조선왕조실록/정종문성무열성인장효대왕실록/11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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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 春正月[편집]

1月 1日[편집]

○庚午朔/上詣社稷, 至鍾街, 召貢市人詢瘼, 罷平市提調金憙、都承旨李秉模職。 憙不能來待, 秉模不飭院隷也。


○諭領寧府事洪樂性曰: “卿今年入耆社, 內外又偕老, 卿之福力, 令人艶羡。 此皆貴主積德餘庥, 在予表意之道, 宜有尊年之擧。” 仍命優送食物。


1月 2日[편집]

○辛未/祈穀于社稷。


○下綸音于八道、兩都曰: “《豳風》《七月》之詩, 卽一觀農之書。 自擧趾饁畝, 至納稼稱觥, 盡出田野間始終光景, 要之全篇立意, 無出備豫二字。 予於御極以後, 敬遵列朝故事, 每當歲時, 輒降綸音。 今雖爲說, 無踰於前, 而常行之擧, 不可以應文闕之。 更將備豫之意, 申誦之, 欽哉毋怠。 大抵豫則立, 有備無患。 豐歉, 豈但在歲? 在人服力之勤懶。 種乏何以始播, 糧絶何以勤作, 農牛助不給, 田器補不足, 使耘耔灌漑, 毋失其時, 則天其不遺吾民, 貽我來牟, 降康之祥, 如執左契, 玆豈非修人事以答天休者哉? 然蚩蚩者氓, 不識不知, 不有董勸, 罔成厥功, 此又非長吏之責乎? 今以月正元日, 躬執圭幣, 將祈穀于社壇, 玆擧也。 亦歲以爲常, 將事之夕, 一心耿耿, 又此秉燭播告。 凡我方伯、守令, 須各勉旃, 以體予爲民重農之至意。”


○敎曰: “犒饋服色, 庚子、甲辰、丙申各年, 則無論視事服、戎服, 純白。 今番則依戊申例, 戎事用靑, 視事用白。 己酉歲初犒饋服色, 不載, 無揚黑袍, 係是入廟之服, 不可用。 黲袍, 亦不當。 明日殿座服色及承、史, 以靑色天翼磨鍊。”


1月 3日[편집]

○壬申/御春塘臺犒饋軍兵。


○罷訓鍊大將李柱國、別雲劍吳載純職。 以柱國不預待號砲, 載純晩赴也。


○配別軍職具純于濟州, 曺學臣于明川。 純與別軍職李潤彬有隙, 摘其私語以奏。 敎曰: “反坐, 自有常典。 渠旣構誣潤彬, 乘機敲撼, 以渠之從兄柳孝源, 爲潤彬同情, 渠自作證, 寧有如許陰毒之事乎? 具純限死決棍定配, 曺學臣無實冗長, 猥忝廳首。 令兵判, 決棍定配。”


○戶曹判書趙㻐, 上疏討逆䄄、逆醫之罪。 又曰: “臣有私心驚痛者。 湛賊再次改名也, 與臣名字, 不幸相同云, 而僻處如聾, 今始聞之。 旣聞之後, 不可不改。 玆敢附陳焉。” 批曰: “改名事, 依施。”


○老職人加資。 八道凡七百四十人。


○召對。 講《宋名臣錄》, 召見戶曹判書趙璥, 上曰: “向者疏批, 以行且召矣, 爲敎矣。 卿之入來, 在此國勢岌嶪之時, 心若有得矣。” 璥泣奏曰: “臣之在外, 纔八九朔, 而悠悠萬事, 遽成滄桑, 冤憤所激, 敢此仰達。 五月喪變, 臣則分明以逆變知之矣。 逆醫何不一問邪?” 上曰: “若有疑端, 則何惜而不爲乎?” 仍詢都監事。 璥曰: “職務, 卽餘事矣。 爲人臣, 而不得爲人臣之道, 去就何暇論乎?” 上曰: “卿姑退。” 璥曰: “臣旣得一席之地, 鉤覈一款, 未蒙準請之前, 臣有死而已。” 上曰: “後筵, 更陳之。”


○以趙璥爲同知經筵事。


1月 4日[편집]

○癸酉/次對。 上謂大臣金致仁等曰: “戶判來乎?” 致仁曰: “病不來矣。” 敎曰: “戶判昨者入侍, 以向日卿等請對之事, 縷縷泣請, 擧措過當。 大抵此事, 廷臣不信予言, 豈不慨然乎? 若有一分可覈之端, 則予豈待廷臣之言乎?” 致仁曰: “旣有一疑字, 則其所究覈, 烏可已也?” 李福源曰: “外間物情, 愈久愈激矣。” 金熤曰: “臣等豈敢不信聖敎? 而旣有疑端, 則一番鉤覈, 終不可已矣。” 致仁曰: “向日箚批, 以梁獄爲敎, 而與今番事, 大有異矣。” 福源曰: “處賊䄄於王城至近之地, 臣等憂懼之心, 實倍於未處分之前矣。” 敎曰: “予豈得已哉?” 致仁曰: “承款之逆, 爲其父, 而不正其律, 寧有如許鞫體?” 敎曰: “果知鞫體之不成, 而當今之時, 如此處分之外, 無奈何矣。 尙喆之尙今生存, 或以爲自速渠罪, 而予則以爲尙喆若死, 則宇鎭之生, 豈可必也。” 致仁曰: “宇鎭之罪, 旣關宗社, 則其罪之輕重, 豈在於渠父之生與不生哉?” 上曰: “金載瓚, 向於筵中, 以 ‘自今以後, 人主無所欲而不得爲之事’ 爲言, 此則心以爲是, 而予任其咎矣。” 致仁曰: “此眞格言也, 惟聖明, 更加三思。” 敎曰: “今日則歲首次對, 幸勿多言, 以苦予心。”


○上曰: “頃見正卿班行, 甚稀踈矣。” 致仁曰: “陞擢事, 臣未嘗留意, 而第於宋載經事, 有欲達者。 向來政注, 太無漸次, 致有一場紛紜, 誠可謂不善爲, 而其實, 則對揚聖意也, 不足深非。 其爲人牢確有守, 臣則以爲可仗之人。” 敎曰: “卿言好矣。 伊時事, 果無漸, 雖以古人之識慮、地望, 求治太速, 莫不因是狼狽, 況此人乎? 對揚之擧, 反歸壅閼, 尙今思之, 不勝慨咄。 大抵此人, 見知於宮銜, 至今不棄者, 專在乙丙之趨向。 且今年滿七十, 陞擢可也。” 致仁曰: “上年蠲減之政, 一依癸卯, 故鄕民, 則得以聊賴, 而都民之急, 反甚於鄕民。 近來遇歉發賣, 每有特命, 故都民認爲前例, 希望甚切云矣。” 賑恤廳堂上徐有隣曰: “都民之切急, 比之癸卯有間, 故不敢議到發賣矣。 自上特下軫念之敎, 大僚又有筵達, 勢將待成命奉行, 而如壬子、癸丑等慘歉, 歲不過一二等, 今不必一遵癸卯之例。 姑觀民勢, 自二月爲始, 限二三等擧行, 抄戶等節, 務從精詳事, 請申飭京兆。” 從之。 致仁又啓言: “全羅道觀察使沈頤之狀啓以爲: ‘羅州等十九邑, 涼藿移貿之擧, 特軫島民涉險之苦。 旣無穀物糶糴, 只有涼藿分俵, 則倉廒不煩新創, 穀物依前散置, 少無更張設施之難, 不必以年荒爲拘。’ 云。 自今爲始, 耽羅土産之出來者, 許令分俵於羅州等邑, 許令換賣爲便。” 從之。


○擢宋載經爲漢城府判尹, 洪秉纉爲左尹, 鄭景淳爲右尹。


○以洪秀輔爲司憲府大司憲, 李亨元爲司諫院大司諫。


1月 5日[편집]

○甲戌/知中樞府事蔡濟恭上疏陳情。 賜批慰諭。 又敎曰: “還朝已四日。 納符已四日, 待命已四日, 留待之命, 亦已四日, 而每日不過數次例飭, 姑靳別般促敎者, 予意蓋有在耳。 此重臣間閱百千刦, 僅脫鬼關, 今爲白白平人勉出之際, 不欲驅迫, 反置迫隘之境。 以是始許陳疏之路, 使之承批, 待旣承批, 又令肅命後入侍。 朝家於重臣, 終始曲爲之地者, 有如是矣。 然猶半日延英, 稱以待罪, 承旨諸閤已久, 尙無動靜, 分義所在, 極爲未安。 知事蔡濟恭重推, 使之肅謝後詣閤。”


○召見蔡濟恭。 上曰: “卿彈冠立朝, 朝家可謂報卿。” 濟恭曰: “古人常稱天地再生之恩, 而小臣則被萬生之恩, 欲報之德, 昊天罔極。” 上曰: “所謂三件事, 初無文字之昭布, 則不可以傳敎昭晣, 故出諸筵話, 而以人主立證, 古有是否? 朝廷之所以攻卿者, 以與國榮相親爲辭矣。 家人云云, 卿之上疏言之否?” 濟恭曰: “李判府筵奏以爲: ‘臣與國榮相親之說, 聞於國榮之家人。’ 云, 故伊時, 臣疏以爲: ‘國榮之家人, 人若當之, 則毛髮俱竦。’ 而李某不以爲嫌, 語言相通, 眞所謂急於陷人, 不知自陷, 爲辭矣。” 上曰: “從今爲始, 須思容世之道。 此時召來, 意豈亶然? 今之時, 不可不以熱治熱矣。 予於近日, 積費商量, 置卿於白白無瑕之地。 卿亦思報效之道焉。” 濟恭涕泣謝。 因提奏關西都試事。 承旨金魯淳曰: “濟恭敢贅及他說, 誠猥濫矣。” 上曰: “此承宣者誖, 而猶爲困卿。 卿亦難矣。”


1月 6日[편집]

○乙亥/復拜李柱國爲訓鍊大將。


○展拜于太廟, 歷拜儲慶宮、毓祥宮、彰義宮、藏譜閣、義烈宮、景慕宮、懿昭廟。


1月 7日[편집]

○丙子/行再揀擇。 敎曰: “以今經費, 凡事宜從省略。 嘉禮所用緞綾, 以紬紵代之。 凡節, 比庚子減三分一。”


○敎曰: “嘉禮廳堂上, 例以禮曹三堂差下, 而進排之, 尙方策應之, 度支皆不得主管, 擧行必多掣肘。 舊例不必釐改, 尙方、度支堂郞, 各一員, 兼管照撿。 此後大小國婚嘉禮廳, 依此定式施行。”


○以徐鼎修爲吏曹參議。


1月 8日[편집]

○丁丑/加上尊號于王大妃。 上御仁政殿, 親傳冊寶。 詣景福殿, 親上如儀。 玉冊文曰:

天時屬轉危之機, 休運方屆, 東朝奉炳幾之敎, 顯號加隆。 敢曰揄揚, 祗伸忱悃。 恭惟睿順聖哲莊僖惠徽翼烈王大妃殿下, 配寧考德, 嗣仁元徽。 當中壼內助之辰, 功則存於宗國。 逮長樂尊臨以後, 令不出於簾闈。 嗟! 國勢迫燃眉之危, 廼慈札有敷心之諭。 亂逆非朝夕之故, 將相挾近宗圖凶。 義理媲《春秋》之書, 臣僚若醉夢得醒。 際乙年艱險之會, 幾殫翼儲嗣之勞, 故丙夜懇惻之音, 寔出體先朝之意。 旣王章之略施, 仰慈功之愈尊。 洞賊情於幾先, 燭照龜卜; 奠國步於造次, 磐石泰山, 大德難名於如天, 非待一二字摹狀。 微誠自切於愛日, 莫遏億兆民顒望。 臨照靡遺, 可但漢明德專美? 譽聞普播, 允宜宋宣仁齊名。 謹循輿情, 式擧彝典。 謹奉冊加上尊號曰明、宣。 伏惟勉抑謙德, 俯膺徽稱。 名實相符, 暎玉牒於窮宙, 眷命彌固, 綿寶籙於千秋。【大提學金鍾秀製。】

還御仁政殿, 陳賀頒赦。

王若曰, 奉慈旨而討亂逆, 邦慶無前; 定尊名而揚德徽, 冊寶加上。 儀章旣備, 播告用脩。 洪惟太母扶宗國之功, 粤自寡躬在儲貳之日。 折奸萌於宮省, 克嗣仁元后徽規; 運神籌於閨闈, 遂贊先大王丕策。 嗟! 今日逆變之罔極, 而半夜慈敎之誕宣。 夏秋之喪禍驚心, 誰測表裏之糾結? 將相之凶謀連肚, 槪令中外而聞知。 君臣之義將亡, 慈札夫豈得已? 王室之親近出, 予心有不忍言。 惟是爲國家遠慮深憂, 諭聖心於逆順之辨; 所以下賓廳十行細字, 照賊膽於幾微之先。 逮天討之略行, 仰慈功之愈卓。 魑魅之形莫遁, 諺敎若合節符; 鯨鯢之誅遄加, 邦基自底磐泰。 斯切群情之頌抃, 冀效聖德之揄揚。 至誠如神, 孰不仰運天地之化? 顯號累上, 猶未盡摹日月之光。 雖然執謙之慈衷, 諭以事有未了, 奈此歸功之輿論? 僉曰: ‘德必得名’, 肆二字加進徽稱。 俾萬世咸知盛績, 遠取諸漢, 近取諸宋。 丕號匹美于前, 鏤之以玉, 範之以金, 偉烈垂耀於後。 始簾帷之宣札, 民無能名焉; 今寶牒之彰徽, 史不勝書也。 乃於本年正月初八日, 加上睿順聖哲莊僖惠徽翼烈王大妃尊號曰明宣。 縟禮載擧於吉日, 明誥仍頒於多方。 奚但闡翊社之功? 永貽來世之懿範。 竊自附尊親之義, 粗伸小子之微誠。 旣神人之胥歡, 宜上下之同樂。 开慶志喜, 合施曠蕩之恩; 洗垢滌瑕, 盡歸慈覆之德。 自本月初八日昧爽以前, 雜犯死罪以下, 咸宥除之。 於戲! 時値三陽之會, 協氣同流, 政屬一新之機, 群生咸育。 【大提學金鍾秀製。】


○施賞典。 上號都監都提調徐命善鞍具馬面給, 提調李命植熟馬面給, 李崇祜、李聖圭、都廳曺允大ㆍ申耆加資, 玉冊文製述官金鍾秀加資, 玉冊書寫官、玉寶書寫官, 熟馬面給, 樂章文製述官李福源半熟馬賜給, 郞廳、差備官以下, 施賞有差。


○以李崇祜爲刑曹判書, 李命植、沈豐之、洪檢爲嘉禮都監提調。


○爻周金龜柱罪名于徒流案, 承旨蔡弘履等繳納。 嚴敎還下。


1月 9日[편집]

○戊寅/行奠酌禮于孝昌墓、文禧廟。


○宣惠廳提調徐有隣啓宜嬪墓位田折受事。 上曰: “近來豈有曠棄之地? 山腰犯耕, 誠一痼弊, 不待斧斤, 在在童濯。 此蓋守令, 利其無公家之定稅, 許民耕作, 可知邑力之無着手也。 今若藉此, 香炭之名, 四處廣求, 從以牟利者, 指東指西, 紛紜不止, 則是豈予意? 卿等體此, 就罷宮房或營、衙門柴場中有名無實處, 如得可合者, 稟處。 否則雖未及期, 切勿以外邑量外名色劃定也。” 有隣曰: “伊川府有宜松山一處, 初認以黃腸封山, 昨年本州民訴, 禮曹考見封山案, 則元無載錄之事, 擬定孝昌墓位田矣。 聞本府使之言, 則松木頗茂密, 而土地則瘠薄, 無以起墾, 且其傍有蔘火稅幾結, 將竝入云。 蓋松政、蔘稅兩事, 聖意屢形於絲綸, 而今承筵敎, 益覺其不可輕議於香炭、松田, 則仍作封山, 蔘火稅, 則請令本官, 依前收稅。” 上曰: “邑民之陳告, 初非傾聽之事, 設又土不瘠薄, 傍無蔘稅, 以今山木在處濯濯之時, 斫出大小千萬株, 且非得計。 況蔘火稅, 實關赤子之命脈, 今若屬之公家, 則給代之資, 將何辦出? 且考邑誌, 介在古味灘近處, 可知爲關防重地。 況其地曾有築城植松之擧, 設置法意, 至爲縝密。 此等處, 非惟勿擧論, 陳告人宜先嚴治, 以杜奸民覬覦之習。 大抵山澤之政, 有國重事, 近來民習至巧, 似此弊端, 必當不止此一處。 此後雖於私養山折受, 如非關由備局啓下行會, 則宮房及營衙門, 無得擅自劃屬事, 載之度支謄錄。”


○遣義禁府都事于果川縣, 莅斬以謙。 諸臣屢請鞫問情節, 不從。 旋以以謙有徑斃之慮, 命就所到地方, 正法。


1月 10日[편집]

○己卯/敎曰: “文禧廟, 初定於景慕宮南墻外, 昨年九月後, 揆以神理、人情, 就宜嬪廟近處卜地, 實爲便當, 廟基以宜嬪宮西墻外移定。 今番勿設廳, 戶、工曹堂郞, 各一員監蕫。”


○以李集斗爲吏曹參議, 宋鍈爲司諫院大司諫, 金載瓚爲成均館大司成。


○獻內權恢上疏曰:

臣於前冬泮試, 有不勝駭歎者。 朝家之設置陞庠, 蓋出於菁莪、樂育, 培養成就之意, 而漸不如古, 壞人心術, 有識竊歎, 固已久矣。 未有如今番之爲也, 榜眼一出, 物情駭愕。 知名之士, 率多見屈, 倖占者太半, 是宰相家年少子弟, 臨歲特簡, 聖意何如? 乃敢以莫重課試, 爲生色沽譽之資, 至於通讀, 專委下吏, 賄賂公行。 臣謂前大司成洪檢, 亟施譴削之典, 陞庠及通讀三榜目, 特令勿施, 以謝物議焉。

批曰: “泮長事, 苟有挾雜之事, 其罪豈止譴削? 否則擬律, 未免太過。 至於下吏捧賂, 可謂兩罪俱發。 依施。 陞庠及通讀勿施事、宰相子弟之倖占, 卽父兄之罪, 而斷以行私, 事近臆決。 通讀事, 令大司成査處, 亦豈盡削全榜乎?”


1月 11日[편집]

○庚辰/御熙政堂, 試到記儒生講製。 講居首幼學崔致祜、製居首進士李安默, 竝直赴殿試。


○左議政李福源上疏曰:

臣於日前賓對, 猥陳乞身之懇, 未敢畢辭。 今則蹈舞誠伸, 奔走事暇, 庶可言私。 在昔己卯, 臣以講書僚屬, 周旋冊禮之際, 卽臣遭逢之初也。 後十七年, 臣以賓客入對, 天語溫諄。 諭及中間之阻隔、問學之次第, 此又臣藏在肝肺者也。 及我聖上正位九五, 臣方衰倦, 與世相忘, 而淸銜、要地, 多蒙特簡。 台司之命, 尤出群望之外。 臣固陋疏賤, 乃蒙君父之知。 顧小人之性, 慕榮懷恩, 感激竦聳, 不知死所。 此臣所以不敢不進, 而初未嘗量才、量分, 妄意當世也。 臣之冒膺匪據, 六年于玆, 乍解旋叨, 至再至三, 而不能獻一言、做一事, 上孤隆知, 下負夙心。 且臣天廢之疾, 不齒恒人, 中書文簿, 只憑郞吏之誦傳, 殿閣出入, 倍費階級之摸索, 此實聖鑑所悉, 通朝所知。 所以不得不退, 而非出於內懷占便之計, 外求知上之名也。 賤齒今爲六十有九, 禮經致仕之年, 纔欠一籌耳。 犬馬戀係之忱, 豈不欲遲徊黽勉, 耐過此歲, 而筋力之禮, 亦難自效, 治疏徊徨, 今始仰徹, 欲望聖慈, 俯賜矜察, 先遞臣議政之職, 仍許臣休致之請, 則臣當瞻依城闕, 時奉朝請, 乃臣之餘生究竟法也。 近聞臺章儒疏, 輒以討逆之不誠, 按獄之不嚴, 譏斥大臣, 其言儘是, 而臣將退矣。 目下處義, 有不可煩瀆, 惟有竦息俟勘而已。

賜批不許。 別諭曰: “前後眷遇, 卿旣歷敍之矣。 協贊予一人, 毋替終始, 豈非所以報答眷遇邪? 雖於年至之後, 猶不當丐身長往, 況年未至而體尙康, 則卿之言, 不其近於無所據乎? 艱虞溢目, 國事罔涯, 予之所倚毗, 惟卿等在耳。 卿須體予至意, 勿復控辭。”


○三司【執義李師濂、掌令崔景岳、持平任希遠、校理李羽晋、副校理宋民載、正言柳畊ㆍ金載翼、副修撰嚴思憲。】合啓言: “噫嘻! 痛矣。 䄄卽, 湛之父也。 湛雖已斃, 䄄固自在。 顧今妖宇之眞贓旣露, 賊復之逆節畢輸, 二字凶圖, 自有所屬, 則此實禍源之禍源, 不可一刻容置於覆載之間。 而殿下拘於私恩, 旣靳常刑, 才許耽羅之安置, 旋移沁都之善地, 買屋挈眷, 偃息自如, 古今天下, 寧有是耶? 請還寢䄄安置之命, 亟施當律。” 批曰: “付丙。”


○兩司合啓言: “噫! 彼善德, 以賊復之庶弟, 平日陰謀, 無不綢繆, 到今窮覈, 惟在設鞫嚴問, 而今乃有移付捕廳之命, 夫王府、捕廳, 輕重自別, 不可以蟣蝨賤類, 或忽訊覈之方。 請善德亟令王府, 嚴加鉤問。” 又啓宇鎭事, 改措語曰: “今此酌處之命, 已是萬萬乖當, 而不有臺啓, 遽下特敎, 半夜之間, 勒令押付。 禁堂、承宣, 俱未與知, 自有鞫獄以來, 豈有如許非常之擧乎? 請遲晩罪人宇鎭, 更令王府, 卽速拿來, 仍前設鞫, 期於得情, 夬正典刑。” 又啓言: “噫嘻! 以謙, 以逆復之子, 傳襲其父之凶圖, 貫通逆宗之陰謀, 鉤覈之路, 專在此賊, 而半夜特敎, 出付縣獄, 鞫體乖損, 已無可言。 今乃不使究覈, 不捧結案, 遽爾正刑, 只施應坐, 古今天下, 寧有是耶? 請以謙施以孥戮。” 又允。


○司諫院【正言金載翼。】啓寧鎭事, 改措語曰: “移送捕廳之後, 未卽訊問, 旋爲酌處, 獄體踈忽, 已無可言。 請罪人寧鎭,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 又啓言: “趙時偉, 賦性陰騺, 行己回譎, 護法翰賊, 全昧滅親之義。 指揮馨疏, 莫掩嘗試之計, 而此於渠, 猶屬餘事。 向者邦慶, 敢懷他腸, 言辭之間, 顯肆不悅之意, 章奏之上, 力遏慶忭等語, 至有五月喪變之後, 暗囑其兄, 沮戲葬地, 人言藉藉, 情跡難掩, 爲世憤痛, 厥惟久矣, 而威勢所壓, 人莫敢言, 及夫宇鎭擬帥之謀出, 而眞贓綻露矣。 渠旣內擅銓柄, 外據藩臬, 盤結顓弄, 無欲不遂, 而所不足者戎權, 則乃與宇鎭父子, 特地締結, 昏夜綢繆, 隱然自比於戚聯之人, 至欲擬擧於將兵之任。 手勢到此, 將欲何爲? 卽此一款, 爲渠斷案, 方當宇賊逆節彰著之後, 豈逭黨與先治之律乎? 請趙時偉先施島配之典。” 批曰: “不允” 趙時偉事, 以擬帥二字聲罪, 則發啓亦晩矣。 然護法翰賊, 昨秋脫空, 指揮馨疏, 太沒模捉。 其下一叚語, 人臣負此罪名, 何以自立? 豈可以疑似之風傳, 如是爲言乎? 大抵渠之取此, 莫非自取宇鎭之致, 此亦渠所使以渠處地, 早絶宇鎭, 眞有若浼之心, 則以風牛不及之際, 寧有名登於誅討宇鎭之疏啓乎? 卽此罪累, 一番有大懲創之擧, 然後諸凡出入近密, 厚蒙恩造者, 皆知如彼爲死, 不如彼爲生之義, 下無訕上, 人得全躬, 此不但生道殺人, 亦出爲渠家之意。 所可嗟惜者, 渠未蒙宥之前, 使無累之其兄, 不得從宦, 而與其持難, 曷若究竟? 所請律名依啓。 使世之欺蔽君父, 賣弄朝廷者, 知有所畏憚。”


1月 12日[편집]

○辛巳/御春塘臺, 行內試射。


○竄趙時偉于慶源府。


○正言柳畊, 傳趙時偉拿鞫之啓。 敎曰: “臺啓中, 趙時偉事, 一叚句語, 關係何如? 而曰力遏云云, 似有指的, 曰顯示云云, 豈非勒說? 爾旣指的說去, 則何不斥言其向何人道此事乎? 令政院, 問于爾等以啓。 原啓姑不允。”


1月 13日[편집]

○壬午/持平任希遠、正言金載翼啓言: “趙時偉自來情跡之凶譎, 從前負犯之叵測, 有難毛擧, 而最是邦慶後國言之所沸騰者, 爲渠斷案。 噫嘻! 宗社、臣民之慶, 孰有大於壬寅九月? 而爲有秉彝之衷, 向國之心者, 自不覺喜形于色, 情溢于辭, 而彼時偉, 抑獨何心, 一切背馳, 其時一重臣疏中, 有慶忭之語, 時偉乃於喉院稠坐之中, 大肆咆喝, 或謂之妄發, 或謂之此等句語, 不可用於今日, 及夫定號之日, 憤懣大言曰: ‘今此定號, 何如是太早?’ 指意絶悖, 腸肚畢露。 有耳皆聞, 有口皆傳, 鑿鑿有據, 節節皆實, 焉敢誣也? 噫嘻! 慶忭之語, 不可用於今日云者, 此豈非力遏之言乎? 定號之擧, 何如是太早云者, 又豈非顯示不悅之意乎? 此皆群情之必欲沫血而寢皮者也, 有非風傳之出於疑似䵝昧之比也。” 批曰: “渠亦人耳。 人必有常性, 而以避辭觀之, 謂之分明有是事可也。 然則決非常性之所爲, 一番置對, 另行卞覈, 有何持難? 而淆俗傳訛, 關係至重。 親聽之誰某, 參證之誰某, 爾等旣不明言, 則豈可容易盤覈? 後日大臣登筵, 欲詢問。”


○左議政李福源呈長單。 賜不允批, 又別諭曰: “日前敦諭, 略布予意。 休退二字, 義不當出口外。 卿若以多年中書積瘁受病, 欲求暫時就閑, 則尙有曲體之道, 而卿乃直云永辭仕籍, 退奉朝請。 先疏後單, 殆若不得請, 則不已者然。 卿之事, 誠亦慨咄。 待明朝聽予面諭。”


1月 14日[편집]

○癸未/召見左議政李福源。 福源曰: “臣受恩深重, 豈敢言退? 而臣之癃痼之病, 盈滿之憂, 日昨辭本, 實出肝隔。 惟望天地父母之曲賜體諒矣。” 上曰: “原任與奉朝賀, 一也。 姑待國勢之鞏固, 更請三字之銜也。” 仍命勉副相職。


○召對。


○吏曹判書尹蓍東罷。 以屢違召命也。


○敎曰: “大凡繳還之規, 亦有層節, 豈有若近日政院貌樣乎? 近日所謂繳還, 名雖覆逆, 實則避事。 至令院隷聲澌, 中使脚軟, 特一戲劇之擧, 而然猶無一人擔着, 依舊是漫漶, 似此承宣, 將焉用哉? 昨日政院擧行, 最覺開眼, 而反遭堂箚之斥, 入直玉堂遞差。”


○承旨蔡弘履等, 上疏自引。 以頒布金龜柱罪名爻周傳敎, 爲玉堂所論也, 幷許遞。


○時、原任大臣, 上聯名箚, 請寢金龜柱罪名爻周之命。 批曰: “赦典文書中抹下, 但欲去其名於徒流案, 用在謫身死者爻周之式也。 非丹書非鞫案, 則元無相妨之事。 卿等諒之。”


○判義禁府事金鍾正等, 上疏請寢金龜柱處分。 不納。


○同知中樞府事鄭述祚上疏曰:

臣伏讀先大王庚戌祭文, 有曰: ‘都付命也, 一例寬哀。 何意凶賊, 伏在肘腋? 逞憾戊申, 終遂其逆’ 之句, 未嘗不三復嗚咽。 豈意今日, 復見此事邪? 噫! 五月之變, 九月之喪, 大小驚遑, 中外疑惑, 而宮禁嚴秘, 端倪莫測。 及奉大妃殿所下諺敎, 悲冤痛迫, 無異於變之初也。 夫以先大王日月之明鑑, 洞燭鬼蜮之情狀, 鋤治凶穢, 肅淸宮禁, 則殿下仰體先朝之威斷, 俯答臣民之悲憤, 特一處分間事。 今之逆醫、妖媪, 卽庚戌之順、貞輩, 旣有盤問之階, 而每以 ‘疑無指的, 難於鉤覈’ 爲敎何也? 至庚戌, 則猶能摘發於三年之後, 而今則時日未久, 端緖易覈。 況昵近左右之際, 出入肘腋之間, 亦安知無, 如順、貞等者乎? 伏乞先降逆醫、乳媪設鞫之命, 盤問情節, 快行誅討焉。

批曰: “卿不聞大臣入侍筵敎乎? 痛冤之情, 豈後於卿, 而如是泄泄也?”


○前春! 桂坊僚屬判中樞府事黃景源等, 聯名上疏, 請鞫逆醫、乳媪。 批曰: “須見宰臣鄭述祚之疏批。”


1月 15日[편집]

○甲申/次對。


○停諸道春操。


○上謂右議政金熤曰: “趙時偉事, 聲罪則決難容貸, 事件則至爲䵝昧。 且以近日囂俗, 傳訛已甚, 故以是持難, 非當斷不斷而然矣。 大抵臺啓所云, 實無究得言根之路, 又不可不生不滅, 置之人鬼關頭。 卿其陳之。” 熤曰: “臺啓論列, 旣甚狼藉, 則恐不可不一覈矣。” 上曰: “此言一出之後, 爲時偉者, 欲其對質白脫, 而以爲當問。 惡時偉者, 欲其按覈討罪, 而以爲當問。 惟此一問之言, 則無論誰某, 必皆同然一辭, 殆如理欲之同行異情矣。 但因此浮言, 遽然究問, 則得無後弊乎?” 熤曰: “臺臣亦豈以私好惡而發啓乎? 此事只是浮言而已, 則固不可盡爲究覈, 而今則旣入臺啓, 不可掩置。 且此是莫重聲討之事, 則不可以好惡言, 實則以其罪罪之, 虛則亦淸脫, 如是然後國體爲得矣。” 上曰: “此事誠難矣。 予意則似是塗聽道說, 安知非惡之者之言乎? 若急書告訐, 而如果無實, 則有反坐之律, 而此則出於臺諫風聞, 其何以反坐論乎? 大槪此事, 比之向來蔡濟恭事, 則稍有間焉, 而但臺諫不可使之面質, 何以則爲好耶?” 熤曰: “臺諫亦非自聞之言, 則豈可使之面質?” 上曰: “所以昭脫, 所以正法, 無出於一問字, 而汎然發問, 豈有自服之理乎? 至於所謂戚聯二字, 予以爲奇怪矣。 予於渠, 初無以戚聯之故, 而有所問訊往來之事, 且渠之人品, 予自來不喜。 大抵其兄可惜, 而其弟則不然。 蓋其爲人, 本不淸朗, 故受此言矣。 宇鎭之如是誤入, 亦渠之使致, 似此罪狀, 不一而足。 予意, 則毋論戚畹與近臣, 只是一直向國, 則任用之, 反是則黜退之而已。 今之事, 有可悶者, 用人而不知其所由, 罪人而不知其所犯, 故人多誤陷。 予則以爲時偉非無罪, 而臺啓云云, 似是常情之外。 此事必須明白究竟乃可, 而如是相持之際, 竝與已著之罪, 而不得勘配, 豈成說乎? 近來臺啓事, 誠慨然矣。 流行之言, 何以知其虛實, 而揷入啓中, 物情何以鎭服乎?” 熤曰: “臺言誠過, 而必須一番盤覈, 然後可知其虛實矣。” 上曰: “盤覈, 亦須知得言根, 然後可爲之。 不然則將爲久囚, 此甚難矣。” 熤曰: “此外如擬帥事, 亦甚大矣。” 上曰: “擬帥一款, 亦不可如是爲說。 今以臺啓所論觀之, 殆如明謙之擬內應, 將此亦不善思之言矣。”


○右議政金熤免。 熤引病筵懇, 特許之。


○召見領議政金致仁, 上曰: “今日召卿, 欲議卜相事也。 久未新卜, 相望苟艱, 今將新卜, 誰可者?” 致仁曰: “用人之法, 必先觀才望與資歷。 其俱優者實難, 無已則藩任中新莅與遞歸之人, 望實俱優矣。” 蓋指兪彦鎬、趙璥也。 上曰: “遞歸人, 好矣。 此人, 非但夙有聲望, 比來歷試, 益知其可任。 誠不易得之人, 而觀其處事, 心細殊異其貌矣。” 致仁曰: “其爲人長處甚多。 今日朝臣, 似無出其右矣。” 上曰: “此則固好, 無容更議。 外是, 更有何人耶? 顧今正卿中, 或有地處之姑難擬者, 或有蹤跡之目下難安者, 實無無故可合者, 而向日銓長薦望中, 新通人何如?” 未及對。 上曰: “此謂仁陵也。 旣是崇品人, 亦稔知其難得矣。” 致仁曰: “此人固好, 而但前後踐履尙淺, 未盡其用。 今姑益加任使, 以觀其效, 則似合於歷試之方矣。” 上曰: “卿言亦好。 第捨此, 則實無其他矣。”


○卜相,【舊卜, 鄭存謙、徐命善、洪樂性、李福源、金熤、徐命膺。 新卜, 趙璥。】以趙璥爲議政府右議政。


○以李在簡爲戶曹判書, 金載瓚爲原春道觀察使。


1月 16日[편집]

○乙酉/右議政趙璥聞新命, 徑出鄕廬。 諭曰: “卿何有此極非常、極過中之擧乎? 大臣去就, 所關如何, 才卜金甌, 徑往楸舍, 胡不念自重之方, 乃至於此? 昔人有三命而走者, 三命, 上卿也。 走言, 不敢行也。 卿欲難愼於出處之際, 則在家引讓, 固當耳, 豈必爲此古人所不爲之事, 以致瞻聆之驚惑乎? 急於挽行, 先遣入侍史官, 往傳筵敎, 望須亟回初志, 登時復路。 自餘在嗣後敦諭中, 姑略之。”


○大司憲洪秀輔、執義李師濂等, 上疏討逆䄄等諸賊。 幷不納。


○大司憲洪秀輔、大司諫宋鍈上聯名箚, 請寢金龜柱罪名爻周之命。 不允。


○以洪良浩爲司憲府大司憲。


1月 17日[편집]

○丙戌/行文武臣殿講。


○仍任吏曹判書尹蓍東。


○以李敬一爲司諫院大司諫, 閔彛顯爲司憲府掌令。


○右議政趙璥附奏曰: “臣窮命險巇, 孤蹤危臲, 不敢以平人自居, 而內而劇曹, 外而重藩, 受命不辭者, 以全保之恩, 與天同大, 報答之誠, 矢心自效。 然其滿心慙恧, 無面可顯, 忽地誤恩, 又下於千萬夢寐之外。 此莫非臣過福招災, 死期將迫之致, 而其爲累聖簡而駭衆聽, 爲如何? 況今君讎未復, 國賊未討, 臣於反面之日, 略陳沫血之奏, 而終未能感回聖心, 獲蒙允兪。 則揆以臣子之道理, 只有自處之一義, 遂以此仰告于前席, 而不敢爲抗顔供仕之計矣。 乃於此際, 千不近、萬不堪之寵命, 又從以驚心而褫魄。 不待臣之乞退, 而天實退之也, 不得不走歸鄕盧, 而其行似近於逃遁, 其跡自歸於辜負。 惟譴何是俟?”


○全羅道觀察使沈頤之、咸鏡道觀察使鄭民始等, 上疏討䄄等諸賊。 幷不納。


1月 18日[편집]

○丁亥/晝講。


○以李在學爲司憲府大司憲, 金翊休爲司諫院大司諫。


1月 19日[편집]

○戊子/御明政門朝參。 領議政金致仁啓言: “人日製, 已定日入啓, 而取考成均館謄錄, 則二去丁亥年, 文衡雖在外未參, 而大輪次亦有設行之例矣。” 上曰: “丁亥已例, 可謂襯合。 文衡情理不可不顧, 然則卿其出題。” 致仁曰: “臣則病昏, 其於試事, 備位而已。 雖無文衡, 兩館提學及奎章閣提學幷參, 使之出題宜矣。” 上曰: “卿之辭遜, 極爲過當。 雖以考試一事言之, 定高下書等第, 無文衡則大臣主之, 況此大輪次之自政府出令乎? 前例雖無可據, 揆以事體, 決不可委之於單文任。 卿勿過辭。”


○兵曹判書金履素啓: “諸道各驛百弊俱興, 苟求其源, 則專由於馬戶之擅賣馬位, 一年二年, 便歸烏有。 大抵馬位之私自賣買, 自有法禁, 不可以事屬旣往, 因循勿問。 請令各道道臣, 另加嚴査, 犯者毋論與受, 一依禁令, 繩以重律。 土地還屬本驛, 以蘇完列郵。” 從之。


○判義禁府事金鍾正言: “罪案抹去, 雖與爻周有異, 而一番抹去之後, 則遂使凶逆之罪名, 終無登書之處, 天下寧有是乎?” 上曰: “此事不必煩陳矣。 身死之後, 抹去於徒流案, 少無關係, 且今番兩次慶赦, 尤有異焉。 宗社之得有今日, 孰非慈聖之功乎? 慈心則豈有私係? 而其在仰慰, 則誠不可已, 況此抹去之擧, 初無害於隄防者乎。”


○執義李師濂啓言: “我東方正學, 至於先正臣李珥而大備, 故前後崇奬之典, 靡不用極。 在昔仁廟朝, 先正承統子李景臨, 除拜敎官, 自是以後, 殿郞禁都, 無礙差擬矣。 辛丑以後, 屢降承傳, 掌銓之地, 宜卽對揚, 而拘於時格, 顧瞻持疑, 殆同見枳, 官享久闕。 請下詢廟堂, 指一定式, 俾無沈屈之歎。” 可之。 又啓言: “近來槐院之選, 極其猥雜, 一經分榜, 辭說紛紜, 殆將與國子無別。 請飭該院, 嚴其選法, 以爲復古之道。” 可之。 又啓言: “武弁乘轎, 法禁嚴截, 而南兵使申㬚赴任之路, 諉以老病, 舁轎作行。 北來之人, 傳說狼藉。 請拿問。” 敎曰: “萬萬駭然。 先令道臣査報。” 又啓言: “逆䄄事, 向來大僚之緩請次律, 雖出於萬不獲已, 而慨惜則極矣。 喉院、三司之前後覆難, 凡爲幾遭, 而賓對日承宣遽然頒布, 惟允之義固如是乎? 請伊日諸承宣, 一倂罷職。” 敎曰: “爾不見日前陳箚玉堂遞差乎?” 不允。 又啓言: “西北鎭堡之當初設置, 各爲關防, 而到今形便, 間多沒緊要處。 且其所謂鎭況殘薄, 爲鎭民者, 偏被掊克。 請令廟堂, 隨其緊歇, 參以厚薄, 或幷他鎭, 或加其廩, 俾除邊民難支之弊。” 允之。 又啓言: “向來鄭遂龜等疏錄割名, 已爲叵測, 秋曹供辭, 尤極凶悖, 散配之典, 猶屬太寬, 則該曹擧行, 固當嚴懲, 而定其配所於其至親任所新、谷兩邑, 名以編配, 豈有如許駭愕之事乎? 請秋曹該堂罷職。” 批曰: “非用意之事, 而似此官箴, 何必靳持? 依啓。” 又啓言: “漢城主簿沈公權, 年少歷淺, 聽理妄錯。 請罷職。” 允之。 又啓言: “別軍職李晢, 妖邪驕妄, 座有宰相, 掉臂徑入, 路逢名官, 馳馬突過, 不可容置。 請施刊汰之典。” 命拿問嚴繩。 又啓言: “日前太廟展拜, 侍臣諸玉堂, 以騎郞之棍治, 館隷不參陪班, 事涉踈率。 請竝罷職。” 允之。 又啓言: “近來廉防倒喪, 社稷令金履運、李英裕, 以僚嫌, 次第呈遞, 而爲僚官者, 尙此蹲冒。 請社稷令姜儐罷職。” 允之。 又啓言: “都下米直, 日漸踊貴。 請嚴飭五部、平市, 禁穀商之都賈、市價之操縱。” 批曰: “便民之政, 無過不擾, 猝地設禁, 反致紛挐。 判尹登筵, 使之隨處察飭。” 又啓言: “前府使崔雲羽, 聽逆復風旨, 勒奪肅川保民筒, 怨聲載路, 唾罵成謠。 請施定配之典。” 允之。 又啓言: “尼城縣監李集明, 在部官, 京兆訟以賄成, 醜說喧騰, 不可置字牧之列。 請刊削。” 允之。 又啓言: “滿浦僉使曺命喆, 欲奸守節之女, 至使投水而死。 請令道臣詳査, 拿問正罪。” 允之。 又啓請: “飭各司卯酉仕之法, 禁街路外餘家之習, 賑邑抄饑, 另飭務精。” 竝允之。 仍敎曰: “何求新奇說話? 似此官箴正資, 破聾新啓, 至十九, 可謂擧職。 執義李師濂, 中鹿皮一令賜給。”


○正言柳畊啓趙時偉事。 批曰: “當處分矣。” 仍問領議政金致仁。 致仁曰: “此事自産室廳, 拖至三十朔之時, 閭巷之言, 已多訝惑者。 至於壬秋大慶, 苟有秉彝, 孰不歡忭, 而一種議論, 公然諱言, 邦慶二字, 凡於章奏言語之間, 有若設禁者, 故大小同憤, 國言如涕, 莫不置疑於一處, 而特不敢言。 五月喪變後, 墓山沮戲事又出, 則人心轉益冤憤。 及至九月, 則雖不知其言之流出何處, 而擧世疑懼之言, 崩騰喧藉, 言根所從出, 旣無以得知, 宮禁事秘, 又無詳知之道矣。 慈聖諺敎一下, 人皆以爲向來行言之有實如此, 慈聖下敎, 無一字泛下處, 雖以其後逆獄之如合符節者見之, 亦可驗矣。 渠亦人耳, 當初豈必有異心, 而特以有別般企待, 故自不覺不平之心, 在中, 罔測之言, 發外, 終至於背馳邦慶之歸矣。 至若重臣疏咆喝之說, 定號後太早之語, 臣亦只以行言聞之。 邦慶日, 諸卿宰之顚倒入闕也, 一王子之生, 胡大事, 而如是擾亂云云, 非臺啓中語, 而其時同爲傳播。 凡渠倡言時, 必有同坐參聞之人, 次次緘問, 或可覈實, 而趙時偉一番嚴問, 則渠豈敢終始隱諱乎?” 上曰: “今雖鞫問, 渠必自明。 欲緘問臺臣, 臺臣亦當歸之國言。 卿之筵奏, 益聞其所不聞, 而卿, 亦曰聞於行言, 行言亦何以到底溯源乎? 一言以蔽之曰: ‘何以得此?’ 減死, 絶島安置。” 又啓言: “李文德之罪, 可勝言哉? 昨夏墓所議定時, 渠以愛惜田宅之心, 敢懷謀避之計, 暗托時偉, 輔囑其兄, 至以不敢引之說, 登諸筵奏。 今日臣子, 苟有一分秉彝之心, 則豈忍沮戲於莫重之地乎? 請先施屛裔之典。” 批曰: “此與國言之無憑大異。 令該府, 拿問勘罪。”


○正言金載翼啓言: “昨冬, 鞫獄之根因, 專在於逆湛之服毒。 服毒之根因, 又係於連婢之口招。 則捕廳究覈之際, 惟宜審愼用刑, 盤詰得情, 而妄加治盜之刑, 遽至徑斃之境, 遂使鉤覈路絶, 端緖莫究。 請其時捕將李漢昌、趙圭鎭, 亟施削職之典。” 批曰: “槪因厥囚, 年老旋斃。 似非捕將之罪。” 不允。


○以朴祐源爲吏曹參判, 徐有隣爲藝文館提學。


○右議政趙璥, 又上辭疏曰:

區區自處之義, 月初筵席, 曾已略陳, 日前書啓, 又復申控, 而所可痛恨者, 名讎國賊, 迄未窮覈, 天經地義, 漸益晦塞, 無以自解於天下後世。 臣於此, 實不勝痛哭流涕, 而窮山沒齒之計, 又不得不永矢于心矣。

批曰: “自予枚卜于卿, 卿之駕履, 不惟不造于朝, 邁邁者行, 居然自郊而鄕矣。 然惟廟堂, 若爲之增重國勢, 若賴以鞏固, 丙夜之枕, 亦庶幾少紓宿昔之憂者, 蓋不待輿人之誦, 予所自信于中, 不啻賢於夢卜而然也。 卿以圭璋之譽, 負棟樑之望, 斷斷一心, 惟在於移孝之忠。 古所謂, 眞宰相風采, 未嘗不爲卿許之。 則顧今濟川之責, 捨卿伊誰? 噫! 去就之義, 有關禮防, 大官之禮, 非比庶僚, 今卿巽辭, 亦係中書之故事, 而勉回遐心之道, 惟視予誠與不誠耳。 然徑尋鄕廬之擧, 竊爲卿惜之。 若乃疏中云云, 卿雖以爲必可辭之義, 予則愈見其必無可辭之端。 從古, 名碩之嚴於出處者, 何嘗有一切硬定法門? 顧其義之所在而已。 只就卿言中銓任一款, 而反復之, 庶可見不當强處不强, 可强處强之。 此非予不量爲任之大小, 不强於小, 而强之於大也。 誠以其大且重, 故不得不煩卿之重耳。”


○副校理沈煥之上疏曰:

噫! 自麟、謙, 一輔而爲能、澤、範、吉, 再輔而爲夏賊, 三變而爲瑮賊, 而復、喆又出。 天下之變極矣。 噫! 此諸賊段落, 始若不同, 歸宿終是一處。 其故何哉? 譬之於水, 則源頭未塞, 而波瀾之橫濫也。 請舊逆、新賊, 竝擧誅討之典。 臣一言脫口, 恒挾穽淵。 本館除旨, 復及於九載屛枳之身, 而當國事所當言者, 苟有顧望之意。 是負殿下之恩, 敢陳結轖之慨焉。

不納。


1月 20日[편집]

○己丑/齋宿于景慕宮。


○館學儒生生員任璉白等, 上疏討諸賊, 請寢酌處之命。 末曰:

噫! 彼偉賊, 性鍾陰沴, 心蓄凶慝, 不臣之志, 已堅於儲嗣誕降之初; 無君之心, 莫掩於邦慶揮却之日, 則臺疏所謂, 不悅云者, 卽不悅吾貳君之謂也。 若其不悅, 則不利可知也, 不利則有害可知也。 有害則凡所以害之之道, 亦無所不爲於不覩不聞之中矣。 請亟從三司之請。

批曰: “勿煩。”


1月 21日[편집]

○庚寅/行酌獻禮于景慕宮。


○諭右議政趙璥曰: “噫! 卿間經事, 故出而事予, 僅始一二年矣。 本末長短, 何從而詳? 嘗聞卿在家事親孝, 生而竭力, 歿而盡哀, 朝夕倚廬, 往往有人所難堪處。 此予所以許卿孝, 前批首提移孝二字。 卿之藉手事, 予亦豈不在是? 且卿棣棣之容, 庶幾矜式具僚; 介介之操, 庶幾砥礪頹俗。 此時作相, 捨卿伊誰? 古人審於去就, 而新卜後, 或有一疏而出膺者。 卿則不惟反是, 忽創古人所不行之事, 匹馬松楸, 聞命卽發, 鎭日疏啓, 殆似不知止、不欲已然。 予則曰玆擧在卿, 未免病處。 噫! 潔身長往, 無是義焉。 勉抑謙衷, 卽日返道。”


○命象山府院君裔孫康達秀, 除本道陵官。


○京畿儒生、生員元啓夏等, 上疏討德、榮等諸賊, 又曰: “惟彼射天之凶, 尙在未了之案, 而輒設同慶之科, 恐或近。 朱子所謂: ‘觀星於晝, 褰裳於陸者也。’ 目今多士旣集, 上號慶科, 固當以是日設行, 而至於討逆, 則姑待凶賊之殲盡, 更設科名, 實合於尊體統、重倫綱之道也。” 批曰: “近來章甫干涉朝事, 殆有甚於臺閣之任言責者。 非不知先施儒罰, 而試士在卽。 姑勿論。”


○以金憙爲吏曹參判。


1月 22日[편집]

○辛卯/設大輪次於丕闡堂。 表居首生員柳師模、賦居首進士金翰東, 直赴殿試。


○以李𡊠爲司憲府大司憲。


1月 23日[편집]

○壬辰/冬至正使黃仁點等馳啓曰: “臣等去十一月十六日, 到北京。 十八日, 自主客司知, 會於四譯館: ‘明日皇帝幸瀛臺時, 帶領朝鮮使臣, 瞻仰於西華門外。’ 云, 故十九日五更, 臣等詣西華門外伺候矣。 黎明, 皇帝乘黃屋步轝, 幸瀛臺, 到臣等祗迎處, 駐轝諦視。 使侍臣和珅, 問臣等曰: ‘國王平安乎?’ 臣等對曰: ‘平安矣。’ 皇帝仍過去。 禮部尙書德保, 亦祗迎於臣等班次之右, 與臣等施禮勞問, 因謂臣等曰: ‘皇帝特軫貴國之有服, 此次陪臣參宴之節, 幷停免。 且念久留之有弊, 昨下正朝後, 卽爲發送之諭。’ 云。 二十日, 得伏見諭旨曰: ‘禮部奏朝鮮國王, 因賜祭, 該國世子, 具表謝恩, 幷進方物。’ 等語。 向來該國王, 遇有謝恩事件, 隨表備進方物, 俱加恩準, 作正貢。 但該國王, 素稱恭順, 誠悃眞摯, 今業經備物遠來, 若不收受, 徒滋往返, 該國王意必不安。 卽循例, 抵作正貢, 亦屬虛文, 轉非朕推誠加惠之意。 所有該國王此次隨表呈進貢物, 着該部收受, 照例折賞, 因傳諭該國王, 嗣後遇有具表謝恩事件, 遵朕屢次所降諭旨, 俱無庸備進方物, 以副體恤。’ 云。 本年正月初一日, 臣等隨班入太和殿庭行禮。 初二日, 受回咨文。 自北京離發” 云。


1月 24日[편집]

○癸巳/御春塘臺, 設文武庭試殿試, 卽日放榜。 文取李義綱等十五人, 武取金允源等百四十人。


○李匡運伏誅。 判義禁府事金鍾正請對言: “龍仁幼學李匡運, 於臣爲戚屬, 忽來言曰: ‘吾欲上疏。’ 袖出一紙欲示之。 臣曰: ‘勿論疏之好否, 不欲聞見者, 素戒甚嚴, 切勿出之。’ 云, 則還納神中曰: ‘此疏, 非他。 乃請早定儲位疏也。’ 臣聞甚驚駭, 責令速出。 旣未見疏草, 全不知裏面矣。” 御肅章門親鞫, 問匡運: “汝往重臣金鍾正家, 口出凶言, 如此凶謀, 決非汝一人所可獨辦。 疏草中四字凶言, 聽誰指嗾而爲之乎?” 匡運供曰: “渠意, 與善復有異。 善復則私挾湛賊, 至有罔測之計。 渠則以爲宗社危急, 若自上疏分則好矣, 故欲爲上疏, 袖疏草, 而往問於重臣, 則重臣不見而還給。 故渠有四寸韓采者, 更示疏草, 則采以爲: ‘若呈此疏, 必有赤族之禍。’ 欲爲燒火, 旋卽摺置, 故疏草今不在, 今當書納矣。” 問韓采。 采供曰: “李匡運, 卽渠姑母之養子也。 今者稱科行來見, 袖出一紙以示, 而眼昏只見其起頭數行, 謂匡運曰: ‘儒生何必爲此上疏乎?’ 仍取其疏草, 手自投火。 匡運辭去矣。” 問: “汝何以知疏中之語, 有赤族之禍乎?” 供曰: “多有凶言, 故知之。” 問: “凶言何如?” 供曰: “其疏以爲: ‘五月九月之後, 國家危急矣。” 問匡運曰: “汝之疏中凶言, 韓采已悉告, 卽此已是汝結案。 不必更問, 而指嗾同謀之人, 直告。” 供曰: “此實自作, 元無同謀之人矣。” 問: “汝旣稱科行, 則不爲入場, 忽欲上疏, 何也?” 供曰: “初非科行, 聞親臨試士, 欲入場呈疏矣。”


1月 25日[편집]

○甲午/御肅章門親鞫。 問匡運。 匡運供曰: “善復逆節, 心常慣痛, 故欲爲上疏矣。” 問: “汝居鄕曲, 善復逆節, 何以詳知乎?” 供曰: “見翻謄諺敎及官家下帖, 故知之矣。” 問: “汝聞韓采赤族之言, 旋卽中止, 則汝, 亦知爲凶疏也。” 匡運以大逆不道遲晩。 問韓采: “汝見匡運疏, 其四字凶言外, 又有何等說話乎?” 供曰: “疏中, 有立承大統四字, 請出科題之說矣。” 問: “如此凶言, 汝旣見之, 其凶謀屬於何人乎?” 供曰: “匡運以爲: ‘無論誰某, 豈無宗班中人乎?’ 更無指的處矣。 又言: ‘昨年五九月以後, 國勢危急, 此等大事, 不可不廣詢, 故欲以立承大統, 請出今番科題矣。’” 問匡運: “汝之凶疏末端, 有四字科題云云, 汝果有此凶言乎?” 供曰: “四字, 卽立承大統也。 今番科題主意, 當以此爲第一緊語矣。” 問: “汝疏末端四字, 視昨日所供凶言, 尤極陰慘。 此疏一上, 汝亦自知爲劇逆, 而猶且冒死爲之者, 必有所欲, 有甚於生者。 果聞何人之凶論, 亦爲何人之指使乎?” 供曰: “凶疏, 乃所自辦。 實無指使之人矣。” 問韓采: “匡運以鄕曲之人, 甘與逆復, 爲同情者, 豈無指使而然乎?” 供曰: “不知。” 敎曰: “匡運凶疏, 旣不同參, 且已投火, 則與知情不告有間, 而匡運凶言, 旣目擊, 昨日親問, 又呑吐不發。 以此罪絶島定配。” 兩司請采更鞫。 不許。


○設庭鞫。 匡運結案曰: “昨夏以後, 國勢孤危, 敢生覬覦之計, 草出凶疏, 至有四字凶語。 及夫重臣上變, 鞫庭納招之時, 敢曰自上云云, 異於復賊之自下謀逆。 疏末立承大統之說, 旣發於韓采之招, 書之於疏草中, 卽此設計, 與復賊二字凶圖, 一而二, 二而一。 大逆不道是實。 正法。”


○配韓采于薪知島。


○大臣、閣臣、三司諸臣求對。 上曰: “卿等之意, 予知之, 豈忍更提前說乎?” 領議政金致仁等曰: “臣等求對, 爲宗社也, 爲倫綱也, 何殿下預料而牢拒乎? 顧今滋蔓之慮, 果未必緣一匡運而有加, 然由其不能夬施典憲, 故人心之誑惑滋多。 卽今所望, 惟在亟從前請。” 上曰: “卿等其止之。 予之情事, 本不以平人自處, 一自丁酉秋以後, 益覺無樂乎爲君。 蓋伊時事, 便是先斬後啓, 殆若李光佐先發後啓之例。 念及于此, 尤爲痛心, 閉閤却膳之擧, 卿等眞箇以尋常視之耶? 然則又何忍向予更發此等言乎? 苟欲强煩不已。” 仍下非常之敎。 致仁等泣奏曰: “殿下何忍對臣等發此敎乎?” 諸承旨及禁堂、三司諸臣, 一齊泣陳。 上曰: “卿等聞予一字之言, 尙欲更奏曰, 有臣分乎?” 致仁等曰: “今則, 惟當退伏鈇鉞, 以謝爲人臣不忠者罪而已。” 遂逬退。


○右議政趙璥, 聞親鞫之命, 到城外不入。 遣承旨李亨元敦諭。


1月 26日[편집]

○乙未/藥院請診候。 敎曰: “昨日卿等請對時筵敎, 卿等思之。 此是予千不獲已、萬不獲已而發也。 自此予庶可安心, 而又以端揆去就, 通宵酬應, 端揆事, 豈不慨然乎? 如卿等在寮寀之間, 何不勸出? 況卿職, 在保護乎?”


