣蒙罷納符也, 其時兼察摠戎使金持默, 竝以所佩兵符, 混同解納。 而喉司之臣, 亦不致察, 一體捧入, 致使該營校吏, 奔走道路。 聽聞駭然。 當該將臣及承宣, 竝施罷職之典, 斷不可已也。”

批曰: “廟堂草記, 因特敎, 傳諭後稟處者, 則左、右相, 必當相議, 伊後筵奏之求備於右相, 似未照檢之致, 事過之後, 左相必當悔之。 申大尹仍前照律勘處事, 依施。 兵符之混納混捧, 所失非細, 前兼摠戎使金持默, 該房承旨事, 竝依施。”


○義禁府啓言: “罪人李夏保更招, ‘李潗自畿營落訟後, 移訟于江原監營, 而因營關摘奸論報矣。 營題牢囚後, 刑推督掘, 故刑推牢囚, 至七八朔。 終祥日不爲給暇事, 難於擅便, 果不許由。 任哥墳山, 爲諸任之祖, 故京居人任景涑, 果有書托, 伊川府使任希存, 亦有書托, 自歸於受囑之科云。’ 請刑推。” 判曰: “朝廷之設置道臣、守令, 宣化分憂者, 不過曰敦俗重倫。 則訟理主客, 從他訟理, 外此斁憲背典之多少擧揩, 無非駭悖。 甚至不給一夜之由暇, 使貿貿峽眠之遠近聽聞, 不知喪制之至重。 此所以拔例拿覈, 至於施威。 窮詰淆漓之習, 尙賤行檢輕名義, 修明之責, 固難責之於如渠武倅, 武倅亦命吏。 凡民有喪, 匍匐救之, 卽人人同得之秉彝, 則自天子, 達於庶人之通行常道, 渠獨曰莫我知云者, 此正《虞典》所謂不齒於人類, 放流之律, 其可逭乎? 李夏保投之有北, 卽刻發遣。 不知均之爲溺職, 何況囚近十朔, 月必三推, 旣發於囚供, 而亦非該倅之擅爲, 則又不特不知亦罪而已, 不可以外補寬恕。 該道臣施以不敍之典。”


2月 10日[편집]

○甲辰/以李書九爲江原道觀察使, 尋因其疏辭, 許遞。


2月 13日[편집]

○丁未/以蔡弘遠爲吏曺參議。


2月 17日[편집]

○辛亥/仍任摠使金持默。


2月 18日[편집]

○壬子/以閔台爀爲司諫院大司諫。


○設式年監試覆試。


2月 19日[편집]

○癸丑/冬至正使金文淳、副使申耆, 自燕京離發馳啓曰: “臣等一行, 文淳病留柵內, 臣耆與書狀官洪樂游, 奉表、咨文, 先爲離發, 十二月十八日入北京。 陪表、咨文, 詣禮部, 無弊呈納, 淸侍郞多永武, 率諸郞官, 依例領受。 後, 臣等退歸南小館。 二十一日, 太上皇帝, 觀氷戲, 因禮部知會, 臣耆及書狀官, 詣西華門外祗迎。 太上皇帝, 乘黃屋小轎, 到臣等祗迎處, 使閣老和珅傳旨曰: ‘國王平安乎?’ 臣等對曰: ‘平安矣。’ 又問曰: ‘一國安乎?’ 又對曰: ‘安矣。’ 太上皇帝入西苑門, 仍令臣等隨來伺候於瀛臺近處。 有旨賜食, 引臣等一行, 坐於殿門簷階上, 俱賜飯卓, 又賜臣等御卓上克食。 少頃, 太上皇帝出御兩龍雪馬, 設氷戲, 臣等亦隨後觀戲。 二十三日, 賜臣耆及書狀官, 鱘鰉魚各一尾。 臣文淳一行, 則十二月二十五日, 追到燕京。 二十六日, 賜臣等書狀官, 回回葡萄各一小帒。 二十九日, 皇帝行太廟歲暮祫祭, 因禮部知會, 臣等等待於午門外。 皇帝乘黃屋小轎, 侍衛甚簡, 出自午門, 臣等祗迎。 黎明皇帝還宮, 良久自內賜臣等克食及鹿肉鹿尾, 仍令退歸。 三十日, 設年終宴於保和殿, 臣等兩人, 共一卓。 少頃, 皇帝先出御殿, 候太上皇帝陞殿御榻, 皇帝別設小榻, 西向侍坐, 樂作進爵, 文武官亦皆陪食, 又饋臣等酪茶一巡。 禮部尙書德明, 引臣等進御座前跪, 太上皇帝手擧御卓上酒盞, 使近侍賜臣等。 宴罷, 臣等退歸, 又賜臣等及書狀官榴柑各一桶。 又自內務府, 頒送宴卓二坐, 此則朝宴所受之卓云。 又自光祿寺, 輸送歲饌卓於臣等及書狀官。 今年正月初一日, 因禮部知會, 臣等與書狀官及正官等, 詣午門前何候, 皇帝乘黃屋小轎, 幸堂子。 少頃, 回鑾鳴鞭動樂。 太上皇帝御太和殿, 皇帝在殿內西向侍坐, 文武官循序趨入, 臣等隨入殿庭, 立於西班末琉球使臣之右, 行三跪九叩禮。 太上皇帝, 旋卽還內, 又鳴鞭動樂。 皇帝御太和殿, 文武官及臣等行禮, 一如初儀, 禮畢退出。 初五日, 皇帝幸天壇, 行祈穀大祭, 臣等詣午門前祗送。 初六日回鑾時, 當爲祗迎, 而是日太上皇帝, 與皇帝幸圓明園, 兩處迎送, 謂難兼行, 自禮部, 只以太上皇帝動駕時祗迎之意知會, 故臣等與書狀官, 俱詣三座門外伺候。 日出後, 太上皇帝, 乘黃屋小轎, 到臣等祗迎處, 顧眄而過。 須臾皇帝坐馬而出, 御乘鞍具, 皆用黃色, 左右若干官騎馬侍衛。 初十日, 臣與副使, 同往圓明(圓)園, 住接閭舍, 則聞已前期設蒙古帳幕於山高水長之前云。 十一日, 通官引臣等入就班次, 太上皇帝乘黃屋小轎而出, 臣等祗迎。 後, 太上皇帝入御蒙古大幕, 皇帝西向侍坐, 動樂設雜戲, 親王及蒙古王以下, 俱賜宴卓。 臣等兩人, 共一卓, 饋酪茶一巡。 禮部尙書德明, 引臣等詣御坐前跪, 太上皇帝手擧御卓上酒盞, 使近侍, 賜臣等。 宴訖, 太上皇帝乘轎還內, 皇帝跟後步還。 內務府預設賞賜卓於帳前左右, 頒賜親王以下及各國使臣。 文淳錦三疋、漳絨三疋、大卷八絲緞四疋、大卷五絲緞四疋、大荷包一對、小荷包四箇, 臣耆錦二疋、漳絨二疋、大卷八絲緞三疋、大卷五絲緞三疋、大荷包一對、小荷包四箇。 歲初設宴於紫光閣, 例有此賞賜, 而今年則不設紫光閣宴, 故移給於蒙古幕宴, 而琉球使臣賞賜, 亦如臣等。 通官, 以太上皇帝特旨, 引臣等, 進詣正大光明殿內, 俾觀左右鰲山, 行中譯員之黑團領者, 俱爲隨入。 琉球使臣, 亦許觀光, 此則近年未有之事。 自殿內至檻外, 皆鋪花紋玉石。 鰲山製樣, 則正大光明殿內東西壁, 俱有層卓, 卓上作五采蓬萊山之形, 巖壑高闊, 樓閣層疊, 珍禽、奇獸、琪樹、瑤花, 雜遝焜煌, 不可名狀。 內設機關, 而外牽繩索, 則仙官、奼女, 自谷而出, 繡憧、寶蓋, 從天而降, 扃戶自開, 人在其中, 急灘如瀉, 帆檣齊動, 卓下圍以小帳, 帳內設樂器, 而機栝乍搖, 止作如法, 其聲則俱是笙、管、絲、鐘。 臣等退出後, 自禮部知會, 撰進觀燈詩, 而以上元賜宴觀燈爲題, 故臣等各製七言律詩一首以進。 十二日朝, 自禮部還給前詩, 又送他題, 而以承恩宴賚觀燈恭紀爲題, 此則昨日製進之詩, 未及登徹, 旋更出題云。 故臣等又製七言律詩一首以進, 琉球使臣, 亦爲應製。 十四日擬設燈戲於山高水長, 而以風勢之太緊, 姑爲停止。 十五日朝, 先設放生戲, 又賜宴於正大光明。 通官引臣等, 入詣殿檻外, 太上皇帝(陛)陞殿, 皇帝西向侍坐, 動樂設戲, 各賜饌卓及酪茶一巡。 禮部尙書德明, 引臣等至御座前, 太上皇帝手擧御卓止酒盞, 使近侍, 賜臣等本班, 又賜御卓一器印花長餠及一盤猪羊。 須臾, 太上皇帝還內, 皇帝隨入。 罷宴, 通官來傳禮部言: ‘進詩使臣, 今當受賞, 留待爲可’, 臣等退待正大光明外門。 臣等在東, 琉球使臣在西。 禮部侍郞多永武, 傳授御前加賞蟒緞二疋, 大小絹紙四卷, 福字方箋一百幅, 筆四匣, 墨四匣, 硯二方, 玻瓈器四件, 雕柒器四件, 臣等處, 各賞大緞一疋, 絹紙二卷, 筆二匣, 墨二匣, 而琉球國王及使臣賞賜, 亦如之。 又設燈戲於山高水長, 通官引臣等, 進詣花障子內班, 太上皇帝, 出御山高水長, 皇帝如前侍坐, 設角觝戲, 賜酪茶一巡, 饋果盒及猪羊肉鹿尾盤, 又以元宵餠各一器, 遍及於臣等及從人。 燈火雜戲, 西洋鞦韆, 次第設行, 砲𤍤埋火, 尤爲轟烈, 聲響如雷, 烟焰漲空。 十六日還歸館所。 十九日更詣圓明園, 飯後, 通官引臣等山高水長亭下, 太上皇帝出座, 皇帝侍坐。 德明以特旨, 卽引臣等, 至御座前, 太上皇帝使和珅傳言曰: ‘儞們還歸, 以平安以過之意, 傳于國王可也。’ 臣等叩頭退出班次。 各賜酪茶一巡, 菓盒餠肉之饋, 燈戲、砲具之設, 一如上元日。 宴幾畢, 皇帝先入, 宴畢後, 太上皇帝入內, 禮部官皆退去。 宦侍手招通官, 引臣等隨入山高水長閤之內, 從後門出, 逶迤數三十步, 太上皇帝所乘黃屋小轎, 載于小船, 船上從官, 不過四五人。 此時日已昏黑, 而無燭炬火, 但有一人, 以火筒從岸前導, 明照左右。 火筒製樣, 以土作筒形, 外施繪綵, 內(粧)〔裝〕火藥, 節次衝火, 光焰燭地。 似因火禁甚嚴, 不用燃燭之故。 臣等乘小舟從行, 琉球使臣, 亦爲隨入, 觀其處地, 極爲深嚴。 兩岸皆夾造山, 間或有石築假山, 山亭、水閣, 合爲六所。 舟行幾一里, 始泊岸而下, 卽慶豐圖也。 皇帝先已來候於此, 侍坐如儀, 御屛則紙塗而黃。 其中每層安架, 燃燭晃朗, 前設燈架, 如御屛樣, 而高廣倍蓰。 燈架左右俱設燈棚, 如白塔形, 下廣而上尖, 面面燈影, 不可數計。 仍賜閣老以下及臣等酪茶一巡, 設雜戲於庭前。 少頃罷宴, 隨入朝官, 不過數十人。 臣等退出後, 又乘小舟, 順流而下登岸, 步行一帿場, 此是正大光明之後也。 仍爲出來。 二十四日, 因禮部知會, 臣等與書狀官及正官等, 詣午門前領賞, 御前年例回送禮單外, 萬壽聖節表緞四疋, 裏紬四疋, 粧緞三疋, 雲緞三疋, 豹皮七十張, 馬一疋, 玲瓏鞍䩞全部, 一體祗受, 逢授於上通事處, 使之一時呈納于臣等復命之日。 琉球使臣, 二十五曰另爲領賞。”


2月 20日[편집]

○甲寅/以金履翼爲江原道觀察使。


2月 22日[편집]

○丙辰/設三日製于泮宮, 取五十人施賞有差, 八道四都, 俱有入格者。


2月 23日[편집]

○丁巳/以魚用謙爲吏曹參議。


○吏曹啓言: “奉常寺牒報以爲: ‘戊辰九月二十七日, 應敎黃景源所啓, 「國朝之制, 奉常正職掌議諡, 而或有議諡不公者, 則令應敎以上駁議矣。 近者應敎議諡, 而奉常正無所可否, 非國制之本然也。 自今議諡, 使奉常正協議定諡, 以復古規。」 批曰: 「此後以曾經玉堂人差出奉常正, 俾與詳議定諡可也。」 載於本寺謄錄, 今當議諡之時, 本寺正金晦彬, 旣未經玉堂, 啓稟變通云。’ 旣有先朝受敎, 而本寺未及詳考, 在前則未經玉堂, 而或有參諡者, 至於今番, 自本寺考出謄錄, 有此請遞之擧, 金晦彬今姑改差, 其代口傳擬入。” 敎曰: “受敎皆從後施行, 擧條批旨定式之後, 亦以兩司正擧行, 則此必經稟而然者, 更考草記。” 吏曹又啓言: “詳考臣曹謄錄, 雖載戊辰年批旨受敎, 而其後無經稟以兩司差出之事。 故問于奉常寺, 則 ‘自戊辰以後, 至今爲五十一年, 而諡坐之參, 皆是曾經兩司之人, 以曾經玉堂人參坐者, 堇有八人, 初無經稟後更爲定式之事’ 云。 以此觀之, 則戊辰以後, 雖有受敎定式, 而因循前規, 未卽遵行而然。 雖以本寺正金晦彬言之, 昨年則參諡, 而今番有此請遞, 則有難强令參坐。 金晦彬今姑改差, 依定式以曾經玉堂人, 口傳擬入。” 敎曰: “雖無經稟之文跡, 戊辰于今五十一年之間, 曾經玉堂人爲正者, 只云八人, 則可知其必因筵稟, 仍舊貫擧行而然者。 該寺正金晦彬之昨年旣參坐, 今忽以本曹文跡未詳之事, 報來者, 亦涉輕率。 更令該寺, 詳考戊辰擧條批旨後, 旋仍前規之本寺所在文跡, 使之考出報來事, 分付。” 【吏曹, 以本寺終無可據文蹟啓。】


2月 24日[편집]

○戊午/應敎李翊模, 以前判書申應顯諡望, 犯所當諱, 因喉院覺察, 追還改送, 且以僚官尹悌東, 以其祖先事, 不善避嫌, 至有自引徑出, 而不能指導, 陳疏自引。 承旨洪仁浩、金達淳上疏曰:

“臣等適見弘文館諡望擬入, 間有犯諱之字, 故對館吏, 有所提及, 旋自本館推去改入。 而卽見應敎李翊模疏本上款辭意, 以此自引。 伊時事實, 雖異於還給, 議諡事體不輕而重, 則言及館吏, 未免踈率, 乞遞臣等之職。”

敎曰: “莫嚴者諡法, 則設有犯諱處, 登筵警咳, 或論理請推爲可, 豈可私自分付於館吏乎? 政院事, 已極駭然。 而諡望到院, 便已罷坐, 又何敢旣議旋改, 不念其壞却館規乎? 玉堂事, 亦非矣。 而玉堂之自引猶可恕, 承宣之自明, 尤可駭。 當該玉堂遞差, 卿等罷職。”


2月 25日[편집]

○己未/展拜景慕宮。


○以李勉兢爲吏曹參議。


2月 28日[편집]

○壬戌/御萬八門, 受生、進謝恩。


2月 29日[편집]

○癸亥/贈諡高麗禮儀判書金澍忠貞, 贈兵曹判書鄭運忠壯, 領議政金致仁憲肅, 吏曹判書李文源翼憲, 贈左贊成金頣柱靖憲。


○以李文會爲司諫院大司諫, 旋遞, 以尹東晩代之。


2月 30日[편집]

○甲子/設式年東堂文武科覆試。


二十二年 三月[편집]

3月 6日[편집]

○庚午/詣樆文院齊宿, 以咸興、永興兩本宮衣幣香燭封裹在明日也。


○行日次殿講及春到記儒生殿講。


3月 7日[편집]

○辛未/以金翰東爲司諫院大司諫。


3月 8日[편집]

○壬申/設式年文科生畫試。


○額外禁軍尹而烈, 入闕擊皷, 兵曹嚴棍査問, 而烈言: “武科覆試講射得八十一分半四步, 而未入格, 及見榜目, 則八十一分半一步者參榜。 故取見試冊, 渠之騎芻二中, 改以一中, 訴於試官, 而不應, 故至犯攔入之罪。” 兵曹啓言: “而烈, 卽四件外事, 請令刑曹, 如法勘處。” 敎曰: “八十一分半一步者入格, 而八十一分半四步者見漏, 則當者之稱冤, 姑無論, 科場事體, 何等至嚴, 有此前所未有之擧? 不但有關紀綱。 當初設或不審, 旣知其然, 則監試官詣臺論啓試官可也, 試官則上疏自引, 亦可也。 皆不出此, 呼訴之擧, 出於當者, 四件內外, 姑舍是, 當先覈科場之不嚴。 入門官、差備官, 卿其卽爲開坐, 一幷嚴棍, 取招草記, 眞有是也, 幷與試官草記嚴勘。 以此以彼, 雜亂可知, 監臺之溺職甚矣, 該所監試官問名捧傳旨, 爲先遞差, 下義禁府推考。 尹而烈名編禁旅, 雖與雜人攔入有異, 不可無罪。 亦旣嚴棍, 爲先汰去。 大抵申聞皷一事, 每欲一番提飭而未果。 《文獻備考》編輯之後, 特命以皷代錚。 昔之協陽、廣達門外擊錚者, 今置架皷於進善、建明門。 置皷之法意, 蓋欲許其登徹之路。 而近聞年前一文臣之後, 裹皷, 一重臣之後, 掛皷云, 誠如是說, 豈不駭然? 卿其嚴飭內司, 入直堂郞, 俾勿襲謬。 此後四件內之切迫, 不得不許入者, 入直堂郞, 取見原情後許入, 俾遵常憲。” 兵曹又啓言: “査問委折, 則尹而烈一中, 呼唱官誤以二中呼之, 諸試官試冊, 皆以二中懸錄, 及至擡上, 各芻貫革, 拔箭準名, 則尹而烈之名只是一矢, 諸試官與監臺, 相議改錄云。 試事若能嚴飭, 豈有此誤唱誤錄, 以致擧子稱冤之擧乎? 請該所試官, 竝罷職, 誤唱之差備官, 令攸司照法勘罪。” 允之。 敎曰: “科體至嚴。 誤唱之差備官, 若卽勘治, 則當者豈有呼冤, 聽者不當取信。 考官、監試官罷職, 參考官從重推考。”


3月 9日[편집]

○癸酉/御春塘臺, 行西北別付料及武藝廳試射。


3月 10日[편집]

○甲戌/知敦寧李秉鼎上疏曰:

“臣仇怨溢世, 客臘臺言之詬辱, 旣無餘地, 春初相臣之提奏, 轉加一層。 而嚴覈得實, 卽臣前疏所請, 則今此相奏, 在臣爲幸。 第其所陳, 似扶似抑, 持之太急, 欲使臣左右推盪, 掉脫不得。 臣之得罪於此大臣久矣, 而言出廟堂, 便成公案, 今若因仍覆蓋, 終不得一番査實, 則臣何擧顔於天日之下哉? 伏乞亟賜處分, 明覈事實。”

批曰: “向來臺避, 有辱淸朝。 此所以爲之若浼, 不欲更提者, 卿其勿辭。”


3月 11日[편집]

○乙亥/輪對。


○咸鏡前觀察使李鼎運狀啓: “永興本宮築垌, 鉅役已完, 無潰決之慮。 效勞裨校, 願納諸人, 別單登聞。” 敎曰: “本宮垌役之四十九年之間, 逐年修補, 至於今年, 爲役甚鉅, 幸卽告成。 道伯不過職分內事, 且異於躬往監董。 而地方官之看意致力, 措置瞭然, 事功易就, 亦不擾民, 甚爲可嘉。 永興府使金熙朝加資, 都看役嘉義金敬膺, 相當職除授, 看役邑校帖加, 府吏、宮屬, 令道伯施賞。 其中石子願納, 雖不過數百金云, 而年前畿邑, 用民力於鳳鳥峰役雇丁之代, 許其防給, 而願納之弊, 莫甚於其時, 至今貽羞。 今番本宮垌役, 所重尤別, 不可以願納, 許令捧用。 亦令道伯, 從便還給後狀聞。”


○召見前咸鏡觀察使李鼎運、前平安兵馬節度使任嵂。 上曰: “本道民勢, 近果如何?” 鼎運曰: “八年連豐, 穀賤如土, 一路晏如矣。” 上曰: “貯穀之道, 豈可以近年稍熟, 一毫放心? 況本道丁酉以後, 倉廩不贍。 還穀之設, 卽爲嗣歲民食, 而近年旣云稍熟, 則可以易爲力矣。 稔歲多積, 則此小民歉歲之糧資, 廟堂稟處。” 鼎運啓言: “鍾城之設置行營, 乃所以控制六鎭, 而備蕃胡竊發之患也。 蕃胡撤歸之後, 境上無狗吠之警, 而兵使則一年一度, 移住行營, 徒貽民邑之弊, 無關捍禦之方。 以形便言之, 行營處四面受敵之地, 擁數哨守番之卒, 雖有緩急, 將何以禦敵乎? 至若鏡城本營, 地形四塞, 人民殷盛, 管轄沿江邑鎭, 而有進戰退守之勢。 故臣於昨秋巡審, 遍觀山川形勝, 採探北路物議, 南閫古有行營, 而亦緣有弊, 而中廢云。 依南閫已例, 勿住行營, 坐鎭鏡城, 恐合便宜。” 命廟堂覆奏, 備局啓言: “行營撤罷之論, 前後非一。 而建州雄長之後, 沿邊鍾落, 擧已刷撤, 或有烟火相望之地, 亦皆慴服, 此疆(爾)〔兩〕界, 百年晏然, 宜若無事乎移駐。 而難度者時勢, 無窮者事變, 今若撤罷行營, 則不出十年, 凡百排置, 必當蕩然無存, 萬一有不可不移駐之時, 則雖動一道之力, 猝無以修繕。 且念往來之弊, 非曰不苦, 而民邑熟習, 恐不可因此遽毁已成之制。” 遂寢其議。 鼎運又啓言: ‘甲山府一百二十里許, 有劒川巨里者, 與彼邊隔在鴨綠江上流。 彼地有可哥水洞、車前水洞二條捷路, 彼人之由此往來, 殆若恒留。 自虛項嶺, 至劒川巨里, 恰爲數百里空曠之地, 土品(卑)〔肥〕沃, 地不早霜, 無穀不宜。 關防若是緊重, 人民亦皆樂赴, 其在重邊固團之道, 不可曠置。 而甲山府列鎭中, 同仁堡, 不但鎭樣最殘, 殆同內地, 無甚緊關, 今若移鎭於劒川巨里, 則不待募集, 民必自聚。” 亦命廟堂覆奏。 備局啓言: “考之地圖, 參以諸議, 彼人潛採之路, 姑無論, 時居民戶, 已過四十, 同仁堡所處之地, 則雖緣在昔賊路, 偶一在此, 而旣僻且迃, 便無意義。 移此設彼, 不必持疑, 請依所奏施行。” 從之。 嵂啓言: “本道軍弊中良三手、奴三手, 俱是團束軍, 而奴三手爲第一痼弊。 良與奴, 軍則一也, 而良三手, 稱以良人, 奴三手, 謂之私賤, 不欲與之比肩。 故奴三手, 輒皆厭避逃走, 太半虛伍。 如當官鎭門聚點, 與兵使操練之時, 其所責立, 專委於主戶, 或雇立與借名, 雇價數十兩。 此乃西民切骨之冤, 今若革去良奴名色, 統稱三手, 隨闕充定, 則在軍政無虛伍之弊, 於西民, 爲支保之道矣。” 批曰: “旣聞之後, 豈可仍置乎? 卽令廟堂回啓。” 備局啓, “依擧條施行。”


○敎曰: “校院位田, (頃)〔須〕於該邑閑地買取, 然後免稅, 自是法典, 至於越境望呈, 大是法外。 且況折受之法, 豈有於書院乎? 先正平生經綸, 在於罷革宮房之折受, 則鄕校猶不可, 況書院乎? 又況千里外邊上嶺阨, 斫木起墾者, 必是奸民作弊之事, 院儒何知其陳告奸民? 令廟堂査實, 依受敎定式, 嚴治後草記。”


○以尹弘烈爲工曹判書。


3月 12日[편집]

○丙子/御明政門, 行文科殿試及春到記, 仍詣春塘臺, 行武科殿試。 文取進士李敬叅等五十三人, 武取姜利八等四百二十九人。 到記講居首幼學文尙中, 製述居首進士金啓溫, 竝直赴殿試。


○兵曹判書李時秀啓言: “式年殿試之必以元榜爲壯元, 舊例也, 今番則依舊例, 以元榜中多分人, 爲一榜之魁, 似宜矣。” 從之。


3月 13日[편집]

○丁丑/命式年文科榜中年過七十人文鳳翼等, 典籍加設, 新恩政擬入, 過六十人權昌益等陞六。


○敎曰: “驪興府院君家先塋之隣近於齊陵局內者, 每因大臣或禮堂之提奏, 許令其家之人, 與齋郞, 眼同修治, 而近久不爲云。 年前始興姜文貞墳山, 別遣摘奸, 除治後致祭, 溫陵局內之府院君墳山外, 竝與諸成之塚, 別加掃除, 以追思陵近處諸鄭墳山望祭之故事, 則驪興家先山, 所重自別, 而其所禁護, 反下於鄭、愼、成、姜諸氏, 豈不悚然之甚乎? 令該曹, 關飭守臣, 一依舊例, 每年端午日除治, 亦令齋郞及守臣, 詳載謄錄, 歲以爲式, 莫或曠廢。”


3月 14日[편집]

○戊寅/命文科殿試時, 以違式披去, 慶源擧人朴察遠、咸興擧人李珩, 特付榜尾, 一體唱名。 敎曰: “科體至嚴, 封內違格, 不可不拔去。 而通政之不書大夫, 嘉善之竝書行職, 更思, 必非渠罪。 近來籍法不古, 職銜之書塡, 雖有違格, 官長不能致察釐正之致, 兩邑守令, 捧現告勘罪。 兩儒皆北塞之人, 一是御考賜第者, 一是年過七十者, 豈可以非渠之罪, 公然陳試? 朴察遠、李珩, 特付榜尾, 一體唱名。”


○江原道觀察使金履翼, 以狼川縣民家四十一戶燒燼, 馳啓, 敎曰: “該邑之四十戶, 甚於大邑之倍其數, 言念失所之狀, 極爲矜惻。 令道伯, 嚴飭該倅, 各別顧助, 期於斯速結搆奠接。 小ㆍ殘戶身役蕩滌, 無役者還穀勿徵, 大、中各戶還穀, 亦令勿徵。 江陵、通川前月被燒民戶, 以其月終報來, 未免後時, 不爲措辭下敎, 至今如噎在中。 其間果已結搆奠接乎? 亦爲嚴飭該倅, 畢奠接後, 與狼川形止狀聞。 他道則燒戶若夥然, 登時拔例狀聞, 惟關東一路, 膠守故伯李亨逵承旨時筵奏之定式, 不爲別具狀聞。 此後依他道例爲之事, 行會。”


3月 15日[편집]

○己卯/召見回還冬至正使金文淳。 文淳啓言: “兩聖朝紀蹟碑, 新建于定州城外, 距大路不滿數步。 此是燕勅往來處, 碑文中亦有不可使彼人見之者。 城內有宣廟朝駐蹕舊基, 民不居住, 田無官稅。 今若移建于此, 則新創屋子, 仍用材瓦, 所費不過轉輸工役而已。” 上曰: “本州有兩聖駐御之舊址, 一在城外撻川地, 尙稱元帥臺戰塲坪, 此國初勝捷之舊址也, 一在城內卓姓人家, 此穆廟宿所之舊址也。 竪碑之擧, 不可一爲一否, 而只建於撻川, 未遑於卓家者, 實爲欠事闕典。 城外之碑, 建閣移奉於城內, 而城外已建之閣, 則當敬書碑面, 刻而竪之。 如是然後兩聖駐蹕之舊址, 各有徵信之紀蹟, 而體貌始可尊嚴, 事面尤爲完備。 令廟堂, 以此意知委道伯與邑倅, 須卽經始, 先以碑石尺樣, 上送內閣。”


3月 16日[편집]

○庚辰/次對。 上, 謂大臣曰: “諭善不爲上來, 撤講已至三月。 事係講筵, 何等緊重, 而左諭善, 以右諭善之不來, 亦隨以逡巡, 事甚不當。 太子僚屬, 雖載古史, 而已非別般職名也。 自我肅廟朝, 有權設之職, 而至予講學時, 如朴聖源則以堂下爲諭善, 徐志修則以宰列爲諭善, 而隨品兼帶。 至於行諭善兼諭善之職, 皆爲僚屬則一也。 今之人, 皆以僚屬認若抄選, 而亦不卽出, 卿其喩之, 俾勿如是。” 上曰: “箕伯狀啓中, 五十四萬三千餘石云者, 是一路穀數耶?” 右議政李秉模曰: “此指元還餉實數而言, 外衙門穀則又在此外矣。” 上謂金華鎭、鄭民始曰: “卿等爲道伯時, 元穀數爲幾何?” 民始曰: “臣待罪時, 爲百二十萬石矣。” 華鎭曰: “臣之待罪也, 亦過百餘萬石矣。” 上曰: “穀數比前若是大縮, 而民猶以爲穀多者, 無他專由於盡分穀之多也。 此蓋丙申以後, 漸漸增多, 以至近日, 爲弊尤甚。 朝家之取用還耗, 已非古矣, 挽近以來, 便作經用, 凡有防弊給代, 輒以耗穀取用, 看作當然之事。 盡分穀所以日以益多, 此穀雖値儉歲, 以其需用之掣礙, 不許蠲停, 如此而民安得不受其弊乎? 一言而蔽之曰, 盡分穀, 竝爲釐革, 一以半留半分爲式, 然後糴弊可以矯(救)〔捄〕矣。” 民始曰: “半留半分, 豈不好矣, 而非但朝家經費, 專資耗穀, 京外各處用度, 皆出於此, 亦難猝然變通矣。” 上曰: “關西一年稅小米爲幾何?” 華鎭曰: “爲九千石。” 上曰: “惟正之供, 比他道最歇矣。” 民始曰: “關西一路, 田稅則會錄各邑, 仍作餉還, 大同則初無所捧, 付之營邑, 以作民庫需用, 故一路所出, 有補於朝家經用者, 本自無多。” 上曰: “此所以關西民力, 比他道稍紓也。”


○上, 謂戶曹判書金華鎭曰: “卿掌鑄錢, 舊錢之所以大而厚, 今錢之所以薄而小, 何也? 試觀於古, 如鵝眼、鋋鐶, 輕浮水上, 皆非治世事。 此等制作, 亦關時象, 利之有無, 何足較計, 而不思經久之道乎?” 上護軍鄭民始進曰: “鑄錢之制, 古者什七, 今僅什二, 而錢不及於古者, 蓋緣銅貴之故, 而工匠挾鑄之時, 難於得銅, 則輒多雜鉛於官鑄, 取其銅爲挾鑄, 奸弊專在於此。” 上曰: “何謂挾鑄?” 華鎭曰: “官設十罏, 五日官鑄, 一日則許令匠手, 備物力自鑄, 此所謂挾鑄也。” 上曰: “此皆禁、御兩營匠手乎?” 民始曰: “然矣。 兩營公債, 無以充數, 故使其匠手挾鑄, 以充公貨。 臣意則勿用軍門匠手, 自戶曹, 募匠以用, 罷其挾鑄, 則錢樣可以復舊, 利亦不少矣。” 上曰: “何必曰利? 只令錢樣敦厚則好矣。” 又謂華鎭曰: “卿鑄得敦厚錢數萬兩, 藏於本曹及各司, 使人知當宁朝某人所管某歲所鑄之錢, 如金聖應戊寅鑄錢, 豈不美哉?”


○命徐邁修、朴宗甲正卿加望, 李泰永、李義綱亞卿加望, 從右議政李秉模奏也。


○施開城留守黃昇源不敍之典, 尋命拿問定罪。 先是, 持平李弘達啓言: “積城縣監李彦熙差員之行, 松都下吏, 恣意凌藉, 至於捽衣墜馬, 而留守偏聽府吏之言, 終不嚴處, 請該守臣, 從重推考。” 從之。 至是, 敎曰: “名雖分司之吏, 卽不過下人, 彼積城倅雖無勢之遠人, 乃命吏也。 焉有下吏, 不恭於官長, 以至犯手, 致有臺章之論列? 無論風傳之信否, 爲守臣者, 但當蹙伏俟勘, 以待査事之究竟, 而捉詰積城邑屬, 擧措大顚錯。 及見辭疏, 遣辭忿懥。 不料此守臣處事之若彼其乖舛。 蔽一言曰, 今日之爲臺諫, 誠難矣。 始旣縱吏犯手官長, 而任他風化之壞蔑, 終又非時卞章, 亦難免於不畏朝體, 不恤公議, 豈不駭然之甚乎? 開城留守黃昇源, 施以不敍之典。” 又敎曰: “今聞該房所稟, 始知松留自爲行査之事實矣。 松留事, 可謂罪上添罪。 自己之事, 自己行査, 廉防之外, 寧有如許格例乎? 前開城留守黃昇源, 令該府, 拿問定罪。”


○以韓用龜爲開城府留守。


○以徐邁修爲知敦寧府事, 朴宗甲爲工曹判書, 李泰永爲工曹參判, 李義綱爲漢城府右尹。


3月 18日[편집]

○壬午/齋宿于籠山亭, 以明日毅皇忌辰也。


○以尹行元爲吏曹參議, 金文淳爲工曹判書, 尋遞, 文淳以趙鎭寬代之。


○閣臣李始源, 方爲安岳郡守, 登筵啓言: “朝家之設置壯勇營, 本出於詰戎, 政減經費之至意, 旣設軍營, 又不可不置屯土, 故海西鳳山等諸郡, 亦倣訓、摠諸營之制, 分設屯所, 以爲將士支放之需。 而收稅之法, 只取三分一, 民樂其利, 爭趨佃作, 中間任事之人, 恣意衒能, 始創執卜之法, 秋成看坪, 勒定卜數, 所捧斗斛, 極其濫峻, 名雖三分取一, 而實則不然。 且所謂種子條、收稅條, 使民全當, 怨言頗聞。 惟我聖上, 凡係恤隱蠲瘼之政, 雖關經用之重, 每軫寧失之義。 屯監輩, 惟意操縱, 終未免與民爭利, 而守土之臣, 又以事關本營, 疑畏囁嚅, 不敢出一言, 此豈朝廷本意, 聖上苦心乎? 臣適守隣郡, 慣聞此弊, 故敢達矣。” 敎曰: “事有關於民隱, 雖惟正常供, 不恤經費之欠縮, 有願必從, 無瘼不蠲, 卽一副當苦心。 則何物屯監輩, 行此侵擾之擧者, 所爲痛惡。 令邑倅, 一從民情, 改定稅式。 如是下敎之後, 又或却顧趑趄, 致或如前循襲, 先自該倅, 隨現嚴勘, 令廟堂措辭關飭該道臣。 而海西如此, 則關西可知, 亦令關西道臣, 査問屯弊於屯在各邑, 使之據實狀聞。”


3月 19日[편집]

○癸未/詣奉室行禮, 召見領敦寧金履素、右議政李秉模、吏曹判書閔鍾顯, 皇朝人子孫及忠良諸家子孫於駕前, 敎曰: “今日與忠臣遺裔, 祗拜奉室, 冞切《風泉》之思。 忠武深河之役, 歲云回薄, 增我感慨。 昨年雖旣致侑, 仍命錄後, 而未滿筮仕之限, 尙未收用。 此年此家, 何循常格? 皇朝贈遼東伯忠武公金應河奉祀孫幼學金宅基勸武, 仍令宣傳官, 當日內一會越薦後, 令兵曹南行宣傳官加設擬入。 贈兵曹判書忠壯公崔孝一祀孫性烈之降付權管分揀, 禁、御兩營中把摠調用。 今因召見諸家人, 聞大臣言, 尹文正家祠版將祧云, 特例不施於文正之家而何爲? 贈領議政文正公尹煌祠版, 特擧不祧之典, 以寓不忘此日之意。”


○御北苑, 行內試射, 敎曰: “此日何日? 況當此年之起感。 特錄遼東伯之後, 當日越薦, 仍除南行宣傳官, 先試北營, 而入格於柳葉箭, 直赴會試矣。 更思今式年放榜在再明, 若使決科於此日, 又能唱名於此年, 豈不爲遇此日記此年之一道乎? 不憚憊倦, 臨試北苑, 矢發皷應, 果然得雋, 尤奇矣。 南行宣傳官金宅基, 特爲直赴殿試, 付之榜尾, 同爲唱第於今戊午式武科。 遼東伯家, 昨年旣致侑, 今雖不爲, 亦何可泯然乎?” 書下詩章, 命兵判揭鐵原府之褒忠祠中。


○命參班諸臣, 賡進文正公尹煌不祧, 忠武公金應河祀孫賜第後御製詩。【文正公尹煌不祧後御製詩, 小序曰: “是日行望拜禮, 《風泉》激。 因想斥和諸臣, 抗疏爭死之烈, 宛若隔晨。 其中首先倡義者文正公尹煌, 是已昨歲伻酹略致愾念。 而際聞不祧之典獨闕而不擧, 甚是欠事, 特命勿遷, 遂題一詩, 用替侑廟之意。” 御製詩曰: “世謂八松節, 靑靑孤竹如。 同心三學士, 明義萬言書。 北海名猶在, 東窓計奈踈。 方禋延百世, 肇自拜壇餘。” 忠武公金應河祀孫登第後, 詩小序曰: “皇朝誥贈遼東伯諡忠武公金應河, 深河赴戰三回甲之暮春, 烈皇帝諱辰, 與忠臣諸家遺裔, 祗拜大報壇之奉室, 先命宣傳官等, 單薦忠武祀孫宅基, 當日除宣傳官, 又命武將之爲忠武公李舜臣、忠肅公趙廷翼後孫者, 往至北營, 試柳葉箭, 賜初試, 仍諸北苑, 親試賜第, 特付戊午式年之榜。 事若有待, 豈勝愴舊若使? 英靈有知必不禁涕淫淫。 遂書一絶揭于鐵原褒忠祠。” 御製詩曰: “男子聲名聞四夷, 遼東華誥海東姿。 深河老柳如人立, 知是將軍倚劎時。”】


3月 20日[편집]

○甲申/展拜景慕宮。


3月 21日[편집]

○乙酉/右諭善李城輔, 行到廣州, 上疏曰:

“臣登舟添疾, 昏倒江村, 忽承溫諭, 愈益隕越。 而又以講筵久曠, 特允大臣所奏, 先命左諭善, 亟開講筵, 從此我元良緝熙之工, 幸無間斷之患矣。 臣之欲爲竭蹶奔趨, 仰答明旨, 一瞻岐嶷之表, 略申延頸之忱, 蓋出於天畀之性。 而第以風漸轉劇, 屢朔委席, 自月初承批, 不敢偃處私次, 强力啓行, 僅到中路, 而觸冒風寒, 大段受傷, 若將頃刻垂絶。 方欲還尋鄕盧, 以延螻蟻之命, 此豈臣之所樂爲哉?”

批曰: “必欲致之者, 予意豈特在於招延? 欲其必致也, 故事事要令從便。 經筵之銜, 請缷則遞免經筵, 偕來之行請捲則召還。 偕來間以春寒之尙峭, 務從緩期, 今已屢朔于玆。 且況講學一日間撤, 豈不誠悶切, 而待卿上來欲始講, 曾傳僚員之逡巡者, 亦不勉出。 以至僚屬新除諸人, 尙未出入講席, 卿行之遲遲, 所關果何如? 聞卿行到江外不遠地云, 而卿之疏語, 又何言病乃爾? 必欲致之心, 此時尤篤, 遣入侍史官, 先傳凝企之意。”


○以閔鍾顯爲平安道觀察使, 金載瓚爲吏曹判書, 徐邁修爲漢城府判尹。


3月 22日[편집]

○丙戌/次對。 上, 謂右議政李秉模曰: “知敦寧之職, 本爲不輕, 古則已經判書, 而未爲此官者亦多。 今反不若知樞, 甚至未擬知樞者亦爲之, 名器之乖濫, 莫近日若也。” 秉模曰: “誠如聖敎。 故奉朝賀南有容文衡三年, 始爲刑判。 且參判之得爲提調, 絶無而僅有, 故故參判元義孫, 固有履歷地處, 而其入內贍提調末擬也, 自以爲過矣。 古之重惜名器, 有如此矣。” 上, 命文武科新榜中七十以上人陞殿, 命文鳳翼等六人, 以優老之典, 特竝加資。


○兵曺判書李時秀啓言: “訓戎前僉使朴瑬, 繕葺城堞、公廨、軍器, 捐廩買田, 以補鎭屬支放, 賞典稟處事有命。 而訓戎僉使事, 年前大臣擧條, 未有一定之式。 其後慶尙右兵使安橚, 以訓戎僉使履歷, 直擬閫望。 今此朴瑬實績, 前道臣旣目擊而歸奏, 似當援安橚之例, 許用防禦使履歷矣。” 從之。 時秀曰: “雖用安橚已例, 尙無一定之式, 故每煩稟覆。 臣意則訓戎本是邊地窠, 自今以後, 必以有地處才具人擇差, 待準瓜, 有可紀之實績者, 令道臣考察啓聞後, 直擬防禦使, 則官制別無掣礙, 差送者亦必樂赴殫誠矣。” 又從之。 時秀又啓言: “知中樞以下原窠外, 特付加設者, 過一朔後減下, 自是定式。 而近來此法廢閣, 一番差除, 雖至三四年, 一向虛縻, 知中樞及同知僉知加設者, 至於十二人之多, 請一竝減下, 自今以後加設之窠, 依定例過一朔後, 隨卽減下。” 從之。


○工曹判書趙鎭寬啓言: “日昨拜苑, 感歲律之重回, 愴遼伯之偉節, 渙發宸藻, 恩及遺裔, 甚盛擧也, 孰不欽誦? 臣於年前, 奉命致祭於鐵原舊家, 門閭冷落, 棹楔不施, 故怪問之, 則一境儒武皆以爲: ‘朝家崇報之典, 至矣盡矣, 惟此一事, 未蒙成命云。’ 惟彼軒天之大節, 固不待儀文賁飾有所增重, 揆以國典, 終爲欠闕矣。” 上曰: “分付道臣, 卽施棹楔之典。”


○以李勉兢爲吏曹參議。


○冬至書狀官洪樂游進聞見別單: “一, 昨年十月乾淸宮交泰殿失火, 勅該管大臣, 於春瀜後, 集料興工。 已自臘月, 廣設簟棚於地安門內, 工匠雲集, 日夜治木石。 而正殿之樑木, 用楠木, 長可九丈, 故遍求不得, 惟隆福寺佛殿材, 是楠木, 尺數可當, 故毁撤佛殿, 取其材以建正殿, 而計其工役, 則今年五六月, 可以就訖, 隆福寺則更以他材, 從後更造云。 一, 皇帝登極後, 擇定壽陵, 謂之萬年吉地者, 例也。 太上皇吉地, 曾已定在東路孝陵、景陵局內, 故昨年新皇帝吉岡選擇時, 太上皇有旨, 命擇于西路泰陵局內, 孝陵、景陵, 卽順治、康熙陵也, 泰陵, 卽雍正陵也。 蓋以東西兩陵, 世世孫祔于祖, 有若太廟之昭穆次序, 不復另擇他處, 以妨民田, 著爲不易之典云。 一, 昨年二月, 皇后薨逝, 皇貴妃鈕祜祿氏當封皇后之說, 雖或傳播, 尙無文蹟云。 一, 太上皇容貌氣力, 不甚衰耄, 而但善忘比劇, 昨日之事, 今日輒忘, 早間所行, 晩或不省, 故侍御左右, 眩於擧行, 而和珅之專擅, 甚於前日, 人皆側目, 莫敢誰何云。 一, 皇帝平居與臨朝, 沈默持重, 喜怒不形, 及開經筵, 引接不倦, 虛己聽受, 故筵臣之敷奏文義者, 俱得盡意。 閣老劉鏞之言, 最多採納, 皇上眷注, 異於諸臣。 蓋鏞夙負朝野之望, 爲人正直, 獨不阿附於和珅云。 一, 苗匪, 本四川流賊, 始因年荒, 繼以官長之侵虐, 嘯聚徒黨, 轉相煽惑, 衆至數十萬, 自乾隆五十八年, 尤爲猖獗, 劫掠湖南、湖北、四川等地, 作爲巢窟。 前後官兵, 屢經征討, 不能掃蕩。 福康安、和琳戰亡後, 賊勢復熾, 再昨年遣蘇凌阿往征之, 多有功勞, 昨年召入爲相。 又遣明亮、勒保、鄂輝等, 發直隷、山東、山西兵四千五百, 又發吉林、黑龍江兵三千, 大破之, 擒其魁王囊仙、王化明、韋七〈■綹〉鬚、韋泡渚四人, 獻俘京師, 太上皇臨門受俘, 誅於順直門外。 蓋苗匪叛亂, 今已五六年, 發兵調糧, 相續不絶, 不知爲幾百萬, 而尙未討平。 此外又有黔匪、洋匪、敎匪之屬, 聚散無常, 乍平旋叛, 中外晏然, 少無騷屑云。”


○首譯張濂, 進聞見別單: “一, 上年四月初一日, 太上皇帝勅旨略曰: ‘皇帝臨御初年, 耕籍、臨雍、大閱, 諸典禮, 臣工等進獻詩賦, 以紀昇平盛典。 皇帝紀元初載, 卽擧躬耕之典, 諸臣未及製冊呈進。 其時軍務未竣, 朕籌筆勤勞, 皇帝日聆訓政, 仰體宵旰焦勞, 循例頌揚之文, 未敢率行。 但湖南苗匪, 早經平定, 黔、楚匪党, 屢經官兵勦捕, 勢已潰散, 指日首逆就擒, 卽撤兵藏事。 明歲仲春, 皇帝應擧臨雍, 視學之典, 冬間卽應擧行大閱, 所有一切事宜, 着名衙門, 照例預備。 諸臣等雍容揄揚, 進呈詩冊, 用彰黼黻太平之盛云。’ 一, 琉球國三年一朝, 新皇帝嗣位之後, 昨年始來慶賀。 正使姓名東邦鼎, 中山王之舅二品官, 號稱申口座, 副使姓名毛廷柱, 三品官正議大夫, 從官三人, 一曰使者, 二曰都通事, 三曰王舅通事。 該國稱其世子爲太世子, 而繼立後五六年, 始爲奏請封典, 乃是舊例, 故該國世子襲位已久, 而明年將更專价請封云。 一, 因苗匪之戰, 前後運糧, 不知幾百萬斛, 而去十月間, 因廣西巡撫台布具奏, 自南寧宣化縣之三江口, 至百色地方, 計其程途爲六百八十里, 丁發疏鑿, 每日給雇銀云。”


3月 23日[편집]

○丁亥/以趙鎭寬爲刑曹判書, 徐邁修爲工曹判書, 鄭民始爲弘文館提學。


3月 24日[편집]

○戊子/中批, 任希存爲吏曹參議。


○前判書李柱國卒。 敎曰: “此將臣, 卽御極後首先擢授戎垣之人也。 風儀魁梧, 人品牢確, 嘗所倚仗而眷毗者, 今聞長逝之報, 爲之傷衋。 位躋崇秩, 年迫八耋, 而曾孫決科, 又聞有玄孫, 可謂祿厚完人。 今焉已矣。 何以更見? 弔祭常典之外, 欲示記念之擧, 莫過於錄其後。 卒判書原任訓鍊大將李柱國孫進士李應五, 令該曹待闋服調用。”


○召見全羅道暗行御史金履永, 復命也。 履永進書啓論沃溝縣監尹行喆、金堤郡守徐季修等不治之狀, 勘罪有差。


3月 25日[편집]

○己丑/御仁政殿月臺, 受夏享誓戒。


○元子初行講學, 諭善尹得孚參講。


3月 26日[편집]

○庚寅/以權裕爲吏曹參判。


3月 27日[편집]

○辛卯/上, 以右諭善李城輔不至, 累遣史官, 諭以必致之意, 至是, 城輔上來, 住興仁門外。 上, 遣史官諭之曰: “聞已來住城外, 從近登筵, 何等忻企? 然而卿之所以進身, 爲參講學之席也, 旣爲是而進身, 獨於諭善之職名, 却顧辭巽, 其可乎? 卿須念得此箇事理, 毋滯前見, 以諭善造朝。”


○義州府尹李基讓上疏曰:

“臣於昨冬赴任時, 所過村里, 率皆牢騷散落, 問其由則輒曰: ‘擧給爲之祟。’ 又問, 擧給爲何事, 則輒對: ‘以還穀漸多, 排戶勒分, 謂之擧給, 而逐年增加, 民不能堪, 民訴日至十百爲群。’ 輒曰: ‘擧給不祛, 民將盡散。’ 謹取穀簿, 溯究弊源, 則擧給之所以成, 專由於盡分條之太多也。 蓋本府穀半留半分, 只軍餉常平穀而已, 其餘各衙門穀, 皆係盡分。 然其始也, 半分條爲主, 而所謂盡分條, 不過零瑣。 但以後來每歲本府應下條及前後停退、蕩減等穀, 例皆以半分條計減, 故於是乎半分條, 自不得不日漸消縮, 其餘各衙門穀, 逐歲生殖, 耗上加耗, 有增無減, 故於是乎盡分條, 又不得不日漸增益。 近又於戊申年, 始以本州還米八百石, 移屬壯勇營, 壬子冬, 又以均廳四千二百石屬之, 甲寅春, 又以均廳米一千九百六十餘石屬之, 盡分取耗, 見今本營穀當分者, 已爲一萬三百四十餘石。 本州穀, 例多以皮穀俵散, 換折稱米, 故還穀之名, 摠稱折米, 以此準之營穀當分, 雖稱萬石, 實過數萬。 於是乎盡分條, 又阧增矣。 民之願受者少, 而穀之當分者多, 故抑配之法創, 而擧給之弊痼, 三數年間, 民散者已十二三矣。 民急如此, 一任其流散, 已是澟然。 況邊上之貴儲蓄, 可以備不虞也, 盡分者旣多, 故留庫者零星, 於是乎邊儲又空矣。 目今矯救之道, 只當痛革盡分之法, 悉取諸衙門穀, 一付之軍餉, 使之半留半分, 則擧給之患自祛, 而儲還之穀自裕矣。 人或謂: ‘衙門相換, 有朝禁, 壯營穀事體自重, 宜不敢議到。’ 臣則以謂不然矣。 夫衙門穀相換之禁, 只爲穀簿幻弄而設, 若事係便民, 宜不在此限。 況壯營設置, 亶出於嚴宿衛壯國勢之義, 而我殿下至誠爲民之念, 未嘗不先行於其中, 今此本邑還弊旣如彼, 營穀之助還弊又如此, 若使此狀一入於聖聰, 我殿下必將愕然而驚, 卽地釐改, 不忍使斯民一日受其弊矣。 乞令廟堂稟處。 卽以本府所在各衙門穀盡分條, 悉屬軍餉, 依法分留, 壯營穀取耗名色, 本州則特與優恤, 免其分置, 使邊民, 獲紓蕩柝之患, 永涵若保之澤, 甚大幸也。 臣又伏見本州舊有楊下鎭, 設置萬戶, 間因凋弊, 大臣筵稟革罷, 鎭屬及鎭屯, 仍屬本府, 差出別將, 使之照管。 伊時處分蓋亦出於爲本州重邊事之意也。 今伏見本屯, 有移屬京司之議, 又於本州將有築垌設屯之擧云。 無論是鎭是屯, 旣係本州所有, 則宜自本府主管, 而不嫌銷刻, 不問便否, 今忽移屬, 已非邊邑之幸。 乞令還寢其議。”

批曰: “諸路之民, 孰非懷保中物, 而致意於西路者, 以其隣於彼境也, 尤致意於本府者, 亦以其處在邊上也。 民之受困, 糴弊最甚, 年前屢勤飭敎, 使之平分均施。 猶慮夫令久事弛, 分付道伯, 修啓較戶量穀之案, 以備便覽。 竟謂營邑遵奉無惰, 民亦得以息肩歇脚。 見卿疏辭, 與所料何太相反? 所謂擧給之謬規, 添還之石數, 令廟堂, 另飭道伯, 先從營穀勿分, 餘, 亦斯速一一釐正後啓聞。 楊下鎭及本府垌還屬事, 依施。”


○以朴宗甲爲漢城府判尹。


3月 28日[편집]

○壬辰/次對。 上謂右議政李秉模曰: “家宰重任, 而存拔太頻, 甚至於不知其孰存孰拔。 向來一重臣之拔望也, 久而後知之, 今亦有拔望者, 而初則泛看, 後始覺得。 自古銓官之遭彈何限? 而一番臺論, 輒拔銓望, 寧有如許事體? 假使大臣之意, 誠以其不合於銓職也, 則周旋己久, 何無一言, 乃因新進臺臣, 一時噴薄之言遽拔乎? 設有不可不拔之人, 則爛漫商確, 務從公論, 俾擧世曉然知其拔之之由, 則當者亦必知懼, 聽者庶皆襲服。 而今番則問政銓官, 亦不與知云, 此豈中書故事乎? 左相事極爲如何矣, 卿在僚席, 何無一言也? 前後拔望者爲幾人, 而曾經吏判, 有知之者乎?” 上護軍鄭民始曰: “鄭昌順、徐浩修、金思穆、徐鼎修、徐有防、李秉鼎六人矣。” 上曰: “春初薦望時, 李秉鼎才己敍用, 而不入於其中, 故問于吏曺, 則大臣以爲, 不見敍用文蹟, 而不爲擬望云矣。 至於今番, 果何爲而拔於之乎? 如故相鄭惟吉之改正於臺論者, 十年之後, 復拜相職, 而銓堂之見拔於大臣者, 未聞有更爲行公。 則必也終不可行公之人, 然後始可議到於拔之與否矣。 我國規模, 重惜名器, 故淸官義職, 爲礪世磨鈍之具, 今也則名器之屑越, 愈往愈甚。 銓望存拔之泛看, 亦由於太多之故, 其擬也旣若是輕, 故其拔之也又如彼易。 至於兵判望, 則濫冘尤甚, 才陞卿列, 無人不爲, 此亦豈非名器之漸輕乎?”


○戶曺判書金華鎭曰: “以鑄錢事, 旣承下敎, 故善鑄之方, 另加講究, 而近來之鍮鑞極貴。 若不用鍮鑞, 只用鄕鑞, 則依舊薄劣, 無以行遠, 通燮之術, 不可不念。 考之史冊, 亦有大錢之當千、當百, 而此則今非可議, 當十、當五, 亦多其例, 此惟在廟堂之熟加講確矣。” 上曰: “此則果難遽議。 而諸議以爲何如?” 秉模曰: “在一時收貨權之方, 固無出此, 而私鑄之弊, 又難禁矣。” 上曰: “我國用錢, 多以分、文, 當五、當十, 必不便於日用, 且有竝與舊錢而棄之之慮。 且何必曰利? 但務錢樣之完厚好矣。” 華鎭曰: “舊例鑄錢時, 五日官鑄, 許其一日挾鑄, 今則雖許, 而亦不肯鑄, 蓋緣銅貴之故也。 渠輩旣不挾鑄, 而必欲得利, 則雜鐵之多入, 錢樣之薄劣, 亦勢所必至矣。” 上曰: “然則不如不鑄之爲愈也。 古亦有五十年不鑄錢之時。 豈如近來之數數開鑄乎?” 華鎭曰: “銅貴之患, 亦莫如近日。 甲器禁令之後, 磁器之價頓輕, 以此見之, 物價貴賤, 由於奢儉。 目今閭巷常賤, 皆用鍮器, 銅安得不貴乎?” 上曰: “一言蔽之曰, 不守分。 上下貴賤之皆有等威, 一以法禁裁之, 非不好矣, 而禁之不得其要, 則適足爲擾民之端, 先自今日登筵者, 勿用鍮器, 則上行下效, 庶幾不期禁而自禁矣。” 華鎭請除留米貿用, 上曰: “此是本曺經用之外也。 經用之需, 猶患不足, 又以此而貽弊於戶曺, 尤無意義。 今年則姑爲區劃, 而此後則須思釐革之方。” 華鎭曰: “到今可謂欲罷不能矣。” 右議政李秉模曰: “今雖多方區劃, 此豈年年爲之之事乎? 大抵經用窘乏, 不可無別般通變之策。 古之人, 亦有汰冗官竝州縣之政, 如勳府免稅之結, 査陳納稅, 屬之戶曺, 少無騷擾之端, 大爲經用之助矣。” 上曰: “耆社免稅, 亦爲千結云, 亦豈不過多乎? 罷宮房折受, 乃是丙申初政, 當時所得, 殆爲二萬餘結。 而伊後田結之減摠, 又多於此, 若無當時之所得, 則尤當如何?” 上護軍鄭民始曰: “戶曺之至今維持, 專賴於此矣。”


○上, 謂兵曹判書李時秀曰: “摠管之任, 不輕而重, 古則崇品重臣與王子大君爲之, 武臣之曾經亞將者, 一拜摠管, 便以爲榮。 今則至有以單水使而爲之者, 此亦名器屑越之一端。 其望所當勿施, 擬望兵判, 亦不可不罪。 而此則姑且置之。 雖以訓鍊副正言之, 雖曰武職, 自是淸銜, 而往往有不知誰族之人。 近來爲西銓者, 甚至有問色目於武官, 不然則又有道分排爲武官者。 可用則用之, 豈有所謂色目, 若不擇人任人, 而惟知分排, 則將焉用彼兵判哉?”


○左議政蔡濟恭, 以賓對筵敎, 胥命, 敎曰: “家宰之薦, 亞於枚卜之單, 禮貌至爲嚴重, 存拔務當難愼。 比之於年少氣銳之銓郞, 存拔臺望, 不趐若野馬之於泰山。 設有公議之不可不勉從者, 明言其釁犯之如此如彼, 然後言於銓堂, 議于僚相, 使聞者讋服, 當者知懼, 卽中書之故事爲然。 以是改正之相臣, 十年後作相者雖有之, 拔望之吏判, 則拔後行公未聞焉。 相臣去就, 非或輕於吏判而然者, 誠以臺言廟議, 自有輕重之殊也。 且銓官之爲任, 易速謗言, 從古遭臺彈者何限? 而朝廷庇之, 廟堂拭之, 豈皆阿之私之於彼哉? 具僚之恥, 乃朝廷之羞, 何況家宰重任乎? 朝筵適因言端有所云。 然不但致慨於卿之未能細量, 亦不罷無惑於右相之在僚席知而不言。 一則爲國體, 二則爲常格, 卿之胥命, 不己過乎?”


3月 29日[편집]

○癸巳/以魚用謙爲吏曺參議。


3月 30日[편집]

○甲午/右諭善李城輔至, 命戶曺, 輸送米肉。


二十二年 夏四月[편집]

4月 1日[편집]

○乙未朔/御仁政殿, 親押太廟夏享香祝, 詣太廟永寧殿展拜, 省牲器。


4月 2日[편집]

○丙申/親行太廟夏享。


○召見左諭善尹得孚、右諭善李城輔、僚屬鄭日煥ㆍ申大羽于便殿, 城輔進伏於史官之後, 上曰: “卿秩二品, 當就卿宰之座。” 城輔辭不敢, 上曰: “宜與承旨同班。” 城輔曰: “亦非賤分也。” 上, 命城輔進前, 謂曰: “年前一見之後, 屢勤招徠, 而幡然無期, 今爲講學而來, 企佇之餘, 殊甚喜幸。” 城輔曰: “匪分之職, 義難承膺, 而前後聖敎鄭重, 不敢不一伸延頸之忱矣。” 上曰: “經筵官之特遞, 蓋出必欲致之苦心, 今卿之來, 專爲講學。 世道之責, 啓沃之任, 予所深望於卿, 而講學尤有所重。 《書》曰: ‘岡不在厥初生。’ 招延宿德之士, 正欲資沖年輔導之益, 必須誠心訓迪, 以副惓惓之望也。” 城輔曰: “蔑學淺識, 萬不近似於是任, 而聖敎若是諄諄, 實不勝惶蹙矣。” 上曰: “卿之以六品服登筵, 雖有古人己行, 而此己過矣。 至於行禮之時, 不可不具章服。 此則兩宋先正己行之例, 可按而知也。 己有內賜袍帶於卿之從姪者, 卿須服此行禮。 亦不可無肅謝, 卿其出去, 先爲肅謝也。” 城輔曰: “臣於講學, 豈有承當之望, 而聖敎及此, 雖不敢一向辭避, 以臣無似, 着此不稱之服, 實恐貽羞朝廷。” 上曰: “經筵之銜, 當還付, 而如或以此難安於去就之際, 故姑止之, 須體此意, 雖於講學之外, 隨事陳勉也。 今日己晩, 只行相見禮, 講學, 明再明間當爲之。 如非會講, 兩諭善輪日進參。” 城輔先退, 上, 謂得孚曰: “右諭善今己承膺, 卿雖科目中人, 而卽亦山野之士, 自今以後, 更番出入於講席, 予無憂矣。” 又謂日煥曰: “爾之出入桂坊,怳如昨日, 而今又以僚屬入來, 事亦可貴。” 謂大羽曰: “僚屬之名, 乃是春、桂坊之通稱也。 封冊之前, 春、桂坊不可如例差出, 而考之古史, 亦有太子諭善東宮僚屬之名。 諭善之職, 創設於顯廟廟, 而或行或兼, 本無定品。 故予之在春邸時, 朴聖源以堂下爲之, 如故相徐志修, 以正卿常帶。 僚屬之設, 亦倣此, 須各努力, 出入講席, 期有著效。”


○元子行右諭善相見禮于集福外軒。【前三刻, 諭善反僚屬俱以黑團領, 詣講學廳, 前二刻, 詣閤外, 前一刻, 僚屬跪白內嚴。 元子見童䯻、玉簪、國領、黑觀子以出就拜位西向立, 僚群入就拜位再拜而出。 時至, 跪白外備。 司謁引諭善陞自西階就拜位, 僚燭分立於塵右。 引儀唱: ‘鞠躬書拜、興、平身。’ 諭善頓看再拜, 元子顔背答再拜。 訖司謁引諭善出, 僚屬跪白禮畢, 僚屬以次出。】


○召見諸閣臣于便殿, 命元子講學時, 閣臣一二員, 輪回隨入, 著爲式。


4月 3日[편집]

○丁酉/次對。 召見平安道觀察使閔鍾顯, 辭陛也。


○元子始講《大學》。


○以徐郁修爲司諫院大司諫, 尋遞, 以朴宗來代之, 亦旋遞。


4月 4日[편집]

○戊戌/以趙尙鎭爲禮曺判書。


4月 5日[편집]

○己亥/以宋銓爲司諫院大司諫。


○銜熙政堂, 朝講兼行次對。 命行護軍李城輔入侍。 上謂城輔曰: “卿之經筵官銜, 雖己許解, 而今旣登筵, 須陳文義。” 城輔曰: “先儒以此章, 爲一部小《中庸》, 而其中切要之旨, 專在於愼獨二字。 無聲無臭, 所以形容不顯篤(工)〔恭〕之妙, 不顯篤恭, 所以形容天道之極致。 故以上天之載結語, 而究其根本, 實自愼獨上出來, 積累於毫忽之間, 省察, 於幾微之際, 一念之發, 無或少忽, 然後始可以合於天道矣。” 上曰: “此章之旨, 可謂至矣。 首言衣錦尙褧, 以明闇然日章之義, 繼之以淡而不厭, 三句又繼之以不愧屋漏, 以明愼獨之義。 欲言感應之至精至妙, 則莫若驗於祖考之來格, 故繼之以秦假無言。 旣能上格于祖考, 自能下孚于人民, 推而至於篤恭而天下平。 一節深於一節, 以至無聲無臭而極矣。 此章之發明愼獨, 與《大學》實相表裏。 蓋《大學》之愼獨, 與《中庸》之戒愼恐懼, 同一主敬之工, 而皆以愼字下得, 則果無同異之可言耶?” 城輔曰: “戒愼恐懼, 通貫動靜, 而愼獨則就其中拈出一念始發處而言也, 以此觀之, 不無分界矣。” 上曰: “戒懼之通動靜, 乃是我東先正發前未發之論, 而卿言實原於此, 可謂善看矣。 朱夫子章句中, 常存敬畏四字, 己有通動靜之意。 然微旨所在, 無人劈破, 及我朝先正文元公金長生始發明之。 伊後出入經筵之臣, 亦不能人人發揮, 而故講官金昌協, 始著通動靜說, 然此一段, 看鮮極難。 蓋未發之中, 著不得工夫, 纔有欲戒愼, 欲恐懼之意, 則雖曰平平提撕, 略略存在, 而便己屬一念發處, 又何異於愼獨之跡雖未動, 而幾則己著者耶? 雖以《語類》、《或問》觀之, 亦或以戒愼恐懼, 偏屬靜邊, 此或緣初年本定之論, 而若以此四字, 全然歸之未發境界, 而便謂寂然不動之體, 本自如此, 則無或近於以心觀心耶? 蓋戒愼恐懼, 雖不可全屬未發, 而所以能戒愼恐懼者, 由其常存敬畏也。 故不言之中, 自不放過, 而戒愼恐懼底意, 常無間斷於不睹不聞之際, 此所以常存敬畏四字之爲章句中, 第一肯綮也。 卿於此, 果如何看解?” 城輔曰: “戒懼謹獨, 乃是千聖相傳之要訣, 而未發境界, 果難形容, 才欲着工, 便歸己發。 而伏見故儒臣金昌翕答故贊善魚有鳳書, 分析界限, 最爲精的。 其所謂昭昭具在, 惺惺在這裏, 常着照管等語, 可謂形容得好矣。” 上曰: “故儒臣一書, 果好。 比之通動靜說, 亦似有識, 解深淺之分。 予於平日, 亦嘗有味乎斯言, 而卿於溢字充棟之中, 獨能拈出此語, 卿之所存, 此亦可知。 今筵之兩問兩答, 皆能(沕)〔脗〕然相契子之所得於卿者多矣。” 城輔曰: “因此文義, 竊有區區所懷。 先正臣李珥之言有曰: “道統在上, 則道行於一時, 澤流於後世, 臣以道統之傳, 深有望於殿下。’ 臣雖萬萬無似, 而畢義願忠之誠, 自謂不後於人, 千聖相傳之統, 亦不能無望於殿下焉。” 上曰: “卿言固好, 然《大學》序不云乎? ‘一有聰明睿智, 能盡其性者, 天必命之以爲億兆之郡師。’ 苟非天下四海一有之人, 固不可與議於在上之道統。 自夫家天下以後, 固有異於羲、農、堯、舜, 繼天立極之時矣。 卿於前席, 誦秦先正告君之語, 予固感歎。 而顧予否德, 尙安敢比方於宣廟盛時乎? 率性之謂道, 修道之謂敎, 率字雖不容人力, 而道比性則巳就事物上說。 至於禮樂刑政之敎, 比諸道, 又〔不〕無分界。 今也則禮樂刑政, 無一可觀, 況可論於道乎? 不賞而勸, 不怒而威, 尙矣無論, 世道朝象, 莫可收拾, 予雖欲自居以道統得乎? 當仁不讓, 予固當加勉, 而今聞卿言, 不覺自顧歉然。” 城輔曰: “臣竊聽於一國臣民之言, 無不以二帝三王之事, 仰期於殿下。 矧惟緝熙之工, 己臻於高明光大之域, 安得不以千聖相傳之統, 有望於聖上耶?” 上曰: “治不徯志, 化不從欲, 苟求其所以致此, 內而隱微之際, 外而注措之間, 必有受病之源。 旣知其病, 願聞其藥。 經義之討論, 亦貴活法, 帝王之學, 又與韋布有異。 若但纆繞於心性理氣名目間陳談, 則是豈先實後文之意也? 但欲實踐, 必須眞知文義上講究, 雖若餘事, 亦不可忽。 專務躬行, 可謂實矣, 而如司馬溫公之篤實君子, 猶以致知工夫之有所欠缺, 未免有識解之不到處, 專窮大本, 非不高矣, 而蔥嶺一泒, 遺却道問學一邊, 終爲異端之歸, 文義之剖析精微, 亦豈可以其無用而忽之耶? 徒講紙上之空言, 無或有 ‘不問蒼生問鬼神’ 之嫌? 而漢文宣室之問, 蓋有感於祭祀之鬼神, 而祭祀鬼神之中, 又指其偏者, 故不免後世之譏。 至若《中庸》所謂鬼神之爲德, 別陰陽消長屈伸往來, 無非鬼神也。 以今時象觀之, 則君子小人之道, 孰伸孰屈, 孰消孰長? 卿方新從下土來, 試言其所聞見也。” 城輔曰: “臣本以病蟄之蹤, 全無所聞。 而第伏念人君一念之間, 實有旋乾轉坤之機。 況今聖學高明, 卓冠千古, 一念之發, 必以堯ㆍ舜爲準, 苟或有一毫之不及於堯、舜, 則更須十分省察, 工夫到處, 道統在是。 精一之功, 旣極其至, 則此外政令施措, 不待更着力矣。” 上曰: “卿言果好。 人所以不能爲堯、舜, 亦由於一念毫忽之差矣。 天道於穆不己, 文王純亦不己, 所以誠也, 少有間斷, 聖人之道, 便己息矣。 譬如盛水滿器, 置之繅車之上, 輪轉無一息之停, 然後器中之水, 無少滲漏。 若有霎時之留滯, 則覆水於地, 己不容復收矣。 矧今燕濩之中, 時自點檢, 或歲一至焉, 或月一至焉, 不啻如肴信之進退於一月之間。 功烈之如彼其卑, 規模之如彼其窄, 亶由於是, 所險矯救之方, 其果安在?” 城輔曰: “伏承縷縷下敎, 講究之精, 省察之密, 臣固欽頌。 而人君卽一天也, 一毫與天不相似, 則便是工夫未到處。 希天之道, 亶在於純亦不己, 伏望益加從事於聖益聖之地焉。”


○命仁同府蘇弊間, 該府使準瓜者, 隨履歷陞移。 敎曰: “中人以上, 爵祿必爲磨鈍礪惰之資。 事有關於民邑, 則興一利不若除一害, 區區官方, 何足較挈乎? 限蘇弊間準瓜於該邑者, 各隨其人履歷, 未經邊禦者, 擬邊禦, 無得作散遞來, 待移陞然後差代, 略倣蔭窠五考十考連上守令收用之例, 以此定式。”


○黃海道觀察使李義駿上疏曰:

“執錢之法, 始起於下邑之吏胥, 邑宰效尤而推上於營門, 終又推上於上司。 列邑市直, 一或低下, 則自京司還下送, 執錢不己, 至有不除駄價之說。 乃於行會中大書特書, 雖以內閣之尊重, 視若常事, 屢會而厥或不從, 則雖道伯, 無所顧藉, 論題相續必以穀貴邑移定, 然後乃慊於心。 內閣如此, 故他司亦然, 京司如此, 則營邑尤可知。 逐利忘義, 滔滔成風, 反以士夫而學吏胥之爲, 若是而民何以支吾也? 蓋鑄字價米設施之初, 均排各邑, 一依詳定例作錢, 故邇來十有餘年, 未嘗爲民弊。 到今忽變成憲, 必欲創出新規。 臣以冑筵舊物。 久近淸光, 決知其非出聖志, 而或恐眩惑衆聽, 屢度防塞, 而迄今相持者也。 若只自下彌縫, 而不卽上聞打破疑端, 則害及於民, 而怨歸於上, 自是必至之勢。 當是時也, 雖家諭而戶說, 終無以解其惑矣。 海西一路, 人多穀少, 以其許多作錢, 不能裒益, 分排失均, 乃反人少穀多, 每於價高處, 先受其害。 駸駸然遍及沿野諸邑, 而無一邑有豐儲者, 若値大歉, 將若之何? 蓋甲午以後, 變通加分, 厥數浸多。 壬寅所畫內閣鑄字價, 爲二萬五千九百石零, 甲寅、丁巳兩年所畫壯營條, 爲四萬六千石零, 乙卯臣管狀請加分, 爲四萬四百石零, 都合爲十一萬二千五百石零。 而臣營請得條, 則是留庫中加分者也, 鑄字價及壯營條, 則是分留中盡分者也。 惟此鑄字價米名色, 旣涉苟簡, 若直爲革罷, 付分留條, 則可以尊朝廷於日月之上, 而有非藩臣所敢陳請者。 無己則一依創始之例, 只以詳定價, 平均分排於原定各邑, 則穀旣不多, 似不足爲害。 而終不如分留之爲便。 民若其逐年盡分, 則非但目下己爲民瘼。 値歉歲則欲爲徵斂乎, 於民爲巨弊, 欲爲停退乎, 於營爲缺餉。 況又加之以執錢之擧, 必以高價勒徵, 第今經費旣未得別般措手之方, 則作錢之擧, 終有所不獲己者。 若果謹守常憲, 一以詳定價, 均排各邑, 則在平歲, 於民縱有所失, 在歉歲, 於民殊有所得。 而其於國家, 較數歲之中, 折長補短, 統以計之, 則反勝於從市直, 此實爲官民俱便之道, 而益光聖德矣。”

批曰: “旣非軍餉, 又異民食, 而校書館釐弊條, 壬辰畫屬西關穀, 特出權宜之擧, 間因移屬本道, 近又內閣之往復葛藤, 宜乎卿之難安。 蔽一言曰, 無其穀則無是恥, 依卿所請, 特爲革罷, 還付分留條。 尊朝廷於日月之上云者, 卿言誠是矣。 卿以冑筵舊僚, 有此無隱, 亦可謂不負特畀。 至於營餉之半分事, 穀多處均分事, 亦當言下卽施, 猶未知其事勢, 竝令廟堂, 詳問該營及曾經道伯人, 回啓。 附陳作錢之弊, 其爲傷財病民, 孰甚於是? 亦令廟堂, 講確革其弊, 而充其代之方, 以聞。” 後於賓對, 大臣以義駿疏語, 太涉凌轢, 失相敬之義, 請罷其職, 上曰: “事係民瘼, 予嘗從之如流, 言者之言, 雖或過當, 每欲優假矣。” 遂寢其秦。


4月 6日[편집]

○庚子/行護軍李城輔上疏曰:

“恭惟列朝以來, 聖繼神承, 丕闡文敎, 至于敎廟, 以道統爲己任, 精一心法, 卽本朝家學也。 我殿下資挺上聖, 學冠百王, 誠吾東方千一之會也。 朱子以謂: ‘孟子見得敏見得快見得聖賢, 大段易做, 又以性之, 反之之說, 告於時君。’ 臣竊嘗推演餘意, 則反之之聖, 大有功於天下後世, 殆過於性之之聖。 蓋性之則如天之不可階而升也, 反之則人力奪造化, 雖千載之下, 慨然而有希望效法之意故也。 況以我殿下聰明睿智之質, 學聖有至易之訓, 惟殿下可以當之。 先正臣李珥, 以堯、舜、禹、湯相傳之緖, 仰勉於宣廟曰: ‘道統在上, 則道行於一時, 澤流於後世。 此臣所以深有望於殿下也。’ 臣向以此意陳達以爲 ‘呈上, 每於一念之發, 必法堯、舜, 則卽一堯、舜也。’ 繼之以持敬精一, 爲繼往聖開太平之本, 以至誠無息, 爲持敬精一之本。 此皆殿下平日之所講明而服膺, 則無容更煩, 若論聖學綱領, 豈有加於此哉? 蓋慄慄危懼, 常有臨深履薄之戒, 則及其至也, 篤恭而天下平, 而上下一於持敬, 則天地自位, 萬物自育, 氣無不和, 而四靈畢至矣。 又於一念初發之際, 審察於危微之幾, 常使道心爲主, 則及其至也, 中和位育之極功, 而與天地合其德矣。 惟此持敬精一之工, 大有關於希聖希天之學, 平治天下之法, 則一心悚然, 不容晷刻之少弛矣。 然從容乎天理之中, 則行順心安而樂意生, 樂意生則自住不得, 所謂 ‘過此以往, 未之或知也, 窮神知化, 德之盛也。’ 然苟無勉勉循循, 自不能己之工, 則何以硏窮萬化, 而爲財成輔相之道乎? 學問之道, 在志定而講究義理分明。 殿下自在春宮, 誠心典學, 有挽回三代之志, 聖志可謂己定矣, 聖學可謂己明矣。 而臨御二十餘年, 尙未見至治之象, 或於涵養省察之方, 有所未盡而然歟? 洛閏相傳之旨, 以至誠無息爲主, 而又示之以用工甚易, 謂 ‘涵養之工, 誠易間斷, 然纔覺間斷, 便是相續。 亦不必深着力, 欲常常惺覺, 莫令放失。 此事用力, 極不多, 只在念不念之間。’ 此爲心學至精至微之要訣, 而反之之聖, 亦不過循此而成耳。 殿下固己潛心體認, 有所深契, 而己警省處, 益加警省, 朝乾夕惕, 至明至健, 則旋乾轉坤之功, 不出乎一念之間矣。 殿下希天之工, 無少間斷, 則由此而往, 有無彊之休矣。 天德王道之大成, 惟在至誠懇惻, 念念不忘, 可不勉哉? 惟殿下頻接儒臣, 討論經藝, 使兩筵侍讀之聯, 音韻相和, 洋洋淸禁, 則惟我元良薰陶啓發之際, 自有得乎聖學傳心之妙矣, 惟殿下念哉。 且聖人之損益, 四代隨時裁宜, 則尙質之道, 政爲今丕變俗習之一端也。 伏願明先王之道術, 定一代之趨向, 扶植世敎, 恢張治具, 爲表率導廻之法。 而然苟無感通之妙, 則亦何以丕應徯志, 咸趨於大中至正之敎乎? 夫至誠無息然後, 可以造神化之境, 可以興隆盛之治, 未有盡其誠而不能動物者。 觀於皷舞群動, 捷於影響, 則可以知聖人之德, 感於人者, 若是其速也。 伏願益勉純誠, 允道化成, 上以繼堯、舜以來相傳之緖, 下以開億萬斯年太平之業, 使海東含生之類, 有於變時雍之化, 則至德淵微自然之應, 於是乎益可見矣。 邇來虹貫日食, 殆無虛歲, 此乃天心仁愛之至, 不待政令之失, 而先致警告, 以啓聖心, 使盛德大業, 終始完粹者也。 雖以唐、虞三代之盛, 災孽亦多。 是以明王, 以無災爲懼, 以有災爲幸, 而益致其恐懼修省之實。 或於一言之善, 熒惑退舍, 則殿下之明聖, 必有積誠感神, 仰答天意之道矣。 聖莫聖於重華, 而當時群臣陳勉之言, 自今觀之, 有若齟齬, 而不當迂闊而可怪。 然頃刻畏謹之不存, 毫忽幾微之不察, 則發於施措之間, 實有無窮之害, 故其丁寧戒告, 至於如此, 此所以爲唐虞之治也。 昨日朝講時, 以戒懼謹獨之旨, 諄諄下敎, 皆出妙契深造之聖學, 而臣所奏對, 皆甚荒陋, 玆又仰陳其未畢之蘊。 戒愼恐懼, 雖爲統體之工夫, 又以戒懼謹獨, 分而言之, 而至於未發之說, 則思慮未萌, 知覺未昧, 未發時境界也。 儼然如有所思, 肅然如有所誡, 未發時工夫也。 以昭昭靈靈之知覺, 略略照管於止水明鏡之體, 則渾然燦然, 無不呈露於其中, 而所謂 ‘戒愼恐懼不宜看得重者。’ 而此時氣不用事, 故別無疪病之可言。 及其一念初動, 氣始用事, 故易有疪病之可言, 則最可警省處也。 以此雖於毫忽幾微之際, 宜極加省察, 無所放失。 而朱子以知字爲求心之妙詮, 又以爲: ‘知求則心便在是矣, 求字己是剩’ 云者, 眞是精微之訓也。 伏願每於人道危微之際, 益加愈精愈密之工, 以爲應萬事之本焉。 臣本以庸下之姿, 夙抱癃痼之疾。 玆者趨命, 旣出於延頸之忱, 伸分之義, 而兼爲呈身露實, 祈收誤恩之計。 伏乞亟令選部, 不復檢擬, 使安意待盡於壠畝之中。 賤疾增劇, 勢難留滯, 徑出國門, 轉尋鄕路, 跡涉擅行, 嚴章是俟。”

