조선왕조실록/광해군일기태백산본/14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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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海 十四年 一月[편집]

1月 1日[편집]

○十四年【大明天啓二年】壬戌正月初一日朔丁酉地震。


○(王率百官, 行望闕禮。)


○傳(于備邊司)曰: “近觀西報, 西邊將士, 皆欲擊賊, 其義則可尙, 似無遠慮矣。 來此之賊, 雖或小捷, 然㺚兵三萬, 以我國疲殘弱卒, 其可抵當乎? 況一番相戰, 則向廣寧之賊, 兵爲先向我國。 古人之不爲輕擧, 其意有在。 事變無窮, 若賊先攻城搆亂, 則何可計他乎? 觀勢善處可矣, 一依前後下諭, 更加十分。 申飭邊臣, 使之詳察善處。” 備邊司回啓曰: “今奉下敎, 極合待夷之道。 臣等無容別議, 凡爲將官者, 孰不欲偸生而畏死? 督之使戰, 必不肯摧鋒陷陣。 今以畏敵不畏法之人心, 加之以使勿輕戰之戒, 幸而賊不來則已, 不幸而賊來誑我不戰, 遂奪城池, 則恐墜狡計。 古者遣將, 出師推轂而命之曰: ‘閫以外, 將軍主之。’ 蓋以兵難遙度、戰難中制也。 今者老成宿將, 新膺簡寄, 第令嚴兵守邊, 使虜馬不得飮江, 則戰與不戰, 皆自任之, 必不敢輕易浪戰挑怨生釁也。 不須更諭邊臣, 索三軍之氣, 解諸將之體。 (務出萬全之意, 只於元帥處下諭。)” 答曰: “依啓。 此非不戰之意也。 如壬辰倭賊之攻城搆亂, 則不可不以干戈從事, 勝敗何暇計也? 惟在邊臣觀勢善處也。 元帥方在近京之地, 兩贊臣處竝下諭。” 又傳(于備邊司)曰: “此賊若一擧蕩滅, 則國家生民之福也。 今者大言之輩, 不量兵力, 徒爲橫議, 若交鋒而蹉跌, 則置宗社於何地乎? 大臣非不知生釁惹禍, 而今乃苟從橫議, 徒爲謀身, (如是下諭)。 宗社危亡, 非如戲劇, 何忍輕忽如此乎? 更加詳議, 明白下諭。” 又傳曰: “(備邊司)監軍出來, 則必有難處事, 而尙不議處。 如欲開府義州, 督發兵糧, 則何以善處乎? 預詳議定。” 又傳曰: “賊雖捲還, 安知又有兇計, 甚於前日乎? 此賊例必外示捲撤之形, 內稔逞兇之計。 我國人不能料敵, 輕妄浮薄, 賊勢稍緩, 則動色相慶, 此何異於宋人乎? 予竊痛焉。 凡下敎及西報, 急急詳議指授。”


○傳曰: “今此鄭遵、鄭忠信書, 不可不速告于毛將。 詳探廣寧消息及賊中事情, 以爲應變, 而老爺亦知此善避, 以竢大軍, 故敢此入送兩譯, 據義詰責云(云), 則毛將亦必釋然日後之疑矣。 此意(令備邊司)急急議處。 (且趙遊擊回禮時, 竝詳細措辭善諭事, 政院察爲。)”


1月 2日[편집]

○壬戌正月初二日戊戌諭(于)毛都督接伴使李馨遠曰: “禍本又來平壤, 此賊更搶無疑。 國家危亡, 迫在呼吸, 急急以死力陳, 明白善諭, 使卽隱避于陽德、孟山或北道深僻處。 假㺚亦速善處, 勿令出入事, 爾可極陳, 使必動聽。”


○備邊司啓曰: “宋臣張浚, 終身不言和議猶曰: ‘使事, 兵家機權。’ 請遣人於金虜, 胡寅極力爭之。 今者臣等, 旣非張浚之賢, 而小譯之遣, 有同張浚之請, 恐被胡寅之斥, 心實慙赧。 元日(歲首也, 崇朝天狼, 未午)地震, 終夕陰霾, 景象不佳, 不知前頭更有何變。 憶在先朝, 有元日日食之變, 未幾兵禍大起。 念古憂今, 耿不能寐, 承命來詣, 坐到深更。 此時急務, 莫如亟收人心。 請以近事明之, 李尙吉, 殘拙腐儒, 特善於治郡, 不失人心, 故當賊騎滿城之際, 吏民不以告虜, 終得保全。 若以帝王之尊, 能收一國人心, 則天意可以回, 虜騎可以防。 收人心之要, 在極擇守令。 西北守令(以上), 失人心之輩, 理宜遞還, 內地守令, 亦可愼簡。 褒貶居下者、災傷見罷者, 乃是祖宗金石之典。 猶且再赴虐民, 他尙何言哉? 齊威王烹阿大夫, 而諸侯不敢加兵, 大明高皇帝置剝皮場而天下遂定。 臣等區區之望, 不外於此。” 傳曰: “知道。 變不虛生, 實由予不德, 極爲憂惕。 卿等隨事善處, 轉危爲安。 是予之望也。”


○備邊司啓曰: “毛將所爲, 不思甚矣。 賊衝宣川, (不過數百騎,) 曾不能發一隻箭, 駢首就戮, 有同群羊之見猛虎, 其無膽勇, 據此可想。 爲今計, 莫若藏蹤祕迹, 使虜不得窺覘去留, 徐俟江氷漸泮, 監軍出且來, 以圖再振可也。 今乃招集敗亡殘卒, 欲住平壤。 (平壤通衢大鎭, 耳目極多,) 不出數日, 虜必知之。 若以鐵騎, 不意衝突, 則(平壤必不支吾/捂, 而)毛將難免大禍。 (極可畏也, 極可慮也。) 昔郭藥師以鐵騎, 一夜間馳三百里, 奪黃河浮橋。 毛將稍通古今, 豈不知此虜之極難抵當? 要之倖功之心, 未免此等鑄錯耳。 緣毛將之倖功, 致我國之生事, 豈非不幸之甚者? 宜令朴燁極力開諭, 移避山郡或向北道, 以待氷解, 更議去就。 且所率太多, 接濟似難, 宜令分置各處, 以便就食。 (竝以此意下諭于元帥、贊臣處。)”


1月 3日[편집]

○壬戌正月初三日己亥備邊司啓曰: “登極使差出事, (先年, 因政院啓辭覆啓, 蒙允矣。) 吏曹所當稟旨預處, 而置之相忘之域, (徒急於小小除拜,) 其不思(之)甚也。 宋靖康元年丙午十月, 金兵起動, 閏十一月汴京受圍。 高麗以其年冬, 差樞密副使金富軾、刑部侍郞李周弼, 由明州賀登極。 是時宋方在圍中, 令明州遞表以進, 還其使臣富軾等, 丁未年五月, 始得還國。 今者我國之事天朝, 非如麗朝之事宋, 金虜之猾夏, 又非建夷之匪茹。 麗人乃於卽年, 越南海萬里, 奉表進賀, 天啓云/之卽祚, 于今三年, 而遼海貢路, 已蒙准許, 使臣發送之期, 尙未停當, 揆諸分義, 豈非欠缺之甚(者哉)? 海路多賊, 副使則以武臣差遣之意, 曾已啓下, 吏曹何故沮閣不差? 正使奇自獻, 衰年患腫, (如不得痊可還京,) 將不免狼狽之患。 請臣等三人, 速命遞差, 以年少無病之人, 改卜發送。 (萬分便當, 請令該曹啓稟, 處置宜當, 敢啓。)” 答曰: “啓意(則)具悉。 但麗朝送使, 非大臣也。假曰卿等雖年少, 本國方被搶攘, 何暇大臣遠赴京師乎? 雖登極使, 以武臣議政結銜, 入送可矣。 此時豈無權宜乎? 更議速處。” 回啓曰: “(伏蒙)聖明軫念臣等(俱)老病不堪遠行, 有此更議之敎, 臣等聚首感激, 不知所言。 第惟賀登極使, 關係至重。 金富軾, 麗朝名相也; 樞密副使, 是我國判中樞也。 麗朝之事宋, 猶尙敬愼, 入我朝, 尤極寅畏, 未嘗不以大臣差送, 亦未嘗以假銜苟充也。 今以假銜武臣, 奉表前進, 則其何以盡禮於中國, 有辭於後世乎? 或文、或武, 決不假爲。 臣朴弘耉、臣趙挺, 年皆七十有餘, 其不合遠行, 朝臣之所共(明)知(也)。 臣朴承宗, 年紀稍少於二臣(者), 四年痼疾, 形骸換奪。 雖懼嚴督之命, 扶曳强行, 吏胥指以爲鬼朴來矣。 臣自知朝夕就木之人, 決無耐久奉職之望。 命遞臣職, 改卜差遣, 則終不失以誠(於)事大, 無愧於四方矣。 世祖朝, 時任大臣有故, 特差黃致身以送之, 先王朝, 以李恒福新拜右相, 擎奏辨誣。 卽今堂堂聖朝, 濟濟多賢, 豈無年富力强可堪鼎軸之人乎? 前日啓辭, 已盡陳之, (更議者在此, 速處者在此)。 惟願聖明斷然允從。 (凡使臣之行, 前三朔治裝, 況今越海萬里乎? 竊聞二月盡頭, 海風初和, 正堪開洋之節, 過此則諸番花信風, 難於駕海之行。 以此算了, 雖今日差出, 前頭裝束, 爲日甚少, 極可慮也。 前後使臣相繼渰死, 孤兒寡婦在在痛哭, 規避使臣之行, 人情之所必至也。 南宋建炎初, 凡將命出境者, 或增其爵秩, 或恤其家眷, 多般慰諭而遣之, 今日皆可法也。) 請令吏、戶禮、三曹仰候睿旨, 卽使施行(宜當, 敢啓)。” 答曰: “依啓。 黃致身、李恒福, 非水路往也, 何煩縷陳乎? 予意已諭。 以武臣擇送, 而可合人, 自本司議薦。” (備邊司)啓曰: “(登極使議薦事, 下敎矣。) 臣等當往而不得往, 開二百年無前之事, 將何顔面, 更薦武人? 武人亦王臣也。 賊來使之進戰, 朝天使之航海, 衆武之心, 必懷不平。 他日緩急, 恐貽軒鶴之變, (以此)臣等尤不敢薦(, 敢啓)。” 答曰: “今日遼路已梗, 由海路朝天, 豈大臣所爲事乎? 此乃前朝所無之事也。 雖非大臣, 豈以常規論之乎? 此易知之事, 而愈往愈緩, 何時入送乎? 急急議薦。”


1月 4日[편집]

○壬戌正月初四日庚子(王諭平安監司朴燁, 往諭毛都督率假㺚入海。 初遼陽旣陷, 遼陽民多走入我境者。 天朝遣都司毛文龍浮海入龍川以據之。 文龍旣至, 率遼民之爲假㺚者數千, 徑入鎭江, 殺數十, 仍走龍川。 乃以捷聞, 得陞副捴。 賊譎知之, 怵我索文龍, 且以萬餘騎氷渡鴨綠江, 一日夜馳七息程, 直入龍川, 文龍未及成列, 賊已登城。 僅以身脫, 得達安州, 及賊退, 乃復招集剃漢, 以爲城守之計。 朝廷以爲許多假㺚, 眞僞難知, 恐有日後之患, 言其利害于毛將, 使捲入海島。)


1月 5日[편집]

○壬戌正月初五日辛丑(王命超漢山君趙振資, 耆老所堂上。) 耆老所, 以漢山君趙振(今)年八十, 請依李好齊閔例加資, 王命超資。 【振卽王潛邸時師傅, 寵遇〔甚〕(日)隆。 以蔭仕發身, 官至判書, 參勳籍。 少時從事退溪門下, 頗得名譽於士類間。 及其筮仕, (官成名立,) 專事邪佞, 不復以士夫自處。 交通宮掖, (頤志固寵,) 前後超擢, 率皆特旨。 累宰巨邑, 到處貪汚。】


○平安監司朴燁馳啓:“頃日賊犯三郡時, 漢人男女被殺五百七十八人, 屍身皆令收拾埋瘞矣。”


○(禁府啓曰: “聖上軫念罪人之徑斃, 每下保放之命, 誠千古罕有之恩命也。 獄中方有病氣, 其勢終至於滿獄皆病, 騈首俱斃而後已, 誠爲悶慮。 判府事李尙毅在告經年, 推鞫久停, 至如本府應推之罪人, 前日入啓公事, 竝未判下, 處決無期。 許多囚徒, 未知幾人有罪, 幾人抱冤, 載罹寒暑, 一向繫縶, 當此天地回泰陽和發生之時, 好生之德, 宜先於覆盆之下。 斷自宸衷, 詢及大臣, 特賜別樣處置, 則聖上深仁盛澤, 直與河海同其大, 豈但夏禹下車之泣而止哉? 臣等考諸謄錄, 問之故老, 罪人之多, 未有甚於今日。 臣等承之金吾, 未能仰體聖德, 淑問丕蔽, 以致囹圄空虛之化, 而獄間盈溢, 癘氣熾發, 每以‘病重保放’爲塞責之地, 臣等之罪大矣。 惶恐敢啓。”)


○王(下)諭平安監司朴燁曰: “天下地勢, 有必守之處, 如南宋之樊襄是也。 平壤地利, 甲於吾東, 其爲必守之處(者)無疑。 兵興四載, 無意措處, 諉以城府闊大, 徒規規於慈母山城, 已失輕重緩急之形矣。 慈母之城, 去大路三十餘里, 此賊豈捨坦坦之道, 從迂路窮尋(以)慈母(之)城(爲)哉? 慈母城守之擧, 亟宜停廢, 其泒分軍兵器械, 急速移送平壤, 而成川鎭管所屬之軍, 亦必不少, 未知此軍已爲調用於他處否。 南兵使成佑吉, 已令來住成川, 則北路把截之事, 佑吉猶可當之。 成川所屬則移送平壤, 三縣之兵, 亦可調入。 與營屬各樣民兵, 一體城守, 稍待解氷, 進築城子, 以爲必守之地, 萬不可已。 卿其知悉, 着意遵行, 務出萬全。”


1月 11日[편집]

○壬戌正月十一日丁未備邊司啓曰: “伏奉聖敎, 以屢不仕進及久不回啓責之。 臣等當此國於/步艱危之時, 曉趨備局, 抵暮還家, 死而後已, 是臣等之節, 偃息私室, 臣等之罪大矣。 臣等雖貪戀聖恩, 久未得引退, 言不足用, 計不足行, 而狗馬之齒已皆六七十, (賤疾有時而還發,) 雖欲自力, 奈此老病何(哉)? 宜各次第讓賢而退也。 自今後每日傳敎之下, 有司堂上, 一一詳議回啓, 某傳敎卽日回啓, 某傳敎未及回啓, 逐條開坐, 別單書啓, 以憑臣等勤幔宜當, (敢啓)。” 答曰: “見此啓辭, 深用瞿然。 國事罔極, 存亡未判, 此誠君臣上下竭力圖濟之秋也。 予亦重患寒疾, 而新正祝上之禮, 不可不行, 故因致添傷, 五六日間, 證勢尤劇, 夜不交睫, 惟聞更漏之丁東, 而其日適見禹致績狀啓, 賊情叵測, 命招卿等而來。 夜深不爲啓知, 殊違舊例。 至於答書胡譯事, 冒寒力疾面諭, 而累日未定, 仍致尤滯, 不得不一言。 卿等何發此未安之言乎? 未及回啓逐條書啓事, 非前例也, 勿爲。”


1月 12日[편집]

○壬戌正月十二日戊申左議政朴弘耉引疾請遞, 不許。


1月 13日[편집]

○壬戌正月十三日己酉(流星出北河星, 入狼星上。)


○傳于備邊司曰: “近事尤急, 而職居備局者, 高臥不進, 慢蔑君命, 自謂得計, 如予庸病, 無力警動。 玆將先王之下敎, 寫一本以下。 使命招不來之諸宰, 領此聖旨, 庶幾改心體行焉。” 其下敎曰: “近者朝臣等命牌時, 多稱疾不來。 予常以爲東鞮之習, 異於中華, 君臣分義, 不嚴之所致。 向也, 以試官不來人員推考入啓, 皆棄之, 乃所以優容之意。 不爲反省, 宰臣等率多稱病, 夜深顚倒, 讀書學禮, 似不如此。 其何以責武夫之行, 而諫君之失乎? 雖隣家尊丈招之, 猶不可不往, 況君命乎? 《禮》父召無諾, 先生召無諾, 食在口則吐之, 走而不趨, 孔子君命召, 行出而駕車隨之。 豈如今日之朝臣乎? 五六宰臣, 一時病不能行步, 甚可慮也。”


1月 14日[편집]

○壬戌正月十四日庚戌傳于備邊司曰: “予於病中, 雖或夜深, 力疾酬應, 老病大臣, 遂日來詣, 終日夕料理, 則職居備局者, 何敢高臥不進乎? 以如此之人, 置諸帷幄, 何事可做? 昨日不進堂上竝推考, 今後牌不進堂上, 一一罷職。” 承政院啓曰: “當此國家危急之日, 備局大臣、諸宰, 豈敢晏然退在? 其中雖有數三年少宰臣, 餘皆年過六、七十衰謝之人, 逐日趨衙, 豈無疾病? 聖上念軫邊虞, 特下策勵之敎, 凡在瞻聆, 孰不感懼? 但一不赴召, 便加重譴, 事甚未安。 請寢(先)罷職之命。”


1月 15日[편집]

○壬戌正月十五日辛亥(備邊司啓曰: “前據釜山僉使李守禮措備軍器, 欲送西邊之啓, 本司以軍器上來後, 有司堂上一一點視, 若果精緻無欠僞, 則與前日軍器別備入送西邊黃溭等, 一時稟旨論賞事入啓時未下矣。 李守禮別備黑角弓一百十張、長箭一百十部、片箭六十部、鉊鐵丸一千斤、火藥五十斤、鳥銃三柄等, 今到本司, 卽爲點視, 則果皆精緻可用。 當爲入送西邊, 敢啓。” 傳曰: “知道。 加資。”)


1月 16日[편집]

○壬戌正月十六日壬子(傳曰: “外巡將只無故者十餘員, 八九員懸頉者甚多。 文武自正二品以下, 無遺書啓事, 令該曹一依舊例察行。”)


○傳曰: “開城府捉虎人, 速爲詳察論賞。 尹繼倫捕虎七口, 尙未施賞, 竝加資(事, 照例察爲)。”


1月 17日[편집]

○壬戌正月十七日癸丑左相議政朴弘耉三度呈辭。(入啓。) 不允(批答)。


○李爾瞻上箚, 乞遞備局堂上專管咨揭等事, 答曰: “目今國事至此, 咨揭文書繕出, 必通知備局謨猷, 可無背馳。之患。 固難岐二而越視也, 勿辭來參。”


○判府事沈喜壽上箚, 以老病一未隨參, 乞遞(辭)備局提調, 答曰: “(具悉。) 近日國事罔極, 予於病中, 憂煎度日, 而職兼備局者, 高臥不動, 玆不得不一言矣。 如卿老病大臣, 何必逐日强來乎? 勿辭, 安心調理以行。”


1月 18日[편집]

○壬戌正月十八日甲寅江原監司書目狀啓, 本道兼助防將李重老誤見體府分付, 徑先調兵, 難免失誤之策/責, 請自朝廷處置事。


○(傳曰: “慶德宮移御吉年吉朔, 以來月無故日, 觀象監都提調以下會同中使, 依乙卯年移御昌德宮時例, 審定以啓事, 言于本監。”)


1月 19日[편집]

○壬戌正月十九日乙卯(全羅、公洪等道調度官卞有憲、梁應渡、李汝怡出去。)


○(贊劃使、贊理使書目, 麟/獜山代將朴時運行刑事。)


1月 20日[편집]

○壬戌正月二十日丙辰(贊劃使書目:“臣病至此, 令廟堂亟賜處置。”事。)


○(義州府尹書目, 越邊鎭江時無賊形事, 探廳人南惟准到鳳凰堡, 親見㺚賊已於初九日捲入遼東事。)


○傳曰: “近日營建都監下敎, 事過累日, 不爲回啓。 (依前下敎,) 公事郞廳罷職事, 詳考前敎, 更捧承傳申明擧行。”


○傳曰: “此非大臣辭退之時。 況予方在服藥調攝之中, 內局都提調, 何只一問向高臥不動乎? 大臣之義, 似不當如是。 急急出仕事, 左相處, 遣史官敦諭。”


1月 21日[편집]

○壬戌正月二十一日丁巳傳于備邊司曰: “小事尙不可回護, 況事君之道乎? 只緣我國兵殘力綿, 不得馘虜首犂賊庭, 遣人偵探胡書出來等事, 豈可不告于吾君乎? 前後賊情, 一一具由, 直奏天朝, 則非但事君之道當然, 抑有辭於天下後世, 辨誣亦不難矣。 且龍川府使, 以有計慮人, 極擇議薦, 速爲下送。”


○(承)政院啓曰: “敍歲換之後, 歸心日促, 不堪鬱鬱云。 蓋此月垂盡, 春汛方生, 風緖漸和, 及今下去, 可以整理舟楫, 待風發船, 而一向勸留, 似違情禮。 自上玉體欠安, 彼已聞知, 更請令大臣, 特設一宴, 慰諭自上未得親臨作別之意。 (恐或無妨。)” 答曰: “此事予亦深悶。 但今日候寒沍, 甚於冬節, 李尙吉船路開通之言, 極可怪也。 旣已請留, 姑待病歇, 回禮而送之。 病若彌留不瘳, 則當別樣議處。”


○備邊司啓曰: “此賊詭譎變詐, 狺然自大, 反以不答送書, 以爲恐喝之資。 (乍出乍入, 或佯名講和, 以疑我之師, 或暫爲捲退, 以弛我之備, 或驟爲侵突, 以駭我之衆政。 猶盜賊劫掠主人, 恃狊兇威, 靡所不至, 而猶自以爲己之直, 方主人之曲也。 小人橫逆, 君子乃以禽獸畜之, 況夫)夷狄强暴, (吾)何以信義相較? 今日之事, 與壬辰不同。 蒼黃西狩, 父母孔邇, 自有依歸之地, 而今則遼路已絶, 籲天無梯, 兇鋒若急, 蹙蹙何之? (春日漸煦, 江水欲解, 一帶天塹, 有足可恃。 兵法曰: ‘無恃其不來, 恃吾待之。’) 秋冬隄防, 必須趁今措處, 可以有爲。 存亡之機, 有不容髮。 着令西路任事諸臣, 圖上方略, 一一稟處。 (使邊頭各鎭, 屹然爲若防制水之勢, 不可少有延緩, 下諭警飭宜當。) 至於募粟辦糧等事, 已令度支擧行, 必已料理, 然自當本司申飭矣。 (臣等區區之意, 有大於此者, 節用愛民, 收才禦敵, 卽今日至緊至切之務也。 孔聖著《論語》二十篇, 必以愛民爲首, 而愛民之本, 在於節用。 用度漸廣民力漸傷。 今我聖明, 留心節儉, 曾無毫分之加, 爲有司者, 未免羡餘, 是尙爲守令者, 率多掊克之類, 恐乖兵民之道。) 自古守國御敵, 得人爲務。 唐憲宗倚任李絳、裵度, 能成淮、蔡之功, 宋理宗偏信賈似道、史彌遠, 馴致臨安之敗。 (遭遇聖上,) 臣等都無規劃, 只願起用元老, 召收逸才。 (不勝幸甚。)” 答曰: “依啓。 未審元老逸才, 指何人乎? 卿等誰/雖非元老, 而何無規劃之事乎? 若委命社稷, 死生以之, 赤心徇國, 不爲避事之計, 則太平可期, 況此蕩平兇醜乎? 予日望於卿等, 更加盡誠弘濟。”


1月 22日[편집]

○壬戌正月二十二日戊午備邊司啓曰: “西路用兵, 今已四年。 生民之膏血盡矣, 將士之筋力弊矣。 必須劃一定規, 遵而勿失, 國祚靈長, 終必賴之。 其一曰, 以關西爲將士發身之地。 夫惡死樂生, 人之常情。 對敵衛邊, 千里戍守, 皆生厭避之計, 其勢然也。 今宜設法而行之。 西北路兵使、守令有闕處, 必以在那邊有功積勞者, 次次調陞, 如副元帥、防禦使等, 將官有功積勞者, 或特賜表裏, 或爵其子壻。 至於別將(類), 雖不可一一除職, 或計朔召還, 或替送他將, 則足以皷舞其氣, 保無偏苦之怨矣。 其二曰, 以赴防爲出身必行之役, 近年武科及第者, 其麗(不啻)萬億(矣), 除職食祿者, 十無二三。 率皆奔走於行伍之間, (齎志没地, 而每科之役, 愈往愈出。 志士之慕戀功名, 有如是, 夫在)在上之人, 驅策有方, 可得其力。 先王朝李陽元、李浚民之子圖免赴防, 其時色郞洪宗祿、鄭光績, 至被拿推。 今此奴兒滔天之勢, 本非向來尼易/湯介癬疥之類。 軍令解弛, 圖免防者, 雖或赴防, 稱以軍官, 閑臥者有之。 無勢出身, 准防之後, 不卽放遣, 頗懷怨苦, 有乖古人一視之義, 令該曹申明奉行。 其三曰, 足食爲足兵之本。 (終年耕作, 及秋乃成,) 自來月至九月, 支給兌糧, 萬分不足。 設或監軍擁衆東來, (以折銀責)責出正餉一隅關西, 何處得來? 或蠲減上納, 或移粟他道, 或納穀免罪, 或納穀許通免賤, 皆宜急急講行, 令該曹悉心奉行。 (右此三條, 臣等一得, 不勝冗猥, 敢此陳啓。)” 答曰: “依啓。 大官下去者, 則不久例必陞秩遞來, 惟可矜者武將也。 尹守謙、李昌庭、洪得一等, 累年勤勞, 似當量施賞典。 兩湖積粟者, 多至累千石, 若施重賞, 願納者應多矣, 詳議擧行。”


○日本遣僧人玄方來聘。 【初秀吉旣死, 其子秀賴代立, 其臣家康簒位, 與秀賴大戰克之, 遂爲關白。 關白乃大將軍, 非國王也。 己酉歲, 玄蘇出來請和, 朝廷許之, (其後)遣呂被/祐吉等報聘。 時家康移居武莊州鎌倉, 傳位于其子(守忠)[秀忠]。 忠仍居赤間關大板城, 父子分治國內。 丁巳, 朝廷遣通信使吳允謙等聘之。 至是, 家康死, (守忠)[秀忠]又移東武, 傳位于其子竹松, 卽家忠也。 遣玄方, 至釜山傳書契, 先問于舌官曰: “宣慰使與向時李德馨何如?” 可知遠[人之尊慕也]。】


1月 23日[편집]

○壬戌正月二十三日己未接待都監啓曰: “趙遊擊請留事, 令譯官善諭, 則遊擊出立戶外, 答稱天氣已暖, 海路(想)已通(矣), 決不可更留云。 遊擊歸意已決, 見於辭色, 似難一向挽止矣。” 答曰: “知道。 趙遊擊未回還前, 柳敬地先送可矣。 自上雖無病, 固當請留。 況近日尙寒, 氷凍尤堅, 邊上豈有解氷之理乎? 我國人本來輕妄, 自前每以解氷爲言, 京城如此, 邊城益寒矣。 旣已請留, 則所當措辭勸留, 而逐日催發, 頻送辭帖, 自都監何何不善諭乎? 近當調理回禮。 更待西報發還, 而邊上江氷尙堅, 賊情未知如何之意, 措辭善諭。”


1月 24日[편집]

○壬戌正月二十四日庚申營建都監啓曰: “外方應納米布, 受任之臣, 趁不擧行, 請刻日行會。” 傳曰: “尋常行會, 豈有動心之理? 其遣宣傳官催促。”


○傳于備邊司曰: “此賊無意長驅則已, 不然, 必直擣京城。 非但不能守禦, 避兵亦不及爲矣, 思之骨寒氣塞, 勿以予言爲迃闊, 急急議處。 至於定州、平壤(直路)來冬守禦, 着實擧行。”


○(義州府尹馳啓, “小通事探聽避亂唐人言內, 奴兵見敗於三分山, 降將張大富、李尙洁等, 還投天朝云矣。”)


1月 25日[편집]

○壬戌正月二十五日辛酉承旨黃中允啓曰: “臣詣闕時, 有十六(箇)人相聚號哭(於馬前者), 臣問之, (其人則)乃戊午式年入格人, (未殿試者,) 李大嗚等也。 (其)言曰: ‘戊午式年殿試, 今月不爲, 來月不爲, 五載于今, 尙無結末。 臣等或有老父母, 庶幾及見榮還華, 而不幸終天者有之, 含冤先死者有之, 覆盆之下, 鬱抑如此。 辛酉式年, 忽焉到頭, 以平生業武之人, 不得觀光, 有同停擧, 呼天無路。’ 云。 臣竊惟念戊午式年之事, 該曹旣已回啓, 大臣旣已獻議, 臺諫又爲論啓, 則渠等所當退伏。 祗竢睿裁(之下), 而顧乃急急於僥倖, 原其本情, 則極爲痛愕。 臣待罪該房, 不得不達矣。” 答曰: “此式年事, 大臣亦不詳細獻議, 自上病中, 未知何以處之。 更問于大臣詳處。” (科擧自七大文, 謗興之後, 王益厭其巧詐。 及戊午式年講經後, 人言藉藉, 或欲拔去, 或欲罷榜。 王令大臣議, 而議久未定。 至是中允因擧子號訴, 曲爲解說, 探試上意, 而王終不能決。)


1月 26日[편집]

○壬戌正月二十六日壬戌傳曰: “春寒甚於冬月, 而罪人至今不得推鞫。 有病罪人, 急急抄出保放, 各別救療。” 色承旨朴弘道啓曰: “臣卽以備忘之意, 分付于義禁府及典獄署, 則禁府只以二人, 塞責保放, 典獄則無一人保放者。 當此獄中染病熾盛之時, 有病者豈止一兩人(而已)乎? 爲有司者, 不卽體行, (以我)聖上(軫念要囚), 哀矜惻怛之(至)意, (終歸於澤不下究之地,) 極爲非矣。 請禁府郞廳及典獄當該官, 竝推考。”


○(備邊司啓曰: “孟子曰: ‘七年之病, 求三年之艾, 苟爲不畜, 其何能得?’ 來冬防守, 今欲料理, 而我國人心玩愒, 苟冀目前, 古人所謂‘事去則喜, 事至則憂’者此也。 臣等待罪籌邊, 不以氷解爲幸, 惟以來冬爲急, 隄備措處, 何可一日忌也? 近聞玉候方在調攝之中, 伏切憂悶之至, 雖有一得之計, 不敢頻頻瀆擾矣。” 答曰: “予雖病苦, 不計夜深, 省覽酬應。 則國勢方急, 軍機重事, 何可計予病乎? 緊急事一一卽入。”)


1月 27日[편집]

○壬戌正月二十七日癸亥傳曰: “郭震卿乃僧人義嚴也。 今若分遣軍官于山寺召募, 則以營建一事, 僧軍累年調用, 今又擾害, 甚爲不可。 各別戒飭, 使勿作弊於寺刹。” 【震卿, 時爲壬辰之亂, 爲義僧將, 頗有功勞。 還俗爵軍功同知。 至是, 以西事緊/警急, 使之召募僧軍。】


1月 29日[편집]

○壬戌正月二十九日乙丑左承旨成晉善啓曰: “百官頒祿, 國家重事。 雖在亂離之中, (干戈搶攘而給祿之擧)猶且不廢, 況國步稍安, 庶事皆擧, 而不爲頒祿可乎? 雖或國儲虛竭, 趁科頒給, 所當(詳)具(事)由入啓處之。 正月已盡, 尙未頒祿, 又不入啓, 豈不未安? 臣招該曹色吏, 使之(言于該曹)入啓, 而該曹聽之邈然, (該曹之意,) 臣實未曉其意, 臣職在該房, (不)敢(不)啓。” 傳曰: “令該曹察啓。”


1月 30日[편집]

○壬戌正月三十日丙寅(兵/平安兵使馳啓, 偵探回報, 㺚兵一百五十名來到寬奠事。)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七十三


光海 十四年 二月[편집]

2月 2日[편집]

○壬戌二月初二日戊辰兵曹判書張晩引疾乞遞答曰: “此時兵官, 豈可頻數呈告, 雖有疾病, 調理察職。”


○都承旨李德泂上疏辭職。 答曰: “君上有疾, 則內局提調, 承上命, 勿爲問安, 以便靜攝可矣。 至於提調三員, 一時呈告(不出), 越視君上之疾病, 此果二百年舊例乎? 實該聽聞。 予雖不辟, 事體則不當如此, 勿辭, 亟出本院之事, 任怨檢飭, 以復古規, 俾勿頹弊。”


2月 3日[편집]

○壬戌二月初三日己巳禮曹啓曰: “亂後三醫司付祿等事, 不用取才, 一從勞逸, 勞逸之分, 或未必一循公道。 以此屬名三醫司者, 惟事奔競, (不業其術)。 如醫學、譯學, 救療人命, 通語上國, 極緊且重。 (自上亦此之慮, 曾有勸獎之命, 而尙未見勸獎之實。) 頃日, (臣曹譯官)試才時, 譯學元數累百人, 而(應試者三人, 三人中一人, 難於背講而不入。) 只二人, 應試入格。 平時熟於本業者, 老死殆盡, 亂後新出者, 不讀一行, 本業若此不已, 不出數三年, 雜術將蕩然無復存矣。 (豈不寒心哉?) 請(自)今(以)後三醫司付祿, 先用取才分數高下及有承傳人, 然後方論其勞逸, 以爲激勸之地(何如)?” 傳曰: “允。” 【時, 三醫司官(員), 或以貨財、或因宮妾, 無不攀結宮禁。 或超授東班, 或越次赴京。 (或除本職,) 惟其所欲, 至於朝天使臣之遞改, 行期之進退, 皆在此輩之手。 朝士之無恥者, 又與之交結, 以圖宮掖之援。】


2月 4日[편집]

○壬戌二月初四日庚午(左議政朴弘耉身病出仕, 以藥房提調久廢職事, 陳啓待罪。 答曰: “聞卿出仕, 良慰病懷。 宜勿待罪, 安心察職。”)


傳曰: “近來禁府罪人, 別無受刑之事, 而相繼病傷, 其不用意救療, 可知也。 禁府堂上、當該都事、月令醫官, 竝推考, 色承旨更加考察。”


○午時, 白虹貫日。


○傳于戶曹曰: “百官頒祿, 若待田稅上江後給之, 則其勢必遲, 何不前期催納乎? 或遣本曹郞廳, 或遣某官, 各別催運。”


2月 5日[편집]

○壬戌二月初五日辛未(北兵使李守一遞。 守一再赴北鎭, 以淸謹仁愛, 得士卒心, 但將才非其所長也。 因其亂/辭免, 備局啓遞。)


傳于吏曹曰: “書狀官何以都監都廳敬差官擬望乎? 改擬。 【都監乃營建都監, 敬差乃伐木差官。 王方營建兩宮, 大興土木, 運石伐材, 自近及遠, 至於莞島、邊山之木浮海, 而至嶺西、湖左之材沿江而下。 巧作色目, 徵斂民財, 五結收布, 三結作木, 埋炭、吹鐵、燔瓦、取石, 百役俱興, 八路俱困, 財用竭匱, 而經費日廣, 今日造一殿、明日建一閣, 漸至羅絡山上, 毁撤閭閻, 怨咨朋興。 猶不知止, 使諸道監、兵、水使, (令)進米布, 稱以助工。 各道務勝爭多, 競事剝割, 王以其所納多少, 次第陞擢。 又以無賴賤類, 假以調度之名, 分行郡邑, 諉脅愚民, 鉤取財産, 少不如意, 則淫刑虐罰, 無所不至, 道路驚懼, 如視鬼魅。 王以爲忠於國事, 而寵任日隆。 (營建)都監之官(諸臣等), 逢迎承順, 爭務新奇, 與宦官趙龜壽等, 表裏縱臾, 王待之如私人、嬖臣。 故有是敎。】


2月 6日[편집]

○壬戌二月初六日壬申戶曹判書金藎國上疏辭職。 答曰: “疏辭具悉。 惟卿年富有才, 監軍接伴使, 無逾於卿者, 而至今留難者, 誠以監軍出來, 度支難遞故也。 宜勿更辭, 盡心察職。”


○傳曰: “李稙敍用, 聖節兼冬至使差送。” 【竟以賄得免。】


2月 7日[편집]

○壬戌二月初七日癸酉傳(于戶曹、承文院)曰: “今此各項使臣等, 若過三四月, 則風高時, 不可回還矣。 文書、方物, 速爲整備正書, 勿退三四月。”


2月 8日[편집]

○壬戌二月初八日甲戌(禮曹佐郞尹墀, 定、和陵失火處奉審事, 出去。)


○戶曹啓曰: “百官頒祿, 國之大政, 而上年冬等, 尙未畢頒, 今年春等, 不能生意, 此實無前之變, 而莫非臣等不職之罪也。 田稅收米督納之事, 下諭催促, 今幾度矣。 分曹參議李昌庭及海運判官金守玄, 方在兩湖, 分道催促, 而(此兩臣者), 豈得出入閭里, 頭會箕歛(哉)? 不過檢飭各官, (而)檢飭之權, 不過曰啓聞罷黜, 而狀啓請罷之員, 至今安在坐, 冷笑相看, (傲慢益甚,) 雖本曹堂上, 親自下去, 其如此輩何哉? 前日田稅尤甚不納新昌、大興兩官守令, 海運判官金守玄, 旣已罷黜, 又復仍任, 本曹據法請罷者再, 而至今未蒙發落, 頑慢守令, 無以徵戒, 敢此申稟。” 傳曰: “田稅緩慢, 久不上納, 則雖善治良吏, 罷職何惜? 其不納各官, 豈但此兩邑乎? 本道監司、海運判官, 十分査覈馳啓後處置。” 【是時守令, 非宮妾姻屬, 率皆賄賂締結之人, 故據法罷免之請, 不得行焉。】


○司憲府啓曰: “科擧之法, 至嚴且重, 苟有一毫行私之事, 則試官及擧子被罪, 載在金石之典矣。 上年平安道武科殿試榜目擧子姓名, 與其父名塗擦改書者, 多至十餘人, 受賂行私之說, 傳播西路(, 聞者莫不駭憤)。 臣等取考其榜目, 塗擦改書之跡, (則)昭不可掩。 (委遣承旨, 設行殿試, 是何等擧措, 而敢行奸計, 肆然元忌? 武夫之生怨, 國家之毁法, 至此而極矣。) 請(命京試官)假承旨李克信參試官(爲先)罷職, 令該曹査覈, 一一依律處置。 固城縣令崔岌, (本以汎濫之人, 赴任之後,) 專事肥己, 剝割日甚, (民不堪命, 闔境嗷嗷。 如此之輩, 不可一日在官。) 請(命)罷職。 慶州判官許鏡, 人物冥頑, (有同土塊,) 居官貪鄙, (吏民受害)。 加以淫奸府妓, 叔姪相爭, (行若狗彘, 人言其醜。 如此之人, 不可齒在衣冠之列。) 請(命)罷職不敍。” 答曰: “徐當發落。”(臺諫啓辭, 不快於上意, 必曰‘徐當發落’, 以爲拒諫之地。)


2月 9日[편집]

○壬戌二月初九日乙亥(濟州牧使梁護遞。 護貪贓殘虐, 明珠、良馬, 括取無餘, 至擢取邑妓頭髪獻, 遺宮禁以爲首飾之用, 他事類是。 視民如讎, 民視之如虎, 因備局啓辭遞差。)


○(傳于備邊司曰: “大臣往參都試不來, 備局命招後始來, 極爲寒心。 都試則江上氷雪快解後, 自今月望後爲之, 大臣、備局堂上雖往參, 罷後來議軍務事。”)


2月 10日[편집]

○壬戌二月初十日丙子(備邊司啓辭, 許賊平定增廣別試, 請行於七八月農, 隙禮曹覆啓, “廟堂之啓, 實有所見, 請依此爲之。” 答曰: “依廟堂議, 改定別試, 設行於農前。”)


○戶曹判書金藎國, (出仕後,) 上箚辭職(箚子, 大槪)仍請俯詢廟堂, 講求長算(事, 入啓)。 答曰: “(省箚, 具悉卿懇。) 國家不幸, 纔經詔使之行, 又遭監軍之來, 今日之事, 尙忍言哉? 予於病中, 憂煎罔已。 此時度支, 非卿不可, 宜體予意, 安心勿辭。 箚事, (當議,) 卿速與大臣詳議稟處, 俾不至於辱國(也)。”


2月 11日[편집]

○壬戌二月十一日丁丑(贊劃使馳啓, 奴兵見敗於三分山, 奴酋親領入去, 未知勝敗事。)


○兩司合啓: “伏覩禮曹公事判付內, 改定別試設行於農前之敎。 自先朝, 凡討逆後, 例有增廣別試, 則何獨逆筠討平之後, 只上尊號而不設增廣乎? 增廣亦謂之(增廣)別試, 則今何必捨增廣之名而只稱別試, 違先朝之定式, 而略取士之元額乎? 旣曰別試, 則監試之科, 亦將廢之, 其何以應大慶之盛擧乎? (若以有弊言之, 八道各官, 已於正月, 開場諸具, 收合民間, 盡爲措備排設, 今難改定別試。 列邑收合之物, 必不還給民間, 擧子贏糧咸聚京師, 則其弊有甚於增廣也。 況此科判下, 已在年前, 四方多士, 來集大學, 圓點之數, 今將盈准。 若又臨時變例, 以致士子狼狽, 則朝家號令, 或幾於不一。) 請依當初判下公事, 速行增廣於農前, 以重慶不逾時之盛典。” 答曰: “徐當發落。”


2月 12日[편집]

○壬戌二月十二日戊寅重修英陵丁字閣。 【守護軍怨其官員乘夜火之, 至是改營。】


○傳曰: “被罪人中書狀官可合人, 竝書啓(事, 言于該曹)。”


○承政院請卽日爲政, 差出承旨。 答曰: “予臥病數月, 症勢極重, 如軍國機務, 雖不得不酬應, 政事則姑待差歇後爲之。 大槪承旨, 雖十員差出, 入直察任者, 只一二人也, 中允之代差出, 何忙也? (是時, 王日與官妾嬉遊, 怠棄萬幾, 官多闕員, 亦不差出。)”


2月 13日[편집]

○壬戌二月十三日己卯(義州府尹鄭遵馳啓, 㺚賊過三叉河, 與天兵相戰大敗云, 越邊鎭江, 時無賊形事。)


○司諫院啓: “本院年前將禮賓別坐李震瑞(之罪, 論以削去仕版, 而自上徐當發落之敎, 姑爲停論矣。 今因都監啓辭, 只下推考之命, 臣等竊惑焉。 震瑞), 本以兇悖之人, 與友仁同鄕里, 最切之人(也)。 當初政院招問時, 只以嶺儒不得入中門, 封鑰依舊完存, 守卒別無逢打云, 肆然爲嶺儒地, 其飾詐甚矣。 其日嶺儒打破封鑰, 歐打守卒, 亂入內庭之狀, 路人之所共見(而大駭), 渠何敢(天威咫尺之下), 容護私黨, 只爲免罪之計, 欺罔君父, 至於此極(乎? 論以削版, 亦云末減。 物情齊憤, 愈久愈激), 請李震瑞削去仕版(, 以懲欺罔之罪)。” 答院曰: “推考覈處。”


○(以李廷龜爲梁監軍接伴使, 趙濈爲登極使, 因備局啓辭也。 濈超資。)


○備邊司啓曰: “梁監軍接伴使, 今當(速爲)差出(事, 傳敎矣)。 大臣之職, (當)以人事君, 禁中頗、牧, 古人所尙, 宋仁宗朝, 西北有事, 如韓琦、范仲淹、富弼輩, 皆自經幄, 馳驟邊遠或異域, 爲國家舒難解棼。 當先王在義州也, 李德馨、韓應寅爲李提督接伴使, 尹根壽爲宋應昌接伴使, 皆極一代之選, 能贊中興之業。 自此以後, 爲接伴者, 皆名流也。 梁監軍儐相之難, 更加一層, 伏乞聖神留意(焉)。” 答曰: “知道。 事係緊急, 何如是啓之乎? 急急會議薦啓。” (備邊司)啓曰: “(梁監軍)接伴使薦望, 昨(日)已(爲)書啓(矣)。 臣等更爲思量, 今此監軍接待之任, 最爲關重, (若於)周旋應對之際, 少有失悞之事, 國家之成敗存亡係焉。 (豈但虧損國體而已哉?) 前所議薦之人, 非不合於是任, 而優於才器, 富於文翰, 則無過於李廷龜(也)。 累次奉使天朝, 縉紳之間知名者多, 監軍亦必聞之矣。 今其來也, 以此人伺候於衙門, 則不無裨益於國事(者)。 只緣重被臺論, 方在待命之中, 非不知率爾啓請之爲未安, 而此時此任, 決非人人所可承當。 (臣等區區之意, 誠出於不得已也。) 惶恐仰稟。” 答曰: “今日接伴使之任, 非此人不可予意亦然。 速爲啓下, 兩司啓辭批下後, 卽爲發送。”


○傳曰: “監軍接伴副使擇差, 爲先下送事, 言于備邊司。” 啓曰: “(備忘記以常規言之, 則)接伴副使、從事官(之差), 從前(接伴)正使自辟, 而李廷龜行公, 杳無期限, 臣等(若)不得已依傳敎擇薦, 則須與吏曹官相議, 然後可知其人可合, 而事體亦穩(, 敢啓)。”


○傳曰: “金悌男之爲若德久矣。 凡有陷人之計, 必以金悌男爲機穽, 語不新奇, 聽亦疲勞。 此言訖可休矣。 李廷龜一品重臣也。 先王嘉其有華國之才, 擢授文衡之任, 快辨應泰之誣, 逮予嗣服, 又典文柄, 朝天敷奏, 動被皇恩, 有可錄之勳庸, 無可治之罪過也。 有事則起用, 事完則踏踐, 同朝之義, 是可忍乎? 主文而致科場之謗者, 豈獨李廷龜? 而攻之已甚, 不幾於妬婦之言乎? 近來疏章太煩, 振澨之疏, 若曰出於李廷龜之手, 則向者朴重振等疏, 亦皆出於李廷龜乎? 至如碩儁之科, 自上時無發落, 國楨之啓, 鞫廳未及議處, 則其赴擧出仕, 宜有人言, 而爾等反爲營救, 是何心哉? 嶺儒張弓挾矢之啓, 果爲失實則論之失實, 誰任厥咎? 大臣藏名侵辱之態, 昭不可掩, 則大臣之不安其職, 固其所也。 雖爲遁辭, 內有/省必疚而不能正己。 每欲尤人, 爾誰欺乎? 人不可誣也。 爾等所謂討逆之臣, 未知指誰某, 而久假討逆之名, 闔闢閃爍, 自爲身謀, 而未見一毫討逆之實, 則此誠宗社之罪人也。 烏可以此自多也? 且銓郞之薦, 當興後書單納筒之際, 挺元何往而不相知乎? 此則尺童所不信也。 秀發若有此累, 史官諫官之際, 何曾無一言乎? 嗟嗟當此, 賊兵臨江, 國勢危亡之日, 爾等徒懷私憤, 作挐無忌, 豈不異哉? 頃日小官所啓, 託言唐將留館, 任意姑停, 而如此無形莫重之論, 猝發於唐將疊到之日, 爾等之意, 不難知也。 大槪首相之前日引入, 專由於爾等侵淩, 而愈往愈甚, 作梗前後, 必欲使去位而後已。 誰主此論? 予切痛焉。 亟停勿煩。 後必有悔事言于當初所論臺諫。” 【觀此傳敎, 雖使局外公論言之, 亦不過。 是使王不知則已, 旣知大北情狀若此之明, 而只緣廢母大論爲兇徒所操縱, 庶幾得遂其私, 終不能奮厲, 亟/斥逐以至於君臣俱亡痛哉。】


○以李廷龜爲梁監軍接伴使。


2月 14日[편집]

○壬戌二月十四日庚辰(刑房)承旨朴弘道啓曰: “禁府罪人尙未正刑者多, 而至於張懿範, 久不嚴鞫處置。 又(如)此可駭(之事, 都事未知何故使勿捜得?) 文書, 都事旣得之後, (又)何故而七日掩置耶? 趁不入啓之罪, 非但該郞當之, 其日同入直者均有其責。 本府堂上亦惡得無(其)失(也)。 唐將雖留館, (推鞫廳各有其處,) 推鞫一事, 有何所妨(乎? 許多重囚, 若不速爲推鞫, 徑斃於梁病, 則其爲失刑, 可勝言哉)? 臣(於)昨日, 適以式暇不得仕進, 不見禁府所得(之)文書, 亦不能詳知(其)曲折。 而文書封入(之)事, 下敎之後, 自本院累度催促, 禁府都事趁不入啓, 其掩滯之失, 雖在於都事, (色承旨察爲之命, 昨日再三下敎,) 其不能常加檢飭之失, 臣實難免, 惶恐待罪。” 答曰: “勿待罪。 色都事推考。”


○刑曹參判鄭造、大司諫鄭逵、司成鄭道等上疏, (大槪:)“禁府囚人張懿範搆陷義州府尹鄭遵。 臣等(於同生), 不可晏然在職, 請先削職名。 拿致府尹, 與懿範, 同下司敗, 辨覈定罪(事。)” (入啓。)” 答(鄭造等)疏曰: “自當處置, 安心勿待罪。”


○(吏曹, 被罪人中, 書狀官可合人, 加書柳應元、趙希逸、梁時獻、金琂。)


2月 15日[편집]

○壬戌二月十五日辛巳刑曹判書韓纘男上疏。 (大槪)“臣得聞誣告賊張懿範獄中搆疏, 旣陷重臣, 又擧臣名, 構陷百端。 人臣謀逆, 是何等罪? 名一日不辨, 是一日之罪人也。 請鐫削臣職(名), 下臣司敗, 對賊辨覈, 以雪(臣窮天地、通古今之)至冤(也。 臣不勝罔極之至, 謹伏闕門外, 席藁待罪。)”


○(答權盼疏曰: “宜遵前旨, 調理出仕。”)


○禁府堂上李慶涵・尹暉啓曰: “(俱以無似, 待罪金吾, 當時不能飭束僚宷, 屢勤嚴旨之下, 常切惶懼之至。) 伏覩(左副承旨)朴弘道啓辭, 有曰: ‘都事未知何故而使勿搜得文書。’ 云。 朝夕監獄時, 看檢獄間以察, 意外奸謀者職耳。 但若有此等可駭之事, 則所當登時回告於臣等, 卽速稟處, 而諉以本司不坐, 坐起日始爲現告。 臣等以此請推該郞, 本非臣等所及知之事也。 又曰: ‘本府堂上亦惡得無(其)失也。’ 云, 臣等之罪, 至此而无所逃。 (不勝)惶恐(伏地)待罪。” 答曰: “勿待罪。 更加檢飭爲之。”


2月 16日[편집]

○壬戌二月十六日壬午傳于禮曹曰: “兩司請速行逆筠平定增廣, (宜)議大臣以處。”


○傳曰: “來十八日, 中使、史官, 定、和陵奉審, 丁字閣失火處, 摘奸以來。”


○(都元帥韓浚謙馳啓“假㺚菜五傳言奴兵前向廣寧敗退”事。)


○禮曹參判朴鼎吉上疏。(大槪)“臣之姓名, 入於懿範兇疏(中云)。 不可晏然在職, 請命鐫削(職事)。”


○傳(于備局)曰: “昨日備局堂上只數三人仕進, 此誠何時而稱病不仕乎? (者, 至於如此之多乎?) 閔馨男昨日直宿于備局, 而不爲仕進(何耶)? 李慶全有何重病, 一切不爲仕進乎? 國勢危如累卵, 不知稅駕之所, 而仕進備局, 尙且厭避, 況伏節死義於危亂之時乎? 大小之官, 以抛棄職事爲高致, 何事可爲乎? 今後各別盡心。”


○書員裵武生特免充軍。 【武生, 以衛將廳書員, 受賕用情, 事覺被繫, 法當充軍, 而納布八十疋于營建都監。 (入啓,) 故有是命。】


○李道吉獻畵龍尊, 王命論賞。 因司饔院請也。


2月 17日[편집]

○壬戌二月十七日癸未(備邊司啓曰: “西來狀啓, 連有吉報, 此天下之大喜事也。 邊將以爲喜, 西路當事諸臣亦以爲喜, 臣等之意, 不勝慶幸。 但接得狀啓, 亦不無過疑焉。 菜五、中男之言, 一樣‘虜敗’, 而傳報不同, 必明知敵情, 然後可爲應變之策。 南香未及回來, 瑞國尙無消息, 此時邊慮, 萬倍前日。 一帶江流, 何足恃乎? 千金之下, 必有死士。 關西雖甚殘破, 豈無兩銀疋紬乎? 優給募死士, 更加偵探事, 密諭于諸將。” 時, 都元帥韓浚謙、贊劃使李時發、義州府尹鄭遵等馳啓“人皆言‘奴兵大敗於三分山, (李榮邦)[李永芳]還投廣寧。’ 云。”)


○遣右議政趙挺, 請留趙游擊。 【上年, 梁監軍使其手下人趙佑, 假游擊銜從海島, 護送柳澗之行。 澗不還而佑獨來, 自請上京留館, 已爲經年。 王接待賜與禮貌, 與欽差(大王)無異。 至是, 累次請還, 故遣大臣請留。】


○廣昌府院君李爾瞻啓曰: “無狀小臣, 立朝見嫉。 上年罔極之禍, 至今言之氣塞, 幸賴聖明, 曲貸生成, 得保老喘於萬死之中(耳)。 不意誣告賊懿範兇疏中, 至擧臣名, 橫加不測之說, 此臣之厄猶未盡也。 懿範誣告之狀, 聖上旣已洞燭, 廟堂、鞫廳亦請按律, 本州軍民, 上章討罪, 懿範卽未行刑之一鬼也。 爲此疏而又陷臣者, 抑何意耶? 臣奉命西行, 及到義州, 其地卽臣十三年前曾所經莅者也, 一府品官、出身、校生等, 爭持牛酒, 慰臣遠來。 乃人之情, 何足怪乎? 其時, 懿範亦校生之一, 果 不參於此會乎? 儐使與府尹, 體面自別, 豈有衙門同寢之理乎? 以(如)此(之事), 亦爲陷臣之資, 尤可痛也。 懿範以府民, 旣陷鄭遵, 又陷臣身, 猶爲不厭, 驅一府之父兄、宗族、鄕黨、隣里, 而納諸大逆之坑塹。 是可忍也, 不亦慘乎? 懿範之初上兇疏, 兇徒造言, 謂臣諸子指嗾懿範, 謀陷鄭遵, 及爲此疏, 謂臣與遵日夜謀議, 是何前後之言, 若此其相戾也? 蓋交搆兩間, 嫁禍一隊之兇計也。 此賊久鎖牢獄, 枷杻在身, 手足難用, 則筆、硯、紙、墨, 從何得之? 許多文字, 倩誰寫之? 其潛通外間, 受人指嗾者, 無疑矣。 臣於近日, 與南以恭、金藎國等, 竊憂國事, 復以協和爲心, 領相亦於公會, ‘勉以相好’, 此卽搢紳之望, 朝著之幸也。 若干兇徒, 恐其不利於己, 相與聚會諸處, 日以壞此共和爲事, 投間抵隙, 無所不至, 固知懿範之有此兇疏也。 噫! 久坐之鳥, 終必帶箭, 臣之不去, 又罹此厄。 六度呈告、三次封章, 實切辭退, 豈敢虛飾? 未蒙遞改, (反承恩暇,) 臣之悶迫, 何可盡籲? 況遭誣陷之(大)變, 不忍含默晷刻。 第緣賤疾方劇, 又値國忌(齋戒), 今始(扶曳)冒昧陳達。 伏望聖慈俯察危懇, 先削臣職, 臣不勝惶恐(伏地)待罪。” 答曰: “安心, 勿待罪。”


2月 18日[편집]

○壬戌二月十八日甲申遣注書李景仁, 請留趙游擊。 (昨日雖遣)【大臣請留, 而佑之請還尤切。 故遣史官請留焉。】


○傳于接待都監曰: “嚴禁奸細人防納。 又有如上年之弊, 則非但郞吏重治, 堂上亦難免責罰, 各別擧行。” 【先是, 牟利之輩, 因緣憑藉, 凡外方所納, 一切操塞, 乘時射利, 制價由意。 一豚之直, 至三四十疋, 他物稱是。 宮妾、戚畹、高官大爵, (名士稱名者,) 無不爲之。 外方之民, 負物詣京者, 或有結項而死者。】


○禮曹啓曰: “儺禮事議于大臣, 則左議政朴弘耉、右議政趙挺以爲: ‘監軍之行, 儺禮之役, 不可與平時迎詔勅, 比而同之。 區區之見, 前已獻議, 監軍如或嗔怒, 則「當此軍興之日, 設戲玩之具, 近於賁飾, 不爲竝設」之意, 令譯官措辭善答似當。’” 傳曰: “設儺禮以迎者, 乃所以歡迎帝命也, 詔勅何異? 況朴燁以一陪臣, 往見管參將, 則管將結綵張軍樂, 設優戲迎入云。 監軍奉飭以來, 何可不設儺禮以迎乎? 上年天使家丁監軍率來, 則嗔怒必矣。 急急修補以用, 戲子以三月望前, 定限上送事, 下諭。”


2月 19日[편집]

○壬戌二月十九日乙酉全羅監司馳啓“康津縣監權澥偸竊官穀八百餘石, 罪犯贓汚。 請自朝廷處置”(事)。


2月 20日[편집]

○壬戌二月二十日丙戌傳于備邊司曰: “迎慰監軍, 固非死地, 而迎慰使啓下後, 相繼稱病, 極爲可駭。 今後又有如此者, 各別重治。 至如接伴使, 先朝則卽日啓下發送, 今則本司久不議處何耶? 今後各別痛革此習, 卽爲議薦, 及時發送。”


○吏曹啓曰: “近來非但臺諫、守令多(數有)缺, 至於鎭鐵山、宣川、龍川、郭山等邑, 當西路緊急之時, 監軍以下許多唐將, 不日出來。 (凡軍務、策應之事,) 玆於正月間, 爲此等邑, 已稟政事, 迄無發落。 大小群情, 莫不悶鬱, 請數日內爲政差出(爲當)。” 答曰: “予病方劇, 代言亦不得差出。 姑待予少歇爲之。” (時, 內外大小除拜, 皆以賄賂, 隨其高下、豐瘠, 各有定價。 宮妾爭請, 宮門如市, 王難於取舍, 廢政已經年矣。)


2月 21日[편집]

○壬戌二月二十一日丁亥掌樂院提調啓曰: “一自亂後, 各官奴婢, 散亡殆盡, 而妓生、樂工艱難選聚者, 只爲國家大禮也。 必須頻頻敎習, 然後可免臨時顚倒之患, 上司諸處定送, 逐日不已, 奚暇習(之)歌樂哉? 政府、禮曹, 妓、工之送, 自古流來之風。 而本院坐起習樂之時, 則必待其罷坐, 然後定送, 蓋先國事而後私事也。 頃者本院坐起習樂之時, 上司使令, 以妓生不先出給, (故妓生、)色吏, 結縛亂打, 旣憑上司之威, 人莫敢誰何。 習樂之事, 將至停廢, (豈不寒心哉? 自)今(以)後, 雖政府、禮曹, 如壽宴、慶宴外, (一)切勿(許)定送。 (本院)坐起未罷(之)前, 上司下人闌入院中者及(妓、工與)色吏, 任意侵打者, 一一移文法司重治事, 請捧承傳施行。” 傳曰: “允。 非壽宴、慶宴, 則切勿定送。 且唐官留館時, 則雖壽宴, 勿爲定送。”


○三公啓曰: “今見掌樂院提調啓辭, 有曰: ‘政府妓、工定送, 流來之風。’ 云。 臣等不勝驚駭(未安之至)。 設使自古弊風, (不合於時, 不順於理,) 猶當痛革而力去之, 況今干戈搶攘, 生民塗炭之時乎? 往在戊戌年, 先王傳敎, 士大夫宿妓者, 以悖理論, 卽今士大夫, 其安敢招集官妓, 以爲自樂之地乎? 今言政府日日招集妓樂(云), 一出朝報, 四方之人, 皆以爲: ‘三公挾妓縱酒。’ (云。) 豈非臣等之羞乎? 掌樂院不宜如是含糊措語, 致疑九重。 招妓之人, 推考重治, 宿妓者, 依《大明律》施行事, 請捧承傳, 申明(以警一世)。” 傳曰: “依啓。 勿爲未安。”


2月 22日[편집]

○壬戌二月二十二日戊子(兵曹判書張晩乞遞。 答曰: “此時本曹之長, 何可控辭? 速爲往還。”)


○左贊成李尙毅上疏乞遞。 答曰: “春日漸和, 速爲調理出仕。”


○龍川府使馳啓“梁監軍已到小松島, 必待各衙門諸將官齊到, 然後前來”(事云)。


2月 23日[편집]

○壬戌二月二十三日己丑傳于備邊司曰: “在外嘉善堂上文臣, 急急招集。”


○傳曰: “國家設各司提調, 其意有在, 而近日各司提調, 全不檢飭該官, 故該司之生事, 非一非二。 況當此唐官沓至之日, 提調若不嚴飭, 則辱國必矣。 其中內資、禮賓兩寺下人, 尤甚稽緩, 其令本司提調, 各別申飭。 今後各司又有緩慢之事, 則提調罷職, 當該官拿推事, 捧承傳擧行。”


○備邊司啓曰: “國事日漸艱危, 平時受祿之臣, 偃臥田里, 無意上來, 凡差除任事之際, 每患乏人。 令該曹一一令招集宜當。” 傳曰: “依啓。 秩高宰臣鄭曄、李粹睟光等, 一切不仕, 未知其意, 竝令招集。”


○鄭曄、李睟光以一代名流, 潔身退歸, 庶幾士大夫進退之義, 識者痛恨其晩。 而朝廷敦迫如此, 處此世其亦難矣。


2月 24日[편집]

○壬戌二月二十四日庚寅戶曹啓曰: “倉儲竭矣, 春等尙未頒祿, 極爲未安。 卽今法聖倉米太四千石到江, 米麪各司無不蕩然一空, 故不得已參酌分給, 以救目前之急。 而廣興所捧, 僅二千餘石, 依近例三品以上, 一半磨鍊, 爲先題給宜當。 (貪)〔貧〕窮士大夫待此擧火, 一刻爲急, 不必入庫還出。 請舡所請臺, 本曹郞廳眼同下陸, 一邊題給(爲宜)。”


○差出五道募粟使。 先是, 李昌庭專管四道田稅、貢物及各樣作米(催促等事)。 至是, 備局以出入閭巷, 遍諭似難, 故有是明。 【別立事目, 分遣堂上官充使號, 百方勸募。】


2月 25日[편집]

○壬戌二月二十五日辛卯備邊司啓曰: “本司(再昨)因(傳敎)在外嘉善堂上, 急急招集事, 回啓, 有‘偃臥田里, 無意上來’之語。 臣等(泛然循例入啓,) 今更恩思之, 在外之臣, 見此‘偃臥’等語, 必有所未安, 其所招者, 乃所以沮之也。 凡人臣之退去者, 豈其本心哉? 或有親老而歸養者, 或 身病而退去者, 或有不合時議而不敢進者。 其親老身病者, 勢所然也, 其不合時議者, 或隱身田畝, 或杜門城市, 抱才空老, 不無其人。 (而)臣等待罪相職, 當以人事君, 而一味畏懼, 不敢發言, 雖被謀身之責, 固所甘心。 昔三國鼎峙, 吳、蜀一州之地, 能與中國抗衡, 非以土地之廣、甲兵之衆, 特以人才之盛, 賢於十萬師故耳。 吾東方雖偏小, 當此聖明之朝, 豈无適用之才? 起廢調用, 滌瑕宥罪, 使人心悅服, 修攘之機會, 正在於此。 (臣等所當將順之不暇。) 宜令代言懇切措辭, 下諭招來, 則在外諸臣, 聞命揮涕, 卽日登途。 其安敢排徊退托乎? 聖諭如此, 猶且不至, 國家其如彼何哉? 鄭曄、李睟光外, 鄭經世之林下讀書、鄭光績之恬靜自守(、李𢜫之奉職公廉、權泰一之守拙田園), 皆可爲先召用也。 方在罪籍者, 似不敢竝擧, 就其已蒙給牒者言之, 南以恭之一心忠愛、李貴之不憚夷險、洪瑞鳳之文華才局, 亦可收用。 區區所懷, 惶恐敢啓。”


○京畿監司書狀“漣川縣監兪必英罷黜”(事)。 傳曰: “近日各邑吏民, 潰散非一, 而無一人行法, 以致處處如此。 此邑首倡人, 急急梟示事, 令備邊司議處。” 【必英, 尹淑儀之外祖也。 恃勢剝割, 長在京中, 不任官事, 供億使令, 一如在邑時。 (有若移政者然。) 邑民疲於往來, 專廢耕作, 僅支數年, 到此一時渙散, 王歸罪於邑民, 命梟示首倡者。】


○傳曰: “前後西報及下敎之事, 十分緊急, 而領相累日不來, 極可爲慮。 令有司堂上尹暉, 馳詣其家, 詳問書啓。”


○蓮恩都正應虎加資, 納五百斤鐵于營建都監。 庶人李見龍, 亦以納鐵, 命除監牧官。 是時, 以納基、納石、納材、納鐵、納布、納粟于都監, 躐取金紫玉者, 前後相繼。 至有以納魚、納鹽、納醢, 超陞金玉者。


2月 26日[편집]

○壬戌二月二十六日壬辰備邊司啓曰: “伏見戶曹啓辭, 依近例三品以上祿, 一半磨鍊, 爲先題給(宜當)云, 臣等竊以爲未安。 前冬祿折半頒給, 而今年正月宰臣等畢給之, 小官及禁軍, 時未畢給。 而今年祿, 若又三品以上爲先頒給, 則小官、禁軍尙在呼飢中, 臣等獨先飽食, 其忍安心乎? 臣等受國厚恩, 待罪輔弼之地, 經費竭而不能進節用之戒, 朝廷空而不能進用賢之策, 田野荒而不能進蘇民之政, 選耎嬉笑, 苟且度日。 臣等之罪, 住俸削祿, 未爲過也。 小官輩雖無奇偉之績, 積年勤仕, 眼寒寸廩, 兩等都目, 廢閣不行, 其間積仕而遭故, 仍失其祿者, 亦有之。 至於禁軍, 尤爲可矜, 去年出戍, 今年入衛, 寒宵守凍, 長晝忍飢。 或稱貸而食之, 或賣弓刀而食之, 其艱楚辛苦之狀, 有不忍言。 只緣聖德如天, (渠輩亦)不敢脫巾(呼)耳。 時時街路, 三五成群, 向臣等告飢, 有同覓乳之赤子, 臣等無言以慰, 掩耳馳過。 此等情形, 圖畵以進, 則九重之深, 亦應惻然(而)動念也。 請三品以上祿俸姑停, 題給禁軍及小官之晝夜奔走者, 上年冬、今年春科祿, 從先畢給(之意, 捧承傳施行宜當。 敢啓。)”


○江原監司馳啓“領府事奇自獻病勢彌留, 不得上去, 馬牌上送”事。 傳曰: “馬牌還下送, 而此非大臣引疾辭退之時也, 急速調理上來事, 下諭。”


○都元帥韓浚謙馳啓“梁監軍已到石城島”(事)。


○(新闕營建都監啓曰: 備忘記)○傳曰: “竊聞以景福宮基內, 各衙門造成事, 中外以爲: ‘又營(造)此宮, 煽動妖言。’ 云。 不必造各衙門於此宮基內, 惹起人心之疑惑也。 仁慶宮南門外空代, 可造三四衙門, 南墻退築何關也? 至如內司僕, 則社稷川水可以引用, 承文院則摠府近處, 可以造成也。 急急詳議, 預爲開基定礎, 材木上來後, 卽爲立柱以造(事)。” (傳敎矣。)都監回啓曰: “景福宮內各衙門勿造之敎, 實出於鎭浮言之聖意, 仁慶宮南墻, 將爲退築矣。 退築基址, 必須都提調以下, 會同審定, 然後可無未盡, 請(之悔)無故日, 急速齊會, 中使眼同審定啓下後, 退築(宜當。 敢啓。)” 傳曰: “依啓。 人家又入, 則南墻外內資基址, 只造某衙門, 而勿入人家。 內司僕則景福宮基內, 承文院、尙衣院則此宮內某處造成事, 急速議處。” 又啓曰: “仁慶宮內, 地勢無非狹窄, 而西北墻近處, 則應入禁苑。 故五衙門無可造之處, 不得已景福宮內, 五衙門造成之敎一下, 則訛言煽動, 豈非不(詳)〔祥〕之甚乎? 聖上爲是之慮, 特下退築南墻, 竝設四衙門之命, 而除却景福之役, 瞻聆所及, 孰不歡忭? 人心疑惑, 自此可定。 第念南墻外內資空地, 可容三衙門, 而至於司僕引流之處, 則不無閭家毁撤之弊。 舊相遺基、內官第宅, 亦在其中(矣)。 臣弘道愚妄之意, 監軍到京, 營繕難便, 倂工完役, 一日爲急。 且景福宮寢役, 爲今日莫大之擧, 則些少閭家之毁撤, 有不足計也。 臣(之所見, 亦出於此,) 固知言發怨集, 而所重在此, 不敢不達。 (況出自聖斷, 備忘丁寧, 則似不當更待啓下。 敢啓。)” 傳曰: “知道。 勿入人家, 而造設四衙門, 則南墻退築可矣。 詳察善處。”


○命義禁府、刑曹、吏曹、兵曹, 廣開納銀贖罪除職之路。 【時, 土木方興, 公私赤立, 百官停俸。 監軍將至, 廷臣有以此計進者, 故有是命。】


2月 27日[편집]

○壬戌二月二十七日癸巳(罷讀書堂。) 傳(于備邊司)曰: “當此軍興多事, 經費乏絶之時, 祭享御供之外, 凡所以省費之擧, 宜無所不用其極。 讀書堂之設, 乃所以儲養詞臣, 賁飾太平之具也。 亂後久廢, 復設有年, 鋪陳、供億及下人料布之數, 足當一都監之費。 適今官員, 只有三人, 皆是老成於詞翰者, 不必分番鍊習。 讀書堂姑限事定停寢, 使之在家溫習。” 從之自爾瞻主文柄, 選儒臣賜暇。 如柳希發、孫倜等輩, 率皆竊吹混據, 至是罷。


○傳(于備邊司)曰: “胡譯入送事, 議定累月, 到今堅塞, 未知何意。 當初入送, 詰問動兵之由, 則實合事機。 大臣徒畏浮薄之橫議, 莫念宗社之危亡, 每失事機, 而近日諉以解氷, 不肯擔當, 極爲痛憂。 各別從長善處。” 時, 奴賊自林畔捲回之後, 雖專意於廣寧, 尙在遼城, 出沒無常。 王意欲遣譯, 詰責犯境之罪, 兼爲探問廣寧之事。 故令義州府尹鄭遵等, 作書以送, 而兩譯行到鳳凰城, 路梗不能得達。


○(全羅監司馳啓“淸風君金權身死配所”事。 王復其官爵, 給其棺槨, 命一路護送。 權, 外柔而內剛。 立異於大論, 竄逐累年, 至是卒。 參衛聖勳, 有是命。)


○傳曰: “近日接伴使、接伴官、問安使、問安官等任, 非如越海赴京之事, 而尙且百計謀避, 極爲痛心。 今後如此人, 分明老病者外削職, 甚者關西白衣從軍。”


○淸風君金權卒于配所。 權, 己卯名賢湜之孫也。 爲人(忠信)和柔, (一時稱爲長者。) 而內實剛方, 立朝言論, 未嘗與世俯(仰)。 以此始歷(歷揚)顯路, (而中年累)中躓(官)不達。 (宣廟亦以剛直稱之。) 壬辰從間道, 追赴行在, 光海(以世子)分朝, 住(駕)成川, (聞于大朝,) 除宮官(使從行)。 及卽位, 錄衛聖勳, 超授(正)卿秩。 大論獻議時, 守正立異, 辭甚直切, 聞者莫不歎服。 臺閣交章請罪, (流)竄于江界。 俄而以邊聳, 移配于(全羅道)務安(地), 白首遠謫, 行路皆悲憐, 而自處怡然, (如就樂地客。) 有自京來者, 誤傳大論已結局, 乃閉門慟哭。 (自此無復有人世意, 唯緃飮無何。) 至是卒, 監司以聞, 王命復官爵, 官給棺槨, 下諭三道, 護喪歸葬。 反正後, 追贈賜祭。