○右議政趙璥附奏曰: “因一賤臣之迷滯不通, 致煩聖上徹宵之酬應, 臣亦自知其死有餘罪。 噫! 今臣事勢, 只有得請與得罪兩條路而已。 惟願亟賜嚴誅。”


○右議政趙璥, 見藥院批旨, 胥命州獄。 命都承旨沈豐之傳諭。


○議政府抄啓, 講製文臣柳畊、尹永僖、尹光顔、李義觀、申溆。


1月 27日[편집]

○丙申/晝講。 行抄啓文臣親試。


○大司憲李𡊠上疏曰:

當匡賊之來言於重臣也, 固當登時拘置, 以防遁逃, 仍卽上變, 而反致任他逮捕之間, 拖過數日。 論以獄體, 萬萬踈忽。 臣謂判義禁金鍾正, 亟施譴削之典宜矣。

批曰: “判金吾事, 失在忙錯, 使卿當之, 無怪爲然, 而一番勘過, 在所不已。 依施。”


○司諫鄭益祚上疏曰:

五月罔極之日, 惟彼李謙彬, 闖呈一疏, 始之曰脩短係天, 終之曰無所歸咎。 敢以此等語, 登諸章奏於聲討方嚴之日者, 此豈人臣所忍爲哉? 顧今慈敎誕宣, 臣民之痛一倍, 而嶠南雄府, 忽歸此人。 伊時臺閣之請削、章甫之聲討, 可見一世之公議, 而渠乃揚揚冒赴。 臣謂安東府使李謙彬, 宜施刊版之典。

批曰: “李謙彬事, 謂之率口說去, 自不免妄發則可也。 何必深論乎?”


○以李在恊爲判義禁府事。


○兩司【大司憲李𡊠、大司諫金翊休、執義李師濟、司諫鄭益祚、掌令李永穆、持平任希遠ㆍ吳泰賢、獻納權恢、正言金載翼。】俱啓言: “凶逆之變, 式月斯生, 至於今番凶逆而極矣。 韓采之目見凶疏, 私自投火, 不卽發告者, 究其情節, 萬萬凶狡。 知情之律, 渠焉得逭? 島配之典, 失之太寬。 請韓采更爲嚴鞫得情, 夬施當律。” 不允。


1月 28日[편집]

○丁酉/遣宰臣, 諭右議政趙璥。


1月 29日[편집]

○戊戌/義禁府以李文德供, 請嚴問取服。 命政院問于臺臣以啓。 柳畊對言: “昨夏相墓之日, 擬定於文德庄後麓, 則渠敢萌百般圖免之意, 求謁卿相, 以九世相傳之說, 自謂欲暴情願, 或被叱斥, 或遭拒逐, 而畢竟時俊之筵奏出矣, 人言涕騰, 至今憤鬱。 伊時趙時俊疏有曰: ‘初非獨信己見, 不過擧奏所聞。’ 時俊之所聞, 非聞於文德, 而從何得聞邪? 至於與時偉素昧平生云者, 尤極無嚴。 渠旣居近時偉家, 自來親密, 無常出入, 其濫躋武宰者, 專出時偉兄弟之吹噓, 則暗地嗾囑之狀, 渠或抵賴, 歷訴公卿之跡, 豈敢掩覆乎?” 文德竟罷職。


○東萊有女人徐一月者, 被隣居高甲山所誘, 潛入倭館, 與倭人交奸, 事發, 東萊府使閔台爀以聞。 備邊司覆奏, 請徐一月依法典杖配, 高甲山令節度使, 張軍威梟示於館門外。允之。


○降水原府爲縣, 以匡運胎生邑也。


十一年 二月[편집]

2月 1日[편집]

○己亥朔/掌令閔彛顯上疏辭不至。 賜批敦召。


○檢校直閣金載瓚白上曰: “順安縣衙, 有仁元王后手種栗木, 本縣築墻建門, 觀瞻匪不崇嚴, 而甲子年, 先大王御製, 無處奉安, 今揭于衙舍, 卽建小閣于栗園中, 以尊奉御製宜也。” 允之。 下御製記文同揭。


2月 2日[편집]

○庚子/召見大臣、備局有司堂上。


○以金履素爲宣惠廳提調。


○特賜前大提學黃景源衣資食物, 以是年小科回榜也。


○獻納權恢上疏言:

李謙彬之冒赴嶺邑, 固放恣無忌, 而檢擬銓官, 不可無責。 吏曹參議李集斗, 請施譴罷之典。

批曰: “如爾等在臺閣者, 非集斗輩, 何以效一日之責? 似此風習, 所欲先矯, 爾等知之。 《詩》不云乎, 豈其食魚, 必河之魴? 安東雖非此人, 豈無可爲者? 伊時疏語之有心無心, 姑舍。 論斥之說, 至發於重臣筵奏, 則自渠手汲汲照擬, 跡近務勝, 事若酬勞。 此亦挾私之一端。” 仍命李集斗, 從重推考。


○以閔鍾顯爲弘文館副提學, 擢金持默爲摠戎使。


○吏曹判書尹蓍東啓言: “逆賊所出之地, 降邑號罷守令, 皆以胎生邑擧行, 今番水原降號, 亦依近例, 而《大典通編》《綱常罪人緣坐條》以時居邑爲定, 《通編》頒行之後, 安北、順天, 亦是胎生邑。 一番稟定, 然後可以不眩於擧行, 詢大臣。” 領議政金致仁言: “宜從《通編》。” 從之。


2月 3日[편집]

○辛丑/御瑞葱臺, 行內試射。


○忠淸道儒生宋持鉉等、黃海道儒生申憘等, 上疏討䄄等諸賊。 批以勿煩。


○敎曰: “近來方外儒疏, 實爲士林之羞恥事。 大抵《春秋》之義, 莫先於討復二字, 此人得而誅之者, 朝野何異? 而今也反是, 架鑿之不已, 至於傅會, 傅會之不已, 至於驅勒, 以然疑臆料之事, 自唱自和, 靡有紀極。 雖未知孰主張是, 及其流弊之滔滔, 豈非世道之憂乎? 本事何等慘惻, 不忍言則, 某句某語之曰然曰否, 朝家不欲一一索言剖析, 而章疏自有章疏之體。 除非朝紙所出, 筵席敷示者, 焉敢惟意噴薄? 此規不革, 反使義日益晦, 理日益斁, 國事將日非矣, 決不宜等閒看過。 此意令成均館, 飭諭方外諸生。”


○天安郡守洪彦燮, 投紱歸呈狀于吏曹曰:

戴天履地, 知君與父而已。 今我文孝世子喪變, 症勢凡百之自初怪底, 至於此境, 是何等君父之讎也? 以宮司舊僚, 中夜掩泣, 直欲溘然, 不能自抑, 而職微誠淺, 旣不得碎首而格天, 又不得殉身而伸分, 區區犬馬之忱, 只有退塡溝壑而已。 君讎未復之前, 莫非杜門自處之日, 雖被方命之誅, 萬無赴任之路

云。 吏曹啓言: “此箇義理, 秉彝之所同有, 冤憤之所共切, 而至於解官自靖, 臣等之所未能辦者。 彦燮能之, 不可枉其所守, 强使還任, 又不可以違令, 循例請譴。 請天安郡守洪彦燮, 今姑改差。” 敎曰: “若此, 則曾叨宮銜者, 皆將自劃乎? 更加嚴飭。” 彦燮不之郡, 命拿問。 彦燮供曰: “今我文孝世子, 當日臣事之儲君也。 不幸一疹, 讎于臣僚, 悲遑罔措, 十朔如一日。 際伏見東朝聖母, 誕降明旨, 則始知有不可共戴之讎賊。 是賊也, 祖宗之讎也, 臣民之讎也, 不但在今日北面之列者, 明目張膽、沫血飮泣之不暇, 將使史氏, 書諸汗靑, 傳于千載之下, 則必見其忠臣烈士, 掩卷而扼腕也。 擬身奮臂, 旣不得報我君父之仇讎, 則無寧解官歸第, 粗效迷執。 情踪到此, 萬死而已。” 判曰: “凡爲今日在廷之臣者, 無論大官、小宮, 冤憤痛恨之心, 豈後於此囚? 而朝廷自有國體與事面, 豈可任渠所爲, 便卽曲遂乎? 不惟是也, 蔭官處義, 尤不當若是突兀。 古或有除官不仕者, 或有沒齒自劃者, 而處義之際, 未敢彰露說去, 期必無痕圖解, 此蓋國體、事面所在, 不得不然故耳。 先輩尊朝廷之心, 實爲後生、新進之所可取法, 萬有一許副此囚之願, 將使人人自劃而後已, 寧有是理? 此囚, 待城門開下送。” 彦燮終不赴。 敎曰: “淆俗足智, 窺覬成習, 卽難醫之痼瘼。 予每見此等處, 不覺面潮肚熱。 洪彦燮事, 非一天安郡守所敢煩徹者。 藉令渠必欲沒齒自靖, 凡所辭避之方, 固不患無其道。 不惟是也, 近日此事, 漸成波浪, 使慘惻不忍之事, 反爲藉弄排擯之階, 亦可謂辱朝廷大矣。 促敎之下, 迷不知動, 焉有如許紀綱? 該郡守洪彦燮, 卽其地方定配。”


2月 4日[편집]

○壬寅/右議政趙璥上疏曰:

臣之一味縮伏, 不敢爲進身之計者, 一則爲名器之不可玷汙也, 一則爲微執之不可變改也, 是豈可進而不進也哉? 夫三事之職, 責任至重, 況今國勢之孤危, 朝象之泮渙, 雖有鎭物之量、捄世之才, 猶懼不堪其任, 如臣之萬不近似, 其爲名器之玷汙, 誠非細故也。 雖然, 此猶是緩聲耳, 若所謂微執者, 則彝倫之所係也, 義理之所關也。 爲人臣子, 而昧却此義, 則將不免爲禽爲獸, 而無以自解於天下後世, 可不懼哉? 臣之向來筵奏, 殆若痛哭於立談之頃, 決退於雲時之間。 而藉使, 臣日日登對, 要不過伊日所奏之言, 又安有未盡之餘蘊, 更陳於告退之後乎? 且昨下別諭, 以臣之分義過當, 有若欠敬僚相者然。 夫人臣之處義, 不可一槪論也。 或有以務積誠意, 感回天心爲己任者, 或有以欲全微諒, 膠守一節, 爲自靖者, 事若非一, 而一出於誠, 顧何嘗不敬而然哉? 況今僚相, 嚴於懲討, 苦心血誠, 一直不解者, 于今幾箇月矣, 眞所謂人無間然者也, 臣固感歎之不暇, 而若臣者, 性本狂激, 不能按住, 走坂之勢已成, 守株之見難改。 恩諭連下, 承膺無路, 伏乞治臣積逋之罪, 以爲人臣不忠之戒焉。”

優批不許。


○海州儒生朴致昱等, 上疏討逆乞允三司之請。 批曰: “爾等在草野, 似未諳事實。 以予至情, 苟有所知, 寧或當問而不問, 爾等退去。” 仍敎曰: “嘗聞嶺南, 卽鄒、魯之鄕, 尙餘樸實之風, 觀於日前疏語, 果不爽所聞。 今此海儒疏辭, 亦與昨日嶺儒疏及一二方外疏, 大有間焉。 如是可謂公憤, 予爲諸生惑之, 令政院, 招致兩道疏頭儒生, 曉諭下送。”


○酌放諸道竄配人。 李秉鼎、李邦一、李奎緯放。 白師誾、尹悌東減等。


○以黃昇源爲成均館大司成。


2月 5日[편집]

○癸卯/大提學金鍾秀陳疏乞遞。 仍言: “臣有附陳者。 有文衡, 則兩館提學, 不得擅通文苑, 故事也。 臣於前日, 獲接政暇, 始知有提學新通。 臣旣不以文衡自居, 則人亦不以文衡處臣固也, 而所可惜者, 四百年文苑故事之打壞, 自臣而始也。 噫! 臣已退之人也, 選格、存壞, 非臣所敢與論。 而臣旣不幸, 虛銜尙在, 則臣不敢以匪其人, 而遂廢其職之舊也。 伏願治臣不職之罪, 以存文苑故事焉。 臣於頃日, 以禍本未祛, 憂危轉甚, 累煩警咳, 而及夫大臣進前也, 又以辭令之失, 略効匡救之義。 仄聞伊日大臣諸臣之求對也, 聖敎有萬萬匪爲人臣子所敢承聆者, 蒼黃逬退, 殆同迫逐, 其事姑寢, 此何擧也? 臣自春宮侍講之初, 伏覩聖學高明, 必以究極義理, 務歸至當, 爲進德修業之要, 豈意今日過擧之至此極也?” 批曰: “文衡重任, 寧或乍授旋解乎? 附陳文任擅通事, 如卿言, 銓官誠有不審, 似因生踈之致, 卿於何有? 尾陳事, 意在匡救, 可見愛君之誠, 伊日筵敎, 豈得已也?”


○命宰臣趙瑍, 往諭右議政趙璥。 瑍, 璥之兄也。


2月 6日[편집]

○甲辰/展拜元陵, 仍歷拜健元陵、顯陵、穆陵、徽陵、惠陵、 崇陵。


○駕至晝停所, 命領議政金致仁、判中樞府事徐命善、右議政趙璥入侍。 政院啓言: “右議政趙璥以爲: ‘前後罪犯, 合被誅殛, 而今此臣兄之奉命往來, 在臣尤爲莫大之罪。 泣血叩胸, 求死不得, 而在聖朝敦尙孝悌之德, 亦恐所損非細。’ 今方免冠席藁。” 云。 又命承旨往諭, 回奏曰: “名相以爲: ‘雖小官, 免冠待罪之後, 不可以官職出脚, 臣旣作此擧, 惟俟鈇鉞。’ 云矣” 致仁曰: “古有將軍冠之語, 豈以一番免冠, 永爲不出之階乎?” 又命承旨往諭, 命以前銜入侍。 致仁曰: “右相此擧, 隱然以山林自處矣。” 上曰: “山林, 例以前銜自處矣。” 璥進伏。 上曰: ‘試以一言問卿。 臣分固若是乎?” 璥曰: “惟願遄被誅殛矣。” 上曰: “卿之西伯遞來時仰請, 只是一件事, 而今爲兩件事, 何也?” 璥曰: “初亦以兩件事仰奏矣。” 上曰: “卿之不欲入侍, 何也? 免冠席藁, 非卿創始, 古大臣亦多行之, 而今日擧措, 豈不有駭乎?” 璥曰: “欲屛伏田廬, 則有偃處之罪, 欲祗謁路左, 則有要君之嫌, 不得不爲此擧措, 其體貌之壞損, 瞻聆之駭怪, 臣豈不知? 而悲冤弸中, 討復尙稽, 則無寧自處以窮民, 以卒餘生。 此實臣不得已之下策也。” 上曰: “卿之頃夕奏語, 似以予於此, 若有事端, 而不爲究覈者然, 若有一分究覈之端, 則何惜而不爲哉? 大臣、百僚之矜式, 自卿已如此, 是故如洪彦燮之處義者出矣。” 璥曰: “彦燮, 雖小官, 竟蒙處分之命, 伸渠自靖之義, 而於臣則終靳誅罰之加, 此爲臣迫隘之端矣。 臣當初, 則只有無窮之痛而已。 及至慈敎誕宣之後, 五九月喪變, 分明以逆變知之矣。 爲人臣子, 旣不能沫血張膽, 復君讎而明大義, 則何面揚揚自同平人乎? 顧今萬事已矣。 雖罪人斯得, 千剮萬斫, 固知無益於悲痛之心, 然而必欲爲此者, 庶幾少洩弸結之至恨, 重明天地之大義。 此臣所以出於下策, 而甘犯慢命之罪也。” 上曰: “過矣。 何不暫出謝恩, 而更思自處之道耶?” 璥曰: “臣若一出謝恩, 便同行公, 前後所執, 判作兩截人矣。” 又曰: “殿下, 若開臣進身之路, 則惟當卽日供職矣。” 上曰: “何如則供職乎?” 璥曰: “廓揮乾斷, 夬行懲討, 則臣當供職矣。” 上以命召, 置諸座右, 命璥近前親授, 璥跪, 受, 退奏曰: “此必臣不敢受之物也。” 上曰: “坼見。” 璥坼見欲還納。 致仁、命善曰: “自上親授之物, 敢爲還納, 是豈分義耶?” 璥曰: “雖親授, 不當受處, 晏然奉承, 亦豈分義耶?” 以命召還置御座前。 上又命進前親授。 璥又欲還納。 致仁曰: “此何事體? 不勝駭然矣。” 命善曰: “親授事體, 至爲重大, 則道理不當若是。 咫尺御座, 安得妄進耶?” 上曰: “凡大臣之待命, 而納命召也, 史官往傳, 則雖欲復納, 不敢順付於史官回便, 必以錄事來納, 史臣, 王人故也。 王人之所傳, 猶不敢還授, 況君父之所親授者乎? 卿須出去, 使錄事來納。” 璥捧命召, 置之席上。 致仁曰: “寒心矣。” 璥曰: “匪其招不往, 聖人許之。 匪其受不受, 何不可之有哉?” 上命承旨, 以命召佩之璥帶。 璥直欲出去。 命亨元更佩之, 上曰: “國體到此, 掃地盡矣。” 璥奉命召退出, 亨元以密符簿授璥曰: “旣受命召矣, 不敢不着名也。” 璥乃着名趨出。 敎曰: “密符簿, 旣書以右議政, 着名於其下, 猶以爲不可肅拜乎?” 都承旨出言此意, 使之卽呈肅單。” 豐之回奏曰: “右相以爲: ‘肅拜一款, 非可論。’ 還納命召, 直爲出去。”


○判下上言八十六度。 尙州幼學成丙烈上言: “其祖爾演, 今年爲九十五歲, 肅廟癸巳登極四十年慶科, 獲參鄕解, 英宗癸巳登極五十年慶科, 年八十一入格, 先大王取見榜目, 特除齋郞, 改授曹司衛將, 又除同知, 賜金圈與帶。 厥後十一年, 歲加一資, 至正憲階, 再昨年幸行時, 上徹至蒙崇政特授之命, 而有階無職, 乞蒙終始之澤矣。” 敎曰: “爾演, 曾於先朝入侍, 厚蒙恩奬, 至以御手, 撫其背。 此人之至今生存, 亦云異事。” 命除知中樞府事。 德源幼學鄭舜翼等, 上言: “德源府赤田湧珠里, 卽是聖祖胥字刻銘之地, 而剝落之碑閣, 苔蝕之標蹟, 尙有可考。 請立碑建宇。” 上命道臣, 躬審狀聞。


2月 7日[편집]

○乙巳/吏曹判書尹蓍東, 以大提學金鍾秀疏語, 上疏自引。 敎曰: “故事, 不可不遵, 況文苑乎? 簡通停當, 自是故事, 雖因事會之忽遽, 未能遵守故事, 大抵做錯, 則做錯, 但當樂聞而受過。 似此格例間事, 輒皆決遞, 則爲銓官者, 眞有擅恣之事, 人必顧藉不敢言, 是禦人口箝人舌, 其弊將至於不期擅而自擅。 此等處, 不可尋常看過。 吏曹判書尹蓍東重推。”


○右議政趙璥罷。 敎曰: “右相事, 到今誠無如何矣。 昨於還宮之後, 深夜留門, 更遣史官, 傳授命召, 而云: ‘欲尋鄕俟勘。’ 旣不祗受, 又不還納。 使銜命之臣, 持命召, 而彷徨道路。 所謂國體, 自今右相壞了。 大抵亞卿傳諭, 三遣趙瑍, 出於家人視之意。 而反以此爲不安之端, 事事曲從, 旋命收還, 續遣承旨、史官敦迫者, 不知爲幾十次, 而免冠席藁於塗泥之中, 竟以前銜入侍, 自方以山林去就, 親授命召, 手納御座, 數晷相持, 觀瞻瞠惑。 勉出自勉出, 分義自分義。 前後層節, 姑無論, 雖以命召一事言之, 昨筵投還, 已一節拍, 今行拒却, 又一節拍, 相臣受符, 始自申文忠, 于今幾百年, 寧有如右相之怪底處義乎? 予之所惜者國體也。 右議政趙璥罷職。”


2月 8日[편집]

○丙午/行三揀擇, 命主簿朴準源處子定嬪。


○納采。 敎文曰:

敎承議郞司僕寺主簿朴準源, 王若曰。 禮廣儲嗣, 選重嬪婦。 慈敎惟簡, 法家是取。 今遣禮曹判書李命植納采。【大提學金鍾秀製。】


○弘文錄。【副提學閔鍾顯、應敎鄭萬始、副應敎朴廣源、副校理洪義浩、修撰嚴思憲。】四點, 趙鎭宅、申大尹、李洪載、沈能翼、崔守魯、柳文養、金熙朝、宋翼孝、沈興永、鄭東觀、金載翼、魚用謙、洪樂貞、李龜雲、徐邁修。


○敎曰: “以人地相可否, 轉致葛藤, 雖至徑出之擧, 尙可說也, 無端以意見不合爲說者, 專局於排比之斑爛, 此非黨私而何? 近來此習稍長, 尾大之漸, 不可不早遏。 副提學閔鍾顯, 積城縣監除授, 應敎鄭萬始, 成歡察訪除授。


2月 10日[편집]

○戊申/次對。 領議政金致仁啓言: “東萊守臣言: ‘灣府則柵門外一百二十里之內, 一直陳廢, 而萊府則自設門內, 至守門外十里, 司僕牧場、田畓在焉, 農民迭相出入, 倭人則以禁標之內, 來往無禁, 烏得無淆雜交通之事? 一依灣柵, 使不得起耕, 恐合事宜。’ 云。 請依所請, 俾嚴防限。” 從之。 又啓言: “近來上言猥瀆, 至於子孫, 而褒揚祖先之節義、孝行, 務極夸張, 揆以事體, 至爲屑越。 臣謂法典所許老職推恩外, 凡爲祖先褒揚干恩之類, 令政院, 一切以猥濫, 拔去爲式宜矣。” 漢城府判尹鄭昌聖曰: “臣在春官, 曩陳愚見, 得蒙採納, 而今則子孫之上言, 謂有禁令, 士民之等訴, 反致紛紜, 恣爲阿好之私意, 敢托一鄕之公論, 致煩天聽, 不可不嚴禁矣。” 上曰: “禁其爲祖先干恩上言, 則乃復列書各人姓名, 有若疏錄然。 此可謂救弊生弊也。 予意則 ‘爲祈新榮, 人子常情’ 此八字, 卽流來通用之上言頭辭。 祖先之事, 子孫如不闡揚, 人孰得以知之? 挽近習俗淆漓, 所謂氷鯉雪笋、斷指割股, 無人不然, 萬有一溢美之說, 介於其間, 則難逭誣朝廷、辱祖先之罪。 卿等之必欲防塞, 亦自無怪, 而至於列名呼籲, 予則以爲尤未安。 雖自政院, 以猥濫拔去, 丐倖之徒, 又安知不接續犯禁乎? 如是之際, 徒損國綱。 大抵古例, 莫如遵守, 此後無論子孫之爲親祈懇, 邑人之爲人呼籲, 除非屢呈營邑者, 無得上言。 上言中, 必以屢呈見格、措辭, 無此措辭, 則政院置之違格, 一以禁猥屑之弊, 一以存褒揚之路。”


○敎曰: “曾聞設賑之時, 虛張飢口, 浪費穀物, 有有名無實之弊云。 近觀諸道狀本, 爲弊大抵相反, 道伯之責勵, 邑宰之承望, 皆在於剋削二字, 減口吝穀爲能事, 所謂綜核之政, 今年爲最甚。 以所料較所抄, 多有不相當處。 多而毋至相混, 寡而無至太慳, 與其太慳顑頷者多漏, 反不若相混。 而飽者又飽, 又或見漏, 而至於死亡, 則雖得精抄之名, 何異自渠手殲之? 是誠不仁之甚者。 有餓莩邑守令, 卽其地定配, 道臣拿問, 嚴飭設賑諸道。”


○以曺允大爲吏曹參議。


2月 11日[편집]

○己酉/定嬪號曰綏嬪。 冊嬪敎命文:

王若曰, 予惟周立三夫人、九嬪之制, 以廣儲嗣, 聖人之深意也。 今當國勢孤弱之日, 斯禮也尤不可以不講, 肆慈聖親揀名族, 而婦爵特冠後宮。 咨爾朴氏, 詩禮之家, 貞順其性, 德言、容功之旣備, 福祿子孫之是宜。 爰遣臣禮曹判書李命植, 命爲嬪。 於戲! 爾其小心勤身, 承上接下, 謙以處貴, 儉以養福, 貫魚順序, 而協贊坤化, 詵螽騰謠, 而迓享天休。【大提學金鍾秀製。】


○領議政金致仁上箚曰:

凡於都堂錄會圈, 文衡主之, 而文衡不備, 然後首相及提學, 始乃完錄, 故例則然。 在昔肅廟朝丙申, 因圈中人疏引, 至有改錄之擧。 雖在文衡引入之時, 其猶如彼, 況今文衡無故見在, 旣肅命矣, 又應製矣, 凡係職任, 便皆行公, 而獨於此圈事, 臣乃諉其在外, 晏然替行, 則是國家舊章, 瀛館故事, 自臣而墜, 豈不可懼? 且以同堂至親, 竝長中書、詞坦, 互擬於主圈之重, 則國體之苟簡, 私義之悚懍, 尤當如何哉? 顧今玉署不患乏人, 新錄不至時急。 伏願特令文衡, 待僚相備員後擧行。

批曰: “肅廟朝丙申錄疏引改圈之擧, 謂有在京行公文衡故耳。 伊後, 如値在外, 或有情勢之時, 首相主圈, 其例不啻班班。 見今文衡, 雖行公, 而適在外。 卿其勿辭。”


○冬至正使黃仁點等別單曰:

一, 臣等辭陛之日, 旣承往見勑使之命, 故入館, 使任譯傳道欲見之意, 副勅徐保奉命出外, 上勑蘇凌阿在家。 臣等執幣通剌, 則受剌還幣, 强而後只留藥丸, 出門迎揖, 分榻讓座。 臣等下榻, 奉問皇上安候。 勅使亦下榻問: “貴國王爺體內安寧?” 臣等言: “大人返節之後, 國王馳念懇摰, 今於使臣之行, 雖未能越例奉書, 猶可以替訊探候, 玆命俺等, 敬致繾綣之意。” 勑使言: “貴國王爺, 事大以誠, 接人以禮, 慕仰之懷, 至今如一日。” 臣等言: “國王, 又有一言奏叩。 向者勑旨中, 俟得有子嗣, 卽行奉封之諭, 非但外藩之所未蒙, 實是前牒之所罕覩。 恩旨之下, 國王不勝, 感泣、攅祝之至, 曾於大人之行, 願以耿耿私忱, 替達紸纊之下, 未知已敷奏否。” 勑使言: “俺旣承國王爺面託, 復命日, 先以此意, 縷縷陳達, 次及貴國禮待之狀, 皇上一一垂聽, 開顔嘉悅。 因下該國王恭順恪勤, 必能長受昇平之諭。 此是筵話, 有難煩聞, 而旣感遠託 之至意, 又係褒諭之異數, 玆以誦傳, 宜達王爺。” 臣等言: “四字隆褒, 一邦大慶, 而至於大小宴勿參之命, 亦係格外之至渥。 俺等服制, 雖云不輕, 不過小邦之私事, 皇上曲念, 特許停免, 仰沐洪私, 圖報無地。” 勑使言: “俺在貴國, 見大小持服, 禮意嚴重, 故果以所見歸奏, 今此免宴, 蓋諒貴國率禮之風。” 臣等告退, 送至門, 更道惆悵之意。 一, 臣等留館之日, 有人持玉帶一條求售, 問其所來, 不肯明言, 亦不爭價, 受銀子六十兩而去。 見其玉品旣美, 刻樣亦奇, 決非尋常之物, 故使諸譯, 尋見本主詳問, 則云: “是太祖高皇帝頒賜誠意伯劉基, 其後傳于外裔, 今貧而賣之。” 臣等竊念此帶, 雖不敢謂必合尙方之供獻, 而旣是皇朝舊物, 且念其輕售於我國者, 其意似非偶然, 故買取以來, 納于尙衣院。 一, 年前皇帝命內閣諸臣, 撰《皇淸開國方略》之書, 始自三姓河初起之日、寧古塔肇基之時, 至于瀋陽之拓疆、燕京之定都, 分綱定目, 表年立紀, 而前後繼承傳授之事、中間戰伐、侵幷之蹟, 無不張大褒揚。 纂輯雖久, 點竄亦頻, 終未脫藁。 一, 《大淸會典》, 卽康熙纂成之書。 太學士阿桂等, 請更續修。 皇帝諭曰: “前旨朕年八十六, 卽當歸政, 若膺天眷, 獲準斯願, 誠爲國家上瑞。 自古帝王有父子內禪者, 授受之間, 略無典禮可採。 將來歸政時, 勅下禮官, 詳議典禮, 享天告廟, 受朝頒詔, 實千古盛典也, 則當於是時, 重修《會典》, 將歸政典禮, 一倂編入, 俾我奕世子孫, 有享遐齡, 而迭相授受者, 得所遵循, 豈不休歟?” 一, 甲午年間, 山東妖賊王倫, 倡爲白蓮, 聚徒殺掠, 遣兵勦討。 昨年秋, 其黨段文經, 又起於大名府, 殺害長吏, 又發關內兵討之, 而文經等八人逃命, 各省懸榜求索, 有獲者賞以千金。 臣等往來時, 寺刹、市街, 皆有榜文。 且聞文經以妖術幻化, 大索天下, 終難捉得云。


2月 12日[편집]

○庚戌/行綏嬪嘉禮。 嬪詣闕, 陳儀衛如式, 時至, 具命服、加首开, 乘轎以出。 宮人以下陪衛導從如儀。 嘉禮廳堂郞、五上司、六曹參判以上, 俱以黑團領隨從, 由敦化門西夾, 入至閤外。 嬪降轎, 宮人陪衛隨入。 嘉禮廳堂郞以下退出。 未時, 行朝見禮, 尙寢設御座於別殿, 設香案於左右, 陳儀仗於東西, 設嬪次於內閤外, 設拜位於殿階下。 時至, 典賓請出次, 嬪具命服、加首飾以出, 典賓引嬪至閤。 尙儀跪啓中嚴, 典賓引嬪, 立於西廂東向。 尙儀跪啓外辦, 上具遠遊冠絳紗袍, 執圭陞座。 繖扇、侍衛如常儀。 典賓引就拜位。 典賓唱四拜, 嬪四拜訖。 尙儀跪啓上降座還內, 典賓引嬪還次。 申時, 行同牢。 內侍設嬪次於內閤外, 鋪褥席如儀。 尙寢設御帳於殿內, 鋪地席重茵, 設屛障, 尙食設酒亭, 置兩巹盞於其上。 尙寢帥繖扇、典燈、執燭者, 列立於嬪次前。 時至, 典賓贊請出次, 嬪具命服、加首飾以出。 典賓引嬪至閤外, 上具遠遊冠、絳紗袍, 執圭以出。 尙宮前導詣閤內, 典賓引嬪以入。 典賓唱四拜。 嬪四拜訖。 上卽座, 嬪就坐。 尙食擧饌案入設。 尙食二人取盞酌酒, 跪進初酳如禮。 再酳、三酳幷如初。 尙儀跪啓禮畢, 典賓引嬪, 尙宮導上, 入于幃幄。


○施賞有差。 宣敎命官李命植熟馬面給, 敎命文製述官金鍾秀、書寫官曺允大, 嘉禮廳堂上李命植、李在簡、徐有隣、鄭昌順, 熟馬賜給, 都廳李翼晋加資。


2月 13日[편집]

○辛亥/行儒生講製。 講居首幼學李海淸直赴殿試。


○東萊府使閔台爀啓言: “犯奸罪倭喜六, 旣已刑斃。 同時闌出倭二十三名, 待其縳送後開市, 依前許設云矣。 今於特送船便, 仙之助及其他四名, 先爲縛送, 十八名, 姑待大船便, 幷爲縛送爲言, 而無警惕之意, 故十八名倭, 火速縛送事, 另加嚴飭。 旣撤之供市, 有難遽然復設, 姑爲停撤矣。” 敎曰: “邊政, 不可不嚴, 而虛咆空喝, 無中生有, 反有辱國之慮。 今見狀本, 助勑轉加, 就緖無期。 東萊府使閔台爀罷職, 都摠管李溎爲東萊府使。”


2月 14日[편집]

○壬子/分兵曹參知南鶴聞上疏自明曰:

臣不幸, 與國榮有僚宷之誼, 每見其嵬然自處, 以義理主人, 孰知其包藏禍心哉? 臣不能先討於未然之前, 直欲斧斲其棺, 碎屍萬段, 而不可得也。 伏願亟允孥籍之請焉。

批曰: “勿煩。”


2月 16日[편집]

○甲寅/御春塘臺, 行內試射。


○領議政金致仁上箚曰:

萊伯特除, 有以仰鎭邊之聖意, 而臣敢考宣廟甲辰, 本邑陞爲府使之後, 曾無一人, 以二品差遣者, 無乃交隣, 自有約條, 毋得踰越而然歟? 凡於島主書契, 必令儀曹亞貳、東萊、釜山, 平禮修答者例也。 今夫館守倭、送使倭, 不過島主管下, 而宴享接見之際, 本倅以曾經八座之臣, 與之相抗, 則是不幾於辱朝廷乎? 倭人狡甚, 每事援例, 分寸之微, 必爭乃已, 安知無後日, 因緣執言之慮乎? 壬辰秋, 諸文倅之代以武弁也, 先大王敎以萊伯, 曾有約條, 特命前府使仍任, 難愼之聖念, 有如是矣。 乞加三思, 博詢而處之。

批曰: “萊伯事, 先朝壬辰下敎旣如此, 事關仰述, 何嫌銷劾勿施? 以綜明剛核可責蘇弊者, 擬薦。”


2月 17日[편집]

○乙卯/以李在恊爲禮曹判書


2月 18日[편집]

○丙辰/摠戎使金持默上疏辭。 敎曰: “蔭帥處義, 自異戚畹, 地處尤別。 無他情勢, 忽又陳疏於除拜已久之後, 殊甚屑越。 摠戎使金持默, 越俸三等。”


○北評事金履翼上疏, 請允三司之請。 批曰: “勿煩。”


○咸鏡道儒生鄭集祥等、平安道儒生張受敎等, 上疏討宇、偉。 幷批勿煩。


2月 19日[편집]

○丁巳/展拜于景慕宮。


○以鄭昌聖爲禮曹判書, 徐鼎修爲吏曹參議, 奇彦鼎爲司諫院大司諫。


2月 20日[편집]

○戊午/行抄啓文臣親試。


○獻納柳匡天上疏曰:

殿下勵精圖治, 而成效猶邈。 若言今日之弊, 有難殫擧, 而撮其急務之最先者, 一曰勉聖學, 二曰崇經術, 三曰公選擧, 四曰尙儉德, 五曰嚴賑政, 六曰正經界, 七曰詰戎政, 八曰分製講, 九曰變官制, 十曰罷均役。 何謂勉聖學? 殿下洞澈書史, 不須乎質卞, 而間緣悲遑, 法講乍撤。 請從玆以後, 頻御講筵。 何謂崇經術? 一自能、量諸賊, 不幸出於抄選之後, 人諱道學, 士避經術, 有識之憂歎久矣。 伏願頻諭抄選諸人, 期於招致, 草野中經明行修之士, 幷令搜訪。 何謂公選擧? 朋黨出, 而選擧不公。 在昔進退之時, 則偏擬, 近日平蕩之後, 則互對, 臣則曰偏擬、互對非公也。 惟當無論彼此, 平心排擬, 可用者用, 不可用者不用可也。 何謂尙儉德? 臺費百金, 天子猶惜, 今也一身資裝, 倍蓰於此。 竊念下之慕效, 專由於上, 臣不能無疑於聖上儉德, 有所未盡也。 何謂嚴賑政? 賙饑貴於廣抄, 救饑莫如穀精, 各邑糴簿, 多寡不均。 今宜較撿穀簿, 參以邑情, 分其有裕之穀, 移於糴寡之處, 校正官斛, 以防奸弊, 均平市斗, 以齊米直, 申嚴牛酒二禁, 以爲荒政之一助, 何謂均賦稅? 我國量田, 已過六十年, 今或一等之田, 而從前五等之稅。 古爲二等之稅, 而今變六等之田。 經界不定, 賦役不均。 西北兩道, 田案不明, 不可無一番釐正。 何謂詰戎政? 將不知兵, 兵不知將, 鄕軍操鍊, 貰馬逢點, 營邑戎器, 太半陳腐, 脫有緩急, 將何所恃乎? 請飭營邑, 嚴行査現, 勳府冒占, 校院濫額, 額外別軍官, 差帖、假鄕任, 一幷汰正, 冒錄幼學, 塡充兵案, 毁撤佛堂, 歸俗居士, 則戎備庶不至踈忽矣? 何謂分講製? 凡於式年製講, 各取十六人, 或加額分定, 而初試則經生、述士, 分庭考取, 庶有得於古制矣。 早呈催考之弊, 備述賣筆之弊, 行私不公之弊, 不能痛祛, 則士風無以正矣。 伏願擇差掌試, 痛革三弊焉。 何謂變通官制? 今之蔭以官爲家, 佩符七八邑而不止, 今之武州府郡縣之間, 周流例遷, 而獨也文官, 抱紅牌而餓死, 豈不冤哉? 今若以武蔭之窠, 幷與文官, 而通瀜換差, 則淹滯可振。 何謂革罷均役? 二匹之減爲一匹, 惠莫大焉, 而至於魚鹽收稅, 實緣聚歛之臣所誤耳。 至賤之鱗族, 今也絶貴, 如土之煮鹽, 忽焉踊價, 是豈物産之今古異也? 斂歛重, 而浦利薄故也。 民困如此, 官況可知。 粤在庚午, 節目初成, 先大王語筵臣曰: “倡此論者, 子孫繁衍, 然後方信均役之有實效。” 顧念時勢, 此法之革罷, 卽其機也, 夫魚鹽、船稅, 似不過數十萬金, 爲先革罷, 則其所欠缺, 推移塡充, 亦豈無方便之道乎? 宮房折受中, 可罷者可罷也, 冗官之費, 可汰也。 逆家田、寺位田隱漏者, 無馬牧場, 無松封山之稅, 可搜括也。 蘆草泥生之地, 堤堰蒙利之處, 可査現也。 訓局外四軍門軍摠, 量宜減定, 八路只選精兵十萬, 若有減額之數, 盡歸均廳之收布案, 亦自有裕。 伏願令廟堂稟處。

又言臺通之冒濫, 分館之猥雜, 驛戶凋殘之弊。 賜批嘉納。 仍命廟堂稟處。


2月 21日[편집]

○己未/領議政金致仁上疏引病。 優批不許。


○全羅道儒生黃得中等, 上疏討逆。 批曰: “勿煩。”


2月 22日[편집]

○庚申/晝講。


○領議政金致仁, 呈長單。 遣承旨封還。


○特敍前右相趙璥, 復拜議政府右議政。


○以權以綱爲司諫院大司諫。


2月 23日[편집]

○辛酉/諭右議政趙璥曰: “卿事, 卿必自量, 與其迫而後出膺, 及今登程肅命, 庶或爲收桑楡之一道。 噫! 以卿平日所自負, 忍於大義二字, 看作笆籬邊物事? 卿須諒此。”


○右議政趙璥附奏言: “前後處義, 斷無異同。” 敎曰: “大義二字, 等閑看過。 且以壇享誓戒隔日, 無行公議政爲言, 聽亦邁邁。 到今右相事, 不可但以一時固執言, 溯考三百年中書故事, 果有彷彿於今日擧措乎? 如有君事我之心, 須念臣分之莫越事, 更爲傳諭。”


○領議政金致仁, 上疏復引病乞骸。 優批不許。


2月 25日[편집]

○癸亥/召對。


○右議政趙璥附奏言: “古人有言: ‘乞一言而死者。’ 臣之抵死不出者, 實有先正之訓故耳。 文純公李滉有言曰: ‘人臣處義, 不當進, 則不進爲恭, 進爲不恭矣。’ 今臣之所欲爲者, 恭耳。 藉令臣今日怵於嚴命, 出而承膺, 則今日固幸無罪, 而明日殿下, 若以先正之訓, 責臣曰: ‘爾之出仕, 乃是不恭也,’ 則臣將何辭而自解乎? 力抗威命, 頑不知變, 誠以此也。 惟俟鈇鉞之誅矣。” 敎曰: “紀綱、等威, 卽三百年相傳之權柄, 不忍因一大臣, 任其壞了, 到今復事招延, 非所可論也。 此等處, 若以大臣而屈法, 法無所施。 右議政趙璥, 姑先削奪官爵。 門外黜送”


○命領議政金致仁, 在家卜相, 遣史官受來。 致仁附奏言: “卜相事體至爲重大, 在家卜入, 雖有祖宗朝數三已例, 臣何敢以數百年所罕之擧, 晏然冒當?” 敎曰: “卽爲卜入”


○卜相【舊卜, 鄭存謙、徐命善、洪樂性、李福原、金熤、徐命膺。 新卜, 李在協、兪彦鎬。】以李在恊爲議政府左議政, 兪彦鎬爲右議政。


○以李命植爲平安道觀察使。


○冬至書狀官李勉兢別單:

一, 皇帝近年頗倦, 爲政多涉於柔巽, 處事每患於優遊, 恩或多濫, 罰必從輕。 因濫故, 啓倖進之門; 罰輕故, 成冒犯之習。 文武恬嬉, 法綱解弛, 有識者頗以爲憂, 而御位旣久, 臣民愛戴, 朝政雖或有失, 皆曰: “吾君耄矣。” 未嘗敢怨咨也。 一, 皇帝命內閣, 纂《皇淸開國方略》, 追述創業顚末, 而卷帙頗多, 今已累年, 尙未脫藁, 故文字, 雖未得見, 其第一卷曰發祥世紀, 槪紀沙漠肇起時事。 其言曰: “長白山高二百餘里, 綿亘千餘里, 山之上有潭, 曰闥門。 周八十里, 一日有天女三人, 下浴潭, 長曰恩古倫, 次曰正古倫, 季曰佛古倫。 忽有神鵲, 銜墜朱果, 季女拾而呑之。 浴罷整衣, 便覺身重, 不能飛昇。 二姊謂之曰: “汝已有娠, 此係天命, 竣娩下長養, 始可歸矣。” 遂聳入雲中。 佛古倫入巖穴靜處, 彌生一男, 大耳廣顙。 甫過十歲, 壯大異常, 天女得一小艇, 母子俱載, 沿至三姓界河邊, 置兒于岸, 謂之曰: “汝姓, 愛新覺羅, 汝名, 布庫默雍順。” 言訖, 飄然飛昇。 時三姓, 爭長不決, 見兒端坐, 叩問其故, 相傳以爲神, 迎立爲三姓之長。 是爲淸人之始祖, 追尊爲肇祖原皇帝云。 一, 皇長孫勉德, 年前爲人干謁除吏, 謫守易州雍正皇帝陵所, 三年不返, 再昨年春, 始命還居京第, 而召覿漸稀, 供奉亦減, 憂懼成疾, 昨冬不起。 外議皆以爲: “頃年儲貳之匾額藏名, 或以爲皇六子永瑢, 或以爲皇長孫, 今長孫旣出, 而更無改藏之事, 始知屬之永瑢無疑。” 云。 一, 寧遠、廣寧之間, 卽直路宿站, 而蒙古出入之要徑也。 舊制, 大店數十年來, 蒙人結黨投宿, 偸擄婦女, 牲畜而莫可禁遏, 故一村撤移。 此非但爲淸人心腹之患, 我國日後使行往還之時, 出沒剽竊, 不無深慮。 一, 各省常稅米粟, 從水路轉運, 而道里遼遠, 賦納千斛, 船費殆過數倍, 而皇城旗下放料, 一朔爲累萬石, 故近年以來, 諸州府預送計吏, 帶價入京, 貨買放料、米穀, 以充輸納之數, 故價賤穀貴, 民業日困。 協辦太學士劉墉, 欲爲釐革, 昨年奏請往察諸路轉運, 蒙允。 積年謬例, 犯者實衆, 各懷危懼, 共囑和珅, 奏達皇帝, 以爲: “荒年欽差, 無端撓民。” 皇帝卽命召還云。 一, 江西省龍虎山, 有張眞人者, 自以爲降伏龍虎, 役使鬼神。 皇帝賜天師之號。 率徒衆, 住持道觀, 或遇水旱, 宣旨入京, 作法禱禳, 而不敢呼召, 遣官奉請, 往來之際, 陸乘轎、水乘船, 有牌前導, 朱面金字, 書以諸神免參四字。 嘗渡江遇風, 舟幾危, 忽若蒼龍護送到岸。 或有所禱, 種種靈驗, 自皇帝以下, 至於公卿士庶, 莫不崇信敬奉云。 一, 江南蔣景福, 卽蜀漢丞相蔣琬之後裔, 而聰明絶倫, 數歲善屬文, 且精書畫。 十一歲以神童應召, 皇帝引見面試, 大奇之, 除內務府供事官。 卽奉書皇諭之職也。 今年爲十五歲, 而供職五年, 例除知縣, 而明年, 卽仕滿之限也。 人有問: “稚年作宰, 何以治民?” 答云: “居官能否, 在人, 不在年。” 人或比之孔融、晏殊云。


○判中樞府事黃景源卒。 敎曰: “重臣出入冑筵, 有甘盤之舊誼, 其文章聞一世, 予於平日, 常所奬詡者。 設閣之後, 首叨是任, 稽古之力, 資益孔多。 今年卽回榜舊甲, 寵以衣資、食物, 此際禮單遽至, 聞甚嗟惜。” 仍令該曹致賻。 景源字大卿, 號江漢忠烈公璿從子。 少彊學, 深於三禮, 力治古文, 與吳瑗、李天輔、南有容互相推引, 而景源獨超絶不群。 其著作, 大率以兩漢字句, 爲準。 往往慕古、卽古, 一時翕然稱宗匠。 然亦太失蹈襲, 詩復不工, 識者恨之。 常以春秋大義自任, 見張廷玉《明史》, 不與弘光以下三帝統, 乃撰《南明書》三本紀、四十列傳, 起弘光元年, 訖永曆十六年。 又以崇禎以來, 本朝諸臣之爲皇朝立節者, 作《陪臣傳》。 世謂其平生文章, 盡在此。 歷官吏判, 典文衡, 輔國判中樞府事。 踈闊不通世務, 所行多爲人所笑。 至是卒。 年八十, 有集行于世。


○領敦寧府事洪樂性, 上疏引年乞休。 優批不許。


2月 26日[편집]

○甲子/領議政金致仁, 再度請告。 遣承旨賫傳諭曰: “中書故事, 在今則非卿, 孰有詳知者? 人或認以再度請告, 有必辭之意, 而予則獨曰不然。 不必遠求古例, 只就先卿秉軸時言之, 有愼節尋單, 旣差旋出。 今卿此擧, 亦必爲然, 但今之時異於古之時。 予方眷注冞篤, 卿乃引疾求退, 或恐外間, 有竊疑者。 望須亟撤由單, 便意將攝。”


○諭左議政李在恊曰: “作相安用才能爲哉? 予之所取卿者, 雅操無適, 足以坐鎭。 昔宋帝謂呂端, ‘以小事精塗, 大事不糊塗。’ 予於卿, 亦以爲云爾。”


2月 27日[편집]

○乙丑/命湖南沿邑大同, 限三分一停退。


○左議政李在恊, 上疏辭。 賜批慰勉。


○京畿儒生兪鉉復等上疏曰:

徑先停乳者, 妖媪而使之停之者, 提擧也; 妄投毒藥者, 逆醫而使之投之者, 提擧也。 首居提擧之職, 專任保護之責, 而停之投之, 知而爲之, 萬戮猶輕, 不知而爲之, 死有餘罪。 殿下每以藥院不知爲敎, 而此則不然。 提擧曰不可, 則渠輩安敢徑停而妄投乎? 究厥禍根, 一則提擧, 二則提擧。 尙可委之於不知, 而曲爲之容貸乎?