批曰: “自卿造朝, 一再晤言, 己驗胸次之無累, 更喜襟期之相照, 朝夕左右, 欲常常見之。 早開邇英之對, 卿之隨入, 翹跂以竢, 際接辭以疾之附奏, 姑許撼頓餘, 安意加攝, 趁夕間復遣史官, 訊之以起居節, 兼叩何日登筵。 史官未還, 辭牘先至, 駕屨聞己發向松坡津, 悵然失圖, 無以爲喩。 今卿出郭之行, 如彼其若浼, 豈予恩禮誠待之未篤, 而不能使伊人之白駒, 食我場苗耶? 然於昨日講席申勉, 時往而時來, 亦或意在將順, 行且錢約耶? 委送在直起居郞, 俾宣批旨未罄之蘊, 望須仔細寄對, 以副留鑰待卿之至意。 疏中縷縷, 可見惓惓誠衷, 敢不隨處用力? 在寡躬在正學在世道, 眞正萬金良方, 益用難服。 夜漏已下, 區區多未悉, 都冀卿行之幡然遄旋。”


4月 7日[편집]

○辛丑/遣承旨, 傳諭右諭善李城輔, 飭地方官, 傳致食物。


4月 8日[편집]

○壬寅/次對。 上謂大臣曰: “卿聞內閣事乎?” 右議政李秉模曰: “臣則謂海伯亦有所失。 苟係民事, 則爭難往復, 固自不妨, 而臺省藩臣, 體面自異, 則不爲平說事理者, 似如何矣。” 上曰: “此則不然。 奎章學士之任, 地分逈別。 唐之弘文, 宋之龍圖, 豈有以穀簿、市直、駄價、〔換〕錢等說, 文移於藩鎭者乎? 予則欲興右文之治, 當初設閣, 蓋欲爲士夫洗滌交結戚里之一種弊習。 而有此設閣二十年來所未有之事, 其貽羞果何如也? 當該閣臣, 聞是金勉柱云, 而時適入直, 故似成給矣。 鑄字價米事, 壬辰年間, 故重臣徐命膺之爲芸館提擧也, 以關西米萬石, 畫付本館, 取耗以用, 其名色之出, 蓋自是時, 而伊後自本閣, 仍爲取用。 今聞訾謷海伯之論, 亦多有之, 而以此疏本, 頌示八方, 則此何等羞恥也? 至於壯營則當初設置之意何如, 而今則政如昔日宮房各衙門樣子, 多少辭說, 固不害爲他山之石。 因此而營屬輩, 皆知十分畏愼, 則亦可謂大有益矣。 蓋其設置之時, 擧措旣不張大, 故浮議亦無由而生。 今則頭緖稍成, 錢穀亦皆散在諸道, 一(自)〔有〕經營, 人輒指議, 故此時得謗, 最爲容易。 如關西穀二十邑之外, 加畫八邑者, 皆由於監司提調, 不善擧行, 而蓋多爲弊矣。” 上又曰: “近來士夫間風習日卑, 殆無餘地。 大抵朝廷之所尊, 實在於廟堂, 而上自公卿, 下至百執事, 皆能各惜其身, 不欲自卑, 則朝廷可以太平。 今人之愛惜爵祿者, 滔滔皆是, 如飢者之易食, 渴者之易飮, 故束之以法, 反若無難。 而人必有輕爵祿之心, 然後風習可以不卑下矣。” 秉模曰: “士大夫風習之使不至卑下, 亦係導率之如何, 陶鑄鎔化, 豈不在造化之爐鞴耶?” 上曰: “私意橫流, 公道不立, 人才渺然, 又不能隨才甄拔, 用人之路益窄。 未知近來趨向如何, 賞罰如何? 有規模然後, 方可以有依據, 無規模之世, 將何所依據乎? 予於用捨之際, 夫豈有偏係激成之理? 而今之人, 所以醉生夢死者, 實不知趨向之故也。 以駔儈之心, 挾籠斷之術, 妄相忖度, 一皆反觀, 今日登庸之人, 不以爲眞箇登庸, 屛逐之人, 不以爲眞箇屛逐, 世道朝象之所以一切如此者, 是果孰爲而孰病之也? 年前吳翼煥疏中, ‘將欲取之, 必姑與之’ 之說, 金奉朝賀心常切痛。 予則以爲此專由規模之不立, 趨向之不正。 若先立規模, 明正趨向, 則何患民志之不壹, 世道之不靖乎? 岳武穆之言曰: ‘文臣不愛錢, 武臣不惜死, 天下太平。’ 近來特以內重外輕之意, 如箕藩重任, 尙皆亞卿差送。 今番廟薦之首擬冡宰, 寧不慨然。 時任冡宰, 雖以大司馬之重任, 而不得通擬。 方伯雖重, 比之大司馬, 不啻輕矣, 而今此廟擬與, 向來亞卿中擬入之例, 大相逕庭。 平日委毗之大臣, 其規模一切反是。 其外銓官之行政, 亦皆較量寡多, 專尙朋比, 今日朝廷, 尙可曰有規模乎? 無諭東西南北之人, 若有愚鯁直端惠慈良一節之可取者, 另加留意於擧措之政, 然後規模可立。 而近來事金沒規模, 不亦爲朝廷之取乎? 海西詳定一事, 革其弊, 充其代之方, 巳有講究之命, 而故相鄭弘淳曰爲惠堂時詳定外, 一不犯用, 近所謂 ‘市直成冊’ 者, 自方伯〔時〕己爲損體貽羞之事。 幸其勺蹬, 欲取剩餘, 此雖非朝家之所與知, 豈非當禁者乎? 左相嘗言 ‘量田雖好, 以損上之政行之, 則民以爲幸, 損下之政行之, 則民皆呼冤’, 其言果好矣。 大抵今日穀簿, 比之二十年前, 初不加多, 而民受其害者, 以其有盡分之弊也。 故受穀甚多, 不能均分, 而賑資旣乏, 留庫盡空, 不虞之費姑舍, 嗣歲之資不敷。 今若多作三司穀, 申明半留之法, 以爲一定之規, 則未必不爲養廉之道矣。 列聖朝家法, 不愧大布大帛, 子所遵承, 而今則侈汰日盛, 是亦予自反之一端。 大抵一言以蔽之曰, 無紀綱。 如今番使行時, 紬緞書冊之無難犯禁, 至於現捉, 紀綱如此, 所以朝廷之不尊也。”


○以李鼎德爲司諫院大司諫, 南公轍爲成均館大司成。


4月 9日[편집]

○癸卯/內閣提學鄭民始上疏曰:

“伏見黃海監司李義駿疏本, 錯愕惶愧, 寧欲無言。 第臣於該道臣事, 誠有未可曉者。 千包米區處, 有甚關係? 自己意見果如此, 則當初閣僚私相往復之時, 直曰不可, 斷然不從, 則都無事矣。 依違羈縻, 若從若否, 首尾累朔。 私書轉爲公牒, 公牒又爲章牘, 看作大事, 章皇其說, 事多不實, 言亦相反。 恣意凌轢, 極口詬辱, 閣臣固不足恤, 獨不能爲內閣地乎? 忌器之喩, 昔人攸訓, 惜乎思不及此也。 抑臣於其疏, 尤有駭惋者。 有曰: ‘臣則知其非出於聖意。’ 又曰: ‘家喩戶說, 無以解惑。’ 此事極微細至瑣屑, 雖閣僚本不足與聞, 而適因道臣之親熟, 爲閣吏偶及之耳。 下民蚩蚩, 愚而亦神。 註以此起疑致眩於莫尊莫嚴之地? 而爲道臣者, 敢偶妄率之言, 煩諸章秦之間, 眞箇有眩感衆聽之慮, 寧不寒心? 內閣壯營, 近爲言者之欛柄, 祗緣臣等之不忠無狀, 間有不免瑕累之仰貽, 此臣等之大罪也。 冒叨閣僚之長, 凡厥有罪, 義當先被, 伏乞亟削臣提學之任。”

批曰: “善乎。 諸(諸)〔葛〕之言, 曰: ‘諸有忠慮於國者, 勤攻吾(闕)〔厥〕。 事可成功, 可翹足而待。’ 藉未見諒於人, 一付之勤攻, 是所謂 ‘休休有容’, 卿其勿辭。”


4月 10日[편집]

○甲辰/整理所進乙卯園幸儀軌, 摠理大臣以下, 施賞有差。


○以李益運爲吏曹參判。


4月 11日[편집]

○乙巳/次對。 行文武臣專經講輪對。 上曰: “海西倘參꽃爲幾許?” 右議政李秉模曰: “元數爲四萬兩云矣。” 上曰: “蕩債者幾許云耶?” 秉模曰: “聞是二萬餘兩。 而所謂償債穀, 則反不無祛弊生弊之端, 此則道臣, 自當從便矯捄, 屬之勿分, 而亦不必待朝家知委矣。” 上曰: “加分穀, 與償債穀有異乎?” 秉模曰: “以加分穀而有添入於償債云矣。” 上曰: “加穀則以支放不足之故, 前道伯李泰永之所請得, 而今則剩餘旣多, 此等雜名色, 付之勿分條, 然後弊源可杜。 而此外諸穀, 無論某模, 一一半留半分, 爲便好矣。” 秉模曰: “若非停退, 則雖盡行半分之法, 支放可不至不足。 而近年則停退頻數, 雖以兩南言之, 昨年賑穀爲十萬石, 停退者亦近數十萬石, 已失却三十萬石。 今若一一半分, 則必漸就減縮, 此最難處, 而至若巡營穀, 亦用半分之法, 則巡營所用, 亦將蕩然, 事事皆有掣礙之端。 而海伯則殆同見牛未見羊。 故以道內還弊, 爲尤甚云, 而近來則到處皆然矣。” 上又曰: “古則曰徹曰貢, 不過爲升一、九一之法, 皆有依據。 我朝則自來田賦之制, 猶不及於升一, 而近則各樣橫斂, 百弊俱生, 所謂結役之弊, 殆爲升之五、六, 此宜矯革。 而至於簽丁之弊, 壬辰以前所無之軍額, 如各營門新設之軍丁, 不知爲幾十萬名, 如是而冗費安得不日增乎?大抵近來冗費甚多, 而不能充其代, 前冗未減, 後冗漸加, 此爲今日之痼弊, 而度支之長, 多不識格例矣。 古今異宜, 居今之世, 必也錬習於今事, 然後可斟酌乎古禮。 雖有三代以前良法義制, 其不當於今者亦多矣。 故雖以夫子之聖, 而亦嘗入廟問事, 聖人時措之宜, 可見其因今之俗, 行古之制。 則爲今人而不識今禮者, 其何以及於古(例)禮, 不解今式者, 其何以練於古式乎? 自翰、注出身之初, 若知需用於此日, 則必思錬熟於式例。 而近來之人, 凡干式例, 初不留意, 以至筵體政格, 一切擺脫, 所謂政事也文學也財賦也, 一皆茫昧, 則他日朝廷事, 其何以錬達乎?”


4月 12日[편집]

○丙午/行抄啓文臣親試課講。


4月 13日[편집]

○丁未/展拜景慕宮。


○前大司諫金翰東, 縣道上疏, 陳軍制、糴政、籍法之弊, 且言: “近年歲幣之行, 忠良子孫, 間有膺使命者, 往拜北庭, 歸參壇享, 得無內省自疚, 而不免爲忝厥之歸乎?” 批曰: “凡言今之民弊者, 孰不以爾所謂三者爲說, 而軍制整糴政精, 則籍法之正, 特次第事。 然軍制自有金石之典, 爲道臣守令者, 苟能奉法, 唉彼小民, 豈或相率之地, 使十室之里, 一過存四五, 再過存二三, 三過爲虛乎? 尤又有切可矜者, 爾疏何不竝擧 ‘生且壯之類, 尙可之他而寄活, 黃白之徵身役, 有足干和?’ 近於畿甸十邑, 先施釐洗之勤慢, 未知諸路果聞風而動念乎? 糴政, 卽近日周諮訏謨中, 指必先摟, 而半留姑無論, 合錄尙未能。 年前臨軒之問, 未免爲紙上之無當空言。 然而驟決莫若爛商。 行且矯拂, 寤寐念念。 北使事, 古人之出處, 必有斟量者矣。”


○下經義條問, 程文課, 題試《御定大學朱書校正》, 湖南諸生于光州牧。 敎曰: “《御定大學朱書謄本》之校正, 體貌自別, 校正諸生之試以功令之體, 問以經書疑義, 欲爲分等施賞, 以酬校正之勞。 而前此校正諸生中, 或有遺漏者, 令道臣, 更就道內名稱素著之人, 一體付之考校之列, 同爲應試條對。 而光州爲道內之中, 道里均適, 該倅亦嫺於文字之事, 所以會(內)〔同〕於該邑者。 若有年老不能來待者, 又或不嫺於功令而嫺於經義, 不嫺於經義而嫺於功令者, 亦皆從願應對。”


4月 16日[편집]

○庚戌/次對。 兼行日次儒生殿講。


4月 17日[편집]

○辛亥/右參贊金文淳上疏曰:

“臣伏見前大司諫金翰東疏本, 則以忠良子孫之銜命赴燕, 盛加非斥, 至曰: ‘得無內省自疚。’ 臣之此行, 反面屬耳, 其所指目, 有若偏着臣身, 滿心愧惕, 無地容措。 然而義理無窮, 讎嫌各異, 如臣處地, 講究有素, 從前朝議, 不以爲怪, 則臣不必與之呶呶。 而忝厥二字之下語, 專出詆辱, 轉益深緊, 豈容諉之以無足强辨, 而不思所以自靖之道乎? 伏願亟降郵罰, 以謝臺言。”

賜批不許。


4月 18日[편집]

○壬子/敎曰: “奴婢亦民。 也年前遍問諸道, 各陳內奴寺奴之弊。 而內奴之弊, 甚於寺奴, 諸道之中, 北關爲甚, 北關之中, 北靑、利城、端川、吉州、明川、鏡城、富寧七邑貢奴爲尤甚, 貢奴之中, 海尺又爲尤甚。 一口一年之所費, 恰至三十金, 其椎剝之苦, 責出之艱, 爲名編海奴之類, 切肌到骨之弊者久矣。 雖欲下手於蘇捄, 特以名色之各有藉重, 明知侵徵之百倍應納, 而營邑之臣, 初不敢議及弊。 豈有不可改之弊? 善改之則斯己矣。 朝家之於小民, 視均赤子, 何厚何薄? 而平民之弊, 猶且隨聞隨捄, 惟於此輩, 每諉之無奈而置之者, 子甚歉然。 且況北關, 是興王之地也, 朝家之俯庇, 此輩之仰戴, 且果如何也? 就宣頭案細考, 屢百年報司之來歷, 所謂海錯之四等應納, 有百其岐, 不一其科。 多少釐弊條件, 當令廟堂, 依筵敎逐一知委, 而擧其大者, 莫右於蠲給四等中責納最多之冬等, 在海奴, 庶或爲一分息肩之道。 七邑冬等之出於海奴者, 竝行蠲免。 此擧豈直爲此輩也? 所以推豐沛之思, 曁漆沮之貢也。 著金石不易之典, 示宮府一體之義, 如是釐弊, 如是宣綸, 內而宮差司屬, 外而道臣邑倅, 皆各貼壁恪遵, 俾有永久實効。”


4月 19日[편집]

○癸丑/次對。 上諭諸臣曰: “今雨爲三農之幸。 而近以拾蟲事, 坊民或有一日之役, 此蓋爲民除害之一事也。 《詩》言: ‘去其螟螣, 秉昇炎火。’ 如唐之太宗, 可謂三代後英主, 而至有呑蝗之事, 其後姚崇之爲相也, 拾其蟲蝗, 或燒或埋, 以除其害, 後人亦稱其事業。 今此松木之蟲損, 與稼穡之蟊害, 雖有間隔, 而其爲大有關於生民則一也。 松樹枯損, 則山土童濯, 生民日用薪柱, 姑置之, 山土流下, 明堂塡塞, 人之氣品亦多有妨, 不得已使隨處拾之。 若因此而有一臺民弊, 則殆同養人者害人, 此實予多少用心處也。” 右議政李秉模曰: “臣愚見, 未曾慮及於此, 今承縷縷聖敎, 實仰爲生民除害之德意也。 雖云草木無知, 而松於草木中, 有益於生民大矣哉, 則設有些小民弊, 亦何足恤乎?” 上曰: “聞拾而埋云, 逐日拾埋爲幾何? 則此雖微物之微, 而予於此不無斟量之思。 亦無好道理矣。 古昔治水之世, 益烈山澤而焚之, 禹驅蛇龍而放之, 菹益之焚之, 恐有讓於禹之不傷物而放之而已。 千載之下, 尙想禹與益未相及之處耶?” 秉模曰: “臣之愚見, 不敢議到於此, 而以其山澤也, 故不得不焚之, 恐其所處之地異然矣。” 上, 謂右議政李秉模曰: “北道奴貢, 在朝家無緊用, 而一夫所納, 過於三十兩, 豈有如此之貢乎? 特蠲四等中猥多之冬一等。 昆布巖, 本宮應屬者, 而中間見奪於北兵營, 只管二隻船所收云。 今於昆布巖, 定以南北, 南屬宮屬, 北屬該閫, 則該閫比前永得一半, 宮屬視今優收。 而且聞所收足當一等捧貢沾漑之需而有餘矣。 近來釐弊中無弊, 而有益於公與私, 未有若今番北道海夫蠲貢事, 子心充然, 以子罕睡之伎倆, 夜稍得眠矣。 子心如此, 況海夫之心乎?” 秉模頓首稱善。 上, 遣史官問領敦寧金履素造朝之期, 履赤以情地難安, 未卽趨命, 回秦, 上曰: “故相金均恒, 以書狀赴燕也, 先正宋時烈, 以 ‘先生墓土未乾’ 之說, 雖有抵書之事, 而其時必有不得不入去之端而然。 如無參量經權之義, 則似無是也。 況故相之子與孫乎? 在後孫, 不赴其先己赴之地, 揆諸義理, 將何辭乎? 領敦寧事過矣。” 右議政李秉模曰: “故相臣金昌集, 嘗有燕使之行, 僚相李畬以爲, ‘如有他人可赴者, 則不必赴云’, 古今不可無此議論。 而事之經權, 自有稱當處, 故古之人, 亦未嘗以此而行或尼之矣。 若言含冤忍痛之心, 則一國之人同然。 豈獨忠良之裔而然哉?“ 上謂筵臣曰: “夫子嘗曰, ‘述而不作’, 子之平生工夫, 在於一部《朱書》。 子年二十時, 輯《朱書會選》, 又與春、桂坊, 抄定註解,又點寫句讀於《語類》。 三十時, 編《朱子會統》, 又証定故儒臣韓億增所編《朱書》, 又編《紫陽會英》及《朱書各體》。 四十後(編)〔徧〕閱《朱書》者多, 而近年又輯《朱書百選》, 而昨年夏秋, 取《朱子全書》及《大全》、《語類》, 節略句語, 又成一書, 名曰《朱子書節約》。 近又留意於《朱子大全》及《語類》, 與其外片言隻字之出於夫子之手者, 欲爲集大成, 編爲一部全書。 待其編成, 將別搆一室于宙合樓傍奉安朱子眞像, 竝蕆全書板本於其中。 子於朱夫子, 實有師事之誠, 所以欲如是也。 且《大學衍義補》, 卽治國之大經大法, 其爲書也誠爲盡美, 予之一生嗜好在此書。 二十年前, 手抄此書, 近又更讀更抄, 與西山《衍義》合選, 又以《大學》經文傳文, 朱子章句, 載之各叚之首, 使抄啓文臣等繕寫, 又令湖南儒生, 校錄一本。 此皆予近日工夫之大略, 而要之則只爲心神之有益也。”


○命關西伯, 採訪經明之士以聞, 敎曰: “關西素稱尙武之鄕, 而我東文明之啓, 實肇玆土。 蓋昔三古之世, 執壤於塗山, 比河於浿水, 地留九井之制, 俗傳八條之敎, 傳所云君子國者, 卽今之關西是耳。 以其江山義麗財賄膴盛, 士不以齊魯待之者, 非今斯今, 予每惜之。 嘗試長陵盛際, 有金台佐者, 爲鄕先生, 敎授學徒, 故司業解于浹, 出於其門, 而膺旋招之列, 與先正文元公後先, 爲成均創設之職。 自此西土之士, 能知性理之說, 而顧今近二百年寥寥不復聞焉。 豈士不如古而然也? 特朝廷局於注格而不之用也。 莫曰山分東西, 各有其程, 邑雖十室, 亦出忠信, 環箕封千餘里, 豈無如故儒臣之硏經志道者? 欲依關東諸路賓興之例, 以試其士, 而功令之體習, 見於應製諸券, 其聲律騷選之作, 雖多差强, 此不足爲西士多之。 令道伯採訪其嫺於經傳之旨, 而爲一鄕所咸推一道所稱誦者, 列名以聞, 當以嘗所欲問之經傳疑義條, 問以叩所存, 以備顧問。 此意先令內閣下諭。”


○以洪明浩爲吏曺參判。


○黃海道觀察使李義駿, 再疏自辨, 命還給。 疏略曰: “臣之區區願忠者, 旣在於推闡聖志, 對揚德意, 其所盡心, 期蘇民弊。 不幸事端先起於內閣, 論題遂及於臣營。 乃以 ‘前以作錢事, 筵稟行關’ 之說, 先作欛柄, 其下又以爲 ‘前關從市直云者, 卽指詳定外爲剩之多寡。’ 堂堂內閣, 爭其所剩之多寡, 至形於公文中, 己令人代羞, 而乃於此等處, 動輒稱筵稟, 而一之不足, 必至於再, 令見者惶蹙, 喑莫敢言。 今重臣鄭民始之所自明者, 以爲 ‘此事, 極微細至瑣屑, 雖閣僚本不足與聞’, 誠有如重臣之言, 乃其論題也。 敢以閣僚之所不足與聞者, 反爲憑藉於莫重之地, 及其進告於上也, 乃敢適因道等說, 漫漶其語, 獨不念告君以直之道臣? 竊爲重臣惜也。 況又責臣以 ‘不爲內閣地’, 至以不念忌器爲言, 尤不免妄發。 夫內閣之親密, 雖非他司比, 而官師相規, 無擇於內外, 苟有所失, 執藝之官, 不憚紏正, 自古而然者矣。 鑄字價之爲內閣地, 而爭利多寡, 雖若微事, 動輒稱筵稟者, 豈非所關莫重乎? 夫投鼠忌器, 買誼所以引喩漢廷之大臣者, 未聞後世以此不敢紏正大臣之闕失。 果若此言, 則凡干近臣所失, 雖有大於此者, 從今以後, 將至莫敢誰何之境, 日後無窮之弊, 未必非此言啓之也。”


4月 21日[편집]

○乙卯/以權裕爲吏曺參判, 任希存爲吏曺參議, 李鼎揆爲司諫院大司諫。


4月 22日[편집]

○丙辰/慶州集慶殿碑閣成。 先是, 命集慶殿舊基樹碑, 刻御筆集慶殿舊基五字, 府尹柳焵董役, 進搨本, 府尹以下施賞。


4月 25日[편집]

○己未/命義士車禮亮後孫, 特給世廩。 敎曰: “贈牧使李士龍之後一人, 長付禁旅, 向有定式, 何況車義士家人乎? 康世爵, 卽不過流寓之人, 永付司果, 世世給祿, 車比於康, 其高忠卓節, 豈可同年而語乎? 其孫之奉義士祀者, 令灣府別設料窠, 永爲給祿, 兵曹授以護軍官敎。”


○敎曰: “蟲損嘉禾宰樹, 安得不捕, 而除之攷之? 經史自昔伊然, 《周官》庶(民)〔氏〕, 剪氏之職, 皆爲是而設耳。 食苗者螟, 食葉者螣, 食根者蟊, 食節者賊。 秉畀炎火, 祝于田祖之神, 掘坑焚瘞, 始於唐時姚崇, 歷代因之, 遂爲成憲, 皆用民力。 紫陽之訓有云, ‘豈能不役人, 徒而坐致成功?’ 但有見識人, 見得利害之實, 知其勞我者, 乃所以逸我, 自不怨耳。 近者園寢桑梓, 有蟲損之害, 使植木十邑守宰, 率官隷捕除之, 以寓暫勞永逸之意。 而官隷亦民也, 念其烈陽使役, 殆忘寢食。 乃引(歐陽脩)〔歐陽修〕詩: ‘官錢二十買一斗, 頃刻露積如京坻。’ 之句, 特創買蟲之式, 幸得事半而功倍。 於予心猶有不自安者, 是蟲也, 旣蔑蜂蠶之功, 較甚蚊蝱之毒。 然且卽蠢動之生物也, 遵聖人錄其功明其毒之義, 固可捕而除之, 除之之際, 亦應有方便之方。 宜令曰生之德, 竝行於其間, 莫曰爲害隨其爲物, 而有巨細之各異。 驅而放菹, 勝於烈而焚之。 況秉畀之詠, 託辭也, 焚瘞之擧, 實事也, 邃古後世之別, 亦足可觀。 嘗聞蟲飛入海, 化爲魚蝦, (化)〔伏〕波之治武陵, 明驗尙傳, 多日潛究, 決意著令。 此後拾投鷗淵海口浦之, 距植木所不遠, 而近爲二十里, 買蟲省人力, 投海述古事, 於義有何害乎? 召見守臣, 面諭此意。 而又於驪江陵樹, 亦云蟲損, 買蟲與投水, 各一依華城新頒式令用之, 而決知其毫無不可。 續見道伯之狀, 畢拾姑杳然, 比時役民, 有妨農政, 不勝耿耿。 呼燭書下, 卽令廟堂, 知委該道。 而今後餘皆以爲例事, 分付禮曹、漢城府。”


○上, 又敎水原府留守徐有隣曰: “日熱如此, 而拾蟲之役將始, 言念各邑守宰, 往來林木之中, 衝炎負暄, 冒螫生薾, 其狀長如在目, 其勞宛若在己。 何況殘邑吏隷校卒之春而植役, 夏而拾役, 秋而搆役, 役役年年偏苦者爾曺, 爾曺之效力至此, 尤不勝暫釋。 此皆朝家所欲躬莅而親檢之事也, 委之守臣, 尙有靡及之懷。 如十邑守宰, 十邑吏隷校卒科外役身, 豈無軫念之擧乎? 今下別製濟衆丹一千錠, 廣濟丹三千錠, 淸心元一百丸, 分給守宰等處, 濟衆丹三千錠, 香薷散四百貼, 分給吏隷校卒等處。 卿其祗受後, 謄出此傳令, 頒示十邑守宰, 俾知爲所重之思, 曁于渠輩, 又遣內營校卒, 給糧資藥物, 與守宰分力。” 役旣訖, 有隣具別單以聞, 命効勞人等, 施賞有差。


4月 27日[편집]

○辛酉/召見右議政李秉模、備局有司堂上李時秀ㆍ趙鎭寬、戶曹判書金華鎭、宣惠廳堂上鄭民始、吏曹判書金載瓚、曾經統制使漢城判尹李敬懋、行大護軍趙心泰、漢城左尹徐有大、嶺南御史呂駿永。 駿永進書啓, 慶尙道觀察使李亨元、永川郡守沈公著、密陽府使尹㬘、大邱判官洪履簡、柒谷前府使尹養儉、義城縣令金喆淳、新寧縣監南正和、前縣監李龜錫, 俱以不治, 勘罪有差。 又進別單, 其一: “統穀移貿, 實爲江邊列邑難支之弊。 分排列邑, 殆無限節, 出給一兩本錢, 責捧一石實穀, 則奸吏之添給, 墨倅之憑藉, 職由於此。 勒給濫捧, 弊端不一, 每當輸納, 補縮之橫斂, 情債之增加, 又沒紀極。” 右議政李秉模覆奏曰: “統營移留, 或防或許, 蓋緣該營事勢之亦不可不念也。 向在己酉, 因統帥狀請, 限六千石許留, 而自該營運去, 各邑運納, 一切嚴禁之意, 覆啓行會, 則所當一遵無替, 而今又登於繡啓, 其不能恪守, 事之可駭, 莫此爲甚。 論其事情, 則移貿一節, 恐難一切永塞。” 上, 以問曾經統帥人。 漢城判尹李敬懋曰: “統營支放之需二萬餘石, 專靠於三道耗條, 而竝與嶺南之山郡耗條, 發賣換貿於本道中沿江海各邑。 外此坐運之術, 誠非智慮之所可施矣。 以嶺南之廣, 限萬石移貿, 何足爲弊於民邑乎?” 大護軍趙心泰曰: “該營事勢, 歲辦二萬石穀物, 然後可以排比, 而取價於湖, 移貿於嶺, 此不可一切嚴防。 從今以後, 該營與各邑, 違越定數, 憑藉立本之弊, 隨現論勘。” 秉模曰: “先以別單辭意, 嚴關査問於該營, 使之無敢漫漶, 從實報來後稟處。” 從之。 其一: “漕倉米之數千石除留, 法意有在, 而船格什物, 皆以本色, 則雖在年豐歇價之時, 自有沾漑之道矣。 一自地部換貿之後, 擧皆失望, 無以爲利。 外受之弊, 尤甚於換貿。 本邑大米, 數亦不敷, 乃以荒租準折, 出給民間, 使以米一石價七兩二錢, 備給貢人, 荒租二石七斗零, 價不過數三兩, 而餘數公然勒徵於窮春顑頷之民, 則除留外受, 非但船人之害, 亦爲邑民之害。” 右議政李秉模啓言: “除留米換貿, 極涉苟簡, 前後筵席, 屢奉變通之聖敎, 而該曹需用, 姑不得方便之道, 因循至今。 今見繡啓, 益知其弊多端。 請退究劃代之策, 追後稟處。” 上, 以詢戶、惠堂及有司堂上, 戶曹判書金華鎭、宣惠廳堂上鄭民始、有司堂上李時秀ㆍ趙鎭寬, 皆言其當罷。 秉模曰: “諸議別無異同, 畢竟革罷, 恐不可已矣。” 上曰: “除留米設置之本意何如, 則京司之反爲換貿, 換貿之外, 更有外受之弊? 若不換貿, 則自可如式, 除留事面可正, 諸弊皆祛。 自今度支換貿名色, 特爲革罷。” 其一: “刑具分寸, 載在金石, 而以內下營造尺, 逐邑摘奸, 則所謂刑具, 多不中式。” 右議政李秉模覆奏曰: “繡啓所論刑具之未準法尺, 良由木尺之邑各不同。 請令該曹, 造送鍮尺於該道, 仍令準此造置於各閫、邑、鎭、驛, 俾無過不及之弊。” 上曰: “度支所在鍮尺, 卿其取來, 較正於典則尺度, 下送八道四都, 仍令道臣, 依所下尺度, 一一頒給管下邑鎭後狀聞。 此後繡行, 以今頒尺度有無考察事, 添書繡行事目。” 其一: “密陽後漕倉設立之時, 江水深闊, 裝載甚易, 壬子大水之後, 山頹沙積, 便成淺灘, 以小小葉船, 分運出海, 遲滯逗遛之弊, 實爲悶然。 金海地形, 臣雖不得目覩, 險處在後, 水勢甚便, 裝載之路, 實爲平順。 船人之言若此, 則利害之分可知, 移此設彼, 恐無不可。” 右議政李秉模覆奏曰: “金海移倉之論, 已自壬子之前, 而人見參差, 至今仍置, 繡衣目見形便, 有此論列。 曾經道臣, 亦多登筵, 請下詢處之。” 上, 以詢曾經道臣人。 右承旨李泰永曰: “後漕倉之當初設置於三浪江口, 未知何所取。 而距海門十餘里, 地隘灘淺, 各邑稅米, 捧於倉庭, 輸於海船, 耗費及遲滯之弊, 不一而足。 金海旣是接境, 而海邊可合設倉處, 亦有數處, 今若審其利害, 定其移建, 則所屬各邑, 亦必樂從矣。” 秉模曰: “前道臣之論, 亦以移設爲便。 而事係審愼, 請更令本道, 條列形便, 具意見論理狀聞稟處。” 從之。 居數月, 慶尙道觀察使李義綱狀啓言: “金海、梁山, 以其輸納之便近, 民情自願, 密陽、玄風、昌寧、靈山, 以其水路之稍遠, 擧皆不願。 今若移倉於金海竹島, 使數三百里外屬邑人, 擔當轉輸, 則許多錢穀, 分載幾隻小艇, 而散泊他境, 貿連多日。 則其視鵲院, 移載難易便否, 不啻懸殊, 營建物力, 亦難措劃, 請仍舊。” 秉模曰: “金海移倉, 願者少而不願者多, 移建物力, 亦多難辦, 此等不急之務, 今姑置之爲宜。” 從之。 其一: “金海府鳴旨島, 卽産鹽處, 而設蒜山倉於該府, 劃付米一千石, 留作本米, 分給島民, 米一石捧鹽三石, 名曰公鹽。 而春秋分捧三千石, 到泊洛東, 以七兩定價發賣, 合爲一萬七千八百兩, 婢貢給代及巡營需用之資, 卽其規式。 而所謂七兩定價之後, 監色輩之私貿後鹽者, 必與公鹽, 同爲發賣, 以規後利, 故公鹽收捧之前, 島民之柴水, 一切痛禁, 此爲島民之弊, 公鹽上江後, 私商之載運者, 不得賣買, 此爲私商之弊。 有此兩弊之故, 公鹽未發賣之時, 嶺底各邑, 不得食鹽, 此爲嶺民之弊。” 右議政李秉模啓言: “鳴旨島鹽弊, 島民與嶺底各邑之民, 有口輒言, 而其實則效害相參。 島民若非巡營之力, 則各閫、邑、鎭之留販, 勢無以支當, 上流運鹽之數, 亦難保其廣布, 此實民人輩, 見一偏而未見一偏之說也。 極不過七兩之定, 可謂公私俱便, 而如有增價之說, 復入按廉之行, 則該道臣隨現重勘。” 從之。 其一: “壬子川浦之近萬結還實, 卽南民切骨之冤。 而臣之潛行, 適在春耕之時, 遍察壠畝之間, 則雖尺土片壤, 無不起墾。 壬子川浦非沙石堆積者外, 決無不起之理, 而民人號訴, 吏輩稱冤, 輒以白徵, 動爲口實。 愚氓固無知識, 而許多起實者, 必爲土豪奸吏之囊橐。 臣於永川出道時, 考閱災冊, 則今災一百五十結, 不入分俵中, 故嚴覈委折, 則或歸流來舊陳, 或稱癸丑還起。 顧今列邑, 雖行査陳, 所得者不過書員輩零瑣之物, 許多隱漏, 自在不論。” 右議政李秉模覆奏曰: “前道臣李泰永, 降續勸耕之請, 卽統指陳田, 非謂癸丑還起, 而營邑混淪看得。 爲今之道, 但當許其當免, 査其還起, 移此充彼, 將西補東, 無使癸丑還起之說, 復行於民間而已。 今觀繡啓, 可知營邑之尙未分曉, 謹將昨年判付及前後事實, 嚴明面飭於新道臣。” 上, 以問曾經道伯人, 右承旨李泰永曰: “臣之年前, 以陳土之降等限年, 有所狀請蒙允, 而時卽遞任, 未當秋務矣。 近聞守令或不無疑眩, 多以爲癸丑還起, 同在其中云。 旣稱還起, 卽非降續。 此不難知之事, 而不爲區別, 混同擧論, 則吏奸民怨, 其將去益滋甚矣。” 上曰: “依右相所奏爲之。 而癸丑還起, 爲嶺民切苦之瘼云, 故昨年飭敎至嚴, 且於其後狀啓, 又下別般飭敎, 俾勿更煩朝廷。 到今更以此事入於繡啓, 筵退後別關嚴飭, 須勿如前混淪。 至於前伯所請降績一款, 段落各異, 此亦區別知委。”


○命慶尙道觀察使李亨元, 待賑簿畢勘拿問。


○以尹東晩爲司諫院大司諫, 徐邁修爲同知經筵事, 李秉鼎爲弘文館提學。


○萬年堤成。 萬年堤在顯隆園洞口。 上, 謂筵臣曰: “今番華城萬年堤役, 可謂不費一民之力, 而不日告完, 誠大幸也。 園寢水口, 貯此堤水, 園底民田, 以此灌漑, 與長安門外, 開萬石渠, 築如意垌, 設大有屯一般意。 而萬石築垌設屯時, 民皆不肯, 屢勤勸飭, 下內帑錢數萬金, 決意爲之, 到今民人, 反以週遭不能廣闊怨之, 可與樂成, 不可與謀始, 有如此。 然至神者, 亦小民也, 後當知予苦心。”


二十二年 五月[편집]

5月 1日[편집]

○甲子朔/次對。


○以前執義李魯春、前應敎鄭東觀, 爲元子僚屬。


5月 2日[편집]

○乙丑/戶曹判書金華鎭, 上疏請鑄五銖錢。 疏曰:

“錢幣昉於周官九府圜法, 逮至後世, 屢更其制, 若言其銖兩之得中皷鑄之最精, 惟漢之五銖錢, 唐之開元錢是也。 而今之所謂舊錢, 重數殆彷彿於此。 然而貨財所出, 古今不同, 銅、錫、鍮、鑞, 擧皆翔貴, 如非輕減重數, 則少無所嬴, 此所以新錢之改式, 以今新錢較看舊錢, 重數幾減五分之二, 而卽古三銖錢之類也。 是蓋事勢之所使然, 而改式之非得已也。 今當開鑄之時, 深究得宜之策, 而專用鍮、鑞, 厚其重數, 則利不存, 間淆鉛鐵, 任其薄小, 則傳不久。 若稽往牒, 則論太重而有直百、當千之錢, 太輕而有楡莢、鵝眼之稱, 楡莢、鵝眼, 薄劣太甚, 直百、當千, 嬴利太多, 俱非聖世之所可議者。 而若其考古而有據, 措時而可行者, 惟有以一當五, 以一當十之法。 雖以漢、唐言之, 當五之錢, 在於武帝元鼎, 當十之錢, 在於肅宗乾元, 此皆其時財用不足, 故斟量乎輕重之間, 而爲此權宜之術者也。 今若倣此爲式, 使大小參用, 則雖略約鑄得, 其爲利也, 顧不大歟? 今若有屢倍之利, 則或不無盜鑄之弊, 而溯考前代, 唐法最爲嚴密, 依此設禁, 則宜無作奸之患。 而嘗見柳馨遠所纂《隨錄》, ‘我國無銅山, 可無盜鑄’ 云, 此言眞先獲矣。”

批曰: “錢幣經綸, 許令廟堂, 各陳所見。” 備局啓言: “領府事洪樂性、左議政蔡濟恭、領敦寧金履素, 病不獻議。 左參贊鄭民始以爲: ‘前戶判錢制變通之疏, 蓋出於隨時救措之意, 其要在於嬴利之加倍, 行用之方便, 而利之加倍, 固所必然, 用之方便, 未能的知, 有不敢質言其斷然可行云。’ 右參贊金文淳以爲: ‘我東行貨, 全用銅錢, 而所謂錢荒, 莫近日若, 今此度支長疏中所陳, 蓋出於不獲已也。 若於通變之後, 果能如泉流行, 更無艱匱之患, 則其在生財裕用之道, 誠爲多幸。 而第目下利益, 雖或易知, 來頭便否, 實難預度, 不敢質言。’ 判尹李敬懋以爲: ‘今此錢制變通之論, 實出於隨時制宜, 費廉利博之意。 而凡利之所在, 病或有甚焉者, 末流之弊, 無以的知, 不敢臆對云。’ 吏曹判書金載瓚以爲: ‘目今錢荒之弊, 合有矯救之道, 而第救得其方, 則可以裕財足民, 爲利甚博, 救不得其方, 則只見其弊上生弊, 弊終不可救矣。 是以歷代以來, 屢變其制, 而未嘗有經遠無弊之制。 今若以當五、當十之制, 欲救錢荒之弊, 雖或有目下少裕之道, 而至於十分便當久而無弊, 則臣未敢的知而質言矣。’ 兵曹判書李時秀以爲: ‘戶判改鑄之論, 援據旣詳, 通變有方, 而古今異宜, 利病難的, 欲捄此弊, 或有更生他弊之慮, 以臣謏見, 不敢質言。’ 戶曹判書趙鎭寬以爲: ‘以經用不贍, 請鑄重錢, 蓋不得已也。 雖然, 臣聞裕國之方, 莫如節用而務本。 至於錢者, 本以通貨, 非爲取利也。 如以取利也, 則利固莫專於重錢, 而弊亦如之。 如吳千、蜀百、閩十、元五之類, 雖於軍興之際, 權宜濟事, 而旋皆廢輟不行。 是故, 皇明丘濬於《衍義補》論之悉矣。 我國行錢之後, 曩自庚午、辛未年間, 歲興皷鑄, 迄今不絶, 而民國所須, 未聞其有裕。 況加之以重錢, 弊當如何? 大抵今之鑄錢, 費十而取十二, 若行當五、當十之制, 則是費十而取六十或百二十也, 無乃費之至微, 而取之太奢乎? 且況錢貨上之所造也, 物産民之所出也, 物産有限, 而錢貨日增, 則百用翔貴, 民受其病。 是故, 重錢之術, 比如醫家之獨蔘, 兵家之背城, 非萬不獲已, 豈可輕試乎? 顧今人心漸淆, 利竅百穿, 又於其間, 創出一奇貨, 非所以體聖上示民以朴之義, 臣以爲不便。’ 護軍徐龍輔以爲: ‘古昔聖人之鑄用錢幣, 未嘗出於嬴利之意, 則嬴利多少, 本不須論, 而至若當五、當十之錢, 雖有漢、唐以來一二可援之說, 泉寶者, 天下之重寶也, 以天下之重寶, 所以行之者二三其塗, 而能保其無弊? 臣未敢知云。’ 護軍李書九以爲: ‘古者錢幣, 雖有輕重相權之法, 然必也物重幣輕, 壅滯不通而後作重幣以救之, 蓋亦所以阜民財也, 非爲裕國用也。 苟以國用之不贍, 捐小費而崇虛價, 厚取嬴餘, 則是殆近於愚其民而專其利。 故自昔大錢之興也, 民必先病, 此乃已然之驗也。 今日之患, 不在於幣輕, 而在於用絀, 惟當節以制度, 量入爲出, 月計歲計, 以收其悠久積累之功, 豈可更作重幣, 以淆其源乎? 假使行之無弊, 綱領已差, 甚非聖人以美利利天下之義。 況民之趨利, 如水就下, 豪富竝奪, 巧僞日滋, 末流之弊, 有不可更僕而數者乎? 臣愚淺見, 竊以爲非計之善者。’ 左承旨李益運以爲: “凡隨時救措之方, 勿專意於利(二)〔一〕邊, 必先究公私行用之方便, 然後始可謂善通變。 而今此當五、當十錢皷鑄之議, 非無目下嬴利, 弊已隨之, 行用之際, 恐多窒礙。 生民日用, 極其零瑣, 貿遷論直, 至爭毫釐, 而窘急之際, 被人刁勒, 必有以當五一文, 當三文、四文之用者。 累積旣多, 折閱亦復不少, 只見貧民之不便, 足長貪吏之錮。 錢行之無弊, 臣未敢質言。’ 臣秉模以爲: ‘錢幣之設, 本以利民, 非以利國也。 是故古之論錢幣者, 必曰: 「輕重之得中也, 有司之不可惜費而求嬴也。 輕重失中, 則物不得其平, 惜費而求嬴, 則錢無以傳久。」 歷代論錢幣之善者, 不出此二條, 外此而論者, 皆非善論也。 大抵金銀, 産於地, 而權在造物之爲寶, 錢幣成於人, 而權在上之人之爲寶。 以十萬而鑄十萬, 似若無嬴也, 十萬之原錢, 自在國中, 十萬之新鑄, 從以流布, 是公家費十萬而得二十萬之用也。 以之貿遷, 以之通行, 無往非利歸於民, 而國自享其利也。 如是命意, 如是立規, 雖億萬年之久, 可行無弊, 有何紛更之爲哉? 當五、當十之制, 非不是一時權宜之術, 而考其世, 要非可援於堂堂聖明之朝也。 至如盜鑄之弊, 不得智者, 可以知之, 而柳馨遠之論, 蓋明其無所利於盜鑄, 非謂其見什百之利, 而猶不盜鑄也。 區區愚見, 終未知其爲可, 而事關通變, 請上裁。”


○敎曰: “故相文貞公金堉家祀孫, 尙無錄用之資, 以文貞爲民苦心, 有許大展施之經綸事業, 而使其祀孫, 尙稽蔭補, 可謂欠事。 年滿尙遠云, 幼學金萬善, 初仕調用事, 爲先捧承傳。”


5月 3日[편집]

○丙寅/元子畢講《大學》。


○敎曰: “聖經, 義當尊閣, 欲便於晩來誦讀, 爲此大板刻印, 而字樣遵《啓蒙集箋》, 今旣告完。 今次新印《五經百篇》, 與甲寅新印三經四書及丙辰新印《春秋左氏經解》, 藏奉于太學, 尊經閣之本當同藏。 昔朱夫子, 知漳州, 印《易》、《詩》、《書》, 而《春秋》則只取左氏經文, 別爲一書, 以踵三經之後, 是謂四經。 印役成, 遣從事, 祗告厥由於先聖之廟。 甲寅本藏奉後, 姑稽告儀, 以待是書之成也, 來朔焚香日, 令泮長告此由於聖廟, 儀節用《五禮儀》所載朔望祭禮, 而祝文親綴亦當親傳, 令太學知悉。”


○敎曰: “今日召見諭善, 取用南奉朝賀、朴諭善之例, 當陞品, 恐近張大, 姑徐徐。 而老人之連日出入講席, 其勞尤多, 誠心勸課, 益甚嘉尙。 行左諭善尹得孚, 令該曹給食物。 僚屬鄭日煥、李述源, 皆予冑筵舊僚, 而挾冊登筵, 已爲二十八年, 或爲三十二年之久, 今又爲勸講之任, 《大學》始講畢講時, 俱入講席, 可謂貴矣, 亦必榮之。 兩僚年是七十內外, 資歷皆經準職, 僚屬鄭日煥、李述源爲先陞品, 特授僉樞。” 尋除日煥、述源爲承旨。


5月 4日[편집]

○丁卯/敎曰: “近來守令薦法, 蕩然莫甚。 古則雖以大臣之所尊禮, 諸般現告, 皆勿論, 惟薦擧坐罪, 未嘗闊狹, 卽流來不易之金石。 而今則幷與文之判校, 武之同樞之薦, 擧者毫髮無損。 此後申明嚴飭, 凡係坐贓之類, 一依法典, 直於禁府照目措語事, 載之該府受敎, 仍令廟堂, 書付壁上。 以人事君, 大臣外, 惟銓曹爲然, 設令薦者不堪任, 銓曹若勿循顔私, 爲官擇人, 則可謂刑期無刑。 宜從今政修復美規, 各別着念事, 嚴飭銓曹。 今政差送之守令, 萬一不治(經)經遞, 則當該判堂, 用《大典》所載誤薦之律。”


5月 5日[편집]

○戊辰/辰拜景慕宮, 省夏享牲器。


5月 6日[편집]

○己巳/命華城府武科出身赴防者, 依沁都例, 本府留防。


5月 7日[편집]

○庚午/岺南設賑, 自正月始設, 至是畢賑。【公賑昌原、尙州、大丘、善山、仁同、柒谷、草溪、咸安、河陽、龍宮、淸河、咸昌、玄風、靈山、昌寧、慶山、機張、比安、熊川、慈仁等邑, 薺浦有西平、安骨、天城、新門、南村、晴川、金烏等鎭, 松蘿驛, 總飢民三十六萬四百七十八口, 賑穀二萬六千一百九十石零。 私賑晋州、金海、密陽、東萊、興海、固城、眞寶、延日、長䰇、泗川、柒原等邑, 釜山、多大浦、赤梁、龜山、包伊、浦項等鎭, 自如驛, 摠飢民八萬二千一百五十三口, 賑穀五千三百六十一石零。 急左兵營、右兵營、右水營、左水營, 慶州、安東、星州、蔚山、寧海、靑松、願興、淸道、永川、醴泉、榮川、梁山、昆陽、陝川、金山、盈德、義城、南海、開寧、宜寧、彦陽、鎭海、知禮、高靈、軍威、義興、新寧、禮安、三嘉、英陽、等邑, 加德、西生、彌助項、豆毛浦、開雲、知世、玉浦、平山、唐浦、蛇梁、助羅、三千里、舊所非、禿用等鎭, 幽谷、金泉、省峴、黃山、召村等驛, 蔚山、晋州等牧場, 總飢民十二萬二千二百二口, 賑穀八千七百六十石零。】


5月 8日[편집]

○辛未/以金達淳爲司諫院大司諫, 尋以刑官不可遞, 仍任刑議, 以李太亨代之。


○敎曰: “北關經工生抄啓人鏡城幼學李元培, 處御製條問書下, 自內閣賚送于北伯, 仍令北伯別定差使員, 傳于該邑, 令該倅親自賚傳, 使之寬限, 硏究條對。”


5月 9日[편집]

○壬申/下御製經義條問于湖南, 令諸生條對。


5月 10日[편집]

○癸酉/詣春塘臺, 行皇壇望拜禮, 以高皇帝諱辰也。


○次對。 上曰: “旱氣漸熾, 一霈尙靳, 言念民事, 誠甚渴悶。 昨宵齋所, 明發不寐, 今日行禮, 非不憊矣。 且値齋日, 而仍有賓對來會之命者, 以此憧憧之念, 冀有嘉謨之可以弭災也。”


5月 12日[편집]

○乙亥/次對。 上曰: “予於近日勞心, 而眼屬於心, 故眼力頗減矣。 當雨不雨, 常理之反, 惟其反常也, 故謂之災也。 天道雖曰玄遠, 必與人事相應, 失於下則見於上, 理之常也。 故人道以順天爲第一義, 而以乾坤之性情論之, 則至誠無息, 然後方可謂之順天。 若於方寸之間, 少或放弛, 則便是虧欠, 虧欠則便是不誠, 纔說不誠, 已有違於順天。 予嘗孜孜不息, 猶恐或弛, 而災祲之至, 亦豈無所由而然耶? 意者必有所失於下, 而誠未知其在於何事也。 經云: ‘萬方有罪, 惟予一人, 予一人有罪, 無以爾萬方。’ 苟究其由, 誰任其咎? 惟當反之於心, 以爲修省之方。 周公之坐以待朝, 文王之日昃不遑, 古聖人不息之工, 如是其至。 而後人受氣, 雖不及於古人, 苟能自殫其精力所到處, 則其所處心, 亦庶幾乎古人之思兼三王。 而若於精力所及, 猶不能盡分, 則有非至誠不息底道也。 予所以耿耿憂惕, 焦心勞思, 而不敢自已者此也。” 右議政李秉模曰: “日昃不遑, 坐以待朝之時, 聖人之心, 固未嘗少弛, 而若其心上光景, 則必使有休休之象, 而無迫束底意。 殿下治心養性之工, 寧或未至, 而竊恐勞心用慮, 或不無過當處也。” 上曰: “誠如卿言, 而若周公、文王之活潑潑氣象, 則水靜而不波, 鑑空而不塵, 外物之來, 自不爲累。 後人則其於一日萬事, 一事萬慮之際, 自不免過於用力。 且拘束屬禮, 寬廣屬樂, 禮勝則離, 樂勝則流, 以予工夫, 豈可驟語於寬廣之域哉? 若欲寬廣而或至於流, 則昔者所得, 今日忘之。 譬如千間之庾, 各有守者, 則可無踈虞之慮, 予則獨自守之, 故一念憧憧, 用力自倍。 況今事務愈多, 酬應益繁, 憂懼畏愼, 日甚一日, 纔有事輒覺勞心矣。”


○先是, 上, 以刑曹、漢城府, 置拘留間以囚人, 是典獄之外, 更有典獄, 命毁之。 至是, 持平李東煥陳論事疏, 有曰: ‘近來獄訟太踈, 詞訟諸司, 無拘留之法, 而不分罪之輕重, 或就之典獄, 或保于閭家, 臣以爲罪其罪刑其刑, 亦正俗之一端也。” 敎曰: “名以法司, 而爲無於法之事者, 其罪尤重。 刑曹、漢城府所謂拘留間, 卽無於法中, 尤無狀無謂之謬例。 況有先朝受敎禁令, 而伊後冒犯復置, 極爲駭然。 再昨年有申禁之命, 則爲臺臣者, 當察申禁後解弛之弊, 隨聞劾正。 豈可反爲無於法之拘留, 謂之刑獄之太踈, 有若申請設者然? 其不可但以失言。 論持平李東煥罷職。”


○特罷摠戎使金持默職, 以申大顯代之。 以龍巖寺庫失火, 不卽上聞也。


○敎曰: “惟今之旱, 亦孔之酷, 日夜憂勞, 如焚如灼。 讁見于上, 職由人事之失於下, 百工有失, 卽一人之失, 罪當寡躬, 不敢自赦, 惟有貶己一事, 爲小贖之端。 而明日以後, 浹旬値齋, 臨殿視朝, 亦將不得如例。 外此疏池滌溝等應行之節, 纔令爲之, 冥應漠然。 又以靡不用極之意, 欲行疏決, 而此擧須備儀衛可行, 亦可謂非耳時。 刑官之使之來待, 兼行賓對, 正爲錄囚事詢問耳。 凡事懋實爲貴, 何論常格? 無疏決之名, 有錄囚之實, 則是亦實政, 實者僞之反也。 仰冀底豫之方, 俯勉修省之策者, 莫過於一事二事, 先從近於實之事行之。 自今日刑曹堂郞, 竝直本曹, 就京外死囚, 詳覆及錄啓, 及回啓、査啓等一百二度, 其中稟覆未下十二度外, 逐一詳閱, 各出意見, 究理剖析論斷間, 又就議于籌坐大臣, 隨續陳聞。 則潛心諦求於齋居之時, 過齋當判下, 以此意令該堂知悉。 旱氣近雖太甚, 畿湖不無淺深。 先禱方寸, 以替圭壁, 而弭沴致雨, 可裨於此時求助者, 各令論思言責之官, 講磨敷說。”


○湖南設賑, 自正月始設, 至是畢賑。【公賑金堤、古阜、臨陂、萬頃、咸悅、沃溝、務安、興陽、龍安、高敞、興德等, 古羣山、蛇渡、臨淄、荏子島、媦島、古今島、馬島、新智島、於蘭、金甲島、南桃、鉢浦、呂島、鹿島、多慶浦、智島、木浦、格浦、古突山、黑山島等鎭, 興德牧場, 摠飢民四十六萬九千七十二口, 賑穀二萬七千五百四石。 私賑左水營、右水營、全州、羅州、長興、順天、礪山、益山、靈光、靈巖、珍島、扶安、茂長、康津、咸平、海南等邑, 加里浦、防畓等鎭, 羅州、珍島等牧場, 總飢民二十五萬三千六百五十一口, 賑穀一萬四千九百六十七石零。 救急兵營、金溝、泰仁、谷城等邑, 羣山、黔毛浦等鎭, 順天牧場, 總飢民二萬七百四十四口, 賑穀一千二十三石。】


○湖西設賑, 自正月始設, 至是畢賑。【恩津、韓山、林川、舒川、石城、魯城、扶餘、平澤、黃澗等邑, 舒川鎭, 摠飢民二萬八千三石八口, 賑穀二千一百十五石零。】


5月 13日[편집]

○丙子/諭忠淸道觀察使韓用和曰: “見今雲霓之望, 處處切緊, 而豈若本道之爲十倍甚於諸道乎? 通一道幾皆禱雨, 近所未有。 意者道內, 或有抱冤莫伸, 覆盆莫照, 欲雨不雨, 踰數旬而跨兩朔乎? 京中則先行疏決之擧, 而本道渴急, 有非京中之比, 未錄啓諸囚, 爲先擧槪星火謄出一冊狀聞。 可以直決者, 直爲疏放。 外此莫伸莫照之幽鬱, 拔例竭誠採察, 期使干和之事, 轉爲導和。 坐齋之時, 何可敷諭, 而爲三農一念, 如灼如沸, 有此申申, 卿其着意擧行。” 上, 自是日齋居, 而因悶旱, 有是敎。


5月 15日[편집]

○戊寅/旣命祈雨, 上, 深致齋誠, 敎曰: “明日祝文當親撰, 而獻官諸執事, 各別齋沐, 享所嚴飭禁酒, 進排各司官, 未必一一齋宿。 自外進排物種, 勿爲待令, 仍以爲例。”


5月 17日[편집]

○庚辰/祈雨于三角山、木覔山、漢江, 是日小雨。


5月 22日[편집]

○乙酉/次對。


○敎曰: “昨今日氣, 又復杲杲, 民情之遑汲, 豈但湖西爲然? 及今不雨, 歲將奈何? 夙宵憂恐, 方寸煎灼。 再次禱雨之擧, 不容暫緩, 不卜日明日受香, 龍山遣重臣, 楮子島遣宰臣設行。 兩處例皆畫龍行事, 神位用紙牓, 自今爲式。 先一日獻官, 齊宿於太常, 仍與久任郞, 眼同監盡, 務從精潔, 翌朝, 詣香室受香, 還至太常陪進, 祭畢後還奉亦如之。 令禮曹、太常, 載之謄錄遵行。”


○罷戶曹判書金華鎭職。 右議政李秉模啓言: “諸道金銀店可設處, 必經筵稟然後發關, 自是定式。 又於年前因北關採金事, 飭敎截嚴。 而近聞自該曹, 金銀可採處發關, 至於數十邑之多。 故招問曹吏, 則未經筵稟云。 違越定式, 萬萬未安。 戶曹判書金華鎭譴罷, 亦無不可, 而重任有難輕遞, 姑先從重推考。 該曹差人之爲弊外邑多端, 自本司行會諸道, 各其道內設店爲幾邑, 各其邑中設店爲幾處與否, 詳細列錄狀聞, 稟處後始許設店之意, 措辭知委。 自今申嚴定式, 若非經稟, 則無得發關, 俾京外曉然知朝家著令之本意。” 掌令鄭最成啓言: “臣於卽筵, 伏聞大僚, 以諸道金銀店發關事, 請推戶判。 而戶判奏對大涉張皇, 有若爭辨。 夫店事本末, 臣未詳知, 而未經筵稟, 徑先關問, 大失審愼之道。 筵席問備之請, 至發於蕫率之地, 則不思自引之義, 反歸分疏之科, 其在尊筵體重大官之道, 損失非細。 不可推考而止, 戶曹判書金華鎭, 請施罷職之典。” 從之。


○持平尹涵啓言: “異端之害, 聖人比之洪水猛獸, 而今之所謂西洋學者, 卽其尤絶悖者也。 年前朝家之禁, 不啻申嚴, 則庶幾邪說之永熄。 而近聞湖西之境, 其徒寔繁, 在在嘯聚, 處處誑誘, 匿影於窮島僻峒之間者, 反有盛於前日, 甚至輦轂之下, 亦有滋蔓難圖之慮。 此無他, 殿下雖曰禁之, 而根本未拔, 窩窟尙存, 致此愈久而愈熾也。 噫! 彼滅天理斁人紀之說, 尙敢肆行於覆載之間, 則亦豈無上天之懷怒, 而陰陽之愆和耶? 請殿下, 先從其窩窟, 而亟軫打破之道, 使閭里之被惑者, 知所回悟, 而爲導揚和氣之一助焉。” 批曰: “湖西之窩窟, 大臣旣言之, 自當出擧條。 其餘京外牖惑戢迷之方, 各有司存, 有司之不謹, 隨其所現, 大臣論勘, 爾等糾劾。 左議政蔡濟恭啓言: “臣意則必先誅李存昌, 然後湖右蚩氓漸染之弊, 可以杜絶。 大抵李存昌, 以自中頭民, 睯不知畏, 作爲窩窟。 朝家盛念, 雖在如渠微物, 必欲化其惡而導之生, 豚魚木石, 亦當感激, 而渠乃冥然悍然, 少無變動。 而尙未正法之故, 愚民輩, 至或爭備酒肉, 往慰獄中云, 此豈生道殺人之義乎? 雖以道臣言之, 所當具由陳聞, 以竢處分, 而經年閱歲, 迄無皀白, 請當該前後道臣, 從重推考, 亟令擧實馳啓, 以爲依律處斷之地。” 從之。


○尹涵又啓言: “人氣和而後天氣順, 民心悅而後天心豫。 目今生民切骨之冤, 率由於征徭之多端, 流離相續, 愁歎四起。 朝廷非不知此, 而終不能通變者, 坐於國用之不足, 而無充補之道故耳。 朱子嘗言于宋帝曰: ‘內自京師, 外達郡邑, 上自宮禁, 下至胥徒, 無名浮費, 悉從廢罷, 則必有所濟。’ 顧今國家用度, 至繁名目甚夥, 其間豈無可除減者乎? 今宜選朝臣之諳練事務者, 劃科分掌, 凡支費之繁冗者, 一切蠲減, 以裕國用, 然後始就征徭上祛其切急難支之弊, 則民情庶可慰而天心或可格矣。” 敎曰: “蠲減支費, 若不善爲, 則徒有損下之名, 未見節用之實, 須於日用出入, 出無踰入, 可謂公私兩便。 近日籌坐, 間日設行, 諸宰有何發謀之足聽者乎? 觀於今筵, 無一籌謨之皀白, 問備不若不爲。 姑置之。”


○承旨洪仁浩啓言: “丙申以後, 所下審理、錄啓判付, 抄錄成帙, 以備乙覽。 而臣頻叨該房之故, 承命修正者, 于今十有五年, 爲十八卷一千三百餘案。 第其文案之刪節太簡, 獄情之源委難曉。 臣意則附以原案槪略, 凡係供招肯綮奏讞要語之不可不憑考者, 拈出略抄, 逐案細註, 仍於每案之下, 謹書判付, 務從精詳, 而抄案付之有司, 判付則令內閣, 更加校正。 竣役之後, 下送兩南監營, 繕寫數本, 待其上送, 仍用活字印出。 所下判付, 若滿一卷, 隨卽依此例續印, 內而秋曹京兆, 外而四都八道, 頒下一件, 俾各遵守奉行。 事體重大, 請下詢廟堂閣臣處之。” 從之。


○錄京外重囚判下獄案一百一度, 傅生者十九人。


5月 23日[편집]

○丙戌/遣承旨, 詣龍山江楮子島, 再行祈雨祭。


5月 24日[편집]

○丁亥/雨。


○備邊司啓言: “亢旱之餘, 甘霔伊始, 未移之秧, 可以次第移揷。 而節序已晩, 人力難周, 雖於浹洽之後, 必有未移之處。 在前如此之時, 全賴代播之效, 而種子優足然後, 可以無虞, 爲先關飭京畿三南道臣, 點檢道內穀簿中, 宜於代播之穀, 參量山沿, 互相裒益, 以爲及時代播之政, 仍以此事, 判其緊慢, 另行黜陟之政, 請以此分付。” 敎曰: “今日雨澤, 如是滂霈, 惟冀遠道之同沾。 而雖皆同沾, 必多有後時處, 此草記甚好。 依此分付, 而使小民, 明知代播處之蠲稅, 爲其勤播之本意。”


○以魚用謙爲吏曹參議, 宋民載爲司諫院大司諫。


○以趙鎭寬爲戶曹判書, 魚用謙爲慶尙道觀察使, 旋以病遞。


5月 25日[편집]

○戊子/以任希存爲吏曹參議, 朴宗甲爲刑曹判書, 李義綱爲慶尙道觀察使。


5月 26日[편집]

○己丑/大雨。


○關東, 自正月設賑, 至是畢賑。【私賑平海、蔚珍等邑, 總飢民三百八十六口, 賑穀二百五十二石零, 錢五十一兩零。】


5月 27日[편집]

○庚寅/持平尹涵上疏曰:

“日昨東萊府使薦望, 乃以資歷威望之全沒近似者, 容易擧擬, 除目一出, 物情俱駭。 日前此大臣箚語, 以往日事, 頗似深引, 而及其冒膺, 不恤公議, 又何其去益放倒也? 竊爲大臣惜此擧也。 臣謂東萊府使權坪, 亟命改差宜矣。”

批曰: “萊伯事, 人苟可堪, 何論資歷? 爾豈可輕詆大臣?” 敎曰: “疏批雖不許, 此時守令, 不可虛縻曠任, 東萊府使權坪改差, 卽爲差代。”


○以權曮爲漢城府判尹。


○右議政李秉模, 因萊伯擬薦, 上箚言: “旣有左相, 不敢冒當。” 批曰: “莫嚴者, 中書之故事, 一遵勿失, 宜勸不宜强。 年前一二特例, 雖出不獲已, 予亦以爲未必輕易援用, 以壞堂堂相府體貌云爾。 然而今之萊伯薦擬, 左相在受由中, 嶺邑此時民事, 其所差代, 不可曠日。 所以令籌坐大臣擬入者, 蓋欲稍存界限。 藉或首相在外, 而若有議薦之擧, 則次相不以代斲爲嫌, 此亦中書故事也。 目下事類是, 卿須參衡於擧行之反有所據, 卽爲擬入。”


○敎曰: “初薦珪壁, 靈雨隨降, 再行虔禱, 翌又滂沱, 皆靈貺也。 非敢曰不知足, 望望一念, 竊冀遠邇原隰之咸得周洽。 以心無二用之義, 應行報謝之擧, 姑且遲之, 而今日已過三日。 三日內所得測兩器水深, 過數寸, 今又有霈注之意。 凡祈雨得雨也, 齋官論賞, 仍行報謝, 所以識其喜而重其事, 兼欲報答冥冥之庥也。 旣雨而稽謝, 亦非事神之道, 三角山、木覔山、漢江、龍山江、楮子島, 遣前次受香之近侍、重臣、宰臣, 卜日行報謝祭, 獻官以下諸執事論賞, 自政院考例稟旨。”


5月 29日[편집]

○壬辰/次對。 上, 謂右議政李秉模曰: “別備名色出, 而均役給代以後, 着手無處。 凡係爲民弊蠲減, 不得不覓給其代處, 或用別備條, 其實則近於所謂羡餘。 旣有備置, 畢竟取用, 至登於公家文字, 寧有如許體貌? 況又創出無於前之別別備名色乎, 此則自廟堂嚴飭痛革可也。” 秉模曰: “箭串牧場留放之數漸多, 而本寺所屬草場甚狹窄。 六宮草場, 便同一場, 而所屬各異, 無以通同放牧, 臣意則以此草場, 屬之本寺似好矣。” 上曰: “六宮草場之出屬司僕, 其名豈不正大, 而但出屬之後, 下輩之奸弊, 旣難嚴防, 則畢竟盡歸於起墾, 此所以趑趄者也。 且牧場與拜峰鎭相近, 不無相較之端, 以鎭將兼監牧何如?” 秉模曰: “此誠便好, 且無相妨之端矣。” 上, 以詢諸臣, 壯勇提調鄭民始曰: “鎭土旣難同屬於牧場, 則已多掣礙之端, 鎭軍且是本營正軍, 亦不可兼屬於牧子, 雖有兼監牧之名, 亦難保其有實效矣。” 司僕提調李時秀曰: “兼管誠便好, 而必使牧場凡事, 皆屬於鎭將, 鎭將賞罰, 本寺主管, 然後方爲便當矣。” 上曰: “兼監之論, 今日猝難決定, 更加爛商後草記稟處。” 上曰: “卄二日疏決文書頒布後, 始見卿等矣。 悶旱焦心, 何(事不)〔等〕憚勞, 獨於疏決, 不爲如例殿座者, 不但値齋也, 予心竊有隱忍衋傷者, 果不忍如例爲之。 若如例則結案死囚, 以至徒、流、安置, 而皆當稟決矣。 天下萬事, 莫不有絜矩之義, 則念及沁島, 予心如割, 以何心臨殿評論可否於流放之類乎? 此所以只令諸堂, 會直該曹, 只稟死囚之案者也。 全保一念, 他不暇顧。 如今暑熟, 置之瘴鄕, 予則衣錦食稻, 予心當如何? 而苟有益於全保處, 人事上何可恤? 眞所謂所好有甚也, 對卿等豈可無一言乎? 至於死囚一百一度, 僅僅收拾精神判下, 而亦安知許多酌處之一一如金秤稱來乎? 每當判獄文書啓下之日, 怵然悚恐, 歷日靡定, 適幸甘雨之下於翌日, 予心頗自恕, 而猶以爲耿耿。”


○右議政李秉模啓言: “取見諸道整理穀幻弄委折査實狀啓, 則慶尙道臣李亨元, 其所擧行, 最極慢忽, 草草彌縫, 有若不知嚴畏者然。 而因繡啓, 有拿問之命, 姑不仰請律名。” 敎曰: “今則以整理穀爲名者, 都屬華城, 便同 ‘毛將焉傳。’ 列邑犯科之有無, 姑無論, 其時擧條批旨, 何等嚴截? 而所謂李亨元者, 厚蒙恩眷, 屢叨藩臬, 而夷考擧行, 全沒懼㤼。 狀辭之無狀, 査事之無實, 卽八道道臣所未敢爲者。 縱其營裨, 侵虐列邑, 民莫不嗷嗷, 反以莫重穀名, 看作疾首蹙頞之資者, 眞所謂罪上添罪。 待麥秋處分, 旣出爲民之意。 今則新伯已辭朝, 若於亨元, 一或寬假, 國有法乎? 待其拿來, 嚴囚嚴問, 分付該府, 卽爲擧行。” 修撰尹益烈請: “亨元, 以嚴囚例拿來, 捧口招, 亟施當律, 整理穀犯科守令, 更令一一査出, 拿問嚴勘。” 允之。


○長陵陵官, 以本陵局內松雜木, 年年自枯, 朽折者甚多, 報禮曹, 禮曹啓聞, 且請枯朽者斫伐, 待春播植。 敎曰: “當別遣摘奸, 看審形止後處分。 而本陵松政, 尤有自別。 舊長陵松柏, 多是寧廟朝手植, 辛亥移奉之後, 先朝亦遵故事, 丁閣之傍, 親植數本, 今幾爲拱抱。 年前謁陵也, 造銅甲護其樹以識之。 陵樹拱護, 何處不有所重, 而本陵所重有若此, 此而一有踈忽, 其爲悚悶, 豈可專責齋郞乎? 且以先朝盛意仰體, 則處分之截嚴, 當如何? 當該匿不枚報與不謹禁養之齋郞, 令該府拿來嚴問捧口招, 一番摘奸後, 別般畫一定式草記。”


○命諸道營將中軍〔未〕滿二十朔者, 無得內遷, 從兵曹判書李時秀言也。


二十二年 六月[편집]

6月 1日[편집]

○癸巳朔/左議政蔡濟恭上疏曰:

“近日白簡之論, 前倡後應, 非指斥臣身, 無以塞一日之責。 臣以虛舟不繫之身, 公然爲名塗奇貨者, 人生疲惱, 孰過於此? 而臣則徒懷便訣之爲不忍, 不知保身之爲明哲, 遲徊不去, 歷時度日, 此老妄而然也。 始欲抵死違命於廟薦之事, 竟因恩批鄭重, 包羞忍恥, 强而行之, 此老妄而然也。 及其薦似, 徒信己心, 冥行擿埴, 不念厚招人譏, 重傷國體, 此亦非老妄而何? 竊念臣蒙被殿下之隆恩異渥, 雖使臣子子孫孫, 盡效雀蛇之珠環, 猶不足報其萬一, 況在臣身, 不思所以盡瘁之道, 有若奉身而退者, 不特人理之所不敢出, 獨不畏神明殛之乎? 然事到無可奈何處, 雖以禮訓之嚴, 亦不能使强其所不强。 故以言乎病則有加朝服拖紳之例, 以言乎老, 則有八十君不召之文, 到此地頭, 不可以常道論也。 臣立朝五十六年之間, 身絓世網, 怖畏成疾, 人或謂之以榮衛不至甚脫, 而其甚精則死已久矣。 當此聖上憂勤勵精之時, 名以輔相, 賓廳之會, 籌司之坐, 終歲不赴, 恬若無聞, 此蓋老妄之爲祟, 而事便到無奈何處也。 見今息黥補劓於桑楡奄奄之中者, 惟乞骸一着是已, 伏乞亟許休致, 以卒生成之澤。”

批曰: “卿之年齡, 將近八耋矣, 乞骸致政等辭懇, 已自年至之初, 予之所不許, 卿之黽勉遲回者, 檃括之衡尺, 俱有自來稱量也。 惟其講磨旣熟, 予則篤信之而已。 今見來章, 便說出乞骸二字, 決意於致政告老, 有若望望然去不俟駕者然, 與面對斟定之義, 何太相反乎? 大臣出處, 不輕而重, 一時之辭官銜, 猶嫌其或涉悻悻, 何況乞骸期限? 質言於筵間, 牢定之宿諾, 不啻息壤之在彼, 卿須亟斷所請, 隨傳諭承宣造朝, 聽此書不盡言之諭。”


6月 2日[편집]

○甲午/左議政蔡濟恭, 免。


○判下歲抄李克生減等。 副校理嚴耆、副修撰朴吉源等上疏曰:

“克生附麗匈徒, 營護惡逆, 而倖逭鋤治之律, 旋坐贓汚之罪, 刑配之典, 於渠幸矣。 竊恐此命一下, 隄防之嚴, 從以解弛, 覬覦之輩, 無所懲畏。”

不允。


○掌令鄭㝡成啓言: “克生, 以逆任之近族, 劇賊之切姻, 倖逭鋤治之典, 只被贓汚之律, 已是失刑。 年前罪謫之蒙放, 至今公憤之愈激, 而今又罪案漸底惟輕, 減律殆若循例。 彼其平日附麗之跡, 行己奸譎之狀, 前已昭著, 今不疊論, 而況其親弟克全, 干連至重, 尙在竄配之中, 則渠豈可與尋常勘罪之人, 渾被從輕之典乎? 請寢李克生減等之命, 以嚴隄防, 以伸公議。” 從之。


6月 3日[편집]

○乙未/次對。 上曰: “代播本意, 非欲只使播種於未移秧之水田而已, 凡阡陌、丘陵不毛之地, 隨處遍播, 各有所收, 則水田雖畢竟失稔, 庶可爲地無遺利之政。 畿邑則頗不願代播云, 畿民蓋多懶農故如是, 而三南民情, 未知如何。 最是種子輸運之道爲難, 若使民自輸去, 則亦無怪其不願也。 且近來災荒之頻仍, 蓋由於水利之不講。 湖南之碧骨堤, 若加疏鑿, 則如此旱災, 不足爲慮, 而今盡湮塞, 舊時週遭, 殆不可復識云, 寧不可惜? 此堤延袤橫跨十二邑, 湖西南之稱, 卽以此也。 堤堰是爲民興利之事, 則役民爲之, 事固當然。 而近來民力, 果爲甚難, 若創社倉之制, 使民間各儲財力, 以需疏鑿之費, 則似爲便利之政。 常欲先自華城試之, 而亦難保其經久無弊也。” 秉模曰: “社倉之法, 故相崔興源嘗行之嶺南云。 臣之先祖, 亦行於砥平, 今已廢矣。 其成其廢, 惟在得人與否耳。” 敎戶曹判書趙鎭寬曰: “金貨潛入之數, 極爲夥然云, 旣不能一切禁斷, 則曷若薄其稅而通其路, 使利權有所歸屬乎? 與民爭利, 誠不可爲之, 而古人亦曰, 譏而不征。’ 至於山林川澤, 固當與民共之, 而若漫不照管, 竝與譏之一字而不爲, 則亦豈有如許政令乎?” 鎭寬曰: “象譯輩, 亦多願之, 而以其前未有之事, 故多有持難之論矣。”


6月 5日[편집]

○丁酉/雨。 別諭華城府曰: “農者律天時相土宜盡人力, 三者無失然後, 可獲有秋。 穀有經四節而食者, 經三節而食者, 經二節而食者, 又有宜於野而不宜於山者, 宜於山而不宜於水者。 時之早晩, 土之原隰, 百穀不一其種, 而苞栗汙菜, 係乎人力之盡不盡焉耳。 予雖未讀《農政全書》, 而百千萬事, 不出於分數。 木麥之最宜代播, 以其後種而先熟也。 後種先熟曰(穆)穋, 已自《豳詩》著詠, 周公豈欺我哉? 夫所謂代播云者, 水旱爲災, 節序過愆, 野多未移之秧, 田乏可降之種, 則乃於百穀之中, 必取後種先熟者, 代而播之, 俾裕民食之謂。 而其間首尾, 優免霜信, 可以爲不托, 可以當雕胡, 其療飢救荒之功, 頓勝於西之蹲鴟, 南之甘藷, 惟木麥爲良, 此予所以或値秧節之衍期, 必勸木麥之代播者也。 昨見廟堂草記, 以木麥外, 亦多宜播之穀爲言。 種菽之易爲力, 次於木麥, 而土性田功, 不竝以南、畿、湖, 節候雖似各異, 根耕之過期, 與移秧一般。 以用於根耕者, 用於代播, 而諸路之一齊食實, 固未可必。 稷雖就濕之性, 播之距(獲)穫, 費却百日內外, 而寒露入節隔在八十餘日, 則未及成熟, 如執左契。 至於晩稷之種, 其貴如金, 倉無糶糴, 村無蓋藏, 將覓來何處, 可以泒及乎? 今於木麥代播之令, 畿內守令民人之言不便者, 輒云 ‘水田沮洳, 雨洽則當消瀜。’ 朝家之所勸播者, 非此之謂也, 亶在於高燥未移之處, 而又於邱隴阡陌不稅不毛之地, 俾用鋤農耒耕之法, 則沮洳消瀜之患, 初非可論。 木麥種子之自巖邑移沿郡也, 東風送帆, 無脛而至, 可謂天公會事發。 況又官給其種, 公蠲其稅, 諸凡易簡便當之策, 靡所不用其極, 無論所收之多少嬴縮, 一切委之於民人, 粒粒皆我充腸, 飽腹之惟意, 則此豈非回咷爲笑, 反歉如稔, 以人功奪造化之一大關捩, 而亦足謂之藏富於民, 君孰與不足乎? 外此不言所利之美利, 指不勝(摟)〔僂〕, 而下民蚩蚩, 不可與之謀始。 畿之俗, 且懶於農, 作避一時深耕之苦, 捨將來必食之功。 年年應爲之農工, 猶忽服勤之意, 則惟今代播之令, 却顧而睥睨, 將進而趑趄, 特其勢耳。 身爲田畯之官者, 出謀發慮, 策懶警惰, 乃職之宜, 而反爲隨衆雷同, 棼棼聒聒, 專昧克敏之方, 認作難從之事, 抑何故也? 令出惟行, 不惟反朝令之頒下久矣, 廟堂但當堅守董責, 時加考察, 如其不率令者, 先從方伯而糾之。 正之則守令與民人, 自當奔走趨事, 野無曠土, 土無閒畝。 《書》曰 ‘曷敢不終’, 朕畝旣始之, 便不圖終, 顧何異於農夫之耕而不播, 播而不耘乎? 以時則可, 以穀則宜, 何苦而不勸, 何憚而不爲? 王畿, 四方之標準, 先從畿邑之議論携異處, 專精費力, 篤信奉行, 可使湖、嶺, 觀感影從。 秧不移而有粟, 秋則熟而無稅, 和以稻梁之味, 替作饘粥之需, 則博哉之利, 可爲萬歲法程, 奚但止於一年捄荒之資而已哉? 烹阿非但貪也, 卽田野不闢, 則朝令之下, 跡不緣畝, 而一任其荒穢不治者, 顧其罪欲逭阿大夫已施之典得乎? 昔朱夫子之知南康也, 日日勞農, 山間車徒, 至及於星子之小縣僻壤。 則今之長吏, 是何人, 乃敢偃臥鈴閣, 太不識分憂之義, 寧不痛惋? 華城, 湯沐邑也, 又爲標準於王畿, 先自本府, 悉心對颺, 雖側趾盈掌之地, 及時播厥, 俾爲畿邑之倡。”