2月 29日[편집]

○壬戌二月二十九日乙未(承政院啓曰: “近來紀綱解弛, 百隷怠慢, 凡干時急命令, 專不聽從。 當時無事, 則猶且架漏度日矣。 梁監軍之行, 不日當到, 若猶踵前習, 則必不成模樣, 極爲可慮。 自今以後, 各司官員牌不進者及分付之事不爲擧行之人, 直以罷職, 捧承傳之意, 敢啓。” 傳曰: “依啓。 先爲詳細知會後, 擧行。)


○承政院啓曰: “(今見分兵曹草記,) 入直摠管, (無端)擅離直所, 私往郊外云, 極爲驚駭。 其不待標信, 私自出去, 摠管依律定罪, 分兵曹以主兵之官, 不能檢飭, 堂上郞廳請竝推考。” 傳曰: “允。”


2月 30日[편집]

○壬戌二月三十日丙申都元帥韓浚謙馳啓“河瑞國等見殺”(事)。


○(平安監司朴燁請斬虜使, 以伐其謀事。)


○幼學李恪上疏: (大槪)“分摠管安玏入直之日, 擅離出城, 橫行鄕村, 逢臣父時白, 使奴杖臀, 將至殞命。 無標信擅離自恣, 至於此極, (而分兵曹不卽啓達治罪, 極可寒心。) 蔑法無君之罪, 固知有兩司啓治, 其歐打士子之罪, 亦知其法官當治, 而人子罔極之情, 一刻含冤, 沒身至痛。 請安玏依律斷罪, 先治擅離之罪, 次雪臣父至冤。” 【恪, 李貴之孫, 時白之子也。 (道遇安玏, 以犯馬使奴曳下, 杖臀數十。 以是恪爲父陳疏。)】


○(慶尙監司書目: “東萊居民等狀據, 機張合屬”事。)


○(刑房承旨朴弘道啓曰: “唐將今已出去, 罪人積滯, 明日推鞫爲之何如? 敢稟。”)《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七十四


光海 十四年 三月[편집]

3月 1日[편집]

○壬戌三月初一日朔丁酉分兵曹啓曰: “常時入直衛將以下, 則自本曹(不時)摘奸, (以察)有無隨卽推覈, 自是例事。 而至於摠府衙門等, 則(事體一與本摠府相同), 玆無相管之規。 因其本府省記, 某摠管、某經歷、某都事書塡入啓, 亦其常例。 今聞寒食日, 有一分摠管(稱名人), 擅出郊外於中路, 以‘把/犯馬’, 私縛士子, 至於亂打, 幾至死域。 其士子之子, 爲其父洩憤, 先呈刑曹及法司, 囚其(分摠府)使令一人、(摠管)奴子一人, 又呈疏, 以‘本曹不肯檢飭, (闕內)侍衛將士橫行作弊(無所不至。)’ 爲言。 大槪此宮譏察、守直之事, 日漸虛疎, 入直諸將, 擅離直所, 已爲駭愕。 至於摠官, 雖在闕內, 待標信往于日中, 則擅出闕門, 尤極驚駭。 請摠管某人, 爲先覈出, 繩以‘不待標信, 擅離直所’之律, 而摠管之闕直者, 亦時摘奸, 以杜後弊何如。” 傳曰: “允。 (從重推考。 今後摠管闕直者, 一一入啓。【摠管卽安邊玏, 以李時白犯馬, 杖數十。】)”


○(禮曹佐郞尹墀, 定、和陵擲奸後入來。)


3月 2日[편집]

○壬戌三月初二日戊戌(戶曹啓曰: “伏見備邊司啓辭, 今春等頒祿, 請先給禁軍及微官, 而時無發落, 臣曹固當恭俟睿斷。 但上年冬等, 則下至嫡長禁旅, 近敎日間, 已盡分給, 只今年春等, 時未頒給矣。 今雖欲先給禁軍, 而正月祿都目尙未爲, 政勢難給祿。 若停百官應受之祿, 而必待爲政後題給, 則其間日字遲速, 未可預料。 如是遷延之際, 京畿未收及江華之米, 亦必鱗次來納矣。 廟堂之請先給禁軍、微官, 其意至當, 而仍念忠信重祿, 國事大政, 易次倒行, 未知如何。 且倉庭捧納之際, 多有散失欠鈌之弊, 故般上直頒之意, 曾令入啓蒙允, 久不下陸, 亦未免虛疏之患。 備邊司啓辭, 速賜批發何如?” 傳曰: “大臣啓意過矣, 依常規品次頒給, 急急擧行。”)


○刑房承旨朴弘道啓曰: “(昨日)禁府草記, 罪人鄭應禮、李永弼所納罪人許㬇、李德福諺書相通於外間事, 極爲兇詭。 此人等皆以緊囚, 久不得情, (輿情莫不憤鬱。 況此)文書之相通, 尤極痛惋。 其時色都事及間直羅將, 請依法推治。 而且近緣唐將留館, 久廢推鞫, 緊囚多滯, 未正邦刑。 王獄不嚴, 告變相繼, 若更遲時日, 不爲嚴鞫, 則日後之弊, 有難勝言。 今則唐將已還, 請速(下)推鞫(之命), 以完諸獄(之事何如)。” 傳曰: “推鞫事, 已爲發落矣。 今後禁府各別嚴密申飭, 禁府、色承旨皆亦更加察爲。”


3月 3日[편집]

○壬戌三月初三日己亥(禮曹正郞李元聃以營建都監督運御史, 全羅道出去。)


○(訓鍊都監郞廳權遇以軍需貿辦, 公洪等道出去。)


○(仁城君珙以政院防塞啓辭, 上箚乞遞。)


○都承旨李德泂啓曰: “今此梁監軍出來時, 司饔院以書吏、庫子、使令各二名, 且請印信一顆, 具草記持來。 臣(該房, 故)以爲: ‘司饔院自有印信, 加請印信, 似爲無據。 且當此該曹物力板蕩之時, 書吏、使令、庫子(各二名, 則是六名也, 其)價布, 亦何以辦出(乎? 若是舊例, 則物力之有無, 有不可言,) 曾於軍門、經理、提督、摠兵時及自前兩天使時, 皆無此事, 到今創開(弊規), 殊爲未便。 須更稟都提調前以來。’ 云。 今見仁城君箚子, 歸咎政院。 以臣妄發, 致令王子辭職, (極爲未安。) 不勝惶恐之至。” 答曰: “勿爲惶恐。”


○義州府尹鄭遵上疏, (大槪)請就司敗, 與懿範對覈事。


3月 4日[편집]

○壬戌三月初四日庚子傳曰: “吳百齡、吳允謙、吳百齡勿爲論啓。 登極使、接伴使啓下(事, 言于當初所論臺諫。)” 【皆不參廷, 請被論故也。】


3月 5日[편집]

○壬戌三月初五日辛丑監軍接伴副使朴鼎吉以親老, 上疏乞遞。 答曰: “人臣委質, 不可顧私。 此誠何時而敢生避事之計乎? 況接伴使之任, 非如赴京之行, 旣有他兄弟, 可以奉親矣。 擇授重任, 則所當朝受命夕就道, 而旣以不當辭之事, 煩擾至此, 殊失人臣之義。 勿辭急速馳往, 盡心察職。”


3月 6日[편집]

○壬戌三月初六日壬寅兵曹啓曰: “黃延道調度使金純, 時無職名, 當日內口傳, 實職除授, 急速下送事, 有敎承傳矣。 金純職階嘉善, 若付實職, 則當授同知, 而同知(時)無窠闕, 何以爲之? 且金純方以白翎僉使時事, 秋冬等褒貶居下, 勿論付職乎? 事係新規, 敢此竝稟。” 傳曰: “上命已下, 則擧行而已, 何煩稟乎? 同知作干除授。” (純乃一賊耳, 不計居下, 作干付職, 使之敷虐于民, 朝政如此, 國安得不危?) 【是時, 以宮闕營造, 掊克財資用, 無賴姦猾之徒, 皆求爲調度使及副官, 名爲販貿, 玉徧處白奪, 所至郡邑, 大率殘破。 純本賤孽, 而自結內嬖, 官至宰列。 爲海西諸調度之冠, 至割郡縣界面, 以爲己邑, 開府起冶, 吹鐵埋炭, 流毐一道。 海西長山諸島, 例禁伐松, 純託以禁松收贖。 編/徧入民家, 雖百年舊屋, 以爲: “犯禁斫松”, 計株徵布, 一家至徵數十同布。 路遇喪人, 則縛以責之曰: “汝必用官松板, 殮爾親。” 卽囚笞徵贖。 其悖暴無理, 皆此類也。 八路調度之屬, 動數百餘員, 而奴隷居半。 然其暴橫, 未有純比。 反正後, 就海西捕梟, 臨刑大呼曰: “無道之君, 督責使爲之, 我何辭焉?” 百姓爭臠其肉。】


3月 7日[편집]

○壬戌三月初七日癸卯統制使鄭起龍卒死于任所。 傳曰: “又失良將, 極爲驚惻。 以舟師諳鍊人, 急急擇送, (又命)令該曹、該道, 棺槨賜給, 一路護送。” (起龍, 先朝宿將, 累著戰功。 至是, 以交結宮妾, 賄賂善事, 特蒙眷遇, 在鎭死。) 【起龍, 驍將也。 壬辰之亂, 力戰有功。 至是, 結托內間, 私獻絡繹, 至作螺鈿八貼大屛以進之, 死而有遺罪[焉]。】


3月 8日[편집]

○壬戌三月初八日甲辰(承政院啓曰: “近來唐官絡繹不絶。 凡禮單之物, 該曹專責於市民, 市民訴怨於政院, 彼此推諉, 任他責納, 市民怨苦, 勢所必至。 政院慮有下吏摷縱之弊, 上年十二月, 以‘禮單物目, 該曹收捧於各司郞廳, 親自領來, 照點於政院, 則市民自免濫徵之患, 下吏亦無貽弊之事’, 以此具由入啓, 捧旨遵行。 而該曹郞官不有傳旨, 任便自亢, 厭其領來, 責將誰執? 自今以後, 依前傳旨, 凡禮單, 該郞一一親自領來看品, 而如前緩慢者, 從重科罪。 政院無該郞, 則亦不照點, 以紓市民之苦何如? 從之。”)


3月 9日[편집]

○壬戌三月初九日乙巳傳曰: “趙濈不爲赴京, 超資承傳改之。” 【以濈爲登極使, 辭病不往, 故有是敎。】


○傳曰: “營建都監堂上, 近因軍國多事, 不得專意監董。 前都廳沈諿, 旣有兩宮累年監董之勞, 加資副提調啓下察任。”


○傳曰: “兩監軍、劉贊畫以下水兵唐將, 相繼出來, 而支待雜物, 尙不上來, 各道監司竝推考。 今月晦日內, 無遺上送, 而不爲畢納, 則監司罷職, 都事拿推(事, 詳細下諭。 兩西則撥馬馳諭, 他道則分遣宣傳官, 各別催促。)”


○特敍南以恭, 差終田監軍接伴使。 【備局(及政院)以吳百齡有病請改, 故有是命。 監軍後不果來。】


3月 10日[편집]

○壬戌三月初十日丙午備邊司啓曰: “此時西邊鎭將, 誠不可一日暫闕, 淸城、玉江作闕已久。 請着令該曹口傳爲政, 極擇(驍健之人, 急急)發送(宜當)。 龍川、鐵山俱是海船到泊之處, 守令革職之後, 本司薦望, 亦已入啓。 此兩邑守令, 亦請爲口傳政事差出之意, 敢啓。” 傳曰: “允。”


3月 12日[편집]

○壬戌三月十二日戊申龍川府使馳啓“梁監軍初九日到彌串”事。


○有政。 以南瑾爲大司憲, 兪大健建爲大司諫, 洪堯儉執義, 鄭弘遠掌令, 韓正國持平, 韓昅修撰, 柳起門弼善, 辛啓榮注書, 成晉善江原監司, 朴慶業淸州牧使, 安應亨公洪監司。 【瑾與大健建俱是見棄人類者, 黨附奸兇, 漸通華要。 大健建以貌類曺植, 尤爲仁弘爾瞻所愛重。 兩人氣勢稍張, 又與任貴人之叔任就正, 結爲一隊, 憑托宮禁, 反噬爾瞻, 是時, 兇黨之觀望却步者, 多歸之。 (王特拜命兩人, 爲是職洪堯儉執義。) 堯儉, 奸臣景舟之後, 蝨附爾瞻, 數年超擢至此。 (鄭弘遠掌令, 韓正國持平, 韓昅修撰, 柳起門弼善, 辛啓榮注書, 成晉善爲江原道觀察使, 安應亨公洪道觀察使, 朴慶業淸州牧使。) 晉善初以博學(、善談論)知名, (重薦紳間。) 然爲人詭譎不正, 讀經書必以朱子注疏爲非, 論議必以違正立異爲主能事, 貪名干進, 猶恐不及。 嘗爲金悌男子師, 癸丑幾得罪, 因以附托(歆艶富貴, 言及古人之厚享利祿者, 傾心碩慕, 至於流涎。 及)爾瞻得免。 志與其子夏衍, 傾身締結, 得拜承旨。 老醜已甚, 在公廳遺失汚席, 猶不知退。 (今授是職, 其)長子夏昌泣諫, 不聽。 (人比之鄭北窓。) 應亨, 德興大院君之外孫, 其母廣陽夫人夫尙在, 因緣善事, 特被寵眷。 累拜方伯之任, 性頗簡約, 治郡有聲稱。】


3月 13日[편집]

○壬戌三月十三日己酉傳曰: “梁監軍接伴使李廷龜勿論發送事, 言于所論臺諫。”


○王將經營保障之地, 命議于二品以上及三司長官。


3月 14日[편집]

○壬戌三月十四日庚戌義州幼學金汝翔等上疏, 大槪“請懿範等二賊, 亟正常刑, 使先王駐蹕之地, 免爲抱冤之卿”事。


○龍川府使馳啓“梁監軍以下將官及兵船六十餘隻、軍兵四千餘名, 到泊彌串登陸”事。


○命遞李稙冬至使。 【時, 越海之行, 避之如死地, 前後除授者, 因傍蹊曲逕, 百計圖免。 稙有實病, 盡賣家財, 賂宮妾百金, 王特命遞改。】


3月 15日[편집]

○壬戌三月十五日辛亥大司諫兪大健建啓曰: “國勢岌岌, 邊虞孔棘, 此正人臣盡釋私憾, 戮力王室之秋也。 再昨聖批之下, 行行字字, 無非鎭靜之敎, 凡在瞻聆, 孰不感激? 臣耄耋之年, 濫荷寵擢, 叨冒匪據, 所務者, 唯以和平仰體聖意而已。 昨者將聖批中, 任興後、奇秀發等亟停勿煩之敎, 欲爲停啓, 簡通(同僚, 至於)再三, (而見塞憲府。 簡通旣已歸一,) 而本院僚議終始作梗, 其禍心未已, 必欲空國, 上負聖明丁寧之敎, 惟事黨同伐異之態。 請獻納任器之、正言李慶益・鄭湛竝命遞差。” 答曰: “依啓。”


○工曹判書李廷龜啓曰: “臣行身無狀, 得罪于時, 席藁郊外, 與死爲隣, 不料監軍、接伴之任, 竟歸臣身。 繼承聖批, 辭旨丁寧, 讀之未半, 不覺聲淚俱發。 微臣構誣之冤, 庶得昭釋, 瞑目入地, 復無遺恨, 臣誠不知死所。 臣雖癃病到骨, 不能驅策, 而聖恩若是隆重, 國事若是危急, 一息未絶之前, 何敢言病? 臣當戴罪輿疾, 剋日登程。 第此行儐接, 莫重莫難, 經年愼簡之任, 實非罪累之臣, 所敢承當。 此時人心, 誰肯受臣號令? (此時物力, 何能辦出需用?) 況臣屢經患, 故昏聵已甚, 田光之精, 已消亡矣。 臣之恐僨事孤恩, 益重罪戾。 臣不勝惶恐憂憫之至, 敢來啓。” 答曰: “卿無所失, 予已洞知矣。 國事至此, 此誠卿等忘勞之秋也。 勿爲惶恐, 更殫赤心, 往諧儐接。”


○掌令朴光先啓曰: “朝著之不靖久矣。 上年作挐之後, 至今不論其罪者, 無非體聖上鎭定之意, 而日望兇徒之自戢也。 況近日士夫間, 方有協和之議, 故有識者, 以浮躁喜事爲相戒矣。 不料今者兩箇老鬼, 復長言地, 汚辱名器。 肅謝翌日, 承人指嗾, 磨牙淬刃, 相爲聲勢, 將欲搏噬無忌, 空國而乃已。 淫瀆敗倫, 昏妄邪毒, 如兪大健建, 棄君棄母, 逐子逐孫, 如南瑾者, 歷敎覆載間, 復有何人耶? 臣是嶺南人也。 早從師友間, 粗知事君大義, 不忍與此輩作隊進退, 同害士類也。 此等兇物, 在兩司一日, 則必貽國家無窮罔極之禍。 請大司憲南瑾、大司諫兪大健建, 竝命罷職, 以靖朝著。” 答曰: “南瑾、兪大健建皆曾經長官, 老成諳鍊之人。 昔非不合, 今豈有過? 誰主此論, 動搖長官, 作挐朝廷乎? 亟停勿煩。” 仍命遞光先職。 (興後, 就正之子; 秀發, 自獻弟允獻之子也。 皆是大建、瑾之黨也。 時, 就正傾軋爾瞻, 各立門戶, 互相排擊。)


○司諫林健啓曰: “伏見兪大健建啓辭, 以‘上負聖敎, 黨同伐異’, 狙擊三諫官於一啓, 可謂慘矣。 但其中有不得不辨者, 再昨下政院之前後備忘。 只有李廷龜勿論亟停之敎, 無任興後、奇秀發竝停啓之敎, 則豈可以二人之名, 亦在備忘記文字之中, 竝停於一時乎? (停與不停, 徐議處之, 似爲便當。) 故臣與本院諸僚, 同辭書送矣。 (且見憲府簡通, 有不爲連啓, 則當停之, 未知僉意何如云, 則‘何如’者, 未定之辭。 兪大建以憲府歸一爲言, 又)只攻三臣, 而不擧臣名者, 抑何意耶? 其欺罔聖聰、曲護私黨之計, 巧且慘矣。 (所謂黨同伐異者, 眞自道也。 臣與兪大建有同年分, 故再昨之夕, 臣往見大建, 極陳‘務爲鎭定, 毋生事於無事之中。’ 云, 則大建以臣言爲極是, 曰: ‘萬無此理。’ 云云。 不料今者聽何人指嗾, 爲此傾陷罔極之計也。 臣以胸腹痛, 朝者呈辭, 而自念)臣旣與三諫臣, 同答本院及憲府通簡, 而臣獨免遞, 心甚未安(, 扶病來避矣)。 請命遞斥(臣職)。”


○(龍川府使贊理使書目: “十一日監軍下陸行禮後, 還歸般上”事。)


3月 16日[편집]

○壬戌三月十六日壬子大司憲南瑾啓曰: “臣老病俱深, 鍾漏竝歇, 只竢就木而已。 不意頃日憲長之命, 出於聖簡。 臣雖無狀, (自知)不似, (故欲待物議以出, 而稽謝恩命, 亦甚未安, 翌日肅拜矣。) 前掌令朴光先歷數臣惡, 請罷臣職, 有罪無罪, (自有公論,) 臣何敢辨(明, 有若無過惡者然哉?) 幸蒙聖上不以光先之言爲近似, (非但不可其啓,) 至於命遞光先之職, 此實曲全老臣之盛意也。 死生肉骨之恩, 殞首結草, 恐不能盡報。 且臣曾忝此職, 不啻十餘番, 而少無盡職之效。 況此邊虞孔棘朝著不靖之時, 如臣衰耗望輕者, 何敢當之? 請亟命遞臣職。” 答曰: “勿辭, 更加察職。”


○大司諫兪大健建啓曰: “臣至愚極陋, 加以病老, 誤恩隆重, 擢置諫長, 惟知奉公之至誠, 不識偏黨之私護。 頃日聖批之下, 洞辨任興後、奇秀發等事, 至明且詳(, 未有亟停勿煩之敎)。 臣將亟停之意, 再三簡通, 而終見防塞, 慮必有作拏之計, 大拂聖上鎭定之意。 故論遞三人, 豈有他意(於其間哉)? 光先捏造無形, 構陷臣身, (罔有紀極, 近來陷人, 必以不近不測之言, 勒加於人, 則光先之言,) 固不足辨也。 林健則來見臣曰: ‘吾與令公, 少無他意。’ 云。 臣意謂以安靜爲心, (與浮薄輩有別,) 故論啓時, 不擧林健之名。 而林健朝受給由之命, 不爲出仕肅拜, 旋卽來避, 恣意反噬, 其心所在, 豈不叵測乎? 聽人指嗾之說, 實自道也。 (且憲府簡通, 有曰: ‘任興後、奇秀發, 昨日備忘記, 攻破被論曲折, 當停之, 似不可仍置。’ 云, 則林健之所謂未定云者, 尤極無據。) 臣旣被(此輩之)詬辱, (不可苟冒。)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頃日答合啓之批, 旣以亟停勿煩爲敎, 則任、奇之事, 已盡包於其中矣。 彼云云之輩更欲待何敎而停之乎? 未滿一哂。 勿辭, 更加盡職。”


3月 17日[편집]

○壬戌三月十七日癸丑平安監司馳啓“梁監軍本月十五日登程”事。


○(兵曹啓曰: “凡官送西之法, 在平時則只以堂上以上之終制無職者、臺諫遞任之無實職可差者, 不可無職, 故移送兵批, 付軍職者, 自是金石之典, 亦係二百年流來舊例矣。 近年以來, 公道掃如, 私情大勝, 有力者參下東班職, 朔數未滿, 則圖移兵批, 倖占副司果, 仍爲除授守令之階梯。 官爵乃國家之公器, 人主之大柄, 安敢以法外非例之事, 雜沓淆亂, 使官方失序, 人心怨憤乎? 參下官雖或瓜滿, 非都目則不得遷動, 乃是法典所在。 此規一開, 則參下計仕, 循序之法廢, 後弊無窮。 請依從前規例, 法當送西者外, 前後自吏曹移送各員, 令吏曹處置, 職六品陞授一款, 勿爲擧行事, 捧傳旨永爲恒式。” 傳曰: “允。 今後察爲。 已出司果者置之。”)


○有政。 以尹知敬爲舍人, 韓玉副校理, 沈之淸獻納, 李孝諴、李志賤正言, 趙翼爲副修撰。 【翼退居歸田里, 時輩欲假示公道, 慕其名, 累拜館職。 皆不就。】


3月 18日[편집]

○壬戌三月十八日甲寅(營建都監郞廳朴弘韶, 江原道伐木事出去。)


○大司諫兪大建啓曰: “凡被論之人, 在徐當發落之中, 則必待聖批之下, 或連啓或停啓, 然後進退例也。 吏曹佐郞申恜重被臺評, 方在未發落之中, 而前日吏曹因無郞官, 啓請牌招, 恜不得不進。 一番參政, 雖或勢然, 何可因此, 每政行公, 有若無罪者然乎? 況頃者聖批中, 有‘自上時無發落’, ‘鞫廳未及議處’等語之敎。 則凡在未發落之人, 不得出仕之義, 恜非不知, 而冒犯無忌, 豈非可駭? 且初選淸望, 則同僚有故在家者, 必簡通, 然後擬望者舊例也。 恜新擬正言李孝諴, 恣行其意, 不循舊規。 (政廳吏胥咸曰: ‘古所未見。’ 莫不駭怪。) 其輕蔑聖敎、不有國法之罪, 不可不懲。 請命罷職。” 又啓曰: “正言李孝諴名望未著, 而吏曹佐郞申恜不議於同僚, 遽擬於本職, 物情皆以爲未便。 正言李孝(誠)〔諴〕請命遞差。” 答曰: “依啓。 申恜推考。”


○弘文館箚子。 大槪“大司諫兪大健建旣被重駁於臺諫, 猶肆毒螫, 出仕曾未數日, 所害者已至七人(, 將欲空國而後已)。 堂堂我國, 雖曰乏人, 豈可使禽犢無行、昏妄邪毒之物, 仍據言地, 恣其呑噬(, 壤亂朝廷, 至於此極)? 請亟賜斥罷, 以正朝著事, 入啓。” 答曰: “兪大建健雖有論啓之事, 當此危急之日, 爾等善爲鎭定, 則兪大建健豈每煩啓乎? 勿爲更煩。”


3月 19日[편집]

○壬戌三月十九日乙卯司憲府啓曰: “昨見玉堂箚子論劾大司諫兪大建健辭意, 實未知其意也。 頃者自上特授兩司之長, 欲鎭浮躁驗擾之患也。 而臣瑾與兪大建健皆於時論不合之人也。 尋常論議, 每每矛盾, 大建健之(所劾), 欲體聖上鎭靜之意, 以懲年少喜事之輩, 非有他意於其間。 而玉堂之箚, 措語太過, 實所未安。 且韓暿形迹, 與他人有異。 韓定國素是積憾之人, 不無嫌疑之可避, 而乃敢唐突若是之甚。 請直提學韓暿、校理韓定國, 竝命罷職。” 答曰: “勿爲相較以起鬧端, 置之可矣。” 【後連啓, 不從。】


○掌令李時楨啓曰: “臣本草萊, 幸竊科第, (累荷天恩, 猥廁朝班, 忠未能曝, 名不能知。 不意)拔擢之命, 遽出夢寐之外, 驚惶感激, 思報涓埃。 第觀今日之爻象, 同室干戈, 彼此相攻, 朝廷之不靖久矣。 聖上擇授兩司之長, 務欲鎭定, 而數日之內, 無故被劾, 已至九人。 (以玆人人自危, 不能安其職事。) 孤負聖恩, 大開鬧端, 空國之禍, 不幸近之。 (大盜臨門, 天兵壓境, 種種虞憂, 難一二計, 外不此謀, 內先仇敵。 當此之時, 雖使剛明正直之人當之, 猶且不堪, 如臣駑劣, 何敢輕重於其間乎? 況)臣曾以兼春秋, 在被推中, 勢難仍冒。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3月 20日[편집]

○壬戌三月二十日丙辰(司憲府啓曰: “伏見聖批, 有曰: ‘勿爲相較以起鬧端, 置之可矣。’ 臣等請白其不然。 凡人之情, 欲恒久靜處, 則必先禁其喧聒, 去其作拏者, 然後終能安靜。 今日之勢, 與此何異? 兪大建、林健體聖上鎭定之意, 論劾好動惡靜之輩, 其心未爲有他, 其事亦不駭異。 而玉堂不念特授之旨, 攻之太過, 措語深刻, 士夫間相糾之道, 不當如是。 抑又有甚於此者, 安得含默? 近日見疑於臺諫者, 率皆未同之人。 應遞之官, 亦多有言, 況應出者乎? 今日之政, 除拜者出而效之, 明日之政, 除拜者出而攻之, 以衰老之一身, 受無窮之新鋒, 兪大建之難當已矣, 此何等氣像也? 今此玉堂之箚若置之, 而不爲之攻破, 則非但鬧端漸熾, 朝著恐無寧靜之日也。 直提學韓暿、校理韓定國, 請勿留難, 亟竝命能職。” 答曰: “不從。”)


○訓鍊都監啓曰: “都監軍士輦下親兵砲手金天康, 司憲府不爲移文, 捉去刑訊, 幾至死域。 臣等怪問其所以(然, 初非身犯之罪), 其保人天石碧, 陰嗾臺諫而刑訊云。 臺諫所爲, 不敢治之。 敢稟。” 傳曰: “知道。 砲手乃輦下親兵也, 雖有罪犯, 所當入啓處置矣。 目今勢家奴子犯法, 則尙不得正其罪, 而自上優恤軍兵, 別無得罪國家之事, 雖臺諫, 何敢任意下手乎? 如此不識之人, 布列臺官, 責有所歸矣。 今後凡哨軍、三手犯罪者, 必入啓後處置事, 捧承傳施行。”


○(刑房承旨朴弘道啓曰: “監軍入京, 則罪人推鞫, 必不得爲之, 監軍回還, 遲速難必。 獄囚累累, 斷讞無期, 有罪無罪, 極爲哀矜。 請令備局速完文書, 給還守備, 又令禁府監軍未入京之前, 速爲推鞫, 可刑者刑之, 可放者放之, 無使滯獄何如? 臣以該房, 惶恐敢啓。”)


3月 21日[편집]

○壬戌三月二十一日丁巳左承旨兪晉曾啓曰: “政院只出納之地。 唐官禮單看品, 非古也。 (必欲敬待王人, 無所不用其極, 而已成例矣。) 經理、軍門出來時, 先王以禮單政院有時取來看品爲敎。 (以此觀之, 則)政院本無逐日看品之規也。 況種種之物, 續續看品之際, 緩不及事之患, 誠如都監啓辭矣。 今後請凡唐官禮單, 令都監收捧看品, 直爲呈贈, 似爲便當。 敢啓。” 答曰: “依啓。 依先朝舊例察爲。”


○義州幼學殷軾上疏。 大槪 “其外姪懿範兇險不測, 假息今日, 再做凶書, 當此待變方急之日, 動搖擧邑群情, 請亟正邦刑”事。


○領議政朴承宗引疾辭職。 答曰: “國事何如? 而監軍入京已迫, 此豈首相一刻引入之時乎? 卿因何故, 負予至此乎? 勿爲言病, 卽日還出, 盡心規劃, 以濟急難之事, 遣史官敦諭。”


3月 22日[편집]

○壬戌三月二十二日戊午傳曰: “凡朝家命令, 藩臣一切不爲擧行, 係干時急事, 頻數下諭, 有同哀乞者然, 極爲痛心。 支待雜物及戲子上送, 有何所難而至今不爲上送乎? 關西外七道監司, 各別推考。 更爲下諭催促。”


○傳曰: “掌令鄭弘遠速爲命招, 使之直宿慶運宮。”


○大司諫兪大建啓曰: “臣自蒙聖簡, 叨廁匪據, 常所自期, 惟思鎭靜, 而任器之等敢拒(聖上)亟停之批, 遽出同聲作挐之計。 若不糾劾(如此喜事之人), 則將何以上承聖敎, 下鎭浮妄乎? 此臣之所以不敢含默, 而聖上之所以允從如流者也。 臣之終始所務者, 在於解紛, 彼之晝夜所謀者, 在於必勝。 光先先唱, 兩韓繼起, 羅織詬辱, 必欲去臣而後已。 臣欲奉身而退, 則恐負聖恩, 欲强顔而行, 則動觸群猜。 (以此以彼,) 決難仍冒。 請命遞臣職。” 答曰: “勿辭。”


3月 23日[편집]

○壬戌三月二十三日己未遣承旨敦諭于領議政朴承宗曰: “此何時而卿引入不出乎? 監軍疾馳上來, 已到平壤, 則仍留平壤與否, 未能詳知。 各習儀等事, 亦豈無首相而爲之? 御前習儀, 尤不可不參。 卿宜念事體輕重、緩急, 當日內速出, 勿如前日之牢拒。” 承旨啓曰: “以上敎諭于領議政朴承宗, 則明日當仕進于備邊司云矣。” 答曰: “明日不出, 則命招。”


3月 24日[편집]

○壬戌三月二十四日庚申(江原監司書目“平康縣鄕校失火, 殿宇、位版盡爲燒火, 守直典僕、入番校生囚禁, 縣監宋磼, 自朝廷處置”事。)


○義州幼學金德騄等上疏。 (大槪)“亟正兩賊誣告之罪, 以慰先王駐蹕之鄕”事。


3月 25日[편집]

○壬戌三月二十五日辛酉司憲府啓曰: “大臣, 人主之所敬也, 有職於朝家者, 安敢怨懟凌慢, 發之於言乎? 鐵山府使李景稷厭憚西路之邑, 百計圖免, 而出於無術, 詬辱相臣於廣衆之中, 自以爲: ‘必有臺評(, 削罷其職)。’ 故犯如此, 其用心極可惡也。 請命革其爵名, 白衣從軍, 以懲厭憚巧避之罪。” 答曰: “依啓。” 【(李重吉與李景稷切親。 少時,) 李重吉等八人, 始交士類。 至是, 攀結希奮、承宗, 至有八學士之目, 人多賤之。 李景稷, 重吉切親也, 嗜酒使氣。 嘗斥重吉, 以‘未嘗拜掃祖先之墓, 而趨附承宗’, 語多鄙褻。 承宗聞之, 引入不出, 故有是啓。】


○傳曰: “安玏以入直副摠管, 擅出郊外, 罪犯軍律。 拿推。”


3月 26日[편집]

○壬戌三月二十六日壬戌(公洪道伐木督運御史沈之溟入來。)


○義州府尹馳啓“賊兵二三十餘騎, 出沒江邊, 搜殺避亂漢人”事。


○領議政朴承宗啓曰: “臣與李景稷素昧平生, 且無恩怨。 而臣本乏公輔之望, 特因姻婭而進, 當此多難之日, 大小規劃, 不厭人心者多矣。 景稷之言, 想出公共之意, 有何分毫私讐? 爲臣計極力辭退, 有謗不辨, 庶免獲罪於一隊之人。 臺諫之論, 恐未深思, 此適足以成景稷之名, 重微臣之罪。 始聞驚駭, 經宵惶懼。 伏乞亟寢允命, 仍使赴任, 公私至祈。” 答曰: “卿意則好矣。 但臺諫之請罪景稷, 實得尊朝廷之體, 不可不從。 卿宜安心, 毋爲此言, 正色鎭物。” 再啓曰: “伏奉聖批, 如面命耳提, 不勝惶感之至。 古語云: ‘止謗莫如自修。’ 使臣誠有罪過, 則豈可家家置喙, 人人對隻而發明乎? 自古姻戚之臣, 例被指點, 而臣獨享姻婭之寵, 久處指點之地, 猜疑之誚何限? 特未及盡聽耳。 李景稷與人共談, 不覺一串說出, 有何深情於其間哉? 藉令景稷, 圖免西行, 有如臺諫所論, 則三公皆可罵也, 獨擧臣名, 辱及泉壤? 滄浪之水, 無非自取, 臣但當引晷咎自責, 庶幾息謗。 伏乞諒臣至懇, 特命景稷, 仍赴任所。 公論旣已申, 臣心亦得安。 惶恐再啓。” 答曰: “於卿少無未安, 毋庸强煩。”


○吏曹正郞徐國楨上疏。 大槪“上年臣之被誣, 非但國人共知, 天日下燭, 臺諫之請伸本曹之請出, 皆賜允兪矣。 頃者因祕批之辭, 人或非之。 請亟命削臣職名”事。


3月 27日[편집]

○壬戌三月二十七日癸亥司諫院啓曰: “李景稷之詬辱大臣, 無所不至, 憲府論啓, 已爲蒙允, 其自上敬大臣、尊朝廷之意, 至矣盡矣。 但當初特命堂上加資, 蓋爲除拜鐵山也。 今旣削其爵名, 白衣從軍, 則其加資不可仍帶。 依前日趙濈例, 請李景稷加資改正。” 答曰: “允。”


3月 29日[편집]

○壬戌三月二十九日乙丑領議政朴承宗又申前啓。 傳曰: “景稷以微末小官, 不體朝廷起廢調用之意, 敢以怒於國家者, 移於首相, 其悖妄極矣。 合置重典, 而如是累啓, 獨不念往訓以德報怨之戒乎? 卿之再三陳請, 亦是好意, 玆姑勉從。” 仍命削新資, 仍任鐵山府使。 《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七十五


光海 十四年 四月[편집]

4月 1日[편집]

○壬戌四月初一日朔丙寅下諭于監軍接伴使李廷龜曰: “凡下敎、下諭之事, 朴鼎吉不爲盡心周旋。 卿病稍歇, 則從速馳進平壤, 使三將盡還宣、鐵間, (使之)隱避于海島。 而撥軍盡撤, 十分相機愼重, 勿令輕擧生釁, 使軍機切勿煩泄於賊中。”


○司諫院啓曰: “凡被論之人, 有議啓之命, 則但當退伏竢罪而已。 吏曹正郞徐國楨以問事郞廳, 鞫廳俸招之時, 故落緊語, 重被臺評。 自上以令鞫廳議處爲批, 國楨乃鞫廳議處待命之人也。 厥後臺諫之黨同營護, 吏曹之冒請牌招, 已極無謂。 頃日聖批之下, 至以‘國楨之啓, 鞫廳未及議處, 則其出仕宜有人言’爲敎, 國楨之肝肺, 無所逃於聖明之洞燭也。 尤宜席藁, 以待鞫廳議啓之日, 而乃敢偃然陳疏曰: ‘因祕批之辭, 人或非之’, 其所謂或非之人, 指何人乎? 欲抗聖批, 若與相爭者然, 爲臣子者, 是可忍乎? 其輕朝廷、蔑君命之罪, 至此極矣。 請徐國楨命罷其職, 令鞫廳速爲議處。” 答曰: “大敵壓境, 危亡之禍, 迫在朝夕, 而監軍之行, 入京亦已迫近。 此誠何時而豈可因一批紛挐日甚乎? 勿爲更煩, 以靜朝著。”


○司憲府啓曰: “相會禮諸坐之日, 監察上臺之後, 同僚告病, 則避嫌例也。 況臺官一則入府, 一則坐於依幕乎? 執義洪堯儉卒然稱病, 以起鬧端, 非但視臣等如無, 其心所在, 未可測知。 執義洪堯儉請命罷職。” 答曰: “大敵壓境, 危亡之禍, 迫在朝夕, 而監軍之行, 入京亦已迫近, 此誠何時而紛挐日甚乎? 勿爲更煩, 以靜朝著。”


4月 2日[편집]

○壬戌四月初二日丁卯備邊司啓曰: “兵有可勝之理, 而無必勝之道。 孔子曰: ‘我戰則克’, 夫以至仁伐不仁, 孰敢與爲敵? 此理之所可勝者也。 然猶曰: ‘必也臨事而懼, 好謀而成。’ (不貴盡用其勇者, 是無必勝之道也。) 目今王、毛諸將來往江邊, 有所謀爲, 殊非軍機貴密之意。 (而與臨事而懼者, 不其爽耶?) 且設撥兒, 翩翩道路, 此賊垂涎, 此時政急。 我國自當立撥, 陵續搪/塘報, 不必又設唐撥之意, 密諭接伴諸臣, 使之試與周旋。” 傳曰: “唐將所爲, 不難知也。 不過欲緩伊賊入關之計。 惟恐賊中之不知, 而我國人心, 則每以起疑唐將爲慮, 遷就不決, 將見宗社之危, 坐致風塵之變。 天下萬古, 豈有如此痛迫之事乎? 雖百度下諭, 李廷龜以病, 時留平山, 朴鼎吉一事不爲周旋, 何足責李馨遠乎? 以鼎吉之才, 若盡心竭誠, 善爲周旋, 則監軍豈有不爲動聽之理乎? 不有君命, 略不用意善諭, 痛惋之狀, 難可盡言, 本司更加詳議速處。”


○下諭于監軍接伴使李廷龜、朴鼎吉及都元帥韓浚謙曰: “關西一路, 設置唐撥, 而至送唐人于滿浦, 偵探往來。 今日尤難於昨日, 一層加重於一層, 未知國事終至於何如也。 各別善爲周旋, 使盡撤回撥軍, 唐人勿令往來於滿浦等處江邊, 以杜意外不測之變。 而此外今不知又有何事, 極爲痛慮。 更加盡心周旋, 隨事善處後, 一一馳啓。”


4月 3日[편집]

○壬戌四月初三日戊辰備邊司啓曰: “廣寧陷沒, 若是眞的, 則征勦之擧, 必難容易。 惟當遵養以待(, 動出萬全)而已。 近年以來, 連遭凶歉, 軍餉已乏, 天兵陸續(來到), 萬無接濟之策。 山東糧餉, 不可不懇請運到。 登極使今將發行, 齎擎一本, 以陳切迫情形, 在所不已。 而登極、進賀事體極重, 兼付別事, 委屬未妥。 進京之後, 以此曲折, 使之婉曲呈文, 本國奏文, 則令承文院急速磨鍊, 順送于聖節使之行, 事理順便。” 傳曰: “依啓。”


○(禮曹啓曰: “依上敎詔勅, 一時郊迎, 極爲便當。 服色則冕服迎詔, 袞龍袍迎勅, 似不可混同爲之。 而詔、勅一時迎受, 特權宜之禮, 而以冕服迎詔, 仍以迎勅, 乃從重之事, 似爲無妨。” 傳曰: “知道。 速議大臣以啓。”)


○下諭于登極使吳允謙等曰: “上年柳澗、朴彛敍不爲候風, 貪程催發, 竟致渰沒, 深用慘惻。 切勿貪程, 各別詳細候風, 粧治舟楫, 十分堅完, 更加謹愼入往。 假㺚屯聚海島云, 尤加戒飭, 勿泄中朝征勦方略。 調發兵糧等事, 一一詳探以來, 倘有我國冤痛之事, 則以死明辨。 且如有問自我國入討事, 則以‘關外盡陷, 以我國不敎疲卒, 罔知攸爲’事, 隨事善答。”


4月 4日[편집]

○壬戌四月初四日己巳(命招大臣及備邊司堂上。 【議西事也。】)


○傳曰: “觀此西報, 假㺚歸順者甚多, 而毛將時留鴨江近處, 作挐生釁, 至於滿浦, 亦送唐人云。 李馨遠誤事非一, 速爲拿治, (而速)令毛將隱避宣、鐵間, 而唐撥、唐人, 竝使盡撤事, 各別急急議處。”


○左副承旨朴弘道啓曰: “差官出去後, 監軍未來前, 推鞫速爲事, 前已蒙允矣。 今者張守備將爲發程, 而王副摠差官又爲入來云。 若待唐將盡無留館者, 然後方可爲推鞫, 則雖終一年, 無可行之隙矣。 (累累獄囚, 淹滯至此, 非但有罪者, 久失邦刑, 抑恐肺石之下, 或不無感傷和氣。) 請亟下推鞫之命(, 可刑者刑之, 可放者放之, 毋使滯獄何如? 差官雖在, 各在他處, 推鞫之設, 有何所妨乎? 臣待罪該房, 不敢不達。)” 傳曰: “唐人豈每久留乎? 近日連有擧動, 奚暇推鞫乎? 當觀勢爲之。”


○諭(于監軍)接伴使李廷龜曰: “下敎、下諭幾度乎? 毛副摠軍兵, 結陣江邊, 與賊交鋒。 而諸唐將各送撥兒于義州, 諸唐人, 江邊處處, 往來如織, 則有何一毫所益乎? 古之善司兵者, 必不使敵人先知, 軍機貴密故也。 各別善爲周旋, 期於動聽, 唐撥、唐人速盡撤回, 俾無不測之變事。”


○傳(于政院)曰: “竊聞避亂唐人, 遍滿圻邑、關東云, 此必彌滿一國也。 雖非此賊, 豈非可憂乎? 急急各別議處(事, 言于備邊司。)”


4月 5日[편집]

○壬戌四月初五日庚午三公啓曰: “(臣等)昨日入侍, 瞻望天光, 尙進翼善毛冠, 臣等不勝憂慮, 終宵無寐。 昔世宗大王有不安節, 詔使之來, 不克親迎。 己丑季冬, 尹根壽齎奉勅來, 我先王祗迎於闕門外(, 至尊愼疾, 宜若時候)。 卽今初夏, 風氣不佳, 前頭大禮稠疊, 初八日祇迎詔勅, 闕門外權行, 實合調度聖躬之重。” 答曰: “當觀予候爲之。”


○傳于備邊司曰: “凡唐人所爲, 接伴使、接伴官等全不周旋, 而至以於問安謝帖云云。 以不關事, 諸唐人上來如雲, 亦不能周旋, 況望其竭死力、安國家乎? 至於朴鼎吉自上擇送, 而見監軍非一二度, 尙不以死周旋(者, 何耶?) 其意亦未可曉也。 急急議處。”


○傳于備邊司曰: “昨見西報, 山東諸將, 爭欲出來, 梁監軍亦請來, 而陶軍門、游監軍諸唐將出來者甚多云。 雖非此賊, 我國果能無事乎? 試以近(日)事言之, 李廷臣首從折銀之請, 朴鼎吉無一事周旋, 分送唐將于鴨江中流上下, 撥兒竝送于江邊列鎭, 招募假㺚, 跟捕賊將。 竊聞避亂唐人, 漸滿畿邑, 當初本司不體下敎(之故), 終至於如此, 不亡何爲? 痛惋罔極。 至如吳靖, 只呈揭帖于監軍, 略不周旋, 直向他唐將所在處云, 其可謂使乎? 尤極痛心。 不可不下諭警責, 竝速議處。”


○諭于接伴使李廷龜等曰: “毛將不有監軍之令, 招募假㺚, 輕擧生釁, 至送唐人于滿浦等處, 必有不測之變矣。 急速以死善爲周旋, 毛將速回宣、鐵, 而江邊各處撥兒、唐人, 一一盡撤, 依前使我國報邊。 各別竭力盡心, 使必動聽。”


4月 6日[편집]

○壬戌四月初六日辛未有政。 特除許任爲南陽府使【任, 伶工億逢之子也。 有私恩於亂離時, 有是命。】, 崔護濩爲司諫, 尹知敬兼輔德, 朴光先兼弼善, 朴升吉掌令, 徐國楨應敎, 李敏求校理, 南溟羽兼文學, 韓定國爲獻納, 韓暉正言, 李慶益副修撰, 李元燁爲順天府使, 朴成章司僕正。 【任, 伶人億逢之子。 有私寵, 至加二品資, 特拜是命】【成章, 行同禽犢, 爲人所棄, 締結纘男, 盜竊科第, 交通宮妾, 以圖進取。 敏求時以宣慰使, 接倭使于釜山, 而無實職。 備局啓請, 除拜館職。】


4月 7日[편집]

○壬戌四月初七日壬申傳于備邊司曰: “毛將與金緻問答之辭, 極爲不測, 眞一應泰也。 明白陳奏, 而監軍接見時, 亦常痛辨我國冤痛可矣。 此人至輕、至妄, 凡所爲之事, 愈往可慮。 勿爲尋常。”


○新闕營建都監啓曰: “都監軍餉, 一朔支放之數, 幾至三千餘石, 而南方米船, 無一處上來。 今朔支放之後, 則遺在之米, 當入萬石之內, 一朝遽絶, 則大役方張, 勢難中止, 極爲可慮。 公洪道伐木御史沈之溟旣兼督運下去, 伐木完畢, 便爲上來, 旣無句管檢督之人。 公洪都事申景汶素稱勤幹, 今將拜辭, 請督運之事, 專委此人, 使於今月晦間, 分運上納。 (如有遲緩, 則責有所歸之意, 竝爲言送。)” 傳曰: “允。”


4月 8日[편집]

○壬戌四月初八日癸酉戶曹啓曰: “京倉用道度絶乏, 遑遑悶迫(之狀), 不可勝言。 而分戶曹諸般作米, 一切不爲上來, 殊無委任分曹之意。 兩湖諸般作米, 請令分參議李昌庭, 罔晝夜裝船上送于京倉, 以救燃眉之急(事, 李昌庭處, 別(見)〔遣〕宣傳官下諭。)” 傳曰: “依啓。”


○傳(于政院)曰: “過五六日/月, 則日短, 役事必不如今月。 各衙門久不始役, 何時完畢乎? 令都監議處。”


○傳(于政院)曰: “備局堂上來否, 一一入啓, 而昨日領相不來, 則何不入啓乎? (終不入啓,) 極爲不當。 今後各別察爲。”


4月 9日[편집]

○壬戌四月初九日甲戌諭監軍接伴使曰: “賊將終佟養性領兵出來, 把截江口云。 以此意速告于監軍前, 各別急送令箭于諸唐將, 江邊唐人, 使速盡撤。 且見西報, 唐兵以槽漕船七隻, 波去上下云, 此必譏察‘我國人入往賊中’、‘差胡出來’等事也。 又彌串文書, 被奪于唐人云。 近來接伴使等, 不能善爲周旋, 邊上事勢, 日甚危急, 各別善圖, 使唐兵更勿渡去生釁。 而已往唐兵, 亦使速撤回還事, 以死竭力, 善爲周旋。”


○陳慰使唐/姜昱、書狀官鄭應斗渰死海上, 陶軍門發船, 載屍以送。 左承旨兪晉曾啓曰: “渰海使臣, 死於國事, 誠爲愍惻。 而得免魚腹, 返葬狐丘亦幸耳。 (國家宜有恤典。) 今聞鄭應斗旅櫬, 歸于公洪道平澤地云。 請令一路護送, 助墓軍優數題給(事, 本道監司處, 下諭何如?)” 傳曰: “允。”


4月 10日[편집]

○壬戌四月初十日乙亥傳于備邊司曰: “李馨遠已爲出來, 而洪霶虛實間, 病不得前進察任, 則此事尤急。 而累日不爲處置何耶? 況以輕銳之毛將, 又無接伴使, 尤爲可慮矣, 何不動念速處乎? (此事)當日爲先急速善處。”


○傳于備邊司曰: “事有輕重、緩急, 終佟養性尤極兇狡之賊將也。 領兵出來, 則禍已迫矣。 唐兵及避亂(唐人)假㺚, 遍國內作挐日甚, 則雖非此賊, 足以危亡。 況加以大敵壓境乎? 近日西報及本司下敎之事, 累日不爲回啓, 而帽子分給軍兵, 何必都提調親往乎? 因此不卽回啓議處, 必失事機, 今後宜詳察。”


○傳于接待都監曰: “上年天使時, 亦不體予意, 只用坊民之鷄, 故天使回還後擧動時, 閭閻間絶無鷄聲。 況今監軍帶來唐人甚多, 監軍久留, 則何以繼用乎? 只監軍、守備、都司等將官外, 他唐人處, 切勿用鷄兒可矣。 先朝癸、丁年, 唐兵滿城時, 豈有盡用鷄兒之理乎? 詳議察處。”


○傳于備邊司曰: “此賊方整兵拿船, 而使兇狡終佟賊, 把截江口云。 鐵騎長驅之患, 迫在朝夕, 而非但下敎之事, 至於緊急西報, 亦久不議處, 是誠何心? 本司近日, 尤甚解弛, 不亡何爲? 痛惋罔極。 況監軍之行已迫, 各別早會議處, 終夕不罷, 急急擧行。”


4月 11日[편집]

○壬戌四月十一日丙子傳于備邊司曰: “謀國不臧, 賊兵臨江, 宗社危亡, 迫在朝夕。 衣君衣、食君食, 而何忍不念宗社之危亡乎? 本司惟以罷出爲事, 如是而無事乎? 今日何必待命招而來諸, 亦豈可計晝夜而仕進乎? 不可使聞於隣敵也。 今後切勿如是, 各別盡心規劃。”


○諭于接伴使及都元帥曰: “賊勢甚急, 諸唐將勿令深入內地, 速避山郡、海島事, 各別周旋。”


○備邊司啓曰: “(‘請兵一事, 極爲重大, 而尙不議定, 監軍入京後, 何以爲之乎? 所答之辭, 預詳講定’事, 傳敎矣。) 監軍請兵(之事), 事體極重, 豈臣等數三人所可議處? 不可不集衆議而講定。 (庶無後悔。) 請二品以上, 各令獻議, 在外大臣處, 亦遣近侍, 詢問以處宜當。” 傳曰: “國之大事, 君相議決, 不可[不]收議事, 前後下敎非一。 且本司堂上亦數十人, 則何患無人? 大臣、本司堂上, 各陳所懷。 然今日之策, 似不出於因奏文下敎中意也, 試令速爲獻議。”


○諭于監軍接伴使曰: “與監軍接話, 機關甚重。 旣與之屛人接膝, 以筆札問答, 而旋卽燒火, 則其間說話, 所當一一詳細馳啓, 使君上洞悉可矣。 寧有不能記億之理乎? 更爲詳盡馳啓, 而今後各別察爲, 俾無未盡之事。”


○兵曹啓曰: “(以分兵曹啓辭,) 分摠管五員, 當爲口傳差出(事, 命下矣。) 而摠管是二品宰職, 必須政日除拜, 而仍爲宰批後, 方可行公, 事體極重。 (非如宰職, 決不可爲苟且之擧。) 請後政差出爲當。 且本曹郞廳各有所掌, 不宜暫曠, 況此監軍行迫, 而未差者至於二員。 請令吏曹, 從速爲政塡差何如。” 傳曰: “近日多事, 無暇爲政。 分摠管與禮曹參判何異? 速爲口傳差出。”


○酉時, 黑氣形如圓毬, 自西方直至巽方, 其去甚急。 至巽方天際, 似有頭尾, 化爲黑雲, 良久乃滅。


4月 12日[편집]

○壬戌四月十二日丁丑領議政朴承宗啓曰: “臣忝冒西北道都體察使, 少無干預句管之事, 虛名可笑。 請特賜遞免。 公私幸甚。” 答曰: “當此邊虞孔棘之日, 西北之務, 予旣全畀于卿, 其何曰無干預句管之事乎? 竊以爲怪。 嗟嗟! 此豈大臣斂手避事之日乎? 宜勿控辭, 有司之不用命者, 擧劾不饒, 以重國體, 以肅軍政。”


○傳于經營建都監曰: “天使時, 例姑停輸石, 而江邊積置材木, 速爲輸入。” 又傳曰: “昨日營建都監會同事, 豈可無領相而爲之? 領相不參先出, 則勿爲可矣。 殊無命招之意。 今後察爲。”


○兵曹啓曰: “監軍之行, 入京已迫。 若於自上接待之時, 問及八道軍兵之數, 則必須預講應答之語, 可無顚錯之患。 請令備局, 指授所答之辭宜當。” 傳曰: “賊兵二萬, 已爲壓境, 則監軍何暇問兵數? 勿爲如此之言。”


○傳于備邊司曰: “自上年冬春初, 送胡譯及書, 終始防塞。 今又朴葵英(逃胡)尙不入送, 今日之變, 誰執厥咎? 痛惋罔極。 如此事防塞人, 急急發送, 禦賊可矣。 予固知有今日也。 大臣不能善處, 奈何奈何? 文希賢、金彦春中路入送開諭, 而若賊未渡江, 則越江開諭。”


○傳(于政院)曰: “近日朝臣等赴京之行, 抵死厭避, 李植等尤甚矣。 今後又有如此厭憚人, 則各別繩以重律。”


○傳于備邊司曰: “胡譯三度當送, 而緩緩不及事機, 安得無事乎? 上年冬春初, 卽爲入送, 則有何患乎? 我國旣無可恃之勢, 而徒以大言, 欲抗此賊, 豈不危乎? 自戊午變初, 下敎幾度, 而愈往執迷, 不思善處之策何耶? 大臣之職, 以安社稷爲重。 在一日大臣之任, 則當死生以之, 何畏人言, 坐視宗社之危亡而不爲之計乎? 今後勿避人言, 羈縻緩禍之策, 廣議熟講, 急急善處。” 又傳曰: “此時何可計他事? 賊兵已迫, 則悉發國中之精銳, 把守直路, 使勿東搶似當。 今日、明日, 如是解弛, 何以爲之? 急急議處。 且此賊兇狡日甚, 予自初不信解氷之無事, 而本司每以解氷爲禦賊之一助, 予常笑之, 今果然矣。 況漢人向導者多, 長江、大海, 萬無不濟之理也。 監軍已到松京, 此賊豈但如捉毛將而已乎? 長驅之患, 迫在朝夕, 更加熟議善處。” 又傳曰: “賊兵二萬過江之報入來, 而本司別無急急議處之事, 而命招後, 夜深議啓, 是誠何心乎? 如是而其能無事乎? 如予老病, 憂悶如焚, 有何所恃而如是爲之乎? 今日急速早會, 終夕而罷, 各別議處。”


○備邊司啓曰: “卽見龍川府使狀啓, 賊勢已急, 一路有城池處, 調兵把守, 一刻爲急。 而黃延兵使、成川府使遞差之後, 其代議薦已久, 未蒙點下。 黃州則以直路關防, 必守之地, 兵使柳琳累朔臥病, 凡干規劃守禦, 主管無人, 尤爲悶慮。 速賜批發, 一二日內急急下送, 俾得及期察任。” 傳曰: “此守令從當差出, 此事何關乎? 宗社大計, 更加熟議善處, 勿爲亡國之大夫。”


4月 13日[편집]

○壬戌四月十三日戊寅王迎勅于慕華館。


○傳(于政院)曰: “三嚴已迫, 而領相不來, 更速命招。”


○三公啓曰: “往在癸巳年, 先王駐駕定州時, 司諫具宬以犯馬東宮前導, 見遞矣。 本月初八日, 自上迎勅時, 王世子已出幕次, 有一臺官, 由西行廊後路, 跨馬馳過, 雖出於無情(不察), 人臣尊敬貳極, 不當如是。 今後王世子出幕次時, 百官勿許騎馬橫過之意, 申明爲宜。” 答曰: “依啓。”


○掌令鄭弘遠啓曰: “迎勅之日, 大司憲臣南瑾、執義臣洪堯儉呈辭, 臣以導駕, 先詣依幕, 自上有呈辭臺諫有牌招之命, 南瑾追到。 臣欲參侍臣班列, 自依幕馳詣闕下, 由行廊後逕, 全不知大臣依幕, 在於路邊, 而仍爲過去。 政府下人, 捉去臣帶率之人, 問其曲折。 (以爲自導駕依幕, 追參從班, 還爲放送。) 今聞以世子幕次犯馬爲辭入啓。 世子依幕, 在於闕門外, (遼逈不知,) 而大臣如是啓之, (臣何敢晏然在職。) 請命罷臣職。” 答曰: “勿辭。”


4月 14日[편집]

○壬戌四月十四日己卯傳于備邊司曰: “今此唐將所爲, 非但嫁禍於我國。 雖以中朝事言之, 寧有使敵人先知軍機密務, 而終得成事之理乎? 爲接伴使者, 所當碎首力爭, 極陳利害, 以不測之變, 已迫目前之狀, 明白開諭。 期使監軍, 發差官持令箭, 驅還唐人, 則彼兩將, 何敢久違監軍之令乎? 朴鼎吉曾與監軍, 密密相接非一, 而如此莫重緊急之事, 何不盡心周旋乎? 大禍已迫, 詳議指授。”


○吏曹啓曰: “兼防禦使則似當備邊司議薦, 而本曹不能致察, 徑爲差出(, 極爲惶恐)。 請申忠一改差, 令備邊司議薦。” 傳曰: “令備邊司議處。” 【朴承宗以‘吏曹不問于己, 徑自差出’, 上箚辭職, 吏曹陳啓待罪。 新授郡守忠一卽吏曹佐郞申恜之父也。】


4月 15日[편집]

○壬戌四月十五日庚辰傳于備邊司曰: “今日國事, 不忍言也。 監軍若久留京城, 則賊必長驅, 直擣京城矣。 宗社之危, 迫在朝夕, 使監軍速返安州, 泛舟淸川, 避鋒入海。 則賊見浮海之狀, 必欲追逐之計, 亦豈有直擣京城之理乎? 此非他等閑之事, 今日君臣以死力爭可矣。 先令接伴使, 須以此意, 十分周旋。 而自上接見日, 詳細陳諭, 一邊三公率百官, 呈文以請, 使必動聽。”


○傳于接待都監及兵曹曰: “南別宮、太平館內, 各別巡檢, 如約矢投書等事, 各別物色, 密捕以啓。” 時, 王幽閉母后, 戕害骨肉, 密通奴賊, (至遣差官,) 自知多行不義, 恐漏泄於天朝人。 華人到京, 必嚴飭該曹, 發卒圍住, 若對大敵。


○傳(于政院)曰: “監軍接話時, 上年天使處所諭‘感戴皇恩’等語, 詳考議啓。 且以‘兩將不從我國竭誠告諭之請, 輕透軍機, 將致不測之變。 此非但小邦存亡所係, 其在天朝, 小無利益。 今日萬全之策, 莫如姑入海島, 相時順動。 若只以越海瘦兵弱卒, 抗此數十萬㺚兵, 豈不危乎? 小邦君臣上下、愚夫愚婦, 莫不感戴天朝拯溺再造之德, 安敢爲一毫厭避之辭, 以負天地父母之恩乎? 懇惟大人深思善處, 以濟大事’之意, 詳議大臣, 措辭陳諭。”


4月 16日[편집]

○壬戌四月十六日辛巳司諫院啓曰: “本月初八日, 自上迎勅時, 王世子已出幕次, 掌令鄭弘遠跨馬犯路, 大臣已爲啓辭, 而反以遁辭自明(引避), 終不退待。 (是以三公啓辭爲虛言,) 其不敬貳極、輕侮大臣之罪, 不可不懲。 請命罷職。” 答曰: “徐當發落。”


○傳(于禮曹)曰: “監軍以天使自處, 而晝奉杯一不爲之, 則必生嗔怒矣。 間一日爲之如何? 議(于)大臣定奪(爲之)。”


○戶曹判書金藎國啓曰: “曹儲掃如, 辦備無策。 且緣邊聲日急, 有銀者皆懷寶而莫售。 嶺南公貿易, 倭物換銀事, 屢勤下諭, 而以倭物易倭銀, 事甚非便。 罪人贖銀, 似有可得之路, 而入啓蒙允, 已過三朔(, 而禁府及該曹迄不擧行之事)。 請依上敎, 更議大臣(, 善處宜當)。” 答曰: “依啓。 罪人贖銀幾許? 況上年係干逆賊罪人, 盡爲贖銀, 則餘罪人皆必重罪也。 然試令議啓, 公貿易銀子, 多至累千兩, 而何如是啓乎? 更加催納。 此外辦銀之策, 多般講議。”


○備邊司啓曰: “胡差出來, 則其所問答之辭, 與投書及朴葵英所齎書意, 參酌加減, 而厚饋別贈, 期得歡心, 萬分詳愼, 勿使唐人知之之意, 請元帥、贊臣(、義州府尹)處馳諭(, 毋致疎虞)。” 答曰: “依啓。 此賊方以水兵出來及我國許待唐將, 大憾生怒, 則此問答時, 所答詳細指授。”


○傳于備邊司曰: “朴葵英入送, 有何甚難之事, 而至今不送乎? 近日邊臣, 不體朝家命令如此, 其可及事機乎? 急速下諭, 各別警飭。” 【葵英乃己未被虜將士蘭英之弟也。 時, 廟謀以虜有東犯之計, 議送葵英於胡中, 游說羈縻, 以緩目前之急。 故王以爲存亡決於此行, 催送敎日下。】


○傳曰: “郞廳十員, 極擇啓下, 唐人出入時, 不離跟隨。”


○傳曰: “來二十日, 桓祖大王國忌也。 行禮(似爲)未安, 令禮官議處。”


○傳曰: “唐將分接各家, 則兵郞二人, 率捕盜軍官、部將、禁軍軍士, 十分嚴密譏察。 而太平館、沈㤿家, 大將當日內, 急急書啓譏察。”


○備邊司啓曰: “看得龍川府使鄭斗源狀啓, 陳繼盛、朴庚生等, 密言于臣曰: ‘奴賊二十萬餘騎爲殿, 以芻人爲先鋒, 從灘掩襲事, 在一二日內, 急急先通于義州、昌城等鎭。’ 云。 斗源所報二萬㺚賊, 臣等不以爲大懼, 浚謙旋報虛聲, 臣等不以爲深幸者。 蓋以粗有胸中默算, 而預定者也。 此虜長在用兵, 動必萬全。 (戰馬入澱,) 野穀未成之時, 其亦全師遠鬪乎? 昔鮮卑不芟其麥, 劉寄奴過大嶺, 喜動顔色。 使我邊上, 暫遇虜警, 亟行淸野, 使一口老弱不留於村落, 數升穀米, 不遺於盧舍。 (搶邊則難遏, 深入則自不能,) 此臣等之恃而不懼者也。 如使虜五六月動衆來犯, 是出於下策, 虜安得全勝而無損乎? 完顔之賊, 小伐而大來, 徐攻而淺取, 今日以一枝兵, (臨江欲渡, 明日以一枝兵,) 虛聲恐喝。 使我疲於奔命, 不能農作, 卽吳人肄楚之術。 又用刺漢, 作爲先鋒, 使敵盡力攻打, 而虜人精銳, 固自無恙, 卽孫武三駟之法也。 深恐此賊用此困我, 此臣等之常懼, 而不以爲幸者也。 古人云: ‘守於江勝於守險。’ 沿江數百里, 設連珠砦, 一里之內, 江流深處, 只設煙臺, 使之晝夜看望, 淺灘等地, 稍設兵將, 使之固守(中江淺灘), 俾敵騎不敢肆然橫渡。 此在元帥以下當事之臣, 料理規劃, 不待臣等一二(措大遥制之緖言。 臣等逐日備局, 將數行文字, 僅覆備忘而已, 未嘗劃一策、進一計, 決勝於千里之外。 實深慙愧, 敢此云云。 仍念古之良將知敵情, 然後應敵變。 昔韓信知趙人不用李左車之策, 由井陘口, 置陣水上, 向使趙人能用李策, 韓信必不由井陘而行師。 趙人不知韓信能揣趙人, 此勝負之制也。) 狡虜厚賂剃漢, 探我虛實, (無毫髮遺,) 河瑞國、金彦春輩常常言之。 我國則一番偵探, 尙不得爲之。 義、昌兩鎭, 時或遣人(草)〔萆〕山而望之, 取其言以爲: ‘偵探, 謂之望遼山草木則可也, 謂之探建夷情僞則左矣。’ 宋臣范仲淹守西州, 私送人于元昊, 後世不以爲非。 頃者朴葵英稱以巡察使軍官, 巡察使自號冤㦖, 露章馳啓, (此意甚盛,) 此言甚正, 臣等不能防塞葵英之行。 罪關大義, 便欲引咎, 而不敢也。 請將此事意, 元帥等處, 密密下諭無妨。” 答曰: “依啓。 啓意則好矣。 但雖或淸野, 而此賊不爲攻城取糧乎? 泰山壓卵之勢, 其可以淸野勝捷乎? 大槪不來則大幸矣, 來則雖韓信更生, 孔明復起, 以我國人心兵力, 萬無式遏之勢。 宗社危亡, 指日可待, 豈非大可懼乎? 先王亦嘗憂之矣。 卿等勿輕此賊, 幸甚幸甚。 自號冤悶, 殊極可駭。 然此必因此欲爲遞免, 或有他所以而然也。 我國人心之不達權變類如此, 卿等又何因此有所云云乎? 更勿爲如此之言。”


○新闕營建都監啓曰: “靑瓦所用焰硝, 金純及張遠等句管煮送事, 持事目下去, 而或以未付職, 下去未久, 或以新設之局, 未及煮取。 本所見儲乏絶, 將爲停役, 極爲悶迫。 焰硝有處, 廣加見聞, 艱得一二處, 而價本倍重, 本所各樣撙節, 用餘木端, 只有三同, 而所貿僅滿百斤。 靑藥煮造, 役多而功少, 若加得數三同之木, 則可貿三百斤。 請布物所木綿三同移用何如。” 傳曰: “允。”


○(陳慰使姜昱、書狀官鄭應斗渰死海路, 陶軍門給般, 載屍以送。) 左承旨兪晉曾啓曰: “陶軍門待我國往來使臣, 極其優厚, 至於護送渰海陪臣屍軀, 其忠厚於我國之意至矣。 守土之官, 不體朝廷之意, 使其差官、舟兵, 嗷嗷待哺, 典衣以食, 張守備至(以報此菜色,) 移書于接伴官云, 極爲未安。 優給糧饌, 各別厚待, 多備酒饌, 一番慰饋。 過海糧饌, 亦依下諭優備, 給送李守備船上一行, 竝請令一體施行之意。” 傳曰: “允。” (下諭平安監司、龍川府使處何如? 傳曰: “允。”)


○(兵曹啓曰: “近年來軍政已壞, 無復綸緖, 而八道軍案, 委積於本曹者山峙, 而率皆逃、故虛簿, 半入於內外奸吏袖中。 而各道監兵水使, 惟以徵布肥己爲事, 無復留意軍旅。 加以軍興、土木, 徭役煩興, 流離四散, 此我政倒置之所致也。 救今日之弊者有二, 勿論舟師、格軍, 兩南腰下陸軍, 除沿海各官外, 無遺上番一也。 諸都監、諸上司各處分定之軍, 竝皆減下, 以本處直下人兼直二也。 上番之數, 無一欠闕, 而闕番兵使、守令, 一一罷黜, 以重軍政何如?” 依啓。)


4月 17日[편집]

○壬戌四月十七日壬午諭于監軍接伴使曰: “監軍必欲明日入京云。 凡唐官所爲, 接伴使隨事周旋, 則萬無不從之理矣。 皇勅久留一日程, 予亦知極爲未安。 而但監軍非如天使, 卽爲回還復命之人, 雖一二日差退入京, 有何所妨? 況十九二十日連吉云。 今夜更觀雲散快晴, 下諭後卽爲發行事, 卿等以死各別盡力周旋, 勿如上年天使時窘迫失儀。”


○答接待都監以大臣意, 請速行迎勅。 答曰: “今日大臣催行如此事, 而獨何緩緩於告急邊報乎? 三日留碧蹄, 豈我國所知? 此實接伴使等, 不能周旋之所致也。 大槪上年延詔時, 雨下如此, 天意可知, 豈非可懼之甚乎? 達夜耿耿。 雖曰皇命, 決不可冒雨迎受, 宜勿爲此言。”


○備忘傳曰: “庚戌年天使時, 亦以臺諫避嫌, 多有辱國之語。 監軍入京後, 擧動臨迫時, 避嫌等事, 一切姑停, 使勿嗔怒(事, 兩司城上所, 命招言之。)”


○(戶曹啓曰: “監軍支待雜物及收布, 分定各道, 期以歲前畢納, 下諭催促, 非止一再。 宣傳官下去, 項背相望, 而監司、守令無意奉行, 不過朝家號令。 請或罷或推考。” 依啓。)


○傳于備邊司曰: “朴葵英無事入往與否, 未可知也。 將來東搶, 尺童所知。 本司不體予意, 將使宗社危亡, 予不更言。 當日內急急善處。”


○有政。 以吳允謙爲同知中樞府事(, 以登極使起廢)。 洪堯儉典翰, 韓暿執義, 朴有章、朴來章副校理, 李慶益、金蓍國爲正言, 李明漢修撰, 柳命立待敎, 安獻徵檢閱。


○行大司諫兪大建啓曰: “昨日掌令鄭弘遠啓辭, 同僚發言於席上, 臣以彼旣呈辭, 監軍將入, 慮其紛擾止之。 則(同僚以大臣力言大失事體爲言, 臣以未有所聞爲答。 則)獻納韓定國大言曰: ‘大臣於備局衆會(處)言(之)曰: 「臺諫無耳目乎? (何不言乎?」 此事吾親聞之,) 不可不論列。’ 云。 臣更問于司諫崔濩(曰: ‘有所聞乎?’) 答曰: ‘吾亦不聞。 但獻納力言, 必有所聞, 不可不從’, 故以至入啓。 臣之罷軟之罪旣大矣。 (同僚不以煩擾爲嫌云, 則)臣亦發言曰: ‘安岳郡守兼防禦使, 則自備局議薦例也。 頃日之政, 吏曹佐郞申恜不問備局, 不有堂上, 以子擬父, 擅書首望, 至於都體察使(以此)辭職, 其堂上待罪。 當此虜騎臨江之日, 微末一郞官, 縱恣無忌, 使體臣不安其職, 揆之事體, 不可不言。’ (臣以此意, 議于同僚)云, 則同僚同聲營護, 終始搪塞(, 使臣不得措其手足)。 臣忝在長官, (言不見信,) 爲同僚所輕侮(, 決難苟冒)。 請命罷斥(臣職)。” 答曰: “勿辭。”