敎曰: “廷議、士論, 本不相關, 觀於近日貌樣, 儒生行廊廟、臺閣之事, 自此大臣、臺臣, 將袖手無所猷爲, 豈但曰越俎而已? 爻象漸覺不佳。 此等處, 必須明賜處分, 可以正士趨、尊朝廷。 不惟是也, 畿儒今又再擧, 外此七道, 安知無效尤? 疏頭停擧。 大抵致此紛紜, 專由於太學之不能紏正。 太學齋任, 令泮長施罰。” 承旨具㢞等疏救。 幷罷職。


2月 28日[편집]

○丙寅/召對。


○諭右議政兪彦鎬曰: “卿冑筵舊僚也, 與文衡, 朝夕予、左右予。 予之結知於卿等者, 自有以焉。 枚卜于卿, 意豈亶然? 此時此任, 政須醎酸之適宜, 矧卿所存, 本稱端的, 仰成之地, 何憂乎承弼? 玆因傳諭之行, 先及簡畀之意。”


○以李集斗爲吏曹參議, 黃昇源爲成均館大司成。


○太學居齋儒生, 以畿儒停擧, 齋任施罰之命, 引義捲堂, 成均館以啓。 敎曰: “近來諸生, 拘於科臼文字, 太不曉義理分數, 擧措之如是乖宜。 實爲賢關之差恥。” 命泮堂遞差, 以吳載純、鄭昌順爲同知成均館事, 勸入他儒生。


○承旨李鼎運上疏曰:

向者李命植之筵奏, 雖不得其詳, 而擬望之銓臣, 至以此自引, 則當日命植之說, 可知其萬萬危怖矣。 彼之搆捏, 專在於臣之論李秉鼎一款。 臣初以翔雲事, 橫被秉鼎, 白地構陷, 冤憤所激, 不得不卞暴, 而以其陷臣一事觀之, 可知其心術危怕, 故遣辭之際, 仍及其平生行跡, 當時事實, 不過如斯。 秉鼎之與師、翰爲仇嫉, 卽渠一邊事耳。 臣與諸賊, 聲氣、面目, 逈若楚、越, 臣何由聞而知之? 今之持臣者, 雖急於爲秉鼎報仇, 獨不念自歸於顚倒搆捏乎?

批曰: “李秉鼎, 自是異於人者, 與之呶呶, 徒取惹鬧, 何其不思之甚? 申飭察任, 無敢追提往事。”


2月 29日[편집]

○丁卯/次對。 左議政李在恊啓言: “昨冬以後, 主勢孤危, 國事岌嶪。 亂本未祛, 憂虞自在, 殿下所以處之者, 私恩太過, 公議太咈。 及夫匡運變出, 尤宜亟除禍本。 殿下以萬萬不忍聞之敎, 勒制群下, 蒼黃逬出, 此豈所望於殿下者哉? 自今凡於辭令之間, 益加審愼, 使群下得以盡言。” 敎曰: “當留意。”


○以尹師國爲成均館大司成。


2月 30日[편집]

○戊辰/宗簿寺修正《璿源紀略》以進。 校正官知敦寧事李灃、宗簿寺正李命勳, 竝加資。 跋文製述官金鍾秀熟馬賜給。


十一年 三月[편집]

3月 2日[편집]

○庚午/召對。


○以洪明浩爲司諫院大司諫。


○慶尙道觀察使金尙集啓言: “南海縣令閔心爀, 當朔兩巡設賑, 初不饋粥給醬, 賑狀則以依例設粥爲言。 事極痛駭。 請下攸司。” 敎曰: “閔心爀之罪, 可謂罔赦。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 本縣被災爲尤甚, 而守宰不法如此, 自此尤豈可一刻寬心? 亟令該府, 星火拿來, 嚴刑邊遠定配, 以謝嶺民。”


3月 3日[편집]

○辛未/以李集斗爲吏曹參議。


3月 5日[편집]

○癸酉/大提學金鍾秀上疏曰:

北咨有令文衡撰進之命, 臣於文衡, 便同已遞, 而念臣十餘年前, 待罪藝苑, 撰進奏文, 意外事端橫生, 大臣旣陳革職之請, 朝家至煩謝過之使, 辱國之罪, 萬死猶輕。 自玆以後, 謝跡文苑, 道理卽然, 而緣臣操守不固, 間或冒沒承膺, 至於事關彼中文字, 終不敢爲復當計。 不惟臣懲羹之地, 餘㑧尙在, 堂堂淸朝, 不患無人, 何可不戒前事, 或致後悔哉?

批曰: “勿辭。”


3月 6日[편집]

○甲戌/以李聖圭爲司憲府大司憲, 徐有成爲司諫院大司諫


3月 7日[편집]

○乙亥/行望拜禮于皇壇, 命忠臣子孫儒武參班者, 分試製射, 施賞有差。


3月 8日[편집]

○丙子/詣慶熙宮, 行奠酌禮于文孝世子魂宮。


○京畿觀察使徐有防啓言: “大小奉命行, 騎兵曹馬, 到畿驛初站替把, 自是定式, 而近來奉命行, 或稱以兵曹馬疲劣, 直到雇廳, 責把番馬, 已是法外, 至於所騎兵曹馬, 雖到初站, 仍不替把, 故爲越站而貰價, 則無限責出於該驛, 故畿驛日就凋殘, 自今若有責把番馬, 或越站徵貰, 則請竝以濫騎律施行。” 從之。 又啓言: “廚院及臣營所進活雉, 係是日供, 貢人每於冬末春初, 受出勿侵公文於本營, 募得善獵者, 遍送諸道, 而行獵遲速, 元無期限, 故又不得不載妻率子, 以路爲家, 到處求食之際, 惹鬧民間, 固是必然之勢, 而未有如近來之滋甚。 大抵獵雉元軍之帶公文下往者, 豈無定數, 而許多浮浪之類, 或邂逅同事, 或投托作伴, 所過閭里, 擧皆騷擾, 以至年前殺越之變而極矣。 雖以今番事言之, 所謂行獵軍人, 或持數歲前無憑據之帖文, 咆喝刦掠, 疲氓殘民, 無以抵當, 往訴鎭營, 起送將差, 則乃反手持銃刀, 力拒官威, 幾傷人命, 瞥然星散。 就其中捉得一二人, 試爲究覈, 則曾所作賊者, 孽芽其間, 而關東、海西及本道各鎭營之移文、報牒, 連日沓至, 皆以爲: ‘今方四發譏詗, 期於捉得。’ 云, 聽聞所及, 不勝憂悶。 今若不分公文有無, 一竝治之以行賊之律, 則非特有欠卞別, 眞箇獵雉之軍, 亦當鳥駭獸竄, 莫重日供, 無以如期封進。 宜有一定規制矣。” 命議于大臣。 有防回奏曰: “領議政金致仁以爲: ‘此弊非今斯今。 軍人輩之當此歉歲, 肆行剽竊, 尤係痛駭。 毋論廚院、畿營, 招致貢人, 詳問每年行獵軍人爲幾牌幾名, 參互商量, 定其數爻, 而所謂公文, 一依均役船掌標例, 每年春初, 成出幾箇公文, 塡給軍人姓名, 若有私自換佩者, 與受竝照勘, 而舊公文, 則冬末竝收聚, 新公文, 則春初更爲出給, 歲以爲常。 若其無公文, 而假稱獵雉, 如前刦掠者, 直斷以治盜之律。 至於載妻率子一款, 竝加禁斷, 以此定式, 庶可矯捄。’ 云矣。” 上曰: “廟堂往復本道及該院, 論理稟處。”


○以朴祐源爲吏曹參判, 趙心泰爲咸鏡北道兵馬節度使。


3月 9日[편집]

○丁丑/展拜于毓祥宮、延祜宮。


○咸平幼學李養直擊錚言: “渠祖斗三, 以結城縣監, 當戊申逆變, 報水營書目賊號三字, 未及致察, 終被極刑。 其後韓翼謩審理湖西時, 多士屢度呈文。 文正公臣李縡致書於門人趙靖世, 故重臣李台重亦以其時所聞, 質言於審理使, 前後稱冤, 非一非再, 不得蒙恩。 伏乞特命復官。” 刑曹以屢煩天聽, 請刑配。 敎曰: ‘觀於前後原情, 其言不可謂全無所據。 以事係久遠, 罪關隄防, 訖未別白判下矣。 以前捧原情及今番捧招, 議于領相以啓。” 領議政金致仁對言: “李斗三事, 故重臣李台重及湖中人稱冤之說, 臣亦曾有傳聞, 而今見乙丑年審理使書啓, 至曰: ‘親聞故重臣之言。’ 云, 則其所鳴冤, 似非全然誣罔, 而事在久遠, 罪關隨防, 不敢以疑似難明之案, 遽爾臆對。” 敎曰: “不但久遠, 且係隄防, 本事之曖昧與否, 亦無以詳知, 有問議之命矣。 大臣亦於前日, 果聞稱冤之說云云。 然則原情之不無所據, 尤可驗矣。 其在愼重之道, 終難輕決, 待大臣造朝稟處。”


3月 10日[편집]

○戊寅/御春塘臺, 行新舊選抄啓文臣親試及試射。


○弘文館提學徐有隣, 因大提學金鍾秀疏, 引義罷其職。


○以吳載純爲弘文館提學, 曺允大爲吏曹參議。


○司諫趙錫穆上疏曰:

夫亂逆之本, 必自小人, 小人之性, 必貪勢利。 始則患得, 而必以叨寵爲計; 終焉患失, 而必以固恩爲謀。 勢利旣極, 則又放僻之心生焉, 權位之久擅, 則驕奢之習滋焉, 馴以至於近日諸賊, 畢竟綻露, 終歸於禍國之惡逆者, 豈非前事之明驗乎? 噫! 知人誠非易事, 然人君之知人, 惟在於義理公私之分。 眞德秀一部衍義, 論別賢邪者, 莫詳於《格致篇》中。 伏願留意取覽, 以爲龜鑑焉

賜批嘉納。


○禮曹啓言: “京外孝烈抄啓, 曾於先朝壬辰, 因大司憲嚴璹所啓, 每年歲首, 京鄕捧單, 孟春朔末次對, 宗伯持奏取舍, 著爲式。 今壬寅正月朝參, 本曹判書金魯鎭, 以每年歲首, 三堂齊會, 區別旋復, 移送政府, 如署經之例, 然後啓下爲請蒙允, 而旌褒之典, 若待式年, 則所報積滯, 若隨到隨啓, 則近於煩屑, 請依二月筵敎, 毋論子孫之爲祖先, 邑里之爲他人先呈, 營邑屢呈見格, 然後上言者, 方許聽理。 道臣另加採訪, 每年正月修啓上送, 本曹詳覽營邑之報辭, 定其旌表之次第, 送于政府, 署經于時任相臣, 然後入啓施行, 實合事宜。” 從之。


3月 11日[편집]

○己卯/御春塘臺, 行西北別付料試射。


○賜故司藝金叔滋院額曰洛峰。 叔滋號江湖散人, 先正臣宗直之父, 受學於尹祥, 以傳其子。


3月 12日[편집]

○庚辰/獻納柳匡天上疏曰:

間因齋儒之捲堂, 至有兩齋任施罰, 他儒生勸入之擧, 氣像愁沮, 聽聞已駭, 許兩齋任解罰, 仍令舊齋生更入焉。 先正臣趙憲前後朝家之揄揚崇報, 非不至矣, 惟其宗祀之未定, 尙無錄後之擧。 年前有詢問之命, 而尙無回啓, 亟令該曹, 査問以陳。

又言:

諸道鄕薦, 另擇檢擬, 俾有實效。 諸宮房折受之地, 罷導掌收稅之規。 長城、谷城大同米, 從前規出浦, 南原等邑稅米, 革罷地方官差員之規。 陳田起墾處, 限三年蠲稅, 另飭各鎭, 防竊發之患, 防築之無水處, 許民耕食等事。

批曰: “泮儒事, 爾言似出無隱, 處分亶在導正。 先正趙憲家主祠事, 尙未回啓, 難免不察, 其時該堂推考, 斯速稟處。 鄕薦事, 初元宣綸, 竊欲矯弊, 伊後反歸紙上空言, 心常慨然。 申飭道臣, 公擧愼剡, 銓曹隨卽收用。 宮房衙門導掌濫稅事, 貽弊尙何言哉? 朝家深軫此弊, 御極之後, 首革宮房收稅之規, 倣用貢人受價之式, 自度支捧給宮房, 今爲不易之制, 爾或未及聞悉? 長城等邑大同米出浦事、南原等邑稅穀差員事, 令廟堂稟處。 陳田起墾事, 限年蠲稅, 明有常典, 種種奸弊, 蒙罪在邑倅, 亦令嚴飭。 防築乾坪事, 此與廢堰等, 纔因領相筵奏, 有申飭, 而事係蒙利, 第令覆奏。 竊發禁飭事, 爾言可謂切要。 先令嚴飭諸道, 惟其搜捕之際, 安知無害及平民? 竝以此意, 申諭。”


3月 13日[편집]

○辛巳/召見知中樞府事成爾演。 爾演言: “臣之曾祖成震恒, 中仁廟朝己卯司馬, 而距丁丑講和爲三年, 臣祖慨然不樂曰: ‘身爲大明進士可矣, 白牌何可書淸國年號?’ 云, 則故相臣李敬輿建白, 全榜不書年號。 伊後臣祖遂廢科隱居, 士林至今稱道。 前日贈牒, 皆書年號, 恐非臣祖本意, 故敢此仰達。” 命該曹傍照他例, 改書之。


○命前右議政趙璥, 給牒敍用。


○罷吏曹判書尹蓍東職, 以藝文提學擬差, 屢下促敎, 而蓍東引義不膺命故也。


○命配享功臣子孫, 依勳臣後裔例, 用世宥之典, 著爲式。


○敦諭判中樞府事趙璥。


3月 14日[편집]

○壬午/御暎花堂, 召見泮儒, 命在泮應製, 施賞有差。


○先是, 持平宋煥德陳疏曰:

臣於向日右相處分, 不能無區區愚見。 蓋其前後固辭, 終不膺命, 揆以義分, 誠爲虧損, 第其秉執之大義, 卽天經民彝之不得不然。 其意以爲出脚, 而無補於懲討, 無寧斂身, 而不失自守。 殿下惟宜悲其志而尙其義, 益盡必致之義, 而大加摧折, 至於門黜, 前後傳敎, 有非人臣所敢聞者。 不料體下之地, 有此過中之敎。 至於洪彦燮之被謫, 雖坐投印之律, 顧其處義, 亶出悲冤。 一蔭官辦此事, 可奬而不可罪也, 而勘處之際, 辭敎過中, 臣不能無憾云。

批曰: “勿煩。”


○以尹師國爲成均館大司成。


3月 15日[편집]

○癸未/展拜于景慕宮。


○次對。 領議政金致仁啓言: “前弘文提學徐有隣, 疏旣承批, 繼又違命, 固過矣, 而無怪其一番欲遞, 目下惠廳有擧行事, 合有收敍之道。” 從之。 仍任宣惠廳提調。


○禮曹判書鄭昌聖啓言: “文烈公趙憲奉祀事, 稟處有命。 取考本曹文書, 則癸卯春, 自該道問于其門族, 宗中諸議, 則援引諸先正筵說、行狀所錄, 長子完堵之文, 《國朝寶鑑》錄用之事, 以完堵當爲奉祀, 又考戊寅收議, 則故相兪拓基, 歷擧完堵、完堤良賤之分, 斷然以完堤之後孫, 爲長派, 物議不一, 積年相爭。 有非臣曹一時之見斷定者。 不可不下詢大臣, 指一稟處。” 從之。


○敍前吏曹判書尹蓍東, 仍任前職。


○召見判中樞府事趙璥。 上曰: “不見卿久矣。 今者登筵, 予豈欲無言, 而大臣問候之前, 不宜先接談矣。” 璥曰: “樞銜出肅, 是臣不得已也, 何敢以大臣自處乎?” 上曰: “今卿出謝, 予心欣喜。” 璥曰: “以臣情踪, 豈敢爲重入脩門之計? 而區區秉執, 卽天經地義也, 悲冤弸中, 不得不放倒處義, 竭蹶趨謝, 庶幾衷情之畢暴矣。 臣於我文孝世子, 雖不能如李文源輩之許久近侍, 而延頸之忱, 秉彝同得。 及遭罔極之變, 其爲悲冤, 寧欲無生。 及夫慈敎之下, 終未能究覈可疑之端, 少洩無涯之痛, 則無寧出於下策, 自分仍廢而已。 伏願亟許屛退。” 上曰: “卿何發此言? 向筵與領相酬酢, 領相亦以卿之一向辭遜, 爲太過矣。” 璥曰: “殿下若欲開臣進身之路, 是在一擧措間。 伏望哀憐而允許焉。” 上曰: “卿之前言, 旣是不斟量而發, 則今不必更提矣。” 璥曰: “向奉聖敎, 若曰: ‘群下之情理, 未必更切於予。’ 臣退考禮文, 則人家手下喪, 家長服盡於朞年, 而若有喪人、喪婦, 則終三年不撤凡筵, 雖至婢僕之賤, 願終三年喪, 則聽之。 婢僕哀痛之心, 未必加於家長, 而特因其分義所重, 道理所在而許之。 此雖非襯着之事, 今若比例而觀, 則愚臣討復之請, 其可曰至情之有所不逮, 而忍度時月乎? 昨年五月十二日, 臣在西藩, 北望陳賀之時, 豈知銅闈奉諱之在前一日乎? 追念及此, 腸摧臆塞矣。 故副學權忭, 以唱第於仁顯王后遜位之日, 爲終身之累, 遠歸湖鄕, 永謝仕路。 今臣所遭之至切至悲, 比權忭何如? 此臣所以不得請, 則不得進也。” 上曰: “卿何爲此等之言, 重慼予懷也? 卿之此行, 固知有說, 而或無乃重於囂囂之談耶?” 璥曰: “囂囂之說, 臣亦聞之, 而不於此動心, 將何所動心哉? 臣之顚沛, 固已自知。 然臣之此行, 不但動於囂說, 實則在於乞退矣。” 上曰: “卿之再辭相職, 出膺樞銜, 誠若爲兩截, 而予若始勤敦召, 旋卽許解, 則又豈非兩截乎? 卿之出擔世務, 未必如固辭長往。 名益顯、行益高, 而以卿一身上得失, 較論朝體、世道, 則其大小輕重, 又當何如?” 璥曰: “今世之人, 雖謂不知有君臣之綱可也。 若知綱常之莫嚴, 則忍令懲討之義, 玩愒至今耶? 臣之必欲決去, 誠以義理莫伸, 將無以藉手事君也。 先正文成公李珥日記, 有曰: ‘吏曹佐郞吳健棄官歸。 抱川縣監李之菡棄官歸。’ 臣於此等處, 未嘗不欽艶起慕, 惟望亟賜譴斥。” 上曰: “豈惟是也? 故相崔奎瑞, 旣不拜命於景廟朝, 其勢不得不終始不進, 故相李畬之超然, 殊可尙也。 至如金鎭商等輩, 亦皆各有所執, 而卿之必欲求謝者, 將何所引義, 棄予而去耶?” 璥曰: “未蒙允兪, 則惟當退伏鄕外。 此生此世, 恐難復登文階。 以臣事君, 如事父之心, 豈樂爲此便訣哉?” 上再三慰諭。 璥筵退後, 還鄕。


○吏曹判書尹蓍東上疏曰:

臣昏暗之識, 不足以甄別臧否, 愚樸之性, 不足以調適甘辛。 每當政席, 臣所自以十分是當者, 退聞物論, 多咎少與, 甲者顯斥, 乙者竊議, 不勝噂沓。 《傳》曰: “獲乎上有道, 不信乎朋友, 不獲乎上矣。” 臣之不見信乎人, 旣如右, 則其何望久據重任, 以裨我殿下平明之治哉? 至於重通一事, 臣之死不敢復當, 不待兩言而決矣。 假使臣拚棄所執, 發書相議, 旣曰議之, 則可否取舍之謂也。 今以出姓名、經注擬之人, 又復可否而取舍, 其於事理, 豈不郞當? 就其中, 而又若有參差之見, 則存援之際, 將大難處。 若屈臣見而從彼乎, 則初旣通擬, 中復往議, 末乃改之, 則其爲貽笑, 不可勝言。 若棄彼見而從臣乎, 則又違故事, 而失政法, 與不相議等也。 此不可不念者, 在他人則猶可, 在臣則不可。 伏乞亟收臣復拜之命。

批曰: “莫曰不信乎朋友。 不獲乎上, 固知文衡之心, 豈使卿爲狼狽之擧乎? 須問之, 終當愧服。 卿其勿辭開政, 文任外現窠, 先爲差出。”


○以洪文泳爲司諫院大司諫, 金憙爲成均館大司成。


○禁武臣鞭子之長大者、朝官章服之用生綃者。


3月 16日[편집]

○甲申/咸鏡道觀察使鄭民始狀啓言: “赤田古基, 因一鄕儒之言, 遽議立碑, 事宜難愼。” 議大臣, 領議政金致仁言: “面里之名, 雖改胥宇之蹟, 旣明《寶鑑》、《輿誌》, 足爲記實之文, 依咸興立碑例, 亦可以寓桑梓之敬。” 敎曰: “事蹟載徵信之書, 黑石爲記感之端。 昔在先朝永興立碑也, 原疏特賜優批, 仍令錄用疏頭, 則聖意所在, 蓋可仰認。 德源府赤田社湧珠里立碑, 使卽擧行。 碑記, 當親撰。 令道伯, 採故老傳說, 聚公私文字以聞。 上言儒生中四王孫一人, 與地方官, 眼同相役。”


○以白東俊爲平安道兵馬節度使。


3月 17日[편집]

○乙酉/以李集斗爲吏曹參議。


○都堂錄,【領議政金致仁、左議政李在恊、左參贊金魯鎭、吏曹參判朴祐源、參議曺允大、弘文館提學吳載純。】六點, 趙鎭宅、韓用龜、鄭東觀。 五點, 金履成、申大尹、李洪載、沈能翼、金熙采、宋翼孝、沈興永、魚用謙、洪樂貞。


3月 18日[편집]

○丙戌/右議政兪彦鎬上疏辭。 批曰: “爰立之擧, 亶爲世道。 此時調梅之功, 朝家之鄿向方切, 計今歸舃, 近止虛佇之思, 奚啻如渴? 勿復控辭, 隨卽反面。”


○副修撰鄭東觀上疏曰:

“宣廟朝故相臣尹根壽, 嘗乞休官讀書, 獲蒙恩暇。 皇朝高皇帝, 以解縉年少, 特許歸讀。 且講製文臣之初選也, 聖上許其勿擬, 三司俾專課習。 伏乞許臣鐫名三司之望, 仍給十年之暇, 專心經史, 時應製講。 臣當竭其駑鈍, 無負作成之仁。

批曰: “何太木訥?” 命下吏旋寢。


3月 19日[편집]

○丁亥/詣北苑, 行皇壇望拜禮, 召見參班文、蔭、武、儒生。 敎曰: “明天理、正人心, 使衣冠之倫, 得免爲被髮左袵者, 賴有大老之力也。 昔我孝廟, 以修復之大義, 悉委先正, 先正卽皇朝藎臣, 其功豈比殉節捨命者? 自今先正文正公宋時烈子孫, 亦許參班。” 又敎曰: “忠顯公李惇五, 世傳忠烈, 八旌其閭, 仁廟御筆, 扁其閭曰, 三世孝子, 自是列朝屢擧褒錄之典。 予亦郊幸, 過其閭, 未嘗不駐駕嘆賞。 其主祀人申飭調用。 三學士家, 洪學士之孫, 無一人在官者, 亦令銓曹知悉。 深河一役, 永有辭於天下後世, 每閱遺傳, 一讀一涕, 雖在百世之下, 勃勃有生氣。 聞其妥靈之所在鐵原, 而顯廟丁未, 賜額褒忠, 歲甲云回, 冞增曠感。 遣承旨致祭, 其子孫, 令兵曹, 訪問以聞。”


○召對。 講《國朝寶鑑》別編, 宣覽尙瑞院皇朝欽賜馬牌。 以寓《風泉》之感也。


○校理沈能翼上疏曰:

嗚呼! 自古爲人媢嫉, 積受鋒鏑者何限, 而深冤隱痛, 未有如先臣也。 立朝二十年, 操履言議, 俱有本末, 逮至殿下新服之初, 受知最深, 矢心圖報, 益勉素操, 不撓不懾。 肆致舊怨、新忌, 至有畢竟人言而極矣。 旣未執迹而成說, 則或有指心而搆罪, 又未援實而索釁, 則乃至以無而謂有, 必欲湛滅。 而天日在上, 曲加覆燾, 旣命薄竄, 旋蒙量移, 生死肉骨之恩, 實非隕結所可盡報也。 臣素蔑文學, 隨例應擧, 倖占科第。 此固臣罪, 而又添臣父之一案。 父子兄弟, 一筆句斷, 臣抱此窮天之痛, 遽生榮進之計, 則人理盡矣, 子道滅矣。 伏乞鐫臣職名, 亟命銓部, 勿復檢擬。

批以勿辭。


○副修撰趙鎭宅上疏曰:

嗚呼! 今日何等時也? 君讎復乎否乎? 國賊討乎未乎? 儲寢草宿, 痛莫伸於穹壤; 王綱日頹, 憤徒積於神人。 職此之故, 藏修之士, 無意于于; 激慨之論, 每思望望。 投紱毁冠, 衷情轉苦; 叫閽捲堂, 譴罰猶甘。 是豈徒欲潔身, 罔念犯分而然哉? 誠以今日臣子, 捨此一段義理, 則更無藉手之地, 故如臣無似, 雖使怵畏嚴命, 抗顔冒膺, 不過署謹悉之簡, 承付丙之批而止耳。 顧國家設置瀛館之意, 豈亶使然哉?

批以勿辭。


3月 20日[편집]

○戊子/晝講。


○次對。


○大提學金鍾秀上疏曰:

伏聞日昨都堂錄圈點時, 以吏判尹蓍東不參圈, 大臣承命入奏, 而蓍東以臣答札中語爲引, 日五違牌, 臣之不安甚矣。 文任通淸一事, 臣旣以壞格疏引矣, 及其書問, 又不準格, 則臣不肯遽對固也。 至謂臣倂咎其處義, 把作決去就之端者, 誠是意慮之所不致, 臣實訝之, 而重臣之言旣如此, 則此臣之罪也。 且伏見前提學徐有隣疏本, 以吏判疏所擧, 似近例自引, 而謂之前後無異, 荐達召牌, 終至見罷。 所謂近例, 亦係臣待罪文衡時事, 而文衡之未肅新除, 銓官之曾經提學, 皆與目下事有異, 則吏判之援古證今, 已似不襯, 提學之傍照深引, 亦過分數, 而竟以辭官被讉, 由臣疏之故, 則此又臣罪也。 向來辭疏中, 略綽附引, 只出於爲朝廷惜此格法, 而以已退之身, 處應遞之地, 不戒三緘, 致此紛紜, 終非畏約縮伏之本色, 臣自知罪, 何敢尤人? 伏乞罷臣職名, 治臣妄言之罪。

批曰: “吏判批有 ‘固知文衡心’ 之語, 而近因事端之葛藤, 未免爲不知心之歸。 際見卿疏, 如癢得搔, 前云固知二字, 誠不爽不知卿者。 莫如吏判, 卿之過境漫說, 彼乃有意深看。 於是乎所失在吏判, 在卿安有爲嫌之端?”


3月 21日[편집]

○己丑/朝講。


○禁諸道銅銀私設店, 著爲式。


○以徐有隣爲藝文館提學。


3月 22日[편집]

○庚寅/以李時秀爲成均館大司成。


○設三日製于泮宮。 敎曰: “今番皇極策題, 出於求助之意, 而及見對策, 元無對揚之語, 豈但爲諸生慨然? 且節日製, 不可徒然闕榜。 三日製, 更設於再明日, 仍許方外儒生赴擧。” 又敎曰: “今日發策, 欲聞正俗矯瘼之論, 諸生不嫺朝事, 所對不稱, 所聞殊甚慨歎。 旣問之說, 因仍置之, 是豈心誠求助之本意? 今下策題, 文臣、侍從、三館參上、參下, 皆令應製。”


3月 23日[편집]

○辛卯/召對。


3月 24日[편집]

○壬辰/御明光門, 設三日製, 以表賦分試。 敎曰: “匪柑製輪次, 而節製親臨, 係是初行, 有特敎賜第, 且載《通編》, 表居首南履翼, 直赴殿試。


○右議政兪彦鎬, 三上辭疏。 賜批敦勉。


3月 25日[편집]

○癸巳/敎曰: “文臣應製, 思聞嘉猷昌言, 而諸作所對, 間亦有歸之時政闕失者, 足謂朝士勝於泮儒。 居首執義李師濂, 大鹿皮一令賜給, 以下施賞有差。”


○諭右議政兪彦鎬曰: “卿之至今退處, 實非所望於卿者。 三讓尙過, 更何趑趄乎? 於卿不欲爲外面修飾之擧, 前下疏批也、別諭也, 未始有蔓語枝辭, 卿亦庶幾領悟。 近始敦迫于卿, 尙靳承宣偕來之命, 予意亦由於是。 卿體予心腹之諭, 卽起造朝。”


3月 27日[편집]

○乙未/召見右議政兪彦鎬。


○以尹坊爲司憲府大司憲。


○館學儒生兪豐柱等, 上疏討醫、媪、宇、偉之罪。 又曰:

鄭遂龜等, 旣已立異於沐浴之請, 背義於慈聖之敎, 纔承竄命, 赦典旋降。 噫! 彼法司乘間覆啓, 暗售曲庇之計, 而自海而島, 亦足快意等說, 肆然說去於章奏之間者, 其爲計巧且憯矣。 彼遂龜輩, 亦揚揚街途, 自同平人, 世道之寒心, 一至此耶?

不納。


3月 28日[편집]

○丙申/敎曰: “近於三司合啓, 自政院以啓辭書入, 則付丙爲批, 入侍傳啓, 則以豈可賜批爲答? 蓋入侍, 則口傳傳啓, 無可付丙也。 昨日頒批, 政院做錯, 承旨朴天衡罷職。”


○召對。


3月 29日[편집]

○丁酉/罷享官李度默、李義行職, 以臨時言病也。 仍命: “自今每於行祭前一日, 令該曹, 問享官進不進改付標, 過限付標, 則該郞論罪, 著爲式。”


十一年 夏四月[편집]

4月 1日[편집]

○戊戌朔/禮曹判書鄭昌聖, 以鄭遂龜定配事, 屢被臺章、泮疏, 上對章。 又言: “儒疏中論其父之罪, 而混錄其子之名於疏錄, 有駭聽聞。” 命疏頭儒生停擧。


4月 2日[편집]

○己亥/成均館, 以儒生捲堂, 啓曰: “諸生等以爲: ‘禮曹判書鄭昌聖疏, 以頃日陳疏時, 其子文始名之混錄, 有冒錄傷風。’ 等語, 至有疏頭停擧之命。 當初討逆之疏, 實出於公共之冤憤, 遠近多士, 爭送名帖, 不省某也, 爲某也之子, 有此混錄, 而初雖混錄, 旋卽覺悟, 擦改以呈, 則實非臣等故爲之事。 且疏錄不察之罪, 疏下諸儒, 實無異同, 不敢冒沒入堂。’ 云。” 敎曰: “此擧又復煦濡, 則君師二字, 擔閣笆籬邊, 從此君綱隳, 而師道墜矣。 予雖治未徯志, 衛道一念, 寤寐耿耿, 未始不以師道自任, 而惟諸生逸居無敎, 客氣徒滋, 甚至有今夜捲堂之擧, 何太無嚴? 昨日疏頭所坐, 非本事也, 亦非諸生事也, 則乃敢爲此擧, 營私護短, 甘自歸於抗命背敎之科, 始覺當初處分之太寬暇。 捲堂時齋任中發論儒生定配, 其餘齋任五年停擧, 參論諸儒, 亦停擧, 泮長遞差。”


○抄選諸儒臣, 以被薦於洪樂純, 自引。 上聞之。 敎曰: “若以所薦之非人爲嫌, 則此有大不然。 昔先正文正, 獨非賊言自點之所引進乎? 且其地處, 是誰之後孫? 予則曰置諸旌招之列, 出而賁开, 誠今日急務, 此乃前監役宋煥箕也。 到今別無更抄之擧, 大臣知悉。” 領議政金致仁啓言: “前監役宋煥箕, 曾入薦剡, 別無更抄, 誠如聖敎。 請陞六, 仍處以抄選之列。” 從之。


○以朴祐源爲成均館大司成。


○湖南暗行御史沈晋賢復命, 進書啓論潭陽前府使洪配浩、全州前判官李宜耆、雲峰縣監韓光迪、高山縣監李義逸, 不治違法之罪、左道水軍節度使許任松禁不飭之失, 任及配浩、宜耆拿問定罪。 光迪、義逸罷黜。 別單曰:

漕倉之弊, 實有不可不釐革者。 蓋羣山、聖塘兩倉所屬列邑, 半是山峽, 距漕倉或過數百里, 則萬無載米往納之勢, 例皆以錢防納, 而防納之際, 百弊俱生, 以言乎本邑, 則戶首收捧之時, 誅求備至, 監色領納之路, 浮費居半。 所謂路費、駄價種種名色, 皆自民結中加徵, 統以計之, 民間二石之價, 猶不足於漕倉一石之納。 以漕倉言之, 京鄕牟利之輩, 務貿米包, 積置於倉底矣, 及至各邑納稅之時, 請囑差員, 符同監色, 操縱市價, 務令翔聳, 一石之價, 加時直半倍, 然後始許捧納。 仍以貿置之穀, 不計精麤, 充數裝載, 則利歸富賈, 害及殘民, 博採講究, 以爲矯捄之地宜矣。 人才則湖南之俗, 浮競有甚於湖西, 樸實大遜於嶺南, 詩禮後裔所勤孜者, 不過科臼, 鄕曲俊才所成就者, 皆是術數。 雖或有數三自好之士, 處於其間, 以臣矇駿之見, 其何能辨別於造次言貌之間乎? 實無以仰體聖上急賢求才之至意。 孝烈, 則南原府幼學鄭朝文妻李氏, 採艾於家後溪澗之側, 隣居常漢權萬世者, 突入執手, 將欲强刦, 則李氏拚死相抗, 辭氣愈厲, 萬世知不可奪, 回身遠去。 李氏憤恨歸家, 手斧斫右腕, 又欲斫項, 適爲人救而止, 幾殊僅甦, 宜旌閭褒賞。 順天府巫夫秋節昌者, 病脹危急, 其妻巫女安女, 自引食刀, 隱入於廐中, 以裳纓, 束結左股上下, 割出股肉, 使其母烹之, 取水灌節昌之口, 仍又沐浴禱天, 節昌仍以回甦。 賤人之有此異行, 足可嘉尙, 給復崇奬, 實合輿論。 民弊, 則淳昌寺僧紙弊, 昨年筵達後, 仍復如前。 請亟罷三軍門貿紙之弊。

大臣、禮堂覆奏漕船之弊, 令道臣, 詳覈以聞。 淳昌寺僧之弊, 永革三軍門所納之紙, 令軍門, 以元價貿用。 烈女南原李氏旌閭、順天安女給復。”


○次對。 領議政金致仁啓言: “《國朝寶鑑》, 卽百代徵信之書也。 別編, 載故忠簡公尹棨事實, 而曰建祠江都。 又曰: ‘江都士民等, 以丙子死節人金尙容、李尙吉、沈誢、李時稷、尹棨、宋時榮、尹烇、具元一等, 立祠腏享。’ 云, 而今其祠, 獨忠簡不與焉。 忠簡之殉節, 不在於江都, 故江都諸人祠享時, 或不爲幷享歟? 當初士民之論, 蓋緣忠簡之居生與策名, 皆在江都, 又斥和於其時故也, 而忠正公洪翼漢, 亦嘗居住於江都, 有遺墟碑, 其妻及子與子婦立節, 皆在此地, 至蒙(棹)〔綽〕楔之典, 宜令以忠正、忠簡別爲一祠, 而合享之。” 敎曰: “爾臣, 幷令合享忠烈祠。” 又啓言: “先正臣李珥庶子景臨承嫡, 除敎官, 今至七八代之久, 而敎官、禁都等職, 亦無礙除擬, 則到今拘於近例, 未免太局。 其中小成者, 許擬寢郞, 主祀之孫, 亦除守令, 俾奉香火似宜。” 從之。 又啓言: “原春監司金載瓚狀啓以爲: ‘嶺西諸邑, 本以産松之地, 兼有沿水之路, 京營各司, 或曰軍用修裝, 或曰公廨繕葺, 尺關纔下, 千斧齊擧, 數十年來藪壑殆空, 猾吏富商, 夤緣爲利窟。 至若公差誅求之端, 小民轉輸之苦, 最爲難支。 自今以後, 除非筵稟草記外, 一幷防塞, 雖廟堂, 亦無得擅自許斫之意, 請定式施行矣。’ 關東大政, 卽蔘與松而已。 此道臣莅任未幾, 先擧松政, 臣固喜之, 而惟其末端措辭, 大失藩臣之體, 請推考。” 允之。


○備局有司堂上徐有隣啓言: “松政一事, 關係不輕, 而至於湖南, 則以戰船之用木釘, 朔數太近, 斧斤相尋矣。 年前前左水使姜五成, 應旨狀聞, 遵用嶺制, 代以鐵釘。 昔之三十六朔改槊, 今爲八十四朔, 通計四年之間, 所得爲萬餘株矣。 又令湖南右沿, 倣用此制, 仍爲遍行於畿湖之地, 則松政裨益, 莫大於此矣。” 上詢于大臣。 領議政金致仁曰: “左沿鐵釘, 已有成效, 則分付右沿, 遵用此例爲便。” 允之。


○副校理金履翼上疏曰:

臣於關北之來往, 不無千慮之所得。 惟彼北關, 實開我朝洪基, 凡係先庥之揄揚, 幾盡擧行。 第玆一區慶興, 實有兩祖聖蹟。 蓋赤島之避狄陶穴, 翼祖大王實膺休命。 赤池之射龍肇業, 度祖大王爰有異徵, 而尙稽紀績之擧, 宜令攸司, 立碑島池之上, 以盡闡揚之道。 大抵北路之關防, 較諸道㝡勝者, 只有鐵嶺一條路故耳, 苟或傍通捷徑, 則其爲憂虞之深, 豈以微細, 而忽哉? 蓋自安邊府之西, 有三防谷者, 巖壁絶地, 樹木參天, 未知自何時開得細逕, 近成大路, 南適北賈取便, 而皆從此去。 計其程路, 優減數舍之勞。 若論關防, 不止一時之憂。 又自淮陽邑西十里許, 創出藥水浦邊一捷路, 直通金化之境, 遽成康莊之衢, 略設店舍, 誘入行旅, 逃踪逋跡, 歸之如家, 自作谷中之聚, 已成化外之俗。 此路一開之後, 又有各驛幷被之害, 自高山至豐田七驛, 星羅道邊, 力供路役, 今因行客之皆從彼逕, 以致資活之漸無其路, 郵屬之逃故, 由是而相續。 伏望誕降嚴命, 亟防此路焉。

批曰: “慶興地建碑事, 實緣未遑。 爾言比儒疏尤有體重, 依施。 爾其錄出文蹟, 召對時持入。 三防谷間路事, 不惟關防之踈虞爲寒心, 從以七驛, 偏受其害云, 有一於此, 尙可防遏, 況爲弊至此? 卽令廟堂行會道伯, 使卽依疏辭擧行後狀啓。”


○召對。


○以沈豐之爲吏曹參判, 徐有隣爲禮曹判書。


○校理李羽晋等, 上聯名箚, 請寢陳疏發論儒生定配之命。 批曰: “敎之不率, 齊之以法。 自有裁量者存, 爾等言誠妄矣。”


4月 3日[편집]

○庚子/御熙政堂, 受領議政金致仁、判中樞府事徐命善、領敦寧府事洪樂性等謝箋。 先是, 上宣覽其畫像, 各題小贊, 命史官賫傳。 至是三大臣, 進箋稱謝。


○禮曹啓言: “文孝世子小祥後, 親臨魂宮墓所時, 上御服色, 議于時、原任大臣, 則領議政金致仁、判中樞府事徐命善、領敦寧府事洪樂性議曰: ‘朞服, 當至朞而止。 廟墓行禮時, 一例從吉恐宜。’ 左議政李在恊議曰: ‘朞制雖盡, 至於三年內, 廟墓門內, 則用黲袍, 允合情文。’ 右議政兪彦鎬議曰: ‘凡於廟墓行祀時, 雖以淡服示變, 而至於動駕服色, 一依常禮恐宜。’ 領中樞府事鄭存謙議曰: ‘先朝癸酉臨廟行禮時, 用黲袍, 旣有已例。’ 云。 判中樞府事李福源議曰: ‘禮有嚴截處, 有宛轉處。 服盡則變除從吉, 此是嚴截也。 祭時服吉, 祭後服微吉, 不忍純變者, 此是宛轉也。 先正臣金長生以爲: 「朞服祥後, 易以素服, 如忌日服色, 待後日始吉服」 云, 以先正之論推之, 則祭後微吉之服, 似不過終其日而已, 恐無推展加等之道。’ 判中樞府事金熤議曰: ‘朞服云者, 服盡於朞年之謂也。 服盡之後, 則雖於廟墓親臨之時, 行禮時外, 似合從吉而已。’ 云矣。” 敎曰: “朞制, 旣遵戊申例, 則制畢後入廟臨廟時, 服色同異, 亦當考出遵用, 而至於癸酉服色, 本制與今有殊, 且値《補編》禮制之新定, 伊時至有旣除還御之特敎, 則恐不必援用於今制。 若欲臆斷, 而義起之, 臨廟則自出宮時, 從常用吉服, 但於入廟時, 自齋殿改御黲袍。 近侍及百官, 從上服侍衛因吉, 惟繖扇及掖隷之用靑色, 一依諸臣喪擧哀例。 至於魂宮內侍、墓所侍墓官以下, 當用三年之制, 而如分司堂郞及入直諸官, 用享官忠義之例, 以淺淡服終三年。 李判府議中, 引先正說, 以 ‘祥後易以素服, 待後日始吉’ 爲對者, 此說誠有所據, 而王朝典禮, 異於私家, 如是則自不無掣肘之端。 大喪之禫日、小喪之練日, 皆於當日卽吉, 而從吉之後, 還宮之前, 上下皆着黑色團領, 只去胸褙。 俟還宮時始純吉, 以寓不忍遽換之微意。 今亦用此例, 制畢仍御黑袍, 還宮從吉, 則似合於王朝禮及先儒說, 以此知悉。”


○判中樞府事金熤, 上箚請寢發論儒生定配之命。 不許。


4月 4日[편집]

○辛丑/展拜于永祐園。


○中部寡女金氏上言, 乞其姨母宮人墨世忠蹟旌表於渠家, 命議大臣。 領議政金致仁言: “墨世事, 至今思之, 令人於悒。 立碑之議, 已自先朝, 而未詳家基所在, 遂歸寢止。 今此金女所請, 揆諸事理, 無所依據, 遺基旣不可尋得, 則特於彰義宮墻之外, 其所居本洞前街, 竪立短碑, 表其忠烈, 恐合事宜。” 禮曹啓言: “惟玆立碑之議, 始自先朝, 尙今未遑。 間因重臣陳達, 大臣覆奏, 特以表厥里之意, 至下竪其洞之命, 而該曹因循, 迄無皂白。 今者領相收議, 又無異同。 請令該曹, 趁卽擧行。” 敎曰: “曾聞墨世之居住, 在宮底帶洞近處云, 而旣不得明知, 則竪碑於宮墻外, 事體終涉如何? 卿曹草記, 雖以表厥里爲言, 予所持難者, 政在此也。 上言女人, 雖非同姓, 以他姓族人, 俾繼香火, 自多他宮人可據之例。 使此女人, 買居所謂帶洞人家, 卽其居表閭, 女人親屬, 仍奉墨世香火, 限已身給復, 以示朝家念舊之意。”


○楊州幼學金信潮上言: “其父天欽, 六年居謫, 屢蒙宥釋之典, 而該曹不卽行會。 乞令放還。” 刑曹啓言: “天欽身居首善之地, 不參懲討之疏, 難免護逆之罪, 而島配未幾, 特旨出陸, 而縱子呼籲, 誠極猥越。 請勿施嚴勘。” 判曰: “依前下敎, 放送。”


○前撿閱李信祜上言: “甲辰秋, 因朝家莫大之慶, 出陸恩典, 及於其父, 間自本道, 依聖敎旣定配所, 行關知委矣。 旋卽還收已發之公文, 而防啓寢之。 天日孔臨, 特停臺啓, 卽擬涉海, 父子相見, 津渡有禁, 不得通涉。 乞蒙天恩, 得其病父於未死之前。” 判曰: “非逆屬, 則父子不相見, 旣非邦禁。 且與未出陸、未減等, 尤有異焉, 分付放送。 大抵李普行之尙今在謫, 非爲他也。 《明義》一部, 卽撑天亘地之大義理, 則伊時疏語, 忽地專攻大臣, 不顧忌器之嫌, 烏可無處分? 伊後非不欲使之生越楸津, 而爻象轉益凌層, 義理未見益明。 偏受苦狀, 獨留惡地者, 實由於歸咎無處之致。 如使在廷, 有協心講明之效, 則何必齗齗於年踰七十之一普行乎? 非予不宥, 卽世道之所使然。 一體曉諭, 亦令見朝紙者知之。”


4月 5日[편집]

○壬寅/次對。 右議政兪彦鎬啓言: “臣自春宮侍講之初, 欽仰睿學之高明, 識解之超詣, 盛德大業之所至, 有不可量。 臨御以後, 大義理、大政令, 所以立經陳紀者, 磊落、光明, 人皆拭目, 史不勝書, 三代之治, 指日可待, 而治不徯志, 每發中朝之嘆, 事不如初, 多爲有識之憂, 斯實有君無臣, 不能導揚之致, 而抑亦聖躬之自反, 豈無所以哉? 竊以爲殿下之行處, 不能與知處齊到之故也。 夫知而不能行, 行而不能久, 久而不能終, 以其省察之工, 踐履之方, 未到十分誠實地頭, 故表裏不能無間, 始終不能如一, 而所以致此者, 亦是己私之未盡剋去而然耳。 噫! 一念誠僞之間、一事公私之際, 符驗之著, 有不可揜動於幾微之間, 而應於千里之外, 苟不以實, 則言而不見信, 令而不見從, 恩而不知感, 威而不知懼, 此其理勢之所必至也。 惟願堅竪聖志, 實踐其知, 如古人所云: ‘出言必顧其行, 作事必謀其始。’ 常德必固其持, 則全體大用之學、悠久廣大之業, 不假外求矣。” 上曰: “卿言甚好。 當體念。” 又啓言: “人主不能以一己之聰明, 管攝天下之事務, 故設官分職, 以授其事, 臣勞於下, 君逸於上。 今則百官、庶僚, 莫敢以見職自居, 莫不以推諉爲事。 可否之爭難, 姑舍無論, 尋常之擧行, 亦煩稟裁。 蓋以至明在上, 莫逃姸醜, 嚴威當前, 先懷縮㤼而然耳。 於是乎委靡因循, 百度廢弛, 不得不仰費聖慮, 親勞庶務, 日昃不遑, 夜分忘疲, 非但有違於節宣之道, 以至尊, 而下行大臣之事, 以大臣, 而下行庶僚之事, 以庶僚, 而下行吏隷之事, 非所以尊體統而示四方也。 此莫非群下不能事事之致。 然苟能取其所長, 任之勿疑, 使之各適, 則亦豈無相須共濟之益? 伏願殿下, 勿以獨運爲總攬, 必以衆善爲己用, 使之各任其職, 以責厥成, 則保嗇精神之方、提挈綱維之道, 兩有所益矣。” 上曰: “此言尤好。 另當體念矣。” 又啓言: “忙後之錯, 匹庶猶當知戒, 況君師之地乎? 然而自古聰明睿知之主, 率不免有是病何也? 英銳之過, 則見事無難, 勤勵之至, 則求效太速, 其在己也如此, 故其責人也亦如此故耳。 殿下學問高明, 其於涵養省察之道, 固已講之熟矣, 而凡係施措之際, 每多急迫之患。 竊覵聖意以爲: ‘習俗委靡頹廢, 思有以振刷矯革。’ 而事有緩急之序, 才有鈍敏之限, 固不可責其所不及, 而强其所不能也。 顧今聖明在上, 勵精圖治, 凡厥庶位, 孰敢萌怠忽之念? 而以其素所縮㤼之心, 率當不時催督之命, 眩於擧行, 迫於程限, 擧措忙亂, 觀瞻有駭。 是以振紀綱者, 殆近於督責, 尊體統者, 反歸於屑越。 伏願益加存養之工, 務祛嚴急之政焉。” 上曰: “欲矯姑息, 弊生急遽, 卿言亦好矣。 當留意。” 又啓言: “君臣父子, 有主義主恩之殊, 故其事之也, 又有有犯無犯、有方無方之別, 卽此而可見君親之際, 理一分殊之實也。 及夫後世, 臣道日卑, 君道日亢, 在下者專以子之道事其君, 在上者亦以子之道責其臣, 於是乎, 唯諾趨走之不暇, 而凡其進退、語默、可否、從違, 莫克守義自伸, 惟上之所令曰: ‘此君令臣共之義也。’ 以至近日, 便成一副規模, 莫之可捄矣。 目今世道之壞喪、士趨之汙下、朝廷之不尊、人心之不服, 何爲而然也? 責難、陳善之義廢, 而順旨阿容之習成, 嚴畏分義之心重, 而孰尙名節之意輕故也。 必須丕變此俗, 俾爲士大夫者, 皆知正己以事君之道, 而一祛其循私忘義之風, 然後可以爲國也。 深望殿下, 毋以婦、寺之忠爲忠, 以姑息之愛爲愛, 取其可畏, 而不取其可悅, 求其輔己, 而不求其適己, 亟恢虛受之量, 以長其犯顔敢諫之氣, 務盡優容之方, 以養其廉絜、信讓之操焉。” 上曰: “卿言好矣。 當留意。” 又啓言: “討復一事, 實爲目下第一義理。 復、謙之凶, 亘古所無, 而匡運之變, 次第迭出, 主勢之孤危、國事之岌嶪, 日甚一日, 此無他。 亂本未祛, 憂虞自在故耳。 臣於藩任辭陛之日, 略有提達, 而當初䄄之酌處, 卽諸大臣之不得不勉承聖意者, 而至於耽羅安置, 卽已定奪於筵中, 臣亦同時入侍, 與聞上下之酬酢矣。 其後耽羅忽變爲近島之移, 安置居然爲全家之聚, 從古聖帝明王, 當處變之際, 豈不欲屈法伸恩? 而覆載所難容之凶逆, 若是其曲施庇護, 若是其任便居住, 徒拘一時不忍之心, 不念他日無窮之禍者, 未有若今日之爲也。 且伏聞伊時諸臣之求對也, 又下萬萬非人臣所敢承聆之嚴敎, 以爲箝制迫逐之資, 是豈所望於聖明者哉? 昨年夏秋之變, 尙忍言哉? 人心之痛冤彌切, 國言之喧騰如沸, 今日北面於殿下者, 不思所以窮覈嚴討, 甘戴一天, 則是無一分秉彝之天者也。 前後廷臣之沫血仰請也, 聖批, 輒以無的爲敎。 苟如是也, 則慈敎累十百言, 豈如是丁寧明白, 而末端形跡畢露之敎, 又何所指歟? 假使無的, 凡覈實之道, 必也因跡而鉤情, 由微而究顯。 今欲究其端緖, 則醫人可問也, 乳媪可問也。 如是盤詰之際, 暗地凶謀, 亦豈無次第自綻之理? 而又況宇鎭招中, 群不逞三字, 必有所指的之人, 此尤不可不到底究問, 以鋤其醞釀糾結之窩窟根柢也。 伏願深量經權之宜, 以除厲階亂本; 亟降究覈之命, 以討君讎國賊, 永祛宗社之憂, 夬洩神人之憤焉。” 敎以前後言之已罄矣。 又啓言: “臣在西藩時, 得見修撰沈樂洙疏, 則雖出嚴懲討之義, 而遣辭之際, 隱映恍惚, 不但止於一二句之乖當而已。 至如朝廷之上, 漢賊莫分, 搢紳之間, 忠逆相混等語, 殆若驅一世, 而歸諸爲賊爲逆之科。 三司告君之辭, 固當明白剴切, 而囫圇疑眩, 何若是乎? 請罷職。” 敎曰: “已甚則亂。 於此人, 旣有辛丑處分, 今又處分, 便不新新, 而其疏語難免䵝昧, 依施。”