6月 6日[편집]

○戊戌/次對。 上曰: “臺諫之職, 在於言責, 袞躬闕失, 盡言無諱, 而其官則六品, 故元無牌不進之例。 昔在肅廟朝五十年, 臺諫牌不進甚罕, 先朝初年亦然。 無合啓之時, 每五日以諫院許久闕啓, 請牌諫臺〔臺諫〕, 又以監察連日茶時, 請牌憲府而已。 每日以城上所臺諫, 兩司下位各一員, 自爲仕進, 古例卽然, 而合啓出牌, 近來已成謬例。 且合啓者, 自是臣下沫血飮泣之義, 則豈待自上招致而爲之? 事之無義, 莫此爲甚, 而傳習已痼, 認爲當然, 至引、次對時番番出牌, 番番違牌。 新進臺閣, 固無足責, 亦在於先進輩傳誦故事, 俾知體面之本不如此。”


○兵曹判書李時秀啓言: “嶺南仇姓出身名始昌者, 來訴於臣: ‘幸蒙特恩, 改其姓爲具, 以仇爲姓者, 擧皆榮感, 榜目及薦案, 乞卽付標云。’ 始昌, 旣以特恩, 及其姓字, 則與始昌同姓者, 皆當一依始昌例, 改以具字, 自今仇姓人帳籍及公私文字, 皆以具施行事, 分付宜矣。” 從之。


○以李敬一爲司諫院大司諫, 黃昇源爲禮曹判書。


6月 12日[편집]

○甲辰/忠淸道觀察使韓用和狀啓言: “鴻山縣監申純秘報: ‘本縣族親衛李漢福謂: 「有莫伸之幽冤, 欲爲陳告於官庭云。」 故招來問之, 則其所爲說, 絶悖窮匈。’ 臣聞極驚心, 罪人李漢福, 卽令枷鎖, 捉致臣營, 躬執盤問, 則所招轉益狡惡。 申光周、金履源等綢繆情狀, 亦旣綻露, 故一倂捕捉, 次第推問。 而近自十數年來, 人心陷溺, 義理漸晦, 乃有此梟心獍腸之類, 叵測不道之說, 骨顫膽掉, 如不欲生。 所係至重, 有不敢自臣營擅斷, 敢此登聞, 而此與尋常狀啓有異, 所當密封以啓, 而密啓曾有朝禁, 故只以罪人供招別封以啓。 罪人等, 具枷杻嚴囚營獄。 別封李漢福供: ‘本以農桑資生之民, 去月望間, 在田間桔槹, 引水之際, 隣居金得伊來到以爲: 「日旱之甚酷, 必因冤氣之凝結而然。 目今江華罪人, 竄配島中, 尙未蒙宥, 亦不得頻頻上京, 此實可矜可冤。 且每當午年, 旱災太甚, 而國家典禮, 尙未擧行, 吾輩相議, 期於上徹如何云?」 故渠以欲爲告官之意, 言于本面執綱申光周, 仍成狀報官矣, 自本官推捉査問, 故果以聞於金得伊之言, 告于本官云。’ 罪人金得伊冠名履源, 供: ‘去月望間, 適遇李漢福灌水之所, 漢福忽然發說曰: 「江華罪人, 久未蒙宥, 實爲可矜。 且每當午年, 旱災犬甚, 而國家典禮, 尙未奉行, 吾欲上徹, 相議爲之如何云?」 故渠以戲言答之曰: 「汝言好矣。 汝若爲此, 則可得做官耶?」 仍卽歸家。 此乃漢福之先自發口, 而渠則不過以過去戲談之云。’ 漢福更招: ‘金履源以其匈言, 先自說到, 故渠以爲: 「村民之呈官, 亦非易事, 將何以上徹乎?」 如是酬酢而止矣。 過五六日後, 本面執綱申光周, 手持本官傳令, 來到村人所會處, 以其傳令辭意, 言于諸人, 而從容言于渠曰: 「江華罪人, 久在島中, 實爲國家至冤之事。 且每當午年, 旱災太甚, 而國家典禮, 尙未奉行, 宜卽上徹。 而鄕村窮民, 齊聲稱冤, 則將以愚氓, 謂之公共之論, 其所成事之道, 大有勝於有官爵識文字之人矣。」 又曰: 「吾則面任, 異於村氓, 決不可露此參涉之跡, 吾所敎誘之說, 愼勿發口。」 申申懇托, 故果不直告於初招矣。’ 罪人申光周供: ‘去月旬前, 適往村前川邊, 金履源、李漢福先已來坐。 履源忽然發說曰: ‘每當午年, 必有旱災, 此何故? 國家典禮, 及今奉行, 江華罪人入京, 則可以得雨, 雖至擊錚, 無所不可云。」 故矣身以爲 「如此重大之言, 朝廷猶難爲之, 遐鄕之民, 何敢生意乎?」 履源曰: 「若以此事上徹, 則大可以得官, 小不下大同米三十石別賞。」 漢福則別無所言, 仍卽還家。 其後漢福, 言於渠, 要以其名, 報于官家, 故渠責其愚妄, 不肯聽從, 則再三懇請, 謂: 「將至上(言)〔京〕擊錚。」 其所爲說, 轉益叵測。 故或恐不報之爲罪, 果爲報官矣。’ 漢福、履源、光周面質, 履源曰: ‘都是漢福之倡說, 而午年每旱一句語, 吾果言之。 告官之擧, 汝兩漢同情爲之者, 吾豈知之乎?’ 漢福更招: ‘因申光周之敎誘, 妄自告官而已, 本不知擊皷之爲何事, 豈有上京之說乎? 千萬孟浪云矣。” 敎曰: “瀆屑甚矣。 狀啓還下送, 當該道臣推考, 該倅亦爲從重推考。” 仍命供招別封燒火, 李漢福、申光周、金履源宣傳官處, 出給之意, 成出有旨, 付之宣傳官, 使之馳傳道臣, 仍卽押來, 來到中路, 以無識所致之意, 曉諭後放送。 內閣上箚, 請漢福等設鞫得情, 命箚本付丙, 再陳箚, 命洗草。 政院議啓玉堂上箚, 命火燒。 右議政李秉模上箚曰: “顧今倫常日墜, 義理日晦, 似此變怪疊現層出, 而殿下所以應之也又如此, 將何以維持闡明於日墜月晦之地也。 噫嘻! 島逆情犯之狼藉丹書, 卽有鬼神昭布, 而渠以鄕曲愚賊之徒, 若無能爲於挑動煽惑, 而惟其愚賤也, 故益可驗其挑動煽惑之必有根。 外此諸供, 無非所關之至重云, 及今窮覈, 不容少緩。” 時原任大臣再箚, 命箚本付丙, 封其燒灰前面, 書 ‘卿等再箚灰封’, 後面書以 ‘初箚卦還, 已寓敬禮, 命箚之付丙, 以示燒絶之意, 此後雖百箚千疏, 當用此例。 又欲造朝, 則以此事入來者, 雖大官之請對, 決無捧入之理。’ 使注書傳之, 領敦寧金履素、右議政李秉模求對, 敎曰: “已令假都事捉來, 卿等退去。” 履素猶不退, 又敎曰: “旣聞下敎, 何不退去乎? 如此則已令捉來者, 還欲中止。” 大臣始退, 承旨三司閣臣亦隨而退。 奉朝賀金鍾秀上疏曰:

湖西有匈逆之變, 其跡則頗似蠢愚, 其計則巧於譸張。 乃敢於公府之庭, 顯扶劇賊, 語到莫嚴之重典云, 是豈一朝一夕之故哉。 臣請痛論其頭䐉焉。 粤自《明義》一部之書, 作大案昭揭, 爲亂爲賊之輩, 如入禹鼎之森列, 無所遁其形矣。 於是乎我殿下所守之義, 至精至微, 可質鬼神, 則或皷起邪說而有撓之者, 我殿下所執之德, 乃文乃聖, 可參天地, 則或做出訛言而有誣之者, 凡所以背馳大義, 疑亂衆志者, 何所不有哉? 向者兩湖之間, 匈言五條之誣出, 其中一條語, 豈不爲此竪之前茅乎? 傳襲詿誤, 自有自在之根柢, 熒惑跳踉, 奚止橫出之波流? 前于後喁, 接鍾而起者, 不啻如鬼如蜮, 閃鑠呈露, 正宜一掃陰沴, 夬破窩藏, 先使湖西數十州之愚夫愚婦, 亦能知義理之炳如日星。 而倫綱之類不墜地, 則此猶可爲轉移一大機會也。 伏乞卽將湖西三囚, 設鞫嚴問, 亟折禍萌, 永除亂本。”

命檢書官往傳曰: “他大臣之箚, 已皆封還, 故此亦封還。” 宣傳官沈豐祖, 以押來三罪人, 到中路曉諭後放送, 馳啓。 忠淸道觀察使韓用和狀啓言: “罪人押去宣傳官, 中路放送, 而領去校吏, 不爲隨往, 任其放送, 請當該稷山縣監罷黜。” 命還給, 敎曰: “相持而何時出場乎? 中路特放之類, 以定配究竟, 而白翎同配事, 下諭于道臣。” 用和以罪人申光周、金履源、李漢福等, 定配於黃海道白翎鎭, 馳啓, 命白翎三謫事, 設爲禁令, 書付政院、玉堂、臺廳, 毋得復言。


6月 14日[편집]

○丙午/以李文會爲司諫院大司諫, 李祖源爲工曹判書。


○投畀李亨元于嘉山郡。 義禁府啓言: “前慶尙監司李亨元供: ‘還穀之捧以準價, 給人歇價事, 則營下修城倉賑恤庫穀, 例以錢穀參半收捧, 而昨年災荒, 吏民稍實之戶, 無論錢與穀, 依例準納, 貧民之難捧者, 許以詳定例備納。 而十月以後, 逐朔支放, 以初捧準代, 則所餘準捧米豆無多。 分給之際, 多寡參錯, 慮有奸弊, 春巡時付之本官, 準代與詳定, 區別均分, 而詳定所捧, 磨鍊於春分後, 初捧準價, 磨錬於種糧分給。 而繡啓所論, 適在於未畢分之前, 認爲減價出給然者, 勢所必至。 外受米之私買貢人, 轉賣他處事, 則昨年七月, 五旬亢旱, 來頭民事, 慮無所不到, 適有戶曹貢人, 持關文下來, 將賣所收之穀。 列邑以爲: 「此時出穀, 極爲重難, 若自營邑, 除出補賑之錢, 依願貿置, 及春散布, 則於民不無蒙賴云。」 故本穀一千石, 給價四千七百兩, 貿置本倉。 及其助賑列邑之時, 遠近不齊, 不得不作錢輸送, 而春後穀價轉踊, 又値倭糧追劃, 民間無生穀之路, 故關飭該邑, 俾卽發賣, 少紓民力。 而比秋所留, 猶有低昻, 所剩八百兩, 亦卽添助殘邑之賑需。 轉賣他處之說, 或因此而發乎。 每當停退之時, 營穀則勿爲擧論, 便成謬例, 而昨年飭敎, 極其截嚴, 故當初知委之時, 無論某樣某穀, 使之通同停退。 道內會簿當捧各穀一百十八萬七千三百餘石內, 停退爲十五萬八百七十餘石, 較諸元摠, 差剩十分之一, 別會各穀三十二萬一千一百石內, 停退爲二萬一百五十餘石, 較諸元摠, 差減十分一, 依例排朔, 不足之數, 爲二千餘石。 其在公用所關, 雖不得一如會簿, 若謂以公穀則不念經費而盡停, 營穀則爲關私用而停減云爾者, 或有未盡照檢乎。 耗條移賣事, 則昨年無論某邑某穀, 發賣之時, 一從穀簿多少, 均排許賣, 至於淸道、義城兩邑, 則俱以山郡, 還穀最多, 民受其弊, 故以沿邑耗條中, 京外應作之數, 移施於兩邑。 而沿邑則使之留耗作錢, 兩邑則使之作錢減數, 實出於均穀除弊之道, 而變通之際, 自犯妄率。 義城還穀, 題許面諾事, 則該倅新到, 面陳事情, 救急邑公穀之量宜劃給, 自是本道已例, 故先許公穀二百石, 畢賑之後, 以公穀三百餘石修啓。 停退追劃事, 昨年本邑停退, 初有分劃之數, 而該倅加數停退, 故數次退送, 末乃不得已許題, 此非私分吏奴逋之。 或詳定例捧上, 或營作例捧上事, 則該倅以爲: 「積年災年, 徵逋無異枯木生水, 請用詳定例收殺。」 臣亦知違法, 而穀簿之虛錄可悶, 不得已聽施。 繡啓歸之擅便, 何敢自明乎? 整理穀, 事體之尊重, 法意之謹嚴, 今日臣民, 孰不仰體, 承命行査, 何敢慢忽? 而一道之廣, 列邑之衆, 染手弄奸之跡, 終未鉤得其眞贓, 以典守勤慢, 草率論啓, 有若苟且彌縫者然, 情雖出於愚迷, 跡實涉於縱恣。 幕屬之侵虐列邑事, 則當初文簿搜來之際, 穀品探察之時, 十分嚴飭, 各別操切, 自致貽弊於民, 至徹於聽卑之天, 此莫非臣天奪其魄, 死期將迫之致。’ 請上裁。” 判曰: “觀此所供, 都是遲晩, 果非辜負而何? 繡啓中 ‘數載按藩, 別無實蹟, 災年賑政, 亦無設施’ 云者, 有何自明之端乎? 至於穀簿査啓之駭然, 尤爲重罪。 自錦移嶺, 有若非此莫可者。 莫曰大臣之薦, 屢叨重任, 事異常格, 則不能隨處殫竭, 乃反干科至此, 其在勵他懲後之道, 不可以此時闊狹。 嶺海之典, 何敢辭也? 施以投畀之律。”


6月 17日[편집]

○己酉/兵曹判書李時秀啓言: “今式年科出身, 旣皆赴防, 滿六朔後, 若又用內禁衛六朔之例, 則事疊而勞偏。 赴防出身, 入屬內禁衛之後, 勿拘朔數, 許擬初仕事, 定式施行爲宜。” 從之。


6月 18日[편집]

○庚戌/行儒生製述于泮宮。


○先是, 下御題詩、賦、箋、義、策五體, 命光州牧使徐瀅修, 賚往其邑, 使《御定大學衍義》、《衍義補》及《朱子大全節約》等書, 校正書寫儒生。 咸詣府治應試, 收券上送。 至是親考, 敎曰: “御定兩本校寫之勞, 已可紀也, 考訂處籤紙所錄, 意見亦可驗所存之識解。 道伯加選, 又皆故家後承, 特以詩、賦、箋、義、策題, 五道分日試製, 見其上來諸券, 多有杰句佳作。 惟今考能較長公擧, 爲湖南蘊抱之土, 闡名之會也。 間因悶旱, 不遑於閒漫酬應, 近得甘澍, 又當今日慶辰, 始分等第。” 書下魁等人高廷鳳、任興源賜第, 之次朴宗民、鄭冑煥初仕調用, 餘施賞有差。


6月 20日[편집]

○壬子/進饌于慈宮。 以誕辰在十八, 而慈宮有私服, 追行于是日。


6月 21日[편집]

○癸丑/次對。 時原任大臣備堂, 以湖囚事陳達, 右議政李秉模亦言禁令, 奏未畢, 上曰: “止之。 禁令二字, 亦不欲更聞。 以此發口, 則雖大官, 決難饒貸矣。” 仍敎曰: “予雖否德, 不敢不自重者, 誠以四百年宗社之托, 在予一人, 必使近者知畏, 然後遠者可安。 雖以今日登筵言之, 安知無心口不相應之人乎? 一切施知法而後, 可做國事矣。” 秉模曰: “夫以近來氣節之萎薾, 若承一番嚴敎, 則擧皆縮頸之不暇, 臣則常以爲 ‘官村無事’ 之敎, 恐不如各付其職矣。” 上曰: “近來之人故, 予之處之也如是。 大抵古人, 但知義與非義, 上所欲爲, 而合於義也, 則將順而已, 上所不欲而非其義也, 則守死不撓。 嶺海斧鉞, 惟其義之所在, 故論其世則不過曰上下相阻而已。 近來則不然, 所謂爭執者, 非古之爭執, 欲以窺覘之小巧, 外借爭執之名。 予之所以談笑區處者, 非以其不可屈爲憂, 正以其不欲索言也。 雖以日前堂箚言之, 安有如許擧措乎? 予之應之者, 有若戲劇, 而自不得不然矣。 討逆, 亦非別件事也。 蓋亦《春秋》尊主庇民之義, 主不尊則民何以庇, 民不庇則焉用討逆爲哉? 唐、虞以上, 以天下爲官, 此所謂 ‘大德者, 必得其位’, 三代以後, 以天下爲家, 不有尊之, 其何能國? 此所以人臣之義, 只知其經, 而當以王陵爲正也。 至於處權之道, 三代漢、唐, 莫不有之, 而三代以上, 聖神相承, 設或盡美而未盡善, 皆出於天德王道, 均之爲權, 而合經之權, 漢、唐以後之權, 雖不無暗合於道, 自在其爲雜覇。 予之寡昧, 三代固不敢望, 漢祖、唐宗, 亦豈可易言? 非曰權而合經, 所値之事, 或不能不出於權。 爲予臣者, 若曰 ‘上或有時而出於權, 下亦有時而可權’ 云爾, 則王陵之義, 果安在哉? 權豈下之人之所可議到乎? 予於今番, 幾乎殺一不辜, 而第念顔子亞聖也, 非不貳過之爲貴, 不遷怒之爲第一聖工, 予所願學者此也。 今玆之敎, 雖不欲說裏面露色辭, 若其所關, 則至精至微之大義理, 尊主庇民之大綱領。 大臣股肱也, 予不一言, 予實不誠, 卿能諦聽乎?” 秉模曰: “聖敎淵深, 以臣愚賤, 不敢仰窺萬一, 而亦豈無依俙仰諦乎? 大扺盡分處盡分, 當行處當行, 庶爲臣道之大經, 而以今人見識, 恐難保其動合於義理也。” 內閣提學沈煥之曰: “臣伏聆聖敎, 竊有可以仰白矣。 伏惟我殿下心法, 承堯、舜之精一, 學業述湯武之戰兢, 豈容着一毫漢祖、唐宗心與跡之似是而眞非者哉? 且敎曰: ‘君上處事之變, 雖權以合經, 爲臣者但當守經。’ 如論人臣之義, ‘當以王陵爲正者’ 是耳。 今日臣等所執之論, 豈非王陵所以爲正者乎? 聖學旣博且淵, 經權錯用之際, 臣固不敢管窺而蠡測。 至若愚慮之有所未安, 則將懷疑而勉循耶? 抑將覆難而質正耶? 臣於詣閤之路入政院, 聞以湖西三囚事, 特設禁令, 分書三條紙, 揭于喉舌、論思、諫諍之壁上, 將以抑遏群情, 勒制衆口, 俾不敢爭難於一經處分之後, 臣於是, 又不勝惶惑。 今殿下, 以此禁令, 謂之順天理合人心, 而可爲公天下之達權, 則雖不禁, 人自不犯, 何費乎一紙一字之揭壁也? 如其不然, 則上雖(獨)〔揭〕令, 下當議令, 曰可曰否, 以通天地交泰之志者, 亦不害爲聖人捨己之盛德。 何須膠定國是, 人不得開口議到, 徒致國體之苟簡, 公論之抑鬱乎? 伏願亟命撤還三處禁條, 俾天討行而公議伸焉。”


○敎曰: “科目取人, 則其所擬職, 宜別於未出身。 未通淸者, 雖不若已通淸, 無端作散, 至二十年內外之久者, 合有疏滯之擧。 〔丁酉落仕〕泰川前直講白鳳周, 己亥落仕安州前察訪金應麟、定州前典籍金養純、前察訪白宗鍊也, 又於嶺南慶州前縣監任玉、松都前佐郞朴聖鉉, 落仕最久, 皆令今日政復職擬入, 而如無見窠, 兵曹佐郞中, 抄啓文臣及侍從人改差, 與他見窠通融, 卽爲區處擬望。”


○行都政,【吏曹判書金載瓚、參判李祖承、參議魚用謙、兵曹判書李時秀。】以徐郁修爲司諫院大司諫, 尋遞, 以尹弼秉代之, 又遞, 以李殷模代之。 以金履素爲冬至正使, 金勉柱爲副使, 尹益烈爲書狀官, 鄭民始爲弘文館提學, 徐英輔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6月 22日[편집]

○甲寅/展拜景慕宮。


6月 26日[편집]

○戊午/平安道觀察使閔鍾顯狀啓言: “安州、嘉山、定州三邑民戶漂頹, 至於三百七十戶之多, 而似此水患, 人物之無一渰沒, 誠萬幸。” 敎曰: “安州漂頹, 數至三百戶之多, 言念失所蕩析之狀, 不可但以若恫如傷言。 道帥臣, 間或別般拮据, 卽已結搆乎? 今方別遣宣傳官, 馳驛下送, 以考營邑擧行勤慢, 先自本司, 星火關飭, 期於宣傳官入去前, 一齊料理於庇蓋之節。”


6月 27日[편집]

○己未/平安道觀察使閔鍾顯狀啓言: “价川民家漂頹, 爲六十一戶, 人物則幸免渰死。 該郡報來, 極爲稽緩, 自臣營各別論責。” 敎曰: “民事不可緩, 況頹漂形止, 係是登聞之事, 則名以守宰, 何去而今始報營, 反後於程道遙遠諸邑者? 其不能小心之狀, 極爲痛駭。 所當罷其職, 拿致嚴勘, 而結構等事, 難付生手, 姑從末勘, 待該邑漂戶奠接, 於道臣決杖。 全頹全漂之類, 依博川例施行。 海西若有漂頹, 而稽報與不用心於結搆等節者, 竝當依价倅例處之, 俾勿犯科之意, 嚴飭。” 又狀啓言: “熙川全家漂壓, 爲一百戶, 人物沙汰壓死, 爲二十三名。” 敎曰: “依价川、安州例行會。 而奉命宣傳官, 仍爲馳往熙川, 慰恤其渰沒人妻孥, 其他擧行, 皆依下去時傳敎擧行事, 亦爲下諭宣傳官處。”


二十二年 秋七月[편집]

7月 1日[편집]

○癸亥朔/詣擒文院門外, 祗送宗廟、永寧殿秋享香祝。


7月 2日[편집]

○甲子/以金文淳爲禮曹判書。


○全羅道觀察使李得臣, 以得雨馳啓, 敎曰: “此狀啓一度, 勝於百貼花王飮。 再昨夜封發, 今夜入來, 可謂飛也。 來持者, 令該曹施賞。” 時, 上以熱候, 方進花王飮也。


○以李格爲黃海道兵馬節度使, 金爀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7月 4日[편집]

○丙寅/次對。


○移祥原郡治。 先是, 重臣朴宗甲遞箕伯還, 登對奏言: “祥原郡治, 水土不美, 民多疾病。 邑之西北三十里, 有曰內櫓, 山水拱抱, 井泉淸洌, 又臨大江, 商船溱集, 生利饒樂。 移邑之願, 民情大同。” 命廟堂, 詳詢新伯稟處, 廟堂覆奏, 從之。


○忠淸道觀察使韓用和, 陳疏乞遞, 許之。


○以徐龍輔爲司憲府大司憲, 韓用龜爲司諫院大司諫, 李益運爲開城府留守, 李泰永爲忠淸道觀察使, 徐邁修爲議政府右參贊。


7月 5日[편집]

○丁卯/領敦寧府事金履素, 箚陳病狀, 乞遞專對之任, 許之。


7月 6日[편집]

○戊辰/開城府留守李益運, 受符三日而不赴任, 下敎切責, 罷其職, 擢李勉兢代之。


○以金憙爲冬至兼謝恩正使。


7月 7日[편집]

○己巳/前東萊府使鄭尙愚, 因登對言: “東萊進上全鰒, 自前以土産採納。 而年前適因監營點退, 轉貿他邑以納, 仍以爲例。 往來貿易之際, 民弊不少。” 敎曰: “聞甚駭然。 該邑如此, 他邑可知。 丙申年酌定貢膳定例, 其後廣魚也、海衣也, 諸凡爲弊之物, 隨聞矯捄, 務欲便民, 期有一分效益。 近聞嶺沿貢膳之弊, 爲小民難支之端。 雖以禮不可廢, 且有殿宮所進, 不得一竝停却, 每見嶺貢海族之登盤, 不欲近口, 況移貿之爲弊若此, 寧不無謂之甚乎? 令廟堂嚴飭道臣, 先自東萊釐正, 其餘各邑之類, 此亦竝釐正。”


○以沈煥之爲弘文館提學, 旋遞, 以金載瓚代之。


7月 8日[편집]

○庚午/七夕製。


7月 9日[편집]

○辛未/以洪良浩爲藝文館提學。


○承旨蔡弘遠啓言: “臣嘗承命奉審於東西陵園, 則樹木之稀踈, 日甚一日。 舊種者漸就消耗, 新植者不善培養, 所見旣甚悚悶, 事體不容任置。 申飭該曹, 以樹木培植之多少勤慢, 爲冬夏殿最之一事, 庶或爲責效之道。” 敎曰: “齋郞等未能致勤之致, 殊可駭然。 凡植松播橡之法, 春則宣播, 秋則宜植, 局內諸處, 以時巡察, 稍踈處植松, 太曠處播橡, 務令栽培, 得其手法, 則雖欲消耗得乎? 設有下屬, 貪於煖炊之用, 而斧斤痕跡之執捉, 此不過九牛一毛。 且聞種樹時剪柯葉, 反爲茁長之助, 在下屬亦足沾漑, 豈不公私之兩便? 令該曹嚴飭各陵官, 自今秋冬, 專意播植, 每年三月十月, 以其數爻, 報來後, 自該曹別單草記, 則當以受香之獻官, 奉審之承旨, 又或史官、宣傳官中, 抽栍考察, 其果然如數植松, 以爲懲慢賞勤之地。 而播橡踈密, 亦當間數年拔例致察, 以此分付各令, 書付齋壁。 至於殿最時, 以此書等第, 必有別岐討索之弊端, 此一款, 置之。”


7月 11日[편집]

○癸酉/先是, 京畿道觀察使李在學, 以 ‘壯通營陞戶軍, 今値式年, 當抄上, 訓局陞戶軍, 則請勿抄上’, 筵啓蒙允。 訓鍊大將李敬懋上疏曰:

“陞戶抄上, 法意甚重, 各道分定, 自有其數。 謹考臣營簿籍, 年荒設賑之時, 雖有道臣之請停, 輒爲廟堂之防啓, 且先朝庚午, 以 ‘雖値饑饉癘疫之年, 毋得停退減額’ 之意, 覆啓定式, 軍制所重, 有如是矣。 今此京畿道臣所請, 非停非減, 直請勿抄, 則將覓代於何地乎? 以道臣而不請稟處, 直請勿抄, 一經筵稟, 便卽施行, 曾未有例。 伏願下臣疏辭於廟堂, 講究便宜之方。”

批曰: “廟堂稟處。”


7月 12日[편집]

○甲戌/次對。


○右議政李秉模啓言: “訓局陞戶數雖少而法甚重, 決不可容易減數。 而以今事勢言之, 他道加定, 旣無其路, 依道臣所奏, 訓局陞戶四名, 姑爲權減之外, 恐無他路。 而凡事一開路, 則易致凌夷, 此後闊狹之論, 一切嚴防。 訓局體貌, 何等嚴重? 而道臣之不請稟處, 直請分付, 有關體統, 京畿道觀察使李在學, 請從重推考。” 從之。 秉模又言: “昨年因大小科場之移設營下, 應辦雜費, 自各該監營, 從便措辦。 其中關東則自營措辦外, 不足之數, 分排各邑, 略略添補, 雖若有違於不煩營邑之意, 其實則最似無弊。 竝宜依請施行。” 從之。 敎曰: “災傷覆審, 卽都事應行之職務, 而先朝乙亥以後, 道臣替行。 而每年年分事目頒下時, 度支必以敬差官差送, 與道臣替行, 年年提稟, 都事掌試, 道臣替行, 旣援年分敬差之例, 則每式年前期提稟, 以寓存羊之義, 著以爲式。” 秉模又言: “黃海監營蕩債時, 乙卯請得加分條之混入委折, 問于道伯, 則以爲: ‘乙卯請得加分四萬四百石, 以本營停退各穀次第收捧, 則依舊還錄之意, 已有論報。 而丙辰償債變通後, 爲救營下諸弊, 以其加分剩餘, 付之償債節目, 蓋其區處之方, 與當初請得之意, 未免矛盾。 加分中三萬三百石, 所當盡付留庫條, 而今番變通, 旣値節晩, 列邑之分糴幾畢, 故就加分中二萬二百石, 還付各邑留庫條云。’ 該營停退條, 以次收捧, 後卽當依其數, 次次還錄, 而拖入於諸般捄弊者, 事極可駭。 前前道臣徐邁修, 施以罷職之典。 所謂請得加分條, 道臣旣以二萬二百石, 還付各邑留庫條, 則已分給耗條, 待秋還錄於元穀, 自明年依例半分留之意, 請分付。” 從之。


○咸鏡道觀察使李集斗, 以 ‘甲山府六月十八日之雨, 同仁社民家漂沒, 爲一百十六戶, 人命渰死, 爲一百三十八口’, 馳啓, 敎曰: “聞甚驚慘, 寧欲無言。 比諸年前明川渰漂, 雖有多寡之別, 而一社之偏酷, 殆有甚焉。 渰死之處, 分付地方官, 另設一壇, 祭文下去, 令奉命之祭官, 招集死者妻孥於壇場之外, 一邊慰諭, 一邊以祭文讀而侑之。 死者及全沒戶孤寡, 拔例賙恤, 被災民人, 無論生死, 新舊還上身布雜役, 一竝簜減。” 仍命洪原縣監李明淵權付春秋兼銜, 爲祭官。


○停諸道秋操。


○以柳孝源爲京畿道水軍節度使。


7月 13日[편집]

○乙亥/以申大顯爲左捕盜大將。


○奉常寺以東籍田觀刈取稟, 敎曰: “攝刈粢盛所重, 事體至爲尊嚴, 成熟緣由, 草記爲之, 故每未免雜入於汗漫公事, 軸欠敬甚矣。 自今文移禮曹, 自禮曹, 依大中祀享親傳香祝取稟例, 長紙貼單啓聞, 而判付用奉敎承宣, 着長銜。 親耕取稟, 亦用此例, 仍著爲式。”


7月 14日[편집]

○丙子/吏曹判書金載瓚, 上疏引病許遞, 以金文淳代之, 沈煥之爲禮曹判書。


7月 17日[편집]

○己卯/刑曹啓言: “卽接廣州府留守移文: ‘京居李姓兩班, 多率奴僕, 下來肆覲站, 私縳本站監官池興麟, 還向京中。 而所率下人, 皆稱刑曹使令, 興麟牢囚典獄, 事係變怪。 所謂李姓兩班, 自本曹, 嚴査照法云。’ 故西部幼學李圭輔捉來推問, 而池興麟傷處看審, 則痕損狼藉。 圭輔蔑法肆虐, 旣皆平問自服, 所當照法嚴繩, 而興麟傷處, 未分死生, 圭輔辜限間嚴囚, 待結末依律重勘。 至於假稱刑隷, 捉囚典獄一款, 圭輔言: ‘借隷憲府捉囚云。’ 故査問於憲府下隷, 則因監察李春英之分付, 押付典獄云矣。 法府下隷之非公幹, 不得推捉, 法意甚嚴。 而鄕民橫侵, 旣係法外, 保授典獄, 尤涉駭然。 請李春英, 令該府拿問處之。” 敎曰: “事未前聞。 圭輔嚴刑取招, 憲隷及假稱刑隷之類, 亦爲刑推取招。 春英, 令該府嚴問捧口招以聞。” 義禁府啓言: “監察李春英口招: ‘渠子與李圭輔爲娚妹間, 拘於顔私, 借送一隷。 果爲押來保授於典獄, 自陷蔑法之科。” 敎曰: “渠家卽三帥(三)〔八〕閫中一也。 所以訪裔而錄後, 出於感舊念故, 則渠所以持身奉公, 宜倍他人。 職忝風憲, 官是裏行, 行此非法之擧, 名登法曹草記, 其爲痛駭, 別有甚焉。 而觀其爰辭, 稍間於直送外邑, 而該隷則分明越境, 焉逭不能檢戢之罪乎? 汰去放送, 而將家本色守之固, 可令訓局, 傳令勸武, 仍令兵曹內禁衛, 口傳施行, 以爲法則伸而祿亦霑之地。 生踈之監察, 設或昧例犯科, 爲長官者, 修明府務於未然, 則無於古之駭擧, 豈在於御史裏行之列乎? 都憲罷職。 雖間於長官, 不職惟均, 憲府諸臺, 遞差。”


7月 18日[편집]

○庚辰/命典簿洪就榮, 攝其祖祀, 敎曰: “故牧使洪守榮, 以其家繼曾之宗, 今也不淑。 而其子穉幼, 未堪主祀, 言念外氏宗事, 衋然而傷, 怛然而疚, 無以仰譬我慈心, 欲求寬慰之方, 未暇爲逝者而悲也。 葬前固可廢祭, 葬後主事之人, 則不可以闕如也審矣。 若稽伊川之捨程昂, 而主太中之祀, 有不敢遽議, 亦不可援引。 然李繼善之家, 宗子幼, 故《繼善》代行, 朱子許之以攝主, 但主其事, 名則宗子主之云者, 卽千古不易之定論, 而於《禮》且有之。 ‘子幼則以衰拘之人, 爲之拜’ 者是也, 蓋謂抱之者, 攝而行之, 非抱者自行也。 然則比之荀連之卒, 以荀輯而奉荀勗之祀者, 豈不大有間焉乎? 故質家親親, 文家尊尊, 此商禮姬典之所以不相沿處。 而因其宗子之年幼, 聽其尊屬之攝祀, 正程子所謂: ‘旁枝爲直榦。’ 朱子所謂: ‘傳重非正體。’ 而《春秋傳》中: ‘桓幼而隱攝。’ 雖公私之異例, 亦古今之通誼, 則此家主祀, 宜定攝祀之人。 而逝者之弟之子, 若有之, 固無容更議, 而旣無之矣。 然則奉朝賀子姓中, 仲子之子當攝也, 見方居憂而未脫服焉。 或曰: ‘奉朝賀子姓叔季猶在, 以此爲歸云。’ 而以親屬言之, 於逝者之子, 爲從祖父之親矣, 以從祖而攝從孫, 古無其例, 有難創行。 徐邈之言曰: ‘見有諸孫, 則使一孫攝主。’ 昉於《通典》, 卽指衆孫中, 只取其一之謂也, 初非明言其伯、仲、叔、季之序, 蓋可知也。 且朱子, 卽朱惟甫之第三子振之孫也, 尙主其墓祭。 大抵長子之孫幼, 而無仲子之所出, 則取其第三子之孫而攝而行之, 於此足亦可按。 宗子年幼而名則主之者, 所以嚴萬世之宗統也, 支孫攝行而長, 則還之者, 所以權一時之制義也。 ‘君命爲宗’ 之文, 昭載於《儀禮》註疏。 況勳戚與大臣家祀事之稟命于朝廷, 卽亦邦典, 予於是乎豈可無一言乎? 典簿洪就榮, 依朱文公家故事, 入處奉朝賀本第, 攝奉其祀, 以待長孫之長成, 求之禮義而允叶, 參之情文而無闕, 此意知敦寧知悉。 知敦寧兄弟, 雖緣序行之太高, 不得如禮攝奉, 自當略倣朱廟埜在傍助之規, 迭相佐之, 而月朝承候, 亦當勿替。 竝以此意知悉。”


7月 19日[편집]

○辛巳/判中樞府事金憙疏陳私義, 乞遞專對之任, 勉副。


○以李敬一爲吏曹參判, 尋以其母病遞, 以徐龍輔代之。 以宋煥箕爲司憲府大司憲, 李致中爲議政府右參贊, 李晩秀爲同知經筵事。


○前觀察使李亨元, 在謫身故, 命罪名蕩滌, 依職品返葬。


7月 20日[편집]

○壬午/次對。 上曰: “備堂中懸病者誰也?” 右議政李秉模曰: “戶曹判書趙鎭寬矣。” 上曰: “戶判無乃以向日責敎, 有所難安而爲耶? 予以民事, 日夜用慮, 神氣薾然。 如此汗漫酬酢, 不欲提及, 然關係似小而大, 終而得含默。 大抵丙申以後二十餘年, 君臣上下之平日所講究者, 卽此箇義理。 而凡所謂義理者, 精以察之, 然後一以守之, 蠶絲秋毫, 能分析而推明之, 乃於眞箇大義理, 自可明且嚴。 故夫子作《春秋》, 以別嫌明, 微爲第一義。 予之四十年受用, 專在於此, 凡於日用動靜云爲之間, 雖造次之頃, 毫忽之微, 人則不知, 予所用工, 不敢間斷, 可謂其心良苦。 三代以上, 聰明睿智之聖, 作之君作之師, 三代以下, 則師道在下, 未聞有能盡君師之責者。 當仁不讓於師, 聖人有訓, 於今之世, 予安得不以師道自任乎? 旣不得不以師道之責爲己任, 則師之所存, 道之所在, 道外(爲)〔無〕理, 理外無義理之所在, 卽義之所在也。 予居君師之位, 已於此義理, 明辨而深察, 固守而篤信, 凡今在廷之臣, 但當率敎之不暇, 而俗習去益渝薄, 太半是朝東暮西, 改頭換面之徒, 寧不奇怪之甚乎? 或言: ‘大義理關頭, 雖出奴入主, 亦無不可云。’ 而此亦有許多分數, 豈可人人如此, 而以莫重之義理, 把作渠輩欺弄之資乎? 若朝廷之上, 眞有吾黨之士, 則如此之輩, 豈緩鳴皷而攻之哉? 所謂義理, 反因此輩而壞了, 其無防限沒止泊之狀, 譬如陸居而不爲城郭, 水行而失其舟櫓。 詩云: ‘折柳樊圃, 狂夫瞿瞿。’ 狂夫旣瞿, 則懦夫之知瞿可知。 而今之人則全無警瞿之心, 隨波逐流, 撓攘未定, 此輩固不足責。 雖以本事言之, 若曰: ‘洪守榮, 旣非文官, 且稍異無故人, 不必過施因典云爾。’ 則猶或可也。 生前旣已祿仕, 地處又爲自別, 於其死後, 朝家息恤之典, 豈可闕然乎? 故參議金乃衍, 雖階是下大夫, 其爲戚里中蔭官一也, 豈不可援用其例乎? 賻物若將勿論於死後云爾, 則此人生前, 胡置之仕籍也? 伊日戶判, 與有司堂上入侍, 參聽筵敎, 至及攝祀之事, 而亦無他言矣, 筵退後霎時之頃, 旋有請對之擧。 戶判以其家之外裔, 作此擧措, 豈人情天理之所當爲? 俄頃之間, 判若兩截, 亦豈意慮之所及? 其翌日又忽有執義趙德潤之疏, 予一驟看, 而其中數字, 不可但以礙眼, 言乃是不敢道之嫌文也。 義理之外, 豈有如許人事乎? 故重臣之行狀, 受於洪樂任云, 行狀請撰於昨, 彈文遽出於今, 翻身幻形, 閃忽莫測。 世安有如許之事? 雖然亦豈渠本心? 其爲人柔順, 故易爲人之低仰, 今番事, 未知何人所指使。 而予雖不言, 豈或不知也? 大抵禮樂刑政, 自天子出, 然後公卿大夫, 至于百執事之末, 各得其職。 而今之規模, 未免與此相反, 紀綱之日紊, 朝廷之日卑, 可謂歲異而月不同, 至於莫可收拾之境。 《中庸》 ‘修道之敎’, 朱子釋之以禮樂刑政, 蓋導之以禮樂, 而不率於敎, 則不得不以刑政齊之也。 渠輩名曰依靠於義理邊, 以其心則顧瞻利害, 反不覺其毁壞義理之歸。 雖以近臣言之, 所貴近臣者, 宣上之旨, 明上之志, 自爾而遠, 自親而踈, 表裏洞徹, 內外貫通, 自有表端影直之效, 而爲近臣者, 不惟不能宣上旨明上志, 甚至有年前衝衛碎闥之事, 此何臣分? 至如今番戶判事, 予不心深責。 自來畏約之蹤, 無怪牽動於浮議。 而今此引義, 適在臺疏之後, 其疏卽未徹之疏, 戶判從何得聞而引嫌乎? 昔在先朝, 以此事受敎至嚴, 故今此戶判事, (不)〔予〕曰 ‘引義於臺疏’, 而只言因 ‘嚴敎逡巡’ 云者, 良有意也。 此後因未徹疏引義者, 另加嚴飭, 以爲申明故規也。 昔在先朝辛壬義理, 則特事係聖躬也, 故付之群下而已。 若今日事, 則所係莫重莫嚴, 予於此箇義理, 寧或不嚴而緩乎? 再昨年以前, 凱覦窺覘之徒, 實有靡所止泊之慮, 故成、鄭之事, 不得不嚴處。 成、鄭之處分出, 而如趙德潤者, 敢認以 ‘語到極處, 亦不爲罪,’ 有此疏擧, 予又不得不有此敎。 此筵此敎一出, 而不知何許窺覬之徒, 又將駸駸入於成、鄭之套矣。 見予前年之處分, 容說極層話頭, 以予今日之此敎, 而認若稍緩於義理者, 則此亦義理之罪人也, 彼亦義理之罪人也。 予於此秉執, 精之又精, 察之又察, 隱而顯微而著, 本之天理, 參以人情, 可以建天地而不悖, 苟有良心者, 孰不尊信而恪遵乎? 近來名以朝士者, 居其家不能孝其親敬其兄, 出而又不知敬長事上之道, 只以一切不率敎, 視若能事。 有父子然後有君臣, 旣不能盡子弟之道, 則安知君臣之義也? 所令反其所好, 民不從之, 今予所令, 若反其所好, 則不從可也。 今乃令其所好, 而下之從上, 一反其道。 生髮纔燥, 厚沐陶甄者, 顯有背馳之跡, 起自草萊, 偏被恩造者, 亦售反覆之習, 如此世道, 如此朝象, 豈可但以寒心言乎? 如鄭履煥丙申初頭之疏, 語到難言處, 而其心則置禍福於度外者, 故予不之罪。 至如此輩, 則外托義理, 內售窺覘, 欲以能言鄭履煥、韓鍮所未言之言, 爲高致, 此果素講於心者, 遠勝於前人而然乎? 眞所謂儒言墨行之徒也。 予有多少斟量, 而趙德潤, 凡於政注, 永勿擧論也。” 始, 洪守榮之死也, 命度支優給賻物。 鎭寬欲請寢成命, 求對, 上, 下敎切責, 鎭寬退。 德潤上疏言之, 亦命勿頒, 至是, 又有此敎矣。


○右議政李秉模啓言: “濟州儲穀之論, 實是島陸莫大之利。 近聞島中連豐, 及此收聚儲之官庫, 以作不虞之備爲便。” 敎曰: “嚴飭牧使, 卽爲拮据貿置, 以其石數狀聞。”


7月 21日[편집]

○癸未/詣春塘臺, 行望拜禮, 以神宗皇帝忌辰也。


○敎曰: “竊稽我穆陵朝重恢之業, 始基於平壤之捷, 終成於南海之戰。 而時則有贈領議政西川府院君忠翼公鄭崑壽, 控于大邦, 靖我四方, 有赫聲烈, 刻畫金石, 至今照人耳目。 是日晨朝, 遙拜神宗顯皇帝諱辰, 有風弗弗, 泉亦東流, 愾我寤歎, 尤增榛苓之感。 記昔西川府院君之奉使也, 聖祖諭之以國之存亡, 在卿此行, 及單車入燕, 慟哭司馬門下, 石尙書以爲: ‘秦庭之哭, 無以尙之。’ 敷奏天門, 帝赫斯怒, 璽書先降, 而褒許行人泣訴之誠。 王師踵發而盪掃, 遐陬氛翳之氣, 遂復我兩京八路, 維億萬年奠于盤泰, 莫非我顯皇扶顚字小之盛德至善, 沒世不忘。 而若其至誠格天, 用將皇威之功, 則西川爲首於當時諸功臣。 恭覩先朝, 嘗以三月十九日, 望拜於殿庭, 而起感於故相文貞公金堉之在館請援, 特命其孫將臣金聖應參班, 仍加品級矣。 況當是日行是禮, 豈可無述志示意之擧? 遣官就西川祠版侑祭。 祭文當親綴。 且思之, 肅廟甲申, 宗伯之臣建白, 別設軍銜一窠, 以待其祀孫, 其後未聞有司之遵守。 西川祠版之在何地, 與祀孫之誰某, 令吏、禮曹, 訪問以聞。 曾聞寧遠伯七分之摸, 寄在江都, 而颯爽酣戰之姿, 尙令人肅敬云。 其祠有額號乎否, 下諭守臣, 摭實啓聞。 寧遠之家, 摠管李源之子孝承遭艱, 而適因兼帶之別軍職, 雖給軍監之散料, 料與祿, 體段各異, 所受散料, 換作軍銜祿, 闋服間權給。 前府使李宗胤, 卽摠兵之七代孫, 而居則在於影堂所奉之地, 卽令御將李漢豐, 作闕其營中軍, 以宗胤擬入。 欲說皇恩, 涕在言先。 人情久而狃安, 大義日益湮晦。 幷與朱夫子八箇字訓語而漠然若相忘, 則君君臣臣之所謂天經地義, 幾乎熄矣。 此《尊周錄》之所以編輯也, 荏苒遷就, 汗靑無期, 令內閣知悉, 知委校正諸臣, 俾卽專意完篇。 命將東援, 卽再造我邦之恩。 而須降寶典, 一灑二百年之誣汚, 尤豈非萬倍於東援之昊天罔極之恩也? 嘗見《光國志慶錄》, 故相李畬之記語曰: ‘聖祖至誠事皇朝, 皇朝之父母於我, 亦無所不至。 此聖祖所以得於皇朝, 不止於光國, 而復有壬辰再造之恩。’ 此語誠然。 光國元勳, 卽故相忠穆公兪泓、贈領相文貞公黃廷彧贈領相文烈公尹暹, 而忠穆爲上价, 奉寶典而東來。 今其嫡長孫漢章, 以老職襲封杞寧君, 亦令吏曹問其居住, 有敦寧則同敦寧擬入, 否則同樞實職, 今政差除, 以爲記此日之道。”


○吏曹啓言: “鄭崑壽祠版之在何處, 祀孫之爲誰某訪問, 則六代孫德彬, 年今七十三, 寓居長湍地, 而祠版在其家云。” 矣敎曰: “西川祀孫, 居在畿邑者雖有之, 年過七十, 惜哉老矣。 何以筮仕? 然而旣聞之, 先以口傳僉知作窠擬入, 給舖馬起送。”


○備邊司啓言: “厚州新設, 已過三年, 而以邑以鎭, 尙無定制, 及今措置, 有不可已。 依前定奪, 以獨鎭防守將定號, 僉使印信兵符, 今政院該曹造送。 令道帥臣, 講定節目啓聞, 以爲參量覆奏施行。” 從之。


7月 22日[편집]

○甲申/《杜陸分韻》成, 頒賜諸臣。 上, 嘗以 ‘詩敎旣弛之後, 求不失三百篇遺意者, 惟杜甫近之, 而律尤其聖也。 宋之陸游, 亦體醇音雅, 不類噍殺之調’, 特加表章。 命諸文臣, 集于樆文院、考文館分掌釐校, 以韻類編, 以整理字印頒, 蓋欲砭俗矯時也。


○京畿觀察使李在學啓言: “摠廳保軍充代之際, 使元軍告於該廳, 自該廳知委本邑, 隨卽付籤於原案, 則亦無中間漏丁之患, 以此遵行恐宜。 且該廳移文保軍六十九名之不足者, 加定於各邑云, 而旣是刊冊元數之外。 則當此軍丁極艱之時, 不可以加數分定, 此則請置之。” 從之。 摠戎廳啓言: “本廳標下軍之散在京外者, 爲八百五十二名, 而每名各給一保, 乃是筵稟定式。 無隨闕塡代之故, 虛實相混, 奸僞漸滋。 前摠戎使臣趙心泰在任時, 逐邑査櫛, 從實釐正後, 修送成冊于畿營, 而保軍原數之不足者, 爲六十九名, 隨闕充代, 收納保錢等節, 自軍在各邑, 主管擧行之意知委矣。 卽見京畿監司李在學擧條: ‘以更聞諸倅之言, 充代收錢, 反貽邑弊, 不如依舊之爲便。 軍保六十九名, 不可加數分定, 仰請置之。’ 軍保法意, 自來嚴重, 而從前使軍卒, 自望充額, 自收番錢, 已極踈忽, 亦涉紊雜。 旣知其如此, 則今當釐正之時, 各自地方官, 一切管檢, 然後可以杜奸僞正軍籍。 至於未充定六十九名, 道臣雖以刊冊外加定爲言, 而考見《謄錄》, 則臣廳標下軍, 爲一千六十五名, 再去甲寅筵稟減數, 以八百五十二名定案, 每名只給一保, 則未充六十九名, 自是八百五十二名額內。 而顧今良丁極艱, 猝難遽議復舊, 此則以臣廳鄕標下軍殘劣之類, 抄出降保, 其代以京標下待年軍從自願塡充。 則此不過京鄕間名色互換, 在臣廳不失元數, 在外邑亦不增額, 請以此定式旋行。” 從之。


○京畿觀察使李在學上疏曰:

“摠廳軍保事, 臣之向來所奏, 專爲軍丁隱漏之弊, 而伏承査實釐正之敎, 卽爲往復該廳, 成出案冊, 分送各邑, 以爲憑驗之資。 其後該廳, 以闕額充代, 保錢收捧等事, 竝付本邑之意, 爲草記, 而列邑事情, 大有難便。 蓋漏丁査括, 案冊旣存, 待其元軍之所告, 隨卽付標於闕額, 則自無中間闕額之患。 而當此簽丁極艱之時, 若使本邑充代, 則添一軍政, 官與民俱受弊矣。 命廟堂稟處。”

備邊司啓言: “摠廳軍保之自營邑, 初不句檢者, 蓋由於自得代定之故。 而所謂自得者, 隨得隨塡, 推移充數, 故增減惟意, 虛實難分, 便作閑丁之逋藪, 道臣之筵稟釐正, 有不容已。 而充代收錢之節, 始乃專責於各邑, 論移該廳者, 雖緣民邑事情之未及詳察, 以致該廳之據此爲說。 而當此簽丁極艱之時, 充代收錢, 若令各邑擧行, 則査括無異歲抄, 私捧便成上納, 官民受弊, 誠如道臣所論。 自得保軍, 自收保錢, 竝令依前施行。 該廳軍保, 雖與禁御保有異, 其爲軍摠則一也, 而營邑之不置成案, 無所憑考, 致有冒稱濫入之弊者, 揆以事面, 誠極踈漏。 不可以充代收錢之依前仍置, 竝與案冊之要法, 置而不行, 此則營邑各置一案, 如有闕額, 待元軍自得, 自該營文移畿營, 知委付標, 俾無如前紊雜之意。 請一體分付。” 允之。


○命錄用忠武公李舜臣祀孫。


7月 23日[편집]

○乙酉/次對。 上曰: “覽故相李畬所著《光國志慶錄》跋文, 立言之微意, 不覺歎賞。 肅廟朝禮遇故相, 卽南九萬後一人。 恩禮之隆, 往牒所罕, 得此於聖祖, 其人之所存, 可見矣。” 李秉模曰: “故奉朝賀臣兪拓基嘗言: ‘君上之低視群下, 專由於其人之自不見敬。 如睡村相國, 則起自簪筆, 至登台閣, 而平日所被恩禮, 終始無替, 蓋以其誠信二字之工夫矣。’” 上曰: “狀啓文字, 粉飾外面, 如能言之鸚鵡者, 皆必失於實地。 似此者, 論以考績, 則合置下考。 雨澤形止, 當於分寸尺之間, 不敢以意推移, 而近來道臣輩, 於不足處, 言或太過, 以此推知, 其過處, 又必減縮言之也。 如此災歲, 非但道伯之生踈。 以予所見諸道道臣, 無一熟手, 才難不其然歟? 方面之任, 從容做去, 莫如奉朝賀李命植, 有知識局量, 又莫如故右相也。” 故右相, 指尹蓍東也。


○命三南侍從守令, 各陳民隱。 先是, 嶺南御史呂駿永歸奏: “監營各庫還殼有弊, 請專屬府倉。” 備邊司關問該道, 慶尙道觀察使李義綱以爲: “營屬聊賴, 專靠於此, 一切革罷, 恐難遽議云。” 右議政李秉模, 請依道臣議置之, 敎曰: “雖近於恝視民弊, 恐或別出弊端, 姑從卿言。 以此意嚴飭道伯, 無論矯戢之如此如彼, 期於祛其痼弊。 而今年本道農形民勢, 自春徂夏, 朝家之飮啖不敢適口, 脫着不敢便體, 又不敢片刻自逸。 則予之誠意, 使方伯守宰, 縱未能觀感, 而彼日對民訴, 日聽民隱者, 自然有惻隱之本心, 欲掩不得處, 苟欲肥己剝民, 寧不有愧於屋漏乎? 先自道伯, 隨處節損, 爲列邑標率。 道內侍從文守令, 各具該邑及蔭武諸邑民隱之入聞者, 許令後先疏陳, 限以冬春, 無敢一人不言。 若欲再疏者, 待春後更陳, 終若含默, 此等當施以違令之罪, 兩湖一體分付。”


○命皇明義士白大豪等, 遺民林寅觀等, 以春秋同祭于顯忠祠。 先是, 承旨沈晋賢啓言: “昔在辛巳, 關西七義士之立節也, 南館被禍者十一人, 彎上被禍者十五人, 乙未贈職時, 只擧七人之名。 而其中崔孝一、車禮亮, 又在二十六人之外, 則二十六人中, 得蒙褒贈者, 只是五人而已。 其餘二十一人中, 白大豪、黃後晟、崔訔、張超等四人之名, 雜出於公私文蹟, 韓士雄、白元仁、黃大中三人, 則幸有子孫之傳記, 賴而不泯, 此外十四人, 竝與其姓名而終無可徵之道, 極可悼惜。 凡此二十一人者, 同時被禍, 而七義士則皆已配食於顯忠祠。 今若別設一壇於顯忠祠之傍, 竪一木牌, 書之曰: ‘辛巳義士白大豪等二十一人。’ 每於祠享之時, 一體祭之, 則不昧之魂, 永有依歸。” 命禮曹, 議于大臣。 右議政李秉模獻議: “別設一壇之議, 非無所據, 而年前禮堂之持難, 旣有意見。 其時相臣, 亦以禮堂之言爲是, 臣不敢擅論於義起之禮。” 敎曰: “皇朝崇禎丙子以往, 山河包羞, 草木帶腥, 而尙今爲志士之所扼腕而裂眦者, 辛巳之崔孝一、車禮亮事也, 丁未之林寅觀、陳得事也。 當崔孝一之市舟浮海也, 關(以)西許多壯士, 被酒悲歌, 相送於港口, 而謀洩爭死, 無一得脫。 其勇也扛鼎, 其術也舞劍, 其忠義也薄雲而耀日, 畢竟事不成而死者, 命也。 同時被禍, 已蒙旌褒之外, 又有二十一人, 而名姓之傳者, 僅七人耳。 猿鶴謳吟, 尙有煩冤, 茫然風沙, 水落石出, 每西望欷歔, 未嘗不撫髀於邑。 有宋威愍公鄭驤, 葬以衣冠, 而建祠以祀之, 唐衛士, 手擊金虜以死, 而名字不聞, 朱子猶表章之。 崔、車諸人之祠, 亦倣威愍故事, 則以其姓名之不傳, 詎少衛士之忠節乎? 木牌紙牓, 廣招享之。 蓋有崇節祠近例, 而府內旣有顯忠祠, 以其牌面, 藏弆本祠, 遇春秋祭日, 幷享于壇。 仍令道臣, 就其祠題其牌面曰: ‘皇明義士白大豪等二十一人。’ 祭用剛鬣斗酒, 著爲式。 若林寅觀等九十五人之事, 固出於迫不得已之意, 而故副學李端相之詩, 故洗馬尹以健之疏, 可以無愧於千秋。 彼九十五人之一時竝戮, 慘傷錯愕, 何嗟及之。 其來泊雖在耽羅, 其回程必由灣上。 而于今一百三十有二年之間, 尙未有宣鬱疏冤之擧, 其爲闕典欠事, 莫有過此。 適當二十一義士竝享之時, 九十五人, 亦一體造牌同祭, 題曰: ‘皇朝遺民林寅觀等九十五人。’ 若是, 則禮似有據, 義亦有辭。 竝以此意, 分付。” 禮曹啓言: “皇朝義士白大豪等二十一人, 皇朝遺民林寅觀等九十五人, 設壇于義州顯忠祠之傍, 造牌同享, 而壇所則設於祠左神門之內, 坐向與祠宇同等, 牌則一依配享位版造成, 依傳敎題面。 春秋祭享時, 列奉於壇上, 常時則祠內分左右奉安, 而勿設交椅, 設一空床, 安於其上, 以避配享之嫌。 第次則當依傳敎第次, 祠內奉安時, 白義士等在東配享之下, 林遺民等在西配享之下, 壇上出主時, 亦白東林西。 而祀享時祭品, 一依配享位例備設, 而旣是衆人同享, 則白義士一位, 林遺民等一位, 各以飯三盆、湯三盆、酒三大椀, 猪用全首。 設壇後祭時, 依己酉致祭時例, 設旗幟鉦皷, 香祝當自京下送, 獻官本府尹爲之。 合行條件, 分付本道。” 敎曰: “神理不甚相遠。 則距泉漳不啻敻邈, 況百餘年之後, 始行竝侑之典, 年之久地之遠, 有如彼其所招之之擧, 宜有拔異之例。 略倣城隍發告儀節, 行祀前期, 先令守臣, 告于城祠, 祭日備禮行事, 告文道臣撰送事。 一體分付於箕伯灣尹。” 後因承旨李益運啓言: “二十一人中韓士雄從兄得仁, 從崔孝一航海殉義, 節烈卓異, 文跡可徵。” 命得仁一體賜祭, 牌面及祭文, 以二十二人書之。


○右議政李秉模啓言: “頃因嶺南御史呂駿永別單, 以移貿輸納時, 補縮情債, 査問統營, 卽見統制使尹得逵所報: ‘己酉年移貿定式之時, 限以六千石, 而米穀皮穀, 未嘗區別。 故援用準折之法, 參量闊狹, 多至萬石。 輸納之節, 各邑覓船運致, 而船價則以營穀計給。 至於補縮, 惟在糴政之精麤, 而有補縮怨歸於營, 害及於民。 情債事, 營色庫處, 有每百包六石穀與受之例, 有難一切革祛, 以每百包三石酌定爲辭矣。’ 往在己酉年, 御營大將李漢豐, 爲矯轉輸之弊, 請得別餉加分米每年一千石, 限十年次次作屯, 以爲自辦支放, 永移除貿之地。 今去己酉恰滿十年, 雖以詳定價言之, 年年三千兩作屯所入, 想已夥然。 營耗移轉, 雖未及盡罷, 移賀一款, 足可革罷。 且念凡事必有切己之苦, 然後可以看作己事, 專意用力。 自今以後, 爲先永罷移貿, 來頭屯稅, 漸益豔足, 則竝罷移轉, 實爲沿民息肩之道。 請以此分付。” 上以問曾經帥臣李漢豐曰: “當初設屯之意, 若期以十年, 則以其所出之穀, 可以當一隅矣。 買土收稅之節, 有違初料。 以昨年所褺觀之, 所收之租, 不過爲一千四百餘石, 以此劃給, 而仍罷其近萬移買, 則統營事極難處矣。 秉模曰: “中間作屯, 雖或有違始料, 此則由後來帥臣不能盡心之致, 令設營捧現告報來, 以爲從後論勘之地。 移實旣罷, 則作屯之節, 雖欲泛忽, 有不可得, 使之依此擧行後, 可以責効矣。 從之。


7月 27日[편집]

○己丑/次對。 上曰: “三南賑濟之策, 將何以議定? 右議政李秉模曰: “以臣淺見, 北穀雖擬移屬於嶺南, 而借使移屬, 穀數極不過四萬石, 以此泒及於嶺南, 殆同太倉稊米, 且運輸之際, 拖至明年四五月, 必已過麥嶺。 聞湖南則比嶺南稍勝, 不患無通變, 而第湖西一路, 不可無移轉等措處之方。 旣以海西貿穀, 爲本道留意, 則轉輸之道, 實爲關念。 上曰: “朝家軫念之道, 不能不議及於此, 而南北運去之際, 道途絶遠, 不知何時到泊, 則不及時之歎一也。 然則移穀一款, 早使之斷望, 預於各其道從長措處爲好。 而但湖西則非但目下所見, 較甚於兩南, 自來穀摠不多, 不得不以海西貿取之穀, 移劃於本道。 而使本道私自運去者, 非出於具粟來取之意, 委之於彼專意責成, 則亦可以除弊省力故也。 然亦必不無藉力於朝家者, 此則預爲區別, 以爲公私分力, 善爲輸運之道。” 上曰: “京中, 專以三南穀聊賴, 而三南穀若全不上來, 則明春都民何以資生? 誠非細憂矣。”


○忠淸道觀察使李泰永狀啓言: “本道儒生都會、覆試及選武馬兵都試, 例於每年秋定期設行。 而今年穡事被災孔酷, 當秋民情, 到(底)〔處〕遑汲, 災邑設場, 所費不少, 窮民齎糧, 爲弊可念。 今此覆試, 較諸大比, 煞有輕重之殊, 而一年停廢, 無甚關係, 至於武士都試, 水陸操鍊, 戎政之最大者, 而猶且停止, 則其在均視之政, 宜有通變之道。” 敎曰: “依狀請施行事, 令廟堂行會。 而奴亦民也。 諸道之中, 嶺南寺奴之弊, 卽夙宵念念, 另究便宜之政, 長在講確商量, 姑未能一變痼瘼, 而初元特罷推刷之法。 其後擧行, 依舊侵虐云爾, 則營邑之臣, 豈敢辭不職之罪? 從當隨現嚴處。 而見今宣頭改案, 亦必當前, 依籍案〔例〕未修正處, 一竝退限事, 分付嶺伯, 而兩湖準此。 荒歲民事, 無論巨細, 莫過於不撓。 凡涉於撓民者, 一切勿爲。 然後可免於揚湯止沸之譏, 而勝似蠲役停賦。 似此諸條之除非擅便者, 各令三道道臣, 論理狀聞。”


○以趙尙鎭爲刑曹判書, 李敬一爲吏曹參判。


○敎曰: “中州之難, 士多浮海而東者, 蓋自管糿安始, 而唐之南敏、宋之鄭臣保諸人, 卽其亞也。 及至皇朝啓、禎之間, 山行水宿, 踵相接焉, 錢塘黃功, 其較著者。 去國憂憤, 往往發之吟詠, 而尙操南音, 樹高牙擁大節, 立勳邊上之蹟, 亦有可以因詩而見者。 況與林、陳問答之時, 嗚鳴咽咽, 如慶卿歌, 而漸離筑髮, 森森衝冠, 其人之豪雋魁壘, 於此又可知耳。 若使其人, 當晏然無事之日, 奉皇詔而來, 則東之士女, 將奔走於車塵馬跡之傍, 瞻望其皇華四牡之儀, 而亦不可得也。 又若其子弟隨至, 則仰之以貴遊, 推之以上座。 而今也飄零百年之後, 習俗之賤之愈甚, 玉佩文章, 尙矣無聞, 名編行伍, 負薪不封, 眞所謂淮橘爲枳。 寧不惻然而傷心? 後孫世中, 雖得討捕使銜, 其嗣冑落在鄕曲, 尙不沾祿, 豈不是欠事? 黃公功奉祀玄孫淮陽幼學聖才, 先令御將, 付該營勸武, 招見身手啓聞, 而起送時, 道伯給舖馬糧資。 世中子出身胤, 付祿禁旅。”


○敎曰: “今日召見西川府院君奉祀孫僉知鄭德彬及血孫幼學鄭尙勳。 而德彬則有孫而未滿筮仕之年。 尙勳之五代祖, 自在遺腹, 至有除職承傳, 其祖經三邑倅, 其先有承傳, 未及收用, 尙勳年過五十, 西川血孫, 只是其家云。 則先從年滿者除職爲可, 令該曹待窠卽爲調用。 德彬雖付僉樞, 年過七十, 見其衰老, 難責職事, 殊可惜也。 曾聞有造給西川祠宇之特恩, 而其家飄落, 不能守其弊盧, 幷與藏版之祠宇, 爲他人所貰入云, 亦甚矜惻。 卽令該曹贖還。” 上, 又謂筵臣曰: “西川府院君祀孫幼學鄭德彬, 特除僉知, 更聞之, 以西川嫡長孫, 至今食祿云, 列聖朝表章勳臣之盛德, 可以仰見。”


7月 28日[편집]

○庚寅/敎曰: “國朝二十二功臣開國功臣之次, 卽光國功臣也。 昔在先朝辛卯, 始建肇慶廟, 差出齋郞, 而開國功臣平壤府院君文忠公趙浚之孫懋, 光國功臣杞城府院君忠穆公兪泓之孫漢章, 入於第二第三望, 而竝下特點於一望兩人, 聖意可以仰認。 今日見杞城嫡長孫杞寧, 問其踐歷, 已經蔭倅。 感舊除官, 召見前席, 徒令還鄕而巳, 則近八十老人, 可謂 ‘何所見而去’, 豈爲是哉? 光國之勳, 比揚武, 益有所重, 曾經履歷, 亦無彼此, 則錦恩君之爲有司, 旣因特敎, 杞寧君獨不可爲之乎? 一窠適有未差之代, 杞寧君兪漢章, 忠勳府有司堂上差下, 一以尊勳名, 一以遵聖志。”


○以任希存爲吏曹參議。


7月 29日[편집]

○辛卯/《五經百篇》成。 上, 取五經中, 常所紬繹而諷誦者, 編爲五卷, 簡其篇帙, 大其字樣, 爲便輪誦, 《易》取五卦、二傳, 《書》取《虞書》五篇、《夏書》一篇、《商書》三篇、《周書》三篇, 《詩》取《國風》二十一篇、《小雅》十九篇、《大雅》十七篇、《頌》十篇, 《春秋》取十篇, 《禮記》取《樂記》、《大學》、《中庸》三篇, 總九十九篇。 上以 ‘朱子之文, 其義理之淵深, 辭法之粹正, 可以直接四子之統, 而繼往開來之功, 尤在於《庸》、《學章句》’, 遂分附章句, 序于《大學》、《中庸》之下, 以倣《孟子集註》, 特附明道墓表之微意。 經始于甲寅, 攷正于乙卯, 至是命嶺南道臣, 選營下吏工書者上送內閣, 繕寫刊印, 蓋取其體畫之質樸也。


二十二年 八月[편집]

8月 1日[편집]

○壬辰朔/濟州民人趙必爀、李元甲等, 自倭國還。 以去年十月, 漂到日本肥前島, 安川平山北津浦島, 官護送長崎島, 水路略爲二千餘里, 今年正月, 自長崎護送對馬島, 水路爲二千六百里云。


8月 4日[편집]

○乙未/次對。


○命冬至謝恩正使, 以正一品擬之。


○敎曰: “廟社宮大享外, 惟南壇、文宣王廟享香祝, 禮曹以親傳取稟。 而受香適與報謝祭受香, 俱在明日, 何可命攝? 景慕宮秋享受香, 亦在明日, 香祝親傳。 三角山、白嶽山、木覔山、漢江節祭, 兼行報謝, 龍山江、楮子島, 行報謝, 大抵春禱秋報, 厥有常典, 歲雖不登, 亦不敢廢。 向者再禱山川, 冥應如響, 禱之明日, 晝雨宵零, 神非不加惠於民, 特後時而垂庥者淺。 今秋之將判大無, 莫非由予否德也。 惟今報謝之擧, 雖出於述舊事昭靈貺, 而反躬怵惕, 益無所容。 在予不遑自逸之道, 豈敢替傳香祝乎? 山川香祝, 一體親傳, 龍山江、楮子島香祝, 亦當拔例親傳。 親傳後, 仍至階下祗送, 又詣樆文院齋宿。 翌朝卽社壇秋享受香日也, 今秋太廟大享迎香處所, 當爲祗迎。 而太廟、景慕宮秋展謁, 其日欲爲之, 更觀陰晴, 明日當下敎。 展謁行禮, 再明日若爲之, 則還宮後, 仍於便殿齋宿, 以待社壇享事禮成後還內, 以此知悉, 發遣吏郞, 明日受香獻官諸執事, 另飭澡濯之節。”


○敎曰: “近來陵官之不勤於巡山, 初不禁飭偸斫。 今番鶯峰秋摘奸, 使之拔例限數日遍察, 則昌陵主峰與局內近處, 拱把之木, 新斫痕損夥多, 而各陵初無巡山之守護軍云。 豈不痛駭乎? 一從書啓, 當分等處分。 昌陵陵官等, 令該府拿問捧口招, 守僕及頭目軍, 亦令畿伯, 各別嚴治狀聞。 明陵陵官, 則局內樹木之新斫雖數少, 而其爲不勤禁飭一也, 亦爲拿處。 翼陵、弘陵、順懷墓官員等, 更欲觀前頭, 爲先從重推考。 敬陵陵官, 則爲先推考。 待落木後, 又當別遣摘奸限十餘日, 更爲周察, 以考勤慢。 各陵園之局內沙汰, 專由於爲掩摘奸時株根, 一番下雨, 以致茅拔土脫。 此後摘奸時斫痕, 雖或寬恕, 掩痕另當加倍勘律, 此意嚴飭各處齋郞, 俾遵先甲之諭。”


○吏曹啓言: “新除授英陵參奉宋稚圭、繕工假監役閔耆顯, 除拜後過限未出仕, 請竝依例改差。” 敎曰: “其代兩湖薦似人中, 今政擬入。 而昨年大政下敎之後, 今至幾朔, 而嶺南則尙無皀白。 舊伯身故, 雖無可論, 新伯又或遲滯, 難免其責, 以此嚴飭。 狀聞中, 故相鄭澈後孫生員桔, 年爲六十八, 故儒臣林瑋玄孫幼學炳遠, 年爲六十四, 故忠臣金千鎰奉祀孫幼學得麗, 年爲六十三。 此三人, 若待銓曹之循例調用, 不知何時入仕, 雖入仕, 已過七八十, 豈不無義之甚乎? 敎官監役中, 今政特爲加設單付。 分付道臣, 使之上送後狀聞, 待其上來, 待闕陞付。 其中筋力之不可强者, 亦令道臣, 具由報來後草記。 先正文正之孫, 與驪陽國舅之孫, 皆因病卽遞, 殊非薦擬與特除之意。 此意本曹知悉。”


○承文院, 行文臣分館, 關北文臣弼聖賫, 隷校書館, 上以 ‘聖賫非地卑之人’, 問于掌圈博士, 對以姓僻故不圈, 上下敎責之, 命聖賫隷槐院。


○以金華鎭爲冬至兼謝恩上使, 旋以病免。 以李溏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旋遞, 以黃仁煐代之。


8月 5日[편집]

○丙申/御仁政殿, 親傳景慕宮秋享, 南壇、文廟、山川節享及報謝祭香祝, 仍詣樆文院齋宿。


8月 6日[편집]

○丁酉/御樆文院, 祗送社稷大祭香祝。


○展謁太廟。


○敎曰: “曾聖則曰: ‘樹木以時伐焉, 禽獸以時殺焉,’ 孔聖乃垂訓: ‘以斷一樹殺一獸, 不以其時, 非孝也。’ 故獺祭魚然後, 虞人入澤, 梁豺祭獸然後田獵, 鳩化爲鷹然後, 設罻羅, 草木零落然後, 入山林。 曩因捕蟲之役, 昉行義起之式者, 此政非我言耄, 惟聖之謨, 俗人耳官之聽, 而竊笑不顧也。 捕蟲猶然, 況剪柯乎? 今日因植木差員枚報, 外使轉稟, 以爲 ‘局內樹木枝柯之剪除, 趁此農隙, 將欲募丁始役’ 云, 驟聞不疑卽許印可。 齋宵無寐, 靜又思之, 與捕蟲投水之前下傳令, 自覺首尾之橫決, 蹶然而起, 呼燭申諭。 《孟子》曰: ‘斧斤以時入山林。’ 朱子釋, 以 ‘草木零落之後’, 鄭康成又云: ‘《爾雅》云: 「鳥罟謂之羅, 草木零落, 謂十月時。」 月令, 季秋草林黃落其零落, 則十月時也。’ 故《毛詩》傳云: ‘草木不折, 不操斧斤, 不入山林。’ 大抵斧斤入山林之時, 明是草木零落之時, 草木零落之時, 卽又十月也。 此時固農隙, 十月亦農隙。 則因天時用人力, 又不悖於不以其時之戒者, 莫過於劃一定期限, 自今剪柯, 必待十月以爲式。 園寢種樹, 十年勤辛, 勞我心勞民力, 一枝一柯, 豈欲剪除? 而詩不云乎哉? ‘以伐遠楊, 猗彼女桑’, 取其葉存其條, 然後有猗猗焉茁長之效。 所以剪柯之不得不爲, 爲亦當不失其時, 齋郞差員, 依此遵行。”


8月 7日[편집]

○戊戌/敎曰: “文廟享事之, 別遣史官周察, 獻官之爲本館堂郞, 而不爲留看, 徑詣陪班者, 極爲駭然。 領、左相之爲親享獻官者, 猶留身監眂, 撤邊豆, 則緋緣銀(臺)〔帶〕之大司成、司成, 何敢自便乃爾? 當該獻官大司成南公轍、司成李顯默, 竝施不敍之典。 此後一依諸享所例, 留身監視事嚴飭本館, 仍令載錄, 成典遵行。”


8月 8日[편집]

○己亥/副校理沈奎魯上疏曰:

“賙賑之策, 專在方伯守令。 該道臣之不以歉荒爲憂, 不以接濟爲心, 得過時鋤犂之雨, 則輒曰膏澤均霑, 見沃土蕃膴之穀, 則認以遠近同然。 向者狀啓, 或曰 ‘謂豐亦可’ 或曰 ‘民事幸甚’, 其眞箇不知其歉歲耶? 若眞箇不知, 則其爲不職大矣, 將焉用彼道臣? 若姑爲彌縫, 則災結之多寡, 還穀之停徵, 皆係年事之豐歉。 歉則災多而還停, 豐則災少而還徵, 勢所必至, 理所固然。 將來之事, 何以處之? 此臣雖愚劣, 亦不能爲道臣解也。 廟堂之講究長策, 預備捄濟, 固不可緩, 而其所責成, 專在道臣。 嚴加飭責, 使之改心勵精, 俵災必均, 無白地徵稅之弊, 設賑必誠, 副赤子仰哺之望。 至於倉穀之停捧, 身役之退限, 亦必前期告諭。 俾億萬生靈, 奠安於若保之澤, 無至有流離遷徙之境, 以爲補過贖愆之地。 若其終不能也, 使斯民飢而死也, 則竝與前罪而嚴勘, 俾爲諸道臣懲勵之道焉。 且守令爲親民, 不可不擇者也。 而安東府使柳師模、平壤庶尹尹厚東, 其不擇之尤者也。 安東鄒魯, 士夫之都會, 古有爲是任者, 或謂之外副學。 自非地望, 埒於方伯, 履歷優於同朝者, 不得輕擬。 今師模資歷旣淺, 望實俱乏, 其玷名器破政格極矣。 尹厚東儱侗憒劣, 通朝之所共知也。 且況不赴萬頃, 纔踰月? 被災之薄縣則規避, 無弊之腴邑則樂赴, 渠雖無足責, 爲銓官者, 何取於此人, 汲汲甄復於第一腴邑, 有若非此莫可者然? 臣謂, 師模、厚東, 亟令遞改, 擬望銓官, 竝施譴責宜矣。 近聞湖西諸邑, 洋學漸熾, 此專由於根本末拔, 故枝葉漸蔓也。 湖西獄囚李在昌, 卽是邪黨之窩窟, 亂民之頭目, 而尙今假息, 不卽正法。 渠敢獰悍, 無畏冥頑不變, 乃於獄中, 迎接邪黨, 飮食若流云。 愚氓何所懲畏而不爲漸染耶? 臣謂李存昌, 依律正法宜矣。”

批曰: “嶺伯事, 正如爾疏所論, 誠有諱災之罪, 未知嶺伯所料量者, 姑且如是持重, 更欲從後措處而然歟。 飭責之是矣, 許令廟堂, 措辭關飭。 柳師模、尹厚東事, 銓官事, 竝依施。 邪學事, 爲弊爲害, 可勝言哉? 前下飭禁, 不啻辛勤, 若使鄕黨之間, 長老制於未然, 執法之地, 甚者隨現禁止, 則如許之說, 豈必每登章奏乎? 李存昌事, 依判下前辭, 嚴飭道伯。”


○命正言申若樞, 刊去臺望。 政院啓言: “卽者正言申若樞陳疏到院, 而觀其疏語, 名山親封等說。 卽我朝所無之禮, 是豈淸朝臺閣之臣, 所敢議到? 至於第二條, 多有頌彼之語, 全無忍痛底意。 凡有秉彝者, 孰不知尊攘大義? 而不料乖悖之說, 忽出言責之地。 人心陷溺, 胡至此極? 其汚冠裳而羞搢紳, 誠非細故, 所當退却請罪, 而不可不一經睿覽, 嚴賜處分, 故捧入矣。” 敎曰: “全篇妄發, 不足剌口, 其爲貽羞極矣。 爲先刊去言責之任, 原疏還給。”


○次對。 上曰: “申若樞疏, 卿聞之否?” 右議政李秉模曰: “疏則未見, 而因政院啓辭, 略聞其槪。 向來金若行疏, 有天子禮樂之說, 而若樞所謂 ‘親封名山’ 云云, 豈料臺閣之列, 有此等虛謊之論乎? 至於下段語, 尤萬萬駭悖。 顧今歲月寢遠, 義理日晦, 而尊攘大義, 秉彝所同。 則乃忍以贊彼之語, 筆之於章疏之間, 此亦世道之一大變怪也。” 上曰: “誠甚駭愕, 可謂貽羞朝廷。 而觀其疏語, 全沒倫脊, 亦不足深責矣。”


○正言洪受浩上疏曰:

“臣伏聞正言申若樞投進悖疏, 原疏雖未見, 蓋其所陳, 決非彝性之所敢出。 噫! 含冤忍痛, 卽《春秋》尊攘之大義也, 設墠邀福, 非國朝儀文之可議也, 而乃敢以頌彼之語, 封山之說, 登之章奏, 義理之湮晦, 人心之陷溺, 胡至此極? 伏願施以屛裔之典, 以示不與同中國之意。”

批曰: “申若樞事, 依施。 配申若樞于碧潼郡。”


○以鄭大容爲成均館大司成, 尋遞, 以李始源代之。 擢工曹判書李祖源秩一品, 爲冬至正使。


○咸鏡道觀察使李集斗, 進北關幼學李元培所對三經、《春秋》、三禮、四書御製條問, 敎曰: “所對剖析精切, 義理不差。 向見功令, 文多佳作, 猶不料潛心經學之士, 乃在遐陬荒服之地。 況其抱負, 一臠可知? 予欲見其人, 令該曹付軍職, 官給糧馬以送。”


8月 9日[편집]

○庚子/展拜景慕宮。


8月 12日[편집]

○癸卯/次對。 上曰: “昨日更見申若樞疏, 其中班師之說, 尤爲駭悖, 而蔽一言曰, 不足責也。 但不足責之人, 能爲此等說, 此則甚於强梁者之所爲, 世道之憂, 實非尋常。 蓋我國素秉尊攘之大義, 而今則義理漸晦, 倫常日頹, 末乃有申若樞之說, 其爲澟然而寒心, 容有其極? 惟今之世, 其所扶植之道, 當加一倍, 《尊周錄》之所以編輯, 自有微意。 而至今未成, 編摩諸臣, 須速卒業。” 上又曰: “各道留庫, 法令皆蕩然, 故每當如此歉歲, 無備豫之方, 措手之道。 或請移粟, 或云貿穀, 如是而不得準請, 則畢竟流散不保者民也, 寧不矜惻? 此後若自廟堂一定令式, 各道以幾萬石爲留庫之限, 設有不得已加分之事, 留庫穀則不敢擅犯, 又或狀聞加請, 廟堂堅執持難, 俾知留庫之自有法意, 以此成節目, 一置備局, 一送各道, 爲不易之典, 備豫之道, 莫過於此, 未知何如。” 右議政李秉模曰: “此是至要之策。 分還時計口量給, 自有古法, 而半分則自致留庫。 聖敎誠至當矣。” 上曰: “近見分留案, 則己酉貿米條, 旣曰戶曹穀, 而註以 ‘盡分取耗’ 云者, 大是礙眼。 常賑廳則或有貴賤買賣, 而戶曹寧有盡分穀乎? 自今以備局句管穀, 註之可也。”


○停禁衛營軍上番。 戶曹判書趙鎭寬啓言: “禁衛軍停番, 非獨爲本曹之經用, 荒年此擧, 實亦爲民。 本曹事勢, 與外邑民情, 不害爲兩便, 命限明年秋停番。”


○校理韓致應上疏曰:

“申若樞疏出, 而眞所謂天下變怪, 無不有矣。 名山親封之說, 固是無倫悖理之甚者。 而此猶不足, 沘筆論列, 至於頌彼云云, 此何說也? 如渠悖類, 汙冠裳而辱臺閣, 不齒於人, 已無餘地, 臺臣屛裔之請, 實循公議。 第其配所碧潼郡, 自是善地, 已乖不與同中國之義。 而且與彼地, 只隔衣帶一水, 商賈船舶, 尋常來往, 我國人互相接語之弊, 自昔然矣。 渠雖不自言罪謫之由, 無知邊民, 若於與彼接語之際, 說及以某罪來謫此地云爾, 則來頭隱憂, 豈非可慮之端? 請移定配所於兩南絶海之地。”

批曰: “屛之裔一也, 豈必南然後嚴, 西則不嚴乎?”