○獻納韓定國啓曰: “(伏見大司諫兪大建避嫌, 大槪以鄭弘遠論啓事, 紛擾云。) 不敬貳極, 是何等罪而敢肆曲庇(, 以紛擾言之? 前有具宬之罷, 今有應嗣之汰, 則弘遠獨免)乎? 大建又(於席上,) 謂申恜自書其父名, 欲爲論啓, 此則南溟羽書其草, 又書單子, 而欲爲專擅, (捏造虛言,) 傾陷同僚之謀也。 (物議莫不痛憤, 而特未發耳。) 大建今反昨說, 以子擬父望爲言。 詮曹自有堂上, 豈有郞官自擬父望之理乎? 往年大建爲吏房承旨, (方在政席,) 其子儹/纘曾, 參望受點云, 是亦大建自擬其望乎? (以此爲言, 則大建固當避嫌。 而況申忠一卽堂上, 在法無相避, 其子不參其政而出去乎? 此無非大建惹起鬧端, 將爲網打一隊之計也。 且大臣坐備局, 雖有所言, 臣旣非其司郞廳, 則何得以親聞乎? 臣廳於物議之喧傳, 而大建以獨不得聞爲防塞之資, 尤極巧矣。) 臣雖無狀, 豈可與此輩相較乎?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司諫崔濩啓曰: “(臣於)昨日(出仕之後, 與同僚行相會禮, 仍爲署經矣。) 獻納韓定國發言(於席上)曰: ‘鄭弘遠犯馬之事, 兩司默無一言, 大臣深責臺諫。’ 云。 (大司諫)兪大建問臣曰: ‘司諫亦有所聞乎?’ 臣近患面腫, 全廢出入, 故答之曰: ‘吾亦不聞。 但大臣已爲啓辭, 同僚亦旣發論, (則未知長官之意如何。’ 兪大建答曰: ‘彼旣以此呈告, 當待自處。 然僚議已發,) 豈可中止?’ 遂相議構草。 俄而大建(又言)曰: ‘(往政,) 吏曹佐郞申恜自擬其父於安岳, (亦多外議,) 吾欲竝擧。’ 云。 臣與韓定國共言曰: ‘此說萬不近似, 人雖無狀, 豈有以子擬父之理哉? (況近來時議, 要務鎭定, 弘遠之事, 勢所難遏, 豈宜今日又攻申恜乎?’ )(兪)大建亦以爲然(, 只論鄭弘遠)矣。 卽見(兪大建)引嫌之辭, (非但)退有後言, 添入同席, 未嘗詰之說, 詆斥至此, 決難仍冒。 請(命)遞臣職。” 答曰: “勿辭。”


○吏曹參議李挺元啓曰: “去政, 申忠一安岳郡守, 首望點下矣。 尋聞安岳郡兼防禦使云, 故(卽爲)入啓改差。 今見臺諫避嫌, (本曹)佐郞申恜不問備局, 不有堂上, 以子擬父, 擅自首望云。 (云。 申恜雖有擬父之心, 豈有如此專輒之事乎?) 安岳差出之時, 申恜在于依幕, 臣謂佐郞南溟羽曰: ‘申忠一爲嘉善官, 則(堂上)例無相避, (以此)擬望似無所嫌’, 書於首望。 (此乃臣自爲之事,) 而臺諫以此引避, (不勝)惶恐待罪。” 傳曰: “勿待罪。”


○備邊司啓曰: “此賊連陷天朝巨鎭, 其勢已滔天矣。 至今不爲東搶者, 非愛我(也, 亦非)畏我也。 只以專力於西, 誘我請好。 今則輕佻是事, 構釁已多, 監軍過海, 似有經營之事。 此賊狺然之志, 近必益甚, 臣等雖極愚昧, 豈以長江可恃, 遽弛防守之計也? 兔藏獵至, 理之必然。 其爲兇計, 豈但垂涎於毛將而已哉? 下送之兵, 南關精銳, 關東軍馬, 次弟調入, 以爲遮遏之意, 昨昏纔已啓辭。 此外禦賊之策, 亦與料理以處矣。 事, 敢啓。” 傳曰: “依啓。 百萬精銳, 設或調發, 人謀克臧, 乃可轉危爲安。 若人謀不臧, 則終必爲敵用。 監軍久留京城, 或仍住安州, 禍必不遠。 此事各別詳議, 勿避人言, 竭誠善處。”


○(夜一更, 流星出三台星下, 入巽方天際。 狀如甁, 尾長五六尺許, 赤光照地。)


4月 18日[편집]

○壬戌四月十八日癸未梁監軍之垣入京。 王受迎勅書於慕華館, 勅仍接見監軍於仁政殿。 還宮受監軍名之垣, 字孟堅, 號丹崖, 登州人也。 丁未進士, 至是起復, 爲河南按察副使, 充遼東南路監軍, 越海以來。 天子以我國敵愾, 降勅獎諭, 欽賜銀三萬兩, 使之分賜戰亡將士, 兼爲陣上軍兵犒饋之用。 王留置宮中, 竟不出。 監軍貪汚無恥, 作色目巧取, 多至累萬兩銀。 還朝之後, 爲科官所論, 削職爲民, 追徵銀七萬兩。 (華人亦唾罵, 至有作詩嘲之)云。


○勅梁監軍隨身書曰: “勅河南按察司副使梁之垣。 玆者奴酋犯順, 天討方張, 三方布置, 旣分登、萊爲南路, 特命爾爲南路監軍。 一方軍士, 屬爾主管, 齎勅宣諭朝鮮, 爾其稟成經撫。 多方開諭鼓舞。 使其住兵要害, 以襄㺚伐遼衆逃竄者。 一面宣德賑恤。 仍董率將官, 招納東土一帶拒賊、良民, 選銳充兵, 共爲防勦。 麗兵犒、賞及軍中餞糧、器械等項, 倂要淸査, 明白報該撫摠覈。 務期音息時通, 以成猗角, 候大師旣集, 約期進討。 爾須躬督, 以陳鼓勵朝鮮。 登、遼各將奮勇、勦殺一切功罪, 逐一記錄, 聽候處分。 戰、守方略, 會同南路邑鎭討議, 取裁該撫以行, 仍聽經略節制。 如事可自決者, 遠在閫外, 許爾相機行事。 爾旣專莅一隅, 責任尤重, 須悉心審劃, 集事奏功, 用副委任至意。 爾其欽哉! 故勅。 (天啓元年八月十七日)” (○ 頒詔呼萬歲。 王曰: “先後欽賜, 稠疊至此, 皇恩罔極。” 監軍曰: “國王忠義事大, 凡大小差官, 盡誠厚待多謝。”)


○傳于都監曰: “如有唐人出入之事, 則接伴使、接待都監, 十分善爲周旋, 使勿出入作挐。 如有外方出送之事, 則譯官不離隨行。”


○傳曰: “監軍明日下馬宴時, 若發請兵之言, 則先問監軍之意, 善笑/答可矣。 十分察爲。”


○傳于營建都監曰: “施文用限監軍回還間, 入置于仁慶宮內, 或他深僻處。” 【文用, 漢人而落後者, 稍解風水。 (鄭仁弘進之,) 王召置新闕, 與性智、金日龍, 同被任用。】


○傳于備邊司曰: “監軍入京, 而辦銀之策, 尙不講施, 必有窘迫辱國之事矣。 急急議處。”


○戶曹啓曰: “軍門、經理時, 無頭目分等之事, 今者監軍到京之初, 旣已分三等書示, 其意專在於欲得禮物也。 入京之後, 全無贈給(之物), 則非但頭目輩作挐生事, 監軍亦必缺然。 且門下一二等輩, 皆是監軍親切用事之人, 似難都無贈給之禮。 (與其嗔怒後, 不得已給之, 無寧先自贈給, 以悅其心也。) 其中靑鞘刀, 元卜定之數只二千柄, 外方未畢納, 則似爲不足。 一等以下, 遞減一柄宜當。” 傳曰: “依啓。 靑鞘刀子, 上納數甚少, 自外措備以給。”


○備邊司啓曰: “伏見陶巡撫咨文, 乃置買戰船, 派撥水手, 以備征剿事也。 我國自壬辰以後, 船材産出之處, 斫伐殆盡, 許多戰船, 不可容易打造。 而咨內事意, 十分懇切, 豈可搪塞以孤盛意哉? 百隻戰船, 本難措辦, 當以數十船隻, 分付該曹, 或換貿、或新造以送。 而第上年記/詔使之行, 善手長年, 盡沒旅順(之海), 絶無操舟駕海之人, 此船運去, 其路無由(, 委屬可慮)。 請令承文院以此回答。 意爲辭, 回啓宜當。” 傳曰: “凡事以直, 善措回咨可矣。 竊聞登州戰船、商船舳艫蔽海云, 而必求於我國, 其意難知也。 今可以‘壬辰亂後, 船材盡赭, 勢難應副。’ 云。 而設或造送, 以末端措辭, 結末云云如何? 十分詳議善處。”


○接待都監啓曰: “頭目四度贈給雜物, 已爲磨鍊啓下矣。 應用白扇二百二十四把、油扇一千三百八十把、靑鞘刀一千七百四十四柄, 必須預下工曹, 然後可無臨時顚倒之患矣。 白扇前後卜定一千八百把、油扇九千把、靑鞘刀子二千柄, 其畢納與否不敢知, 而頭目贈給之數如此矣。 故敢啓。” 傳曰: “知道。 近日唐將往來如織, 何可一依天使時例給乎? 況上年數, 僅三分之一, 決不可充給, 別樣議處。” 【以監軍接待, 分定雜物于八道, 使之直獻于內廂。 十下五六餘, 皆仍爲內用。】


○宗親府啓曰: “近來宗室困苦之狀, 尙忍言哉? 今者故蓮城守(妻權氏, 呈狀于本府)曰: ‘永原守元吉與(前郡守)曺鸞瑞, (以)奴婢相訟(事, 下去)于安山地。 郡守結縛囚禁, 困辱之狀, 口難形言。 (願爲處置。’ 云。 安山)郡守雖不知何許人, 相訟之間, 自有三尺, 而祖宗支屬, 擅加三木, (至於)累日不放, 極爲駭愕。 且元吉持身無狀, 擅自下鄕, 以祖宗遺體, 自陷於縲絏之中, 辱極祖宗, 羞深王室。 (臣等俱以無狀, 待罪有司之列, 如此之輩, 若不請治, 則將何顔面, 拜祖宗於九原乎?) 安山郡守及永原守, 請竝先罷後推。 (以懲諸宗私自下郷之輩, 以懲士大夫越法擅囚之罪。)” 傳曰: “問于本道覈啓。” 【王卽位以來, 猜疑宗室, 崇信戚屬。 中外承望, 係干戚畹, 則諂附取媚, 惟恐不及。 事涉諸宗, 則折辱輕侮, 有似賤隷。 安山郡守乃洪有煥也。】


○(禮曹啓曰: “自上受勅後, 親受賜銀一節, 在前所無之事, 似爲未安。 凡賜物自有奉置之案, 勅書則直置案上, 允合禮儀。 此意, 令接伴使據理婉曲周旋之意, 急急馳諭。” 傳曰: “允。”)


○侍講院啓曰: “王世子監軍接見時, 措語及自稱之辭, (依上年天使時例,) 問于師傅, 則領議政臣朴承宗以爲: ‘依上年天使時例似當。 (海路致慰, 臨時措語亦當。)’ 傅左議政臣朴弘耉以爲: ‘邸下與監軍相接時, 宜自稱之辭, 則以不佞(稱之。 上年)詔使時, 亦以此議定矣。 接宴時, 先以「聖皇萬福」, 次以「大人特膺簡命, 獎率水兵, 遠涉滄海, 躬冒危險, (千辛萬勤,) 令人足以驚心。 不佞竊不勝瞻慕之至。 (御船卽日, 且復驅馳道途之間, 尊體多動, 尤不勝耿耿之懷。」乃於接語之際,) 繼陳「奴賊猖獗, (惡稔射天, 兇鋒所向,) 遼、廣連陷, 凡有血氣, 孰不痛惋? 用張九伐, 犂庭掃穴, 深有望於大人。」 以此意好爲刪潤措辭, 則未知如何。 (其他軍國之事, 監軍必不問, 邸下不須答。 自餘揖讓終始之節, 有詔使時已行之規, 臨時倣而行之, 恐或宜當。)’ 云矣。” 答曰: “其中‘用張九伐(, 犂庭掃穴)。’ 一款, 係是軍國事, 王世子措語(中), 不必用之。 (領議政臣朴承宗以爲: ‘此一款用之宜當云。 何以爲之?’) 世子之職, 只問安視膳, 此‘大人以下云云’之辭, 未知如何。 況末端一款, 尤不當言及。 如或問征勦事(, 國王將何以爲之云)。 則‘軍國大事, 不佞何以知之。 父王常以關外連陷, 痛憂罔極, 至於征勦事, 則唯在老爺勝算。’ 云云, 勿言他事似當。 更議于師傅, 增減議啓。” 承宗、弘耉啓曰: “聖敎約而盡, 請以此措辭。” 從之。


○傳曰: “唐船自龍川鐵山, 來泊淸川浿江, 則是唐船遍滿我國江海也。 安有如此事乎? 令備邊司急急議處, 無貽後悔。”


○祕密備忘傳曰: “唐將每欲留直路, 必釣賊鋒也。 速令引避于海島、山郡, 姑勿使賊詗知, 以防不測之變。 (使令備邊司議處。)”


4月 19日[편집]

○壬戌四月十九日甲申傳于備邊司曰: “朴葵英無事入往與否, 未可知也。 將來東搶, 尺童所知。 本司不體予意, 胡譯及鄭忠信書, 久不入送, 坐見宗社危亡, 予不更言。 當日內守禦之策, 急急詳議善處。”


○備邊司啓曰: “皇勅徵兵事, 關係極重, 在外原任大臣, 請亦各往問, 而聖旨不准。 在京原任大臣, 不可不問, 郞廳屢進空回。 請遣有司堂上, 往議稟旨, 俾無後悔。 (昔宋神宗議處契丹時, 韓琦、富弼方在退閑中, 猶且手札以問, 古之帝王, 優禮元老, 必訪大事事, 敢啓。)”


○傳曰: “可諱文書, 一切勿出朝報(中事, 申飭察爲。)”


○備忘傳曰: “非但邊事日急, 監軍入京之日, 政院何敢怠棄職事, 一時出去乎? 極爲可駭。 愼勿如是, 各別盡心察職。”


○午時, 王接見監軍於南別宮, 行下馬宴禮。 王曰: “天朝聖化方盛, 而奴賊敢生梗化之心, 仍致遼、廣連陷, 以天朝堂堂威靈, 何至於此耶?” 監軍曰: “此賊稔射天之惡久矣, 而邊臣狃安, 置諸尋常, 致有此變。 (其間曲折, 難盡於酒席間。) 當與接伴使密議, 一一通告。” (王曰: “王世子請行酒禮。” 監軍曰: “國王行酒時, 俺未免失禮。 王世子行酒時, 則第四爵俺當親執而進。” 王曰: “別無失禮。 儀註固如是耳。” 監軍)又曰: “(當依令。) 國王忠義, 天下皆聞, 而世子聰慧知禮, 不勝欣賀。” (王曰: “不敢不敢。”) 王曰: “奴賊時在何地? 而征勦之期, (邈不聞知,) 願聞其詳。” 監軍曰: “王巡撫失守之後, 西㺚助兵, 已爲恢拓, 故奴賊退遁遼城矣。 但遼兵則恇劫喪膽, 無復振作, 當調發陜西㺚兵, 大軍齊會, 然後可定師期矣。” 王曰: “因小邦走回人聞‘關外以東, 盡爲賊藪’, 小邦臣民, 莫不喪膽。 (日夜憂憫。) 今聞大人之言, 深用喜慰。 但關外亦有兵馬耶? 所領將官誰耶?” 監軍曰: “戰敗將卒, 不許不入關, 故方屯關外, 而關內則(薊陣)二十萬(方)來屯。 將官則李懷信及杜松之姪, 以摠兵來守。 此則俺所知者, 而此外將官, 何能盡擧? 奴賊孤軍深入, 天朝大軍齊集, 則殲勦不難, 國王勿用憂慮。” 王曰: “熊經略、王巡撫今在何處?” 監軍曰: “熊經略聽勘, 王巡撫待罪, 而廣寧失守, 則專由於將官輕敵出戰。 (或致堕馬,) 終見失律敗衂, 此豈熊、王之罪哉?” 王曰: “水軍調發幾許, 咸集於我國耶? 亦(有)由他路而進(者)耶?” 監軍曰: “水軍調發之數則二萬, 而或由旅順而進, 或出來貴國而然, 其勢當咸集於貴國矣。” 王曰: “大人出告示, 嚴禁一路, 使小邦殘氓, 得免擾害, 小邦臣民, 咸服淸簡之政。 (不勝感激。)” 監軍曰: “一路屢受厚恩, 不勝未安。 (在開城府時, 接伴使已悉俺意矣。) 俺當正己, 禁約下輩, 而俺已先犯, 恐多貽弊, 俺何敢不爲盡力禁約乎? (俺之撥兒犯禁於定州者, 卽拿致棍打百二十, 更欲訪問重究, 而語言不通, 無由得聞。 方用嘆馬, 反承垂謝, 不勝慙愧。)” 王曰: “明日謁聖後, 欲行宴禮, 而但時氣向熱, 恐勞尊體。 (自前奉命東臨, 翌日行宴, 已成規例。) 請明日行宴禮後, 明明從容謁聖(, 似爲便當例)。” 監軍曰: “俺上年十月, 乘舟浮海, 不得展謁文廟者, 今已半歲。 玆欲明日先行謁聖(, 明明日行宴禮)矣。” (王曰: “大人右文之誠則至矣。 但翌日行宴禮, 乃是弊邦二百年流來舊規, 願大人明日行宴禮後, 趁後日從容謁聖, 似爲便當。” 監軍曰: “勤敎至此, 明日謁聖後, 還到此處, 設行宴禮。 日晷方永, 雖往還後行禮, 亦有裕矣。” 王曰: “日晷雖永, 長程跋涉之餘, 一日疊行, 恐勞尊體。 明日行宴禮, 後日從當(渴聖)〔謁聖〕, 亦未晩矣。” 監軍曰: “明日謁聖後歸路, 過王門不入, 實深未安。 當依命, 明日行宴禮, 明明謁聖後, 當歷謝。 第以回謝太遲爲未安耳。” 行十爵罷。)


4月 20日[편집]

○壬戌四月二十日乙酉傳于備邊司曰: “邊臣告急之報沓至, 而何以久不議處乎? 事勢甚急, 京砲手二三百名, 下送于都元帥處, 直路把截。” 又傳曰: “江水雖與霖潦時有異, 善爲隄防, 則豈使胡馬飮江乎? 凡賊路可疑處, 急急設策堅守, 以遏兇鋒。”


○王幸南別宮, 接見監軍, 行翌日宴。 監軍曰: “昨見世子, 英睿動人, 無任忻賀。 竊願勤讀古書耳。” (王曰: “遼、廣見陷之後, 天朝消息, 邈不聞知, 每用憂悶。 今見大人, 小邦臣民, 不勝感幸。 願聞大人前後設試之方略。” 監軍曰: “俺有何別樣方略? 但當遵行經略指揮而已。” ○)王曰: “楊經略及顧、熊、朱、梁諸大人, 今在何地, 做何官耶? 諸大人受命東臨, 惠澤彌洽, 不穀思之不置耳。 (前後出來差官諸大人, 亦皆平安否?)” 監軍曰: “俯問至此, 可占國王盛意。 楊經略方在獄中, 免罪難必; 而朱翰林遷拜南京禮部侍郞, 今則辭職歸卿, 梁有年、熊化皆以參政還家, 冉登以九門提督, 在司禮監, 劉鴻訓在喪, 楊道寅陞大理丞, 顧天峻方聽用, 崔廷健出補外職, 劉用則不知矣。 (俯問差官, 雖出盛意, 俺何以知之?)” 王曰: “楊經略受命征倭, (功勞旣多,) 小邦(臣民)感戴(至今)。 倘或不免(於罪戾), 豈不矜怛乎?” 監軍曰: “俺見路左有去思之碑, 已知貴國之不忘也。 雖在縲絏(之中), 皇上亦知其無罪矣。” (王行十一爵罷。)


○接待都監啓曰: “監軍自書一票, 要貿各樣物件, 數目極多。 監軍所求, 不可不應副, 而至如副揭紙, 乃咨文紙云, 一十張猶患難得, 況一千張之多乎? 其中可備之物, 自都監當爲措辦, 而弓箭、書冊、銅器及能走馬, 請令各該掌速爲備待意當。” 傳曰: “知道。 見此票文, 極爲浩大。 我國豈有五百里能走馬乎? 紙筆亦減給, 而書冊中可諱文書, 則切勿示之。”


○(傳于接待都監曰: “我國人隨監軍出來, 方在館裏云, 必解我國言語矣。 凡譏察等事, 各別察爲, 出入時又加譏察, 各別善待。” 又傳曰: “昨日初宴, 雖不言及, 今日宴席, 自我先問: ‘大人今始出來, 何以爲之? 毛大人不諒小邦竭誠忠告之辭, 徒信假㺚, 以招林畔之變, 厥後亦不廳動, 如水投石, 招募不已, 近日此賊, 因此恐嚇日甚矣。 上年只追毛大人, 不追簡大人, 賊謀兇狡, 尤可知也。 願大人遣差官持令箭, 盡撤江邊唐人、唐撥。 則我國自當一一報變矣。 嚴飭諸將, 使勿送漢人于江邊, 以防意外不測之變。 幸甚。 不穀雖未見兵書, 而軍機當祕, 豈可令敵人先知乎? 古之善用兵者, 必不如毛將之率爾也。 縱自輕銳, 奈損皇靈何哉? 不穀以此, 日夜憂悶罔極。 此賊兇狡無比, 內應者多, 大人勿輕此賊, 凡大小事, 與小邦君臣, 十分詳議善處, 幸甚’之意, 詳細陳諭。”)


○傳于營建都監曰: “仁慶宮之役, 至今未畢, 予心不安, 人謂斯何何? 況已完畢慶德宮些少之役, 累月如是延緩, 尤爲非矣。 此宮之役, 爲先速畢。” 又傳曰: “海西材木, 當初不爲斫伐則已矣。 九千餘條, 斫伐曳下, 接置江邊, 而至今不爲輸運, (若致)過夏, 則腐朽不用矣。 急遣宣傳官, 詳細下諭, 斯速載運。” 又傳曰: “明日監軍謁聖時, 依上年例, 宣仁門堅閉, 別將、譯官定守。” 【時, 土木大作, 殿閣羅絡。 王恐監軍察見, 大作布帳, 監軍出入時, 張于沿路屋上以障之。】


○戶曹啓曰: “各道宣諭使齎去事目內, 應授守令及實職人所納米石數, 似爲輕歇。 故請更議于廟堂, 參商加數事, 敢稟。” 【時, 經用告竭, 分遣宣諭使于八路, 諭募米布。 或有自白身直授郡守者, 濫越極矣。 且受命之人, 率多見棄之人, 而與監司俱稱奉命, 乘時肆虐, 靡所不至。 而嶺南之金中淸, 爲尤甚云。】


4月 21日[편집]

○壬戌四月二十一日丙戌(王日遣內官, 問安于大妃殿。 廢處慶運, 而名之曰西宮, 內外阻絶九年矣。 日日問安, 如廢定省何? 一二奸臣, 致此倫紀之變, 陷君不義, 嗚呼痛哉! 然天理、人心, 終不可泯, 其能正倫, 以安宗社者, 豈無其人?)


○兵曹啓曰: “近因國儲匱乏, 臨急取辦。 營建及都監詔使時, 凡需皆資於空名帖。 五六年來, 不知其幾千張, 而間有私相餉遺, 以爲面皮之言, 騰播遠邇久矣。 至於戍兵抄送之時, 同知、僉知受帖者, 皆得免防, 本邑抄出應戍者, 成冊起送, 而及其入京後點閱, 則輒納嘉善堂上帖。 (猝變於)旬朔之內, 凡各樣軍士之受帖者, 皆免軍役(, 其中僞造者有之, 極爲痛駭)。 今者戶曹又請僉知一千張、同知六百張、折衝軍職一百張, 爲數極繁。 應爲赴戍之人, 受帖者必多, 請令戶曹及營建、兵器等都監, (前後受職帖, 從所受張數,) 勿論良賤軍士、出身, 受帖免役者, 沒數成冊, 送本曹藏置, 以憑後考。”


○(備邊司啓曰: “長江雖天塹, 別無堤備之事, 則偸渡何難? 善爲把截, 有何飮馬之懼? 此賊來路, 據險設砦, 着心堅守, 則虜騎雖强, 豈可肆然直來? 此等事料理, 必在元帥勝算, 宜以聖敎之意, 撥馬密諭。”)


4月 22日[편집]

○壬戌四月二十二日丁亥監軍呈密揭, 乃請兵請舡事也。 發兵一款, 則“貴國征倭之聖恩, 欲報於奴酋之猖獗, 宜防調得軍兵, 以助聲援。” 請船一款, 則“非但陶巡撫請之, 俺亦得買船, 載運避亂之遼民, 入送登州, 則貴地乾淨矣。”


○接待都監啓曰: “監軍別求請銅器五百件, 今方造作, 而京中匠人鮮少, 勢難及造於旬日之內。 其中小燭臺三十雙高布帛尺五寸許、鍮行器蓋具三十部、酒煎子三十部等, 請令開城府造作, 急急上送。 而銅鐵則許其容入, 隨後下送之意, 留守處下諭。” 傳曰: “依啓。”


○傳于接待都監曰: “先朝癸丁年間, 唐將生怒者何限, 而接伴使以死力周旋。 今此監軍接伴使等, 專不周旋, 至於今朝, 初嚴未下, 而監軍已來云云, 蒼黃顚倒之狀, 不可形言。 (此前所未有之事也。 以此觀之, 則)接伴使二員所爲者, 何事乎? 況朴鼎吉則與監軍相親已久, 通情何難? 而猶且如此, 極爲痛惋。 今後各別周旋。”


○傳曰: “誕日請宴事, 啓下矣。 然則使譯官依上年例, 以渠輩之意, 密爲告知乎? 令禮官議處。 別禮單監軍回館後送之乎? 上年前例, 色承旨急急考啓。”


○王接見梁監軍於仁政殿。 (王曰: “因海西藩臣馳啓, 聞平山愚民與大人票下相關, 至有毆打之事云。 間來不勝驚惡, 已令拿致重究矣。” 監軍曰: “俺亦聞知矣。 然此不過相鬪之致, 何必重究? 願施輕典。” 王曰: “弊邦之民, 有毆打大人票下之事, 合置重究。 然大人有命, 當斟酌科罪。”) 監軍曰: “擺撥撤去事, 接伴使等屢爲懇請矣。 今者擺撥所傳文書, 中間有拆見、改封之事, 殊甚可怪。 (俺之下去時, 當査出爲計。” 王曰: “擺撥文書拆見事, 極爲驚怪。 不穀亦當嚴命査得。” 監軍曰: “此非貴國人之事也。 聞毛副摠管下, 親信秀才者, 來在安、定之間, 爲此事云。 故言及之耳。”) 王曰: “弊邦自有撥兒, 邊上擾急之奇, 當一一報知。 大人何必疊設擺撥, 以貽驅馳之勞乎?” 監軍曰: “西路差官之行連絡, 而鞭朴示威者, 則卽給人馬而護送。 俺之差官, 則因俺之告示嚴飭, 不施鞭箠, 非但有一路路遲滯之患, 亦多混雜難辨之弊。 今後有緊報, 則俺之差官, 偕貴國通官而送報, 倘或不急之報, 則當使通官獨傳也。” (行十一爵罷。)


○傳于備邊司曰: “毛將處, 尙無接伴使, 聖節、冬至等使差出事, 俱系緊急, 而累日棄置, 不爲議啓, 極爲寒心。 當日內, 尹暉往問于領相, 而他大臣諸堂上, 亦速議啓以處。”


○命南兵使成佑吉移住成川, 全・慶・忠淸三道兵使、江原防禦使, 各進境上, 待徵兵標信, 卽日赴援。 (時, 西報日至, 王危懼不知所出, 有是命。)


○梁監軍謁先聖廟。 怒應行宴禮, 不爲折銀, 却禮(單)不受。


○接待都監啓曰: “監軍別求請黃毛筆一千枝, 其數甚多。 黃毛市上絶貴, 決無可得之路, 廂庫所捧, 未知幾許遺在。 多少間出給, 則不足之數, 請令(自該曹)措備充數之意, 敢啓。” 傳曰: “(黃毛一千條, 從何辦出乎?) 外方未上來者多, 姑只以內儲三百條, 造筆以呈, 若小則自外二三百條覓補造呈。 大槪難得之物, 何必一一應副乎? 詳議參酌善處。”


○傳于接待都監曰: “諸唐將逐日出入甚煩, 而備邊司不爲議處, 接伴使專不周旋。 當此人心不淑叵測之時, 如有意外之變, 將若之何? (令接伴使、副使、各接官等)急急措辭善諭, 雜人、女人各別嚴禁事。”


4月 23日[편집]

○壬戌四月二十三日戊子傳于備邊司曰: “監軍入京, 過四五日, 已行三度宴禮, 係干軍機事, 一切不爲言及, 而昨日宴席, 書送儀單。 依所言某日, 大臣、備邊司有司堂上、接待都監堂上接伴使、接伴副使, 竝往見監軍, 一依前後下敎, (下諭邊臣、接伴使、接伴副使之辭, 一一)詳細開陳, 而‘征勦前盡撤唐人、唐況撥、唐將, 盡入海島, 以避兇鋒, 俾勿損皇靈’之意及‘大人受命於廣寧未陷前, 而今則關外盡陷, 天朝進兵, 尙未知的期。 況以弊邦不敎殘卒, 尤不可輕賊。 小邦危亡, 固不足恤, 其在天朝, 若無小邦, 則是自撤其藩籬也, 不可不審處。 大人與小邦君臣, 十分詳議善處, 而大人須勿住安州, 直路引入僻島, 急避賊鋒’事, 當日內急急議處。”


○(傳曰: “‘監軍及諸唐將, 姑避海島, 勿令賊先知所在處云云’之意, 善措添入製進事, 令備邊司議處。”)


○傳曰: “朴葵英無事入往, 則多幸矣。 古之帝王, 以卑辭厚幣, 以緩敵兵非一, 唐高祖之於李密亦然。 況兵交使在其間, 則遣人詰責失信之義, 而仍爲偵探, 有何不可? 但監軍諸將前, 宜以此意, 令接伴使等十分善措陳諭, 而接見時、大臣往見時, 亦陳此意事議處。” 又傳曰: “當此人心不測之時, 兇悖小宦, 雖與兇悖頑童出入, 所當嚴禁。 況着草綠天益, 如武士貌樣者, 竝入坐于內後苑拱辰門近處云, 極爲可駭。 本月二十日入直後苑別將、部將、永肅門守直軍士, 竝拿推。 今後後苑別將, 十分擇差, 而永肅門外大將三員, 以從二品武臣曾經兵水使人擇差, 各別嚴禁雜人, (而令該曹着實擧行。)”


○傳于捕盜大將曰: “本月二十日擧動時, 上直小宦趙邦璧、金得男、順安守子李現稱名人, 乃敢冒入禁苑, 窺見御室, 而其日有御所物件, 見偸之變。 情迹綢繆, 外人闌入情由及與何人同謀偸取、其所偸物件何處藏置曲折, 會鞫以啓。 勿爲徑先嚴刑, 而姑爲平問書啓, 如有同倘逃躱者, 則窮搜極探, 一一物色跟捕以啓。”


○備忘傳曰: “免罪罪人幾許也? 此外辦銀之策, 一日內急急講議擧行, 而如宗室納銀者, 封君及陞職、生・進・蔭官納銀事目, 竝急磨鍊擧行。”


○(備邊司啓曰: “贖金免罪人, 則令義禁府、刑曹急急書啓, 其餘宗室、生・進、蔭官等事目, 亦令該曹磨鍊啓下宜當。 辦銀之擧, 一日爲急, 誠不可緩。” 傳曰: “依啓。”)


○備邊司啓曰: “卽接西報, 㺚兵四萬, 分駐三處云。 邊事已急, 豈可慮廢農而不爲徵兵乎? 請一依前冬聚兵。”


○(備邊司啓曰: “頃因贊劃使等兩西陳弊狀啓, 本司啓請民徭蠲減, 仍下哀痛之敎, 宣布德意。 未知政院敎書撰完、御史亦已差出否。 伏聞‘西民有此擧矯首喁俊, 不啻如飢者之望哺’云。 若泛然下書, 則終爲各該司及營門所阻梗, 必無實效。 別遣御史, 極擇知民事者, 分送兩西, 事目磨鍊, 巡到宣敎之後, 凡該蠲減之事, 査出蕩滌, 無致淹延。 然後庶可實惠下究, 而營門上司, 不得阻撓於其間, 兩西存亡, 係此一擧。 御史得人爲難, 分曹從事尹根簡略, 關西則付諸此人, 元帥從事吳䎘明敏, 亦以此人委之此任, 使之盡心宣諭。 則山東父老扶杖往廳, 須臾無死之願, 庶可復見於今日。 敎書及事目, 令該掌急速擧行宜當。” 從之。)


○備邊司啓曰: “近日之事, 一向難處, 憂危之形, 有不可勝言, 而唐船又欲移泊浿江, 賊豈有不知之理乎? 蛇橫豕突, 迫吾邊陲, 則憂之無及也。 移泊海濆, 賊不得窺其去向事, 請令接伴使(試於相接之時), 悉心周旋。”


○都承旨李德泂啓曰: “臣曾見先朝接待唐官時, 雖軍門、經理擔當東征之事, 係干軍務, 則絶不言及。 今此監軍, 屢次接見時, 亦不開口。 蓋軍機尙密, 不欲使左右煩聽也。 昨見監軍祕揭, 欲與大臣接話云, 而請兵一節, 最爲緊急, 毛將進退, 亦關成敗。 若不開陳, 兩相遷延, 則結末無期, 而回程不易。 接見時, 固難以筆舌相傳, 有損體面。 請令三公暇日晉見監軍, 從容接話, 依揭意, 或以筆舌, 或以象胥, 逐條論辨, 以備睿裁。 商量停當。” 傳曰: “依啓。 三公速令往見。”


○備邊司啓曰: “監軍已爲入京, 其所責望, 難以徒語塞之。 辦銀之策, 度支講之已熟, 如納銀免罪, 亦可請依上年詔使時例爲之, 更加申飭, 俾無窘迫辱國之患宜當。” 傳曰: “依啓。”


○新闕營建都監啓曰: “前春川府使李元燁措備炭一千二百六十餘石, 今時輸來補用, 而站船則以戶曹以‘漕運方急, 不得題送’, 勢將過夏。 若經霾雨, 所盛空石, 必致腐朽, (極爲可慮。 不得已)請京畿、江原道沿江列邑地土船及商賈私船, 別定差使員, 竝爲搜括, 霾雨前登時載運(之意, 下諭于兩道監司。)” 傳曰: “允。”


○王接見李守備(於仁政殿)。


○兵曹判書張晩以病辭職。 答曰: “勿辭, 調理以行。”


○(備局坐, 右議政趙挺以病不來, 鄭昌衍、柳根、任就正皆病不來。 再命招, 皆不來。)


○傳曰: “近日(告急)西報沓至, 下敎之事亦多。 昨朝尹暉往問于領相事下敎, 則何往而至今不爲議處乎? 極爲寒心, 急急察爲, 後勿如是。”


4月 24日[편집]

○壬戌四月二十四日己丑傳于備邊司曰: “㺚兵四萬, 分駐三處, 則非搶我而何? 此非細憂。 兵禍已迫, 何待命招乎? 議處事早下, 而昨夕始爲回啓, 是誠何故? 無乃恃一帶水而解弛乎? 此何足恃也? 況賊路非一, 乘夜潛渡, 穿入腹裏, 長驅犯搶, 有何所難? (有何所恃之事?) 而廟堂似無懼憂之色, 宜一一開陳可恃之事, 以解予惑。”


○傳曰: “賊兵四萬, 分駐三路者, 必將追逐監軍而然也。 監軍速爲西還後, 都城庶或無事矣。 一二日內, 三公急急往見。 大槪本司必痛祛弛緩之弊習, 然後國事可濟, 不然則雖非此賊, 何以爲國乎? 更加熟議, 以革此弊。”


○傳曰: “大同江唐船來泊者, 而李守備迎候船云。 此蓋接伴官年少, 不能周旋之致, 令接待都監堂上尹暉, 急急往諭于守備, 使速回泊龍川。 又令監軍接伴使等, 以死周旋, 今後勿令移泊內地, (竝令都監急急擧行,) 而一邊令備邊司, 當詳議處之。”


○(傳曰: “海西材椽斫伐數, 幾至二萬條, 而尙不上送, 急急下諭催運。”)分遣御史于公洪、慶尙兩道, 催運營建米布。


○新闕營建都監啓曰: “都監今朔支過之數, 已過三千餘石, 下道上來之穀, 止古阜所納一百五十石。 而工匠日增, 糧餉日縮, 前頭必難繼用。 (其爲渴悶之狀, 有難勝言。) 湖南御史下去已久, (捉漁時節, 今亦已過,) 督運之擧, 若又蹉跌, (遽屬淸秋,) 則上納無期。 未知某官某日裝載, 某官某日出浦耶? 請令督運形止, 爲先馳啓, 緩慢守令, 指名啓聞, 以憑處置。 (全羅監司及御史處, 急遣宣傳官, 一體下諭。 公洪、慶尙兩道, 爲緣使命絡繹, 廚傳有弊, 專委本道, 使之催督。 而目下百役俱興, 無暇及此, 決不可得專催督。 依全羅例, 着令該曹以有風力剛明之人, 急速差出下送何如?)” 傳曰: “依啓。”


○戶曹啓曰: “監軍(一行)發賣物貨, 其數甚多。 物種則今當別錄以啓, 而其價大槪斟酌, 則不下三萬餘兩。 曾聞此行物貨, 不至甚多, 而今忽如此, 極爲渴悶。 上年詔使時, 亦於平壤、黃州、開城府等處, 除出發賣, 而今則譯官等, 不爲預問議處, 都來京中, 刻日抑賣。 本曹近日拮括收合, 未滿四五千兩, 三萬兩銀, 從何辦出乎? 民間所儲銀蔘, 已盡於上年詔使之時, 故今則雖給重價, 絶無願納者。 臣等計無所出, 只待誅責, 請議于大臣, 從長善處。” 傳曰: “允。 纔經詔使之行, 又遭監軍之來, 雖在平昔, 亦難支當, 況當此時乎? 辦銀之策, 急急講議擧行, 令接伴上副使及譯官等, 以死善諭, 勿如上年之勒捧高價也。”


○備邊司啓曰: “監軍主意有三, 助師征逆、發銀買餉、買船・造船隻等事也。 助師、買餉, 則以近日咨覆上司之意, 當爲措辭, 而至於買船事, 陶監軍前, 亦已回咨, 當依此撰完。 且及前備忘事意, (櫽出宜當。) 此回帖所係極重, 不可委之於尋常之手。 令承文院就主文人, 急急構草啓下。” 傳曰: “依啓。”


○傳曰: “人臣東西南北, 惟君命是從, 則雖赴蹈湯火, 亦不可辭也。 況洪霶爲毛將接伴使, 卽將往所在處, 所當面看交代, 霶而前接伴使, 任意上來, 人臣分義, 掃地矣。 速令還下去, 洪霶入往間, 盡心察任事, 更爲下諭, 洪霶亦速令入往可也。” 【是時, 接伴官李馨遠以秩卑遞, 洪霶竟不赴, 以鄭榮國代之。 毛將新被虜襲, 故人皆畏避故也。】


4月 25日[편집]

○壬戌四月二十五日庚寅傳于戶曹曰: “監軍以下發賣物貨, 若如上年不卽賣給, 則久留必矣。 其中國用可合之物, 則擇藏本曹, 而不合之物, 分給市民, 方便善處可矣, 豈容只令市民爲之? 欽賜白金下之, 則以此計給。”


○接待都監啓曰: “監軍出小帖於旗鼓官曰: ‘(有口傳)張通官催所買/賣物, 又一日矣, 不見一件來看, 何日得完打聽? 國王回揭, 何時發出? 往時欽差, 七日卽發以本道, 來此七日, 未能束裝。 而一揭三日不得回音, 負君命而誤軍機甚矣。 況遼民累千累萬, 望賑甚急, 約在開月十一日, 安州開讀初一日, 必要起身。 旗鼓執此, 諭通官卽繳’云矣云。 故敢啓。” 傳曰: “知道。 必以折銀一事, 生怒而如此也。 詳議善處。”


○備邊司啓曰: “監軍祕揭中說話, 當有回答(之事, 其措辭之意,) 不爲預講定, 而臣等徑先往見, 恐未免終始參差。 前日本司諸堂上獻議, 速賜批下停當, 然後臣等會同接待(都監)堂上、接伴(上副)使, 依傳敎往見接話, 以試其意而處之宜當。 敢啓。” 傳曰: “依啓。壬辰、丁酉年, 亦有收議之事乎? 予每以收議爲不可也。 自古帝王臨大事決大策, 必有一二臣同, 豈遍問盈廷之議乎? 歷觀古史, 莫不如此, 有何停當之事乎? 一依前後下敎, 詳細善諭。 關外盡陷, 賊兵東搶。 以中朝兵力, 亦難收復遼、廣, 況我國積弱殘弊乎? 以此情形, 據實陳諭可矣。 予言止此, 卿等更速議處。”


○傳曰: “河瑞國等死於國事, 無愧古人, 而優恤之典, 未見擧行(之意)。 各別着實擧行(事, 本曹更加察爲。)” 【奴賊以瑞國反覆, 殺之。】


○接待都監啓曰: “凡大小唐官禮單, 將其所進之物, 毋論巨細, 令譯官竝皆折價, 回禮(單)磨鍊之數, 必倍之。 而只計紬苧、人蔘, 其餘虎豹皮以下雜物, 則不計者例也。 今此監軍回禮, 則恐有未安之事, 三四倍磨鍊。 如大殿送禮之物, 令表廷老折價, 則四十六兩二錢。 而回禮單人蔘十五斤, 准銀一百六十五兩, 白紬十疋, 准銀五兩, 白苧布十疋, 准銀十兩, 合銀一百八十兩, 則比於原禮四倍矣。 他皆倣此。 臣旣知今番之事, 異於前日, 故十分畏愼, 從優磨鍊, 而第未知彼意如何也。 今又加添參斤, 而諸將官禮單、回禮中, 未及三倍者, 亦略加磨鍊矣。 付標以啓。” 傳曰: “知道。”


○朴承宗辭晝奉杯宰臣。 答曰: “國事之艱, 日益愈甚, 予罔知攸濟。 監軍雖或有慍, 方便回意, 豈無其策? 況聞‘右相回禮, 亦揮而不受’, 雖未知虛的, 而非獨指卿云云也。 所重在於爲國紓艱, 卿可屈意勉見, 何可以此不參晝奉盃乎? 然如是啓之, 晝奉杯雖或不參, 至如係干軍務事, 自上旣不得面議, 卿又不參, 則國家(存亡)成敗, 豈可容恝視乎? 卿宜必往, 與他相及接伴使, 善爲周旋。 今日之事, 詎可論於明廟先朝中外寧謐之治乎?” 【承宗濫據首台, 逢迎要君怙寵, 愚弄君父。 至於國之大事, 則謀避不參, 故有是敎也。】


○(國儲盡竭, 漕運不來, 春等祿俸, 至夏不頒。 衛士阻飢, 聚擁金藎國馬首, 張目嗔責曰: “何使我輩飢餓之, 至於此極?”)


4月 26日[편집]

○壬戌四月二十六日辛卯傳于備邊司曰: “監軍旣已累接, 而以宴席不及軍機, 故至急之事, 至今不得陳諭講定。 若飄然西還後, 將何以爲之乎? 他事雖令大臣往諭, 如‘大人姑入避海島, 切勿久駐直路, 以避兇鋒(事’, ‘唐人、唐撥, 勿)令伊賊先知軍機事’, ‘唐船亦勿泊內地江口事’, 不可不面諭也。 詳細善諭。”


○備邊司啓曰: “監軍出來後, 憂虞之事, 不一其端。 昨聞‘虜騎分駐三路’, 賊兵多少, 雖不的知, 豕突之患, 必在非遠。 監軍尙滯京裏, 此最可慮, 所當告諭利害, 勸早西還, 而有客到家, 揮之使去, 事理未安。 然大臣若得相會, 則觀勢開陳, 未爲不可。 臣等逐隊隨行, 未嘗一日不仕, 而智慮淺短, 論議(停當之際,) 每失事機。 聖明之警責, (臣等)固不得辭(焉者也)。” 傳曰: “知道。 監軍速還事, 何可開陳? 只諭予意也。 卿等速往議定軍機, 則自當速還矣。 賊之遊騎出沒, 而大兵亦時時巡哨, 此眞與賊對壘也。 更加盡心料理。”


○傳曰: “今此監軍以下諸將官, 必倍於天使時, 故支待雜物優數卜定事非一, 而終始防塞。 監軍入京未久, 皮物、墨丁盡乏。 大槪凡物, 量入爲出可矣, 不量所用處浩大, 徒爲減定, 虧損非一, 極爲寒心。 監軍雖或發還, 諸唐將相繼往來, 皮物、刀、墨, 急急加卜定以用。”


○戶曹啓曰: “上年詔使時用銀之數, 雖至於七萬餘兩, 而其時本曹措備二萬餘兩、欽賜銀一萬兩, 合三萬兩見在。 適於其時, 赴京牟利之徒, 多儲人蔘而遼路斷絶, 故爭先出貸, 多至四千餘斤, 以此准銀四萬餘兩以用, 其價則以物貨從容還償矣。 今則絶無願納銀蔘之人, 本曹之所措備者五千餘兩之外, 將無以加辦。 事勢至此, 極爲渴悶。 監軍所出物貨定價, 以本國市價計之, 則或有倍之者, 或加三分之一者。 更定平價, 通計折銀, 可直一萬數千餘兩。 此物貨中, 別無珠玉、蟒段尙方可用之物, 且受出之時, 平市之官, 旣與市民十餘人, 同爲受出, 着令渠輩, 直自取去, 變價作銀以納, 而其所不足之數, 自官家充數, 俾與/無市民添價呼冤之弊宜當。” 傳曰: “依啓。 今此發賣物件中氷片龍臘也, 送于內局, 如龍補、龍鳳段御用之物, 決不可出給市民。 此外亦豈無國用可合之物乎? 國用可合物給價, 或藏置于本曹, 或擇送于尙方, 而不用之物, 可盡給市民, 以人蔘竝參酌給之。”


○監軍晝奉杯時, (趙挺、李廷龜、李慶全、金藎國、任就正、尹暉入參。) 監軍自袖中出揭帖, 視于趙挺, 乃把摠裵登雲稟揭也。 (其意在於機密。) 挺曰: “此揭當啓知國王, (另施。” 云, 則)監軍曰: “唯。” 監軍又曰: “俺之受命, 只是住箚義州。 自此直出牌文, 巡視義州, 卽還內地。” 云。 挺曰: “老爺一動一靜, 所係甚重, 安知細作從以聞見(而去)乎? 莫如回到安州, 詳聞彼邊消息, 明知賊形止。 單騎馳往, 卽還不妨。” 監軍曰: “再議處之。”


○(王接見監軍于仁政殿。 監軍曰: “得聞今日乃聖王誕辰, 無以爲賀, 敢呈拙句。” 王曰: “惠賜佳什, 光生弊邦。 多謝。” 詩曰: “昇籙東華自震方, 天敎海國衍靈長, 泒原凾谷仙齡茂, 福斂箕疇壽域昌。”)


4月 27日[편집]

○壬戌四月二十七日壬辰(訓鍊都監啓曰: “因備局啓辭, 京砲手當爲加送西邊, 而輦轂親兵, 其數不滿三千, 晝夜扈衛宮城, 如遇動駕之時, 則把門傳語等事, 皆責於此輩, 故少無休息, 皆極怨咨。 目今西邊例戌一哨之外, 又因巡邊使狀啓別送矣。 今若又爲下送, 則非但宮城扈衛疎虞, 渠輩亦必難堪。 如不得已下送, 則宮城扈衛, 似當專責兵曹, 而量減砲、殺手入番之數, 何以爲之? 敢稟。” 傳曰: “此時輦下親兵, 不可不團聚以待。 勿送。”)


○傳于營建都監曰: “募軍一切不爲願立云, 何不預詳察處? 只四五衙門宮人入接處, 役事本非大段, 而玩愒日以益甚, 始役無期, 是何故耶? 各別商議, 從速始役。 他提調雖有故, 沈諿似無兼管之事, 除授未久, 累日不仕何耶? 各別勤仕督役。”


○義禁府啓曰: “贖金免罪人, 上年記使時, 亦有此擧。 其單子則落點後還入, 竝與呈狀自願募納者, 而別單錄啓, 時未啓下。 其後定配者, 只崔震立、李景仁而已, 此外無他書啓罪人。 請就前日(各件書啓)單子中, 特賜睿裁。” 傳曰: “前後罪人, 速議大臣。”


○備邊司啓曰: “近來官方漸淆, 難可激濁。 (昔趙如愚進言於高宗曰: ‘治兵、禦敵, 以得人爲先。’ 況今與賊對壘, 朝夕可虞之時乎?) 凡議薦時, 諸堂上各擧所知, 臣等三人, 就其中抄出以啓矣。 參望之人及薦擧堂上, 書諸冊子, 藏于櫝中。 如愚李應順、韓訒之貪毒虐民者, 薦擧堂上, 請輒卽推考, 斷不饒貸。 臣等亦爲待罪, 定爲恒式。” 答曰: “依啓。”


○戶曹啓曰: “以辦銀事, 議于大臣, 則朴承宗議: ‘前承聖敎, 欽賜銀將有所用, 此非臣子所可請出者也。 皇勅內事意, 尙未得奉行, 賣頭和賣, 似不必盡從。 宜令(延接)都監據理開諭。’ 朴弘耉議: ‘今此之行辦銀之策, 上敎不啻丁寧, 有司之講究多方, 而纔過詔使, 公私(所儲,) 罄竭(無餘, 或貿或措, 所得零星。) 議罪贖金之擧, 今方稟裁, 屬玆人窮財竭之時, 此亦難豈期多得。 (三萬之期, 辦出之難, 果如該曹啓辭者。) 發賣之請, 旣不可阻塞, 辦銀之勢, 又如此其無術, 請前後欽賜中, 抽若干兩, 命付有司, 以救目前之急。 容令追議措辦, 以當抽用之數。 (恐或無妨。)’ 趙挺議: ‘(辦銀之策, 靡不講究, 而)零星收合, 必不當三萬之數。 如不得已, 欽賜之銀, 似當除出其半, 以副急切之求。 (恐無他策。)’” 答曰: “擧一國之力, 豈無可備之路, 而何如是啓之耶? 置之尋常, 不爲料理, 到今云云, 責有所歸矣。 今日國事, 尙忍言哉? 自上雖或有一得之見, 下敎非一, 而諸宰臣不爲體行, 朝廷分付, 藩臣不行, 譬如人體血脈, 壅滯不通, 何以爲國? 辦銀事, 戶曹極力措辦, 接伴使善爲周旋, 則豈有今日辱國之事乎? 欽賜銀除出事, 亦已下敎, 何待大臣之言也? 我國之人, 本無遠慮, 每欲救目前之急, 實非長遠計。 此銀堅藏於大內, 雖一分何往, 沒數下之, 亦非所難。 但此皇賜之銀, 戰亡將士家, 亦當分給, 何以徒救目前之急, 而使皇恩歸於落莫也? 理財之道, 不可無儲。 此後又安知或有天朝差官之行乎? 自今各別預詳料理善處, 而一邊使譯官極力周旋, 俾無勒捧高價之弊, 某條便方, 拮据給價。”


○接待都監啓曰: “昨日監軍送牌于臣朴鼎吉處, 牌文本意, 則每站茶啖折銀及在京時每日坐支銀兩、監軍以下鋪陳隨行員役等鞍・轡・衾枕等物, 竝皆裁草之意, 使臣等啓知, 故出憲牌, 竝爲入啓矣。” 傳曰: “知道。 議大臣以處。”


○傳(于戶曹)曰: “今下欽賜銀一萬兩, 戶曹參判、色郞廳受去。 勿令虛疎, 十分堅藏。 國用可合之物, 爲先給價, 一一書啓。 其中龍補、兼金、珠玉、紗羅、綾段, 國用可合之物, 勿令先爲發賣, 十分詳察爲之。”


○(傳曰: “關西太旱云, 香祝幣下送, 急急祈雨。”)


○(吏曹啓曰: “凡差祭官時, 圖避者則潛入闕門外閭家, 終避祭官爲能事, 故受香之日, 本曹下吏, 以不得祭官, 四散搜出, 漸不可長也。 自今以後, 獻官、執事不卽呈擧案及藏身閭家者, 竝摘出, 先罷後推, 勿揀赦前。”)


4月 28日[편집]

○壬戌四月二十八日癸巳(禁府啓曰: “上年贖金宥罪之時, 在圍籬及遠竄中者, 自願移配, 募納銀兩, 該曹已爲取用, 而量移之命, 至今未下。 渠輩之移與不移, 固不足恤, 而有司之失, 信誠爲未安。 至於今日, 恐無樂募之人, 敢啓。” 傳曰: “更詳察處, 使恩命勿滯。”)


○傳(于戶曹)曰: “我國雖曰疲弊, 豈無調銀之他路? 而有司不體上命, 不爲用意預措, 每欲除出欽賜銀於未告廟之前, 不幾於褻君賜乎? 禮不當如是。 第聞該曹方爲渴悶, 故以頃年欽賜之銀下之。 今後切勿徒恃此銀, 各別預詳察處。”


○大臣、上副使啓曰: “當日早朝, 監軍出名牌, 請邀臣承宗、臣廷龜、臣鼎吉, 書示大略, 有三件說, 卽請兵、請糧、買船隻事也。 承宗相議口號, 令臣鼎吉執筆書示, 問答將畢, 欲取單子啓知(國王前), 馬都司答曰: ‘當以此告于老爺, 覽訖, 當依命明早待俺出示, 卽謄啓國王, 還此單子。’ 云。 臣等且以今日備忘內, ‘監軍勿往義州, 移避海島事’, ‘唐人、唐撥撤去江邊事’, 措語書示, 則答曰: ‘稟議老爺。’ 云, 馬都司仍爲袖去。 造船重難事, 則馬都司先爲發言, 故臣等又先書示於許多問答中。 其問答辭緣, 當待都司出給單子, 一倂書啓矣。 而(臨罷,) 馬都司袖出監軍議單一件, 故卽爲入啓矣之意, 敢啓。” 答曰: “知道。 單子速令善諭取入。 馬都司爲我國(事), 致誠如此, 且渠言曾有功於我國云, 各別厚待, 贈物以慰(事, 詳議速處。) 今後凡事, 更加周旋之意, 卿等後日相見時, 亦詳細言之。”


4月 29日[편집]

○壬戌四月二十九日甲午義禁府啓曰: “前後罪人, 議于大臣, 各其名下, 罪目懸錄, 別單子書啓矣。 上年書啓單子, 落點者八十八人內, 納贖蒙放者, 只二十七人。 拘囚流竄之餘, 家業蕩敗, 雖欲免罪, 從何得金? 徒有贖金之名而終無其實, 至於呈狀應募者, 則其財力可以辦出, 而單子時未啓下, 自下不敢輕議。 且保放者通共九十九人, 遠者十年, 近或數三年, 每五日點名齋闕而已。 旣不爲之按獄, 又無疏釋之期, 其中豈無可贖之人乎? 似當稟處, 而臣等不敢擅便, 竝令大臣議處何如? 請令大臣議處。” 傳曰: “允。”


○傳于營建都監曰: “關東材木, 久不上送, 將爲幾盡腐朽云。 當初何不參酌斫伐乎? 各別議處。”


○傳(于政院)曰: “監軍以義州、昌城巡視事, 至書于牌文, 而昨日宴席上諭之, 不從。 令接伴上副使、接待都監, 急急善諭, 勿書于牌文, 而後日大臣往見時, 亦極陳邊上危急, 不可輕往之意, 期於動聽(事, 言于備邊司。)”


○備邊司啓曰: “典冠、典衣, 各有主者, 使臣差出, 自是吏曹事, 前後聖旨, 特令臣等差出。 吏曹則十日九, 病臥家閑眠, 反欲使臣等, 聽命於渠。 朝家大小除拜, 盡令臣等預聞, 則雖犯專輒之罪, 猶可明目張膽, 別白言之。 如防禦使, 臣等所句管者, 隱諱不相議, 公論激發之後, 游辭啓稟而已。 至於使臣備擬, 則吏曹列書雜頉, 來議于臣等, 臣等依傳敎備望可矣。 當此監軍在京, 早夜無暇之時, 何能往問於吏曹乎? 國家之待吏曹太優, 視臣等太薄, 此由臣等嗜利無恥之致。 請着令吏曹逐日仕進, 如或稱病, 則依臣等例, 政院出命牌, 使之同議, 定爲恒式至當。” 傳曰: “依啓。 防禦使事, 責有所歸矣。 聖節時急之使, 當尙不議薦, 何以爲之乎? 牌招事, 下敎已久, 速爲議啓, 來月初旬間發送。”


○王接見馬都司、浦都司(於仁政殿, 又接見)張都司、戴都司。


4月 30日[편집]

○壬戌四月三十日乙未傳于侍講院曰: “世子接宴時, 師傅、賓客竝進。”


○大司諫兪大建啓曰: “聖上事大之誠, 上格皇衷, 欽賜恩典, 前後稠疊, 而未有如今日勅褒賜銀便蕃之盛擧也。 告廟親祭後, 宜有次第擧行之典。 而該曹泛然, 以遣官代行爲啓, 使莫大盛禮, 有若尋常告事者然, 其於臣民顒望, 缺然甚矣。 (揆之事體, 極爲未安。) 該曹所失如此, 而臣等未得隨事糾正, 以致物議譁然。 且(頃見)廟堂(啓辭,) 備陳銓曹行私亂政之事, 而謂臣等噤默不言。 昨日又見廟堂(啓辭,) 極斥銓曹, 至以防禦使隱諱差出爲言。 臣等怵於勢焰, 趁未論列, 使廟堂公議, 鬱塞不行, (臣等)疲軟之失尤著, (何敢靦然仍冒?) 請(命)遞臣職。” 答曰: “監軍留館之日, 勿爲避啓事, 前已下敎矣。 設或有可避之事, 何必今日爲之乎? 他事則未知矣。 禮曹事實出於世情, 有何可論之失乎? 勿辭勿煩。”


○行大司憲南瑾、掌令朴升吉啓曰: “我國受皇朝異數, 前後非一, 而今日之降勅褒獎、恩賜便蕃, 非前日之比。 告廟親祭, 在所不已, 應行莫大之禮, 當爲次第, 而該官不此之思, 以遣官代行入啓, 大失臣民顒望。 臣等不得糾正, 坐致物議(之非), 不但此也。 前日備局歷數銓曹政事間所失, (不一而足,) 至以臺諫噤默斥之, (臺諫以言爲責, 曾無隨事直論之事, 被衆人譏斥, 猶不可在職, 況被斥於大臣乎?) 無非臣等(罷軟)不職之(所)致, (決不可靦然仍冒。) 請(命)遞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執義韓暿、司諫崔濩、獻納韓定國、正言韓暉、持平閔𦸂啓曰: “皇賜莫大之慶, 固當親祭告廟。 而禮曹雖請代行, 其節目之次第擧行者, 何待大建而知之? 至如安岳之差出, 銓曹不察, (兼帶擬望, 其於)陳啓待罪(之辭), 亦可見無情之所致也。 (況請遞安岳之啓, 已下備局, 使之議處, 則有何所失乎?) 大臣乃以怵於勢焰, 趁未論列爲言, 其心所在, 斷可知也。 大建之自除此職, 每以傾陷(騷擾)爲能事, 伺隙輒出, 欲逞肝肺, 此則聖明之洞燭(而國人之所共知)也。 (況)兩司旣承‘監軍在京時, 勿爲避嫌’之敎? 大建旣避, (長官又以大建之詣闕爲簡通, 故)臣等不得不來避, (臣等之所失亦大矣。)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司諫崔濩、獻納韓定國、正言韓暉啓曰: “臣等伏見大司諫兪大建避嫌之辭, 皇恩便蕃, 固合親祭、告廟, 而該曹泛請代行, 所可論也。 銓曹防禦使差出事, 廟堂啓辭如此, 則亦可論也。 但監軍入京後, 兩司勿爲避嫌事, 曾有傳敎, 故近日之事, 雖有可論而含默者, 爲此也。 今朝大建以己之所避事, 簡通於同僚, 而臣等或以‘但監軍今方留京, 曾有勿爲避嫌之傳敎, 未知何以爲之’爲答, 或以‘鄙意亦如’爲答。 而大建不待臣等答通, 徑先詣闕獨避, 其意未可知也。 或論禮曹, 或論銓曹, 乃言官責任, 大建至以怵於勢焰, 趁未論列爲言, 顯有傾軋攻擊之計。 大建手段, 不必更說, 而聖明之所洞燭也。 況銓曹徒知守令差出, 不察兼帶之有任, 旣自陳啓而待罪, 仍請遞改安岳, 則有何亂政之罪, 有何勢焰之可怵乎? 且大建欲實己之所見, 其於獨避之啓, 隱然以臣等累累書之, 其欺罔君父、不有同僚之情迹, 萬目所覩, 昭不可掩矣。 臣等意‘此避初以違聖敎爲未安, 又以騷擾爲嫌, 又以攻擊爲戒, 大建先避, 則臣等不敢晏然退在’, 如是來避, 臣等之所失亦大矣。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王接見黃守備、李州同於仁政殿。)《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七十六


光海 十四年 五月[편집]

5月 1日[편집]

○壬戌五月初一日朔丙申正言李慶益啓曰: “(聖上至誠事大, 無所不用其極, 前後恩頒寵褒, 非一非再, 而皆不如今日光簡之美褒便蕃之賚也。 爲)今日之臣民者, 奉揚盛烈, (在所不已,) 則告廟、親祭, 宜有次第(擧行)。 而典禮之官, (不此之思,) 泛以遣官代行入啓, 致有(群情缺望、)物議(譁然), 而臣未(能旋)卽紏正。 且銓曹(於政席之間), 雖(或)有不察(之擧), 旣自(陳啓而)待罪, 仍請改差(安岳), 則似無(論列)深罪之事。 然大臣之斥, (該曹之失, 皆)不可掩置。 而適際監軍之留館, 故於諫長之簡通, 司諫(崔護)〔崔濩〕以‘監軍留館, (避嫌)未知何如’爲答, 臣亦以鄙意書送矣。 大建(不待同僚之答), 徑先獨避, (有如同避者然,) 累書臣等之名, (則被同僚)欺罔之斥, 固難免矣。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諫院官亦以此引避。 俱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正言韓暉啓曰: “言官凡有簡通於城上所, 使之遍告於同僚, 定其可否, 然後或避或啓, 例也。 昨日大司諫兪大建不通於臣, 以其人私通於同僚。 不待同僚之回答歸一, 而徑先詣闕以避, 其急於攻擊、欲逞奸巧之狀, 極矣。 臣之見輕, 亦大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司諫(崔護)〔崔濩〕、獻納韓定國、正言李慶益啓曰: “卽見韓暉再避之辭, 臣等之見輕於同僚, 與韓暉無異。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左承旨兪晉曾啓曰: “聖節使差出, 一日爲急, 吏曹參議李挺元呈辭到院。 雖還出給, 累次牌招, 不來, 何以爲之?” 傳曰: “本曹無堂上, 急速出仕察任事, 言之。”)(史臣曰: “國家近年以來, 政塗混淆, 名器紊亂。 三年政曹冢宰久曠, 使一挺元冒居銓席, 任其專擅, 可勝痛哉!”)


○(備邊司啓曰: “監軍昨發議, 目今當呈答曰: ‘再昨陪馬參謀、張中軍, 隨問隨對, 弊邦事情, 竭盡底蘊。 特以文辭拙訥, 未畢肝膽之奉。 議目: ‘一曰兵馬、一曰糧餉、一曰船隻’, 再加發問, 漢對如左。 小國江防, 卽擬之於偏頭關, 小邦兵衆, 不及中朝一鎭。 而河曲偏頭, 襟帶黃河, 旁據十八隘, 而虜馬出没, 猶患難防。 況小邦北自慶興, 西至義州, 旣無黃河之阻, 又無諸隘之險, 而叛夷之强, 甚於西奴? 千里防守, 無冬夏之殊, 每以僅萬兵, 派守沿江, 勢分力寡, 惴惴自保。 常年交替之際, 合計去來, 有同踐更, 則纔滿一萬之數, 其間精勇者, 實無幾馬。 若平安一帶戍兵, 猶可臨時調合, 至於北道之兵, 調來不易。 我國之界, 有閭延四郡, 百年前棄爲虜地, 有如中國大寧之界三衛、宣大, 與遼廣中隔難通。 此小邦西北, 失常山相救之勢者也。 兵固有虛聲, 紙上之數, 雖十萬何難? 然上告聖天子, 下告大老爺, 豈可以虛張之數, 漫然承受乎? 陶軍門具報助兵三萬之說, 未審所自出也。 昔馬隆擒樹機能, 不過用兵五千, 李靖擣頡利帳, 只率驍騎三千, 古今制勝, 不必以兵額多寡爲拘也。 事勢之大異, 人心之小異, 天日在上, 寧有此理? 自礪忠憤而已。 古語云: 「興師十萬, 日費千金。」 善言發兵之非難、給餉之爲難, 軍興之律, 嚴於失悞, 良爲此也。 因糧館穀, 制敵長算, 而今者渡海天兵, 或多或寡, 旣難於海運, 又難於因糧, 則其責辦於小邦, 是必然之勢也。 地有膏瘠, 歲有豐歉。 往年征倭之時, 責糧於南土之膏, 而時幸大有, 此支給水陸大兵, 而無缺者也。 迤西一帶土地甚瘠, 加以歲常失稔, 兵興五年, 公私赤立, 此小邦之深憂極慮者也。 然一斗粟當與天兵共之, 甚至勢難, 則寧我卒之捍腹, 不使天兵之阻飢。 以此分遣陪臣於諸道, 宣諭百姓曰: 「非我天朝洪恩盛澤, 則爾等至今喙食息乎? 不拘多少, 各出米粟, 以補軍糧。」 羊祜劉轂, 何用絹報, 弘農義租, 不足擬議, 幸勿以畵餠之不足充飢, 望梅之不足解渴, 過慮於小邦也。 無論陶軍門送差買船, 聖天子勅內: 「有遼民欲悉歸內地, 各控使臣, 以憑留遣。」 今老爺亟欲裝載海船, 送于山東, 一則爲遼民也, 二則爲小邦也。 摠歸之遵奉聖勅事意, 爲藩服臣子者, 敢不悉心料理, 可募者募之, 可造者造之。 但百數海船, 倉卒難備, 如得十隻, 卽泊西海, 續得十隻, 載過遼民, 必無不及之患矣。 平安道, 濱海之地, 絶無松杉産處, 船隻皆小小漁艇。 然布政使朴燁粗有幹辦之方, 且盡心職事, 啓知寡君, 明諭嚴飭, 則安敢玩愒誤事, 坐及秋風乎? 姑勿以一百隻艨▲(舟+重)不得齊渡爲咎也。 此皆肝膈之實情, 曾無絲毫文飾。’ 以此意, 令承文院措辭撰出。” 傳曰: “依啓。 係干危亡之事, 則以死力爭可矣。 豈可徒畏監軍不爲開口乎? 發兵事, 予意已諭。 今則事勢, 與監軍受命時不同, 不患無辭。 至如銃手, 尤不可給送。 若與此等軍兵, 輕擧妄動, 則伊賊不知乎? 糧則遠請山東糧餉, 舡則依下敎奉行。 大槪近日唐人遍滿行走, 意外之變, 不久必出。 而接伴使等不爲周旋, 予竊痛惋。”)


○備邊司啓曰: “監軍出給議單, 所當逐件回答。 ‘「匠役初不帶來(軍中), 造弓箭、鐵騎、鞍轡等巧匠, 取用本國, 給與口食」云。 依其所言, 令平安道調發近邑工匠, 使之聽用(宜當)。 馬匹雖是本國所産, 而良馬鮮小, (加以不騸性劣,) 不合戰陣(之用), 是固監軍之所洞悉也。 至於撥報所用, 如/必以快馬當之, 如衙門入把若干匹, 猶可辦送。 而撥卒亦將撤罷, 二百之數, 不必准副也。 銃手, 本國雖有鍊習之兵, 率皆不精, (安能及天朝之萬一乎?) 壬辰(在今三十年, 其時)降倭, 雖有若干, 率皆衰老無用。 (而方戍江邊衙門,) 若欲敎鍊營卒, 則另擇其中三四人, 當令聽候矣。 至於鉛鐵、雞翎、膠鰾、紙皮之類, 皆是不緊(之物), 豈敢算價而准充乎? 自當隨便造送。 但末端所言弓角、硝黃, (爲)我國所難得, (而難自致)者(也。 有若忖度本國之事情然,) 煩乞貴道特分軍需之餘, 以濟小邦之急, 不勝幸甚。’ 請將此意措辭呈文(何如)?” 傳曰: “依啓。 凡工匠, 自我國董役造送可矣。 當此人心不測之時, 各邑工匠, 使與唐人混處, 極爲不當。 此則以死堅防。”


5月 2日[편집]

○壬戌五月初二日丁酉持平閔𦸂啓曰: “大司諫兪大建淫縱無行, 瀆亂倫紀, (言之汚口, 不須更言。 老妄昏劣, 近日尤甚。) 及叨此職, 唯事紛拏, 受人指嗾, 攻擊相繼, 數日之內(被論者), 已至十餘。 (幸賴聖明洞燭而痛斥之, 僅得鎭定矣。) 渠之前後避嫌(者, 非一而)皆不(不爲)退待。 至被(臺閣)禽犢之劾, 而尙且擧顔(晏然)行公, (豈)可以人理責之? (臺諫論事, 自有體面, 自有規例。 頃日大建不待前啓下, 卽爲疊啓者, 固是無前之怪事也。 不待停啓而公然出仕者, 亦古無之臺諫也。 至若今番避嫌, 則獨避之啓, 以臣等二字, 累累書之, 宜乎同僚之以欺罔君父、不有同僚斥之也。 又不直通於城上所, 而使其陪吏, 私通同僚, 又不待同僚所答歸一, 而徑先獨避。 又同僚旣已引避退待, 則己亦引咎避之, 例也, 今乃自知難免, 稱病呈告, 欲爲觀勢更出作挐之計, 是誠大癡而小黠也。 凡臺諫苟有一毫所失, 不可一刻仍在。 如大建所犯, 非一非再, 雖七人當之, 皆不得免也。 大建若一日在官, 則朝廷有一日之騷擾, 豈可使)幺麽老物, 久在言地, 壞亂朝著, 至於此極(耶)? (兪大建)請命遞差, 以爲乘機作拏之戒。 (正言韓暉、司諫(崔護)〔崔濩〕、獻納韓定國、正言李慶益, 竝引嫌而退。 凡)臺諫規例, 有可啓之事, 則先通於城上所, 使之遍告同僚。 今則(有異)不爲先通, (則)引避退待, 固其宜矣。 同僚(若)引避, 則凡在同列, 豈可不避而處置(之)乎? 謂與同僚, 小無異同, 而聯名引避(者, 亦宜矣,) 俱無可避之嫌。 請司諫以下, 竝命出仕。” 答曰: “依啓。 兪大建, 七十老臣。 論事規例, 雖或有疎脫之事, 其言則實出於公耳、國耳。 有何可遞之失乎? 不允。” (史臣曰: “亂倫, 極惡也。 謂大建有此淫行, 則喉舌之任、憲長之拜, 始出於何手, 而及至今日, 始發此言耶? 噫! 今之陷人者, 不曰護逆, 則必曰亂倫。 殊不知自家所爲, 淫悖無行, 或有兄弟爭妓、父子相夷之譏, 則所可道也, 言之醜也。 兄弟爭妓, 指朴宗胄、宗胤也。 宗冑、宗胤有淫行, 兄弟不相避。”)


○義禁府啓曰: “保放罪人朴應犀外, 無遺書啓矣。” 傳曰: “(知道。) 可贖罪人, 議大臣以啓。 且朴應犀, 告變人也。 保放十年, 尙不處置, 極爲不妥。 放送除授某職, 以賞其功。” (應犀締結數三無賴之徒, 托迹放浪, 往來嶺海間, 殺越人于貨。 及其事發就捕, 敢出求生之計, 從獄中上疏, 自言: “與延興府院君金悌男, 謀爲不軌, 將立永昌大君。” 搆虛捏無, 極其兇慘, 以中王意, 以附時議, 遂成大獄, 使善類無餘, 奸兇增氣。 終至誣及宮闈, 斁滅倫常, 東土數千里, 十六年爲禽獸之域者, 應犀之罪, 而王反以告變賞之, 不亦惑乎?)