○奎章閣啓言: “皇明洪武時懿文太子喪、嘉靖時莊敬太子喪, 皆用以日易月之制, 不可爲傍照之端, 而第於祭畢釋服之日, 無他儀節之所載。” 敎曰: “禮緣人情。 情外之禮, 貊道也。 王朝私家之祭制, 指傍朞以下, 而言旣服之矣。 今欲强別於兩截, 則徒見其太穿鑿。 文元之說, 旣無不可通行之義, 我朝已例, 亦未必不襯當, 所引皇朝典禮, 卽易月之制也。 惜乎, 執泥之論, 出於稽古之地也。 文元說只云: ‘待後日始吉。’ 成文簡、宋文正諸議, 加於此一級, 盡朞不服華盛, 成說也。 用麤綿、麤布、黑漆爲帶, 宋說也。 不用朞制則已, 已用之, 獨於徵吉之節, 捨已行之儀, 先正之說, 而規規於王朝禮三字, 萬萬無是義。 徒在外儒臣議來到, 當有指一決定矣。” 弘文館啓言: “謹按先正臣文簡公成渾之言, 有曰: ‘朞喪除服, 亦盡其月, 不服華盛。’ 其與先正臣文元公金長生所云: ‘待後日, 始吉服者。’ 其從厚之意, 尤有加焉。 蓋禮制有限, 雖已除服, 餘哀未盡, 不忍遽吉, 有此盡其月之說, 而此特以私家禮言之, 至若王朝禮之截然有限, 與私家固不同, 而第伏念朞而服除, 禮意雖嚴, 朞之日, 卽是忌日也, 雖以士庶家言之, 忌日行祭後, 終其日不用華盛之服。 今此批旨中, 還宮前後服色, 雖有微吉、純吉之分, 當日之內, 服色之遽從純吉, 其爲聖心之增疚, 臣民之餘恫, 必有所不能自已者。 臣等竊以爲, 參用先正之論, 以微吉之服, 終其日, 恐不至大乖禮意。” 敎曰: “在論思之地, 得顧問之體, 可謂近來第一喜事。 極嘉尙也。”


4月 6日[편집]

○癸卯/御春塘臺, 行內試射, 仍行抄啓文臣親試。


○獻納沈埉上疏, 請寢泮儒定配之命。 批曰: “士固有國元氣。 扶元一念, 卽予寐寤耿耿, 而眞欲扶元, 莫急於先攻外邪。 外邪, 卽客氣也。爾須知此箇事理也。”


4月 7日[편집]

○甲辰/禮曹判書徐有隣啓言: “文禧廟小祥易服節次, 自上旣用微吉之制, 則諸道大小使臣及外官, 當日望哭後改服, 無文黑團領去胸褙, 還到官次, 始服吉服, 恐合事宜。” 從之。


4月 8日[편집]

○乙巳/以李秉模爲吏曹參判, 申大謙爲三道水軍統制使。


○湖西暗行御史沈煥之復命, 進書啓論兵使具世勣、扶餘縣監尹得愚、公州判官徐直修、庇仁縣監李運彬、燕岐縣監崔熽、全義縣監黃胤錫不治狀。 世勣、得愚、直修拿問勘罪, 運彬、熽、胤錫罷黜。 別單曰:

賑政事, 問于諸邑, 抄飢之始, 蓋或有濫抄之弊, 而亦無當抄, 而見漏者, 至於所給穀物, 必皆用箕颺殼, 鹽醬、魚藿, 亦皆先期準備, 或有用肉羹者, 莫不殫力, 若較勝者然, 夫豈諸長吏之賢一, 誠恤民, 有能至此哉? 洪惟朝家於蠲稅、減役等恤民之政, 靡不用其極, 而前後絲綸, 惻怛明白, 雖愚夫愚婦, 一聞皆知聖意之所當奉遵。 是以諸邑之爲賑政者, 蓋有過於分數, 而其不能者, 蓋一二邑耳。 以臣所歷之處, 通論今歲民情, 則亦可以驗一道之內矣。 夫察於道路, 而無棄土流離者, 觀於場市, 而無挈家呼乞者, 封里之聚, 而未聞愁苦怨咨之聲, 山野之僻, 而不違燒畬耕種之節, 雖以常歲較之, 亦不過是。 今則國家之憂, 不在於賑事之或慢, 而實在於倉穀之漸耗矣。 臣行到保寧界, 聞烏棲山中, 有士人鄭赫臣者, 窮居五十年, 讀書學道, 不與人交遊, 臣潛跡往見之, 仍留宿扣其所存, 則多讀《庸》、《學》, 年近七十。 茅屋六七間, 子耕婦耘以爲食, 無所求於山外。 似此等人, 未敢遽謂經明行修, 而猶可謂之固窮潔身之士, 敢此登聞。 孝烈之可合旌褒者, 淸州故士人卞益夏, 以孝名。 其歿也, 文純公臣權尙夏, 題其旌曰孝子。 保寧故士人金光纉, 亦以孝名, 故判書臣尹鳳九輓詞有曰: “應知採訪重宸聞, 佇看閭旌大字煌。” 定山故士人韓逵, 宣廟朝師傅韓胤明之後孫也。 逵以兩世孝行, 名于本鄕, 而事蹟昭載儒生呈文中。 似此三人, 俱宜有褒美之典。

禮曹覆奏, 卞益夏、金光纉旌閭, 韓逵給復。 敎曰: “湖南繡衣之回, 書啓漏却人才搜訪一款。 以本道幅員之廣, 豈無一人忠信? 而繡衣之過於審愼, 無所薦似, 甚以爲慨歎。 今見湖西御史書啓, 且聞筵奏, 其人年迫七旬, 潔身窮經, 子耕婦耘以爲食, 山外無所求云。 似此之人, 豈可終老山中? 保寧士人鄭赫臣, 初仕調用。”


○領議政金致仁, 因文臣對策句語, 引義胥命。 諭曰: “對端揆方有云云, 際聞有胥命之擧。 卿之深看其說, 張大其事, 予誠大訝惑。 卿辭, 雖至屢懇, 予惑轉入三昧。 彼所云說於對策者, 驟閱雖無指的艱覓, 頗似恍忽, 而孰非二字, 終歸混淪。 混淪處抉摘加罪, 恐使卿反有不安之端, 尙此泯然, 亶爲卿地, 由前由後, 決非獨自擔着之事。 以卿平日明識, 何不默會慰勉之至意也耶? 大抵無是題, 則無是策, 不加批, 則不入格, 所以召此而致此者, 一則惟予, 二則惟予。 予於卿眷遇冞勤, 委毗方隆, 酸醎之調劑, 參差之爛漫, 而世道、朝象, 一委之於卿, 此何等時也? 雖使百度寧靖難望, 一朝丕變無幾, 而有此忽地波瀾, 此非造物者戲劇乎? 予安得不溯原推省, 發此自咎之說也? 無更控引, 安心還策, 俟間造朝。”


○領議政金致仁上箚曰:

臣之復叨重任, 居然半載有餘矣。 暗地機弩, 匿影排布, 始焉虛加譸張, 中則陰圖逼拶, 終至於一二從臣對策, 而爲說益罔極矣。 臣於世事, 一切聾瞽, 晩始得聞, 對策中句語, 援擧今昔, 隱暎閃倐, 使人莫測其所指, 而衆議喧騰, 皆以爲意在臣身。 臣亦自念, 先朝舊臣之繼世作相者, 今有臣一人而已。 嗚呼! 此豈人理之所忍言? 而彼乃外藉應製, 潛售悖詈, 是則緣臣無狀, 致令衣冠之列, 有此賈竪戟手之習。 臣雖湔劣, 顧其職, 則大官也, 聖鑑在上, 尙可與此輩辨理哉? 臣之伴食尸位, 無往非罪, 苟欲彈論, 何患無辭? 官箴寥寥之時, 勤攻忠益, 臣固拜受之不暇, 而藏頭說謎, 肆行汙衊, 決非常情所敢及。 臣之崩心痛骨, 姑無論已, 其於傷倫彝、敗名敎, 所關果如何也? 噫! 臣之先臣立朝體國, 具有本末。 贊聖祖建極之功, 所以殄梟獍, 而化龍蛇者, 卒成朝著和泰之福。 尤嚴於扶忠斥邪之際, 界限截然, 顚沛罔變, 以臣不肖, 無能爲役, 而不幸比年以來, 世變層生, 路逕多岐, 氣勢之滋長, 爻象之可憂, 有倍前時。 間因對揚明旨, 只急於世道之計, 未暇顧利害之私, 一箇權度, 隨時弛張, 自有所受, 則彼傍伺之徒, 至引先故, 敢欲嘗試其疑亂之計, 不自覺手脚畢露者, 良亦可哀也。 抑臣之反躬愧惕者, 則有之。 不量力分, 猥承委寄, 不能裨平明之治, 馴服群心, 適足令傾危之機, 玷累聖化, 終不免爲負國辱先之歸, 莫非臣罪, 尙誰尤哉? 以臣至庸陋之資, 至畸危之蹤, 適値至多艱之會, 忝竊至難勝之任, 灼知其無補於國事, 有害於身計, 而拚廉忍羞, 蹲仍匪據之地, 夫豈臣全失常性而然哉? 亶以前後陳懇, 不啻瀝血, 而誠未上格, 反速誤恩, 慙惶震懼。 姑未敢連事瀆撓, 然中心悶瞀, 則甚於縳者之求解矣。 目今鼎席新備, 宸憂可紓。 若臣遭罹之奇怪, 情踪之臲卼, 秪欲永謝朝籍, 亟反本分, 仰惟殿下, 不待臣言之畢, 而必有以惻然垂矜。 伏乞還臣三字之銜, 假臣一日之喘, 得以避遠深穽, 全保餘景。

批曰: “見卿箚, 取閱對策入格諸作, 元無繼世作相四字, 莫見有拶逼處。 衆議喧騰云云, 元安知非近日囂囂中所噂沓耶? 入格諸作, 付送史官, 爲譬卿惑, 卿覽必犂然。” 仍遣史官金祖淳諭曰: “對策, 異於疏章, 隱語, 異於顯言。 如李敏采策中曰: ‘有若趙、宋、洪、金四大名臣, 協贊於下, 風俗之浮囂, 則鎭之以雅量, 時象之澆漓, 則倡之以中正, 贊我先大王建極之化。 凡今之臣, 不顯亦世, 其以乃祖乃父之事我先王者, 事我聖上, 俾各精白一心, 痛革黨私, 亶在斯會。’ 趙濟魯策中曰: ‘我先大王誕敷皇極之治, 丕變淫朋之弊, 五十年蕩蕩平平之化, 實爲吾東方無彊之休, 而竊覵十數年來, 世道乖激, 人心陷溺, 前之革面者, 今焉攘臂, 昔之俛首者, 今焉揚眉, 或虛張聲勢, 或假托義理, 或勇於遂非, 或巧於趨勢。 嗚呼! 今日廷臣, 孰非先朝舊臣, 又孰非其子若孫? 不思前後之矛盾, 而恬若無愧, 不念父子之逕庭, 而視若蓋愆, 必欲背馳我先王平明之治, 壞了我殿下繼述之意, 臣未敢知孰主張是, 而人心世道, 至於此極也。’ 云云, 在卿毫無可引之端。 非不欲處分, 而於卿反有難安之嫌。 卿須諒之。”


4月 9日[편집]

○丙午/以宋煥箕爲司憲府持平。


○召對。


4月 10日[편집]

○丁未/展拜于景慕宮。


○次對。 執義李師濂啓言: “邊臣狀啓, 關係甚重, 而前東萊府使閔台爀修啓到京, 前承旨李義行, 謂有疪病, 刪潤以啓。 此路一開, 後弊難防。 請前承旨李義行罷職。” 批曰: “如無關係, 豈至譴罷。 令政院問啓。” 又啓言: “前尙州牧使沈基泰, 恣行不法, 專事掊克, 還穀近萬包, 恣意幻弄。 請嚴査重勘。” 敎曰: “聞甚駭愕。 嚴飭道伯, 使之査問。” 又啓言: “設置陞庠, 乃所以培養人材, 而近年以來, 適足以墜其學業, 壞其心術。 蓋士子讀書, 多藉三餘, 而陞庠之設, 必値深冬, 課讀無暇, 間或有冷地致病, 以殞其身者。 臣意則春秋暇日, 分排設行, 拖到陽晦, 如未畢試, 則當該泮長, 從重論勘, 當年條, 仍令勿施, 似合事宜。 請議大臣變通。” 敎曰: “徒法不能自行, 惟在師儒之得其人。 爾言亦有見, 依啓。”


○以權以綱爲司諫院大司諫, 金鍾正爲刑曹判書。


○放尹悌東、洪彦燮。


○掌苑別提曺霖, 上疏辭。 優批敦召。


4月 11日[편집]

○戊申/應敎趙濟魯上疏曰:

伏見領議政臣金致仁箚本, 則遣辭極其非常, 未知指意之在於誰某。 繼又伏聞史官之傳諭回奏也, 大僚特擧臣對策中句語, 以爲自引之資云。 始知箚辭臚列, 專屬臣身。 臣頃者伏奉聖策, 慨黨習之漸痼, 思先烈之遹追, 求助之意, 藹然於十行之間, 臣莊誦欽歎。 惟我先大王盛德大業, 亶在蕩平二字。 亦惟一二輔弼之臣, 竭誠對揚, 克贊會歸之美, 豈非今日君臣上下恪遵而永守者? 而竊伏覵臨御以來, 繼志之念雖切, 而承佐無人。 祛黨之敎徒勤, 而傾軋猶前。 忘身殉國, 已矣難望。 背公營私, 便作家計, 甚至於許以峻論, 則隱然居之若好題目, 語及蕩平, 則厭然掩之若羞恥事, 必欲壞了我聖祖建極之治, 沮敗我殿下遵先之志。 其視先朝協贊之臣, 不啻相反。 今日廷臣, 俱是奕世喬木之家, 而復逞前日已革面之習, 甘背前人所藉手之義。 臣於對策, 略綽說及, 而若其所謂: ‘孰非先朝之舊臣, 又孰非其子若孫’ 云者。 觀於孰非二字, 可見命意措辭, 非專指一人也。 假使臣, 眞有拶逼之意, 箚着之言, 以大臣休休之量, 執此芥滯, 曾所不意。 若以對策例套活看, 而不之責, 則便是都無事矣。 又況大僚之先臣, 卽臣所謂先朝輔弼中一人, 而相業本末, 布在耳目, 則臣何嘗有一毫侵及之意? 而今乃無端演出臣對策中, 所無之繼世作相四字, 獨自擔當, 把作引義之欛柄, 斥之以賈竪, 歸之於汙衊, 有若辱先者, 臣實莫省也。 至若衆議喧騰云云, 未知何許喜事者, 倡此苛摘之論, 而此不但索瘢於臣身, 實亦爲貽辱於大臣。 朋興之言, 一此不熄, 則和泰之福, 尙何足望也? 抑臣尤有自悼者。 向來應製諸作中, 追念舊人, 致慨當今者, 亦多其人, 非獨臣見, 而疑怒之言, 獨及於臣, 莫非臣涉世昧方, 動輒速謗, 乃以信筆平說之事, 又致平地自起之浪, 尙誰尤哉? 惟當削跡朝端, 斂避駴機。 伏乞永刊仕籍, 以靖私義焉。

批曰: “不待爾言, 自當解惑。”


○諭領議政金致仁曰: “應敎趙濟魯疏本, 卿或取見未? 旣無執跡之端, 難用誅心之法, 已賜數字之例批。 到今惟有面對之便, 可得論討。”


○司諫呂萬永上疏曰:

自夫昨年七月以後, 于今十箇月, 天之不雨久矣。 古有一婦之冤, 尙致東海之旱, 嗚呼! 冤哉。 環東土血氣之倫, 痛心剌骨, 明目張膽, 未敢食息忘者, 儲君之讎賊也。 下而人心積鬱, 上而天氣乖和, 以至膏澤閟而大地乾焉。 言非傅會, 災必有召。 伏願誕發明旨, 亟循群請, 以爲方寸上得雨之道焉。 日者殿下, 以欲法祖宗之心, 丕闡皇極之道, 詢于韋布, 以及廷臣朝象之丕變, 大道之偕底, 若可以朝暮期, 而默察形影, 灼見幾微, 依舊是未發策前樣子。 顧今朝廷百事, 正坐一偏字爲病。 發於其政, 害於其事者, 難徧以疏擧, 古人所謂: “非知之艱, 行之惟艱。” 者, 敢爲殿下誦之。

批曰: “所陳, 當留意。”


4月 12日[편집]

○己酉/刑曹禁隷入太學香橋內, 成均館以啓, 命照律嚴勘。 刑曹啓言: “律無正條。 《大明律》, ‘擅入皇城門, 未過限者杖九十, 擅入宮殿門者, 杖六十定配。’ 請依此律。” 敎曰: “香橋準皇城門, 則可也, 比之宮殿門, 則不可。 蓋神門在香橋之內故耳。 擅入香橋, 準宮殿門之律, 則入神門當用何律? 其在廷尉當之, 義不可以此律用之, 如有入皇城過限律, 以此照勘。”


○召對。


○政院啓言: “東萊府使閔台爀狀啓事, 問于李義行, 則以爲: ‘與台爀爲內外從, 而台爀以倭人檢弊, 慮有字句疪病, 要臣取見, 故爲之刪改矣。’” 命義禁府拿問。 義行供曰: “始則刀擦, 轉至易紙, 而狀啓元無踏印, 故仍舊紙還封, 備局謄報。 借踏宣武祠印, 而借用於禮賓寺。” 云。 義禁府啓言: “狀啓體叚自別, 而從中改呈。 宣武祠廢印, 所重何如, 而潛自借踏, 已極妄錯。 閔台爀之要改狀本, 有關後狀, 請拿處。” 判曰: “閔台爀之要改狀本, 不過出於至親間厚誼, 寧有要改書、要潛踏之理乎? 非罪譴罷, 猶爲橫厄, 今反以潛踏, 同情勘斷, 誠冤矣。” 禁府引盜用印信律, 請義行杖配。 敎曰: “擧措頗似兒戲。 今若直斷以偸印, 則無已過乎? 削職。”


4月 13日[편집]

○庚戌/右議政兪彦鎬罷。 先是, 將行朝講, 領經筵以下皆進。 臺諫不備, 政院啓停講。 上曰: “近例若如此, 則大臣必筵奏箚論, 何嘗無一言退去乎? 諸臺竝罷職, 不言玉堂推考。” 彦鎬遂上箚引咎不出。 敎曰: “振頹綱, 當自大官始。 自在宮銜, 受知何如, 間經滄浪, 恩造冞勤, 敵以下尙有知感之心, 況君臣之際乎? 日前講筵事, 意在存古規, 略示致慨之意。 自家道理, 但當受而爲過。 箚擧已涉艴變之嫌, 試役稱病, 自不覺瞠然。 其端雖微, 漸不可長。” 仍罷其職。


○命修撰沈樂洙敍用勿施。 敎曰: “告君之辭, 要須明白, 豈容如是隱晦? 疏入非不欲卽賜處分, 而已甚則亂, 殊乖容物之量, 姑且任置者此也。 右相初筵, 以此事已有上下酬酢。 向後論勘, 亦卽從施, 而混入於侍從收敍之中。 大抵鎭安與激揚, 本非兩件事。 目下勵磨之方, 無踰於矯枉二字, 如是然後可有底定之效矣。”


○祭酒金履安上疏辭。 優批敦召。


4月 15日[편집]

○壬子/復拜兪彦鎬爲議政府右議政。


4月 16日[편집]

○癸丑/行日次儒生殿講。 儒生多不赴, 蓋以疏儒定配之未解也。 罷大司成朴祐源職, 以金憙代之, 敎曰: “今日西齋儒生之不欲赴擧, 誠有不可度者。 令泮堂, 招諸生曉諭, 然齋任之抗命, 固非一二人, 而其中沈象奎, 予嘗認以故人稚子。 渠若有一分嚴畏之心, 焉敢隨衆謀免? 掌議沈象奎爲先定配。 又若守使子姪, 渠之地處, 無異戚畹。 且卿相子弟, 尤別於寒素之家, 則懲瘴之擧, 先從貴近始, 孺子何責? 爲今日臣子, 聞今日筵敎, 不令赴試, 行副司直徐有寧, 中道付處。”


○敎曰: “自去年季夏晦得雨之後, 通計跨年, 所得僅爲卄餘次, 水深又僅爲尺。 玄遠之理, 縱難推測, 苟求厥由, 豈無所祟? 予方側身修省, 不遑自暇, 而虔禱之擧, 亦豈容暫緩? 節序雖似差早, 冬無雪、春不雨, 井泉俱涸, 苗則枯矣。 目下渴急, 殆甚於農夏。 念及穡事, 心焉如焚。 謹考往例, 五月節前祈雨, 肅廟庚午行之, 先朝壬辰亦行之, 爲今日仰述之端。 祈雨祭不卜日受香。”


○兩西暗行御史李崑秀復命、進書啓, 論定州牧使李家煥、祥原郡守鄭爀、順安前縣監金載億、安州牧使尹長烈、成川府使鄭宇淳、豐川府使李萱、文化前縣令李英澤、黃海中軍金宗淵, 不法不治狀, 竝拿問勘罪。 別單曰:

一, 火田執稅, 與原田結出賦逈異, 每於秋成後, 隨其豐歉, 踏驗出稅。 同是一日耕, 而豐年則執爲三日耕, 常年則執爲二日耕, 歉歲則執爲一日耕, 此所謂上中下三等執稅, 而出米之法, 一道之內, 邑各不同。 一日所耕, 或收二斗, 或三四斗, 邑例或有多少間劃付公庫處, 而大體全歸於守令之私用。 峽民生涯, 專在於執稅高下, 踏驗時操縱之習, 不可不嚴加裁抑。 賣鄕之弊, 有許多般名色。 有捧賂錢, 而差鄕任、軍任、面任者焉; 有捧禮錢, 而升鄕案、校案者焉。 此皆國家之良丁也, 守宰之無良者。 侵用國家之錢糧, 則其弊小; 私賣國家之良丁, 則其弊大。 槪錢糧各有監守侵用, 輒易現發, 假令不現發, 所失止於錢糧, 故其弊小。 至於賣鄕, 則一人所納, 多則過百數, 少不下數十, 而又皆自願樂赴, 別無怨謗, 故隣邑不之知, 上營不之聞, 稛載以歸, 而人不以爲異。 經鄕任、軍任者, 陞鄕案、校案者, 擧皆免軍丁, 差又免徭役。 軍丁不足, 則有疊定之患; 徭役不均, 則有偏苦之歎。 害及平民, 困瘁日甚, 故其弊大, 苟不及今嚴禁, 則國家良丁, 餘者幾希。 此西路之通患也。 一, 長山串松禁。 臣潛過長淵境內時, 遍踏長山內外, 絶頂深谷, 無不一一躬審。 則已往之童濯, 姑無論, 或有斫置者, 或有方斫者, 丁丁之聲, 聞於山外, 禁令蕩然, 誠極驚駭。 一, 金川郡大、小南面, 有宗親府、司圃署折受, 而逆復爲訓將時, 換設訓屯, 貽害民邑甚多。 請還屬兩署, 罷訓屯焉。 一, 勑庫爲弊, 兩西同然, 而列邑守令典守不謹, 槪由於斂散不均, 漸致耗縮。 (二)〔一〕, 勑需留庫, 本不如數儲留, 監色作爲私橐, 吏民視以臥債, 流來逋欠, 誠有莫可收拾之慮。 甚至爲守令者, 恣意犯用, 臣於數邑摘發之後, 列邑擧皆東西稱貸, 苟免目下之生梗, 而其能如式恒留, 有未可必, 未經諸邑, 亦可推知, 事之寒心, 莫此爲甚。 所謂支勑時富民都監, 抄出境內居民之稍饒者, 勒差都監, 使之擔當責應, 及夫支勅之後, 營門會減之數, 不足相當, 則該守令初不從他補給, 使該監, 全數充納, 一經勑監, 無不傾家破産, 轉而至於徵隣、徵族, 富民、貧民, 俱受其困, 將無以奠居, 國體之苟簡, 容有極哉? 謂宜嚴飭兩道庫儲之虛留者, 使之趁卽徵捧, 加數充上後, 道臣之春秋巡審時, 邑邑反閱, 著以爲常, 則斂散之節, 典守之方, 似不至如今日之蕩然。 若其支勑之需, 尙無一定之規, 競務豐侈, 轉相倣效, 守令負債, 多則近千, 少不下數百。 旣不能捐廩而補債, 則畢竟侵民, 理所必至。 參酌磨鍊, 宜有定式。 一, 關西之民庫, 卽守宰迎送時, 夫刷馬價及營納雜種價之所出也。 其會計之簿, 有營上件、邑上件。 假如營上簿爲幾何, 則邑上簿必倍之, 爲守令者, 諉以公用, 無意充給, 轉成鬼錄。 此一道之患, 所謂鬼錄, 今宜蕩滌後, 革罷兩簿之乖謬, 裁減營用之冗雜, 庶有成效焉。 一, 軍丁之弊, 誠爲一道之巨瘼。 本道民戶, 爲二十九萬有奇, 軍摠爲三十六萬有奇, 軍額加於戶數, 疊役、虛名, 職由於此。 里代定之外, 又有隣代定、族代定之法, 矯捄之方, 實無他策。 或言: “戶布一款, 可捄目前, 道內一二邑, 亦有已行者。” 云, 而新法創行, 在所難愼, 則非但於未試之邑, 不可輕議, 雖以已行之邑言之, 儒鄕輩之初無身役者, 一自戶布創始之後, 苦於混同應役, 擧切革罷之願。 假使行之無弊, 布則有之, 軍將安出? 參之聞見, 揆以事理, 閒丁搜括, 最似兩行無弊。 大抵西俗, 多不守分, 退校老卒之兒, 皆懷挾冊之計。 邊塞鎭堡之人, 絶無操弓之類。 家産稍饒者, 百計行賂, 或陞鄕、或陞校, 一經校鄕, 數世免役。 如是之故, 閑丁日縮, 小民偏困。 今若汰櫛校院餘額, 嚴防濫陞圖差之弊, 則一里可得五六良丁, 一坊可得數十良丁, 以此代彼, 庶不至於如前虛伍。 此不足爲永久蘇革之道, 而或不無一分矯捄之效矣。 孝烈, 則平山士人申恪妻鄭氏, 夫死旣葬, 從容自盡。 安州兵營奴妻金女夫死, 飮藥幾殊, 矢心守塚。 合有褒尙。

備邊司覆啓: “請金川換屬之土, 還付宗親府, 司圃署、訓局素占之屯, 歸之該營, 以除民弊。” 允之。 又啓言: “關西民庫之弊, 請令道臣, 先就各邑民庫, 一年應捧都數, 一一昭勘後, 又就營閫卜定及公用應下之數, 節省酌減, 量入爲出, 稍存贏餘, 以備不虞。 如是釐正, 又有犯手之守令, 則請以公貨擅用律論。” 允之。 仍命《通補新編》及繡衣賫去事目, 載其律名。 又啓言: “勅庫虛留一款, 委之道臣, 嚴束懲捧富民都監之弊、支勑違式之失, 請令道臣邑倅, 互相糾察, 隨現登聞。” 允之。 又啓言: “關西軍丁之弊, 若不大査正、大變通, 逖矣西民, 將何控訴? 限十年溯考, 不當陞鄕陞校之類, 一倂降定。 軍校子枝, 許免軍役, 元無法典所載, 自今勿許免, 作爲定式, 而以今狃安之民習, 不無繹騷之慮。 査汰搜括之方, 毋亟毋徐, 漸使就緖爲便。” 允之。 禮曹覆奏: “烈女平山鄭氏旌閭、安州金女給復。” 初, 平山有朴女殺死之獄, 久未決。 命崑秀按覈, 及歸奏, 以朴女之姑崔女, 與趙匡辰交奸, 恐跡露, 合力斨殺, 朴女狀具案以聞。 命前道臣洪秉纉削職, 嚴思晩罷職, 以理獄不審也。


○右議政兪彦鎬上疏辭, 優批敦諭。


○領議政金致仁, 又以趙濟魯疏語, 上箚引義。 批曰: “昔洪致祥因對策, 論淸城事, 搆捏備至, 淸城深引。 肅廟嚴賜處分於致祥, 別下敦勉於淸城, 淸城事屬自己, 控引猶乃爾, 自上處分又如是嚴截。 予於卿, 恩遇何如, 眷毗何如? 予豈不以聖祖所施於故相者, 施之於卿? 而言之顯晦, 時之艱泰, 自有古今之異同焉。 況其對章曰無指的, 而發云爾, 則抉摘字句, 曰是曰非, 徒見有實其事、副其說之慮, 予於卿, 寧或泛視然乎哉? 噫! 卿以今之時, 爲何等時也? 若不念癡聾之義, 竊恐卿之蹤跡, 一日不安於朝, 似此曲折, 予已言之詳矣。”


4月 17日[편집]

○甲寅/召見右議政兪彦鎬。


○領議政金致仁上箚曰:

伏見傳敎, 有太學儒生沈象奎定配, 行副司直徐有寧付處之命, 竊以爲過也。 彼儒生輩, 不知陳章與赴擧之段落各異, 自執謬見, 屢拒嚴命, 是其罪烏得無處分? 而第於絲綸之間, 辭敎欠平, 又以沈象奎之爲故臣子, 拈出獨罪於同罪之中, 揆諸刑政, 不已偏乎? 徐有寧則誠有不敎之失, 然以其子之罪, 移施於其父, 尤涉過中。 年前相臣之奏, 殿下旣嘉之, 而不用其言, 則不幾近於說而不繹乎? 伏乞更加三思, 特寢成命, 儒生之可罪者, 施以他罪, 以光聖德焉。

不從。


○承政院啓言: “諸生等規避不赴試者, 使之自首, 則進士辛耆寧, 以: ‘凶逆之未討, 國讎之未復, 不欲抗顔場屋, 以占榮進之計, 引義停科之意, 呈單太學, 仍自今年人日製, 廢科不赴, 故以首唱自首。’ 云矣。” 敎曰: “所執雖萬萬乖當, 此則段落各異, 且諸生推諉之時, 獨能挺身自首, 其心足云可觀。 此人則不干之事, 猶自首, 昨日事, 無論自劃與規避, 此兩款, 終無自首之人, 豈非辛耆寧之罪人乎?”


4月 18日[편집]

○乙卯/祈雨于三角山、木覔山、漢江。


○以金鍾秀爲守禦使。


4月 19日[편집]

○丙辰/雨。


○召對, 兼行次對。 左議政李在恊啓言: “故參判李彛章, 文學、才猷, 見推一世, 而阨於時, 不得大用。 先大王, 每以官不過亞卿, 屢發嗟惜之敎。 其樹立之卓然, 無愧古人, 而戒飭其子弟, 禁不得言當時事, 故知者亦尠。 林德躋, 則贈職、贈諡, 而此宰臣, 則獨漏, 誠爲欠典。 請贈正卿, 仍令贈諡。” 從之。


○大司成金憙上疏曰:

儒罰之揭之解之, 惟在士論, 而昨於曉諭之時, 幷使解罰, 不問其當否輕重者, 雖出於調停彌綸之聖意, 而舊規壞了爲可惜。

嚴敎重推, 還給其疏。


○時, 畿湖之間, 忽有訛言。 一日中轉相胥動。 或稱胡騎驟至, 或言海賊近泊, 居民扶携奔竄, 閭里殆空, 過一宿始定。 忠淸道觀察使金光默啓言: “本月十四日, 聞道路所傳, 自水原、平澤接界之地, 忽有訛言, 居民騷動, 至及於溫、牙、天、稷等邑, 傳說狼藉, 臣固知一時浮言, 不足驚疑, 而當此農節, 民間浮動, 亦甚可悶。 一邊發關於附近八邑, 使之曉諭鎭安, 一邊發遣可信耳目, 採探守令之擧措, 平澤縣監李衡弼, 遽生恇㤼, 至有吏奴作隊, 吹角令招之擧。 無知愚氓, 雖有風聲鶴唳之惑, 爲官長者, 固當持重彈壓, 思所以鎭安之道。 乃反作此擧措, 益令民心驚動, 極爲妄率。 請該縣監罷職。” 敎曰: “該倅事, 雖甚可駭。 聲績人之徑遞可惜。 勿罷, 先令該府拿處。” 未久有東喆之變。


○以李在學爲司憲府大司憲, 趙心泰爲三道水軍統制使。


4月 20日[편집]

○丁巳/兵曹啓言: “闕門下鑰之際, 有一漢着軍服, 走來敦化門外, 擧措忙急, 言語妄誕, 故捉來詰問, 則卽果川注巖里民林末同伊, 而自言: ‘今日賣柴於南門內, 還家則同里不過六七戶, 而男女老少, 已盡奔避, 獨渠母與妻, 待渠還來, 促令同避, 故詰其所以, 則牛萬里居鄭大得、金福金等, 貿柴次向義日村, 胡騎驟到於義日前坪, 故惶㤼徑還, 一村諸民, 相告奔波。 義日, 卽廣州地, 而距果川縣十餘里也。 不顧母與妻之挽執, 騎柴馬來告。’ 云。 其所云云, 雖甚駭妄, 與渠所做出有異, 姑爲嚴囚本營。 鄭大得、金福金兩人, 請令本道捉致, 詳査委折, 以懲做作謊說、訛惑群心之罪。” 允之。 仍敎曰: “春間騷屑, 無異茶飯。 渠之來告, 出於驚遑之意, 卽爲放送, 俾卽下往, 勿爲浮動之意, 遍說所居村民事分付。 不顧母與妻之挽留, 走來扣閽, 其事則雖甚虛謊, 其心則綽有可觀。 令道伯, 招問役名, 仍觀身手, 拔例褒賞。”


4月 22日[편집]

○己未/御春塘臺, 行武臣講射。


○守禦使金鍾秀, 以帶符還鄕, 爲違式, 上疏乞遞。 批曰: “《通編》釐正, 復古受佩, 正當用於外職, 況卿之所居地方, 在本府耶? 卿不聞軍書乎? 將無還令, 寧或反汗。”


4月 23日[편집]

○庚申/以黃昇源爲司憲府大司憲。


4月 24日[편집]

○辛酉/召對。


4月 25日[편집]

○壬戌/司直姜游上疏曰:

日前虛謊之說, 誠一變怪也。 是必有故爲先倡者矣。 我國之人, 好相煽動, 雖以今番事言之, 一日之內, 南、水、衿、果、仁、富, 擧皆騷動, 至於埋其木主, 殺其鷄犬, 男負女戴, 漫山蔽野, 越境而入深山, 越道而向深峽, 沿海各邑, 幾乎虛無人矣。 若其向深峽者, 必未及知其虛謊, 丁寧爲說, 他道之人, 亦必騷擾, 不無風吹草動之慮。 及今有曉諭之擧, 然後可以鎭安人心矣。 又有大可憂者。 雖以水原一州言之, 本州爲五千兵馬, 而當其平民避去之時, 軍兵亦必入於其中, 設令後有疆域之虞, 從何調發乎? 此亦及今宜有定式。 臣聞沿海之人, 多以深峽爲歸云, 是必向忠淸道四郡、江原道九邑。 此兩道, 與嶺南相近, 則三道必有騷屑。 行會三道, 明其爲虛謊之說, 如有人民流入者, 一一還送。 至於軍兵避去者, 從以軍律之意, 一體嚴飭, 使民人, 豫有定志。 至於先倡虛謊之說者, 必有其人。 此雖猝難覈出, 而徐徐廉探, 勘以極律, 則此後可無如今之患矣。 大抵京畿西南沿海之邑, 如當不幸之時, 則最先可憂之地, 故臣之待罪南陽也, 妄陳一疏。 今不勝漆室之憂, 敢此論列, 伏乞察其愚, 而進退焉。

批曰: “日前事, 猶不料至此, 聞極駭歎。 三道曉諭事, 反有繹騷之慮, 勿擾爲上策。 先倡者事, 以訛傳訛, 先後難分, 雖欲査探, 徒令人人疑畏, 無辜誤罹, 此則甚不可矣。 爾以憂愛之意, 陳此出位之言, 殊可尙也。”


4月 26日[편집]

○癸亥/掌令閔彛顯上疏辭。 優批敦召。


4月 27日[편집]

○甲子/司諫李師濂新啓十五事。 其一, 言近來朝象潰裂, 士風委靡, 其挽回矜式之道, 惟在於林下讀書之士。 請加殊禮, 期於必致。 其二, 言月課之設, 卽培養人才之良法也。 近來此法久廢, 請令文衡申明之。 其三, 言北關寢官, 滯鬱可悶, 陞遷之朔數, 竝以十五朔, 準三十朔, 則庶爲疏通之道。 其四, 言騎士中西北人, 則以久勤與取才兩窠, 而得擬於初仕者外, 革其別取才之規, 俾六道武士, 得免厚薄之歎。 且於都政, 則末副薦窠, 各以其薦差擬者, 法意有在, 而此法寢廢。 宜令以當薦差擬。 其五, 言武之爲業, 騎射是已。 假如復職有四窠, 則其二窠以作散之人, 試藝甄用爲宜。 其六, 言刑具典則, 雖已頒行, 營邑治獄, 或多違式。 請別加申飭。 其七, 言穀簿淆亂, 爲今痼弊, 而道內那移, 惟意所欲。 請一如加分之必請廟堂而後行。 凡係那移, 道伯無得擅便。 且分糶之法, 有斗分者, 有石分者, 或利於民, 或利於吏。 請劃一定式。 其八, 言前獻納尹行履承批之前, 遽先引避。 前持平金鎔, 筵退之後, 階級曲拜。 請竝削職。 其九, 言外邑鄕任之新差, 必報營門, 以杜賣鄕之弊。 其十, 言外邑廚傳, 宜隨品秩, 定其器數, 以節糜費。 其十一, 言善賑守令, 捐財富民, 宜遵壬、癸之例, 合施優錄。 其十二, 言城內濬川, 宜使逐戶出丁, 役一日, 以除無已之公費。 其十三, 言天主妖術, 流入國中, 不無蠱惑民心之慮。 淸嚴飭象譯, 作爲禁條, 俾絶妖書貿來之弊。 其十四, 言奸民之托名顯譜, 圖免軍役者, 比比有之。 請嚴禁。 其十五, 請愼擇守令, 嚴明殿最。 竝賜優批, 令各該司稟處, 仍敎曰: “爾於媕婀之世, 不循俗套, 一番詣臺, 輒有袖草, 前後殆近百。 其心, 可尙也。” 遂以師濂, 超拜承旨。


○領議政金致仁, 上疏固辭。 上慰諭屢勤。 命宗伯、冢宰往諭, 至有躬往迎來之敎。 致仁終不膺。 乃命免相。


○召對。


○特補修撰沈能翼靑丹察訪。 能翼引情勢, 屢違召命故也。


4月 28日[편집]

○乙丑/寢領議政金致仁免相之命, 遣都承旨沈豐之往諭, 致仁引罪不膺命。 敎曰: “誠意未孚, 不但顔騂。 踐言二字, 前批已及之, 予當躬臨。 近來大臣所位之地, 距慶熙宮不遠, 大臣迎來後, 仍詣慶熙宮經宿。” 政院、玉堂請寢躬迎之敎。 不許。 致仁出膺, 始寢動駕之命。


4月 29日[편집]

○丙寅/詣慶熙宮, 臨文孝世子魂宮。


○嶺南左道暗行御史鄭大容復命, 進書啓論梁山郡守李進膺、密陽府使沈鉁、比安縣監南麟耉、淸道郡守鄭昌期、漆谷府使宋益休、軍威縣監任希游等不治違法罪。 進膺、鉁、麟耉、昌期拿問勘罪, 益休、希游罷黜。 別單曰:

一, 賑邑之行丐道路, 輒問其不入抄飢, 則皆曰: “漏籍之故也。” 方當賑政, 漏此飢民, 責固在於守令而然, 而抄飢之法, 以家座成冊爲主, 而惟彼漏籍貧氓, 雖有廉探査括, 朝東暮西, 乍入旋出, 居停無所, 食息靡定。 抄集之方, 旣無可憑, 顚連之患, 蓋多自取。 當初漏籍, 專爲免役之計, 而到今行乞, 反怨抄飢之踈。 若使面里任掌, 必於月終, 報以某村某家之流寓幾人、移去幾人, 而及當式年, 無論單子, 挾戶皆令立籍, 俾勿踈漏, 則不但飢口之抄, 自可照檢, 抑亦籍法之嚴, 因此申明。 一, 糶穀之不實, 嶺南爲最。 一斗租, 僅出一升。 出二升者, 謂之中品。 今春受糶之民, 益無聊活之策者, 職此之由。 若値豐年, 道伯考其精劣, 等其殿最, 則庶有來效。 一, 軍政黃白, 無邑無之。 民少額多, 已成通患, 苟究其弊, 自有厥由。 白徒、閑遊, 則鄕校奴、書院奴, 初無定數, 旣多投托, 富民之差任村校者, 子孫弟姪, 俱免軍籍。 至於升鄕之類, 强近諸族, 幷在應免, 科外徵納, 則有除番軍官、捉虎軍官、官保、鄕廳保、吏保、通引保, 以至使令官奴婢, 亦或有保, 疊役之怨, 闕額之患, 其勢固然, 而軍國之需, 元無萬一之補。 今於校院奴, 酌量其享祀時使喚及守直修掃等擧行, 而限以幾名。 村校, 只令限己身免役, 而陞鄕, 則係是朝禁, 尤無可論。 軍官及保, 廟堂與道臣、守宰, 溯考法典, 爛商便宜, 量減者量減, 刊汰者刊汰, 而査括餘丁, 塡補闕額, 則黃白之簽役, 庶有釐正之方。 一, 金海鳴旨島, 春秋營貿鹽, 爲累千石。 一石鹽, 殆近三十斗, 每石之價, 只是二兩, 除却庫色等例用, 則鹽漢所受, 僅爲一兩。 校卒相守, 催督甚嚴, 營貿未準, 私賑不集。 散賣沿江, 官鹽未盡之前, 不許私商之興利, 該掌輩必要高價, 藏置不發, 一石之價, 多至十一二兩, 少不下七八兩。 推納之際, 至徵隣族, 事近榷利, 害同聚歛。 嗟怨之說, 在在皆然。 請令廟堂, 講究方便, 營貿一節, 自今革罷, 庶爲衆民之惠。

備邊司覆啓言: “抄饑漏戶事, 帳籍之法, 至爲嚴重, 朝家申飭, 前後何如? 守令矇不致察。 良丁隱漏之弊, 流亡白徵之歎, 反復相因, 公私俱病。 善於爲治, 饑荒之年, 漏戶、隱丁, 坐而得之, 無査括之擾。 繡啓, 亦出因此申明之意也。 請嚴飭道臣, 知委列邑, 另各修擧。 今年饑案別錄無籍之戶, 以作來頭入籍時考據。” 允之。 又啓言: “軍丁疊額事, 校院所屬法典外投托及其他名色之不載刊冊者, 軍校子枝之公然免役, 夤緣干囑, 而濫陞鄕品, 不可不一竝刊汰, 以紓小民之倒懸, 請依繡啓, 分付道臣, 酌量便宜, 使卽釐正。” 允之。 又啓言: “穀簿不實事, 固諸路之通患, 而嶺南爲最。 專由於積弊已痼, 因循彌縫, 只動一時之怨謗, 不恤前頭之利害而然也。 請分付道臣, 申明知委於諸長吏, 反閱精劣, 黜陟幽明。” 允之。 又所啓: “鳴旨爲島, 鹽利最厚, 營邑鹽釜, 在在相望。 料賑無節, 民弊多端, 先朝乙丑, 別設蒜山倉, 差出別將, 專管鹽政。 間又革罷別將, 屬之地方官, 旋又移屬監營。 每年十一月, 以本倉米一千五百石, 分貸鹽民, 作煮鹽之糧, 米一石, 折鹽二石, 翌年春二千石, 秋一千石分捧, 運上洛東江, 從時直發賣。 當年換作鹽本米, 以其餘利四千兩、婢貢及防債給代, 又以其餘利, 一以補營用, 一以爲監色聊賴之資。 設施顚末, 大略如斯, 而若言其弊, 則給本之際, 消費旣多; 捧鹽之時, 斗斛且濫。 公鹽未發賣之前, 不許私商之賣買, 洛東民人, 以此爲怨。 繡衣之請罷, 實爲無怪, 而不但給代條之有難從他區劃。 雖以島民言之, 一罷此法, 則各營、各邑之許多侵困, 將無以禁遏, 而千餘石鹽糧, 又非私力之所可猝辦。 方其未罷, 雖或稱冤, 及其旣罷, 必有追悔。 以言乎洛東之民, 則動于私商之言說。 此公鹽之弊。 公鹽旣罷之後, 所謂私商, 乃以榷利之心, 沿江逗遛, 而不泊洛東一步之地, 則尙、善以上之鹽, 貴且如金, 而十倍之利, 都歸私商, 民之受害, 反有甚焉。 莫如仍舊貫, 而申飭其濫捧及過價發賣之弊。 且以繡啓, 關問道臣, 一一嚴査論報, 以爲勘報之地爲宜。” 允之。


十一年 五月[편집]

5月 1日[편집]

○丁卯朔/親行朔奠于魂宮, 仍臨孝昌墓。


○茂山幼學胡昌祖上言: “其五代祖尙德, 皇朝翰林士表之孫也。 世値滄桑, 意在蹈海, 逃入我東, 仍居于茂山。 先朝乙巳, 特命收其子孫付料, 置之京, 又下錄用之命。 乞令該曹付料。” 判曰: “此後胡氏後孫, 如無授祿窠, 不待下敎, 直爲給料, 著爲式。”


○醫官李行訥上言: “其曾祖故知事時聖, 孝行卓異。 乞旌閭。” 判曰: “故醫官李時聖, 世醫也, 丁酉一疏, 聞猶懍然, 加之在家行誼, 如是篤厚。 此正忠孝無二致, 今雖曲施, 不至猥越, 故醫官李時聖, 特許(棹)〔綽〕楔。”


5月 2日[편집]

○戊辰/次對。


○光陵參奉鄭爀臣呈狀乞遞, 本道以聞。 上曰: “近聞筵臣言, 繡啓之外, 益知其可用, 申飭上來。”


○承旨徐鼎修啓言: “蔘政一事, 實爲關東難支之弊, 而杆城爲最。 癸卯大歉之後, 嶺東流民, 尙未還集, 至於杆城, 則殆乎十室九空。 而三千兩蔘債, 依舊責出。 臣待罪原營, 必欲減給而未果, 若不及時拯救, 誠甚矜惻。” 敎曰: “旣聞之後, 豈可踰日? 令內局, 詳考回啓。”


○副校理金履翼、修撰宋翼孝等上聯名疏曰:

臣等於諸臺問備, 兩捕將除授之命, 不勝慨歎。 向來李漢昌等被論, 論其情罪, 苟有參量, 則殿下之必欲停其啓者。 實出疑惟輕之念, 而臺臣之尙今謄故紙者, 亦係法必伸之義也, 殿下固宜諄諭臺閣, 明其不然, 稍過時日, 待其自停。 今乃特地下敎, 遽然處分, 名在白簡者, 則徑先除職, 義附官箴者, 則一竝施勘。 啓辭之莫嚴者, 無難命停, 臺規之流來者, 將至墜壞, 非但目下之乖當, 誠係日後之深慮。 乞收諸臺臣竝推之敎, 仍寢兩武將特除之命焉。

上下敎切責。 時以李漢昌、趙圭鎭前啓之不停, 重推臺臣。 仍以漢昌、圭鎭, 特除左右捕將, 履翼等有是疏。


5月 3日[편집]

○己巳/特補金履翼龍津萬戶, 宋翼孝濟物萬戶, 承旨曺允大覆難, 又補允大白峙僉使。


5月 4日[편집]

○庚午/敎曰: “守令不法, 不一其端。 如賣鄕、濫殺等事, 不用一切之法, 大非刑期無刑之意。 賣鄕者限年禁錮。” 禁府請七年禁錮。 允之。


○慶尙右道暗行御史李書九復命。 陜川前郡守朴仁榮、尙州前牧使沈基泰、金海府使李邦榮、三嘉縣監金啓淳、安義縣監朴師郯、昆陽郡守趙雲履等不法之罪, 竝拿問勘罪, 沈基泰減死邊遠杖配。 別單曰:

一, 賑政事, 本道賑邑十四, 臣所未及躬歷者, 只是河東、南海耳。 惟我聖上, 憫玆災荒, 念彼黎元, 淵鑑畢燭於蔀屋, 飭敎屢勤於絲綸。 道臣、守宰, 又皆至誠對揚, 悉心撫摩, 其最無能者, 臣已論列於原啓, 而其餘, 則治蹟之減否或殊, 賑政之優劣不懸, 故雖是牧叟、竈婦鶉衣鵠形之輩, 亦莫不稱頌聖德, 咸戴國恩。 至於冤漏之類, 豈曰盡無, 而臣於潛行時, 每邑所得, 少纔一二, 多亦三四。 雖因審察之未遍, 可驗抄付之已廣。 然而吏校之循私, 面任之作奸者, 亦皆隨現懲治。 又以詳覈加抄之意, 或關飭、或面諭, 無籍流離者, 亦令隨其形勢, 或懸保給糶, 或一體付賑。 若夫虛張飢口, 盜弄賑穀之弊, 旣無的聞, 不敢論列。 一, 還穀事, 本道痼瘼, 糶糴爲最。 沿海則庫儲空虛, 山郡則穀簿繁氄, 爲弊雖殊, 病民則均。 墨守之立本, 奸吏之分石, 姑舍勿論, 最是穀品麤荒, 滿石糠粃, 此實他路之所無。 雖以臣行所歷言之, 五斗之租, 僅出數升之米耳。 剽於草溪, 一斛之價, 或至十文之錢, 目擊於安義, 一隅以反, 全道可知。 夫如是, 則嶺以南七十餘州郡之間, 積此累十萬石之虛殼, 無補軍國之需, 徒貽民邑之弊。 春秋斂散之際, 名雖還穀, 便同白奪, 若無還穀, 誠爲樂土之說。 在在皆然, 興言及此, 良可哀矜。 苟欲拯救, 亟宜釐革, 而舊瘼未祛, 新弊又生。 試觀乎移貿一事, 則當初道臣之區劃, 蓋出均穀數之意, 而畢竟列邑之反弄, 反爲膄私橐之資。 雖難追咎, 不能無慨。 至於歉歲轉移, 固是不得已之擧, 而一邑運粟, 數郡受弊, 實惠鮮究, 徒勞無益。 幸焉則傾囊倒橐, 僅充朝夕之炊, 不幸則鬻衣賣笠, 空費往來之資。 凡此憐悶之狀, 皆臣之所躬覩者也。 至若那移, 反作餞還擅分之弊, 旣已條列於原啓, 今不疊陳。 一, 水陸軍丁、內寺、驛三項奴婢事。 軍丁之老弱, 不免以一人應數役之弊, 雖有多寡之差, 若律之以《通編》所載之法, 幾乎無邑無之。 大抵良丁之耗縮, 莫今日若, 此蓋由於名分漸夷, 貴賤無章, 鄕民之饒足濫黠者, 輒皆締結官屬, 投入校院, 奸吏從而幻弄, 虛出名帖, 私捧價布。 又有吏奴保、進上保等各樣名色末流之害, 偏及殘民。 間或有軍額太多, 戶摠不足, 其勢不得不然者。 如聞慶之嶺底殘局, 固城之營下小邑, 此弊尤甚, 雖欲矯捄, 猝難變通, 民亦自知其如此, 習以爲常, 恬不稱冤。 至於內寺奴婢, 則廉探之際, 惟此最難, 蓋此輩身故已久, 而貢役未除, 年旣過時, 而婚嫁路阻。 一冒此名, 擧族難保, 故互相掩覆, 專事秘諱。 雖有冤端, 不肯控訴, 人或明知, 未敢指目。 臣於各邑出道後, 取見元案及每年收貢文簿, 則未及推刷, 侵徵族屬之弊, 間或有之, 而數皆不多, 故懲治該色, 卽令塡代。 驛奴婢則姑無大弊, 幷不論列。 一, 欽恤典則事, 列邑咸能遵守, 別無大段違式者, 而臣於栍邑及所經邑鎭, 一一校閱, 隨其輕重, 或懲治、或論啓, 濫用刑杖者, 原啓論列之外, 他無所聞。 一, 邑宰之諸般不法事, 大者旣已條列於原啓中, 餘外細瑣不足登聞者, 幷不論列。 一, 經明行修人事。 本道幅員旣大, 絃誦成俗, 夫以臣所經數十州之間, 亦豈無一二棲遯之士? 而奈臣搜訪未廣, 見識不明, 竟孤旁求之德音, 不勝惶恐。 孝烈, 固城、統營吏許謙妻韓女, 夫死之七日, 托子女於其娣, 引刀自裁, 節烈特異, 鄕邑稱美。 此則臣所的知, 合有褒尙之典。

備邊司覆奏曰: “軍丁事, 近來漏戶漏口, 無邑不然。 今若嚴籍法括隱丁, 庶得相當。 請令道臣, 着意釐革。” 批曰: “設令査括換充, 苟不方便, 徒見繹騷。 昔在先朝印頒之額, 命名以良役實摠, 刊冊之數爻如許, 伊後之加增如此。 若用一切之法, 不可不就此實摠, 更加存削, 未必不爲修明之一端矣。” 又啓言: “糶糴之弊, 請令道臣, 就山郡穀簿最多處, 或限萬餘石、五六千石, 待秋捧直, 而一依詳定價, 以錢代捧, 而又以此分俵於沿海穀少邑, 亦依詳定價, 換作米租, 而逐邑採探, 如有厚價勒捧、輕價勒授之擧, 一切斷以贓汙之律, 以糶糴精實, 嚴明黜陟事, 請一體知委。” 允之。 禮曹請固城韓女旌閭。 允之。


5月 6日[편집]

○壬申/敎曰: “慈殿承候, 先以金龍柱授職事, 屢勤飭敎矣。 近聞慈敎, 伊時乃父疏擧, 已知出於憤悒不顧他之意, 況甲辰秋傳敎, 已有提及者。 吏判之如是持難過矣。 飭令撿擬。”


○削慶尙道觀察使金尙集職, 以道內不法守令, 不能覺察也。


5月 7日[편집]

○癸酉/領議政金致仁白于上。 命萬戶宋翼孝ㆍ金履翼、僉使曺允大、縣監閔鍾顯、察訪鄭萬始, 幷內擬, 俾參祥事之班, 皆宮僚也。


○以金光默爲吏曹參判, 李時秀爲吏曹參議, 洪秉纉爲慶尙道觀察使, 尋敎曰: “洪秉纉向來海西獄事, 終有傷化之失, 未久移除, 殊乖官人之方。” 仍以金光默代之, 以尹尙東爲忠淸道觀察使。


5月 8日[편집]

○甲戌/仍任禁衛大將徐有大、摠戎使金持默。


○行抄啓文臣親試。


5月 9日[편집]

○乙亥/上陪惠慶宮, 詣慶熙宮。


5月 11日[편집]

○丁丑/行文孝世子小祥祭。 上以白袍出, 改衰服就位哭, 訖, 改黲袍, 行事禮畢, 改黑圓領袍還內。 慈殿、慈宮望哭, 具淺淡服。 中宮殿望哭, 具衰服, 改玉色大袖長裙、黑蓋頭, 禮畢, 改吉服。


○施賞典。 魂宮享官安昌君燝、雲峰君杺、鶴林君焴、知敦寧徐有慶, 竝加資。 分司官、宗戚執事以下, 分賞有差。


5月 12日[편집]

○戊寅/上陪惠慶宮, 還宮。


○持平宋煥箕上疏曰:

臣早謝擧業, 鹵莾無成。 旣忝一命, 量分未就, 蟄處邱壑, 優游以度, 人或不察, 疑其有得於家學, 謾相傳說, 以致虛名誤徹。 聖明之所以剪拂而收攬之者, 不拘薦剡, 超出常例, 臣心惶愧, 有不可言, 物情駭惑, 當如何哉? 臺憲之職在文纓, 猶爲華銜, 以臣賤陋, 猥膺玆命, 雖狙猿之冠裳、鼯鼠之羈馽, 未足喩其不似也。 況向時薦臣者, 罪犯至重, 臣實未免, 爲其所累, 而宜受國人之所嗤點, 則縱被聖眷之隆執, 而其爲滓穢淸朝, 玷辱名器, 到此而極矣, 臣之情勢, 不亦悶蹙乎?