8月 13日[편집]

○甲辰/以朴宗甲爲刑曹判書。


8月 14日[편집]

○乙巳/御仁政殿, 祗送太廟、諸陵、殿宮、園墓秋夕香祝。


○齋宿于樆文院。


○次對。


○飭八道四都, 以代播穀土宜者, 逐邑糶糴, 以作備豫之需, 從右議政李秉模議也。


8月 15日[편집]

○丙午/行酌獻禮于璿源殿。


8月 16日[편집]

○丁未/修撰洪樂游上疏曰:

“每年節使之行, 刷馬驅人, 厥數夥然, 皆以無賴烏合之類, 苟充入去, 爲弊最甚。 往回盤纏, 恰爲銀子九百五十餘兩, 而貸用於不虞備, 歸必徵族, 豈不大可悶然? 一倂革罷, 使於柵內, 雇車載運, 則大車五六輛之貰, 多不過三四百兩, 以車代馬, 不但爲致遠之道, 驅人之弊, 自可永除矣。 且驅人名色, 賣買於商賈願去之人, 故犯禁作奸之事, 亦出於此輩。 然若欲盡數革罷, 則商賈無窠可入, 此亦不可不念。 量減半數, 使之車運, 只許其半, 俾開商賈之路, 則亦祛弊杜奸之一端。 且念歲幣方物, 自灣到柵之際, 皆用雇馬, 故其數爲一百八十餘駄, 而竝與房卜商卜, 殆至千餘駄, 邊門重地, 雜沓淆亂, 莫此爲甚。 柵外道路, 足可行車, 故中江開市, 彼人皆用車往來。 今若以其方物雇載之價, 造置車輛, 年年載運, 則可除冗費雜亂之弊。 且臣曾見故相臣金堉, 自燕還後, 上疏極言使行用車之利。 若令灣府買來彼車, 倣其制樣, 多造車輛, 使之載往, 則雇車之費, 亦可除減, 載運之道, 極爲便利。”

右議政李秉模覆啓言: “刷馬驅人之弊, 前後奉使者, 皆以爲言。 今此廚房刷馬之一竝革罷, 雇車載運之論, 其實則有行不得者。 蓋於年前量減後, 不得不如干雇車, 而遲速之權, 在於彼人, 雖有(急)〔及〕時之需, 輒致狼狽, 所載物件非見失, 則破壞而莫可誰何, 車價漸騰, 亦無以禁制。 況於盡爲雇車之後乎? 雖以裨譯輩卜刷私持等馬言之, 竊觀事情, 則或三四人爲一接, 或五六人爲一接, 宿站之覓舍炊飯, 行路之擔囊負橐, 皆資此窠, 而得以措手, 不但商賈之買其名色而已。 則減給其半, 效未必著, 而受病者多。 大抵多率人馬, 實非長路簡便之道。 而風俗各異, 我之所以許帶此名數, 彼之所以許接此名數, 勢所使然, 恐難勒減。 且灣府所給之盤纏, 彼地所給之柴草, 無論減與不減, 其數自在。 則邊民之視作常業, 半年糊口, 亦何傷乎? 不虞備貸用, 隣族侵徵, 果不無此弊, 而若自灣府當其點(退)〔送〕之時, 各令隣族保其着實與否, 則此弊自可禁斷。 我國之不能用車, 不在於車之難辦, 在於馬之乏用。 彼人大車, 必用健馬六七, 而一人御之, 我國之馬, 何以當此? 而御車之法, 則雖每馬一人, 尙患其在在顚蹶, 自灣至柵, 動必費四五日, 而歲幣方物之無沾濕無毁傷, 又未可必, 此則比諸刷馬事, 尤不可遽議矣。”


8月 17日[편집]

○戊申/罷捕盜大將徐有大職, 以夜禁不飭也。


○以申大顯爲禁衛大將。


○命將任排(議)〔擬〕, 一從拜將次第, 申明舊式。 敎曰: “訓將入於兩局之望, 雖有其例, 終非專其任之意。 壯帥大抵亦然, 而旣無一定之式, 互擬固無不可。 將任亞於相職, 一從拜將之次第, 亞卿先擬於正卿, 一品降擬於從二品, 自是不易之古規, 此意言于廟堂。”


8月 18日[편집]

○己酉/右議政李秉模, 以將望倒擬, 上疏自引, 批曰: “五衛之制罷, 而軍營爲權設之司, 將任不得爲實職, 體貌反輕於捕將之佩大將牌傳令牌, 禁軍別將之爲寄祿官。 然而注擬也, 三局必遵除拜先後。 摠帥則或拔時任訓將矣, 年來存拔與倒換之謬例, 便作恒格, 此所以昨有飭諭於廟堂, 俾欲率舊循常也。”


8月 19日[편집]

○庚戌/次對。 以拜峰鎭屬司僕寺。 司僕寺啓言: “箭串牧場留放之數漸多, 而本寺所屬草場甚窄, 每當炎節, 飮吃無以各遂其性。 六宮草場, 便同一場, 而所屬各異, 無以通同放養。 且念本寺判官之往留看檢, 雖出一時權宜之政, 決非可久之道。 參之以地形, 揆之以事勢, 莫如拜峰鎭將之兼管, 而資歷苟不峻選, 則亦無以彈壓。 請自壯勇營就堂上武臣中, 有資歷人各別擇差, 官名則以拜峯別將稱號, 備三望入啓受點後, 又自兵曹, 以兼內乘啓下。 如是之後, 則本寺屯田色, 別無所關於本寺, 以其土地, 分給於場內居民等, 仍爲魚鏻作隊, 屬之本鎭牙兵, 牧子等役, 亦使之兼管擧行。 軍制、馬政竝得其宜, 而兼有古人以兵寓農之義。 其餘合行條件, 待兼內乘差出, 更爲爛商, 一一條列, 成節目施行。” 從之。


○持平朴孝成上疏曰:

“三南之被災同也, 接濟之策, 宜無異同。 而湖西則分賑之穀, 略有區劃, 湖南則請貸之〔錢〕或歸防塞, 嶺南則初不以災歲爲言, 藩臬之臣, 恬於諱災歟, 廟堂之議, 過於特重歟? 且京師八路之根本也, 公家之租賦, 私室之衣食, 專仰於委輸, 而今也各道皆已告歉, 哀我蒼生, 將何以救活乎? 其所矜恤, 不當在三南之後, 而尙未聞廊廟之臣, 有所區劃何也? 仍念糜穀之甚者, 莫過於酒。 一甕之釀, 足以博十家數日之食, 一筵之醉, 足以費中人一年之産。 朱門湛樂之席, 博徒號呶之場, 自歸尾閭之泄, 苟能家家而禁釀, 人人而斷飮, 則八路之中, 一歲之內, 可得穀幾萬石。 至若生民之休戚, 實係於守令之賢愚。 苟非剛明之姿循良之材, 則吏奸難防, 民隱莫察, 仁政雖行於上, 而實惠未究於下也。 雖以向日移秧事言之, 罔民極矣。 蓋秧雨旣晩, 中伏將屆, 萬口一談, 皆曰無及, 而守土之臣, 只慕勸農之名, 敺民强揷, 至於鞭撻, 費力耗財, 民間騷擾。 甚者代播他種, 幾乎立苗, 而反耕灌水, 一齊揷秧, 秋序過半, 尙未吐穎。 夫各田其田, 各土其土, 苟有一分成實之望, 自當服力, 何待鞭朴乎? 或以爲 ‘今日强揷, 他日徵稅之計’, 於民情雖云渝薄, 爲官長者, 不其自取乎? 當初代播之令, 許以免稅, 蓋以示朝廷之意, 急於懷保。 而守臣之擧行, 若是相反, 其可曰闡明聖旨乎? 第今日俵災之守令, 卽向者勒揷之守令也, 安保其綜核虛實, 權度精切乎? 臣以爲嚴飭各道道臣, 如有衆所共知貪婪昏憒者, 依甲寅已行之例, 不待殿最, 啓聞勘罪宜矣。 且嶺南殿最, 無一居下, 已非嚴明考績之意, 而銓曹陞降, 循例請罷者, 亦令仍任。 殿最之法, 無則已矣, 有則決不當如是也, 亟令依例改差, 以嚴黜陟之法。”

批曰: “爾是遊泮樂育中一人, 乃以民事, 開口張皇, 能副求助之意, 殊可尙也。 年穀之不登何限, 而今年則屢朔之旱, 兼旬之風, 互發而層有, 殆似初見, 而賙飢恤窮, 其策未易, 所以日夕憂悶, 不遑寧處者。 第欲申加留意, 附陳酒禁一款。 祀玆酒而已。 其次服田力穡, 純其藝黍稷, 暇又肇牽車牛遠服賈, 事其父母, 父母慶然後洗腆用酒。 顧今農夫不敏, 秧馬乖方, 人功之虧墮, 甚於時行災沴, 祀享之外, 竝與洗腆之需, 而定限禁止, 固不可已。 然令出惟行, 萬有一攸司失其職, 有其號而無其實。 則荒歲之巨弊, 一曰擾民, 二曰擾民, 未有甚於擾之爲弊。 惟今紀綱立乎否乎? 觀於紀綱之立不立, 而酒禁之當爲不當, 爲可以決之。 爾若以紀綱謂尙可, 令行便宜, 更陳一疏也。 代播之發令, 仍許蠲稅, 出於苦心。 而今見爾疏, 旣播反耕, 勒令改揷, 從又以鞭朴從事, 是誠何心? 雖未知何道某邑之若是無狀, 而 ‘今日俵災之守令, 卽向者勒揷之守令也, 難責權度之精切’ 云者, 爾言誠是。 依 ‘甲寅已行之例, 衆所共知貪婪昏憒之守令, 不待殿最, 啓聞勘罪’ 事, 依施。 卽令廟堂, 拔例嚴飭三南伯, 無憚大吏, 無拘曲嫌, 各卽狀聞, 趑趄因循者, 廟堂紏察論勘。 ‘嶺南殿最陞降請罷者, 勿爲仍任事’, 只將題目, 類聚觀之, 取捨猶且不稱當, 與其倖漏而愈不知懼, 曷若同罪之許令自新乎?”


○飭漢城府, 收瘞無主未葬者。


8月 20日[편집]

○辛亥/持平朴孝成上疏又言, 酒禁之便, 批曰: “紀綱之不立, 予旣知之, 爾亦不能質言, 其眞箇不然。 然而欲望其令行, 何異於燕轅而適越乎? 賓對使之明日來會, 爾宜隨入。”


8月 21日[편집]

○壬子/御仁政殿, 祇送宣陵香祝。


○次對。 上曰: “酒禁事, 旣有臺疏所陳。 今日賓對之進定, 亦爲是也。 令行禁止與不撓民之方, 卿等有熟講者乎?” 右識政李秉模等曰: “酒禁, 自來常憲, 而歲或不登, 則別爲飭禁。 又是國朝已行令典, 年前京兆堂上申禁之時, 猶能有效。 臣則以爲不患其令不行, 而亦豈無不擾之道乎?” 諸宰臣及臺諫、玉堂, 皆言禁之便, 上曰: “大禹大聖也。 何故只疏儀狄, 以貽千古崇飮糜穀之弊乎? 欲不擾民而略禁小釀, 則剛明一法官, 猶足爲之。 大無當固可笑已, 小有益, 不屑爲也。”


○以金持默爲摠戎使, 趙尙鎭爲禮曹判書。


○兵曹判書李時秀啓言: “隨駕諸臣服色, 園行時則衛內人軍服, 東、西班則戎服, 陵幸時則衛內衛外竝爲戎服。 隨駕則同, 而服色尙無一定之制, 自今番爲始, 當爲定式。 請下詢大臣處之。” 右議政李秉模曰: “東、西班則異於衛內, 似當依前戎服矣。” 從之。


8月 22日[편집]

○癸丑/御春塘臺, 行專經文武臣、日次儒生、到記儒生殿講, 瑞葱臺禁軍秋等試射。 幼學安以鼎到記居首, 直赴殿試。


○以權裕爲同知經筵事。


8月 23日[편집]

○甲寅/敎曰: “今番行幸時, 欲由太廟洞口, 以寓告行之意。 如年前桓祖誕降舊甲本宮行察時, 隨香祝, 至太廟洞口之意也。 其日, 廟門下鑰, 前都承旨先詣奉審, 留鑰復命, 過洞口後下鑰。”


○承旨洪義浩啓言: “宗廟、景慕宮朔祭傳香, 當在出宮後, 守宮假承旨二員差出傳香, 奉審啓聞行在。” 從之。


8月 24日[편집]

○乙卯/領敦寧府事金履素卒。 履素字伯安, 忠獻公金昌集曾孫。 英宗甲申, 登忠良科, 上, 御極歷官, 至度支兩銓, 壬子拜相。 質直牢確, 見是處則守而不撓, 才猷文學, 無表見於世, 而上倚之常重。 其弟爲洪樂純壻, 方樂純之罪黜也, 擧朝聲討, 而以都憲, 引義辭職, 上, 每稱其敦倫之誼。 履素疾甚, 上, 遣醫診視, 至是卒。 敎曰: “遽聞云逝, 却疑非眞。 驚盡何言? 確乎有守, 貌如其人, 朝廷之所眷待而倚毗者, 果何如也? 年前一着, 卽所敬歎, 況故家喬木之凋零, 尤無以爲懷。” 仍命弔、祭、葬、諡, 給俸錄, 孤竝如例。


8月 26日[편집]

○丁巳/獻納任長源上疏曰:

“臣愚竊以爲, 歉荒猶不足憂, 災異猶不足恤, 惟此人心之陷溺, 最爲今日之一大患, 何則, 本原旣亡, 餘事可知。 夫好善惡惡, 恒物之大情, 而今世之人, 混淪乎善惡之分, 抑陰扶陽, 君子之正論, 而今世之士, 汨董於陰陽之辨。 是以節義一款, 爲世所諱, 風泉二字, 無處可聞, 間或有一半箇之依俙彷彿於此等界上, 則輒群排而衆咻之, 看作狂妄奇怪底物事。 大勢所壓, 靡然從風, 以之居鄕則巧令爲儀表, 以之立朝則緘默爲規矩, 擧世滔滔, 莫之可救。 所知者利慾, 所望者僥倖, 平居旣無批鱗犯顔之臣, 他日寧有伏節死義之士? 此乃臣五年在家所得。 而自孟春乘馹後, 若言其在途之見。 則凡所觸目, 無非新眄。 驛夫不勝其疲弊之狀, 官隷未掩其奸惡之形。 閭里稀踈, 七亡八徙, 行旅淒涼, 千鶉百鵠, 摠非聖代雍和之像, 半是衰世蕭索之氣。 行到華城, 怳然天下之大觀, 山川照輝, 草木馨香, 樓臺之盛, 城郭之壯, 如非鬼役, 似是天造, 力不煩民, 財不損下, 而宏規遠模, 逈出千古, 此皆自我聖上仁衷孝思中做得出來者, 則百花之春, 均是化工之囿, 萬川之月, 無非太極之圈也。 是不但曰 ‘不以天下, 儉其事而已’。 大哉! 聖人之孝乎, 其所以爲孝之義, 始可與知道者道矣。 天地鬼神, 昭布森列, 其敢謟乎, 其敢溢美乎? 臣於是日, 朝入本城, 午出長安門, 三步回頭, 五步回轡, 連蜷不忍行, 夜宿遲遲臺下, 繞壁徊徨, 且欽且欷, 繼之以感淚之沾臆, 倘所謂未施哀而哀之者, 政謂伊日事。 凡人之情, 見天下之至罕, 則必求義理之所以然。 臣於終夜不寐之中, 忽自瞿瞿然, 心語曰: ‘此甚盛矣, 無乃過乎? 舜葬蒼梧, 象爲之耕, 而農不易畝, 禹葬會稽, 鳥爲之耘, 而市不易肆。 今此華城之葬, 葬之者聖, 葬者亦聖, 聖人之葬, 鬼擁神護。 雖在禁標幅圓之外, 亦只蒼然蔚然而已矣, 列聖山寢, 可推而知。 則惟此二十里外, 本州治之, 宏其制壯其度, 抑亦何所補於象設致隆之情文乎? 旣非寧王遺志之所在, 則未可比擬於周成之洛邑, 又非太上土思之所寓, 則不宜援引於漢高之新豐。 而當此民窮財竭之時, 爲此經年動國之擧者, 夫豈可已而不已者哉?’ 伏想聖上之孝思, 常有以亘乎天而盤乎地, 參於前而倚於衡, 只見其事而未見其他也。 噫噫! 千百世之下, 必有仁人君子, 尙可以知我聖之心, 而悲我聖之事者。 丕惟我先世子邸下, 邃學宏謨, 盛德至善, 克誕聖躬, 後祿無疆, 民之仰之如天如地。 天地之禮, 以小爲貴, 其所以事之也, 惟其內心故爾。 夫天地德産, 至大至廣, 如欲充類而準報之, 則雖盡天下之物, 極天下之數, 無以稱其盛而答其殷, 故母寧約而簡之, 撮而小之。 不壇而地, 不璧而陶, 不太牢而特牲以象, 夫至愛之無容, 至敬之無文者, 此乃貴小之禮然也。 以此意推之, 則今此式廓之張大, 無或過於禮乎? 臣於城役之後, 今始來覩, 旣有所覩, 不敢不言。 惟聖明, 恕其愚而察其衷焉。 嗚呼! 今日朝廷之上, 忠逆無分, 義理不明。 醜類無可絶之期, 嚴章無可伸之日, 公議抑鬱, 與情憤痛。 近所謂邪學者, 其亦天地之大逆, 古今之大憝也。 若言其罪惡, 則蔽一邪字, 未掩着一學字不襯, 名以邪學, 大非知言。 此類專以剩財耽淫爲稅駕, 直是盜耳獸耳。 於盜何邪之云, 於獸何學之有? 其流濔漫, 其徒繁殖, 安得視彼洋流, 如蜉蝣之微, 涓涔之淺而少之乎? 宜若彊寇大敵之臨境犯陣, 攻之惟恐不力, 治之惟恐不盡, 而顧乃於持忠輩伏法後, 竝置度外, 要待感悟歸正。 而一入其中, 已獸已禽, 復歸爲人, 萬無其理。 甚至李存昌者, 亦不正法, 有申若樞者, 繼而起矣, 封山祭天之請, 果未知其何說, 其欲遵吾君, 如漢唐之主, 而啓之以封禪謬禮耶? 此其爲罪, 已極罔赦, 而乃若揚恩頌德之文, 其辭含冤忍痛之蔑其義, 則是欲率天下而夷之也。 其氣味命脈, 宛然自洋中流出來, 而爲此泛濫嘗試之計者, 其亦有嗾而有受矣。 臣謂存昌, 亟正邦刑, 若樞拿鞫得情, 斷不可已也。 嗚呼! 今年年事之大侵, 言之慘矣。 公私無儲, 拯濟沒策, 言念及此, 寧欲痛哭。 以聖上如傷之仁, 當吾民若關之辰, 宵衣旰食, 不遑寧居, 金相玉音, 至誠惻怛, 可以孚格神明矣。 爲今日臣子者, 如有人心, 則孰敢不對揚萬一乎? 觀今廟謨, 日日筠畫, 無中生有, 其勢雖難, 絶處迓續, 其理或然。 凡天下萬民, 得於勤成於誠, 今日群臣之心, 皆以殿下之心爲心, 則何患乎穀之乏, 何憂乎民之飢且死也? 臣迂不解事, 妄進一說。 大較今日救荒, 別無奇術, 只宜因其勢而利導之, 若伯禹之治水斯可矣, 何者養民如養魚, 擾之則散, 安之則聚, 夫創新規發新令, 是所謂擾也, 循其時順其性, 是所謂安也。 其災十分者蠲亦十分, 其欠一分者減亦一分, 毋役毋徵, 毋出其疆, 略略以所有之穀, 賙其急而已。

則彼至愚而神者, 無奈于天運之孔艱, 有感乎聖澤之至渥, 思之又思, 忍而復忍, 前之一日糧, 今焉二日食, 昔之一朔料, 今焉數朔計, 或粥或糟, 或一半盃濁醪, 或山而菜, 或海而魚, 以之(靳靳)〔僅僅〕然延命, 非安之則聚者乎? 若或大風聲別擧措, 喧然如有普濟均活之還元丹, 自京下來云爾, 則飢腸枵腹, 谿心壑慾, 流涎而待之, (皤)〔膰〕腹而望之, 雖使竟至於依所聞, 充其所欲, 其心已動, 邪乘妄作, 生道絶矣。 至若酒禁之論, 本是吾邦之元法, 又爲荒年之例規, 則臣固不以爲不便, 要亦行之好矣。 但去太甚者而已, 嚴於酗斷於市足矣。 如欲一切禁之, 使至於無, 則其弊百端, 利榷於吏, 害簇於民, 而左街雖懸醉人之頭, 右肆難防飮者之口。 以古之紀綱, 惟此禁終莫之止, 況今紀綱, 則非但莫之止也。 人之不死於飢, 而死於酒者必多矣, 然則徒損國體, 徒傷民命。 況聞自鄕來者, 皆言三南之是令方嚴。 此則不待上敎而下已行之矣, 亦何必勞聖念勤聖旨, 而費兪咈於禁不禁如何哉? 在聖上自勉之道, 只如仁天穹然覆燾, 民之所欲則從之, 人之所惡則去之, 而凡諸不急之務, 一竝停止, 是爲救荒恤窮之一大關節。 而抑亦臣之所憂, 別有大於此者。 顧今世道人心, 雖在樂歲, 無變不有, 幾乎倫常之斁絶, 則況此變年? 蠢爾愚氓, 以死藉勢, 任自放倒, 無所不至, 其將淪入於夷狹禽獸之域矣, 罔之生, 不如餓而死。 紀綱不絶, 則周餘之孑遺, 猶可以中興, 義理旣滅, 則雖以秦、隋之富强, 其亡也忽焉。 此所謂今日之憂, 不止於民命之近, 而最急於民彝之舛也。 故知今日導迪之道, 政宜講其拯活之方, 申明其名敎風化之本, 然後人之生, 方得以人道而生矣。 請以兩行竝擧之意, 嚴飭籌司, 大播中外焉。 嗚呼! 外而生民之憂旣如彼, 內而朝廷之憂又如此, 將若之何哉? 臣愚竊以爲, 聖明今日之心, 不如聖明初年之心也, 何以明之? 討復, 天下之大事也, 而闊狹操縱, 惟聖旨之所在, 刑賞, 有國之大政也, 而舒慘予奪, 惟聖意之所發, 群僚不遑於顚倒, 庶績或近於叢脞。 凡有善政, 惟殿下之善政, 凡有過擧, 惟殿下之過擧, 凡有施措, 亦惟殿下之施措, 吾君之爲君也, 何其勞也, 吾臣之爲臣也, 何其逸哉? 遜志之言, 由是而進矣, 逆耳之言, 由是而退矣。 臣是知殿下今日之爲治, 姑不至於委靡, 而其往可戒也, 殿下今日之爲國, 縱不至於無難, 而方來可懼也。 竊覵我聖明, 龍顔秀異, 駿命篤厚, 以聰明睿知之姿, 兼神武英銳之氣, 以恢弘淵深之度, 兼博洽淹貫之識。 千古人物, 低仰於玉衡, 九州山河, 的歷於瑤鏡, 而靑邱一域, 只行其所無事耳, 俯視朝端, 鬱鬱未快, 回顧宇內, 齪齪可羞。 於是焉存諸中者, 不能無(倀)〔悵〕然廓落之懷, 發於外者, 免有漫然簡易之跡, 玆蓋天分極高, 而熙熙之工, 猶未充其量, 地步甚闊, 而涵養之功, 猶未盡其方, 是實爲病根之所在也。 知如是是病, 不如是是藥, 藥石之妙, 顧不在於尊德性而道問學乎? 學問之道, 無他, 惟所在而盡其性, 自格致至治平, 只是一槪推向將去耳。 伏惟聖學高明, 燭理已盡, 今何敢復容議爲, 而百尺竿頭, 更進一步, 尙克是忱, 念玆在玆。 臣伏覽甲寅十一月十三日傳敎, 若曰: ‘雖不讀書, 摩娑几案間書冊, 是亦學問。’ 大哉王言! 好學不倦, 溢於辭表, 吾君之好學甚, 則吾國其庶幾乎。 如臣蔑劣, 初何知學問事, 而猶幸受人之徽言則有之。 玆敢以八箇字爲效千秋金鑑之獻, 其綱有八, 而其條有萬。 嗚呼! 今我沖人雖少, 元子哉衣尺漸長, 講讀已開, 雖未入學, 講亦學也。 惟元子所始之學, 其(所)〔非〕聖父所好之學耶? 《小學》、《大學》, 其道一道。 惟殿下深留聖念, 上而答皇天付畀之命, 下而明沖子啓迪之訓, 以基無疆惟休者。 此乃至願至祝之不知止者也。 一曰中。 中也者, 不偏不倚無過不及之名。 天所以授之人, 人所以受諸天, 蓋爲萬善之會, 通千聖之道統, 而其說始昉於唐、虞, 其義始備於洙泗。 其在吾東, 聖聖相承, 式至于今日, 於戲! 盛哉。 殿下今日所有之國, 四百餘年祖宗之國, 而國之所傳, 道亦偕焉, 殿下今日所有之民, 四百餘年祖宗之民, 而民之所在, 道亦竝焉。 斯道也何道也? 惟堯、舜、禹、湯、文、武所執所建之無形無極底一大物事, 至今屹然立於天之下地之上者也。 小而一動一靜, 罔非是爲準, 大而一典一則, 罔非是爲臬。 纔有一分之差過, 便不是中, 必也存諸心見諸事者, 純然無一半分之或過或不及, 然後始可謂之中, 而仰質於天而天從之, 俯暴於民而民順之。 於是焉儼然爲兩間之予一人, 而是亦今世堯、舜、禹、湯、文、武焉已矣, 伏願念念加勉, 爲元子視。

二曰誠。 誠也者, 眞實無妄之謂, 惟天之於穆不已, 惟聖之純亦不已, 皆是物耳。 玆所謂誠, 卽向所謂不息, 而天人以是爲一矣。 誠則理, 不誠則欲, 誠則王, 不誠則覇, 誠則感, 不誠則無感, 誠則成, 不誠則無成。 凡事皆然, 況大業乎? 常人皆然, 況帝王乎? 以之成天下之萬物, 以之行天下之九經, 大哉其用乎? 以之事天則何煩乎儀文度數之殷盛, 以之臨民則何關乎誓誥會同之諄複? 昕臨大庭, 百弁蹌蹌, 於此時則固然矣, 屋漏之中, 亦能純一否乎? 日御法筵, 萬目昭昭, 於此際則固可矣, 燕昵之間, 亦能專一否乎? 伏願念念加勉, 爲元子則。 三曰敬。 敬也者, 主一無適之聖功, 所以直內而嚴外, 用五事而勝百邪也。 曰欽曰恭, 積中著外者, 而以之爲格、致、誠、正之本, 以之爲修、齊、治、平之基, 則如欲志道而向學, 孰能舍此而成始成終乎? 況惟人辟莅崇高之位, 挾雷霆之威, 其志易驕, 其氣難制, 則其所以不可不勉於斯者, 又較著矣。 故有曰 ‘疾敬德’, 曰 ‘克敬惟親’, 或 ‘敬勝怠而興’。 或謂 ‘敬不足行而亡’, 是知天下國家之治亂興亡, 顧其德之敬與不敬如何耳。 臣嘗讀《易》而得誠敬之所從來矣。 乾畫實, 實則爲誠, 坤畫虛, 虛則生敬, 故乾之九二, 始言誠, 坤之六二, 始言敬。 敬與誠, 出自庖犧心畫, 而原天地自然之理也。 伏願念念加勉, 爲元子法。 四曰明。 明也者, 如日月之光輝, 如水鑑之瀅澈, 無遠不照, 無微不燭, 此大人所以明明德於天下者。 君人之道, 必以是爲先, 何則。 昏不察賢邪之分, 暗不省用舍之辨, 則辟之不辟, 其國危矣。 然而是明也, 豈一己之明哉? 克明其本明之明, 而如或自作其明, 察察爲事, 則典章有亂舊之患, 制度無容衆之休。 盍亦觀夫紘紞之掩聰, 冕旒之蔽明乎哉? 伏願念念加勉, 爲元子鑑。 五曰寬。 寬也者, 惇大含弘, 綽有餘裕, 如天之燾, 如地之負, 無所不容於度內者, 此帝王之寬也。 寬則得衆, 得衆則得國, 國之爲國, 其基於寬。 蓋德量優容, 則人爭附之, 性度狹隘, 則民皆叛之, 故經著包荒之象, 傳垂納汚之義。 伏願念念加勉, 爲元子戒。 六曰靜。 靜也者 , 寂然不動, 脗然未發底時節, 而惟天下萬爲, 皆生於靜, 靜是動之母耳。 乾道之靜專, 故其動直, 坤道之靜翕, 故其動闢。 太極本無極, 無極者, 其非靜之體乎? 大衍尙太一, 太一者, 其非靜之象乎? 流水不腐, 動則動矣, 若非其源之泓儲, 何賴而活活? 戶樞不蠧, 動則動矣, 若無其根之硬着, 何憑而軋軋? 故周濂溪《太極圖說》曰: ‘聖人定之以中正仁義, 而主靜。’ 諸葛亮戒子書曰: ‘非靜無以成學。’ 若是乎爲學之必本於靜也。 伏願念念加勉, 爲元子訓。 七曰儉。 儉也者, 省約朴素, 不華不侈, 如勳、華之旅宿門養, 禹、文之菲食卑服是已。 自古人君, 奢侈是尙, 而未有不亡其國者。 下民何知? 惟上是視, 上有好者, 下必有甚焉。 苟不能昭儉德而先之, 躬節約而風之, 則靡靡之俗, 不至淪胥者鮮矣。 伏願念念加勉, 爲元子警。 八曰謙。 謙也者, 不伐不矜, 自貶自遜之謂也。 莫高者天, 而下濟乎地, 莫深者海, 而旁控于涓, 此古先聖哲所以德益高道益隆, 而福流於時, 澤被於後者也。 嘗觀《易》卦, 六爻皆吉, 惟地山爲然。 夫鬼神之所害者盈, 則所佑者何? 人道之所惡者滿, 則所好者何? 自是富有而貴爲也, 而若不以是心持之, 則其盈日盈, 其滿日滿, 其終可知? 寧不懍然哉? 伏願念念加勉, 爲元子學。 嗚呼! 惟此八箇之目, 元是一串之體, 各有間架, 合成首尾, 皆是古人之言, 非臣之言。 惟幸聖鑑之照察焉。”

批曰: “備說時政俗弊, 其疏萬言, 爾能不汚於骫骳鶻突之痼習者, 鄕居之效也。 附陳八條, 條條得進言之體, 可嘉可嘉。 爾疏中, 其所以 ‘爲孝之義, 可與知道者道’ 云云, 孰謂如爾踈蹤, 言之若是有理, 是哉是哉? 爾其勿辭察職。”


8月 28日[편집]

○己未/卜相。【舊卜洪樂性、蔡濟恭、金鍾秀、金熹, 新卜沈煥之。】以沈煥之爲議政府右議政, 右議政李秉模, 陞爲議政府左議政。


○以徐龍輔爲弘文館副提學, 具㢞爲漢城府判尹。


○敦諭右議政沈煥之曰: “卿, 邇臣也, 尙(未)〔亦〕知予苦心。 予雖不武, 竊嘗有慨然三古之志, 而做說不相副, 上下不相應, 荏苒因循之間, 君綱爲之解紐, 朝象一如頹瀾。 羸豕有孚於蹢躅, 群龍未見其吁咈, 名義日晦, 偸薄月滋。 以至近年水旱饑饉之荐仍, 拯彼黎庶, 康濟無策, 每中夜屢起, 繞搨明發, 歎世敎之莫回, 惜人才之難(備)〔借〕。 於是乎欲備中書之席, 以責胥匡之義, 而鄭重商度, 其難其愼, 尙未能先蔽而昆命者, 亦惟久矣。 夫國之置相, 何嘗以一槪言哉? 或採之民誦, 或聽之士望, 或求諸無方, 或察其所安, 或以所自有之地, 或以所素秉之義, 或有取於學識, 或有資於勞伐, 自昔金甌之卜, 蓋可按而知也。 以卿之爲邇臣, 予知卿頗熟, 於斯數者, 卿或占得其一二, 則曰吾之相定矣。 況卿踈襟曠韻, 庶可以風勵乎, 脂韋孿卷之習俗? 而仕宦常在通塞之際, 十年落拓, 堅忍守窮, 致位要顯, 不改布素之舊, 歷數廷紳, 孰如卿多? 且予閱人衆矣, 從容筵對, 絶無梔蠟。 此予所以深許於卿, 而先侈內閣之銜, 仍畀三事之重者也。 向卿之東遊也, 予有賜詩, 而用古人侍中臺故事, 卽亦有意而發。 卿行今到何處? 嶽色泉聲之中, 拜領丹綸黃麻, 至今爲前脩之美譚, 而卿今躡其後矣, 若有會事, 良不偶然。 卿須亟回東山之展, 卽日登程, 上來肅命, 以副予虛佇凝企之望。” 敎曰: “此敦諭, 遣史官, 馳至金剛山中右議政所到處傳諭。”


○命文衡圈點。 賓廳啓言: “從前文衡圈點時, 曾無一大臣獨點之例, 雖或獨點, 如非曾經文衡, 卽以首相擧行, 則事例與今不同。 左右相中一人, 亦不無參圈之例, 而終非所以重事體之道, 請姑待他大臣行公擧行。” 答曰: “安心擧行。”


○上護軍洪良浩上疏曰:

“文任雖是宿趼, 向來弘提之望, 只擬二人, 臣則自在拔去之中, 物議之不以文任見待者, 於此可見。 況於三館重任, 事體尤別, 豈可靦然進身, 冒當圈事乎? 至以圈例言之, 旣有前任, 則臣之以前前任替當, 尤爲難進之一端。”

批曰: “所辭太過。 卽爲會圈。”


○賓廳又啓言: “大提學圈點以入。 而前前大提學洪良浩, 嫌不自書其名, 依前例添書圈點。”【四點洪良浩、金載瓚, 三點徐鼎修。】以洪良浩爲弘文館大提學。


○弘文錄【副提學徐龍輔、應敎韓用鐸、校理金近淳、副校理曺允遂ㆍ朴吉源。】四點取閔師宣、韓興裕、張至冕、李鼎秉、趙得永、李垿、洪樂安、朴宗京、金履載、金熙華、申絢、曺錫中、趙萬元、李勉昇、洪致榮、金熙周、金履永、閔命爀。


8月 29日[편집]

○庚申/展拜于敬陵、昌陵, 行酌獻禮, 歷拜明陵、翼陵、弘陵、順懷墓。 敎曰: “恭惟我德宗大王, 本支熾昌, 基萬年之磐泰, 惟我睿宗大王, 制作巍煥, 垂百世之章程。 謳歌獄訟之咸歸, 淸廟生民之庸作, 功烈配乎天地, 聲明範乎金石。 積慶凝祥, 聖繼神承, 式至今重熙累洽, 寶籙無彊, 以至銀波璿潢, 源遠而流長, 朱干玉戚, 禮備而樂(且)〔具〕。 環東方數千里, 稍有血氣之倫, 莫不推王業之所由, 撫邦命之維新, 普切於戲不忘之思。 顧小子適遇是歲舊甲, 遂差穀朝祗謁敬陵, 悽愴焄蒿之餘, 於昭陟降, 洋洋庭止, 愀然如復見焉。 仍詣昌陵行禮, 冞增永慕。 況我成廟聖孝出天, 丕光簡策, 千載之下, 尙有感咽而流涕者, 其敢不以成廟之心爲心, 泝究舂陵之盛跡, 休寧觀津之舊閥乎? 敬陵國舅左議政西原府院君襄節韓公確, 戚聯王室, 勳業蓋世。 十九, 奉旨朝京師, 天子美其風儀, 特拜奉議大夫光祿寺少卿, 而其詞頭曰: ‘稟敦實之姿, 懷誠慤之志。’ 及英陵光御, 奉誥命爲皇華上价而來, 歷事五朝, 遂躋三事。 而同氣二人, 一爲成祖文皇帝麗妃, 一爲宣宗章皇帝恭愼夫人, 江沱樛木之詠, 著於風謠, 在本朝爲濯龍之賢, 在皇朝有貫魚之美。 而恭愼入選之舊甲, 又在是歲, 良亦不偶, 其主祀者, 久不沾祿, 大是闕典欠事。 令該曹卽爲調用。 聞其衣屨之藏, 在斗尾江上, 後人因其諡而名其地, 南陽府夫人洪氏之墓, 在楊州。 遺承旨致祭。 昌陵國舅領議政上黨府院君忠成韓公明澮, 黃驪府夫人閔氏, 右議政淸川府院君襄惠韓公伯倫, 西河府夫人任氏墓, 一體施酹。 而安順聖后禮陟之舊甲又屆, 宜有別施恩澤之典, 淸川奉祀孫直長韓啓重, 六品職遷轉, 本陵令擬差。 月山大君, 籍尊泰ㆍ雍, 志高延ㆍ魚, 而偏荷成廟友于之德。 璜聲玉潤, 藹然被於江湖風月之間, 我朝固多賢宗英, 而月山爲最。 與仁城、齊安兩大君, 顯肅貴主墓, 竝用親腏, 侑詞致祭以告之。 明淑貴主, 因成廟命, 陪葬於敬陵局內, 而塋域年久頹圮, 香火亦闕云。 依思陵例, 卽令涓吉修築, 仍許其後孫使之行祭, 祭文製下, 今日致祭。 兩陵親祭之日, 推施恩賞, 以尊事面, 當用定陵攝享時例。 亞獻官左議政李秉模, 終獻官光恩副尉金箕性熟馬一匹面給。 執禮執義李翊模, 大祝副司果鄭東觀, 禮房承旨南公轍, 竝加資, 典祀官陞敍。 齋郞、祝史、監察各上弦弓一張賜給, 引儀各加一資。 敬陵、昌陵陵官竝陞六, 已陞六者陞敍。 本道觀察使李在學加資, 地方官高陽郡守徐有沂準職除授。 月山大君奉祀孫前令李憲圭, 陵官陞敍之代, 復職擬入。 是歲是擧, 蓋欲仰述我成廟孝思也。” 又敎曰: “祗拜仙寢, 周旋象設之間, 念及光城家祀孫之尙未沾祿, 雖以聖后絶私恩之聖德, 必以爲缺然。 驪陽家收用之後, 尤豈可獨闕? 況聞名久矣? 該曹調用。”


○還宮。


二十二年 九月[편집]

9月 1日[편집]

○辛酉朔/四學儒生兪春柱等上疏曰:

“《春秋》一部, 聖人所以尊王攘夷, 爲萬世立人極耳。 彼申若樞, 抑獨何心, 忍忘此義, 口襲夷狄之風, 手書夷狄之言, 甘作《春秋》之罪人? 人之無良, 胡至此極? 惟我殿下, 臨御二十有餘年, 明理講義, 以繼述我列聖朝志事, 以賁飾我小中華文物。 其所以褒尙節義, 扶植倫綱者, 靡不用極, 又此新刊《春秋》, 重揭日星, 固宜人心底定, 世道歸正。 而一種怪鬼, 換面迭出, 至有至凶絶悖之說, 登諸章奏, 世間變怪, 可謂無不有也。 蓋其全篇褻慢, 遣辭奰戾, 亂言之不足, 至於悖經, 悖經之不足, 至於辱國, 此豈洪水猛獸之災而已哉? 至若封山之說, 尤極荒悖, 曾謂喬嶽, 不如魯仲連乎? 又況近日邪學漸熾, 窩窟愈固, 實有嘯聚胥溺之患。 若不快正典刑, 益明義理, 則將無以少戢凶徒永杜亂萌, 伏乞亟揮乾斷, 夬施當律, 俾頹綱振而王法行。 則是亦《春秋》一治也。”

批曰: “申若樞, 固不足責。 不知畏而爲是, 其恥在於朝廷。 爾等退修學業。”


○掌令鄭最成上疏曰:

“臣於前獻納任長源之疏, 始也惝怳而繼之以駭惋。 其論人心俗習處, 語沒倫脊, 意無宗主, 胡說亂叫, 無一切實之言, 此或歸之於見識之不精, 文字之未鍊, 不必深責, 而至於華城一事, 噫嘻! 此何言也? 拱護象設, 創設關防, 金湯永鞏, 此誠聖人之微意, 而豈直爲雉堞樓臺之勝哉? 況沒不煩民, 財無損下, 彼旣亦能言之矣? 設有進言之臣, 持疑於經始之初, 則容或可也。 又若工役不寢, 土木方興, 則當此歉歲, 姑請停止亦固也。 而乃於完役三年之後, 又無目下興作而追提言之, 肆然歸之於張皇過禮之科, 此果箴規乎? 抑亦譏剌乎? 將言新邑之壯麗, 而先說沿路之簫索。 其意隱若以爲一自城役之肇創, 蔀屋淍瘵日以益甚者然, 語脈歸趣之所在, 誠未可曉。 至於蒼梧會稽以下數句語, 是豈臣子之所敢斥言者乎? 大欠敬謹, 合置重律, 先施屛裔之典, 斷不可已也。”

批曰: “鳳鳥不至, 鳥卵猶惜, 以言爲名, 則務宜顧護。 目下時政之可言而有能稱塞勤求之旨者, 何限? 而今以僚臺無隱之說, 張皇論斥, 未知爲可。 爾則從重推考。”


○削掌令鄭最成職, 中批任長源爲同副承旨。 最成引避啓言: “仙寢旣卜, 新邑載營, 蓋因關防之形, 而兼爲瞻慕之所也, 不識大聖人微意者, 初不敢輕易議到。 而今於城役已完, 宮室告成之後, 忽立異議曰: ‘無已過乎?’ 又曰: ‘經年而勞國。’ 其疏旣云, ‘役不煩民’, 則又謂之勞國何也? 論道路之弊, 則過稱淒涼也蕭條也, 語新邑之制, 則極云宏麗也侈大也, 上下語脈之不相接, 其意豈不異哉? 至若 ‘象耕鳥耘’ 下句語, 大非敬謹, 大爲妄發。 臣不敢形諸文字, 而尤可痛惋者, 敢引列聖仙寢而爲證。 是豈今日臣子所敢言者乎? 草草論劾, 不惟不賜允從, 誨責備加, 至有重推之典, 何敢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 批曰: “矯俗一何難哉? 導之使言, 不中旡咎, 不諱勿責。 從又奬之賞之, 尙患其依舊軟熟, 無望生瞎如爾者, 逐句紬繹, 逐叚鉤賾, 抉瑕成罪, 覓瘢搆釁。 乃有此等悖常之論, 前恥未洗, 新弊反甚, 聞者解體, 爲害非細。 爾亦不率敎中一人, 寧不駭然? 以諫爲官, 許其言事, 則豈可裁量取舍於敢言不敢之間, 擇言而發乎? 以今習氣, 能有納言之疏? 竊幸今世, 亦有徑情之士。 爾所謂可罪, 予則曰可賞, 豈其賞之不厚, 故致爾避疏之雜進乎。 若更不卽明示弦韋, 無以定其趣向, 爾則削職, 司諫任長源, 同副承旨除授。”


○禮曹啓言: “慶尙道幼學金宛燦等上言, 故忠臣贈吏曹參判柳復立、贈兵曹判書諸沫、贈兵曹參判諸弘祿, 請躋享於晋州彰烈祠, 而祠院追享, 自有邦禁, 有難輕議。” 敎曰: “立慬於壬辰之役, 而受俎豆之饗者, 輒稱晋陽之忠愍廟, 尙州之忠義壇, 錦山之從容祠, 而同時戰死之士卒, 亦皆配食。 贈參判柳復立、諸弘祿之獨不與焉, 果何委折乎? 分付道臣, 博採可考文蹟登聞後, 議于大臣稟處。 忠壯公諸沫成仁之地, 旣不在於矗石, 則追配倡義使之院, 實無意義, 而星山竹林, 緋衣徊徨, 其忠魂毅魄, 尙有鬱轖而不散者, 於此可以推知。 如彼犖犖卓異之人, 若或拘於邦禁, 而仍無一區腏享之所, 豈不是欠事? 星州牧有贈牧使李士龍祠, 而年前贈額曰忠烈者。 是地是祠, 與是人同是享, 夫孰曰不可? 特令道伯, 竝享於忠烈祠。”


○禮曹啓言: “頃因慶尙道進士金宛燦上言: ‘贈參判柳復立、諸弘祿, 獨不與享於晋州彰烈祠委折, 令道臣博採文蹟登聞後, 議于大臣稟處事’ 判下。 而慶尙監司李義綱, 摭實馳啓矣, 謹依判付, 議于大臣, 則左議政李秉模以爲: ‘柳復立之嬰城殉節, 諸弘祿之無愧乃叔, 實蹟可據, 褒贈己施。 同享於是地是祠, 夫孰曰不可, 而祠院追享, 自有朝禁, 不敢擅議。”


○刑曹以靈巖朴昇福擊錚原情啓, 敎曰: “昇福所訴, 雖似猥越。 而名以皇朝人子孫者, 其所顧恤, 漸不如昔, 渠輩之抱鬱莫暴, 如窮無歸, 豈非可矜之甚? 且況陳林諸人追配顯忠祠, 行祭隔日, 此時聞此, 不忍恝然。 各道沿海邑此類難支之弊, 各令道臣, 詳査狀聞。 其中每名所納, 至於二十餘金之多云者, 尤爲可駭。 京中之漢人牙兵, 年前猶且別設, 漢旅之廳, 陞爲校列, 則此輩之業船資生者, 備受困苦, 不可使聞, 竝與向化村還弊, 先自湖南, 另査狀聞, 諸道準此之意, 卽令廟堂, 措辭關飭。 而近來名敎日晦, 事有關於《春秋》大義, 爲官長者, 不識扶植之方, 其害及於無告之向化村, 豈非寒心之甚乎? 皇朝人之流寓我國者, 名之以向化, 極不成說, 諸凡文書, 飭其勿復襲用向化二字, 湖南則尙今稱之, 可謂貿貿。 此後以皇朝人村改稱, 京外所在帳籍邑誌, 依此釐正。”


○以鄭民始爲藝文館提學。


9月 2日[편집]

○壬戌/承旨任長源, 再違召, 敎曰: “以矯俗弊, 示弦韋之意, 雖已特除, 官至下大夫者廉防, 不可使其放倒, 銀臺淸貫, 亦異漫司, 宜令一伸。 肅川府使除授。”


○都堂錄【左議政李秉模、大提學洪良浩、吏曹判書金文淳、參判李敬一。】四點閔師宣、鄭晩錫、韓興裕、張至冕、李鼎秉、趙得永、李垿、洪樂安、洪受浩、呂駿永、朴宗京、金履載、金熙華、申絢、曺錫中、趙萬元、李勉昇、洪致榮、金熙周、金履永、閔命爀、尹命烈。


○敎曰: “須使其心先緩然後, 其力可以稍紓。 還穀代捧, 是歉歲應行之事, 至於今年稻粟之荒熟判異, 庶可領略, 旣知之不可緩。 三南代捧一款, 問于大臣, 亦以爲好。 卽令廟堂, 行會三道道臣, 尤甚處, 多數代捧, 其餘等分, 曉諭民間, 俾各恃此緩心紓力。”


○中批, 具得魯爲副校理, 敎曰: “常念乃祖之宮筵眷待。 且以文任之孫, 見漏於瀛選, 得無遺珠之歎乎? 觀於抄啓講製, 合置顧問之列, 有是命。” 得魯屢違名, 外補軍威縣監。


9月 4日[편집]

○甲子/展拜景慕宮, 次對于齋室。 壯勇大將趙心泰啓言: “華城府陞爲外營之後, 軍制尙未就緖, 司哨終無定規, 故今春園幸時, 自廟堂議定屬邑, 俾得以管轄, 而果川、始興、龍仁、安山、振威五邑, 竝屬之外營, 則不必借其名矣。 五邑所在軍丁, 無論京各營京各司, 一切劃付, 然後節制有方, 號令專一, 可備有用之軍, 而況今簽丁方張, 其所劃屬, 尤不容少緩。 五邑所在軍丁中, 如訓局砲保餉保, 所重自別, 且殘司若而處, 亦屬軫念, 使外使往復訓局及各該司, 從便給代, 恐合事宜。” 從之。


9月 6日[편집]

○丙寅/敎曰: “向因嶺儒言, 諡高麗忠臣皇明禮尙書金澍曰忠貞。 而今將伻官宣侑際, 聞其兄名濟號白巖, 以平海知郡, 題詩璧間, 浮海而去, 不知所終。 而變其名曰齊海, 蓋欲思齊於仲連之蹈海云爾。 東俗蚩蚩, 自箕師以后, 得聞彝倫之敍。 及至鄭文忠諸賢, 乃能倡明之, 皆以隱爲號, 號稱九隱, 卽圃、牧、陶、治是耳。 外此七十有二人, 同入山谷, 而名曰杜門, 又如典書尹潢之自號以後松, 掌令徐甄之起感於望京, 前後磊落相望, 至于今輝人耳目。 惟白巖, 以忠貞爲弟, 節義雙成, 無愧孤竹君之二子, 而尙湮沒不稱, 海上之估師漁父, 指點其遺墟, 往往有流涕者。 夫事有顯晦而理有詘信, 卽莫不有時與命存焉。 惜乎, 入聞之晩也。 今弘文館, 議易名之典。 似此之人, 宜乎酌東海之水, 採西山之薇, 以招其有往無返之魂, 宣諡日, 設祭海上, 以寓朝家曠感之思。”


○以朴宗甲爲知經筵事, 金履永爲議政府檢詳。


9月 7日[편집]

○丁卯/敎曰: “仁城大君墓所致祭, 使之設行於昌陵親祭之後。 而墓道未尋, 今日始因地方官來奏, 知在順懷墓局內, 先朝戊午, 特命修治, 其後抛置, 以致該道之不卽考奏, 若不別般定式, 又當泯沒。 寒食一祭, 依壽進宮所掌他墳山例, 遣內侍設祭, 祭品, 該宮措備, 墓道, 地方官每年一番掃除。 明淑公主墳山, 在於敬陵局內, 卽陪葬之意。 而墓道頹夷, 碑碣剗缺云, 雖令封築, 更爲竪碑, 其主祀子孫, 在嶺外, 其及期上來未可知, 亦令該道, 卽爲給糧料舖馬起送, 使之眼同看檢。”


○禮曹啓言: “因內需司所報, 仁城大君墓寒食祭祭品器數, 磨鍊別單以入。 而取見壽進宮謄錄, 則丙申四月因傳敎, 本宮各祠版時享墓祭饌品儀節, 分排定式, 至今遵行。 祠版時享, 則行於二八月中丁, 墓祭行於每年寒食, 儘合禮意, 而祭品精約, 無可增損。 至於明善、明惠兩公主祠版時享墓祭饌品, 略有同異, 似宜一例, 而此是因傳敎遵行, 自下有不敢輕議變改。 祀享儀節, 詳問宮屬, 則大君、王子、公主、翁主祠版時享, 初無內侍將事之例, 而自本宮宮人擧行, 大君、王子、貴人墓, 則內侍進去將事云。 同是祀享, 而內侍將事, 或行或否, 似欠禮制, 亦無定規, 此後則無論祠版時享及墓所節享, 請皆以內侍差定擧行。【壽進宮所在宮內祠版及山所祭品、祭儀、祭日別單。 一, 五廟奉安十五位祠版, 平原大君、江寧府夫人、齊安大君、商山府夫人、永昌大君、龍城大君以上六位一廟奉安, 義昌君、陽川郡夫人、平善君、東原郡夫人以上四位一廟奉安, 淑愼公主一位一廟奉安, 明善公主、明惠公主以上二位一廟奉安, 貴人金氏、昭儀劉氏以上二位一廟奉安。 以上春秋仲朔中丁日設行。 一, 墓所奉安二十位。 平原大君、江寧府夫人、齊安大君、商山府夫人、永昌大君、明善公主、明惠公主以上七位墓在廣州, 龍城大君、義昌君、陽川郡夫人以上三位墓在豐壤, 樂善君、東原郡夫人以上二位墓在靑松, 淑眞公主墓在西山, 貴人金氏墓在忘憂里, 昭儀劉氏墓在津寬, 一只祭每年寒食墓所。 大君阿只氏墓在廣州, 淑儀嚴氏墓在西山, 淑媛張氏墓在延曙, 明嬪金氏墓在峩嵯山, 贈慶嬪李氏墓在豐壤, 以上每年寒食祭設行。】


○命以明日, 行三營勸武試射于訓鍊院。


○命江華府留守金載瓚遞差, 其代議薦, 待兼留守畢巡還營, 交龜赴任。 因載瓚請對啓辭, 敎曰: “莫嚴者格例。 則有何呼吸關係之事, 辭疏旣未承批, 肅單又不呈徹, 忽入請對啓辭者? 何其顚錯之甚也? 爲先遞差, 其代議薦, 今日政下批, 待兼留守畢巡還營, 交龜赴任事, 分付。”


○閣臣徐浩修等, 大司諫韓用龜請對守閤, 命下之義禁府當直。


○判中樞府事蔡濟恭上箚曰:

“伏聞畿邑飛報營門之狀, 乃知殿下有萬萬非常之擧矣, 此際又有明日訓鍊院動駕之命。 已事之可徵, 雖使至愚者言之, 亦豈不章章仰揣乎? 臣一息未泯之前, 豈不欲顚倒詣闕, 碎首文陛, 冀回天心? 而賤疾漸至危劇, 玆敢以古人尸諫之義, 泣陳數行。 伏乞聖明, 使逆竪無或跳出, 動駕卽命還寢, 以鞏國勢, 以嚴隄防。”

敎曰: “卿所謂 ‘畿邑飛報’ 云云, 傳者妄耳。 須使部官, 搜索可索處, 而卽今若有潛來者, 是予欺卿也。 雖切鬱陶之戀, 大臣豈欺之? 大抵臆料之說, 煩諸文字, 所關者國體, 不可以禮遇之老相, 有所寬恕。 卿則特罷其職。”


○贈諡故左議政金履素翼憲, 高麗忠臣金濟忠介, 尹璜忠簡。


9月 8日[편집]

○戊辰/左議政李秉模請對, 旣登筵, 承嚴敎, 席藁于闕外, 納命名, 敎曰: “筵敎豈樂爲也哉? 蔡判府箚批, 以邑報爲妄傳, 只見出來之轎, 而錯報之謂也, 使之搜索, 箚入時未及入來之謂也。” 出宮前, 大臣卿宰, 已令兵曹勿納闕門, 勿待命隨駕事, 遣史官傳諭, 仍傳命召。


○政院、玉堂、兩司請對, 命退去。


○兵曹判書李時秀等請對, 敎曰: “卿宰旣勿納, 卿等以侍衛之故, 分揀。”


○隨駕卿宰求對, 命退去。


○御訓鍊院, 行三營門勸武試射。


○召見左議政李秉模, 卿宰二品以上及玉堂、兩司諸臺, 華城府留守徐有隣、京畿觀察使李在學于訓鍊院, 請對也。


○副護軍徐榮輔上疏曰:

“今日事急矣。 逆竪跳出, 恣入城闉, 而鑾駕已移次矣。 殿下之爲此過擧, 凡幾遭矣? 年復年年, 便成歲課, 凡厥廷臣, 方其爭執之時, 若將碎首效死, 及夫事過之後, 便復恬嬉, 故聖心不以爲慨而謂私意之足以掩公議也。 然而公議者, 非群下之言也, 卽天理之公也。 今之大小臣民, 莫不遑遑罔措, 奔走抑塞者, 誠以天理之公, 秉彝之所同得也。 殿下若淵然深思, 翻然回寤, 則必燭其天理之公, 終不可遏, 而私意爲之屈矣。 伏願亟爲回鑾, 仍以逆竪, 出付有司, 卽速押還。”

答曰: “省疏具悉。”


○死罪臣徐浩修等上疏曰:

“臣等泥首待死之中, 伏見大臣胥命批旨, 始知島逆之今又跳出。 臣等昨日以來, 終夜焦灼, 而噤不得出一言者, 誠以王言不敢不信, 事體不可不顧也。 今日之擧, 與臣等所仰望者, 大相逕庭。 此固臣等不誠不忠之罪, 而何殿下不示信於群下至此也? 訓院親試, 有損國體, 諸臣阻閽, 尤駭聽聞。 臣等崩迫之極, 敢效獄中上書之義, 言不暇長。 伏乞亟寢動駕之命, 仍從前後三司之請。”

命還給。


○左議政李秉模, 率百官庭請啓言: “殿下今日之擧, 凡幾遭也? 安危迫於呼吸而不之置意, 虞憂隱於造次而不之爲慮, 殿宮之驚動而未暇仰體, 朝野之波蕩而不遑俯恤, 天地鬼神之震撼菀拂, 而亦莫之顧。 嗚呼! 此何擧也? 殿下自信之篤, 終始不撓, 特權之一字, 視作參倚之資, 而臣不敢知從古聖人之權, 亦嘗有以一事而歲以爲例如殿下之爲者乎? 臣等雖無似, 考之我朝故事而無有, 徵之往牒而無有。 殿下非常之擧, 伏想不以爲非過擧也。 旣燭其爲過擧, 何爲而頻復之至此也? 臣等俄於前席, 疾聲齊籲, 而未承明旨。 噫嘻! 灼知逆竪之在於咫尺, 而坐視日勢之向晩, 尙遲一言之回天, 今日朝臣之罪, 尙何言哉? 臣等退而抑塞, 靡所止泊, 玆敢相率庭籲。 伏乞卽降島逆押還之明旨, 便百官萬民, 少知聖意之有時或屈, 朝議之有時或伸。 仍降回鑾之命, 千萬血祝。” 批曰: “聖人, 人倫之至。 予所願者, 學聖人也。 周公不疑管叔, 虞帝常見有庳。 若謂姬、舜非聖人則已, 否則予今日之擧, 豈聖吾不敢之意也? 是擧也, 始於挹淸之樓, 而至于再焉, 又爲於南小營者一, 爲於北營者一, 於太倉於畿營於敦府之前路於鍊戎之郊館於金陵之行殿於今日是院, 而一爲再, 爲幾爲十餘者。 誠以予鬱陶結轖之私情, 不可以不伸, 而慈旨屢宣順志爲大, 故遠于將之則郊遂之外也, 稍欲近之則城闉之內也。 汀花渚柳之托意, 馳馬試劍之寓令, 霜雪之夜, 風雨之晨, 經營揣摩, 積費神精。 而纔經一番撓鬧, 輒致一番委呻, 未衰而髮白, 未老而齒落, 予近作何狀也? 千載之下, 想亦有知我而恕我者矣。 予雖惛然, 豈不欲出之津防, 置之京第, 俾朝夕源源? 而非曰徐徐。 蓋有俟也。 沁帆一閃, 風波隨惹, 轉轉至於難處收拾不得之境界, 將無以保我廷臣, 則無寧自取於尺布斗粟之譏? 而一年一見, 命爲年課, 使彼聒聒者眼稍慣而耳稍熟, 吾心到此, 安乎不安乎? 苦乎不苦乎? 今年則自夏徂秋, 一直悶旱, 疏決庶獄, 日不暇給, 滾到今日。 而今日幸得値矣, 昨於判府之批, 有所云云, 以其姑未入城也。 趁鑰招來, 將欲敍阻, 今又直言於卿等, 亦示信也。 顧此孤露之心, 見其來也, 充然如有得見, 其往也, 惄焉如有失, 而默計底靜之會, 遐圖能全之方, 今亦復欲還送, 大臣以下, 勿事更煩。”


○領中樞府事洪樂性上箚, 請島逆押還, 批曰: “庭批見之, 可悉。”


○左議政李秉模罷庭請, 再啓曰: “臣等伏讀批旨下者, 上下幾百有餘言, 敷姬、舜處變之道, 布前後達權之意, 臣等死罪, 請以聖批中辭敎, 冒斧鉞略陳之。 有庳之常見爲其事, 在陶漁之時, 而無關於被袗皷琴之後, 鄒書問答, 不過隨問而發揮聖人之心而已。 不疑管叔, 跡旣未著, 使之監殷而不疑, 此周公之所以爲周公也。 噫! 逆竪滔天之凶, 非象、管叔之比, 而殿下所以處之者, 不啻減得幾等於周公之處管叔, 乃欲以大舜微時之事, 引以爲例, 臣等誠惑焉。 至於漢代不襯之引, 決非臣民所敢寓目, 亟命收還。 見今日已過午, 伏想殿宮憂念竚待之心, 去而愈切。 押還之旨, 不容少緩, 而畢試已久, 回鑾猶遲。 此尤臣等焦迫罔措, 疾聲呼籲而不知止也。 伏乞速降明旨, 仍卽回駕, 千萬顒祝。” 批曰: “見敷心腹之諭, 尙不退去, 果有分義乎? 卿則罷職。”


○三司伏閤所懷, 命登筵承批。


○命前左議政李秉模罷職, 以不敍改書出, 仍命諸宰退去。 政院以負罪臣李秉模求對啓, 敎曰: “旣罷其職, 又納命召之後, 尙在班中, 有關體貌。 左相罷職以不敍書出。” 政院又以隨駕職宰求對啓達者三次, 竝命退去。


○還宮。


○三司求對, 敎曰: “今旣妥帖之後, 又何隨之閤外若是煩瀆乎? 爾等爲先推考。” 三司又求對, 敎曰, 退去。


○三司伏閤進所懷曰: “臣等俄者試院, 齊籲於前席, 屢啓於伏閤, 只承欲送之敎, 而未見還發之擧。 則爲今日臣子者, 豈敢不拚死力爭, 得請乃已乎? 臣等再次求對, 未蒙許接, 義理之晦塞, 已無可言, 宗社之憂虞, 轉益罔涯。 相率守閤, 瀝血聯籲, 伏乞亟降還配之明命。 庭請再啓, 寔出於擧國之公憤, 而殿下不惟不賜兪音, 廼反斥罷大僚, 俾不得更言。 國體之損傷, 群情之抑菀, 尤當如何? 亦願還收處分焉。” 批曰: “豈或設辭, 慰藉爾等乎? 尙今守閤, 萬萬不可。 其中掌令李遇濟, 朝筵見之, 甚衰憊, 許遞。 今則無可爭之義, 而若是煩聒, 豈成說乎? 斯速退去。”


○命判中樞府事蔡濟恭、左議政李秉模, 及昨日守閤諸臣處分, 竝還收。


○命司諫院大司諫韓用龜遞差傳旨, 勿施。


9月 9日[편집]

○己巳/左議政李秉模, 率卿宰求對, 敎曰: “使之信宿京第, 朝已發送。 而今番則卿等旣知之, 於其送之, 行色不秘過市, 市民當見之, 涉津津長亦當見之。 十目所睹, 卿等獨以爲不然者, 是果道理乎? 斯速退去。” 時原任閣臣、諸承旨、三司諸臣求對, 竝命退去。


○以洪明浩爲江華府留守。


○以李秉鼎爲弘文館提學。


○設九日製于泮宮, 御題: ‘抱蜀不言鴻鵠鏘鏘。’ 諸生不能解識, 御書諭諸生曰: “爾等上舍生也, 讀書多聞, 豈比年淺四學生? 而古往今來, 拖白於御題之擧, 爾等曾或聞之乎? 況所揭者, 非難知者? 多士之魯莾, 卽予之恥。 此所以別諭爾等也。 嘗聞蜀祀器也。 言人君敬守祀器, 以禮率群工, 則雖靜拱不言, 廟堂之政, 自無不修, 於是乎其德之感敎之行, 而著應於外者, 鴻鵠鏘鏘, 而民以詠歌歎美之。 有曰 ‘抱蜀不言, 廟堂旣修, 鴻鵠鏘鏘, 維民歌之’, 此《管子》之言也。 予每一復是言, 適因菊製, 聽雁起想, 信筆書下。 蚤知爾等如彼固陋, 則易知不難知之句語, 何靳而不揭示乎? 律賦製進, 尤致夜深, 以賦近體應試, 爲掩瑕纇, 行此苟且之擧。 限三日隨其題下製進, 少雪今日之恥。”


9月 12日[편집]

○壬申/下平陰侯有若陞配聖殿綸音。 王若曰: “文廟者, 禮義之所從出, 而祀典之所由楷範也。 臨以夫子, 第以儒先, 象德報功之在玆, 高山景行之在玆, 正學術明道法之亦在玆。 雖於登降揖遜儀物度數之微文瑣節, 猶不當循舊襲謬, 姑息以爲禮, 況於位序之上下, 享祀之先後, 其可一毫苟然已乎? 予以平陰侯有子若之祀于廡也, 心積疑異, 博考而常有慨焉者。 蓋文廟腏食, 凡有三等。 正殿配享一也, 顔、曾、思、孟四聖是也, 東西序從享一也, 孔門十哲宋朝六賢是也, 東西廡從祀一也, 孔門諸子以下, 至本朝諸儒先是也。 十哲之目, 不知創自何人, 而特因《論語》中四科之語, 數其人而謂之哲。 然《論語》此說, 只就從於陳、蔡之人, 而爲此分屬之科, 以見聖門人才之盛而已。 夫以曾子, 傳道統之亞聖, 而亦不與焉, 則欲以此蔽聖門之賢哲, 固矣哉, 不綦陋乎? 自是以來, 文廟祀典, 又以十哲硬定, 孔門之高弟, 顔子升侑, 則以曾子補之, 曾子升侑, 則以子張補之, 殆若官職之充代。 而後儒譏切之論, 不得不紛然競起, 程子曰: ‘四科乃從夫子於陳、蔡者, 門人之賢者, 固不止此。 故知十哲, 世俗論也。’ 陳定宇曰: ‘如有若之賢, 亦以不從此行而不在列焉。’ 金仁山曰: ‘有若似聖人。 則顔升而曾補可也, 舍有子而取子張可乎?’ 卽此諸說, 十哲之本, 不必拘於數, 而有子之爲百世所推重, 槪可見矣。 又況《論語》篇首, 記有子之言者三, 皆與曾子特稱爲子, 則他門人之所不能及也。 《記》云: ‘哀公誄有若。’ 而餘子不聞焉, 則其爲魯人之尊禮之者, 又可據也。 且孟子不曰: ‘有若似孔子,’ 而曰: ‘似聖人。’ 則其言行氣像, 雖不敢比倫於夫子, 而其不遠於聖域, 則何如其較著也? 乃司馬氏, 以傅會不經之說, 臆斷以 ‘貌肖孔子’, 致使咸淳間一祭酒, 進子張而絀有子。 若陸象山以頓悟法門, 力排有子孝悌之行爲支離, 甚至宗陸之徒, 往往創攻於千載之下, 而秪今與樊須、巫馬施輩, 僅列於兩廡之間, 其爲祀典之欠缺, 士林之歎惜, 果如何哉? 我朝文廟, 一遵中朝位次, 而逮我肅廟甲午, 竝陞宋朝六賢與十哲同位, 則又中朝之所未遑者也。 近閱中朝《會典》, 陞配有子、朱子於大成殿, 爲二哲, 有子在先賢卜子之次, 朱子在先賢顓孫子之次。 則今以中朝之所未遑者, 遍擧五賢, 而至若中朝之所已行者, 反遺有子, 抑獨何說? 或曰: ‘兩序從享, 皆封公爵, 兩廡從祀, 皆封侯伯。 如陞有子於序, 則必陞封公然後爲叶禮,’ 此又不然。 顓孫子尙稱穎川侯, 而亦陞於序。 則何必至於有子而改封云爾乎? 稽之傳記, 德行之徵信也如此, 參之聖門, 議論之推重也如此, 以及乎後人尙論之說, 中朝釐正之典, 而無往非可陞之的證也又如此。 如此而猶復姑息, 禮義之云何, 而亦豈所以重祀典也哉? 今因有事文廟, 亟令儀曹, 竝擧平陰侯有子若, 陞配聖殿之禮, 其所陞位次, 前期告由。 八道四都, 應行知委等節, 所司取考故事, 詳具以聞。 記昔宋朝六賢之自廡陞序也, 今之宗伯之曾祖故判書閔鎭厚以宗伯, 實典其事。 當此盛擧, 今之宗伯, 適叨是任, 事若有不偶然者。 咨! 爾宗伯之臣, 其欽乃職事, 條厥儀式, 以丕飾昭代之憲章, 以無忝乃祖之績庸。 勖哉。 可不懋乎?” 綸音旣頒, 而事竟未施行。


○御仁政殿, 行秋到記儒生製述及文臣製述。 齋宿于樆文院, 以明日咸興、永興兩本宮衣襨香燭親傳也。 到記製述御題: ‘本朝太朝生, 請以有子若陞配聖殿箋。’ 上, 謂筵臣曰: “諸生果能知此題意否? 大抵孔門十哲, 乃是從於陳、蔡者。 故有子雖不得列於四科, 而若論其道德, 則豈下於十哲乎? 其曰: ‘有若似聖人,’ 若以貌類而言, 則當曰: ‘似孔子,’ 豈可曰: ‘似聖人,’ 云乎? 蓋其言行氣像, 實有彷彿於夫子者, 故有似聖人之語。 而至於 ‘孝悌也者, 爲仁之本’ 之訓, 實是發前聖之所未發也, 只此一言, 其踐履之篤, 造詣之極, 可以想像於千載之下。 而逮夫宋時顔、曾兩聖, 陞配四聖之位, 則當以有子躋之於十哲之列, 其時象山餘泒, 敢倡背正之論, 反以 ‘孝悌爲仁本’ 之言, 妄加疪毁, 畢竟以子張陞配, 有子則尙在廡享, 此豈非千古士論之缺恨處乎? 顧今聖學日萎, 邪說橫流之時, 此等義理, 政好講論, 而空言不如措諸事爲, 故揭此題以試士也。” 進士金𨩿, 到記居首, 直赴殿試。


○大司成李始源啓言: “太學之設置掌議, 將欲董率紏正, 爲多士執綱。 凡有儒罰, 掌議當發論主張, 而挽近士風頹隳, 齋儒之擅罰掌議。 係是古未有之謬例, 師儒之長, 力禁而不聽, 旣乖體貌, 有駭聽聞。 如是之故, 掌議之任, 人皆厭避, 屢煩譴敎, 而痼弊如前。 自今掌議有失, 大司成隨輕重論罰, 齋儒擅罰之習, 嚴飭禁斷, 載於太學成典。” 從之。


9月 13日[편집]

○癸酉/親傳咸與、永興兩本宮衣幣香燭。


9月 14日[편집]

○甲戌/綾州牧使李宗爕, 應旨上疏曰:

“凡今莫可救止, 愈往愈痼者, 竹之弊也。 進上竹筍靑大竹及年例卜定扇竹, 勢不獲已, 歸之民庫。 綾是十室之殘, 而以竹斂民者, 歲過千金, 則他邑自可推知也。 湖南民庫之弊, 言之痛哭。 結收之不足, 戶斂而後已, 比之畿湖, 不啻倍蓰。 而竹錢四五年以來創有之事也, 今年之直倍於去年, 明年之價, 又不知至於幾何。 故民情憂懼, 若不保朝夕, 思之及此, 亦足可畏。 臣則南來之後, 先以竹田時産, 隨節造扇, 而平其頭則便於手而省工, 廣其邊則不屑油而耐久。 如此則竹價廉而扇製完矣, 伏乞先自明年進上扇子, 皆用中和尺七寸之制。 使兩南扇邑, 無敢踰此, 則實爲南民之惠。 至如靑大竹一幹之費, 幾至二千錢。 年前京貢之議, 因下屬之失利, 竟使朝家之德意, 閼而不通, 南民之茹悢, 久而益甚。 臣意則會減本價及沿路駄價, 當初磨鍊, 不爲不多, 以此作貢, 足以當之, 若干添價, 又自該郡, 各定其數。 而此異於恒用苓朮之材, 雖非月令, 隨時進排, 無所不可, 又不過作片取瀝之資, 則雖不體大, 兩截輸納, 亦可以省力矣。 下詢廟堂而處之幸甚。 京各司奴之散在湖邑者, 其所最無告切可矜之狀, 與寺奴等。 大抵愚氓, 一入賤籍, 平民無不若浼, 婚嫁因而路絶。 故皆去其籍, 鳥駭獸竄, 卽今案付, 除非百年枯骨, 則不過假作名目。 由是而當身納貢, 十無一二, 査族分徵, 殆遍闔境。 奴與良丁, 等是民也, 貢與身布, 均是役也。 若改各司元奴婢名色, 而一如 ‘樂工保人選上奉足之例’, 稱之曰 ‘某司奴保人’, 而雜以良丁, 則民無連累之憂, 貢無減摠之慮, 亦令廟堂稟處焉。”

批曰: “出自經幄, 條陳民隱, 在湖南, 又能先於人, 殊可嘉也。 幷令廟堂, 草記稟處。 扇事, 聞甚痛駭。 年前至煩廟堂之關飭, 而其效蔑如, 寧有如許紀綱? 加斂之竹錢, 尤爲無狀, 爲先革罷, 己捧者還給, 更犯者營邑之臣重繩。 其外以扇爲名, 卜定列邑之弊革罷當否, 亦令廟堂, 指一回啓。 至於靑大竹事, 一幹之費, 殆近數千, 豈不欲聞當蠲除? 而取瀝和藥, 實爲開鎖之奇効, 自多波及, 雖難全減, 亦豈無方便處置之道? 亦令爛商稟處。 湖南民庫事, 朝廷之所不知, 大農之所不管, 而中間營私之弊, 民將盡瘁。 不聞則已, 登於疏章者屢矣, 若無眞箇刮目之效, 則何以慰南民乎? 昔者故相李宗城, 於關西嚴立民庫節目, 而列邑之托公染指, 不爲遵行者, 其首鄕先斬後啓爲式。 關西猶然, 況南中乎? 姑以不屑之意, 年前先使廟堂, 嚴飭道臣, 俾各釐正, 未知其間, 已爲釐正, 而綾州一邑, 獨未被救焚之惠乎? 抑兩南伯, 看作例飭, 初不留意下手, 邑宰亦無股栗竦息, 一任其襲謬而然乎? 關西一方伯, 所能立威守法之事, 廟堂何難禁戢? 廟堂雖玩揭, 朝廷有紀綱。 則不率敎之道伯守令, 若不拿致王府, 勘以當律, 而立視民瘼, 徒事剝割之守令, 直以贓汚律, 嚴囚南間, 月三嚴刑, 期於得其情實, 則其朝廷其可曰朝廷乎? 其間何以擧行與否, 居廟堂之人, 豈無査知之道乎? 關西亦以故相節目, 更加修明, 無或干科之意, 宜使該伯知之。 今番三南侍從邑倅諸人上疏, 先從此一款之耳剽目擊者, 或廣探或詳問, 論理敷陳。 萬一顧見顔面, 言不直實者, 其爲辜負當如何? 令政院, 下諭于各其道秩高守令, 使之遍示道內諸侍從, 無論歉歲豐年, 於小民務當不撓, 於長吏宜益懲貪。 近來貌樣果如此乎否乎, 誅一貪婪之吏, 勝於賑濟萬口飢民, 其可忽諸? 寺奴婢事, 必欲矯改, 卽予苦心。 換奴爲保, 豈不便當? 然而辛亥特詢之後, 姑未免依舊牽架, 非欲因循, 意在一番大釐正。 才於嶺奴, 有嚴飭, 飭墨未乾, 爾以湖南之邑宰, 說弊又如此。 則最多之西北切骨之瘼, 尤可反隅。 大抵今之持疑於通變之論者, 以 ‘箕聖遺制, 奴婢居一, 不可輕議毁畫’ 爲言, 所以至今未決者此也。 僧役番錢, 邑各異例, 猶有俗人之替當處。 略加闊狹, 俾知咸恤之義, 惟在營邑之臣, 因俗制法之如何。 未知爾邑, 以保名代捧之例有之乎? 若有其例, 仍之亦可。 初元頒令, 卽罷刷官, 而刷官雖無, 吏奸反滋, 無告之害, 備受困督, 如在目中。 旣聞之後, 何可循例賜批? 令廟堂, 先爲嚴飭三南道臣, 拔例周察, 其不能束濕之守令, 隨現狀聞, 續當按廉道臣擧行之勤慢。 而內奴、驛奴, 奴則一也, 一體各別救瘼, 俾有大釐正前絲毫實效。” 備邊司啓言: “進上扇子, 自有舊制, 中和尺云云, 未免失言。 而至於監營節扇之弊, 蔽一言曰卜定, 不但竹之一種而已。 凡係屬於造扇之物, 名以卜定者, 莫非斂民之階。 倘求改觀之益, 只在塞源之政, 焉有道臣而猶敢循襲? 卜定一款, 恐不(侍)〔待〕廟堂之言, 而自歸竝革, 有不敢費辭覆奏。 靑大竹事, 御供事體, 至爲謹嚴。 藥力淺深, 亦在其體之大小長短, 裁截初非可論。 京貢又多難便。 而蓋其煩費之多端, 最在營門之看品, 若自各該邑, 直爲封進, 則中間誅求之弊, 庶可盡祛。 民庫事, 大抵大同之法旣立, 結賦之數大定, 外此加斂, 皆非法意。 而只緣雜役條之界限不明, 不時需之責應多門。 如京司之各樣求請也, 營門之隨時卜定也, 京營邸吏之添役價也, 公穀會減之補不足也, 種種名色, 難以枚擧。 而官無切膚之苦, 吏有乘機之利, 自結斂而至於戶斂, 旁竇別岐, 疊出層生, 恬不爲怪, 視若應例, 必有一番大整頓, 然後始可責效。 而若其參量事實, 存減窠目, 必待道臣消詳論列, 然後可以互相可否, 務歸停當, 爲先更加督飭, 使之剋期擧行。” 敎曰: “向於北關奴貢事, 不以應貢之用於莫重爲持難, 有所多般除弊者。 其後列邑擧行, 果能一一遵守, 使關外南北海奴嚬呻, 改爲歡笑乎? 北關之不見繡衣久矣, 爲先令廟堂, 抄啓數人, 先以此意, 知委道伯, 遍飭犯過者補愆, 怠忽者警勵, 莫或干於持斧之行。”


9月 15日[편집]

○乙亥/展拜景慕宮。


○召見三南句管備堂于齋室。 上曰: “昨日綾牧疏條陳諸弊中, 民庫事, 尤痛駭。 朝家之前後飭敎, 何等截嚴? 而道臣守令, 尙不知戢, 法外加斂之說, 又登於章疏, 國綱所在, 誠極寒心。 大抵近來結役之浩繁, 胡爲而然耶?” 李書九等曰: “此無他, 只緣雜役名色之無界限, 各樣責應之物, 皆自民庫中出。 故吏奸緣此漸滋, 至於結斂戶斂而尙患不足矣。” 上曰: “扇弊則不必多費朝令, 在於廟堂之一提飭。 靑大竹, 該倅以作貢爲言, 其說如何?” 書九曰: “京貢一事, 外面驟論, 則人皆爲便, 而細究則亦有不然者。 蓋産竹之邑, 不煩他貿, 足以進排, 捨其土地之所出, 而以價責出, 還亦有弊。 且本價外, 若干添價, 以此彌縫則好矣, 而貢人輩之索價漸高, 糜費增加, 畢竟斂民之害, 又安知不有甚於今之爲弊乎? 如竹契貢人之下來伐竹也, 或有全田斫伐之弊, 所以作貢之持難者, 政以此等之故也。” 上曰: “年前, 以靑竹下三節, 存以勿伐定式, 今果遵行否? 予於其時, 偶閱故相金堉文集, 備陳靑竹之弊, 而仍請勿取竹根, 其言果有意見, 不覺歎賞。 故重臣徐有防, 爲內局提擧時, 有出擧條者, 卿等考見其時擧條也。”


9月 17日[편집]

○丁丑/召見嶺、湖差員及上京守令, 詢問農形民情。


9月 19日[편집]

○己卯/兵曹, 以慕華館禁軍戎器點考啓, 敎曰: “昔者設禁旅, 置龍虎兩大將, 內禁衛以下, 肄藝習陣, 必於訓鍊院、慕華館爲之。 分營以後, 此規全廢, 無於古之場操出, 而鍊院、華館合私習之隨以不爲。 以是戎器點考, 只行於郊館, 殊非鍊院制置之本意。 此後復舊制, 戎器點考及合私習, 輪行於院與館。”


9月 20日[편집]

○庚辰/御春塘臺, 行抄啓文臣親試及試射。


9月 21日[편집]

○辛巳/承旨申耆嘗奉命致祭于上黨府院君韓明澮墓, 墓在湖西, 上, 使耆於四路, 見道伯, 問賑濟之策, 察民情如何。 至是復命, 言本道歉荒狀, 且以聞於道臣所言條奏: ‘移粟于湖西, 莫如海西之便且近, 海西穀簿不敷, 且麤荒。 今雖許畫穀萬石, 不足爲賑糶資。’ 備局堂上衙徐有隣曰: “錦伯之貸京司錢, 貿取穀物, 將欲取剩補賑, 而爲其還報之期促, 旣貿旋賣, 必貽民弊。 若於貸錢衙門, 姑令退限, 待其耗條相當後還報爲宜。” 上曰: “卿等言儘好, 以此行會, 海西穀二萬石, 亦爲特許。 此是癸未北穀移劃後初行之擧, 事當差遣領運督運御史, 而慮反貽弊民邑, 令道臣, 從便輸致。 如此則六萬兩所貿作還穀, 別劃二萬石, 作賑穀, 然而使湖民阻饑艱食, 是道臣之責也。” 耆曰: “湖西代播, 殆萬結。 代播蠲稅, 已有朝令, 而以所收旣多, 亦或有自願納稅者。 晩秧無穫之土, 未免徵租, 代播食實之地, 全然無稅, 甚斑駁, 代播田依免稅例, 只徵結錢, 公私俱便。” 趙鎭寬等曰: “代播命下, 聖念每憂其惠猶未遍。 今徵結錢, 殊非朝家寧失之本意。” 上, 亟可之。 敎曰: “爲湖西穡事, 自春徂夏, 至于暮秋, 而一念不遑, 忘寢廢食, 特命承宣, 迂路往詢民瘼。 則當自獻御之物, 有所節損, 該道方物、物膳、朔膳竝停免, 而出於民者蕩滌, 餘補賑需。”


9月 24日[편집]

○甲申/右議政沈煥之, 從縣道上疏曰:

“嗚呼! 菲衣食而卑宮室, 卽我殿下不勉而行之, 而奢汰踰濫之俗, 日甚於閭巷之間, 闢城府而拓畦畛, 卽我殿下無爲而爲者, 而窺覘倚托之習, 時滋於朝廷之上。 就此二說者, 劈破群惑, 剖示衆慼, 然後君君臣臣之大綱大倫, 可以扶得一分。 臣中夜繞壁, 細究其故, 怳然而悟, 輒又自語。 卽惟曰用捨不能當, 人心擧錯, 不能如聖訓而然矣。 處置得宜, 則如淄靑悍卒, 尙投甲而歌舞, 況淸朝夙夜之賢, 世祿子孫之家乎? 今此甌卜之重典, 遽加於賤臣之名何哉? 臣本迂拙書生, 漫不曉事, 踈才劣識, 無一近似。 而乃以至重至艱之責, 卒然加之於百不堪之身, 其何以賡日月之耿光, 贊天地之化育, 以塞明旨乎?”