○傳于備邊司曰: “呈文中每以‘我國兵數’云云(者), 有若防塞者然, 似爲未妥。 ‘此賊兇狡日甚, 而關外盡陷。 事局已變, 勢難以小邦弱卒, 輕擧妄動。 願大人深思善處。 糧餉則若不發山東積峙之穀, 恐不能接濟軍餉, 速願奏聞善處’云(云)可矣。 豈可含糊終誤大計乎? 更加詳議善處。 且近日自京城至義州數千里之地, 唐人、假㺚遍滿行走。 賊雖不至, 此足以致危亡之禍, 如予昏病, 遭此無前虜變, 心肝盡焦, 在世幾何? 卿等更加熟議, 隨事善處, 以安宗社(幸甚)。 予屢經禍亂, 心恙素多, 近見國事, 日就阽危, 罔極無言。 卿等勿徒畏監軍, 令接伴使等十分善諭, 期於動聽。 馬匹、船隻則好樣勉副, 亦當反覆商確, 從長以處。 且回帖中事, 予非但多事, 又因近日病劇, 未知可否。 至於匠役, 決不可送也。 卿等不見先朝黃鶴齡之事乎? 況今怨國者如林, 而加以唐人行走出入, 全不譏察, 約矢投書等事, 意外變怪, 不久如/必出。 如送人虜中, 可諱之事, 亦不無煩泄之患。 宜擧頃日李金男漏軍機之事, 而爲之辭曰: ‘大人前迷劣匠役, 不可直使聽候。 館下人旣有接伴陪臣, 又有當該之官, 老爺凡所可鑄戎器, 一一分付, 則自當及期精造呈進, 寧有一毫慢忽之理哉?’ (云云。) 善措以答。” 又傳曰: “監軍以發兵等事奏聞, 則我國亦一一陳奏可矣。 如發兵、請糧・船隻・馬匹等事, 我國所爲事情, 勿諱詳奏, 然後可無意外之患。 勿爲泛然, 各別詳議。”


○領議政朴承宗以下啓曰: “臣等俱詣監軍衙門, 則監軍令馬都司出接。 (臣等)馬都司書示曰: ‘梁老爺前送議單, (皆適奉記勅,) 專爲兵餉。 今已(越)數日(矣), 諸大老有成議否?’ 臣等書答曰: ‘叛夷, 天下劇賊。 梁老爺擔當大務, 奉勅東來, 諸大人佐幕、參謀, 必須肝膽相照, (毫髮無隔,) 足以成大功。 (今承密訪機宜, 敢不悉心以對?) 前日議單, 寡君回揭, 已陳大略, 今若逐節更詢, 謹當奉答。’ 都司曰: ‘今日梁老爺銜命東來, 豈止籍貴國之兵, 共圖進取, 以恢復遼左矣? 亦以此賊殘忍酷烈, 貪婪無厭, 旣得遼左, 必窺貴國助兵之說, 爲楚非爲趙也。 惟諸大老早圖利之。’ 臣等答曰: ‘倭寇隔滄海萬里, 猶能虔劉(我士女), 屠滅(我郡邑)。 況此賊與我比隣, 暴虐兇譎, 倍於倭寇, (其爲小邦之憂, 不待智者而知之,) 小邦決不可與此賊兩立。 豈特天朝之叛逆? 實亦小邦之讎怨, 此賊存一日, 則小邦危一日矣。 天兵大擧征討, 小邦敢不猗角協助?’ 都司曰: ‘中國視遼左, 只彈丸、黑子耳, 安能爲我天朝有無? 獨惜貴國隔越海外, 隣賊咫尺。 彼旣敢犯遼左, 亦何有貴邦? 深爲隱憂。 貴國治兵境上, 相機進取, 此亦爲自完地, 非特爲中國協助計也。 今以中國各省鎭兵, (信地)戰守, 自有餘矣。 但兵家謂「或擊其前, 或撓其後」, 貴國(此)正撓後之兵也。 中國欲多發兵渡海, 波濤之險, 甚爲不便, 故徵兵貴國, 以爲聲援。 貴國調八道精銳, 分守江上, (又)可朝夕至, 視中國越海冒險, 難易又若天淵。 今議發兵多寡幾何, 可詳言之。’ 臣等答曰: ‘鴟梟不鳴, 終非祥禽, 豺虎不噬, 終非仁獸。 此賊將必加兵於小邦, 滅此朝食, 一則爲天朝, 一則爲小邦自完之計。 (凡)人雖下愚, 自爲計則未嘗不智。 小邦君臣, 西望切齒, 欲殺此賊之心, 曷嘗斯須忘哉? 無論南徼防倭, 自慶興至義州數千里(之地), 皆與女眞爲隣, 處處賊路, 處處防守, (擬諸天朝九邊之防, 不是過矣。) 自戊午以來, 五年防戍, 閭左盡散, 國中殘敗, 言之硬塞。 今難別地調兵, 就邊上聚合分防之兵, 可得若干數, 協助掎角, 庶可盡力, 獨當撓後, 恐未易言。 大人妙算, 非鯫生所可蠡測, 若以遼東爲黑子之地, 而不能爲有無, 則恐不然也。 漢、唐都長安, 尙爭襄平, 帝都在燕京, 遼東卽左臂也。 天下大兵, 聚集遼、廣, 終末免失守, 小邦若孺子之失慈母, 日夜悲呼, 唯以殺賊爲心, 特力不給耳。 勅書發於上年, 其時大兵, 集於河西, 方圖夾擊。 今日事局, 與前有異, 未有擊前之擧, 而輕發撓後之兵, 未知如何當欽奉勅(內事)意, 添兵境上, 以嚴防守, 以助聲援。’ 都司(事)曰: ‘(不佞之遼左爲黑子、彈丸者, 特擧天下大勢言之, 非欲棄之也。) 貴國兵寡, 亦稔知之。 但貴國無他邊, 只南隣桑夷, 北界此賊耳, 留若干以備倭, 發若干以備賊, 卽爲日後撓後之師, (非責今日卽撓賊後)也。 今日勢局, 與去年稍異, 昨已再三言之。 但回復勅書, 須有確議, 豈可止言添兵兩事, 便圖塞責乎? 幸酌量示之。’ 臣等答曰: ‘(大人盛意, 已盡領會。) 兵務精、不務多, 其數之多寡, 不關於成敗。 兵無必勝之兵, 將有難敗之將, 欲得一員良將, 以領三軍, 小邦人才眇然。 雖有邊上, 一二將吏, 未足倚仗, 是用關慮。 摠計邊上各處派守, 僅過萬餘矣。’ 都司曰: ‘貴國古稱多士, 豈至今日而乃苦乏人耶? 今雖調兵, 尙未進勦, 或分防要害, 徐爲擇人, 亦未爲晩。 派守萬餘, 或是今日加增之兵, 或是該地方額兵也。 如謂加增, 僅足萬餘, 則昌城、義州諸處, 爲貴國要地, 豈竟無防守乎? 意者發兵恐爲賊所覺, 而固吝之耶?’ 臣等答曰: ‘古今天下, 安有怕賊之覺, 而吝兵之發乎? 譬如豺狼當戶, 但當整理干戈, (期於斬殺,) 豈可退縮畏懼, 反促其禍乎? 西北常額, 止於萬餘, 此外合調諸處萬兵, 益嚴防守, 以遵奉勅旨耳。’ 都司曰: ‘回復勅旨, 不宜含糊。 亦須明白申說可言「昌城諸處, 原有兵若干, 今遵奉勅書, 又益兵若干, 今以某將統之, 見在某處訓鍊, 聽候大兵進勦, 協力進取。」 如首鼠兩端, 游辭活套, 殊非朝廷屬望之心、貴國忠順之大義也。 先言派守萬餘, 後言別調萬兵, 則摠計亦二萬有奇。 二萬有餘之兵, 如果精銳, 再益天朝大兵, 同心共擧, 則撲滅此賊, 何異拉朽? (滅賊而貴國可高枕矣。) 今謝表內「卽依尊議, 以發兵二萬」, 復旨可也。’ 臣等答曰: ‘謝恩表文, 謹依盛敎。’ 都司曰: ‘兵妥矣, 再議餉餉。 不敢言貴國竟餉我師。 以我之銀, 平買於市, 時價若干, 發銀若干, 只省海運艱難耳。’ 臣等答曰: ‘小邦地勢, 今大人親履詳知。 西北一隅, 山多地窄, 居民皆以火田爲業, 稻田絶小, 每年所收, 不足以養本處之兵。 自兵興以來, 野多抛荒, 秋獲頓減。 南方雖有些少之糧, 過海千里, (輸送極難,) 每致臭載, 卽今西邊見糧, 一樣匱乏。 然謹當拮据收拾, 以助天兵糧餉, 與小邦軍兵, 同其飢飽, 第恐不過數月而告竭也。 (民間亦無私儲, 雖有餉銀, 恐未易辦也。)’ 都司曰: ‘不特今日至貴國, 知貴國之道里、民情, 先年征倭之役, 亦曾參監院軍事, 三易寒暑, 經遊頗久, 貴國事情, 知之極熟。 米不産於西北, 而産於東南, 是誠然矣。 但運之登、萊, 道險而難, 運全羅路近而易。 且登、萊載兵、載馬, 尙苦無舡, 今已差官買之, 非欲煩告貴國也。 天下人情無異, 兵來買糧, 米價必至小貴。 貴則與之値, 必不敢抑其情而小與之也。 如兵果太多, 又必不敢苦貴國以太難也。’ 臣等答曰: ‘因李議政聽知, 大人是石樓公吳爺一家人也。 卽承先年來莅小邦之示, 尤不勝感激。 發糧餉饋之天兵, 初非難行之事。 況壬丁年, 皇上發山東糧十萬斛, 賑濟小邦軍兵, 至今生齒不滅者, 秋毫皆帝力也。 小邦君臣上下, 敢不竭力遵依? 但西北生穀之難, 如前所陳, 全羅等道, 年比大旱, 稅運減縮, 小邦多官, 亦停祿俸久矣。 此乃小邦實情, 而諸通官亦可知也。 (以此爲問。)’ 都司曰: ‘今來之兵, 數亦不多。 先議與貴國之兵同飢飽, 深感同舟之義。 如後來者, 豈忍其枵腹? 而見其爲登山之呼, 則諒貴國不忍爲, 亦不肯爲也。 不佞曾記征倭之役。 壬辰之歲, 天兵以十萬仰給貴國, 此時正兵燹之後, 閭里蕭條, 倉庾苦匱, 貴國尙爾支撐。 二番征倭, 我兵幾卄萬, 雖有海運, 半多沒於陽候, 兵糧過半, 出於貴國。 今卽有兵來, 斷不至十萬二十萬也, 而貴國二十年生聚, 回視曩時, 殷富如何? 而乃以歲歉爲辭。 大抵厭苦我師之停泊, 謂無糧, 便當返棹耶? 此或不佞揣摩之過當, 而再四推却, 情似有之。 天朝與貴國, 義同一家, (情同骨肉,) 有無原當相通, 緩急自當相顧。 何可以中有難處之勢, 而堅意拒絶乎? (惟諸大老詳計之。)’ 臣等答曰: ‘師行糧從, 古人所難。 小邦壬辰年, 去全盛時不遠, 丁酉年, 天憐百姓, (年)年大豐。 不幸忠淸、全羅兩道, 兩年失稔, (幾於赤地。) 古語云: 「蘇州熟, 天下飽; 蘇州歉, 天下飢。」 小邦米運, 專靠於南方, 而南方匱乏, 以此敢陳小邦之情, 反承厭苦之敎, 豈有此理? (更無顔面, 不勝慙悚。) 小邦元無買賣如中國, 故恐換米之爲難也。 小邦已差官派送諸道, 募得米穀, 將送西邊。 第慮海路險遠, 未易得達也。’ 都司曰: ‘師之所住, 荊棘生焉, 則厭苦兵戎, 何止貴國? 不佞所言, 非有他腸。 (至如云云, 則不佞當受失言之責矣。) 全羅抵宣川等處, 固是海道不甚遠, 亦不甚險。 先年往來, 順天海道, 亦頗詳知。 如肯募東南米穀, 當(尙)無慮海道也。 兵糧略有次第, 請言買舡。 遼民避亂貴國, 特其暫耳, 久住原是不便, 況中有騷擾生事, 不可不善爲處之。 梁老爺遵奉勅旨內有言「願歸內地, 聽憑遣留。」 然遣之內地, 非舡不可來, 舡只可粧兵, 不堪度民。 原欲發銀買舡, 非買船卽買木, 雇工造之。 如貴國肯爲買舡百隻, 便可以登撫所買之舡, 卽載遼民以去, 是誠一擧兩便之術也。 (各年)繩纜諸物, 當自備之, 必不敢煩貴國也。 可明言肯買若干, 以便送價(若干)。’ 臣等答曰: ‘下示三條內, 買舡似易。 但舡材在深山大嶺中, 當此農月, 斫下不易。 私舡中稍完固, 可以濟海者, 或募得或買辦, 可得若干數。 時未湊集, 難的其數。 遼民久困於弊邦, 聖旨又令其遷內, 敢不悉心竭力, 奉以周旋?’ 都司曰: ‘漢謹聞命矣。 但船有的數, 每隻該價若干, 明以示之, 卽可奉價, 若干奉銀, 便爲買船, 如太遲則無及於事。 遼民久居, (於彼此亦甚苦, 於)貴國亦有不便, 早遣之, 彼此均便也。 果悉心竭力, 豈特遼民荷再生之恩? 梁老爺可藉此復命, 李守備可藉此, 以報陶老爺。 (如募不如買, 買而不足, 卽造添若干, 亦可農月, 不便遠出工作。) 聞安州上流, 有材木數萬, 今不以荷鍤之民取之, 而以銀雇游手之人取之, 此亦不妨。 此舡宜早不宜遲, 如約得多少, 當言之梁老爺。 明日卽當送銀。’ 臣等答曰: ‘小邦元不算舟車, 私舡大小多寡, 立談間未易知之。 如或抑買, 小民無知, 不免怨咨。 招募聚會, 可知其大小, 且知其堅脆, 方定其價直多少。 小邦尤欲急急奉行, 事勢如此, 過了數日, 便卽回話。 管參將在鐵山造舡, 多費工力, 僅造三隻。 安州上流, 雖有材木, 恐粧造未易也。 然到那邊布政使朴燁議妥, 施行不妨。’ 都司曰: ‘三事俱略有頭緖, 當奉稟老爺, 以聽裁處。 此外小事, 不敢煩國王。 梁老爺立又有議單, 惟諸大老裁酌以復容, 明白言之。’ 臣等曰: ‘昨聞老爺欲巡視昌、義而來, 此固遵奉勅書之意。 但近間奴賊分三陣, 屯結於湯、鳳之間, 必廣布細作, 窺覘老爺動靜, 無所不至。 目今灘淺(水枯), 鐵騎豕突, 急於風雨, 萬一有蒼黃之事, 則非但老爺一身, 係天下安危, 小邦不能先事預告之罪, 何所逭也? 願老爺駐節安州以東濱海之地, 相機觀勢, 移避進退幸甚。 邊上撥軍及差官等, 竝姑撤罷, 使賊不知天兵駐箚形止, 恐合機宜。’ 都司曰: ‘義州則不可不往見。 然亦不可不深慮, 當稟議老爺矣。’” 傳曰: “事係本國存亡, 亦當以死爭之。 況此係干天下安危者乎? 予觀近日, 大小(唐官、)唐將所爲, 全無遠慮, 惟以貪功輕動爲能事, 日夜憂虞。 雖陳藥石之言, 如以水投石, 小無動聽, 小無動聽之事, 此亦天也。 先發牌文, 以巡視昌、義兩邑聲言, 伊賊必先知之矣。 觀此馬都司所言, 尤極無理。 安能以我不鍊之卒, 敵彼數十萬㺚兵乎? 至如船材事, 則予旣以‘兵火後, 樹木蕩盡(傷)’爲辭, 而卿等只以深山大嶺云云, 似爲牴牾。 四五度接見, 諉以彼不發端, 予意不得陳諭, 卿等更見極言, 勿爲含糊, 以危社稷也。”


5月 3日[편집]

○壬戌五月初三日戊戌備邊司啓曰: “(伏奉聖批: ‘有係干危亡之事, 以死力爭, 豈可徒畏監軍, 不爲開口乎?’) 臣等竊詳, 凡人之畏怵者, 必禍害切於身, 然後不計利義之分、逆順之辨, 苟從其所言。 臣等有何禍害之及, 而畏懼監軍, 不敢力爭乎? 揣摩天下事勢, 斟酌本國體面, 隨問隨答, 而三條呈答之意, 亦不過是也。 此時決不可發兵, 臣等豈不知之? 監軍所言, 亦非目下調兵(進剿之計)也。 第要以發兵數目, 題奏天朝, 以爲事完之地。 然我國豈可輒從其言, 增額書給乎? 西北見在戍兵, 摠計萬餘, 而以交替者合之, 則可准二萬之數。 勅內如有‘發兵挾攻’之言, 則當極陳我國兵殘力弱之實狀, 勅內只有‘勅備周防, 添兵掎角’等語, 則以本國之兵, 守本國之地, 其將何辭而力爭乎? 監軍之來, 奴賊早已知之, 邊上恒守之卒, 亦已知之。 如無輕擧妄動之事, 必不以此益挑伊賊之怨。 臣等二萬之答, 本非加調新出之說也。 至於糧餉, 則唐將(之)言(內): ‘若大軍出來, 則自有山東等處運到之糧’云。 以事勢揣之, 則天朝大兵, 未易來也。 設或出來, 我國糧乏, 決難支糴, 依上敎或咨、或奏, 速請山東糧可也。 卽者已來之兵, 其數不多, 而如毛將、王・管等兵, 前日告匱則應之, 今日告乏則副之, 無借糧之名而有借糧之實。 今當快辦數千石, 運到軍前, 以備監軍或買用、或貸用, 則名正事順, 彼必歡喜。 比諸隨請隨副, 未免慳吝之憾, 豈不逾乎? (臣等當此艱危之際, 日夜現/沈思, 粗有一得之見, 安敢不盡於聖明之下乎? 每奉聖敎‘款賊以計, 事大以誠’之旨意, 體奉周旋, 庶幾國家無事、聖德彌彰也。) 中朝困於叛夷, 煩言日起, 無所不疑。 今者帝勅特降, 副以精金, (求諸往牒, 如此)帝眷(亦)罕有(也)。 似聞‘監軍回到安州, 使馬驄齎奏先送’云。 若以遵奉勅意, 褒揚措辭, 則我聖上義烈之聲, 可以詳/洋溢於天下。 如或以不遵勅意, 退托爲言, 則我國家二百年忠順之誠, 恐無以暴白也。 關外雖已盡陷, 藩服之事天朝, 不可以成敗差殊。 承文院所撰呈文中, 今有刪改處, 付標宜當。” 傳曰: “依啓。 卿等之意, 予未曉也。 今此賜銀, 皇恩雖大, 自念我國小無報效之勞, 而累蒙稠疊之賜, 慙懼實多。 以慶爲憂, 豈安於心乎? 至於發兵事, 所發雖小, 其挑怨速禍則一也。 當賊騎長驅, 宗社之危亡、生靈之魚肉, 必甚於壬辰。 卿等每以兵小發, 則禍不大爲言, 與予見不同也。 大槪關外山河, 已屬犬羊, 雖發百萬精兵, 有何所爲? 卿等何不明白陳諭乎? 竊爲卿等惜之。 馬驄齎奏入往, 則何不優給禮物, 致款以結乎? 更加察爲。” (史臣曰: “惟我國家至誠事大, 遹遵王章, 恪修候度, 列聖相承, 十有三代。 而粵在壬辰島夷搆亂, 兩京不守, 九廟灰燼, 八路腥膻, 萬姓魚肉, 國勢岌岌, 將㡳滅亡。 幸賴我神宗皇帝勳天下之兵, 命文武大官萬里征討, 首尾六七年, 克淸妖氛, 拯濟大亂。 使二百年宗社幾危而復安, 環東土數千里, 至今免雕題泹齒之變, 安居耕鑿, 皆帝力也。 自戊午以來, 皇運不幸, 醜虜匪茹, 讎我大邦。 皇威震疊, 天討方加, 凡在藩服, 義當先驅興師, 助征協力同仇。 不以趙國之嫁禍爲憂, 惟以鄭伯之勤王爲念。 兵殘力綿, 勝敗難期, 而死生夷險, 忠節彌著, 則己未之役, 將有辭於天下後世矣。 至于今日, 遼陽不守, 廣寧失險, 關外山河, 盡屬大羊。 毛將之偏師赴敵, 監軍之請兵督餉, 亦出於弛西犯之謀而軫東顧之憂也。 國家纔經喪敗, 軍勢不振, 雖未能獲醜獻馘、搗穴犁庭, 亦可收拾, 拮据惟力, 是視如子弟之衛父兄、手足之捍頭目, 始終一節不變於板蕩之際。 豈可曰: ‘我能料敵也, 我能達權也。 量力而後進, 慮勝而後會, 不宜輕擧妄動, 挑怨速禍?’ 使天朝將官日起煩言, 而猶不能決, 以依違遷就, 以爲酬應之地, 動於一時之利害, 忘君臣之大義。 使世守忠順之誠, 無以有辭於天下, 而三韓禮義之名, 掃地無餘。 非但一時忠臣義士扼腕而不平, 宣祖之靈, 亦必怵惕不安於冥冥矣。 可勝惜哉! 可勝痛哉!”)


5月 4日[편집]

○壬戌五月初四日己亥傳曰: “監軍留館, 自上亦力疾勞動, 不敢言病。 朝臣或陳箚、或呈告, 已乖盡瘁之義。 而領相每以病不仕, 至於昨日監軍咨文及西報下敎, 多有議處事, 而領相不來。 須盡心力疾來議, (遣史官諭之。)”


○傳于備邊司曰: “昨日監軍送咨, 問大將等名號。 此人入京十餘日, 四五度接宴, 曾無一言及於軍機等事, 而今始送咨, 極爲可怪。 今日事勢, 與監軍受命之時不同。 中朝大軍進勦之期, 邈然不知, 而先問我國大將名號, 未知如何。 事係宗社安危, 回咨十分詳議, 明白措送。 卿等一時進往, 極陳下敎事情, 以回其聽。 自上接見時, 亦當反覆善諭矣。 他餘事, 已爲下敎, 竝速詳議善處回咨。 若一日遲滯, 則回還不易, 支待等事, 何以爲之? 如李守備答送事, 下敎非一, 而尙不擧行, 況監軍乎? 惟卿等痛革玩愒之習, 急急議啓。”


○(接待都監啓曰: “前日監軍以初一日起程事, 出牌文, 自上請留而姑停矣。 一路各官見牌之後, 當爲出待, 故令張禮忠稟告曰: ‘老爺牌文至於義州, 卽今凶賊出役/沒窺伺, 鴨江淺灘甚多, 天旱水枯, 此正可虞。 老爺輕進邊上, 意外之患, 不可不慮, 此牌文願止於安州, 更爲商量。’ 則監軍曰: ‘俺豈不知利害? 但受命來此, 監軍爲名, 不先巡審邊上, 以何辭覆題乎? 決不可中止。’ ‘到安州, 開讀勅書, 慰撫遼民後, 卽當還來’云, 令張禮忠更爲措辭懇告。 則監軍曰: ‘旣已發文, 事係軍令, 俺則不可改牌。 貴國行文, 使之止牌於宣川, 又令義州使知俺巡到之意可也。 行期則三件事明白停當後, 卽爲起身。 此牌文速令遞送。’” 傳曰: “知道。 依所言, 只送宣川等處事, 議大臣善處。”)


○接待都監啓曰: “今日監軍出往江上, 登濟川亭, 行酒禮(三巡), 仍欲觀射。 臣等令武士五六隊, 各射帿五矢。 監軍招四中以上, 各賞酒一大鍾。 監軍曰: ‘此雖非吟詠之時, 而今日勝事, 不可無述。 席上亦欲爲詩, 而與諸君打話, 明當奉呈(拙句)。’ 臣承宗曰: ‘謝安圍棋, 寇準飮博。 老爺職雖監軍, 宣勅之後, 時或吟詠, 亦出鎭物之擧。’ 監軍曰: ‘謝安之事, 領相當之, 俺何敢自擬於寇準乎?’ 仍曰: ‘在前天使, 或有只留一日而還者, 貴國知之乎?’ 臣承宗答曰: ‘艾𤩶果只留一日, 歐希稷僅五六日而返, 小邦至今缺然。 上年天使只頒詔而無他事, 猶過二十日。 小邦之情, 皇華久留則榮喜, 速返則悵缺。’ (云。 則)監軍曰: ‘俺之所請軍機 事, 久未停當, 尙此淹滯, 殊甚鬱鬱。’ (云。” 傳曰: “知道。”)


5月 5日[편집]

○壬戌五月初五日庚子世子往見監軍于南別宮。


○(義禁府啓曰: “本府久停推鞫, 罪人多滯。 正當暑月, 熱氣薰蒸, 一人有病, 傳相連染, 終至於滿獄皆病, 不刑而斃。 王獄之設, 豈亶使然哉? 如推鞫廳及三省交坐罪人, 則當待判事李尙毅之出仕, 而其他已經大臣議處及本府察啓者, 竝無判下, 一向囚禁, 杳無斷決之期。 囹圄盈滿, 非盛世之美事。 或刑、或放、可竄、可流, 必居一於是, 速賜批發, 不勝幸甚。” 傳曰: “大臣議處、本府察啓罪人誰耶? 更詳察啓。”)(史臣曰: “近年以來, 獄事屢起, 網羅甚密, 玉石俱焚。 甚至窮冬酷寒、盛夏炎暑死者甚多, 而不能夬斷洞釋, 有司之請, 終歸虛地, 惜哉!)


○檢閱申㥛書啓: “臣(承命)以前後下敎之意, 往諭于領相(朴承宗), 則曰: ‘天威如此, 病重有死而已。’ 傳曰: “知道。 監軍咨文答送後, 可以發還。 此時卿何牢拒至此? 可速出仕議處, 勿失事機之意, 更諭于領相。” 【(㥛, 爲人愚悖, 濟以兇險。 從父業武, 取才部將, 及其兄恜, 附托時論, 借述登科, 朝野莫不唾罵。)】


○傳曰: “監軍留館數十日, 今又送咨, 而領相不出, 至今不爲回咨, 發還無期。 有司堂上尹暉此刻馳往, 一一詳問(回咨事, 令備邊司急急擧行。)” 又傳曰: “曾在上年天使時, 卿盡心奉職, 何獨於今日, 屢入不出, 惱君上至此乎? 予意諭之已盡, 此非大臣引入之時, 亟出議處, 以濟國事, 勿爲更煩之意, 遣承旨敦諭于領相。 且今日行酒, 領相旣不落點, 則雖患下疾, 只御座後坐侍, 如有詢議之事, 以備預問可矣。 勿辭勉副事, 更遣史官諭之。 領相來詣後, 二嚴入啓事, 察爲。”


○持平韓正國啓曰: “臣頃在寧邊, 接待毛將, 爲日已久。 承接之際, 不無面目之分。 今此差官之來, 委致尺書, (書中)雖(別)無大段說話, 而臣在言地, 恐涉私交之嫌, 敢將元書封進(以啓)。” 答曰: “(依啓。) 銀子領之。” (史官曰: “韓正國, 借述登科者也。 一叨春坊, 士論齊憤, 再玷禮官, 公議大發。 及至通判寧邊, 以殺人見黜, 而陰囑銓官, 入啓仍任。 都忘廉恥, 專事貪饕, 交結華人, 希望恩典。 風憲重任, 委諸此人, 時政可知。”)


○傳于營建都監曰: “仁慶宮各衙門所造處, 當初不爲詳審定奪, 到今至於退築南墻, 造成太僕。 雖出於事勢之不得已, 民怨必多, 深用憂慮。 速爲抄啓, 或除職或給價(事, 急急擧行。)”


5月 6日[편집]

○壬戌五月初六日辛丑傳于營建都監曰: “近日多事, 領相何暇往見仁慶宮乎? 內司僕所造處, 詳問于領相, 速爲始役事, 急急擧行。” 又傳曰: “前日下敎‘邊山、莞島無孔高大材木, 計數書啓’, 用於殿閣, 勿用於各衙門外處。”


○(左承旨兪晉曾啓曰: “伏見西來小紙, 奴賊有防海之兵云。 登極使吳允謙, 前月三十日, 乘船還下矣, 若以待風留彌串, 則以此意撥上馳諭, 過海時, 使之十分愼涉何如?” 傳曰: “允。”)(史臣曰: “人臣事君之道, 無過於忠。 吳允謙兩朝一藎臣也。 海路行役, 人皆巧避, 百般圖囑, 必遞後已。 而允謙最晩受命, 少無懼色, 乘槎日本, 倭奴旣服其淸節, 涉險登、萊, 中國亦知其有人。 雖古之忠臣義士, 何以過此? 人臣盡瘁之義, 不當如是耶?”)


○(備邊司啓曰: “監軍咨內有‘發兵若干, 大將爲誰, 褊裨爲誰, 駐練何地’等語, 所答之辭, 不可不明白開陳。 ‘伊賊之欲呑噬小邦, 蓋已久矣。 只緣天朝大兵, 來集遼左, 有所忌憚, 而不敢犯也。 到今退屯新城, 日治戰具, 東搶之計, 灼然無疑。 小邦自當倍前隄防, 況今聖勅誕降, 縷縷以周防嚴飭爲辭, 小邦敢不體奉遵行, 庶無貽皇上東顧之憂乎? 第惟兵農不分, 括出南畝之民, 轉作荷戈之卒, 雖或操練, 而實未中用, 緩急難恃, 常切悶慮。 日昨陪臣所陳二萬之數, 乃是沿江一帶交替之兵, 各守信地, 以待倉卒。 當此朝夕可慮之日, 何可聚會一處, 專意操練乎? 領兵大將柳斐, 義州有巡邊使韓明璉, 昌城有節度使禹致績, 北道有巡邊使李守一, 此外許多褊、禆, 難以指名而悉擧也。’ 將此事意, 令承文院措辭回答。” 傳曰: “不可只如是。 關外盡陷, 事局已變, 以我國疲卒, 決不可徑先進剿。 宜‘量察事勢, 善處云云’之意, 措辭添入以答。”)


○備邊司啓曰: “監軍咨內‘本道隨行兵士米糧一事, 措辦何處?’ 云(云)。 ‘小邦迤西地方, 尤甚殘敗, 加以連歲凶歉, 公私匱竭。 拮据湊合, 隨到隨放, 寧有蓄積之地、措辦之數乎? 卽今見到官兵, 其數不多, 小邦少有所儲, 固當盡力供給, 送銀平糴, 非小邦(之)本意也。 已令各處官司, 隨其穀物多少, 運入軍前, 以周其急, 與我士卒, 共其飢飽。 日後如或缺乏難繼, 試令陪臣等, 酌議貿換, 亦所不妨’之意, 令承文院婉曲回咨。” 傳曰: “依啓。 山東糧餉, 不可不請來事, 添入以送。”


○王接見梁監軍於南別宮。 (軍於南別宮。 王曰: “連日陰雨, 館舍湫隘, 氣體如何?” 監軍曰: “有所爲之事, 但煩悶而已。 第欲知咨文中事意。” 王曰: “咨文中事, 當與陪臣勘定, 數日內回報。”) 監軍曰: “發兵事, 毛副摠管下人, 方在此處, 欲知調發與否。 貴國若許調西邊留屯兵馬, 只存模樣, 則俺欲執此而題本矣。 (酒席似煩, 玆不詳陳。” 王曰: “曲蒙指敎, 益增感激。 酒席果煩, 當與陪臣勘定後, 使詣館下, 以文字詳報也。”) 王曰: “大人前日所言船隻, 今方分付措備。 今聞‘車輦松木, 以船材幾盡斫伐’云。 此乃數百年長養, 而華使往來, 至於遊賞吟詠, 一朝赭盡, 行路傷嗟, 況西路民力, 蕩竭無形, (是大人所親見也。) 斫伐搬運, 事勢極難, 願大人分付禁戢。” 監軍曰: “此非俺之分付, 必各營將官(之)所爲也。 俺來時, 只聞安州上流, 有可合舡材, 而直路則不見有舡材(之)處矣。 船隻必備六七十, 庶可載運, 而陪臣以只備二十隻 言之, 若非六七十隻, 則決難載運。 貴國收拾民間, 備得六七十隻, 則斫松之患, 自當停止矣。 若以伐松事, 有陪臣文報, 則願賜下示, 俺當嚴禁也。” 王曰: “船隻(非只備數十隻也。) 今當措辦四五十隻矣。” 監軍曰: “雖似不足, 先備以給, 則俺當相議以處。 (俺票下將官, 皆有接伴官, 驛路站上貽弊甚多, 而俺之還路, 亦有餞慰使云, 請皆撤罷。” 王曰: “餞慰使乃弊邦二百年敬待王人之舊規, 豈可廢閣於今日乎? 似難遵命。 安州卽大人駐箚之所, 故餞慰使止送於安州以東矣。 接伴則當與議處。”) 監軍曰: “俺行與詔使(回還之行)不同。 當久留貴國, 不必餞慰, 而(亦豈虧損於規例乎?) 七將接伴, 皆不必送。 (而但今之出來劉同知, 大夫人也, 非如李州同之比, 差送陪臣, 使之接伴無妨。) 李中樞高才盛名, 俺亦聞之久矣。 但年高病深, 似難久留邊上, 當還送於中路, 而朴侍郞則年富無病, 當帶去矣。”


5月 7日[편집]

○壬戌五月初七日壬寅(傳于備邊司曰: “監軍久留, 而宴席一不開諭。 西還後則千里遠路, 何以爲之乎? 大臣、接待都監堂上、接伴上・副使, 各別逐條, 措辭善諭可矣。 若失今不爲周旋, 合氷後鐵騎長驅, 則其禍必倍於上年, 十分急急商議善處。 此賊之索梁, 不如林畔之變而已。 予日夜憂悶, 更加勿緩, 着實擧行。”)


○靖陵守護軍黃德守因端午祭, 偸竊銀匙箸, 命罷參奉, 下諭諸道, 物色購捕。


5月 8日[편집]

○壬戌五月初八日癸卯大司諫兪大建啓曰: “國之大事, 在祀與戎。 欲糾吏禮部者, 所以重告廟(之親祭)也, (亦以扶備局之公議也。 事係親祀、務關戎政, 則身爲臺官者, 其可無一言乎? 臣之引避, 實出於爲親祀也、扶公議也, 亦爲告廟之後, 又當有次第應行之典也。) 豈料言發禍隨, (搆陷醜詆,) 至以禽犢之行戮辱之? 所謂禽犢, 是何等罪惡耶? 彼輩陷人之語, 不以此則必以逆, 固不足多辨。 而(人而有禽犢之行, 則雖在下賤, 罪實罔赦。 況)臣幸仄朝端, 于今幾年, 擢第先朝, 知遇明時, 久忝近密, 又叨憲長, 如有一毫惡行(在身), 則何以不發於前日而乃加於今日乎? (臣前爲憲長, 立異避嫌, 則兩司攻臣, 不遺餘力, 而略無一言及此者, 亦何也? 伏見禮曹代行之啓, 雖出於無情, 新皇帝卽祚之後, 錫銀便蕃之寵, 振古之所未有。 雖曰有之, 或順付, 或差官, 未有如今日監軍奉勅之異典也。 告廟親祭之後, 當有縟禮之擧。 而慶不可踰時, 祭不可稽日, 則乃於監軍留館之日, 暴聖上事大之誠侈, 皇朝眷遇之恩, 在我國應行, 于監軍有光, 不可不急急擧行, 示一國歡抃之意, 有何少嫌於監軍? 而彼之執言, 每以監軍在館爲辭, 至以‘有違規例, 大失事體’, 衆攻臣身, 必欲除去, 是何意也?) 且見廟堂以吏曹政事間事, 斥臺官以噤默, 臣以此兩事避嫌之意, 簡通同僚者, 非臣一人所可獨當, (兩司所同受, 同僚所當避。) 故先爲簡通, (以示臣避嫌之意)而已, 彼以簡通不爲歸一爲非。 凡臺官避嫌之規, (或䏈名, 或獨避, 則)何待簡通之歸一乎? 且以不待停啓爲非, 其時獨啓之臺官, 卽被遞斥, 則停啓之事, 伊誰爲之乎? (且以一日疊啓爲非, 所謂不得疊啓者, 是乃城上所完定之啓也。 臺諫如有獨啓之事, 則雖一日十奏, 可也, 何可拘於城上所常例也? 況有前規者乎?) 且以不爲退待爲非, 則同生及四寸弟之處置(同生四寸)也, 旣不引避, 又不退待, 是亦規例乎? 且以監軍在時, 以臣避嫌, 謂之不有君命, 則(非縟禮廟堂之斥, 而)前有法府之先避, 後有諫院之再避者, 此皆不有君命而然乎? 臣以白首丹心, 發此重論, 未及陳啓, 反被搆捏, (沮抑重論, 誠可痛也。 且如發論臺官, 則例不攻擊者, 臺官以言爲責故也。 其論是非, 自有公議, 何可使之鉗口結舌, 莫敢誰何者如今日乎? 臣是何人, 荐蒙異數, 不允論遞, 不許呈告? 聖恩如天, 終始曲全, 臣誠隕越, 不知死所。 但以臣旣被醜詆,) 何可仍冒, (敢行長官之職乎?)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史臣曰: “古之有言責者, 不用其言則去, 誠以進退行藏, 不可苟合於時也。 兪大建年過七紀, 位躋二品, 斯榮足矣。 固合退休而當, 此群猜衆咻之日, 一身而當兩司之攻遭, 玆多口醜詆狼藉。 指以淫縱, 目以禽犢, 詬辱萬端, 紛挐日甚。 而惜乎人主, 徒諉鎭靜, 不能一是一非, 必欲兩利全。 然則所當引年求退, 色斯而去。 何必含羞忍辱, 强顔就職, 自就搆捏之禍乎? 以士夫進退之義, 責之於無廉恥、患得失之鄙夫, 史官之論誤矣。”)


○(營建都監啓曰: “近日都監啓辭, 各所提調句管起草入啓, 臣等實常昧昧。 自今後啓辭末端, 書起草堂上姓名, 以彰諸宰盡職之能。” 傳曰: “依啓。”)


○(營建都監啓曰: “四月朔運石伐木之數, 別草書入。” 傳曰: “知道。”)


○傳于備邊司曰: “監軍馬都司所言發兵, 事極可慮, 卿等明白陳諭。 而聖節使之行, 我國事情, 須詳細陳奏後, 可無日後之虞。 下敎累度, 而未見擧行之實, 各別急速議處。 且梁監軍回咨中, ‘當此農月, 調兵勢難, 姑待天朝大兵進勦師期, 相機善處’之意, 添入似當。 雖遲一日, 大臣各別議定以送。 且此回咨所關極重, 主文之人, 用意製進, 與大臣勘定以用可矣。 何可只令李再榮、朴希賢等製進也? 極爲未安, 更察爲之。”


○(接待都監啓曰: “馬都司使差備官卞應賢請與相見, 臣廷龜、臣尹暉、臣鼎吉往見, 則卽以紙筆, 置諸卓上, 書示曰: ‘奉請無他意, 前見諸老, 回梁老爺、議兵餉諸款, 無不妥當。 只得回咨, 便可啓行, 但內有一語, 不敢托之人口, 故欲與面論之。’ 臣等書示曰: ‘回咨則今明當呈進, 而大人所謂不敢托之人口, 是甚麽話?’ 都司書示曰: ‘兵議二萬餘是矣。 須目下調五六千, 陸續往昌、義等處, 使傍觀者, 見貴國發兵, 誠是實事, 則外邊體面好看。’ 臣等答曰: ‘我國兵農不分, 自兵興之後, 盡發域內緣畝之民, 分浱防守。 見在者、交替者, 迭相往來, 自有瓜限。 當此農月, 卒然調送, 則釋來失業, 前頭糧道必絶。’ 云。 都司答曰: ‘今日進剿無期, 則協應亦緩, 何必急急議多兵也? 但人有窺其隙而肆含沙者, 必須我修其隙, 而彼方關其口。 如謂「目下有事南畝, 遠調不便」, 試就近徵發, 以掩耳目, 而日後再爲區處, 庶不妨耕稼, 而亦可杜人言何如?’ 臣等答曰: ‘聞「大人齎奏, 先赴京師」云, 小邦只恃大人, 明陳小邦事情。 而且聞齊千摠新自登州至, 未知近日廣寧消息如何。 而前頭又有士來之兵乎? 嚴參將及將官有繼此而出來者乎?’ 都司曰: ‘齊千摠不由古道, 從南邊野海直來, 三日就抵王京, 今日有家丁來云。 嚴參將以舟師一百六十隻, 抵平島, 生獲被虜者五百人, 斬獲眞夷八級。 登州東發, 而颶風大作, 各船今不知飄在何處。 其後聞半在皇城, 半至養馬島, 獨嚴參將之船, 尙無下落。’ 云。 臣等答曰: ‘莊、嚴兩將將向何地而中路遇風乎?’ 都司曰: ‘莊爲南路游兵, 向駐廟島, 嚴節制南北兩游營, 向住皇城。’ 云。 臣等曰: ‘天兵旣到, 小邦糧餉當竭, 一國之力, 運到軍前, 飢飽與同。 第元穀不敷, 一朝告匱, 則繼糧之策, 老爺商量否? 山東糧, 不可不速爲運來。’ 都司曰: ‘我兵此來不多, 不得以銀買糧於貴國。 多發兵士, 自當議處, 決不敢獨苦貴國也。’ 臣等答曰: ‘西路今年大旱, 野無靑草, 江水枯淺, 一可憂也, 秋成無望, 二可憂也。 天兵若阻飢, 則小邦當竭力支糧, 豈忍發銀換賣乎? 只恐難以繼之。’ 都司曰: ‘不佞前已言之矣, 此番用兵, 乃中朝自家事也, 豈有自家事而獨累人之理? 累人而糧不給, 則三軍不免庚癸之呼, 累人適以自累也。 兵多日久, 自當轉運。 決無經年之久, 豈皆仰給貴國之理?’ 臣等又曰: ‘老爺牌文至義州, 此固奉勅之意。 但目今江氷甚淺, 虜騎出没, 連接邊臣之報, 兇賊覘老爺動止, 安知細作流布內地乎? 此擧不可不甚重, 願大人力爲告勸, 姑先駐節安州, 徐觀形勢, 或於潦盛水漲時, 單騎馳巡, 亦未爲晩, 何可輕動? 或致後悔。’ 都司曰: ‘承念極感。 到彼當相機進止, 決不敢漫嘗輕試。 卽安州亦非久住之地, 至彼自有商量。’ 臣等曰: ‘寡君深感大人爲小邦致意之勤, 此後之事, 惟恃大人周旋耳。 昔年大人來臨小邦, 洞悉小邦之事, 戊申周旋之力, 亦已啓知矣。’ 都司曰: ‘昨蒙大王厚意, 雖勉强拜命, 然私衷到底不安, 煩爲多謝。’ 云。 且書且話, 日已昏暮, 臣等辭退。” 傳曰: “知道。 速令備邊司議處。 監軍發還已迫, 發兵等事, 自上接見時, 一度詳細陳諭, 使之該備題奏。 而卿等須一日進去, 與監軍、馬都司, 詳講軍機, 所不可已, 十分議處。”)


○平安監司朴燁狀啓: “告變人安光瑞、安由善及名犯逆賊人等拿囚。” 光瑞、由善, 平壤人, 與同府人復讎將金良彦有隙, 誣告良彦因民怨苦, 謀聚本道軍兵作亂。 辭連者, 武將黃德符、李廷臣及鐵山府使鄭斗源近邑人如張佑邦等, 甚多。 逮捕絡繹, 事竟不實。 【金良彦之父, 死于深河之役, 收合孤兒, 以‘復讎’爲名。】


○左副承旨朴弘道啓曰: “伏見平安監司祕(密狀)啓, 極爲驚駭。 請金吾堂上郞廳及捕盜大將, 使之待候於闕門外(何如?)” 傳曰: “命招。 如此事封入, 勿令煩泄。 大臣亦命招。”


○左副承旨朴弘道啓曰: “所謂‘下路大將李廷臣’, (則)必是前端川郡守李廷臣, 而此亦提兵者也, 其弟亦內應云(者)。 臣已令捕盜, 問名跟捕, 而今聞‘廷臣之同生, 爲文官者, 乃是校檢李廷明’云, 拿囚乎, 何以爲之? 且李廷臣等五犯人, 請(一時)發遣宣傳官拿來。” 傳曰: “允。”


○左副承旨朴弘道啓曰: “朴燁狀啓: ‘上路大將, 時無其人, 未知指某’, 而臣卽招書狀齎來(朴燁)軍官權聆, 潛問之, 則李德符曾爲上路大將, 遞授滿浦後, 時無交代云(者)。 必是指德符而言也, 竝爲拿來乎? 龍川府使鄭斗源當爲拿來, 雖無交代, 拿來乎?” 傳曰: “議大臣以啓。”


○領議政朴承宗、左議政朴弘耉、右議政趙挺啓曰: “臣等每請‘西北三道等棄之, 盡減徭役, 慰悅其心’者, 誠恐不軌之人, 因民之困, 以梗王化。 今此五犯往復兇言, 不忍正視。 猶幸不走入虜中, 謀逆於邦域之內, 罪人斯得, 登時撲滅, 西北自可寧靖。 第慮辭說蔓延, 爲患難防, 五犯及別將守令等, 請一依政院啓辭, 發遣都事拿來。” 傳曰: “依啓。 鄭斗源竝爲拿來乎? 更議以處。” 回啓曰: “鄭斗源不得不拿來矣。” 傳曰: “(依啓。) 龍川府使急急擇薦差送, 交代後拿來。”


5月 9日[편집]

○壬戌五月初九日甲辰執義韓暿啓曰: “(同朝之人, 皆殿下之臣子也, 孰不知聖上事大之誠? 皇眷之隆, 卓越千古, 事光簡冊, 而先擧告廟, 次行揄揚之盛典乎?) 伏見兪大建避嫌之辭, 告廟大禮, 獨當於身, 而以‘言發禍隨, 構陷醜詆’等語, 有如沮遏其論者然, (尤可哂矣。) 又云: ‘四寸之處置, 不爲引避(退待’爲言), 此指臣四寸(正言)韓暉之處置也。 臣與暉果爲四寸, 而臣父旣爲人後, 則暉是本宗(之)四寸, 而無相避者也。 法無相避, 則其可違法而引避乎? (然臣心有所未安, 故其處置簡通, 不爲可否者, 亦近例也。 大建以違例斥之者, 何也)? 此言雖不足與較, 而旣被醜詆,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兩司皆以此意引避。 答曰: “勿辭。”


○(持平韓正國啓曰: “伏見大司諫兪大建避嫌, 其中以‘臣兄獻納臣正/定國避嫌處置之時, 臣不爲避嫌’云。 蓋兩司近日因傳敎, 監軍留館時, 凡避嫌等事, 一切不爲。 故臣於同僚處置臣兄之簡通, 以相避, 不爲可否於其間而不爲避嫌矣。 當其處置之日, 大建以私書, 潛通於掌令臣朴升吉, 善爲處置云, 處置之間, 豈有請乞之事乎? 古今未見如此苟且之臺諫矣。 大建以老妄怪鬼, 受人指嗾, 齮齕人人, 甚於毒螫, 極爲痛駭。 況親祭次第等事, 一國臣民之所共願, 豈待大建之寸舌而始發此論乎? 臣旣被醜詆, 不可仍冒,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正言韓暉啓曰: “伏見大司諫兪大建避嫌之辭, 有‘四寸處置, 不爲引避退待’云, 此指臣四寸執義臣韓暿而言也。 暿旣以此引避, 則臣亦不可仍冒, 請命遞臣職。” 答曰: “勿辭。”)


○(獻納韓定國啓曰: “頃日憲府處置諫院之時, 持平韓正國卽臣同生弟也。 以相避不爲可否於簡通, 而大司諫兪大建以處置同生四寸爲目, 醜詆臣弟正國。 而正國旣爲引避, 則臣何獨仍冒乎? 請命遞臣職。” 答曰: “勿辭。”)


○(掌令朴升吉啓曰: “卽見持平韓正國避嫌之辭, 擧臣姓名。 所謂前日處置諫院時, 大司諫兪大建果抵書於臣曰: ‘今日處置時, 須好樣措語, 善爲處置。’ 云。 臣意謂: ‘大建之老妄如此, 其處事不可以人理責之。’ 仍自哂而不爲答通矣。 俄而城上所持平閔𦸂來到構草時, 卽言大諫抵書之事, 相與拍手而笑。 其時所當將大建不識事體之狀, 具由引避, 而涉於瀆擾, 未之果矣。 今見韓正國避嫌之辭, 無非臣見輕於大建之致。 請命遞臣職。” 答曰: “勿辭。”)


○大司諫兪大建啓曰: “凡罪人拿來時, 諸都事中抽出某員, 書給應拿之人, (各自受命, 馳出拿來)者, 使罪人未及知都事, 不容私也。 今此變逆, 出於軍興之日, 人心危懼, 罔知所爲。 禁府都事閔僖自請往拿告者, (告與被告, 時未究竟, 則其罪同也。 拿來罪人, 人所欲避受,) 受命拿人, 彼此何擇? 而欲拿告者, 其心所在, 實不可測(也。 罪關逆事, 不可一刻留之,) 故臣以此意簡通(城上所, 以告)他同僚(事。 巳時, 送吏, 過午, 姑返,) 答以避嫌。 (臣又送簡于)正言李慶益, (使之轉通, 則慶益之言)曰: ‘(長官之意如此, 愚意則)不可不論。’ (仍傳于獻納韓正/定國, 亦以避嫌不答。 至於)司諫崔濩, (則)書(之)謹悉。 故臣(使掌務吏)三度送言于李慶益, 請來構草, 終始托病, 堅臥不動。 不得已請于(司諫)崔濩, 則亦有病不來。 (李慶益、崔濩等, 或書不可不論, 或書謹悉, 皆爲不來。) 以致日昏, 其慢忽討逆之義, (殊失論事之責,) 不可不懲。 (當此致(齊)〔齋〕之日, 固知勿捧之敎, 而事係治逆, 不敢不煩。) 請都事閔僖拿鞫, 正言李慶益、司諫崔濩, 竝(命)遞差。” 答曰: “閔僖已爲察之, 不允。 崔濩、李慶益, 何必遞之乎? 勿用煩論。”


○備邊司啓曰: “信使之行, (必有其時, 若)愆期不發, 則雖欲駕海, 似非萬全。 屢承擇差之敎, 而遲延至此者, (前此雖差出, 旋以病圖遞,) 欲與東銓講議, 知其無故, 然後擬差之意也。 (堂上官爲本司提調者, 蓋爲此等事, 而)參議李挺元久不來仕, 無與講議, 依前例, 令該曹(擬望)差出。” 傳曰: “聖節使尙不差出, 勢難入送矣。 朝臣無病無故者, 本司有何不知之事乎? 速爲擇薦, 何不正二月擇差發送乎? 事事極悶, 更速議薦。”


○右副承旨李溟啓曰: “吏曹參議李挺元累招不來, 更爲命招乎?” 傳曰: “累招不來, 殊無人臣之義。 察之。”


○(下)諭(于)登極使吳允謙曰: “昨聞胡譯之言, 則使眞㺚把守旅順口等處云。 卿等入往時, 十分詳愼偵探前進, 勿爲貪程。”


○傳于備邊司曰: “兇賊前月晦間, 已定(於)東搶之計, 而因朴葵英(適)入往, 故姑停云。 卿等若聽予言, 上年冬入送胡譯, 則禍機豈如是急迫乎? 今又緩答, 則兵禍立至, 宜以監軍雖來, 別無動兵之機, 我國亦無出兵之事, 唐將倏往倏來, 我國何可禁防? 大槪信義甚篤, 則監軍、毛將, 有何所爲? 信義不篤, 則雖非唐將, 我亦豈能相好乎? 勿生他疑, 只堅守信義(云云) , 令鄭忠信速爲回答以送。 ○且朴葵英目見東搶已迫, 先爲出送黃連海等, 而渠則仍留虜穴, 欲緩兵禍云, 極爲可嘉。 雖未出來, 加資以勸他人。 而葵英、弘立等書狀, 勿如前日抛置, 速爲詳議, (以鄭忠信措辭答送, 速使葵英回來。)”(史官曰: “夷狄禽獸, 不可以仁義說也。 彼賊之恫疑虛喝恐嚇萬端者, 只在索毛、梁而求我書。 豈不知毛・梁之不可致、國書之不可送? 而故爲開釁執言之地, 衝突搶犯之患, 不待智者而知之。 今若入送胡譯, 通書虜穴, 要爲緩禍達權之計, 終有拘囚僇辱之恥。 雖以儀、秦之辯, 諭之以利害, 責之以信義, 醜虜之變詐百出, 何可以口舌爭也? 徒示其弱, 有何所益? 況賊之所求, 每加一節, 安知異日難從之請無厭之欲, 終至於不忍聞、不忍言? 而又有甚於此者, 此賊兇狡日甚, 善於間謀。 今若飛語中朝, 交搆兩國, 離間父母, 得罪君臣, 則二百年禮義之風, 將至泯滅, 十三代忠順之誠, 竟未暴白, 豈非惕然大可懼者乎? 唯當壯我邊鄙, 修我器械, 平居則扼要害, 有事則詰爾戎兵。 豈可使宗社安危, 憑於一小譯之舌, 欲爲終始安保之計乎?”)


○傳曰: “此時討逆, 又起於西邊, 國事不幸。 鎭定安集之策, 令備邊司十分議處。 且不無走胡之理, 凡賊路可疑處, 急急定將譏察, 物色捕啓事, 竝下諭(于都元師以下咸鏡監兵處)。”


○備邊司啓曰: “監軍前回咨出兵一款, 更爲商量, 則遼陽諸衛, 盡屬羯奴(云云)等措語, 極涉未安。 監軍必以此回咨爲題奏之實事, 不可不十分愼重。 此數語無益於我國, 而所關極重, 咨草付標。” 傳曰: “依啓。 豈但此語乎? 更加十分詳察, 刪潤以送。”


○命捕水運判官李廷弘于忠州, 校檢李廷明及其弟廷植于振威。 以其兄廷臣名, 出關西告變也。


5月 10日[편집]

○壬戌五月初十日乙巳司諫崔濩(啓曰: “臣昨見大司諫兪大建簡通, 卽禁府都事閔僖拿鞫事也。 僖之爲人, 不知何許, 而自請往拿告者, 則其心所在, 實未可測, 故卽書謹悉以送矣。 俄而院吏以大建之意, 來言曰: ‘城上所將爲避嫌, 司諫卽來構草入啓。’ 云。 臣意以爲‘雖無城上所, 亦有他員, 豈可以亞官奔走廳命, 自損體面?’ 將此答送, 則大建不識事體, 急於攻人, 至以請遞臣職, 同入於論僖密啓之中。 臣之致辱名器, 實由罷軟。 凡其處事如此, 則宜乎憲府所謂‘有請乞處置之語, 而取拍手相笑之譏也。’ 擇置長官, 其意有在, 而非徒不務鎭靜, 日起鬧端, 無時可已, 老妄之言, 雖不足較, 厥終之害, 未知如何。 臣以無狀, 遭遇明時, 屢忝言地。 雖無報效, 至於不喜紛挐, 不善攻擊, 業已聖明之所燭。 而應變之擧, 一刻爲急, 故今當國忌之日, 有此瀆擾之避, 臣之罪過, 實難容貸。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正言李慶益以被論引避。 答曰: “勿辭。”


○傳于備邊司曰: “回啓中‘當此農月, 調兵勢難, 姑待天朝大兵進勦師期, 相機善處’之意, 添入似當。”


○右副承旨李溟啓曰: “吏曹參議李挺元前後牌招, 皆不來。 昨日有嚴命而亦不來, (牌招事,) 何以爲之?” 傳曰: “命招。”


○營建都監啓曰: “金純上來正鐵四千斤, 已爲下陸, 踏泥牛二十首, 數日內當爲入來云。 正鐵則令爐冶所捧之, 踏泥牛則當用於燔瓦矣。 且見金純牒報, 則靑瓦所用焰焇拱備木二十四同, 松禾縣監林應順亂杖其典守軍官韓仲立而奪用云。 其木二十四同, 林應順果爲奪用與否, 覈辨後當有處置(之事)。 從速詳査啓聞之意, 請黃延監司處, 急急下諭。” 傳曰: “允。”


○傳于備邊司曰: “今見弘立、葵英等書狀, 又聞胡譯等言, 則此賊東搶已定, 先鋒將發云。 然則禍機迫於朝夕, (而)卿等不能卽爲善處, 坐見危亡乎? 若不善爲彌縫, 則保障處, 速爲議定可矣。 今日明日, 將何以爲之乎? 此賊多造浮橋、船隻云, 則江都亦無所恃, 未審有如中原、西蜀、江左避兵處乎? 當日內急速議處。 且監軍催咨, 賊兵壓境, 此誠何時, 而大臣以下, 不爲(早會)急急議處, 而午後始會卽罷, 今日明日, 惟以玩愒爲事乎? 進詣監軍處, 面講軍機, 下敎非一, 略不動念, 是何故也? 當日內速往詳講監軍, 數日內當還, 自今日早會。” 又傳曰: “朴蘭英旣已陷賊, 又送其兄未妥, 故初以文希賢下敎, 而本司堅塞, 强使葵英入往。 又被拘留, 家有老母, 而兄弟皆以國事, 陷於賊中, 此豈體下之道? 今後察爲, 葵英某條圖還事, 多般詳議, 從長速處。 且倭使累月滯留於此時, 極爲難處, 何不檢飭答送乎? 回禮物件, 亦不可不擇送, 至於琉球欲犯濟州, 報仇之說極凶, 未知何以善答乎? 西邊雖急, 南虞亦豈可暫忘? 舟師防備等事, 竝速措置。 殿倭處優送某物, 期得歡心, 使之歸告關伯, 益篤信義。”


○備邊司啓曰: “(臣等伏覩前後下敎,) 臣等旣不得承奉聖意, 又無以報答監軍, 直欲鑽地而入, 罔知所爲也。 監軍之言, 非是發兵進勦之意, 只令調出若干兵馬, 添補昌、義之防, 一以爲應制之兵, 一以完使事之計, 其心所在, 旣未可知矣。 監軍又言沿江把守(之卒), 乃是(爾國)恒留之兵, 皇勅開讀之後, 未嘗發一卒添防, 是何故也? 其意蓋欲目見新兵之入防, 兼杜傍觀之口(實者)也。 將此添戍之數, 具由上奏, 仍爲捲還, 則監軍之責盡矣。 我國後日之患, 亦可少紓。 如以農月調兵爲難, 則定州以西見在之兵, 聲言數千, 暫且調入於昌、義之間, 使監軍、毛將, 知其遵奉勅書之意, 則監軍必不以多寡爲較, 在我事體, 不得不然。 今此回咨中, 以此事意, 措辭撰述宜當。 (監軍日討回咨, 至有未安之語, 依上敎, 令主文人急急撰完以送。)” 傳曰: “啓意則好則好矣。 梁言雖如是, 毛也必以所發之兵, 越去作拏, 誰能禁抑乎? 伊賊, 我國大小事, 無不知之。 監軍西還, 我兵亦發, 則賊兵不搶何爲? 此事極危, 只‘添兵守禦’云云, 而發兵一事, 切勿添入, 以緩禍機事, 更詳議處。 啓辭中‘監軍捲還’云, 未知有何捲還之事乎? 一發軍兵, 則此軍兵, 我國用之乎? 是誠大事也, 不妨反覆商確, 更加熟議善處。”


5月 11日[편집]

○壬戌五月十一日丙午正言李慶益啓曰: “大司諫兪大建以‘慢忽討逆’、‘論事失體’等語, 同斥於論僖密啓之中, 其心所在, 未可知也。 僖則臣無一面分, 未知何許人也。 告者拿來, 乃敢自請, 其爲妖妄, 可以論矣。 故臣於兩度答通, 皆以可論書送。 而終不得論者, 只緣同僚以避, 不見簡通, 而身有病故也, 小無他意於其間。 而大建每以構陷同僚爲己任, 托以治逆而陷人一至於此, 其爲肝肺, 不難知矣。 大槪以慢忽討逆 言之, 近來諸逆沐浴請討者, 果皆出於大建乎? 以論事失體 言之, 不待同僚之答通, 而經先獨避, 累書臣等, 身爲諫長, 抵書法官者, 是果論事之得體乎? 以托病 言之, 頃日同僚之避, 偃然呈告, 不爲避嫌, 過累日始避, 是亦托病堅臥不動者乎? 其餘近日顚妄之事, 不一而足, 而獨厚於責人, 未滿一哂矣。 況當軍興危急之日, 爲臣子者, 所當先國家之急。 大建不念聖上特除之意, 小無鎭靜之事, 而先起鬧端, 必欲狙擊而後已。 其爲計也, 巧且慘矣。 幸賴聖明曲貸恩暇, 不許遞改, 所當黽勉供職, 益倍前日, 而累被醜詆, 至於此極, 決難苟冒。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司憲府啓曰: “中朝之於我國, 前後寵渥隆洽, 錫予便蕃, 未有盛於今日, 賜勅賜銀之異數也。 擧國臣民, 歡抃蹈舞, 爭欲贊頌君上無競之偉烈, 而只緣監軍在京, 百司多事, 自爾遲滯, 群情之悶鬱極矣。 監軍雖未發行, 請令廟堂急速完定親祭及應行大禮, 次第擧行, 使皇上恩典, 趁卽侈大, 不至稽緩, 不勝幸甚。”


○司諫院啓曰: “新皇帝卽祚之後, 賜銀(便蕃)之寵, 振古所無, (未有者也。) 雖有或順付、或差官之時, 豈有如今日監軍奉勅之異典乎? 告廟親祭之後, 當有次第應行之擧, 而慶不可踰時, 祭不可稽日。 故乃於監軍留館之日, 暴聖上事大之誠, 侈皇朝眷遇之恩, 擧一國應行之禮, 則其於監軍, 豈不有光乎? 請令廟堂, 速爲完定, 次第擧行, (以備聖上之隆眷, 以彰宗社之大慶, 以慰臣民之顒望。)” 答曰: “徐當發落。” 仍傳曰: “此何事而猝啓於多事之日乎? 勿爲更煩事, 言于兩司。”(此時, 强冠壓境, 恐喝萬端, 監軍留館, 責出兵糧。 加以土木日煩, 財力內匱, 大獄連起, 人心鼎沸, 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 皇上之命, 使專勅錫銀獎勵, 欲其發兵助糧, 以爲聲援。 而王畏賊奴之强, 忘君臣之義, 無意出兵助順。 但以遊辭緩語, 以爲目前之計, 潛遣信差, 交通虜穴, 孤恩負德, 何以自立於天地間? 是擧國臣民, 皆爲左衽之人。 而廷臣率皆順旨阿意, 乃歎歸美, 上號猶恐或後爭先, 古今天下, 諂邪佞諛之臣何限, 而未有如此等人。 果可以人理責之哉?)


○傳曰: “影幀奉移事, 下敎幾度乎? 非但賊勢甚急, 前頭霖潦之節已近, 霾雨中決難奉移, 京畿監司、修繕使巽竝察之, 今月內擇日親祭奉移(事, 令禮官各別議處。)”


○(備邊司啓曰: “以朴葵英所送胡書, 速爲議謄, 送示于監軍事, 下敎矣。 臣等更爲思量, 則發兵之事, 時未停當, 而遽以此書送示, 則監軍必以我國怯於賊勢之恐喝, 而有所特/指難以此致疑, 則恐有難處之患。 發程數三日後, 令接伴使觀勢措辭呈納, 有若得之於邊臣馳報, 則監軍如不致疑, 而思所以自處。 此意知會于接伴使, 從長善處。” 傳曰: “依啓。”)


○備邊司啓曰: “監軍之欲知兵數者, 特因勅內事意。 原防之外, 添入若干兵馬, 以實嚴飭周防之旨而已, 非渡江進勦之謂也。 臣等之欲爲遵行者, 亦以勅旨爲重。 毛將雖欲以所發之兵, 越去作挐, 我何必聽從(其言)乎? 況遼西事勢, 已無所恃, 毛雖輕率, 必無此擧矣。 臣等(之謬見如此, 而)伏承聖敎, 極爲深遠。 當以‘添防固守, 是實小邦之急務。 而卽今江水盛長, 農務亦緊, 直待秋防, 原額外加調數千, 以副大人(之)分付之意。 請(是誠自衛之計, 何待勸敎而爲之哉?’ 云云,) 前咨中點改, 今日內速爲撰送(宜當。 此公事停當後, 臣等進見之意, 敢啓)。” 傳曰: “依啓。 回咨呈進後, 卽爲進去, 細講軍機, 仍請先定發行 日, 使各站預知後, 從容發行。”


○備邊司啓曰: “(以本司草記答曰: ‘兇賊先鋒已發, 待黃譯之來, 則兵禍甚急, 何如是泛然回啓乎? 鄭忠信書, 彦加里開見裂破, 不示奴酋云。 今又送忠信書, 其可緩禍乎? 雖送忠信書, 賊書旣來, 毛、梁等事所答之辭, 十分詳議, 急急答送。 卿等愈往愈緩, 竊爲痛惋, 不知所諭’事, 傳敎矣。) 依昨日傳敎, 令鄭忠信爲書以答曰: ‘監軍雖來, 別無動兵之機, 我國別無出兵之事, 唐將乘(其)船泛(于)海, 倏來倏往, 我國雖欲禁防, 何可得也? 兩國相好, 只在信義。 信義甚篤, 則監軍、毛將, 有何所爲; 信義不篤, 則雖非唐將, 豈能相好乎? 勿生他疑, 只堅守信義可也。 爾國殺我河瑞國, (我國護送逃卒,) 彼此信義, 孰能堅執? 幸須益篤隣好之意。’ 卽日撰出, 付黃連海發送宜當。” 傳曰: “依啓。 賊之先鋒已發, 待此譯更往, 以定東搶與否, 則豈非危急乎? 伊賊以國書、毛・梁等事, 方等待云, 此二事竝善添答之可矣。 更加詳議善處。”


○(備邊司啓曰: “西方糧餉, 萬分乏絶。 況聞‘今年大旱, 淸川以北, 野無靑草’云, 非徒我國防守之軍, 難以繼糧, 若天兵大至, 餽餉無路, 極爲渴悶。 今方宣諭募粟, 拮据拱辦, 下三道監兵, 使不可無助餉之擧。 三道監司及統制使各米五百石, 全羅、公洪兵使各米四百石, 慶尙右兵使、全羅左右水使、公洪水使三百石, 不煩民力, 營中別備。 以各鎭浦限滿兵船, 改槊修粧, 募得水手, 直送于平安道廣梁鎭缷下。 軍糧則使尹守謙句管, 以應天兵發銀換兌之求, 船隻則付諸本道, 以爲日後之用, 甚爲便益。 竝於七月內入送, 而諸道守令, 或欲合力助餉, 則亦是急公之美事也。 竝爲知會擧行之意, 請各道監兵水使處, 發遣宣傳官下諭。” 傳曰: “依啓。 此亦爲之矣, 山東糧餉請運之事, 下敎非一, 而不此之思, 每責辦於外方。 連年記使監軍, 民力已竭, 何處得粟乎? 更議善處。”)(史臣曰: “民依於國, 國依於民, 民非后不食, 國非民罔乂。 《語》曰: ‘節用愛民, 使民以時。’ 嗚呼! 軍興五載, 八路騷屑, 民力盡矣, 國用竭矣。 粟非鬼輸, 貨非泉流, 以有限之財物, 應無窮之徭役。 一經詔使, 再據監軍, 加以經營兩闕, 土木日興, 頭會箕歛, 剝虜推髓。 行齋居送, 怨咨朋興, 流離遷次, 散之四方, 今日民生, 亦已困矣。 誠宜停罷百役, 專意防備, 節用而聚財, 愛民而固本, 豈可使千斛之米, 又責於疲民, 至於此極耶? 嗚呼! 廟堂區劃, 旣無經國之策, 徒有病民之政, 不知毛盡而皮將安傅? 民散而國亡, 惜哉!”)