批曰: “爾以先正之孫, 服先正之訓, 學先正之道, 十年林麓, 講明有素, 予之必欲致之朝端, 意豈淺淺? 噫! 予於先正, 有曠百之感, 所尊慕而宗崇之者, 不下及門之人, 雖在咳唾之遺在簡編, 猶爲之愛玩不釋。 況爾有孫, 想有典刑之可諗。 疏末自引, 豈必更事云云, 求之先輩, 亦多似此被薦, 而未聞爲必辭之端。 爾須追先正未卒之志, 出而事予, 毋孤予師視先正之本意。”


5月 13日[편집]

○己卯/上齋居, 不視事。


5月 20日[편집]

○丙戌/召見大臣、禮堂, 以元陵有修改役也。


5月 22日[편집]

○戊子/召見大臣、閣臣、戶、惠堂及畿伯徐有隣、備郞趙鎭宅。


○領議政金致仁啓言: “柵貨後市之弊, 臣等向筵略陳之矣。 邊門之不嚴由此, 象譯之倒懸由此, 此非細故。 當初許市, 蓋爲本府官用及慰悅灣人, 而大非謀國之道。 雖許限萬兩入送, 而雜物異於銀貨, 灣府利其收稅, 無所察飭, 故萬數之外, 加入去者, 不啻數三倍云, 豈不寒心乎? 臣謂自今年, 賫官、節使之行, 柵貨後市, 一切革罷, 斷不可已。” 詢于大臣。 諸臣俱無異議。 敎曰: “僉謀一辭, 可謂大同之論。 象譯不罷, 則後市宜罷。 至於灣府收稅, 自有輕重之別, 一國之受弊, 何如一府之受損? 領相筵奏, 予則曰: ‘此實經邦之謨。’ 依所奏施行。”


○開城府留守李性源啓言: “金川郡大ㆍ小南面延袤爲數十里, 土品甚饒沃, 而本郡稅役繁重, 故民不奠居, 可耕之土, 不墾者半。 若屬之本營, 則本營之稅甚輕, 民可漸聚, 土可漸闢。 且以關防言之, 體府所屬八鎭, 幷屬本府, 中間七鎭, 則移送海西, 白峙一鎭, 則仍屬本營矣。 其後因本營接濟之艱, 遂未免幷屬海西, 而白峙鎭之距海營, 幾爲三百里, 距本營, 則不過七十里, 而白峙、礪峴鎭, 於靑石洞, 實爲左右翼, 不可廢一, 而白峙鎭, 處在南面, 請下詢大臣, 特許移屬金川大、小南面及白峙鎭於本營。” 敎曰: “右相、吏判, 曾經松留, 各陳所見。” 右議政兪彦鎬曰: “金川大、小南面之當屬本營。 臣等待罪本營時, 具由陳疏, 而其時議論不一, 事未諧矣。 目今本營, 財儲益耗, 公私俱罄, 不可不汲汲變通, 而其所矯捄之方, 無出於斯。” 吏曹判書尹蓍東曰: “臣於待罪松營時, 目下形勢, 萬分切急, 而究其弊源, 專由錢債。 金川兩面之移屬, 曾所躬審, 而熟講者, 營府之不待殖債, 而可補經用, 軍民之不須行商, 而可資生理。 且礪峴、白峙之爲靑石左右之防守, 在關隘, 亦足可恃。 在朝家軫念保釐之政, 似當依請許屬矣。” 問諸大臣。 領議政金致仁曰: “金川大、小南面, 卽自前松人所大欲, 而第分州劃界, 旣非容易可議之事, 況金川是西路頭站。 今此兩面幅員廣闊, 殆居本郡之半, 而割此與彼, 則在松都, 固副民人之望, 而本郡之替受其弊, 不可不念。 臣則以爲重難矣。” 領中樞府事鄭存謙、判中樞府事李福源ㆍ金熤、左議政李在恊, 議同。 致仁曰: “藉令此兩面, 可合割屬, 無他弊端。 其在愼始之道, 一番周審境界, 圖上形便, 更爲稟處, 恐合事宜。” 上曰: “此事與後市事, 雖似不干, 其實亦自有相關。 後市旣罷, 則松商之聊賴, 不可不念。 松營不革, 則支放之拮据, 在所區劃, 然土地之割此與彼, 宜愼於設施, 卿之所奏, 儘有意見。 發遣本司文郞, 周察彼此事勢, 仍令圖上形便, 以爲從長取舍之地。”


○《文苑黼黻》成。 上在春邸, 取國初以來館閣文字, 裒輯爲書。 乙巳命奎章閣待敎李崑秀校正, 至是以壬寅字印。 目爲二十編, 卷爲二十二。 頒內閣、文苑諸臣。


○判義禁府事金鍾正等上疏曰:

臣等於淸道前郡守鄭昌期照律, 竊有悚蹙者。 昌期之濫刑致死, 凡爲二人, 論其罪犯, 曷勝駭痛? 臣等竊考律文, 則《通編》《濫刑條》曰: “官吏濫刑杖一百、徒三年, 致死者杖一百、永不敍用。” 蓋徒流之典, 遇赦卽放, 而永不敍用, 乃終身禁錮也, 輕重懸殊, 臣等依本律, 以杖一百、永不敍用, 勘奏矣。 追考本府謄錄, 則年前以自如察訪朴東俊濫殺驛保事, 初擬以永不敍用之律, 旋因臺啓, 至於詢問大臣, 而有本律外定配之命矣。 今以昌期之罪, 較論於東俊, 則兩命之損, 倍於一人, 致斃則只用本律, 終涉太輕。 依東俊例, 永不敍用之外, 施以竄配之典, 有不可已也。

判曰: “律文所載, 不可闊狹。 況本文中, 旣有終身二字, 則比之徒律, 孰輕孰重? 卿等之辭過矣。”


5月 23日[편집]

○己丑/京畿、嶺南、湖南、湖西、關東、關北, 六道設賑, 自正月始設, 至是畢賑。【京畿, 廣州、水原、通津、豐德、仁川、富平、金浦、高陽、交河、果川等邑、德浦、德積等鎭, 總饑民十七萬八千九百三十九口, 賑穀一萬三千四百四十四石零。 江華府私賑, 總饑民四千二百三十二口, 賑穀一百八十六石零、錢六百二十四兩零。 嶺南, 南海、熊川、巨濟、鎭海、梁山、淸河、漆原、長鬐、蔚山、咸安、金海、東萊、延日、機張、河東、昆陽、固城、泗川、草溪、密陽、晋州、居昌、知禮、丹城、咸昌、咸陽、彦陽、山淸、慶州、興海、寧海、盈德、冝寧、陜川、淸道、河陽、慶山、三嘉、玄風、大丘、仁同、靈山、榮川、醴泉、星州、尙州、昌宰、奉化、善山、安東、高靈、金山、安義等邑, 左兵營、右兵營、左水虞候、龜山、蛇梁、唐浦、三千、南村、舊所非、赤梁、彌助項、平山、加德、薺浦、安骨、天城、新門、晴川、釜山、多大、開雲、豆毛、西平、乞伊、西生、知世、玉浦、永登、助羅、加背、栗浦、長木、金島、禿用等鎭, 自如、召村、松羅、黃山、沙斤、省峴等驛, 晋州、蔚山等牧場, 摠飢民一百八萬八千二百八十七口, 賑穀八萬三千五百三十一石零。 湖南, 羅州、南原、順天、長興、寶城、靈光、靈巖、珍島、樂安、萬頃、光陽、康津、扶安、茂長、務安、興德、高敞、同福、鎭安、長水、雲峯、興陽、求禮、海南、咸平等邑, 兵營、左水營、右水營、格浦、防踏、蛇渡、法聖、荏子島、加里浦、古今島、古羣山、蝟島、臨淄、呂島、鉢浦、鹿島、金甲島、南桃、智島、多慶浦、木浦、馬島、薪智島、於蘭梨津、黔毛浦、會寧浦、古突山、黑山島、蟾津等鎭, 羅州、珍島、興陽、順天等牧場、碧沙驛, 摠飢民一百五十五萬六千四百三十九口, 賑穀八萬六千一百七十一石零。 私賑, 全州、光州、淳昌、錦山、昌平、玉果、谷城、和順、任實、龍潭等邑, 摠飢民二十七萬五千四百三十八口, 賑穀一萬六千九百石零。 湖西, 泰安、溫陽、平澤、牙山、稷山、石城、鴻山、定山、扶餘、陰城、新昌、庇仁、靑陽、公州、舒川、保寧、洪州、結城、天安、全義、禮山、韓山、藍浦等邑, 水營、行營、馬梁、舒川浦、所斤等鎭、成歡、利仁等驛, 摠飢民二十七萬九千八百七十七口, 賑穀一萬七千七十五石零。 私賑, 林川、恩津、連山、鎭岺等邑、金井驛, 摠飢民三萬二千六百五十七口, 賑穀二千三百三十八石零。 關東, 杆城、高城、蔚珍、平海、歙谷、通川等邑, 摠飢民一千六百三口, 賑穀九百九十四石零。 關北, 安邊、北靑、甲山、三水、利原、端川、吉州、明川、鏡城、富寧、茂山、會寧、鍾城、穩城等邑, 摠飢民九萬五百三十一口, 賑穀二千四百十四石零。】諸道道臣, 以畢賑啓。 施賞有差。 京畿通津府使黃仁煥、坡州牧使洪仁默階梯職待窠調用, 金浦郡守兪漢緯準職除授, 通津前郡守李弘遂加資後實職調用, 驪州牧使李文源鹿皮一令賜給, 高陽郡守李素、富平府使尹耆東兒馬賜給, 利川府使沈鍷、陰竹縣監崔在修上弦弓賜給, 願納人李秉垕等除職, 或賞加帖加。 嶺南長鬐縣監柳煥輔準職除授, 咸陽府使李得駿階梯職陞遷, 宜寧縣監洪善養準職調用, 慶州府尹金履容賜表裏, 晋州牧使金履銈兒馬賜給, 蔚山府使沈公藝、巨濟府使金爀陞敍。 願納人黃得麟等除職, 或帖加。 湖南兵使李漢五、前水使許任、右水使申遇文賜璽書表裏, 海南縣監尹守默加資, 樂安郡守沈默之、光陽縣監許溟、長興府使宋載瑞、咸陽縣監宋觀休, 已準職者, 營將中軍中陞遷, 未準職者, 道內府使郡守差擬。 康津縣監閔廷桓、興德縣監張集紹、高敞縣監朴文絅、任實縣監徐有豐, 準職調用。 淳昌郡守洪守榮、谷城縣監林夏喆、和順縣監林性運, 陞職調用, 願納人張益福等, 除職或賞加, 湖西林川前郡守金載久、泰安縣監朴泂, 賜表裏, 連山縣監金思䄷、鎭岑縣監尹龜錫, 陞品調用, 恩津縣監曺命峻熟馬賜給, 願納人帖加。 關東蔚珍縣令洪致範階梯職調用, 平海前郡守鄭殷誠、通川郡守金東鎭陞敍, 高城郡守李㝡源兒馬賜給, 平海郡守金履彬、歙谷縣令張漢喆不粧弓賜給, 願納人等帖加。 又命: “是年五部發賣時, 漢城府堂郞、部官、惠廳堂郞, 施賞。 判尹鄭昌順賜鹿皮, 宣惠提調徐有隣、金履素賜上弦弓, 賑恤廳郞廳李昌會、閔百準陞品調用, 南部都事朴英源、北部奉事任好常守令調用, 願納人除邊將。【五部發賣總二萬六千九百六十六戶, 米四千八百九十一石零。】


5月 24日[편집]

○庚寅/司直柳義養上疏乞休。 不許。


5月 25日[편집]

○辛卯/召對。


5月 26日[편집]

○壬辰/召見大臣及藥院提擧徐有隣。 有隣啓言: “向日承旨徐鼎修, 以杆城蔘弊, 有稟處之命。 蔘價放債本錢六千兩, 剩息三千兩, 便成鬼錄, 殆同白徵, 民勢之莫可支吾, 不言可想。 元蔘三十兩內, 限十兩蠲減, 無所不可, 而本院所需, 一自京貢分作之後, 秋臘兩等, 每患不足, 本色除減, 恐非可論。 宜稱此數, 給代充補, 而此非本院所可擅便, 先以十兩蔘蠲減之意, 行會本道, 給代之需, 就議廟堂, 從後稟處, 似合事宜。” 敎曰: “熟聞杆郡之蔘弊。 至於弩末, 御供雖重, 民弊較切, 惟此放債條之創始。 旣在詳定原數之外, 專爲本價添補之資。 到今蘇弊之方, 莫如量減元貢, 卿奏甚好。” 領議政金致仁啓言: “蔘本價, 分付內局、惠廳, 取作京貢。” 從之。 又啓言: “大臣儒賢之疏, 遣史官宣批, 卽殊典也。 然於堂下儒臣, 列聖朝以來, 未聞有是例, 而頃年一二儒臣及日前持平宋煥箕疏批, 竝遣史官, 恐似過中。” 敎曰: “卿言好矣。 當留意。”


○司直李秉鼎上疏討䄄、復諸賊曰:

向來趙氏諸人, 擧族呼籲, 驚動天聽, 抑何意也? 俊、偉兄弟之於賊翰, 旣自謂割贅斷腕, 而其所反詈臣者, 何其傳襲賊翰之餘套也? 年前翰賊之嗾害臣也, 有負義爲怨之說, 今俊、偉, 則又目臣以殘忍, 欲以實其前言, 凶肚悖詈之遞相授受, 可謂一節深於一節。 此又渠染汙護法之一端, 而丁酉以後, 庚子以前, 渠兄弟之如前尋訪, 外視親熟, 不啻屢遭, 則何其與其供中有時邂逅, 不過寒暄者, 大相反也? 趙觀鎭、應鎭從兄弟, 俱以妻黨至親, 又何以數十年如一日耶? 臣竊聞方當納供之時, 觀鎭、應鎭, 皆以義不可誣妹壻, 執不肯聯參, 則俊、偉兄弟, 大肆咆(哱)〔哮〕, 恐脅百端, 勒押應鎭及觀鎭子雲翊之名云。 噫! 其威勢之驅迫擧族, 至令兄弟叔姪, 不得保其恩義, 乃至於此耶? 臣妻, 素有積年心腹之疾, 居常危懍, 不比恒人, 而半産未旬, 旋遭大故, 悲哀添傷, 竟至不救。 臣方求山湖中, 聞急報馳還, 則觀鎭及娣妹數人, 環坐看護, 成服之日, 時俊亦以畿伯來參。 今忽乘憤閃舌, 乃發此千萬不近似之躛言, 是豈有一分人理者所忍爲也? 嗚呼! 臣不幸, 而臣妻抱病早死。 又不幸, 而妻黨有翰賊及俊、偉, 前後逞怨, 必擧臣妻, 而詆誣者, 非但往牒之罕聞, 實是命數之攸關, 而今此悖誣, 比前尤毒。 殘忍二字, 自有出處。 雖常漢、賤流, 決不可容易相加。 況臣家傳謹愼, 職忝宰列, 而曩遭妻喪, 又在於遭大故一望之內, 號擗叫隕之際, 則此時此誣, 尤極凶悖, 而婦娚之子, 名在供中, 雖曰俊、偉之勒着, 亦關人理之變怪, 此而不卞, 則臣固不足言, 其爲傷風敎而玷晠化, 果何如也? 伏乞聖明, 亟命有司, 先治臣辭不別白之罪, 以爲不忠無狀者之戒。 仍命發緘觀鎭, 明賜究覈, 俾臣得晣傷倫之誣, 不勝千萬顒祝。

敎曰: “全篇, 都是禁令說話, 原疏付丙矣。”


5月 27日[편집]

○癸巳/時, 大雨久不霽。 禮曹請祈晴。 上曰: “四月祈雨, 五月祈晴, 求之掌故, 已例絶罕。 祈晴之尙靳設行, 寧或伈泄而然? 恐致瀆褻之歸, 前月祈雨, 迫於群情, 不得已行之, 今番禜祭, 亦何異是? 依草記施行。”


5月 28日[편집]

○甲午/以徐鼎修爲吏曹參議。


5月 29日[편집]

○乙未/禜于四門。


○展拜于景慕宮。


○兵曹參議李奎緯上疏曰:

臣之不可復廁榮途者, 有三事。 其一, 待罪谷山府時, 上疏事也。 一, 趙尙鎭査啓也。 一, 洪秀輔疏語也。 臣於榮賊, 自其幼小, 豈不知悖妄之性、無禮之行? 而只以甲乙年間, 輔翼吾君之功, 闊略百事, 眞心愛重, 眞心倚仗。 自是錯料, 以爲保護吾君之地, 不可無國榮。 時在深峽, 忽聞宿衛所撤罷之報, 昏墨鈍懦之見, 不識裏面陰兇情節, 而只覩外形, 憂慮滿心, 果上出位之言, 乃以精忠大節等語, 極口奬詡。 及夫賊情綻露之後, 臣惶愧賁痛, 雖欲噬臍, 何可及也? 此不可復進者也。 谷山鄕禮錢私用之說, 伊時判付, 區別已昭, 今何更卞? 而我朝所嚴者贓律, 士夫所重者名檢。 未論事之虛實, 彼旣以汙衊加臣, 臣之名檢已傷。 此不可復進者也。 洪秀輔疏語, 臣嚮陳爰辭, 至承嚴譴, 今安敢提說哉? 惟其使人不堪安受者, 卽是移接於深峽別區四字也。 苟使臣, 爲吾君血誠, 早有古人義形於色, 如汲直、仇牧, 則人雖欲殺臣, 焉敢以如此之說, 加之哉? 此臣所以自反而悼, 不可復進者也。

批曰: “自引三件罪, 上款事, 予獨知之, 俱在筵話。 勿辭。


5月 30日[편집]

○丙申/次對。


○以朴祐源爲吏曹參判, 朴天衡爲司諫院大司諫。


十一年 六月[편집]

6月 1日[편집]

○丁酉朔/檢閱尹行任上疏曰:

伏聞注書望, 以金裕己爲首擬蒙點云。 裕己之登第半載, 尙未一擬, 可知見枳於公議, 設令不然, 凡注望之必簡通上僚, 待望出書入, 古例也。 乃者注書金孝建, 初不簡問於臣, 直爲出望。 此似小事, 所關非細。

敎曰: “下位之不問徑擬, 似違常格, 如不在闕, 又値登筵, 則先擬後問, 亦是例事。 年少新進, 妄率極矣。 檢閱尹行任罷職。 雖非創例, 不如無是, 注書金孝建重推。”


6月 2日[편집]

○戊戌/判中樞府事徐命善以情勢不得考績, 上箚自引。 批曰: “如卿地處, 如卿勳貰, 寧或臬兀於今日朝廷乎? 大抵攻卿者, 卽攻予也。 有不滿也, 故前有範賊之挾匕, 後有夏賊之投書, 夫夫也, 孰不知此脈絡? 卿旣捨命拚生, 與人結怨, 到今乃反有此退縮底意, 亦由予誠未孚, 無奈幷我不諒耶? 昨夏事變以後, 疏章間, 每及藥院, 而隱映話頭, 專指都相, 世豈有如許事乎? 卿雖職兼藥院, 予不使藥院聞知。 及其更直之日, 只令提擧、副提擧, 入察看護, 使卿勿令來往閤外, 卿之不以福人自處, 一世之所共知故也。 然則語及藥院, 齗齗於卿一人, 卿須思之。 除非爲範、夏報復, 則豈必欲害卿後已也?”


6月 4日[편집]

○庚子/賑恤廳, 以頹壓民戶恤典啓。 凡三百七十餘戶。


6月 5日[편집]

○辛丑/召對。


○義禁府啓言: “前統制使柳鎭恒供以爲: ‘繡啓中, 許多論列, 孰非不法之案, 而最是乘船駕水, 選妓徵歌一款。 其罪則名敎也。 所關則人鬼也。 國有貳君之喪, 朞制未闋, 孰敢爲遊衍之事? 而又於昨夏, 遭伯兄之喪, 公私俱帶重服, 選妓聽歌, 是豈人理之所忍? 春初有新造航, 與本營虞候李東憲, 同往點閱, 試至十里外島, 帥臣乘航, 則妓輩隨上, 乃是常也, 未料人言之至此。’ 云。” 命緘問御史李書九。 書九對曰: “潛行時, 聞前統制使柳鎭恒, 恣行不法, 厚招怨言, 而最是莅任以後, 頻開宴遊, 少無顧忌, 擧其日最近事最的者而言之, 則春初之乘船聽歌, 昌原府使李元謙, 知其狀。 且聞鎭恒之從孫, 有新登武科者, 到門之日, 大設宴會, 屬妓對舞, 上元日, 亦乘船宴遊, 有一守令, 適到營下, 不勝駭憤, 侵夜發行, 出宿轅門十里之外云。 此雖傳聞, 豈可一歸於虛言乎?” 義禁府啓言: “柳鎭恒更供: ‘到門事, 昨年十月, 從孫相亮, 以未唱第之直赴, 來留營中。 相亮, 卽亡兄之孫, 而身帶衰服, 則未唱榜, 持重衰之從孫, 豈設到門之宴? 適虞候李東憲, 來呼新來, 遂使相亮覓, 納梅花枝, 所謂梅花枝, 卽俗戲中一事。 相亮爲覓花枝, 携一妓來, 其間事狀, 不過如斯。 今年上元日, 步出南門外船所, 翫月遣懷, 初不泛舟。 又無設饌。 適加德僉使柳春馪同來, 使妓女讀《出師表》, 飮數盃而已。 所謂, 一守令之上元日來見者, 卽鎭海縣監閔修益也。 修益, 以固城兼任來, 故謂以, 賑邑守令, 胡爲作閑漫行云爾? 則修益, 卽地告歸, 伊夜之步出南門。 乃是臨時逍遙之行, 初非設施之事, 則修益何以預知發憤徑歸乎? 惟願一番行査。’ 云。 國制未除之中, 挾妓乘船, 已是莫大之罪, 且其從孫下來, 所謂梅花枝一事, 與佳人對舞, 別無異同。 今年元宵翫月, 雖在匹庶, 亦所不爲, 而身佩統帥之符, 有此遊賞之擧, 至於使妓誦《出師表》, 則亦歌詞之一調也, 苟有一分秉彝之心, 縱恣無嚴, 胡若是之甚乎?” 敎曰: “以駕海爲遊觀, 騎船爲宴集, 執定罪案, 誠不成說。 今所査究者, 特徵歌一事也。 然造言者, 李元謙也, 立證者, 亦元謙也, 此段且置之。 到門宴會事, 誠如渠供, 罪在東憲, 不在此囚。 該虞候李東憲, 亦令拿問。”


○以金文淳爲成均館大司成。


6月 6日[편집]

○壬寅/特補掌令尹載命爲大同察訪, 獻納柳雲羽爲黃山察訪, 持平張至晩爲平丘察訪, 承旨曺允大爲平薪僉使。 以諸臺不赴署坐, 而承旨不飭也。


○以尹承烈爲司憲府大司憲, 尹行元爲司諫院大司諫。


6月 7日[편집]

○癸卯/行祈晴報謝祭于四門。


6月 8日[편집]

○甲辰/召見大臣、戶、惠堂, 以安樂峴東西水頹處, 治道築筒事也。


○命湖南沿海穀三千石, 入送濟州, 以補賑資, 以沿邑守令爲領運差使員。


6月 9日[편집]

○乙巳/召對, 召見奉朝賀趙暾。


○判義禁府事金鍾正等, 聯名上疏曰 :

頃因平安道臣啓本, 以江東縣見囚大逆不道罪人勛應坐諸人, 有特放之命。 逆勛與仁邦、天湜等, 同住山谷土窟, 做出妖言, 煽惑人心, 聚結徒黨, 推京來爲元帥, 謀犯京師, 圖脫德賊, 凶情、逆節, 實是萬古所無, 邦、京諸賊, 幷行孥籍之典, 而逆勛, 則特以囚在遠道, 結案馳啓, 遽致徑斃。 凶逆之節, 無異諸賊, 收孥之律, 豈有可疑? 而屢年未勘, 已爲失刑, 況今區別放送之命, 尤出意外。 抑恐此路一開, 後弊無窮。 乞寢前命, 以嚴懲討。

批曰: “腐鼠久囚, 何足云云乎?”


○獻納李普天上疏曰:

臣於乙未冬, 有事丹陽, 受由下去, 伏聞有代理邦慶, 憲職除旨, 適在此際, 他不暇顧, 晨夜兼程, 堇趁朝參。 禮行之日, 直造闕下, 書呈肅單, 則喉院以廳坐已罷爲言, 未免見斥, 不得隨諸臣, 而獲瞻重華之始, 竟陷於虧分蔑義之科。 實爲臣沒身痛恨, 前後竄放之恩譴, 未足以贖其罪戾云。

尾陳懲討之義。 不納。


○以李敬懋爲訓鍊大將。


6月 10日[편집]

○丙午/展拜于景慕宮。


○以金持默爲御營大將, 徐有寧爲摠戎使。


6月 11日[편집]

○丁未/以閔鍾顯爲成均館大司成, 李在學爲司諫院大司諫, 金鍾秀爲判義禁府事。


○行抄啓文臣親試。


6月 12日[편집]

○戊申/以李時秀爲吏曹參議, 鄭東浚爲司諫院大司諫。


6月 14日[편집]

○庚戌/以林蓍喆爲司諫院大司諫。


○金東翼等諸賊伏誅。 兵曹判書金履素請對言: “豐壤幼學李復運來告曰: ‘其子儒迪等二人, 寓居於堤川地, 與隣居人金東翼、東喆知面, 忽聞有凶言, 儒迪以諺書錄送, 故來納。’ 云。 其書曰: ‘東翼族姪松大來言: 「君非久將遠行」 云, 故驚問, 則以爲: 「卽今國祚將危, 八道方伯守令, 皆擬定, 而雲長【東翼字。】 金生員, 爲江原監司, 君與我五六人, 以褊裨欲率去。 若謀避, 必逢滅族之禍。」 云, 其他凶悖之說甚多, 故欲觀氣色, 往寒浦, 則東喆兄弟、其姪甲悅, 同坐酬酢曰: 「曾悅【東喆子。】之出去也, 有僧率去, 數十年間, 連有書札往復, 而秘不發說矣。 今聞在海島中, 聚徒作黨, 推尊鄭希亮之孫醎, 將以今十一日擧事, 而八道當一時響應。」 仍出軍號及文蹟, 而示之曰: 「君以軍官, 隨吾往東萊, 若不聽令, 則至忠州, 當依軍律。」 云。’” 命履素, 先問李復運。 復運言: “金哥, 卽南人, 而金東範之族姪也。 金哥輩, 魯莾無足道, 而如果入島, 而聚徒, 則不無深慮矣。” 乃命設推鞫。 李儒迪供曰: “聞東翼言, 島在日本、東萊之間, 其名爲無石國, 攻之甚難, 曾悅薦海西權哥爲將破之, 曾悅以此功爲大將云矣。 東翼所出示先聞。 大書曰先聞。 其下, 書寄月寄日寄時, 下又署押。 東翼言: ‘島相凡三人, 一則麟佐之子, 一則趙哥, 一則察帥。 李島相, 則往閱軍器於原州, 而使人造軍器於鬱陵島者, 凡三年。’ 云。 又言: ‘吾爲東伯, 吾姪甲悅, 爲廣尹。’ 又言: ‘賊主, 方在東萊, 邀我於永川, 故吾則以忠州爲期會處。’ 云矣。” 於是, 東翼等就捕。 東翼供曰: “曾悅, 戊子作京行, 仍不返。 去冬有乞人來傳, 曾悅方在密陽、淸道之間。 使曾悅遺腹子鋤達, 偕往尋之, 不遇而還。 又聞堤川人洪樂善以爲: ‘曾悅自東萊至忠州, 列置錢貨, 探去家奇。’ 云。 且曾悅在家時, 與日出菴僧明察相親, 明察有贈洪秀才詩曰: ‘跨海摶鵬路八千, 飛飛應向彩雲邊。 小僧亦是人間物, 將見襄陽下馬年。’ 此詩, 得之於曾悅古篋, 故常認曾悅之隨往明察也。” 又供曰: “曾悅之未去也, 逢一神僧於忠州, 要與同入海中。 曾悅初不從, 其後, 東南風吹, 有寒氣至, 此乃神僧消息也, 曾悅竟與之逃去。 明察, 姓魏, 或稱梁, 或稱金碩僧, 或傳其祈禱, 自稱辛, 必是戊申逆辛祖武之子孫, 實島主之師也。 島主鄭醎, 或稱鄭應周。 李島相, 卽所謂飛將軍者也。 其往來傳信者, 則密陽人朴載燦、星州人郭淡, 謂之寄使。 載燦, 擔帒行, 而變化無常, 隱見不測。 又南岳人趙鵬、李匡輩, 自島而出, 散處八路云。 其地方, 則謂宣川、德川之境, 有麻島, 周四百里, 水路六百里。 島中人物甚盛, 島主姓泰, 無名。 又傳鄭醎, 擊殺無石國, 而其地麻島。 卽杜麻島, 在萬馬島越邊。 十數年前愼聖龜之姪厚謙, 告變言: ‘杜麻島多盜賊, 而鷄犬之聲, 相聞於黑山島。’ 云者, 是也。 麻島外, 又有猪島, 曾悅方爲將軍, 麻島, 卽今之薪島也。” 東喆供: “渠之家近九鼎遷, 石壁上有異人題詩曰, 花誤人何誤, 風驚意不驚。 只恨海無石, 流沙詔北鷪, 蓋指三月擧事, 雖誤, 而終必不誤, 騷說虛驚, 不須驚之意云。 又題曰: 大士二口言, 師期在六月十一日也。’ 島中傳離合詩曰: ‘知年一小, 知月八荐, 知日八單。 一小, 丁未也。 八荐, 六月也。 八單, 卄八也。 又言島中得金丹, 刻曰羅元年, 故以今年擧兵。 內應者, 嶺南則朴光陽, 湖西則東翼、商圭, 卽甲悅, 忠州李哥, 東皋子孫也。 關東則原州鄭哥, 家在大橘項。 橫城碧玉亭鄭武重, 知島中消息者也。 其募人則商圭募軍官九人, 趙燧、金趾翰等也。 東翼募軍官九人, 金松大、李儒迪等也。 財主則延洽、崔景等也, 布錢鍾街, 日收萬錢。’ 云。 鞫廳啓言: “東翼等妖誕之說, 專出疑亂之計。 此後文案, 凡係謊說。 如南京、無石、白馬、金鼎之類, 俾無得發口, 亦勿受書爲宜。” 又啓言: “海島及春川近處, 分遣解事武臣, 密加詗探爲宜。” 敎曰: “白馬、無石, 固不足信, 旣曰剋期擧事, 則密詗之請, 未必不爲慮患之一端矣。” 商圭供曰: “曾悅自島出來, 混合朝鮮, 則渠叔東翼爲東伯, 渠爲廣尹, 而師期在庚戌, 兵數則七水八山, 指各道水ㆍ陸軍也。 服色則非倭非鮮, 而色皆靑。 頭着似冠云矣。” 聲沃【卽鋤達也。】供曰: “渠父, 今四月, 來家中一宵, 卽歸南岳。” 云。 金茂煥供曰: “五月間, 鋤達山溪邊, 則有一紙書曰: ‘江陵府使翼、三陟府使商。’ 蓋翼者, 東翼, 商者, 商圭云, 卽鋤達所傳也。” 聲沃供曰: “有鄭鎭星者, 敎誘渠, 以渠父自南岳, 待六月擧事, 而自言聞於鄭武重。 又鎭爀及渠妻父趙正坤, 俱指敎, 而最緊者鎭爀也。” 東喆供曰: “鄭鎭爀。 卽渠女壻也, 與其四寸鎭星, 來宿渠家。 鎭星曰: ‘亂離出矣, 何以避之? 亂作之期, 丈人知之。’ 云。 又曰: ‘聞忠州江水盡赤。’ 且聞玄檣八箇船, 來泊江陵, 自江陵每於晴明日, 望海外有船數百, 如小烏遍滿遠洋。 以是, 知島寇之當出, 卽江陵人所傳也。” 趙燧供曰: “鋤達爲人虛踈, 其文才未必能作石壁上詩句, 故認以爲人所誘矣。” 上謂判義禁府事金鍾秀曰: “鄭哥, 聞是道內望士云, 然否?’【卽故八溪君宗榮子孫也。】 鍾秀曰: “如渠醜類, 何足謂望士乎?” 上曰: “予方思究竟之道矣。” 鞫鄭鎭爀、鎭星、武重等, 仍令與東喆、鋤達面質。 前後凶言、妖說, 皆武重及忠州柳得謙做出, 轉相譸張, 以爲煽動人心之計, 而所謂無石國石上詩、海島賊等說, 皆烏有也。 曾悅, 亦浮浪棄家, 不知死生, 而諸賊等假托惑衆者也。 敎曰: “推鞫按問, 雖出重事體之意, 其在牖迷警衆之道, 莫如下送該地方。 處斷諸罪人, 押送原州牧, 以右承旨李時秀差察理使往覈。” 未幾察理使啓言: “與本道觀察使金載瓚, 同爲按覈。 趙正坤供曰: ‘渠以曾悅事, 傳於武重, 武重謂: 「此於君家, 爲禍福關頭。」 云。’ 鄭鉉重供曰: ‘夏間聞避亂之人, 多入東喆家, 送子托其家屬矣。’ 武重供曰: ‘正坤於今六月初十日來言: ‘明日當出亂離。’ 明日, 卽四丁未日, 厥輩當出來云矣。’ 鋤達供曰: ‘近聞流行之說, 曰靑衣自南來, 似倭而非倭。 不利於山, 不利於水, 利於弓弓。’【卽古坐字。】云, 此則聞於鎭爀矣。’ 東喆供曰: ‘騷屑有二端, 一則島中事也, 一則小白山有一派窩主, 卽鄭克賢, 嶺南人也。 克賢之叔台長, 往來忠、堤之間, 聚徒黨, 其魁僧名秘環, 推克賢爲將。 東喆供曰: ‘鎭星來言洪樂善之家, 狂人入來, 勒打樂善之臀曰: 「此世界, 卽鄭哥世界, 而汝輩有忠心於朝鮮, 故打之。」 云。’ 東喆供曰: ‘戊戌年間, 柳得謙言: 「渠往三陟, 聞島中事。」 云, 而權世復, 卽江陵大族, 鄭武重, 亦原、橫大族, 得謙欲藉此誑惑, 先爲傳播於此兩族矣。’ 柳得謙供曰: ‘愼後逸獄事時, 已有海島之說, 又聞高城海尺之言, 及聞東喆家所傳, 而言於世復、武重聲息所聞處矣。’ 諸賊, 一一輸款。” 至七月戊子, 命判義禁金鍾秀, 議大臣。 右議政兪彦鎬以爲: “東喆、東翼、聲沃, 以曾悅之父叔與子, 憑藉柳得謙、鄭武重之凶謀, 創出曾悅不死, 在島擧事之說。 因此而做出許多凶言、妖詩, 陰募幕裨, 密唱騷屑, 武重, 則締結得謙, 指使鎭星, 專爲諸賊之機括。 得謙, 則島中之說、海尺之言, 已發於年前, 爲諸賊之倡首。 鎭爀、鎭星, 俱是武重親族, 而爀又爲東喆之女壻, 綢繆唱和, 無甚異同。 趙正坤結婚聲沃, 篤信凶言, 金松大受其指使, 奔走募人。 權世復之言必稱權、柳、鄭三人知之, 右項諸賊, 皆是妖言根柢, 逆謀窩主。 大抵此獄, 堤金爲主人, 橫鄭爲謀主, 而以堤橫居中之地, 爲金、鄭交關之階者, 鎭爀、鎭星是已。 其外諸賊, 不出於堤金之切姻, 與其鄕隣, 若非謀逆同參, 卽是知情不告。 國有常憲, 決難容議。” 云。 察理使又以罪人分等啓: “以東喆爲凶魁, 東翼、商圭、聲沃, 皆是做妖言、稱僞官, 而商圭雖徑斃, 聲沃輸款, 此獄根柢, 實在此賊。 得謙腸肚言語, 無非怨國惑世之事, 造言之本, 本於此賊。 武重增衍妖說, 而國運禍福等凶言, 尤極叵測。 鎭星、鎭爀與聞凶謀, 播張謊說, 鉉重屬托家屬於凶賊, 正坤慣聞凶言, 互傳急變。 世復, 雖不參於諸金謀議, 海島、眞人等說, 聞之得謙, 傳於武重。” 云。 遂梟示東喆、東翼、聲沃於堤川, 武重於橫城, 鎭星、得謙於原州, 鉉重、鎭爀結案徑斃。 其餘或爲奴、或島配。 婦女勿論。 義禁府堂上聯名疏, 請諸囚之酌處者, 竝加嚴覈, 依律處斷。 曰: “今番諸賊, 雖曰鄕曲愚蠢, 多是世家士族, 白地倡做, 暗中排布。 皆由於中懷逆心, 俟釁作變者, 隨處響應而然也。 奈之何寬縱闊略, 一至此耶?” 批勿煩。 副應敎金履翼、校理魚用謙等又聯疏, 請更鞫。 批曰: “如蟻如蝨, 窮計斯濫。 以奇怪莫測之說, 胡叫亂嚷, 古亦有嶺東、海西, 似此獄事, 早料其如此, 特以重獄體之意, 暫付王府按問, 何足言魁與從乎? 自今毖惑牖迷之方, 莫尙於闡正學、禁左道六字, 丕擬布示中外對揚之策, 更有望於啓沃之地。” 大司憲尹師國等, 上疏請寢諸罪人酌處之命, 更加嚴覈。 不允。 乙未察理使李時秀復命奏曰: “臣聞於忠、堤之間, 翼、喆諸賊, 譸張誑惑, 蓋已數十年之久, 而排布嘯聚, 始自四五月之間, 至於一村民人, 廢農駭竄, 而守土之臣, 漫不省察。 堤川前縣監李熻, 不可不重勘。” 命拿問, 配本地方。 四月畿湖間訛言, 蓋諸賊之所煽動也。


6月 22日[편집]

○戊午/行都政。【吏曹判書尹蓍東、參議李集斗、兵曹判書金履素。】以趙璥爲冬至兼謝恩正使, 閔鍾顯爲副使, 洪聖淵爲書狀官, 徐有成爲司諫院大司諫。


6月 23日[편집]

○己未/以李昌漢爲司諫院大司諫。


6月 24日[편집]

○庚申/敎曰: “月初祈晴之後, 竊冀仍此快霽, 伊後晴日旣鮮, 三昨之雨, 通宵大霔, 迄此乍晴旋注。 痒稼固萬萬切悶, 而民舍之漂頹, 人命之墊沒, 尤用矜慘。 言念及此, 不遑寧處。 祈晴之擧, 何拘前例有無? 且聞六月祈晴, 月再祈晴, 俱多已例。 四門禜祭, 不卜日設行。” 旋以雨止, 寢不行。


6月 25日[편집]

○辛酉/吏曹判書尹蓍東遞, 以再經都政呈告也。


6月 26日[편집]

○壬戌/判中樞府事趙璥, 上疏陳自處之義, 乞收出疆之命。 優批許之。


6月 27日[편집]

○癸亥/以兪彦鎬爲冬至兼謝恩正使, 金履素爲吏曹判書, 李𡊠爲兵曹判書。


十一年 秋七月[편집]

7月 1日[편집]

○丙寅朔/政院吏有私取《堂后日記》謄出筵話者, 事發, 命不善典守之注書拿處。


○遞刑曹判書金鍾正, 以宋載經代之。 初掖隷有以微事, 詬詈秋曹吏, 吏瞞告于官, 搆虛爲說, 該堂將草記論勘。 事聞, 命政院覈之曰: “此輩之作弊外間者, 摘發勘罪, 指不勝屈, 而操切自操切, 紀綱自紀綱。 秋吏之訐訴, 轉至登徹, 不可但以紀綱言也。” 遂有是命。


7月 2日[편집]

○丁卯/重推御營大將金持默、禁衛大將徐有大、訓鍊大將李敬懋。 是時, 宮墻有修改之役, 役軍往來, 不由闕門, 撤排踰入。 敎曰: “武藝則作隊, 壯勇則設廳, 予豈樂爲? 意實有深量。 向者逆復之釀凶謀叛, 而得無肘腋之變者, 賴有是耳。 大抵逆復之凶計, 專在於外, 若趨走於此等事, 而其實則陰造凶言, 潛煽邪說, 中心之切忌而最嫉之者, 宿衛也。 善德之權管該廳, 亦出於折奸謀杜別計, 而渠於屋下對人吏, 輒蹙眉揮手, 或作憂嘆之色, 或發詬罵之談, 一轉二轉, 無人不傳, 畢竟綻露於鞫庭之招, 乾道可謂昭昭。 且況近來隄防日壞, 俗尙之無嚴畏極矣, 凡雌黃於宿衛者, 便亦逆賊也。 此敎豈得已而發也? 昔器遠之欲叛也, 造次對班, 問武監把門之數, 掉頭曰云云, 此事詳載國乘。 時創武監, 用勳臣議故也。 卿等獨不若其時勳臣之誠乎?”