批曰: “卿於大拜後, 初呈辭本, 而道言處置得宜四箇字, 政道予所欲道者。 凡今爲俗之弊, 難一二計, 而莫有甚於人各爲心。 以心觀心, 心心楚、越, 車不推乎康莊, 室亦爲之畏壘, 和衷寅協, 固尙矣。 下殿一如上殿時, 以至義理則似章而不章, 規模則欲矯而不矯, 此曷故焉? 蔽一言曰, 處置不能循其軌也。 退計數十年前竊嘗所自期者, 尤悔懊憹, 怳然坐我汾水之秋, 而望道未見, 燕居發歎, 予亦不知其何爲也。 抑予聞之, 群飮于河, 各充其量, 程門之敎人也, 人人樂爲之用, 郭氏之用兵也。 蓋其擧措, 允愜物情, 則片言或重於九鼎, 方輿反輕於一羽, 而干戈衣冠, 語其致則未嘗不同焉。 況爲國乎舍此奚以哉? 今之取於卿者, 非踐歷也, 非才猷也。 政欲承佐於陶鎔之地, 彌綸於渙萃之象, 芝札之竝蓄, 蓋底之相沕, 俾一世喙息跂踵之倫, 咸有以于于然自樂。 知無不言, 言無不盡, 我於是乎而康而色而翕受之優容寬假, 裁酌損益, 一半分私意, 莫或參錯於其間, 而純然一出於大中至公。 則蕩蕩平平之福, 壽考康寧之美, 四方風動, 人將歌舞, 何有乎民隱, 何言於朝象? 卿駐江干, 且有日矣, 蒼葭白露, 泝回良多。 須體至意, 出而論道, 庸副予側席虛竚之思。”


○敎曰: “華城, 卽湯沐之邑, 股肱之郡也, 兵食雖重, 人和當先。 今年水田所收之不及旱田, 在在同然, 況本府濱海? 廣斥民間, 蓋藏不贍可知, 外營屬納米名色, 軍校倂許代錢。”


9月 27日[편집]

○丁亥/次對, 仍行輪對。


9月 28日[편집]

○戊子/京畿觀察使李在學啓言: “臣於奉審崇義殿時, 殿官一不出待, 故問之, 則殿令王世賓, 年過八十, 不能運動, 祭享及奉審, 皆不得進參。 而地方官亦無奉審之例, 故本殿凡事, 看檢無人, 廳廨之滲漏頹傷處, 多未修改, 事甚可悶。 殿官之以王氏世襲, 乃是定式, 而王世賓則旣已加資, 令該曹, 以其長子, 依例付職, 使於朔望, 如禮奉審。 地方官春秋進詣, 與殿官眼同奉審, 凡有可以修葺處, 卽爲移文於分掌諸邑, 使之修改。” 從之。


○敎曰: “近來玉堂之乞郡者, 銓曹不卽收用, 殊非禮待之意, 亦欠孝理之政, 以此提飭。”


○罷江原道觀察使金履翼職。 履翼以災實分等狀聞, 備局覆啓言: “狀中以 ‘事目災二百結, 只可稱當於代播蠲稅之資’。 今年代播蠲稅之命, 特下於畿甸、三南。 卽四道之曲被優渥, 則今以代播蠲稅, 有若本道之通同頒令。 常年非無代播, 而各道未嘗蠲稅者, 豈不以所可守者常法, 不敢干者特例乎? 數百災結, 非曰可惜, 所惜者法也。 請該道臣罷職。” 從之。 敎曰: “代播處蠲稅, 混用四道之例者, 可謂不審。 而劃下二百結, 旣入於蠲稅條云, 則豐歲猶給三百餘結, 事目外加給三百結。”


9月 29日[편집]

○己丑/遣承旨, 奉審養正齋先朝御筆懸板。 敎曰: “今日, 卽先朝駕臨養正齋, 以伸聖慕之日也。 是齋, 是聖后誕生之所, 所重自別。 凡有修葺, 度支擧行, 曾亦有受敎, 近來亦果如此否。 慶恩家冠冕, 近反不及於達城家。 前縣監金思䄷, 令該曹, 甄復調用。”


○以鄭昌順爲工曹判書。


9月 30日[편집]

○庚寅/以洪仁浩爲江原道觀察使, 蔡弘遠爲吏曹參議。


二十二年 冬十月[편집]

10月 1日[편집]

○辛卯朔/日有食之。 命分遣史官, 察各司救食勤慢。 中學敎授李魯春, 不躬進, 罷其職。


10月 2日[편집]

○壬辰/次對。


○施統制使尹得逵罷職不敍之典。 左議政李秉模啓言: “頃因統營作屯事不謹帥臣, 捧現告論勘之意, 筵稟行會矣。 卽見統制使尹得逵所報, 則放擧庚戌以後各年買屯形止, 帥臣逐年懸錄, 而李得濟爲最優, 李潤慶次之。 時帥臣尹得逵赴任後, 於李潤慶五年, 而買屯之數, 僅與潤慶, 略當不謹之責, 在所難免。 該帥臣尹得逵, 施以罷職不敍之典。 今則屯土稅入, 年增歲加, 若果視官如家, 自當不久完就。 連加考察, 如有一分泛忽之弊, 則該帥臣, 加等論勘之意, 請分付。” 從之。


10月 3日[편집]

○癸巳/以任嵂爲三道水軍統制使, 金祖淳爲吏曹參議, 金翊休爲工曹判書。


○注書薦, 取金啓溫、李弘謙、【柳遠嗚薦】 李允謙【金熙洛薦】三人。


10月 4日[편집]

○甲午/右議政沈煥之再上疏曰:

“臣幸逢嘉會, 思效丹忱者, 惟在乎尊聖德而明聖志。 雖然, 亂賊之餘窟未破, 而群惑尙滋, 則尺霧謂可以障天地之大, 而臣無與於掃盪之功, 義理之本源已㫼, 而衆訛胥囂, 則點氛謂可以翳日月之高, 而臣未效於滌除之力矣。 臣之前疏有之 ‘整國綱而服民志, 蓋不出乎朝廷之處置得宜’, 而聖諭拈出四箇字, 褒許而敷示之。 夫然則朝廷處置之大者, 莫如擇立輔相, 而今以朝望之所不叶, 輿情之所不圖者, 卒然擧而冠之百僚之上, 則其於巷議街譏, 而貽四方之傳笑何哉? 若夫尊聖德於堯、舜, 明聖志於日月, 卽臣拚死所執者, 則進或廁於衿紳, 退或處於邱壑, 臣身苟存, 則臣心不渝。 儻於乞骸之年, 粗保咫尺之守, 永圖涓埃之報, 則於分亦已足矣, 伏乞亟收新命。”

批曰: “夜行攝享於太室, 出宿齋所, 坐燭屢跋, 仰念祖宗盛際, 俊乂在廷, 涵育元元, 風流篤厚, 協寧寬舒, 以貽我萬億年無疆。 而永惟光前裕後之圖, 心竊有蘄於鼎軸承佐之地。 際見卿巽牘又至, 江湖軒墀, 若與面談。 前批且盡予意。 卿須卽日肅命, 丕闡對颺之方, 庸副朝野之望。”


10月 5日[편집]

○乙未/上, 嘗遣承旨李益運, 致祭于高麗忠臣金澍、金濟, 往安東、平海, 使於所經, 詳探災形民情, 是日復命, 卽召見。 益運曰: “關東之平海、蔚珍, 接連於寧海、盈德, 被災之甚, 民情之急, 比嶺南尤甚邑, 殆有甚焉, 停代之令, 蠲恤之方, 恐不可差殊於嶺南災邑。” 敎曰: “今番奉命之行, 使之逶迤往來者, 政爲兼審平、蔚穡事民情也, 今聞卿言, 果若所料, 蠲恤之政, 一依嶺南尤甚處例。 令廟堂, 後錄下送該道, 使之星火知委。 海弊亦宜軫念, 兩邑海戶所納, 限明秋蕩滌。”


○雷, 減膳三日。 敎曰: “嶺南民事, 詳問於奉使之承宣, 筵退而已擧燭矣, 見雲觀書奏, 始覺有微雷之響。 苟使對越之誠, 無所間斷, 則警異在於晉接之時, 而豈或未之聞焉乎? 誠之未篤, 心亦不專, 聽於無聲尙矣。 聽而不聞若此, 觀於方寸之不能持敬, 益知其施諸事爲之隨處不中矩矣。 致災之端, 莫過於此, 悸懼怵惕, 若無所容。 自今日減膳三日。”


○李益運啓言: “高麗忠臣吉再金烏書院致祭之日, 道內屢千章甫, 呈單於臣, 卽吉再改諡事也。 昔在先朝, 因道臣陳聞, 賜諡忠節。 而吾東性理之學, 倡自鄭夢周、吉再, 及其門而闡明之。 隆慶初, 詔使許國, 問東方孝烈節義孔、孟心學之人, 先正臣李滉爲禮官, 區別以對, 而以再置之於心學, 蓋以再學問之功, 尤重於節義故耳。 諡號之只擧忠節, 有欠象賢之義, 令該曹稟處。” 從之。 又啓言: “故校理鄭鵬, 受業於文敬公金宏弼之門, 得其嫡傳, 精思力踐。 嘗以九容、九思之目, 申之以《丹書》敬怠之分, 作爲案上圖, 以寓盤盂之戒, 先正臣李滉, 稱其造詣之精。 文穆公臣朴英, 出自弓馬, 棄官講學, 鵬將諭而啓發之。 文貞公臣金堉所撰《己卯錄》, 亦載鵬之事蹟。 蓋鵬與己卯諸人, 同心同德, 而獨能逆覩於蜮弩潛伺之時, 超然遠擧, 而不入標榜之中, 得免錮籍之禍。 而其心與道, 則與己卯諸人, 眞所謂 ‘生同傳死’ 同誌者也。 善類之絓罹羅織者, 擧蒙朝家褒崇之典, 而鵬獨漏焉者, 特其不載於己卯禍籍故耳。 且善山之金烏書院, 卽鵬聯享之所, 而一廟五人之中, 鵬獨無諡, 恐爲朝家缺典, 敢達請。 令該曹稟處。” 從之。 又啓言: “忠介公金濟之致祭平海, 海上盛典也。 嶺南士民, 擧欲就此致祭之所, 建祠歲祭, 而要臣歸奏。 請令該曹稟處。” 從之。 又啓言: “判奉常寺事安俊, 當麗季, 與鄭夢周, 協心扶顚, 夢周死後, 與禹玄寶等, 同被杖流于醴泉, 因卜居蘆洞, 而自號焉。 嘗着簑笠, 鞱晦以終。 而吉再嘗與書, 略曰: ‘江山殊古, 雲物變熊。 擧目四覩, 無物不靦。 一面烏山, 舊日新雲, 於焉結盧, 以晝爲宵。 倘與至人, 更獲一見。’ 此可謂與再, 志同道合。 而尙未蒙節惠之典, 嶺外多士, 聯名呈單, 故敢達請。 令該曹稟處。” 從之。


10月 6日[편집]

○丙申/左議政李秉模, 以雷異, 上箚乞免, 批曰: “休咎徵於五事, 五事求於五行, 五行驗於天人, 其際甚可畏也。 大抵至微者理也, 至著者象也, 貌屬於水, 以至著對至微, 互爲其根, 吾心寧則天地之和應焉。 惟(分)今雨暘燠寒風, 無不交錯失其敍, 朝有抗捏之歎, 野有殿屎之苦。 艱虞溢目, 澒洞熏腸, 而治日益不從欲, 人日益不率敎。 予亦於是乎志氣頹闒, 血氣衰倦, 竝與向來鉅鹿之想, 掛却一邊, 無一豪不伏。 作此等人意思, 胸中碨礧, 轉覺不平。 吾心如此, 天地之和, 可以應乎不應乎? 須自在三事百工之列者, 無不淬勵振拔。 擧措事事不苟, 規模一一反僞, 邇之事君精白, 遠之莅官廉潔, 人皆爲可仗可信之人。 則是所謂 ‘時靡有爭, 王心(卽)載寧’。 中和之功用, 郅隆盻蠁, 似此策免之箚, 雖欲爲之, 其道末由。 而將見雲觀日奏, 卿雲興矣。 非曰求備意在仰成, 卿其安心視事。”


○次對。 召見江原道觀察使洪仁浩、前江原道觀察使尹師國。


10月 9日[편집]

○己亥/下御製經義條, 問于關西, 令諸生條對。 先是, 上, 諭平安道觀察使閔鍾顯, ‘察擧嫺習經傳, 爲一鄕所推者以聞’, 至是, 鍾顯以進士金道遊、幼學李春馦ㆍ金德弘等, 啓薦, 有是命。


○靑松府使兪漢謨, 應旨上疏言: “邑少穀多, 請以本邑穀三千石, 依詳定價, 移之他邑。” 仍言: “三司之職, 唯憲府, 寄以風聞之責, 而若其出仕之前, 亦不得以職事自居者例也。 鄕曲之人, 或昧法例, 毋論憲職與他司, 凡有承召, 謂以風聞, 於吏於民, 惟意楚毒。 其出於公心懲罪者, 絶無焉, 若非睚眦於宿昔, 卽是德色於隣族, 刑棍移囚, 無所不至, 事甚可駭。 乞令廟堂, 嚴加禁飭。” 批曰: “溯陳東邑之效, 欲捄本邑之弊, 卽令廟堂, 問于道臣, 使之從便措處。 朝官之沿路用刑棍, 聞甚可駭。 雖以掌風憲之官, 出肅前猶不敢出禁, 況承召之時乎? 又況職非奉命軍務, 則尤何敢用棍乎? 亦令廟堂嚴飭, 此後違令者, 雖臺官, 指名狀聞, 以爲嚴處之地。” 左議政李秉模啓言: “頃因靑松府使兪漢謨上疏, 該邑小米, 數多貽弊, 矯捄之方, 狀聞之意, 行會矣。 卽見慶尙監司李義綱狀啓: ‘則以爲該府還穀, 都數一萬六千九百餘石內, 小米爲八千二百九十五石零, 果有民小穀多之弊。 而道內小米糶糴, 不過嶺底小郡若而邑, 而時留穀物, 俱爲有裕, 減此添彼, 實非裒益之政。 至若沿邑, 土不宜粟, 本色移作, 其勢末由。 往在丁未, 因該府民人上言, 小米一石代租二石, 相代換作於他邑, 今亦依此例, 常賑小米三千石, 每石以二兩四錢, 從時價作錢, 移送穀少之邑, 分給還民, 待秋作租, 則此實爲俱便之道。 請令廟堂, 稟旨分付矣。’ 一石小米, 代以二石租, 雖無甚損益, 各穀詳定準折之法, 自是不易之典。 此而闊狹, 則加減之際, 流弊多端, 不可以一時之例, 因而爲法。 請一依準折換作之意, 分付。” 從之。


10月 11日[편집]

○辛丑/以任希存爲吏曹參議。


○右議政沈煥之, 三疏乞免, 仍請訓鍊院庭請批旨中, 自豈不欲以下二十五字, 及自無寧以下二十字, 卽爲反汗, 以嚴義理, 以安宗社焉, 批曰: “卿登台司, 月三改, 書亦三上矣。 徜徉於海, 嶽江墅之間, 而遲遲久而又遲, 則予始可以敦迫於卿, 而卿亦無可費之辭矣。 卿須體予延佇之思, 卽日入城肅命。 予當整衣而俟之。 附陳云云, 卿不見《東觀漢紀》乎? 政令猶汗, 往而無反, 反之則豈政令云乎?”


○慶州府尹吳鼎源, 應旨上疏, 條陳邑弊, 批曰: “所陳內寺奴婢之弊, 益聞其所不聞。 無辜齎怨, 尙云切矜, 竝不知生人之理者, 尤豈不爲干和之一大端? 而矯捄之擧, 稽至于今, 非出於悠泛。 誠以磨礪, 須如百鍊, 可能行之永久。 論列捄弊諸件, 令籌坐諸臣, 各陳意見, 使之稟處。” 備邊司覆啓言: “其一, 本州還穀事。 拯米代錢, 猶或可也, 而還穀代錢, 事極可駭。 旣已登徹之後, 首犯及掩置守令, 不可置之, 竝令該府拿問。 至於今年之定分, 數捧本穀, 待明秋畢捧之論, 蓋出權宜, 而春授詳定之價, 秋納極貴之穀, 則雖曰分數, 民之受害, 當復如何? 以錢還捧, 待明秋換作本穀, 似爲目下便民之政, 亦無日後侵欺之慮, 以此分付。 其一, 寺奴婢、內奴婢、尙衣院奴婢變通事。 行左參贊鄭民始以爲: ‘寺奴婢之尙未變通者, 槪以終未得良策也。 良丁代充, 亦是議論中一事, 此亦多難便之端, 恐未可輕議。’ 吏曹判書金文淳以爲: ‘以良代奴, 雖非經法, 京司比摠, 旣難減摠, 隱漏査括, 亦無其路, 如欲矯捄, 則良水軍之例, 庶或爲傍援之道。’ 兵曹判書李時秀以爲: ‘良役代充, 蓋出於一時彌縫之論, 而奴與良, 名實逈異, 不改其實, 而只據其名, 終未穩當。’ 行禮曹判書趙尙鎭以爲: ‘奴婢虛額之弊, 實是衆民之至冤, 諸路之痼瘼, 而査括之令, 每患隱漏, 防貢之議, 亦無變通。 京司比摠, 則旣無以尅減, 惟有良水軍傍照之例, 或爲一分矯弊之道。’ 戶曹判書趙鎭寬以爲: ‘庚辰年間, 先臣曮, 待罪嶺伯時, 以其切矜之狀, 狀請査正, 免給殆累千。 其代以防奴軍移充, 而防奴之代, 以良丁充之。 蓋以奴婢之名額, 猝難減革, 而防軍亦是寺奴, 則其爲賤名, 無間彼此, 以此防軍, 充彼奴額, 猶爲目下矯捄之道故也。 伊時此弊, 殆減幾分, 到今弊端, 又復如前, 臣之愚見, 於先臣已施之外, 無他可陳之策。’ 漢城左尹申大顯以爲: ‘以良換充之論, 庶爲目下矯捄之道。’ 漢城右尹李漢豐以爲: ‘減額旣難輕議, 換良亦係更張。 矯捄之方, 有不敢遽然臆對。’ 行護軍徐龍輔以爲: ‘年久虛額, 旣無査栝之勢, 京司比摠, 又無酌減之道, 則惟換良一事, 庶或爲一分矯捄之方。’ 行左承旨李書九以爲: ‘奴婢之換作良役, 識者言之多矣, 此固出於一時捄弊之論, 而除非大更張大變通, 則此等牽補架漏之策, 反不如仍舊貫, 而時加査正, 不至更生別弊, 恐似得宜。’ 其一, 封進全鰒, 依前移貿事。 土貢之義, 惟當以土産之最佳者封進, 依前移貿之說, 未知其可。 別無可以覆奏者。” 敎曰: “內、寺、院奴婢事, 戶判獻議中, 庚辰年間矯捄條件, 令道臣, 相考營上文簿, 仍又遍探慶州外諸邑, 不得不一同矯改, 消詳論理, 措劃狀聞。 進上全鰒, 近果依前下飭敎擧行, 而民邑有弊與否, 使之報來後草記。 而左兵營封進, 下輩無於前之誅求, 爲小民難支之端, 逗遛海村, 一鰒之費, 恰爲一緍, 該兵使嚴處, 亦令時兵使, 査出近年行惡之類, 該裨海邊嚴棍回示充軍, 仍以永爲除弊之道, 詳究狀聞。 萬一不謹擧行, 又或不卽査究, 該帥臣, 當別樣重勘。 而外此海弊申禁, 今才三年, 爲弊依舊云。 寧有如許紀綱? 亦令道臣, 摘發首先毁劃之該帥, 以其姓名報來, 仍令該曹, 施以違制之律。”


○沃溝縣監鄭來百, 應旨上疏, 陳邑弊, 批曰: “荒歲災政, 大關民隱。 今日因道臣加請, 廟堂草記, 雖已允下, 加減之相當, 雖道臣, 亦何以詳知其多其寡? 勿以先入爲主, 亦勿以回下爲的, 期於無一束勒徵, 無一民怨咨, 卽令廟堂, 申加關飭。 踏量事, 儲置米均換事, 亦令廟堂, 明日本司坐起時, 指一的確稟處。 戶曹穀不足之弊, 諸道皆然, 在所釐正, 言於筵席者屢矣, 侍從之爲嶺宰者, 亦有疏陳, 亦令廟堂, 從長措處草記。 附陳代捧租, 仍作租還事, 一體使之稟處。” 備邊司覆啓言: 其一。 “舊案踏驗事, 田政, 以逐田踏驗, 便亦査陳之論, 而非言之難, 行之爲貴。 他邑之事, 惟在各其倅之能否, 而先自本邑, 着意擧行, 俾趁在官之時, 期有核實之效。 其一, 儲置米, 隨邑治大小, 以當年所捧之還, 酌量事勢, 變換穀名事。 儲置米之或多或少, 蓋緣山沿之用下不同, 以致彼此之多寡各異, 而還穀換作, 本無其例。 令該廳, 參互會案, 略加酌量, 俾祛太不均之弊。 其一, 元會穀, 近漸耗縮, 以常賑穀, 量宜劃給事。 元會常賑, 名色各異, 年前惠廳之不許會減。 雖出典守之意, 其實則行不得之政, 而畢竟公用, 決無不劃之勢。 則京外請得之禁, 固當一切嚴禁, 而元會不足之代, 則恐合依前會減, 此意分付該廳。 其一, 還米中, 限千石, 以今年代捧租, 仍作租還, 永久遵行事。 代捧旣用準折之法, 則其爲民食, 貴在精而不在於米與租之間, 而千石米換作, 亦係大政, 請令道臣, 論理該邑便否於捧未捧狀啓, 以爲稟處之地。” 允之。 全羅道觀察使李得臣論啓言: “本縣還穀, 米多租少, 春種不贍, 冬糴難辦。 今此米一千石之準折代捧者, 仍作租還, 事甚便宜, 請依施。” 從之。


10月 12日[편집]

○壬寅/次對。 上, 謂左議政李秉模曰: “昨夜嶺南侍從守令上疏, 皆已見之, 而卿意則何如?” 秉模曰: “疏本昨夜從門隙出來, 故臣則得見, 而諸宰想未見之矣。” 上曰: “諸宰如未盡見, 從後稟處。 近來政院, 皆如是。 大臣如欲見之, 則雖傳敎軸之不得踰望門者, 自當出送。 至於上疏, 則啓下備邊司者, 卽當粘連回啓, 故以原本, 卽爲頒布, 不踏啓字者, 以草記稟處, 故原本例不出闕門, 雖萬言疏之時急稟處者, 司吏必謄錄而去。 近來則雖非啓下本司者, 直以疏本回公云, 寧有如許道理? 此承旨之不擇而然也。 以向來秋曹郞拿處事言之, 承旨若爲廳坐, 而使該郞聽傳敎, 則寧有是乎? 大抵拿處, 極爲重大, 刑推重罪, 皆從拿處中勘斷, 則法意甚重。 故凡干判付, 若値入侍時承旨承書, 不然則以片紙書下判付, 令政院更書於原啓目之下, 還爲入啓後踏啓字, 此是還判付也。 刑人殺人, 賞人爵人, 何等審愼? 則毫忽之間, 或有意外之慮, 故乃有還判付防奸之法。 而近日則承旨亦不知此箇法意, 豈不寒心乎?”


○掌令尹寅基啓曰: “伏見相箚批旨, 有曰: ‘志氣頹闒, 血氣衰倦。’ 聖人之志氣, 無時而衰, 且殿下春秋, 不至倦勤之年。 其在天道自强不息之義, 不宜有此敎。 伏願益勉勵精圖治之道。” 批曰: “批答自有自量者矣。”


○上, 嘗命嶺南道臣, 搜訪故家世裔以聞, 至是, 觀察使李義綱, 薦九人, 曹文檢、張時復、鄭烈, 除初仕。【幼學鄭烈居星州, 故儒臣逑七世孫。 曹龍玩居晋州, 故儒臣植七世孫。 曺文檢居金山, 故儒臣偉八世孫。 進士張時復居仁同, 故儒臣顯光八世孫。 幼學金鎭東居安東, 副提學宇宏七世孫。 生員姜泳居順興, 應敎德瑞六世孫。 幼學李廷模居永川, 參議衡祥玄孫。 幼學朴光久居大邱忠正公彭年十二世孫。 閑良李齊年居星州孝寧大君十二世孫。】敎曰: “故儒臣鄭述、曺偉、張顯光子孫, 今政雖點下, 而故儒臣曺植後孫曺龍玩, 獨未與焉, 首仕參下一窠, 陞付作闕擬入。 幼學朴光久, 以故忠臣彭年之後孫, 年爲六十二, 幼學金鎭東, 年爲七十二, 雖除職, 其筋力之能爲强仕未可知, 望筒首擬, 姑越點, 此二人者, 監役敎官加設單付, 問于該道, 如可上來, 則給舖馬上送。 閑良李齊年, 孝寧大君十二世孫, 令兵曹, 先付內禁衛, 使之待令。”


○延日縣監鄭晩錫, 應旨上疏曰:

“嶺南之弊有六, 曰役弊、賦弊、糴弊、海弊、山弊、蔘弊也。 其役弊, 則昔在祖宗朝, 有以騎步兵, 登科致(仕)〔位〕崇顯者。 紀綱漸壞, 人不安分, 稍有産業, 百計行賂, 或托校案, 或屬軍官及私募正軍, 所(疤)爬惟是傭丐殘獨, 故昨充而今逃。 其所捄弊, 莫如戶布, 而此若終不可行, 則其冒稱幼學、忠義及濫屬校院軍校之類, 竝爲査括, 歲納一疋布, 以復舊法。 而分其業文、業武, 別設名號而稱之, 每年講射, 各取優等一人減布, 若有連三次連五次優等者, 則別加賞格, 以示特異於軍保。 每當設科, 非入屬此役者, 勿許赴擧, 其厭避, 必不如前之甚, 而亦或有願入者。 各邑隨其大小, 定其額數, 而取其十之一, 稱以額外, 補其減布, 及試才時雜費, 視此額內之數, 減其正軍之摠, 則隣族之冤徵, 可以祛矣。 逃亡過十年代定之法, 蓋出防奸之意, 而其逃亡者, 幾皆丐乞流離之民, 又從以竝受十年勿免族徵之害。 今若減其年限, 單孑惸獨, 四無族戚者, 限三年許免, 有兄弟叔姪强近族親者, 限五年許免, 而其代之定, 無出本里, 使之摘發陳告, 許免其役。 申明五家作統之法, 移來移去, 皆受公牒, 無公牒而容接隱蔽者, 統首嚴治, 軍人發還原籍, 略倣《大明律》, 則亦可以防其奸矣。 《大典》曰: ‘功臣正勳子弟忠義, 限九代。’ 近來自勳府, 成給差帖, 不限代數, 容易口傳, 實爲閑丁之尾閭, 宜令限其代數, 考其實蹟, 無使奸民徼幸窮戶受弊也。 以今所見, 賦旣不均, 役尤甚焉, 砲保最重, 兩營次之, 曹院各衙及外各營次之。 且其後錢不均。 京司所用, 同是軍保之布, 而七十一州, 各自不同。 其老除逃免及式年改案情債, 亦隨以多寡。 各營各衛, 宜使一體收布, 而後錢勘債, 亦量宜定式, 著爲節目, 一置京司, 一置該邑, 使之依此遵守, 則役可均而奸可息矣。 訓局陞戶抄上之時, 資裝之費, 一名所入, 至於三四百金之多, 而其所措辦, 各邑不同, 或徵富戶, 或徵族屬, 或斂於砲保, 或斂於結戶。 每當抄上, 必一場繹騷, 冤聲藉藉, 宜自京營募勇健, 以補軍隊, 永罷外邑抄上之規。 其〔一。〕賦弊則我國賦法頗輕, 不及什一之稅。 而旣有結錢三手糧之加徵, 又自近來各邑, 以其公私所需, 種種加斂。 八路各異, 列邑不同, 折錢以計, 各有三四兩加減。 一是王土, 而輕重有違於均賦薄稅之道。 且京司之吏, 操縱邑吏, 邑吏操縱窮民, 必索其情錢, 此皆生民難支之端。 宜依法典, 以正五升三十五尺者收納, 而使列邑各貿一疋木布之爲正五升者, 看品該廳, 受出印標, 留置本邑, 收納之時, 以此相準。 又鑄鍮尺, 頒下監營, 使之依鑄分給列邑, 使納布之民, 自操尺度之, 京納時使邑吏, 自操尺度, 則吏無操縱索賂之患, 而民有小益矣。 本道火稅, 道有邑摠, 邑有里摠。 雖此里有裕, 彼里不足, 故各邑各里, 多有白徵之冤。 火田異於元田, 一歲菑而三歲畬, 昔墾今陳, 增減無常。 一邑之大, 尙難推移相補, 一洞之小, 而豈可以硬定不易哉? 且其收稅不均, 十負之稅, 或爲一兩, 或爲一兩五錢, 或以穀收稅, 升斗零瑣, 費入倍蓰, 呼冤極多。 宜令逐年執卜, 劃一定稅, 俾絶不均之弊。 道內近沿諸邑, 有公作木布, 而情債轉加, 大邑多至七百餘兩, 而小邑亦爲百數十金。 且其儲米, 則旣有六升加升及六升色落, 又有情米散穀之名, 粒米狼戾, 賤如塵土。 除却色落情米, 而只以散穀言之, 百石加入, 幾近十石, 故各邑色吏, 必濫收於窮民, 民安得不窮? 此萊府之內監、外監、色庫輩, 侵漁者, 遐鄕校隷, 固不足責, 而爲官長者, 豈可使幕裨討索, 奸吏浚民之物乎? 若於納布時, 亦如上段所言, 準其升尺, 而減削其別情之無有限節者, 納米時, 各邑守令, 領率來納, 使該邑吏斛量, 則弊可少祛矣。 元帳所付之田, 反耕爲水田者, 被災後給災, 與元水田不同, 特其量前後名稱少殊耳。 土地一也, 値此災傷, 獨未蒙蠲恤之澤, 甚可矜也。 每年秋成, 以旱田爲水田者, 若遇災年, 依元帳例給災, 則民蒙均施之惠, 官無混免之弊矣。 其糴弊則若以衙門句管之各異其名者, 一付度支, 而去其繁氄, 京外需用之以穀爲錢者, 竝依詳定, 而無或低昻, 則雖未必大有所益, 簿籍不繁, 而守令可以詳察, 價本有定, 而民心可以無眩, 奸吏舞弄之習, 不得售矣。 邑吏之偸竊公穀者, 依《大典》所載十五石以上杖配, 視石數加等計贓, 旣勘一罪, 其穀物蕩減, 勿侵一族, 則負逋必少, 貧窮可賴, 而穀簿必不至若今之紊亂也。 且大同儲置, 近來每以常賑米, 移作常賑〔租〕, 見米漸耗, 故逐年以租作米於民戶之分還。 初受虛穀而多費添補, 旣納實穀而一未受食, 其爲呼冤, 不但在於舂鑿之勞。 如沿海邑漂倭供米, 分民改舂, 每石補縮, 少不下四五斗, 其爲弊, 不可勝言。 該廳之移作事由, 臣固不能詳知, 而若歲入漸縮, 經用不足, 則但當節省冗費, 量入爲出。 今乃以還穀, 便作正稅, 邑邑移作, 歲歲爲常, 其勢必至於穀盡而民竭。 今若取其該曹定例, (置)〔量〕其時宜, 更爲磨鍊, 盡祛冗窠之濫費, 而其應下者, 一以大同米儲置, 則國用紓而民力愒矣。 其海弊則一自均役之後, 海稅繁重。 近來魚産漸縮, 而其利也甚耗, 漁戶漸散, 而其稅也無減。 年久破碎之船, 多有隣族之橫侵。 以延日縣言之, 人與船, 俱已敗沒, 或過十年, 或過三四年, 或爲族徵, 或爲里徵者, 至於十九隻之多。 廢簾破船之未得免稅者, 蓋由均廳之徵代, 亦因營屬之索情, 民安得不困乎? 其山弊則近沿諸邑, 皆有封山。 各營與本邑之所徵者, 有松子、松茸、松板之屬, 而所費夥然, 此則山下居民之貽害。 而亦有境內之遍受其苦者。 民或有一枝松取用, 則雖是他山之所斫, 營邑之摘奸, 必憑藉侵漁, 罔有紀極。 卜居者懼於鳩材, 營葬者難於斲棺, 甚至有旣構旋毁, 已封復掘之患。 延日縣古有陳田、雲梯兩封山, 後有以葛坪山、北松亭、大松亭、陳應台山四處, 入錄於私養山, 而與元封山一例禁養。 陳田、雲梯兩山, 距海二十里, 戰船之造, 倭館之葺, 未嘗有一株需用, 已是無用之封山。 至若葛坪、應台, 在於陳田、雲梯之內, 周回旣小, 松株亦稀。 大松、北松, 在於海濱, 地形低平, 土品瘠薄, 初無數株穉松, 只見一望荒莎, 而其應役與元封山無異, 徒貽無窮之弊。 陳田、雲梯, 雖不可廢, 而葛坪、應台、大松、北松四處, 宜卽革罷, 許民耕墾。 則所補於公者, 豈不反勝於有害無益之封山耶? 其蔘弊則近來山採漸稀, 家植甚多。 古所稱羅蔘, 雖或有之, 而蔘商輩潛附審藥, 非其所賣, 便有點退, 故各邑皆從蔘商貿納。 而一錢價, 定以四十兩, 而竝計其色價、稱縮價、駄價, 及審藥、醫生等情債雜費, 則一錢所(債)〔入〕, 恰過七十金。 而皆出於民, 或收斂結夫, 或定保納布。 此乃名以羅貢, 而實皆京貿, 往往以曾進之物, 輪回復納。 則豈宜竭此民力, 以爲蔘商輩網利之資耶? 若欲救弊, 莫如作貢於京中, 則營邑間無限滲漏, 可以減除, 而結稅稍輕, 軍丁頗裕矣。 凡此六件, 通一路爲患者之大略, 而細究所以然, 則專由於紀綱之不振。 伏願以振肅紀綱之道, 益留聖意。”

批曰: “三南文侍從守令諸人中, 敷陳之質實, 詳密不近於塞責者, 惟爾疏爲然。 不負特畀之意, 甚可嘉也。 賦役之爲弊, 糶糴之爲病, 浦氓峽民之困苦, 以至供獻之諸般侵徵, 爾之萬言條列, 在嶺民, 可謂一貼回生散。 爾旣言之矣, 朝廷若不矯得其瘼, 是責在朝廷。 所以獨留爾疏於案間, 屢回商度, 過三夜始下廟堂者。 況軍民切骨之怨, 無路登徹者, 從爾聞知, 法從補郡之效, 乃如許矣。 營閫邑鎭不法之事, 待爾還朝, 當詳問, 須以耳剽目擊者, 無或悠泛, 莫隱於前席也。” 敎曰: “延日縣監鄭晩錫萬言疏, 下廟堂, 拔例聚精看詳。 十分會議究理, 以眞箇救弊條件, 回啓。 令吏曹, 待其適來, 特陞右職, 以勸不言之人。”


10月 13日[편집]

○癸卯/備邊司覆啓曰: “延日縣監鄭晩錫上疏所陳六弊。 其一, 役弊事。 鄕曲遊手之圖避軍役者, 僞冒百端, 倚托多門, 簽括之苦, 偏歸於下戶殘氓, 此專由於紀綱之漸壞, 名分之日紊, 而聖人所云: ‘患不均, 不患寡者。’ 殆乎近之。 戶布口錢之議, 由來已久, 而係是大更張大變通, 尙今因循未有定論, 原疏所陳, 不害爲因勢救弊之論。 而第念均廳選武之設行都試, 收捧罰布, 雖出於勸懲之意, 而行之旣久, 未見實效。 今此諸般投屬之類, 未必皆業文、業武, 而假以虛名, 收其身布又如選武之爲, 則冒濫之稱號, 認作固有所納之錢木, 視同贅役。 名分益紊, 怨咨繁興, 反不如據法任怨, 査櫛汰定之爲名正言順。 疏辭今姑置之。 其一, 逃過十年代定, 定限太遠。 軍伍逃亡之限以十年, 始許代定, 蓋出於嚴防奸僞無得規避之意, 而虛實每多相蒙, 隣族替受其苦, 誠爲矜悶。 而邇來民習之厭避軍役, 日甚一日, 增減年甲, 便作常事, 變幻生死, 尙且忍爲。 嚴法而禁之, 猶患不能, 又從以遽改常憲, 差減年限, 則潛匿他境, 假托逃走者, 必將相續而不絶。 民戶之移來移去, 互受公牒, 自是法典, 而近日列邑, 未聞其如式遵行。 況以逃丁避役之類, 欲使其告官受牒, 則其勢必不從令。 雖申明作統之規, 嚴立容接之律, 恐有徒法不行之歎, 逃限則仍舊施行。 其一, 《大典》 ‘功臣正勳子孫忠義, 限九代’ 事。 此弊防禁, 不甚爲難, 而道臣循例看過, 循例反關, 各邑又從以循例到付, 循例頉給。 畢竟說弊, 無邑不然, 與其說弊於擧行之後, 曷若塞源於擧行之前乎? 勳府關文, 例由巡營反關時, 以來歷譜派的實與否, 卽爲査報之意, 嚴飭措辭, 如有僞冒之類, 降定苦役, 則勳府之關文, 反或爲査丁之一助。 有何一分難矯之事, 而輒煩上陳乎? 以此分付。 其一, 訓局兩營砲保、步兵、城丁、水軍後錢, 七十一州, 各自不同事。 各營各司所納之布, 其爲出於民則一也, 精麤長短, 宜無不同。 所謂後錢勘債, 卽是駄運之價, 紙墨之費, 始因責出之無處, 雖不得不有此循襲之例, 而大體言之, 俱係猥瑣名色, 一切矯正。 而以元納則需用之緊歇旣殊, 收捧之規例隨異, 至於雜費之多寡, 亦由於窠目之繁簡, 程道之遐邇, 則物情之不齊, 固其勢然也。 軍門所納, 係是養兵之需, 苟非太加更張, 別般區處, 則姑難頓革近規。 而他司所用, 則除戶曹事例所載, 各項稅布貢布之以四十尺爲準者外, 竝一遵舊制, 均齊其升尺。 雜費之流來已久者, 雖不得悉令減除, 作爲劃一之法。 若其憑藉操縱, 科外誅求之弊, 年來飭禁, 非一非再, 而更考勤慢, 隨現論勘。 其一, 訓局陞戶抄上資裝有弊事。 訓局陞戶, 乃是輦下親兵, 式年抄上, 法意至嚴, 城市之油滑, 不及於鄕野之老實, 戚氏《新書》, 已有所論。 其在簡軍伍重宿衛之道, 決不可以些少民邑之弊, 遽然容議於通變之方, 置之。 其一, 賦弊事。 田賦之不均, 莫甚於近日。 惟正之貢稅, 雖遜什一非泛之科, 率不啻倍蓰, 生民困瘁, 誠可哀痛。 先以兩南結役, 旣命次第釐正, 德意所及, 實惠可究, 今不必更爲行會, 以致架疊。 姑待各該道擧行而處之。 大同木升尺之漸就細長, 其來已久。 先正臣宋時烈亦嘗痛陳此弊, 請復定規。 而向日聖敎, 特命一遵法式, 則有司之臣, 自當奉承對揚, 而俗習不古, 汰靡相尙。 若不先祛是弊, 則藉使如式收捧, 貢人之群起呼冤, 姑舍勿論, 邑吏之從中操弄, 亦必多端。 所言者經法, 所請者元式, 不可自廟堂持難, 無論見樣布及鍮尺鑄送, 詳考法式施行。 至於納布時, 民人邑吏之自尺與否, 惟在於官長隨時擧行之如何, 不可硬定令式。 以此意分付該廳該邑。 其一, 本道火田事。 火田之隨起隨稅, 自是法典。 所納之不均, 似由於隨種徵稅, 折錢代捧之致。 雖難用劃一之法, 而至於勒定稅摠, 以致冤徵之說, 誠極訝惑, 依所謂使之逐年踏驗, 從實執卜, 移東補西, 將此充彼。 其一, 沿邑公作木錢下納事。 萊府米、木、錢輸納也, 情費之猥多, 捧上之濫雜, 苟如所陳, 誠極可駭, 色木鍮尺之留置一款, 竝許施。 米條之守令領納, 自是應例。 夫孰禁之而不爲, 必待上煩陳請而後, 始乃行之乎? 大抵守令, 苟有愛民之實心, 則自當領納, 旣自領納, 則至如量斛之節, 無論邑吏自量與否, 隨事往復於該府, 可使公而無見, 縮民而無濫費, 以此嚴飭於該道該府。 其一, 元帳旱田之不得給災例也, 飜耕之田, 未聞如式出賦。 新起之土, 每多有名無實, 而獨許反水田之給災, 則虛實相蒙, 民未受惠, 吏必滋奸。 一通改量之前, 有難遽議, 置之。 其一, 糴弊事。 衙門之合錄度支, 穀價之一遵詳定, 疏論誠爲得宜, 而廟堂亦嘗承命講究者也。 或因事勢之掣礙, 姑未及斷然施行, 而爛加商確, 從後稟處。 吏逋之分等勘律, 自有關和, 只當按而行之而已, 不可加減於其間。 而有逋而不能發覺, 罪在該倅, 發覺而低昻法律, 罪在道臣。 至於徵族之弊, 以吏逋而混侵, 平民無〔論〕該吏之勘律與否, 大是法外。 而此亦禁自一邑, 則其效卽著, 泛飭該道, 則空言無補。 按劾各邑之責, 自有道臣, 按劾營邑之道, 又有繡行。 先自本邑, 痛革謬習, 風勵他邑事分付。 其一, 大同儲置事。 常賑米之移作儲置, 非但經用之苟簡, 不得優數除留, 亦由放下之無節, 以致逐等冒減。 故元穀見縮, 不得不推移充補, 而至使小民受弊, 矯捄之道, 惟在於京外之互相照管, 務以節省。 該廳需用, 卽是貢價, 有難遽議裁減, 而外邑用下, 使各該守令, 隨處撙節, 俾無如前冒濫之弊。 至於漂倭供米補縮, 實爲沿民切骨之瘼。 此等處, 大同儲置條, 不可不着意優劃, 以除一分民弊, 以此分付該廳。 其一, 海弊事。 魚鹽船稅之無得減摠, 査現代頉, 付之道臣者, 蓋欲減舊增新, 得此充彼, 使民無冤徵, 稅不見縮。 而前後飭敎之下, 廢簾破船, 侵及隣族之弊, 猶復如前, 徒煩關飭, 反損紀綱。 至於營屬邑吏之科外誅求, 多由於比摠有餘之邑, 賂營屬而要其勿加, 比摠不足之邑, 賂營屬而要其減額。 海民爭頭而收斂, 邑吏藉口而分利, 道臣若能親執, 無使容奸, 則比摠不足之弊, 庶幾因此漸祛, 而外此侵漁, 亦當不令而自戢。 所謂洋中去處, 隨其去處而收稅, 自是法意。 至於興海、延日、長鬐漁場地界相接, 無得疊稅, 昭在事目。 而乃有此校吏之作奸云爾, 則外此他邑侵漁乾沒之弊, 可推而知。 稅安得不縮, 民安得不困? 以此分付, 俾知白徵之所由起, 營邑之所自警, 三邑漁場違式疊稅者, 嚴飭禁斷, 依事目施行。 其一, 山弊事。 近來松政, 日漸解弛, 無論公(田)〔山〕私養, 到處童濯, 誠非細憂。 而葛坪等四處, 錄案旣久, 則有不可遽然革罷, 此則置之。 仍令申飭禁養, 俾有蔚然之效。 其一, 蔘弊事。 本道蔘弊, 言者多矣, 而御藥事體至重。 況此羅蔘一種, 非土産則不可以副其名而奏其效, 作責之論, 非今斯今, 而終不敢容議於通變者, 良由於此。 藉曰今日所進, 多有京貿, 不謹之罪, 在於道臣, 不當因此謬習, 輕改正供。 此則置之。 至於審藥蔘商之符同點退, 元價外雜費之多過三十金, 俱極驚駭, 另飭該道。 此後科外之費, 果如疏陳, 則自各該邑, 報其實數於營門, 該審藥, 令道臣狀聞嚴繩, 掩置之守令, 一體論勘重繩。”


10月 14日[편집]

○甲辰/大司成李始源上疏曰:

“師儒重任, 非臣所敢冒據, 而辭免無路, 冒沒行公。 則竊念堂堂黌舍, 不聞絃誦之聲, 而只售傾軋之習, (濟濟)〔儕儕〕儒衿, 未見修躬之美, 而徒長紛競之風, 臣實有慨於此, 妄有意於整釐矯捄之方。 忽於近者, 因儒生韓應謙應試文字, 有數三儒輩, 抉摘其句語, 抑勒扭捏, 粧成無理之說, 謂之誣悖大賢, 橫生鬧端, 其意本不在於韓也。 甚至於倡爲躛言, 侵逼臣身, 投書罵辱, 鬨罷試場, 故略施儒罰, 隱忍含濡, 冀其自底寧靖。 不料儒生輩, 去益磯激, 屢投通文於太學, 稱以聲罪應謙, 而詆詈臣身, 殊無倫脊。 末又作輪示之文, 遍行一世, 醜辱狼藉, 殆有甚於街童巷竪之狂詬亂嚷。 似此變怪, 實古今之所未有也。 臣固不足言, 顧其職則乃師儒之長也, 臣旣辱身, 又辱官又辱朝廷, 尙何顔面, 復以見職自居? 伏乞亟行鐫改。”

敎曰: “觀於疏辭, 以儒生之醜辱狼藉, 爲難冒之端, 如非嘵俗之爽傳, 則名之爲儒生, 其可詆侮師儒之長, 以壞賢關首善之習乎? 到今事面, 泮長但當勉出, 其儒亦宜勘罪。 卽令館堂, 往至泮宮, 招諸生喩以義理, 責以道理, 眞有醜辱者, 必當自首矣。 夫周官之制, 簡不率者移之左, 不變又移之右, 如初禮又不變, 移之而不齒, 此正合於尊聖廟嚴師席待多士之義, 以此分付。”


10月 15日[편집]

○乙巳/行專經文武臣殿講。


10月 16日[편집]

○丙午/始徐有隣之爲廣州留守也, 以支放不足, 貿穀於本府兵丁所在十六邑, 分糶取耗, 纔數年, 而民邑甚弊, 上, 嘗責有隣。 有隣請還賣其穀, 以其錢營置屯田, 敎曰: “以摠還之布, 在畿邑爲畿民切苦之瘼, 加之以無前之南城還穀於不知摠還之處, 心常悶之。 春間先令半分, 猶不若不分之爲便。 還賣之請甚當, 依此爲之。”


○太學諸生捲堂。 成均館, 以其所懷啓言: “臣等伏見前大司成李始源疏有曰: ‘堂堂黌舍, 不聞絃誦之聲, 而只售傾軋之習。’ 夫傾軋云者, 不顧義理之所在, 而異己者斥之, 無論是非之如何, 而異臭則擠之之謂也。 臣等雖甚無狀, 自念平日實無此箇風習, 而泮長之言, 何爲而至也? 臣等竊自思惟, 向日申若樞之事, 誠一大變怪也。 凡今人心, 日以益陷, 世級日以漸降, 一部《春秋》, 雖云無地可讀, 而凡有血氣之倫, 孰不知夷之可攘, 華之可尊? 而噫! 彼若樞, 抑何心腸, 萌於心而筆之書, 汙我四百年冠裳之域耶? 臣等必欲齊聲致討, 勉出泮任之際, 或有激慨之擧, 往復泮長之時, 不無煩屑之嫌, 泮長之以臣等爲傾軋者, 其以是耶。 若或不然, 則向者御題試士之時, 竊承聖敎下者, 始覺有子若之尙稽陞配, 實爲缺典。 而我聖上之曉諭諸生, 實出百王之高見, 臣等所當將順之不暇, 故又將不日治疏, 往復泮長, 則泮長姑徐徐云, 尙今遷就。 泮長抑以是爲傾軋耶。 若樞頌彼之罪, 人可得誅, 則臣等之請, 必不以爲傾軋也, 有子配聖之典, 士皆欽聳, 則臣等之治疏, 必不以爲傾軋也。 臣等左右思量, 終未知傾軋二字之目, 而師儒之長, 發諸章奏之間, 勒歸傾軋之習。 則臣等得此指目, 而以何顔面, 晏然入堂乎?” 命諸生勸入。


10月 19日[편집]

○己酉/展拜景慕宮。


○次對于齋殿。 上曰: “今日次對, 不必於齋殿爲之, 而此日此地之召見卿等, 蓋有深意。 予於御極之初元朝參, 以汰冗兵裕民食之意, 有所播告, 而臨御二十餘年, 別無實惠之下究者, 自視歇然, 實有有始無終之歎。 近因華城軍制之變通, 竊取張橫渠 ‘井田先自一方始’ 之義, 移屬五邑, 特行蠲役之政。 大抵本府設施, 專出於爲所重, 其所拱護之道, 必欲靡不用極, 而保障莫先於人和。 今此納布軍五百名, 束伍軍五百餘名, 餘丁軍二百餘名, 竝爲減額, 兒別武士蠲減之數, 又爲千餘名, 六斗四斗之役, 各減一斗, 而減斗減額之數合而計之, 則殆過邁餘石矣。 惟彼千餘軍民, 得蒙蠲減之實惠, 擧皆歡欣而悅豫, 則其爲人和, 孰大於是? 一則爲所重, 二則爲所重, 而不言之中, 自有感通之理。 故今此草記節目之不於禁中啓下, 而必於此地者, 蓋予不敢自有歸昔日之微意也。 昔漢明帝, 嘗上陵, 召會計吏, 先儒有非之者。 而齋殿所重, 稍別於太廟, 故在昔先朝, 亦於毓祥宮時設講筵, 今此賓對之行於此地者, 亦不爲無據矣。”


○壯勇外使徐有隣啓言: “外營附近五邑軍兵, 合屬節目, 今將啓下矣。 親軍衛別將、番將, 長樂衛衛將、部將, 當爲正職, 其差出、箇滿、遷轉之規, 宜有定式。 至於自外營自辟移送, 兵曹入啓受點等節, 亦當一體定式矣。” 兵曹判書李時秀曰: “親軍衛別將、番將, 長樂衛衛將、部將, 旣爲實職, 自外營備望以送, 臣曹待開政差出。 若有時急擧行之事, 依禁軍將例, 草記口傳啓下。 而朔數, 則別將, 以二周年箇滿, 番將、衛將, 皆依禁軍將例, 以十五朔準瓜, 部將毋論參上參下, 當以久勤, 次次收用, 勿定瓜限爲宜。” 從之。


○諭壯勇外使曰: “予聞兵家有五經, 一曰道, 二曰天, 三曰地, 四曰將, 五曰法。 道, 所以德化也, 天, 所以惠覆也, 地, 所以慈愛也, 將, 所以經紀也, 法, 所以制作也。 周因井田, 以定兵賦, 漢軍南北, 以統中外, 唐置府衛, 以兼兵農。 及至我朝, 參酌三代之懿範, 創置五衛之總轄, 擧海左方數千里, 荷戈負羽之徒, 莫不隷焉。 旣嫺擊剌, 又樂耕耘, 以至德流於慈惠, 而化行於經制。 間者軍營出, 而五衛罷, 則古今之不相侔, 不翅若星淵, 而夫耕不食, 婦織不裳, 且二百年于玆矣。 今壯營之設於京師而爲內營, 於華城而爲外營, 一以拱王都, 一以衛仙寢, 而壯營與親軍之號, 昉於五衛中屬衛, 卽關北子弟之所隷也, 有美關以北土, 爲我家豐沛之鄕。 而因華爲城, 奉我園廟, 視之如豐山沛水, 故內營外營表裏相攝, 而先置壯勇, 次立親軍, 蓋亦述先師古之微意也。 軍志不云乎? ‘魏、秦之武銳, 不可以當桓、文之節制, 桓、文之節制, 不可以敵湯、武之仁義’。 旣設營矣, 當有以定軍制矣, 旣定制矣, 當有以得人和矣。 量之時宜, 參之民情, 詢之廈氈, 議之廊廟, 於是乎先從外營。 而祛司哨之名, 存衛部之制, 管五邑之衆, 立四門之衛。 華城之需米減而爲三五之差, 屬邑之簽額除, 而得一千之數。 衛以令其部, 部而令其隊, 如環之循, 如星之拱, 以措我億萬之鴻基, 而減米除額之效, 得以周遍畿南烝庶貧殘老弱之類, 杼柚無空, 蓋藏有餘, 莫非我昔年盛德至善字䘏元元之攸曁攸霑也。 躬詣景慕宮, 行展拜禮, 庸寓有事則告之義, 仍御賓對於齋殿, 僉謀詢同, 制置略定。 一曰, 龍仁、振威、安山、始興、果川五邑軍摠, 竝屬之外營。 抄出步軍十二哨, 略倣周師之彌縫, 齊旅之編伍, 而合外營十三哨, 以爲二十五哨, 餘丁付之守城軍制。 二曰, 右項屬邑, 凡出於軍而納於京師各營諸司者, 亦皆付之外營, 用爲軍需, 減其情債, 以紓民力, 京納則給代, 而令兵曹均廳擧行。 三曰, 華城有兒別武士千有餘人, 卽流來之謬規也。 兒弱簽丁, 自是法禁, 況本府標準於四方者乎? 謬規特爲永罷。 四曰, 納米軍之分奴良, 例捧六斗三斗, 而華城則六三之外, 又有四斗者, 六斗四斗者, 竝減一斗。 使居華土而應華役者, 只有三五之差, 以準糶民蠲耗之式。 五曰, 五邑軍民, 當新屬之初, 宜加軫恤, 俾免隣族之侵徵, 束伍軍五百一十, 納布軍四百九十, 特爲減額。 此是大綱領也, 節目之詳, 卽有司存。 惟玆之擧一擧, 而衆美具焉, 三輔陵邑强幹弱枝之長策在此, 萬年湯沐輕徭薄賦之良規在此, 一區邱井, 足兵裕食之盛典在此。”


○備邊司以壯勇外營五邑軍兵節目啓: “華城之設外營, 爲拱護仙寢也, 掌以郡邑, 衛以士馬, 自昔伊然, 可按而知。 漢太上皇陵, 置邑曰萬年, 高祖長陵之邑戶過一萬, 武帝茂陵之邑爲一萬五千戶, 宣帝杜陵之邑爲五萬戶, 乃命三輔, 共衛五邑。 而兵衛之稱, 則如壽陵亭部、永陵亭部是也。 唐太宗昭陵, 分雲、咸二邑, 而爲醴泉之縣。 及至鳳陽基運之盛, 遂設皇陵衛、祖陵衛, 建官以總其權, 封地以表其尊, 于以壯軍容而鞏王基。 則今此因華爲城, 奉我珠邱, 聖心之所瞻慕, 民情之所依歸, 有非尋常關防之比。 旣置行宮, 又築崇墉, 不以元帥而鎭之, 列郡而衛之, 則節制只在於一境, 體貌反遜於三都, 烏在其屛翰輔車之義也哉? 於是陞爲留守, 仍管外營, 而四面五邑, 次第移屬, 如星之拱, 如輻之湊。 軍制則置親軍衛幾人, 入防軍幾哨, 合于內營之騎幾人步幾哨五千兵馬, 允叶于外都監之舊稱, 而仍以本府曁五邑軍官、餉保、束伍之類, 作爲城丁、駐隊、遊兵、攔後之軍, 俾專派守策應之責。 而先從外營去哨、司之號, 效衛、部之規, 以寓井田試一鄕之意, 而卒不可勝用矣。 蠲恤則遷徙賜復爲十一年, 還餉減耗, 彌億萬世, 無異於家授餐戶饋漿。 而特軫軍保納米不齊之苦, 兒弱襲謬之弊, 本府之近萬原額納六斗四斗者, 倂人減一斗, 一千別武士之以兒稱號者, 全減其數, 五屬邑軍保之分隷京師, 被擾於簽括, 積困於誅求者, 倂令移屬, 而仍減納布軍束伍軍合千額。 自近及遠, 坸泒遍曁, 惠澤到底, 浹肌衆心, 從而成城, 喬山松栢, 拱護增重, 而四方爲之會同, 萬代爲之瞻仰, 非但內外營之相須, 五屬邑之疏附, 壁壘輝光, 體勢鞏固而已矣, 苟非大聖人達孝宏謨, 準于海而極乎天, 其孰能與於此哉? 癸丑以來, 諸般事例, 非不詳備, 而設施之鉅, 惠澤之廣, 於今爲最, 不可無一通文字。 大臣諸臣, 奉承聖敎, 會于籌司, 彙輯外營前後事實, 仍與入防、城守、操鍊等項, 撰出節目, 條例于左, 以爲永久遵行之地。 一, 我東軍制, 始創義興之三軍, 唐、宋之府兵禁廂, 千古同規。 而三軍變爲五衛, 定部統而作選井之法, 摠民兵而成寓農之規, 逮夫設軍門置營司, 而衛法廢焉。 此古今之異, 而隨時制宜者也。 蓋此外營, 素稱畿輔重鎭, 而司哨制置, 取倣訓局, 士馬精强, 節制整肅矣。 弊瘼漸滋, 虛伍居多, 戎政之踈虞, 非復舊日規模。 乃於癸丑陞營之初, 講定軍制, 而聖念先軫于此, 以步軍二十六哨, 半抄正兵而入防行宮, 半降保軍而收米支放, 貴精之義, 戶保之法, 倂行而不悖, 此其設施之大槪。 而龍仁、振威、安山、始興、果川五邑軍兵, 次第移屬, 仍抄五邑束伍之精壯, 增置十二哨, 倂前十三哨而準二十五哨, 以成一營五司。 又以本府及屬邑民兵, 創爲守城之制, 互相分隷, 自合於古之衛法, 此所以改司、哨而定衛、部者也。 以一營分前、左、中、右、後五衛, 而通稱長樂衛, 管五部, 部領三統。 守城軍制, 各以信地門號爲衛名, 東曰蒼龍衛, 南曰八達衛, 西曰華西衛, 北曰長安衛, 衛而分部, 部而管統, 統而率垜長、垜夫。 又以通衢遊兵居中, 而稱新豐衛, 倂爲分屬於長樂五衛, 俾受節制。 今則內營外營軍摠, 合而計之, 恰爲五千, 表裏相須, 形勢相連, 拱護增重, 緩急有恃, 依此變通, 實合事宜。 一, 長樂前衛正兵, 則本府南境所在長樂隊六百三十五名屬焉, 而管下五部將, 各領一百二十七名。 城丁則南城八達衛隷焉, 而本府南境所在八達隊一千一百四名, 前、左、中三部, 各領三百六十八名, 振威八達隊七百二十名, 右後(一)〔二〕部各領三百六十名。 本府八達隊二百四十五名, 振威八達隊二百六十五名, 正門及南暗門、西南暗門、角樓、水門、雉城、敵臺、烽墩、砲樓、舖樓等十二處加泒。 本府八達隊三十九名, 統長十二名, 垜長二十七名, 振威八達隊二十六名, 統長八名, 垜長十八名磨鍊, 振威八達隊一百八十四名, 衛將、部將、統長各色標下竝火夫磨鍊。 合軍二千五百八十三名。 一, 長樂左衛正兵, 則龍仁所在長樂隊三百八十一名, 振威所在長樂隊二百五十四名, 共六百三十五名屬焉, 而管下五部將, 各領一百二十七名。 城丁則東城蒼龍衛隷焉, 而本府東境所在蒼龍隊七百三十六名, 前、左二部各領三百六十八名, 龍仁蒼龍隊一千九十六名, 中部領三百七十六名, 右、後二部各領三百六十名。 本府蒼龍隊四十名, 龍仁蒼龍隊一百五十名, 正門及砲樓、舖樓、雉城、弩臺、空心墩等七處加泒。 本府蒼龍隊二十六名, 統長八名, 垜長十八名, 龍仁蒼龍隊三十九名, 統長十二名, 垜長二十七名磨鍊, 龍仁蒼龍隊一百八十四名, 衛將、部將、統長各色標下竝火夫磨鍊。 合軍二千二百七十一名。 一, 長樂中衛正兵, 則本府水上各面所在長樂隊三百八十九名, 龍仁長樂隊一百二十三名, 振威長樂隊一百二十三名, 共六百三十五名屬焉, 而管下五部將, 各領一百二十七名。 遊兵新豐衛隷焉, 而龍仁新豐隊二百七十五名, 安山新豐隊二百五十名, 始興新豊隊二百十三名, 振威新豐隊一百七十名, 果川新豐隊五十二名, 合九百六十名, 四城通衢部將八員, 各領一百二十名。 果川新豐隊五十六名, 衛將、部將標下磨鍊。 合軍一千十六名。 一, 長樂右衛正兵, 則本府西境所在長樂隊三百六十一名, 安山長樂隊二百七十四名, 共六百三十五名屬焉, 而管下五部將, 各領一百二十七名。 城丁則西城華西衛隷焉, 而本府西境所在華西隊一千四百六十四名, 前、左、中三部, 各領三百六十八名, 右部領三百六十名, 後部則領安山華西隊三百六十名。 本府華西隊三百二十名, 正門及角樓、暗門、雉城、砲樓、舖樓、弩臺、空心墩等十一處加泒。 本府華西隊五十二名, 統長十六名, 垜長三十六名, 安山華西隊十三名, 統長四名, 垜長九名磨鍊, 安山華西隊十五名, 本府華西隊一百六十九名, 衛將、部將、統長各色標下竝火夫磨鍊。 合軍二千三百九十三名。 一, 長樂後衛正兵, 則本府西北境所在長樂隊二百六十六名, 始興長樂隊一百六十九名, 果川長樂隊二百名, 共六百三十五名屬焉, 而管下五部將, 各領一百二十七名。 城丁則北城長安衛隷焉, 而本府西北境所在長安隊一千四百六十四名, 前、左、中三部, 各領三百六十八名, 右部領三百六十名, 後部則領果川長安隊三百六十名。 本府西北境所在長安隊二百二十四名, 果川長安隊一百六十六名, 正門及水門、角樓、暗門、敵臺、砲數、舖樓等十處加泒。 本府長安五十二名, 統長十六名, 垜長三十六名, 果川長安隊十三名, 統長四名, 垜長九名磨鍊, 果川長安隊一百八十四名, 衛將、部將、統長各色標下竝火夫磨鍊。 合軍二千四百六十三名。 一, 長樂五衛, 每衛一衛將、五部將、三統長、九隊正, 衛以令部, 部以令統, 統以令隊。 屬五衛, 每衛一衛將、五部將、二十統長、四十五垜長, 衛以令部, 部以令統, 統以令垜長, 垜長令垜夫。 互相統攝, 挨次承接。 一, 內營外營, 表裏一體, 軍制規模, 宜無異同, 故長樂隊以二十五部磨鍊, 而五部之未卽團束者, 恐非重戎政之義。 五邑所在禁、御兩營正軍, 自是上番鍊習者, 兵部所管上番騎兵, 亦皆有根着良丁。 一從五邑實數, 就其資保中杪出精壯, 使之編伍於長樂隊未充之五部, 則軍保無無布, 而有布之弊, 衛隊不期壯而自壯, 依此施行, 實合事宜。 長樂五衛, 旣準各五部之制, 則入防軍數, 當爲加數磨鍊, 俾均休息, 初年三部, 翌年二部, 添付元入防, 以爲分數加排之地。 一, 軍兵之入防者, 休番時收米, 雖是各營之例, 因特敎不爲磨鍊, 以示優恤之意。 一, 長樂五衛, 扈衛行宮時, 前、左、右、後衛, 相連環衛, 而中衛則四衛之內, 重層環衛, 列陣則四衛爲外疊, 中衛爲子壁, 而臨機應變, 一聽調度。 一, 幸行時斥堠伏兵, 以屬邑所左新豐隊出用, 長樂隊勿爲擧論。 一, 長樂隊初頭團束, 在於癸丑陞營之後, 而或多苟充, 未知其十分精杪, 當此軍制大更張之時, 不可因循置之。 殘劣不合之類, 次次換定, 以壯軍容, 追團束軍, 亦必以有根着良丁, 各別抄擇編戶之意, 嚴立科條。 一, 長樂隊服色, 一依癸丑啓下節目, 戰巾靑狹袖着號衣磨鍊。 一, 長樂隊, 毋論本府屬邑新軍舊軍從其所居之界, 魚鱗作隊。 一, 長樂隊, 依內營左司鄕軍例, 定行月課, 而朔數規矩, 一遵內營定式施行, 入防當次之隊, 勿爲課試。 一, 牙兵以各邑束伍餘在, 分作三部, 每部一百二十名式, 竝標下五十名, 而合四百十名磨鍊團束。 而部將則將校中差出, 將則以曾經首將校中有履歷者差出, 領率屬之外使攔後。 一, 每年隨駕時, 攔後牙兵, 有難全數出用, 一從次第輪回參陣, 而調發部數, 別單稟旨。 一, 今之五衛將、部將, 旣是實職, 則長樂五衛衛將、部將之爲軍銜者, 有非衛部舊制, 衛將、部將差出時, 自外營擬望, 移牒兵曹, 以爲開政時差出之地。 而衛將以十五朔箇滿, 參上、參下部將勿定瓜限事, 一依今番筵稟定式施行。 參上、參下, 不可不定窠數。 參上十三窠內, 五窠, 本府宣薦堂下朝官三員, 部守薦堂下朝官二員差出, 四窠屬邑宣部守三薦堂下朝官, 輪回差出, 二窠內營額外壯勇衛前銜差出一員, 知彀敎鍊官中差出, 遙領二窠, 外營知彀敎鍊官中及親軍衛正領中各一員差出兼帶。 參下十二窠內, 八窠, 本府宣薦出身五員, 部守薦出身三員差出, 二窠屬邑宣薦出身一員, 部守薦出身一員差出, 而自軍多屬邑爲始, 次次分排輪回, 二窠內, 營額外壯勇衛出身一員, 及將校中有薦出身一員差出遙領。 而內營之遙領者, 常時則雖遙領而入防及習操時, 竝爲下去, 以爲領軍擧行之地。 一, 部將二十五員, 旣爲實職, 而參上、參下, 定其窠數, 內外營及屬邑, 從多寡通瀜差出, 則久勤一款, 當爲磨鍊。 參上久勤則雖不定其箇滿, 不計朔數, 太無界限, 滿三十朔後, 始許遷轉於軍器寺主簿一窠及訓鍊主簿, 自時任哨官仍差者, 竝計前仕。 而此是軍器寺訓鍊院間次差出者, 軍器寺窠當次者未遷轉之前, 勿爲遷轉於訓鍊院之意, 定式施行。 參下則旣有與內營, 間二都目, 輪回初仕一窠及原定內營哨官, 遷轉一窠, 從其久勤, 次第調用事, 一體定式。 而屬邑窠及內營遙領者, 公役之間歇, 事務之閑漫, 不可比論於境內土着城底築室者之勞苦, 則其於久勤遷轉之際, 亦當有遲速緊慢之別。 本府之築室土着者, 一從久勤, 次第施行, 屬邑窠及內營遙領者, 毋論參上、參下, 竝越三次, 許其久勤遷轉。 而近來本府築室, 毋論朝官、出身、閑良, 太欠誠實, 虛僞多端, 此等之類, 曾或有冒占哨官者, 劃卽摘發, 削其前仕, 越六次許計久勤, 以爲別主客杜後弊之地。 內外營知彀敎鍊官之兼帶親軍衛正領中差出者, 各有其廳久勤, 只許遞兒職陞付, 久勤則勿論。