○(營建都監啓曰: “邊山無孔材木二千五百九十條、各樣無孔不等六百七十條、莞島高大不等三十二條, 依上敎別置之意, 敢啓。” 傳曰: “知道。 此高大材木, 幾至萬條云, 而何如是啓之乎? 更詳察啓。”)


○王接見梁監軍於仁政殿。 監軍(曰: “回咨若及於今日, 則事有便否, 自當面議。 而明日欲往碧蹄, 出去之後, 則往復之際, 必多非便。 望須趁卽爲之。” 王曰: “雖無大人之敎, 今日內當呈進。 但承明日返旆之敎, 不勝缺然。 當農節, 沿路各站支供等事, 必未整齊, 留過四五日, 啓行至望。” 監軍曰: “俺與留西將官, 旣有速還之約, 行資已爲陸續下送, 勢難停行。” 因)監軍呈小帖曰: “此乃流來規例(也), 願量施。” (帖中事)乃朴鼎吉及譯官等加資事也。 王曰: “接伴(副)使(及通官)等, (不穀慮有怠慢之事, 曾已警責,) 奔走接應(之勞), 固是職分內事, 然當回揭以報。” 監軍曰: “禮部雖勝於兵部, 中朝亦有以翰林兼御史之事。 副使隨俺而行, 必有講論軍機等事, 須有兵權, 然後可以號令, 權兼兵部, 未爲不可。” 王曰: “議大臣。” 朴弘耉、趙挺曰: “兼任分兵曹無妨。” 朴承宗曰: “自先朝中朝大官之請, 無不聽從。 臣意則朴鼎吉陞嘉義, 除授實兵曹參判, 以送無妨。” (監軍曰: “俺票下諸將官處, 接伴官勿爲隨行事, 曾已陳達, 願皆撤罷。 俺之一行設宴之禮, 亦宜撤罷。 而國王必不廳從, 餞慰、問安使等, 速宜罷撤, 以除一路之弊。” 王曰: “接伴官事, 旣已遵命。 餞慰、問安等事, 乃小邦二百年敬待王人舊規, 豈宜廢閣於今日? 似難遵命。” 監軍曰: “凡事有輕/經有權, 用一時之權而除一路之弊, 亦無不可。” 王曰: “爲小邦除弊, 勤敎至此, 多謝。 但二百年舊規, 決難廢閣矣。” 仍罷。)


5月 12日[편집]

○壬戌五月十二日丁未(體察使李慶全狀啓: “上年臣之承命, 下往三道也, 專爲江華、羅州、安東等地。 其三處形勢風土, 隨所目見, 已盡於前後狀啓及啓辭中矣。 今又更令臣議啓, 則不過又陳於前所見而已。 江華則實一島嶼, 頃日廷議, 多曰無過於此。 羅州則距京師絶遠, 只物力優於他處。 安東, 陸地平野之邑, 儒士、品官, 多於民戶之數, 人心、風俗, 則似與他處有異矣。 此三處大略如斯。 我國地方山川、形勢, 今日廟堂諸宰, 孰不慣見而熟踏哉? 唯在揣摩的確, 十分速爲善處。 大槪保障必先定某處, 然後人知保障之有所措置。 凡百雖不能一新猝辦, 而及此小閑之時, 竭盡收拾之責, 庶效些少之益。 而邊報稍緊則曰保障, 稍緩則置之。 脫有緩急, 保障何時可定乎? 況國家根本, 專在於下三道, 而三道空虛, 一樣板蕩, 無兵可練, 無粟可運。 恒産、恒心, 一時掃如, 更無下手地。 臣虛受重任之名, 長在輦轂之下, 悠泛度日, 下往無期, 只一閑帶。 上年出巡之時, 粗有料理之計, 而至今專委句管從事官安景深。 不意移授他職出去, 臣之前日, 敢請他宰臣差出之箚, 亦無批下。 臣之衰鈍茫昧, 罔知所爲。 時月荏苒, 秋冬不遠, 此非臣一人之憂, 實是朝廷之憂。 各別商量, 合早善處, 無貽倉卒之悔。” 傳曰: “卿旣受命, 惟在盡心規劃。 不必加差副員, 勿辭全察。”)


○戶曹啓曰: “京倉匱乏, 百官春等之祿, 尙未畢給, 誠爲渴悶。 曾見海運判官金守玄牒報, 群山倉(所捧)各樣米八千餘石, 漕船十六隻分載, 已於三月二十九日發送(云), 而今至數朔, 尙無消息。 法聖田稅, 亦當連續上送, 而時無發船之報。 此外直上納各官及分戶曹諸般作米, 亦不來納。 雖緣外方困於監軍支待之物, 亦不無緩慢遲滯之患, 極爲痛心。 群山已發送漕舡, 水邊各官, 檢次督送, 而法聖初運及各官直上納、分戶曹諸般作米, 更加嚴督上送, 以濟燃眉之急事。 請三道監司及分戶曹參議、海運判官處, 切責嚴諭。” 從之。


○(備邊司啓曰: “以國書及毛、梁等事, 竝添入事, 下敎矣。 依傳敎, 一一添入, 卽成答書, 令黃連海齎去。 勿委於一堂上, 諸有司堂上僉會, 與臣等詳議撰出之意, 敢啓。” 傳曰: “依啓。 此事, 何每泛然如此? 日日早會, 所答之辭詳議, 書啓。”)


○傳曰: “金良彦所領復讎兵, 多至三百餘名, (而)良彦拘禁, 則不無驚潰走胡之患。 凡賊路可疑處, 急急定將伏兵譏察, 而捕告則重賞事, 下諭(于都元帥以下咸鏡監兵使處。)”


○左副承旨朴弘道啓曰: “卽者跟隨譯官申德海家丁、差備譯官李仁獜來言: ‘捉得假㺚於慕華館近處, (則所謂眞假不辨剃頭者,) 變着我國衣服, 通我國言語。 而隨我國人(太平館所處居)丁萬戶稱名人而來(之)。’ 云, 極爲驚駭。 假㺚則申德海等捉, 納于都監之際, 監軍聞而奪去, (方爲推問。) 丁萬戶稱名人, 卽刻請令捕盜大將及禁府都事, 使之跟捕(何如?) 申德海等乘機善捕, 極爲可嘉, 敢啓。” 傳曰: “允。 此譯官等, 卽爲論賞。 丁萬戶稱名人家, 如有眞、假㺚, 一一密探捕啓。 都城內外城門, 詳細巡伏譏察(事, 言于四捕盜廳。)”


○傳曰: “白龍虎及假㺚, 各別堅守事, 更加申飭, 而假㺚竝移囚禁府, (都事明朝問于大臣以啓。) 供招速令書啓。”


○(王接見毛副摠差官於仁政殿。 王曰: “毛摠兵氣體如何? 新陞官秩, 不勝喜賀。 小邦沿路, 殘敗無形, 大人來時, 夫、馬支供等事, 必不成形, 深用未安。” 差官曰: “毛兵主亦蒙賢王盛德, 得陞官秩, 俺亦無事上來, 感極。 況賢王法度嚴明, 一路豈有怠慢之事乎?” 王曰: “毛大人來住弊境, 今已經年, 能立大功, 超陞官秩, 不勝欣抃。 每欲一奉面講軍務, 而不肯來臨, 深用缺然。 所帶軍兵, 暫賜代領, 願賜一枉, 以副瞻仰之懷事, 歸告幸甚。” 差官曰: “毛兵主多帶軍兵, 招集遼民, 擾害貴國, 亦已多矣。 今此陞秩, 實仗恩德, 一者來拜, 非無意也。 第慮貽弊一路, 未果矣。 下敎之意, 俺當歸告。” 王曰: “毛大人雖來住弊境, 有何擾害? 每於我國之事, 終始顧護, 無任嘆服。 監軍入京, 許多各營, 布列海邊, 小邦雖欲盡心支待, 物力不逮, 恒切憂慮。 且聞‘避亂遼人, 擾害農民, 掠奪牛馬, 使不得耕作’, 若失農時, 則天兵何以繼餉, 遼民何以資活? 誠願嚴加禁戢, 使無此弊幸甚。 且賊奴近日出没那邊, 我國事情, 無不詗知, 大人擧止, 亦必偵探。 愼重善處, 嚴禁細作事, 歸告幸甚。” 差官曰: “毛兵主慮有擾害之患, 侵掠農民者, 割耳重棍, 必無此患。 且監軍來到之後, 盡去鴨江舡隻, 使彼此不得混渡, 細作之患, 似無可憂。 然下敎之言, 出於眷愛, 毛將亦必體念。 謹當歸告。” 王曰: “毛大人招集剃漢, 親近不疑, 不穀慮有不測之變。 每請移入海島, 以竢大兵齊集, 相機而動, 而誠意淺薄, 終不動聽, 卒致林畔之患。 幸賴皇靈, 得免兇鋒, 非惟大人之幸, 實小邦莫大之幸。 目今天久不雨, 江水枯淺, 那邊賊奴出没無常, 意外之患, 亦甚可慮。 事貴神密, 願移入海島, 姑勿輕擧, 是乃萬全之計, 千萬愼重, 歸告幸甚。” 差官曰: “毛兵主非昏亂之人, 今此下敎, 實出至情, 毛將若聞之, 敢不體念善處?” 王曰: “近聞‘留西將官斫伐船, 使二百年長養之松, 一朝赭盡, 所見慘惻。’ 至於搬運曳下之際, 孑遺殘氓, 勢將不堪, 必是諸將官所爲。 善諭禁戢事, 歸告幸甚。” 差官曰: “此乃管將手下兵所爲, 然當歸告依命。”)


5月 13日[편집]

○壬戌五月十三日戊申大司憲南瑾曰: “(兩司前啓發落之下, 必招城上所, 使之承受則城上所不敢自專, 退興同僚相議, 或承受, 或不承受, 例也。) 彰皇賜, 告廟親祭, 是何等大慶? 而府、院一時發論, (當卽合司之際,) 昨日(本府城上所)不通於臣, 遽爲(承受, 而且)姑停, 此則視臣如無(臣實恥之, 不但此)也。 禁府都事閔僖自願, 欲拿告者(來), 其心叵測, 故(昨日)以論啓之意, 簡通(城上所, 回示)同僚, 則執義韓暿、掌令朴升吉, 所答皆順, 獨持平韓正國病不開見, 持平閔𦸂以城上所(執此爲說), 諉之於未得歸一, 欲於明早爲之, (再三懇懇,) 其遷延退托之迹, 明若觀火。 (而)緣臣疲軟, (終乃勉臣,) 以至稽緩, (非徒物議非之, 身爲長官, 見輕於同僚, 不止一事, 臣何敢苟且仍冒?) 請命(亟)罷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大司諫兪大建啓曰: “昨承聖批, 以‘此誠何事, 猝啓於多事之日? 勿爲更煩’爲敎。 臣仰體聖旨, 姑停其論, 而今聞物議, (莫重莫大之事,) 以纔(爲)發(論)旋(卽姑)停(爲非, 不爲連啓, 論事之體, 豈當如是? 譁然以臣)爲非, (臣之論事, 失體之罪著矣,) 不可仍冒。 請(命)遞臣職。” 答曰: “勿辭。” 兩司皆以此引避。 答曰: “勿辭。”


○(獻納韓定國啓曰: “臣再昨, 以‘今此皇上降勅賜銀, 固出於前所未有之盛典, 而一國臣民, 歡欣鼓舞, 咸願汲汲顯掦君父之豐功偉烈者, 罔有極也。 但以監軍留館, 遷延至此, 縟儀尙未得行, 輿情尙未得伸。 歸美頌德之擧, 果如是緩緩乎? 監軍雖未發程, 令廟堂預爲完定親祭及尊崇大事, 急速擧行。 以侈皇上之隆眷, 以彰宗社之大慶, 以慰臣民之顒望’之意, 簡通于城上所。 正言韓暉處, 使之速往長官家, 構草入啓。 憲府則臣弟持平韓正國, 亦以此意, 簡通于憲府城上所持平閔𦸂處, 使之入啓矣。 昨因聖批, 莫大之慶, 固不可一刻遲滯, 然仰體聖旨, 姑停之意, 答通矣。 今見大司諫兪大建避嫌之辭, 以‘旋卽姑停, 物議爲非’云。 長官旣以此爲避, 則臣亦不可晏然仍冒。 請命遞臣職。” 答曰: “勿辭。”)


○(持平韓正國啓曰: “臣再昨, 以‘中朝之於我國, 前後寵渥隆洽, 錫予便蕃, 而未有盛於今日賜勅賜銀之異數也。 擧國臣民, 歡欣蹈舞, 爭欲贊頌君上無競之偉烈, 而只緣監軍在京, 遲滯時月, 群情之悶鬱極矣。 監軍雖未發行, 令廟堂急急完定親祭及尊崇大禮, 次第擧行, 使皇上恩典趁卽侈美, 宗社大慶不至稽緩, 臣民至願, 庶得慰悅’之意, 簡通于城上所持平閔𦸂處, 使之卽往長官家, 構草入啓, 諫院則臣兄獻納韓定國, 亦以此意, 簡通于本院城上所正言韓暉處, 使之入啓矣。 臣昨日猝得霍亂, 嘔吐眩昏, 不省人事之際, 有一簡通來至, 不能開見。 今見南瑾避嫌, 始知閔僖論啓之事也。 病勢暫差之後, 簡通又至, 臣始爲開見, 則乃尊崇大禮啓辭姑停簡通也。 莫重大禮, 臣旣發論, 而不爲合司, 心甚未妥。 只因長官先以‘姑停可’三字書之, 故臣亦以‘上同’書送矣。 瑾今以物議以姑停爲非, 且以臣病不開見簡通爲目。 病不開見, 勢雖然也, 臣何敢自以爲是而晏然仍冒乎? 請命遞臣職。” 答曰: “勿辭。”)


○(持平閔𦸂啓曰: “臣伏見大司憲南瑾避嫌之辭, 一則謂臣昨日承受備忘, 不通於臣而姑停, 一則謂臣因(閔憘)[閔僖]論啓事退托云。 臣未知其意也。 尊崇事, 再昨陳啓, 則以徐當發落故, 臣昨朝入臺廳, 同僚諸坐之中, 簡通問于瑾, 則瑾答以姑停可者, 至再。 臣意謂監軍數日內當去, 去後可以復啓, 故瑾之意如此也。 及其備忘之下, 臣不問於同僚而姑停者, 從長官之意也。 然則瑾之朝者所答, 果何意而今有復言引避乎? (閔憘)[閔僖]之事, 瑾昨朝簡通于臣, 而臣送其簡通於同僚, 則持平韓正國, 以病不參擧動, 而不爲拆見簡通, 故臣卽簡通于瑾曰: ‘凡論議歸一, 然後陳啓者, 臺諫規例也。 正國旣以呈告入之, 則不待簡通之答, 而猶可爲啓辭也。 以病姑入之, 同僚不爲可否於簡通, 則必有後言。 待明日出仕, 完定論啓何如?’ 瑾答曰: ‘示意如此, 敢不勉從?’ 臣信其簡通之辭, 今早自西宮直所, 馳往瑾家, 瑾答以避嫌詣闕而不見臣。 臣有何一毫退托之心, 而反見欺於同僚乎? 此無非臣之疲軟而醜詆至此, 不可晏然仍冒。 請命遞臣職。” 答曰: “勿辭。”)


○(弘文館啓曰: “伏以國有大慶, 必有陳賀之儀, 陳賀之後, 必有告廟之擧, 此固典禮之不容少緩者也。 玆者皇上之降勅賜銀, 實出於殿下之事大至誠。 寵褒異數, 逈超前後, 擧國臣民, 孰不蹈舞, 願揚聖上無競之盛烈乎? 親祀太廟之後, 亦有次第應行之典, 不可留時稽月, 以致群情之鬱抑。 伏願殿下亟行陳賀告廟之典, 以完大禮。” 答曰: “當此監軍留館之日, 雖有疾病, 亦不得調攝。 奚暇進行親祭乎? 予當察處, 勿爲無益之啓。”)


○備邊司啓曰: “接伴使, 今當差出, (下敎矣。) 吏曹堂上之破格爲本司堂上者, 專爲此等事也。 參議李挺元, 累日稱病不仕, (本司雖)啓請牌招, (而)亦不來詣。 請令政院依臣等例命招。” 傳曰: “依啓。”


○傳于備邊司曰: “今此賊書, 雖十分善答, 若不行計, 則難遏兇鋒也。 卿等不見陳平行計之事乎? 雖非陳平, 歷代待夷, 如此事何限? 今若優給某物于彦加里處, 使之款兵如何? 且‘監軍與毛將, 別無動兵之機, 我國亦無出兵之事。 梁則不久當由海路而入往, 未有往來江外之事。 此實堅守信義也。 爾若托稱索毛, 先失信義, 則我亦相好乎? 國書前日送差官事, 一一煩播, 故不得爲之。 日本亦無國書往來之事, 而只以邊臣書契通好, 至今貢獻不絶。 南方倭人亦多留在, 朝夕渡海(來), 恭遜不替, 則我國亦忘讎善待。 爾亦益篤信義, 則我國有何不許之理乎? 梁毛雖出來, 有何所爲? 切勿以此疑之’云云, 未知如何, 熟議善處。” (史臣曰: “夷虜犬羊, 不可以仁義說也。 國家旣未自强而禦敵, 徒爲示弱而納侮, 給賂彦賊, 欲緩兵禍, 其得乎?”)


○傳曰: “假㺚潛入內地, 至於隱伏(於)城中, 安知非眞㺚又爲隱伏於城中也? 況大人所住處, 此賊必詳覘知。 昌、義兩鎭, 願勿巡視, 姑避傍海之地, 以防意外之變。 毛大人曾不動聽, 致有林畔之變。 幸賴皇靈, 雖竟無事, 今歲秋冬則危機必倍於上年, 更加善處, 毋損皇威事, 接見時, 詳細諭之。 申飭諸大人, 避亂唐人, 切勿往來江邊事, 竝明白陳諭于監軍。” 【王之前後下敎勤懇, 以監軍巡視江上爲憂者, 非愛監軍意外之患也, 恐賊虜之知監軍往來邊上, 謂我國不與天朝絶也。 其計不亦疎乎?】


○又傳曰: “我國不能探賊情, 而賊之間諜則深入都下, 無人譏察, 極爲痛惋。 伊賊其謂我國有人乎? 此事曾已下敎, 而本司聽若不聞, 使眞賊來寓龍虎家。 凡我國動靜, 一一詳知而去, 不亡何爲? 今後凡關津無文書人, 一切勿許過去, 嚴設盜直, 十分譏察(事, 令備邊司各別議處)。”


○(左承旨兪晉曾啓曰: “遼、廣陷没, 旱路梗塞, 賊兵防海, 舟路不通, 一邊風濤, 一邊賊鋒, 此水火未濟之象, 凶吝之道也。 我國事大之誠、玉帛之將, 由何路得展乎? 誠爲痛迫。 昔在麗朝, 海路多由豐海道, 而亦由於喬桐。 其間雖無列島星布, 或有洋中外馳之患, 而今聞豐海, 則密通登、萊, 喬桐則一席風, 可到成山島云。 今者同知劉濡因則到泊康翎, 千摠齊藩周則到泊喬桐。 雖漂蕩偶泊, 而必知水路形止。 劉同知、齊千摠及一行水手等處, 詳問其遠近形止, 分明開列, 而上盡得如黃珀之人, 使之探路而來, 未知如何。 臣待罪該房, 緣係事大事理, 故惶恐敢啓。” 傳曰: “令備邊司議處。”)


○(左承旨兪晉曾啓曰: “近日譯官之奸濫極矣。 昨者唐官, 以除職事, 揭帖而來, 故泛然啓稟者, 只示敬待王人之意而已。 東班主簿, 唐官何以知之, 而至於煩請如是乎? 請差備譯官回還後推考。” 傳曰: “此何譯官乎? 更詳察啓。”)(史臣曰: “國家倖門旣開, 賞典濫施, 譯官雜類, 位至崇品, 比肩宰列, 已極寒心。 況締結華人, 希望恩典者, 或請陞秩, 或求守令, 中樞之任、主簿之官, 乃爲唐官市恩之地。 輕侮君上, 至於此極, 此由國家官方大亂, 爵命濫加, 國無紀綱, 人無懲懼也。 惜哉!”)


5月 14日[편집]

○壬戌五月十四日己酉司憲府啓曰: “(大司憲南瑾、持平閔𦸂、執義韓暿, 竝引嫌而退。) 降勅賜銀, 無前之大慶也, 告廟親祭, 難廢之盛禮也。 況次第應行之典, 在(今日)不可已(之大論, 則)今此兩司之議, 豈有異同(於其間)乎? 祗緣聖上 多事中猝啓爲敎, (故長官答通曰: “姑停可也。”) 城上所(亦)從長官之意, 姑停之。 至於(閔憘)[閔僖]之論, (簡通同僚,) 同僚中有病未(能)拆見者, 故苦待明早, 馳晉長官之家, 請搆啓草, 而長官先避, 則城上所不是退托, 長官亦非見輕也。 且强引不當避之嫌, 非臺諫之道也。 但當大禮之論, 一刻爲急, 不可以些小之嫌, 輕遞言官。 請大司憲南瑾、執義韓暿、持平閔𦸂以下竝命出仕。” 答曰: “依啓。”


○傳曰: “朴鼎吉及譯官等加資, 口傳下批, 速令就謝于監軍前。 朴鼎吉依左右相議, 兵曹判書假銜。” (史臣曰: “人臣義, 無私交, 況締結華人乎? 朴鼎吉附托時論, 位躋貳卿, 受任儐接。 諂事監軍, 務得歡心, 希望恩典, 要得兵權, 又請陞秩, 不亦陋乎? 孔子曰: ‘鄙夫可與事君也哉? 苟患失之, 無所不至。’ 其鼎吉之謂也。”)


○(聖節使李顯英啓曰: “臣叨承賀節之命, 凡干行李杳, 無頭緖, 而拜表已迫, 只仰有司速爲整頓而已。 其中有不得不陳達者, 軍國事機, 固難酬答, 而毛將譸張, 亦不無意外辨覈之事。 其所應對之辭, 請令廟堂商確指授, 事知吏文學官、寫字官, 各一員竝爲帶去。 如盤纏、別人情等物, 亦依陳慰使權盡己之例磨鍊。 冬至、聖節兩行方物, 已爲浩多, 今聞三度謝恩文書, 亦爲順付。 各有方物, 舡上裝載, 陸路馱運, 晝夜守直之事, 決非一人所能堪。 當押物通事, 竝當差出, 解事譯官, 加數帶去, 俾無見失之弊。 方物下陸後, 雇騾之價, 亦令該曹一一題給。 且今賊勢漸熾, 水路把截之患, 不言可知。 舡上防備, 不可不着實爲之, 弓箭、火藥、鳥銃及各樣火器別擇精理者, 多數齎去, 以備不虞, 數外軍官, 勿論出身、禁軍、朝官, 擇其驍健, 及砲手等, 依登極使例帶去。 水路成敗, 專靠於船隻。 整理使所送, 未知如何, @(以)而第念舟師廳船隻, 當初邊臣, 爲國家緩急之用, 盡心精造, 其爲堅緻便利可知。 今聞三十餘隻, 應副監軍調用, 業已抽出, 其中極擇二三隻, 爲先回泊於平安道, 與臣等所騎船隻揀擇替換, 庶有利涉之望。” 傳曰: “依啓。”)(史臣曰: “一自遼、廣失守, 旱路梗塞, 二百年玉帛之儀, 將泯絶於今日。 幸而海路旣開, 舟車復通, 而朴彛敍、柳澗等, 終爲渰死。 自此之後, 水路赴京人, 百般圖遞。 而李顯英最晩受命, 略不憂懼, 其忠君許國之心, 亦何愧於吳允謙乎? 先儒曰: ‘欲爲臣, 盡臣道。’ 其顯英之謂也。”)


○(營建都監啓曰: “都監米麪, 一朔支放, 多至三千五六百石, 時儲僅九千餘石, 前頭只餘數朔之用。 下三道應納之穀, 邈然不來。 一朝遽絶, 則群匠束手, 不勝渴悶。 私瓦貿易, 價米又至三百餘石之多。 木布則雖冬深氷合之後, 猶可以馬背載運, 米穀則必須以木道輸致, 海路萬全, 又不可知, 此亦可慮。 私瓦價木, 本來以綿布出給, 自當初至上年矣。 今年始令以米石代給, 瓦匠等皆不願受。 依前以木綿准給, 而如不得已, 則三百十石內, 一半米石代給, 一半更以木布題給, 宜當。” 傳曰: “依啓。”)


5月 15日[편집]

○壬戌五月十五日庚戌司憲府啓曰: “金吾之郞, 以罪人拿來受命, 則疾馳兼程, 不遑晝夜, (人不堪其苦, 苟非當次之官。) 人皆厭避。 都事(閔憘)[閔僖]自願請拿告者(來, 不近常情,)其心不測, 豈但推考而已? 請命拿鞫。” 答曰: “徐當發落。”


○大司憲南瑾、大司諫兪大建、執義韓暿、司諫崔濩、掌令朴升吉、持平閔𦸂、獻納韓定國、持平韓正國、正言李慶益・韓暉啓曰: “(臣等)伏承聖批, 以此何事而猝啓於多事之日爲敎, 臣等非不知監軍留館, 國家多事, (抗章爭論, 似非其時,) 而今此揄揚之典, 固不可一刻小緩。 故(只)遵公論(敢爲)陳啓, 而豈料聖上執撝謙之德, 拒輿情之望乎? 夫以聖上事大之誠, 上格皇衷, 聖勅懃懇, 至錫累萬之銀, 全付監軍之行, 凡在一國臣民, 孰不皷舞於皇上之澤聖明之功乎? 曾前錫賚之寵, 亦有已行之規, 況此異數, 在前無比, 則親祭告廟之禮、上號稱美之擧, 在所應行。 當此華人往來之時, 侈皇上眷遇之恩, 暴聖上感動之誠, 播諸遠邇, 昭揭日星, 則不但增光於今日, 抑亦有辭於天下。 請勿留難, 速令該司進定告廟之日, 次行尊崇之典, 以彰宗社之大慶。 (以慰臣民之顒望。)” 答曰: “此何時而合司煩啓乎? 亟停可矣。” 此後三司連章論啓, 經年不止。


○備邊司啓曰: “新皇帝卽祚之後, 至輟重臣, 齎勅遠頒, 副以累萬精金, (錫賚如許,) 此振古所無之盛典。 謝恩之擧, 不容少緩, 令承文院急速磨鍊, 宜當。” 傳曰: “依啓。”


○傳于備邊司曰: “接伴陪臣, 雖兼兵官, 何敢不告不穀而擅行號令乎? 此則不穀當爲量處。 但依例遵命, 已陞一級之意, 措辭以答。 且行宴幾度, 而監軍凡軍機等事, 一切不爲言及, 豈有受天子明命, 征剿兇賊, 而不與其國君詳議, 而每只與陪臣書示乎? 況此發兵事, 答之非難。 目今關外山川, 不幸盡陷, 天朝征勦, 杳無其期, 其可以我國軍兵, 徑先進剿乎? 以此善諭, 何患無辭? 監軍又非卽還之人, 當觀勢相時善處(云云), 而因令接伴上副使, 十分善諭, 則豈不動聽 乎? 此係天下安危, 非但我國存亡也, 勿爲難答, 令接伴上副使極力以死, 盡心周旋, 而卿等亦更往陳諭(事, 令備邊司急急詳議善處)。”


○備邊司啓曰: “監軍來咨, 乃船隻六十, 價銀三千兩, 解送前去, 嚴行催督, 六月望前回泊安州事也。 載民以南, 非天兵北渡之用, 委屬兩利。 其在小邦, 固當體行不暇。 發銀給價, 本非所望。 竭力措辦, 以准六十之數, 隨貿隨送, 別行催督, 使之准到於六月之內。 旣承惠銀, 姑此收貯云云之意, 請令承文院(以此)措辭, 回咨(撰完,)急急呈進, (宜當。)” 傳曰: “依啓。”


○(王接見孫守備於仁政殿。 王曰: “大人先塋在遼云, 奴賊猖獗, 盡陷遼城, 想大人必增痛惋, 爲之慘悽。 小邦防守千里, 兵殘力弱, 只爲掎角之勢而已。 願大人與監軍大人, 徐圖進取, 務在萬全。” 守備曰: “兵貴萬全, 豈宜輕動? 惟當彼此掎角, 表裏相應而已。 且假㺚相雜, 細作必多, 要得舡隻, 載送遼民之後, 可無此患矣。” 王曰: “今承指敎, 多謝。 但弊邦經亂之後, 船材乏絶, 恐未優數措備用, 是憂慮。 自遼、廣陷没, 天朝消息, 邈未聞知, 得見梁爺, 不勝喜悅。 況大人律已靖簡, 不勝歎服。” 守備曰: “遼、廣見陷, 非戰之罪。 旣不得將, 又失人心, 空城而走, 終致此禍。 祖宗二百六十年之疆域, 一朝陷没胡塵, 豈不痛心? 目今糧餉器械, 雖或運致, 將非其人, 進剿誠難矣。 監軍雖欲省弊, 耳目不及之處, 必多擾害矣。” 王曰: “堂堂大朝, 旣廣且富, 而遼、廣全城, 一朝見失, 未知何故? 卽今關外把守將領誰耶? 下邦走回人, 所傳失實, 願聞其詳。” 守備曰: “遼與瀋, 迭爲唇齒, 尤摠兵以十三萬兵守瀋陽, 去歲三月十三日, 戰敗失守, 賊仍犯遼東。 表經略以老弱嬰城, 與賊交鋒, 勝敗未決, 賀世賢素是㺚子, 仍爲遁走, 戰敗餘卒, 退守河口。 此出海上風聞, 而昨見通報, 西㺚願與天兵合力剿滅云耳。” 王曰: “聞此喜報, 深幸。 且梁大人一身, 係天下安危, 今聞大人將爲直抵昌、義之間云。 卽今假㺚至捕於城門之外, 豈非可憂? 此賊兇狡日甚, 細作遍滿, 願大人駐箚江岸, 臨機善處。” 守備曰: “大王之言, 實出眷愛, 俺當歸告, 相機善處。 假㺚則權管初爲恤遼人而來, 豈故爲有心哉? 違貴國法令之罪有矣, 若曰細作, 恐或不然也。” 罷。)


5月 16日[편집]

○壬戌五月十六日辛亥兵曹啓目: “禦敵之用, 莫如軍器。 全羅監司黃謹中不煩民力, (營中所用,) 優數措備, 似當褒獎, 以爲激勸之地。 (而係干恩典上裁。)” 傳曰: “黃謹中及中軍, 竝加資。 營吏金澤龍照例論賞。” 【黃謹中交通宮禁, 圖授方面之任, 侵毒列邑, 措備軍器, 虛張上聞, 至有(除此)加資之命。 (人而無恥乃至是乎?)】


○親鞫許㬇等。 㬇上疏論爾瞻父子挾出仇景祿逆謀已著之狀。 疏中有引宋文帝當斷不斷之語, 時輩執此爲言, 誣以譬喩不當(譬之地), 將欲嫁禍宮闈。 兩司交章請鞫, 王親臨鞫問。 許㬇供曰: “上年以事上洛, 主於雙里門洞李益燁之門外私奴永守(之)家, 永守卽爾瞻妹家奴子。 臣適見仇賊之偸出, 不忍發憤, 卽寫血疏, 以塵天日之下。 學未博古, 不察措語間妄發, 惶恐死罪。 (自容無地,) 大槪臣從事科場之文, 製疏之時, 披閱類抄冊, 只得劉宋文帝治逆不急, 卒受其禍之語, 不得見本文註釋而用之, 絶無他意。 聖明若以臣爲妄發而賜死, 則臣實當其罪, 若以罔極之罪加之, 則實爲冤痛。 京中士夫之間, 無一人相識者, 雖欲受嗾, 固無可得之路。 今日之禍, 只緣措語間數字, 而實由於討仇賊偸出之人也。 臣所陳之意, 只請治李爾瞻父子謀逆之變而已, 豈畏萬死哉? 臣再疏中所謂‘討逆之法, 當主於嚴, 雖在天倫至親之間, 緩治之禍, 有如此者’等語, 則其意無他, ‘雖於天倫至親之間, 緩治之禍, 有如此者。 況仇賊招辭中所謂吏曹參議者, 不知何許人也, 而不能急治乎?’ 云, 則矣身臣之此語, 何害於告君? 而向者閔濬等疏, 去其仇賊招辭以下之辭, 而只擧天倫至親等語, 搆之以慮外罔極之罪, 尤極冤痛。 且爲臣子者, 何敢以極惡極兇之語, 擬之於不敢擬之地乎? 且只取爲國付/討逆之義, 而誤用類聚之語, 以至於此, 則斷無他意矣。 臣陳討逆之疏, 陷不測之禍, 父母兄弟, 俱被本郡之囚, 老母臨年, 傷病而死, 千里聞訃, 五內崩裂。 忠旣闕焉, 孝亦已矣。 (則)負此二罪, 生不如死。”


5月 17日[편집]

○壬戌五月十七日壬子(傳曰: “昨日庭鞫事, 早爲命下, 而大臣以下卽爲會鞫事, 各別擧行。”)


○朴鼎吉上疏, 辭免加資及兵官。 答曰: “兵官事則已爲議處, 監軍屢請一資之陞, 何傷? 勿辭。 (速諭于監軍。)”


○親鞫閔悛等。 【辭連許㬇獄事者也。】


○判中樞府事沈喜壽上箚乞致仕, 兼陳勸戒之意。 答曰: “省疏, 具悉。 致仕事已諭, 安心調理。 (以行)他餘事, 當體念焉。” 仍傳曰: “此。”


○前左議政沈喜壽卒喜壽字伯懼, 號一松, 靑松/城伯德符之後, 仁順王后從弟也。 美姿容、善談笑、聰穎絶人, 諳練典故, 文才夙成, 盧相守愼, 卽其父僚壻也, 亟加鑑賞, 妻以弟女。 隆慶壬申登第, 歷敡顯位。 癸未在書堂, 作詠蓮一律, 有‘才子何年鑿小池, 屋樑明月見容姿。 陽和令節多甘澍, 會見金雞下玉墀’之句。 時許篈在玉堂, 箚論李珥得罪流竄。 上以喜壽嘗譽珥德行, 至是探試主意以救篈, 前後未免反覆, 黜爲錦山郡守。 爲人雖明潔少疵, 然喜諧合、欠直截, 器量不弘, 黨論彼此多所染跡, 再長銓席, 未免脂韋之譏。 然律己淸約, 唯以詩酒自娛, 絶不經營家事, 墻屋破缺, 亦不恤也。 嘗兼太僕提調, 所納丘直, 終始不受, 太僕懸之屋樑, 以表淸節。 宣祖嘗錄廉謹吏, 拜兩館大提學。 甲辰入相之後, 能自樹立, 持論守正, 謇謇不阿。 宣廟末年, 因元朝日蝕, 上箚陳得失, 竝及王子臨海君賊殺柳熙緖之獄。 由是忤旨去位, 罷相至光海戊申復相, 周旋獄事, 有所救活。 及論許筠辨誣告廟事, 大忤李爾瞻, 被劾。(直哉之變, 鄭經世因誣被逮, 以喜壽嘗抵書, 極言時政, 搜得其書, 遂得罪)削黜。 (己未深河敗報至, 遂得蒙宥, 一時以李德馨、李恒福之流, 亞稱之。) 己未復敍後, 僑居城外, 不入京第, 屢請致仕, 至是卒。 無後。(平日所著文章甚多, 而不立門戶, 頗欠體格, 不大傳。)


5月 18日[편집]

○壬戌五月十八日癸丑兵曹判書張晩箚子, (大槪)“卽承監軍下去後往浴之命, 而監軍之西去無期。 小臣腫患漸劇, 天時向熱, 一刻爲急, 乞得旬月之暇, 速爲往返。 (事入啓。)” 答曰: “如是陳懇, 速爲往返。” 傳曰: “給由馬。”


○以柳湙爲承旨。 (口傳政事也。)


○梁監軍揭帖: “不佞奉天子令齎賜金, 浮海來玆, 艱危萬狀。 將貴國之義旅是徵, 以共滅此逆奴, 朝議謂‘貴國忠義素篤, 感征倭之恩, 而懼呑噬之禍, 其朝命夕出師, 當有不再計而決者。’ 不佞宣勅月餘, 未見無衣之賦。 昨咨僅云防邊, 非聲援猗角, 設奇制勝之兵, 仰對皇上, 勅諭不相符, 未敢受敎。 又兵部原議云, 大發八道之兵卒, 犒以三萬之金錢, 金錢乃犒其已發者, 而今犒資旣入內府, 健兒不赴江邊, 得無虛負上賜而明違簡書貢土乎? 夫馮奉世、陳甘輩, 矯制發兵, 諸國且應之如響, 無非尊奉漢令, 不敢慢也。 詎意特遣使臣, 竟下令之不能行耶? 一咨往復, 動卽旬餘, 其於被髮纓冠之義, 何居? 如云畏奴之嫁禍也, 是拜虎狼而使之不噬, 如彼狼毒之性何? 近見貴國, 兵非不精也, 而氣不振, 士非不衆也, 而心不奮, 無論三江天塹之限虜, 卽山險足以阨奴馬, 火器足以洞奴甲, 弓矢獨能及遠, 步卒獨能輕疾, 誠心奮而氣振, 固稱雄兵大國也, 何畏於奴? 況奴酋罪逆貫盈, 滅立竟兇殘貪暴, 親戚必呑。 若貴國乘彼內犯之力, 疲悉發國中之精銳, 皷行而攻之, 如越之襲吳然, 發蒙振落爾, 開疆去患, 千載盛擧也, 豈不偉哉?”


5月 19日[편집]

○壬戌五月十九日甲寅(咸鏡道巡撫御史馳啓: “咸興判官趙元弼, 軍器、軍糧, 尤甚虛疎, 居山察訪奉海龍, 到任之初, 馱載絡繹, 請罷黜。) 此其事在謀國者, 非不佞所宣言, 卽以應制之計策之。 索賦蒐乘, 爲我前茅, 搗賊巢以制奴命, 且明告皇上曰: ‘東方之事, 臣國任之。 更望西南各路, 約期共進, 勿使奴賊得專力於東應。’ 此慷慨大丈夫所爲, 著績旂常, 垂聲靑史, 策之上也。 簡卒繕甲, 聚師臨江, 以爲犄角牽制之擧, 亦明告皇上曰: ‘東國兵馬寡弱, 難以進擊, 必得大兵雲集, 可以言戰。’ 此猶爲量力, 而奉命惟謹, 策之中也。 若果畏奴如虎, 不敢以旗鼓相向, 或眞見夫中原運衰, 如各官議單云奴勝爲天數實然, 亦明告皇上曰: ‘賊强而近(道), 將寡兵單, 自顧不暇。 況獲東師, 鮮國實不能出兵, 示形速之禍, 敢直陳以候上裁。’ 此猶不失, 知難而退, 不若則避之之法, 要之不悞封疆事, 是一策也。 不然, 實不敢出兵, 而虛應之曰卽出, 實不敢多出, 而姑應之曰幾何? 首鼠於若從若拒之間, 含糊爲不明不白之文, 不可以對天下萬世者, 卽不可以對皇上, 亦不可以咨本道。 昨與議政、中樞諸臣, 議論數日, 總之計兵不論先調、後調, 務足二/三萬之數, 調兵不論遠道、近道, 務見馳驅之徒, 用兵不論實進攻、虛張勢, 務立無議之言, 亦最直截而簡明矣。 守候數日, 未見更咨前來, 恐涉形迹。 右咨移敬啓以達, 惟裁決而早敎之。” 【觀此移咨, 東國君臣, 誠何顔面, 戴天履土? 至於犒資悉入內府, 健兒未赴江邊云, 則令人益赧然矣。】


5月 20日[편집]

○壬戌五月二十日乙卯(幼學安弘止上疏, 大槪‘祕密事, 呈政院, 告變也。’ 命大臣、禁府堂上使之議啓。)


5月 22日[편집]

○壬戌五月二十二日丁巳傳曰: “近日唐官滿城, 久留不還, 我國大小事, 無不知之。 況譯官出入者甚多, 又安知朝報、政目謄書私贈之事乎? 予中夜無寐, 憂慮不已。 三司啓辭及可諱事, 一切勿出朝報。”


○(兩司合司, 以告廟、尊崇, 再啓申請。 不從。 再啓, 自此日始。)


○(刑房承旨朴弘道啓曰: “今日鞫廳, 領相服制未盡, 故不來, 左右相則以領相不來, 故亦不來詣, 推鞫何以爲之?” 傳曰: “此何時而以服制啓之乎? 今日有擧動, 推鞫勿爲, 領相速招。”)


○(傳曰: “自明日連有國忌, 今日監軍早爲接見。 午後劉同知所館處, 接見事察爲。”)


○(傳曰: “大臣速往見監軍後, 來詣賓廳, 前後西報, 一一議啓。”)


○(監軍詣仁政殿, 王出御接見, 監軍曰: “俺不着公服, 於禮有欠, 惶恐。” 王曰: “有何惶恐?” 陞殿請宴。 監軍曰: “旣闕禮服, 又承盛禮, 未安。 請更衣以進。” 王曰: “有何未安? 願安心行禮。” 監軍曰: “賢王之敎, 敢不敬承?” 呈禮單, 不受。)


5月 23日[편집]

○壬戌五月二十三日戊午右承旨朴弘道啓曰: “昨因傳敎(備忘記), 臺諫所啓, 臣始以密匣封入矣。 更思之, 則今此合司之啓, 非但一國所共之論也, 實是皇朝所共知之事, 則唐將雖滿城, 有何可諱可密之道哉? 不啻兩司之意如此, 臣等之意亦然。 故今後依前不爲封入矣(之意, 敢啓)。” 傳曰: “依下敎封入。”


5月 24日[편집]

○壬戌五月二十四日己未(三司啓箚, 因傳敎姑停。)


○(刑房承旨朴弘道啓曰: “卽者禁府都事以領相意來言曰: ‘今日國忌也, 癸丑年逆獄時, 國忌日則或有不爲推鞫之日云。 雖有推鞫之命, 右相不參, 則不得爲之。’ 云。” 傳曰: “大臣何如是推委, 不爲盡心討逆乎? 國忌日推鞫, 有例也, 況只議啓捧招乎? 勿爲更言。”)


○監軍送言于領議政朴承宗、右議政朴弘耉, 催復回咨, 卽前兵糧事也。 至曰: “若依前咨事意遵行, 則俺當完事好歸。 不然則國王回禮, 俺何面目更拜乎? 俺有長行馬及轎夫, 可以得返, 速賜決音(語)。” 云。 (猶退托, 不決矣。)


5月 25日[편집]

○壬戌五月二十五日庚申(命招三公, 議回咨事也。 監軍曰/日日催復, 王意以爲, 出一兵, 則兵禍立至, 右相之議, 專勅徵兵, 不可不添助若干。 以此上下相持, 久未決。)


5月 26日[편집]

○壬戌五月二十六日辛酉推鞫廳啓曰: “昨承推委之敎, 不勝惶恐。 (隕越之至,) 以朴燁狀啓見之, 則關西之民, 謀亂敎者似甚衆, 臣等推鞫不嚴, 張祐邦、金良彦等, 尙不承服, 極爲痛惋。 復讎軍中頭頭可疑者, 急令朴燁密査, 拿送宜當。 二十七日前不得爲推鞫, 故一日爲忙, 敢啓。” 答曰: “依啓。 勿爲惶恐。”


5月 27日[편집]

○壬戌五月二十七日壬戌兵曹判書張晩下鄕後, 上箚辭職。 答曰: “國事方急, 卿以兵官之長, 不可久滯外處, 宜勿待罪, 速爲上來。”


○監軍送千摠于闕下, 催復回咨曰: “午前不報, 當以軍律斷之, (云。 急病攘夷, 隣國尙皆投袂而起, 況父母之國乎? 監軍到京, 已一月矣。 催出兵糧, 亦已再三。 而王畏虜忘君, 堅拒不許, 其得罪於天下後世)矣。”


5月 28日[편집]

○壬戌五月二十八日癸亥(刑房)承旨朴弘道啓曰: “白龍虎之罪, 一國皆曰可誅, 自上已下梟示之敎。 而卽者捕盜從事官鄭元弼(稱名人), 以大將(之)意, 來呈草記, 顯有營護之事, 極爲無狀, 其草記則不忍正視, 卽爲還給矣。 請當該大將及鄭元弼, 竝從重推考, 以懲營護白龍虎之罪。” 傳曰: “允。”


○王往見梁監軍于南別宮。 (以監軍將西行, 又回禮也。)


○(三司請告廟上號啓箚, 至是復啓。 不從。)《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七十七


光海 十四年 六月[편집]

6月 1日[편집]

○壬戌六月初一日朔乙丑吏曹啓曰: “今此六月(年例), 歲抄當爲書啓, 而前入歲抄, 時未命下, 命下(之)後書啓之意, 敢啓。” 傳曰: “知道。” 【歲抄未下, 亦以媒賄銀也。】


○因安汝止上變, 鞫問金光煒, 安汝止乃光煒妻孽四寸也, 與光煒之女壻宗室陽川都正瀿, 爭田有隙, 誣告光煒, 逆筠腹心, 網漏之後, 隱置筠奴, 乃與其壻謀逆。 下獄對辨, 事竟無實得釋。


6月 2日[편집]

○丙寅六月初二日。大司憲南瑾、大司諫兪大建、執義韓晤、司諫崔濩、掌令朴升吉・李時楨、持平韓正國・閔𦸂、獻納韓定國、正言李慶益・韓暉等合啓, 請速下廢后節目及上號事。 不從。 此後日再啓。 不從。 弘文館亦上箚, 請之。 不從。


○(司憲府啓曰: “載寧郡守元裕男, 本以愚騃無恥之人, 前爲安州時, 托以償債, 出官之初, 公然發言, 收銀於民, 至今安州之民, 欲食其肉。 及授本職, 防納各司貢物, 勒徵結布, 馱運於其家。 又憑監軍支待, 聚斂雜物, 强半入己, 海西稍完之邑, 日至無形, 請命罷職不敍。 近來佐幕之任, 全不擇遣, 取笑一道。 平安都事金誠甲, 地卑人庸, 請命遞差。” 答曰: “依啓。”)


○(司諫院啓曰: “近來用人, 專不愼擇。 奉常僉正車雲輅, 本以微賤, 曾爲守令, 侵虐殘民, 及授本職, 侵漁典僕, 渠家祭物, 責出於本寺下吏。 請命罷職不敍。” 答曰: “徐當發落。”)


6月 3日[편집]

○壬戌六月初三日丁卯(有政。) 以鄭造爲副提學, 申恜吏曹正郞, 韓玉副校理, 成夏衍東萊府使。 夏衍, 晉善之子, 附會兇黨, 奴事爾瞻。 癸丑獄起, 與李偉卿等十七人上疏, 首斥母后之罪, 遂得登第, 歷揚華顯, 超授本職。 到任之後, 貪縱無忌, 與小譯相結, 乾沒漁利, 同有限極, 以爲私獻。 接倭公貿木六十餘同, 數日內盡爲私用, 夷人亦皆唾鄙。


6月 5日[편집]

○壬戌六月初五日己巳司憲府啓曰: “近日守令, 强半無恥, 未資窮者絶無, 爲堂上者極多, 以一虎捉得之故, 資窮者陞堂上, 堂上者陞宰列, 此何等恩賞? 請瑞山郡守尹季繼倫、元有亨、李義培等還收成命。” 答曰: “照例施賞, 勿爲煩論。”


6月 6日[편집]

○壬戌六月初六日庚午大臣率二品以上陳啓, 請行親祭, 仍爲上號。 不從。 此後逐日連啓。 (不從。)


6月 7日[편집]

○壬戌六月初七日辛未政院啓辭, 親祭上號。 不從。


○世子詣南別宮, 見監軍。


6月 9日[편집]

○壬戌六月初九日癸酉(傳曰: “車雲輅推考事, 言于當初所論臺諫。”)


6月 10日[편집]

○壬戌六月初十日甲戌梁監軍西還, 王出餞于慕華館。 監軍留館一月, 兵糧助順之擧, 竟未得要領而歸。 王接以虛禮, 贈送甚厚。 監軍汰人也, 亦自封而已。


6月 11日[편집]

○壬戌六月十一日乙亥命渰海使臣家優恤復戶, 從左承旨兪晉曾之請也。


○傳曰: “監軍雖踰沙峴, 此何時而諸承旨一時竝出, 使一承旨獨宿政院乎? 近臣怠慢, 愈往如此。 何以責百隷之怠官乎? 極爲可駭。 出去承旨竝推考, 急急命招。”


○司憲府啓曰: “訓鍊都正安崇善無知愚悖, 昨日大駕還宮時, 偃然踞坐於繩床, 請(命)削去仕版。”


○司諫院啓曰: “彦陽縣監梁斗南, (庸劣卑賤,) 專以肥己爲事, 吹鐵採玉, 不計農時, (數百殘戶,) 流亡殆盡。 (請命罷職不敍。) 玉果縣監張昕, 專事剝割, 赴任未久, 流亡殆盡。 請命竝罷職。”


○答兩司曰: “徐當發落。”


○承政院啓曰: “政府郞廳, 以急急推鞫事祕密備忘, 傳諭三公, 則左右相承受, 而領相則閉門不開, 不得傳諭而來云矣。” 傳曰: “知道。 領相亦人臣也, 豈有如此之理? 遣史官諭之。” 【舍人尹知敬承命往詣, 朴承宗閉門不納, 不得傳諭, 故有是啓。 承宗憤爾瞻黨盛, 又知國勢已危, 恒鬱鬱不平, 託於心疾, 肆言妄罵, 雖於君父之命, 或傲睨抗逆。 常時百官謁事, 皆不得通。 至是尹知敬承命至門, 門者不應, 知敬還白于政院, 聞者駭之。 承宗嘗怒, 一公事不諧意, 憤罵下人曰: “朴弘耉之'耉' 字, 是狗字也; 柳希奮之奮字, 乃糞字也。” 人皆傳笑, 以爲名言。 又戒婢僕, 勿言大字, 蓋嫉大北也。 婢僕諱言大門, 稱外門云。】


6月 12日[편집]

○壬戌六月十二日丙子義州幼學朱義立上疏: “府尹鄭遵公淸如水, 內外城子, 盡爲加築, 砲樓射閣, 皆已新設, 軍器軍糧, 別備甚多。 巡邊使韓明璉撫恤軍卒, 與府尹一心盡誠, 期以死守, 竝請論賞。” (事呈政院。)


○(刑房)承旨朴弘道啓曰: “右相來參後推鞫爲之事命下, 故臣自鞫廳, 將爲還入矣。 第念鞫逆, 一刻爲急, 請右相命招參鞫。 (何如?)” 傳曰: “允。”


○庭鞫柳士雄、柳汝仁等, 以匿名書納于瑞山郡守尹繼倫, 書中有犯上語, 逮繫者甚多。


6月 13日[편집]

○壬戌六月十三日丁丑領議政朴承宗啓曰: “臣昨在闕下, 聞有推鞫之命, 旣而到家, 禁府都事, 示以推鞫傳敎, 臣答以當往。 稍晩跨馬將出, 都事又來曰: ‘今日不爲。’ 云。 舍人來到, 全不聞知。 旣與都事, 再三往復, 則豈與舍人不相應接乎? 第臣有時心火上攻, 發狂叫呼, 如此之時, 家人散走, 閉戶以待。 至如備局會坐時, 或發狂走入直房, 閉戶降火, 然後與人相接。 大抵臣之心疾, 日深一日。 伏乞聖明特遞職名, 惶恐席藁待罪。” 傳曰: “安心, 勿待罪。 國事已急, 卿雖欲退得乎? 雖退, 其能自安乎? 勿爲如是, 更加擔當國事, 毋使予獨憂於上。”


○(宗室又以告廟上號事庭請。 不從。)


6月 14日[편집]

○壬戌六月十四日戊寅司憲府啓曰: “前府使金時立, 贊劃使以別將啓請, 而厭憚西下, 無意發行。 備局囚次知督送, 則乃反憤怒, 極其詬罵。 語及相臣, 多有不忍聞之言。 請白衣從軍, 勿揀赦前。 司諫院亦請充軍。” 竝答曰: “徐當發落。”


○(有政。) 以韓孝仲爲同副承旨。 【以西原縣監捕盜陞秩, 至是拜之。】


6月 15日[편집]

○壬戌六月十五日己卯護軍鄭之準上疏, (大槪)“柳希奮指敎之說, 夢寐所未聞, 而今此希奮上疏, 請按問臣身云, 不得不陳達, 以明當初事情之實。” (事入啓。)


○兩司合啓: “近來守令, 率皆無恥之人, 殘破之邑, 欲換饒地者, 比比有之。 其一則平澤縣令監申用休也。 平之爲邑, 地小(如斗人)民鮮(少), 而今則逃亡殆盡。 用休之臧獲雖多, 三十餘口, 豈在於一小邑之理哉? 請令本道監司, 査覈用休奴婢多寡有無, 事若不實, 繩以欺妄之律。”


○司憲府啓曰: “靑陽縣監李震英爲人泛濫, 專以虐民爲事, 請(命)削去仕版。”


○司諫院啓曰: “工曹佐郞鄭昱以本縣座首, 遄陞果川縣監, 已極寒心, 又差本職, 是吏部無所忌憚而然也。 請鄭昱罷職不敍, 吏曹堂上色郞廳推考。 西邊守令不可久曠, 龍川府使安景深除授已久, 病不赴任, 請催促赴任。”


○答合啓府院曰: “徐當發落。 安景深事, 依啓。”


6月 16日[편집]

○壬戌六月十六日庚辰義禁府啓曰: “目今三件獄事, 一時竝起, 拿捕連絡, 囹圄盈滿。 前獄未決, 後獄繼作, (有罪無罪, 聖鑑洞燭, 而)閱歲經年, 一向拘繫。 有罪則誅, 無罪則放, 二者之外, 別無他道。 請下詢大臣, 速賜處決, 馴致刑措之化, (不勝幸甚,) 至於前日請放及贖金者。 皆經大臣獻議, 竝亟批發, 無令滯獄。 (鞫廳大臣之意, 如此敢啓。)” 傳曰: “知道。 此啓辭, 予未知也。 老獄不治, 豈予心哉? 係干逆獄, 則大臣故避, 自上何能獨當? 今日、明日, 累年不決, 是誰之咎乎? 令大臣善處。”


○正言韓暉啓曰: “昨日(合司齊坐處,)大司諫兪大建發言, 論工曹佐郞鄭昱濫授事, 又論吏曹堂上(色)郞廳云。 (臣意以爲,) 大建是老妄姦巧喜事之人, 其意專在於空銓變局之計。 故臣答以一蔭官論啓(之時), 何必竝擧銓官云? 則大建變色大怒, 張目疾視, 叱臣曰: ‘君亦被薦銓郞者耶?’ 臣義不可辱, 閣筆暫出, 卽欲引避, 大論方張, 事涉騷擾, 故隱忍還入, 畢書啓草矣。 大建本以淫穢之人, 爲世所棄, 識者視若禽犢, 累被重駁, 公然出仕, (笑罵從他, 縱恣無忌,) 臣每恥同席, 今遭面辱。 臣身可侮, 職是殿下耳目。 老姦妖妄之言, 雖不足與較, 而顯被侮辱, (決不可仍冒,)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大建見棄士流, 冒處非據, 出於亂政。 而至於韓暉, 則以纘男姪子, 目不識字, 盜竊科名, 啓辭文字, 皆出於纘男云。】


○傳曰: “監軍已還, 庭請啓辭, 勿爲封入。” 【監軍留館時, 政院、三司、百官、宗室、監察、藝文館、侍講院上號啓箚及批答, 皆封入封下故也。】


○贊劃使書目, 唐人男女老少竝萬餘口, 避亂由水口渡來。 (事)


○庭鞫具世鳳、具世獜、末生、權汝禮。


6月 17日[편집]

○壬戌六月十七日辛巳承政院啓辭, 告廟上號事, 答曰: “國勢危急, 此誠何時, 而近密之臣, 又爲此言乎? 更勿煩啓。” 【時, 承旨李德泂、兪晉/昔曾、朴弘道、柳湙、李溟、權盡己等也。】


○四山監役金振聲上疏, (大槪)“持平韓正國縱奴斫松, 及其被捉, 反藉威勢, 捉致四山書員, 私門刑訊, 托以風聞, 囚禁山直, 犯松人, 威怯獄吏, 擅放奪去, 以微末小官, 決無禁松之理。 請先罷臣職, 仍命革罷四山監役, 以省無用之官。”


○持平韓正國啓曰: “臣以今月初九日構草舍, 經年宿材, 數株載來, 所謂山直者, 滿路載松之馱, 受贈永送, 而獨捉鄕奴。 奴言曰: ‘彼生松載去者, 爾胡不捉, 而獨我枯材, 如是劫迫乎?’ 山直憤其不贈物而惡其言直, 結縛臣奴, 無數亂打, 仍爲捉囚。 臣使下人, 往問曲直, 則又捉而囚之。 臣恐負聖明, 常懷恪謹, 縱奴斫松, 豈臣所爲? 今金振聲欺罔聖明, 誣陷臣身, 至於此極, 侮辱名器, (決難仍冒,)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大司諫兪大建啓曰: “(臣)伏見正言韓暉避嫌之辭, 滿紙張皇, 構陷臣身。 臣以孤蹤, 當此衆咻, 不勝痛惋。 昨日鄭昱假鄕任, 擅授郞官, 不可不論, 而其所擬望者, 吏曹也。 略以推考論啓者, 是乃公事規例, 而韓暉勃然大怒, 閣筆出去。 未知吏曹推考, 有何空銓變局之計乎? 營護吏曹, 豈有他哉? 臺諫中欲爲銓郞者, 恐其所親之或遞, 而致失薦己之密約, 故語及吏曹, 則按劍群起者, 從前非一。 若使臣逞計於攻銓, 則銓曹亂政之迹, 非止一二, 豈但以一鄭昱之事而只請推考乎? 韓暉之執此陷人, 可謂巧且慘矣。 彼輩攻人, 不以逆名, 則必以惡行人, 而有禽犢之行, 是何等罪惡耶? 造言之人, 何不請(以)下臣司寇, 與渠等辨, 而每每發言於避嫌中, 以汚君父之聽乎? 人之無良, 臣竊醜之, 而反以此名, 勒加臣身, 是自道也。 且以臣爲世所棄云, 臣曾歷兵曹, 又參近密, 又叨憲長, 上下八九年, 無非彼輩秉銓之日也。 臣本剛亢, 不從時議, 自去年立異之後, 捏造不近之言, 以陷斥之, 謂之彼輩所棄則可矣, 爲世所棄則臣實未曉也。 臣是一身也, 其所行, 未嘗有前後之異, 而或薦拔之, 或構陷之, 是可謂爲國家者乎, 爲私黨者乎? 自前重論先發之臺官, 則人不敢侵者, 所以重其論也。 臣雖無狀, 以此重論, 累發於避嫌, 而輒阻抑之。 今也大論方張, 而韓暉又以不關推考事, 侵及臣身, 暉心所在, 尤不可曉也。 決難仍冒,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蓋大建以首發上號之請, 爲要功自圖固之計。 其後特差追崇都監堂上。】


6月 18日[편집]

○壬戌六月十八日壬午百官啓辭上號事。 答曰: “予年垂半百, 極人間之艱險, 精神已脫, 只一握之氣僅存, 而又丁前古所無之賊變, 危機百出, 罔知攸濟。 卿等若赤心循國, 知無不爲, 轉危弭禍, 以安宗社, 則雖不爲此擧, 死亦瞑目, 尙有餘慶。 不然則鐵騎長驅, 非朝則夕, 何暇行禮乎? 宜知予意, 毋庸煩啓。”


○都承旨李德泂上疏辭職。 答曰: “卿之忠厚謹密, 盡心職事, 勤勞匪懈, 予常嘉歎。 (但)此時喉舌之地、長官之任, 不可人人而授之, 前有擧動, 勿爲更辭, 調理以出。”


○館學儒生韓興國等上疏, “快從公共之論, 亟許崇號之請。” (事入啓。) 答曰: “此非儒生所可知者, 退去讀書。


○禮曹啓曰: “臣子之咸造大庭, 日三籲呼, 實出於至情。 庭請之外, 念不可及於他禮。 方物封裹拜表, 決不可行於此際, 勢不得不退, 大臣之意如此矣。” 答曰: “拜表大禮, 今已太脕。 諉以庭請, 改日退行, 安有此事乎? 明日方物封裹, 二十日後勿退拜表(事, 言于大臣)。”


6月 19日[편집]

○壬戌六月十九日癸未傳曰: “南以恭體察副使啓下, 分送兩南, 整理保障事。 時, 李慶全以體察使, 方在南中, 以恭因是起廢, 巡歷嶺南(, 言于備邊司)。”


○戶曹判書金藎國引疾乞免。 答曰: “天使、監軍時發賣之物, 尙不停當, 畢給價物, 小民之怨咨必多, 調理速出, 更加盡職。”


○右參贊權縉以病呈告。 傳曰: “庭請日朝臣呈辭, 有舊例乎? 此則予所不知, 至於逆獄推鞫, 是何等大事, 而禁府堂上, 呈告於此時乎? 極爲不當, 此(呈辭)單子還出給, 速令出仕參鞫。” 【縉兇猾殘酷, 阿意順旨, 乘機陷人, 羅織成獄, 前後死者甚多。 王以爲有才器任之。】


○答兩司上號事曰: “節屬流金, 殿閣亦無微涼。 臺省淸風, 何能鏖却酷炎? 長官老成之人, 必因日三煩啓之勞, 至於生病, 極以爲慮。 宜速停止, 以安上下。”


6月 20日[편집]

○壬戌六月二十日甲申司諫院啓曰: “臺諫爲人主耳目, 非微末之官所可侵侮。 四山監役金振聲托以禁松, 構陷持平韓正國, 仰煩天聽, 誠前古所未有之事也。 (金振聲)請(命)削去仕版。” 答曰: “徐當發落。”


○司憲府啓曰: “年來國綱掃如, 人不畏法, 頃者禁吏, 捉犯禁者慶平君玏, 捕致禁吏及妻, 大張無理之刑, 極其慘酷, 幾至殞命。 法司風稜, 從此板蕩, 請慶平君玏(亟命)罷職。” 答曰: “徐當發落。”


○漢城府判尹尹銑啓曰: “紀綱解弛, 人不畏法。 四山松木, 日就濯濯, 臣招監役官, 另加檢飭矣。 本月初九日, 南道監役官金振聲親捉犯松人, 囚之典獄, 來告於臣曰: ‘今日犯松人, 乃韓持平奴也。 有一人稱司憲府墨尺, 欲奪而去, 故敢此來告。’ 臣答以‘臺官寧有是事, 此必假托者(也)’, 使之竝囚而覈其虛實。 厥後聞持平韓正國擅放其被囚之奴, 而反囚山直及本府承發吏。 臣私極怪訝, 而容忍度日矣。 令聞山直尙未見放, 府吏旣被重杖, 而其餘殘吏, 亦且推捉不止, 下輩逃遁, 無一現存。 所謂法官者, 必先正己而糾正他人。 今以金振聲陳疏之故, 數三山直已盡渙散, 本府亦被侵責, 衙門一空, 此無非臣駑劣不職之致。 伏地待罪。” 傳曰: “勿待罪。”


○宗親府啓曰: “當此庭請之日, 本府書吏只有一二名使喚, 而不意今者, 司憲府以宮家作弊下人推捉事, 令本府吏指示。 本府以接待宗室爲任, 初非書吏可得推捉。 或有捉致之事, 必移文進來後捉去, 例也。 臣等以庭請(事)會坐處, 憲府吏來請捉去, 此近古所無之事也。 此無非臣等庸劣所致, 請臣等爵名, 爲先鐫削。 今後一依法例, 移文進來後推捉事, 捧承傳施行。” 答曰: “卿等豈因此事, 請鐫職名乎? 捧承傳事依啓。”


○推鞫廳啓曰: “問事郞廳尹知敬, 廣州地下去, 請令監司敦諭, 使之隨參。 (何如?)” 傳曰: “允。”


○仁城君、興安君啓曰: “臣等俱以至愚極陋, 忝在王室至親, 常恐福過災生, 戰兢度日, 而朝廷待之, 不啻若奴隷, 何敢開一喙乎? 伏見今日慶平君論啓之辭, 不勝未安。 慶平君生纔九歲, 先王棄世, 雖曰美質, 國家無敎誨之道, 安得聞至道而變化氣質乎? 以此尋常所處之事, 例多悖妄。 今見論劾之事, 所犯若實, 則固合萬死, 而泛稱許多王子, 措語之間, 隱然有叵測之意。 臣玏如有所犯, 則黜之可也、刖之可也、誅之亦可也, 何必泛稱以許多王子乎? 此無非臣等見輕所致, 請(竝)命鐫削臣等之職, 以懲許多之罪。” 答曰: “安心勿辭。”


6月 21日[편집]

○壬戌六月二十一日乙酉都承旨李德泂啓曰: “傳曰: ‘兩宮親臨時, 百官啓辭, 不爲捧入矣。’ 大臣率百僚咸造籲呼, 不得不捧入矣(意, 敢啓)。” 傳曰: “知道。 此非軍國急事, 何必煩啓於擧動之日乎? 勿爲事言之。”


○王幸慶德宮, 周覽殿閣, 夕還。


6月 22日[편집]

○壬戌六月二十二日丙戌持平韓正國啓曰: “伏覩尹銑待罪啓辭, 因金振聲陷臣, 墮地而壓鬢, 落井而下石, 不遺餘力, 至以先正己而正人爲大旨, 未知銑能先正己而責臣乎。 銑之爲物, 無復人理。 得罪於師丈之門, 則自以明皇喪國爲譬; 行淫於官府之倡, 則人以佳人墮淚作詩。 當戊申國恤之初, 以衰絰布帽, 出入人家行廊, 卽臣兄婢夫也。 在慶州作倅之時, 去先塋不遠之地, 一不往省, 卽嶺人之共憤也。 此等罪惡, 爲倫紀大賊, 其他居官麤鄙, 持心奸巧, 固不可汚口也。 今者臣之鄕奴, 不知國禁, 數介枯松, 設或取來, 豈臣之所知而因此售其巧計, 不亦慘乎? 旣嗾振聲而呈疏, 旋又接踵而陳啓, 蛇舌所掉, 蜮弩遽發, 彼振聲之憑勢作孽, 固不足道, 銑之陷臣, 何至此極乎? 所謂推捉府吏者, 臣在臺廳, 欲問坊人, 請號前例而招其執吏, 則銑乃不送而反做此言。 銑旣囚憲府下人, 反以許多說話, 爲自免地, 終不覺其欺罔, 又何誅乎? 臣之兄弟, 素知銑之惡行, 銑之含毒伺隙, 庸有極乎? 市井之人, 自銑作尹, 道路所過, 指爲鑽穴細賊。 蓋銑使其蓄物, 必受犯罪人賂物然後放之, 其賂墨之謗, 固所甘心。 臣雖駑劣, 豈可使迷奴, 行賂於銑而求放乎? 臣身爲臺官, 致此醜詆,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大司憲南瑾、掌令鄭弘遠、持平閔𦸂啓曰: “王子居無階之位, 極人臣之尊, 左右前後, 率皆無賴, 自非美質, 鮮不入於傷人害物。 慶平君玏之作弊民間, 國人所共知。 頃者怒於臺官, 移於府吏, 自其家捕致淫刑, 垂死拽出之際, 臺官目覩而發言, 臣等之請罷, 吁! 亦晩矣。 啓辭中有許多二字, 兩王子敢以叵測之語, 至於啓達, 臣等不勝未安。 臣等之言, 實無他意。 就令有意, 常時得談者當之, 小心恪勤者, 何可動其一髮? 平心察之, 則斷無疑惑, 而緣臣等措語未瑩, 來此王子之詆詈, (決不可仍冒,) 請遞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百官啓辭上號事。 答曰: “當此危亡之日, 上下相持, 排國事於度外, 是可謂知輕重緩急乎? 迫於群情, 屈意勉從, 盡心規劃, 轉危爲安。”


○右參贊權縉又上箚乞免。 答曰: “今此監軍時, 傳語奔走, 勤勞甚多, 常用嘉焉。 國事方急, 雖有親病, 卿可間間侍藥調理, 出仕察職。”


○親鞫曺友仁、朴守緖于殿庭。 友仁, 嶺南人, 慷慨喜言論, 性甚輕脫, 且長於詩, 遇事輒詠, 以分承旨, 直宿慶運宮, 作七言絶句, 題于冊子曰: “欲承無旨可能承, 承旨華銜底處徵。 坐到黃昏簾影黑, 但看蝙蝠撲飛蠅。” 又有七言排律, 皆言西宮荒鹵之狀。 分兵曹參議朴守緖袖去, 白大珩以分承旨, 與曺友仁替直, 往見守緖, 覽其詩, 抵掌大喜。 輒出羅織上變之計, 令館儒禹弼甸, 上疏言之, 大珩上書證之, 臺論繼發。 王以黨逆背君鞫之, 酷被拷訊。 (至反正得釋, 爲承旨以卒。) 友仁臨訊供曰: “昔在先朝, 以假注書出入慶運宮矣。 今於十五六年後, 復來宿衛, 所見荒涼, 故竊懷悲感, 而爲此詩, 豈有他意?” 時, 舊臣侍坐者, 聞其言, 皆低首沮色。 王大怒, 遂命嚴拷, 脛骨碎裂。 嶺南人士密聚金行賂, 久而得保放。 反正後得釋, 爲承旨以卒。


6月 23日[편집]

○壬戌六月二十三日丁亥傳曰: “今日推鞫, 只議啓。”


○傳曰: “今日有議處事, 兩司長官, 急急命招。”


○司憲府啓曰: “昨日推鞫時, 曺賊友仁, 元情捧入矣。 但分承旨政院壁上, 有曺賊手題小詩, (有‘欲承, 無旨可能承, 承旨華銜, 底處徵。 坐到黃昏簾影黑, 但看蝙蝠撲飛蠅’等句。) 無非字字凶語。 當初因臺諫啓辭, 藏置該曹, 以待處置, 而昨日捧招, 不爲之竝及。 請於今日推鞫時, 取凶詩逐句逐字, 一一窮問, 以正無君不測之罪。” 答曰: “依啓。”


6月 24日[편집]

○壬戌六月二十四日戊子忠臣宋象賢妻李氏身死, 命該曹特優施恤典, 從都承旨李德泂之請也。 (該曹依功臣助哀例, 木五疋、棺一部、紙七卷、油芚等物。)


○政院啓曰: “尊崇都監提調郞廳及接伴使等差出, 一刻爲急, 而吏曹參議李挺元頃被臺評, 不爲行公, 速令差出之意, 敢啓。” 答曰: “依啓。 承傳啓下後差出, 接伴使爲先差出。”


○傳曰: “尊崇都監提調, 任就正、南瑾、兪大建差下。”


○傳曰: “八月初五日太廟親祭, 當行此日, 則何以兼行社稷祭乎?”


○傳曰: “左相稱病不來, 鞫廳又諉以左相不來, 不爲議啓, 則雖明年, 似無畢鞫之期。 是何意耶? 前日鞫逆, 果如此乎? 限完獄間, 各別盡心事, 諭于大臣、推官。”


6月 25日[편집]

○壬戌六月二十五日己丑(停常參筵。)


○備邊司啓曰: “尹暉承命, 往于領相朴承宗家, 則承宗病不商確, 往左相朴弘耉、右相趙挺家問之, 則‘今此修書, 以參議名塡送爲當’云。 或以爲: ‘參議睦長欽爲接待都監堂上, 監軍以下諸將, 熟知姓名。 若透漏於唐人耳目, 則似爲未安。 以本曹郞官名塡送, 爲妥。’ 云。 此言不無所見, 敢稟。” 答曰: “國事罔極, 而大臣不爲盡心。 一朝事急, 大臣將何處去乎? 各別盡心, 痛祛遷就推(委)〔諉〕之弊習。”


○禮曹參議睦長欽上疏, (大槪)“胡中答書, 勿以臣名塡送事。” 答曰: “此事君上與廟堂大臣, 自當詳議善處, 而長欽乃敢陳疏, 欲沽直名, 未滿一哂。 嗟嗟! 雖非此賊, 朝廷紀綱蕩然, 人君命令抛棄, 其何以爲國?”