○校理洪聖淵上疏曰:

臣於燕价行臺之命, 義有不可冒赴者。 昔在丙子之亂, 臣之五代祖故監司臣命一, 陪廟社入江都, 不幸失守, 臣祖義不受辱, 自投于江。 臣之祖母李及二子未冠, 同時殉命, 爲先祖後孫者, 腐心之痛, 百世難忘。 當時殉節與斥和人子孫, 無不引義於奉使之役, 臣之情私, 亦無異同。 乞蒙鐫改。

許遞。


7月 3日[편집]

○戊辰/副摠管柳義養上疏曰:

臣於年前, 伏承《五禮儀》補輯之命, 略加考準, 今方撰次, 而其中禮節, 有不可不仰稟而釐改者。 《五禮儀》始於世宗庚戌, 至成宗甲午, 歷五聖朝四十五年, 而始克成。 至英宗甲子, 又成《續五禮儀》。 此《五禮儀》之始末也。 然而行之三百餘年, 損益甚多, 而因革無考。 昔在肅宗辛酉, 命大臣設局, 參酌增補, 且命考出實錄, 而尙未成矣。 今我殿下, 頃於辛丑, 特命賤臣, 使之彙類撰輯, 自辛酉至辛丑, 爲一百有一年矣。 禮樂, 必待百年而成, 正是一大機會也。 至於沿革故實, 則蒐合公私書籍之可信者, 蓋《五禮儀》, 本多踈漏, 旣不能盡合古意, 且或有今不遵行者, 必須更加釐正, 庶幾妥當。 夫大節之差謬處, 以其重大, 而不敢言; 小節之差誤處, 以其微細, 而不敢煩。 苟如是也, 大小禮節, 終無可正之日也。 臣敢撮可疑者, 擬將稟正, 而臣登筵旣闊, 又此諸條, 非前席所可霎時論斷者, 故玆敢疏陳, 乞詢大臣、儒臣, 博考爛議, 務歸至當, 幸甚。 一, 八佾舞, 祭禮之所重也, 登歌在階上, 軒架在庭下, 八佾在其間, 歌樂俱在正中之處, 則八佾之不宜偏東偏西, 而與歌樂合成一行, 可知也。 近日不設於正中之處, 而偏在西庭, 遂與歌樂異位, 殊失禮意。 或云正殿太祖室在西, 則佾舞從最高位而設, 此說甚不然。 夫歌與樂, 不從最高位而設, 奚獨於八舞乎? 蓋國初宗廟正殿東西庭之廣隨之, 當祭時, 殿下板位、盥洗位及諸執事拜位、盥洗位及諸執事序立之位, 皆在東庭, 地勢逼窄難容, 故佾舞之設於西庭, 似以是歟。 今則正殿十四室, 東西庭之廣, 亦隨而開拓, 則六佾之設也, 以三佾在正路之西, 三佾在正路之東, 庶無地窄之慮, 而似合於禮意。 一, 毛血盤, 《大明禮》及《五禮儀》圖式, 必設於卓子北端神位前正中之處, 禮意深矣。 今太廟祭儀, 則毛血盤, 設於卓子之上極西、近南豕氏俎之上, 與圖式不合。 蓋頃年卓子甚窄難容, 故祭僕輩, 苟且周旋, 不思卓子之變通。 有此毛血之移設, 蓋毛血之進奠與退出, 乃在豕氏未入奠之前, 故借豕氏當奠之空俎, 而奠此毛血也。 大享設饌之奠東奠西, 皆有深意。 且毛血圖式之必設於神位前正中之處者, 禮意有在, 則何可移易耶? 一, 香爐、香盒, 《大明禮》及《五禮儀》圖式, 香爐奠於卓上正中之處, 香盒則圖式無所奠也。 《儀注》有奠爐, 而無奠盒之文, 今享禮時, 香爐、香盒, 竝奠於卓上, 而盒東爐西矣。 此旣非禮圖及儀注之所載, 而且於焚香之後, 盒是空器, 以此空器, 奠在卓上饌品之間, 終涉如何? 或以爲盒是盛香之器, 故所重存焉, 則旣空之後, 亦奠於卓上宜也, 此說未深究也。 龍瓚, 是鬱鬯所盛之器, 未嘗奠於卓上, 則今此盒子之奠于卓上, 獨可爲乎? 必依圖式及儀注, 勿爲還奠于卓上恐宜。 一, 宗廟享祀之時, 先王神主大祝出納, 先后神主, 宮闈令出納。 自高麗至本朝, 以宗廟祿官, 爲宮闈令, 至世宗朝, 因禮曹啓, 始以宦寺爲宮闈令, 國初之不用宦寺, 可知也。 更宜商議處之。 一, 宗廟床卓之高於神榻, 事涉未安。 此則前後享官, 莫不以爲然, 決不宜一向因循。 一, 景慕宮正祭時, 誓戒一節, 年前因宗臣疏論, 令廟堂收議, 命留置禮曹矣。 夫誓戒, 乃是享禮之最初大節也。 謹按儀禮, 則卿大夫家正祭, 亦有戒, 惟士無戒, 蓋士庶以下, 則簡而略之也。 今景慕宮正祭, 恐不宜用從俗之禮。 一, 毛血盤, 宗廟、永寧殿、風雲雷雨祭儀, 皆有入奠之文, 又有捧出之文, 至於社稷, 則只有瘞坎, 而無入奠之文, 圖式亦不載。 恐是儀注之闕文。 一, 各陵及永祐園忌辰祭品, 不過七種, 至於他園及各墓祭品, 加爲十二種, 且一種凡幾器, 而永祐園, 則比陵或減三器, 或減一器, 至於諸園及墓, 比諸陵或減、或加減, 則固宜其加者, 大失禮意。 又名節祭祭品十一種, 大體同然, 永祐園, 則比諸陵有減無加, 他園則或加或減, 減則固宜其加者, 亦違禮矣。 且昭寧園、順康園、綏吉園, 同是園也, 而器數之多寡不同, 各墓祭品, 亦有過於諸陵諸園者, 此亦違禮之大者, 不可不釐正。 一, 愍懷墓、昭顯墓祝文, 皆稱謹遣臣, 又稱謹以, 而懿昭墓祝文, 只稱遣臣, 不曰謹以, 而曰玆用, 恐是先朝所用之未改而然也。 一, 《五禮儀》文宣王釋奠樂章, 國朝中年, 因廷臣疏論, 始依《大明禮》樂章釐正, 而《大明禮》奠幣, 無樂章, 國朝禮奠幣時, 引用《大明禮》初獻之樂章, 初獻時引用《大明禮》亞獻之樂章, 亞獻時引用《大明禮》終獻之樂章, 終獻時以亞獻旣用之樂章仍用焉。 謹按《大明禮》, 三獻時樂章, 則有曰: “登獻惟三, 於嘻! 成禮。” 觀此詞意, 乃是獻之旣三, 禮之旣成之後, 有此奏也。 今以此章, 用之於亞獻, 獻未三禮未成, 而遽告以獻三禮成, 殊非告神以誠之意也。 蓋皇明樂章, 自迎神至送神, 凡八章, 皆用宋朝樂章, 惟宋之奠幣樂章, 皇明闕而不用, 或其用之, 而《明史》無傳歟。 我朝遵用皇明樂章, 而爲補奠幣之缺章, 有此引用疊用之擧, 今欲釐正, 則奠幣用宋朝樂章, 而諸樂章, 一依皇明之制, 然後次第條理, 可無紊亂矣。 且皇明樂章, 皆是宋朝樂章, 則奠幣一章, 今雖追補, 亦無二代合用之嫌。 一, 太學從祀, 或有姓名誤書之位版。 昫山侯薜邦, 書以鄭國, 高唐侯邦選, 書以邽巽。 蓋邦字, 漢時諱而改之, 至今不復也。 薛之爲鄭, 選之爲巽, 以字似而誤也。 李之藻所撰《先賢辨》, 引《家語》所載, 而證之甚詳, 載禮樂志, 宜以本姓名書之。 一, 外邑鄕校東西廡從祀位次, 宜從太學之例, 而見今外邑鄕校兩廡位次, 多與太學不同, 或東西失次, 上下顚倒, 及今釐正, 恐不可已也。 一, 《五禮儀》《望祈嶽海瀆祭儀》曰: “升詣東嶽神位前。” 又曰: “詣東嶽尊所。” 又曰: “初獻東嶽。” 而序例, 不言東嶽之名, 恐是闕文。 其《望祈諸山川祭儀》曰: “東方山川首位。” 而只言雉嶽, 不言川。 竝宜博詢釐正。 一, 嶽海瀆山川, 《五禮儀》《望祈祭儀》小註曰: “嶽海瀆祝文, 五方各一。 山川祝文, 五方各一。” 而序例, 嶽則於東, 闕而不書, 海則於中、於北, 幷闕, 瀆則於東亦闕, 川則於中又闕焉。 夫北與中, 不當言海, 而東不言嶽, 與瀆中不言川, 恐是闕文。 一, 《五禮儀》序例中, 《禜祭》小註, 二日每日一禜之二字, 恐是三字之誤。 以近禮言之, 禜祭必三日, 則是三日每日一禜之也。 《視學儀》, 升自西偏階之西字, 恐是東字之誤。 尊羃云八尊之八字, 卽六字之誤。 《周禮圖》, 亦云六尊。 祭器鳥彝, 書以烏, 畫亦以烏。 夫禮器, 元無取烏之象, 而鳥卽南方之物, 卽鳳也。 然則《五禮》之誤書、誤畫明矣。 凡此諸條誤處, 雖不過一字, 而祭日之踈數, 階路之左右, 器數之多寡, 物象之美惡, 亦有關於禮節, 非尋常字誤之可以臆斷釐改者, 故敢此仰稟。 一, 毛血盤, 《五禮儀》社稷則曰: “大祝各瘞於次。” 先農則諸執事俱進撤毛血以出。 《續五禮儀》嶽海瀆, 則大祝, 各捧毛血, 以授祝史, 祝史出詣饌所云云。 毛血捧出, 均是一禮, 而語各不同, 宜以一例釐正。

批曰: “禮疑諸條, 具有竟見, 依疏請問議後稟處。”


7月 4日[편집]

○己巳/時, 久霖江漲, 衿川士人李在榮, 溺於江。 其兩奴冒死爭投洶濤中, 終至胥溺, 而互相抱持, 幾死猶不釋, 適有乘舟者, 救而竝拯之。 道臣以聞。 上曰: “其捨命爲主之誠意, 無間死生。 在朝家敦勵之義, 不可以常賤, 因以泯沒。 私奴述而同等, 特令給復。”


○備邊司啓言: “咸鏡道觀察使鄭民始狀啓, 條陳本道便宜事情。 其一, 長津之地百餘里, 無非可耕可居之地, 顧今事勢, 不可不設邑者有四。 幅員餘四百里, 人民近三千戶, 凡百擧行, 無非守令之事, 而旣無吏鄕, 又無刑律, 苟簡掣礙之端, 有難盡擧, 一也。 時居民人, 半是四處流入之類, 若不設守宰, 制置刑律, 則惡習漸長, 將成弊地, 二也。 殺獄檢驗, 請於咸興, 則往返爲五六日, 更請他邑, 則已過旬望, 行檢何以憑信乎? 三也。 本鎭處於西北之衝, 而山蹊之間, 徑路甚多, 無賴之輩, 幸其無官府、無禁防, 目下鎭守之方, 宜有備禦四也。 從古有識之論, 未嘗不以汰冗官, 竝州縣爲急務, 則旣無拓地恢垣之策, 反有陞鎭作邑之議。 驟而觀之, 孰不曰不識時務, 而第念古人設施, 亦非一端, 或以地勢之要衝, 而昔廢今修, 或以商販之都會, 而因聚成邑, 或徙民, 而實其城池, 或從民, 而移其府治, 要其歸, 則相其宜、順其情而已云。 今此道臣四條之論, 反復乎山川險夷之形, 參互以邑鎭輕重之勢, 巨細畢陳, 論理甚悉, 竝與難之者之議, 而逐條卞破, 日後收效, 安知不如茂山之爲哉? 趁今許施, 凡百經紀, 使之條列狀聞爲宜。 其一, 三水府處萬山之中, 而邑治僻在一隅, 道里隔絶, 民間之疾苦莫察。 若使敵兵, 自鴨綠江直向厚峙, 則甲山一城, 不足有無, 自長津江直向咸興, 則過自作、魚面, 而後始知之, 已無及矣。 今若移設於魚面, 則號令可行於一境。 邑治旣移, 則魚面、自作, 自在當罷, 以其土卒, 付之該邑。 神方間於江口、廟坡兩堡之間, 無甚關係, 革罷神方, 而分屬兩堡, 小農則尤甚疲殘, 羅暖與新加乙坡之間, 雖無此小堡, 似無利害云。 鎭將之減數, 魚面之移邑, 固可謂少變通, 則少有益。 然本土生理, 專以貂蔘得失, 判其民食豐歉, 不在於府治之僻處, 鎭堡之遍列而已。 該府之始設於此地者, 未必不知魚面之爲一邑之中, 而捨彼取此, 必有意焉。 此則必須十分商確, 然後竝與鎭堡, 從長變通, 實合事宜。 其一, 北關穀薄, 夏穀居多, 秋穀僅充於應稅, 民之所食, 四時兩麥, 而交濟各穀, 十二萬八千餘石, 換爲正穀太過, 依南關例, 請折半換正穀久置, 折半散在云矣。 交濟穀之換作正穀, 分置海倉, 定爲二留一分之法者, 蓋因年前賑使之回奏, 以備日後兩道之互濟, 行之未久, 遽議變通, 不但銷刻之爲嫌, 恐非備豫之良策, 而策以狀辭, 反復考之, 則民情、事勢, 決是行不得之政, 自明年爲始, 八萬石依元節目, 以正穀久置四萬八千石, 依前散置, 以爲從便糶糴之地, 實合事宜。” 敎曰: “今旣設邑, 則宜講萬全之策, 如有所見, 更爲論理狀聞事, 分付。”


7月 6日[편집]

○辛未/召見時、原任大臣。 領議政金致仁言: “臣伏聞坤殿有娠候。 閭巷傳說, 不趐十分眞的, 而今者朔數已滿云, 臣民歡忭之忱, 有不可勝言。 今欲承聆聖敎, 玆敢登筵矣。” 上曰: “五月以前, 予亦未詳, 近始聞知矣。 至於應行節目間事, 雖或差晩, 亦何妨也?” 致仁曰: “天祐東方, 有此莫大之慶, 産室廳擧行, 有不容一時差緩也。” 上曰: “徐爲之未晩也。” 致仁曰: “事體恐不然。” 上曰: “昔明聖王后, 曾無內局藥一貼進御之事, 且予誕降時, 至當朔, 始設産室廳。 何必拘於禮數, 爲張大之擧耶?”


7月 8日[편집]

○癸酉/以李度默爲司憲府大司憲, 林蓍喆爲司諫院大司諫。


7月 9日[편집]

○甲戌/左議政李在恊啓言: “冬至副使閔鍾顯, 與正使有姻婭之嫌。 書狀則與正副使, 有相避之法, 而正副使相避, 雖不在法, 聞以此逡巡云矣。” 命許遞。


7月 10日[편집]

○乙亥/大雨。


○行次對。


7月 11日[편집]

○丙子/御春塘臺, 行宣傳官射講。


○設七夕製于泮宮。


○中批, 宋祥濂爲副修撰。 敎曰: “顧問之地, 政須似此人才。 春初被選之後, 親試居首者, 五課講、課製, 裒然爲十魁。 宜有奬拔之擧。” 有是命。


7月 12日[편집]

○丁丑/召對。


○敎曰: “前因武弁宣薦人降薦事, 已有筵敎, 而文臣之曾擬臺望者亦然。 壬辰年文臺、武宣, 因特敎通淸之後, 作一假窠, 更不擧論, 乃又有丁酉節目。 大抵此人等, 不可無一番定式。 初不許通者, 當遵節目, 如壬辰已通人, 竝與未通人, 歸之一臼, 在朝廷官人之方, 未知爲然。 壬辰通淸人之收用限品, 與未通人區別當否, 令廟堂論理稟處。”


○長興府大雨暴注, 民家漂壓, 一百八十餘戶, 渰死六十餘名。 道臣以聞, 遣備邊司文郞柳文養, 慰諭被災民人。


7月 14日[편집]

○己卯/次對。 停諸道秋操。


○左議政李在恊啓言: “彦城君金重萬之孫三人, 俱登武科。 旣是勳臣之孫, 其父又經閫任, 則宣薦初無拘礙之端, 而其祖副薦, 已在錄勳之前, 其地處亦可知。 年前以此事, 至有特敎改薦之命, 而今於其兄已薦越之後, 枳礙其弟。 事極可駭。 故敢達矣。” 敎曰: “屢煩飭敎之後, 今又牢塞。 行首宣傳官, 令該府拿問, 發論人, 令兵判, 査出勘罪。”


7月 15日[편집]

○庚辰/副司直李文源, 引義不就職。 命差園享獻官, 留章尋鄕。 上聞之敎曰: “重臣去就, 豈若是顚倒徑庭?” 命上來淸齋受香。 文源言病不上來。 命禁推旋釋, 使董昭寧園修改之役。


7月 17日[편집]

○壬午/展拜于宗廟、景慕宮。


○召對。


○校理徐配修上疏陳七條。 一曰嚴懲討以明義理。 二曰勤聖學以正本源。 三曰振紀綱以勵風俗。 四曰節財用以紓民力。 五曰擇賢能以專任使。 六曰納諫諍以廣言路。 七曰祛詞華以專實工。 批曰: “七條陳列, 言皆切實, 當體念焉。”


○懷德儒生尹鳳烈等上疏曰:

臣等所居之鄕, 有靖節祠, 卽故忠正公朴彭年所居之墟, 而後人所創設者也。 曾於孝廟朝, 先正臣宋浚吉, 建請祠享于其地。 孝廟可之, 未果行。 顯廟戊申, 故府院君臣閔維重, 以本道伯, 伐一石表其墟, 先正臣宋時烈, 記其事, 而宋浚吉書之。 肅廟癸酉, 本鄕人, 議定于先正臣權尙夏, 始以先正遺意, 建立數間屋子, 春秋設俎豆之享, 因以鄕賢之有高風峻節。 如故處士臣宋愉、贈領議政景獻公臣宋甲祚、贈領議政文貞公臣金慶餘幷享, 又以贈佐郞臣宋尙敏配焉。 蓋此五臣者, 或殺身成仁, 或含貞遯世, 或斥凶論而扶大義, 或守正而不苟去就, 至有爲師訟冤, 所在致死。 今此五臣樹立, 澟然具有本末, 是宜亟奉恩額, 列之祀典。

令廟堂稟處。


7月 18日[편집]

○癸未/削直閣鄭大容職, 以導隷着笠, 戞過於輦路衛內也。 仍飭朝臣便服赴公之習, 敎曰: “政府前引之木纓一事, 先朝每有飭敎, 此事決不可仍置。 因此知便服赴公, 又違越定式。 今之謹守閣規, 不敢以便服往來, 守使、北伯、畿伯外, 未之聞焉。 是豈尋常看過處乎? 又聞承宣申退, 亦於他朝房, 改着便服, 朝綱掃地至此, 何論武將之肩輿出入? 此在廟堂之察飭。”


○備邊司啓: “自京城內外, 石材之斲取, 自有法禁。 弼雲臺近處, 多有掘出者。 聞地部爲備宮城修築, 而貿石軍人輩, 濫觴至此。 請該道參軍拿處。” 批曰: “此事論奏得宜, 不可以小事看也。 文移之衙門, 知委之營門, 豈可曲恕? 該堂上、該將臣, 幷推考。”


○命御將金持默, 越俸五等。 時命將臣乘輿者皆自現, 持默首實。 敎曰: “雖文宰, 時帶將任者, 轎軺猶屬命器, 肩輿赴公, 嘗以爲非。 況蔭帥乎? 且況其兄, 卽文帥, 而往年家置藍輿, 至蒙付處之恩譴, 藍輿二字, 能不戰慄乎?”


○李普行在謫死。 本道以聞, 命爻周徒流案。


○江界府使李頤祥上疏曰:

臣叨守邊府, 已閱六朔, 蔘政、民事, 無非哀痛。 自古江州, 地廣土沃, 財聚民殖, 生理㝡饒於一道, 繁華素稱以雄府。 屹然爲國家之長城, 而一自設府之初, 已有戶蔘之稅。 此係江民惟正之供, 雖以遐土貿貿之俗, 猶能安於入山, 樂於奉公, 及夫年例貿蔘, 始自壬申江州之民, 不復聊其生矣。 蓋其逐年入採, 蔘種絶稀, 納稅蔘尙患不備, 況此六十斤體尾蔘, 其何以每歲採得乎? 歲分丹黃兩節, 丹把則六月入送, 七月下山, 黃把則七月入送, 九月下山。 抛農作、捨性命、探虎穴, 而徒手空還, 什居八九。 其空還者, 賣田貰屋, 雇妻鬻子。 近求之本道中山, 遠貿之北道諸鎭, 猶未如數, 則往往京貿, 僅僅上納。 如是之際, 訊棍盈庭, 囚繫滿獄, 今年如此, 明年如此, 則棄其墳墓, 破其産業, 携老提幼, 渙而之四, 哭聲載路。 間或家貲之稍裕, 族黨之甚盛者, 牽連掣礙, 挨過數年, 則里蔘、族錢, 偏及一身, 終至丐乞而後已。 壬申之於今年, 特三十六年, 而其間逋戶二萬餘數, 數年以來, 蔘荒滋甚, 二千戶又復流亡, 今年家坐成冊, 僅爲四千五百十八戶, 而除其單身、跛躄、癃老與分戶、流乞、新來之屬, 則摠計實戶, 纔過三千。 惟此三千戶, 驟聞信蔘之報, 褫魄喪心, 一時荷擔。 臣於踰嶺之初, 目見短簷板屋, 人烟寂寞, 鶉衣鵠面, 道途叫號, 諭以聖明在上, 無微不燭, 江民疾痛, 已軫睿念, 爰命守土之臣, 懷保是先, 更令廟堂之上, 方略畢具, 惟當恭俟處分, 奈何遽生憂㤼? 勸令還入。 王靈所曁, 婦女亦知, 何幸着意耕農, 姑爲羈縻, 而今若以二百四十斤別貿, 猝然責徵於祗殘三千之戶, 則魚駭鳥竄, 東走北去, 不待智者而知之。 臣妄生募採之計, 往復於前後道臣, 六萬之錢, 不踰月而辦, 無論渭、楚、熙、寧之民, 惟其善採是求, 丹把入送, 其數四千, 黃把入送, 又將加此, 此乃府民入山之外, 別貿廣採者也。 入山後事, 便同捕風, 況聞山中, 三朔積潦, 蔘苗消鑠, 卞採無因, 倘使人人, 狼狽空來, 則徒費許多萬錢, 計窮力竭, 但當束手。 臣若一向伈泄, 信使之請, 或在明年, 則臣於伊時, 萬被誅戮, 無補於蔘事, 貽羞於隣國。 臣聞窮則變, 變則通。 目今蔘政之渴急, 殆若竿頭之百尺。 通變之策, 更待何時? 臣謹稽信蔘之責貿於江民, 創自丁卯, 而丙寅七月入侍時, 大臣以信行賫去蔘一百斤, 必用江蔘云, 故卜定於江界, 禮單一百斤, 卜定於北道, 筵稟定奪。 其後雖因更關, 加數別貿, 而臣府留納, 通計爲一百四十斤。 至於尾蔘, 初無卜定於臣府。 丁卯年間, 民戶數萬, 又是例貿未出之前, 而卜定之數。 只此百斤, 乃若癸未信行, 則辛巳三月, 入侍備堂, 以江界、三、甲, 同是邊地, 且是接界, 而江界則卜定, 三、甲則不卜定, 固已斑駁, 況三、甲之外, 又有各邑産蔘處, 專責於西, 不責於北, 有違一視之道, 旣有已例, 依前分力事, 筵稟定奪, 許令臣府, 限以三年, 貿納一百六十斤。 又於乙未, 有信蔘預貿之關, 而分丙申、丁酉兩等, 使之每年八十斤別貿。 事雖不行, 其關則在, 焉敢誣也? 該曹不諒臣府事勢, 泛據元定式外加貿之例, 若以一百六十斤, 或一百四十斤責納, 則年例貿蔘六十斤, 卽丁卯所無之事也, 民戶凋零, 視丁卯減十分之九, 則決是行不得之事也。 且尾蔘, 卽體蔘之尾頭也。 體蔘五斤之尾頭, 僅爲尾蔘一斤之資, 故尾蔘之艱, 倍於體蔘。 今此四十斤尾蔘, 約有二百斤體蔘而後, 方可造成, 元來體蔘之難貿如此, 則所謂尾蔘, 眞是皮不存矣。 臣謂必依丙寅筵稟定式, 以賫去體蔘一百斤, 卜定於臣府, 尾蔘四十斤內, 從納分定, 然後庶幾有奉而周旋之道。 此臣所謂及今變通者也。 例貿蔘卜定之初, 體蔘一錢之價, 定以一兩五錢, 致使五六年間江民困悴, 惟我寧考, 深軫如傷之念, 屢降添價之命, 其在己卯, 特加一兩五錢, 深仁厚澤, 浹民肌髓。 其在丙申, 惟我聖上, 曲憐一府之生靈, 體蔘元價三兩外, 添給一兩二錢, 尾蔘元價一兩五錢外, 添給一兩三錢五分, 尙令江民, 誦詠聖澤。 只緣蔘價, 歲歲刁蹬, 體蔘一錢價, 踰十兩, 尾蔘一錢價, 至六兩, 則顧其勢不得不窮且逃也。 至於信蔘, 則別般添價, 自有其例, 蔘有高下, 價隨不齊, 不可以預先硬定, 故丁卯則許以隨其品色高下, 從市直施行, 今亦依丁卯年例, 從其蔘品, 折其添價, 則遠方之蔘, 庶有聞風而至者。 第其低仰折價之道, 非臣踈闇所可擅便, 戶曹計士, 旣以稅蔘, 年年下來, 若於其中, 另擇勤幹解事者, 俾有商確, 則事歸完備矣。 蔘價, 每以米綿, 參互劃送, 而列邑綿品, 率多年久而尺短, 至於小米屢豐之餘, 買用不售, 矧此信蔘價純錢上下, 其亦自來之規。 凡此數事, 尤不可不及今變通。 伏願亟令有司, 一依丙寅定奪施行。

批曰: “前此雖聞江民難支之苦瘼, 猶不料切急之到此, 將爾疏辭, 秉燭屢回, 如見其仳離顚連之狀。 予將食不甘而寢不安。 廟堂之臣, 亦豈不體認予意? 諸條, 方令廟堂爛商, 仍卽指一稟處。 苟有可救之方, 寧或歇後。 擬當回啓, 別有指敎, 爾先益思懷保之責, 期有安集之效, 曾知爾萊府廉聲。 畀此江邑邑民蘇活, 今又一委之爾, 爾有意見, 勿憚續陳疏本也。”


7月 20日[편집]

○乙酉/吏曹判書金履素罷。 以金文淳爲吏曹參判, 李時秀爲吏曹參議。


○察理使李時秀, 以鞫囚遲滯事啓。 罷忠州牧使李在亨, 敎曰: “目今本牧, 須以鍊達土俗之人差遣, 可責懲前牖惑之效。 此人之前此擢用, 取其不汚也。 後仍沈沒, 反於所期也。 戊戌自鳴之疏, 此等人, 欲試此等處, 考其治績, 前副司直鄭履煥除授。”


7月 21日[편집]

○丙戌/上行望拜禮于皇壇。


○領議政金致仁免。 時有長銓擬薦之命, 領左相互擧不決。 上問承旨。 承旨沈豐之對曰: “領相則擧李文源、宋載經, 左相則擧洪良浩、鄭昌順云矣。” 上曰: “四人俱好, 何不歸一?” 豐之曰: “領相則以爲: ‘天官重任, 不可爲耦而苟對, 亦不必如是多擧。’ 云。 左相則以爲: ‘耆社之臣, 不必擧擬。’ 云矣。” 上曰: “銓郞或三銓之通擬也, 有徑庭之論, 雖歸之年少輩矯激之科, 尙非美事, 豈意年老大臣, 有此過擧乎? 李文源之地閥、資歷, 孰有異見? 洪良浩之癸卯一疏, 足爲樹立, 則左相之必欲擧似, 想以此也。 鄭昌順之才華, 宋載經之老鍊, 俱合是任。 相議幷擧, 如以一薦四人爲多, 亦相議單擧無妨, 務從順便之意, 往傳大臣。” 兩相終不肯相下, 受薦銓堂, 往而復還。 命該堂罷職。 致仁胥命。 敎曰: “左相之還送銓官, 於卿所有欠事面, 卿方爲引, 而卿又反使承命之銓官, 徒致奔走於道路。 均是銓官, 均是還送, 則事面之壞損, 未知孰輕孰重。 憶昔己巳春, 先卿與豐原在揆, 因故相李宗城吏判薦望事, 如今番之葛藤, 而及有擬入後就寢之敎, 舊望則當夜內書入, 李相則數日後中批除拜。 此蓋尊君命, 所以尊國體也。 予之委毗於卿者果何如? 則以先卿事先朝之事, 予豈可不責之於卿乎? 卿須諒此, 卽爲擬薦。” 以曺允大爲吏曹參議, 使之受薦。 致仁言: “自古大臣, 有情病不得擬薦, 則銓堂之不得不虛還, 誠亦有之, 大臣之旣僨薦, 而復當薦, 臣實未聞。 先臣於戊辰銓薦時, 與僚相相持, 因特除, 而事遂已, 己巳春, 則雖依下敎書入, 舊望相持之人, 則不入焉。 今臣所遭, 適符先臣當日之事, 而乃聖明, 則不以先朝所施於先臣者, 施之於臣, 臣安得無憾於天地之大乎? 區區迷執, 有死而已。 壞政府之舊規, 毁一己之廉防, 誠不忍自臣始。” 敎曰: “予於此大臣, 起自久閑, 毗以元輔, 所期勉在於整頹墮之王綱, 鎭睽乖之朝象。 委己以任之, 擧國以聽之, 寵遇之隆, 在古亦罕。 是豈私好於此大臣? 一則詢玆老成, 一則取其通鍊。 望之旣深, 責當求備, 今日之事, 大非平日所知。 考之中書故例, 先相之事, 若爲今日準備, 何必言戊辰? 亦自有己巳。 然而上下相持, 爻象不佳, 中外瞻聆之不曉裏面者, 必曰此大臣用捨, 未能脫灑於名目間云爾。 似未必大臣本情, 群疑抑將何說以解之? 予曰此猶第二件。 銓官之承命受薦, 空往空返者, 未之前聞。 惜乎! 不念分義處義之隨處互有輕重也。 本事之致此, 予難獨非於此大臣。 大抵耦用之過, 弊甚偏用, 名器由此屑越, 反貽累於世道, 予必欲稍變, 而至於大公至正之域, 多少純駁, 都不欲致察, 故於日前筵席, 略及先事之慮, 不以爲大不可者此也。 然事旣葛藤, 轉至煩聒, 則以大臣體國之誠, 何不求所以彌綸之方也? 由前而頹墮之漸, 由後而睽乖之慮, 大臣其可辭其責? 責備之道, 先自元輔。 領議政金致仁免相。”


○中批, 吳載純爲吏曹判書。


7月 22日[편집]

○丁亥/左議政李在恊上箚曰:

臣於前領議政金致仁免相之命, 有不敢晏然者。 數日以來, 受薦之銓官, 奔走道路, 傳諭之承、史, 頻繁誨責, 上下相持, 爻象不佳, 若究其本, 臣之罪也。 冢宰薦擬, 有國大政, 意見固難苟同, 可否蓋欲相濟, 而初不能別白答問, 又不能爛漫同歸, 橫生葛藤, 轉輾至此。 元輔之執以爲嫌, 不復薦者, 專在於望記之還送, 薦事之僨敗, 此實由臣之故也。 元輔則卒以此被罪, 臣獨官職自如, 求諸國體, 寧有是理? 向於元輔引義不薦之時, 尙不敢便同無故, 屛息俟勘。 今於處分旣下之後, 尤豈敢厭然自揜哉? 伏乞亟降威罰, 俾有罪倖逭者, 知所戒焉。

批曰: “卿之事, 亦不以爲恰好。 天官冢宰, 何等公器? 卿所持疑說難者, 反不免較耦覓對之嫌, 寧不爲卿慨惜? 卿若曰: ‘某也有樹立, 某也有才能, 遺珠可惜, 癃痼則難責劇任, 兄弟之一望竝通, 濫竿宜戒。’ 云耳, 平說道理, 務從宛轉, 則首相聞當裁量取捨, 薦事豈至於僨敗乎? 首相昨日之擧, 不幸近於遷怒, 予不堪慙怍。 置卿等於三事之列者, 望在承弼。 頹綱欲整而益頹, 乖象欲鎭而愈乖。 推究葛藤之由, 卿難辭其責。 傾倒至此, 但覺欠敬。 卿須諒之。”


○右議政兪彦鎬上箚曰:

伏見傳敎, 有領議政金致仁免相之命, 臣有不敢獨自晏然者。 凡廟剡, 首席雖主之, 下僚亦皆與聞, 則其可否、罪福之間, 義無獨殊, 理難倖逭。 況今番事, 始旣爛漫參聞於薦擬之時, 終亦不能善處於相持之際, 以致擧行之稽滯, 飭敎之頻繁, 畢竟首相, 以此被譴, 臣獨厭然在列, 揆以廉義, 寧有是理? 噫! 彼首相之公平鍊達, 愛惜名器, 不惟臣心之所歎服, 抑亦公議之所推詡。 偶因事會, 轉成葛藤, 苦心莫白, 處分過中。 臣急於自引, 不敢爲營救之計, 竊附古人同其退不同其進之義, 短箚自列, 乞被威罰。

批曰: “卿今曰同其退, 又失一時任耶。 退似過矣。 望須亟斷來章。”


7月 23日[편집]

○戊子/上詣慶熙宮, 行奠酌禮于文孝世子魂宮。


7月 24日[편집]

○己丑/左議政李在恊免。 在恊又上箚自引, 有是命。


○命耽羅領運差員閔廷桓加資。 本道以賑穀移轉船利泊啓也。


7月 25日[편집]

○庚寅/還宮。


○以李秉模爲吏曹參判, 尹師國爲司憲府大司憲。


○原春道觀察使金載瓚狀啓言: “蔚山海尺等十四名, 潛入鬱陵島, 採取魚鰒、香竹, 被捉於三陟浦口。 本島防禁至嚴, 而蔚民每持兵營之採鰒公文, 年年犯禁。 該兵使、府使, 宜勘罪。” 備邊司覆奏, 請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姜五成、蔚山府使沈公藝, 先罷後拿。 允之。


7月 26日[편집]

○辛卯/次對。


○漢城府判尹李崇祜啓言: “民家頹壓者, 曾依失火例, 五間以上抄啓矣, 今夏因特恩, 雖一間半間, 擧被恤典, 小民或啓倖心, 屢十間瓦屋, 以一二楹毁傷入焉。 此不可全無限節。 此後則全家浮失與頹壓者則啓, 完小頹多絶可矜者則啓, 請以此定式。” 上曰: “特敎勿拘。”


○上謂藥院都提調洪樂性曰: “近日朝著事, 卿聞知否?” 樂性曰: “朝紙所出, 則臣果見之, 而兩大臣之事, 俱似未能盡善矣。” 上曰: “都付之胥失之科, 而領相旣以此事免相, 故左相亦同其退矣。” 樂性曰: “右相方登筵, 而右相之欲同其退, 似過矣。” 上曰: “不欲同其退之左相, 則與同其退, 必欲同其退之右相, 則不同其退, 右相之心, 似或不安矣。 然卿於初筵, 豈不曰卿之處身, 以卿規模, 自持不當動於時樣云爾乎? 前領相, 固自鍊達, 而左相則信心直行, 卿處兩間, 宜其調劑, 而今番箚辭, 大與初筵所奏有異。 蓋壬辰年, 以一望三通事, 先朝處分, 極爲嚴截, 其時則可謂生死關頭, 而卿不動聲色, 故知卿操守之牢固矣。 以今觀之, 則未免隨衆進退, 以有動意, 是豈所期於卿者乎?” 右議政兪彦鎬曰: “僚相被譴之事, 臣亦與聞, 故按例辭巽之際, 竊附同其退之義而已, 而今承下敎, 委曲懇到, 惶愧感泣, 不知仰對矣。” 上曰: “事端旣異於壬辰, 而處義欲同於壬辰者, 豈非不善較量處乎? 向來筵席, 前領相, 果以二人仰奏, 故予以爲: ‘如此, 則或不無太偏之嫌乎?’ 云爾, 則前領相以爲: ‘無其人不得不如是’ 云, 予亦不爲挽止者, 以其冢宰重任, 不可拘於覓對, 而苟充故也。 日前傳敎中, 略及先事之慮, 不以爲大不可云者, 政爲前領相發明之地。 原其本情, 則固知出於公擧, 而以外面驟看, 果不無偏係之嫌。 卿於此, 獨以爲公平鍊達云者, 不但有礙眼之處, 反不免助瀾之歎。 予於領相, 若或待之太薄, 驅諸罪過, 則在卿僚宷之義, 固當營護之不暇, 如壬辰之同其退也, 予所以顧護, 而全保之者, 果何如也? 今番之免相, 亦出於曲諒之意, 暫時解務, 予則爲善區處, 而卿之箚辭, 是誠意慮之外, 亦非納約之道, 予實慨惜也。 大抵前領相, 尙無衰老底意, 以至於有此葛藤。 雖或有違於舊規, 如以前望書入, 則事豈至此? 而不害爲老鍊之歸矣。” 樂性曰: “聖敎至當。” 上曰: “日昨李在學, 特除兵參, 不踰時, 而首擬於大諫, 今番則似因吏判之生踈, 而近來他窠, 絶不見其檢擬。 此窠則隨出隨擬者, 實莫曉也。 在學無他罪過, 只有夏賊時請對之事, 無乃以其請對之罪, 而欲爲明目張膽之計耶? 時以禮房承旨, 不幸當之, 故其後不行禮房之事。 雖欲勿告, 至於目見凶書, 何以按住乎? 以此爲罪, 則誠過矣。 雖以右相言之, 實有萬萬慨然者。 自箕伯遞來之後, 顯有志長之漸, 若此不已, 則夏賊之伸冤, 可立而見也, 何不自卿請對, 伸卞夏賊乎? 近來章疏之間, 卿等或見夏賊二字之聲討乎? 義理如此, 世道如此, 而尙有能國其國, 而臣其臣者, 予未之見也。 卿等之待予, 固不當若是太薄矣。” 彦鎬出而胥命, 仍又出城, 遣史官敦諭。


○致祭于故儒臣奇大升。 敎曰: “今見《論思錄》, 卽奇大升筵奏之語也。 其敷陳昌言, 扶護善類之功, 撫卷三復, 豈勝欽賞? 生而遭遇聖明, 展盡所蘊, 歿而至命史官, 裒錄啓語, 盛矣盛矣。 今因耽看是書, 不覺夜已闌而燭屢跋, 大勝於夜對十度。 且於年前, 手抄《四七往復源流》, 命名曰《四七續編》, 有時披閱, 爲益不少, 況是書之尤有關於治體者乎? 其在曠感之意, 豈無示意之擧? 遣禮官致祭于本家, 其祀孫, 問名調用。”


○前主簿李榏上疏曰:

纔因儒生上言, 有德源湧珠里立碑之命。 又因儒臣所奏, 有慶興、赤島、赤池竪石之敎。 追遠報本, 至矣盡矣。 第伏念歸州洞, 卽桓祖、太祖之舊居, 定宗、太宗誕降之地也。 曾於太祖登極之後, 建殿宇于玆地, 屢經兵燹, 殿宇荒廢。 孝廟戊戌, 觀察使鄭知和, 重爲建殿。 顯廟辛丑, 觀察使權堣, 環殿植松。 肅廟庚寅, 觀察使趙泰東, 更加修改, 揭額以慶興殿, 以翼祖自慶興, 胥宇于此, 人謂慶興宅故也。 只有一名內奴之守直, 旣無三尺貞珉之表記, 今當太宗大王誕降回甲之丁未, 尤有所興感起愴, 不能自已者也。 竊伏念永興黑石里, 卽太祖大王誕降之地, 而曾有建殿於其地, 名之以濬源, 而誕生故基, 則別無表記矣。 曾於乙亥太祖誕降回甲之年, 先大王, 特以御筆, 書以太祖大王誕生舊里八字, 又親製陰記, 立石其地, 此實盛擧也。 今於太宗誕降之年, 一依黑石里事例, 立碑於慶興址, 以表定宗、太宗兩聖誕生之基, 則埒美於誕聖舊里, 而有光於追遠聖孝矣。 伏惟赤池之射龍、赤島之走馬, 以其一時聖跡之留在, 猶尙表記, 況此慶興殿, 旣是兩祖之舊居, 又爲二聖之誕基, 則其所重, 非止如赤島、赤池矣。 今當赤島、赤池、湧珠立碑之時, 又是太宗大王誕降之歲, 則歸州洞之立碑記蹟, 此政其時。 惟聖明裁察。

批曰: “觀此疏, 可謂有據。 曾在先朝乙亥, 以國初誕降回甲之年, 御書碑面, 親製陰記, 立石於永興黑石里, 今年丁未, 卽太宗朝誕降回甲之歲也, 立石於咸興歸州舊里, 政合繼述之擧。 特從爾等之言, 當親書立石, 爾等知悉。” 榏璿派人也。


7月 27日[편집]

○壬辰/敦召右議政兪彦鎬。 彦鎬入城胥命。


○御春塘臺, 行壯勇營試射。


7月 28日[편집]

○癸巳/御仁政殿, 試到記儒生製述, 還御熙政堂, 行居齋儒生講及參班儒生製述。 講居首幼學朴鼎元、製居首進士金履喬, 直赴殿試。 參班儒生居首進士金履毅, 命調用, 以文正之孫也。


7月 29日[편집]

○甲午/諭右議政兪彦鎬, 勿胥命。


○京畿觀察使徐有防, 啓請殺獄罪人李光晋, 依前同推, 期於得情, 敎曰: “李光昇之三條鳴冤, 自以爲各有所據, 而邑査、道啓, 一皆卞破。 終靳傅生者, 雖出於法官守經之論, 而考其文案, 參以事情, 被死人福萬之拔刀, 凡爲兩遭。 而一拔於店上, 已露凌犯之心, 再拔於家前, 將售擬剌之凶, 則伊日光晋輩之擁遮渠父, 脫身逃命, 特幸耳。 從玆以往, 彼則爲上机之肉, 此則如㤼弦之鳥, 及其再來之時, 藉曰刀在地上, 火握拳中, 而想其頭勢之可怕可愕, 則在地之刀, 安知不及身, 握拳之火, 安知不衝簷, 而到了這箇境界, 光晋兄弟之只知爲親, 不知有己, 卽地跳下, 幷力毆打者, 卽天理人情之所不可已。 我國雇與主之別, 未有一定之例, 比隣生長, 旣作婢夫, 多年賃傭, 有異常人, 而渠祖渠父及渠之祖母, 無非李哥收貢中舊物, 而以渠母之良, 不入於帳籍, 比諸道啓所引洪烈曾事, 尤有間焉。 且光晋兄弟之方其下手也, 禍迫燃眉, 勢急捍頭, 兄先弟後, 弟重兄輕之全未記得, 容或無怪, 而檢庭之將分首從, 兄則謂以, 躬犯營邑之已決囚放, 弟則稱以吐實, 誓不獨生, 爭得一死, 始也以予而爲父, 終焉以弟而代兄。 噫! 王者之政, 當以敦勵爲先, 而律或有時乎撓屈, 故朝家年前, 於坡州曺哥獄事, 已有所特貸者, 則獨於此囚, 不宜異同。 抱川縣殺獄罪人李光晋、光昇, 招致營庭, 以此曉諭後放送。”


7月 30日[편집]

○乙未/右議政兪彦鎬上疏乞勘。 批曰: “莫云古今之異宜。 去就寧激無苟, 予豈必深非? 但欠激處太激, 間忽吹薤之戒。 不若無是, 亦莫更提。 賓筵酬酢, 泛言隱憂, 傳諭說話, 爲譬滋惑。 其間三節, 不過如斯。 卿須安心勿辭。”


十一年 八月[편집]

8月 2日[편집]

○丁酉/行抄啓文臣親試。


8月 3日[편집]

○戊戌/復拜金致仁爲議政府領議政, 李在恊爲左議政。


○諭領議政金致仁曰: “委任也, 故責備; 責備也, 故不安。 於鼎席, 或有不暇顧者, 謂之世道、人心之難平則可也, 予非忽於敬大臣。 卿須安心勿辭。” 諭左議政李在恊曰: “事旣由卿, 予所致慨。 使卿爲此突兀之擧, 首揆亦不得辭其責。 然其本事, 已先發於筵席, 予不得不周遮而兩解。 卿須體予此意, 卽起視事。”


○陞長津鎭爲長津府。


8月 4日[편집]

○己亥/以鄭昌聖爲判義禁府事。


○左議政李在恊上疏辭, 優批敦勉。


8月 5日[편집]

○庚子/領議政金致仁, 上疏辭, 優批敦勉。


8月 6日[편집]

○辛丑/以李益烍爲司諫院大司諫。


8月 7日[편집]

○壬寅/御春塘臺, 行瑞蔥臺試射。 將謁明陵也。


8月 8日[편집]

○癸卯/召見左議政李在恊。


○召對。


○正言趙星逵上疏曰:

臣有區區憂愛於中者, 玆敢仰瀆焉。 我殿下遊心於帝王之術, 不屑於章句之末, 其於存心出治之方, 無所不盡其極, 而近來五徵不得時序, 三辰不能順軌, 水旱連年, 饑饉荐臻。 此必感傷和氣而致之者, 弭災之方, 亶在於感召和氣。 召和之方, 亦不外於擧幽滯、理冤獄。 臣恐聖學之於天戒之謹, 或有所放過而然也。 臣聞不知其君, 視其所使。 又聞君明則臣直。 近來媕婀成風, 軟熟爲習, 徒聞遜志之言, 不見逆耳之忠。 臣恐聖學之於虛受之功, 或有所未盡而然也。 近來奢風大熾, 用財無節。 臣聞一家之富, 在於一人之知儉; 天下之富, 在於王者之知儉。 其所謂儉者, 豈但謂服食器用? 先儒曰: “儉在內, 而不在外。” 蓋言以一身而治五官, 以道柁而御氣船而已。 臣恐聖學之於五官之治, 或不無差忽而然也。 臣聞爲國, 當務實效, 而去虛名。 以至政令、施措之間, 亦不可不務其實效。 修飾邊幅之人, 揚眉於朝, 則重厚少文者, 無怪其不容於世矣。 甚至薦剡之法, 只問其門閥軒赫, 則側微者, 雖有顔、閔之行, 其誰取者; 又問其少年浮華, 則年老者, 雖有管、葛之才, 將焉用哉? 今者取人之道, 專在於地勢, 臣恐殿下之於懋實之學, 容或有所損也。 且夫人惟求舊, 遲任之說也, 詢玆黃髮, 秦穆之言也。 國家之用賢, 若使追車而赴馬, 則無所事於耆舊矣, 至於坐策而論事, 決疑而定謀, 則此正楚丘生所謂: “七十而吾始壯者也。” 今者取人之道, 徒在於年少, 臣恐殿下之於懋實之政, 亦不無所傷也。 嗚呼! 痼弊於一國之政, 蠧害於萬民之命者, 若以其大者言之, 則魚鹽收稅之弊也、科擧累人之弊也、武備解弛之弊也、官爵偏授之弊也、錢貨誤俗之弊也、醫官不擇之弊也、邑隷額衆之弊也、土豪防結之弊也、漕卒舞弄之弊也, 守令貪墨之弊也。 前後言事者, 非不爲多, 而未聞有用一言、行一策者, 莫非該司循例防啓者也。 我聖上求言之盛意, 果安在哉? 今殿下若不以臣言爲罪, 而獨化於陶甄之上, 無奪於衆多之口, 廓揮乾斷, 大行新化, 則國家之福, 生民之幸矣。

批曰: “所陳爲學之要, 言言切實, 當體念。 附陳諸條, 無不切中, 予甚嘉之。 其中魚鹽之弊, 必欲一番變通。 此蓋繼述蠲恤之盛德至善也, 然其變通, 如不適宜, 反恐有累於成憲, 年來屢詢廟堂, 訪及諸道, 而尙未得畫一之策。 以此耿耿在中, 與科弊、武備、官方、錢貨、醫選、邑額、防結、漕卒、貪風事, 下廟堂。 別講矯弊之方, 期有實效。”


8月 9日[편집]

○甲辰/召對。


8月 10日[편집]

○乙巳/次對。


○命高陽郡試取儒武, 敎曰: “駐駕之地, 必有恩澤, 行幸之稱, 亦出此意。 如豐德之齊、厚陵、驪州之英、寧陵、坡州之永陵展謁之行, 以經宿本地方, 有設科取士、單試武技之例矣。 且以陵寢所奉地方, 事體自別故也。 今番幸行, 又當連二日經宿本郡, 以小地方偏受供億之勞, 尙無慰悅之擧可乎?” 尋命楊州儒武, 一體赴試。


8月 11日[편집]

○丙午/召對。


○召見領議政金致仁。


8月 12日[편집]

○丁未/以鄭好仁爲司憲府大司憲, 洪秀輔爲司諫院大司諫, 李性源爲咸鏡道觀察使。


8月 13日[편집]

○戊申/以閔鍾顯爲開城府留守。


8月 14日[편집]

○己酉/齋宿于摛文院, 召見大臣備堂。 以鄭民始爲宣惠廳提調, 洪良浩爲禮曹判書, 金憙爲成均館大司成。


8月 15日[편집]

○庚戌/展謁明陵, 行酌獻禮, 歷拜局內諸陵及順懷墓。 還至高陽行宮, 召見各務差使員, 御製七言律一篇, 命大臣、閣臣、文苑諸臣賡進。


8月 16日[편집]

○辛亥/行酌獻禮于昭寧園, 還高陽行宮。


○試楊、高二邑儒武。 製述居首高陽幼學趙潤喆、楊州幼學崔履亨竝直赴殿試, 兩邑武士二中已上七十四人, 竝直赴殿試。 御郡園射壇親射, 小布十發十中。 因命陪衛文武諸臣陪射訖, 上賦五言律一篇, 命諸臣賡進。 敎曰: “本郡駐駕臨試, 文宰武將, 亦追故事也。 本道觀察使徐有防、廣州府尹李泰永, 一巡四中, 施錫馬之典。” 又敎曰: “今番小地方、大擧措, 無不齊整, 連遣按廉, 無一貽弊民邑云, 極用可嘉。 觀察使徐有防加資, 楊州牧使洪義榮錫馬, 高陽郡守李素右職調用。”


8月 17日[편집]

○壬子/駕還到梁鐵坪敎場, 受各營軍禮。


○敎曰: “召見父老, 亦已詢瘼, 駕過之後, 豈無恩澤? 高陽、楊州舊糶及高陽乙巳條極劣米竝蕩減。 今年畿邑封進生蟹停免, 以示朝家均示之意。”


○判下上言一百三十二度。 陽城幼學朴得根等五兄弟, 上言: “臣父彬恒, 修身謹行, 以積善種德爲事。 庚午染氣, 死亡相續, 臣父周行閭里, 危者濟以藥餌, 死者備給斂具, 或無人斂尸, 則擔當收埋, 壬午、甲申荐饑之日, 或設粥饋飢, 或計口給糧, 貧不能婚嫁者, 備給婚需, 而只緣卑微, 尙今泯而不章, 時年九十矣。 乞令有司, 特施褒賞之典。” 云。 敎曰: “彬恒年過九十, 有子五人, 積善種德。 病者濟活, 死者收埋, 饑者賙救, 貧者助婚, 可謂善人也、福人也。 旣登於邑人之狀, 又入於繡衣之行, 則不可以失實言。 特付同樞, 以示朝家優視之意。”


○禮曹啓言: “忠淸道進士金世基等上言, 請以故校理成熺, 追配於忠賢書院云。 成熺, 昔在端宗朝, 與集賢諸臣, 一心協輔, 竟與六臣, 同入鞫庭, 生死雖異, 氣節同歸。 子姪若孫, 俱享腏食之典, 而成熺之獨漏, 實爲士林之嗟惜。 請議大臣稟處。” 允之。 又啓言: “三道儒生李亨復等上言: ‘江城君文益漸丹城道川書院, 令該曹復額。’ 云。 江城君, 曾在麗朝, 道學、風節, 爲世所尊, 國朝儒賢, 擧皆稱述, 而至若木綿賫來之事, 實爲衣被東方之大功, 俎豆本鄕, 宣賜恩額矣。 乃者壬辰兵燹, 廟宇灰燼, 後雖重建, 而尙未復額, 其在崇報之道, 宜置許施之科。” 從之。 又啓言: 長城幼學金敬徹等上言: ‘故判府事貞武公奇虔妥靈之祠, 乞蒙賜額’ 云。 貞武公奇虔卽莊陵時生六臣之一, 而托以靑盲, 終不易節, 世祖朝特蒙易名之恩, 而且其平日學問精篤。 曁其曾、玄有若文愍公遵、文獻公大升, 相繼爲名儒, 則其淵源之純正, 爲先儒所推。 俎豆之享, 旣已年久, 則祠號之請, 不是異事, 而恩額體重, 有難輕許, 請姑置之, 命議大臣稟處。” 又啓言: “沔川幼學成鎭坤上言: ‘傍祖忠文公成三問, 立祠宇奉香火, 兼施(棹)〔綽〕楔之典, 三聘、三顧、三省等三人, 施以伸復之典, 令該曹稟處。’ 云。 忠文公節義卓絶, 一片神版, 追露於百年之後, 實非偶然。 今其傍孫, 乃請別建一祠, 仍例(棹)〔綽〕楔之典云者, 不無所據, 而第念旣建家廟, 則不可無主祀之人, 而後孫已絶, 無處可屬, 給田土、奉香火一節, 事多掣礙, 有難輕議, 至若成三聘、三顧、三省諸人, 俱以忠臣之弟, 同被收司之典, 忠文公旣蒙朝家之褒贈, 則三聘等, 亦宜幷賜伸雪, 而關係恩典, 請幷議大臣稟處。” 允之。


8月 18日[편집]

○癸丑/敎曰: “舊例, 經宿地方士庶年七十給食物, 八十加資。 再經行幸者, 幷加資。 予亦於年前, 倣用此例, 況本郡, 御極以後, 屢次經宿, 昔陪先朝, 亦已經宿, 不可但以再經言。 本郡士庶年八十人加資, 七十人給食物, 原居而及瞻先朝丁亥年經宿動駕人, 依再經宿動駕例, 一體加資。”


○司諫李身晦上疏請堤、原獄酌處之類, 更鞫得情。 不從。


○刑曹啓言: “西部柳女供: ‘其夫閔秉顯竄配於鍾城府, 聞方有病, 雖欲往見, 防禁至嚴。 乞使夫妻, 生前一見。’ 云。 秉顯以劇逆弘燮之弟, 緣坐發配, 其妻敢請往見, 至煩天聽。 請原情勿施。 柳女自本道, 照律嚴勘。” 判曰: “情理姑無論, 以一人, 而一邊擊錚, 一邊上言於一日之內, 或請求見, 或請蒙放者, 極爲無嚴。 原供勿施, 卽其地方定配。” 又啓言: “因罪人妻之原情, 若許其地之同配, 則是從其願也。 此後罪人家屬, 皆願往見者, 必當接跡而起。 請柳女他道遠地定配” 敎曰: “此與應坐發配有異, 同配一處, 無關隄防。 依下敎擧行。” 持平沈銖、執義洪聖淵, 聯名上疏, 請寢柳女同配之命。 不允。


○掌令吳著上疏曰:

今年綿農慘凶, 畿湖諸邑, 在在皆然。 臣於在途之日, 目見實狀之如此, 而農民老少, 至有擁馬, 而流涕者, 願以此狀轉達于朝家。 旱田給災, 雖無舊例, 民間哀矜之情, 合有垂恤之道。 伏乞俯詢廟堂, 亟講蠲濟之政。

批曰: “旱田雖不給災, 綿稅自有參施之例。 疏辭令廟堂稟施。”


8月 19日[편집]