一, 用兵之法, 毋出乎陰陽五行, 而經、緯、奇、正是也。 一自廢衛制而純用戚法, 弊在偏重, 兵家病之。 蓋《新書》所載, 明其陰陽牝牡之義, 以寓長短兼濟之法, 而終不若衛制之表裏相連, 大小相包, 分合方圓, 各適其宜, 而經緯定位, 五十居中者。 今以衛、部, 專尙戚法, 則或近於支吾, 拘泥戰隊、駐隊、正軍、遊軍之制, 成出一統笏記, 與戚法兼加肄習, 以爲循名責實, 毋或偏廢之地。 一, 衛制之所貴, 一則作統, 便於選伍, 一則寓農, 利於裕兵。 農隙之分五番入防, 終近於鋤耰棘矜, 節制未易。 今於城內外, 團束一部軍, 自二月至九月而八朔, 則分番入防於營下, 使之作農於屯田, 而耕耘之暇, 略習進退, 原入防時, 幾名式分泒於各部, 以爲敎一成十之地。 一, 內營旣不置中軍, 而以別將兼行中軍之任, 則當遵用是例, 而旣復衛制之後, 又行營司之規, 終非循名責實之義, 略倣衛制, 別置外軍摠制, 以爲承接軍務之任。 而若備其官, 有違於內營, 不置中軍之制, 外使以親軍衛別將, 隨時傳令, 使之兼行。 一, 長樂各衛將、部將, 旣是實職, 則親軍衛別將及左、中、右將, 以軍銜施行者, 恐非同其制之道。 謹依國朝舊制, 別將以祿官磨鍊, 定爲實職, 而毋論京外, 以亞將以下兵使以上素有聲望人, 別擇擬望。 而別將旣爲實職, 且兼行摠制之任, 則其所差, 出於內於外, 不可獨專, 外使備望, 同議於兵曹判書, 以爲停當排擬, 俾重體面之地。 左、中、右將, 亦依禁軍將例, 以實職施行, 而左列、中列、右列將, 以一番、二番、三番將改號。 別將、番將, 俱於開政時差出, 而或有時急擧行之事, 依禁軍將例, 口傳差出。 前帶之本府中軍禿城守將, 竝令減下, 禿城不可無守城之人, 以禿城別將稱號, 別爲差遣。 一, 內營善騎隊, 旣以三哨磨鍊, 則外營不可異同, 親軍衛加選一百人, 以準一番、二番、三番之制。 而五邑旣令移屬, 則當令五邑, 分排擇定, 以爲慰悅武士之道, 而五邑充選, 有未可必。 六十人隨其邑之大小, 以出身、閑良之可合宣部守薦者, 另擇抄塡, 其餘四十人, 以本府人差出, 分授馬匹, 一依節目施行。 馬隊專尙射技, 而癸丑節目中取才一款, 不爲擧論者, 終涉陳漏。 此後則新差之類, 必令試取入屬, 而取才節目, 令外營參量磨鍊, 成出修啓, 以爲遵行之地。 一, 守城時外使摠領軍馬, 有難專意於應接登陴之役, 以本府判官, 差定管城將。 一, 蒼龍衛將龍仁縣令, 八達衛將振威縣令, 華西衛將安山郡守, 竝依前差下, 始興、果川, 軍數懸殊, 以果川縣監換差長安衛將, 始興縣令移定協守衛將, 屬之甬道。 而新豐衛衛將, 則本府境內堂上內外將, 已行朝官, 部將堂下朝官, 或出身差出, 而屬衛各部將, 無論本府屬邑, 一從軍在邑差出。 各衛將管下部將、統長, 參互本府屬邑所居之人而差出, 則所用非所養, 發號放令, 或致齟齬扞格, 恐非節制之道。 此則部將以下, 隨其所管衛, 凡係軍務一切關由, 毋敢違越, 以嚴師律。 一, 四城衛將, 旣以龍、振、安、果四邑守令原定, 則部將以下, 宜有一定之例, 各城信地, 本府軍磨鍊處, 以本府境內堂下朝官或出身宣部守有薦者差下。 統長, 以各里常時定置統長中, 擇其有風力可堪者差出, 垜長則以統內軍官隨行中稍解事務者差出, 使之各領垜夫, 以爲從信地登城之地。 墻內及中舖舍將各處墩臺將將校中, 有履歷可堪者, 另擇差定, 屬邑部將以下差出之規, 亦依右例施行。 一, 各城衛將, 信地在於東、西、南、北正門, 泒守之法, 當自門平分, 將領居其中。 而本營城制, 旣非四面方城, 則各門相距, 迂直懸殊, 且各邑軍數, 多寡不一, 自多掣礙, 則不可不自前門平分, 至于後門, 以寓合頭合尾之法。 八達衛將(左)〔在〕門, 右後二部, 擺向右, 止于西南暗門, 西第二堞前、左、中三部, 擺向左, 止于烽墩北第五堞。 蒼龍衛將在門, 前、左、中三部, 擺向右, 止于烽墩, 北第六堞, 右、後二部, 擺向左, 止于北暗門東第九堞。 長安衛將在門, 前、左、中三部, 擺向右, 止于東暗門東第八堞, 右、後二部, 擺向左, 止于北舖樓東第一堞。 華西衛將在門, 前、左、中、右四部, 擺向左, 止于四南暗門西第三堞, 後一部, 擺向右, 止于北舖樓東隅。 新豐衛將, 信地在十字通衢, 每面各二部式擺列, 以應四城。 一, 本城週回爲四千六百步, 以每五步一堞磨鍊, 則當爲九百二十堞, 而城身之外週, 女堞之內匝, 不無三十六步嬴縮者。 故以九百十三垜, 計步磨鍊, 排丁分授, 則四衛信地, 以步則一千一百四十步, 以堞則二百二十八堞, 而餘一堞附之東城, 而垜夫以每垜八名磨鍊。 一, 四城加泒軍, 則南北門各一百名, 東西門各七十名, 上下水門各六十名, 四角樓各五十名, 南暗門西南暗門各六十名, 內舖舍、中舖舍及東、西、北、暗門烽墩各四十名, 砲樓、舖樓、弩臺、敵臺、雉城、空心墩各二十七處, 各二十名磨鍊。 一, 四城各衛各部、統長、垜長、垜夫, 新豐衛新豐隊, 協守衛協守隊, 竝駐隊策應兵及各其所管標下、火夫加泒而磨鍊, 都數爲一萬一千七百二十八名。 此外作隊餘軍, 本府一千六百十九名, 此則無論城外各處墩臺及伏路、塘報, 臨時排定。 至於各邑保屬及移來移去之類, 令外使申飭守令, 詳加爬櫛。 一從實數, 名以餘丁, 而亦載之統案, 俾無從中(道)遺漏。 一, 遠斥堠謹烽火, 卽兵家要法。 本城形便, 東城之外, 人家尠少, 山脊橫亘, 而光敎深谷白雲捷徑, 在所當慮。 迎華察訪, 設置北城之外, 姑無箚着信地, 差定斥堠將, 使之領率本驛作隊軍一部, 扼守於龍淵上藥巖墩臺。 而自門巖至艾峴下五處墩臺, 亦以五十名軍, 置將領守, 而一聽節制於斥堠將, 俾得以臨急報警, 隨機應變。 八達以西, 平野曠漠, 間路交錯, 而孰知山墩臺, 高陽洞屯舍後岡墩臺處在要害, 俱合關防, 竝南水口、龜山墩臺, 而依東墩例, 置將卒守警, 以爲連梯於西城弩臺。 又貯水於西屯堤堰, 以爲連北屯水田, 而通萬石渠, 遮截要路, 以寓前左水澤之義。 一, 要行衛制, 當先統法。 古之衛法, 五人爲伍, 五伍爲隊, 五隊爲旅, 而置一統長, 戶法則五家爲比, 百家爲里, 於斯兩者, 折衷參互, 五家各定統首, 百家置大統長, 統內凡事, 一切句管, 專責委任。 申明舊制, 然後簽丁無搜括騷擾之弊, 團束有魚鱗作隊之效, 可使兵隱於農, 而統領有素。 一, 今此啓一節目, 事體自別, 而但其論列, 擧其大體而已。 外此細瑣條件, 外使與屬邑守令, 衛制統法, 多般講究, 毫分縷析, 鑿鑿中窾, 然後可以永久遵行, 無至廢墜。 假令每面內從某至某, 計家分里, 以成統案, 以其統案, 某面某里, 屬之某城, 幾家幾丁, 屬之某堞。 毋論本府屬邑, 使大小軍民, 咸各知其信地, 俾不至臨時紛錯, 而以爲緩急得力之地。 一, 城內及城外附近人戶, 勿入於城丁都數之中, 除各項標下、校卒、吏奴外, 毋論士夫、軍民、男女、老少, 別成案冊, 常加約束, 聞警登城, 各守信地。 而計垜分守, 數不相當, 以雉堞、譙砲、弩臺等處, 作爲信地。 一, 各城信地, 一從該邑軍丁之多寡, 而與本府軍丁, 分排磨鍊之際, 每衛部數, 或有彼此長短不齊之弊, 毋論本府軍屬邑軍, 每城衛將, 以各部軍數, 分其前、左、中、右、後, 倂標下軍及火夫, 而都計數爻, 成出都案, 一上外營, 一上城所。 而常時團束, 則以地方各統, 專責擧行。 一, 駐隊策應兵四部, 每部一百名, 倂標下五十名磨錬, 而將及部將, 依他衛將、部將例差出, 將則以策應將稱號。 四城每面, 以三伏三塘磨鍊, 而每伏一將五卒, 合軍六十名, 每塘二名, 合軍二十四名。 一, 火夫, 每統各定五名, 俾管每垜懸燈燃炬炊飯等事。 一, 舖舍之設置於墻內及城上, 專爲拱護行宮, 墩臺之分設於山上及平野, 亦係緩急報警。 雖在常時, 內外舖舍六處, 依近日定式, 各置二卒, 分排泒守, 墩臺, 如龍淵、門巖、艾峴、龜山、孰知、高陽等六墩, 各定一將二卒, 以爲常加警守之地。 一, 守城器械, 則每一垜, 懸燈一盞、梆一口、鳥銃一門, 或快槍一枝,【少則(一)〔二〕垜一門。】短槍或斬馬刀一把, 大小石子一百塊式分授, 而刀、(釜)〔斧〕、棍、弓、矢, 火夫次知, 每五垜, 置狼機一位,【少則十垜一位。】水缸一口, 每城門下置大將軍一位或二位, 每十垜, 置大石重二百斤或一百五十斤者三塊。 一, 屬衛, 每衛各差官、將校二員, 標下則棍杖手、朱杖手、令旗手、巡視手、門旗手、喇叭手、大角手、大砲手、號笛手、燈籠手、帳幕手、書記各二名, 認旗手、鼓手、鉦手、鑼手、別破陣各一名。 每部將各差官、將校一員, 標下則認旗手、棍杖手、鑼手、大砲手、皷手、帳幕手、書記各一名, 統長旗手各一名。 甬道協守將新豐衛將, 各差官一員, 標下則令旗手、巡視手、棍杖手、門旗手、喇叭手、號笛手各二名, 認旗手、皷手、鑼手、鉦手、大角手、大砲手、別破陣、書記各一名, 部將標下, 依屬衛部將例磨鍊, 而各減大砲手一名。 斥堠將、策應將、牙兵將, 標下依協守將例磨鍊。 一, 始興軍四百七十三名內, 三百四十名, 甬道六十八堞, 每堞五名式分授, 而差出左、右部將, 分領一百七十名, 每部各定四統長, 以爲挨次節制之地。 垜長十二名, 火夫四十名, 協守將標下五十二名, 部將標下十二名, 統將旗手八名磨鍊, 部將差出之規, 統長團束之法, 依他屬邑例施行。 一, 城操時, 守城軍之赴操者, 從其道里遠近日字多寡, 減其身布, 俾助糧資。 一, 外營軍保名色浩汗, 受弊多端。 從今以後, 各樣軍官, 竝稱除番軍官, 各樣軍保, 竝稱餉保, 俾一其名號, 簽丁收布之際, 毋或有雜亂之弊。 而毋論本府屬邑軍官, 隨其所屬五衛之號, 各稱某衛軍官, 軍保則亦依軍官例, 以某隊作名。 而從前軍官中喪頉者, 依例懸頉, 毋或侵徵, 各其名下遭故, 日月消詳, 懸註於統案中, 以防面里任輩奸僞。 一, 本府軍保之外, 又有禿城軍保, 各自分屬, 名色甚多。 而但散在各處之故, 本營近處居生者, 隨軍兵付之禿城, 禿城近處居生者亦如之, 則及今作統之際, 不無掣礙之端。 一境軍保, 旣已一其名號, 則從其名數多寡, 幾面幾里, 付之本城, 幾面幾里, 付之禿城, 各成案冊, 俾無如前混雜之弊。 一, 五邑所在新豐隊及牙兵, 自是束伍正軍中團束者, 不爲行操之年, 官門聚點, 四城各衛所屬八達隊、蒼龍隊、長安隊、華西隊, 旣已作統, 各從附近, 從便聚會, 以爲統點之地, 而守令必親執擧行, 俾無踈虞之弊。 一, 南漢大操時, 五營軍兵之晝行場操, 夜習城操, 此爲攻守通用之良法。 而許多守城軍卒, 有難竝赴場操, 合操之年, 自東面爲始, 只以一面軍輪參, 面操之年, 使之仍參。 一, 駐隊策應兵及新豐隊, 與參操正軍無異, 各別抄壯團束, 場操時依例竝參。 而城操時則計垜分守, 故雖無方色號衣, 別無掣礙, 而場操時則與正軍一體着號衣持器械, 當該城將及新豐衛將, 各各分領, 相連札駐於正軍尾局, 以爲承接號令之地。 一, 鄕武士則名以守堞軍官, 雖已成廳, 至於境內出身, 毋論宣部守三薦, 若干入屬於別軍官之外, 竝與無薦出身, 俱無所屬處, 前銜將校, 則所謂自其廳錄置者, 踈漏居多。 以嶺南左、右列出身作隊之法觀之, 大是闕典, 自今爲始, 出身及前銜人員, 一竝收聚錄案, 以爲追後區處之地。 一, 僧徒之得力於守城, 或有勝於城丁。 龍珠寺旣置摠攝, 團束僧徒, 付之外營, 間試砲放, 此與南、北漢僧卒無異, 從附近使之協守於禿城, 以爲計垜加泒之地。 本城北光敎洞口, 亦設小刹, 而凡百草創, 僧徒零星, 待其募得成就之後, 一體磨鍊, 加泒於附近墩臺。 一, 禿城山城, 密邇仙寢, 掎角本城, 則拱護之責, 不輕而重。 且有各樣軍官軍保之屬於城者, 爲二千一百二十三名, 此則使外使, 計本城堞數, 排丁磨鍊, 成出守城節目, 追後修啓。 一, 今此節目, 係是大設施, 比之前日規模宏偉, 小小條件, 以癸丑節目所載參互施行。 一, 軍丁之互相去來, 不以時居施行者, 大是痼弊。 今則本府與五屬邑, 旣定統法, 申明舊制, 則稱以軍丁之各相管轄, 及其出用之時, 統內見存之戶, 移隷他邑, 他邑散在之伍, 反付錄案, 終非核實之政。 從今以後, 斷以土著, 一從作統戶數施行, 而本府與五邑, 則許其互相去來。 一, 本府, 湯沐邑也, 軍制雖重, 人和爲貴。 兒別武士其來已久, 而兒弱充定旣係朝禁, 則況於本府尤不容仍置, 故一千名待命減額。 納米軍之良六斗私三斗, 自是諸路通行之規, 而本府保米之六、五、四、三斗之差殊, 旣失齊一之制。 見今大變通之際, 宜有優恤之典, 六斗納者, 七千四百七十九名, 四斗納者, 五百七十八名, 謹遵下敎, 竝爲特減一斗。 使本府之內, 只有五斗三斗兩名色, 以爲均平之地, 而各樣保米, 旣係支放之需, 則不可不給代。 而特減之數, 爲米七百三十七石二斗, 以畿邑所在江都米三千石, 勅需米五千石耗條合八百石, 每年劃送外營, 以爲需用之道。 一, 今此減額減斗之命, 槪以陞營後軍丁身米之比前有加, 特推優䘏之恩, 俾爲樂趨之地。 陞營後加出之身米爲九百石, 而兒別武士一千名, 減額米二百石及六斗四斗軍八千五十七名, 各減一斗, 米五百三十七石零, 合米爲七百三十七石零, 比諸加出之數, 不足爲一百六十餘石。 而陞營後廣州之松洞、日用二面, 移屬本府, 土地之加廣, 人民之益繁, 比前懸殊, 以二面土地之所出, 人民之所納, 較量於百餘石不足之數, 則不啻倍蓰, 自此軍丁有裕, 徭役輕歇, 一府軍民, 咸被盛澤。 一, 屬邑雖與本府差間, 所在軍丁, 今旣專屬外營之後, 宜有一體優恤, 拔例軫念之擧。 五邑所在束伍軍五百十名, 納布軍四百九十名, 合一千名, 特命減額, 又以四邑餘丁保二百二十八名, 幷令還給各邑, 以此額數, 其若均排普施, 則從今以後, 貧殘無隣族之苦, 老弱有蠲免之喜, 以此意知委五屬邑, 必親執擧行, 使大小軍民, 俾知朝家曠蕩之惠澤。 一, 良丁私丁役名各異, 徵納懸殊, 而近來諸路簽額之政, 率多混淆, 奸弊漸滋。 五邑新屬城丁餉保之中, 亦多有良私相雜之弊, 登城守堞之際, 雖不必區別, 而各自本邑良私二字, 一一懸錄於各其簽案名下, 收布等節, 一從法例, 毋敢違越, 有闕塡代之時, 亦必逐名詳査, 依前懸錄。 如有一名之相混, 現發於査點, 則當該守令, 論以重勘事, 申嚴定式。 一, 五邑軍保匠保, 通稱餉保, 倂屬外營, 其在軫恤之道, 宜寬其力。 而良私軍之一兩、二兩, 係是加減不得者, 有難低仰, 而但其後錢, 從前各司收捧之際, 惟意操縱, 多寡不一, 爲軍民之苦弊久矣。 趁此合屬之初, 宜有一定之規, 以示優恤之意, 二兩納則二錢, 一兩納則一錢, 磨鍊收捧之意, 載之節目, 俾不敢違越。 且逃、老、故〔付〕標債, 卽不過紙筆所費, 而徵斂無節, 多或爲三四兩, 少不下一二兩者, 有乖法意。 此亦以良五錢私三錢, 申明定式, 而故代則依年前朝令, 毋得徵捧事, 嚴立科條。 一, 五邑所在各司、各軍門軍保所納, 倂納華城, 以除奔走誅求之弊, 而自華城移送京各司, 旣多弊端, 亦關事面, 京司所捧米布, 當爲給代之數, 以錢爲五千五百十二兩, 以均廳錢二千七百五十六兩, 兵曹兼仕禁軍祿馬太價及關西小米價合二千七百五十六兩, 倂爲給代。 一, 各司各軍門諸色軍伍、匠保所納錢、米、布, 勿論多寡, 因特敎一倂給代, 諸色保錢合五千三百六十兩, 自外營收捧者, 倂屬之外營, 別爲貯置, 以備不時之需。”


○本府軍額摠數。【禿城附】前在軍額: 無布良軍一千六百五十一名, 納米良軍七千四百九名, 內需米軍二千名、留坊軍七百二名、減馬士二百四名、減馬保四百十七名、保軍一千五百六十名、輜重軍九十五名、在家軍官一百四十七名、都案軍官一百一人、邑別武士一千二百三十一名、火藥庫別武士二百三名、禁盜軍官四百五十九人、守堞軍官二百九十人, 納米私軍一千三百五十九名內, 減馬保五十四名、輜重保十名、別別武士三百名、兒別武士六百八十四名、屯牙兵一百八十六名、奴牙兵一百二十五名、禿城軍二千四百三十九名內, 別武士八百十九名、兒別武士三百十六名、保別武士四百名、奴別武士九十一名、守堞軍官一百九十七人, 募入軍一百十六名、募入哨軍二百五十名、壯抄軍二百五十名, 以上一萬二千八百五十八名內, 減額兒別武士一千名,【本府六百八十四名、禿城三百十六名】實一萬一千八百五十八名。 時在軍額: 無布良軍一千六百五十一名, 納米良軍七千四百九名, 納米私軍六百七十五名, 禿城軍二千一百二十三名, 以上一萬一千八百五十八名內, 長樂隊一千六百五十一名,【良】八達隊千三百八十八名,【統長十二名垜長二十七名竝入】蒼龍隊八百二名,【統長八名垜長三名八名竝入】華西隊二千五名,【統長十六名、垜長三十六名竝入】長安隊一千七百四十名,【統長十六名垜長三十六名竝入】駐隊策應兵四百五十名, 中舖舍加泒軍四十名, 內舖舍加泒軍四十名,【以上良私通用】實八千一百十六名, 餘在軍一千六百十九名, 禿城軍二千一百二十三名。


○五邑軍額總數。 龍仁前在軍額: 無布良軍一百七十二名內, 兵曹上番騎兵二十一名、禁營正軍三十九名、御營正軍七十二名、壯勇鄕軍四十名, 納布良軍一千一百五十九名內, 兵曹騎兵三百八十五名、騎兵資保六十三名、諸色保二十四名、有廳軍官四人、訓局砲保一百二十九名、餉保四十名、禁營官保四十六名、資保四十二名、御營官保二十八名、資保七十七名、別破陣五名、摠廳守堞軍官一人、守禦別破陣七十九名、牙兵四十四名、忠勳府忠翊衛三人、均廳選武軍官四十九人、掌樂院樂生保十二名、校書館唱準保五十一名、軍器寺別破陣十名、畿營標下保二十四名、還給給代鄕軍四十二名, 無布私軍六百二十五名, 束伍軍六百二十五名, 納布私軍八百四十七名內, 兵曹驛保一百四十六名、壯勇餘丁保六十名、給代軍一百三十二名、摠廳軍需保五十一名、壯抄軍四名、守禦軍需保三十八名、別破陣保四名、牙兵四百一名、畿營旗手保十一名, 以上二千八百三名內, 減額三百三名,【納布良軍一百五十三名, 無布私軍一百五十名。【實二千五百名。 時在軍額: 無布良軍一百七十二名內,】四十名査得閑丁, 勇鄕軍前己充定。】一百三十二名,【以禁御正軍兵曹上番騎兵團束長樂隊。】納布良軍一千六名內, 一百九十五名,【各樣資保及軍保中抄出團束長樂隊。】九十二名,【各樣軍保中抄出壯勇鄕軍, 前已移抄。】七百十九名,【通作蒼龍隊。】無布私軍四百七十五名內, 八十名,【以壯勇餘丁及束伍中良丁混入者抄出, 團東長樂隊。】二百七十五名,【團束新豐隊壯】一百二十名,【攔後牙兵充定。】納布私軍八百四十七名內, 九十七名,【以壯勇餘丁及束伍中良丁混入者抄出, 團束長樂隊。】七百五十名,【通作蒼龍隊。】以上二千五百名內, 壯勇鄕軍一百三十二名,【良】長樂隊五百四名,【良】新豐隊二百七十五名,【私】蒼龍隊一千四百六十九名,【統長十二名、垜長二十七名, 竝入良私竝錄。】欄後牙兵一百二十名。【私】振威前在軍額: 無布良軍九十二名內, 兵曹上番騎兵二十六名、禁營正軍四十名、御營正軍二十六名, 納布良軍九百三十七名內, 兵曹騎兵二百三十六名、騎兵資保七十八名、步兵七名、諸色保三十名、驛保五十七名、補充隊一名、有廳軍官二人、訓局砲保五十一名、餉保二十三名、禁營官保五十七名、資保四十三名、御營官保六十名、資保二十八名、摠廳屯牙兵二十名、守廳牙兵三十四名、把下軍六名、軍需保一名、別破陣七十三名、忠勳府忠翊衛二十四人、均廳選武軍官七十六人、工曹匠保三十名, 無布私軍三百八十名內, 束伍軍三百五十四名、把下軍二十六名、納布私軍六百十一名內, 兵曹驛保六十六名、摠廳屯牙兵七十七名、軍需保八十八名、罷定軍六十四名、壯抄軍六名、守廳軍需保四十九名、牙兵二百一名、把下軍二十一名、畿營旗手保二十名、餘丁保十九名, 以上二千二十名內, 減額二百三十名,【納布良軍一百四十名, 無布私軍九十名。】實一千七百九十名。 時在軍額: 無布良軍九十二名,【以禁御正軍兵曹騎兵團束長樂隊。】納布良軍七百九十七名內, 一百七十一名,【各樣資保及軍保中抄出團束長樂隊。】六百二十六名,【通作八達隊。】無布私軍二百九十名內, 七十二名,【守摠屯牙兵束伍中良丁混入者抄出, 團束長樂隊。】一百七十名,【團束新豐隊。】四十八名,【攔後牙兵充定。】納布私軍六百十一名內, 四十二名,【守摠牙兵及束伍中良丁混入者抄出, 團束長樂隊。】五百六十九名,【通作八達隊。】以上一千七百九十名內, 長樂隊三百七十七名,【良】新豐隊一百七十名,【私】八達隊一千一百九十五名,【統長八名、垜長十八名竝入良私竝錄。】攔後牙兵四十八名。【私】安山前在軍額: 無布良軍七十七名內, 御營正軍四十名、壯勇鄕軍三十七名, 納布良軍四百七十八名內, 兵曹騎兵二十九名、步兵九名、內吹保一名、驛保十六名、有廳軍官七人、訓局砲保三十一名、餉保四十六名、禁營官保三十五名、御營官保二十二名、資保四十三名、別破陣保五名、議政府書吏保二十三名、忠勳府忠翊衛三人、均廳選武軍官四十二人、掌樂院樂生保三名、內苑匠保五名、畿營旗手保八名、永宗水軍五十二名、長峰水軍三名、還給給代鄕軍九十五名、無布私軍五百二十七名內, 束伍軍五百二名、隨率二十五名, 納布私軍三百九名內, 兵曹驛保三十四名、摠廳壯抄軍一百二十五名、軍需保五名、七色保五十一名、守禦軍需保三十名、別破陣十名、畿營牙兵五十名、細樂手四名, 以上一千三百九十一名內, 減額二百五十五名,【納布良軍一百三十五名, 無布私軍一百二十名。】實一千一百三十六名。 時在軍額: 無布良軍七十七名內, 三十七名、【査得閑丁壯勇鄕軍, 前已充定。】四十名、【以御營正軍, 團束長樂隊。】納布良軍三百四十三名內, 一百八名、【資保及各樣軍保中抄出, 團束長樂隊。】九十五名、【各樣軍保中抄出, 壯勇鄕軍前已移定。】一百四十名、【通作華西隊。】無布私軍四百七名內, 六十五名、【摠廳七色保、南漢別破陣及束伍中良丁混入者抄出, 團束長樂隊。】二百五十名、【團束新豐隊。】九十二名、【攔後牙兵充定。】納布私軍三百九名內, 六十一名、【摠廳七色保、南漢別破陣及束伍中良丁混入者抄出, 團束長樂隊。】二百四十八名、【通作華西隊。】以上一千一百三十六名內, 壯勇鄕軍一百三十二名,【良】長樂隊二百七十四名,【良】新豐隊二百五十名,【私】華西隊三百八十八名,【統長四名、垜長九名竝入, 良私竝錄。】攔後牙兵九十二名。【私】始興前在軍額: 無布良軍一百二十一名內, 兵曹上番騎兵三名、禁營正軍二十二名、御營正軍四十名、壯勇鄕軍五十六名, 納布良軍四百三十九名內, 兵曹騎兵資保五十三名、步兵二十一名、諸色保十三名、驛保三十八名、有廳軍官八人、訓局砲保五十二名、餉保十八名、禁營官保十八名、資保二十三名、御營官保二十四名、資保四十三名、摠廳守堞軍官五人、忠勳府忠翊衛十一名、均廳選武軍官四十人、司僕寺諸員二十一名、掌樂院樂生保四名、內苑匠保七名、還給給代鄕軍四十名, 無布私軍四百七十七名內, 束伍軍四百三名、摠廳標下軍七十四名, 納布私軍二百七十九名內, 壯勇餘丁保十五名、摠廳標下保九十名、軍需保一百三十二名、守禦標下保十三名、軍需保八名、畿營旗手保二十一名, 以上一千三百十六名內, 減額二百三十名,【納布良軍一百四十名、無布私軍九十名。】實一千八十六名。 時在軍額: 無布良軍一百二十一名內, 五十六名、【査得閑丁壯勇鄕軍, 前已充定。】六十五名、【以禁、御正軍、兵曹上番騎兵, 團束長樂隊。】納布良軍二百九十九名內, 二十名、【各樣資保中抄出, 團束長樂隊。】七十六名、【各樣軍保中抄出, 壯勇鄕軍, 前已釐正。】二百三名、【通作協守隊。】無布私軍三百八十七名內, 三十四名、【摠廳標下軍保中, 良丁混人者抄出, 團束長樂隊。】二百十三名、【團束新豐隊。】四十名、【通作協守隊】一百名、【攔後牙兵充定。】納布私軍二百七十九名內, 五十名、【摠廳標下軍保中, 良丁混人者抄出, 團束長樂隊。】二百二十九名、【通作協守隊。】以上一千八十六名內, 壯勇鄕軍一百三十二名。【良】長樂隊一百六十九名,【良】新豐隊二百十三名,【私】協守隊四百七十二名,【統長八名、垜長十二名竝入, 良私竝錄。】攔後牙兵一百名。【私】果川前在軍額: 無布良軍一百三十九名內, 兵曹上番騎兵十名、御營正軍四十名、摠廳標下五十七名、壯勇鄕軍三十二名, 納布良軍五百三十七名內, 兵曹騎兵九十九名、資保三十名、步兵四十七名、有廳軍官一人、訓局砲保六十一名、餉保四十三名、禁營官保三十九名、御營官保十名、資保四十三名、摠廳守堞軍官二人、忠勳府忠翊衛三人、均廳選武軍官四十三人、工曹匠保九名、還給給代鄕軍四十六名、無布私軍四百六十五名內, 束伍軍二百五十名、鷺梁牙兵二百十五名, 納布私軍四百九十三名內, 兵曹驛保一百八十名、南山烽軍十四名、摠廳標下保四名、軍需保五十七名、守廳軍需保四十二名、屯牙兵八十二名、內侍府桑直十五名、畿營牙兵六十一名、細樂手二十名、減額牙兵十八名, 以上一千六百三十四名, 減二百六名,【納布良軍一百四十六名, 無布私軍六十名。】實一千四百二十八名。 時在軍額: 無布良軍一百三十九名內, 三十二名、【査得閑丁, 壯勇鄕軍, 前已充定。】一百七名、【以御營正軍兵曹騎兵摠廳標下, 團束長樂隊。】納布良軍三百九十一名內, 四十六名、【資保中抄出, 團東長樂隊。】一百名、【各樣軍保中抄出, 壯勇鄕軍, 前已移定。】二百四十五名、【通計長樂隊。】無布私軍四百五名內, 三十二名、【以束伍中良丁混入者抄出, 團束長樂隊。】一百八名、【團束新豐隊。】二百十五名、【自鷺梁鎭, 前已充定牙兵。】五十名、【攔後牙兵充定。】納布私軍四百九十三名內, 十五名、【以內侍府桑直中, 良丁混入者抄出, 團束長樂隊。】四百七十八名、【通作長樂隊。】以上一千四百二十八名內, 壯勇鄕軍一百三十二名,【良】長樂隊二百名,【良】新豐隊一百八名,【私】長安隊七百二十三名,【統長四名、垜長九名竝入, 良私竝錄。】攔後牙兵五十名,【私】鷺梁牙兵二百十五名。【私】


○五邑所屬各名色摠數。 龍仁校院生及各樣保率, 一千一百四十七名,【自本邑査櫛成案。】振威校院生及各樣保率, 一百七十五名,【自本邑査櫛成案。】安山校院生及各樣保率四百八十五名,【自本邑櫛成案。】始興校院生及各樣保率二百五名,【自本邑査櫛成案。】果川校院生及各樣保率, 一百七十五名。【自本邑査櫛成案。】


○五邑所納各衙門錢給代摠數。 龍仁無給代秩: 兵曹騎兵資保六十三名、【每名二兩。】有廳軍官四人、【每人二兩。】禁營官保四十六名、【每名二兩, 減哨不給代。】資保四十二名、【每名二兩。】御營官保二十八名、【每名二兩, 以他邑禁營軍給代。】資保七十七名、【每名二兩。】別破陣五名、【每名二兩。】守禦別破陣保五名、【每名一兩, 元軍自得代定於他邑次。】忠勳府忠翊衛二人、【每人二兩。】畿營牙兵十一名、【每名二兩。】巡牢保二十四名、【每名二兩。】各衙門奴十七口。【每口二兩】給代秩: 兵曹騎兵三百六十五名、【每名二兩。】步兵二十名、【每名二兩。】諸色保二十四名、【每名二兩。】驛保一百四十六名、【每名一兩。】訓局砲保一百二十九名、【每名二兩。】餉保四十名、【每名二兩。】摠廳軍需保五十一名、【每名一兩。】守堞軍官一人、【二兩。】壯抄軍四名、【每名一兩。】守禦軍需保三十八名、【每名一兩。】別破硨七十九名、【每名二兩。】均廳選武軍官四十九人、【每人二兩。】掌樂院樂工保十二名、【每名二兩。】校書館唱準保五十一名、【每名二兩。】軍器寺別破陣十名。【每名二兩。】以上錢二千四百三十一兩內, 無給代六百三十二兩除, 實給代一千七百九十九兩。 振威無給代秩: 兵曹騎兵資保七十八名、【每名二兩。】有廳軍官二人、【每人二兩。】禁營官保五十七名、【每名二兩, 減哨不給代。】資保四十三名、【每名二兩。】御營官保五十八名、【每名二兩, 以他邑禁營軍給代。】資保二十八名、【每名二兩。】別破陣保二名、【每名二兩。】忠勳府忠翊衛八人、【每人二兩。】畿營旗手(砲)〔保〕二十名。【每名一兩。】給代秩: 兵曹騎兵二百三十六名、【每名二兩。】步兵七名、【每名二兩。】諸色保三十名、【每名二兩。】驛保五十七名、【每名二兩。】又六十六名、【每名一兩。】訓局砲保五十一名、【每名二兩。】餉保二十三名、【每名二兩。】摠廳屯牙兵二十名、【每名二兩。】又七十七名、【每名一兩。】軍需保一名、【二兩。】又八十八名、【每名一兩。】罷定軍六十四名、【每名一兩。】壯抄軍六名、【每名一兩。】守禦軍需保四十九名、【每名一兩。】別破陣七十三名、【每名二兩。】工匠保三十名。【每名二兩。】以上錢二千一百三十兩內, 無給代五百七十二兩除, 實給代一千五百五十八兩。 安山無給代秩: 兵曹有廳軍官五人、【每人二兩。】禁營官保三十五名、【每名二兩, 減哨不給代。】御營官保二十二名、【每名二兩, 以他邑禁營軍給代。】資保四十三名、【每名二兩。】別破陣保五名、【每名二兩。】摠廳標下保五十一名、【每名一兩, 元軍自得代定於他邑次。】忠勳府忠翊衛三人、【每人二兩。】畿營巡牢保八名、【每名二兩。】牙兵五十名、【每名一兩。】各衙門奴一百三十三口。【每口二兩。】給代秩: 兵曹騎兵二十九名、【每名二兩。】步兵九名、【每名二兩。】驛保十六名、【每名二兩。】又三十四名、【每名一兩。】內吹保一名、【二兩。】訓局砲保三十一名、【每名二兩。】餉保四十六名、【每名二兩。】摠廳軍需保五名、【每名一兩。】守禦軍需保三十名、【每名一兩。】別(砲)〔破〕陣十名、【每名一兩。】議政府書吏保二十三名、【每名二兩。】均廳選武軍官四十二人、【每人二兩。】掌樂院樂生保三名、【每名二兩。】內苑匠保五名、【每名二兩。】永宗水軍五十二名、【每名二兩。】長峰水軍三名。【每名二兩。】以上錢一千二百八兩內, 無給代六百九兩除, 實給代, 五百九十九兩。 始興無給代秩: 兵曹騎兵資保九名、【每名二兩。】有廳軍官二人、【每人一兩。】禁營官保十八名、【每名二兩, 減哨不給代。】資保二十三名、【每名二兩。】御營官保二十四名、【每名二兩, 以他邑禁營軍給代。】資保四十三名、【每名二兩。】摠廳標下保九十名、【每名一兩, 元軍自得代定於他邑次。】忠勳府忠翊衛十一人、【每人二兩。】各衙門奴十三口。【每口二兩。】給代秩: 兵曹騎兵四十四名、【每名二兩。】步兵二十一名、【每名二兩。】禁軍保三名、【每名二兩。】袱直七名、【每名二兩。】內吹保三名、【每名二兩。】驛保三十八名、【每名二兩。】訓局砲保五十二名、【每名二兩。】餉保十八名、【每名二兩。】摠廳守堞軍官五人、【每人二兩。】守禦軍需保八名、【每名一兩。】京標下軍十三名、【每名一兩。】均廳選武軍官四十人、【每人二兩。】掌樂院樂生保四名、【每名二兩。】司僕寺諸員二十一名、【每名二兩。】內苑匠保七名。【每名二兩。】以上錢九百二十三兩內, 無給代三百七十六兩除, 實給代五百四十七兩。 果川無給代秩: 兵曹騎兵資保三十名、【每名二兩。】有廳軍官一人、【二兩。】禁營官保三十九名、【每名二兩, 減哨不給代。】御營官保十名、【每名二兩, 以他邑禁營軍給代。】資保四十三名、【每名二兩。】忠勳府忠翊衛二人、【每人二兩。】畿營牙兵六十一名、【每名一兩。】旗手保三名、【每名一兩。】各衙門奴四十一口。【每口二兩。】給代秩: 兵曹騎兵一百名、【每名二兩。】步兵四十六名、【每名二兩。】驛保一百八十名、【每名一兩。】訓局砲保六十一名、【每名二兩。】餉保四十三名、【每名二兩。】摠廳守堞軍官二人、【每人二兩。】軍需保五十七名、【每名一兩。】守禦軍需保四十二名、【每名一兩。】均廳選武軍官四十三人、【每人二兩。】工曹匠保十六名、【每名二兩。】尙衣院匠保四十五名、【每名二兩。】內苑匠保九名。【每名二兩。】以上錢一千四百五兩內, 無給代三百九十六兩除, 實給代一千九兩。 都以上錢八千九十七兩內, 無給代二千五百八十五兩除, 實給代, 五千五百十二兩內, 兵曹二千五百三十八兩、掌樂院三十八兩、司僕寺四十二兩、尙衣院九十兩、內苑四十二兩、長峰六兩、以上錢二千七百五十六兩, 兵曹給代, 均廳五百兩、訓局九百八十八兩、摠廳四百十兩、守廳四百九十四兩、議政府四十六兩、工曹九十二兩、校書館一百二兩、軍器寺二十兩、永宗一百四兩, 以上錢二千七百五十六兩, 均廳給代。


○本府軍減額、減斗及納米摠數。【禿城附。】前在納米: 良、私軍一萬一千二百七名內,【六斗軍七千四百七十九名、五斗軍七百四十九名、四斗軍五百七十八名、三斗軍二千四百一名。】減額一千名,【每名米三斗, 合二百石內, 本府六百八十四名減額米一百三十六(名)〔石〕十二斗, 禿城三百十六名減額米六十三石三斗。】減斗六斗軍七千四百七十九名。【每名米六斗, 合二千九百九十一石九斗內, 每名各減一斗, 合減四百九十八石九斗內, 本府六千六百六十名減斗米四百四十四石, 禿城八百十九名減斗米五十四石九斗。】減斗四斗軍, 五百七十八名。【每名米四斗, 合一百五十四石二斗內, 每名各減一斗, 合減三十八石八斗。 禿城。】時在納米: 良、私軍一萬二百七名內,【元納五斗軍七百四十九名, 六斗之減爲五斗軍七千四百七十九名, 元納三斗軍一千四百一名, 四斗之減爲三斗軍五百七十八名。】納米五斗軍八千二百二十八名,【每名米五斗, 合二千七百四十二石十斗內, 本府七千四百九名納米二千四百六十九石十斗, 禿城八百十九名納米二百七十三石。】納米三斗軍一千九百七十九名,【每名米三斗, 合三百九十五石十二斗內, 本府六百七十五名納米一百三十五石, 禿城一千三百四名納米二百六十石十二斗。】以上納米三千一百三十八石七斗內, 本府納米二千六百四石十斗內,【各樣軍所(在)〔任〕一百六十六名米五十五石五斗除減。】實二千五百四十九石五斗,【取用於支放。】禿城納米五百三十三石十二斗內,【名樣軍所(在)〔任〕一百十八名米三十三石四斗除減。】實五百石八斗。【取用於支放。】


〔○〕五邑所納華城錢摠數。 納布良軍二千二百九十六名, 每名二兩, 合錢四千五百九十二兩。 納布私軍二千二百七十四名, 每名一兩, 合錢二千二百七十四兩, 各衙門奴二百四口, 每口二兩, 合錢四百八兩, 都合錢七千二百七十四兩內, 一千一百三十兩、【前已劃屬華城。】二百四十四兩,【納于內營。】實五千九百兩。【五百四十兩華城別爲收捧, 五千三百六十兩貯置外營。】龍仁納布良軍八百十一名內, 七百十九名,【每名二兩, 合一千四百三十八兩內, 八十八兩, 以守屯牙兵身役, 前已劃屬華城, 實一千三百五十兩。】九十二(兩)〔名〕,【每名二兩, 合一百八十四兩, 以壯勇鄕軍移定代, 自內營給代。】納布私軍七百五十名,【每名一兩合七百五十兩內, 四百一兩, 以守屯牙兵身役, 前已劃屬華城, 一百九十二兩, 以餘丁身役, 納于內營, 實一百五十七兩。】各衙門奴十七口,【每口二兩, 合錢三十四兩。】實納錢一千七百二十五兩。 振威納布良軍六百二十六名,【每名二兩, 合一千二百五十二兩內, 八十兩以守廳屯牙兵身役, 已劃屬華城, 實一千一百七十二兩。】納布私軍五百六十九名,【每名一兩, 合五百六十九兩內, 二百二十二兩, 以守屯牙兵身役, 前已劃屬華城, 十九兩以餘丁保身役, 納于內營, 實三百二十八兩。】實納錢一千五百兩。 安山納布良軍二百三十五名內, 一百四十名,【每名二兩, 合二百八十兩。】九十五名,【每名二兩, 合一百九十兩, 以壯勇鄕軍移定代, 自內營給代。】納布私軍二百四十八名,【每名一兩, 合二百四十八兩內, 一百二十五兩, 以壯抄軍身役, 前已劃屬華城, 實一百二十三兩。】各衙門奴一百三十三口,【每口二兩, 合二百六十六兩。】實納錢八百五十九兩。 始興納布良軍二百七十九名內, 二百三名,【每名二兩, 合四百六兩。】七十六名, 【每名二兩, 合一百五十二兩, 以壯勇鄕軍移定代, 自內營給代。】納布私軍二百二十九名,【每名一兩, 合二百二十九兩內, 一百三十二兩, 以壯抄軍身役, 前已劃屬華城, 十五兩, 以壯勇餘丁保身役, 納于內營, 實八十二兩。】各衙門奴十三口,【每口二兩, 合二十六兩。】實納錢六百六十六兩。 果川納布良軍三百四十五名內, 二百四十五名,【每名二兩, 合四百九十兩。】一百名, 【每名二兩, 合二百兩, 以壯勇鄕軍移定代, 自內營給代。】納布私軍四百七十八名,【每名一兩, 合四百七十八兩內, 八十二兩, 以守屯牙兵身役, 前已劃屬華城, 十八兩, 以減額牙兵身役, 納于內營, 實三百七十八兩。】各衙門奴四十一口,【每口二兩, 合八十二兩。】實納錢一千一百五十兩。 以上錢五千九百兩內, 五百四十兩,【以奴貢及有廳軍官、忠翊衛身布, 自華城別爲收捧。 奴貢及有厲軍官、忠翊衛或多虛額, 或有雜頉, 加減無常, 故幷不入於貯置中。】實納錢五千三百六十兩, 貯置外營。


○壯勇提調鄭民始啓言: “外營軍保減額減斗之代, 自廟堂, 以畿邑所在江都米耗三百石, 勅需米耗五百石, 合八百石給代。 而自屬邑取耗輸送, 自外營收捧需用之際, 多有難便之端, 且其名色, 不無苟簡者。 畿內儲置, 每年以大同米劃給者, 爲五千石矣, 儲置劃給中八百石, 移送外營, 以爲給代之資, 而其代則以江都勅需耗米八百石, 移給畿營。 儲置米之劃給外營者, 以外營上納大同條, 相換以用, 則旣無轉輸之勞, 事甚便宜矣。” 從之。


○御營廳啓言: “京畿安山、始興、振威、龍仁、果川五邑所在本廳正軍二百十八名, 資保二百三十四名、官保一百四十二名、別破陣十二名, 合六百六名, 竝屬華城, 而其代以畿內他邑所在禁營軍, 移作御營軍事, 因啓下節目, 自禁衛營草記蒙允矣。 畿內禁衛軍中, 準此數, 朔寧正軍一百二十七名、資保一百二十七名、卜馬保九名, 豐德正軍八十二名、資保八十二名、卜馬保七名、砥平正軍九名、資保九名、長湍官保一百四十二名、別破陣保十二名, 自今爲始, 幷移屬本廳事, 本道觀察使處, 發關知委。”


○右議政沈煥之四疏乞免曰: “嗚呼! 向者庭請批敎中, 數處句語, 決非臣等之所敢承聞者。 儘如聖敎, 則明年不知鑾蹕又御何處, 而又不知幾年, 海島變爲平陸, 而平陸將移爲城闉矣。 此臣所以憂懣弸中, 乃敢仰請聖批中四十五字反汗者也, 秪緣臣之誠, 不見孚於君父, 兪音遂靳, 危忱莫伸, 抑鬱徊徨, 不敢復言當世之事也。” 批曰: “卿之若此, 不亦過乎? 許久相持, 事面不可不顧。 卿須亟斷反汗之請, 俟少間卽起肅命。”


10月 21日[편집]

○辛亥/御春塘臺, 行內試射。


○敦諭右議政沈煥之曰: “去就之節誠大矣, 卿之所執, 予誠莫之曉焉。 士大夫優游不迫, 樂爲之仕者, 有宋爲然, 而在道拜殿學士, 引疾不至者, 范純仁也, 由藩爲參政, 屢章不至者, 崔與之也, 召以給事而不至者, 胡安國也, 待以閣銜而不至者, 劉宰也。 其所以不至者, 俱有本末, 或病或情, 或義(或)〔各〕執, 所執綽有據依。 若卿者, 於斯數者, 無一之可執, 而屛處江干, 閱朔跨節, 未知於古有之否? 卿大官也。 其去其就, 四方皆視以爲準, 卿何乃不念及於此? 至若反汗之請, 自引之端, 當悉在面剖時。 到今豈有逡巡之更言者乎? 玆遣承旨, 與之偕入。” 煥之附奏曰: “臣之所請反汗之事, 苟不大關於宗社奠安之計, 倫綱扶植之方, 而又或有損於聖上德業之盛大光明, 則何敢冒死仰籲至再至三乎? 平生所執, 以事我殿下者, 不過是討亂賊明義理一二事, 而捨此則亦無所爲臣故耳。 恭俟逋命之罪。” 敎曰: “卿疏反汗之請, 初雖牢拒, 急於勉出, 至以面剖爲說。 則卿又何若是固執乎? 卽起登途。”


○上, 分遣宣傳官, 遍訪都城內外流丐無依者, 送賑恤廳, 敎曰: “予固否德, 旣不能使吾民, 不飢不寒, 則雖近於鄭僑徒知慈母之政, 其可避嫌, 任其宛轉道路乎? 先從城內外摘奸, 卽投醪之意。 令賑堂給米薦襦衣, 令廟堂, 行會三南, 除非丁壯足堪傭賃資活以外, 羸癃脆殘之老弱, 依京師例, 各別收恤。 而字恤典則法令, 如今之年, 亦可申明, 一體嚴飭。”


10月 22日[편집]

○壬子/報恩縣監尹悌東, 應旨上疏, 陳邑弊, 仍論貢津倉事曰: “牙山貢津倉, 亦爲七邑之大弊。 蓋七邑之境, 旣非沿海, 又非深峽, 則田稅穀物, 不得不都聚於貢津倉。 而民人輩所居, 遠則爲數百里, 近不下百里, 擔負輸來, 艱辛勞苦, 較甚於他邑之民。 近年以來, 無前之弊滋甚, 呼冤之說載路, 皆以爲 ‘領運差員, 專任於牙山, 故七邑之民, 殆不能聊生’ 云。 浦所旣在於該縣, 則穀物之捧上, 漕船之領運, 勢當以該縣監主管, 而不爲輪回, 積年主張。 則下輩之威喝, 無異上司, 穀簿之舞弄, 便作利竇, 防納再徵之弊, 無所不至。 而此猶餘事。 先以麤米, 移充於稅納之穀, 後以高價, 勒徵於列邑之民, 所謂稅米, 則雖極精實, 倂爲點退, 怨讟朋興, 蕩敗相繼, 噫! 彼殘民何以支保? 忠州可興倉, 則例以各邑守令, 輪定領納, 故主管不專於該邑, 而捧上自至平均。 今此貢津, 亦依此例, 恐合事宜。” 備邊司覆啓言: “其一, 還穀事。 還穀之弊, 每奉筵敎, 以 ‘半分留合衙門, 爲蘇捄之要務’, 指授丁寧諄複。 而只緣事勢, 或有掣礙, 大變通大釐正之爲民聖念, 尙未宣揚, 而率爾措處, 反恐收拾不得, 姑俟整頓簿書, 仰備稟裁。 至於淸州兵營賑恤穀, 今旣移劃各邑云爾, 則數必無多, 弊似少祛, 而至登章奏者, 必有所由, 爲先令道臣, 探其弊竇, 杜其弊源後, 形止報來後稟處。 而多劃一邑, 則偏苦可慮, 散劃多邑, 則勘債等事, 又當生弊, 似此事情, 另加消詳之意分付。 所謂補隷庫, 始欲便民, 反益病民, 幺麿穀物, 豈可持疑? 革罷與半分間, 使之劃卽擧行。 若或因此而又開民斂之路, 當該守令, 隨現施以橫斂之律。 其一, 牙山貢津倉事。 該倉之弊, 誠極可駭, 而忠州之例, 姑未知其十分無弊。 且念海運, 異於江運, 一朝變制, 恐合難愼。 苟使該倅, 想此米之粒粒民膏, 則麤米移充, 高價勒徵, 是豈可忍之事? 嚴飭道臣, 申以先甲之令, 繼之糾察之政, 如有因循襲謬之弊, 雖當裝發, 論列馳聞, 以爲痛懲之地。 雖以屬邑守令言之, 領民輸納, 誠心擧行, 則衙門本自相等, 豈可屈首聽令於差員, 差員亦豈能惟意所欲乎? 是則各邑之罪, 無減於差員, 以此意, 一體分付。 其一, 奴婢永罷事。 奴婢之法, 我東屢千年規模, 參差之論, 常居其半。 而懷保之聖念, 去而愈摯, 向於覆啓之批, 更勤俯詢於嶺南曾行之例, 此則請從後稟處。” 從之。


10月 27日[편집]

○丁巳/敦諭右議政沈煥之曰: “大臣, 可敬也, 親親居先。 强請不可請之事, 當否姑舍, 勉從不可從之言, 顚倒何居? 以玆一日二日, 日日征邁, 使四方之聽聞致惑者, 亦豈爲世道朝象, 爰卜金甌之意哉? 予欲必致卿欲必踐。 絲綸之有時輕重, 曰經曰權, 擧措之隨處彌綸, 非齊惟齊。 向卿所陳, 先許允施, 卽日入城肅命。”


10月 28日[편집]

○戊午/召見右議政沈煥之, 謂曰: “顧今趨向靡定, 擧措失宜, 人心世道, 日以益卑, 駸駸然如水就下, 惟其挽回扶竪之責, 專在於卿矣。 若夫君子小人之辨別, 自古稱難, 封德彛一人之身, 而侫於隋而忠於唐, 知人之難, 不其然乎? 程夫子: ‘以十分之中, 六七分是君子, 三四分是小人, 則其人可用’ 爲言。 天之生物, 旣生之人, 又生之蛇蝎猛獸者, 其意將使人有以制之也。 卿須體予至意, 同寅協恭, 俱收竝蓄, 必使君子道長, 小人道消, 君子爲主, 小人爲客。 譬如元氣充實, 則外感不敢干於中, 由此做去, 以成承佐之業, 則吾國其庶幾乎。”


10月 29日[편집]

○己未/兵曹啓言: “壯勇外營親軍衛別將及長樂五衛將、部將, 定爲實職, 係是新設之窠, 當定其職品。 別將, 則節目中, 旣以亞將以下兵使以上差出爲定, 當爲從二品, 而堂上人差出時, 則以守職施行。 親軍衛將長樂衛將, 竝當爲堂上正三品, 部將則參上爲從六品, 參下爲從八品, 請以此施行。 禁軍別將, 分營以後, 遂失創設之本意, 今此親軍衛別將不當比例。 五衛將, 以他官兼, 乃是《經國大典》所載, 以軍銜兼衛將, 本非舊制, 請衛將番將八員, 加設僉知, 啓下。” 竝從之。


○江界進別貿蔘。 敎曰: “江界別貿蔘, 爲所重, 如有好品, 則必施賞於領來裨校及採納人, 今番亦當下敎。 而年來蠲除苦瘼, 果有實效, 田野更闢, 民戶復聚, 稅蔘不乏, 防軍無弊云乎。 備堂招問領來裨校。 慈城諸處新聚民戶, 其間利害亦如何, 竝爲問奏。” 備邊司啓言: “招問江界府裨將趙雲韶、座首金相琦以爲: ‘田野則庚戌年減摠之後, 民戶猶未復舊, 土曠人稀, 年年陳廢, 時起中未墾者, 厥數尙多。 民戶則卽今時在者, 爲四千戶。 前後還蔘之自朝家除減之數, 不爲不多, 而以四千之戶, 應三十斤體蔘, 五萬包還分之役, 實無支堪之道。 稅蔘則蔘種, 漸不如前。 非不另飭勤採, 而昨年不足之數, 爲十一斤, 今年不足之數, 亦爲九斤, 連爲貿納。 防軍則專責防守, 不許採蔘, 無所聊賴之。 故蔘政雖或有益, 渠輩之弊苦, 比前益甚。 慈城之民, 姑無身戶之役, 但享土地之利, 別無爲弊之端。 而但捨舊就新, 漸次深入, 則不無貽害於蔘場之慮云矣。’” 敎曰: “田野不加闢, 民戶不加聚, 則其間邑倅所爲者何事? 況以體蔘三十斤, 分還五萬包, 專責於時存四千戶, 何以堪之乎? 不足蔘之徵出, 加分穀之添俵, 而每戶受弊, 果各爲幾許? 採與防之分, 當謂必有效, 反爲弊端。 慈城近處許入, 曾云無害於蔘場, 又何反是乎? 旣問之後, 豈可無別般爲之措處之擧? 詳思好道理, 更爲論理草記。” 備邊司啓言: “江界府裨校處, 更爲詳問以爲: ‘田野之不闢, 由於民戶之不加聚, 民戶之不聚, 由於貿蔘之擔當, 還分之數多, 虛結之侵徵, 防軍之失業也。 一年所採之蔘, 不過二十斤, 稅蔘十四斤十兩, 乃是土地之稅, 江民不敢辭也, 貿蔘五六斤, 亦以稅納之餘, 可以充納。 而其餘不足, 使統首及保統, 使之貿納, 故轉貿於渭原、楚山、碧潼、熙川及北道, 每兩準給百金, 然後始得貿納。 而官給元價四十二兩, 其外五十八兩, 統首分當, 一年添徵者, 少不下七八千兩。 每年如此, 民不可堪, 今以貿蔘中幾許斤, 分定於採蔘各邑, 以爲分力之地。 以四千戶而受折米五萬石, 還分一戶所受, 上等爲十四五石, 下等猶六七石, 民無以支當, 若於還穀中, 限萬石, 作爲留條, 以減分給之數。 庚戌減摠後, 時起中陳廢者, 又爲千餘結, 而每年之稅, 移徵於隣里, 故次次流徙, 漸爲巨弊。 且欲耕食閒田, 而㤼於陳稅之橫侵, 不敢生意。 今若減其虛結, 一從時起執摠, 則非但爲民惠, 亦當有墾闢之效。 防守軍之專責留防之後, 越採之患寢息, 其於蔘政, 果有效。 而千餘名防軍, 旣失農業, 又不得採蔘, 無所聊賴, 逃避相續, 此又失民之端。 若列置各鎭於江邊, 以爲耕守之地, 則防軍自可革罷矣。 慈城新入之民, 初許(三川防)〔三川坊〕, 又許慈城坊, 而今又以地狹民多, 更欲前進。 以其民戶, 通居兩坊之地, 未必不足, 而棄其前墾之土, 更移新得之地, 若無定界, 深入不已, 則不無貽弊蔘場之慮云。’ 欲圖矯捄之術, 捨渠輩之言, 而亦無他道。 但沿江設鎭, 四郡未復之前, 不可輕議。 貿蔘之分定渭、熙等邑, 設有若干所採, 自前所無之役, 年年分定, 則此亦難便。 惟還穀之量宜留庫, 虛結之從實定摠, 慈城民戶之定界奠居, 別無掣礙之端。 事係變通, 不可以該府裨校之言, 遽爾許施, 請關問道臣, 狀聞後稟處。”


○印頒《春秋》。


二十二年 十一月[편집]

11月 1日[편집]

○庚申朔/詣景慕宮齋宿, 親押冬享香祝省牲器。


○召見時、原任大臣于齋殿。 右議政沈煥之曰: “故儒生韓鍮之丹忱勁節, 尙爲國人之所憐。 故相臣尹蓍東, 初登前席, 有所建白者。 聖王之御世, 其政莫先乎崇義奬節。 臣謂如鍮之草野忠義, 亦宜加以褒贈之典, 錄用其子矣。” 上曰: “先朝辛卯下敎以爲: ‘此事不可更煩文跡。’ 在今群下之道, 雖或有此等議論, 而煩諸文跡, 則有所不敢矣。” 煥之啓言: “《明義》一部書, 卽今代之《春秋》也, 敍典秩禮之在是, 命德討罪之在是。 蓋其義之大者, 炳如日星之高, 其旨之奧者, 婉如絲髮之微。 所以揭訓一世, 垂法千秋者也。 不讀是書, 則何以知事君而立朝廷也, 又何以名以士而名乎州閭也哉? 年來此書之束閣久矣。 由是亂賊不討, 名義不章, 臣所以澟然寒心者也。 苟欲明義理而作士氣, 宜先從節義之士而褒奬之, 以聳頹俗, 以樹風聲。 今値本宮大享之夕, 敢此仰達。 故承旨任瑋, 有卓然之節, 而至今幽沒, 未著于世, 臣之所慨歎者也。 瑋以昔年宮官, 當溫幸時, 爲隨駕承旨, 偏承異渥, 臣不敢畢陳。 而及其後二年, 出宰湖邑, 自五月二十四日, 痛哭不食, 仍以滅性於旬日之內。 其孤忠特節, 可謂昏衢之日星, 千載之下, 志士尙爲之灑泣。 其在崇報之道, 宜贈以一品之職, 仍施節惠之典矣。” 從之。 仍命開政擧行, 不待諡狀, 當日議諡, 官其子。 贈瑋左贊成, 諡忠烈。


○以趙萬元爲議政府檢詳, 沈象奎爲奎章閣直閣。


11月 2日[편집]

○辛酉/行冬享于景慕宮。


○禮曹啓言: “冬至値國忌, 請退行朝賀。” 敎曰: “朝賀雖異於陳賀, 而今年民事, 不可爲暇豫之擧。 置之。”


11月 3日[편집]

○壬戌/召見諸備堂上。 謂諸武將曰: “華城軍制, 先復衛部之舊制, 是亦義理所關, 不可不敷示於卿等矣。 蓋五衛設置, 卽我祖宗朝美法, 兵農合一, 中外相須, 如綱有目, 如臂使指。 而平時節制則都、副摠管主之, 有事則稟旨發命遣將出師。 故雖在親行簡閱之時, 別立左右廂大將, 分領五衛軍兵, 而摠管則陞壇侍衛。 自衛部罷而軍營設, 舊制蕩然莫可攷尋。 《兵將圖說》之纂定, 亶出於追述之盛意。 而承命編輯之時, 爲本兵者, 乃敢雜錯私意, 變改舊章, 以兵曹判書爲親閱時大中軍, 五營大將, 爲前左中右後營將, 以聽其指揮。 夫訓將, 元戎也, 四營將臣, 亦是常時摠兵之人。 而今乃爲各營營將大閱時, 則將爲大中軍領率之部曲, 而行營有做錯, 則當入於査功罪之中, 佩符之元戎以下, 其將受棍於兵判矣。 以是行營時, 則將臣留之壇上, 只令各營亞將, 領兵行營者, 有非設五營之本意。 且況動駕時解嚴等事之至以大中軍令箭, 分付各營者, 實是行不得之擧。 華城軍制節目, 雖已啓下, 至於敎閱之式, 不可循襲戚法, 以致名實之不副。 亦宜博考詳究, 撰成一部定規, 與戚法, 隨時參用。 而第其標下節制及旗麾形名之詳, 不見於《兵將圖說》者, 無以憑據矣。” 訓鍊大將李敬懋曰: “《兵將圖說》, 旣無所徵, 兵曹謄錄, 亦無可考, 則雖考之實錄, 必據最初五衛制置之式, 然後可以援例講定矣。” 上, 仍命春秋館堂上李書九等, 詣鼎足山, 考實錄。


○御便殿, 親受達川聖蹟碑印本, 命陪進閣臣沈象奎, 對擧禮房承旨韓晩裕, 奉來差使員中和府使金鎭鼎加資。


11月 4日[편집]

○癸亥/玄風縣監張錫胤, 應旨上疏曰:

臣邑以蕞爾小縣, 各衙門穀簿, 極其浩繁。 而統營穀尤多。 蓋以地薄荐歉, 還穀價直, 有倍他邑。 故穀賤邑所在之還穀, 多移付於本縣, 高價作錢, 民被其害。 春秋移轉, 少不下五六百石, 而到彼納上之際, 該營監色, 恣意操縱, 以精實謂麤劣而簸揚之, 以準斛爲未準而退黜之, 欠縮之數, 又徵於民, 歲以爲常, 此實難支之端。 本縣所在秋穀夏牟, 折半作元會穀, 折半則以詳定例作錢輸納, 則實爲莫大之幸也。 按《大典通編》漕轉條, 本道沿海十七邑下納倭船館, 三渚倉屬二十邑漕運。 而近來則漕倉屬邑, 亦有下納倭館者, 一石所納, 殆近二十斗。 漕倉則砲糧米一石所納, 又近二十斗, 諸般加入, 不可勝數, 而一邑兩納, 他道之所無也。 自今下納一款, 勿復擧論, 他漕邑, 亦依法典, 以除兩納之弊。 仍飭兩邑地方官, 毋至加納之地。 玄風之爲土, 南北三十五里, 東西二十里, 可謂至小之邑, 與星州之茂溪接壤。 茂溪所屬面爲蘆長谷者, 越江而來, 侵呑玄風地十里許。 星州幅員廣闊, 三面之大, 幾敵小邑, 且蘆長之民, 不願赴五十里之星州, 願就咫尺之玄風, 貿販訟辨。 捨遠取近, 抑亦人情之同。 則星州蘆長谷十里之移付玄風, 未必不爲經理之一助矣。

批曰: “統穀事, 下納事, 地界事, 令道臣, 可以措處者措處, 不得自專者狀聞。”


11月 6日[편집]

○乙丑/行酌獻禮于毓祥宮, 展拜奉安閣、延祐宮、宣禧宮。 又行酌獻禮于藏譜閣、懿昭廟, 御宣禧宮之齋室, 賜饌于祗迎朝官儒生童蒙等。 敎曰: “每予駕過是里, 必爲召見里中子弟者, 蓋體先朝視同豐沛之聖意也。 春幸之必登洗心臺, 非爲看花。 而明春則値此災年, 此事猶近於暇豫, 似難爲之。 爾等知予此意, 後次駕過時, 必如期來會可也。” 仍下御製詩, 竝令賡進, 宮底近坊朝官士庶年八十以上人, 分賜米鱐。


11月 7日[편집]

○丙寅/咸鏡南道兵馬節度使徐有秉, 以 ‘長津府秋操, 因嶺路雪塞, 不得擧行’ 馳啓, 仍待罪。 承政院請推考, 敎曰: “京營門習陣, 若値雨雪, 先停後啓, 自是金石之典。 關外千里, 未及稟命, 而先以不得行操之意, 具由狀聞, 仍請待罪, 可謂周通善處事。 年月下居住, 亦出於重愼之意。 勿推。 大抵今人, 分數不明。 長津之雪擁疊嶂, 未冬已然, 操期之如是定式, 踈漏莫甚。 萬一兵使入去, 諸軍齊集, 而雪若大來, 則其將待明春泮解然後出來乎? 令廟堂, 問于諸武將, 更定操期行會。” 備邊司啓言: “問于諸武將, 則訓鍊大將李敬懋以爲: ‘各道兵水使巡操, 事體至爲嚴重。 排日封啓, 出軍行師, 則雨雪姑無論, 雖有身病, 有進無退。 不可與京軍門日次習陣之隨時請停比論。 而今以嶺路之雪塞, 不竢稍通, 徑還後啓者, 大關師律。 在文川三字妄發, 特其餘事。 而旣有勿推之命, 不敢更議。 今旣還營, 漸値隆冬, 歲前更巡, 非所可論。 而長津戎政, 不宜以帥臣之顚錯, 仍爲免操於屢豐之餘。 待明春更爲巡操, 恐合事宜。’ 壯勇大將趙心泰、禁衛大將申大顯、御營大將李漢豐竝言: ‘長津府, 論其地形, 隣比於三水府, 節候早寒, 別無異同。 則依左營右營例, 更以春操定期爲便。’ 諸將臣改以春操之說, 誠有意見。 而自咸興距長津爲二百餘里, 自三水距長津, 爲五百餘里, 嶺扼之峻, 蹊谷之險, 往往有不容騎處, 春操之難, 恐有甚於秋操。 依前定以秋操, 而進其操期於九月, 以爲雪塞前往還, 雖進其期, 又或意外早爲雪塞, 則兵使到咸興, 以不得行操之意, 具由狀聞, 此後臨期停操時, 官門聚點竝停之意, 措辭於停操狀啓, 著爲式。” 從之。


11月 8日[편집]

○丁卯/罷黃海道兵馬節度使李格職。 冬至副使金勉柱狀啓言: “兵使李格來見之際, 初不通告, 直入門內, 營屬列立廳上, 大聲喝導, 及其酬酢, 語多駭妄, 有關事體。” 備邊司請罷格, 從之。


11月 12日[편집]

○辛未/命水原府儲置米, 用遺在, 勿爲句管於畿營, 直令該府磨勘惠廳。 從留守徐有隣啓言也。


11月 15日[편집]

○甲戌/義州府尹李基讓, 以憲書賚咨官手本, 彼地事情啓: “太上皇封穎妃爲貴妃, 封芳嬪爲妃, 上年十月冊封皇帝貴妣鈕祿氏爲皇貴妃, 而孝淑皇后, 二十七朔服滿之後, 當爲晉封皇后。 新頒憲書, 內庭用乾隆年號, 外庭用嘉慶年號。 大臣阿桂死後, 和珅代爲首閣老云。”


○柒原縣監朴命燮, 應旨上疏曰:

“本縣軍額偏多, 計除班戶、驛戶、官屬、鰥寡孤獨, 實民戶不過爲一千八百十二戶。 而軍案元數, 合爲二千五百三十三名, 陰竹、瑞山、開寧等十邑移俵之軍, 又爲四十七。 以此至殘之邑, 仍作軍保之藪。 噫! 彼原籍原案之軍, 雖至罄其甁空其柚, 尙誰怨哉? 而客戶來接者, 旣不安堵於彼, 又爲括簽於此, 其勢必轉而之他。 苟思便宜之道, 莫若使此移俵之軍, 還送各該邑之爲愈也。 惟彼物膳軍硫黃軍名目, 此乃案外所付者, 一切革罷, 其他私募各保人之謀免軍役, 而投托於營鎭者, 亦令沙汰, 以補上納軍逃老故之闕。 則庶無如前徵骨之患矣。 百弊之源, 多生於穀簿, 救還之弊, 莫如少還, 而少還之道, 必以每年耗條, 一依詳定例作錢, 以補度支之經用。 則還穀之數不繁, 而生民之力自裕矣。 今若以軍資倉、常賑倉各營穀各色, 置之而已, 則其於穀簿之考閱, 實爲便簡, 而亦足爲防奸之策。 夫農者, 生民之本, 而農政之最關者, 堤澤防洑是也。 舊制, 自堤堰司申飭, 而此法久廢, 專不修治, 或多冒耕, 或有頹棄。 請自今一遵舊制, 自本司嚴飭各該邑。 每當春初, 另加疏濬防築之功, 俾有實效焉。 敎化之根柢, 莫先於儒術, 緩急之經緯, 惟在於武備。 而伊來文衰武弛, 鄕無警俗之善士, 邑無勵衆之師律。 願使列邑選士, 入之校宮, 講明經術, 硏窮義理, 別擇三老之可師者, 立程課考勤慢, 使直月直日, 記善記惡, 一遵鄕約之規。 而果能明習經術者, 一依公都會入格數, 縣升之巡營樂育齋, 巡營擇而升之太學, 以備採用。 則不待鄕薦道薦, 而野無遺賢矣。 昇平歲久, 民不識兵。 哨隊之長, 不解申令之節次, 騎步之卒, 專昧司部之左右。 何責其旗幟方色之看候, 金皷進退之聽準乎? 請一依京軍門例, 擇軍校中解兵書者, 設置講武之所, 限定給料之窠, 擇其久勤, 另加褒賞。 則臨陣坐作之節, 應賊奇正之法, 自可講明。 且以五年或七年一次赴操, 合以列陣, 則上下之紀律自嚴, 內外之敎鍊自明矣。 臣之爲河陽時, 亦見民隱切憫者, 卽架山鎭南倉還穀也。 其分俵河陽之穀, 合米豆不過六百餘石。 而邑例無論四窮, 一從人口磨鍊。 而邑之距倉百里也, 三大峻嶺, 動費七八日。 故春之受來也, 每戶斗升之分, 猶不當來往之資, 冬而輸納也, 元耗精實之備, 倍加於本縣之納。 而人畜俱病, 貧富同困, 一里之逃者, 或八九戶, 一面之逃者, 通爲四五十戶。 竊伏念營門之分俵南倉者, 加錄於本縣平倉, 使之受食, 前日之受於南倉者, 略略分排於山城下附近邑民, 則六百之數, 在三四邑, 別無濫加之患, 在河民可除無窮之弊矣。”

批曰: “是日, 陽至之日也。 昔我先朝, 特下至日綸音, 詢及便民之策, 時有詞臣, 詠其事於帖詩。 予則未能追踵垂綍之至意, 使斯民困而阻飢, 怵然竟夕, 無以爲心。 爾章際到, 備說民隱。 爾邑, 卽蕞爾十室, 縱使捄得一半分痼瘼, 豈足爲有無輕重? 而得寸亦寸, 猶賢於虛度是日。 諸條竝付廟堂, 卽令的確回啓, 莫或有塞責之歎。 其中十邑移來軍摠四十餘名還屬, 近於移疾, 特許除減。 所謂物膳硫黃營鎭募屬等案外勒徵者, 竝行査汰。 大抵田功之於水利, 利且博哉。 荷鍤決渠, 衣食億萬, 古今通然之道。 豈使白公專利, 觀於碧骨、合德、恭儉等堤, 已然之設始, 餘可類推。 近日籌謨, 十之七八, 在此一款, 另當更加留意。 附陳前任河陽時民事, 河與柒等是龜玆, 何可一靳一施? 所請許之。 兩邑恒窠, 非殘蔭卽冷弁, 而適逢侍從之倅, 在邑民爲回嚬之機。 所以拔例措處也。” 備邊司啓言: “還穀耗, 依詳定作錢事。 穀多之弊, 惟當量其戶數, 平其分留, 使民不受病而已。 耗條之每年作錢, 以補經用, 不但有乖於常法。 年事之豐儉不一, 穀摠之嬴縮無常, 則逐年減耗, 殊非足食備豫之道。 此則置之, 令道臣親執該邑穀簿, 或移轉穀少邑, 或換劃半留穀, 期於蘇捄後狀聞。 穀簿之只存軍資倉常賑倉名色事, 衙門合錄, 實爲捄弊之要道。 而事係更張, 姑難徑施於一邑。 待諸道文簿之修正, 講究便宜, 從後稟處。 堤澤防洑疏濬坊築〔防築〕事。 務本之政, 莫過於興水利。 而每年申飭, 徒歸文具, 奸民冒耕, 視作常事。 在前蒙利之堤堰, 到處湮塞, 不可不嚴立科條, 另行修治。 況今民習趨便, 專尙移秧, 而頻歲旱乾, 輒致歉荒。 有備無患之道, 尤當盡心講究爲先。 更飭諸道, 着意擧行, 亦自本司考察勤慢, 期有實效。 選土升之太學事。 鄕擧里選, 三代懿規, 奬拔人才, 舍是莫可, 疏中所論, 正爲循本之論。 而我朝用人, 雖尙科目, 學行薦剡, 遺逸搜訪, 未嘗不竝行於其間。 況今《鄕禮合編》之頒行, 亶出化民成俗之至意。 則以嶺南人士之府庫, 亦必有聞風而興起者, 雖不別立新制, 隨時採用, 自有其路。 擇軍校訓陣法事。 春秋行操, 詰戎之大政。 而營閫之臣, 不善董飭, 反使赴操軍兵, 徒有往來之勞, 少無錬習之效, 在古人安不忘危之道, 誠可寒心。 而若以軍民之些少貽弊, 竝與循例操鍊, 而一味停閣, 付之本邑, 只令每朔訓習, 則其爲有名無實, 必將倍甚於前日。 挽近以來頻値歉歲, 行操絶罕, 而每以官門聚點替行, 則修开器械, 申明節制, 正是邑倅之責。 苟欲擧職, 不待別般定式, 可有實效。 架山南倉還穀移俵事。 特命許施, 在河民誠爲大幸, 而減此增彼之際, 不無移病之慮。 嚴飭道臣, 計其程途之遐邇, 量其戶數之多寡, 從便分排, 俾無他邑貽弊之意, 請一體分付。” 從之。 敎曰: “柒原軍摠之除給, 河陽城餉之移俵, 出於爲殘邑蘇殘之意。 嚴飭, 俾有刮目之實效, 擧行形止與穀名措處形止, 狀聞。”


11月 17日[편집]

○丙子/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禮堂。 大臣率禮堂請對也。 領中樞府事洪樂性等曰: “亞歲已過, 新年將屆, 元子宮封冊之禮, 將於今日得請矣。” 上曰: “卿等之請, 固應如此, 而予意則名號旣定之後, 封冊之少緩, 亦無所妨。 古人云: ‘冠而字之, 所以示成人也,’ 而冠而冊之, 則成人之道爲尤備。 昔在列聖朝, 冠禮、冊禮, 未有兼行之時, 故訓書之授, 常在於冠禮之日。 今若稍竢冠加之年, 以訓書兼受冊命之賜, 一以爲遵列聖之故事, 一以爲除繁縟之儀文, 豈不美哉? 夫冠禮, 大禮也。 卜日夙戒, 及夜而後禮成, 儀章節次, 至爲繁密, 故每當沖齡, 難於備禮。 今則雖異於沖齡, 而猶不如差待稍長之爲尤好矣。 廟謁之禮, 姑未及行之, 故亦不得見于眞殿, 若冠冊諸禮, 同時兼行, 以見于廟, 以見于宮, 以見于先聖, 則此正所謂行一物而三善皆備者也。 卿等今雖縷縷爲請, 而予意則如此矣。” 判中樞府事蔡濟恭曰: “冠冊之禮, 若欲兼行, 則雖明年, 亦豈不可兼行乎?” 上曰: “明年, 卽我先朝親執耒耟, 躬耕籍田之歲, 亦豈非嘉會? 而過明年以後, 亦有國朝慶辰回甲之年, 自有如期而符合者, 非獨明年爲然矣。” 濟恭曰: “聖敎中以冠禮儀文之繁密爲敎, 臣於禮文, 素所茫昧, 而凡其有屬於繁文瑣節者, 則恐合稍節矣。” 上曰: “王朝之禮, 與士禮異。 必也參用古禮。 而冠禮, 其禮尤重。 故別立賓主, 始醮而行三加之禮, 朝見三殿, 親受訓書。 儀章節文之間, 雖似繁縟, 而皆是不可廢者矣。” 濟恭曰: “名號雖定, 而必亟行封冊, 然後儀章煥然, 僚屬咸備。 蚤敎諭之意, 實在其中, 此不容一日可緩者矣。” 上曰: “無論冠禮與冊禮, 差遲一二年, 是卽遲遲又久之義。 夫封冊之典大禮, 而冊封之備禮者常罕。 蓋以列朝封冊之歲, 多在沖年以前, 亦未嘗有幾歲封冊之常例。 故肅廟朝封冊之禮, 則在於七歲, 始行冊命親受之禮, 而近五十年御極, 太平安樂, 無疆惟休, 垂裕後昆。 予之受冊, 在於八歲, 而祈永之本, 亶在於是。 肅廟行之於前, 惟予繼之於後, 今此慶禮, 比予又差晩, 則豈不愈晩而愈好乎? 予所愼重於玆事者, 於禮於義, 少無可疑, 苟使古大臣體國者當之, 則必當將順之不暇矣。” 右議政沈煥之曰: “聖敎縷縷, 亶出於重愼之至意, 臣等有不敢煩陳。 而近來講學廳僚屬, 多在外職, 開講之時, 尙患不備。 此可爲悶矣。” 上曰: “今日亦欲開講, 而日寒猝緊, 諭善以八耋老人, 難於冒寒入來, 故不得開講。 而諭善雖不得入來, 僚屬之獨參講筵, 似無不可。 雖以春坊官言之, 賓客不備之日, 則上下番, 亦有進參講席之例, 此可爲旁照矣。” 上曰: “大臣之初筵擧條, 蓋是近例。 自在經幄, 至陞卿月, 苟有可言, 隨事獻替, 何待甌卜之初, 而必於肅命之初筵, 成出許多擧條? 甚至於袖中笏記, 有若臺臣傳啓之樣, 此豈非謬規之當革者乎? 右相初筵所奏, 不欲循蹈近規, 杜撰陳腐之言, 深爲得體。 自今革其法, 以此載之政府謄錄, 使後承之人相府者, 知古例之不如是可也。” 大抵擧條云者, 卽擧行條件之謂也。 古則注書所錄之草冊, 筵退後卽爲啓下, 承旨抄出, 其當爲擧行之條件, 頒示於朝紙。 故所謂擧條, 例不過數三行。 至於擧條批旨, 承書讀奏之法, 則始自先朝丙戌以後, 蓋緣史官之多未能諦聽上敎, 慮有錯誤, 仍而讀奏, 遂以爲例矣。 近來則擧條便成一大文字。 如錢穀甲兵之不得不詳悉者, 固宜詳悉, 而至於微官庶僚, 細事疏節之陳稟者, 輒敢以剩語瑣說, 有若對策之虛頭張皇論列, 無難書納, 此亦朝廷不尊嚴之一端矣。


○右議政沈煥之啓言: “元子宮勸學, 實爲天下萬事之本。 而近日講官員少, 輪進數簡, 正須敦召林野之賢, 博選端嚴之士, 頻登講席, 如伊川所謂親賢士大夫之時多, 則尤宜有裨於睿學。 而且講僚, 與他官職有異, 雖或因事坐罷者, 亦使之如例陪講, 然後可無輪次苟簡之時矣。” 敎曰: “勸講之任, 豈下於試製? 而僚屬之稱, 與官職有間, 雖有未及敍用之人, 依應試應製及編次之役赴公例, 使之隨付軍銜, 輪回入參講席。” 煥之曰: “前郡守金羲淳, 早解經義, 飭躬端雅, 向來左相, 已提奏於筵中。 而前參奉宋穉圭, 以先正之孫, 學問有淵源, 湖中士望方蔚然。 此二人先以僚屬差下, 使之輪陪講席似好。” 從之。


11月 19日[편집]

○戊寅/正言尹涵啓曰: “康津縣梁道孫兄弟, 勒奪婢夫之正妻, 壓良爲賤。 仍又榜掠婢夫, 無所不至, 婢夫飮毒自斃。 而厚賂本倅之嬖妓, 由吏及面任、里正, 俾不得發狀。 又船漢金莒實, 與泰安金姓人, 同船出海, 推擠金姓人於海中, 仍爲致命。 而亦爲行賂於嬖妓, 由吏發告之里任, 反被誣告之罪。 請更令本道, 別定査官, 嚴加鉤覈。” 批曰: “康津兩囚事, 果如風傳, 前此勤飭之意, 果安在哉? 爲先依啓。”


○寧海人申思良, 其子之妻, 爲隣人申天馹之妻所誘, 以奸天馹, 思良忿之, 乃殺天馹之妻。 觀察使具案以聞, 秋曹覆奏請依律, 上, 命議于大臣。 右議政沈煥之議: ‘獄案, 情有可議, 而法無可求。 夫斷以法者, 經也, 論其情者, 權也。 權而合經, 惟聖人能之, 非衆人之所敢與也。 請上裁。” 判曰: “法者, 天下平也, 廷尉當是, 則人主有不得低昻。 此獄則詞案旣具, 囚款畢輸, 檢狀道啓, 曺讞廟議, 衆口同辭, 三尺難屈。 朝家於此, 亦何必起疑於不當原傅生於必可死, 以帝曰宥三字, 爲一副斷獄之權度? 而今夏判辭, 首擧呂刑之五辭單辭, 末言士師之如何句當, 不但爲情法輕重之間。 夫刑者, 所以弼敎, 敎化不立, 則刑法不中。 國朝敦尙風敎, 委巷襏襫之匹夫匹婦, 一與之齊, 終身不改。 或有蚩氓蕩女, 未沾江漢之化, 忍作溱洧之行, 則輒皆不齒鄕隣, 沒爲公賤。 爲其父母舅夫者, 見其壞倫紀而玷門戶, 私心憤恥, 誓欲一灑, 往往不待奸所, 不暇官卞, 分外讎人, 逢場擅殺。 在法則固所難赦, 其情則有足觀過。 況一種媒合之類, 出沒閭里, 招誘善良, 使斯民夫, 不得保其妻, 舅不得育其婦, 狐媚倀導, 情理絶惡, 論以王政, 殺亦無惜。 大抵思良之婦, 天馹固奸之矣, 天馹之奸, 申女實媒之矣。 以思良爲子之心, 豈不欲甘心於天馹? 而推天馹作奸之本, 又豈非紹介之申女乎? 思良之剌申女, 乃所以剌天馹, 則奸夫與非奸夫, 元不足較絜。 未嫁女被人强奸, 其父母毆殺其人, 律杖一百。 思良之子, 病聾癡蠢, 金女無異未嫁, 舅姑卽亦父母, 替子捉奸, 人情卽然。 杖百減律, 法例可援, 則媤父與本父, 又不當區別。 《周禮》五聽辨其不直, 而思良之滿腔熱血, 一劍洩憤, 挻身吐實, 視死不懾, 足可爲原恕之端。 而秋堂則以爲: ‘活一思良, 使幾思良玩法,’ 而予則曰: ‘償一申女, 使幾申女敗俗。’ 玩法之罪小, 敗俗之弊大。 於是乎敎化爲重, 法律爲輕。 古人所云: ‘率乂于民, 輔其常性,’ 刑罰之精華者, 正謂此也。 思良減死刑配, 以爲敦風正俗刑, 期無刑之一助。”


11月 21日[편집]

○庚辰/御仁政殿, 行柑製居首幼學姜應一, 直赴殿試。


○副司果金羲淳, 新解瑞山郡, 上, 召問本邑及道內民弊, 羲淳曰: “沿邑拯劣米之分給, 不過腐爛幾斗, 而當其改色收捧也, 米色精鑿, 與田大同一般, 責納之難, 無異白徵。 若依還穀例, 待秋收捧, 以作儲置, 需用於該邑各樣公用, 而大同中儲置磨鍊條, 竝爲上納。 如或拯米之數過多, 亦有餘剩於儲置公用外, 自該廳間或作錢取用, 則民力似紓矣。 洪州合德堤堰, 疏鑿不勤, 每當小旱, 池已告涸。 本倅雖欲改築, 以一邑之力, 難於完役。 申飭道臣, 知委傍近邑, 竝力疏鑿後, 改築堤堰。 他道他邑之似此堤堰等處, 一竝待開春疏鑿之意, 別般申飭。 牙山縣貢津倉所屬七邑中, 天安、溫陽兩邑大同, 旣自賃船上納。 則田稅之屬於貢津者, 似由於先設漕倉後行大同, 故依舊未及矯革而然也。 兩邑田稅與大同, 依有船路, 他道例, 自該邑同爲裝發, 則在兩邑似爲息肩之端, 且在貢津倉, 除減兩邑田稅, 所載船隻當入之費, 格軍責應之需, 飭令廟堂, 酌量變通恐好。 竝令廟堂稟處。” 羲淳又言: “明聖學闢異端, 今日之急先務。 而邪學之流, 日以益熾, 湖西一道, 其徒寔繁。 先下十行之綸, 布告兩湖之間, 招集民人, 宣諭德音。 爲字牧者, 因行檢摩敎誨之政, 以爲勸戒懲創之道, 如有不革新者誅剪之。 則將有不期熄而自熄矣。” 敎曰: “以言敎者訟, 言辭之於化民成俗末也。 前下飭敎, 不啻屢勤。 爲京外持憲宣化之臣者, 但當明着眼目, 照察捨經趨詭之輩, 使其鄕黨長老, 與夫私塾嚴師戒之, 以濯舊圖新之方, 申之以磨仁漸義之道, 能知名敎中樂地, 則何幸如之? 又或一有不悛不率, 而難乎望於恥且格者, 告于官長, 制之以《周官》八刑, 亦無不可者矣。”


11月 22日[편집]

○辛巳/右議政沈煥之啓言: “臣每仰殿下聖德, 尤盛於容諫一事。 凡臺閣之論事, 上自袞闕, 下及官師, 無所忌諱, 而未嘗不受而嘉之。 或有言不韙而被斥於當時者, 亦皆次第甄用, 未嘗終置於罪籍。 而其中或有特敎罰名, 法典之所不載者, 雖屢經歲抄, 而該曺不敢循例書入, 以至閱歲, 久而未得蒙宥者云。 宜令該曺, 卽爲考察, 竝施疏蕩之典。 請從今以後, 此等罪名, 亦於歲抄時, 列書入啓, 以爲處分之地。” 敎曰: “此後歲抄, 一體書入。”


11月 23日[편집]

○壬午/御誠正閣, 親試抄啓文臣。


○次對。 上曰: “松政之解弛, 莫如近日。 究其弊源, 職由造船。 漕船雖係重政, 亦豈無闊狹之道耶? 欲捄松政之弊, 莫如漕船之減數。 元來天地間只有此數, 若減一船, 則養得一船之材, 若減二船, 則養得二船之材。 雖減一兩隻, 其爲效於松政, 則不知其幾許株, 此非一朝一夕可行者。 而實政則無過於此。 諸議以爲如何?” 備局堂上鄭民始曰: “臣則以爲戰漕通用, 則可爲減船之道。 不如是, 則恐無他道。” 左議政李秉模曰: “向以戰漕通用之意, 有所問議於統帥及該水使, 而回報未及來到矣。” 民始曰: “統帥水使, 亦必以爲不便。 此等事, 自廟堂, 斷而行之, 然後始可有變通之道矣。” 上曰: “籌坐時另加講究, 從後草記也。 近來武宰事, 大抵駭然。 向來統帥狀啓, 予至今不韙之。 尹得逵事, 極爲無嚴。 黃海兵使事, 亦關朝體。 則副使狀啓, 過屢日始乃回啓, 而含糊兩端, 不折是非, 廟堂之顧藉一帥臣, 乃如是耶? 唐之貞觀以後, 專尙武力, 而李愬以平淮元勳, 迎見裵度也, 亦以橐鞬, 拜於路左。 而況我國, 貴文賤武? 先朝以前, 尙矣無論, 而自丙申以後言之, 故相金致仁、鄭存謙爲大臣時, 將臣亦不敢懸病。 近來訓將之每每懸病, 豈不駭然之甚乎?”