○備邊司祕啓曰: “胡書之答, 朴燁辭之, 睦長欽又辭之, 繼此而出者, 誰不欲辭之? 人人辭之, 則畢竟無可定之日, 如不可已, 則無寧假作姓名書塡, 使不得控辭之爲愈也。” 答曰: “以李譚啓下, 以譚名書塡, 此後陳疏, 勿爲捧入。” 【譚, 時爲禮曹正郞。】


○兵曹啓曰: “兩贊、元帥啓, 請饒勇武將十員及別將等抄擇啓下, 今已累月, 抵死謀避, 無意下去。 大赦當前, 揣度赦宥, 謀免故犯, 尤極痛惡。 請定限內, 不爲督發, 受賂掩置色吏, 竝爲科罪(事, 請捧承傳施行)。”


○傳曰: “唐將入來, 邊事益急, 罪人甚多, 決獄無期。 大臣相繼稱病, 惟以遷推爲事, 是何人臣之義乎? 大臣如此, 小官何責? 無非不辟所致, 極爲痛心。 此意遣史官, 諭于兩相。”


○領相朴承宗啓曰: “臣特一姻婭, 本無聞望, 亦叨匪據。 朝綱之解弛, 民生之怨咨, 悉由於臣, 以臣一人, 致誤國事, 豈非大可懼哉? 伏承聖批, 惶恐無地。”


6月 26日[편집]

○壬戌六月二十六日庚寅答備局啓辭曰: “張晩何時上來乎? 外方分付則雖待張晩, 而秋節已過/迫, 急急詳議啓下, 一依近日下敎察爲。”


○備邊司因傳敎啓曰: “李顯英之行, 發程已過/迫, 歸到京師, 凡係應對周旋之事, 必須詳細指授。 將向來監軍應答西路緊報謄出給付, 使爲到彼問答之資宜當。” 答曰: “依啓。 今此毛將所爲, 一如丁應泰矣。 本司詳細指授以送。”


6月 27日[편집]

○壬戌六月二十七日辛卯傳曰: “保障三處, 速運米穀・軍器修繕、軍兵操鍊等事, 令體察使十分察爲, 舟師大將爲先擇差。”


○傳曰: “自古兵入他境, 豈無事乎? 予喜觀古史, 而東國史記尤爲喜看。 蘇定方事, 昭載於《東國通鑑》而再度下敎, 尙不回啓, 是必以予言爲虛妄也。 無人憂國, 天也奈何? 豈但內應嚮導而已? 終必爲亡國之大禍, 予實痛惋罔極。 卿等更體予意, 各別善處。”


○備邊司因傳敎啓曰: “試觀今日國事, 成敗存亡, 不 於此賊, 而在於假㺚嚮導應內, 一也; 侵掠我國, 使生民不得耕作, 二也; 厭其海行而逃匿, 所食旣絶, 不無聚盜之患, 三也。 上年避兵漢人, 勿論男女老弱, 某州幾名, 一一成籍, 待監軍出來, 使之報知之意, 已令言於元帥以下諸臣處矣。”


6月 28日[편집]

○壬戌六月二十八日壬辰備邊司因傳敎啓曰: “邊上防守, 無一可恃, 而唐將之生事招寇, 不一其端。 轉眼之頃, 秋防已迫, 直路把截, 都城扈衛, 尙未料處。 大發國內精銳, 預加部分, 指揮派送, 乃今日喫緊底事, 而不幸司馬長張晩以病在外, 度支長金藎國又以病告, 莫急兵糧, 主張無人。 姑待兩臣出仕議妥。” 答曰: “張晩、金藎國速令出仕, 今日內議處。”


○傳曰: “外巡將只以堂上武官, 苟充備擬, 一依奮例, 以正一品以下文武宰臣, 無遺竝擬(, 言于該曹)。”


6月 29日[편집]

○壬戌六月二十九日癸巳兵曹判書張晩上箚辭職, 因陳便宜。 且言兩闕之役, 怨讟非時。 答曰: “勿辭。 秋節已迫, 虜騎益張。 卿旣知國事危急, 則何不上來而退有大言乎? 營建事, 卿意如此, 則何不言於戊午變生之初? 今已垂成, 難棄前功, 此後有何伐木、運木之役? 勿徒爲攻上之言。 卿亦國耳, 急速上來, 盡心察職, 克詰戎兵。”


○傳曰: “推鞫一刻爲急, 左右相呈告不參, 領相又稱病不來, 殊無下敎之意。 各別盡心推鞫, 速爲完獄事, 遣史官諭于領相。”


○執義韓暿、掌令朴鼎升吉、持平閔𦸂、獻納韓定國、正言韓暉啓曰: “(臣等竊念)今此上號之請, 實一國公共之論, 豈大建等所自爲也? 兩司俱發, 以至合司, 大建有何主張之事, 而有若先發者然? 不亦怪乎? 大建之爲都監堂上者, 謂其老熟解事乎? 謂其專主此論乎? 臣等伏覩大建避嫌之辭, 徒知自明而陷人, 有同風漢譫語, (臣等)固不足與較。 所謂大建禽犢之行, 人孰不知? 臣等初以淫穢之事, 不宜仰達(天聽), 而今因所發, 略及云耳。 臣等與大建爲伍, 被辱亦多, 請遞斥臣等之職。” 答曰: “言悖而出者, 亦悖而入, 古人所戒。 爾等累以悖言, 橫加於大建, 大建云云之說, 此誠悖入之驗也。 上號一事, 決不可從, 而大臣以下, 奔走於烈炎之中, 百司廢職, 累旬煩擾, 雖姑勉從, 追思多有未安事。 今此上號, 勿爲可矣。 近日國綱頹廢, 都監提調以兩司長官命差者, 蓋所以重其事也。 首發(論)與否, 豈予所知, 而矜伐攻人以醜詆乎? 予不忍見也。 勿辭。”


○傳曰: “近日邊事尤急, 上號何益? 上號承傳都監提調, 以下差出單子還入, 啓字爻周, 勿爲擧行。”


6月 30日[편집]

○壬戌六月三十日甲午承政院啓曰: “新皇帝卽祚之初, 嘉聖上益謹侯度, 特賜溫綸帑寶, 至於天下頌其至誠, 在庭獎其禮義, 則爲一國臣民者, 其欲揄揚聖烈, 輝映簡策, 實出於至情, 故大臣倡率百僚, 血誠剡章, 三司伏閤陳疏, 積諴上格, 幸蒙兪允。 縟禮之擧, 刻日方俟, 昨日伏見上號勿爲之敎, 群情悶迫, 氣像消沮。 伏望(聖上)亟收勿爲之敎, 以慰神人之望。” 答曰: “邊事尤急, 監軍又發嗔怒, 如此 事不無聞知之理, 勿爲擧行可矣。”


○傳曰: “大臣雖不盡心討逆, 該房承旨亦何不盡心乎? 極爲寒心。 今後大臣來詣與否, 一一早朝入啓。”


○領議政朴承宗、左議政朴弘耉, 因傳敎待罪, 兼請還收尊號勿爲擧行之命。 答曰: “上號之事, 擧措重大, 合司請之, 大臣啓辭後, 勉從不可從之事, 有若應行者。 然追思多未安之事, 而況近觀西報, 則監軍之嗔怒日甚, 終何以善處? 監軍必無不知之理, 領誠可矣。 何必進冊寶然後快於心乎? 卿宜安心, 勿待罪。” 《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七十八


光海 十四年 七月[편집]

7月 1日[편집]

○壬戌七月初一日朔乙未大臣又率百官啓曰: “今此請上尊號之擧, 實聖天子殊恩異數。 臣等特欲潤飾茂實, 銘鏤寶牒, 集衆美而薦大號, 垂鴻輝於今古者也。 殿下固宜上體祖宗慰悅之心, 下副群生叫籲之願, 豈可旣從而還執, 已許而中止者乎? 伏願聖明亟許仍行大禮, 以答神人之望。” 答曰: “賊兵已動, 邊事日急, 病中罔極, 卿等亟講籌邊勝算, 毋徒爲如此不急之事。”


○再啓答曰: “祖宗朝亦豈無旣允而還收 事乎? 大小唐將, 遍滿境內, 凡我(國)動靜, 無不知之則如此事, 不爲聞知耶? 況國事之危急, 有甚於前日, 而帷幄謀臣, 悠泛度日, 將置百年宗社於何地乎? 予何敢冒受虛號, 重得罪於宗社臣民天下後世乎? 予爲是懼, 玆命還收, 豈有一毫他意於其間(哉)? 賊兵臨江, 禍機已迫, 而抛棄邊事, 更爲瀆擾, 有何所益? 亟停可矣。”


○司憲府、司諫院合司啓曰: “上號之擧, 大臣、三司、宗戚、百僚, 庭爭日三, 逾月得允, 不意停命遽下, 一國臣民, 莫知所爲。 請還收大禮停止之命, 以答一國顒望。” 答曰: “已論于百官之啓矣。” 此後百官三司, 逐日三啓。 (不從。)


7月 3日[편집]

○壬戌七月初三日丁酉百官三啓。 答曰: “勉從之批, 以轉危爲安爲言, 其意有在, 而未見擧行之實, 此必以國事, 置之度外而然也。 卿等毋徒爲如此無益之擧, 更加悉心料理, 不爲文具。 朝廷和睦, 百官奉職, 四方平泰, 萬民樂業, 則國家之慶, 孰大於此乎? 克體予意, 毋庸煩執。”


○兩司合司初啓。 答曰: “予治國無狀, 逆變屢起, 大臣不附, 國勢益危, 言念時事, 仰屋罔極。 此何時乎? 更勿煩擾。”


7月 4日[편집]

○壬戌七月初四日戊戌左副承旨朴弘道啓曰: “大臣之意以爲, 庭請未蒙允之前, 大小公事, 決不可爲, 推鞫亦不得爲之云。” 答曰: “庭請日推鞫, 非一二年矣。 此乃大臣推諉之言也。”


○百官三啓。 答曰: “卿等累目奔走於暑雨中, 予不敢以貽譏取笑而不從也, 予姑勉從, 但此擧勿令監軍以下諸唐官聞知也。”


7月 5日[편집]

○壬戌七月初五日己亥傳于備邊司曰: “君上命令, 雖小事, 不可不奉行。 況係干接待唐官緊急事乎? 卿等如是不爲奉行, 故百司不行大臣之令, 藩臣不行朝廷之令, 次次如此。 雖在太平無事之時, 亦不可爲國。 況危急存亡之日乎? 卿等每畏人言, 何以爲國? 予竊痛焉, 某樣速處。”


○傳于備邊司曰: “近日告急邊報, 一切不爲回啓, 是誠何心? 當日內打點逐條, 一一無遺回啓。”


7月 6日[편집]

○壬戌七月初六日庚子刑曹啓曰: “靖陵祭器銀匙筯偸取賊人, 守護軍黃億守追刑事, 議大臣, 則領議政朴承宗議: ‘《大明律》有追刑條與否, 相應査照施行。’ 左議政朴弘耉、右議政趙挺議: ‘億守所犯雖重, 至於追刑, 未知如何。’” 答曰: “大臣之意如此, 今姑置之。”


○右副承旨權盡己啓曰: “列邑空官處甚多, 吏民潰散之患, 姑置勿論。 如有臨機徵發之擧, 主張無人, 必誤軍機, 誠爲可慮。 黃海兵使柳琳病不察任, 速爲處置。 西路守令、邊將, 請令該曹已出者催促赴任, 未差者亦速差送, (宜當。) 且親耕別試, 旣已經年, 尙未放榜, 依前定日爲之。” 答曰: “予方在受鍼調攝中, 放榜稍退何妨? 當觀勢進退。” 【時, 守令或被彈劾, 皆留中不下, 有經年而曠官者, 或雖被彈論, 而冒官不歸者亦多。】


7月 7日[편집]

○壬戌七月初七日辛丑兵曹啓曰: “抄兵一事, 極爲重大, 而判書張晩受由在外, 各道監兵營屬砲射手抄發, 請待判書上來後, 一時爲之。” 答曰: “新涼將至, 虜勢益驕, 秋防正急, 何如是啓之乎? 速問于備局下諭, 俾無不及之患。”


○禮曹啓曰: “冬至聖節兼行, 已極苟簡, 又兼諸謝恩方物之夥, 比常行, 不啻萬倍。 況此時朝天, 無論貴賤, 人皆抵死謀避(矣)。請(着)令該司議諸使臣, 依前啓請。 如黃珀之人, 或自募或抄定, 優給路資, 使之加帶去。 (便益。)” 答曰: “今此朝天之行, 節候已晩, 海路必險, 予竊憂慮, 各別詳議善處。”


7月 8日[편집]

○壬戌七月初八日壬寅傳曰: “自前庭請推鞫日, 邊事一一議啓, 何獨今日創開無前之例乎? 此誠何時而只做一事乎? 今後一依舊例, 親鞫庭鞫日, 邊事竝速議處事, 各別擧行。”


○備邊司啓曰: “舟師船十隻, 已爲移用於監軍所求, 其代速爲造作, 風高前, 來泊京江, 宜當。” 答曰: “依啓。 我國事, 近日尤甚解弛, 千言萬語, 不能動卿等之聽, 危亡難免。 此造船事, 下敎累月, 愈往如此, 未知何故。 急急指授, 使速精造上送。”


7月 9日[편집]

○壬戌七月初九日癸卯備邊司因傳敎啓曰: “監軍毛將之事, 一向難處, 明白陳奏, 在所不已, 而事體極重, 措語極難。 毛、梁旣在我國, 我若有所云云, 則日後之不幸, 必有甚於今日, 屢承嚴旨, 而不敢容易議覆者此也。 顯英所齎文書, 已至累件, 許多重事, 似不當責任一人。 無已則別出文官, 齎奏繼發, 使之陳辨似當。” 傳曰: “不必陳奏, 使臣又何遣乎? 決難爲也。”


○傳于推鞫廳曰: “近日百事, 推諉於上, 爲一世痼習, 而今也逆獄又如此, 殊未妥當。 曺友仁事, 初不詳讞, 遽以可斬爲啓, 而再議時, 又何推諉於上乎? 更詳議啓。 守緖陳疏事, 何至貸死乎? 然先議友仁後, 更詳議處。” 回啓曰: “今日趙挺病不來參, 請俟後日來會, 依傳敎, 更爲各陳所見。”


○監軍梁之垣揭帖云: “賢王殿下, 忠貞世篤, 禮樂家聲, 樂善媲東平之美, 崇文繼河澗之風, 中外遠邇, 咸仰名邦。 不佞業已感服, 而義奮敵愾, 蒐乘以從, 軍需諸物, 應之如響。 凡有心知, 不感誦大忠者, 非情矣。”


○夜二更, 暴雨大作, 雷擊仁慶宮中正門兩柱及小挾門, 工匠一人震死。 【新宮工役未畢, 有此變異, 都人或覬因此停役, 而王不以爲意, 乃曰: “古方云雷擊處, 必有雷斧淪埋土中, 取之可以辟邪也。” 仍令內官覓掘不得。】


7月 10日[편집]

○壬戌七月初十日甲辰政院啓曰: “(臣等)伏聞昨日仁慶宮門柱二處雷震云, 天意可知也。 伏願聖上惕然驚懼, 思所以弭災, (不勝)幸甚。” 答曰: “極爲驚惕, 當體念。 如無益不急貽譏取笑上號之禮, 亟停勿逼, 以答天譴。”


○答營建都監啓曰: “極爲驚惕, 其門先爲撤毁, 而擇日改造, 勿爲遲緩。” (怨讟勳民, 興造不時, 雷震正門, 天誡丁寧, 而王不自覺悟, 又欲改造, 殆天奪其魄矣。) 【翌年反正, 門役竟不果成。】


○傳曰: “今此雷震之變, 雖不知某事之應, 而當此人心叵測、艱危日甚之時, 又遭此變, 尤用憂惕。 避正殿、減膳、撤樂等事, 令禮官急急議處。” 【十五年來, 大獄累起, 誅殺旣濫, 加以妖僧性智, 作孽於土木, 妖覡卜同, 扇怪於祈穰, 民怨天怒, 災異疊出。 相臣諫官, 專事諂諛, (莫敢規諫,) 慢天虐民, 無所不至。 故仁愛之天, 示此非常之變, 罔念責躬修德, 徒欲以文具, 上答天譴, 天可欺乎?】


7月 11日[편집]

○壬戌七月十一日乙巳傳曰: “今番上號, 元非可行事也。 然規例則不可不一一察爲, 自前諸提調會于都監分房, 事目啓下後, 玉冊文製述官等磨鍊, 啓下矣。 今則不然, 殊失舊例, 今後詳察以處。”


7月 12日[편집]

○壬戌七月十二日丙午傳于東萊府使曰: “近日倭情叵測, 方伯以下, 不體朝廷命令, 不謹接待, 使令倭使憾恨非一。 饋贈之物, 各別擇給, 勿令久留, 卽爲答送。 潛商人亦十分嚴禁, 摘發啓聞, 在逃逆賊, 竝物色購捕(事, 東萊府使處言送)。” 【時, 日本殿使, 方留釜山。】


○傳于冬至使曰: “今番文書, 方物甚多, 海上及中原一路, 各別謹愼入往, 在逃逆賊, 物色捕啓/購捕。 我國機察/密事, 申飭一行, 員役勿令煩泄。”


○傳曰: “仁廟朝慶會樓雷震之變、明廟朝纛竿雷震之變, 其時凡下敎啓辭, 改造日月節目, 詳考實錄以啓。” 春秋館(堂上)回啓曰: “(臣等因傳敎,) 歷考先王朝實錄, 慶會樓被災後, 其時下敎啓辭及改造節目, 則反覆考閱, 終未見載錄處。 臣等臆意, 慶會樓柱雷震之變, 作於乙巳六月二十七日, 至於明廟丙午正月, 上接待天使于慶會樓下云, 則破柱不改, 而接待大賓, 萬無其理矣。” 春秋館因傳敎再啓曰: “更爲詳考宮闕中雷震之變, 現載於實錄者三處, 而其時避殿之擧、移御之事、修改之節, 竝無現出(之)處。 惟載大臣等回啓, 以延訪群臣問答之辭, 頗有詳盡, 故謄書以啓。”


○戶曹啓曰: “監軍留京, 支待雜物, 二十日磨鍊, 而至於五十三日所率將官百人禮單及雜物, 皆貿用而費用之數, 罔有紀極。 貿易之外雜物給價, 至於八百餘同, 非徒當事之人, 心駭膽落。 雖胥吏厮沒/役之輩, 亦皆瞿然而思走也。 然而更爲料理措置矣。” 答曰: “此何事而緩緩如是乎? 今日國事, 不忍言也。 卿等十分詳議善處。”


7月 13日[편집]

○壬戌七月十三日丁未右議政趙挺啓曰: “新闕正門, 有雷震之變, 人事失於下, 天變應於上, 誠今日所當鑑戒者也。 推此以言, 營建之役, 雖不可必謂之召災, 而八方民生, 咨嗟怨苦, 天之示警, 或未必不由於此, 可不懼乎? 蘇世讓家代, 遠在重墻之外, 何必起高樓鑿大池, 枉費許多民力乎? 以此都監之遺儲, 作戰士之饋餉, 誠不可緩, 而敬天之道、防胡之策, 一擧而兩得矣。 臣竊觀天文書, 雷震之變, 多在於相臣。 伏願(聖明)先罷臣職, 以答天譴。” 答曰: “卿以此事, 曾已陳箚, 而今又進格言, 深用感嘆。 天變之作, 亶由不辟, 竊自憂惕, 豈因相臣? 安心勿辭, 更加勉輔。 惟玆天災, 雖未知某事之應, 而此變多有, 至於祖宗朝, 雷震闕內非一, 則其時亦有營建之役乎? 鑿池非予樂爲, 實係風水之吉凶, 而尙且留難。 因玆變而姑停高樓之說, 予時未下敎, 卿因何得聞? 甚可怪也。 箚辭當體念。”


7月 14日[편집]

○壬戌七月十四日戊申兵曹啓曰: “金應河忠義聞華夷, 聖上特紆異數, 錫爵建廟, 且錄其子益鍊, 旣賜及第, 仍授宣傳官, 其褒忠勵節至矣。 第聞應河之妻, 窮居鄕曲, 無以爲命云。 請今政遷出益鍊, 用示褒賞之(聖)意。” 從之。


○禮曹啓曰: “倭使留館, 已至半年。 嶺南物力, 將至(漸)〔澌〕盡。 今聞萬松院圖書三船, 公貿易未結末之前, 萬無入歸之計。 至於國書及回賜禮單, 恐不領受, 此等公事, 曾已入啓未下, 何以爲之?” 答曰: “倭奴公事, 從當覓下。” 【時, 大小文書, 不卽處決, 逾時歷月, 往往爲內人家裹封魚肉之歸也。】


○吏曹啓曰: “溫陽郡守、報恩縣監望單子, 上年入啓, 平康縣監、鍾城判官望單子, 今春入啓, 皆未點下, 當此多事之時, 空官已久, 極爲可慮, 請斯速發落, 催促赴任, (如何?)” 無發落。


○吏曹啓曰: “近來國家事多, 都目政事連三次不爲, 四館及參下各岐仕滿應遷之員, 或以公故, 或爲在喪, 未出六品罷職者, 比比有之。 雖非都目, 請隨便遷轉。” 從之。


○(有政。) 以吳允謙爲知中樞府事, 兪必英(爲)同知中樞府事, 李應獬慶尙右兵使, 李溟黃海道觀察使, 李欒全羅左水使, 李弘嗣右水使, 朴宗胄分承旨, 鄭廣敬直提學, 鄭道執義, 林健司諫, 閔𦸂獻納, 李時楨弼善, 金振遠、(韓維翔)[韓惟翔]爲正言。 【時, 奸兇執柄已久, 士大夫自非操守堅固, 審擇去就者, 稍稍染迹, 雖常時號爲名士者, 亦不免焉。 爾瞻使偉卿, 往來希亮, 稱以保合, 使之募集同志, 啗之以利。 希亮所親嗜利無恥者。 韓惟翔、吳煥等, 首先趨附, 故惟翔得拜是職。 煥亦除應敎, 其餘卞三近、吳竣、金起宗、睦長欽, 亦與之同, 而睦大欽旋覺其非, 終不附托。 吳靖、韓汝溭乃希亮之素最親。 李聖求、李敏求, 亦嘗與之爲友, 而皆牢拒不從, 以此士論多之。】 韓定國爲吏曹佐郞, 朴自凝爲修撰, 鄭晟爲說書, 郭天成兼說書。 【女謁盛而苞苴行, 故政事之日則差備門外, 人聚如市, 納賂宮妾, 以圖點下。 某人爲監兵水使及守令邊將, 則必揚言曰: “以白金某兩, 吾能圖拜是職。” 卽督捧其價, 故到官之日, 或有公言償債而督徵, 或有巧作名目而虐斂, 一以償其圖點之價, 一以納一以充其肥己之資。 又將羨餘, 納諸營建都監, 以圖他日之寵擢, (且以私入囊橐,) 哀此良民, 散而之四方。 (一邑空而至於一道, 一道空而至於八道。 噫!) 內獻外事之弊, 一至(於)此極, 安有(如是而)國不亡者哉?】


7月 15日[편집]

○壬戌七月十五日己酉巳時, 太白經天(, 見於未地)。


○戶曹啓曰: “卽今經費之急, 尙忍言哉? 百官夏等之祿未盡給, 而倉無千石之儲, 轉眄數月之間, 風高氷凍, 則衛士親兵, 必有脫巾之變, 思之氣塞。 田稅及各樣收布作米未納者居多, 而法綱解弛, 未有一守令緣此坐罷者。 有司之臣, 雖喉乾聲急, 何補於事也? 頑慢守令等, 恃其終無所坐, 無意上送, 若不嚴立科條, 必行峻法, 則萬無來納之理。 着令下三道監司及守令、分戶曹參議、海運判官等, 分頭催趲上納(事), 急遣宣傳官下諭。” (依啓。) 從之。


7月 16日[편집]

○壬戌七月十六日庚戌司憲府箚子, 請遇災修省事。 答曰: “省箚, 具悉, 良用嘉焉。 當此國家危亡之日, 如不急上號等事, 姑停勿行, 足答天譴矣。 (後)更勿强爭, 以安天人之心, 箚辭當體念。”


○傳曰: “依明廟朝例, 審理冤獄, 京中令禁府該曹, 議大臣以處。 八方、松都, (則)詳細下諭。”


○傳曰: “仁慶宮邊手李加應孫, 廟關重建時, 多有其勞, 今則已老, 陞堂上付軍職。” 【木匠也。】


7月 17日[편집]

○壬戌七月十七日辛亥傳曰: “備局堂上入直者, 乃所以臨急速處也。 近日別無所益, 甚爲可怪。 今後邊報入來, 則令入直堂上郞廳, 卽卽飛傳于諸大臣堂上前議處(事, 言于本司)。”


○平安監司朴燁馳啓曰: “平壤人朴岩自虜穴回言, 胡人常言曰: ‘朝鮮素與我相好, 而今與唐人協力, 爲我仇讐。 在我一番報讐, 勢所不已。’ 云。”


7月 18日[편집]

○壬戌七月十八日壬子傳曰: “捉虎加資, 非創於今日。 尹繼倫等勿爲更煩事, 言于當初所論臺諫。”


○戶曹啓曰: “近來田稅漕運上納之際, 押領官每致欠縮, 而今此朴宗一, 畢納如數無欠, 不可不褒賞, 以爲聳動之擧。” 傳曰: “加資。”


7月 19日[편집]

○壬戌七月十九日癸丑傳于備邊司曰: “湖南賊船, 不知何(賊)船, 而一船不能捕捉, 國事可知。 至於黃譯不送, 徒避橫議, 事機已失。 雖逐日下敎, 千言萬語, 略不動聽。 每以死罪等語, 徒爲塞責。 此豈所望於卿等者乎? 目今國事, 雖無可爲, 譬若人子, 見親病危篤, 諉以無復可望, 而不投藥餌乎? 西南之報, 俱極可憂, 而本司小無驚動之色, 何耶? 未曉卿等之意也。 今後須體予意, 更加速處, 毋使予獨爲憂惱於上。” 【時, 有一舡, 其大如山。 船上揷三十餘檣, 猝入蛇渡前洋。 僉使閔廷鶴以片箭射之, 賊擄我人八名以去, 至日本, 以片箭示之曰: “朝鮮小箭, 入船幾半, 可謂善射, 蓋西洋之舡云。”】


○備邊司因傳敎啓曰: “我國不幸, 外禦强賊, 內供唐官, 一線國勢, 奄奄欲盡。 天變又復如此, 惴惴慄慄, 罔知攸濟, 轉眼秋風, 防守益急。 關津去處, 直路要害, 申飭把截, 勿事玩愒之意。 請下諭于元帥、贊臣、諸將, 一一申飭, (宜當。)”


○傳于備邊司曰: “今此湖南賊船, 若倭賊則出來殿倭處, 詳諭此事, 仍使歸告關伯, 使之嚴飭國中, 勿爲生釁, 益篤信義。”


7月 20日[편집]

○壬戌七月二十日甲寅傳于備邊司曰: “保障雖定三處, 下三道, 當爲我國根本也。 賊鋒彌滿, 遍踏於三道, 則更無可爲矣。 必於水原禿城、公州錦江等處, 預爲設險固守, 以遏凶鋒, 所不可已。”


○新闕都監啓曰: “全羅監司黃謹中、軍官黃可中助工木一百同、米七百石, 已爲領納, 其功可嘉, 請依他施賞。” 傳曰: “加資。”


7月 21日[편집]

○壬戌七月二十一日乙卯兵器都監啓曰: “興師之後, 兵器之用, 最爲切急, 而工匠償役之需, 每患乏絶, 以都監郞廳崔惟吉, 下送于兩湖, 使之措備米穀矣。 惟吉初無受去之物, 而上納之米, 多至七百餘石。 工役之不絶者, 專賴此米。 請依洪千璟例施賞。 (何如?)” 答曰: “加資。”


7月 22日[편집]

○壬戌七月二十二日丙辰掌樂院啓曰: “國綱解弛, 人不畏法, 士大夫盡畜名妓, 本院使令, 不得接足於門庭。 請不出者, 移法司治罪事, 捧承傳施行。” 傳曰: “依啓。 平時雖大君、王子、宰臣率畜者, 一一出參大禮。 今則國綱蕩然, 雖小官儒生者, 有司不能括出, 不職甚矣。 不出家長, 竝削職, 儒生囚禁重治。”


○備邊司因傳敎啓曰: “近年以來, 專閫之臣, 連不得人。 放軍剝割, 水卒逃散, 積年團聚之舟師, 一朝潰散。 今此一賊船, 雖云其大如山, 許多邊將, 終不得捕, 舟師無形, 於此可驗(矣)。 全羅左右水使發送時, 請舟師事務, 一一指授, (宜當。)” 傳曰: “依啓。 今後又有如前日水使之所爲, 則當繩以重律事, 詳細言送。”


○登極上使吳允謙、副使邊潝(武人), 五月二十五日, 到泊登州。 【潝以武人充使。】


○備邊司因下敎啓曰: “昔在壬丁年間, 李舜臣出奇禦倭, 海防諸務, 逐一備至。 一依舜臣防倭之規, 造龜船、設器械事, 全羅左右水使, 請明白指授(以送, 宜當)。” 傳曰: “依啓。 亟造舜臣龜船修器械, 鍊習士卒, 着實待變, 一如舜臣所爲事, 各別言送。”


7月 23日[편집]

○壬戌七月二十三日丁巳備邊司因傳敎啓曰: “自上每以推諉爲敎, 臣等心常恐懼, 事體所關, 不敢不言。 古之大臣之任, 在於論道經邦。 臣等雖不敢以古之大臣自處, 而設官分職, 各有所掌, 徵兵一事, 令兵曹參酌各道兵數, 預調三萬, 臨時徵集, 而糧餉則亦令戶曹, 優數措辦爲宜。”


7月 24日[편집]

○壬戌七月二十四日戊午推鞫廳啓曰: “曺友仁罪惡, 臣等反覆盡陳, 兩司亦詳會議, 初非不爲窮問, 而遽請定罪者也。 今承聖敎, 再加商度, 惟有刑訊一節。 但友仁之罪, 只是作詩悖戾, 而渠以自做首實, 亦一承服也, 似無可問者, 而自上欽恤之德, 與天同大。 不忍遽置極刑, 欲爲訊鞫以處之, 臣等不敢別議。”


7月 25日[편집]

○壬戌七月二十五日己未幼學韓誡上疏, 攻斥三司。


○司諫林健、掌令鄭弘遠等啓曰: “(臣等)伏見韓誡上疏, 乃攻銓曹及兩司大臣(事也)。 近來朝著不靖, 鬼怪之輩, 假稱儒名, 受人指嗾, 構陷士類者, 接跡而起, 至于今日, 邪論尙熾。 未知此輩, 日夜謀議經營者, 果何事耶? 臣等俱以罷軟, 不能振肅紀綱, 反被醜詆, (何敢仍冒?) 請遞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執義鄭道、正言金振遠, 以被斥於韓誡避嫌。 答曰: “勿辭。”


7月 26日[편집]

○壬戌七月二十六日庚申司諫院啓曰: “新除授喬桐縣監柳時恭本以賤産, 行己悖戾。 錦山郡守權成己本以貪虐, 年且八十, 箇滿之後, 誘民(納米)願留。 淮陽府使申景柳, 濫帶防禦使, 托稱巡行, 貽弊列邑。 請柳時恭削去仕版, 權成己、申景柳, 竝(命)罷職不敍。” 答曰: “徐當發落。”


○廣昌府院君李爾瞻, 以被人詆毁, 上箚辭職。 答曰: “省箚, 具悉。 人言及己, 必求自反, 有則改之, 無則益謹可矣。 生此末世, 逐一(事)爭辨, 不亦勞乎? 勿辭。”


○監軍移帖云: “賢王殿下, 忠貞繼世, 禮義傳芳, 勤王之意, 惠及客師。 士懷挾纊之溫, 卒擬投醪之醉, 固將具疏, 專報天子, 以揚盛美云。”


7月 27日[편집]

○壬戌七月二十七日辛酉傳于禮曹曰: “戊午式年講經人, 前日大臣獻議未詳, 更使明白獻議。” 【科擧行私, 未有甚於此時。 勢家子弟, 預知應講七大文而熟讀, 輒至高選, 故物議喧騰。 大臣諫官, 論啓(或)請罷請削, 經五年未決, 至是故有是敎(也)。】


○司僕提調啓曰: “有一別監, 持牌來督別立馬, 竝丘人給送, 則妓生騎去。 若不隨現痛治, 則後弊難防, 請問名推治, 以懲他人。”


7月 28日[편집]

○壬戌七月二十八日壬戌右承旨兪晉曾啓曰: “近來朝綱蕩然, 百事解弛。 如唐將接伴官問安官, 百端規避, 每致顚倒, 極爲寒心。 鄭榮國差出之後, 催促不來, 請推考。” 傳曰: “允。”


○推鞫廳啓曰: “今日臣等, 承命來會鞫廳。 領相來在依幕, 病未能出參。 緊急獄事, 徒以文書往來議勘, 事體未安。 請待領相差病, 會議處置, (似當。)” 答曰: “此事至急, 領相亦一人臣也, 豈可愈往如是乎? 不可使聞於隣國也, 速招議啓。”


7月 29日[편집]

○壬戌七月二十九日癸亥傳曰: “監軍時都承旨李德泂超資, 禮房承旨兪晉曾加資, 御前通事表廷老熟馬一匹面給。”


○傳曰: “平安監司朴燁、安州牧使南以興加資。” 【監軍請也。】


○新闕都監啓曰: “臣等承命來審中正門被災之處, 且以移建地形便否, 會同相議, 多以爲人君事天, 當以實不以文, 側身修行, 此應天之實也。 撤材瓦、改卜他基, 乃應天之文也。 天心仁愛人君, 厥咎豈必在於一門? 只去被災二柱, 仍存舊門無妨。 且營建專爲於性智、施文用, 正殿向背, 旣用性智之言, 則中正門, 安得不用性智之術哉? 以此言之, 仍存爲便。” 答曰: “世宗朝雷震壽康宮孝友堂, 卽命撤毁矣。 中正門事, 卿等之意如此, 只撤被災門, 速爲改造。”


○(有政。) 以鄭湛爲持平, 金義直(爲)永興府使, 柳孝傑(爲)黃海兵使。 【(義直, 王之外族, 以善事有,)孝傑, 故將珩之子, 賂宮妾(白金)得拜, 時年二十八, 闇劣不識事, 惟以矯捷稱。】《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七十九


光海 十四年 八月[편집]

8月 1日[편집]

○壬戌八月初一日朔甲子領議政朴承宗啓曰: “臣以乞沐椒井, 冒昧投單, 伏承聖批, 軫念年老, 不准下去, 奉讀未半, 感淚先霑。 聖恩天覆, 如慈母之曲全, 迷臣蠢愚, 似孺子之入井。 此生餘日, 都是恩賜, 縻骨粉身, 何路報效? 第臣家世, 連以腫敗, 臣今患此, 自審無醫, 而人言椒水, 大治風濕。 廣州纔一息程, 幸邊警少弭。 且拿逆未至, 如假數日, 可以沐浴, 儻見少效, 寧憚冷泉, 惶恐敢啓。” 答曰: “唐官相繼入京, 此豈首相出國門一步地之日乎? 安心善攝, 勿爲下去, 逐日汲來洗口之可矣。 宜念國事, 方便善處。”


8月 2日[편집]

○壬戌八月初二日乙丑都承旨李德泂箚子, 旣已陞資, 循例請遞。 (入啓。) 答曰: “喉舌之地, 長官之任極重。 祖宗朝以崇品, 亦爲都承旨, 蓋重其任也。 況今唐官絡繹, 卿不可辭退, 安心察職。”


○都元帥韓浚謙狀啓: “出身前僉使洪彦俊偸騎撥馬, 冒夜逃去, 平壤府捕捉囚禁事。”


○司憲府啓曰: “頃者賊舡一隻, 深入我境, (一守令、一邊將, 可以捕捉, 而)守令、邊將, 率皆放軍收布, 徒以接戰馳啓, 未滿一哂, 漂海一舡, 終不進捕。 設若大賊蔽海而來, 則未知何以應之。 此若置而不問, 則終至於國非其國, 請(其時)失捕邊將守令, 竝命拿問, 依律定罪。 前參議洪霶以毛副摠接伴使, 期於巧避, 車輦積屍, 移置已久, 而敢以因(其)祟得病, 欺罔狀啓, (其罪不止於避事,) 請命削奪官爵。 且兩司之職, 於國家大小事, 無不與知。 故事係祕密, 則注書書送禁府, 推案如/與備局公事, 則各其郞廳謄(書)送(之所), 由來尙矣。 今者不然, 雖欲求見而不得, 名爲臺諫, (其)實與凡官無異。 今後依前例, 俾無不知事, 捧承傳施行。” 答曰: “徐當發落。”


○傳曰: “西報中緊急事, 久不議處, 本司事, 愈往愈弛, 未知何故。 本司堂上數十員, 所察者何事? 極爲痛心。 至於有司堂上尹暉, 進去領相家議啓者, 實急於呼吸也。 何廢閣命令, 不爲問啓乎? 尤極寒心。 當日內無遺議啓(事, 言于備邊司)。” 備邊司啓曰: “前後公事, 一一構草使之正書, 趁速入啓事, 再三分付, 郞廳不卽擧行, 致勤聖敎, 惶恐待罪。” 答曰: “未議啓者亦多, 更察議處。”


8月 3日[편집]

○壬戌八月初三日丙寅承政院啓曰: “昨日臺諫啓辭時, 檢閱申㥛在直房, 以病不出, 上番二員累招不來, 以致承傳色久下政院, 至於夜深, 臺諫早來而亦留門出去, 此前古所未有之事也。 檢閱申㥛又待開門出去, 直所方空, 請上番更爲牌招(使之)入直。” 傳曰: “允。”


○梁監軍接伴使李廷龜復命後啓曰: “臣隨監軍, 西下到安州。 監軍奉書令還, 臣漸次上去之意。 曾已馳啓, 而回帖未下之前, 不敢遽離本道, 前月始爲前進矣。 監軍之要臣先還, 非但憐臣衰病, 其意以上副使爲剩員, 而又以毛擯之不敵爲嫌也。 監軍未及上舡, 臣先返朝, 不勝惶恐。 且臣受命往來, 已過半年, 一路之事, 已到十分地頭, 若不及今變通, 則將有潰散之患, 兵興六年, 西土之民力已竭。 上年詔使、今歲監軍, 皆前古所未有之行, 公私赤立, 驛路斷絶, 此賊未滅之前, 唐官之持各衙門咨揭以來者, 將必接踵, 如小小差官之接伴及循例問安等官, 不必自京專差。 元帥、贊臣、監司幕下別將、軍官, 秩高能文者, 不患無人, 隨便差送似(爲便)當。 且傳命有旨, 勿送宣傳官, 竝以撥馬飛傳, 則事易而弊省, 各官各驛, 庶得息肩矣。 (請令廟堂商議施行。)”


8月 4日[편집]

○壬戌八月初四日丁卯兵曹啓曰: “京驛馬日就澌敗, 宣傳標信, 金吾逮捕, 儐相使命之行, 其拮据(責立)奔遑(罔極)之狀, 不忍形言, 若不及時變通, 將不收拾。 凡大小公行, 各有品馬, (載在令甲,) 而大防一解, 人不畏法, 徒憑使命之重, 責立規外之馬, 馬卒之外, 更無他丁, 所謂步從者, 皆是馬也。 一使命之行, 若給步從, 則所入馬數甚多, 其可以支撐乎? 況受由人員, 一品重臣外, 只給騎馬, 功臣正二品以上外, 文武二品以上, 只給騎卜馬事, 曾有傳敎。 請今後大小公行及受由人員給馬者, 一依傳敎及品馬之規, (許給)規外責立者, (一一入啓,) 繩以濫騎之律。” 傳曰: “允。”


○禮曹啓曰: “戊午式年講經(事), 議于大臣, 則左議政朴弘耉議: ‘國家大比之科, 必以子午卯酉年行之, 故謂之式年者, 以有定式也。 今此戊午式年, 初因臺諫啓辭, 至今不(得擧)行, 誠可怪也。 (如使)此榜可削則削之, 可罷則罷之, 豈宜淹延歲月之久, 漫無處置乎? 宜令該曹申稟定奪。’ 右議政趙挺議(以爲:) ‘當初臺諫之發, 未知所指者何人。 若曰可削, 則指名削去可也, 若曰難於査覈, 則仍存亦可也, 何必竝罷其榜? 臣之愚見如此, 故前旣略陳, 無容更議。’ 領議政朴承宗病不收議矣。” 傳曰: “問于領相以啓。”


○傳曰: “兵官不可曠職, 判書又請沐浴, 參判久不出仕, 人皆越視, 誰與爲國? 參判速爲命招, 使之察職。”


8月 5日[편집]

○壬戌八月初五日戊辰左副承旨朴弘道啓曰: “典獄署所囚營建都監米舡偸竊人朴信男, 移囚義禁府事命下後, 自典獄署, 越獄逃躱云。 請當該獄官從重推考。 且本署殘敗無形, 元屬下人等, 盡爲投屬於他衙門者, 一一刷還。 如有謀避圖免者, 請全家徙邊。” 傳曰: “允。”


○司諫院啓曰: “平山在西路要衝之地, 唐官往來, 使命絡繹, 而縣監鄭明海【卽大海。】, 近因多病, 久廢坐衙, 官事虛疎, (有)不可形言。 而至於赴西抄兵, 不得親執, 使將官抄發, 一邑怨咨。 請(命)罷職其代, 以有名望文官, 急速差送。” 答曰: “徐當發落。”


○司憲府啓曰: “災傷踏驗, 所係非輕。 故結銜臺官, 又加敬差之號, 人雖可合, 家在本道則不可送也。 咸鏡道李日章、慶尙左道尹敬得・鄭雴、全羅左道金友益, 旣無名稱, 又無踐歷。 公洪左道柳起門・李𡹘、慶尙右道安璹、全羅右道李譚, 皆是本道之人, 必多貽弊之事, 而銓曹不察人器, 不思本道之嫌, 混雜注擬, 極爲非矣。 謂堂上色郞廳竝(命)推考, 以曾經臺侍, 急急改擬。” 從之。


○兵曹啓曰: “戶曹今秋等祿俸, 科日頒給, 而文武宰臣及衛士祿都目, 適仍堂上有故, 尙未爲政, 極爲未安。 判書張晩, 今將受由沐浴, 請判書未發行前, 往議磨勘, 從速爲政, 以慰飢寒衛士。” 傳曰: “允。”


○庭鞫朴銀良、韓德男等。 德男, 忠勳府屯田別將, 往來嶺南列邑, 與監官黃希吉有隙。 德男以屯田事, 被囚于密陽, 自獄中誣告黃希吉, 潛結善山等十七官, (不循國法,) 怨上無賴之徒。 又與僧人相約, 共會于竹山, 進攻京城云。 以是逮捕京獄, 延及傍近居民十餘人, 朴銀良亦其一也, 事竟不實。 雖以弘道之善於羅織者, 亦不能成獄。 是時王知人心猜疑危懼, 姦兇輩從而(恐動)構陷, 連設鞫廳, 囚繫滿獄, 或至十年不決, 無辜死者, 前後相繼民情習熟見聞, 有若尋常事, 睚眦小故, 必誣以謀逆, 往往遂其計, 人皆脅息, 莫保朝夕。


8月 6日[편집]

○壬戌八月初六日己巳王接見金守備于仁政殿。 【守備, 毛將標下也。】


8月 7日[편집]

○壬戌八月初七日庚午刑房承旨朴弘道啓曰: “今日以擧動推鞫頉稟(矣), 明日則當早爲取稟, 而第念前日鞫廳, 以無判義禁, 不得爲推鞫之意, 已爲陳達。 判義禁若未趁今日差出, 則明日(之)推鞫, 亦未可必(也)。 外方罪人, 已爲入來, (近日推鞫, 久爲停止,) 莫重推鞫, 漸至遲緩, 似爲未妥。 惶恐敢啓。” 傳曰: “知道。 明日差官所館處回禮, 則可爲推鞫乎?”


○仁城君珙啓曰: “臣以該司之官, 當此宴享之日, 敢將私悃, 仰瀆天聽, 非不知瀆擾猥濫, 而臣之至冤極痛, 不得不大聲長呼, 一言而死也。 臣本一妄人耳, 特蒙天恩, 待罪該官, 尋常處事, 固多妄悖。 然而臣雖病風喪心, 豈忍以老母妻子所仰賴之身, 自陷於罟擭陷穽之中, 而莫之知避也哉? 此亦罔極天恩之所激使之然也。 何則愚臣軀殼, 實是老母之所生, 妻子之所養, 而自經禍患之後, 得保絲縷之命, 以至于今者, 秋毫皆聖恩也。 何暇願私親哉? 天地鬼神臨質上下, 旣以一死, 許于聖明(之下), 何敢有所欺罔, 自陷於重辜 哉? 近日聞諸道路, 有一秩高淸要之官, 於稠人廣坐之中, 擧臣名而辱之以何許漢。 滿座名士, 莫不爲臣危之云。 臣雖無狀, 一塊血肉, 先王之遺體也, 聖明之同氣也。 以漢辱之已甚, 又加狗之一字, 不亦甚乎? 且臣素無行檢, 徒切戀主之誠, 稱(之)以此字, 固甚善焉, 臣當甘心。 但未知置先王聖明於何地耶? 臣跡縶宗班, 意絶求官, 未知盜國家之官爵, 以爲植黨肥己之資, 然後得謂之人乎? 不知如何而致此罔極之辱, 宜服上刑, 萬死無惜。 第念以如許愚臣, 仍冒燕享重地, 以當致僨事之悔(哉), 且昨日以本院弊瘼, 具草記呈于政院, 則終不捧入。 此固近侍壅蔽之常態, 雖不足與較, 忝在崇班, 見輕如此, 何敢一刻在此兼帶之任, 汚辱名器哉? 且曾於端午日, 請受半日之由, 往掃外祖父墳, 而其時以當行監軍接見之禮, 後日往省事下敎矣。 今値秋夕, 亦知聖明之必以唐將留館不許, 今若得蒙天恩, 遞此兼任, 則數息之程, 可以朝發夕還, 當今明良際會, 一草一木, 無不得所, 而獨此愚臣, 失所至此。 此亦聖明之所宜哀之憫之, 指示可生之路, 以爲保全之道者也。 兼帶之任, 實是閑漫, 而以上年天使, 今歲監軍之故, 吏抱文書, 日叩重門, 庭笞多破, 羅雀頻驚, 煉藥顚倒, 按摩無暇, 病勢日劇, 冒死敢啓。” 答曰: “目今國家多事, 人心日薄, 惟當公耳。 盡心察職, 橋下之言, 豈足數也? 置而消磨可也。 秋夕墓祭, 唐官廻還後, 觀勢往還妙矣。 自古本院都提調, 必以王子除授, 所以重其任也。 凝然鎭物, 勿爲控辭, 務尊體面。” 【所謂秩高淸要之官, 指李梃元也。】


8月 8日[편집]

○壬戌八月初八日辛未以張晩箚子傳曰: “下備邊司回啓。”


○(以李譚祕密上疏傳曰: “下備邊司回啓。”)


○備邊司因傳敎啓曰: “文希賢未及入往, 毛將又斬眞㺚, 賊怒必甚, 禍機已迫, 行資已爲結束。 書辭付標, 卽當正書, 所封樻子, 請(亦)使精造發送。 (何如?)” 傳曰: “大臣本司堂上, 不見文希賢而發送, 豈不寒心? 急急招問, 指授以送。 大槪國事罔極, 而愈往解弛, 將何以爲之乎? 予寢食不安, 未知稅駕之所, 各別體行。”


○備邊司因傳敎啓曰: “當初印文, 以交隣以信四字議定, 而正書之際, 交隣之隣字, 以嚴字誤書。 且印體大小, 當與御寶一樣造作, 而御寶則六字刻畫。 今造大印四字刻畫, 則印文疎闊, 字體不好, 以交隣以信之印六字, 刻出爲當。 四字六字, 印體見樣, 竝爲入啓, 以備聖裁。” 答曰: “以六字刻出。”


○備邊司因傳敎啓曰: “希賢今將入往, 賊酋若以無傷爾國草木, 而只欲往捉毛、梁爲問, 則當答曰: ‘我國之不得捉給唐將, 與其不得捉給爾徒於唐將何異? 況唐將艤舡江岸, 有急入海, 無事下陸, 爾雖欲捉, 必無其道。 勿以此言, 輕失和好’云, 則賊雖兇暴, 亦必商量此意, 指送無妨。” 答曰: “依啓。 毛將今冬, 將移入海島, 我國亦勸歸中原, 豈敢累年久留乎? 爾等放心事, 措辭善諭之意, 各別言送。”


○(有政。) 以權縉爲判義禁府事, 鄭造同知義禁, 柳舜懋(爲)濟州牧使。


○傳曰: “小邦蔑有報效之事, 而皇恩稠疊, 慙悚日甚, 兵單力弱, 無計蕩掃妖氣, 以舒聖天子東顧之憂, 日夜憂懼之意, 今日接見時, 措辭善諭。”


○下三道七月以前, 旱乾太甚, 不得付種。 八月以後, 無日不雨, 山頹川溢, 野無掛鎌之處, 民有啼飢之怨。


○左右捕盜大將啓曰: “近來人心頑暴, 至於勢家奴子, 成群到江, 載舡國穀, 公然打奪。 自上特命左右大將, 專掌禁斷, 而米舡入來之日, 戶曹及都監, 曾無一言分付。 四廳軍官混請推考, 似爲未安。 (惶恐敢啓。)” 【諸宮之作弊, 勢家之漁(奪)民, 未有甚於此時, 稅舡到江, 則托以貢物之未捧, 月利之不償, 捉囚舡人, 盡奪其米。 或有列邑賦稅, 盡爲偸食, 托言致敗洋中, 使之跟捕, 則輒投身於勢宮家, 故法官不能罪。 (之)法官之囚放, 亦由於賄賂。 國綱已解, 廉恥都喪, (嗚呼!) 何忍言哉?】


8月 9日[편집]

○壬戌八月初九日壬申推鞫廳啓曰: “問事郞廳四員內, 直提學鄭廣敬掃墳受由, 舍人尹知敬久病不出, 目今罪人, 連續入來, 推鞫捧招之際, 多有苟簡遲滯之事。 副司直沈之淸、典籍吳竣請(姑爲)加差察任。 (何如?)” 傳曰: “允。”


○庭鞫罪人仇厚祿等。 厚祿, 仇景祿之弟也。


8月 10日[편집]

○壬戌八月初十日癸酉刑房承旨朴弘道啓曰: “今日乃上尊號議定之日也。 非但大臣以下, 皆進參於議號。 議號之日, 罪人推鞫, 極爲未安。 故今日則推鞫不爲取稟矣。” 傳曰: “議號已爲退定, 今日庭鞫。”


○幼學韓誡曾以銓曹亂政上疏, 大爲時輩所攻, 至是又上疏。 其略曰:臣之衷曲, 天日照臨, 愛君憂國之外, 豈有一毫他意乎? 臣伏見兩司, 指臣以爲張懿範之徒, 臣未知其故也。 臣只陳銓官之亂政而已, 有何告變之事乎? 鄭遵西門鎖鑰, 而懿範誣告, 事覺反坐之律, 昭在法典。 (矣。) 殿下申明舊章, 卽施正刑, 此實近古所無之盛德也。 反坐之律, 不論高下, 上年指嶺南多士(而)爲謀逆者誰乎? 指關東儒生爲(而)作亂者誰乎? 古人以多士之盛衰, (而)占其國之興亡, 則七八百多士之被誣, 孰與一鄭遵乎? 臣觀今日之臺諫, 太半上年誣告之臺諫也。 以此言之, 則今日臺諫, 正是懿範之徒也。 反坐之律, 烏得免焉? 執義鄭道, 以挺元之門客, 猶能知挺元亂政之狀, 可謂鐵中錚錚, 而其(以)賊筠日上兇疏之事, 比之於臣, 則不亦戾乎? 賊筠指揮河仁俊、閔𦸂、金尙夏、黃廷弼等, 聯名爲疏, 無日不呈。 及筠正刑之後, (仁俊)[仁浚]、廷弼亦受正刑, 尙夏斃於杖下, 而𦸂獨逭邦刑, 迄保首領, 冒居臺官, 𦸂卽道之一隊人也。 道之此說, 自道其黨(者)也。 爾瞻旣令兩司, 橫擊臣身, 不遺餘力, 而又自上箚, 極其凶慘。 其曰古今天下, 安有邪正不分, 是非失實, 而能得保其身者乎? 分邪正、辨是非乃人君之事, 而非臣子所敢當, 則固非自指渠之身也, 非指殿下之身而何? 渠自以爲正且是, 而隱然有劫脅殿下之意, 不忍見不忍讀也。 臣初以兩臺長, 爲非負國之徒, 今乃(怯)於凶徒, 或以臣爲疏軍, 或以臣爲凶慘, 其奴顔婢膝, 猶恐不及之狀, 不亦陋乎? 臺諫不能違爾瞻之令, 政院留滯臣疏, 不敢入啓, 而久待兩司避嫌之後, 則是政院不敢違爾瞻之令矣。 論一參議之縱恣, 猶不敢違爾瞻之令, 有大於此者, 誰能言之? 臣伏見祖宗朝故事, 一官不職, 則臺諫輒論之, 一人犯禁, 則臺諫輒彈之。 今日挺元雖曰爾瞻之家臣, 然而其職則吏曹參議也。 勿問閑良, 勿問門閥, 無階無級, 超資越序者, 太半鄕井無賴之人, 則不職孰甚焉? 從前渠之三寸四寸之濫授者, 不知其數, 而姑擧其甚者而言之, 則以其同生妹之子盧世瑾, 曾無一級履歷者, 首擬安陰縣監, 至於受點。 安順, 定配罪人也, 而擬之於獻陵參奉。 李克訓, 居下於褒貶者也, 而擬之於鍾城判官, 則犯禁孰甚焉? 至於變亂祖宗舊章, 而欲售胸臆之計, 則無君父蔑朝廷之罪極矣。 此正臺諫碎首廷爭之秋也。 今乃不肯爲殿下盡其職, 而反受爾瞻之指揮, 欲罪陳疏之儒生, 不亦甚乎? 夫如是也而乃敢靦然, 指爾瞻爲閑散一老臣, 以欺殿下。 殿下以日月之明, 豈不知渠之肺肝乎? 頃者兪大建見朝政之濁亂, 暫發言端, 則同席之人, 群起而咻之, 輒以攻銓翻局之言, 劫䝱之。 臺諫者是殿下之臺諫也。 是者是、非者非(之)而已, 固非爾瞻之私器也。 翻局之說, 何爲出於渠輩之口乎? 宋徽宗北狩而有翻局之句, 則此以臺諫, 爲爾瞻獨擅之私器耶? 臣抑又聞之, 爾瞻敢於箚中, 有共和二字云。 (云, 然則)朝廷者, 是殿下之朝廷也, 賢者進之, 不肖者退之而已, 共和之語, 何爲出於爾瞻之口乎? 周厲王奔彘而有共和之號, 則此以朝廷, 爲爾瞻主宰之私物耶? 言念至此, 不覺痛哭。 且臣娶妻于忠原地, 與挺元所居, 僅一息程, 挺元一生行事, 無不知之。 挺元乃槐山賤漢之子也。 家世甿隷, 猝得富貴, 銓選之柄, 委之此人, 無惑乎朝政之濁亂, 至於此極也。 伏願聖明, 先治兩司黨於挺元, 毁壞祖宗舊章, 濁亂朝政之罪, 竝遞李爾瞻大提學, 以絶無賴凶徒橫占科第之望, 使不得益樹其黨, 則一國之人, 咸服殿下退邪進賢, 咸與維新之盛化矣。 蓋人性皆善, 功名之士, 雖不避枉尺之恥, 而其中安知無君子之徒。 如楊時應蔡京之薦者乎? 彼入爾瞻之黨者, 去其太甚, 收而用之, 何不可之有哉? 同寅協恭, 皆爲聖明盡忠, 則朝廷自一朝廷也, 必無向日從爾瞻之令者矣。 伏願聖明, 不以人廢言, 則宗社幸甚。 (朝廷幸甚。) 臣來自草野, 觸犯時諱, 群邪蝟起, 其鋒太毒, 至於臣(之)所寓(之)主人, 橫被重杖, 幾至死域, 無異於上年嶺南多士之被逐, 孑孑孤影, 無處寄托。 今將退歸, 復進一言。【時, 吏曹判書、參判皆有闕不除, 參議李挺元獨政已久, 賄賂公行, 請託如雲。 前銜之無恥者, 親往政廳。 守令塡注之際, 牽挽挺元衣裾, 以請書名, 因通宮掖, 以圖點下, 人皆憤之。】


○壬戌八月初十日左副承旨朴弘道啓曰: “卽者韓誡者, 又呈再疏, 陷一時縉紳, 極其狼藉。 今日本院, 以位不齊還出給, 則多發侮辱之言。 臣竊念韓誡來接於於義洞近處, 故臣泛然嘗見其爲人, 無狀不識文字者也。 今此之疏, 臣明知其不出於其手, 而必出於喜事者之所指嗾, 故欲爲還出給者, 蓋以此也。 仍令下人, 追蹤其去向, 則又發怒言, 至以壅蔽目之, 係是未安, 捧其疏而見之, 則疏中徒知攻人, 而至有比聖上於徽宗, 擬厲王於聖明等語, 讀未過半, 心骨俱寒, 不忍正視。 疏則姑留院中, 而使下人知其所在之家矣。 (敢啓。)” 答曰: “知道。 入之。”


8月 11日[편집]

○壬戌八月十一日甲戌承政院啓曰: “今日政事(爲之事), 命下矣。 吏曹參議李挺元名, 出韓誡上疏, 故不得來詣, 何以爲之?” 傳曰: “命招。” 【三招不至, 命退政事。】


○義禁府啓曰: “罪人誣告情狀, 畢露於訊鞫之際, 特命末減, 定配絶島, 而其所被誣李愷臣等十一人, 拘係囹圄, 已至二年, 尙未疏釋, 揆之獄體, 極爲未妥。 (敢啓。)” 傳曰: “竝放送。”


○獻納閔𦸂啓曰: “一自上年凶徒作孽之後, 朝著至今不靖者, 指嗾不已, 怪鬼繼出也。 伏見昨日賊誡再疏, (大槪)網打一時士類, 罔有紀極, 至以臣爲許/討逆時疏儒, 臣不勝駭憤焉。 當初大學諸生, 以大論參疏者, 幾至累百餘人, 則豈皆賊筠之黨乎? 況臣其時, 參疏二三番後, 卽受金吾郞官之任, 其於賊黨之凶疏, 有何干預乎? 且臣之弟閔渫曰: ‘逆筠之疏, 何可往參乎? 逆筠聞之大恨, 卽送簡于歌謠廳, 恐怯萬端, 而渫終不往參。 臣之一家, 終始討筠之論, 據此可知也。 今者賊誡, 聽誰指嗾, 而又做此語乎? 大槪誡疏, 滿紙兇言, 皆以構陷士類爲本(志), 眞昔日㬇賊兇疏手段也。 蓋李爾瞻啓辭, 有安有邪正、不分是非、失實能得保身之語者, 泛稱人臣避禍謀身之事, 而賊誡反指殿下之身爲言, 不亦叵測乎? 李爾瞻啓辭中, 有竊憂國事, 復以協和爲心。 領相勉以相好, 兇徒日以壞, 此共和爲事云(等語)者, 協和、相和、共和文字, 蓋用互文也。 李爾瞻設用周、召之共和文字, 賊誡何不稱周之本記所謂周厲王時周、召行政共和之事, 而必稱厲王奔彘之時, 不亦巧且慘乎? 且臺諫避辭, 有飜局之言, 則此近來攻擊兇徒尋常文字, 而賊誡又以宋徽宗北狩之事爲言, 其附會不相近之兇語, 加諸不敢比之地, 豈不兇且慘乎? 此喉舌之臣, 所以讀未過半, 心骨俱寒, 不忍正視者也。 此賊徒知受嗾陷人, 而不知陷君父於厲、徽, 豈不痛心? 李挺元亦有何罪懷璧(者)其罪也。 每於臨政之日, 必有狙擊之謀, 至以許多兇語, 上及於君父, 爲聖上臣子者, 直欲寢皮而食肉也。 臣忝在諫官, 不能討賊, 使妖孽之輩, 作亂朝廷, 至於此極, 不可仍冒(言地),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時, 朴承宗爲密昌府院君, 柳希奮爲文昌府院君, 李爾瞻爲廣昌府院君, 世謂三昌相與會于掌苑, 署約爲保合, 蓋王指也。 所謂保和、共和者, 是事也, 然竟不果成。】)


○儒生鄭世憲等上疏, 其略曰: “前領議政李元翼, 兩朝之賢相(也), 前領議政鄭仁弘, 百世之師(也也), 卽國家之大老也。 示以特召優待之禮, 問以扶顚扶危之策, 至如李爾瞻, 忠孝文章, 爲世所稱, 鄭經世恬退守靜, 專精學問, 收用爾瞻竭誠王室, 擢置經世, 責以經術。 且兇人韓誡受嗾浮薄之徒, 屢陷社稷之臣, 其作挐朝著, 網打善類之罪, 不可不懲。” 【世憲誣上兇疏, 稱頌兩賊, 而以李元翼、鄭經世人望所屬, 引以爲對, 欲亂眞僞, 皆爾瞻之計也。】


8月 12日[편집]

○壬戌八月十二日乙亥持平韓正國、鄭湛啓曰: “伏見賊誡再疏兇語, 至以厲、徽等語, 比君父而辱之。 其他構陷銓官及重臣、兩司, 固不足言也。 逆㬇受人指嗾, 敢以宋文帝比聖明, 而常刑未加, 尙保首領, 宜乎賊誡之接跡而起也。 臣等職忝言地, 旣不能請刑賊㬇, 又不能請罪賊誡, 使兇疏再投, (而)辱及(於)君父, 是臣等之罪也。請命遞職。” 答曰: “勿辭。”


○兵曹判書張晩, 以病累辭, 至是, 得遞。


○大司憲南瑾啓曰: “臣久叨匪據, 再被韓誡之斥, 何辱如之? 第念自處之道, 有則改, 無則加勉而已。 若與之相較, 反攻其人, 則非但傷於事理, 且近於妬婦, 人孰謂之公言? 臣嘗聞雖有忮心, 不怨飄瓦, 此臣之隱忍含默而內自省者也。 請命亟罷臣職。” 答曰: “勿辭。”


○承政院啓曰: “(昨日以明日爲)政事, 命下矣。 今者兵批、政官, 皆已來詣, 而吏曹堂上病不來, 故兵批不得爲政(云), 何以爲之?” 傳曰: “勿爲。”


○正言韓暉啓曰: “伏見韓誡再(呈凶)疏, 其網打一時之計, 無所不用其極, 堂堂聖朝, 雖曰是非顚倒, 而豈可使北路常漢, 受人指嗾, 出沒跳踉, 至於如此而莫之懲乎? 宰臣之見斥、臣等之被詆, 固不足言, 而至以聖上爲周厲、宋徽之比, 不亦凶且慘乎? 徒知陷人, 而不知自陷於無君不道之地, 其計拙矣。 臣旣被醜詆, (不可苟冒)。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執義鄭道啓曰: “臣前見韓誡之疏, 狼藉一參議之疵政, 專攻重宰, 傾陷兩司, 動搖大臣, 有類賊筠空國之計, 故其時避辭中及之矣。 今見再疏, 拈出臣名, 謂挺元之門客, 實深痛惋。 臣與挺元, 同年相切, 同井爲親, 及其入銓(而後), 政多淆亂。 故尋常切責, 至煩避辭, 稱以爭友, 猶或可也, 辱之以門客, 不亦怪乎? 況李爾瞻一生忠孝, 功存宗社, 遇知聖明, 久專恩寵, 入朝見嫉, 固其然也。 挺元失政, 何預於爾瞻, 而一斥、再斥, 若是其甚耶? 構陷一隊之計, 豈不慘乎? 身居風憲, 厚被詆斥, (不可仍冒)。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掌令鄭弘遠啓曰: “伏見韓誡再疏, 詆斥臺官, 至比於誣告之兇賊, 其言固不足與較。 第以厲、徽等語, 辱及於君上, 厥罪之難逭明矣。 近來怪鬼之輩, 傾軋縉紳, 無所不至, 不幸甚矣。 臣重被醜詆, (不可仍冒)。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8月 13日[편집]

○壬戌八月十三日丙子司諫林健啓曰: “伏見賊誡再疏, (大槪)專攻銓曹, 侵及重臣, 又及於兩司, 將欲網打前後討逆之士類, 必使空國而後已, 其爲計可謂慘矣。 疏中有宋徽宗、周厲王等語, 讀未了, 心膽俱裂, 未知聽何人指嗾, 而做此罔極之說乎? 臣(亦兩司之一也), 旣被(醜)詆, (不可仍冒)。 請命遞職。 答曰: ”勿辭。“


○禁府假都事鄭纘、宣傳官宋榮元下禁府, 以仇景祿失捕也。 景祿再捕再逃, 其後又(爲)捕得。


○刑房承旨朴弘道啓曰: “臣伏察李鼎臣之所爲, 極爲姦巧。 渠若聞仇賊隱伏於境內(之奇), 則所當卽(爲)捕(告), 奈何容而置之? 至於五朔(之久乎?), 及其上京, 不爲奔告于官家, 此亦有罪, 幸而元燁、大燁, 聞渠言而陳疏, 渠亦不得已陳疏。 若無兩人之陳疏, 則渠之陳疏發告, (終)未可必也。 且特命下送, 其意有在, 終不得捕捉, 使罪犯莫重之賊, 脫身逃躱。 鼎臣所爲, 有不可測。 昨者仇賊失捕都事、宣傳官等, 旣因大臣啓辭, 依己丑年鄭賊失捕之例, 已爲拿囚, 則受命偕往之鼎臣, 何獨不爲之拿問? 請亟命拿來, 以憑鞫廳盤問(之端)。


8月 14日[편집]

○壬戌八月十四日丁丑正言金振遠啓曰: “伏見頃日賊誡兇疏, 大槪辱聖上、陷重宰極矣。 如臣庸賤, 曾爲邑倅, 受侮於此賊, 今爲諫官, 見欺於此賊, (不可仍冒)。 請命罷斥。” 答曰: “勿辭。”


○掌令朴承吉啓曰: “伏見賊疏, 大槪滿紙張皇, 至於奔彘北狩之事, 不忍見、不忍言, 而引以爲辭, 披見未了, 心膽俱裂。 臣(亦以言官), 旣被(醜)詆。 請命遞(臣)職。” 答曰: “勿辭。”


○司憲府、司諫院合啓曰: “國家不幸, 朝著不靖, 而承望受嗾之輩, 徒知陷人, 而不知陷君父於不測(之地), 宜乎逆㬇尙在, 而賊誡又出也。 所謂誡者, 北道漏刷人物也, 避役於永平, 不父其父, (得罪一鄕,) 又奸五寸之妻, 時居南履常之行廊, 其賤陋兇悖, 槪可知矣。 渠旣不識文字, 又不識朝家事, 只持指嗾人兇疏, 而每每來呈, (若)不罪此賊, (則)正犯難治(也)。 渠之疏中陷辱君父者三, 一則以周厲王比之, 一則以宋徽宗比之, 一則以保其身, (爲)歸於聖明, 此眞逆㬇兇疏中兇語也。 喉舌之臣, 旣知其來接於於義洞, 又知其不識文字, 又明知兇疏不出於其手, 則臣等憤惋討逆之誠, 豈下於政院之(陳啓)乎? 請亟拿鞫賊誡, 一以正陷君父之律, 一以懲亂朝廷之罪。” 答曰: “當議處。” 仍傳曰: “(合啓,) 議大臣以啓。”【是後, 兩司連啓, 不從。】


○推鞫廳啓曰: “庭鞫, 事體至嚴, 必用兩司長官來參, 其意有在。 大司諫兪大建省墳出去, 大司憲南瑾連日不來, 臣等欲爲罷出, 恐被遲延避事之罪。 寧失事體, 隱忍仍坐, 以此推之, 三公有故, 則政府東西壁, 將以次代行乎? 謬例一開, 後弊難防, 敢啓。” 答曰: “今後憲長命招參鞫。”


8月 15日[편집]

○壬戌八月十五日戊寅(兩司合啓連啓, 請鞫韓誡。 答曰: “議處可矣, 勿爲煩啓。”)


○幼學洪景振等上疏, 請治韓誡陷重臣、斥臺諫、陷君父之罪。


○捕得在逃逆賊仇景祿于長水地。【景祿, 長水人。 初以御寶僞造, 被繫于捕盜廳, 乃言與朴敬信、朴敬立謀逆, 甚詳根抵, 頗涉爾瞻父子, 至有三龍入夢之說, 所謂敬立、敬信乃李爾瞻及其子元燁之所親也。 (近者, 敬立、敬信, 旣出賊招,) 爾瞻父子, 恐有連累。 時, 景祿重被拷訊, 脛骨盡碎, 爾瞻使其奴甫男, 公然入王獄, 脫其枷杻鎖繫, 負出獄門, 隱置于元燁家, 因使出走(時), 入直都事洪宗海, 卽元燁友壻。 書吏白景珍乃爾瞻陪吏也。 通謀脫囚, 宗海等拿囚旋釋, 景祿隱于善山地, 往來(于)長水。 是時, 爾瞻父子, 脫出仇賊之說, 傳播中外, 而兇焰方張, 莫敢誰何。 爾瞻欲掩其跡, 以家臣李鼎臣爲長水縣監, 使元燁、大燁, 先爲上疏, 言景祿隱于長水。 又使鼎臣上疏, 有若言元燁等指令措捕。 (受元燁等指揮)捕捉者然, 遂執景祿以聞, 而則景祿辭語, 雖連爾瞻父子, 以爲景祿報其上疏措捕之嫌, 不之聽理, 其計巧矣, 而循例訊問, 不爲窮治, 只令長繫。 至癸亥反正後, 又自獄中逃逸, 後捕之伏誅。】


8月 16日[편집]

○壬戌八月十六日己卯庭鞫罪人仇彦從等, (各)刑問一次, 不服。 【景祿辭連人也。】


○(兩司合啓連啓韓誡事, 不從。)


8月 17日[편집]

○壬戌八月十七日庚辰義禁府啓曰: “合啓韓誡鞫問事, 議于大臣, 則領議政朴承宗、左議政朴弘耉、右議政趙挺以爲: ‘兩司, 人主之耳目, 大臣卽是股肱也。 耳目股肱, 各有所司, 臺諫合啓, 臣安敢輕議乎? 況韓誡初疏, 指斥臣身, 被斥於人, 尤不敢論其罪也。’” 傳曰: “大臣別無可避之嫌, 勿爲托辭, 各陳所見。”


○(兩司合啓連啓, 請鞫韓誡, 不從。)


○禁府郞尹孝順, 拿慶尙道人崔今金等十二人入來。


○營建都監都廳權帖上疏, (大槪,) 請變通都監積弊, 以寬民力; 革罷調度雜官, 以紓民怨; 勿送金純江、咸等道, 以安民生。


○鞫廳大臣啓曰: “李鼎臣罪犯, 刑房承旨已盡陳啓, 臣等無容加議。 鼎臣身爲守, 令捕賊事目, (必)詳細聞知。 當柳淑之來告也, 無意跟捕, 及宣傳之尋捉也, 退而閑坐, 其心殊未可知, 其迹不無可疑。 鞫廳群議皆以爲: ‘不可不鞫問得情’, 敢啓。” 答曰: “仇賊已捕云, 徐爲更議以處。”


○庭鞫仇彦從及崔今金等十二人。 【崔今金, 爲朴德男援引, 謂與黃希吉謀逆者。 是時, 因德男誣告, 嶺南之人逮捕甚多, 金吾郞項背相望, 一道騷然。】


8月 18日[편집]

○壬戌八月十八日辛巳(兩司合啓連啓, 請鞫韓誡。 答曰: “徐當發落。”)


○執義鄭道啓曰: “臣於昨日午時, ‘以卽出吏曹兩堂上先爲都目政判下戊午式年亟擧辛酉榜’之意, 具由構草, 簡通于城上所, 則辭以‘擧子相避’遲延至今, 不爲入啓。 緣臣無狀, 言不取信, (何敢靦然仍冒)?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掌令朴升吉啓曰: “今見執義鄭道(引)避(之)辭, 則乃以兩條啓辭, 遷延不啓, 見輕於同僚爲辭。 (臣)果於昨日, (合啓之時,) 執義(構草)簡通, 臣所當卽(爲入)啓, 而戊午式年參榜擧子朴恒吉卽臣同生弟也。 手自(傳)書(入)啓, 似爲未安, 將此意, 簡通諸僚, 則僚(中)或有故、或落馬, 皆不爲代察城上所之任, 以致遲延。 執義之詆斥, 在所難免, (決難在職,) 請(命)遞。” 答曰: “勿辭。”


○弘文館上箚子, 請鞫韓誡, 以從公論, 不從。


8月 19日[편집]

○壬戌八月十九日壬午掌令鄭弘道/遠啓曰: “伏見掌令朴升吉避(嫌之)辭, 執義鄭道以判下戊午式年等事簡通, 而以其弟參榜之故, 執此爲避。 其啓辭中, 別無削科罷榜之言, 則所當例(爲入)啓, 而請臣代察。 (城上所之任,) 臣重患賤疾, 未得代察。 臣非安坐厭避(之類), 而但以見輕(同僚)爲辭, (臣)何敢(偃然)仍冒?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傳曰: “韓誡事大臣各陳所見, 速爲書啓。”


○兵曹啓曰: “訓鍊都監將官李昌國等二十餘人, 呈狀于本曹曰: ‘將官之任, 逐日操鍊。 出則領兵赴西, 入則長立扈衛, 依他遷轉, 以解久滯之冤’云。 輦下親兵將官則所當優恤, 以慰其心, 自本曹渠等勤苦旣難詳知, 請令都監久近勤慢査出啓下後, 守令、邊將, 隨闕調用(事, 捧承傳施行, 以爲將官等聳動之擧, 何如?)。” 傳曰: “允。”


○(持平鄭湛引避。 答曰: “勿辭。”)


○兩司連啓, 請鞫韓誡。 答曰: “旣以徐當發落下批, 則發落間姑停, 例也, 勿爲太煩。”


8月 20日[편집]

○壬戌八月二十日癸未掌令朴升吉祕密啓曰: “臣於昨日避嫌後, 退伏私室, 而今者承命出仕, 仍詣臺廳, 則城上所, 方以安州牧使南以興及監軍接伴上副使論啓事構草。 臣私自心語口曰: ‘城上所爲任雖異, 名在同僚, 則豈可以同生弟(臣)朴鼎吉被論之事, 視之有若尋常者然乎?’ (旋卽)起入狹房, 深怪其西路傳播之訛言, 來及都下, 而莫大重發之議, (少)不可是非於其間, (而)原其事狀, 大不近理, 而嫌於同生間發明, 不敢出一言矣。 及其廣收庭議事, 命牌之時, 亦不敢同在臺廳, 偃然獻議。 請命遞(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


○持平韓正國啓曰: “伏見同僚避嫌之辭, 府例, 秋冬六朔, 城上所則兩掌令所察, 故凡入啓之事, 一掌令雖有故, 一掌令代察, 而持平則未嘗赴/越次代行。 今此兩掌令避嫌, 固出於(皆)有故, 而臣則(其時爲)呈病(狀者)已數日。 故其於簡通, 以病狀答之矣。 然同僚皆避, 則臣何敢自謂無失, 而處置同僚乎? 請(命)遞臣職。” 答曰: “勿辭。”


○司憲府啓曰: “(執義鄭道、掌令朴升吉・鄭弘遠、持平鄭湛竝引避而退。) 未卽入啓, 相避之故也; 遲延日暮, 病患之故也。 事勢適然, 未卽於其日卽啓。 朴升吉豈輕鄭道而然耶? 弘遠、鄭湛豈輕朴升吉而然哉? 俱無可避之嫌。 至於鄭道發論者, 斷無避嫌之事請竝(命)出仕。” 答曰: “依啓。”


○兩司合啓: “接待王人, 莫大莫重之事, 而況梁監軍之來, 國家安危存亡係焉。 安州牧使南以興乃敢媚悅監軍, 以官倡變着男服而進, 大得監軍之懽(心), 監軍之褒獎以興, 實爲此也。 逗留我地, 不卽向海, 耗竭民力, 挑促邊患。 以興以秩高武臣, 不念國恩, (徒懷賭給資級之計,) 有此(從)前所未有之大變, 豈不駭痛? 請命拿鞫。 監軍接伴上副使, 亦任其所爲, 不爲周防, 難免其責。 請竝罷職。” 答曰: “徐當發落。” (又申前啓, 請鞫韓誡, 不從。)