○甲寅/削戶曹判書李在簡職, 以徐有隣代之。 戶曹啓言: “計士崔珪上言: ‘渠父始崙, 以丙子年差備待令醫官, 獲蒙田四結賜給之典, 望呈。 戶曹行關於慶州, 則不許打量, 依前許給事, 呼籲矣。 本曹行關之前, 已屬公庫, 則該邑之不許打量, 無足爲怪。 更求可合處, 望呈折受, 何所不可, 而敢以此等微細之事, 無難上言, 殊極猥屑。 請勿施, 其罪令攸司科治。” 敎曰: “功勞果何如? 則推給宜當, 科治何爲? 若知所重, 寧忍於丙子年平復賞典, 豈敢如是回啓? 如卿者爲判度支, 則予之經疹時賞典, 皆將以屬公爲請, 事之寒心, 莫甚於此。 豈料今日, 以丙子年直宿賞典, 有此見格? 此莫非予怵然處。 如是下敎之後, 卿豈可晏然行公? 爲先削職。”


8月 20日[편집]

○乙卯/晝講。


○次對。 領議政金致仁啓言: “庶類壬辰通淸諸人之收敍限品, 與未通淸人, 區別當否, 頃有令廟堂論奏之命。 丁酉節目, 蓋承無物不遂之聖意, 廣議成出, 殆無未盡, 唯當遵而行之而已。 臣謂已通與未通之人, 不必更加區別, 以啓非分之望矣。” 左議政李在恊曰: “限品敍用, 旣有節目。 更無可達矣。” 右議政兪彦鎬曰: “旣有年前節目, 依此施行而已。”


○司直金鍾秀啓曰: “從前逆獄之挾左道者多矣, 近年以來, 仁邦、洋、瑮獄及今番逆獄, 無一不由於左道之誑惑人心。 八方民庶, 久沐列聖朝深仁厚澤, 元無怨國之徒, 逆孽凶徒, 雖百計勸誘, 決無公然與之作逆之理。 惟左道之假托神怪, 虛張禍福, 最爲誘引愚眠之香餌, 一種桀鷔鷙悍之類, 負勇力, 抱才器, 常懷鬱鬱, 惟釁是俟者, 從而乘之, 愚氓之信從與脅從者漸衆, 而亂始作矣。 以聖上欲幷生之德, 深軫止亂於未然之道, 則宜莫如痛禁左道, 永絶根本, 俾勿陷罪, 然後收拾鷙悍之道, 從長講確, 俾有實效, 恐合事宜。” 領議政金致仁曰: “所謂左道, 雖在無事之時, 尙可嚴禁, 況今世級日下, 妖逆踵出之時乎? 作一文字, 曉諭中外, 俾愚氓咸知, 而其所禁止之方, 不必大加搜索, 以致騷擾。 許其納書自新, 不從者隨現重繩, 則庶不無效矣。” 左議政李在恊曰: “雖非目下深慮, 痛禁左道, 實係當務, 作文曉諭, 恐是不可已者矣。” 右議政兪彦鎬曰: “左道之誑惑人心, 實爲近年釀出妖逆之本, 不可不痛禁。” 敎曰: “卿方帶文衡, 以此意撰進一通文字, 以爲頒布中外, 設法痛禁之地。” 鍾秀又啓言: “八路之廣, 勇力絶人, 好身手有智計者, 不患無人, 而拔身無門, 用武無地, 常懷鬱鬱之心, 鬱則怨, 怨則思亂, 此理勢之必然也。 大抵衆人之情, 有片善一能, 而不能見知於人, 則高者以草木同腐爲恥, 下者以饑寒切身爲憂, 日夜所望, 惟在於幸國家之有事, 以爲奮身計。 此等桀驁之類, 如欲收拾箝勒, 則廣開進用之路, 俾免溝壑之慮, 足可爲緩急得用之資。 不然, 大則爲逆黨所誘, 小則爲竊盜所推。 此輩素以智力、武藝, 見憚於鄕里, 而逆孽與左道乘之, 則其憂不淺。 其所以區處升拔之道, 惟在博詢廷議, 折衷而用之矣。” 致仁曰: “重臣所奏, 儘得其要, 兼爲收人才疏鬱滯之道, 成節目, 惟才是取, 而無如年前之有名無實則好矣。” 在恊曰: “節目定制, 然後可收實效。 此是不可不爛商處也。” 彦鎬曰: “其在愼始終之道, 不可不爛商而審處也。” 訓鍊大將李敬懋曰: “無論各道營邑, 如有勇力才能, 則宜無不見售於本土之理, 各自地方, 拔其尤, 而薦之朝, 則好矣。” 禁衛大將徐有大曰: “收拾跅弛, 陞拔進用, 儘爲馴致之要道, 臣亦留意於此等事, 而至於得其人收實效, 恐似不易矣。” 鍾秀曰: “大臣、將臣所奏, 皆與臣意異矣。 若泛以搜訪人才爲目, 則徒歸文具。 年前已試蔑效, 且如智慮等名目, 是無形影之事, 循私蔑公之弊, 可立而待。 臣意則先以勇力二字, 立名目、定科限, 使各邑抄上營門, 營門擇其超等者, 分屬監兵、水營幕裨, 又自監、兵、水營, 擇其尤者, 陞遷五軍門將校, 則可無虛實相蒙之弊。 節目間事, 惟在廟堂之裁酌、稟定之如何。” 可之。


○兵曹判書李𡊠罷。 以管下禁軍馬逸入衛內也。


○大提學金鍾秀辭遞。


○以鄭昌順爲兵曹判書, 韓光會爲判義禁府事。


○戶曹判書徐有隣, 上疏辭。 批曰: “宿趼不必辭爲。 兼帶惠堂許遞。”


○以尹蓍東爲宣惠廳提調。


8月 21日[편집]

○丙辰/展拜于景慕宮。


8月 22日[편집]

○丁巳/御春塘臺, 行專經、製述文臣講製、抄啓文臣課講及專經武臣試射、武臣堂上朔試射, 幷論賞有差。 前一日, 下御題, 命泮儒應製, 賦券有體怪者。 判中樞府事金熤啓言: “賦之爲文, 六言之間, 着一語助之辭, 承聯語意, 做成句法, 科賦尤不敢擺此格式, 今此賦券, 無一句着語助, 初非敷陳之體, 卽一戲劇之文。 御覽試券, 事體嚴重, 曷敢以此肆然投呈乎? 施以重罰, 以懲其習, 有不可已也。 至於駢儷之文。 所謂上四下六之文也。 六言之中。 着一語助字。 其體與賦相似, 或於字少之句, 有無語助成句之法, 而累句如是違格也。 近聞四六, 亦或有如此者, 請分付賢關, 誨飭中外多士。” 同成均徐有隣曰: “無論表、賦, 此等文體, 不可無別般矯正之擧。 先從現發者, 施以儒罰, 以警諸生, 恐合事宜。” 敎曰: “誠如卿言。 賦作之去之於字, 大是駭眼。 功令之文, 自有體式, 焉敢妄自擺脫乎? 原券旣命去其秘封, 輪示多士, 俾勿更或循襲, 今不必摘發施罰。 此後此等體作一切嚴禁, 冒禁者令泮堂嚴加糾正。 賦作姑無論, 表作之似此體格, 亦不可不禁。 章甫之外, 朝士往往有耽着此格者。 日前揭題示意, 蓋欲矯非, 一體申飭。”


8月 23日[편집]

○戊午/晝講。


○以鄭民始、李文源爲知經筵事, 洪良浩、金文淳爲同知經筵事。


8月 25日[편집]

○庚申/敎曰: “今因泮製入格, 聞儒生姜應一, 是故相姜碩期之孫, 且聞其父命達尙在云。 昨年秋, 因愍懷墓工役, 故相家諸墳山之在墓底, 而樹木之盤根於塋域者, 幷令芟除, 仍許設祭。 故相沒後七十年而復官, 又七十年, 而治墳山, 事不偶然。 伊時未知奉祀人有無, 尙稽收用。 前縣監姜命達, 令該曹復職調用。”


○大司諫洪秀輔上疏曰:

時囚罪人李熻, 有本地方徒配之命, 竊不勝憂慨之至。 熻之莅任, 數歲于玆, 且與喆、翼爲其連姻, 而諸賊之醞釀凶計, 雖非朝夕之故, 本邑之騷動誑惑, 旣在春夏之交, 則縱未能逆折奸萠, 終不得登時詗捕, 其罪不但溺職而已。 臣謂李熻, 以邊遠竄配之典, 至於議讞之地, 當初告身之律, 失之太輕, 不可無警, 當該禁堂, 施以譴罷之典宜矣。

批曰: “李熻事, 遠配則過矣。 禁堂事, 難免議律不審。 依施。”


8月 26日[편집]

○辛酉/御春塘臺, 行內禁衛試射。


○兵曹啓言: “有人潛入鍾閣, 無時打鍾, 稱義興民, 而以所受糶糴, 無以備納, 欲上達云。 無嚴莫甚, 請移法司, 考律定罪。” 敎曰: “嘗觀實錄考出, 始知制置本意。 置鍾凡三處, 一曰光化門, 卽今鮒魚橋鍾閣是也。 二曰樓街, 卽今鍾閣是也。 三曰鍾峴, 今則鍾雖不存, 只傳峴名, 而京鄕士民之有切至之冤者, 皆許撞此鍾, 鍾聲出, 而典鍾者執奏。 故事卽然, 然民習不古, 踰濫日甚, 古制雖難遽議於今日, 而鍾廢之後, 閤門、闕門, 設午皷代疊鍾。 記昔先朝, 有撞午皷者, 伊時處分之敎, 予亦仰聆。 今番撞鍾事, 其在愛禮之義, 不可以變常論, 雖欲考律, 似無可照者。 但以本事之不關於四件治之事也。”


8月 27日[편집]

○壬戌/賜食物于提學金鍾秀家。 爲其設宴壽母也。 鍾秀進箋謝。


8月 28日[편집]

○癸亥/司直姜游上疏言:

向日虛驚以後, 當於畿沿, 加設候望軍, 以爲報警之地。 南陽宜築城, 江倉輸入城內。 近城四五邑, 請築塢儲穀。

批曰: “有懷必陳, 予甚嘉之。 其中亦豈無採施之語? 許令廟堂稟處。”


8月 29日[편집]

○甲子/奎章閣編進《御製春邸錄》四卷、詩一卷、序、記、跋、銘合一卷、〔碑〕碑銘、行錄、行狀、雜著合一卷、祭文二卷、策問二卷、講義二十六卷、綸音三卷、傳敎三卷、備忘記一卷、批答三卷、判付一卷、手書、封書、諭書合一卷、敦諭、問議合一卷、審理錄十卷, 凡六十卷。 御熙政堂, 閣臣等, 具儀以進。 敎曰: “御製詩文之十年一帙, 旣有成命, 今日告完, 進呈六十卷, 二件之校止, 其勞不些。 檢校提學吳載純、直提學徐浩修ㆍ李秉模, 竝加資。 原任提學徐命膺、蔡濟恭, 在先朝, 掌編次, 逮予御極, 又叨是任, 可謂稀貴。 兩閣臣家, 令該曹, 食物輸送。” 又敎曰: “御製編次之式, 始於先朝, 以十年爲一編, 亦遵先朝原編編次之故事也。 編次閣臣, 今番論賞, 豈無感舊念古之意乎? 故奉朝賀李喆輔, 首膺編摩之命, 多年勞績, 先朝每加稱賞。 李判府事亦於設閣時, 首當本任, 又參進書之班, 事不偶然, 故奉朝賀元景夏、故判書趙明履編次之勞, 皆最久。 遣禮官致祭。” 又敎曰: “潤色編摩之勞, 實賴此人之力, 況資益啓沃, 可謂眞學士, 九年之間, 誠勤如一日, 今因御製進呈, 諸閣臣皆施賞典, 惜不使故直學見之。 九原難作, 嗟惜而已。 豈可無示意之擧? 故直提學鄭志儉家, 遣閣屬官致祭。”


○次對。 領議政金致仁啓言: “江界府使李頤祥, 上疏盛陳江民蔘弊。 江蔘之弊, 自上已洞燭, 而信蔘二百四十斤, 別貿又在此際, 本倅之疏請變通無怪。 依舊例北關蔘四十斤、尾蔘十斤、平安監營蔘二十斤, 許其分定, 則本府當納之蔘, 爲一百七十斤。 信使之行, 當在再明年春夏間, 則分兩年備納, 似不甚難。 至於價本添給, 每行引例, 實非可繼之道, 而仰體聖上視江民若恫之德意, 體蔘每一錢添給一兩。 若其隨品色高下其價, 惟在本倅從長量處之如何矣。” 詢于諸大臣及諸備堂, 皆以關西二十斤、關北四十斤, 分定爲便。 敎曰: “北蔘, 勿論尾體蔘, 以四十斤爲定。” 又啓言: “正卿中, 無可合藥院之人, 都承旨沈豐之, 請擢擬提調。” 從之。 又啓言: “頃因懷德儒疏, 以靖節祠請額事, 命議大臣矣。 朴彭年精忠、壯節, 可以垂耀千古, 而至如宋愉, 遯世自靖, 宋甲祚信道守義, 金慶餘守正潔身, 宋尙敏爲師致死, 亦皆赫然照人耳目, 列朝以來, 或許腏食, 或贈爵秩, 或賜易名。 第念院宇恩額, 事體甚重。 朴彭年主享之院, 至於五六, 皆已賜額。 今不必每院請額, 以傷謹嚴之體。 儒疏中, 以成三問、河緯地胎生地, 建院賜額爲證, 而此外三臣, 亦未嘗以此建院。 見今八域之內, 鄕賢祭社者, 指不勝屈, 隨籥隨許, 屑越反甚。 請儒疏所請, 今姑置之。” 從之。 致仁曰: “前後儒疏所請, 多下該曹稟處之命。 設有疊享之, 不必許施者, 爲該堂者, 苟或難愼, 則士論紛起, 誰肯冒此而防啓乎? 恩數屑越, 事面反輕, 此宜深留聖意矣。” 敎曰: “卿言好矣。 此後, 疊享處賜額, 該曹勿爲覆啓。” 上曰: “頃日春塘臺殿座時, 訓將以試官, 在通化門外, 引義不進, 屢飭而後始入, 國體寧容如是?” 致仁曰: “臣則今始承聞矣。 武將處義, 異於文宰, 殿座時尤有別焉。 國體所在, 萬萬未安。 請訓鍊大將李敬懋罷職。” 從之。


○擢洪明浩爲漢城府右尹, 以李時秀爲吏曹參議。


○禮曹啓言: “諸上言, 議大臣。 金世基上言, 則領議政金致仁以爲: ‘故校理成熺院享事, 毋論其節義事實之當享與否, 不以疏, 而以上言者, 貽羞士林。 不可又開此路, 以滋後弊, 置之爲宜。’ 云。 左議政李在恊以爲: ‘成熺之姪子若孫, 以其成就之各異, 俎豆之所亦各不同, 則今以其孫之所配食, 而遽議腏享者, 有以祖壓孫之嫌。 況非其孫而獨享, 則多士之請, 尤未穩當。’ 云。 右議政兪彦鎬以爲: ‘祠院追享, 事體重大, 況此上言陳請, 有礙事面, 置之恐宜。’ 云。 判中樞府事徐命善、判中樞府事李福源以爲: ‘與時任大臣議同。’ 云。 判中樞府事金熤以爲: ‘故校理成熺貞忠、毅節, 視之生六臣, 無少差殊。 生死六臣, 俱有俎豆之享, 熺獨未與焉。 今若妥靈於畢命之地, 幷列於肖孫之享, 則在朝家奬忠節之道, 更無餘憾, 而不敢容易仰對。’ 云。” 批曰: “依僉議施行, 而事關書院, 以上言不以疏, 古所未聞, 貽羞極矣云者, 誠如領相言。 其在爲士林牖迷之意, 不可無一定之式。 此後此等上言, 該房勿抄, 雖下本曹, 本曹勿施。” 又啓言: “成鎭坤上言, 則領議政金致仁以爲: ‘忠文公成三問祠宇新建事, 旣有六臣書院, 而今又別創此祠, 則事甚無謂。 若曰私祠, 則無主祀之人, 且昔忠文神主之露出也, 朝野僉議, 終依先正之論, 送置魯恩之院, 今宜不敢輕生他議。 若其(棹)〔綽〕楔之尙不擧行, 只緣本家之無後, 初非旌褒之有闕。 此二事, 幷置之, 至於其弟三人, 尙未伸復。 事係闕典, 令該曹, 詳考稟處恐宜。’ 云。 左右相議, 判中樞府事徐命善議同。 判中樞府事李福源以爲: ‘成忠文大節, 雖百世不祧可也, 而古禮與國典, 親盡不祧, 只許別子之宗, 始封之勳, 今因祠板之旣埋復出, 而建祠宇, 則禮典無當。 至於忠文三弟, 所坐不過收司, 忠文褒贈之後, 別無伸不伸之可論。 其中有職名者, 令該曹, 施以復官之典爲宜。’ 云。 判中樞府事金熤議, 與時任大臣同。 批曰: “上款依僉議, 下款依李判府議施行。” 又啓言: “金敬徹等上言, 則領議政金致仁以爲: ‘貞武公奇虔請額事, 藉曰較輕於諸享, 不以疏, 而以上言者, 其爲猥屑貽羞均矣。 此上言一體置之恐宜。’ 云。 左議政李在恊以爲: ‘奇虔事行節義, 非不卓然, 而宣額不可輕議。’ 云, 右議政兪彦鎬議, 判中樞府事徐命善議同。 判中樞府事李福源以爲: ‘書院異於校宮, 士林之尊慕者, 私自崇奉可也, 不必煩請於朝家。 至於賜額, 尤不可隨院輒賜。’ 云。 判中樞府事金熤以爲: ‘奇虔學問之純篤, 足爲一代之名儒, 畢竟樹立, 又爲表異, 則已建之祠, 請額非濫矣。 爲章甫者, 倡率同志, 拜章陳請, 固其職耳, 乃以上言煩聒於輦路, 殆若子孫之爲祖先訴幽冤者然, 惜其爲士林之貽羞。 狀頭之儒, 施以儒罰, 有補訓迪之道, 不可以儒生之有所失, 靳施於當施之事。’ 云。” 批曰: “依僉議施行, 而事關書院, 以上言不以疏, 均爲貽羞云者, 誠然。 施以儒罰, 有補訓迪云者, 亦是。 卿其招致狀頭, 後勿如是之意, 嚴加責飭。”


十一年 九月[편집]

9月 1日[편집]

○乙丑朔/召見藥院都提調洪樂性、提調沈豐之。 以産室廳設行求對也。


○付處戶曹參判趙瑍于洪州。 時蔡濟恭家, 有食物輸送之命, 而判堂有故, 命次堂擧行, 瑍謂有所執, 不奉命。 敎曰: “近來廷臣習氣, 無嚴之不足, 殆近玩弄, 至於昨今趙瑍事極矣。” 遂有是命。


9月 2日[편집]

○丙寅/召見奉朝賀趙暾于誠正閤。 暾曰: “今朔, 卽彌月之期, 而尙無設廳之命, 中外臣民, 不勝抑鬱矣。” 上曰: “在昔辛丑, 亦無設廳之事矣。” 暾曰: “今番有異於辛丑矣。” 又縷縷仰請曰: “設廳尙不擧行, 故人心不無訝惑, 至於鄕曲之民尤甚, 卽降下敎, 以副群下之望。” 上曰: “卿言如是懇摯, 予不無勉回之意矣。” 藥院諸臣, 又求對。 敎曰: “近日筵中, 屢有下敎。 辛丑不設廳, 則今番先期設廳, 或近於張大。 壬申年, 亦於九月卄二之後, 始許提調竝直, 今番亦不可前期竝直。 所以靜以待之者此也。 今因奉朝賀登筵, 聞其縷縷陳請之言, 而其中有難拒之端, 予亦不無勉回之意。 設廳日字, 以念間推擇。”


○御春塘臺, 行新舊抄啓文臣親試及試射。


○內閣提學金鍾秀啓言: “臣承命, 將撰禁左道文字, 而政府行會中, 左道名色, 一一書塡, 然後可無混入與脫漏之弊, 亦可爲永遵行之道。 讖緯與天主等邪說, 固當入於當禁之第一條件, 而如遁甲之本, 出於兵法, 望氣之本, 出於天文, 破字之本, 出於卜筮者, 皆似難處。 合有廣採公議, 指一劃定之道。” 命禮曹, 問于大臣、閣臣、儒臣以聞。


○校理魚用謙上疏曰:

伏見傳敎, 有戶曹參判趙瑍付處之命, 臣竊以爲過也。 彼宰臣職居有司, 不卽奉行者, 自有所執, 而今乃深究情外, 過費辭氣, 加以人臣不敢承聞之敎, 直歸之於犯分昧義之科, 處分一下, 瞻聆有駭。 伏願亟寢成命。

敎曰: “事無小大, 不言成俗, 職在論思, 有懷必陳, 言或不是, 宜念含垢之義, 而此事有大不然者。 責之以無嚴, 則罪止付處, 旣失於太輕, 又以殆近玩弄爲云, 則執法之地, 當斥不當救。 昨日擧措, 此玉堂, 旣所目擊, 乃敢挺身營救, 使無嚴之習, 玩弄之漸, 無所懲畏而戢勵, 則畢竟尾大之後, 甘自歸於勸成之科者。 誠萬萬駭然, 初欲別加嚴勘, 念其祖, 且其疏語不及本事, 宛轉則果宛轉, 姑後末勘。 校理魚用謙, 雙靑權管除授, 當日辭朝。”


○領議政金致仁上箚, 以産室廳之念間設行, 爲稍遠, 請從近涓吉。 不許。


○直提學李秉模上疏曰:

雲漢昭回, 誕膺奎璧之運。 日月光華, 初成進書之儀。 劍佩環瞻, 天香均襲。 臣於是日, 猥隨諸長僚之後, 登降周旋於殿陛之間。 榮無與比, 歡不自勝, 復豈料格外恩資, 忽降於筵席將退之際哉? 惟我殿下, 以天縱之聖, 加日新之工, 洞見性命之源, 淹貫圖書之府。 帝王之學, 雖不事乎文章, 眞積之久, 英華自發。 昭事上帝, 則爲緝熙之文; 動法祖宗, 則爲繼述之文。 方春議貸之綸, 對時布令之書, 勑天之歌, 敍疇之範, 地負海涵, 浩無涯際。 猗歟! 十年之間, 百編一二, 而恰已滿六十卷大帙, 要其歸, 則無一不本於二帝三王之心, 而爲天下後世法也。 如臣蒙陋, 初非擬議於考校之役, 而特以閣銜之濫等, 直不過尊閣敬玩而已, 有何一分可紀之勞, 而遽侈以恩資乎?

批勿辭。


9月 3日[편집]

○丁卯/晝講。


○戶曹判書徐有隣上疏曰:

臣於本曹參判趙瑍付處之命, 有不勝悚恧者。 惟我聖上, 當進書論賞之日, 追念先朝編次諸人, 沒者致恩酹, 存者賜食物, 甚盛擧也。 攸司之臣, 孰不竭蹶擧行? 而其中若有決不可混入之人, 則據理爭執, 自是執藝之義, 雖使臣當之, 亦當如瑍之爲, 而臣以長官, 適値受香在外, 致令亞堂, 替被嚴譴, 倖逭之愧, 若無所容。 伏乞亟降威罰焉。”

敎曰: “處義, 自有當否, 不必煩浼處, 無難引義, 是亦容易之一端。 戶曹判書徐有隣, 姑先推考。


○設九日製于泮宮, 科次于熙政堂。 上曰: “有小饌, 當賜卿等矣。” 仍宣盤果酒肴, 謂右議政兪彦鎬曰: “自卿大拜, 便殿宣醞, 卽初有之事。 況彼一提學, 同登筵席, 尤覺慰喜。 抄啓文臣試射十巡, 無一分者, 例有罰杯。 卿旣爲抄啓試官, 當首勸一觥。” 彦鎬跪飮盡一大觥。 上謂內閣提學金鍾秀曰: “右相旣飮一觥, 今日之酒, 卿可爲政。 抄啓文臣外, 在筵諸臣, 量宜勸飮。” 鍾秀跪飮大觥。 上曰: “卿能復飮乎?” 鍾秀曰: “自上之賜, 何敢辭爲, 而右相旣先執勺矣。 從前酬酢, 輒不相讓, 今則以大官, 故雖不敢如前互勸, 而右相酒戶素宏, 一勺則恐不滿量矣。” 彦鎬曰: “臣請以小盞, 對酌一提學之大觥矣。” 仍跪飮一盞, 顧謂鍾秀曰: “稟上旨, 不可不連進大觥矣。” 鍾秀執觥起伏曰: “大臣以上命勸之, 臣謹飮大觥。” 仍奏曰: “右相酒量, 臣素知也。 使之限量連飮可矣。” 彦鎬曰: “咫尺需雲, 莫非恩私, 由醉之言, 不足爲過, 而臣忝大官, 一提學之言, 無或有欠於體統乎?” 鍾秀曰: “記昔戊戌, 右相爲松留時宣醞, 退歸之路, 與徐判府事, 有因醉善謔之事。 列卿之醉後失儀, 恐不必深責矣。” 上笑曰: “右相能記畫像贊, 先卜于夢四字乎? 卿一直以體統, 責彼重臣, 彼重臣, 豈不有介介底心乎?” 彦鎬、鍾秀齊起對曰: “臣等恐過飮不已, 隨損筵體。” 上曰: “何妨之有? 今日飮酒甚樂, 卿等須勿辭。” 於是, 彦鎬飮大觥一, 小盞三。 鍾秀飮大觥四。 上曰: “壯哉! 卿等之酒戶也。 予未見其醉態也。” 仍命試官等, 俱進前飮之多少, 隨量深淺, 諸臣以次進飮。 上曰: “同副本來善飮。 賜以大觥。” 南鶴聞連飮五大觥。 命諸臣少退。 少間, 復命入侍。 承旨洪仁浩曰: “右相不勝杯勺, 無以登筵云矣。” 命先退。 上曰: “一提學何不入來?” 徐有隣曰: “一提學頗有酒氣, 聞先出金虎門云矣。”


9月 4日[편집]

○戊辰/召見時、原任大臣及藥院提調。


9月 6日[편집]

○庚午/命判中樞府事趙璥爲孝昌墓獻官, 誕辰在翌日也。 璥以其兄瑍之被譴, 惶蹙不敢進。 敎曰: “卿, 大臣也。 明日受香, 亦不可進退也。 爲大臣爲享事, 勉屈本意。 卿兄方欲量處矣” 璥不敢辭, 仍命趙瑍付處分揀。


○復授李敬懋訓鍊大將。 敎曰: “沽衒終非常情, 在少年文士, 顚沛十分, 汚衊十分。 添之以執拗之病, 則自拔尤未易, 況將臣乎? 此將臣雖太狷塞, 認或守法, 特置元戎重任, 而叨任之後, 事事錯了, 意似出於沽衒, 跡實涉於驕傲。 大扺小器易盈, 難化者氣質, 然乍授旋易, 有非試可之意。” 仍有是命。


○以金履素爲禮曹判書。


○承旨南鶴聞, 製進罰飮詩。 前夜, 鶴聞以坐直承旨, 宿醉未醒, 出納文書, 書字麤踈。 上謂承旨洪仁浩曰: “鶴聞之日前製詩罰飮, 足爲文苑故事。 今又用前日之例, 使自今日卯時至明日寅時, 每一時製進七律, 酒則連日大觥, 恐長崇飮之風, 以小盞代之。”


9月 7日[편집]

○辛未/上詣慶熙宮, 行酌獻禮于文孝世子魂宮, 命曾經春坊人參班。 駕還, 見分副摠管鄭述祚, 祗迎于路左, 召問其年。 述祚對曰: “七十七” 敎曰: “以分司入直, 今日輦路召見, 比年前益衰。 以舊時宮僚, 尙在亞卿, 是豈常時記念之意? 休致之請, 無異許可, 則及今變品, 未足爲償。 博勸講之功, 亦可謂優待耆臣。 分副摠管鄭述祚, 陞授分都摠管。” 仍令謝恩於魂宮。 此後分司堂郞, 皆用此例。


9月 10日[편집]

○甲戌/次對。


○咸興歸州洞兩聖誕降舊基, 御製御筆碑文成, 命賫送本道。


9月 11日[편집]

○乙亥/晝講。 召見判中樞府事李福源。 福源以賜祭先臣, 是日進箋稱謝也。


○御春塘臺, 行壯勇廳試射。


9月 12日[편집]

○丙子/齋宿于摛文院。 領議政金致仁啓言: “日昨政, 亞尹望未有下敎, 遽以頃日陞擬之人, 擬入卿宰陞品, 事體何如, 而謂以前望, 有若循例備擬者? 不可以事過而置之。 請當該政官, 從重推考” 從之。


○前咸鏡道觀察使鄭民始啓言: “利城, 道內之最殘邑也。 民役最苦, 其中尤爲難支者, 卽撥役也。 境內有三撥, 以民結輪回守番, 故一年所費米粟, 合爲五百餘石, 若無變通, 民將不堪。 自本縣, 距北靑爲百里, 而兩邑之境, 各置一撥, 故利城邑內, 旣各有撥所, 居山驛站, 兩邑相距, 皆爲五十里。 今以北靑境大峴撥所, 移置於居山, 而罷利城羅下之撥, 則北靑別無所損, 利城可謂大益, 其於傳替之道, 亦無所妨矣。” 從之。 又啓言: “凡立後者, 必呈禮曹啓下立案, 而遐鄕之人, 旣不知禮法, 又不暇於上來, 或呈營邑立旨, 或私自繼後。 至於北關僻遠之地, 倫紀不明, 比他尤甚, 財産稍裕, 則遠近族黨, 爭願爲後, 以此爭訟, 傷風敗俗, 莫甚於此。 自今以後, 立後者告于本邑, 本邑轉報道臣, 道臣每於歲末, 枚擧狀聞, 自該曹, 覆啓知委, 而嚴禁其私自繼後爲宜。” 從之。


9月 13日[편집]

○丁丑/行酌獻禮于璿源殿。 英宗誕辰也。


9月 16日[편집]

○庚辰/司直鄭民始上疏曰:

臣自西藩歸後, 深痛治逆之不嚴, 思欲屛伏而自靖, 猥陳前席, 退守微志, 屢犯逋慢之罪, 皆蒙體諒之恩。 金吾一出, 蓋緣鞫事之方張, 北關膺命, 亦由零賊之行査, 臣之自引, 旣出於懲討之不嚴, 則凡係懲討之事, 義不敢辭, 故不得不冒昧承膺, 而揆以古人之處義, 亦不能無愧, 還朝之後, 準擬依前屛伏, 卒遂初心矣。 不意誤恩屢加, 兼務荐叨, 經筵、籌司、惠局, 非自引之蹤所可冒當者, 誠不知措躬之所也。 古人有言曰: “主辱臣死。’ 蓋言策名于朝, 食君之祿者, 義當如此, 況臣自宮僚, 事殿下于今十有四年矣。 凡有效死之事, 臣當爲先, 而一自夏、明兩賊之出, 倫綱斁矣, 義理塞矣。 爲今日臣子者, 苟不能碎首沫血, 窮覈嚴討, 則亦當裂冠毁冕, 秉義退死, 而荏苒時月, 一味因循, 漸見其忍忘君父之讎, 徒牽物我之累, 懲討之論, 亦分畛域, 隄防之政, 惟意闊狹。 甚至《明義》一部, 漫漶之、狎侮之, 更無可讀之地, 乾綱日益隳失, 亂賊無所懲畏。 況自昨冬慈敎之頒下, 臣民之憤冤, 有不容一日忍耐, 而周歲之間, 又復伈泄如臣者, 旣不能伸討復之義, 又不能效臣死之義, 中夜撫念, 未始不滿心慙懣。 若因外藩之暫赴, 仍作復進之夤緣, 則是其前後兩截, 不但貽一世之譏笑而已。 抑臣又有所自悼者。 平日所以藉手而仰事者不過義理二字, 而式至今日, 湮晦無餘, 尙可以貪戀榮寵, 隨行逐隊, 不免於患得失之歸乎? 納符之日, 略暴危懇, 百爾思量, 終無冒膺之望, 申控自訟之忱。 伏乞亟遞臣兼帶諸任, 以卒生成之澤焉。

批曰: “扶植義理, 在於卿等。 日前筵席, 已聞卿等言。 卿其勿辭。”


9月 17日[편집]

○辛巳/展拜于景慕宮。


9月 18日[편집]

○壬午/設産室廳于大造殿, 以李𡊠爲捲草官。


9月 19日[편집]

○癸未/命以雙靑權管魚用謙, 移授濟物萬戶。 爲其親老也, 旋命勿施。


9月 20日[편집]

○甲申/次對。 領議政金致仁啓言: “諸道舊糶未捧之數, 多至二百八萬餘石。 當此稍登之時, 不可不捧, 而昨年歉荒, 民力未蘇, 亦宜有顧恤之道。 就原數中限三十萬石, 分排諸道收捧。” 從之。


9月 21日[편집]

○乙酉/諸道停刑。 承旨洪仁浩啓言: “京中諸司, 自今朔俱不用刑, 諸道同推, 或行或否, 事甚斑駁。 分付該曹, 以一體停刑之意, 行會諸道恐宜。” 從之。 以設産室廳也。


9月 22日[편집]

○丙戌/召見大臣、閣臣。


9月 26日[편집]

○庚寅/召見大臣、備局堂上。 領議政金致仁啓言: “忠淸道觀察使尹尙東狀啓, 以今年綿歉, 挽近所無, 田稅大同綿布, 請以錢代捧。 田稅大同, 事體嚴重, 在前雖或有特敎代捧之時, 而自下直請, 實所創見。 道臣事, 萬萬怪駭, 所當請罷, 而民事政急, 有難臨陣易將, 請姑先重推。” 敎曰: “有國所關, 莫如體統。 大同, 任土之貢也, 田稅, 惟正之賦也。 特敎代捧, 其例絶無, 間或有之, 有司之臣, 猶且據法爭執, 身爲藩臣, 無難條列於分等狀本, 此前未有之事。 旣知民情之切急, 則從後當更商量, 而自下體統, 不可不念。 此道臣, 固知其踈於事務, 而昨夜見綿布代捧狀辭, 則身軍布不爲區別, 矇昧極矣。 今又有此乖常之請, 不可問備而止。 罷職。” 翼日, 特命綿布代捧。


○罷吏曹判書吳載純, 遞吏曹參判李秉模、吏曹參議李時秀。 以忠淸道觀察使, 不卽擬入也。


9月 27日[편집]

○辛卯/以金文淳爲吏曹參判。


○領議政金致仁上箚言: “前以冢宰薦望, 自犯大罪。 今於此薦, 義不敢晏然冒當。” 命安心擬薦。


9月 28日[편집]

○壬辰/以李𡊠爲吏曹判書, 洪檍爲忠淸道觀察使。


○奎章閣待敎李崑秀, 卒于其父咸營任所。 上聞之, 亟加慘惜, 特賜柩材賻祭, 諭咸鏡道觀察使李性源曰: “卿子, 精華內蘊, 文詞夙就, 意謂將成大器, 豈料遽然一疾, 乃至此境? 念卿情理, 不覺慘惻。 卿於衰年, 必多傷疚, 須加寬抑自護。”


9月 29日[편집]

○癸巳/命勿禁三防路。 先是, 原春道觀察使金載瓚啓言: “因備局關, 以三防及藥水浦捷路防塞之意, 發關於各其地方官矣。 平康縣監趙重鎭牒言: ‘三防谷, 在於本縣, 北距百里, 與安邊交界, 處積峽, 交綰線路, 中通安邊與平康, 各距七十里, 合一百四十里長谷, 而國師堂有古城遺址, 謂之一防。 堂北十餘里木防谷, 又有築城處, 謂之二防。 自木防十餘里, 又有城址, 謂之三防。 近年以來, 北來商賈, 取其路捷, 稍通行旅, 居民皆以店幕爲生矣。 聞此防路之令, 擧有渙散之慮。’ 云。 其後該縣監牒言: ‘取考本縣防守節目, 則丁卯年, 自廟堂, 以關東嶺隘諸處, 分信地防守事行關。 平康則以三防谷、國師堂爲信地, 劃給常賑穀, 設置院宇, 募民守直, 又設三處烽臺, 以地方官爲防守將, 鐵原爲防禦營, 以當三防要衝之會。 今若防塞此路, 禁斷行旅, 居民渙散, 則三防設關之法, 將見一朝蕩然。’ 云矣。 蓋此三防谷, 卽是伊、平之第一關隘, 其爲必守之地, 固不下於鐵嶺。 惟此百餘戶店村, 錯落散居, 若能緣此, 仍成聚落, 則可爲一分防護之道, 而今於防路之後, 若斷資生之利, 則鳥獸且散, 使此東北要衝之地, 一任空棄, 設有嘯聚之患, 藏在谷中, 而更無捍守之方。 況且三城之跡, 明有可驗, 有城則自當有路, 此路之肇出, 可知其自古已然。 臣意則以爲日後防敵之要, 亶在於許開此路, 以實居民而已, 因舊設置, 募入安接, 恐合事宜。” 敎曰: “三防谷事, 係是關防形便, 評事疏語, 道伯狀辭, 若是相左。 觀於丁卯節目, 亦知其難於遽議, 則防路似未爲當, 而評事之說, 亦甚根據, 頗似有理。 大臣、有司堂上, 與曾經東北伯, 入侍稟處。” 領議政金致仁曰: “臣等則前已略陳, 請詢兩道曾經道臣。” 前原春道觀察使金鍾正曰: “東北交界關防, 只有鐵嶺一路, 素稱天險, 而不知何間, 忽生三防間路。 以其捷且夷也, 故商旅咸輳, 駄載無礙, 至有店閭之聚, 而鐵嶺大路, 漸成虛踈。 此防塞三防路之論, 所由起者也。 然塞之於微逕初開之時, 則可矣, 到今塞之, 反恐無益而有害。 蓋其通行已久, 遠邇咸知, 今雖嚴防, 一朝敵來, 乘我不備, 徑出其道, 則其所以塞之, 適所以啓之。 烽臺之設置, 居民之召募, 旣有丁卯節目, 今宜更加招集。 若使谷中, 一切空虛, 則貽目下虛曠之患, 失他日警備之便。 竊恐非計之得也。” 前咸鏡道觀察使徐有寧曰: “凡關隘防守, 最忌兩路, 而第三防之路, 此乃直通松都, 亦爲兩京往來之捷徑。 初不通路, 則固合於防盜, 到今已過屢百年, 至於建院設烽, 以備防守之具, 今雖忽地防塞, 而寇賊潛行之蹤, 必無一切禁遏之理。 且自安邊至平康百三四十里內, 八九店村, 間間依接之民戶, 合計屢百家, 專以店業資生, 則藉其屢百店民, 亦或可助於防守之備, 而乃令防路, 絶其店業, 則徒失屢百店民, 而實無益於關防矣。” 鄭昌順曰: “此是東北捷路, 京商鄕賈, 無不取此而行, 今以陰雨之備, 欲爲防塞之計, 則以其關防, 而設堡置鎭, 瞭望斥堠則可也, 如以爲賊衝, 而燒棧棄置, 則不可也。 臣意則一依丁卯節目, 恐宜。” 前原春道觀察使具㢞曰: “此乃三道交會之捷路, 故行人之捨鐵嶺, 而由三防, 勢所使然。 評事疏語之歷陳些少弊端, 至請防路者, 其所爲慮, 專在於嶺阨之踈虞, 七郵之凋殘, 而比之罷旣聚之民, 使有失業之歎, 棄當守之阨, 便作空僻之地, 其輕重得失, 似有間矣。” 蔡弘履曰: “若以關防爲重, 則創設重城, 增募居民, 不容少緩。 而至於禁路一款, 實未知其宜矣。” 金憙曰: “三防谷形便, 旣未目覩, 則防路當否, 有難臆斷, 而但丁卯節目之排置設施, 誠有深長之慮, 依前通路恐宜。” 李致中曰: “三防谷形止, 嘗聞其梗槪。 百餘里長谷, 人民之居接, 厥數夥然, 商旅之來往, 亦已久矣。 今若防路, 則百里空虛之地, 安知無逋逃輩作藪之慮乎? 恐不可矣。” 徐鼎修曰: “此路一開, 商旅皆從捷徑, 故鐵嶺之關防踈虞, 七站之驛路凋殘, 匪不可悶, 而今若遽斷此路, 則僅僅聚居之民, 將有渙散之慮。 然則, 百餘里長谷, 已通之路, 初無鎭堡之防守, 來頭意外之患, 不可不慮。 防路一款, 恐難輕議。” 上曰: “前北評事, 亦陳所見。” 金履翼曰: “以其闖出於鐵嶺大關防之故, 古人遠慮, 有一防二防三防之設, 其意必不在於削此天作之險阻, 奪彼大路之行旅, 使攀援之地, 夷而爲坦道, 防守之卒, 變而作店主, 然後始可爲防禦之要者, 蓋亦昭矣。 今則所謂鐵嶺一路, 上下近七十里間, 初無防守之卒, 村落之聚, 只作使行、官行所由之路, 至如私行, 毋論騎步, 皆從三防。 至於驛店, 尤爲最甚。 蓋自高山至銀溪等七站, 處在窮峽, 無若干位田, 皆凭旅店之利矣。 今若以天成險阨之地, 便作一朝等棄之地, 日後之慮極矣。 況通北一路! 雖有五大嶺, 而摩雲以下, 人民絶少, 殆同空虛之地, 只有鐵嶺一關阨, 旣近畿輔, 且有民居, 始可專恃於緩急之際矣, 今因一條間路, 蕩然無餘地矣。 臣伏見丁卯節目, 則平康以國師堂爲信地, 又以募入若干人家, 復其身役, 使之防守之意, 略略講定而已, 則古人所慮, 專在於鐵嶺者明矣。 安有捨萬夫莫開之大嶺, 專力乎一線傍路哉? 臣愚終不能以更通此谷, 爲得計, 而若或有雖通此谷, 亦不爲害於鐵嶺大關阨之道, 則萬幸矣。” 致仁曰: “形便旣未目見, 便否有難指陳, 而聞曾經道臣之言, 皆以爲不可塞, 取見丁卯節目, 三防谷國師堂, 爲平康信地, 而置院募民, 設烽瞭望, 其所措置, 皆不泛然, 此卽其時廟堂, 往復本道, 審量輕重緩急, 而成者也, 惟當遵守節目而已。 至若鐵嶺大路村店之失利, 亦不可不念。 另作定式, 俾之有賴宜也。” 從之。


○上曰: “近來紋禁蕩然, 有紋錦緞之越法出來者, 無復防限, 且以流入闕內者見之, 可知外間事矣。 先朝設法, 章服、戎服、旗幟所用雲紋外, 凡諸紋錦, 皆在禁條。 伊時彼人, 亦謂: ‘吾雖失利, 而本國必大益。’ 云矣。 近來綾羅紬緞有紋者漸出, 人多服之云, 將欲申明舊法, 嚴加禁斷矣。” 致仁曰: “閭閻服紋之弊, 果漸盛。 申嚴舊禁, 不可已也。” 上曰: “禁紋一事, 丙寅年受敎法令, 不啻至嚴, 昭載金石, 令廟堂, 謹將先朝受敎, 及此傳敎, 尾附合行條件, 揭板灣府及譯院, 仍令印出冊子, 分置本司及諸法司, 以爲永久遵行之地。 此蓋仰述先朝昭儉省費之盛意也。 宮中之至今遵守, 觀於大小服着, 可以知耳。 然諸臣則先從家內婦女, 各自痛禁, 則閭巷自當有觀感之效。 象譯輩, 亦豈甘犯邦憲乎? 此實爲端本之政, 幷以此意, 嚴飭。”


○宣惠廳提調鄭民始引義, 屢違召。 敎曰: “一遞啓後日進身之路, 姑爲許遞。”


9月 30日[편집]

○甲午/三南暗行御史金履成, 復命進書啓, 論昌原府使李東植、金海府使閔永喆、丹陽郡守趙時淳、光陽縣監姜忱、懷德縣監李尙琦不法狀, 竝拿問勘罪。 別單曰:

嶺南漂渰處, 凡二十四邑。 宣布聖敎後, 作爲節目, 使漂者蠲其役, 耕者借其力, 死者助其葬, 俾各有實效, 而至於東萊釜倉之該色逋欠, 爲七千餘石。 該府使李敬一言: ‘秋成可以徵捧。’ 蓋該色輩, 偸出倉穀, 作錢散布, 今旣綻露, 庶可了當。 臣有愚見, 幷不下一杖, 以十月定限, 若或踰限, 以嚴刑徙邊之意, 捧供姑釋之。 其運監輩逋欠, 則累萬石穀物, 屢經斛量, 自多欠縮, 而穀物未卽入給, 積在卑濕之庫, 每有腐傷之患。 年年千餘石逋欠, 彌縫沒策, 若不及今矯捄, 虛錄恐致滋多矣。 大抵此輩逋欠, 已積年所, 至於乙巳、丙午、甲辰三年條, 姑未入給於倭人云, 故臣使人採探於館倭, 則其言亦然。 究厥罪狀, 不容少貸, 而臣竊有愚見, 亦竝不問, 使該府使, 徵捧入給矣。 臣聞倭供上納時, 雜費甚多。 蓋自朝家, 曾有百斤蔘特許被執之規, 俾售彼人之貿取, 其利剩, 以當雜費。 近年以來, 我國之蔘價, 與彼相當, 彼人之求貿, 逐年漸減, 一歲交易, 不滿三十斤, 故利剩頓縮, 雜費依舊, 生涯之倒懸, 下納之逋欠, 專由於此。 矯捄之方, 非淺見所可遽議。 至於追下納一款, 爲列邑痼弊。 每於六七月間, 自惠廳, 始爲劃給, 則當其時儲置精米, 輒無餘存, 故守令以糴米, 出給民間, 使之舂納。 其法以八結分掌, 而麤米精舂, 不過爲六七斗, 故又以八結分糶樣, 加給糶米二十餘斗, 待秋還捧於其民, 此亦不可無矯革之道。 臣取考每年元劃與追劃之數, 則槪爲萬石內外, 物議皆以爲: “追劃之數, 幷付於元劃之數, 一時劃給, 一時船載, 不然則追劃之優數, 預定於某邑, 使之不出一米, 以待營關之指揮, 則可無民間白徵之弊。” 云。 又如水營及各鎭能櫓軍二千七十名內, 一千二百七十四名, 在於本府, 七百九十六名, 散在各邑矣。 己亥年暗行御史臣黃昇源以爲: “櫓軍旣是待變之卒, 則散在各邑, 極涉踈虞之意, 論理登啓。” 以本府防布軍中七百九十六名, 定爲能櫓軍, 以各邑能櫓軍, 定爲防布軍, 故驟聞其說, 則雖若方便, 臣就考七百九十六名所在處, 則或在於東萊城內, 或在於峽面僻處。 顧其指劃, 實非待變之本意, 而峽氓雖不知能櫓, 猶有便近之利, 而至於城內居民, 乃是該府使手下親兵, 況其父母妻子, 皆在城內, 則死守之心, 無過於此, 而今乃屬之他鎭。 時値昇平, 不見有利害, 而脫有邊警, 驅去他鎭, 則骨肉雖分, 士氣易沮, 腹心空虛, 城守難固。 臣愚竊以爲別般區劃, 毋失待變之本意爲宜。 諸路各驛, 無不凋殘, 而嶺南尤甚。 嶺南之內, 黃山尤甚。 究厥弊源, 則專由於察訪之數遞, 倭館之移建也。 大抵以侍從窠變通, 今爲三十餘年, 而準朔者只是一二人, 則其數遞之弊, 推此可知。 當初設驛之時, 隨其事役之閑劇, 以排復戶之多寡。 故倭館之在熊川也, 自如則以其爲劇道, 而復戶磨鍊, 爲二千餘結, 黃山則以其爲閑道, 而復戶磨鍊, 爲一千二百十餘結, 及其移館於東萊, 則黃山反爲劇道, 自如反爲閑道。 然則自如加劃之數, 事當移給於黃山, 而尙未有朝家之變通, 黃山之凋殘, 職由於此。 以臣淺見, 參上窠還降以參下, 自如道加劃之數, 移給黃山, 然後黃山庶有支保之望。

上曰: “萊府逋欠, 何如是夥然?” 履成曰: “色吏及運監之逋欠, 皆因下納米捧上, 及入給時, 奸竇百出故也。 至於訓別所掌, 乃是入給之公木, 而一自被執蔘減數之後, 倭館所出之利絶少, 京納人情之費依舊, 其勢不得不染指於公物, 自致如是矣。” 上曰: “何不曰下給, 而曰下納乎?” 有司堂上徐有隣曰: “似指自下道, 納於萊府而言也。” 上曰: “何謂公米乎?” 有司堂上李秉模曰: “以公木而作米, 故曰公米也。” “何謂公木?” 有隣曰: “似以公家之木綿, 故公木也。” 上曰: “倭人性貌何如?” 履成曰: “無非輕佻柔軟之性矣” 上曰: “然則壬癸年之長驅蹂躝, 何也?” 履成曰: “壬癸年, 則初當其輕銳之鋒, 不能抵敵, 而萊人之言曰: ‘今則倭雖出來, 不足畏云矣。’” 上曰: “豈其然乎?” 秉模曰: “萊人之言, 未必然矣。 蓋倭國之法, 下從上令, 如子趨父事, 有進無退, 輕死如歸, 故有事則直前, 所向無敵矣。” 上曰: “百斤被執, 減爲三十斤, 而倭人猶不願貿, 故象胥因此失利云。 從前以我國蔘, 爲至寶者, 今忽如此, 或緣彼人强梗, 不喫蔘而然耶? 蔘品麤劣, 不堪用而然耶?” 履成曰: “蔘貨之流入, 似有別開之岐。 鬱陵島蔘, 或有流入之弊云矣。” 上曰: “追下納, 是何名色也?” 履成曰: “年例入送使及往來飛船等給糧數爻, 皆在於元劃下納, 而特送及留糧等節目, 多添入, 故後前有加劃之例。 雖以甲辰後言之, 一年加劃, 或爲二三千石, 而其報備局劃下之時, 每當六七月米貴之時, 故列邑難於輸納, 不得不自本府, 分給還穀於民人, 使之充納, 稅出之下納, 及其秋成後, 則所劃之各邑下納, 依謬例作錢, 而本府民所受之還穀, 公然督捧, 此爲萊民之巨弊, 故別單中, 以預定幾邑, 屬加納條, 以除民弊, 仰請矣。” 有隣曰: “若如御史之言, 永定預劃, 則似好, 而每年之幾許加用, 有難硬定, 則預定之數, 未知當爲幾邑, 而若或不用, 仍作還分, 則該邑之吏奸民弊, 安知不如萊府乎? 此非猝乍講定之事矣。” 履成曰: “無論元下納、加下納, 若無作錢代捧之事, 則其弊必不至於此矣。” 上曰: “或稱馬島形勢漸貧云, 而送使之無減何也?” 秉模曰: “以臣所聞, 馬島舊太守, 奢逸蕩殘, 送使愆期矣。 新太守雖年幼, 任使者得人, 痛加節約, 期於限內出送云矣。” 上曰: “金井山城形址果何如?” 履成曰: “金井地形, 對臨倭館, 儘是天險, 城有兩重, 若因此添修, 成一山城貌樣, 則誠爲緩急之可恃矣。” 上曰: “此則付之本倅, 加意修繕足矣。 邊境無事之時, 不必聲張而築城矣。” 又曰: “金烏山城松禁何如?” 履成曰: “嶺南諸山, 在在童濯, 而惟此金烏, 有一點靑色。 從前禁松, 限以二十里矣, 趙時俊爲道伯時, 因開寧民之誣訴, 減定十里之界, 鎭民至今稱冤矣。” 上曰: “今若依前定界則爲好。 禁松之政, 不可泛然看過矣。”