○罷咸鏡南道兵馬節度使徐有秉職, 重推咸鏡監司李集斗。 有秉, 以中營後營軍兵習操, 依定期設行, 當日還營馳啓, 敎曰: “京外文書, 不一其規, 固是痼弊。 而詰戎重政, 莫過於習操, 則雪擁藍關, 馬之不前, 無惑乎據實狀聞。 而今此狀語中, ‘臣中營後營習操, 依定期設行, 當日還營’ 爲辭。 中後營果在何地方, 所謂定期之期限, 又在於何許日, 而只云當日還營, 去頭截尾, 模糊矇曨? 其爲駭然, 莫甚於此。 該帥臣徐有秉罷職。 向者南關停操狀啓, 旣有報于觀察使之語, 則當以謄報狀聞。 而道各異例, 雖不謄啓, 竝與形止無皀白, 意謂廟堂之察飭矣。 今雖後時, 適因該閫事思之, 有難仍置勿論。 該道臣, 從重推考。”


11月 24日[편집]

○癸未/戶曺啓言: “庚戌貿租之請得, 蓋出不得已之擧。 伏奉聖敎, 節節至當。 議于廟堂, 問于畿營, 則廣州還穀之散在各邑者, 租爲一萬三千石, 而見方還爲代錢輪去云。 石數比諸庚戌貿租, 雖曰差少, 其爲無礙於事面, 則大有勝焉。 各邑所在廣州還租, 一從代錢之數, 自本曺出給畿營, 輸送該府, 元租則從便換作大米。 庚戌貿租給價取用事, 置之。 至於關西請得米條錢, 一準信蔘錢數還報海西, 如有餘數, 竝添本曺某樣錢, 以充廣州穀價。” 敎曰: “還穀盡分之弊, 必欲就次釐正。 況大司農衙門, 體貌果何等尊嚴乎? 分留則折半, 而取耗則十分一會錄者, 卽金石之典。 而朝聞畿伯言, 今此貿租名色, 分則盡分, 耗則全錄云。 誠有是也, 堂堂大農, 何可爲此無於法之法, 不念一曺二例事近掊克之嫌乎? 京外營衙盡分全耗之病民厲民, 縱不能一朝盡改, 名以度支, 決不可效尤。 卿曺句管中, 畿內此條及他道亦或有似此名色, 則其所斂散取耗, 一依法典施行。 否則移錄備局, 仍給其代, 以爲兩便之政。”


○以崔景岳爲咸鏡南道兵馬節度使。


○咸鏡道觀察使李集斗, 以厚州鎭設置節目, 啓。 【一, 鎭治在祥覇東坪十八峯下, 東至三水府界衝天嶺四十里, 西至廢四郡界立巖十里, 南至三水府界紫芝嶺三十里, 西南至三水府界厚州鎭一百七十里, 北至鴨綠江三里。 四境內元戶八百六十有二, 人口男丁一千八百六十八, 女一千三百四十七。 一, 倉庾參互民戶酌量道里, 都倉及東社、南社、金甲巨里等四倉已爲營建。 一, 官制旣以獨鎭兼防守將爲定, 長津府且是防守將, 不無左右之別, 當以南關右防守將施行。 一, 獨鎭軍制依茂山新設時例, 以步軍二哨定額。 四處流入之民, 難於一時充役, 限明年次次塡充, 隨其前頭募入多少, 漸次增額。 一, 將校則中軍一員、把摠二員、知彀官一員、旗皷官二員、旗牌官十員、軍器監官一員、兵房軍官二員定額差定, 旗手哨官一員、搪報哨官一員, 擇牌官中兼差, 中軍及兵房軍官, 毋論鄕武, 必以有風力熟諳軍務者, 各別擇差, 把摠及知彀官、旗皷官, 武列數少, 亦令互差。 一, 防守軍依長津例, 以五百名定額。 一, 本鎭設置禁盜廳, 校卒量宜差定。 一, 牙兵乃吏奴作隊, 而新設之初, 吏奴無幾, 姑待鎭屬之漸多, 更議磨鍊。 一, 五家軍作統點考, 依三、甲例施行。 一, 各倉庫監官, 以曾經前居官鄕所者擇差, 人吏羅卒隨願募得, 量宜差定, 奴婢依長津設鎭時例, 以南闕寺奴婢各六口劃給。 一, 烽臺在昔甲寅設堡時, 起於祥覇坪東十八峯, 傳準於麒獜山, 自麒麟山傳準於舊乫坡知矣。 廢鎭時厚州所在二烽及舊乫坡知江邊二烽竝撤罷, 更於長津江邊自魚面至舊坡設置四所。 本鎭今旣復設, 則烽遂亦當依舊復設。 第念長津設邑之後, 自厚州由別害、長津而抵咸興之間, 歷三水、甲山而抵北靑之道里各爲六百餘里, 遠近雖不懸殊, 由北靑則嶺峙交錯, 往來艱險, 而咸興則山勢頗低, 行路稍易。 脫有事變於厚州, 其爲賊路決不在彼而必在於此。 今於設烽報警之道, 亦當十分商確。 蓋甲寅舊例, 由於長津之未設, 故自麒麟山傳準於舊乫坡, 由三、甲轉達于南兵營也。 到今旣有長津之直路, 則恐難一遵舊例。 此則今姑依舊長津設烽之後, 詳探彼此山川道路之形便, 以定萬全設施之策。 一, 烽軍每所三十名, 分作六番, 五日相替, 依道內各邑例, 以烽武士稱之。 監考則每所二人, 以勤幹品官差定, 以爲分番相遞, 晝夜檢擧之地, 亦依各邑例, 以烽把摠稱之。 又別定烽別將一員, 使之都次知擧行, 而待峰臺設置磨鍊。 一, 把守則昨年四月, 自兵營各鎭留防把守之規啓聞革罷, 而移屬於本鎭。 自麻田至朴鎭仇非沿江五十里, 設置六所, 每所以一將二卒磨鍊, 依留防把守例, 五月初一日設防, 九月初一日罷防。 此旣設鎭後新變通, 則依此施行。 一, 把守軍自昨年以各該里所居五軍輪回把守。 而六處中二處, 卽無人空閑之地。 故以峽裏五軍立把, 峽裏民之當農, 遠戍爲弊不些。 軍制今旣磨鍊, 而哨軍之入把, 亦有北關各邑之已例, 有閭閻四處, 則依前以該里五軍立把, 無閭閻二處, 則以哨官磨鍊。 在前各鎭入防時, 松田、麻田兩把守, 則爲慮將卒裹糧往來之弊, 自南兵營軍餉會外, 折米十三石六斗七升自備給料。 今此五邑立把四處, 則旣是閭閻把守, 不必給料。 至於哨官立把二處, 無人之地, 不可不齎糧。 以松、麻兩把守料米移給。 一, 盜直嶺扼諸處, 以附近居民, 輪回守直。 一, 撥站自官鎭門至舊乫坡知爲九十里, 而官鎭門及麻田里各置步撥一站, 每站以一將三卒磨鍊。 撥軍依各邑例, 民戶中除應頉各戶, 一竝屬之, 撥案以爲輪回立撥之地。 一, 城池則稍待財裕民殷, 以爲經紀之地, 城丁軍亦待築城時, 依三、甲例, 毋論鄕武一竝編伍。 一, 軍器當以道內有裕邑鎭軍器區劃, 而本鎭旣是廢地新設, 故初無在前所儲。 二哨軍所用各樣器械數爻磨鍊移劃。 假率軍官一百名定額, 限三年漸次充額, 而每名除番錢一兩, 以米代捧, 以爲軍器隨毁隨補之地。 一, 時起田畓, 今年已爲尺量, 正田二百二十五結二十三負五束, 續田一百十結八十六負, 摠爲三百三十六結九負五束。 正田依丙辰十二月啓下定式, 只蠲勸耕三年稅, 起墾之未滿三年限者, 準起蠲稅, 已滿限者, 自今年出賦捧稅。 續田則一依法典, 隨起收稅, 嚴禁白徵之弊。 一, 量案本鎭開拓屬耳, 今年尺量不過如干先闢之田, 諸坪尙多未起處。 則此後逐年起耕之田, 不可與他各邑之間間加耕一例施行。 自明年加耕田, 隨起隨量, 作爲加耕案, 而正續及起耕年條, 區別懸錄, 待限滿次次出稅, 待諸坪盡闢後, 通同改量。 一, 本鎭旣已專管土地, 則凡百事務, 無異邑治。 諸般公費, 及僉使之月廩, 將官之支放, 吏奴烽臺之給復, 不可不磨鍊。 給復則人吏十五結, 官奴十結, 每烽臺各五結劃給, 而烽臺待其設施擧行。 應役實結正田每結粟二石, 續田每結粟一石收捧, 而折米一百二十石則以僉使月廩條劃給, 以爲一年排用之地, 折米四十九石九斗, 則以將官支放條劃給, 其餘粟及來頭加耕田結役, 則依大同例, 以爲諸般公費需用之資。 一, 稅米太依法典會錄。 一, 軍田籍三政, 旣屬本鎭, 使之專意主管, 則獄訟等事, 一依守令例擧行。 一, 本鎭旣兼防守將, 則各鎭管轄及文報體例, 當依長津府例施行。 沿江所居三水東五鎭, 雖不得專屬管轄, 至於時急邊情, 一依主鎭例, 登時馳報, 而江邊有無事, 每朔末修報僉使, 則單牒呈萬戶權管具書目牒呈。 一, 以獨鎭防守將施行, 則巡兵營現謁時座次, 依城津僉使例施行。 一, 本鎭旣是邊門重鎭, 不可一時曠官。 若非巡兵營軍務面議事發關, 則雖未延命不得擅離來往。 一, 貧民衣資及戶籍鹽, 依三、甲例, 明年爲始分排以給, 烽軍襦衣, 待烽燧設始磨鍊。 一, 創設之地, 不得不募集流民, 以爲編伍。 而本鎭來接之民, 無論前來與新來, 原籍官身役隨卽頉給, 使之安意奠居之地。 至於各鎭堡土卒之流入居生者, 不可一用是例。 蓋各鎭堡卒元額, 本自零星, 多不過百餘名, 少或數十名。 以此零瑣之額數, 謂以流入居生, 竝爲編伍, 則各該鎭堡異於各邑, 無以充定, 其勢必至於無卒空虛而後已。 此則永屬各該鎭堡先定之役, 而勿爲混歸於編伍之中, 俾免新接疊役之弊。 一, 習俗之抵死謀避鎭卒者, 以其有土卒之稱, 而人皆賤之之故也。 校卒依本道烽軍之改稱烽武士之例, 換以防守, 以示稍異其稱號之意。】左議政李秉模啓曰: “臣與曾經道臣及諸堂看詳, 則節目頗該。 請依此施行。 三水穀五百石移劃, 非所難施, 而厚州以四塞之地, 不出多年, 必患穀多。 今姑置之, 更觀來頭民情, 如果不可不加劃, 則使之報本司, 稟旨許劃。” 從之。


11月 25日[편집]

○甲申/正言尹涵上疏曰:

“惟我殿下, 凡係民事, 一念憧憧, 至令侍從作宰者, 疏陳民弊, 甚盛擧也。 今此列邑所陳之弊, 太半是情債勘債, 其餘則坐於經用之不足, 而莫可遽議也。 然情債勘債之汰減, 不過營閫與京司之所可自制其權。 而今乃拘於下屬之失利, 忍令民生之呼冤者。 不但輕重倒置, 其在憂國奉公之道, 決不當任其剝割。 至若坐於經用之不足者, 雖不可一朝頓革。 苟能裁省繁冗, 撙節耗費, 使國計漸敷, 公用有裕, 然後量此衍餘之數, 而仍究變通之策, 今年而矯一弊, 明年而祛一瘼, 則不出五六年, 愁歎之聲, 永息於四野矣。”

批曰: “許令三南諸倅, 細陳民瘼, 卽無論言之繁煩, 事之漫冗, 一例優批之者, 導使投匭。 從而苛評, 則名實太不相符, 以此屢言於廟堂矣。 今見爾說, 爾說亦果然矣。 治民之道, 如烹鮮, 可使由之, 不可使擾之。 簽與糴兩弊, 卽切骨之先可矯者。 而姑未能矯其本, 則減額合簿, 徒近於餘事之餘事, 所以施行之猶未盡意, 無惑乎如爾者之滋惑。”


11月 26日[편집]

○乙酉/以權裕爲吏曺參判。


○配柳焵于鳳山郡。 以前任慶州時, 代錢捧糴也。


○內醫院啓言: “務安縣進上靑大竹, 不但細小, 半靑半黃, 全體枯黃, 截爆取瀝, 初非可論。 兩南靑大竹之自各該邑, 特令直納, 實出於我聖上爲民祛弊之盛意。 臣等豈敢不仰體, 而旣不可取瀝, 纔已退却。 而御供事體嚴重, 該道臣李得臣, 從重推考, 務安縣監李弘源, 令該府拿問嚴處。” 敎曰: “定式未幾, 有此草記, 湖南之民, 將謂斯何? 大抵竹瀝之出, 不係於竹大小與節長短。 此草記還給。 靑大竹則仍捧。 兩南皆値歉歲, 限明年秋成, 各邑每朔所捧, 特(給)〔減〕三分一, 尤甚諸邑退限, 越次於兩等邑之後。 此後一依故相金堉箚語, 鋸斷二三節之上, 勿斲其根, 而每朔除却幾箇, 以備五歲再閏之用。”


○江原道觀察使洪仁浩狀啓言: “臣於辭陛日, 伏承海弊矯捄之命。 關飭沿海邑守宰處, 辛亥釐正以後, 營邑外徵斂於海戶者, 使之報來。 而平海則海夫之名數, 逐年各異, 多則爲一百四十名, 小則爲八九十名, 一夫一年所當或爲七八十兩, 或爲六七十兩。 而元軍外又有後軍名色, 每當應役之時, 只以元軍名數磨鍊。 假使一夫一等之役, 名雖七八兩, 而其實則元軍所當不過四五兩。 通計一年各樣加斂之數, 則辛亥節目外, 不正名色, 合爲三千三百六十二兩零。 蔚珍則物膳封進之(除)〔際〕色吏情債, 各廳酬應營屬之侵求, 京隷之橫斂, 使行之求請, 營邑之需用, 貿價之倍入, 冗費之忝徵, 不一其端, 通論一夫一年之徵, 殆滿八十金。 而一夫各有私格軍一名, 一體應役, 則其實爲二名, 而計其每名所徵爲四十兩。 辛亥節目外, 各樣加斂之數, 合爲二千八百十兩零, 辛亥一竝革罷, 癸丑以後, 依舊襲謬云。 三陟則進上物膳上納時, 點退改備之資, 不無加斂之弊, 故時府使兪漢雋到任後減削, 此外加斂, 亦多革罷。 而至於封進禮吏, 通一年添補錢, 則年年層加, 至於五百兩之多, 目下一夫一年爲十二兩云。 江陵則辛亥釐正外, 一年加斂之數, 合爲一千三百六十二兩零, 故今番行査時, 府使李景溟, 以加斂名色, 一竝革罷, 一夫一年所費, 不過三兩內外云。 襄陽則節目外加歛之數, 合爲五百十八兩, 而一夫一年所當, 爲二十二兩云。 杆城則各等進上與使臣求請, 營需物種, 情債數爻, 一從辛亥節目施行, 而元營需外, 如有別卜定, 則上納時亦有情債, 而點退改備之際, 價本隨以添入。 且進上物種絶貴之時, 海夫輩, 往貿遠地, 所費不些, 故一夫一年例徵, 爲二十二三兩。 而節目外加斂之數, 合爲六百兩云。 高城則節目外, 通一年加斂之數, 合爲六百七十一兩零, 而一夫一年所當之數, 爲十六兩, 其來已久, 至今襲謬云。 通川則海戶零星, 朝聚暮散, 故只以元居海戶責應各役, 已是偏苦。 辛亥釐正時, 郡守變通添價, 情債中自官防給, 爲四百八十九兩零, 商船願納錢防給, 爲一百十五兩。 而餘數之海戶所當者, 一夫名下, 幾至二十四五兩。 一年內節目外加斂之數, 合爲九百二十一兩零云。 歙谷則以邑小之故, 貢獻物膳及諸般雜費, 比他邑差少, 而物膳封進時, 物種之貿易, 改色之添補, 殆過六百餘兩, 而時縣令鄭時儉, 今秋爲始, 物膳貿易改色等價, 量宜裁節, 以五百三十兩酌定。 節目外加斂之數, 合爲二百二十一兩, 節目外加斂統計, 則一夫一年所當, 爲十三兩零云。” 敎曰: “閱此狀未半, 可謂紀綱無餘地。 有國而無紀綱, 未之聞也。 辛亥以後, 有此犯科之說, 旣登聞。 其間營邑之臣, 合置何律爲可? 卿等看詳, 竝與捄弊之方, 可勘之律, 拔例論列以聞。”


○配尹師國于淮陽府, 李勉兢于金城縣, 沈晋賢于金化縣。 皆以江原前監司海弊釐革後, 襲謬卜定也。 李秉鼎同罪, 而以母老無兄弟, 收贖奪告身。 配吳徹常于宣川府, 李東弼于松禾縣, 李漢籌于平山府, 元永麟于鳳山郡。 皆以平海前郡守, 有海弊襲謬之罪也。


11月 28日[편집]

○丁亥/復授金持默摠戎使。


11月 29日[편집]

○戊子/次對。 上曰: “關東海弊事, 足以見朝廷紀綱之不立。 旣曰有弊, 釐成節目, 則曾未幾何, 又復犯科? 列邑姑勿論, 身居承流之任者, 焉敢若是? 此不嚴處, 法綱何由而立, 朝令亦何以行乎? 平、珍兩邑, 俱是殘弁之窠也, 渠輩何能說弊於上營, 而亦何有捄弊之策乎? 此後勿論文蔭, 可以守法奉公者, 各別擇送也。”


○右議政沈煥之曰: “向來鄭好仁、成德雨處分, 乃是嚴隄防明義理之大處分也, 臣固欽仰。 而鄭好仁則旣蒙恩宥, 成德雨則尙在罪謫, 似如何, 故敢達矣。” 上曰: “予之平日苦心, 卽右賢左戚, 而伊時處分, 爲世道保世臣, 大懲創之擧也。 鄭好仁則頒曆單子, 自政院屢次退却, 而必欲角勝, 成德雨則洪守榮之差祭與韓用龜事, 必欲相反。 近來世道不靖, 人心陷溺, 覬覦成習, 而《明義錄》義理, 漸至湮晦, 寧不澟然而寒心? 未必成、鄭兩人有此事。 而頒曆差祭, 必與他人岐貳, 本事雖似微細, 而豈無粗跡乎? 此若不嚴懲, 則卽非予爲世臣保戚里之本意也。 以防微杜漸, 懲一勵百之意, 先從現發者處之, 安得無伊日處分乎? 此而嚴懲, 然後昧於此箇義理之類, 庶可知戢, 實爲生道殺人之道。 予則曰伊日處分, 可謂俟百世而不惑者。 今雖爲日稍久, 而予意則愈往而愈堅矣。 鄭好仁則以其有乙未樹立, 拔例特宥, 而當初處分, 以其樹立之人故也, 及其特放, 亦以其樹立也。 臨門與賜環之俱在臘月, 庸寓袞鉞之義。 一宥一仍, 以外面觀之, 雖似如何, 而其中自有義理界限之甚明者矣。” 煥之曰: “臣亦豈緩懲討而然哉? 蓋德雨所犯, 究其情, 則似出無心矣。” 左議政李秉模曰: “此大臣自來嚴於此等義理, 而有此所奏, 必有酌量而然矣。” 上曰: “言出於右相, 予亦有商量。” 仍命放德雨。


○右議政沈煥之啓言: “法講之久曠, 我聖上之微意奧旨, 群下莫不仰認, 而如召對、夜對之討論經籍, 詢咨得失, 卽亦昭代之懿範。 如又以如例爲難, 則以時召接玉堂官, 使之橫經登筵, 讀奏問難, 豈不好乎? 且伏念經書, 則非經筵, 不可進講, 而外此傳記之可裨聖學者, 及御定諸書中, 若《朱子書》, 則我聖上自潛光春宮, 昕夕誦習。 旣貫且洽, 接虞舜精一之統, 秉魯聖刪述之權, 提挈綱要, 彙分部門, 凡紫陽之蘊奧精英, 無不該載於諸編。 而就中《聖學輯略》一書, 尤是聖工之著於簡編者。 臣謂萬機之暇, 命儒臣, 引入臥內, 將此《朱子書》、《聖學輯略》, 輪回讀券, 演陳文義, 實亦爲助於敎迪元子之一道。 臣不勝惓惓愚愛, 玆敢仰達。 而太學月三講, 制度甚美, 飭令如例設行。 月三講中一書, 卽《古鏡重磨方》也, 夙興夜寐箴, 有御製序。 而今此御定《朱子書》中, 亦望以一部, 命爲月三講時應講之書, 俾諸生知聖意之在於尊朱子而扶正學。 以此定式爲好矣。” 從之。 煥之又啓言: “《春秋》書《左氏傳》, 特命印頒之聖意, 臣固欽誦。 而旣印頒之後, 不可束閣而止。 請以新頒《春秋》, 用於儒生殿講及文臣專經之講。” 敎曰: “左相之意何如?” 左議政李秉模曰: “臣於向箚, 引臣先祖之言, 請用《春秋》於科試, 今無他意矣。” 從之。


○左議政李秉模啓言: “目下急務, 莫大於松政。 前後筵敎, 不啻諄複。 若論捄弊之要, 莫如戰漕船通用。 而昨年道帥臣所報, 皆無可採之言。 令時道臣及統帥, 另究通用之方, 詳細論報。 而設使戰船, 或有難便之端, 兵船之通作漕船, 漕船之通作兵船, 似無所礙。 請一體論列其可行之方, 以爲稟處之地。” 從之。


○擢吏曹參判權裕資憲。 右議政沈煥之啓言: “權裕自少, 有文識氣槪, 至老不衰。 頃年樹立, 亦可謂傑然。 宜陞擢。” 從之。


○梁山郡守尹魯東應旨上疏曰:

“往在丙辰冬, 前監司臣李泰永, 以道內流來各樣陳田, 降爲六等, 限三年免稅事蒙允矣。 丁巳爲始, 各年災陳中還起者, 無論川浦査陳, 竝許降減。 而今年則忽又載之出稅之案, 所許減者, 只量陳而已。 臣廼知當初道臣之所陳請, 地部之所行關, 戶典所載起墾處三年免稅之法, 本以量陳爲限, 而只綠營邑不能明白知委, 故佃夫作者, 初不知有量前量後, 凡屬陳土之稍可以入功食力處, 各自勸效, 冒旱播種者, 爲望丁巳已施之惠也。 今忽甲免乙稅之判異於兩年之間, 則目下向隅, 來頭解體, 爲如何哉? 以量爲限, 則二十年一改量之規, 廢却已久, 故舊案懸陳, 恐多不可懇之地, 昨今兩年之還, 皆在於量後雜災矣。 雖然國稅至重, 界限旣定, 混同降減, 臣不敢仰請。 而今戊午條舊災之還, 一依丁巳例, 無論量前量後, 仍許限三年免稅, 而自明年別白申諭, 使佃夫輩, 曉然知某陳之當免, 某起之當稅, 則民情庶無抑鬱, 田政似不紊亂矣。 密陽, 卽嶠南之雄府也。 一自漕倉移設之後, 吏奸民僞, 百弊蝟集。 稅船沙格, 都出於監色輩情囑, 故見差者率多庸雜, 而格糧縮米, 已盡於宿債情費, 原石之逋, 勢所必至。 還穀奸弊, 何邑不然, 而私債付秩, 看作常事, 臥逋虛勘, 便同前例, 至於回回分之名, 傳說已久, 可見吏猾之匪今斯今。 而密邑之弊, 良亦劇矣。 戶結之斂, 幾乎無(色)〔邑〕無之, 而機張一邑, 殆其甚矣。 倉米八百石, 每年引下於官廳雜種及各樣例下, 而每結八斗, 分排收捧, 移充元穀。 此又不足, 稱以散結縮米, 加徵六斗, 給倭縮射砲縮之一年結徵者, 又近百石, 倭船漂到, 則公事貰價之一年戶徵, 又不下四五百金, 戰船一改, 則船材曳價, 又至於一千二三百金。 本縣亦是進獻之邑, 故自前兵營之採鰒, 水營之捉魚, 初無越境而來侵。 近者歲以爲常, 採鰒之軍一到, 則九浦之費, 或至傾家, 一鰒之價, 殆踰百錢。 捉魚之所, 本在熊川縣境, 而機浦之民, 橫被徵索, 竊恐海邑殘民, 必不免渙散之患矣。 物貨貿遷, 皆許通共買賣。 而鳴吉島私鹽, 何獨禁賣於公鹽之前也? 本島鹽産, 非獨爲島民生活之資, 左右沿民所共賴者。 近來鹽業日縮, 六十餘釜, 僅存四十, 而所餘亦皆凋殘。 苟究弊源, 專由於私鹽之失利也。 私船路阻, 則竊恐餘釜漸空, 公私俱困, 鹽民終無可蘇之期矣。 船案法意, 至爲嚴重, 每年營勘, 每式點船。 而每責新造之比納, 不許破傷之免稅。 且此土之船賣在他邑, 而賣者未免, 買者加錄, 且前旣定把, 而今又加把。 水上冤徵, 吁亦多矣。 各邑分養馬還納後, 喂養贖布等價, 輸納於本寺。 在前分養之時, 來往之費, 故失之贖, 本是出於民者。 則朝家旣罷分養之法, 復徵分養之價, 當初除弊之意, 果安在哉? 錢還法禁, 何等申嚴? 而還政弊根, 專由於錢還。 蓋其積久吏逋, 收殺無期, 災歲民還, 畢捧無策, 則不得已時或闊狹, 雖以詳定例代捧, 而及其分給也, 倉吏之色落, 里胥之酒債, 所犯已半。 且所受之人, 或非所納之民, 則怨詈隨起, 且初不分給, 而或歸於吏輩之料販, 且自官移施於結布結錢, 而秋乃出秩, 則謂之曰不食還者是也。 此等之弊, 易在於如此災年, 伏望亟命廟堂, 一切禁斷。 各邑大同綿布, 無論上下納, 每於市直外, 從優收捧。 此雖駄運情費之由來應用, 而夫內之弊, 此最爲切。 且下納米船價縮米, 雖有會減, 其餘雜費, 皆添捧於原石之內。 亦望竝付之道臣, 各該邑布價之過捧, 米斗之濫剩, 另加察飭。 漕倉移設之議, 其來已久, 至登今夏繡啓矣。 三浪之江, 沙壅灘淺, 每以小船流下鵲院, 鵲院之於海門, 又是百餘里程道。 其間無非淺港狹浦, 故裝發之後, 處處留泊, 出浦之(所)〔前〕, 坐失好風。 繡啓所云金海竹島, 臣旣未躬踐, 而蒜山竹島, 久爲父老之所指點, 皆以爲設倉之好基地。 伏望自廟堂, 問于道臣, 更加審度, 亟決移設之計。”

批曰: “爾章雖後於諸疏, 其言較詳於他說, 殊可嘉也。 前道臣李泰永, 以流來各樣陳〔頉〕降等, 限三年免稅事, 未知其後營邑擧行之如何, 而今云量陳外, 忽又載之於出稅之案, 亦甚可惑。 分付道臣, 嚴覈限內猝徵之由, 法外徑收之處, 依爾言待明年申諭定稅, 無至解體。 密陽漕倉移設事, 前旣屢詢。 今雖更陳其說, 當如前使之勿拘前見, 別般理會之意, 嚴飭道臣。 機張戶結之弊, 十室八夫闔境荷擔, 旣聞之, 若不另有所措, 烏在其借口寄聽於爾等之本意乎? 今爾一言, 在機民爲回嚬爲笑之好期會, 時不可失。 親執瓟櫛於受弊之故, 必以一新之道, 指揮然後, 以其槪略狀聞事, 下諭道臣。 而九浦之民, 困於昔無今有之採鰒云者, 尤合釐正。 仍令句管堂上與左兵營狀聞, 判下條件, 往復道帥臣, 從長蘇捄草記。 鳴旨島鹽事, 其弊可勝言哉。 鹽政始於周官。 鹽人刮地之産, 熬波之味, 與夫汲於井, 積於鹵而成者, 各有祭祀膳羞商賈之用。 何嘗設官而征其利, 榷稅而折其課乎? 一轉而爲夷吾之富國, 北海之衆, 無復聚庸, 漢承秦法, 其利卄倍。 再轉而爲士安之理財, 天下之賦, 鹽居其半。 至宋李沆, 始留意於寬民力, 而發鹽得船爲便, 回船得鹽爲利。 我國鳴旨煮鹽, 亦倣文靖建安置倉之式, 近反官擅其收, 民奪其業, 半百餘釜所縮幾半。 島氓之失哺, 姑無論, 道內左右沿民, 亦將食無鹽而肌生毛。 年來補估添直, 徒歸有名無實, 予於朝夕對飯, 雖不敢求飴鹽之供, 此豈一分有助於民生日用乎? 爾所謂私船路阻, 則竊恐餘釜漸空云者, 道得如畫, 透破眞境。 如今之計, 莫若治本。 令廟堂, 拔例措辭, 必以勿涉於榷利, 如古茶馬麯竹之爲。 則非但嶺民爲大幸, 亦有關於世道時政之汙隆矣。 分養馬之旣罷喂養, 反責贖布事, 爾言亦然。 無馬而責其飼需, 猶近無名, 竝責故失之贖, 有足關聽。 令該寺從長回啓。 還分之不以錢以穀, 營邑之臣, 自當按法遵例者, 不必更煩朝令。 而所謂回回分不食還之任其奸弊, 尤極無狀。 下納大同米木事, 繡啓之後, 弊復如前, 罪在道伯, 更當考察矣。 爾其申諗今批之效益與否, 差待內移時, 一一條陳。”


○司僕寺啓言: “國馬分養, 自是軍國大政, 法典所在, 永罷非所可論。 而近來各邑分養, 有名無實, 徒滋去來之煩弊, 故關問權罷便否於諸道, 則若而邑外擧皆願之, 不害爲大同之論, 依願施行矣。 喂養之需, 本以公穀會減, 所謂贖布、馬裝、作紙、故失等雜費, 每匹爲七十兩, 而減給其半。 蓋以故失, 非歲有之事, 而諸般雜費, 竝入於減半所納之中, 則折長補短, 足爲永久之益。 該邑亦在於自願之邑, 而今此疏陳如此。 雖未詳其委折, 初非勒行, 所當仍舊。 而通同權罷之餘, 獨許一邑之分養, 事涉斑駁。 請更令本道, 詳問其願不願, 不願之邑則使之依前分養。” 從之。


11月 30日[편집]

○己丑/下勸農政, 求農書綸音曰: “明年己未, 卽我先王親耕耤田之年也。 五紀光御, 八方涵育, 蓋以勤民重農, 爲治敎之原, 而基壽考之功。 豐功巍烈, 誕造無彊, 太歲星周, 舊甲嚴臨, 予小子其敢不欽承前寧人遺志, 以對揚耿光之萬一也哉? 國以民爲本, 民以農爲生。 農不殖則民不穀, 民不穀則國何乂? 予食雖可減, 民不可以闕食也, 民食之闕, 其責在農。 農若不勤, 曷云有秋? 民之爲農也, 雖因天時, 而當盡其地利也, 雖資地利, 而當修其人事也。 撫五行之交運, 體四季之寄旺, 土爰稼穡, 爲民司命, 而服田之勞, 勞亦多矣。 曰糞壤之勞也, 曰引水之勞也, 曰鋤鉫之勞也, 曰耕耨之勞也, 曰播植之勞也, 曰耘耔之勞也, 曰饁嗿之勞也, 曰飼牧之勞也。 自冬徂春, 恰爲百日之勞, 及夫秋熟, 又有刈穫之勞, 場圃之勞。 而勞之淺深, 年分豐歉, 嗟! 我農人, 曷敢言勞? 昔朱夫子, 爲吏於泉、漳, 勞農山間, 對新釀而有銍艾中熟之詩, 蓋所以勞之也。 勞者民也, 勞之者吏也。 民之勞矣, 吏焉敢逸? 顧我國被山帶海, 野多膏腴, 素稱衣食之鄕。 而興作昧方, 惰敖成習, 田畯失其職, 保介違其時。 一有水旱, 杼軸俱空, 玆曷故焉? 蔽一言曰, 人事之不能修, 而地利之不能盡也。 農之本, 在乎勤與勞, 而其要則亦惟曰興水功也, 相土宜也, 利農器也。 三者爲要, 水功居先。 在《易》水地爲《比》, 地水爲《師》, 此井田之所由法耳。 欲相土宜, 捨水功奚爲哉? 故公劉荒居, 皇澗是夾, (大)〔太〕王胥宇, 西滸是率。 且以元聖之明, 農先立匠人, 以制溝洫, 而載之《周官》。 魏有李悝之河, 秦有鄭國之渠, 於漢文翁之溲, 於唐韋丹之陂, 導之貯之, 以滀以漑。 雖時雨不降, 六七月之間, 其苗勃興。 而今也隄政久抛, 冒耕相續。 如湖南之碧骨, 湖西之合德, 嶺南之恭儉, 關北之七里, 關東之蓴池, 海西之南池, 關西之潢池, 號稱國中大堤, 而疏處不疏, 停時不停, 行潦其涸, 歲比不登。 爲當今之碩畫, 莫先乎已有之大堤而着手, 推而及於均舍百事。 使諸路各就掌內, 咸效其能, 誠力所到, 其應如響。 且水功之於土宜, 相須而行。 畇隰畛甽之異等, 穜稑秠糜之殊性, 滮池則浸稻, 疆埸則有瓜。 豳人新畬而來牟, 歧人載芟而耘耦, 溫人重麥, 雒人重禾, 卽《詩》書之所詠歌者也。 禾藝高燥, 稷播衍沃, 美壤率歸於烟茶, 而農則爲厲, 名山多入於火粟, 而穀不加賤。 宜南者不宜於北, 喜峽者不喜於野。 而雲夢均業, 原隰無別, 從以注秧盛而付種者罕, 則世稱利害相半, 而畢竟害二而利一。 愆雨則歉, 在在皆然。 至於農器之便利, 東俗尤昧昧, 無異於羲農以前, 乃庤斯趙固尙矣。 只言其緊且要者, 水車者, 所以備旱也, 役車者, 所以兼人也, 篝(窶)簍者, 所以貯穀也, 碓確者, 所以舂糧也。 自古及今, 行者無聞。 顧不能修其事而盡其利, 尙曰農也不熟, 耕也其餒云爾, 則不其近於倒植而求茂乎? 董之以九功, 勸之以九歌, 俾緣畝襏襫之民, 靡不極其功而竭其智, 田無不闢, 闢無不種, 種無不食, 則《管》書所謂: ‘人生在勤, 勤則不匱,’ 《魏志》所謂: ‘人皆力勤, 歲數豊穰’ 是耳。 竊嘗有意於敦本務實之政, 命編農書, 欲頒州郡。 而古今之各異也, 風土之不幷也, 貧富之難齊也, 事力之未逮也, 不可以硬定而膠守。 階庭萬里, 人人各進良策。 我則受之, 折衷而用之, 可謂農家之大全。 夫農作之工, 仰屬中星, 旁叶氣運。 丑之半大寒之節, 土運始生, 未之半大暑之節, 太陰濕土之氣始生, 丑與未相對, 而土始用事。 則慨已往之難追, 擬方來之資益, 以興嗣歲, 以勖農夫。 所貴乎孔夙, 奚待春元之發綸? 今日丑日也, 明日丑月也。 未刻之正, 節侯交至, 土牛祈年, 此政其時。 況丕圖前功, 日月依辰, 寔予仰述之一端乎? 咨! 爾京外小大臣庶, 咸須聽悉。 如有己見, 可以有裨於三農者, 或以章疏, 或以簿冊, 京而呈于廟堂, 外而納于監司。 而毋泥乎異俗, 毋拘乎古方, 山沿饒瘠, 各陳其當。 人謀允臧, 克享于天。 天以康年, 貽我十千, 粒我烝黎, 同我太平, 則斯可以仰副我寧考康功田功之盛德至善, 而又可以助予小子肯播肯穫之至誠苦心。 起我農政, 絿我農書, 不翅如農夫之望秋。 予卽阼二十二年建丑月前一日己丑未正。” 於是應旨陳疏者, 二十七人, 忠義衛裵宜、洪州幼學申在亨、前同知金天肅、大邱幼學柳東範、副護軍卜台鎭、靈巖幼學鄭始元、前監察李宇炯、守衛官尹溥、前令廉德隅、守衛官劉宗燮、前察訪康堯愼、前忠義張志瀚、前純陵參奉李尙熙、副司果李仁榮、前郡守尹弘心、新溪儒生鄭錫猷、巡將鄭道星、全羅都事金夏璉、寧越府使李敬五、三嘉幼學鄭應參、彦陽幼學全萬、厚陵令金應麟、前同知金養直ㆍ崔世澤、尙州幼學李齊華、順安進士金致大也。 前持平尹在陽, 亦因時務疏, 附陳農政焉。 進農書者四十人, 南原幼學張、許顥、許耋、盧翼遠, 公州生員柳鎭穆, 公州幼學林博儒, 楊州幼學安聖鐸, 京居庶民李必忠, 洪川幼學李光漢, 高城幼學權炫、盧再煌, 歙谷幼學趙之榮、鄭致一、表憲正, 報恩幼學李東膺, 德山幼學李宜璹, 水原折衝元在夏, 定山幼學金勳, 京居幼學李晩祿, 交河幼學李文晢, 羅州幼學羅敏徽、羅學愼, 淳昌幼學申輔權, 靈光進士李大圭, 全州幼學金尙直、李汝孝、宋相彙、李章烈, 鎭安幼學朴宗赫, 古阜幼學朴道欽, 綾州進士南熤, 光州進士李宜、幼學朴文燦ㆍ鄭潤國, 茂長幼學康錫運、康洵, 南原前縣監張顯慶, 長連進士朴載卨, 海州幼學金皓、李薰也。

裵宜疏曰:

“農事有三。 其一, 古者落種於穀雨, 移秧於夏至, 則農時尙早。 而今則種與秧, 先時於兩節候, 而不然則爲晩。 是知種之移之以早爲務可也。 其二, 麥之有補於人, 不下於稻, 而民知其種田之爲好, 不知其種水田之亦好。 夫水田秋穫之後, 便作空地, 當其空地之時, 決水作乾坪, 萬頃千畦, 悉以種麥, 刈麥之後, 乃揷秧之始設。 或稻未秋稔, 足可麥以免饑也。 其三, 貧富相資也。 民之窮者, 當耕播之時, 無牛無種, 失農者多。 欲捄此病, 郡縣之官, 選面里之父老, 爲勸農之任, 訪其面里之富戶貧戶, 錄成冊子, 使富者出種糧, 貸其貧者。 若里無富戶, 自官出貸, 待秋還納。 此法若行, 富者無損, 而貧者有所賴。 牛禁之令不弛, 牛蓄自賤。 使民安業, 係於守宰, 倘守宰得其人, 則懋農自在其中也。”

批曰: “思聞裨益於農政之事, 別下十行, 辛勤求助。 莫謂予言之近於迂遠而無當。 目下先務, 豈有過此? 令下多日, 公車未聞投匭。 爾以勳裔, 應旨條陳, 皆適實用。 其云種之移之必早, 稻或未秋, 麥足免饑, 富出種與糧, 秋卽還償, 又於面里父老中一人爲勸農, 凡此云云, 必有的見熟料而然者。 其在買馬骨之義, 先從登聞人, 當施嘉奬, 或恐欲言者之嫌於如何, 反又却步, 姑不下敎。 爾其退待廟堂之招, 叩其實。” 申在亨疏曰:

“戊己, 天干之土也, 丑未, 地支之土也。 干支合而爲己未, 則已與未, 皆屬於土, 而土爲農之本, 農爲食之本, 食爲民之本。 導民以農, 務農以時者, 其惟在明年乎。 蓋修人事以盡地利, 盡地利以竢天時。 而水功之興也, 土宜之相也, 農器之利也, 無非人事所當爲者。 天時三年旱三年水, 十年一大旱, 十年一大水。 然而旱害甚於水之害, 而我國多水田者也, 而一遇亢旱, 農民束手。 此曷故焉? 有注秧移種之法而然也。 自箕聖之始敎井田, 高燥處乾付種, 卑濕處水付種, 我國承之, 謂之乾播、水播。 而自中年始有移秧之法。 諺傳自龍蛇之變, 始有此法, 此法一行, 民之廢農者多矣。 時當穀雨, 始爲注秧, 而若遇流行之災, 則雖勤農者, 每瞻雲漢, 節晩之後, 始得注秧。 夏至之節, 可以移秧, 而天於此時, 陽亢用事, 每患靳霈, 一失其時, 則稼穡之事廢矣。 至於付種, 則冬雪之所瀜, 春雨之所霑, 早稻早播, 晩稻晩播, 乾處乾播, 水處水播, 種生苗立, 旱與水不能爲損。 而但春以種夏以耘, 移種者則鋤不過數次, 付種者不下三四次。 而富民務其兼幷, 貪於多作, 小而三四石, 大而六七石, 一時注秧, 以省其力。 一時移種, 以除其勞。 雖或遇旱, 多有美田, 所收夥然。 貧殘之民, 注秧移種, 最爲居後, 遇旱値歉, 糊口無路。 以臣愚見, 自明年爲始, 廢注秧爲付種, 則雖有一時之勞, 可裕一歲之食。 小民惟知姑息之爲好, 而不知永久之爲計。 殿下苟欲務三農之業, 立萬世之法。 若夫興水功, 則殿下敎之曰: ‘因其已有之大堤而着手。’ 蓋近於山而有堤以貯水也, 近於野而有洑以引水也, 近於海而有堰以防水也。 堤洑堰三者, 所以興水功備旱災者也。 我國山野之郡, 如繡錯, 湖海之縣, 如碁布, 昔人所築, 無處無之。 但沙堤之淤塞, 石洑之衝破, 潮堰之壞圮, 而爲農者不得修治。 若自堤堰司, 申飭道伯守宰, 小者借民之力, 大者致官之力, 春初始役, 引水貯水, 苟或不勤, 懲以殿最。 若又有可以新築處, 捐廩出力, 以始其役, 亦又不足, 出此國穀, 以完其役。 若有富民, 出財施力, 民被其利, 特施賞典, 以爲興起他民之道。 則山沿之邑, 豈如今年之大歉耶? 若夫相土宜, 則殿下敎之曰: ‘宜南者, 不宜於北, 喜峽者不喜於野。’ 然而土地非不欲相矣。 蓋尺地寸土, 盡入於量案。 而膴膴之原, 今或陳荒, 畇畇之隰, 今或廢棄, 孰不欲起墾, 而今春纔起來秋執卜。 如此而責之曰: ‘土地闢人民衆乎。’ 以臣愚見, 可起之土, 勸民起之, 可耕之土, 使民耕之, 隨土肥瘠, 定稅多少, 限六七年或四五年, 使吾民之無衣無食者, 得以飽煖於博施之下, 則相土之宜, 不外乎此矣。”

批曰: ‘戊己, 天干之土也, 丑未, 地支之土也, 干支合而爲己未, 則己與未, 皆屬於土。 而土爲農之本, 農爲食之本, 食爲民之本, 民爲國之本。 爾所敷衍爲說者, 識解誠可取。 而其云: ‘自箕聖之始敎井田, 燥處, 乾付種, 濕處, 水付種, 我國所謂乾播水播者是也。 移秧之法行, 而廢農者多。 自明年己未, 廢注秧爲付種, 其利博哉者。’ 卽近日廟堂講究之策也。 然民可使由之, 不可使知之, 治民如烹鮮羹, 擾之則雖師古之美制, 未必有立效, 去泰去甚之道, 在方伯守令矣。 其云: ‘近於山有堤, 堤所以貯水, 近於野有洑, 洑所以引水, 近於海有堰, 堰所以防水。 山野繡錯, 湖海碁布, 昔人所築, 無處無之, 而流沙塞堤, 轉石衝洑, 驅潮壞堰。 小者借民力, 大者致官力, 自春初始役, 修治考勤慢, 爲殿最之高下。 古未築而今可築者, 又出國穀完役。 或有出財蒙利之人, 特施賞典者。’ 亦可謂切實。 令廟堂, 指一草記, 以爲未墾前措處之地也。 其云: ‘陳荒廢棄, 孰不欲起墾? 而今(秋)〔春〕纔起, 來秋執卜。 如此而責之曰, 土地闢人民衆乎? 勸起勸耕, 隨土定稅, 限以六七年, 或四五年, 使吾民之無衣無食者, 得以煖飽者,’ 此三年勸耕, 次等降續之意也。 年前嶺南有所知委, 近果有效乎否? 與尾陳條件, 亦令廟堂稟處。” 備邊司覆啓言: “堤洑堰申飭事, 其所謂: ‘借民力致官力, 考勤慢爲殿最者,’ 卽不可緩者也。 然於借民力致官力之中, 又自有多少層節。 如小小役處作者, 例必運力, 年年修治。 先就各邑堤洑堰之蒙利廣而壞塞甚者, 名定其幾處, 而用民之當以千萬計者, 以所劃賑資中劃出幾石, 作爲糧資, 量其日字, 期於竣役。 則此實合於荒年興作之政, 而丁取雇食, 賑口必減, 穀散閭里, 亦有餘效。 爲先以此分付三南道臣, 面議守令後, 以其可合修築之處, 竝卽令狀聞, 而必趁氷解之後, 農殷之前, 一齊訖役, 以其形止馳報本司。 自本司稟旨, 另擇識農務解水利者, 分行考察。 至於古未築, 今可築者, 除非十分無疑, 不必一時發令, 以致煩擾。 此則毋論大小民人, 若有相形便而就功役者, 其爲可尙, 豈止捐財補賑之功乎? 道臣狀聞, 拔例論賞。 守令考績, 本不出於七事, 而農爲七事之首, 則以課農爲殿最, 卽是法意也。 此後則先書農政優劣, 次及他政之意, 定式知委。 蓋此修築之政, 不但三南爲然, 諸路亦當一體擧行。 而畿甸東西北事情稍異, 就此覆啓中辭意, 節略行會。” 允之。 柳東範疏曰:

“臣只以嶺南一路所見聞者陳之。 凡菑於稼者非一, 而惟旱爲最, 重於農者非一, 而惟牛爲大。 還穀不均, 貧富失業, 簽丁多匿, 而孱農莫支, 新田執卜, 而墾闢不廣。 至於稌宜濕而黍宜燥, 綿喜暘而麻喜雨, 皆農者之習焉者也。 最其大要有六, 曰深濬堤澤也, 曰用水有節也, 曰繁殖畜産也, 曰糴均貧富也, 曰役蒐漏丁也, 曰勿稅新田也。 近來歲比旱暵, 人則委之於天, 臣則曰人自旱。 夫夏必有雨, 而有時而旱, 冬必有雪, 而有時而旱, 又或有冬旣雪, 而春又雨者。 雪之所瀜, 雨之所渟, 無費一勺, 俱滀細流, 則冬春五六朔之所得, 足以禦夏三朔之乾。 故古之堤澤, 其深不測, 深也故貯水也多, 多也故禦旱也優。 今則不然, 堆阜之捎囓, 流沙之積聚, 凡幾千百斛, 而十年之內, 不一疏鑿。 恭儉池, 自古極無之歲, 未見其涸, 今則旱未數月, 水已告竭。 此無他, 只築其外, 不濬其內也。 濬之當如何? 一堤仰漑之戶, 力或不給, 則官調他堤之民, 合力共濬。 此堤旣濬, 他堤又濬, 歲必一濬, 以深爲準, 所濬之土, 增築其防, 則堤安得不深, 水安得不多, 旱安得爲災乎? 所謂深濬堤澤者此也。 凡民慮不及遠, 旱之時, 一勺莫得而纔得小雨, 更無所恡曰, ‘苟已浸矣, 貯之何爲?’ 夫田旣獲而水有餘, 則以其及春翻耕之急也, 雖不得不以次瀉去。 而堤築則固當修其缺而貯之也。 至於當夏浸秧之時, 一日受灌, 足支四五日之旱, 則朝決暮塞, 更待四五日而決之。 以此爲率, 不當(不)〔一〕向洞瀉, 有賸水於彼, 而無餘者於此。 所謂用水有節者此也。 夫農貴深耕, 耕深在牛。 故牛禁, 著之金石也。 貧民坐無牛, 失耕者十之五六。 且捧糴之時, 必先籍有牛者, 督使賣牛納穀。 臣之愚計, 申明五家作統之法, 一統之內, 合財備牛, 三四年聽其一改, 且當捧糴之時, 勿令賣牛納穀, 則將見人皆有牛, 人皆深耕。 所謂繁殖畜産者此也。 有水有牛矣, 而尙不得耕者, 無農糧也。 糴法本欲富貧均食, 春頒也均, 故秋斂也易。 而今則富民, 無一受糴, 貧民之偏受勢也。 偏食則受困勢也, 受困則廢農亦勢也。 非獨戶還, 又有結還, 貧者無結, 理當無還。 而間多養戶之奸民, 貧民之多結還此也。 且有停捧之宿還, 則雖蒙一年之豐, 難償屢年之還矣。 臣之愚計, 痛革養戶富拔之習, 則貧民少還, 且無(懲)〔徵〕隣賣牛之弊。 所謂糴均貧富者此也。 古之二疋, 今爲一疋, 民宜益饒而反益貧者何也? 軍丁不能蒐匿也。 把摠哨宮, 皆庇一門, 風憲、約長, 亦護一室。 臣謂嚴飭守宰之臣, 所謂把、哨、風、約之類, 只渠一身外, 一幷充役, 其他掩覆者, 嚴明査櫛, 則丁口十倍於前, 良丁富實, 擧入編戶之役。 所謂役蒐漏丁者此也。 夫茭牧廢壖之可墾者多矣。 貧民無土者, 不敢起墾者何也? 纔已起墾而便皆執卜, 新墾者或不足以當其卜。 則民何以願耕乎? 臣謂起廢之田, 限十年勿稅, 雖十年後, 切勿高等執卜, 則民必願耕。 所謂勿稅取用者此也。”

批曰: “爾以嶺外之人, 見求農書之綸音, 有此應旨對章, 其所陳皆有所據, 益知人才之無隔遠邇。 嘉乃嘉乃。 所謂: ‘菑於稼者非一, 旱爲最, 而重於農者非一, 牛惟大。 貧農失業於還穀, 孱農莫支於簽丁。 古之堤澤其深不測, 魚龍窟而艇艓泛。 今則恭儉大堰, 旱卽告竭, 竝與一過之流, 用水無節。 茭牧廢壖之民, 不敢起墾, 利未及而害先及’ 云云者, 爾言是矣。 使人人服力勤作, 因天時而興地利, 流行之災, 豈至於艱食? 而替人之功, 助人之力, 有則墾, 無則荒, 一牛之力, 當百人之力。 所以殺牛之禁, 比殺越之律減二等, 著在典憲, 近因大臣之言申禁矣。 還穀簽丁之弊, 疏淪與勸起, 付之廟堂, 與諸疏參看, 使之從長稟處。”

卜台鎭疏曰:

“農功之所先務, 莫要於興水利, 水利之效, 莫要於堤也。 臣嘗讀故處士柳馨遠《隨錄》曰: ‘扶安之訥堤、臨陂之碧骨堤、萬頃之黃藤堤, 是謂湖南三大堤。 當其始築之際, 竭一國之力以成者, 而中間毁棄。 不過動數郡之力, 依舊葺成, 則蘆嶺以北, 永無凶荒之年, 湖南沿海之郡, 可比於蘇、杭。’ 近世經綸之士, 柳馨遠爲最, 而其言如是, 則三堤之利, 不言可知。 伏望明揀廷臣之習於此術者, 待春興役, 精抄飢民, 使之赴其役而食於官, 以至麥秋之時。 則此隄纔成, 民食將裕矣。 烟茶之糜穀, 其害孔甚。 臣謂元帳之田, 勿許種茶。 又禁劚山燒林之習, 其爲不作無益, 害有益者, 莫此爲要也。 牛酒松三禁, 實爲國家金石之典也。 近年以來, 禁酒弛太。 酒流生禍, 糜穀之害, 的然甚明。 而祭祀之需, 賓客之供, 不可盡禁, 臣謂勿禁其私釀, 但禁其買賣, 則民食之所補益, 決有顯效也。 牛禁則恐不可一定也。 泛駕僨轅之犢, 老敗無用之牸, 周處無路, 立而飼養。 且百日之勞, 一日之樂, 在於歲時, 莫不屈指顒望, 伐牛釃酒, 朋集燕飮。 臣謂私屠之令, 不可不嚴而至於歲時一屠, 特許寬假。 吾東四民之中, 農者甚少, 官吏之害於農者酷矣。 臣謂定其額數, 大邑不過四五十, 小邑亦減其半, 其餘皆驅之歸農。 則通計八路, 當添累十萬墾土之民矣。”

批曰: “三日莅政之餘, 如物在喉者, 湖西之爾, 與湖南之張顯慶, 欲爲收用, 而特除之繁絮, 或近渴縵未果焉。 爾與顯慶, 皆多年兼史, 而爾則甄復後滿瓜陞資, 未爲實職, 顯慶壬申年登科, 明年爲七十, 猶在角圈之列也。 際見爾疏, 盛陳經綸, 殊可嘉也。 許令廟堂稟處。” 鄭始元疏曰:

“我東沃野數千里, 間多空地之棄, 以其灌漑之無計也。 今臣別有設筒引水之法。 自高而流, 從地形而下者, 水之本性也。 作田處雖在水下, 然間阻邱陵, 及有深壑, 則引水中斷, 難以踰越。 故雖有沃野, 廢棄者以此也。 臣所謂設筒之法, 陶甄瓦筒, 而中通外圓, 自上流鱗次埋之於土中, 導水於筒中。 而若逢川壑, 則隨地形埋筒於水底, 越其低, 若阻高岸, 則從地勢而立筒於岸邊, 踰其高者。 無他理也。 源流自高而入于筒中, 則水積中而流不息, 故陞高而踰者也。 如是引水, 則不計高低遠近, 灌水作田, 奚特築堰防洑之利乎?”

批曰: “爾旣別有設筒引水之法, 發前人所未發, 質言於章奏。 仍言其制之陶甄瓦筒, 中通外圓, 壑則埋而越其低, 岸則立而踰其高。 試之則可知其利用與否, 卽令戶惠堂, 取考論理草記。” 戶曹判書趙鎭寬啓言: “臣與惠廳堂上鄭民始, 招問鄭始元, 則其言以爲: ‘水之趨下, 其性然也。 若夫設機激巧以行之, 終非水之性, 故可暫而不可久, 可少而不可多也。 今所陳設筒引水, 亦似乎激而行之。 其實則上流受處, 高於下流, 洩處雖引之, 數百步之遠, 紆回曲折, 或起或伏, 畢竟噴起處, 較之筒口, 蓋落下幾許。 此無他。 水之性, 終必趨下故也。 嘗裁竹筒試之鄕中, 明知其無疑。 若以陶瓦爲筒, 其交接處, 兩口相銜, 外設小圍, 間實油灰, 可免滲漏之患云。’ 臣等依其言, 以竹筒試之, 則數轉起伏, 如山字形, 而亦果引起吐噴如法。 且見其所爲書等, 不過兩葉, 只論此法, 別無他制之旁及矣。 大抵從古水器如龍骨王衡之類, 皆是卽地引水, 激而高起, 終非水性之自然, 故不能久行無弊。 至若農書中連筒法, 特推而大之耳, 比他取水之器, 似可易行, 然而夏則沙或遇潦而中壅, 冬則水未盡洩而內凍, 春秋修補, 勢所必至。 雖以瓦陶爲之, 引之數百步或幾許里, 則費用多少, 特其餘事, 其所燔成者, 能不苦窳而合於用, 有未可必。 但其所言, 不爲無理。 渠是南土之人, 地形水勢之可設處, 想必稔知。 令本道知委地方官, 使之依其言擇地設施, 待其事功之成就然後, 頒示諸道。” 從之。 李宇烱疏曰:

“臣於水利之說, 粗有講究, 曾以造輪灌漑之論, 陳疏蒙批, 一則令度支詰造, 一則令道伯驗試。 事鉅力綿, 荏苒至此。 而臣前疏所未及陳者。 卽(伏)〔洑〕堰之法也。 今世築洑者甚多, 而皆不得其法, 枉費財力, 不見成效。 臣竊以爲築堰亦有道。 多燔方甓, 稍大於瓦, 而廣各數尺許, 鱗次作溝, 自下漸上。 欲其蓄水則閉塞之, 欲其泄水則開導之, 比之疊石扃木之法, 尤爲便利, 而所築自堅確。 臣嘗於《農政全書》, 攷其圖譜, 而得水柵之法, 始知築洑之妙方。 何者, 有衍平沮洳之地在於川邊, 可作澤農者, 就其上流之多灘處五里十里之間, 有石岸盤結, 合作洑口者, 設柱施杙, 而其間架, 必如長廊之制, 橫截一川之廣。 而柵之上下兩傍, 植以編木, 使大石不漏, 而石則不計巨細, 雜聚而亂庤之, 以其所編之木爲界限。 則其柵一成, 隱然若石巒, 橫亘防水甚鞏, 而用木至少, 築石實多, 則泥沙凝合其間, 雖有潦不少撼, 其策可以萬全。 若於沙川, 則用藁葦等物, 周遮于水柵之旁, 而塡土石其中, 使不得滲漏, 則所築亦堅矣。 過此以往, 其岸若高於川, 至一丈二丈, 必有軸有輪而後, 可以貯水而灌漑之。 水車之制甚夥, 惟龍尾爲最。 其器以圓木爲軸, 而上下均之, 其溝作螺旋之斜勢, 而隔以編墻, 圍以薄板, 用柒灰與瀝靑而塗之, 使之無罅。 作鐵樞兩端, 倣句股而竪之, 隨所處而作八齒。 次以臥軸之立輪, 其齒相接, 其旁一輪, 附以受水箑, 則三輪相應, 不用人力, 隨湍勢而自轉。 其水沛然, 由墻溝而湧上, 則其制視他車尤妙矣。 此外有高轉筒車者, 亦可用於流水。 視其岸而作大輪, 順流而架設之。 其輞則橫繫以板, 使之激水而轉之, 縱懸以筒, 使之挹水而瀉之。 則其功不下龍尾, 而得水差少矣。 至於陂澤井泉處, 地稍深卑者, 可以恒升車挈水。 其筒之長, 與岸均齊, 下端以薄板隔之, 隨其方圓而作孔, 鍛鐵爲舌, 以爲開闔之具, 別植長竿于板而上下之。 則此如皷爐鞴而風生, 水從筒中出, 而滾滾不撤。 若夫玉衡之盤壺雙筒, 與夫虹吸之法, 皆以銅錫作之, 臣不能試之。 此其車制之大略也。 臣竊謂三南畿甸, 可以興水功者, 邑邑有之, 或爲新築, 或因舊址, 爲洑爲堰, 其利甚博。 然平郊廣陸, 旁帶大川, 不可築洑者, 水車不可無也。”

批曰: “飽聞爾孜孜於水利, 嘉乃誠力, 所以有造試之命。 而尙未爲焉云者, 近來事皆如此。 爾疏下廟堂, 此後籌坐時, 招爾細叩, 必令一試之。” 廉德隅疏曰:

“臣聞善敎不如躬行。 伏願殿下, 遵先大王已行之規, 行耕蠶之禮。 則此國家勸農之大政, 不勸而自勸矣。 農政, 一曰不擾民不奪時, 二曰助農種給農糧, 三曰豫則立勤則得, 四曰均田政闢土地, 五曰敎以義懲以刑。 何者, 民惟邦本, 本擾則難立, 時有農節, 節違則無成。 助農種給農糧云者, 孟子所謂: ‘春省耕而補不足, 秋省歛而助不給’ 之意。 今也則不然, 嗟我農民, 終歲作苦, 及其秋熟, 盡輸官府。 而實穀則盡歸於營府, 耗穀姦吏囊橐, 而農民受食之還, 不過皮穀而已。 年分告歉, 則或蕩減或停退, 或代穀許捧, 而貪墨姦猾之輩, 掩其行關, 鞭扑督捧。 至於無田土無族隣, 難捧者然後, 開示關文。 所謂蕩減與停退之實效, 盡入於中間弄幻, 實爲農民之大瘼。 而此弊最甚於北路者, 無他, 自癸甲以後, 罷暗行繡衣之故也。 豫則立, 勤則得云者, 春不早耕, 秋無所獲。 凡我農民, 胡不蚤蚤乎? 襏襫三農, 銍刈三秋者, 此《七月篇》所謂無非豫也。 且夫田政, 亦農政也。 北道量田在丙午, 而自戊己以後, 水道變易, 而田稅則一從丙午量案田稅。 若是不均, 而農政何以勸哉? 另擇道守臣, 均田政然後農可以穫也。 至若闢土地云者, 我國之廢四郡, 久廢不闢。 曾於甲寅, 西之慈城, 北之厚州, 兩鎭之地, 有許民闢菜之敎矣。 厚州設鎭三載, 民戶至八百之多, 而拘於邦禁, 不敢加闢。 許闢四郡, 使日聚之民, 入此作農, 則此實勸農之一大政也。 敎以義懲以刑者, 何也? 闢土作農, 飽食逸居, 而不以義敎之, 則民彝斁矣。 敎之而若有犯科之人, 則刑以治之, 然後人倫可明, 王章可擧矣。”

批曰: “親耕親蠶, 卽我列朝已行之典禮。 而顧今治敎政謨, 萬萬不及於列朝, 何敢先從儀節間事爲而修述乎? 修述之實, 在於丑月頒綸之有一分實效也。 北關之姑未差遣繡衣, 非未遑也。 前此旣言於臺臣之批, 而行將觀勢下送。 外此所陳, 當留意。” 劉宗爕疏曰:

“爲治之道, 責不專則事不一。 依《周官》司徒之職, 別立勸農司, 有土均之官, 有均水之職, 有簡器之吏, 俾令各自董飭於列州列邑, 一聽其便宜, 稟咨以行, 而以時巡審方伯守宰之勤慢虛實, 皆有以論啓。 則方伯守宰, 必有所勸, 而知所以蕫力矣。 農夫所患, 在於地征之不均, 水功之難力, 器械之不備。 若使地征均水功興器械備, 則天地人之時與力, 自然沕合, 亦豈待自上命令之一一提飭者耶?”