○又啓曰: “前古兇逆之徒, 雖有動兵作亂之謀, 而直擧悖惡之名, 辱其君上者, 古未之有也。 賊㬇旣以宋文帝時事, 譬聖明; 賊誡又以周厲之奔彘、宋徽之北狩, 譬聖明。 其潛形隱跡, 敎猱鑄錢者, 柳活也。 㬇、誡兩賊, 目不知書, 兩度兇疏文字, 皆活(之)手段, 國人所(共)知(者)也, 萬目其可掩而鬼神其可誣乎? 彼三君所爲者何事? 所遇者何時? 披諸古史, 尙不忍讀, 活獨何心假托人名, 詬辱我君父, 至於此極耶? 其締結兇徒, 嫁禍宮闈之狀, 敗露無餘, 爲聖上臣子者, 爭念寢(其)皮而食其肉。 但㬇獄未斷, 誡賊未鞫, 活尙延兇喘, 跳踉不止, 㬇、誡未伏誅前, 請柳活姑先削去仕版。” 答曰: “徐當發落。”


○司憲府啓曰: “一年兩都目, 卽政之大者也, 而連廢三都目, 仕滿之官, 或坐罷、或在喪, 非徒當遷而不遷, 至於在職之人, 積苦仍蹲。 且三年大比, 是何等科, 而自戊午式年論啓之後, 今至五載, 判付無期。 仍廢辛酉榜, 取士之方, 遷轉之路, 俱爲閉塞。 (經學久廢, 仕滿多滯,) 請命卽出吏曹兩堂上, 使行都目, 判下戊午式年, 亟擧辛酉榜。” 答曰: “徐當發落。 (出仕事, 依啓。)”


○營建都監啓曰: “利川幼學邊繼恭等呈書于都監, 極陳縣監李志定居官恤民之意, ‘不幸有疾, 未參英陵大祭, 方伯請罷狀啓。 今雖未下, 而空官兩載, 事皆無形。 今以正米一百石, 輸助役糧, 願借前倅’云。 此事極爲苟且, 不當開例, 而本縣畿輔上游, 無官已久。 李志定大祭未參, 亦出於疾病, (民情所在, 槪可知矣)。 伏惟上裁。” 傳曰: “從民願, 姑爲推考, 後勿爲例。”


8月 21日[편집]

○壬戌八月二十一日甲申大司憲南瑾啓曰: “昨日兩司城上所, 齊過臣家, 以柳活事示之, 臣曰: ‘雖有云云。 (之說), 若以暗昧語言論之, 則安能服其心哉? 我則不可從也。’ 兩人以不可不從之意, 再三勸之, 而臣終不諾, 則相揖辭出曰: ‘當往執義’家云。 今見合啓之辭, 則不及臣之立異, 臣甚怪之。 且南以興, 堂兄之子也, 故不敢可否於其間矣。 (大槪)臣之意見, 與兩司不同, 決難苟容。 請(命)罷(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


○大司諫兪大建上箚, 引疾辭職, 不從。


○傳曰: “韓誡事下敎非一, 何至今不問于大臣乎? 極爲可怪, 速令議啓。”


○(司憲府啓曰: “掌令朴升吉引嫌而退。 相避之法, 載在令甲, 不參祕啓, 勢所然也。 別無可避之嫌, 請命出仕。” 答曰: “依啓。”)


○延陵府院君李好閔上箚, 乞致仕, 不許。


○正言韓惟翔啓曰: “臣於昨日, 以次官詣鞫廳, 馬上接憲府簡通, 卽密啓及柳活論啓也, 要與同往長官家構草。 臣卽與憲府城上所, 偕往(大司憲)南瑾家, 示以兩款啓草。 瑾曰: ‘南以興卽吾堂姪(也), 不敢可否。 柳活(云云)之說, 吾亦聞之, 但不能目覩(其事), 似難從之。’ 臣等曰: ‘臺諫所啓, 例因風聞, 豈皆目覩然後爲之?’ 瑾答曰: ‘事涉重大, 姑緩其論, 容吾商議(處之’云)。 臣等曰: ‘重論旣發, 勢難中止。 然則當往亞長家構草乎?’ 瑾又答曰: ‘此論果難中止, 宜往執義處爲之。 吾則隨後避嫌’云云。 臣等卽往執義處, 相議入啓, 卽見南瑾避辭, (一則曰‘再三勸之’, 一則曰‘不及立異’之言,) 臣竊惑焉。 人各有所見, 何必迫促而同之? 至於兩司論議歸一之後, 若有立異之心, 則自當具由引避(者, 例也,) 豈可煩及於合啓 中乎? 然彼旣執此咎臣, (無非新進見輕所致,)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仍退待。


○兩司合啓連啓, 請鞫韓誡。 答曰: “凡啓辭, 以徐當發落答下, 則不爲更啓者, 先朝舊例也。 何以不待處置, 徑先逐日煩擾乎? 實違舊例也。 事體不當如是, 勿爲更煩。”


○持平韓正國啓曰: “伏見(大司憲)南瑾避嫌之辭, 兩司城上所合啓時, 言不及臣之立異云。 此論欲發, 未發公論愈激。 臣與獻納閔𦸂, 以論誡罪狀及祕密等事, 作兩簡先通于諫院。 臣與韓惟翔, 同往南瑾家, 瑾曰: ‘活之云云之說, 吾亦聞之。 活於我素無面分, 有何容護? 但此論若退一二日, 吾當詳議從之, 不可以暗昧之言論之。’ 臣答云: ‘活之自前聚會兇徒, 指嗾㬇賊至引宋文帝時事, 嫁禍宮闈之罪, 國人所憤, 至於今日, 敎誘賊誡, 又有厲、徽之比, 沐浴之討。 此正其時, 況論議旣發, 不可復止。’ 瑾終有持難之色, 臣曰: ‘(臺諫所論, 例多風聞, 活罪則情迹敗露, 不可掩覆, 吾等)當往執義家(相)議(入)啓’云, 而偕出往執義鄭道家, 議定(活及祕密事而)詣闕矣。 臣豈不知論活之時, 竝及瑾之規避公論也? 欲待瑾之自避而處之 , (置而不論,) 啓辭旣入之後瑾以收議命牌, 來詣闕下, 不爲避嫌。 臣謂‘瑾初雖持難, 更思悔之, 而不爲避嫌也。’ 不料今者, 瑾始爲來避(乎), 無乃瑾以年前與活同事爲嫌, 而不參於論活乎? 瑾旣參於賊誡之啓, 則何不從其論活乎? (活卽誡也, 原其罪, 則以活之心, 假誡之名也。) 至於大司諫兪大建之孫, 豢養賊誡於其家, 臣非不知之而亦不擧論者, 使諫長安心於討逆也。 臣昨日啓辭(中), 只論活罪, 而語不及他者, 亦欲安憲長之心而不至避也。 瑾昨已不避, 今乃來避, 其意實未可知也。 臣務爲鎭定, 反致被斥, (不可仍冒)。 請命遞(臣)職。” 答曰: “勿辭。” 仍退待。


○(弘文館上箚, 請鞫韓誡, 以從公論, 不從。)


8月 22日[편집]

○壬戌八月二十二日乙酉司諫院啓曰: “(正言韓惟翔引嫌而退。) 凡論議之發, 有立異之人, 則或待其自避而處之, 或先攻立異之人, 以示公論之不可不從者, 乃流來舊例也。 今南瑾乃於論活之議, 雖不快從, 至以云云之說, 吾亦聞之答之, 則亦知活之有罪也。 然則兩司之欲待瑾之自避而處之者, 有何所失(乎)? 正言韓惟翔, 請命出仕。” 答曰: “依啓。”


○大司諫兪大建啓曰: “(臣)伏見韓正國避(嫌之)辭, (以)臣之孫豢養韓誡云。 陷人之計, 雖巧且慘, 豈可以架虛鑿空, 人人而構捏乎? 況韓誡前後之疏, 皆攻臣身, 至以奴顔婢膝, 極小人之情態而斥之, 此臣之所以謂韓誡兇且慘者也。 觀正國之意, 不過後日陷臣之張本, 而逞前日構陷之計也。 且凡臺諫處置之時, 必就長官構草入啓, 乃二百年(流來)舊規, 自上已下臣察職之命。 臣身猶帶長官之任, 而獻納閔𦸂, 急於欲出韓惟翔, 先爲詣闕處置而後, 簡通于臣, 此前古所未有之規也。 臣雖爲長官, 此輩不以長官視臣, 而壞敗流來舊規, 至於此極。 (不可仍冒,)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司憲府啓曰: “(大司憲南瑾、持平韓正國竝引嫌而退。) 合啓之辭, 旣出於公論, 而云云之說, 自發於其口, 可見人心之難誣也。 至以祕密中堂姪之嫌, 竝與活論而不從, 自常規言之, 則所當先攻立異, 而隱忍被斥者, (實)在(務)爲鎭定之計, 而避嫌之辭, 只言所爭之曲折矣。 當此邊虞孔棘, 討逆方急之時, 不可以此輕遞言官, 以啓騷擾。 請大司憲南瑾、持平韓正國, 竝命出仕。” 答曰: “依啓。”


○(三司前啓韓誡, 請鞫發落間姑停)


○鞫高泰壽于庭。 【泰壽, 善山居進士也。 以仇景祿隱接拿鞫後得釋, 受刑後得釋。】


8月 23日[편집]

○壬戌八月二十三日丙戌大司憲南瑾啓曰: “柳活之於臣, 後進年少, 暫有同席之分。 爲人城府不深, 而崖岸斬截, 宜乎在朝之士, 嫉之者多也。 韓誡之疏, 他人代述之說, 人無指摘者, 始不出於一活, 而竟乃歸罪於活, 臣之愚意, 若以活之所爲無疑, 則論誡之時, 何不竝擧, 而猝發於除檢詳之日乎? 此臣之所以不欲從而引嫌者也。 卽見本府之啓請命出仕, 豈以臣隱忍强顔而行公乎? 且其啓辭中, 有曰: ‘自常規言之, 則所當先攻立異。’ (而)又曰: ‘邊虞孔棘, 討逆方急, 不可以此輕遞言官’, 則明知其立異者必落, 而因時勢不得已而請出也。 臣雖無恥, (旣知其不得苟容,) 何敢仍冒? 請命亟罷。” 答曰: “勿辭。”


○持平韓正國啓曰: “伏見大司諫兪大建避(嫌之)辭, 有架虛鑿空構陷等語, 臣竊怪焉。 賊誡之所出入處, 人皆知之, 所騎所着, 亦皆指點其某人之物也。 至於兪大建之孫, 共其寢處, (同其飮食,) 非但人所共知。 其隣里士(大)夫, 言於衆中曰: ‘韓誡之面目, 吾(以隣里兪)大建孫(之)所切而(嘗)見之’云, 大建之(欲)自明(者), 不亦欺罔之甚乎? 臣有何嫌怨於(大建), 而做作虛語, 欺君父而欺心乎? 大建昏妄顚錯, 近來尤甚, 爲人笑囮, 持殼而行, 特一老鬼乾腊耳。 臣之得聞豢養賊誡之言, 證在縉紳, 臣何敢與彼相較乎? (然)旣被巧詆請命遞臣職。” 答曰: “勿辭。”


○禮曹因傳敎啓曰: “今聞京畿監司鄭廣成言, ‘影幀若於今月二十九日奉移, 則一路禾穀, 盡爲踏傷。 自京江至江華, 所損者不知其幾何? 欲爲狀啓, 而惶恐未敢云。 今承觀勢察爲之敎, 勢不得不退, 則請(寧)退於九月晦間, 俾無損傷禾穀之弊, (何如?)。” 答曰: “九月二十日後, 改擇日退行。”


○梁監軍接伴副使朴鼎吉馳啓: “監軍十九日乘舡, 發向掘島。”


○獻納閔𦸂啓曰: “臣伏見兪大建避(嫌之)辭, 以臣不爲構草於長官家爲咎, 是則大不然。 兪大建以病呈告之後, 又呈辭箚, (極陳其不能供職之狀, 故)頃者合啓簡通, 一不開見可否, 則臣安知乍出乍入之巧計, 而其於處置同僚, 又往其家而要其構草乎? 雖曰箚答已下, 出仕之前, 決不可與構草。 故臣昨朝詣闕, 自爲構草未入啓前, 卽送簡通。 大建反以臣墜落舊規者何耶? 大建呈箚後, 累承命招, 皆不趨詣, 則凡官牌招不進者, 罪在罷職, 況臺諫乎? 臺諫之不赴命招, 而還爲出仕者, 臣於大建, 始見之矣。 (二百年來臺諫舊規墜落者, 誰耶?) 無理之言, 雖不足與較, 而旣被詆斥, (不可仍冒)。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正言韓惟翔啓曰: “臺諫苟有一毫苟簡, 決難强顔。 昨見(大司諫)兪大建避(嫌之)辭, ‘獻納閔𦸂急於出臣, 不告長官, 徑先處置’云。 臣特一新進孤蹤也, 於閔𦸂無德, 於(兪)大建無怨。 此不過臣討一賊誡, 以致長官之罵耳。 兪大建自省墓還, 誡論方張, 旋卽呈病, 三牌不進。 同僚簡通, 一切揮謝。 今反有後言, 是何病於討誡, 而不病於處置同僚乎? 顯被長官譏斥, (不可苟冒)。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執義鄭道啓曰: “(臣)卽見大司憲再避之辭, 有曰: ‘請臣出仕, 豈以隱忍行公乎?’ 又曰: ‘因時勢不得已請出, 何敢仍冒?’ 臺諫論事, 立異者遞, 雖是常規, 時勢所在, 不顧常規而請出者, 亦一道也。 今此兩司之長, 特蒙聖簡, 倚重一世, 至於呈告, 聖批以爲, ‘都監提調, 討逆未畢, 豈可引入?’ 實體聖上務爲朝著之鎭定。 然旣爲再避, 豈敢曰處置之無失, 而苟且仍冒?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仍退待。


8月 24日[편집]

○壬戌八月二十四日丁亥掌令鄭弘遠, 以處置乖當, 引避。 答曰 “勿辭。” 仍退待。


○大司諫兪大建啓曰: “(臣)伏見韓正國避嫌, 以臣之孫, 與誡共寢同食, 作爲徒黨, 隣里士大夫言於衆中云。 所謂士大夫, 未知(指)何人(乎)? 雖讎家, 非正國, 則何以發此無據之說? 又曰: ‘有何嫌怨, 做作虛語乎?’ ‘兄弟爭妓之言有耳者孰不知, 而請與(定國)〔正國〕, 同就司敗者, 實出於臣之啓辭, 則何可謂之無嫌怨乎?’ 宜乎正國之謂臣乾腊也。 且閔𦸂避嫌中有曰: ‘凡官牌招, 不進則罪在罷職, 況臺諫乎?’ 臣呈箚辭職, 批答未下, 牌招不進者, 例也。 及政院以‘箚答未下, 故不得來詣’云, 則卽下批答, 以此時長官, 不可辭退爲敎。 又以‘批答已下, 急急命招傳敎, 則臣卽進詣闕下, 而閔𦸂以此構陷臣身, 韓惟翔以臣自省墓還, 誡論方張, 旋卽呈病, 是何病於討誡, 而不病於處置同僚’云。 臣在墓山, 旣感風寒, 再度落馬, 呈病欲遞, 出於至情, 此豈有一毫他意, 而構陷若此乎? 臣旣出仕, 則凡所啓辭, 長官構草, 舊規也。 臣之所言, 只守常規而已。 韓惟翔雖曰新進, 付托時輩, 同聲相應, 豈可謂之孤蹤哉? 臣群持衆攻, 萬無可保之理。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司憲府啓曰: “執義鄭道、掌令鄭弘遠引嫌而退。 體聖上務爲朝著之鎭靜, 而請出南瑾, 則論事得當, 處置無失, 所避之意, 與執義鄭道無異, (而況疾病, 人所難免, 俱無可避之嫌)。 請竝(命)出仕。” 從之。


8月 25日[편집]

○壬戌八月二十五日戊子義禁府啓曰: “韓誡事, 議于大臣, 則領議政(臣)朴承宗、左議政(臣)朴弘耉、右議政(臣)趙挺以爲: ‘韓誡事, 原疏未下, 疏中措語, 雖未知其曲折, 而三司論議重發, 時方請罪。 臣等獻議, 若如三司之論, 則未免爲苟同之歸, 若與矛盾, 則是無三司也。 大臣、三司, 自有朝廷體面, 恐不當相較於是非未定之前。 區區愚見, 惟在於此。’ (領中樞府事奇自獻在外, 領敦寧府事鄭昌衍病不收議。) 大臣之議如此, 敢啓。” 傳曰: “韓誡原疏下之, 勿如前議, 更詳察見議啓。”


○正言韓惟翔啓曰: “(臣)伏見大司諫兪大建避(嫌之)辭, 有曰: ‘付托時輩同聲相應’, 臣竊哂之。 凡臺諫論事, 當觀其事之是非而已。 韓誡之受嗾陷上, 宜伏常刑。 一國之所非, 臣亦非之, (兪)大建獨以爲是耶。 (持平)韓正國以豢養賊誡於其孫斥之, 則別費許多辭說, 以爲罪己之張本云。 是(兪)大建欲避養誡之罪, 而反攻論啓之人, 不亦顚錯之甚乎? 嗚呼! 朝廷, 殿下之名器也; 討賊, 一國之公論也。 立殿下之廷者, 目之以付託, 兪大建之付託者誰也? 共一國之論者, 斥之以相應, 則大建之所應者何人也? 臣以孤根弱植, 內無親戚黨援之助, 外無知己吹噓之, 力此日致身於言地, 秋毫皆聖恩耳。 欲忠者王室, 所恃者聖明。 付託之說, 奚爲而至哉? 士無賢不肖, 入朝見嫉, 不以汚衊之、行辱之, 卽以付託譏斥之, 是殿下之廷, 無完人矣。 (當此聖上宵旰之日, 逐日瀆擾, 臣死萬殞,) 決難仍冒,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8月 26日[편집]

○壬戌八月二十六日己丑(傳于兵曹曰: “目今邊報日急, 而軍營驛馬無一匹, 至於本宮、慶運宮問安馬不立, 極爲可駭。 兵曹入直堂上、郞廳推考。 今後勿爲私用, 三四十匹立待。” 兵曹啓曰: “臣等待罪該曹, 不能察職, 至於問安馬亦致闕立, 罪當萬殞, 有不可不爲陳達者。 兩驛馬元數百匹內, 上等二十匹、中等二十匹、下等六十匹。 西宮問安馬四匹、營建都監四匹、備邊司七匹、議政府四匹、兩驛兵房長立者, 計除十四匹。 鞫廳設立之後, 上等馬一匹及步從七名, 日日立待於承旨之行, 此外餘存無幾。 而近來良才、迎曙, 不爲替代, 故京驛馬, 北至平山、黃州, 南至全州、尙州等地, 一去不還, 動經旬朔。 休養無暇, 病斃相繼, 馬數日縮, 責立末由, 迫不得已。 又令兩驛人五六名輪待闕門, 使自備立, 則或出挾馬, 或爲稅立。 去朔以後, 色郞及應騎之馬, 或騎或否, 安敢私用乎大? 槪本曹之事, 軍兵、價布、馬政三件, 而番上軍士, 比前大減, 價布需用, 日滋月益, 前則一朔四十餘同, 而今則七八十同, 庫無遺儲, 處處侵督。 軍兵、價布旣如彼, 馬政潰裂又如此, 當局束手, 不覺氣塞。 況今秋節已晩, 冬防將急? 抄送替戍, 徵發扈衛, 安危所係, 一刻爲急。 而判書未差, 參判呈辭, 猶有臣等忝在下位, 末之也已。 臣等聚首, 唇焦口燥, 而三十匹立待事, 百計無策。 當待判書之出, 建明處置, 然後庶有所冀。” 答曰: “知道。 竊聞婚姻、喪葬, 私用驛馬, 堂上已矣, 而郞廳家各爲繫馬, 則馬安得不乏乎? 急急變通。”)


○長水縣監李鼎臣, 以仇景祿捕捉事, 上疏自陳。 刑房承旨朴弘道啓曰: “李鼎臣前後不捕仇賊之罪, 臣據獄體, 啓請拿囚, 而批答未下, 鞫廳大臣, 繼以請拿, 而聖上以‘仇賊已捕, 徐爲更議’事, 批下矣。 仇賊雖已見捕, 乃在他人之手, 則渠之失捕之罪, 尙在身上, 命送三人, 而二人已囚, 鞫廳請拿, 以‘議處’爲答, 則鼎臣特一未囚之罪人耳。 渠何敢陳自明之疏, 有若爲己功者然哉? 且其疏中, 有揣度仇賊之意, 恐及其身。 逆賊未元情之前, 豈敢以逆賊之意, 先及於疏中也? 討逆之法, 至嚴且重, 此臣之所以不敢輕易捧(疏以)入, 以待一院長官之出仕矣。 今聞鼎臣到處, 以臣等之不入渠疏爲非云。 臣等入之, 則討逆不嚴, 有傷鞫獄之體面, 不入則鼎臣深疾之言無已, 不得已捧入矣(之意, 敢啓)。”【弘道, 初事爾瞻, 約爲父子, 前後忝竊華顯, 皆爾瞻卵育也。 弘道又潛結嬖人金尙宮, 深被寵眷聲, 勢與爾瞻相捋埒, 弘道遂生反噬之心, 欲因此獄, 以及於爾瞻。 國人雖憤爾瞻之濁亂, 亦惡弘道之反覆。】


○獻納閔𦸂啓曰: “(臣)伏見(大司諫)兪大建再避之, 辭以臣爲欲免壞敗舊規, 而自陷於欺罔之域, 臣竊怪焉。 凡臺諫, 苟有一毫之失, 則決不可一日在職, 而今此大建乍出乍入, 命招不進者非一, 無廉無恥, 被論出仕者至再, 則此可謂循舊規之臺諫乎? 欲免養誡之言, 構陷韓正國, 深嫉討逆之論, 欲遞韓惟翔而未售, 此可謂不欺罔之臺諫乎? 負此四者, 而反攻臣身, 不亦異乎? 再被醜詆, (不可仍冒)。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持平韓正國啓曰: “伏見(大司諫)兪大建避(嫌之)辭, 尤爲罔極。 大建旣爲公論所劾, 負禽犢之罪惡, 容喘息於覆載, 而反以構捏無據之言, 欲爲杜塞人口之計, 不亦巧且慘乎? (渠孫畜誡之事, 亦隔墻隣里居朝官之所言, 衆人之所共聞, 豈臣之做出乎?) 噫! 大建老而不死, 臣久叨未退, 每每被斥, 請遞臣職。” 答曰: “勿辭。”


8月 27日[편집]

○壬戌八月二十七日庚寅推鞫廳啓曰: “臣等早會鞫廳之外, 因臺諫不來, 不得已罷出矣。 臣等俱是老病垂死之人, 頃患重腫, 匍匐參坐, 流血橫潰, 滿於衣裳, 不得退出。 (至今震慄之心, 不寒粟/栗背。) 彼臺諫皆年少剛健之人, 多官一時稱病, 使臣等空來空罷, 奔走途上, 有同皁隷、羅將。 彼臺諫皆一時名臣, 氣候小不平, 則正宜調理以行, 如/非臣等腐朽無用, 死生不關之類也。 然而問其職, 則相臣也。 使相臣空勞於頤指中, 天下後世, 將謂此時何時? 係干體面, 惶恐敢啓。” 答曰: “知道。 應參四司官員察啓。”


○刑房承旨朴弘道啓曰: “卽聞仇賊拿來都事之言, 則仇賊不食粒米, 至于十七日。 仇賊自言‘當初被捉繫縛之後, 爲人所亂打, 臂脚重傷’云。 今日若不爲推鞫, 不無徑斃之患, 如此大逆, 不可不急急推鞫。 雖夜以繼明, 未斃之前, 請速下推鞫之命。” 傳曰: “允。”


○鞫仇景祿于殿庭。 景祿, 今始入來, 故鞫之。 李鼎臣亦下獄。


8月 28日[편집]

○壬戌八月二十八日辛卯執義鄭道啓曰: “臣年踰六旬, 疾痼三年, 自分必死, 無望生全。 幸賴上年七月十六日雨中, 委遣御醫, 問疾加藥, 由是感激力疾供劇矣。 伏見再昨兵曹啓辭, 臣請陳其槪略。 頃當秋夕, 自上給馬掃墳之臣, 實是罔極之恩榮也。 拜辭之朝, 大司諫兪大建、正言韓惟翔、掌令鄭弘遠及臣, 齊會臺廳, 招馬色吏, 則拒逆不來。 又爲招致, 則有一郞官, 置之左右, 容庇不送云。 下吏齊告曰: ‘昨日索馬於該吏, 則反爲摳毆打。’ (左右驚怪, 無可奈何,) 艱難捉囚馬吏及郞官、陪吏矣。 厥後正言金振遠加土呈辭, 又蒙給馬之命, 而不得恩馹, 以私馬去來, 埋沒甚矣。 其於引嫌之際, 擧論該曹堂上、郞廳, 且囚陪吏, 以是本曹堂上數人懷憤。 至以‘大小公行色吏, 如避寇亂’等語, 張皇煩啓, 隱然深斥。 臣所當俱由引避, 而恐涉煩瀆, (不如自退,) 旋卽呈告, 豈有他意哉? 諫院之專數呈告, 臣實未曉其故(也)。 昨見鞫廳大臣之啓, 實甚未安, (決難仍冒)。 請遞臣職。” 答曰: “勿辭。”


○王親鞫仇景祿于殿庭, 刑訊, 不服。


○傳曰: “今此文希賢之行, 係國家安危, 卿等拈希賢往彼所答之辭, 詳細指送。” 左相朴弘耉啓曰: “希賢去時, 國書已爲磨鍊, 而但文書規式, 未知的從。 臣與備局堂上, 相議已久, 尙未定奪, 依日本書啓規式, 爲之不妨。 始面旣無卑辭, 其終又無國號, 則彼必發怒。 臣等之意, 雖不得爲國書, 必有別樣好事, 惟在自上處之。” 右相趙挺曰: “前日賊書, 有曰: ‘後金國可汗’, 今若後沒其國號於始面, 則虜之嗔怒, 必倍於前。 臣之愚意, 始面書建州衛後金國可汗, 無妨。” 領相朴承宗曰: “小臣之意, 無異於左右相矣。 但唐人遍滿, 耳目甚煩, 如此祕事, (恐値漏渫,) 所當密密相議, 不出言語、文字間。 大槪虜情與前大異, 在我所答之辭, 不至卑屈, 亦必激怒。 以此不敢率爾言之, 臨行當詳密言送。” 傳曰: “若然則詳議書送無妨, 近日賊情叵測, 不得已送人偵探事, 預告監軍、毛將處。”


○都承旨李德泂以大臣言啓曰: “國書(之所書)規式, 請更問于三司長官(如何?)。” 傳曰: “允。” 大司憲南瑾啓曰: “旣以隣國待之, 則國書始面, 以號書送, 不知其不可也。” 副提學鄭造啓曰: “以待倭之禮, 爲之似當。 南夷、北狄, 有何異焉? 以御寶印送, 未爲不可。” 大司諫兪大建啓曰: “以隣國之禮待之爲當。” 傳曰: “知道。”


○(刑房承旨朴弘道請刑仇景祿、朴景立、朴繼信等。 傳曰: “景祿刑訊, 不服。” 夜二更, 罷鞫。)


8月 29日[편집]

○壬戌八月二十九日壬辰司諫林健以病未參鞫。 正言金振遠以前日給馬時, 兵曹重加侵辱, 引避。 答曰: “勿辭。”【金振遠, 不母其繼母, 使不得接跡於其家, (其母)出居于其(娚)兄任叔英之家, 人稱之曰以當代忠臣譏之。 (振遠之妻卽徐國楨之妹因, 此諂附時輩, 得通顯路。)】


○王命退上箋日。


○尊崇都監啓曰: “(臣等)竊念上號君父, 是一國臣子顒望之至情, 屈指待日, 一刻爲急。 況旣定徽稱? 且涓吉日, 豈可又爲遲延, 以致群下之悶鬱乎? (況上箋之後, 冊寶功役, 方可從容完畢,) 上箋請勿退仍行(之意, 敢啓)。” 傳曰: “上號正日尙遠, 來月豈無吉日乎? 改擇日退行。”


○親鞫仇景祿、曺友仁、朴守緖、李士章、安弘直等。 士章、弘直, 辭連金光煒獄事者也。 (刑訊友仁, 不服。) 友仁受刑無他言唯終始言感懷先王而作詩云。 (云 ○)王問于朴承宗曰: “平安、慶尙等道, 獄事何如?” 承宗對曰: “問其所由, 則甚是虛疎。” 傳曰: “刑訊, 則可得其實狀乎? 凶書故落於道路之狀, 甚是不實, 不知其由也。” (進士高泰壽刑訊, 不服, 一開誣告之路, 遂廢反坐之律, 故或以匿名之書, 或以睚眦之怨告之者, 接跡而起, 年年治逆。 濫及無辜, 而大臣、推官, 不覈眞僞, 每請刑訊, 一以圖㓛賞, 一以爲報復。 至於友仁, 則感戀作詩, 白大珩以詩告變, 陷於大逆, 其計慘矣。)


8月 30日[편집]

○壬戌八月三十日癸巳傳曰: “李貴敍用者, 因都承旨啓辭幸州料理設防事也。 今授平山, 殊違當初本意, 換授畿邑(事, 令備邊司議處)。”【後, 因備局議啓, 仍遣。】


○平山縣監李貴上疏: “(大槪)本道弊瘼之中, 皁隷刷馬之弊爲甚, 請申明事目, 此後如有各司下人, 以皁隷之事, 侵及本道之人者, 一一論以重律。 如有奉命之臣, 濫數責馬及法外乘駕馬者, 竝啓聞治罪。 其外守城、儲糧之策, 亦令廟堂各別指揮, 以重防備。”


○領議政朴承宗啓曰: “日昨大司憲南瑾考察罪人歇杖, 此誠守法之言也。 臣對以夜深之故, 所見似歇云。 臣歸家深省, 未免回護之失 。 臣曾忝禁府, 至於七年之久, 每當罪人刑訊, 未嘗不惻然而傷, 猶恐一囚徑斃。 及今忝冒元輔, 不能贊明敎化, 以致赤子觸邦憲者, 前後非一, 此皆大臣失職之罪也。 入侍連日, 廢食傷歎, 都緣本情如此, 不知不覺, 妄答南瑾之言, 不勝惶恐(之至)。” 答曰: “勿爲惶恐。” 【承宗, 身爲首相, 目見無辜誅戮, 不能撥力救正, 退爲後言, 欲掩一時之耳目, 爲他日自脫之計, 其誰欺乎? (欺天乎?)】


○慶尙道沿海列邑, 狂風大作, 戰舡盡破, 海水濫溢, 民家沈沒, 人物漂死, 不可勝數。《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八十


光海 十四年 九月[편집]

9月 1日[편집]

○壬戌九月初一日朔甲午傳曰: “上年以內族看病事, 承命內醫, 誤往鄭道家, 書啓病症, 其時予極怪醫官之誤聞誤往。 而旣往難追, 道亦在侍從之列而病重, 偶命劑給數服之藥矣。 道必未知此間曲折, 而再昨避嫌啓辭, 有所云云, 誠可哂也。 設有劑給藥服之事, 此豈至於煩啓者乎? 極爲可駭, 政院知悉。”


○領議政朴承宗上箚, 乞遞都體察使。 答曰: “省箚, 深用缺然。 西北之事, 專委於卿, 勿爲控辭, 凡干守令、邊將黜陟賢否、關防設機策應等事, 更加察處盡心規劃, 使予小紓西顧之憂。”


○鄭忠信出來之後, 奴酋送差, 持書要和, 王遣文希賢報之。 其書曰: “交隣之道, 信義爲重, 修好之誠, 實在通譯。 惟我兩國, 本無讎怨, 頃日河瑞國之行, 遽見殺戮。 我國猶不爲較, 旋卽送人在此, 固無所失, 而朴葵英、黃連海等相繼不返, 抑又何意? 鎭江、湯站之事, 毛將與其票兵潛師, 往襲沿邊各鎭, 亦不及知, 況國中乎? 執此爲言, 無故啓釁, 曲直所在, 誰任其咎? 語曰: ‘修辭以禮, 守國以義。’ 玆遣專价, 導達一二, 尙冀思量, 早報好音。”


○庭鞫(罪人)李東垣等七人及(韓大胤、愛香、者斤介、李景臣、允連、李春男、)李鼎臣等, 皆景祿(獄事)辭連者也。


○口傳有政。 (事)以崔有海爲兵曹佐郞。【以口傳差出郞官, 始此, 是後至於亞卿, 亦口傳差下矣。】


9月 2日[편집]

○壬戌九月初二日乙未傳曰: “千摠上來云, 告廟勢難行之。 改擇日退行。” 禮曹回啓曰: “千摠雖在館所, 我國大禮(之行), 何預於唐官, 又何聞於唐官之耳乎? 況千摠之入京, 未必在於十三日之前, 欲爲退行吉日, 則唐官發還, 未可前知, 何以爲之?”


9月 3日[편집]

○壬戌九月初三日丙申左副承旨朴弘道啓曰: “自上親鞫曺友仁受刑時, 高聲發惡, 而當該都事, 不卽親往禁戢, 極爲駭愕。 (從重)請推考。” 傳曰: “允。”


9月 4日[편집]

○壬戌九月初四日丁酉承政院啓曰: “莫重大禮, 每爲退定, 群情悶鬱。 前無吉日, 冬期向深, 邊上之無事, 亦何可必也? 但聞今來差官, 甚是卑微, (而)所幹專爲發賣云(而來)。 請急遣宣傳官, 使之姑留中路, 大禮後上來, (何如?)。” 答曰: “大臣一邊請行, 一邊呈告。 十三日親祭, 勢難仍行, 改擇日退行。”


9月 5日[편집]

○壬戌九月初五日戊戌領議政朴承宗引疾辭職。 答曰: “國勢艱危則已矣, 不足恤; 上號大禮則停矣, 不復言。 親祭當前, 討逆方急, 何可以小嫌引入? 當日出仕推鞫。”


○傳曰: “領相呈告, 上號習儀, 出仕後退行。”


○(命招領議政朴承宗, 三牌不至。) 傳曰: “非不知大禮當前、討逆方急, 而領相三招不來, 勢難强行。 告廟祭, 領相出仕後退行, 上號以明春退行。”


9月 6日[편집]

○壬戌九月初六日己亥(刑房)承旨朴弘道啓曰: “臣自壬子、癸丑, 忝冒臺諫, 備嘗討逆矣。 景祿之兇, 浮於壬、癸之賊盜出, 景祿之賊, 壬、癸所無之變也。 沐浴之請, 孰無是心? 輸情正刑, 在所當急, 而身在該房, 三日不得(爲)推鞫, 無非臣(之)奉職無狀, 辱命致稽, 臣罪萬死。 請(鐫)罷臣職(替授他人), 以重獄體。” 答曰: “勿辭。 領相命招推鞫。”


○假注書李行遠書啓曰: “臣承命往諭于領議政(臣)朴承宗, 則以爲: ‘欲治武夫規避赴防之習, 重被同僚情外見疑之箚, 疾病之中, 惶愧呈告矣。 伏承遣史官敦諭, 不勝惶恐’云矣。” 傳曰: “(知道。) 勿爲惶恐。 卿不出仕, 他事姑置矣, 親祭以明春退行乎? 逆獄經年勿鞫乎? 何以爲之? 急速問啓。“


○傳曰: “告廟祭來月初六日, 冬享大祭, 可以兼行乎? 若不得兼行, 則令禮官詳議善處。”


○左議政朴弘耉箚子, 亟罷(大槪)守禦之任, (亟許罷斥,) 以全公私(事)。 答曰: “一之已煩, 何至於再乎? 卿等俱以徇國之大臣, 何嫌於文字上無心之語, 而有此牢辭乎? 國事潰裂, 必由於此, 宜勿更煩, 協心共濟。”【領議政朴承宗, 曾以出身等, 厭避西戍, 托屬于各衙門軍官等, 請竝令入送。 時, 弘耉兼守禦使, 受其賄賂, 多聚軍官, 故自慊於心, 引疾辭職, 承宗亦累辭。】


○傳曰: “大禮當前, 討逆方急, 邊報又來, 速爲出仕事, 領左相處, 遣史官諭之。” 政院啓曰: “(領左相處遣史官出仕事, 命下矣。) 領相則已爲來詣, 只左相處, 遣史官矣(之意, 敢啓)。” 傳曰: “允。”


○司憲府啓曰: “潭陽, 物衆地大, 且在湖南要衝。 府使李隼, 本無名稱, (行己無狀,) 加以年迫八十, 務富其家, 膏血已竭, 流亡殆盡。 請(命)罷職不敍。 博川郡守鄭遠, 爲人奸細, 侵漁剝割, 一境嗷嗷, 如在烈火之中。 請(命)削去仕版。” 答曰: “徐當發落。”


○領議政朴承宗啓曰: “前日李鼎臣等上疏回啓, 初非大段。 臣方患重腫, 猶且扶曳來到, 而同僚至以待差頉啓。 況今同僚之不來, 非出於疾病, 臣雖無廉恥, 豈晏然於心乎? 臣累辭體府, 未蒙准旨。 秋防方急, 一武夫有關, 而義州中軍, 人皆規避。 臣職此之慮, 請禁各衙門投屬之弊, 非指守禦一廳而已, 又非侵逼同僚之言。 臣本無公輔之望, 特因姻婭而進, 連章懇辭, 天日鑑臨。 此生餘望, 只在早退(而已), 沽市權要, 誓不萌心。 兵判之望, 十有餘員, 臣無一人之薦, 此亦一證也。 臣如堂後啼鴉, 聲聲可厭, 無情之語, 有意而見。 (豈無所以然哉?) 噬臍莫及, 刺舌是戒。 伏乞命罷臣都體察使, 以治(臣)妄嚴秋防之罪。 (敢啓。)”


9月 7日[편집]

○壬戌九月初七日庚子傳曰: “曺友仁、李士章保放。”


○禮曹啓曰: “親祭, 自上虔告皇恩於祖宗也; 上號, 臣子揄揚聖德於千載也, 豈可漸退, 以致中外(人心)之缺然乎? 領相聞此下敎, 必粟體慄慄, 亟出之不暇。 親祭則不得已退行於念後, 請上號大禮, 勿退於十月所擇之吉日, 以答輿望(宜當, 敢啓)。” 傳曰: “領相旣知親祭大禮之當前, 討逆邊警之方急, 而以不關些小之嫌, 遽投辭章, 不顧國事, 則有何慄悚之意? 予近日氣不平, 冬深則尤難行禮, 或令世子、大臣代行告廟之禮, 而上號必欲行之, 則更觀賊勢, 明春退行。”


○檢閱申㥛書啓: “臣承命往諭于左相, 則以爲: ‘臣之情事, 已陳前後箚辭, 待罪私室, 祗承下諭, 惶恐罔措, 倘蒙天恩, 得免守禦之任, 則大禮進參、鞫廳仕務, 死不敢辭。” 答曰: “(知道。) 領相已爲出仕, 卿何更辭乎? 國事方急, 速爲出仕, 共濟時艱。”


○庭鞫尹連等六人(李春男、命同、寶男、嚴大仁、李景珍等), 皆景祿(獄事)辭連者也。


9月 8日[편집]

○壬戌九月初八日辛丑(刑房)承旨朴弘道啓曰: “仇賊病重, 昨因禁府啓辭知之, 朝來都事與月令醫官來言, 而衆口如一, 故臣雖非目見, 而啓之矣。 今見仇賊面質時, 其所言語, 初則如常, 終則或有顚錯處, 觀其眼睛直視矣。 皮匠李哥稱名人面質, 則謂非眞的, 男伊稱名人面質, 則始曰眞的, 終曰非眞的, 前後之言不同。 皮匠李哥則明是他人, 故卽令當初捕捉部將, 更爲聞見捕捉事, 分付矣。 所謂男伊者, 仇賊前後之言不同, 更爲捕捉乎? 何以爲之? (敢稟。)” 傳曰: “(知道。) 男伊詳察捕捉。”


○庭鞫罪人仇景祿與辭連者面質, 或加刑訊。(命同、寶男、男伊、尹連、嚴大仁等, 或刑或面質, 犯夜而罷。)【自壬子以後, 誣告相仍, 獄事繼起, 常設鞫廳, 有若應存一衙門至有偸馬匹、竊銅器者, 指爲逆賊, 王輒親鞫、或庭鞫猶恐不及。 凡鞫囚刑訊之際, 入侍之臣, 不忍正視, 而王獨怡然注目。 壓膝、炮烙, 血肉狼藉於庭, 或有臨死宛轉者, 而王觀視自若, 有若玩好, 夜以繼日。 雖在隆冬、盛暑, 亦不以爲苦, 每慮獄囚之不多、誅殺之不刻, 蓋天性然也。】


○日本使玄方回去。


9月 9日[편집]

○壬戌九月初九日壬寅司憲府啓曰: “扈衛將邊潝, (本以汎濫之人,) 任事西路, 到處作弊, 責出數外刷馬, 捧價入己, 肆毒嚴刑, 血肉狼藉。 又馱路傍官娼, 作拏橫斂(之事, 不一而足), 請(命)罷職不敍。” 答曰: “徐當發落。”


○(庭鞫刑問仇景祿、韓德男等。)


○傳曰: “頃日仁慶宮擧動時, 未還宮前, 領相先爲退去, 他提調亦有不進者, 殊無下敎之意。 況邊事議處, 一刻爲急, 三公、備局堂上, 都監提調, 勿令稱頉, 隨駕進去, 未還宮前, 勿爲先退。”


○日本使玄方受回答書契, 還去。


9月 10日[편집]

○壬戌九月初十日癸卯口傳爲政(事), 以朴光先爲輔德, 尹知敬(爲)兼輔德, 吳煥(爲)兼弼善。


○營建都監啓曰: “仁慶宮中正門, 新經霹靂之災, 改造之役, 二十日內, 已爲告訖, 丹雘宛然, 皆稱工役之速成。 前日李震英, 以監役官, 至蒙陞出六品之賞。 以今觀之, 間架雖異, 其不日而成, 則實愈於昔日。 (之役矣)且用餘丹靑十三種、鐵釘四百餘箇, 至於(柿)木柿, 多至三百餘同, (同此則可貿木布, 以補月放之需矣。) 請郞廳(前判官)李汝惕、監役官李汝恒, 各別褒獎, 以勸他人。 (何如?)” 傳曰: “李汝惕加資, 李汝恒六品遷轉。”【皆都監堂上李覮之姪也。】


9月 11日[편집]

○壬戌九月十一日甲辰(平安兵使馳啓: “雲頭里越邊出沒之賊, 還向永奠等處。” 梁監軍接伴副使馳啓: “兵部覆題內, 鴻臚寺序班一員, 將爲奉勅出來。”)


○戶曹啓曰: “接待唐官之道, 惟在於人蔘, 而崔有海以分戶曹郞廳, 方在關西, 故平安、咸鏡兩道調度御史結銜事目, 磨鍊(已爲)啓下, 勿令上來, 速爲察任事, 至於下諭。 而今者崔有海, (以兵曹佐郞,) 無端上來, 極爲不當。 目今採蔘之節已迫, 料理措置之策, 一日爲急。 崔有海數日內, 速爲發送。” 傳曰: “依啓, (遞差發送)。”


○刑房承旨承旨朴弘道啓曰: “柳淑先知景祿之往來, 不能自捕, 卽告於鼎臣, 鼎臣累月棄置, 淑憤其不捕, 欲告於監司。 (故)鼎臣(恐其生事), 始乃上京陳疏, 則捕捉之由, 專在於淑, 外人反以鼎臣, 爲告仇者然, 不亦異乎? 今者柳淑與仇同繫, 當初被謫之罪, 未知輕重, 而首告之事, 似不可不彰, 以勸他人。 請令鞫廳議處, (何如?)”


○庭鞫, 韓德男加刑, 承服行刑。 【誣告者也。】


9月 12日[편집]

○壬戌九月十二日乙巳(刑房)承旨朴弘道啓曰: “今日罪人韓德男當爲行刑, 而推案未下。 仇景祿招出辭連罪人等, 當爲拿囚, (而自下擅便爲難,) 速下睿裁。” 傳曰: “推案已下矣。 仇景祿辭連罪人, 令鞫廳議處。”


○傳曰: “金萬鎰別養馬四匹, 使其子大鳴押領上送。 大鳴前有守令除授, 承傳加資, 待闕卽授。”【萬鎰乃濟州人。 (多畜馬匹者,) 獻馬干恩, 故有是命。】


○(罪人韓德男, 以誣告行刑。【德男, 仇景祿辭連者也。】)


○領議政朴承宗啓曰: “梁監軍送此揭帖. 勢難拒而不受。 請令承文院揭帖修答, 使戶曹物件收用, 因修回禮, (似當, 敢啓)。” 傳曰: “依啓。 物件卿可領之。” 備邊司啓曰: “梁監軍送此揭帖於工曹判書李廷龜處, 而廷龜方在被論待命中, 不敢自爲啓達。 此揭帖御覽還下後, 修答以送, 其所送禮單, 送于該曹, 仍修回禮爲當。” 傳曰: “依啓。 所送禮單, 使工判領之。”


○庭鞫仇景祿、厚祿、裵愛祥(等)。


9月 13日[편집]

○壬戌九月十三日丙午義禁府啓曰: “都事孫祐來言: ‘許㬇處得其私書十一張, 多有悖妄之語, 不敢掩置來告’云。 獄間通書, 萬分嚴禁, 而軍士、羅將等受罪人之賂遺, 冒法行私, 極爲痛惡。 (自本府囚禁治罪矣。) 當該都事, 難免不察之失。 請推考。” 傳曰: “允。 軍士、羅將竝拿鞫, 此書急急封入。”


○廣昌府院君李爾瞻祕密上疏(入啓)。 答曰: “疏辭, 具悉。 當令議處。” 仍傳曰: “此疏下鞫廳, 議處。” 大司成李大燁亦上疏自列。【仇景祿獄辭連爾瞻父子, 極其狼藉, 王竝不問。 爾瞻父子乃上疏, 陳其終始指揮捕賊之狀, 竝言其治獄之事, 其無忌憚若是。】


○庭鞫白景珍、張松、尹連等。【景祿脫逃時, 禁府書吏、羅將等也。】


9月 14日[편집]

○壬戌九月十四日丁未左副承旨朴弘道啓曰: “臣以刑房承旨, 當此逆獄方張之日, 治逆之際, 重忤於人, 旣不能擧法治逆, 又不可屈意默默, 以負聖明, 莫如退去, 斯可止矣。 請遞臣刑房之任, 以畀他人。” 答曰: “勿辭。”


○掌令朴升吉、正言金振遠啓曰: “今朝臣等, 俱往兩司長官家謂曰: ‘近日仇賊之事, 可論者多矣。 其中可怪者, 該房承旨, 以首告仇賊之事, 歸功於柳淑, (其)啓辭蒙允已下云, 物情(安得不爲)齊憤(乎)。 先告仇賊逃匿生存者, 李允燁、大燁(兄弟)也; 繼而(李元燁等疏, 而又爲)上疏者, 李鼎臣也。 若以鼎臣聞柳淑之言, 而不卽捕捉爲罪, 則柳淑之聞於里人, 而不卽告於鼎臣者, 獨無其罪乎? 柳淑爲鼎臣遲發, 欲告於監司者(之意), 孰聞而告於該房耶? 柳淑苟有欲告監司之心, 則鼎臣上京日久, 監司所住至近, 孰禁而終不往告於監司乎? 告鼎臣之柳淑, 謂之有功, 告元燁之鼎臣, 獨無其功乎? 今若不論事之成就, 只以始聞、始告爲功, 則以告柳淑之里人, 爲焦頭之上客乎? 該房承旨所掌, 只是出納文書而已。 今者鴟張聲勢, 擅弄威福, 不有大臣, 不有左右, 使大臣至於待罪, 兩司之長、禁府之官, 莫敢誰何。 獄體乖謬, 又何言乎? 請柳淑論賞啓辭, 勿爲擧行, 姑待此獄完結, 更令大臣議處之。’ (臣等以此辭意,) 請於長官構草, 則兩司長官皆不肯從。 臣等見輕於同僚, (不可仍冒)。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承政院啓曰: “刑房承旨下送/直入啓(之後), 辭職啓辭亦已下之, 而以臺諫避嫌之辭, 不爲入來, 今日推鞫, 何以爲之?” 傳曰: “日暮姑停。”


9月 15日[편집]

○壬戌九月十五日戊申廣昌府院君李爾瞻啓曰: “謀逆, 人臣之極惡也。 聖明旣以臣不爲無狀, 而誤加褒行焉, 【謂以孝行旌閭也。】古今天下, 安有有是稱而謀逆者乎? 聖明又以臣爲連姻王室, 而親信拔擢之, 古今天下, 亦安有棄其君親、忘其血屬而謀逆者乎? 聖明又以臣爲盡瘁竭忠, 而三錄勳籍焉, 古今天下, 安有一生討逆, 反被謀逆之名乎? 臣官至一品, 涯分已極, 子壻六人, 皆歷淸顯, 榮寵爵祿, 爲一世所忌。 臣亦懼盈畏滿, 每請辭退, 年垂七十, 筋力又衰, 乞骸之箋, 置諸案頭, 只待大禮之過, 定爲解官之計矣。 不料今者, 遇此不測之禍, 不得不疾聲大呼, 仰愬聖明而永訣也。 弘道於臣, 曾同子弟, 生其身體者, 乃渠之父母, 而翦拂陶甄者, 卽臣也。 其父將死, 臣往見則握手垂涕, 指弘道而爲托, 此則弘道之所知, 而臣之不負者也。 臣於弘道之削科, 極力伸解之, 臣於弘道之死病, 往見憂疾, 醫藥救急, 始續其命焉。 弘道以逆, 筠一家之人, 恐其不免, 來言筠賊逆狀, 臣答云: ‘汝旣有知, 何不早告, 而始言於今日耶?’ 弘道驚懼, 翌日告變, 以此得生, 此則聖明之洞燭也。 弘道在銓曹, 與朴鼎吉爲僚, 大成嫌隙, 波及士類, 侮辱賢師, 不容淸議, 遂成棄物。 指嗾怪鬼, 屢上妖疏, 衆非群斥, 廢痼累年。 臣未忘眷愛之初心, 盡力周旋而停啓。 以此言之, 臣何負於弘道, 而弘道不但忘臣大惠, 必欲殺臣而後已者, 何也? 往年兇徒之狙擊臣也, 弘道實主張之, 國人所共知, 而及臣西還, 渠欲掩其情跡, 反致誠款。 臣猶不介意, 冀其有改也。 景祿雖爲御寶僞造之兇賊, 而大燁何與於奴妻前夫之女壻乎? 弘道因此獄事, 又爲構陷臣家之奇貨, 何其甚也? 當初仇賊之逃躱, 兇徒有滅口、滅跡。 無復有等語, 及其元燁、大燁上疏, 先告終能捕捉, 則有何可賞之例, 無可罰之端。 大臣初謂: ‘二李疏告之功, 亦已大矣’者, 豈欺聖明哉? 弘道欲掩元燁等事, 移乙於李鼎臣, 歸功於柳淑, 獄事未畢, 徑先請賞者, 其意可知也。 仇賊之三度納招, 皆變其說, 終至於與其弟面質, 違端種種, 而全不詰問, 合兩賊之幻說, 成一口之所出。 自皐陶以來, 以弟證兄, 以兄詰弟, 誘被告之賊, 陷捕賊之人者, 果有之乎? 景祿之招, 或言: ‘命同負出, 寶男挾去’, 或言: ‘寶男來在獄門外呼出’, 或言: ‘遇男伊於中路而挾去’, 或言: ‘直出水口門外, 給米布送之’, 或言: ‘留宿石假山近處皮匠家’, 或言: ‘雇得大丘人馬而去’, 或言: ‘寶男給木於獄卒’, 或言: ‘自堀抹樓下, 而身礙不出’, 或言: ‘手開獄門, 而步出還鎖其門’, 或言: ‘兒奴男伊、得伊, 與之共負’, 或言: ‘玉男卽參議家奴, 而引歸行廊’云。 命同前年在鄕不來, 則負去者何人耶? 名爲男伊, 姓李皮匠者, 本無其人, 則遇於中路, 宿於其家者誰耶? 大丘金及唱者, 亦無其人, 則雇馬者何人耶? 景祿所供, 盡歸不實, 則寶男、玉男, 皆以讎家之奴被援, 而玉男則本無其人, 引歸 行廊者何人耶? 弘道只以此一款, 作爲可信, 而不問他說之詐飾者何耶? 厚祿之招, 或云: ‘景祿, 身自跳出獄墻’, 或言: ‘兒伊由廁穴投銀, 使景祿分給獄卒而圖出’, 或言: ‘留宿於參議行廊’, 或言: ‘馱送於東大門外’, 或言: ‘元燁不知大燁兒奴負出景祿, 而獨爲上疏捕捉’云。 厚祿當鞫, 先言景祿, 身自跳出獄墻, 則弘道何不停栲仍問, 而便以直告, 可生誘之? 男伊本無, 則廁穴投金者何人耶? 景祿自謂‘留宿石假山近處’者, 厚祿則謂‘留宿於行廊’, 景祿之所謂‘放送水口門’者, 厚祿謂之‘東大門外’, 景祿之所謂‘分給木匹’者, 厚祿謂之‘納銀分給’, 元燁、大燁同爲一疏, 而厚祿謂元燁獨疏。 厚祿之所言者, 皆傳景祿之所言, 而何如是各異耶? 弘道不問景祿所招之違端, 已爲可怪, 而又問其時在鄕之厚祿, 使傳生存景祿之所言者何耶? 景祿之未捕來也, 厚祿(之)初招, (謂)景祿逃還之由, 初不問之, 而今有許多變說, 此非景祿入獄後通謀而做出者乎? 此則所當窮問景祿、厚祿, 得其隱情者也, 而弘道終始不問者, 幸其陷臣而然也。 然則仇賊兄弟所供面質, 互相乖錯, 弘道以景祿所言爲是耶? 以厚祿所言爲是耶? 只以構陷臣家之言, 指爲承服, 其他違謬之語, 不復鉤問, 敎之以必生, 誘之以不杖, 每示緩刑, 求聞新語, 死中求生之賊, 宜乎隨其頤指而變幻其說也。 弘道之操縱生殺、擅弄威福, 欲逞宿憾, 假托討賊, 無拿命而擅囚鼎臣, 不取稟而直捕援引。 大臣被詆而待罪, 推官緘口而傍觀, 兩司在座, 亦不有言, 此獄之治, 何由而明審耶? 所可怪者, 前日尹連兩度供招, 極言仇賊掘穴自逃之狀, 而弘道不爲取實, 昨日景珍、張松, 當訊大呼曰: ‘願與仇賊面質而受刑。’ 且極言仇賊浮去抹樓, 掘穴踰墻而出, 弘道曰: ‘非承服, 則勿問勿言也’, 終不聽理。 仇賊何德於弘道, 而言言喜聞, 每稱可生; 獄卒何怨於弘道, 節節厭聽, 勒加刑杖乎? 欲使此獄諸囚, 皆如仇賊構陷臣家, 然後快弘道之心, 而報仇賊之讎也。 以獄體言之, 仇賊兄弟之兇說, 前後懸殊, 尹連、景珍, 張松之所供, 前後符合, 在仇何不窮訊, 而獨於連、松等囚, 若是其偏酷耶? 近日坐誣陷伏刑之人, 若使解縛而假以不殺, 欲聞其言, 則孰不爲仇賊變幻之辭, 反陷渠所讐之人乎? 噫! 莫重王獄, 爲弘道竊弄之地, 憑藉仇賊之口吻, 以構陷臣家爲事, 是卽弘道、仇賊, 合爲一心而報復者也。 國人以弘道, 必欲殺臣, 謂臣自取, 臣於今日, 尙未知人言之至此也。 弘道作慶運感懷之詩, 而臣不力討, 弘道坐都監贓汚之律, 而臣不深治, 是果臣自取之罪乎? 聖明若以臣爲有罪, 則雖死於殿下之鈇鉞, 固所甘心。 若以臣爲無罪, 則枉死於弘道之鍛鍊, 終不暝目矣。 竊念臣於殿下, 何如臣也? 臣於春宮, 何如臣也? 臣之諸子於殿下、春宮, 亦何如臣也? 今若弘道誘賊、弘道治臣, 弘道殺臣, 則臣之一家, 固無罪而將盡血於弘道之手, 豈不冤乎? 臣再昨陳啓、日昨陳疏, 聖明矜惻, 卽下鞫廳, 弘道阻搪, 尙不議處, 不過爲一二張休紙也。 今又扣閽, 乃敢瀝血, 非不知冒瀆嚴威, 煩聒天聽, 而事急禍迫, 願得一言而死, 特垂洞察, 俾伸至痛。” 答曰: “啓辭, 具悉, 當令鞫廳議處。”


○刑房承旨朴弘道啓曰: “臣重被大官之啓斥, 退伏私室, 而朝來牌招之命, 不得不承命來詣矣。 臣自念刑房之任, 無非被斥之祟。 伏願聖明遞臣刑房之任, 以安愚分。”


9月 16日[편집]

○壬戌九月十六日己酉尊號上箋。


○(備邊司啓曰: “兵曹判書未差, 凡大小事不得回啓, 而況抄兵重事, 只以見在堂上, 何可獨擅? 當此防緊之日, 稽滯至此, 更加商量速處, 使得總釐軍務, 不勝萬幸。” 傳曰: “司馬長近當差出, 姑令亞官處置, 毋緩一刻事, 各別擧行。”)


○(工曹啓曰: “上司進排之筆墨, 十倍於常時, 戶曹經費亦竭, 一朔所用筆三千枝、墨三千錠之價, 只給四同木。 請壬戌、癸亥年條, 隨其未納, 推移捧用。” 答曰: “允。”)


9月 17日[편집]

○壬戌九月十七日庚戌備邊司啓曰: “井浦所捕賊船事人言甚多。 或曰: ‘商賈船’ 或曰: ‘唐兵之漂到者’云。 江華府尹所報, 則‘唐人九名, 同浦庫中囚禁, 其餘守直船中卜物’云, 井浦萬戶所報, 則‘十一名斬殺, 一名落水’云。 設或明是海狼浪之賊, 猶當縛置, 以待朝廷報處, 而經徑先殺盡。 頃年洪仁傑、李箕賓等(之)事, 可以鑑矣, 而又有此事, 請急遣京官馳往, 審察以處。” 答曰: “依啓。”


○司憲府、司諫院合啓曰: “朴弘道, 本以一奸邪妖物, 見棄淸議。 今因仇賊之獄, (以該房承旨,) 竊弄威福, 未有拿命, 擅囚李鼎臣, 至於頃日推鞫, 不爲落點之人, 上闕嚴刑。 刑人、囚人, 恣行己意, 其不有君父, 不有鞫廳, 蔑法矯旨之罪, 不可不治。 請亟命拿鞫定罪。” 答曰: “此時該房承旨, 豈可拿鞫乎? 勿爲更煩。” 此後逐日連啓, 皆不允。


9月 18日[편집]

○壬戌九月十八日辛亥監軍梁之垣留京四十餘日, 征勦事, 略無指揮, 而徵銀六萬兩及大船七十隻, 還賣於避亂遼民, 每船捧銀百兩而去。


9月 19日[편집]

○壬戌九月十九日壬子弘文典翰洪堯儉、應敎徐國楨等以朴弘道蔑法矯旨, 請按律定罪。 答曰: “已諭兩司。”


○(兩司合啓連啓, 請鞫朴弘道, 不從。)


○傳曰: “秋氣日高, 邊上事機, 比前尤急, 累日不坐, 無異太平, 好則好矣。 但下敎西報, 一一議處, 毋滯事, 言于備局。”


9月 20日[편집]

○壬戌九月二十日癸丑備邊司啓曰: “竊聞銓曹, 凡差除之際, 每患乏人, 不得備擬。 堂堂聖朝, 多士如林, 豈有無人之嘆哉? 只緣士大夫, 旣無所食, 散處外方, 以致如此。 令吏曹一一(啓下), 召聚京中, 隨闕差用。” 從之。


○慶尙監司金止男, 別措木五十同、米一千石, 納于新闕都監。


○(備邊司啓曰: “海西守令如安岳、載寧、白川等官, 瘝曠已久, 收糴、抄兵, 都無句管, 完實之邑, 日就蕩敗, 極爲悶慮。 惶恐敢啓。” 傳曰: “知道。 守令近當差出。”)


○(兩司合啓, 請鞫弘道事。 連啓, 不從。)


9月 21日[편집]

○壬戌九月二十一日甲寅(兩司合啓, 請鞫弘道事。 連啓, 不從。)


○傳曰: “輿輦儀仗, 近因上號大禮, 年年改造, 雖以平時物力, 亦何以爲之? 大禮行後, 則例歸于該司, 任他慢藏, 雨露破傷。 以此內乘及儀仗庫官員, 殿最憑考事下敎, 亦非一二, 而小無體行之實。 令該司更加申飭, 着實擧行。”


9月 22日[편집]

○壬戌九月二十二日乙卯朴弘道方在論啓中, 突入政院, 請推 臺諫, 兩司臺諫避嫌請遞。 答曰: “勿辭。”


○(弘文館被詆於朴弘道, 陳箚請免。 答曰: “勿辭。”)


9月 23日[편집]

○壬戌九月二十三日丙辰傳于義禁府曰: “近日病重罪人, 抄啓保放事下敎, 非止一再, 而有司不爲擧行。 受刑一次, 相繼徑斃, 或有不受刑而病斃, 此豈日寒之故也? 有罪無罪, 俱未妥當。 卽一一抄啓保放, 待差還囚。”


○全羅道大雨。 光州無等山岳頹潰, 山(川上)下人家數百餘戶, 盡爲漂沈, 平池/地成川。 羅州地四五十里之間, 田畓盡(爲覆)沒。


○備邊司啓曰: “井浦萬戶趙光弼殺盡唐人曲折, 京外藉藉。 請送于毛將處, 使之梟示, (爲當)。” 答曰: “不可率爾下送, 更加熟量議處。”


9月 24日[편집]

○壬戌九月二十四日丁巳備邊司啓曰: “毛將不量事勢, 橫挑强胡, 嫁禍於我國者累矣。 旣懲林畔之變, 今將入海, 是則悔禍之端已著, 而信我之意, 亦可見矣。 若使天朝將官飢餒於我地(方), 而不能接濟, 則於心能得不慊, 而亦豈四海九州之人所期望於我國者哉? 義州(留儲)米太三四十石、鹽五六十石、牛隻等物, 請令該道備給。” 從之。


9月 25日[편집]

○壬戌九月二十五日戊午下諭公洪監司傳曰: “恭聖王后曾祖父母、祖父母追贈後, 石物豎標改題主(事, 下諭于公洪監司)。”


9月 26日[편집]

○壬戌九月二十六日己未都承旨李德泂啓曰: “近來紀綱大解, 萬事無形, 至於新進之官, 不識事體。 檢閱安獻徵累日牌招, 而偃臥其家, 不納牌招, 曰: ‘雖罷職吾不恤焉’云。 此而不治, 何以爲國? 請更爲牌招。” 傳曰: “允。”


○(戶曹啓曰: “近來漕船諸處被奪, 本曹及捕盜廳亦無如之何, 皆由於押領官之汎濫及漕卒之偸食。 而李光祿則無一石無面, 可以論賞, 權景訥則無面, 多至六百餘石。 請拿鞫定罪。” 依啓。)


○(兩司合啓, 請鞫弘道事。 連啓。 答曰: “已諭, 毋煩。”)


9月 27日[편집]

○壬戌九月二十七日庚申備邊司啓曰: “(備忘記,) 下三道積粟人, 更加勸諭, (若)多納, 則除守令實職事, 下敎(傳敎)矣。 宣諭使齎擎事目, 分往下三道及京畿、海西, 宣布德音, 其應募者, 多是士類, 而該曹政事, 未見一人擬望, 承傳(敎)反不如奔競, 請囑委屬未便。 請今後隨闕塡差(宜當)。” 答曰: “依啓。 此事今若失信, 則後無應募者矣, 各別速令擧行。”


9月 28日[편집]

○壬戌九月二十八日辛酉傳曰: “嶺南督運御史, 只管營建之事, 體面不重, 號令不行, 各邑、各鎭軍器、城池、防備等事兼管檢飭事目磨鍊, 下送(御史處。)”


○大司憲南瑾避嫌: “未及參受誓戒, 請遞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9月 29日[편집]

○壬戌九月二十九日壬戌(夜五更, 電光。)


○掌令鄭弘遠、持平韓正國・鄭湛避嫌: “(臣等)伏見兪大建之箚, ‘黨與充滿, 腹心根據, 三司齊聲, 攻一弘道’等語, 臣等竊痛焉。 非弘道, 則孰同大建之惡, 非大建, 則孰護弘道之惡? 然則大建之救弘道, 爲己, 非爲弘道也。 臣等(之)與大建爲伍, 不亦羞乎?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退待。”


○弘文館(處置兩司)上箚曰: “雖有橫加之斥, 論事得體之多官, 有何可避之嫌? 請大司憲南瑾遞差, 執義鄭道、司諫林健、獻納閔𦸂、掌令朴升吉・鄭弘遠、持平韓正國・鄭湛、正言(韓維翔)[韓惟翔], 竝命出仕。” 答曰: “旣爲趨詣, 則雖未及就班, 其心已齋, 與受誓 者何異? 大禮已迫, 憲長不可遞易, 大司憲勿遞出仕。”【時, 大司諫兪大建上箚, 伸救弘道, 詆斥兩司, 故兩司竝避, 而玉堂請出之。 南瑾, 大建之與也, 故請遞之。】《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八十一


光海 十四年 十月[편집]

10月 1日[편집]

○壬戌十月初一日朔癸亥日食。


○備邊司啓曰: “王巡撫來鎭廣寧, 爲日不久, 而遼陽已陷, 廣寧又沒, 被罪在監。 飛書越海, 求救毛將, 其情可悲。 我國構一書, 因便伸理, 則可以慰毛將之心、解巡撫之冤, 天下之人, 亦必曰朝鮮忠厚。 請令承文院斟酌下語, 善構一奏, 宜當。” 傳曰: “但楊經略有大功於我國, 唐官亦有請救者, 而本司曾已防之。 獨於王巡撫, 陳奏分疏, 未知何如。 無已則楊經略, 竝爲伸冤。” ○備邊司(以王巡撫, 伸寃事, 仍前意)覆啓申前請。 答曰: “然則楊之冤狀, ‘當初欲爲陳奏, 而惶恐不敢’之意, 竝入於措辭, 似當。”


10月 2日[편집]

○壬戌十月初二日甲子傳于備邊司曰: “今見勅書謄本, 則其中有‘邊吏潛懷別圖, 必非爾意’等語, 此必毛將構陷鄭遵罔極, 毛將善待, 爲今日急務, 各別陳諭, 仍爲辨誣。” 備邊司回啓曰: “臣伏覩皇勅, 有罔極未安之語, 向來讒說, 輾轉流入, 因以致疑, 曷勝驚惋? 天朝之所以是非者, 一則毛將, 二則毛將, 得其歡心, 斯爲急務。 前日嶺南所送倭劍、倭槍及弓矢, 量宜下送, 以備戰守之用, 仍陳賀意, 極合事宜。 勅內之意, 不可不痛辨, 使臣令吏曹差出, 明春發送, 兼謝賜勅恩典。” 答曰: “彼豈以劍、槍之送, 釋憾乎? 辨誣使臣, 令速啓下, 正二月間, 勿退開洋。”


10月 3日[편집]

○壬戌十月初三日乙丑備邊司因傳敎啓曰: “司馬長, 今旣曠闕, 亞官以年少未諳委之人, 其安敢獨當抄兵, 致誤國事乎? 一味惶恐, 縮頸退伏, 其情戚矣。 判書如難差出, 請參判遞差, 以老成望重之人, 極擇代授察任宜當。” 答曰: “旣在其職, 則安問老成與否?”【時, 承宗之子自興, 方爲參判, 故承宗啓辭如此。 時, 貴臣爭爲吏兵判, 內嬖亦各主貴臣, 互相妬狼, 故久不出兵判, 而吏判之五年虛位, 亦以此也。】


10月 4日[편집]

○壬戌十月初四日丙寅弘文館啓曰: “兩司多官引避退待本館當爲處置, 而均被大建之詆斥, 何敢仍冒處置? 請命鐫削(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傳曰: “宗廟親祭日, 宮城外四方及後苑巡邏譏察, 各別察爲。”


○備邊司因傳敎啓曰: “邊報至急, 而左相朴弘耉入淸齋, 右相趙挺病, 諸堂上皆入淸齋, 臣承宗獨來。 請令郞廳將此備忘, 徧告于諸大臣、堂上, 卽日議啓。” 答曰: “此係邊事, 一相亦足議處, 詳議速處。”


10月 5日[편집]

○壬戌十月初五日丁卯夜二更, 雷動、電光。


○同副承旨韓孝仲啓曰: “土木、兵革, 不可一時竝擧。 目今生民焚溺, 門庭有寇, 天兵沓至, 不可大興宮闕之役, 而以性智之妖說, 興此營建, 民産旣無, 塗炭已極, 餓莩盈路, 災異疊出, 人皆歸罪 此僧, 莫不欲裂骸而食肉矣。 大抵殿下, 聖德已明, 不惑於左道, 我世子養德春宮, 豈宜緇髡之出入? 仁慶雖曰空闕, 何可使胡僧居處, 而誦經拜佛, 無異寺刹也? 又聞妖人福同, 本以男漢, 變著女服, 出入宮家, 豈非寒心之大者乎? 擧朝含默, 而臣獨唐突, 固知言發禍隨, 職忝近密, 豈怵禍福而不爲一言?” 傳曰: “孝仲愚悖極矣。 渠有此懷, 何不於宮闕未始役前言之乎? 如予寡昧, 則罪過固多, 世子潛龍, 有何所失而侵及至此乎? 當予致齋之日, 敢進侮辱之言, 極爲可駭。 但近臣也, 只遞本職。”【性智之於土木、福同之於祈禳, 皆以妖說, 病國害民, 而滿朝皆畏首尾, 莫敢規諫。 惟孝仲忘生抗言, 可謂難也。】


○有政。 以鄭岦爲承旨, 李孝諴爲正言。【孝諴, 汝儉之子, 借述竊科。】


○傳曰: “孝仲不識事體, 齋戒之日, 有此愚悖之擧, 都承旨何不援舊例止之乎? 極爲可駭, 六承旨竝察之。”


○承政院啓曰: “孝仲年紀衰邁, 心氣似傷, 有此陳啓。 臣等不能阻抑之失, 在所難免, 不勝惶恐。” 答曰: “勿爲惶恐。”


10月 6日[편집]

○壬戌十月初六日戊辰全羅道羅州居進士金宗海等百餘人, 納米千石, 願留牧使兪昔曾; 咸平民納米三百石, 願得前縣監李弘望爲縣監。【時, 除拜邑宰, 皆以賄賂, 競事剝割。 昔曾前任靈光, 淸愼善治, 弘望亦廉謹, 故有是請, 民情亦慼矣。】


○備邊司啓曰: “親民之官, 莫切於守令, 近來守令之闕, 幾至四十, 而或七八朔, 或經年不出, 官家蕩敗, 吏民潰散, 都目之政, 閱歲不擧。 着令東銓, 淸齋罷後, 卽爲稟政, 有闕守令塡差, 前入望薦, 亦賜點下, 無任萬幸。”


○(司憲府啓曰: “親祭應參之員, 昨聞初九日改定入啓之奇, 散而歸家, 以初八日進定, 則罷齋還入, 有乖於散齋四日之規。 請令該曹改擇日退行。” 從之。)


○傳曰: “親祭日, 新設捕盜軍官, 兩宮近處, 不輕堅守巡邏。”


10月 7日[편집]

○壬戌十月初七日己巳傳曰: “國之大事在祀, 自上亦在淸齋之中, 則執事諸官, 何不待上命, 徑先散歸乎? 今後令該曹十分察處。”


○備邊司因傳敎啓曰: “卽接西報, 毛將又送軍兵於陽、鳳之間, 度其希賢出來, 欲爲嫁禍。 急遣伶俐人於中路, 言于希賢, 使之轉由昌城之路, 免致他虞事。 韓後/浚謙、李時發、鄭遵、禹致績等處, 馳發/撥密諭。” 從之。


10月 8日[편집]