批曰: “地征與水功與器械三者敷陳, 爾說極有理。 勸農之宜有所掌之司, 爾言亦然。 竝許廟堂稟處。” 尹在陽疏曰:

“當今之世, 所當變通之時急, 若有八焉。 一曰均倂作, 二曰蠲白徵, 三曰禁南草, 四曰許民耕, 五曰充良役, 六曰矯糴法, 七曰減吏額, 八曰革科弊。 均倂作者, 實爲無土者之有土也。 蠲白徵者, 水田則有初不落種, 未移秧等災, 特許無稅, 獨於旱田, 雖有今陳舊陳, 樹木成林之地, 亦皆納稅。 目今民情, 皆願査陳, 俾無把束白徵之弊。 禁南草者, 生穀之土漸縮, 民財之艱益甚, 南草之害至此而極, 可不禁哉? 許民耕者, 毋論五軍門、各宮房、忠勳府、勢家田可耕處, 陳棄者多, 而居民起耕, 則本主還奪, 故永棄而不耕。 如此之地, 許與民耕食, 則民有生穀之利, 國有收稅之利矣。 充良役者, 良丁無實之弊, 去而益甚, 凡有除番軍官及除役村里者, 一倂革罷, 則可以充死者之番矣。 矯糴法者, 自今爲始, 糴穀與餉米, 皆折半留庫, 折半分給, 春間作錢, 一依京司發賣例, 乃於時準價之內, 減價許賣, 秋後從時直, 以其錢貿置新穀, 明春則以前春折半留庫者發賣。 凡於春秋市直之間, 雖有貴賤懸殊者, 減價之中, 每斗必取三錢之剩, 其餘盡歸之民。 則官無督捧之苦, 民免族隣之徵矣。 減吏額者, 毋論大小邑, 害及生民, 計其邑之大小, 稱其額之多寡宜矣。 革科弊者, 爲今之計, 京儒等四學敎授, 受五部擧案, 出各體科文之題, 試取其入格者, 各以其榜, 呈于太學, 則大司成以四學榜中人, 試于前, 呈于禮曹。 鄕儒則各其本官, 受各面單子, 出題試取, 一如四學之例, 各呈于禮曹。 大小科設行時, 照驗於禮曹所在, 則永無一人之蹂傷, 亦無一人之倖占矣。”

批曰: “爾因農務, 而敷陳諸條, 殊可嘉也。 竝作之均, 井田限田以外, 最好之規。 而綱擧然後目張。 雖以朱夫子通才達識, 亦於令行規制, 每致鄭重, 未嘗言其一朝卽改, 則此亦類是矣。 白徵之蠲, 爾言固是。 容俟稍熟之年, 擬試査陳之擧矣。 南草之禁, 禁之非難, 意或有窒礙處矣。 許民耕食於官田富民田, 陳棄處事, 此在於道伯矣。 良役黃白之弊, 可勝言哉? 除番除役之革與不革, 亦非朝家之更煩辭敎者。 但當以此考察列邑擧行之勤慢矣。 糶弊之半留事, 卽近所講究者矣。 大小邑吏減額事, 曾因他疏, 廟堂屢有覆奏矣。 科弊釐革, 卽初元詢諮中一條, 而荏苒至今者, 非謂無可施之良法, 法不能徒行。 鄕擧里選, 與孝悌力田等項名目, 施之於今, 萬有一有其名而無實, 則莫若初不輕施之爲合謀始之體也。 近予所以百里則必施於三司, 用人則必求諸牧民者, 欲使所用如所求也。 然而歷詢然後可決矣。”

鄭錫猷疏曰:

“臣請先論我國之地利田土農器, 後論不失時之義不失所之方。 沃沮, 山多而濱海, 帶方, 峽窮而川深, 樂浪, 西北背山, 東南開野。 三南, 水深土饒, 海西畿甸, 土薄而山峻, 瀕海多斥鹵, 近海多沙石。 臣嘗於圭竇之中, 有所揣摩者, 可以遍用於一國, 而宜於燥濕高下者, 惟田車是已。 蓋其利有五。 春則有糞車, 一車之運, 當五牛之載, 一人用一車, 減四牛四人, 牛力紓而人力寬, 其利一也。 方農之時, 糞田尤急, 先一時則穀倍, 後一時則穀減。 若用糞車, 則敏事而及時, 其利二也。 秋則有役車, 方其收穫之時, 有牛有餘力, 無牛亦無任負之勞, 其利三也。 郡縣捧糴之時, 氷雪塞塗, 牛足怯滑, 人肩將穿, 若用役車, 則大者駕之, 小者推之, 其利四也。 且夫牛馬之病, 常在於背足, 由於駄重而力竭。 若用車, 則牛馬竝全, 其利五也。 臣聞祖宗朝, 欲行錢貨, 而民不悅, 時則有若故相臣金堉, 請行之自站舍。 始站舍者, 行路之所共由也, 耳目之所共慣也。 今車制亦自站舍始, 則必漸效而民不撓矣。 凡八路貢賦之輸, 例皆貰馬, 計千里而償二千錢, 一駄之貰, 殆當一馬之價。 若自郡縣凡駄運之物, 皆以車輸, 則站舍之貰馬者, 亦將以車代馬, 不失生涯, 轉轉相效, 將遍於國也。 (失其所則器不足賴也。)” 又曰: “當今之急務, 莫如祛二害興四利。 何謂二害, 曰冗官也, 冗兵也。 何謂四利, 曰擇賢材也, 均田制也, 闢閑土也, 和糶糴也。”

批曰: “還弊, 旣發策以問之, 寧或爲無用之空言? 數十年前營閫之臣, 捐俸防役等瑣屑名色, 幾皆罷其券而停其債, 畢竟卽不過容手於取耗之穀, 內而京司亦然。 江蔘也, 婢貢也, 特其大者, 餘不可殫擧。 夫法也者, 如器之置於地, 惟在用之之如何。 還穀之爲小民切痼之瘼, 非不知也。 外此減貢而給代, 被惠而息肩者, 又不啻幾十萬。 則若不從他, 別般講究於行之兩便之道, 徒然發令曰, 云云, 豈可乎哉? 附陳經綸, 下廟堂, 看詳措處。” 鄭道星疏曰:

“凡稻種, 有强者有柔者, 柔者遇旱則難茁而易枯, 强者於水於旱, 竝無害焉。 蓋稻種之强者有三, 天上稻, 斗於羅山稻, 淳昌稻是也。 三稻之種, 其性最强, 故小畬則注秧, 乾田則付種, 而二月翻耕, 三月付種, 則晩秧移揷之時, 此三色苗, 半已成長, 而結實亦早, 雖遇水旱, 少無所損者也。 三南多水田, 五道多旱田, 若使種三稻之法施行, 則於三南其利尤博矣。 春窮之時, 貧難辦種, 易致失時, 特貸還穀, 俾免失時。 又自官分付里民, 使之起墾, 則野無陳荒之弊矣。 凡民惰其四肢, 不歸於農者, 別遣繡衣, 廉探遊衣食之民, 則民皆力穡矣。”

批曰: “爾疏不過十許行, 而三稻之種法, 牛禁之敷陳, 皆懋實適用之言。 有司堂上, 旣經完伯, 招問意見, 一以爾說, 試之於南邑可試處, 向後食效必也。” 敎曰: “所以問之者, 懋其實也, 應旨亦當然。 近來諸疏中質實, 初見於此人。 左相招見, 如可合用, 草記。” 備邊司啓言: “鄭道星招問來歷, 則渠以家計稍饒, 補賑蒙帖加之恩, 其不頗解文字, 故意授搆呈云矣。 人旣務實, 言亦近質, 而合用與否, 有不敢質言。” 金夏璉疏曰:

“水車之材, 專用眞檀兩木, 沿海之民, 辦得無路。 今夫慈城、虞芮、閭延、茂昌四郡, 連抱之木, 可作車輪舟楫棟樑之美材, 彌滿山野。 沿海之民, 自願往取水車舟楫之材者, 成給公文, 各從所願, 或作水車, 或造船筏, 自慈城界順流而下, 則至龍川海口三四日程, 自龍川達于京江及三南, 不過一旬之間。 水車制作之法, 前察訪李宇烱外, 無人知者。 特送李宇烱于慈城, 多作水車, 沿海邊每州各賜一乘, 使每邑農民效之, 未滿數年, 水車利農之法, 遍行國中, 而舟楫之相資於農民者, 必不少矣。”

批曰: “疏辭竝令廟堂, 論理稟處, 俾益農政。” 李敬五疏曰:

“我東之田疇多荒, 杼軸俱空, 非由乎農書之不備。 自有其本之當先者。 傳曰: ‘一人不耕, 天下有飢。’ 我國之民, 冒托於吏胥輿儓之藪, 追逐於廛市駔儈之叢, 下於此則乘便學商, 闖機爲盜, 皆欲不勞而食。 流亡相續, 戶口日縮, 而八域黎庶, 不耕者殆過半矣。 臣愚竊以爲, 當今農政, 先務在於盡驅遊食之民, 緣南畝而歸於農, 而後農書可用也。”

仍論本府採蔘之弊, 乞賜停罷。 批曰: “爾所謂使民緣南畝, 歸於農然後農書可用, 爾說約而盡。 今之弊俗, 惟知趨錐利, 任他不抑, 何望反本? 先從爾邑之曠土, 躬作田畯, 今日闢一隅, 明日墾一頃, 能有日闢之效, 則可謂不負知爾。 下諭道臣, 來頭夏冬殿最時, 該倅實績, 措語懸註於題目之下。 所謂 ‘勸採之規, 徒開蔘商牟利之路, 釀成一道妨農之害’ 云者, 事理皎然。 旣聞之後, 何可任其爲弊? 下諭道臣, 斯速狀聞。” 金萬疏曰:

“因天時資地利修人事, 爲農之本領, 興水功相土宜利農器, 爲農之先務。 則南北之宜不宜, 峽野之喜不喜, 注秧付種之利害, 烟茶火粟之便否, 此乃節目間事。 而我東雖小, 南北爲數千里, 風氣之不竝, 土性之逈殊, 固其理也。 注秧得失, 此最可商。 水根源源, 則水付可矣, 土性柔細, 則乾付可矣。 濕不沃旱不乾, 或土塊頑硬, 鍬犂不入, 水治則成, 旱治則不成者, 在在參半, 注秧非嬾農之爲, 蓋土品之使然。 禁其太過則可用法禁之, 臣不敢謂必爾也。 火粟之利亦大矣, 名山陊剝, 果有其慮, 而千百年流來之弊, 恐非一朝之可禁也。 所可痛禁者, 烟茶也。 欲禁其種, 必也先禁其吸。 糶糴之許多奸弊, 其本在於混置, 欲捄其弊, 莫若面庫之爲得也。 臣以爲各於其邑, 仍舊倉舍, 就其中隨面數立壁隔間, 而間之闊狹, 視面大小, 該面所納, 不許越間推移, 而壁揭面名, 區以別之。 糴時令民自納于庫, 糶亦如之, 庫門上下。 上設鎖鑰, 不許無時開閉。 各營耗穀及官下雜役穀, 不得不以時出納者, 別立一庫。 則民視官庫如私藏, 惟恐穀之不精矣。”

批曰: “爾疏所陳, 不可以草草應旨言, 爾誠可嘉。 廟堂論理粘啓。” 備邊司覆奏曰: “移秧隨土宜, 火粟不可禁, 禁烟茶修堤堰等事, 此皆已陳於前後覆啓。 糶糴仍其倉舍, 隨面數立壁隔間事, 如欲以官庫而寓社倉之意, 使民視同己物, 相爲自謀, 則今此所論, 非無可採。 而邑有大小, 面有多寡, 有難一例施行。 先從彦陽一邑, 使之博詢民情, 無煩民力, 試其便否, 如果有效, 則列邑視傚, 以爲次第推行之地事, 分付該道。” 敎曰: “還弊先試該邑甚當。 嚴飭該倅擧行。” 金養直疏曰:

“臣聞《農家雜說》曰: ‘芙蓉花開之時, 取其第一朶, 秤其輕重, 以知來年米價之貴賤。’ 又曰: ‘欲知來年某穀之爲豐, 先看今年五木茂盛, 種之。 禾生於棗或楊, 黍生於楡, 大荳生於槐, 小荳生於李, 麻生於楊或荊。’ 臣見昨年棗葉盛而老楊茂, 今歲禾農可勸。 又見《四時立節歌》曰: ‘冬至天晴無日色, 來年正唱太平歌。’ 立春詩曰: ‘但得立春晴一日。 農夫不用力耕田。’ 《除夕歌》曰: ‘但逢此日淸明好, 分付農家好做懷。’ 臣見昨年冬至, 天色果晴, 而日光依微, 立春又復淸明, 兼是除日。 臣以三句詩意推之, 皆是吉兆。 又見正朝, 微有西風, 東方有黃雲吉氣, 今歲之豐穰可占。 又見《古方》云: ‘正月初三日雨, 四月水多, 四日雨, 五月水多。’ 臣見今年正月初三日, 天有雪, 初四日夕雨, 是爲吉兆。 臣以爲四月五月, 卽農家最緊之月, 農民趁早耕種, 及是兩月, 無失其務, 則其後雖有小旱, 不甚爲害。 臣以爲, 今年勸稼, 以早爲可。”

批曰: “所陳儘有意見。 許令廟堂稟處。” 李齊華疏曰:

“《農政全書》, 自古傳授良法。 刊出此書, 廣布中外, 則爲務農之一助矣。 抄出貧民, 分授富戶, 授田土助種糧, 則當年內已無身役還上之難, 而行之數年, 能自樹立矣。 國內堤堰, 無邑無之, 而堙塞乾涸。 且不洑之禁上洑, 已成痼弊。 可合開洑處, 一幷開洑, 則實爲民國之幸。 甘藷之種, 最宜救荒。 廣布諸道, 實爲補穀之一助矣。 一自庚辰年, 嶺南稅穀, 以嶺民嶺船運納, 六十餘船之改造改槊, 無年無之, 元定株數之外濫斫, 不啻爲三四倍, 故左右沿封山, 今焉童濯。 且下餘石船主沙格, 俱是農民生手之故, 臭載之患, 歲所不免。 無寧漕倉依舊仍置, 只使京江船人, 曳船下來於各漕倉, 分載以納。 則判異生手可免頻頻致敗之患。 六十船隻, 分定三隊, 各自其隊, 另加檢飭, 亦或有臭載, 則令當該隊二十船, 幷力備納。 則嶺民自歸安業, 封山松濫所之弊, 該邑民再徵之患, 可竝除矣。”

批曰: “所陳多有可用之語, 許令廟堂, 粘啓稟處。” 備邊司覆奏曰: “《農政全書》, 廣布中外事, 農家者流, 此書最稱詳備, 兩南中稍待年豐, 使之刊布。 抄貧民授富戶事, 先恤窮農, 卽同井相助之義。 鄕有善俗, 自可不勸, 而能自官發令, 則必有抑配之慮。 至於身還移徵, 尤非導民成俗之意。 置之。 堤堰事, 堤堰冒耕, 法禁至嚴。 當此申飭修築之時, 反請許墾, 似由於未諳事體之致, 竝姑置之。 甘藷事, 甘藷實爲救荒之要種。 南沿諸邑, 間多有之, 年前亦已申飭培養, 而實效有無, 姑未可知。 更爲另飭諸道。 嶺南漕船事, 漕船實爲松田之耗蠧, 此所以有船制變通之議也。 今此京江分載之論, 雖不無意見。 漕倉設置, 漕卒團束, 已有定制, 不可以些少弊端, 遽議更張。 請姑置之。” 敎曰: “《農政全書》, 廣布中外事, 近來印本, 在處稀闊, 是豈命撰命印之本意乎? 今番所陳諸說中, 有可採用者, 就類補輯, 以爲廣頒之地事, 分付鑄字所。 甘藷取種事, 其功之幾與菽粟等, 充腸潤胃, 味亦悅口。 所以購貿栽植之方, 亦不必別頒新令。 令各該道臣, 各思食效之道, 無或看作例飭。 嶺漕船更作京作隊船事船粟轉運之政, 夙宵苦心, 在於減其造船, 通用兵船京船, 使山木不濯, 江流不塞, 竝與農政, 爲俱益之道。 前旣歷詢, 第當一番踐言而已。 此條姑置之。 以待來頭諸道應旨之疏與冊, 廟堂回啓與批旨, 必皆錄送該道, 使道臣, 招致其人於公堂, 具公服面傳, 一以信朝令, 一以尊體貌。”

時投疏者多草野, 而上一例優批, 令廟堂稟處。 金天肅、尹溥、廉德隅、康堯愼、張志瀚、李尙熙、李仁榮、尹弘心、鄭應參、金應麟、崔世澤、金致大等疏, 無所建明。 致大文辭, 視諸人較長, 特賜《朱子書》一部。 張以下, 進農書者, 輒命廟堂稟處, 有寸善可取, 令內閣, 採入於新編農書。 李晩祿、李文哲首先應旨, 晩祿又言, 爲治莫尙於得人, 上, 以爲知所本, 賜《大典通編》, 文哲賜韻書。 柳鎭穆最稱旨, 除官。 鎭穆農書曰: “臣伏奉綸音, 敢將訓農治農利農害農者, 條列爲十五目。 一曰申明鄕約法, 蕫勸農民也。 一曰分田三等而付種移秧, 各隨其宜也。 一曰沿野邑各倉儲置雜穀, 種還以備代播也。 一曰廣開隄堰, 以通水利也。 一曰嚴山禁以厚水源也。 一曰頒下水車之制, 以利引水也。 一曰均平水利, 以惠小民也。 一曰參考《農家集成》, 成爲今農書也。 一曰夏月農時之不擾民也。 一曰綿田給災, 以勸綿農也。 一曰水田飭種秋牟, 以裕農食也。 一曰倣行社倉法, 以助農糧也。 一曰春夏耕耘, 必先窮農也。 一曰博訪治牛疫法, 附之農書也。 一曰貴農勸士, 化成鄕俗也。” 林博儒亦進農書, 鎭穆鄕人也。 與鎭穆同進書曰: “一, 擇立農官, 以勸課勤慢, 付之殿最, 蕫勸惰農也。 一, 禁山養木, 以厚水源也。 一, 改修川防, 增置堤堰, 以通水利也。 一, 修防置堰之後, 嚴立科條, 以均灌漑也。 一, 頒行水車制度, 以利水功也。 一, 定立限田法, 以起惰農也。 一, 畓分三等, 以爲移秧付種代播也。 一, 沿邑各倉, 換置雜穀還, 以備代播也。 一, 還餉分給, 必於當農前。 一次優給, 以備農糧也。 一, 申明鄕約法, 以爲資力務農也。 一, 貴重農夫, 使民趨農也。 一, 嚴禁烟茶, 以廣農田也。 一, 相土品卞穀性, 以備耕種也。” 備邊司覆啓言: “取見柳鎭穆冊子, 其條不紊, 其說有據, 畢竟以鄕約之講行爲歸趣。 第觀農政之漸有成效, 一依漢法, 別立孝悌力田之科, 亦未爲晩, 請今姑置之。” 敎曰: “嘗見先正宋文正敍公州牧使申渢所編《農家集成》曰: ‘朱子書中勸農文數條, 固群黎百姓之所日用者。 其曰孝悌, 其曰禮義, 未嘗不竝及於修堤翻土之榜, 則不待他求而知所以用其力矣,’ 旨哉言乎。 可以爲農家之指南, 化俗之源委。 而近見公車日堆之章, 未有說及此者。 惟公州生員柳鎭穆能言之。 編是書者, 卽公牧也, 今於一百四十有六年之後, 其言又出於公之士者, 可謂奇哉。 所陳十五條, 皆是南康榜文之支流也。 其所謂申明鄕約, 蕫勸農民者, 卽朱夫子中春之月, 載酒食出郊, 延見父老, 以告農桑之務, 孝悌之方也。 其所謂付種移秧, 各隨其宜者, 卽朱夫子浸種下秧深耕淺耨之意也。 其所謂雜穀代播者, 卽朱夫子趁時犂翻, 多種二麥之法也。 其所謂頒下車制者, 卽朱夫子有塾者賴車戽之術也。 其所謂均分水利者, 卽朱夫子陂塘淺漏, 合力開掘之策也。 其所謂農時不撓者, 卽朱夫子貧民下戶, 枉被追呼之諭也。 其所謂綿田勸農者, 卽朱夫子以星子知縣王文林種桑等法, 發下三縣之規也。 其所謂倣行社倉者, 卽朱夫子以諸葛、千能等家米, 置倉給代之論也。 其所謂耕耘必先窮農者, 卽朱夫子窮民歡喜之本也。 其所謂訪治牛病者, 卽朱夫子耘犂之功, 全藉牛力, 及時餧飼, 不得宰殺之訓也。 其所謂貴農勸士者, 卽朱夫子學道修身, 興起民戶之旨也。 若其嚴山禁者, 卽朱夫子所不言, 而以其南方多水而少山也。 此固已試於古昔者, 專係於守令蕫飭之如何。 自廟堂, 以所進冊子中條件, 關後錄, 行會於本道外七道及華城府, 俾各看詳, 勸飭管下守令, 可以效倣者, 着意採施, 期有實效。 其中糞田之利, 尤爲要切於作農。 柳條之排田也, 浦泥之和灰也, 蓋屋之朽藁也, 醎水之澆土也, 以至地肥, 則鋪檟葉而防蹲縮, 土浮則均細沙而收倍利, 自有妙方。 惟人不行, 此在勤與惰之間耳。 故向於綸音, 拈出勤之一字, 以爲一篇之字眼, 今此敷析, 能以勤爲歸, 亦甚嘉。 乃以此批旨, 下送該道, 使之謄給於柳鎭穆處。” 備邊司又啓言: “林博儒所陳十四條中, 十條, 與柳鎭穆所陳同。 其中定之限田也, 分還合等也, 嚴禁烟茶也, 勸民節用也, 乃是鎭穆所不言。 而限田則言非不是, 有難遽議。 烟茶則禁之固易, 亦不無效害之相參。 至若御供不可闕云云, 其說極爲猥屑。 鄕儒雖不識事體, 道臣豈可不察? 該道臣推考。 惟是分還一事, 不無可採。 令道臣試之營下邑民, 若爲便, 行之列邑, 亦無不可。” 敎曰: “限田事, 言非不好, 勢難容議。 雖以三代盛時言之, 一夫受田, 夏爲五十畝, 殷爲七十畝, 周爲百畝, 民生日用之繁, 田亦加畝, 蓋可知也。 晋太康時, 雖有一夫七十畝之制, 而其還其受, 史不傳法。 魏孝文始令均田, 而不過因田之在民者而均之。 唐太宗口分世業之規, 亦倣於此, 及至永徽間, 兼竝如故。 蓋自秦至今千六百年, 能行授田均田者, 不過二百載, 自不得不罷, 其勢然也。 以我國六路帳付之田, 摠較之京外人口, 除文武官三千餘人, 雖人給一結, 不足爲六百六十三萬六千餘結。 朝家自御極之初, 首先留意於經界之政, 每一念至, 夜輒繞榻, 而未得其要者此也。 分還合等事, 有班名而無率丁者, 借乞隣里而受還也, 每每閪失, 自是通患。 而雖於數三斗受去之時, 猶不免官屬之侵漁, 店主之費用, 況其數三包竝受, 其能專一於種資農糧, 有未可必。 姑爲試可於一二邑, 亦未爲不可。 烟茶事利害相半, 有如禁釀, 不可輕議。 新豐張公之言, 足爲可據。 勸民節用事, 惟在朝廷導率之如何。 何責乎民? 自卿等苟存心於(師)帥儉, 自可如置郵。 予亦以此自省矣。” 張、安聖鐸, 又稱亞於鎭穆。 備邊司啓言: “張農書, 其一, 相土宜播其種事也。 相土播種, 向下綸音, 有所提諭, 大小民人中, 如有通曉之人, 則可以興起慕効。 姑難以某土某種爲言, 有若條令者然, 置之。 其一, 農器中水車役車, 尤緊於農功, 而其中役車則可用獨輪車事也。 水車之制, 非謂無其理也, 非謂無其效也, 亦非謂無其法也。 第念其制巧而其費多, 故有非庸匠之可造, 凡戶之可辦。 此我東所以未嘗昧其制而不能興其利也。 說者以爲: ‘中國之所用者, 何處不可云?’ 而中國之匠巧而工, 中國之財豐而裕。 自其至貧而觀之, 則無異我國之貧民, 自其稍饒者觀之, 其爲資産, 不啻千萬於我國之饒戶。 故一車成而衆匠效, 一村成而萬戶應。 此所以造之易而行之廣也。 今欲試之於諸道, 則必也營邑合力, 然後可造一二車, 而小民人之轉相模倣, 萬無其道。 至於役車, 土俗各異, 亦非可以發令而行之者, 置之。 其一, 湖南改量久曠, 田地不均, 賦稅不平事也。 改量之政, 已陳於他覆啓。 待年豐稟定擧行。 其一, 茂朱、順天之間, 淘金者絡繹, 農夫益鮮, 一切禁斷, 則游食之徒, 自然歸農事也。 採金之禁, 法典本嚴, 害農之事, 亦莫甚於此。 各別痛禁之意, 嚴飭道臣。” 允之。 敎曰: “其中農時之詳陳, 儘有意見。 其云: ‘雨水翻麻田, 驚蟄備農器, 春分耕早稻, 淸明耕早黍, 穀雨造鋤, 立夏耕水荏, 芒重收苧麻, 夏至收秋牟, 立秋耕蕎麥, 處署穫早稻。 必先時翻耕, 先時蓄水, 亦趁時移秧, 趁時耘耔。 移秧之過二十日後, 卽初耘, 初耘之過十三日後再耘, 再耘之過十五日後三耘, 則奄觀銍艾矣。 若違此時, 則欲助苗長, 其可得乎?’ 云者, 其所爲說, 擺脫科臼, 質實可喜。 且以鋤耞耘耔之經歷, 一一條陳。 令該邑倅, 別差保介之任, 考其秋成後, 勤慢報營後狀聞事, 分付道臣。”


○備邊司啓言: “安聖鐸農書, 其一, 侈靡成習, 農業懈惰, 自今以後, 市井無賴, 無敢着貂羊之皮, 閭巷細民, 無敢被紬錦之衣, 而良人之道袍, 中(路)〔人〕之唐鞋, 家奴之笠子, 店漢之蕩巾, 一竝洞禁事也。 凡此諸條, 多載法禁, 惟在有司之臣, 隨時而禁其太甚。 其一, 種桑千株, 是亦富人之産, 貧民無可種之廣地, 富人恥種樹而得爵, 無論貧富, 隨力栽植, 多種者賞以衣帛之典, 闕種者罰以不毛之布事也。 民生之源, 係於農桑, 種桑多者, 何賞可吝? 而第念衣帛之典, 老少服着, 截然定制之前, 便屬虛文。 眞有準數栽種之人, 則無論免賤、免役與加資, 從所願施行。 而楊州之土, 最宜種樹, 爲先自本邑另試, 而不毛之罰, 姑且置之。 其一, 飭鄕約, 此是規風俗勸農民之大本, 遠採周人同井之義, 近取藍田呂氏之約, 歷陳於下事也。 鄕約之爲勸農之本, 誠是不易之論。 而多少難便之端, 已陳於前。 此覆啓善爲講行處, 則嘉奬之, 未及講行處, 則恐不必强令行之。 其一, 借器借械資牛資糧之規, 別飭洞里執綱, 勿論耕播移秧鋤耘收穫之節, 元主先作三日後, 泒及於貧殘之類, 穀有餘饒者, 買賣稱貸, 勿出他面他境, 只令推移買販於一洞之內, 則不憂貿販, 大益推移, 而令甲如是, 有所不遵者, 各別治罪, 蕫飭之術, 都在守令, 奉行朝令, 只爲塞責之計, 此則自道伯, 考其農政治忽, 水功興廢, 以爲殿最事也。 牛器借助, 每年勸農之綸, 未嘗不諄諄於此。 而曉飭戒告, 實心勸課, 亶係守令, 以此考績, 前已行會。 至若元主之先作幾日, 不可自朝家作爲界限。 又若饒穀者之勿出他面, 只令推移於一洞之內云云, 此或守令一時權宜之策, 有非朝家無外之意, 著之令甲, 非所可論。 臣以此諸條, 逐一問難, 且以言則儘美, 而間多難於遍頒之意, 曉譬其所以然。 則以爲: ‘如難遍施, 先自所居楊州之地, 斷以試之, 以驗其效, 仍以遍行, 亦是由近及遠之道云。’ 此不害爲務實之政, 請令道臣, 分付該牧使, 使之逐條看詳, 採其可行者, 隨卽採用。” 從之。 敎曰: “安聖鐸之言, 決非臨時應旨咄嗟辦得者, 深庸嘉乃。 侈靡之弊, 奚特妨農而已? 爲國爲家, 百害竝至。 法禁之於化民, 末也。 苟使朝家有卑宮菲衣之德, 卿等有省騶減樂之風, 則都民傚之, 四方則之。 此豈非上下交勉處乎? 諸條之付之該牧使, 採其可行者, 先試楊州一邑, 卿言是矣。 而聖鐸言中逐細利云云, 尤可謂切中時弊。 貌閱關市, 縱曰行不得, 若使朝廷只務勸農, 民間徒知力農, 一切反於是者必禁抑之, 則其爲效將見上而紀綱立, 下而分業定, 駔儈之弊俗, 不期祛而自祛。 大抵我國之爲國, 多賴士大夫之力者, 以其多讀聖賢之書, 恥言市井之利。 眞知如彼爲卑賤, 灼見如此爲高爽, 京外之民, 畏其廉威, 服其公明, 相信而從官長之令, 不敢爲捨本逐末之計。 今之士大夫, 卽古之士大夫。 此一款, 豈待更勸而益勉, 爲聖鐸等漆室過計之憂乎? 適當呼寫批旨, 不得不略及之。 其中種柳一事, 水生木, 雖是五行次第, 爲山者衣被草木, 鬱然成林, 然後土脈滋潤, 泉源湧發。 而近來邱麓, 在處童濯, 一旬之暵, 川則立涸, 數日之雨, 岸則善頹, 旱田水田, 俱受其損, 豈但柳木一種爲哉? 松、檟、枌、楡、椅、桐、梓、漆, 無所不可。 年前故相之撰出《松政節目》也, 有萬株以上, 別般論賞之議。 而未見一道一邑之奉行朝令者。 如是而何望民人之聞風趨事乎? 今不必別立料條, 惟在乎修明舊典, 使之信如四時。 至於種桑, 民生日用, 莫切於衣食, 而穀爲食源, 蠶爲衣源, 固不可闕一。 魯桑荊桑, 雖有樹植之各異, 元不須膏沃肥饒, 山野原隰, 着地則生。 有桑自有蠶, 有蠶自有繭, 粲粲衣服, 豈獨西人之子也? 今之道伯守令, 亦猶古之道伯守令。 何必使七寶桑田, 專美於完平李相乎? 凡係栽種固待乎冬春, 而地桑一法, 取椹爲當節。 冊子中勤之一字, 正合此等處收功。 竝以此意, 遍飭於當飭當道, 俾有實效。 而每一令甲之下, 不求烹鮮之宜, 惟行敺爵之政, 其可乎? 至於蠶室種桑, 法意如何? 年來有所嚴飭, 而近聞一味有名無實, 何論我疆爾界? 勿嫌內府外朝, 自今年, 卿與道臣守臣, 往復論難, 別立科條後, 草記以聞。 火粟一事, 山腰以上, 本有禁令, 特以生穀裕食之義, 姑不行畫一之法, 而痛禁之前, 在所當恤。 原田膴膴, 僅茶如飴者, 若思沾體塗足, 終歲艱苦之勞, 則寧忍加一把增一束? 況彼确确山田, 燔木而鋤石, 人繭兩趾, 牛跪一脚, 出入虎豹之窟, 希望秉穗之收, 而不待黃熟, 先稅靑苗, 是豈仁人君子之政乎? 如知其爲切骨民隱, 莫如斯速提警, 拖到秋成。 冊子中豫之一字, 正合此等處施令。 無論公私屯田, 凡例火粟所在邑, 必趁登場後, 從實執卜, 而一遵《通編》二十五日耕作一結之例, 無或違越。 情債謬規, 嚴加禁斷。 繡衣齎去事目, 此條添書。” 李光漢進農書, 凡二十二條。 上, 嘉之, 敎曰: “關東地方褊小, 而進言之多, 甲於諸道, 民俗之淳厚, 可嘉可喜。 見洪川幼學李光漢農書, 近來以農政應旨者, 頗多可觀, 而其悉心對楊, 極意考據, 未有如此之勤者。 明農之方, 其條二十有二, 作農之法, 其目二十有八。 起之以駢儷, 中之以記載, 系之以比興, 其言則經綸, 其文則菽粟。 於此可以知故家遺範之猶有存者, 予甚多之。 朱夫子每言: ‘擧天下知生薑之辣, 待我喫得, 方信眞箇辣。’ 若非身親經歷於田疇之間, 何以道得此也? 況其蒙養, 以至治平之說, 卽諸人所未說者。 而 ‘《小學》之道, 便是農書, 導率之化, 便是農政, 人主之心, 便是元氣’ 云云, 雖置之古名臣奏狀, 亦可謂無愧。 惜乎! 年前關東之賓興也, 該司剡牘, 何未聞若人名字? 卽令廟堂, 逐條稟覆, 仍令掌銓者知悉, 俾此等人, 無作朱子所謂 ‘閉門粥飯僧。’ 又見高城幼學權炫農書所陳諸條, 可知其樸實無隱。 其中許多說弊中, 海弊一事, 朝家前後處分與飭禁何如? 則 ‘封進時作弊’ 云云之說, 又登於應旨冊? 所謂處分云者, 雖似指年前事, 而無論年前與今番此邑與彼邑, 凡封進時營屬犯科, 令朝堂拔例嚴飭道伯, 期於査治。 闢土地又是急先務。 地有可耕, 民無可食, 豈理也哉? 亦令道伯, 從便顧助, 俾有日墾之效。 外此諸條, 可以釐革與蘇捄者, 一體下該道, 從長決處。 又見歙谷幼學趙之榮、鄭致一、表憲正農書, 逖矣海濆, 邑亦十室, 而有此三人之進言。 言之用否, 且置之, 其誠可嘉, 有足以風三百郡縣幾萬人也。 就中大同負持之弊, 結役爲害之言, 分付道伯, 以爲方便之地。 事屬牛羊, 可以反隅, 外此他邑, 亦令照察。 又見高城幼學盧再煌農書, 六件農說, 莫曰夫夫也皆言。 言之者, 卽創自己意, 則此不可以歇看處。 年前三日浦起耕, 有所謂金洛者嚴處之擧矣。 今此陳廢不墾之說, 出於該地方, 無或因三日浦爲戒, 而空棄不可棄之土而然乎? 西湖雖禁爲田, 雲夢豈靳作? 又與他條看詳, 知委於該道, 以爲興利利農之資。 廟堂招致諸生, 讀宣後, 精謄各一本, 分給狀聞事, 下諭江原監司。”


○以李始源爲成均館大司成。


○持平沈達漢啓: “請寢成德雨放送之命。” 不允。


○飭掌樂院提擧赴坐之式。 敎曰: “治世之音, 舒而緩, 況祀享朝會之奏樂, 益當遲之遲而又久。 年來別加嚴飭於樂師等。 而新創提擧, 赴坐閱樂後, 書入坐不坐之規, 如六曹憲府之爲, 自是莫敢不進。 今日始見修啓者, 今朔內未免純闕。 國體所在, 駭然甚矣。 提擧遞差, 閱樂之擧, 更加申明檢飭。”


○《四部手圈》, 成。 上, 取《三禮》、《史記》、《漢書》、宋五子書、唐陸贄、唐ㆍ宋八大家文, 課日輪讀, 遇契意, 手加圈批。 命內閣諸臣分謄, 彙成三十卷, 命名《四部手圈》。


二十二年 十二月[편집]

12月 1日[편집]

○庚寅朔/黃海道觀察使營火。 假都事馳啓言: “今月二十八日, 本道監營宣化堂失火, 內外衙舍, 一時延燒。 道臣李義駿, 爲救密兵符及敎諭書, 冒焰還入, 未得救出, 頭面手足, 大段焦爛。 道臣所佩密兵符及敎諭書, 各邑鎭左隻兵符盡燒燼, 特下密符一隻, 節鉞各一, 遣宣傳官賚頒。” 備邊司啓: “海西邑鎭兵符, 令政院該曹, 稟旨擧行。” 從之。


○新造黃海道觀察使所佩發兵符右隻一, 及守令邊將所佩右隻三十七, 監營所藏守令邊將兵符左隻三十七, 兵營、水營所藏守令邊將兵符左隻三十七, 頒下于道臣帥臣。 其舊符之在兵營、水營者及守令邊將見佩右隻, 竝收聚火之。


○執義韓致應, 啓論: “宣陵參奉鄭尙勳, 李商輅伏法之後, 與之結婚, 忘共讎之義。 請亟汰其職, 以嚴隄防。” 上, 不允。 左議政李秉模奏曰: “逆家子不娶, 聖訓昭垂, 嫁與娶均也。 結姻於爲逆之前, 固難責其逆睹, 而結姻於爲逆之後, 無所逃於悖倫。 宜允臺啓。” 敎曰: “渠雖微官, 不可置之難明之科。 該曹問其事實以聞。 臺啓則依啓。” 吏曹問于尙勳, 尙勳言: “其弟世勳, 爲鄕人所瞞, 娶李起哲之女, 已婚而始知起哲卽逆賊商輅子復一之變名者也。 雖甚憤痛, 實無奈何。” 以其言啓, 敎曰: “嘗見鄭尙勳之人也, 雖曰西川之後裔, 特鄕曲僅保班名之椎魯者流。 聖經不娶之訓, 有難求備於此人。 且如許支屬之免應坐, 非在謫者, 錮其婚嫁, 勿與咸恒, 寧有似此王政乎? 況急於成人, 變其名而求婚, 則彼尙勳之伏在田間, 耕鑿爲生者, 無怪乎不識不知。 左相筵奏, 謂其知而故爲也, 今其事實, 與所料相左。 其在人其人之義, 合有原恕之道。 萬一因此轗軻, 向予爲西川家記錄之擧, 適足爲害爲累。 倘使西川之英靈有知, 得不齎鬱茹痛於泉塗乎? 特從臺啓, 以嚴隄防, 仍示闊狹, 卽念勳伐也。 借使尙勳有身犯, 揆以世宥, 當示從輕。 其於千萬曖昧之事乎? 宣武祠守直官員, 加設啓下, 使之謹守祠宇。 宣陵參奉之代, 口傳擬入。”


○執義韓致應啓曰: “向來任長源之疏, 全篇辭意, 譎謊叵測。 而要其歸趣, 則精神意脈, 專在華城一役。 惟我聖上, 以出天之孝, 推不洎之思, 事係園寢, 靡不用極。 惟玆城池之設, 卽聖孝中一事, 立殿下之庭者, 孰不知聖孝之攸極? 而苟或有容議於經理之擧, 則是非殿下之臣, 而無秉彝之心者也。 長源抑獨何心, 剌口論說, 滿紙鋪張, 至曰: ‘天下之壯觀。’ 此果贊美之言耶, 譏剌之意耶? 至於 ‘沿路蕭索’ 等語, 此何言也? 我殿下經紀于玆, 積費商度, 不煩經用, 不勞民力, 婦孺之所共知也。 而今其疏語, 隱暎帶說有若生民之困悴, 專由於此者。 近來一種誣聖之言, 皆此等議論, 有以譸張而誑惑之也。 且蒼梧、會稽云云, 尤非臣分之所敢出, 繩之以漢法, 大不敬之誅, 渠安得免乎? 向者一臺之疏斥, 可見公議之攸同。 而格外之陞擢, 外邑之特畀, 有若激成者然。 以渠負犯, 偃息在任, 大是失刑。 請肅川府使任長源爲先遞改, 施以島配之典。” 批曰: “以任長源事, 臺閣又出一箇鄭最成矣。 朝家之深惡痛斥於最成者, 意在於革謬滌染, 以新一世之目, 兼欲明示好惡, 俾定趨向也。 齋所賓對, 亦旣辛勤敷諭, 有耳者孰不聞之。 則其敢曰不知而爲此啓乎? 萬一知而故爲, 是最成之處分不嚴, 故好惡與趨向, 信之猶不篤, 擇之猶不精也。 大抵優容於長源者, 非爲長源也, 卽爲朝象也, 爲世道也。 官以言名, 則豈有敢言不敢言之言乎? 欲長敢言之風, 先從妄言於不敢言之事者, 卽毋論其言之過與不及, 一例虛襟開懷, 使人人得以竭其所蘊。 然後目今弊俗, 庶或救得一半分。 以是宮筵筵敎, 至引園寢象設之制而諭之曰: ‘屛風石, 近所不爲者, 而交河長陵已例, 照而遵用, 以寓不以儉之義焉。 假使言者, 只知有勿爲之受敎, 不知有交河之已例, 而或有所爭執之擧, 尙亦付之勿問。 況華城城役, 雖有所重, 而比象設, 亦自有差等云云。’ 則長源之說, 豈足謂敢言於不敢言乎? 爾之今日發啓, 當乎不當乎? 是乎不是乎? 最成則已越點於歲抄, 爾何敢獨免重勘乎? 爾則削職。 在長源但容長源, 在最成, 但斥最成而已。 事屬華城, 關係何如也? 容與斥間, 決不可旣提復提, 重言復言, 看作茶飯說話。 此箇道理, 今日廷臣, 敢不諦認乎? 自明日, 此啓勿爲, 連啓雖呈, 勿捧事, 該房知悉。”


○罷忠淸道兵馬節度使李文爀職。 先是, 正言尹涵, 論劾忠州營將崔重敎, 預賣官俸, 抄富戶差校任, 責當日用官需, 縱衙客捧賂錢, 上, 命道臣覈實。 至是, 忠淸道觀察使李泰永, 以鎭營校吏等供招査啓, 敎曰: “鎭營之設置, 爲其除害平民, 而憑藉侵漁, 愈往愈甚, 寧不痛惡? 臺啓所論諸條, 雖甚鄙瑣, 亦關不法。 而風傳難信, 使之行査。 觀此査啓, 囚供皆無差爽, 道臣亦曰益著。 似此鎭將, 接置管下, 闔眼考績, 致煩朝家酬應, 如許兵使, 將焉用哉? 該帥臣罷職。 仍飭有鎭營帥臣, 如許貪汙之類, 及不飭鎭屬, 爲弊民間者, 一一嚴明品題。 循私掩置者, 各令侍從守令之時帶兼春秋者, 從所聞見, 詳錄於月修之外史, 上送春秋館。 如有犯科, 而兵使掩置者, 內史隨卽論啓。” 仍命義禁府嚴問重敎, 配于襄陽府。


○以鄭忠達爲忠淸道兵馬節度使。


12月 2日[편집]

○辛卯/次對。 左議政李秉模曰: “伏讀勸農政求農書綸音, 大小之臣, 誠心對揚, 則豈無可採之言? 至如堤土儲水, 必有其效, 備豫之聖念, 不勝欽誦矣。” 上曰: “明年己未, 卽先朝耕耤之舊甲也。 以小子肯播肯穫之誠, 仰體康功田功之盛德, 則不可伈泄而過了。 且今丑與未相對, 土始用事之節, 尤貴興嗣歲之政。 所以十行敷綸, 未知有一分實效也。 堤土儲水, 最爲緊務, 而蘇軾言堤堰之害, 或至破壞人田産。 此亦切事情之論。 而若其大堤堰與水利處, 豈可顧些少弊端, 而不爲修擧乎?” 上, 又曰: “關東海弊, 節目定式, 而弊甚於節目未成之前, 或以麤穀一包, 換作紅蛤一包云, 海戶之弊, 容有旣乎? 姑待査啓, 如有犯者, 施以嶺海投竄之典, 然後國可以爲國。 至如沈晋賢、申耆、李勉兢者流, 以近密之臣, 若或犯科, 其所痛惡, 倍於他人。 彼殘弁冷武之爲平、蔚邑守者, 復何足責乎?”


○吏曹判書金文淳啓言: “忠壯公柳琳, 旣受皇朝摠兵之職, 其從孫忠毅公炳然有秉義涅背之忠, 其贈敎旨, 宜書皇朝年號, 似合褒忠奬節之道。” 從之。


○禁衛大將申大顯啓言: “今番始興等五邑所在軍保, 幷屬華城後, 京畿正軍十四哨內, 所減之數, 合爲三百十九名。 若以各道正軍每哨各減三名者, 鳩聚充代, 則畿內正軍之減數, 實所重難, 且作哨排番之際, 多有掣礙, 每於上番之時, 不無六道幷發之弊。 以畿邑所在官保, 換作正軍, 以充其十四哨之制, 則其所收布, 自在減縮, 此則以他道正軍所減者, 竝資保推移充補, 事甚便好。 而今年各當立番軍, 與限明秋停番軍外, 當年身布, 一竝收捧, 恐合事宜。” 從之。


○右議政沈煥之上箚自引曰: “臣以島配罪人成德雨事, 略陳所見, 自上諭以不得不嚴處之意, 又降特宥之命。 臣竊以爲臨門處分, 所以闡義理之微, 明忠逆之辨, 俾一世曉然不迷於趨捨之際, 而發蒙於冥(擿)〔墒〕之衢, 垂庇於喬木之家。 可謂回半夜之雷聲, 喚千門之醉夢, 大聖人力量, 與天地同其大。 臣何敢窺其際? 而德雨, 卽一迷暗者耳。 謂臣之作長僚於銓席, 當其事未發之時, 貽書明其本心之不然。 臣或意其無知妄作, 而跡實涉於忠逆義理之關, 不得爲原恕之論矣。 只緣心中之如有物觸物而來, 乃以無隱之義, 居然仰陳。 又竊以爲今日之肆赦, 固無損於大義之昭揭日星, 而矜不能於一德雨者, 亦足爲聖朝庇世臣之一端故爾。 及夫臺啓出, 而其義嚴其辭峻, 臣始瞿然自失, 不覺惶汗之浹背。 臣之平生所秉, 豈輕撓於一時銓僚之顔私? 而意到倉卒, 全不量其大小輕重之權, 終不免爲妄發之歸。 昔賢, 以人之勤攻闕失, 爲昭代之美事。 公議之來, 但當受而無辨。 臺署執法之臣, 徒恕臣之無情妄發, 而遂不一言, 則其於國體何哉, 世道何哉? 臣於今日之事, 敢不獻延英門外太平萬歲之賀, 而臣之所自愧者, 職在具瞻, 義失嚴防。 詎敢自恕, 而晏然於百僚之上哉? 伏乞亟降譴罰。” 批曰: “卿之箚引, 不已過乎? 以卿而有日前之筵奏, 已量其無適莫空, 蕩蕩中出來, 公論亦必服其公心。 卿箚中 ‘今日之肆赦, 無損於大義, 足爲庇世臣之一端’ 云者, 卿言略而盡矣。 至於臺章堂疏之侵斥, 特不過官師之相規, 卿亦以爲美事, 則何必深加自咎乃爾?”


12月 4日[편집]

○癸巳/先是, 右議政沈煥之啓言: “朝士或儒生中, 有老親而無他兄弟者, 如以輕罪被配, 已有年所, 情理可矜者, 宜施曠蕩之典。” 上, 從其言, 命義禁府曰: “有親年已至歸養, 而未及呈狀者, 雖未滿限, 衆所共知切可矜者, 其草記。” 義禁啓言: “鎭海縣定配罪人申在德, 母年八十, 興陽縣呂島定配罪人崔尙耆, 母年七十, 龍川府定配罪人尹恒儉, 母年六十四, 俱無兄弟, 情理切矜。” 敎曰: “放送。 而此後雖以特敎定配者, 親年如在歸養之限, 則禁府刑曹, 必卽具由草記稟旨事定式。 無論特敎定配, 照律定配, 又無論兩班常漢, 親年未滿限時發配, 而到配後滿限, 則此等之類, 何以爲之爲可, 詳考見行之例, 仍問時原任大臣, 取其所對意見草記。” 義禁府啓言: “本府謄錄, 無可據之例。 問于大臣, 則判中樞府事蔡濟恭以爲: ‘特恩之著以爲例, 臣意則未安。 特敎竄配者, 罪皆不輕, 掌法之臣, 安敢以親年, 防稟於命下之初乎? 時月稍久之後, 大臣或以某謫情事爲奏, 則不害爲導得仁政。 以此定式。 親年七十以前, 無得援以爲例, 常漢則籍法不嚴, 冒年居多。 況旣知定式如此, 則悖戾肆惡, 恃其有老, 雖東西跳踉, 辱士夫刦人貨, 無所不爲, 苟不至死律, 則更無照律懲戢之道。 似難在一視之中。’” 命依其議施行。


12月 5日[편집]

○甲午/以閔台爀爲開城府留守, 尋坐承旨時事罷職, 以徐邁修代之。


○命判義禁加望, 金載瓚、趙尙鎭加望, 以金載瓚爲判義禁府事。 徐龍輔爲吏曹參判, 南公轍爲成均館大司成。


12月 7日[편집]

○丙申/備邊司啓言: “月令藥材作貢便否, 問於內醫院, 則以爲: ‘本道大小令情費, 本甚零瑣, 雖作京貢, 醫官以下, 無大損益。 而作貢便否, 有難質言’ 云。 湖西一道情費折價, 僅爲四百餘兩, 庇仁一邑之過二百餘金者, 必營下濫費也。 他邑可以推知, 因此登徹之會, 別般釐正, 在所不已。 令道臣, 聚各邑草材上納, 雜費以本院所費準之, 營下雜費, 可以昭著, 枚擧報來, 更加商量稟處。” 允之。


12月 8日[편집]

○丁酉/行抄啓文臣親試及課講。


○以李晩秀爲成均館大司成。


12月 9日[편집]

○戊戌/行抄啓文臣親試及課講日次儒生殿講。


○以李敬一爲吏曹參判, 蔡弘遠爲吏曹參議。 弘遠尋拜承旨, 以任希存代之。


12月 10日[편집]

○己亥/行抄啓文臣親試及應製生比較。 蓋於昨日, 試上齋生于泮宮, 而未有魁等者也。


○以權裕爲工曹判書, 趙尙鎭爲刑曹判書, 金載瓚爲禮曹判書, 趙宗鉉爲開城府留守。


12月 12日[편집]

○辛丑/御春塘臺, 行抄啓文臣親試及課講上齋生再次比較。


○以具㢞爲刑曹判書, 金思穆爲漢城府判尹。


12月 13日[편집]

○壬寅/次對。 上曰: “軍丁之弊, 未有甚於近日。 我朝定制, 古之定制, 自十六歲至六十一, 而納身布上番者勿徵, 與唐之租庸調法暗合。 而均役以後, 一夫之二疋, 減爲一疋, 比之租庸調, 其所減役當如何? 民生庶幾祛塗炭奠袵席。 而今雖減疋, 民不堪其苦, 此何故也? 宣朝朝五衛之制, 騎步兵, 卽輦下親兵, 士夫與民人, 皆納身布。 自五衛罷而訓局出, 禁御資保, 又古無而今有, 統以計之, 殆近百萬, 雖至窮之民, 身布一疋, 則年例收納。 然而古則家出一丁, 故一家雖有十丁, 只出一夫之身布, 所以稱戶, 不稱名也。 近來一戶之內, 逐口徵布, 而黃口白骨亦不免, 此豈成說? 一分蘇捄之道, 減額爲第一策, 而先從吏胥輩情費, 一切防杜, 然後將見效益。 古之士夫, 自司直以下, 逐戶徵布, 而民間猶未免倒懸。 況今大同騎步兵布, 與其外各色之難以毛擧者, 皆出於民, 民何以聊生乎? 目今京司中弊局, 無如兵曹麤布。 俗謂: ‘步兵, 則下於大同木,’ 卽布也。 各樣軍布之上納兵曹者, 以布品尺數之不足, 或多點退, 吏緣爲奸, 郞亦受囑。 其間亦不無好品, 而此則一未分給於各樣朔下, 只爲曹吏之弄奸, 雇兵朔下之布, 全是不堪着者云。 然則六升四十尺之布, 盡歸何處乎? 此緣郞官之不擇人而然矣。 自備局, 或摘奸於朔下分給時, 隨現請勘可也。” 左參贊鄭民始曰: “古之以綿布行用也, 只論其尺數之多寡, 不論其升數之好否。 自行錢以後, 隨其布品, 價以之多寡。 今若減其升尺, 則下邑上納者, 必當全不成樣。 來頭之弊, 不若仍舊之爲愈也。” 上, 謂左議政李秉模等曰: “今日次對, 卽一年十二月民國事都會計之日也。 未明求衣, 若將有爲, 而午皷已下, 無一猷爲, 三百六十州民心之所望於朝廷者, 有何一分所副耶? 言念及此, 不覺靦然。 卿等職在輔相, 古所稱相業之業字, 不啻重且大, 隨處彌綸可也。” 又謂刑曹、漢城府堂上等曰: “牛禁非創行, 乃舊制也。 京外有司之臣, 雖非朝家指揮, 但當如法禁之而已。 近則擧措乖舛。 昨年以此事騷擾, 畿伯之要路防守, 將臣之送校把門, 大段駭妄。 重門擊析, 以待暴客云者, 豈此之謂耶? 卿等爲有司之任, 自有禁止之道。 何必騷擾民間乎?”


○命平薪僉使, 屬之壯勇營自辟窠。 壯勇提調鄭民始啓言: “該僉使瓜滿, 將以久勤差送云。 平薪移屬外營之後, 竝管田民之政, 責任甚緊, 非久勤之類所能爲也。” 從其言。


○宣惠廳提調鄭民始啓言: “今年給災, 幾爲十萬結, 收租大縮, 經用不敷。 在前如此之時, 京貢價則限十分一, 三南京畿營官需, 限八分一, 各樣大同會減者, 限八分二, 減分上下, 自是式例。 故先王朝甲申災結, 爲九萬三千三百餘結, 而乙酉依此例減分, 去甲寅災結, 爲十一萬餘結, 而乙卯乃大慶之年, 故特命二十分一減分。 此是特例, 則有不可援用。 明年減分, 請依乙酉年擧行。” 上, 問大臣, 左議政李秉模等曰: “年前二十分減一, 係是特恩。 今年諸道給災之數, 與先朝乙酉相等, 則依乙酉例施行宜矣。” 從之。 敎曰: “雖與四昨年特例不可援用, 而目今民間生利不若古昔, 京貢減分, 則特以十五分之一。”


○吏曹判書金文淳啓言: “開城留守趙宗鉉, 時帶判敦寧, 而資是正一品, 居留除拜之後, 似當仍帶本職。 而年前以正一品及正二品以上監司, 若有判知敦寧窠, 定式兼帶, 而留守則不論, 今不得擅便。” 上, 問大臣。 左議政李秉模曰: “以時帶判敦寧, 而兼六卿, 銓法卽然。 居留之任, 似尤無礙。” 右議政沈煥之曰: “年前臣待罪銓地, 以一品重臣之本職判敦寧, 兼帶畿伯, 因筵敎付政。 而留守與監司稍有間, 似當考例定式矣。” 敎曰: “敦銜, 與居留, 雖曰同是內職, 冡宰重任, 豈比居留? 而輔國兼吏判, 猶仍帶敦銜。 此後依此例爲之。”


○禮曹判書金載瓚啓言: “大臣以新印《春秋》, 定用於文臣儒生殿講, 陳達允下, 似當竝講經傳。” 上, 詢大臣, 左議政李秉模曰: “《春秋》之有傳, 如三經之有傳註。 《春秋》經文旣簡, 似當竝傳應講, 而傳則宜用《左氏傳》。” 右議政沈煥之曰: “講《春秋》之經, 而不講其傳, 則無以求聖人筆削之微旨矣。” 敎曰: “諸傳之中, 《左氏傳》最優, 以其去古未遠, 記事頗詳。 且況分講立目之義例, 卽遵用聖祖之遺意? 以今番新印《春秋》應講, 而傳用《左氏》, 亦以今番新定大文爲之。” 載瓚曰: “儒生當背講, 文臣雖明經出身, 似不能有宿工。 面講背講之間, 請指一分付。” 敎曰: “文臣中明經出身之自願《春秋》者, 勢將與製述他文臣同爲臨講矣。” 載瓚曰: “儒生日次殿講, 則三經冊名書入, 受點時, 請以《春秋》一經, 添書以入。” 從之。 載瓚又請應講始行之期, 命以明年四月爲始。


○戶曹判書趙鎭寬, 請禁營鄕軍之停番者, 更退一期, 以資糧所餘, 充經用不足之代, 上, 詢大臣。 左議政李秉模以爲便, 從之。


12月 14日[편집]

○癸卯/分遣宣傳官, 察流丐寒凍之類, 給衣絮。


○敎曰: “紀綱每與擧措相須, 而行擧措之得宜與否, 而紀綱隨而張壞。 昨年聞前左相之言, 意謂適然, 今年又聞右相言, 果亦然矣。 朝廷自有體貌, 凡涉在法可禁之節, 旣有法司, 則何法之不可施? 而近於歲時禁屠也, 堂堂法司, 借力於畿伯及將臣, 有把門防路搜驗卜物之擧云, 此果何許法例, 亦在於何許法書乎? 擧措之自輕若此, 紀綱安得不掃地乎? 漢法寬大, 而田不闢則殺剌史二千石。 所以闢田之物, 卽耕牛也, 牛可殺乎? 此所以屠牛之律, 比殺越之減二等, 而爲杖徒也。 年前故相申禁之請, 只示肯可, 至于今未嘗別下傳敎者, 自有舊章, 只欲觀擧行之如何。 而且欲修明於懈弛之餘, 則烏可無束濕之擧? 而其云把車防路等無於法之擧措, 徒與大畏民志之意相反。 復問襲謬之意, 面飭有司諸臣於賓對, 而畿伯則似未聞知。 以此分付若是者, 不無有助於紀綱擧措邊。 若是而令不立, 有司之罪也, 焉逭關石乎?” 仍諭京畿道臣曰: “年來把路搜卜之無於法之擧措, 無難爲之, 列邑犯科, 幾乎無邑不然。 未聞殿最書下, 或狀聞罷黜。 最不畏尤無嚴之類, 若是而紀綱何以立乎? 旣除防路之涉於擾民者, 官府之侍下外, 狼藉犯科者, 爲先申加嚴禁, 先從現發者, 啓聞論罪。 前此非不知之, 卿之尙今默然, 卿可謂奉法乎? 姑付之昧爽, 欲觀前頭, 此意一體知悉。”


12月 15日[편집]

○甲辰/御春塘臺, 受抄啓文臣太學生進箋。


○敎曰: “額外壯勇衛徐春輔, 今日本營春等試射, 鐵箭一百五十步遠射, 依例直赴殿試。 渠是文淸之孫, 文淸, 予師也。 予之視徐文淸公, 視如南文淸公, 武科亦豈間於文科乎? 文之內閣, 卽武之別軍職也。 徐文淸孫榮輔, 南文淸子公轍登第也, 卽除直閣。 已施於文及第者, 何靳於武出身乎? 徐春輔別軍職差下, 明日遣承旨, 致祭于文淸公。 朴諭善家, 亦有武臣, 訓戎僉使朴宗柱別軍職, 一體差下, 待其上來, 其家一體致祭, 以示記念甘盤舊家之意。”


○義禁府啓言: “李汝節濫杖殺人事, 嚴加盤問, 則汝節供: ‘致死各人之所受刑杖, 俱是法杖, 初無法外加造之事。 至於因公逞私一款, 皆因公事, 各治其罪, 而又況報營決罪, 多在其中, 豈有因私憾而多殺人命之理?’ 槪與年前招辭無異同, 請刑推得情。” 敎曰: “旣査, 又査之事, 酌決之外, 豈有更問之端? 而臺啓出場無期, 故有此拿問之命。” 仍命收議。 義禁府啓言: “罪人李汝節, 依判付問于時原任大臣, 則判中樞府事蔡濟恭以爲: ‘李汝節事, 廷議之以爲罔赦, 臺啓之以爲償命, 俱出於重人命嚴國法之意。 臣豈有異見? 而第自有汝節事以來, 竊怪其曾在北邑, 以治最一道, 聞於京師, 忽於南邑, 化爲殘忍酷毒之人, 其故何也。 屢逢嶺外儒武及昌原傍近邑守宰遞歸者, 皆曰: 「或因公幹而治之者, 或鉤死罪而報巡營施法杖者。」 今見其王府供辭所對者, 與臣前所聞, 無甚異同。 然罪人自明之辭, 何可準信? 但念虞舜之爲治, 怙終賊刑, 怙者, 有所恃之謂也。 汝節, 卽遐鄕無勢武弁, 則以賊刑斷之者, 或涉非其本情。 天地之德, 施以好生, 無所不可, 而臺閣之論, 旣嚴且峻, 臣何敢別立異議乎?’ 左議政李秉模以爲: ‘臣之前以獻議, 輒敢傅生者, 以其因公之跡, 著在査實案, 法當貸死。 而從以償命, 則欲嚴其法而法反不嚴也。 今於俯詢之下, 雖欲更供新議, 終不得其說。 而臺啓體重, 伏惟上裁云。’ 李汝節之濫殺人命, 若是夥然, 論其罪犯, 死不足惜。 而參互道査及渠之前後供辭, 其所施杖施刑, 或因公幹, 或因營題, 而旣無挾私之跡, 俱是因病而死。 償命一款, 恐難更議。 大臣獻議, 亦皆傅生, 當以次律論斷。 而臺啓體重, 請上裁。” 判曰: “旣云報營, 似非擅殺, 欲議減律, 亦經遠配。 相當律名, 詳考昭勘, 杖一百收贖, 告身盡行追奪。”


12月 16日[편집]

○乙巳/靈巖郡守宋文述, 應旨上疏曰:

“夫墾田之政, 民命所關, 隨起而稅, 隨陳而免。 故至于十數年荒廢之田, 而未經査陳之前, 元無免稅之路。 間嘗有陳田査免之朝令。 而地部之臣, 必要陳起之相當, 苟或有把束減縮於舊摠, 則一切退却。 爲守令者, 不敢査櫛。 年年白徵, 邑邑同然。 三南痼弊, 專在賦役, 而兩稅濫捧, 尤無限節。 京倉之斛, 容入不過平斗十二三之數, 則外邑之斛, 較諸京倉, 加一斗足矣。 而列邑漕倉之斛, 大者可容十七八斗, 小者亦容十五六斗, 況捧給船人之際, 又有斛上之規, 高者殆至一斗, 下者不下半斗。 斛入之制不同, 捧上之節亦殊, 此非但賦於民太濫, 有乖朝家同量衡之義。”

批曰: “諸條說弊, 許令廟堂, 粘啓稟處。” 備邊司覆啓言: “査陳事則近日諸守令疏本回啓, 已有所論列。 陳起相當, 無縮元結, 非但法例卽然, 有陳無起, 事理之所必無。 藉使新起, 盡成亭膄, 他田無一荒棄, 已不可謂田野之闢, 況伊後陳廢, 又過於還起之數, 是乃得不補失也。 又況經界旣紊, 吏奸橫生, 曰陳曰起, 徒憑文簿, 眞僞虛實, 有未可盡知, 則結無新增, 民有冤徵, 固其勢然也。 苟使任字牧者, 當墾之土, 悉心勸耕, 不食之地, 從實蠲除, 嚴防其隱占奸弄之弊, 則何患乎陳起之不當, 結摠之雜充乎? 實效有無, 惟在於各該邑倅擧行勤慢之何如耳。 漕倉斛子事, 則稅穀濫捧之弊, 年前因繡啓, 已有申飭, 而今此陳瘼, 又復如前, 此專由於倉屬船人之憑藉操縱而然, 誠極可駭。 斛子大小, 則諸道監營, 旣有見樣鍮斛, 漕倉與列邑所在之器, 必當校正行用, 今不必別頒定式。 而至於斛上過濫七升添給等諸般違法之事, 更爲嚴飭諸道, 各別申禁, 差員邑倅之不能檢飭者, 使之隨現論勘。”


12月 17日[편집]

○丙午/軍威縣監具得魯, 應旨上疏, 陳邑弊, 賜批, 令廟堂稟處。 備邊司覆奏曰: “其一, ‘本縣未捧逋穀八千九百餘石, 限五年分排, 自己未至癸亥, 每年納一千七百八十石零, 則目下民情, 可免流散事也。’ 蕞爾小邑, 還餉反逋, 至近萬餘, 各年虛勘之邑倅, 令本道區別石數, 指名現告, 以爲照法嚴勘之(至)〔地〕。 限年分捧, 雖有一二邑試可之事, 未聞其趁限收捧, 比前蘇完。 或値少歉, 又請仍停, 徒損國綱。 一年二年, 漸致遷延, 則文簿之易眩, 指徵之無憑, 不如及今收殺之猶易爲力。 分付道臣, 嚴飭該倅, 待秋督捧, 俾爲一洗前謬。 而如復因循勘罪當加倍。 此意一體分付。 其一, ‘本縣各軍摠三千六百四十五名, 而黃白流亡, 代充無路。 謹按道內軍籍, 則如昌原、靑松、淸道、新寧、盈德、英陽、安義等邑, 民多軍少, 以一戶而計一丁, 尙餘二千戶, 或千餘戶, 而若尙州則元戶爲一萬八千六百七十九戶, 軍摠爲一萬三千四百五十三名, 宜寧則元戶爲八千四百二十戶, 軍摠爲六千九十七名。 其在均平之道, 宜乎減此加彼。 本縣軍丁, 限四百名, 參量分排於有裕邑。 而至於義僧番錢, 架山軍官, 亦是切急之弊, 丁口稍足, 則自可釐革事也。’ 諸邑事情, 有難遙度, 關問便否, 使之論理狀聞後, 更爲稟處。 其一, ‘軍威邑, 元無一繈之錢, 巡營所管各倉留庫錢中六千兩, 限五年無邊貸下, 則每年備納一千二百兩。 如是五年, 則準給所貸之本數, 而不出十年, 穀可近萬包矣, 利錢耗穀, 歲不下千兩千包。 折半用下, 折半設屯, 年年增之又增, 末乃竝本錢添土, 則一掃諸弊事也。’ 散錢殖利, 本非良法。 諸道營邑之有債案者, 始稱防弊, 終歸厲民。 今此疏請, 雖未知商度之如何, 而如斗殘邑, 不可又添。 此一大弊端, 請置之。” 從之。 敎曰: “還穀事, 以戶較穀, 太不相適。 且流來以還爲弊之邑, 年前懲勵何如, 而便復依舊云? 事旣登聞之後, 如許守宰, 若不繩以加倍之律, 則邑何以爲邑, 民何以奠居乎? 該倅等待其指名報來, 而該府視本律倍勘。 而限年分捧, 左相常所持難, 然而與其一時督徵之無其路, 莫若量定酌捧之紓其力。 令道臣更定年限, 狀聞後許施, 以爲蘇殘祛瘼之道。 軍丁事, 雖曰道臣, 豈有別見? 爲先拔例嚴飭道臣, 招問該倅, 面對査正。 近四千之軍摠, 得以相當於二千戶摠, 則庶爲詢瘼之實效。 無敢玩愒, 俾卽狀聞事, 分付。”


○司僕寺, 以各道牧場馬留放實數啓, 凡七千三百六十七匹。


12月 18日[편집]

○丁未/親行都政。【吏曹判書金文淳、參判李敬一、參議任希存、兵曹判書李時秀。】敎曰: “西京之重吏選, 卽敦本愛民之意也。 文、景之際, 自令長至二千石, 陞爲公卿, 其間不過三四轉, 固無淸官美銜之設, 爲通塞排比之階者。 故官吏長子孫, 淸愼畏法, 風流篤厚, 元元熙熙, 蔚然有三代之餘風。 今也不然, 百僚之中, 分爲三班, 三班之中, 又有許多岐路。 用人旣用科目, 而爲臺省館署法從之列者, 乃反不若蔭武, 內而不得爲掌賦之官, 外而不得爲字牧之任。 又或平地推躋, 使之參聞廟謨, 以其踐履之無素也, 聞見之靡據也, 於金穀甲兵, 茫昧如瞽之鋪籌。 下於此者, 皓髮藍袍, 往往不免於窘乏。 眞所謂 ‘所用非所求。’ 是豈古例則然? 蓋因謬襲轉甚。 若使新進文臣, 試吏下邑兼及郵障, 習知民生之疾苦, 及其馹召而來也, 簉言退牘, 歷陳除弊祛瘼之策, 則九重雖邃, 四野在邇, 其爲有裨於民國, 遠勝於一遣衣繡之行。 虞廷之敷奏明試, 只當如此。 且朱夫子自南康入對延和, 首言經摠之錢, 科罰之事。 近者文倅之許令應旨, 外史之飭諭照察, 夫豈無斟量而然哉? 曾於賓筵, 詢問大臣諸宰, 使之爛商稟裁, 側聽無聞, 竊爲之泄泄也。 今當大政, 又此申複, 更令廟堂知悉, 另究對揚。 又嘗以故相之奏爲甚是, 屢提文蔭武交差事, 言於筵席, 而迄未指一定式。 近或特敎換窠, 卽試其可否之意, 今都政見窠, 亦必稟啓互擬。”


○敎曰: “是年是月, 卽我仁宣聖母誕降之舊甲也, 回薄依辰, 只隔數日, 愴慕之思, 與秋謁兩陵時一般。 近來新豐本房直泒, 無從宦之人, 豈非闕典? 況當沙麓三屆之時乎? 府院君後孫, 令該曹問名調用於本陵齋郞, 仍令當日謝恩, 趁聖后誕辰, 入直齋所。”


○敎曰: “年前李靖模之以初仕直擬以湖倅, 爲其先故也。 忠烈公任瑋之子始官之年, 爲年限云, 若待其計仕出六, 則將爲七十。 官享非可論, 此家此人, 何拘常格? 參奉任希耉, 今日政, 守令差遣。”


○以成德朝爲漢城府判尹, 李城輔爲司憲府大司憲, 以黃仁煐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李潤春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敎曰: “西之慈城, 北之厚州, 復許墾闢, 而姑未信其設邑當否。 兩道近處乘障者, 必以訓正、副正或宣傳官等差遣, 及其瓜滿而無罪遞來者, 直除其道內守令, 使關防不踈, 風土習知, 爲裨益於公私。 在此輩亦豈無所得? 特以定式, 獨不分明, 漸與當初本意懈弛。 此後訓鍊正及副正, 未經西北別擇窠邊將, 初勿擧論於守令。”


12月 19日[편집]

○戊申/親行都政。 敎曰: “前知中樞府事李膺擧, 關西寧邊人也, 一故相爲道伯薦似, 一故相爲邑倅稱奏, 其人槪可知。 況且一門三忠, 其年又過八十。 特除知事之後, 至今在世云, 而惜乎老矣。 以其超異之飭躬, 更難收用。 而適閱道臣修啓之案, 其中三忠中故學生命建立慬, 在於戊午。 其在念其家錄其人之道, 不可無示意之擧。 摠管除授, 使之乘馹上來。”


○敎曰: “近聞北道蔭仕之類, 積仕滿瓜, 無故作散下去云, 諸人豈皆不合於作宰而然乎? 其在柔遠恢公之道, 不可一任其齎菀。 今政則北道蔭仕者, 觀其優劣, 必試百里。”


○敎曰: “每政特諭, 輒曰忠臣子孫錄用, 未免紙上空言。 今政則兩銓對揚, 曺文忠家出道伯, 林忠愍家出閫帥, 黃忠愍家出都正, 尹忠獻後孫, 例陞除牧, 使南忠壯後孫, 超除百里, 圃隱之孫, 直除堂上窠府使。 三世孝子八紅門家李重溫爲筮仕, 至于秩卑之李漢斗, 以忠武家庶孫, 爲忠武初除之鉢浦鎭將, 言足聽聞, 名亦副實。 因此思之, 贈參判鄭運, 與忠武伯仲之功, 而其後孫鄭爀, 近始奬拔, 仕至邊地, 三營中別將作窠特擬, 而履歷視防禦使事, 分付。 圃隱奉祀孫之陞堂上, 爲隣邑之倅, 豈不稀貴? 到任日, 崧陽書院, 遣官致祭。”


○黃海假都事, 以本道觀察使李義駿卒, 馳啓。 以曺允大爲黃海道觀察使, 丁範祖爲弘文館提學, 金載瓚爲藝文館提學, 徐邁修爲工曹判書, 林載洙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12月 20日[편집]

○己酉/親行都政。 以蔡弘遠爲吏曹參議。


○以金文淳爲漢城府判尹, 金華鎭爲吏曹判書。


○次對。 召見辭陛道臣、閫帥、守令、邊將及初仕人, 各司久任郞廳。 左議政李秉模曰: “湖西儒疏中堤堰一事, 不可不卽爲回啓。 而但近來本司之所來呈者, 間多不誠, 此亦不無爲弊之端矣。” 上曰: “此如學問工夫, 雖若迂遠難行, 而得寸亦寸, 得尺亦尺。 勸農之政, 築堰之方, 非今創行之事, 卽我列朝成憲也。 君臣上下, 一念孶孶, 以是爲第一義, 另飭修擧, 則可使游食之徒, 自歸南畝, 而逐末之風, 漸熄矣。 自今番宣綸之日, 期於墾一畝闢一頃, 申明關飭, 俾有實效, 則庶不至於一張空言而止。 先從隗始之意, 西儒之疏, 所以優批矣。” 秉模曰: “農政, 必以早爲豫備之方, 堤堰貯水之節, 尤貴早圖之也。” 上曰: “豫之時美, 大矣哉。 蓋其始作, 優游不迫。 以《易》理觀之, 謙卦之下, 序以豫卦, 而亦與《中庸》相爲表裏。 其至誠不息之工, 卽豫之一字也。 故《詩》之《豳風》《七月篇》, 蔽一言曰, 豫字之義, 古之重農如是。 大抵人功克盡於下, 則天心悅豫於上, 屢豐之祥, 歲歲必降, 力所及處, 豈可一任抛置乎? 自明年爲始, 第以實心行實事, 年年如是, 則其後亦當田野日闢, 生民大益矣。 以此爲一年殿最考課之政儘好。 卿等各別關飭於諸道, 俾有懋農之實。 如欲爲民, 則惟在長吏之得人, 如欲得人, 則亦惟在廟堂之責, 而守令之通融換差, 亦或一道。 古則各道兵營營下官, 皆以文官差送者, 法意有在。 至於邊地, 則擧皆文臣, 武倅間或差遣, 而近來文官, 必欲爲承旨堂上, 無意於邊地。 故文臣之一有差送, 武弁無不驚訝, 殆若奪取渠輩所當爲之職, 寧不寒心? 今番都政, 宣川、甲山等邑, 以文官差出者, 在於更張之意。 無論內外官職, 貴在循名責實, 而我國事或有未可知者。 昨日爲防禦者稱之曰卿, 而今日爲水使, 則呼之以爾, 此何爲也? 故相定式, 專出於重防禦戒躁進, 好則好矣。 而以今所見, 此亦如何矣? 且蔭官則自初仕至詞訟, 費盡許多辛苦, 乃得一縣監, 而所謂武官, 則自訓鍊主簿, 間多直除守令, 如是而何以知治民之術乎? 予則以爲官擇人之意, 每當政望之入也, 屢回鄭重, 期得一分可堪之人, 或有循名責實之效。 而守令之差送者, 亦難保其拯救生民一如予心, 隨事仰體殫竭誠力也。 近來諸般事爲, 依舊數年前貌樣, 世道之憂, 容有其極? 最可悶者, 邪學橫流。 其所以闢之廓如者, 固當留意扶植之政。 故今政除職, 一以褒忠奬廉爲先。 而蔭官之郡守府使者, 其所留意於民事, 大不如爲縣監時。 府使而若陞牧使, 則其爲放心, 又甚於府使時, 已到極處, 他無所望而然耶? 蓋西京之治以賢良, 爲孝廉之本, 此是去上古未遠之致也。 我朝則取用於科目中人, 科目中人, 猶不若蔭官屢典州郡者之習知吏事。 今日入侍久任官中, 雄蔭之可用者何限, 而彼若登第, 一蹴而爲堂上, 則萊灣與方伯, 不過一轉間事, 其所需用, 必勝於自來科目出身矣。 大抵南行薦, 卽我朝舊法, 自今留意於此一節, 或限品或限年, 受薦收用, 則必多差强人處。 且間或設科, 以範圍之取其尤而用之, 則得人之道, 無過於此。 卿等之意何如?” 秉模曰: “蔭官之設科取人, 未知已例之如何, 而至於薦用一款, 極爲要道, 朝廷之得人才, 必勝於常調科目中人。 而但其限年限品, 有非猝乍間議定矣。” 右議政沈煥之曰: “設科以試蔭官, 在先朝, 特一行之, 恐不可爲常行之典。 而至如薦法, 自三代有之。 西京之盛, 專尙吏治, 由治郡入相, 則用人之法, 不必以科目爲準。 宋朝賢相, 亦多出於蔭補中人。 今之蔭官, 豈獨無學識才調之可追於古人者乎? 臣意則修明薦法, 以爲進用之地, 似好矣。” 上曰: “西京盛際, 世稱三代後一治, 而西京之前, 卽三代也。 其所以亮天工正百工, 亦只是任人而爲之。 此雖若難於跂及, 有爲者, 亦若是矣。”


○左議政李秉模啓言: “日前筵席, 飭諭以西京良二千石, 爲風流篤厚之本, 臣實欽仰。 而今番大政, 文倅居多, 此若久任責成, 則吏才之蔚然, 豈必專美於古哉? 繼自今, 凡有善治守令, 勿爲數遞, 璽書增秩, 亦依西京之法, 使官民相晏, 績用益茂然後, 更爲歷試, 恐有助於懋實課最之政矣。” 敎曰: “卿言果好。 出擧條書入, 以爲錄置常目之地。”


○上, 謂大臣曰: “南行部將之未決科出六者, 謂之武南, 而西銓官職, 則初不擧論, 專屬於吏曹, 官方之淆亂, 亦由於此矣。 南行宣傳官之擬都摠都事, 蓋有古例。 宣傳官部將, 宣薦則一也, 此不可無一番定式。 卿等之意何如?” 左議政李秉模曰: “南行宣傳官之擬都摠都事, 旣有古例, 則南行部將, 恐不宜異同矣。” 右議政沈煥之曰: “武士有南行宣薦者, 始得爲南行部將, 則當與南行宣傳官同矣。 豈可以蔭仕之列, 便屬東銓, 而不得通西銓之武班乎? 令該曹, 奉此聖敎, 仍爲定式, 以遵古例好矣。” 從之。


○黜補吏曹參判李敬一, 爲永興府使。 以政望遲滯也。


12月 21日[편집]

○庚戌/上, 聞黃海前觀察使李義駿, 將返葬, 敎曰: “此宰臣, 卽舊僚也, 多賴稽古之力。 間經滄桑, 收錄未幾, 奄聞卒逝之報, 其爲嗟惜, 豈特失一善治之監司乎? 致祭時, 拔例措辭。”


○承旨韓晩裕啓言: “外方公廨之火災, 間或有之, 而未有若今番海營之火, 可驚可愕之甚者。 傳聞之說, 雖不可詳, 槪非尋常之事也。 監司旣至此境, 而一營下屬, 無一焦頭爛額之人。 人心如此, 苟當緩急之時, 何責親上死長之道乎? 海俗, 本自獰悍, 宜有大懲創之擧, 以勵諸道。 臣謂伊夜待令之營屬, 爲先査治, 施以當施之律, 竝覈失火之由, 恐合事宜。 請下詢大臣法官, 以爲別般嚴處之地。” 從之。


12月 23日[편집]

○壬子/以李祖承爲吏曹參判, 任希存爲參議。 祖承, 尋以病遞。


12月 24日[편집]

○癸丑/以李益運爲吏曹參判。


○敎曰: “以今日決獄觀之, 營將之不得其人, 管下校卒, 虐害平民, 而甲寅失捕之穿窬, 竟卽捕捉者, 亦可謂不可無營將。 則束濕與戢詰之竝行不悖, 又莫如擇人。 今政新除營將中, 當爲邊地履歷, 而再經營將者, 令兵判抄出草記, 來頭考績之時, 令帥臣別具治績, 後錄狀聞, 仍用邊地履歷。 不能者依故失馬例降資, 其外營將等, 亦爲別具能否狀聞, 當有勸懲之擧。 來頭繡衣之行, 依守令例, 拔例按廉, 俾各着念之意, 嚴飭。”


○承旨閔昌爀, 以李周爀事, 陳疏徑出。 疏曰:

“罪關於宗社者, 縱不得手磔口臠, 使之假息至今, 此臣之長唏永嘅者也。 昨又有諭書安寶之命, 衷情倍激, 猥上一啓, 末乃有璽寶還入之命。 臣愚以爲, 非常之敎, 庶幾反汗。 俄又使六承宣廳坐, 而喩之以事體責之以義分, 俾臣主張其事而成就之。 臣於是, 惶遽失守, 無辭奉承, 生不如死。 伏乞亟削臣職。”

批曰: “爾之昨夜擧措今日擧行, 與夫徑出之事, 昻莊詘伸, 各有所據。 不料近日朝廷, 有此盡職分知事面之人。 嘉乃不已, 辭於何有? 卽爲入來坐直。”


○承旨韓晩裕、李肇源、沈象奎上疏徑出, 其疏曰:

“右副承旨閔昌爀, 以諭書安寶事, 陳疏徑出。 昨夜之一啓覆難, 固出於嚴隄防之意, 深得惟允之體矣。 今雖迫於嚴命, 不得不擧行, 而臣等旣因特敎, 同爲廳坐, 則其所擧行, 一也。 今於其自引而出, 臣等亦何可晏然職次, 不與同其去也哉? 伏乞亟削臣等之職。”

批曰: “卿等豈引義之事乎? 許多文書皆捧入, 有旨亦自院中成送, 獨於安寶之諭書, 多日抛置, 互相推諉。 而無諭書而受符到任, 國體之外, 後弊如何? 目下義理, 豈容他說? 此亦矯時正俗之一道。 卿等勿辭行公。”


○敎曰: “不誠二字, 卽時弊中先摟拇指者。 日前見各房留院公事, 列錄書入者, 有京畿水使狀啓, 今月二十二日到任事云云之條件, 驟看以爲新帥到任, 更思, 此乃永宗屬於京畿水使管下, 而新除僉使李周爀到任狀啓也。 嫌於直書, 有此拔去職姓名書入之擧。 而留院文書, 院吏例皆書入, 付之不足責, 不爲嚴治。 而朝廷之爲朝廷, 不過擧措是耳, 擧措云者, 卽謂擧直措枉也。 旣嘉乃於承宣, 則向者拜箚玉堂所爲, 卽未勘律之院吏所犯也。 其可仍爲含垢乎? 初則急於煦濡, 只以口敎, 使之付籤其名於弘文錄矣。 士夫如此, 故吏胥亦效, 豈非澟然而寒心處乎? 名之曰堂箚, 章皇聲討, 而屢回考索, 未見論列之人姓名三字。 若以涉禁而不敢言, 則但當先請收禁, 否則不若不言。 往古來今, 如許玉堂, 置之論思之列, 使之幷肩接武於無故之學士, 殊非設館立署之本意。 付籤五玉堂,【應敎嚴耆、校理洪秀晩、副校理朴宗京、修撰洪樂安ㆍ申絢。】更勿擧論於法從三司之職, 亦勿以五人者姓名登徹於政望, 以替投荒之典。”


12月 25日[편집]

○甲寅/御明政殿, 受祈穀大祭誓戒。


12月 26日[편집]

○乙卯/厚州幼學禹萬勳上疏曰:

“厚州、茂昌、閭延、虞芮、慈城等七百里地, 卽我國中膏膄之土, 而空然廢棄。 曩在甲寅, 西設慈城, 北設厚州, 東西南北之民, 負戴相望, 西入慈城者千餘戶, 北入厚州者亦千餘戶。 慈城以慈城江爲限, 厚州以朴喆仇非、立巖爲限, 所謂立巖距厚州鎭十里許也。 地界如彼狹窄, 生民如彼成聚, 而拘於江界之防禁, 使日聚之民, 不許懇闢而作農, 此豈勸農務本之政也哉? 蓋厚州之爲地也, 蓮池、祥覇兩坪, 北枕鴨綠, 地勢最下, 風氣頗溫, 霜信且晩, 五穀成熟, 麻綿茁長, 此誠樂土可居之地。 其餘州南金申、大ㆍ小好地等處, 距鴨綠百餘里, 而長谷層巒, 鳥道極天, 其土利時候, 不及蓮、祥兩坪。 是故流民作農者, 願入兩坪, 不願入於諸處。 先入者每戶所起田, 多不過三四息耕, 少不滿一二息耕。 山童野脫, 更無立錐可起之地, 而携室負襁而來者, 一日多於一日。 今者待成聚而限境界, 猶欲其入而閉之門也。 雖欲成聚而勸農, 其可得乎? 臣生長北邊, 熟習山川。 厚州西八十里許, 有茂昌斗之洞之竹田嶺。 以此分西北兩道界, 嶺以西則關西主管, 嶺以東則本道主管, 以爲一大勸農之土, 而使耒負坌集之民, 相土地之宜, 興水功之利。 則不待水車之法, 而有水道之順軌, 不勞堤堰之築, 而無水患之滲圯。 且臣考見《龍飛御天歌》註, 閭延本咸吉道甲山郡閭延村。 以此言之, 閭延亦本道之地, 況茂昌又在閭延之東, 則其爲本道之地無疑。 今其言曰: ‘茂昌, 乃是江界貢蔘之地, 不可輕先許入農民, 以屬厚州也。’ 此有不然者。 臣居在厚州, 目擊江界採蔘人, 則多入於亂山窮谷之中, 以至于厚州境金申、好地等處, 而厚州初不防禁。 至若茂昌沿江平野可闢可墾之地, 則江人之採蔘者不到, 而厚民之欲墾者, 則江界之防禁至嚴。 夫以採蔘人之所到與不到處而觀之, 平野則〔山蔘必少, 山谷則〕産蔘必多, 而其所以執言嚴禁者, 將欲移貢厚州歟? 地若墾闢, 民則殷富, 則孰敢不竭力盡誠於任土之貢乎? 設若平野之蔘多云, 而國家之所寶, 在乎土地人民五穀, 而不在於蔘也。 則又不當以蔘利而禁農利也。 況平野之萬萬無蔘利者乎? 伏願許闢茂昌、閭延、虞芮久廢之土, 使四集之民, 入此作農。 則此亦勸農之一大政。 然而勸農之政, 非七事之官則不可行也。 許設官府, 以廣土地, 以勸農桑, 則西北之民, 孰不蹈舞也哉?”

批曰: “逖矣居在厚州之人, 千里跋涉, 陳此闢土趨農之方。 爾疏令政院後錄, 下諭西北道臣, 俾各問于守令。”


12月 28日[편집]

○丁巳/還寢祈穀大祭親行之命。 時, 京師輪疾大熾, 領中樞府事洪樂性, 陳箚請寢, 從之。


12月 29日[편집]

○戊午/平安假都事, 以本道觀察使閔鍾顯卒, 馳啓。 敎曰: “位至崇品, 而如儒士樣, 朝家之所眷毗之者, 亦在於此。 今聞長逝, 傷盡何言?”


○以韓用龜爲平安道觀察使。


12月 30日[편집]

○己未/上, 有感候。 藥院請診, 批曰: “社享將命攝, 而眞殿茶禮, 不能親行, 卽嗣服後初有。 奉先爲民之誠, 一分貫徹而志能帥氣, 病豈如是? 其勿入診也。”


○領中樞府事洪樂性, 卒。 樂性字子安, 永安尉洪柱元玄孫。 性和易不忮, 生長綺紈鍾鼎之家, 樸素如布衣。 英宗甲子登第, 位至六卿, 周流兩銓, 而未嘗蹈機穽。 上之壬寅拜相, 嘗敎曰: ‘閱盡世故, 終始完名。’ 躋上相入耆社, 司馬回榜, 賜几杖。 壽八十一, 子孫蕃衍, 五福之備, 近世罕有, 而相業無可稱者。 敎曰: “才聞有愼, 方蘄不藥, 豈意今日, 遽聞長逝之報? 痛盡傷怛, 不禁澘澘。 生於綺紈之門, 長於軒冕之塗, 老於鍾鼎之府, 策名立朝, 五十有五年。 年躋上壽, 位至上相, 有百福之完全, 無一事之欠缺。 閱歷世故, 超然爲元祐之賢大夫, 而平生所藉手, 卽謹畏二字耳。 持心則和平, 待人也篤厚。 處亨愈謙, 居寵若憂, 世所稱漢之石奮, 唐之汾陽, 莫與爲儔。 今焉已矣, 何嗟及之? 凡百擧行, 自當按例, 而東園秘器之賜與勳戚家, 卽是殊典, 長生殿退件板材一部, 使卽輸送。 當日遣承旨致弔, 第三日遣史官恤孤, 第四日遣正卿致祭。 祭文, 當親撰。” 仍令弘文館, 趁襄前議謚, 祿俸限三年輸送。


○以右議政沈煥之爲扈衛大將。 政院啓言: “扈衛大將有闕, 而大臣及將臣中勳戚爲之事, 載在法典矣。 見今大臣中, 無勳戚人, 至於將臣, 則扈衛大將, 近兼壯勇營都提調, 官制似難互兼。 將兵重任, 亦不可暫曠。 何以(言)〔爲〕之?” 敎曰: “右議政爲扈衛大將。”


○漢城府獻民數。 京戶四萬四千九百四十五, 口十九萬三千七百八十三, 男九萬八千六百九十三, 女九萬五千九十。 京畿戶十六萬一千七百七十二, 口六十六萬二千九百九十二, 男三十三萬九千一百四十五, 女三十二萬三千八百四十七。 江原道戶八萬七百四十, 口三十二萬九千四百五十五, 男十六萬六千六百九十三, 女十六萬二千七百六十二。 黃海道戶十三萬六千一百九十九, 口五十七萬九千八百四十五, 男三十一萬一千四百十三, 女二十六萬八千四百三十二。 忠淸道戶二十二萬六百九十三, 口八十七萬一千五十七, 男四十三萬二千二百五十七, 女四十三萬八千八百。 全羅道戶三十一萬六千七百三十二, 口一百二十二萬六千二百四十七, 男五十八萬四千八百七, 女六十四萬一千四百四十。 慶尙道戶三十五萬八千八百九十三, 口一百五十八萬二千一百二, 男七十二萬五千七百四十三, 女八十五萬六千三百五十九。 平安道戶二十九萬九千四百四十一, 口一百二十八萬三千二百三十九, 男六十三萬九千六百二十二, 女六十四萬三千六百十七。 咸鏡道戶十二萬一千七百六十九, 口六十八萬三千九百六十六, 男三十三萬八千二百八十一, 女三十四萬五千六百八十五。 京外摠戶, 一百七十四萬一千一百八十四, 口七百四十一萬二千六百八十六, 男三百六十三萬六千六百五十四, 女三百七十七萬六千三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