○壬戌十月初八日庚午尊崇都監啓曰: “大殿玉冊文書寫官吳靖、中殿玉冊文書寫官沈惇, 預差吳竣有故, 代以他人付標入啓矣。 莫重玉冊三人, 一時言病, 不爲書寫, 極爲未便。 請竝察之。” 答曰: “吳靖、吳竣年少, 有何事故而不書乎? 殊無人臣之義矣。 沈惇雖有病, 豈至於不能書乎? 竝勿付標, 速令書寫。”


10月 9日[편집]

○壬戌十月初九日辛未有事于太廟。 王親詣齋宮, 以將行上號之禮, 親祭而告之也。


○王罷祭還宮, 設沈香山, 倡優百戲于輦前, 住駕耽歡, 久不還宮。 司憲府、司諫院啓曰: “儺禮、雜戲, 不過侈皇上之恩典, 稱一國之大慶, 雖不可廢, 亦不可玩賞。 止輦路次, 似爲未妥, 速還法宮, 以完賀禮。” 答曰: “此乃莫重之慶, 應行之禮, 何可每不成禮乎? 休煩可矣。”


○(承政院啓曰: “今日達夜行禮, 又於路上駐輦已久, 恐傷玉體, 而且有京外進箋陳賀之擧, 日晷極短, 速爲還宮, 以完大禮。” 王從之。)


○王還御仁政殿, 受百官賀及八道賀箋, 頒敎八方, 赦殊死以下, 加百官資。


10月 10日[편집]

○壬戌十月初十日壬申藥房都提調左議政朴弘耉、提調李尙毅、副提調李德泂啓曰: “聖孝蒸蒸, 誠深對越, 凡遇嘉慶, 必先虔告於穆淸廟, 祀事孔明, 親臨賀殿, 禮儀卒度, 神人慰悅, 而玉體勞動, 不旣多乎? 不勝憂憫慮, 敢來問安。” 答曰: “親祭累退, 心竊未安, 昨日行之無欠, 深用喜幸, 予候如前。”


○(兵曹啓曰: “西班軍職祿都目政, 例於月初爲之, 而近緣朝家多事, 趁不爲之, 故應食者失之, 不食者爭占, 文武宰臣、侍衛將士, 皆不得受祿, 委屬未安。 判書速爲差出, 頒祿重事, 俾無失時何如?” 不省。)


10月 11日[편집]

○壬戌十月十一日癸酉王御仁政殿, 行飮福宴, 陳妓樂於殿內。


10月 12日[편집]

○壬戌十月十二日甲戌王以唐官在館, 命退上號日, 禮曹啓請勿退, 不許。 承政院啓曰: “上號縟禮涓吉將行, 群情瞻竚, 伏聞退行之命, 莫不缺然。 目今冬節漸深, 邊虞亦急, 若遲延曠日, (不卽擧行, 則我聖上事大至誠,) 褒揚漸遲, 極爲鬱悶。 雖唐官在館, 萬無所礙。 伏願俯採大臣之啓, 以前定二十日, 速爲擧行。” 答曰: “予意已言于禮官。”


○右副承旨朴弘道啓曰: “頃日伏覩韓孝仲啓辭, 極其悖妄, 臣等聚首驚怪, 心骨俱寒, 不能力止之罪, 萬死難逭。 第念外人, 殊不知啓辭中侮聖上、辱東宮之說, 不一而足, 臣竊痛之。 其侮辱之說, 雖不足一二辨之, 至於相審宮基之僧, 來在都中者, 祖宗朝亦有之, 道詵是也。 今者彼僧, 雖或過東宮門外, 此不過宦寺下人輩之所爲, 東宮何以知之? 臺閣容庇不論, 臣實怪之。 且孝仲又以營建事, 始言於垂成之後, 臣亦營建提調也, 焉能免孝仲之譏斥乎? (臣等被斥, 固不足言, 目見孝仲侮辱君上之啓, 卽欲陳啓待罪, 而自上淸齋, 不敢瀆擾矣。) 主辱臣死, 義固當然, 身雖罹於臺論, 心敢忘於君父乎? 今當罷齋, 叨參福宴, 咫尺天威, 敢爲陳啓, 無任惶恐。” 答曰: “所辭具悉, 勿爲惶恐。”


○司諫林健、掌令朴升吉・鄭必遠、持平鄭湛・韓正國、獻納閔𦸂、正言韓惟翔啓曰: “弘道與孝仲, 同在近密之地, 凡於出納, 無不相議可否。 孝仲啓辭, 旣有侮聖上、辱東宮等語, 則弘道何不力止而捧入乎? 旣入之後, 自上下嚴旨旣下, (臺諫有論議, 弘道)欲免同參捧入之罪, 反以容庇, 不言歸咎於臺閣。 弘道前日, 與賊㬇同謀投疏, 及其情迹敗露, 要得有亨之答書, (通示於李挺元,) 欲掩己罪, 今此手段, 前後一也。 弘道方在請拿之中, 請推兩司, 略無顧忌, 又因此事, 攻陷臺閣, 人之罔極, 乃如是耶? (臣等劾渠之合啓, 亦緣連有大禮而姑停, 渠敢乘隙逞詐, 爲此啓辭, 斥去攻渠之臺閣,) 自古欺君罔上之姦, 不爲不多, 而如弘道者, 未之有也。 (以聖上之高明, 豈不知弘道之爲小人? 而若不深惡而痛絶之, 則)臣等直恐國家危亂, 不在外寇, 而在於弘道也。 且(臣等以)弘道合啓, 過飮福宴後連啓事, (簡通於兩司, 則)僉議歸一, 而南瑾則曰: ‘初旣不參, 今何開見?’ 兪大建則書於簡通曰: ‘旣停啓箚, 不敢從’, 臣等竊怪焉。 弘道罪惡, 姑以近日所犯言之, 矯旨, 人臣之大罪, 而弘道無傳敎而擅囚, 未落點而擅刑, 至有備忘, 弘道猶不懲戢, 晏然出仕, 反攻請罪之臺諫, 此誠前古所未有之大變也。 三司之論, 實出於共公, 而此二人有何所見, (不從公論乎? 瑾與大建, 當弘道矯旨之際, 皆在鞫廳, 曾無發一言糾正, 及其請推臺諫, 亦無一辭論劾, 今乃當公論方張之日,) 敢欲作梗於其間乎? 大建, 老妄邪毒, 穢惡狼藉, (而恬不知恥, 乍出乍入,) 獨上妖箚, 救護弘道, 姦細相符, 理固然矣。 如瑾之所見, 與大建有異, 私對同僚, 力言弘道罪惡, 及答簡通, 大相牴牾, 尤可怪也。 (向使聖明快從公論, 弘道之跳踉閃爍, 亦豈止於此極乎?) 臣等俱忝言地, 使堂堂公論, 見撓於怪論, 決難仍冒。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竝退待。”


○慶尙道進士河悏上疏, 大槪請開言路, 以防壅蔽。 疏入, 不省。


○(掌令鄭弘遠啓曰: “國家之所以維持者, 亶在言, 路言路一塞, 則國隨而殆。 前承旨韓孝仲, 素無名稱, 偶忝近密, 雜陳狂妄之言, 侵及靑宮, 聖度包容, 只遞其職者, 或慮群下之以言爲戒也, 公論自當從此而發矣。 朴弘道方被拿鞫之論, 適因大禮而姑停, 則所當退縮之不暇, 而聞命卽趨, 冒入淸齋, 靦然隨駕, 又參福宴, 少無辭避, 而反因孝仲之一事, 又斥論己之臺官, 其心所在, 不可測也。 臣何敢仍冒言地? 請遞臣職。 ” 答曰: “勿辭, 退待。”)


10月 13日[편집]

○壬戌十月十三日乙亥(正言韓惟翔啓曰: “伏見朴弘道啓辭, 極小人之情態。 渠之所負者何罪, 所論者何律乎? 孝仲之有罪, 無罪自有公論, 而弘道乃敢瀆陳于受禧飮福之日, 陰中臣等, 其心所在, 不難知也。 孝仲、弘道同在一席, 力主捧入者弘道, 今日請罪者弘道, 是不過利人之罪, 幸人之不言, 欲緩攻己之論也。 人言罔極, 決難句冒。 請遞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


10月 14日[편집]

○壬戌十月十四日丙子祕密傳曰: “尹安國前後避事非一, 尋常白衣從軍, 不足以懲治, 爲先義州定配, 今後厭憚接伴官、問安官之人, 繩以重律。” 備邊司回啓言: “安國中風病重, 只白衣從軍。”(【安國前■使今爲■, 皆以病■。】)


○王接見宋遊擊于仁政殿。


10月 15日[편집]

○壬戌十月十五日丁丑大司諫兪大建啓曰: “近來兩司黨與根據, 恣行胸臆, 國人所共憤久矣。 不論其所當論, 論其不當論, 是可謂一出於公議乎? 指嗾孝仲, 侮辱君父, 侵及東宮, 事極駭愕, 而未嘗出一言非之, 此非指嗾之驗乎 ? 弘道以該房, 雖有不察之失, 而連請拿囚, 是可謂論啓之得其正者乎? 其朋姦罔上之罪, 不可不懲。 請命孝仲削奪官爵, 前後參論執義鄭道以下、司諫林健以下, 竝命遞差。” 答曰: “韓孝仲事, 徐當發落, 鄭道等何必遞之乎? 卿宜體予意, 善爲鎭定。”


10月 16日[편집]

○壬戌十月十六日戊寅弘文館箚, 略曰: “兪大建穢德/惡彰著, 爲人所棄, 不體聖上鎭定之敎, 又欲攻陷三司。 請命遞差, 以靖朝著。” 答曰: “目今邊事日急, 此時朝廷, 不可開鬧端。 故旣不允大諫之啓, 則爾等又何敢必擊大諫乎? 箚辭極誤, 勿爲更煩。”


○司諫院(正言李孝諴)啓曰: “三司請罪弘道, 實一國公共之論也。 大建見棄人類, 黨惡弘道, 交亂朝著, 熒惑聖聰。 弘道擅刑矯旨, 而大建以謂: ‘不察之失’, 弘道方在請拿, 而請推臺諫, 而大建以‘連請拿囚, 謂非論議之正。’ 弘道勸入孝仲之啓, 而及其批下, 欲免己罪, 歸咎臺閣。 大建以諫長, 曾無一言, 反謂多官不論其所當論。 南瑾以法府之長, 亦無一言, 而大建只論多官, 不亦偏乎? 孝仲諸子, 侮辱大賢, 至削《靑衿錄》, 又於上年, 往參兇疏, 韓家之視時輩如讐, 國人之所知也。 大建反稱多官指嗾之驗, 不亦怪乎? 大建傾陷正論, 網打士類, 所謂朋姦罔上, 實自道也。 多官旣避, 大建所當卽避, 而姦計百出, 故爲遲延, 國無臺諫, 至於五日, 臣恐聖上前後鎭定之敎, 反歸於姦邪欺負之資也。 請大建亟命遞差, 以靖朝著。” 答曰: “已諭于弘文館矣。”


10月 17日[편집]

○壬戌十月十七日己卯司諫院啓曰: “(兩司竝引嫌而退。) 兩司之請罪弘道, 乃一國共公之論也。 韓孝仲之事, 弘道謀免其罪而先發之。 大建又乘多官引避之, 隙而繼發之兩司之無暇於他事, 勢所然也。 孝仲卽晉善之査頓。 年前兇徒攻時輩, 其諸子力主其議而往參兇疏, 則孝仲與時輩, 有何相切之事乎? 孝仲在政院, 弘道爲一啓辭, 不問孝仲, 自書孝仲名而入之, 兩人相切, 據此可知也。 大建所謂指嗾者, 謂何人乎? 未知聖明, 以大建爲可以鎭定朝著 乎? 國家名器, 爲大建所竊弄, 相持一年, 寧靖無期, (兩司之被辱久矣)。 兩司多官, 徒有疾惡之心, 俱無可避之嫌。 請司諫林健、掌令朴升吉、持平韓正國・鄭湛、獻納閔𦸂、掌令鄭弘遠、正言韓惟翔, 竝命出仕。” 答曰: “依啓。”


○(登極使吳允謙馳啓: “九月初六日, 北京離發, 二十六日到登州。”)


○掌令鄭弘遠啓曰: “大建奸邪, 國人所共知, 今不復更瀆也。 第以指嗾孝仲, 侮辱聖明, 侵及東宮, 極巧且慘。 大建以故相之子, 行年過稀, 則重受國恩, 涉閱世情久矣。 雖不知退, 所當少恤人言, 而披白髮磨老齒, 受人指揮, 欺心罔上, 至於此極。 臣被人彈論, 何可仍冒? 請遞臣職”。 答曰: “勿辭。”


○司諫林健、掌令朴升吉、持平鄭湛・韓正國、獻納閔𦸂啓曰: “臣等前被弘道之請推, 又被大建之論遞, 今之爲臺諫者, 不亦辱乎? 其欺罔君上之計, 至此極矣。 老妄之言, 雖不足與較, 旣被酷詆, 不可仍冒。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10月 18日[편집]

○壬戌十月十八日庚辰(平安監司馳啓: “登極副使、書狀官同乘一船, 十二日二更, 來泊府地大串, 李馨遠奉勅, 十二日到定州, 十四日發向嘉山”事。)


○傳曰: “兵判薦, 領相不爲云, 速令議薦。” 吏曹啓曰: “問于領相, 則以爲: ‘右議政(所薦若干員)、左議政所薦若干員, 皆一時名公巨卿, 此外可合宰臣, 有幾人哉? 其時臣不別薦, 到今不敢加薦云矣。”


○兩司憲府、司諫院合啓弘道事、仇景祿亟命嚴鞫事。 此後逐日連啓, 玉堂上箚, (請從兩司,) 皆不從。


○司憲府啓曰: “廣取武科, 乃所以爲防秋也, 親耕別試放榜, 尙未擧行。 目今胡馬, 將有南牧之患, 經年戍卒, 替代無期, 而膂力方剛之武夫, 偃息在床。 請令該曹擇日放榜, 從速發送。 且大禮纔罷, 謁聖盛事, 請循例爲之。 戊午式年, 亦次第行之, 廣選武士, 連續入防。 輦轂之下, 盜賊之患滋甚, 而事係士族之家, 則有司不敢下手, 窺伺軍士, 反被歐打。 請四大將爲先推考。” 答曰: “依啓。 放榜事, 唐將回還後爲之。”


10月 19日[편집]

○壬戌十月十九日辛巳執義鄭道啓曰: “臣再至呈告, 近日臺席間事, 實不參論矣。 竊見大司諫兪大建請遞兩司之啓, 皆是前日劾渠之臺官, 誠可駭也。 大司憲均是不言, 而獨脫之, 李孝諴前後不參, 而竝入之, 此果所論, 一出於公正乎? 孝仲之罪, 自有當身而謂人指嗾者, 巧且慘矣。 廷辱實深, 勢難在職。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幼學韓誡三疏, 請治銓曹黨附奸兇, 擅亂朝廷之罪, 不省。


○大司諫兪大建啓曰: “李孝諴論啓, 請遞臣職, 而自上不允, 則諫官之名, 猶在臣身也。 臣之所論執義以下, 待臣停論, 然後出仕, 例也。 今者李孝諴, 不待臣之停啓, 而徑先請出, 不顧舊規。 司諫掌令以下, 亦不顧規例, 偃然出仕於臣之未停之前。 臣雖欲體聖上鎭定之敎, 亦不知所爲。 臣旣被醜詆, 決難仍冒。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政院啓曰: “兩司城上所啓辭傳入 後, 以大司諫避嫌, 皆出去。 請批答命招言之, 何如?。” 傳曰: “允。”


○有政。 以安應亨爲開城留守, 申恜爲吏曹正郞, 韓詠原州牧使, 李福長爲陽川縣令。【詠, 造之妾壻而爾瞻之黨也。 自近臣求出州牧, 蓋欲掊克以肥家也。 福長以寫字官, 其女有寵于王, 銓官承望注擬。】


10月 20日[편집]

○壬戌十月二十日壬午登極上使吳允謙馳啓: “臣等一行, 本月十五日無事越海, 宣沙浦到泊”事。


○領議政朴承宗啓曰: “臣於十八日坐備局, 謂李挺元曰: ‘俺之孽子, 曾參非分之職, 至今惶懼, 後勿爾也。’ 挺元曰: ‘唯唯。’ 昨見政目, 臣之子自全, 首擬尙衣主簿, 悚懼之心, 比前尤重。 卽今人才壅滯, 臣未嘗進一賢, 汲汲於賤息除職, 公議謂何? 臣詣備邊司, 伏地待罪。” 答曰: “近來此路大開, 於卿有何未安? 安心勿待罪。”


○正言李孝諴啓曰: “大建旣請遞兩司多官, 而仍被玉堂之箚劾, 則臣以前後不參論之人, 目覩大建跳踉眩亂之狀, 先劾大建, 仍爲處置多官, 則渠之死論, 有何顧也? 臣旣處置之後, 仍停遞渠之啓, 則渠以被論之人, 安得有無於其間? 而大建髮已種種, 老耄又及, 鎭定之策, 何望於渠? 而渠欲以鎭定自任, 尤可哂也。 臣不幸再遇怪魔, 不可仍冒。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司諫林健、掌令朴升吉、持平鄭湛・沈之淸啓曰: “大建以兩司爲指嗾孝仲, (欺罔聖明,) 論遞多官, 此果謂之鎭定乎? 大建乍出乍入, 乘機伺隙, 以狙擊兩司爲能事。 聖上雖有鎭定之敎, 其如大建之巧詐作挐, 何哉? 臣等每因侵辱, 不得不來避, 所失尤大, 請遞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有政。 以(吳汝檼)[吳汝穩]爲副應敎, 朴慶新爲公洪道觀察使。 【(汝檼)[汝穩], 仁弘姻家, 黨附爾瞻。 爾瞻以大提學, 罷破格薦入翰苑, 因使引進黨類。 爾瞻之指揮仁弘, 皆因此人而縱臾之也。 慶新, 丁酉年爲全州府尹, 賊陷南原, 天將楊元敗遁。 慶新望風逃竄, 宣祖遣使誅之, 慶新從間道上京, 因緣唐將得免。 至是, 潛結宮禁, 累叨方伯, 稱以助工, 多獻米布, 以固其寵爲能事。】


10月 21日[편집]

○壬戌十月二十一日癸未左議政朴弘耉上箚辭守禦使, 仍乞免本職。 遣史官諭之曰: “予素有心恙, 近日尤劇, 而左相以不關措語間事, 陳箚非一, 而至於不仕備局。 此誠何時, 大臣越視國事, 徒懷一切之計乎? 殊非循國之義也, 急急出仕。” 【(朴弘老)〔朴弘耉〕, 柔邪鄙穢, 自少以左右迎合, 長占華貫。 永慶之時, 攀結黨助, 出入兩銓, 永慶敗, 又附三昌, 締結宮禁, 以至相位。 其子來章等, 貪惡無賴, 僞造文書, 攘奪財貨, 至於擅放劇盜, 媒受賄賂, 私遣拿卒, 搶掠閭里, 雖以三昌之貪縱, 亦恥之。 子姪七人, 皆以借述, 冒占進士及第。 姪晉章稍解文字, 都人戲言曰: “朴章七章, 晉章文章, 韓國五國, 定國亡國; 柳立十立, 命立特立”云。】


10月 22日[편집]

○壬戌十月二十二日甲申左議政朴弘耉, 又上箚辭職。 答曰: “凡天下事, 過則不可, 況此時乎? 況大臣乎? 目今國事, 愈往愈艱, 卿等若協心共濟, 則予亦高枕無憂矣。 如此措語間事, 有何固辭之道乎? 深用憂慮, 勿爲更辭。”


○判中樞趙振上箚, 以爲: “發身門蔭, 濫叨崇班, 乞遞本職。” 不許。 振, 挺之兄也。 曾爲光海師傅, 因以遭遇, 攀結宮禁, 有此陞擢。


○工曹判書李廷龜上箚, 辭藝文提學。 答曰: “卿素負華國之才, 而年紀不至太衰, 宜勿控辭, 盡心察職。”


10月 23日[편집]

○壬戌十月二十三日乙酉(傳曰: “上年五月親祭時, 終獻官、進幣、奠幣、瓉爵官外, 兒馬應受人前例及執事, 令該曹書啓事, 言于該司。”)


○大司憲南瑾上箚子曰: “以酸鹹甘苦, 其味不同, 溫涼寒熱, 各有其時, 士夫之陞沈, 朝著間論議, 何異於此? 臣卽上年之憲長, 而此時三司, 擧皆一番人也。 春間除授本職, 不出於銓曹之備擬, 非但形迹稍存, 又所以來特授之侮也。 仍致言論矛盾, 事多生梗。 以臣之孤危罷軟, 猶不肯黜己見而附諸僚, 許多僚員, 必不敢屈其意而從臣也。 臣意只欲體聖上鎭定之意, 而常恐奉行之未能。 近日鬧端又起, 彼此相傾, 而臣名亦參擧論之中, 雖在病告, 詎能平心? 臣嘗謂臺諫發論之際, 有大段不合之事, 則挺身而退, 不爲之苟同而已。 何敢謂我直而人曲, 彼非而此是乎? 頃在誓戒之日, 未及入班, 玉堂之請遞, 十分固當, 自上以大祭臨迫, 特命勿遞。 今則大禮已過, 爲日亦久, 臣之仍冒行公, 非但於事理未穩, 老耄日甚, 百病交侵。 (不得不具箚以陳,) 伏願聖上遞臣本職及兼帶同知經筵成均館事、世子右副賓客、尊崇都監提調。” 不從。


○傳曰: “張晩病重云, 遣內醫馳救。”【以體察副使, 受命在外也。】


10月 24日[편집]

○壬戌十月二十四日丙戌承政院啓曰: “登極使擎來勅書, 厚誣昭雪, 錫賚便蕃, 乃一國宗社臣民莫大之慶也。 告廟之禮, 有司旣請矣, 迎勅時謝皇恩禮一節, 請亦令該曹儀註中磨鍊擧行, 何如?。” 傳曰: “允。”


○(五道都體察副使南以恭馳啓: “竹山府馳報: ‘委差稱云, 獄門打破, 脫出重囚, 前朝官許逌同謀作亂, 請治之。”)


10月 25日[편집]

○壬戌十月二十五日丁亥正言韓惟翔啓曰: “臣賦性愚戇, 見無禮於君父, 如鷹鸇之逐鳥雀, 但知勇往直前之爲忠, 不覺挾彈者之謀其後也。 虺吻密厲, 蜮弩潛吹。 政院之推未售, 長官之評繼至, 人莫不爲臣危之,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10月 27日[편집]

○壬戌十月二十七日己丑都元帥韓浚謙馳啓: “李顯英馨遠所捧帝勅, 替受無人, 不得趁時拿去, 監司遠巡宣川。 臣方在傍邑, 從所見馳啓。” 政院啓曰: “伏見都元帥韓浚謙狀啓, ‘李馨遠旣因毛將分付, 奉勅在路。 其名已載於奏本中, 今乃抛棄勅書, 未有替受之處, 勅書區處後拿去’云。 元帥職外馳啓, 實出於不得已, 而極有所見。 請令有司, 速爲議處。” 傳曰: “允。”


○司憲府啓曰: “公洪兵使玄楫, 本以汎濫之人, 濟以貪鄙。 前爲濟州牧使, 本州蕩盡, 後於南兵之營, 南道空虛。 今爲本職, 德山, 乃渠之本家也; 沔川, 乃渠之農庄也, 轉輸窟穴, 溪壑將盈, (至於軍士老除, 西卒抄括, 不問老少, 惟以賄賂爲事,) 請命削去仕版。 和順縣監成汝橃到任之後, 專事剝割, 請命罷職。” 答曰: “徐當發落。”


10月 29日[편집]

○壬戌十月二十九日辛卯領議政朴承宗啓曰: “今日應行大禮, 緣臣狗馬賤疾而退, 臣非病之痛, 惟是退行大禮爲悶迫, 便欲無生。 擧國顒望之情, 一日爲急, 祖宗在天之靈, 期待於冥冥。 請於初三日仍定, (不勝)幸甚。 臣束瘡來詣, 伏地待罪。” 答曰: “大禮何可徑行於卿病之日乎? 況來月初四日, 私忌也, 數日退行何妨? 宜勿待罪, 速爲退去, 安心善調, 痊可卽出。 此非如祭禮, 晝間所行, 何患乎日寒? 待卿病差, 無故日行之可也。”


○以趙存性爲海運使。 時, 公私海船, 盡爲宮闕都監貴、勢家所占, 漕路不通, 雖或運到京江, 貴、勢家稱以徵債, 恣意掠奪。 郡縣方苦宮闕之役, 流亡將盡, 守令擧不能催稅出海, 由是京倉空竭, 百官絶俸。 御醞米亦久乏絶, 假貸於坊里香徒, 以數三斗續釀。 戶曹判書金藎國, 計無所出, 建議以‘海運判官權輕, 不能號令三道, 請革判官, 特設海運使, 分置從事官, 刻期發運。 且依中國之制, 京江置操江御史, 禁制劫掠, 輕者杖治, 重者梟示’, 王從之。 以同知趙存性有幹能, 薦爲海運使, 未幾專管催督, 反正後罷之。


10月 30日[편집]

○壬戌十月三十日壬辰兵器都監啓曰: “郞廳前郡守金應昌啓下察任, 已過十六朔之久。 訓鍊僉正李廷培、前司果尹汝任等, 朔數雖不及於金應昌, 而其所監造鳥銃九百餘柄、環刀六百柄、大炮九十位、火箭一千五百枝、甲冑具三十五部、各樣兵器, 優於常數, 無不精利。 加以李廷培, 則今秋受差黃延道, 一月之內, 貿鐵三萬餘斤, 務盡心力。 尹汝任則兼察焰硝廳, 往來監董, 六朔之內, 煮取之數, 多至一千二百六十斤, 勤苦最多。 焰硝監煮官金 範、安瑨, 晝夜不離, 盡心竭力, 亦爲可嘉, 似當照例施賞。 皇恐敢啓。” 傳曰: “竝加資。 金範, 下三道邊將除授。”


○傳曰: “季冬儺禮, 是周家盛禮, 而該曹諉以判書不出, 不給價布云。 予見天朝, 尙書有故, 則侍郞代察該部事。 雖徵兵重事, 參判亦可代察, 況尋常事乎? 殊爲未穩, 急急准數給之。 今後勿諉於判書。” 《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八十二


光海 十四年 十一月[편집]

11月 1日[편집]

○壬戌十一月初一日朔癸巳司諫院啓曰: “三年大比, 國家重典。 戊午式年, 尙未停當, 以致辛酉之科, 亦不得設行。 且親耕別試, 一國大慶固不可踰時, 而遷延到今, 不爲放榜。 當初武士之廣取, 亦爲防秋, 而河氷將合, 邊虞孔棘, 數百武士, 裝束已久。 請令該曹亟設殿試, 且行放榜, 一以重大比之擧, 一以備防戍之急。” 從之。


11月 3日[편집]

○壬戌十一月初三日乙未王世子賜宴師傅、賓客、侍講院、翊衛司于時敏堂。 旣退, 上啓稱謝。 啓曰: “伏以離日舒輝, 幸忝從遊之列, 需雲流澤, 猥叨饋饗之恩, 榮軼尋常, 感銘方寸。 伏念臣等, 才非輔導, 學乏琢磨禮樂詩書, 敢擬正人之諭業, 干戈羽籥, 詎稱弼士之獻規? 祗隨雞戟之威儀, 那免軒鶴之譏誚, 瑣力徒殫於覆簣, 寵光遽侈於加籩。 珍膳嘉肴, 堆玉盤而綺錯, 霞漿露液, 灔金斝以香濃。 飮過三行, 旣飫仁而飽德, 敬伸百拜, 終戴惠以荷私。 講僚翊厲/屬之分班, 喜氣歡聲之滿座。 西京廣、受, 阻登薦壽之筵, 東晉王、周, 未預侑客之俎, 盛事罕聞於今古, 奇逢足詑於死生。 玆蓋恭遇王世子邸下, 誕啓震維, 茂膺天緖龍樓問寢, 致孝愛而益勤, 鳳扆承顔, 奉聖謨而弗怠, 遂使慕羶之螻蟻, 亦同眩樂之鶢鶋。 臣等敢不報切淪肌, 戒存濡首? 崇賢迎迓, 縱慙典午之美譚, 資善討論, 庶勉屬猪之偉績。 (臣朴承宗等謹上啓。)” 答曰: “禮愧設醴, 恨未稱情, 至勤來謝, 尤用未安。 願加輔翼之道, 以副資毗之望。”


11月 5日[편집]

○壬戌十一月初五日丁酉張鎭漢上疏, 以王越海遣使, 受獎天朝, 請告廟上號。 答曰: “省疏, 具悉。 古人有事, 則告于先廟, 禮也, 玆欲告廟矣。 至如縟禮, 何可每行? 勿爲如此之言。”


○大司諫兪大建啓曰: “臣伏見張鎭漢之疏, 其爲國家因慶告廟, 爲君父顯揚盛德之意, 可謂至矣。 遼陽陷沒, 海路未通, 朝天使節, 久未卽貢, 朝野憂遑, 計無所出, 而聖上催發使价, 至誠事大, 篚厥玄黃之儀, 不廢於干戈、搶攘、鯨波危險之中, 荷皇上寵褒之恩, 鎭天下疑阻之心。 勅諭渙汗, 錫予便蕃, 其功光祖宗, 慶洽宗祊, 爲如何哉? 告廟之禮、上號之擧, 在所不已, 而臣待罪言責, 未及陳列, 遂使草野之士先發, 臣罪大矣。 請遞臣職。” 答曰: “勿辭。”


○有政。 以任器之爲獻納, 李元輿吏曹正郞, 李慶益修撰, 閔𦸂吏曹佐郞, 尹聖任、韓昅副修撰, 沈悙爲靑松府使, 李文賓寧越郡守, 金忠輔長鬐縣監。【沈悙卽悅也。 以世家名卿, 未免隨俗俯仰。 時, 爲營建都監提調, 盡悴董成, 士論鄙之。 至是, 求出爲靑松府使, 換驪州牧使, 蓋欲避人言, 而以正郞左授, 人怪之。 文賓今爲靑松■不行孽産, 忠輔私賤, 皆因緣善事, 得拜守令。 前後所往, 割剝到骨, 吏民俱散, 擧邑空虛之後, 又遷而之他。】


11月 6日[편집]

○壬戌十一月初六日戊戌黃延監司馳啓: “黃參政票下王勝, 以井浦唐舡致敗査訪事, 出來以上。”


○禮曹啓曰: “因臺論, 戊午式年速爲議處事, 議于大臣, 則領議政朴承宗以爲: ‘戊午式年, 臣方在草土, 不與人接, 到今何以知之? 伏惟上裁。’ 臣曹之意, 國家公道, 只在於科擧, 自前如有些少不公之言, 則便罷其榜。 戊午式年多言, 未知何據, 而其時臺論重發。 己未冬, 臣就正忝冒憲長, 公論崢嶸, 未幾代臣爲憲長者, 忽停其啓, 至今未決。 自有科擧以來, 未有如此, 極涉未安。 請戊午科式年亟行罷榜, 戊午、辛酉兩式年, 從速設行, 何如?。”【就正, 時爲禮判, 欲彰時輩之失故也。】


11月 7日[편집]

○壬戌十一月初七日己亥黃延監司馳啓: “孟推官初三日, 殷栗縣席島來泊。”


○有政。 以洪堯儉爲兼輔德, 李元輿兼文學, 鄭文晦承文院判校。


11月 8日[편집]

○壬戌十一月初八日庚子傳曰: “上號大禮, 承旨不可不備。 右副承旨朴弘道命招, 使之察任。”


○王以天朝賜勅獎諭兼賜金幣, 上尊號曰‘建義守正彰道崇業。’ 因御正殿, 受百官、諸道賀, 頒敎八方, 加百官資, 赦雜犯死罪以下。 敎曰: “天道流謙, 勉受顯揚之典, 王言行巽, 特循敷告之文。 乃是由中, 豈云妄下? 粵自皇家多警, 彌懷臣職罔愆。 掎角聲援, 竊效屛藩於箕甸, 皮毛存傅, 敢稱袵席於遼氓。 魯邦無獻獲之微勞, 漢郡欠賑饑之良績。 星槎東渡, 迎紫氣於關河, 芝檢西來, 拜丹綸於宸極。 錫賚固優於三萬, 褒嘉夐出於尋常。 晉馬非蕃, 邁康侯之恩數, 周車用賜, 掩申伯之寵光。 思寸報於戴高, 祗期隕首, 懼分踰公論於履厚, 每戒戚腓。 實惟列聖之慶餘, 詎謂寡躬之福始? 虛名溢譽, 莫辭寶牒之荐加, 宥過釋辜, 不靳寬書之誕布。 禮異圓丘之規例, 事超方冊之紀傳。 於戲! 雖乏湯仁, 欲竝生而普育。 玆憑堯力, 庶同樂而均歡。” 李爾瞻之文也。


11月 9日[편집]

○壬戌十一月初九日辛丑傳于禮曹曰: “孟推官齎來勅書, 以今月二十七日, 吳允謙奉來勅書, 以來月初生改擇日迎受。 但邊報緩急未可必, 如此等禮, 竝速議處。”


○(工曹啓曰: “本曹每以筆墨之事, 仰煩天聽, 極爲未安。 平時則一朔進排之筆, 不過三四百枝, 而今者之進排一朔之用, 幾至三千枝, 平時、亂後, 物力之殘盛爲如何? 而況今藩胡撤歸, 遼路阻隔, 黃毛一條之價, 幾至一端之木, 係干進上外, 其餘該用, 皆以羔毛作衣進排, 則庶可支用。 戶曹以四同木給諸筆工, 使備一朔進排, 八月以後, 與元貢推移補用矣。 今則不得已, 兩曹同議, 十四同三十餘匹中, 折半給價事, 入啓蒙允, 而戶曹只給五同, 貧寒匠人, 萬無自備繼用之路。 請依前承傳, 加給三同。” 傳曰: “允。”)


11月 11日[편집]

○壬戌十一月十一日癸卯義禁府啓曰: “縟禮初成, 雷雨作解, 死罪以下, 竝蒙蕩滌, 神人有慶, 品物始蘇。 (此實曠世之盛典而天地大德曰生者也。) 第念時囚保放數百餘人, 拘繫幽縶, 積有歲年。 以其有關推鞫, 故不得擧論於大霈之日。 一夫銜冤, 亦足以感傷和氣, 大臣因災異審理者, 其類非一, 而尙稽批發。 伏望特詢大臣, 速賜丕蔽。 (臣等仰體欽恤之至德, 惶恐敢啓。)”


○鐵山府使馳啓: “毛將不意乘舡, 入據檟椵島。”【是後遼民, 皆捲入島中, 接屋甚盛, 依作一都會。 東南商船, 來往如織, 近海草木, 盡於樵蘇。 椵島或稱皮島、稷島, 至是文龍, 改以雲從島, 以叶己名。】


11月 12日[편집]

○壬戌十一月十二日甲辰傳曰: “營建都監提調、都廳, 竝令入參壽宴。”


○黃延道宣諭使書目: “柳起門前納米一百石之外, 別納米一百石, 願受殷栗縣監, 請令該曹爲先特除。”【時, 營建經用, 月費米數千斛、布數千匹, 繼用無策。 遣使諸道, 稱以宣諭, 誘脅民間, 使納米布, 計其多寡, 除拜官職, 自白徒直授守令, 或至郡守, 政亂極矣。】


11月 13日[편집]

○壬戌十一月十三日乙巳司憲府啓曰: “井浦萬戶趙光弼以無狀之人, 漂海唐船, 泊於本浦, 射殺殆盡, 生擒三人, 至於囚禁, 不報監司, 擅自滅跡。 其利財貨、殺戮上國人之罪, 萬死猶輕, 嫁大禍於本國, 未必不由於此。 請依大臣之啓, 急速施行。” 答曰: “徐當發落。”


○有豹入于昌德宮後苑, 王命訓鍊都監發兵捕捉, 仍勅苑圃司, 內外京山捕捉猛獸。【此後, 因捉虎、豹, 得躋金玉者, 又不勝紛紜矣。】


11月 14日[편집]

○壬戌十一月十四日丙午狼川縣監李得天, 私進材木一百三十條于都監。 傳曰: “依事目論賞。”


11月 15日[편집]

○壬戌十一月十五日丁未傳于禮曹曰: “昨者領相, 以病不來備局云, 今日亦一樣, 則明日壽宴, 勢難行之, 速問處置, 勿致顚倒。” 禮曹啓曰: “問于領相, 則‘上號後壽宴, 稀闊之大慶。 臣雖痼疾, 分死進參’云矣。”


11月 16日[편집]

○壬戌十一月十六日戊申傳曰: “右副承旨朴弘道命招侍宴。”


○王行上壽宴于仁政殿, 以上號也。


11月 17日[편집]

○壬戌十一月十七日己酉禮曹啓曰: “聖上事大之誠, 皇帝監之盡矣。 回還登極使齎來勅褒及金綺之賜, 寵光出常, 厚誣快雪, 此實一國之大慶。 尊崇之禮, 理宜次第擧行, 群情如此, 儒生陳疏, 臺諫引避。 臣等待罪典禮, 躬逢盛事, 而秪緣待大禮之完, 致後於人, 不勝惶恐。 敢啓。” 答曰: “知道。 勿爲惶恐。 有事則告廟, 禮也。 至如文具之事, 何可又爲上號? 大禮纔完, 又有此言, 予心之不安則已矣, 其於中夏瞻聆如何? 毋庸更煩。”


11月 18日[편집]

○壬戌十一月十八日庚戌藥房啓曰: “伏聞自上召集鍼醫, 將爲受鍼, 必有聖體不安節, 臣等悶慮, 敢來問安。 且念至日望闕禮, 只隔一宵, 若或擧動, 必致添傷, 請命權停, 以便調攝。” 答曰: “以素患之疾, 雖召鍼醫, 不至大段, 當爲量處。 頃日, 聖節望闕禮, 已因天雨權停, 冬至祝壽之禮, 不可又停。 第觀日勢爲之。”


11月 20日[편집]

○壬戌十一月二十日壬子新設左邊捕盜大將韓希吉啓曰: “臣以無能, 待罪大將之任。 原州牧使韓泳乃臣五寸姪也。 昨日會于前縣監崔渷家設餞, 初更歸第, 路逢騎馬二人, 卽爲知家。 常漢二十餘人, 持杖來追, 至於臣身, 裂破衣冠, 無數亂打。 臣雖武夫, 職是王爵, 自古及今, 安有如此之變(乎? 臣何顔面, 更立朝班? 伏)願(聖明, 先)遞臣職, 以明辱國之罪。 且臣位忝正卿, 遭此無前之變, 傷處牽痛, 不能運身。 今日問安, 亦未進參, 尤極惶恐。” 答曰: “勿辭, 勿爲惶恐。”


11月 21日[편집]

○壬戌十一月二十一日癸丑副司果李安訥以游監軍接伴使, 承召上來。 【帶率從事官李植、李景義西下, 以監軍不來, 罷還。】


11月 26日[편집]

○壬戌十一月二十六日戊午全羅宣諭御史狀啓, 咸平居進士鄭希得等, 願納米百石, 請除職。


11月 28日[편집]

○壬戌十一月二十八日庚申傳曰: “放榜, 來月初九日退行, 孟推官齎來勅書迎受吉日, 改擇日下諭。”


○禮曹登極使迎勅, 十二月初七日改推擇, 啓。 ○禮曹兩湖試才武士對擧文科庭試, 十二月二十一日推擇。 啓。 【王拘忌日時, 狐疑不決。 前後皇勅, 留置十里外, 或至經歲。 使臣一行供億之際, 圻邑俱困, 至有萬里往返易, 望城入城難之謠。】


11月 29日[편집]

○壬戌十一月二十九日辛酉平安監司馳啓, 毛將送銀子一萬兩換米, 自本道計無所出, 請令廟堂善處事。 遊擊張恩公文內, 毛將戰馬四百匹、馬兵一百三十七名, 黃海道出送事。《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八十三


光海 十四年 十二月[편집]

12月 1日[편집]

○壬戌十二月初一日朔壬戌傳曰: “前府使鄭明海【卽大海也】以謝恩使厭避, 依他白衣從軍。” 【明海卽大海, 以伐木敬差官, 陞堂上。 (至今上反正時削資, 戊辰以逆賊鄭沁之父坐法。)】


○毛都督問安使朴鼎吉入來


12月 2日[편집]

○壬戌十二月初二日癸亥鐵山府使馳啓, 毛將指向鹿島, 因風勢不順, 二十六日還爲回泊。


12月 3日[편집]

○壬戌十二月初三日甲子傳曰: “仁慶宮鑿池處, 一依慶會樓制度造成, 而高大則不必依此樓, 略構一樓, 以爲朝臣引接及觀射武科試取之所可矣。 該色提調朴弘道明日進去, 與中使及性智, 相議以啓事, 言于都監。” 【王欲依倣成川降仙樓, 作此樓。 且欲泛舟爲遊宴之具, 別堂、水閣, 羅列其側, 樓材旣具而未及就。】


○全羅監司狀啓: “全州府尹許稷棄官, 請罷黜。” 【稷, 許淑儀之兄也。 借述登狀元, 卽超堂上階, 除本職。 至是棄官歸。】


12月 4日[편집]

○壬戌十二月初四日乙丑右副承旨朴弘道啓曰: “臣在待命中, 屢叨侍宴之命, 常懷感激。 昨日又下明日仁慶宮進去量度以啓之敎。 臣今以承命往察事來詣, 今日乃王世子生辰也。 請世子宮本院問安後進去之意, 敢啓。” 答曰: “依啓。”


○登極使迎勅, 又退定於十二月初九日。 親耕放榜, 退定於十二月十二日。


12月 5日[편집]

○壬戌十二月初五日丙寅(三公啓曰: “祖宗朝舊制, 諸曹郞官以文官蔭官相間交差, 近來刑・工曹正、佐郞, 皆是蔭官。 以此兼春秋不得啓下, 有違舊制。 今後如有窠闕, 請以文官擇差。”)


○整理使馳啓: “長興府使奇順格私造大船一隻之外, 千章大木三百五十八條偸伐, 撞破獄門, 擅放重囚, 無君上、蔑使命之罪, 請各別重治。” 【順格、自獻之賤産, 到處剝割。 是時貪虐之吏。 遍滿八路, 而順格尤甚, 王命拿推, 已而釋之。】


○兵曹因傳敎啓曰: “巡將單子一品以下, 所當書啓。 但法典內, 中樞府知事以下, 至僉知書啓。 如或不足, 則以行職堂上書啓。 一品勳舊重臣, 非法典所載。 混同書啓, 有違舊例, 請待判書差出議處何如?” 傳曰: “允。 非法典所載, 則一品勿爲書啓, 正二品以下, 一一書啓。” 【時, 朝政極亂, 士大夫自非頑鈍嗜利之輩, 皆不樂立朝, 率多退處田里。 兵曹以巡將抄啓時, 常患不足爲啓。 王命堂上以上, 咸聚京師。】


12月 6日[편집]

○壬戌十二月初六日丁卯執義鄭道、司諫林健、掌令鄭弘遠・朴升吉、持平沈之淸・鄭湛、獻納任器之、正言李孝諴・金振遠啓曰: “弘道之無君父、蔑朝廷久矣。 臣等不自量力, 三司齊憤, 論數月而不止, 渠乃不有朝廷, 揚揚增氣, 唐突詣闕, 不待牌招, 敢與問安。 (仍請察任。 三司有言, 聖明不聽, 弘道有罪, 聖明不治。) 臣等豈可與弘道, 共進退於殿陛之下乎? 請命遞臣等之職。” 答曰: “時論雖畏, 君命亦重。 旣下進去之敎, 則何敢不出, 詣闕下直, 則問安之參, 事理當然。 未知弘道, 有何無君之罪, 而如是紛挐, 不知自戢乎? 誰主此論? 予竊怪焉, 勿辭。” 【三司弘道之論, 以受鍼姑停, 至是引避。】


○全州生員朴東立等上疏, 請先正臣李彦迪書院賜額。


12月 7日[편집]

○壬戌十二月初七日戊辰幼學張鎭漢再疏, 大槪: “使臣旣還, 勅書謄至, 則上號之請, 何待使臣入來而講(勅書親見, 而莫爲之預)定乎? 因臣一疏, 諫長引避, 庶幾公論之一興, 而三司之論, 逾時引月, (迄今不爲)。 設使國家多事, 久未迎勅, 則應行莫大之禮, 置之緩忽, 而莫爲之請乎? 三司百官, 所當急急爭論, 而至今遲延, 極爲未安。 且請勘定諸勳, 以示勸礪, 兵農異制, 以足兵食, 得文武才, 以紓國憂。 (臣今當退去, 敢進血疏。)” 答曰: “上號事, 雖係應行之禮, 非儒生所知, 況不可行之禮乎? 勿爲更煩, 退去讀書。 策勳、兵農事, 令廟堂議處。” 仍傳曰: “策勳事則下敎後爲之, 分兵農事, 令備邊事司議處。” 又傳曰: “此上疏中, 有上號之事, 不可踏啓字, 而旣有分兵農等事, 不得已踏啓字以下, 知悉。”


○備邊司啓曰: “京畿監司辭狀, 瓜滿已遞之官, 號令不行, 方面重地, 亦難帶病察任。 況唐差不久上來, 西戍徵發亦緊。 監司新薦, 入啓已久, 請速賜點下, 使得趁時應接。 啓何如?” “依允。” 【時, 八道方伯、守令, 各有定價, 取舍低昂之際, 動逾時月。 自下催本, 例以依啓答之, 而猶不點下, 監司守令及京官, 闕員甚多, 至有經年未差者。】


12月 8日[편집]

○壬戌十二月初八日己巳弘文館啓曰: “三司長官, 爲任極重, 本館尤爲近密, 不可一日曠職。 副提學臣鄭造, 頃因病患, 呈箚辭職矣。 今雖病愈, 聖批未下, 累度大禮, 皆未得參。 況今迎勅之後, 亦將有三司大議, 請命牌招使之隨駕。” 傳曰: “允。”


○傳曰: “今朔大殿供上紙, 極爲麤劣, 封進泰安郡守推考。 各殿供上紙, 尤爲無形, 所見埋沒, 此必防納之致, 長興庫色官員推考, 令該曹別樣議處。”


○傳曰: “迎勅, 觀勢退行。”


12月 9日[편집]

○壬戌十二月初九日庚午(慶尙監司書目, 軍器別備固城縣令崔笈等照例論賞事。)


○兩司合啓前啓, 請鞫朴弘道, 不從。 【此後又連啓。】


○司憲府啓曰: “平山府使李貴, 本以好動、惡靜之人, 久廢之餘, 求得本邑。 下車之初, 專事紛更, 加以壓倒監兵使, 奴視同道守令, 往來使命, 遇之無狀, 至囚所率下人, 無謂甚矣。 初以防禦使兼府使, 物議大非之故, 議以府使兼防禦。 至於下批知委之後, 亦不奉行, 尤極可駭。 如此愚而好自用之人, 決不可仍授, 請命罷職。” 答曰: “遞差。” 【是時李貴已有安社稷之計。 到任後, 托以禦敵, 頗留意兵事, 擧措異常。 其時監司李溟巡到平山, 貴語及國家有亂則擧兵匡救之意, 監司潛溟微泄其語於所親戚里, 故有是啓。】


12月 11日[편집]

○壬戌十二月十一日壬申鐵山府使書目, 喬千摠票下稱名唐人, 率避亂, 遼人男婦七八十人, 自宣川來宿, 向蛇浦。


12月 12日[편집]

○壬戌十二月十二日癸酉守禦廳四面統禦使權縉、李必榮、權盼、朴鼎吉啓曰: “爲今日禦賊之計, 莫如悉發域內軍丁, 分守邊上如昌、義等地, 使賊不敢犯境, 而當初守禦廳之設, 只慮賊若犯境, 則都城必有驚動之患, 欲使受任諸臣, 統率軍兵, 鎭士女之奔波, 防盜賊之剽掠, 護衛宮闕, 看守府庫, 此固不得已之擧也。 臣等受任之後, 統禦之策, 多般料理, 而無兵丁出處, 只以軍官三十員, 來待輦下, 以爲臨急聽用之地, 而虛帶於無事之日, 無寧盡送西邊, 以爲固圉之用也。 臣等手下, 旣無軍兵, 特賜革罷, 公私幸甚。” 傳曰: “豈可革罷軍官, 則勿令赴西。” 【京城時無警急, 而四面統禦使, 頓有五六人, 亦異哉?】


12月 14日[편집]

○壬戌十二月十四日乙亥守禦廳都檢察使左議政朴弘耉啓曰: “昨見四面統禦使等啓辭, 備陳守禦之無形, 至請革罷, 而獨不及臣身, 臣不勝怪且悶焉。 臣老病侵尋, 精神昏耗, 自不敢陳力就列, 況望其圖事於未雨之前, 責效於旣亂之後乎? 伏願聖慈, 遞臣檢察之任, 以全公私。” 傳曰: “此誠何時, 大臣爭上控辭之啓乎? 更加盡心, 共濟國事。”


12月 15日[편집]

○壬戌十二月十五日丙子司憲府啓曰: “太祖、世祖兩朝影幀, 將移安于江都。 卽今雖有西警, 尙無門庭之急。 社稷在此, 宗廟在此, 亂離未至, 靈儀先撤, 則一國臣民, 亦必悵望靈馭之歸矣。 請姑停移安之擧。” 答曰: “令禮官議處。”


12月 16日[편집]

○壬戌十二月十六日丁丑登極使迎勅日, 又退於二十一日。


○有政。 以特除吳允謙爲左參贊, 以權縉爲兵曹判書, 李時楨掌令, 李适北兵使。 【時楨及适, 皆以前望受點。 允謙受命於使臣, 累遞之後, 夷然就道, 視萬里滄溟如在平地, 風波幾沒者數, 正襟危坐, 神色不沮, 一行皆服其定力。 王聞而嘉之, 特除參贊。 權縉凶猾貪殘, 初附洪汝諄, 爲人賤棄, 因緣宮禁, 大得寵眷。 時楨出身卑微, 與元悰同附許筠, 助成兇逆。 及筠・悰之敗, 幸得網漏, 仍居言地。】


12月 17日[편집]

○壬戌十二月十七日戊寅傳曰: “長淵府使鄭世美, 後日下直。” 【長淵, 邊海産材之地, 王將面諭伐木載運之意也。】


12月 18日[편집]

○壬戌十二月十八日己卯(備邊司啓曰: “大司馬之闕, 今幾月乎? 兵務之解弛日甚, 調兵之期限已過, 臣等用是悶慮, 陳啓非止一二幸。 賴聖明洞察, 特下新命, 瞻聆所及, 孰不忻忭? 今聞引疾呈單, 衆望缺然。 當此朝夕待變之時, 料理邊事, 一刻爲急。 請降嚴旨, 牌招出仕從之。”)


12月 19日[편집]

○壬戌十二月十九日庚辰傳曰: “城中癘氣大熾, 而漢城府至今不爲出送, 至於時御宮闕後苑墻外、闕門近處, 癘疫亦熾云, 尤極可駭。 漢城府堂上、色郞廳、部官推考, 使速出送, 各別救療。”


○司憲府啓曰: “當今民力已竭, 而防納之弊, 日益滋甚, 各道各邑, 無意備送。 諸司提調, 出於無計, 啓請法司催促, 至於捧旨。 前日靈岩之下懸鈴, 此其一也。 捉致鄕所公兄而着枷上京, 如就死地, 多般謀避, 蕩盡家財, 一境之害, 可勝言哉? 差送驛子則多率無賴, 極其刻督。 (非但一靈岩也。) 頃見備局因本郡儒生陳訴, 疑其本府所爲, 顯有譏斥之事。 且微細之事, 一一糾正, 則反傷事體。 請自今以後, 各其本司, 文移于本道監司, 如不奉行, 則法司請罪監司及守令事, 捧承傳施行。” 答曰: “徐當發落。”


12月 21日[편집]

○壬戌十二月二十一日壬午傳于戶曹曰: “柳澗、朴彛敍等, 爲國事渰死於海中, 予意慘惻, 久而不忘。 我國人心不厚, 雖有朝家命令, 其能着實擧行乎? 其妻子月俸, 一一准給。”


12月 23日[편집]

○壬戌十二月二十三日甲申備邊司啓曰: “體臣李慶全親履兩湖, 目覩民弊, 血誠陳箚, 自上特下本司, 使之回啓, 眞堯、舜之盛德也。 其中別星太多, 爲今日大弊, 而變通之易, 有如反掌。 此而不行, 何事可做? 特送敬差官外, 各衙門差官之托公濟私者, 竝勿給步從與馬, 盡行驅還之意, 下三道及江原監司處, 爲先馳諭。 此後各衙門官員下送之際, 必磨勘臣等啓下聽行, 若有潛隱發送者, 請該官罷職, 堂上遞差之意, 申明爲宜。”


○掌令李時楨、持平韓正國・鄭湛密啓曰: “前日本府之論李貴也, 以蔑待使命愚而自用等語, 泛稱罪目。 大司憲南瑾與其時城上所鄭弘遠爲啓草, 不待同僚歸一, 只請罷職。 臣等到今聞之, 貴與士人金自點, 有扶護西宮之議。 傳播於人, 瑾知而發論云。 討逆是何等事, 而罪止於罷職, 不使同僚知之, (今過旬日, 更不發論)乎? 臣等俱在言地, 始聞於國言藉藉之後, 請遞臣職, 以重討逆之典。”


○司諫林健、獻納任器之啓曰: “(臣等)昨日始聞李貴與金自點, 多爲罔測之議云, 臣等聞來不勝驚愕, 毛髮盡豎也。 貴本一兇物也, 久廢之餘, 不悛舊惡, 扶護西宮之說, 播在人口, 則宜乎南瑾之發言, 而不復重論請罪, 是未可知也。 臣等亦臺諫也, 所聞不早, 未卽論啓, 不職之失著矣, 請遞臣職。”


○執義鄭道啓曰: “頃日李貴之論劾也, 鄭弘遠以其時城上所, 構草於長官南瑾家, 不爲簡通, 徑先入啓, 此乃無前之規。 及見鄭弘遠之避辭, 有曰‘其心所在, 不可測知’, 瑾之避辭, 有曰‘弘遠之失, 臣實助之’, 臣甚怪訝也。 處置之後, 臣就職詣闕, 與南瑾相値, 卽發再避之語, 瑾以爲‘弘遠所避之辭, 不過文不取舍之致, 何必爲已甚也’, 臣亦以爲然, 不爲更避矣。 今聞李貴與金自點, 爲陰兇不測之說, 傳播人口云, 瑾必有所聞而發論, 弘遠亦同參而入啓, 而姑擧微細之過, 只請罷職, 祕其罪惡, 使同僚莫之知, 豈不極怪也? 玆者物議喧騰, 兩司連避, 臣慮事不周, 只以規例間事, 區區爭避, (不察之失, 至此著矣)。 請命遞斥。”


○正言韓惟翔啓曰: “伏見兩司多官, 引避之辭以李貴多有罔測之議, 南瑾聞之發論, 罪止罷職。 臣等知之不早, 未卽論列, 爲辭引避。 臣亦兩司之一也, 以言爲責, 而有同聲瞽得聞於國言藉藉之後, 其不職與多官無異, 請遞臣職。” 皆答曰: “勿辭。”


12月 24日[편집]

○壬戌十二月二十四日乙酉傳曰: “下諭于江原監司及慶尙監司, 領中樞府事奇自獻、瑞寧府院君鄭仁弘家, 歲時遣長吏存問, 優致食物。” 【自獻, 時在江陵。】


○兩司合啓: “臣等昨日引避之際, 大司憲南瑾在家, 及臣等避啓批下之後, 臣等欲爲啓辭, 構一草曰: ‘李貴與其婚姻家金自點, 扶護西宮之議, 傳播於人, 國言藉藉。 當此人心不測、時事危疑之日, 不可不急急究問, 處置請李貴、金自點拿囚窮覈。 大司諫兪大建以自點三寸叔, 凡干謀事, 無不相議, 不可在職, 請(兪大建)遞差。’ 以此構草, 簡通于瑾曰: ‘長官 家構草, 例也, 而方以避嫌, 來在闕中, 不可親往, 討逆甚急。 欲以此意, 合啓而入之, 點竄以送何如?’ 云, 則瑾開見簡通, 書於紙末曰: ‘將避嫌不敢答送。’ 云。 臣等謂瑾必馳詣避嫌矣。 日沒而竟不至, (瑾之心不可知也)。 使討逆之擧, 因瑾之變幻, 不卽論啓於昨日。 瑾初何心而發論請罪, 中何事而掩置, 後何意而退托乎? 請李貴、金自點拿囚窮覈, 大司諫兪大建, (姑先遞差)。 大司憲南瑾亦遞差, 一以嚴討逆之典, 一以懲避事之罪。 (値此國忌之日, 固知陳啓未安, 而討逆事急, 不敢不達。)” 答曰: “此事有何現著可據實跡, 而冒啓於國忌正日乎? 設或自點有所云云, 大建何以知之? 乃敢以無不相議, 構成罪目乎? 此時都憲, 尤不可輕遞。 大槪, 豈可以風聞起獄? 竝不允。”


○弘文館上箚: “請李貴、金自點拿鞫, 大司諫兪大建罷職, 大司憲南瑾遞差, 以嚴討逆之典。” 答曰: “已諭于兩司。”


○兵曹判書權縉啓曰: “臣瀝血控辭, 未蒙聖允, 冒昧出謝, 措躬無地。 仍竊伏念主兵之官, 不兼金吾, 其來久矣。 人之精神筋力, 自有昏明强弱之殊, 臣庸暗駑劣, 無與爲比。 尋常職事, 尙不能堪, 兵刑劇務, 豈得兼察? 所帶判義禁, 乞亟賜改差。” 答曰: “兵判兼帶金吾, 明有前例。 況今獄事未完, 尤不可輕遞, 宜勿控辭, 盡心察職。”


○備邊司啓曰: “柳澗、朴彛敍事, 聖敎丁寧, 至仁惻隱瞻聆所及, 無不感泣。 彼二臣之子, 何以爲心? 臣等嘗見朴彛敍之爲人, 端重無僞, 橫被伐異之論, 退居西湖, 絶意仕進。 及差陳慰使, 臣承宗悶其老病, 問其行否, 彛敍悵然對曰: ‘願死國事, 安敢謀避?’ 每一思之, 忠奮憤如昨。 丁未年十月中, 柳澗來訪臣承宗曰: ‘當此危疑之際, 主兵者宜嚴宿衛’, 其憂國之誠, 有如此。 七十之年, 萬里遠征, 曾無幾微之色, 其亦效忠之臣也。 近來儐伴差遣, 初非死地, 怨毒之言, 狼藉無忌, 善惡相去, 不啻天淵, 此二臣宜加褒贈, 以激勵一時。” 傳曰: “依啓。 柳澗等何至今不爲褒贈乎? 急急追贈。 柳澗子汝恪, 則似有應受賞加, 汝恒及彛敍子朴𥶇, 竝加資, 以慰忠魂。”


12月 25日[편집]

○壬戌十二月二十五日丙戌執義鄭道・韓暿、司諫林健、掌令李時楨、持平韓正國、獻納任器之、正言韓惟翔啓曰: “臣等待罪言地, 苟利國家, 豈敢畏死而不言哉? 李貴與自點, 扶護西宮之議, 傳播人口, 大臣聞之, 憲長發之, 此豈非實跡之可據乎? 討逆事重, 一刻爲急, 則國忌罷齋之後, 推鞫自前爲之, 況請討之啓乎? 自點以貴之婚家, 唱和逆言, (自點亦一貴也)。 況兪大建與自點, 從前大小謀爲, 無不相議, 則獨於扶護之議, 大建不知之乎? 當此討逆之擧, 豈有私意於其間, 而聖明以構成罪目爲批, 臣等竊惑焉。 南瑾旣爲首發之人, 而不能據事直論, 則臣等之請遞者, 豈不宜乎? 聖明終以風聞成獄爲敎, 此實聖上明愼之至德也, 而今此貴、自點之事, 有耳皆聞, 是果風聞之比乎? 此皆臣等誠意淺薄, 言不見信, 使拒諫之名, 徒歸於君父, 直截之風, 都喪於臺閣, 臣等之罪, 至此極矣。 噫! 國事漸危, 人心罔測, 設有不逞, 挾以爲亂, 則聖明莫謂臣等今日不言也, 請遞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兩司合啓前啓, 請鞫朴弘道。 又請鞫李貴、金自點, 竝不從。


○迎勅日, 又命退于明年正月。 【時, 孟推官捧勅, 來到開城府, 王拘忌時日吉凶, 使之停留不進, 涓吉將行, 臨時又退。 推官留兩西及開城府, 已一月, 亟欲前進。 王遣官挽留, 冠蓋相望。】


12月 26日[편집]

○壬戌十二月二十六日丁亥承政院啓曰: “豹入後苑, 速爲驅捕事命下, 而都監、千摠等, 無人待命於闕門近處, 極爲駭愕。 當該千摠, 等從重推考。 且外處砲殺手召聚之際, 必致遲延, 請姑以闕內入直哨官等, 率領所屬砲殺手, 及時驅捕, 而大將一邊命招何如?” 傳曰: “允。 大將竝推考。”


○大司憲南瑾上箚辭職箚曰: “憲府之職, 爲任極重, 長官尤難。 苟非時論所與, 鮮不見禍敗, 今日之臣是也。 嘗觀李貴之爲人, 多言而喜事, 好動而惡靜, 爲一世笑久矣。 及赴平山, 凡百所爲, 動拂人情, 憑藉防禦之號, 多有悖妄之事, 故以請罷啓之矣。 頃見兩司避嫌之辭有曰: ‘貴與自點, 有扶護之議云, 而謂臣知而發論, 不使同僚知之。 又不復重論請罪, 是未可知也。’ 然則以臣爲諱其實狀, 而假請他罪, 律臣以深文。 以臣爲知其情而置之, 不亦懼乎? 當兩司避嫌之日, 擧論臣名, 不一而足。 臣勢不得不避, 而日暮未及, 擬於翌朝, 早詣闕下, 城上所先臣着鞭, 合啓論遞。 豈意以臣之故, 稽兩司討逆之擧乎? 大抵扶護西宮, 是何等大罪, 而如得知之, 則寧有含默之理乎? 設或有傳播之說, 旣不知言根所自, 只憑道聽、道說, 惹起大獄, 而終無端緖, 則人謂臣如何? 臣之劾貴, 只據行事之現露, 而多官竝與未知之凶謀, 責臣以必知, 若使臣不劾李貴, 則必能執此而爲罪臣之目也。 臣被人譏斥, 不知其幾番, 而今則尤甚, 不可以停啓爲幸, 肆然行公。 本職及兼帶, 乞竝遞差。” 答曰: “卿無所失, 勿辭, 更加盡職。”


○傳曰: “明日不吉云, 改擇日迎勅。” 【王將迎吳允謙所齎勅書, 惑於妖說, 又命退行。】


12月 27日[편집]

○壬戌十二月二十七日戊子大司諫兪大建上箚曰: “伏見三司啓箚, 李貴與金自點扶護西宮云, 李貴與自點之議, 孰聞而孰知之? 臣與自點, 大小謀爲無不相議, 孰見而孰知之? 自點以臣之外甥, 其所往來, 不過一家之義也。 其所敍話, 不過寒暄而已。 以一家之人, 見一家之人, 謂之謀爲相議云, 則如權門晝夜聚會, 促膝低聲而語者, 皆可謂之有所謀爲乎? 設令自點, 實有悖言, 傳入臣耳, 則豈敢一毫容隱, 自陷於不測之地乎? 臣衰敗守拙, 罕與人接, 尋常風聞, 亦後於人, 彼發論臺諫, 未知何從而得其詳耶? 近來時輩, 百計陷臣。 初以家行構捏, 中以反父爲言, 末以逆名勒加臣身, 而皆未售其計, 乃敢以拒諫二字, 歸之於聖上, 豈不痛心矣乎? 凡人上變, 必的知其實跡然後, 斯得罪人, 不然則自有誣告之律。 今此臺諫之論, 果若的實, 則臣不可一刻容息於覆載之間。 臺諫之言, 果若不實, 則豈可以臺諫而廢閣誣告之律乎? 伏願殿下, 下臣司敗, 與發論者, 嚴劾虛實, 以正常刑。” 答曰: “省箚, 具悉。 安心勿辭盡職。”


○司諫林健、掌令李時楨、持平鄭湛・韓正國、獻納任器之啓曰: “臣等伏見南瑾、兪大建箚子, 瑾之言曰: ‘李貴好動惡靜’, 又曰: ‘設或有傳播之說, 旣不知言根之所自。’ 大建之言曰: ‘凡人上變, 必的知其實跡, 不然則自有誣告之律’, 甚矣, 兩長官之欺罔聖上, 至於此也。 瑾果不知李貴逆言而發之乎? 旣無片言出口, 則入於城上所之耳者, 何言(而城上所以: ‘不測其心。’ 旣斥, 鄭道又對人說瑾之所云云者, 何也)? 瑾亦不能終掩其跡, 以設或有傳播之說, 不知其根爲辭。 蓋大臣皆聞知貴等之逆言矣。 玉堂之官, 有聞於大臣, 法府之官, 有聞於大臣, 大臣子弟, 亦有聞於其父兄而傳播, 言根所自, 灼灼然明白, 而瑾之獨謂不知其言根者何也? 瑾以憲長, 旣聞於人, 又言於城上所而還諱之。 瑾旣以不聞不知, 爲欺君父、陷臣等之資, 則宜乎爲自點叔者, 之多發護逆之言, 謂臣等誣告也。 臣等爲聖明忘身討逆, 而聖明不察, 兩長又從而構捏之, 此臣等結舌而自退者也,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12月 28日[편집]

○壬戌十二月二十八日己丑戶曹啓曰: “法網解弛, 人心不淑, 作挐官庭之患, 比比有之。 本月二十二日, 軍資監頒祿時, 受祿人家奴輩, 爭先擇米, 排門攔入, 毆打下吏, 辱及官員, 所聞極爲駭愕。 今見司宰監僉正權益中戶奴呈狀, 則厥上典十月朔半祿米, 當受二石, 而迷劣奴子, 載持四石以來, 濫受二石還納云。 以此見之, 則雜亂散失之狀, 可知也。 倉官之不能察職, 至於此極, 請其日同參本監官員, 竝從重推考。” 傳曰: “此事極駭, 當該監察遞推。”


○二品以上啓曰: “受命于天寵綏萬邦者, 聖天子之所以褒功表德也。 祗帝之訓光顯列祖者。 我殿下之所以侈榮彰賜也。 皇朝之於聖上, 情同父子, 視無內外, 獎其忠貞, 美其勳勞。 梁監軍之來, 持頒優勅副以大賚, 夐出無前之異眷特施, 不世之殊渥, 固已烜爀乎宇宙, 洋溢乎海內矣。 聖皇之待聖上, 猶以爲: ‘事鉅而賞少, 勣多而報微。’ 乃於孟推官之行, 又賜恩勅, 有曰: ‘協心戮力, 廣設聲勢’, 有曰: ‘恭順之心, 久而不替。’ 又曰: ‘爾之忠勞, 將書天府, 永世無斁’, 此豈從前尋常敷告之例也? 今此使臣吳允謙之回, 又降褒勅, 至以明禮義、知天道, 堅貞不移, 益宣心力, 用光前烈爲諭, 而仍致便蕃之賜。 此皆聖上之功之德, 益懋而益昭, 皇朝之乃眷乃嘉, 愈篤而愈深。 天下之觀瞻, 其謂斯何, 遠邇之稱頌, 其謂斯何。 鋪張揚厲之情, 歸美報休之請, 不可不復陳于此時也。 豐功偉烈, 旣有其實, 則嘉名殊號, 固續獻而非瀆, 至誠大義, 旣有所著, 則金書玉牒, 宜荐進而無歉。 泰山之高, 非數簣所能成, 江海之大, 非勺水所能益。 則臣等之上號, 一上再上, 不一上者, 不幾於數簣勺水之微效乎? 《詩》曰: ‘保佑命之, 自天申之。’ 此之謂也。 伏願聖明, 俯循輿情, 亟賜快兪。” 答曰: “卿等誤矣, 又何爲此言乎? 非但日氣極寒, 歲時又迫, 此豈庭請之時乎? 亟停勿煩。” 【主昏國亂, 危亡已迫, 在廷臣工, 又欲上號稱揚, 時事可知矣。】


○兩司合司啓曰: “報施大功者, 屢褒而不止; 鋪張至德者, 屢崇而不已。 此皇朝之所以每降恩勅, 而臣等之所以更請上號者也。 (臣等)伏見孟推官、吳允謙齎來勅書, 其嘉獎敦諭, 寵賚蕃錫, 超古罕今, 光前振後。 至以明禮義、知天道, 堅貞不移加之, 皇上之待聖明, 爲如何哉? 臣等之頌聖德, 亦如何哉。 聖明雖欲撝謙執讓, 其於皇上之期待何, 祖宗之慰悅何? (臣等之此論, 豈止於愛戴之微誠而發也?) 請亟賜允許, 以慰群情。” 答曰: “已諭于大臣矣。” 【是後二品以上及三司連啓。 不從。】


○執義鄭道啓曰: “臣近緣賤疾, 退伏私室, 及聞合司請進尊號之擧, 馳詣闕下矣。 但心有所不安, 不得不仰溷天聽。 伏見兩司引嫌之辭, 李貴逆言之根, 玉堂法府之官, 有聞於大臣, 蓋指臣之兄弟也。 當初, 貴之云云之說, 李元輿、閔𦸂, 聞於鄭弘遠, 而朴來章傳於鄭碩儁、朴奇男諸處, 兩司多官, 因此欲啓, 臣謂傳聞之說, 不可輕發。 有一相臣, 以貴之事, 言於臣兄鄭造, 臣欲親進大臣之第, 問其曲折而後啓之, 馳見相臣則曰: ‘雖有云云之說, 未聞曲折所, 當詳聞而審處。’ 臣唯唯而退, 言及於兩司之官矣。 今見多官引避, 有若緣臣等而始聞者, (然)未可知也。 若知其間云云之說, 臣何敢默默自陷於護鬼蜮之歸哉? 瑾之初聞於可信者, 雖未的知弘遠之聞於瑾, 而傳於閔𦸂、李元輿, 且朴來章之聞於父兄之言, 人無不知, 豈待臣等所聞而發也? 貴之逆言, 有聞之者, 有傳之者, 兪大建獨以誣告上箚, 無非爲自點與貴地, 而自不覺陷身於護逆之罪。 老妄之言, 不足與較, 旣致兩長之斥, 請遞臣職。” 答曰: “勿辭。”


○弘文館上箚請上號。 答曰: “予意已諭于大臣矣。”


○有政。 以朴鼎吉爲兵曹參判, 韓暿直提學, 任性之輔德, 郭天豪掌令, 韓玉應敎, 鄭弘遠弼善, 李慶益校理, 朴宗胤吏曹佐郞, 朴自興京畿監司, 權餘慶全羅兵使, 韓希吉公洪兵使。 【餘慶, 權淑儀之父。 (到處貪贓, 如經兵火。 希吉兇逆之首, 癸丑之獄, 皆此人所贊。)】


12月 29日[편집]

○壬戌十二月二十九日庚寅傳曰: “自前歲前歲後三日, 不急雜公事不入矣, 況庭請多事? 限庭請停止間, 不急雜公事, 姑留政院事察爲。”


12月 30日[편집]

○壬戌十二月三十日辛卯大臣啓曰: “討逆大事, 語不宜含糊。 所謂大臣是誰, 法府何人? 大臣之子弟與其父兄, 又是何人? 大抵近來義理不明, 臣而忘君父者有之, 子弟而陷父兄者亦有之。 伏乞下問兩司, 以法處之。” 傳曰: “臺諫風聞之言, 似難盡覈, 置之得體。 予以此當初答以‘豈可以風聞起獄’云耳, 宜體予意, 勿問可矣。”


○副提學鄭造上箚辭職。 答曰: “省箚, 具悉。 我國雖曰疏箚之國, 當此危急之秋, 紛沓辭退, 抛棄職事, 如予心病之人, 不堪煩擾。 大禮當前, 速出勿辭。” 仍傳曰: “副提學鄭造箚子批答, 與大司憲南瑾箚子批答, 去九月一紙書下, 而承傳色內官, 只以南瑾箚批傳下, 不察甚矣。 其日當番承傳色內官, 行公推考, 其批答更爲書下, 政院知悉。” 【造於九月控辭, 久無批下。 至是又申前請故也。】《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八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