○以徐鼎修爲吏曹參議, 金鍾秀爲弘文館提學。


○備邊司啓言: “黃山驛民, 上言弊瘼。 其一, 倭館移設釜山之後, 黃山專當孔道, 煩重之役, 絶站之患, 迫在目下, 位田、復戶, 更爲區劃添補事也。 其一, 本驛察訪, 自變參上官, 承召之行, 無歲無之, 迎送之弊, 不能支堪, 以參下窠定式施行, 則可有蘇成之望事也, 而有令道臣狀聞之命矣。 驛民之狀, 察訪之報, 俱以位結加劃, 爲捄弊之策, 而黃山許劃之後, 道內諸驛, 安知無繼起之慮? 卽是難繼之道, 不敢遽然仰請。 官職布列, 自有定制, 尤非輕議者, 竝令廟堂稟處矣。 所屬各驛之幷加位復, 決難輕議, 其中蘇、休兩站, 尤爲切急。 復戶二十結, 特許加劃, 以爲應役資生之地。 察訪之以侍從差遣, 蓋出於藉風力、嚴邊禁之意, 今不可遽然變更, 另飭該曹, 各別擇差, 二十朔前毋得遽移, 而大抵驛路之凋殘, 專由於驛屬之耗縮, 稍有財力, 則百計放良, 惟意陞吏, 乃使疲殘之戶, 獨應浩繁之役, 一番懲創之政, 斷不可已。 限以十五年, 該驛察訪中, 浪藉放良及陞吏者, 指名狀聞, 以爲懲礪之地。 且聞本道各驛馬主、馬戶各異, 其喂養者馬主, 而歛價者馬戶, 故馬主則全不致誠, 馬戶偏受其苦, 參以他道可行之例, 爛漫講究, 俾有實效。 其他郵官之受囑立騎, 馬匹之恣意增價, 一切禁斷, 嚴立科條。” 允之。


十一年 冬十月[편집]

10月 2日[편집]

○丙申/行抄啓文臣親試。


○敎曰: “通符去來, 何等嚴秘, 而闕門出入之際, 每每關由兵曹? 其至以門去來, 馳報於在家之判堂云, 事之驚駭, 莫此爲甚。 宮禁傳命, 本非外臣之所敢知者, 則必爲伺候者, 將欲何爲? 始初之人, 雖不必追提, 此後則通符賫奉往來之人, 該門守門將卒, 無敢傳告於該曹及在家堂上。”


10月 3日[편집]

○丁酉/召見大臣、備局有司堂上。 領議政金致仁啓言: “御史金履成別單中, 釜倉逋欠事, 公作米木之入給倭館, 殆近二百, 年初未聞逋欠二字, 忽自數年之內, 有此云云, 此莫非奸竇漸開之致。 此輩中尤無良者, 懸首邊門, 然後國綱立, 而積弊除矣。 御史, 旣以十月晦日爲限云, 負逋諸人, 一幷督捧, 如或一石未納, 該府使指名狀聞, 直請一律事。 分付公作米所關何如, 而初不捉囚, 又不加刑, 或以十月晦畢納, 只捧侤音, 或以今月內入給, 但飭州倅, 大失奉使之體, 至若徙邊除律之至登別單、相避守令之循例論列, 俱未免做錯, 請當該御史罷職。” 從之。 又啓言: “追下納爲弊, 至於如此。 令惠廳, 往復道臣, 從便擧行, 俾除民瘼。” 上曰: “追下納加劃事, 預劃又有弊, 方便豈無其策? 倭使出來之遲速, 元無定限, 則隨時闊狹, 惟在有司與方伯措劃之如何。 先自今年條, 期於釐正。” 又啓言: “營鎭能櫓軍, 從近邑換定, 蓋由於己亥繡啓, 行之已近十年。 軍政何等嚴重, 而豈可因一御史之言而相換, 又因一御史之言而還罷乎? 此則置之。” 又啓言: “金井山城事, 旣設還廢, 未知其故, 而形便果如所論, 則仍棄可惜, 道臣春巡時親審狀聞, 以待稟處。” 又啓言: “黃山驛弊事, 頃因道臣狀聞, 已爲覆奏行會, 而自如驛加劃復戶之移給黃山。 在黃山固幸, 而在自如必將無弊而生弊, 恐不可遽議矣。” 上曰: “兵判, 曾經嶺伯, 陳之也。” 兵曹判書鄭昌順曰: “察訪新到, 則輒行點考, 收捧闕錢, 此所以數遞則有弊。 此後易一考之外, 無得疊點, 若値準瓜, 到任時一點後, 更勿點考之意, 定式似好矣。” 致仁曰: “兵判所奏, 儘得救弊之要矣。” 又啓言: “金烏山城事, 關隘之地, 護養當嚴, 則其時縮定界限, 使鎭卒不得禁養, 必有委折。 道臣巡路, 周審形便, 從長善處之意, 請分付。” 從之。 又啓言: “我國財用, 固多浪費, 而所謂遞等例下, 尤爲怪駭, 內而戶兵曹, 外而諸藩閫, 多或至於萬餘金云。 曾在先朝, 屢勤飭敎, 而歲月寢久, 弊復如前, 此不可不更加嚴禁也。” 上曰: “出擧條申飭。” 又啓言: “戶曹定例, 卽故重臣朴文秀之稟裁撰成者也。 苟能遵而行之, 則可防尾閭之洩, 而近聞違越不用者多, 此後擅自闊狹者, 隨現重勘, 則可爲救弊之一道矣。” 上曰: “令該曹, 相考稟處。”


○以李崇祜爲咸鏡道觀察使, 趙廷獻爲玄風縣監。 吏曹啓言: “玄風縣監副望安廷瓛, 誤以趙廷獻書入受點, 原望筒改付標。 臣等不察之失, 惶恐待罪。” 敎曰: “曾聞趙廷獻與兪漢參爲最沈屈云, 而未及體諒, 昨年都政, 未免越點。 今政點下, 認爲恭陵令趙廷獻, 而姓字誤書, 有此改付標之請。 卿難免不察, 卿則推考。 姓字勿爲付標, 官名付標, 以趙廷獻使之肅拜。 都事安廷瓛, 則無端見漏, 聞亦久勤, 待守令窠首先擬入。” 乃以安廷瓛爲堤川縣監。


○開城府留守閔鍾顯上疏曰:

本府百弊, 厥有所自, 蓋壤地褊小。 以一殘邑之地方, 設大營門之規模, 一年經用, 多至四萬兩, 而土地公賦, 軍保番錢, 不能當四分之一, 故營府百需, 專靠於債殖, 積弊層生, 虛簿徒擁。 向來留守尹塾, 蕩減十萬餘兩舊逋, 代捧商稅, 以補歲入之減縮, 而尙有幾千兩未滿之數。 其後留守尹蓍東, 以其難便, 旋卽革罷, 迄未立代。 今以一年應入, 較之應下, 則不足至於一萬六千九百餘兩, 況給債元錢, 餘者無幾, 不得不犯本取用, 若過一二年, 則幷與元錢, 而自歸消耗, 思之及此, 豈不寒心? 如欲及此, 圖所以一分矯捄之方, 則惟有金川郡二面移屬一事。 蓋金川大、小南面, 卽古牛峰地, 而以言乎地利, 則地廣人稀, 稅重役煩, 居民日離, 田野益蕪, 今若移屬本府, 募民耕作, 則一年二年, 必有厚利。 以言乎關防, 則所謂白峙鎭近接大興山城, 有掎角之勢, 且與本營所屬礪峴鎭, 夾在靑石洞, 可作松都之左右翼, 今若得二南面, 而白峙亦移屬, 然後大興始可謂山城, 松都始可謂管理。 往在肅廟丙辰, 始築山城, 因守臣狀請, 劃付金川小南面於山城, 伊後丙申, 白峙鎭亦移屬松都, 翌年因營儲不敷, 還屬此鎭於海西, 而還屬之擧, 可謂失策之大者。 今之議者以爲: “若以兩面, 割給松都, 則金川有難支之勢。” 然松都之於金川, 土地闊狹, 僅爲四分之一, 而營郡之巨細, 需用之多寡, 旣甚懸絶。 又況目下事勢之危急, 十倍於金川, 則預慮一郡之或難支保, 立視巨府之先底蕩敗, 非所以審量輕重之分也。 且自前守臣之所請, 皆以松都所管平山粘石屯, 與金川斗入之平山南面, 次次相換爲言, 今若先令割付大、小南面於松都, 而繼又詢問便否於兩邑, 徐議其通變, 則安知無彼此兩全之策乎? 若以爲經界變通, 事係重大, 有難容議, 則是又不然。 雖以近代事言之, 寧海之靑杞縣, 移屬英陽, 慶州之仇史縣, 移付慈仁, 忠州二面, 割屬陰竹, 稽之本營故事, 長湍松西面、金川小南面, 曾在肅廟朝, 皆有許屬之事矣。 伏望亟下臣章於廟堂, 金川郡大、小南面及白峙鎭, 移屬本營事, 特令許施焉。

批曰: “及今通變之擧, 在所不已。 疏辭, 下廟堂稟處。”


10月 4日[편집]

○戊戌/慶尙道觀察使金光默狀啓言: “田稅、大同之以綿布上納, 顧今民情爲難。 若依昨年例, 純錢收捧, 則實爲大惠, 而不敢仰請, 恭俟處分云。” 備邊司覆啓言: “田稅代捧, 前所未有。 大司純錢, 亦罕其例。 道臣雖不直請代捧, 論列登聞, 誠極未安。 當該道臣, 從重推考。” 敎曰: “稅大同作錢事, 別具狀本, 或上章陳請可也, 焉敢以無於例之事, 憑藉一時特敎, 續績陳啓乎? 重推失之太寬, 越俸一等。” 翌日, 敎曰: “雖以事體有所飭諭, 苟益於民, 何拘常貢? 大同綿布尤甚邑, 特許全數代捧, 其次分數代捧。”


10月 5日[편집]

○己亥/召見大臣、有司堂上。


○命前縣監李萬運調用。 萬運以博識, 方與《文獻備考》修正之役。


10月 6日[편집]

○庚子/以李集斗爲吏曹參議。


10月 8日[편집]

○壬寅/以金履禧爲成均館大司成。


○特許漢城府判尹李文源降資。 敎曰: “近來官職, 無論大臣、重臣, 處義之過分數者, 固多。 未有甚於京兆尹, 肅單之降資書呈也。 重臣異於庶僚, 則如是而更迫, 殊非禮使之義。 特準所懇, 以資憲施行。”


○罷前開城府留守尹蓍東、備邊司提調李秉模職。 備邊司啓言: “開城留守閔鍾顯上疏, 金川郡大ㆍ小南面、白峙鎭, 移屬本營事, 請許施矣。 本府以舊都保釐之地, 當兩西要衝之會, 營樣凋弊, 至於此極。 苟可以蘇殘補缺, 則顧何惜於二面之地, 而第念營用不足之數, 至於一萬六千九百餘兩之多, 則二面稅納, 雖或年增而歲加, 決不能當其十一。 藉使今年, 許劃於本府, 勢必明年, 更煩於朝廷, 其爲傷事面如何? 而只令金川, 作一難救之弊邑耳, 爲今之計, 無出於減省營用而已。 大抵本營設施旣久, 用度浸廣, 而不緊之名色, 不急之冗費, 不一而足, 今若痛加爬櫛, 十分節約, 則庶幾不煩他求, 或自可支。 備堂中二員, 以釐正堂上差下, 與時留守, 眼同會議, 以其一年應入之數, 較其一年應下之需, 量入爲出, 省煩祛冗, 要以目下所在之錢穀, 排量爲宜。 至若白峙之移屬二南面, 未得之前, 固無可論。 請以此意, 分付。” 敎曰: “本府事勢之至於弩末, 豈待守臣疏陳而知之? 月前至遣備郞, 圖來土地形便, 而大臣持難之意, 亦有所據, 姑且留中, 未及判下。 觀此回啓釐正之請, 認出不得已, 第令依此施行, 而剋減而已, 無補益, 則難保其所減, 準不足來頭生財之方, 更加講究, 追後稟處。 債殖之爲松民切困之弊, 上下所共知。 守臣之銳意革弊, 意非不好, 不但以弊易弊, 爲可欠, 不以事狀陳聞朝廷, 旣被譴罷之典, 則其後守臣之續革斯弊, 亦不關由, 其心則固可取, 其迹則無彼此。 見此疏辭, 意謂一體論罷, 而及見回啓, 漏却此一款。 大抵創商稅, 雖不上聞, 蕩積債, 旣有論勘, 則朝家之所知債與稅無間。 其創、其罷, 各主己見, 畢意救弊, 輒徹朝家, 朝家雖多事, 誠欲不屑爲此下行之擧。 當該罷稅守臣, 依蕩債守臣例, 施以譴罷之典。 僚寀自僚寀, 廟堂自廟堂, 僚寀爲僚寀隱, 不念廟堂之事體, 已是大不察。 當該有司堂上, 亦罷職。”


10月 9日[편집]

○癸卯/領議政金致仁, 以備堂譴罷, 箚引。 命寢之。


10月 10日[편집]

○甲辰/備邊司進使行賫去事目:

一, 凡本朝應諱之事, 不得漏洩, 犯者杖一百、徒三年。 關係重者, 用一律。【《大典通編》、《續典》。】一, 賫定數外物貨者, 杖一百。 挾帶雜文書及我國書冊者, 杖一百流三千里。【《大典通編》及《禮曹原事目》。 原事目, 則年條未詳。 我國書冊, 壬寅禁條。】一, 公文外, 潛賣禁物。【闊細布、綵文席、厚紙、豹皮、土豹皮、海獺皮、水獺皮之類。】杖一百徒三年。 重者【金、鐵、牛馬、珠玉寶石、焰硝軍器之類。】用一律。【《大典通編原典》水獺皮壬寅禁條。】一, 騾馬、樺皮私買, 依前禁斷。【《通文館志》。 騾馬, 丙子以後約條。 樺皮, 順治庚寅禁條。】一, 玄黃紫皀大花西蕃蓮緞、器皿、牛角、硫黃、馬匹等物, 私自買來者, 杖一百、流三千里。【《大淸會典》】一, 挾持蔘貨者, 用一律。【《大典通編續典》。】一, 八包定數外, 銀貨賚去者, 用一律。 搜檢前現發者, 極邊定配。【《大典通編續典》。】一, 禁紋一款, 依受敎、定制, 而袞衣【雲紋。】帖裏,【龍紋。】翟衣,【金線。】輦輿【雲紋。】所用緞品, 依前擧行。 朝臣章服, 幷用雲紋, 將臣以下軍服, 用雲紋及賞賜緞紗大楪紋, 此外緞紗之各樣紋品及注雨紗、杭羅、只紬、小綾之有紋者, 一切嚴禁。 律名, 則依《大典通編》施行。【丙寅受敎、丁未受敎。】一, 使行渡江後, 約束一行中軍官、書記, 凡係物貨交易、盤纏與受外, 毋得與彼人, 親昵往來, 筆談唱和, 書札問訊, 土産贈遺等節, 另加禁斷。 如有犯者, 書狀官還渡江後, 以冒禁律狀聞論勘。 書札贈遺時, 居間象譯, 搜檢時亦爲摘發, 繩以重律。 正使所屬有犯者, 罪正使, 副使所屬有犯者, 罪副使, 而書狀官係是兼臺檢察, 一行毋論上副所屬, 所犯矇不覺察, 從他現發, 則一體論責。 書狀官所犯, 加等勘罪, 而苟或有關係使行, 不得不臨時周旋者, 三使臣相議善處, 還朝後條陳事情。 一, 凡係書籍, 涉於左道, 不經異端妖誕之說及雜術方書, 一切嚴防。 毋論譯官及三使臣所屬, 如有潛貿之事, 卽其地摘發, 燒火狀聞。 犯者置之重辟, 使臣嚴繩, 書狀官卽其地方灣府定配。【已上兩條, 丙午定式、丁未定式。】一, 書狀官, 分司憲府稱號。【原事目。】一, 使臣往還時搜檢之法, 近漸解弛, 事之寒心, 莫此爲甚。 右項禁物, 如有潛貿出來, 從後現發之事, 則當該義州府尹, 申明舊典, 從重論勘。

敎曰: “其中禁條, 雖在《大典》、《原編》, 多是恒貿之物, 添書公文外三字以下, 以槪要之易行也。 至於丙午定式, 條令稍久, 則法易弛, 今番使行, 更加申明嚴飭。 至於書冊, 則我國人家, 溢宇充棟者, 無非唐本, 雖於已出本, 耽看足爲該洽, 人亦足爲文章, 士更安用多購乎? 最所切可惡者, 所謂明末、淸初文集及稗官雜說, 尤有害於世道。 觀於近來文體, 浮輕噍殺, 無館閣大手筆者, 皆由於雜冊之多出來。 雖不必設法禁防, 爲使臣者, 若能禁其已甚, 猶賢於蕩然, 此意令使臣知悉。 至於雜術文字, 元事目中, 別立科條, 期於痛禁。”


○以李在簡、李文源爲宣惠廳提調。


10月 13日[편집]

○丁未/遣文臣備邊郞柳文養, 往覈北漢餉穀捧留及城內戶口以聞。 文養復命條陳。 備邊司啓言: “城餉每多捧留於各邑, 故城內募民, 無以資活。 城餉之式, 每石耗條若來納, 則一斗, 捧留則一斗五升, 今若以捧留條中, 每石耗五升, 就城餉中除出, 以貸募民之貧者, 恐合事宜。” 可之。 仍敎曰: “大抵, 有城則不可無民, 有民則不可無穀。 誠亦不可闕一, 而一城之關係小, 邦畿之懷保大。 朝家每念畿民, 常有罷摠營之意, 蓋民心成城, 城不足爲也。 然未諧於戊戌銳意之時, 今不必云云。 此後除非大登之年, 無論常納、恒糶, 決難準例許捧。 廟堂不可不知朝家本意也。”


10月 14日[편집]

○戊申/雷。 減膳三日承政院啓曰: “災不虛生, 必有所召。 今日朝象和乎乖乎? 民志定乎否乎? 奢侈之弊、貪墨之風, 滔滔一世, 習俗已痼, 政令之間, 有此闕失, 廼於收藏之月, 轟殷告災。 在今弭禳之道, 稟係殿下一心上, 懋哉懋哉。 臣等伏奉三日減膳之敎, 有以仰遇災戒懼之聖意, 然應天之道, 不在文而在實。 伏願益懋實心、實政焉。” 批曰: “言甚切實, 當留意。”


○領議政金致仁等, 以雷異陳箚引咎。 批曰: “由予否德。 卿於何有? 安心視事。”


10月 15日[편집]

○己酉/大司憲李致中、司諫洪樂淵等, 聯名上箚曰:

懲討, 天下之大義, 而凶窩禍本, 久逭三尺, 以致倫彝日斁, 民志靡定, 則懲討之典, 可謂得其道乎? 建極, 卽帝王爲治之本, 而近來世道波蕩, 朝象漬裂, 注措太偏, 保合無期, 則平蕩之政, 可謂盡其方乎? 有國之所維持, 惟在紀綱, 而朝家之法禁, 莫施於强梗, 長吏之威令, 不行於獷悍, 輦路擊錚, 率多猥屑, 闕門借標, 亦自容易, 今日紀綱, 可謂末如何矣。 公私之所依賴, 專靠財用, 而綃緞有禁, 無補惜財之道, 租布屢蠲, 反有竭恩之慮, 今日財用, 可謂無餘地矣。 至若官職之數遞, 而有乖責成之意。 繡衣之頻出, 而多失奉使之體。 科場淆雜, 士習蔑丕變之期。 武備踈虞, 戎政無克詰之效。 凡玆數者, 莫非今日之痼弊, 而苟究其源, 惟在於導率之未盡其道矣。 仁天之示警, 無怪乎若是丁寧。 伏願益加聖念焉。

批曰: “所陳當體念。”


○正言金遇國上疏曰:

噫! 自聖明御極以來, 冬雷之作, 無歲無之, 玩而爲常, 不知爲異, 大官按故事而陳箚, 喉院、三司, 謄陳談而進戒, 仁愛之天, 丁寧告戒, 而視之夢夢, 應之伈伈。 竊惟今之事勢, 憂虞之極, 而有危亡之慮, 法度之失, 而至倫綱之墜, 擧國狃安, 邪議橫流, 小大之臣, 袖手噤口, 只知爲身家計, 不知有君父讎。 朱子所云: “賊勢鴟張, 非一葦可抗” 者, 爲今日準備語也。 臣請以一二事端之足可致災者, 略陳之。 噫! 丙丁之間, 亂逆滔天, 倫綱墜地, 我殿下廓揮乾斷, 元兇、巨魁, 咸伏斧鑕, 危兆禍機, 轉爲磐石, 而尙慮大義未明, 餘孽傍生。 於是乎裒成義理文字, 揭爲海東日星, 國家之維持乎今日, 惟是書也。 臣子之藉手乎北面者, 惟是義也。 夫何近年以來, 是書則置束閣上, 是義則抛笆籬邊, 向之得罪明義者, 今也騫騰, 前之力戰公義者, 今焉湔拂, 使隄防潰決, 而殆甚洪水之汎濫, 陰陽變亂, 而敢售鬼蜮之閃倐, 駸駸然民志靡定, 汲汲焉主勢日孤。 若言其衆論齊憤, 眞贓莫掩, 則尹蓍東是也。 渠以奴事厚謙伯仲養厚之人, 力斥扶義之血疏, 則至曰更觀將來, 右神作賊之逆帥, 則敢謂無故被論。 言出司直, 罪關黨與, 特以藏匿之大德, 復廁衣冠之舊籍, 旣無自新之跡, 而遽致汲綆之引, 乃以滓穢之蹤, 遂掌銓衡之柄。 則凡係明義理、懲亂賊之關, 惟當革心面、着眼目, 百倍恒人, 而夷攷行政, 則顧戀宿處, 手勢濫猾, 其雜引匪類, 壞破大防, 難遍以擧, 而最是韓用中之擧擬寢郞, 一何無嚴放恣之甚也。 惟彼保任閹竪, 沮戲代理之罪, 編書攸載。 國人所知, 而其孫之初仕收拾, 殆若無故大臣長孫錄用者然, 蓍東眼中, 亦有《明義錄》乎? 覬覦之輩, 因此生心, 澆亂之漸, 不知稅駕, 國家何負於渠, 渠之負國家, 乃至於此? 而再經都政, 厚樹私黨, 籌司、惠局, 惟意兜攬, 朝廷之隄防漸壞, 凶逆之跳踉轉甚, 思之及此, 寧不痛心? 至若金鍾正, 亦以釁累之蹤。 濫蒙甄錄之恩。 報效之圖, 忠憤之義, 雖不可責之於渠, 而旣聞劇賊罔測之言, 至有內舍避身之擧, 則其疏之絶悖, 不見可知, 況於其時, 身帶金吾之長, 耳聞凶說, 面對凶人, 固當急急繫縛, 忙忙入告, 而乃反趑趄猶豫, 任其逃走, 晩後發告, 跡實涉於黽勉, 罪難容於緩忽。 韓采則島配, 而鍾正則晏如, 不但刑政之有乖, 抑亦義理之漸晦, 不可以時移事久, 而置之也審矣。 金履成, 以悌行之姪, 行己持論, 本自陰秘, 以渠地閥, 釋褐過十年, 循例陞六, 亦不擧論, 臺選猶濫, 堂錄胡爲於是乎? 凶猾之習, 讎視義理, 狠毒之言, 無所顧忌, 敢於對策之文, 拖說《明義錄》, 義理簸揚闉捭, 如嘲如侮, 或曰恩讎, 或曰公私, 張皇爲言, 閃忽莫測, 而要其歸趣, 必欲毁是書、壞是義而後已。 噫! 義理如是其不明, 淑慝如是其不別, 則人心拂鬱矣, 天理蔑絶矣。 然則天心安得以悅豫, 和氣安得以導達乎? 臣謂尹蓍東, 凡係淸顯之望, 依前刊改, 仍施島配之典。 金鍾正屛諸四裔, 不置朝籍。 金履成瀛選, 爲先改正, 施以屛裔之典。

批曰: “都是因機傾軋, 豈可循例賜批乎?” 仍敎曰: “傾軋之習, 敢售今日乎? 朝家之陶甄一念, 可透金石, 金遇國獨不知之乎? 不知而言之, 是不畏也, 知而言之, 是不信也。 不畏君命, 不信王言, 尙可曰有分義乎? 重臣尹蓍東、金鍾正事, 一筆句斷, 下語齷齪, 似此習氣, 不欲堪視。 一筮仕備擬, 何如是吹覓乎; 遑遽中無妄, 何如是驅勒乎? 至於前校理金履成之對策, 予所嘉尙而賜批者, 履成之以此遭彈, 誠冤矣。 所慮者, 相反之流弊, 所說者, 往時之舞弄。 言固是, 理亦然, 履成有何罪乎? 且予近觀其人, 果好之欲用之, 雖有遇國十輩, 何拘於湔拂? 大抵無彼無此、無甲無乙, 人無見枳, 物無不遂, 擧一國搢紳大夫, 咸鑄樂育之中, 爭造平蕩之域, 卽予一副當苦心血誠也, 如遇國不率敎者, 豈可待以言官? 正言金遇國, 亟施譴削之典。 惟今多費辭敎, 豈或動於一遇國? 欲定規模, 先審幾微, 預杜物我跳踉之漸, 然後庶得以從欲。 此意, 令出入三司之臣, 知之。”


10月 16日[편집]

○庚戌/時, 日寒。 命刑房承旨, 馳往金吾、刑曹, 疏放輕囚。 刑曹以放釋啓, 而實未盡釋也。 令政院問啓, 刑曹判書吳載純等對曰: “輕囚放釋之命, 出於當寒恤囚之聖德, 而諸囚或有罪名稍重, 關係不輕, 而俱未究竟, 故有難白放, 各令保授於可信人處, 最其重者, 移囚典獄。” 敎曰: “承宣之承命放送, 異於本院之囚徒(書)〔盡〕放, 況有拘留幷放之特敎, 則今聞該房査奏之言, 京兆下輩之極意欺瞞, 或匿置民家, 或置公廨, 已萬萬駭然。 刑曹, 則雖間於京兆之無形, 然敢以拘留之人, 保授。 似此小事, 朝令不可行乎? 當該京兆堂上越俸三等, 入直郞廳汰去。 刑曹堂上, 亦越奉一等, 郞廳拿處。”


10月 17日[편집]

○辛亥/以鄭昌聖爲議政府左參贊, 徐有寧爲右參贊。


10月 18日[편집]

○壬子/耽羅自正月設賑, 至是濟州牧使李命俊, 以畢賑啓。【濟州、大靜、㫌義三邑總饑民, 四萬七千三百餘口, 賑穀八千四百石零。】命依嚴思晩例, 命俊加資。


○副修撰趙鎭宅上疏曰:

伏奉傳敎, 以京兆匿囚事, 有堂郞處分之命。 噫! 當寒慮囚, 特許放釋, 則爲有司者, 固當恪遵奉行, 而乃反委諸下屬, 恣意欺瞞, 以至摘奸現發之境, 固已萬萬駭然, 而至若隱匿之由, 明有指使之跡。 當初始訟, 旣緣不義之財, 畢竟聽許, 自歸非理之科, 以至曲循私徑, 敢蔽天聽, 究厥罪犯, 不可以越俸汰拿而止。 臣謂當該堂上, 先施削黜之典, 入直郞廳, 施以竄配之律, 特命攸司, 覈得委折, 其居間慫慂之人, 照法重繩。

批曰: “沈能喆事, 聞於渠供, 事屬完伯, 似與疏中所謂不義之財差殊。 拒令匿置一款, 姑未査得, 當於該曹啓目, 判下。 該堂事, 始旣越法, 末又干犯, 此等訟官, 不可尋常處之。 依施。 郞官, 已汰拿, 勿論。” 先是, 幼學沈能喆, 營其祖墓石, 而全羅監司沈頤之, 卽能喆之族叔, 助千兩錢, 使江民兌送, 而失期不償。 能喆囑其內舅漢城左尹魚錫定, 捉囚江民督捧, 有輕囚放釋之命, 而拘囚不放, 命査問能喆。 刑曹啓言: “沈能喆之急於捧錢, 藉其有力, 爲此法外之擧者, 固已痛駭, 而因渠之事, 有此欺蔽之擧, 不可尋常處之。 請定配。” 敎曰: “沈能喆堂疏, 旣以不義二字爲言者, 卿等亦必領會。 國有一分法綱, 渠焉敢若是? 以渠所供觀之, 非不義之物, 卽完伯沈頤之之物也。 然以事理推之, 立石之需, 不給其兄, 而給渠處云者, 甚不成說。 若非頤之之物, 必是常疏所謂不義之物。 此一款, 究意後更爲論理草記。” 刑曹又啓言: “沈能喆前招, 似無隱情。 反復鉤問, 而至於不義之財, 專事掩諱, 竝與嗾囑該吏, 再三匿置之狀, 一直牢諱。 昨日納招, 可見其拒令匿置之本情, 卽此一事, 實難容貸。 請沈能喆考律遠配。” 允之。


○雷。 敎曰: “微雷隱隱, 又發於五日之間。 至理玄邈, 雖不敢傅會爲說, 只就面前人事易曉而易解者求之, 上下反求其好, 牴牾難合, 至於睽乖。 予所好者寧靖, 而世則渝激; 予所好者含弘, 而世則窄狹。 如是而安望共濟殷須, 治能徯志乎? 上下交則泰, 不交則否。 否隔壹鬱, 不失其道, 上干于和, 靜究厥由, 由予否德, 仁愛之警告, 不難曉解。 在今日修省之方, 其要莫過於求助。 咨! 爾近密、三司之臣, 體予如渴之思, 如以公亮勵翼之謨, 補予闕遺, 其爲益, 豈比於減常膳之備常例乎? 等是言也, 背予所求, 畢竟爲拒言之歸。 日前臺批, 責之以因機傾軋者此也。 竝須知悉。”


○諸承旨啓言: “人心不齊, 物情難平, 夤緣事會, 或售傾軋之習, 牽率故常, 間多漫漶之弊。 今於遇災省躬之餘, 特降諄複敷心之敎, 凡今廷臣, 孰敢懷黨比之心, 而若乃懲勵董正之方, 不惟在於溫音以解之, 薄罰以警之而已。 伏睹殿下, 務調醎酸, 治欲底於寧靖; 量恢淵藪, 德已洽於含弘, 而惟是拘牽私昵, 自陷渝激之罪; 畦畛彼此, 甘爲狹窄之歸者, 卽一不率化之徒也, 苟究厥由, 蓋無一分畏戢之心故耳。 臣等以爲: ‘明好惡、嚴黜陟六字, 爲今日捄弊之方。” 批曰: “爾等之言, 雖不十分有槪, 大體六字陳勉, 亦好矣。 當留意。” 副應敎鄭萬始等啓言: “噫! 上好下從, 聖人攸訓; 表端影正, 先哲有言。 顧今爻象, 一反於是, 此曷故焉? 今我殿下, 寬仁太過, 誅討之義, 專事鎭安, 而隄防漸壞, 旌別之際, 一務包容, 而臧否易混, 以致傾軋成風, 偏詖日甚。 伏願惕然改圖, 以明義理、正好惡, 爲今日對症之劑, 則應天以實, 不外乎是。 懋哉。” 批曰: “前箚子太草率, 賜批後原本之留中, 出於爲爾等之意, 而今日求助之後, 意謂悉心對揚, 又如是草率, 誠慨然矣。”


○領議政金致仁等, 上箚請策免。 批以勿辭。


○大司憲李致中、獻納申禹相等, 聯箚陳戒。 敎曰: “俄下求助之敎, 豈敢備例, 而兩司之箚, 不可但謂冗長, 又不可但謂草率。 若曰傳敎未及見云爾, 則頒布已久, 職在言責, 有此孤負, 不可無警飭之擧。 當該兩司諸臣, 一竝遞差。 諫長之獨不聯名, 又何意也? 首創獨疏之謬例, 以啓臺啓之效嚬而惹鬧, 以此以彼, 難免其責。 大司諫李度默亦遞。”


○以洪檢爲司憲府大司憲, 嚴思晩爲司諫院大司諫。


10月 19日[편집]

○癸丑/次對。 領議政金致仁啓言: “爲先山石役, 送助財力, 不是異事, 而完營錢之說, 屢登於秋曹文案, 至徹睿覽, 其在國體, 不可仍置。 請全羅道觀察使沈頤之罷職。” 從之。 又言: “忠淸道前觀察使金光默狀啓: ‘泰安縣三面環海, 水路絶險, 以一隻孤船, 責其三海護送, 實是行不得之事。 所斤行營, 以稅船去來, 咽喉之地, 吏卒、軍民, 生長水邊, 洞知夷險, 而護送各不過數十里, 泰安則以海門稍遠之地, 裝送不慣水之船格而護送, 合爲三百餘里。 歷行營, 而爲兩邊指路, 則後到船之在南邊者, 無護送之暇, 越所斤, 而爲北邊指路, 則前到船之在西邊者, 亦無護送之勢, 致敗之數出, 良以此也。 若使行營, 自黃嶼少進, 而至蟻項, 爲西邊七十里指路。 所斤則自蟻項少進, 而至萬岱爲北邊八十里指路, 泰安則爲南邊二百里指路, 則允合矯捄之道。’ 云。 道臣所論, 儘得其宜, 而備堂中或有難者, 請下詢。” 命曾經道帥臣, 各陳所見。 戶曹判書徐有隣、吏曹參判金文淳、禁衛大將徐有大等曰: “營邑鎭長短大小, 各有彊界, 若使虞候、僉使, 非其彊界, 而替當護送, 則營鎭稱冤, 勢所必至, 恐不如仍舊貫之爲經法矣。” 都承旨沈豐之曰: “泰安數遞, 實由於護送界限之太遠, 臣意則與前道臣狀啓所達無異矣。” 致仁曰: “邑鎭彊界, 則依前, 只於水路, 別定界限, 使之護送, 恐無不可矣。” 允之。


○以吳載純爲議政府左參贊, 宋載經爲右參贊, 李在簡爲刑曹判書。


10月 20日[편집]

○甲寅/召見冬至正使兪彦鎬、副使趙瑍、書狀官鄭致淳, 賜彦鎬贐章。


10月 21日[편집]

○乙卯/雷。 減膳三日。 敎曰: “予以責躬之意, 特減常膳。 至於大臣引義之箚, 不必續續。 爲無於例之例, 不但反歸屑越, 大抵致此警告, 一則由予否德, 二則由予否德, 何有於大臣? 況日前引箚, 亦是前例之外, 今番則須各安心事, 傳諭于時任大臣, 以示責躬之意。”


10月 23日[편집]

○丁巳/敎曰: “名登囚供, 雖已處分。 此時道伯, 不可數遞。 全羅監司沈頤之敍用, 姑令仍任, 更責來效。”


○獻納李殷模上疏曰:

故儒臣朴在源, 忠愛之誠、激昻之節, 向來一儒臣疏陳之外, 更無一人言者。 淪斥以沒, 終無表奬之典, 徒鬱朝野之論, 今之待忠直, 如是之薄, 而尙何望勸來後也? 臣謂贈以爵秩, 風勵一世, 則其於扶名敎勵世道, 必有大益也。 且如前郡守洪彦燮, 以蔭路潦倒之人, 誓不與賊俱生, 卽日投紱而歸。 若其去就之至徹朝廷, 卽其勢然耳, 非其本情也。 殿下過加訶責, 而摧折之, 使其卓然之樹立, 將不免掩而不章, 此亦豈非聖世闕失耶? 特加奬用, 俾一世重爵輕義、忘君負國之徒, 知所愧懼, 則未必不爲轉災爲祥之一端也。

批曰: “故校理朴在源事, 伊時未能嘉奬, 至於摧折, 予實自覺其非。 褒奬之擧, 不待爾言, 已有商量者。 前郡守洪彦變事, 如是處分, 烏可已乎?”


○司諫洪樂淵上疏, 請寢前正言金遇國譴削之命, 遞其職。 敎曰: “草草數語, 非匡救, 卽營護, 此非朋比之習乎? 此等之人, 不可以言官待之, 貽世道無窮之害, 初欲拿推, 以詰奔競之由, 而非其時也, 姑止之。 前司諫洪樂淵亟施刊削之典, 雖於收敍之後, 內外官職, 更勿擧論事, 嚴飭銓曹, 以示朝家明好惡之意。”


10月 25日[편집]

○己未/領議政金致仁上箚曰:

臣頃於賓對詣閤之際, 瞥見諫疏謄本, 咫尺前席, 冒陳悚惶之忱, 而退更點檢, 皆由臣故, 首尾論斷, 各有精神, 察影可知, 奚待其形? 臣固五日京兆, 其亦枉用心矣。 周歲匪據, 無絲毫裨補, 乃反緣臣, 而致朝著之不靖, 此亦臣之罪也。 亟許斥退。

批曰: “朝著之不靖, 卿雖引以爲己咎, 置卿揆地者, 予也。 然則由予不由卿, 卿何云云? 安心勿辭。”


10月 26日[편집]

○庚申/敎曰: “爲小民除瘼恤隱, 卽繼志述事之一端, 初元頒令, 先正宮房侵虐民間之弊, 所謂元結與折受, 凡以免稅爲名之屬於度支者, 皆自度支捧給, 仍令永革直納之規, 或者以爲直納之痼弊, 宮與營無異云, 而此有不然。 營納之尙不釐正, 蓋軍與民均有所重, 有難爲民而妨軍也。 至於宮庄, 姑不盡數革罷, 固幸耳, 先除宮納之弊, 烏可已乎? 如是之後, 實效及於小民, 然後方可謂之有辭, 而今也反是, 此非有司之罪乎? 丙申初宮房折受之出稅, 還屬度支者, 結數殆近三萬, 則伊後度支, 未聞有食效之說, 反不如未出稅之時, 此已極可駭, 雖以未出稅處言之, 到今自戶曹, 句管出給之後, 宮稅亦公稅, 則近聞多有積年未給處云。 此豈民邑之不納而然? 然則度支之臣, 用公賦乎? 下屬作奸乎? 事之無謂, 孰甚於是? 執此究之, 曹屬之操縱, 必無減於往時, 宮屬所爲, 小民之弊, 固自如, 寧不痛惡? 似此易知易發之事, 不畏朝令若此, 他尙何說? 令廟堂嚴査委折, 此後有此等之弊, 嚴立科條, 使初元法令, 期於行之無弊。”


10月 27日[편집]

○辛酉/命備局有司堂上來會, 尹蓍東屢違召。 敎曰: “廉防雖重, 獨不念(𨃃)〔竭〕蹶之義乎? 被人汚衊, 曲費昭晣, 則於敵以下, 尙且知感, 況爲之洗沸之恩言乎! 不用則無此遭罹, 如是督飭, 出於不欲更枳之意, 三召有命, 徑還城外, 不得祗受云, 事體所在, 不可無飭。” 仍罷其職。


10月 28日[편집]

○壬戌/展拜于景慕宮。


十一年 十一月[편집]

11月 2日[편집]

○乙丑/召見大臣、備局有司堂上, 敎曰: “乙亥減貢, 甲午罷婢貢, 卽我先大王盛德至意也。 丙申罷刷官, 非敢曰繼述志事, 而在小民亦庶免椎剝之苦。 然歲月稍久, 奸寶漸滋, 予之所欲矯捄者, 非直爲上納之愆期也。 每見宣頭案中, 百歲、二百歲懸錄者, 未有不爲之蹙眉。 且內奴、寺奴, 名色各異, 而如五宮奴婢, 有自內奴而移去者, 有自寺奴而移劃者, 內奴移去者, 自內司句管其貢, 固其宜也。 寺奴移劃者, 豈非戶曹之所當句管者乎? 至於北關奴貢之許多名色, 海西柴奴之應役偏重, 濟州奴貢藿之越海來納, 俱未知當初分定之本意如何, 目今需用之緊漫如何, 若就此等處, 從頭理會, 則古人所云小變通、小有益者, 正謂此也。 西北奴復之數, 亦甚夥然云。 旣給復, 又責貢, 亦有所未曉。 今欲罷復而減貢, 則可無窒礙否耶? 予又有怵然不安于心者。 當甲午婢貢之給代也, 先朝聖意, 必以魚鹽船稅移劃者, 蓋以海稅, 本是宮房之物, 則以此代彼, 便是還他本分, 而至如選武布, 每以罔民之政, 屢形辭敎, 故不欲移用於給代之需也。 凡此諸條, 皆是合商量處, 卿等詳其所以然之, 故日後登對時, 從長講確, 續成節目, 無使我先大王盛德至意, 閼而不行可也。”


11月 3日[편집]

○丙寅/展拜于景慕宮。


11月 4日[편집]

○丁卯/以洪秉纉爲成均館大司成, 旋遞。 李秉模代之, 又以尹師國代之。


○以鄭民始爲弘文館提學。


11月 5日[편집]

○戊辰/命濟州牧回榜老人金胤冑等竝加資, 造給花牌, 令該牧使, 優給宴需。


○命特補修撰金履成爲高敞縣監。 因金遇國疏, 引義屢違召也。


○持平曺霖上疏曰:

天人之際, 甚可畏也。 天理有一分之明, 則人慾有一分之減, 人慾有一分之肆, 則天理有一分之揜, 其勢相勝, 間不容髮。 夫醫國者, 先知其受病之源, 投之以對症之劑, 而後庶可收效。 臣竊觀今者受病之源, 實在於人慾肆行, 天理晦塞。 朝廷之傾軋, 選人之循私, 貪冒之成風, 賄賂之公行, 皆出於利慾之私心, 而無仁義之良心也。 誠使少知治體者, 得佐下風, 明天理、正人心, 則其於治國何有? 《九經章》曰: “取人以身, 修身以道, 修道以仁。” 仁者在天地, 則坱然生物之心, 在人則溫然愛人利物之心, 此孔門所以汲汲於求仁。 其言有曰: “克己復禮。” 克去己私, 復乎天理, 則此心之體, 無不在, 而此心之用, 無不行也。 其所以行之者一也, 一者, 誠也。 惟聖明, 留意焉。

批曰: “言事極爲切實, 可資做治之方。 當體念矣。”


11月 6日[편집]

○己巳/行酌獻禮于毓祥宮, 歷拜延祐宮、義烈宮。


○重推各營將臣。 是日, 各營排列, 皆不用棍手、劊手, 蓋以停刑之時, 凶器不欲擺立也。 上聞之, 敎曰: “軍行, 自有定制, 雖欲過愼, 宜不敢擅刪。” 仍施警責。


11月 8日[편집]

○辛未/右議政兪彦鎬在途上疏, 乞納符解相職。 批曰: “行旆漸遠, 益覺悵然。 仍佩往來, 中書故事, 不啻班班, 安心勿辭。”


○修撰沈晋賢上疏曰:

使臣工於謀身, 巧於涉世, 尙難望畏塗之利濟, 況以踈迂之質, 且欠容忍之性, 只知有必陳之義, 屢犯無得罪之戒, 自顧寡合, 人孰善恕? 果然大僚筵斥, 語意深緊, 至今追惟, 夢魂猶噩。 夫疑亂聰聽, 臣子之大罪也, 用意崎嶇, 小人之情態也。 爲人臣而冒此名, 將無以自立於天地之間, 是豈可容易加諸人者乎? 俯仰慙懣, 如不欲生。 若臣聯箚中所論槪, 指宇鎭平日心跡之黯黮也。 惟其背明向幽, 如鬼如蜮, 暗結於風牛不及之地, 自歸於龍蛇難化之域, 而臣所歷擧而條陳者, 特其彰著之一二事而已。 苟以陰陽態色之不能到底說破, 責臣以糢糊, 咎臣以巽軟, 臣當受以爲過, 乃以明的之事, 反加疑亂之目, 此則萬萬非始慮所及也。

批曰: “太煩屑矣”


○以金鍾正爲判義禁府事。


11月 9日[편집]

○壬申/次對。 特補尹蓍東爲楊州牧使。 以蓍東引義不參賓對也。


○以金履素爲平安道觀察使。


○敎曰: “伊時箚辭中, 董飭之說, 但當受而爲罪。 苟使此人, 難忘宿處, 稔知妖邪之本情, 則何不絶裾於處分之前, 洞晣論斷乎? 且雖後時下語, 又不十分打破, 亦非疑亂乎? 窘遁乎? 似此地處, 似此干科, 須用加一倍法, 趨向可正, 黨與可鉏。 大臣所請罪名, 予則曰猶失太寬。 到今甄錄之後, 焉敢一味遂非? 殆若己無所失, 人或深看者然者, 其可成說乎? 昨冬經一滄桑, 滄桑以前, 付之昧爽, 則猶可也, 寧或拖長追提, 以益其疑亂窘遁之嫌乎? 又以事理言之, 遭臺彈反詈, 尙非美俗, 況大僚論譴之餘乎? 一事二事, 敲撼爲事, 此非特侮大官, 卽輕朝廷也。 近日注措, 雖主漫漶, 豈可任其跳踉乎? 修撰沈晋賢, 刊名仕籍。”


○以鄭昌聖爲禮曹判書。


○致祭于大老祠。 敎曰: “先正生年, 今爲三周, 三明, 卽其生日也。 以十二日致祭, 祠役, 旣以經費劃給, 碑役則內需司錢千緡下送。”


11月 11日[편집]

○甲戌/領議政金致仁上箚曰:

臣之昏憒, 亦云極矣, 沈晋賢之疏, 危險憯毒, 無復餘地, 游辭隱映, 用意艱深。 噫! 臣之當去者久。 左擠右撼, 應接不暇, 臣固不足言, 其奈辱朝廷何? 乞遞臣相職, 還臣本分, 俾得以三字舊銜, 自效於慶賀之節, 公私幸甚。

批曰: “以予爲卿之苦心, 察影杜漸, 不嫌其臆逆, 在卿容物之度, 勿撓勿奪, 勿或深看, 實爲目下彈壓之要方, 卿何不深念此箇事理? 望須安心, 卽起視事。”


11月 13日[편집]

○丙子/敎曰: “數日寒威折綿, 雖以重裘擁爐, 深處燠室, 猶患其觱烈, 言念宿衛軍兵之寒凍, 寧不悶憐? 今夜特遣摘奸, 遍察各處, 果有絮不蔽體, 尙着袷衣者, 至於十六名之多。 如是而寒屯能無奄殊之慮乎? 卽令入直騎堂, 分付各營, 量給綿與布, 俾卽庇身。 推此反隅, 三軍之類此者, 可知其不勝指摟, 而旣難博施, 則惟今處分, 出於投醪之意也。 此後極寒之時, 入直堂上, 躬審衛士, 或如此類。 申飭該軍門, 隨卽周給, 仍爲定式。”


11月 16日[편집]

○己卯/是日, 月食。 先是, 領議政金致仁上箚言:

禮, 伐皷於朝, 以救食也, 當此顒祝靜俟之時, 闐沓喧鬧於大內咫尺之地, 殊非所宜。 乞命移設於崇政殿。

命議。 禮曹啓: “問于諸大臣, 則左議政李在恊、領中樞府事鄭存謙、判中樞府事徐命善、領敦寧府事洪樂性議, 與領相箚同。 判中樞府事李福源以爲: ‘救食體重, 崇政殿與時御所有間, 以明政殿設行, 似便。’ 判中樞府事金熤以爲: ‘日月救食, 載之《夏書》, 是實聖人之法也。 對越之誠, 弭災之意, 幷行於其中。 今若移設於空闕, 恐或未安。” 上曰: “金判府之議, 卽大經大法。 李判府之議, 亦權中之經。 而近以此事, 慈殿下敎, 不啻縷縷, 正殿則一也。 順承爲當。 依領相箚語施行。”


11月 17日[편집]

○庚辰/御集春門, 設柑製。 居首幼學鄭毅祚, 直赴殿試。


11月 22日[편집]

○乙酉/吏曹判書李𡊠、參判金文淳遞, 以李文源爲吏曹判書, 李秉模爲吏曹參判。


11月 23日[편집]

○丙戌/皇曆賫咨官李鎭復手本曰:

乾隆五十五年庚戌, 爲皇帝八旬, 而內外諸臣, 齊請慶典, 預祝蕃釐, 皇帝特爲允請。 今年九月初六日, 奉上諭定以五十四年己酉, 擧行萬壽慶典。

又言: “福建民林爽文, 聚衆謀叛, 去年冬, 乘夜猝攻福建省臺灣府, 拔之, 連陷彰化、諸羅、鳳山等縣, 遊擊知府等官, 多被害。 爽文, 原係福建省莆田縣富戶。 稱地方官侵虐, 煽動人心, 捐財糾衆, 戕害官吏, 占奪縣城, 而臺灣府在福建省東南海島中, 與琉球不遠, 東西距百餘里, 南北距二千八百里, 收穫豐盈, 無異內地, 山盤海險, 易藏奸匪。 爽文占據諸羅縣海口地名鹿港, 招納叛亡, 衆至十餘萬, 憑恃險固, 出沒寇掠, 皇帝初命閩浙摠督征勦, 而勝敗相當, 旋復旋失, 皇帝深用憂悶, 以閩浙摠督常靑之老不堪任, 特命陜甘總督福康安爲將軍, 前來行在, 面授機宜。 又命軍機大臣海蘭察爲參贊大臣, 調發廣東、浙江、福建、泗川、湖南、湖北等省兵千餘萬, 另選巴圍魯侍衛章京, 屢經戰陣勇敢百餘人, 幷令督率往征云。 上諭云: ‘朕寅紹鴻圖, 仰承昊眷, 臨御五十餘年, 壽躋上耋, 五世一堂, 錫光篤慶, 介景延禧, 允爲史策罕觀, 昇平盛瑞。 玆王公、大臣及直省將軍、大吏等, 以乾隆五十五年, 朕八旬萬壽, 籲請擧行慶典, 預祝蕃釐, 覽奏具見誠悃。 前此朕七旬慶節, 內外大臣奏懇, 恭祝萬壽, 朕以徒增縻費, 未兪所請。 今內而王公大臣, 外而將軍、督撫、大吏, 以朕壽屆八旬, 臣工身際昌期, 久承渥澤, 感激歡忭, 出自積誠, 朕若仍不允准, 無以申臣下臚懽祝嘏之願, 轉以近於矯情。 且載稽前史, 三代以後, 帝王克享大年, 莅國最久者, 不過六君, 其年逾八旬者, 僅梁武帝、宋高宗二君, 而其在位, 則不過三四十年。 一則侯景擅權, 一則南渡內禪, 考其事蹟, 殊不足比數。 若朕躬膺上壽, 海宇義寧, 親理萬幾, 孜孜不倦, 五十餘年如一日者, 實古所未有。 此皆朕仰賴上天嘉佑, 列祖垂庥, 用能膺受, 純熙康强, 逢吉允宜, 光昭盛軌, 以答景貺, 而洽輿情、著照所, 請於五十四年, 擧行萬壽, 典禮所有, 一切儀文, 俱恭照朕。 從前率天下臣民, 恭祝聖母皇太后六旬、七旬、八旬萬壽慶典之例備辦, 毋得稍有加增, 致玆繁費。 若內外臣工等, 不能仰體朕意。 惟務踵事增華, 鋪張過甚, 轉非至誠愛戴之心, 逮時朕亦必不受也。 至此次慶節, 率土歡騰, 宜特沛殊恩, 以光鉅典, 除普免天下錢糧一節, 前經降旨, 俟朕歸政之時, 於嗣君元年, 再降恩旨, 蠲免外所有次應, 行加恩各事, 宜著內閣及軍機大臣, 擬開條款, 進呈候朕酌定, 另降諭音。’ 欽此”


11月 24日[편집]

○丁亥/吏曹判書李文源上疏曰:

臣於是職, 不敢承當, 不惟由於自知之甚明, 抑有家訓之銘心自守者。 嗚呼! 先臣之晩年所遭, 尙忍言哉? 及其退處東墅, 諄諄然語臣曰: “究厥媒禍之本, 直由秉銓之久, 凡爲吾子孫, 或有當此職者, 必以吾事爲鑑, 必以吾言爲訓。” 丁寧反復, 言猶在耳, 而不幸是職, 濫及於臣身。 雖以先臣之聞望, 猶不免以此積忤, 況臣不肖, 其何可不量己分, 妄蹈睢盱之場哉? 且向來擬薦時多口, 亦爲難安之端, 不得不坐犯適傲, 嶺海鈇釴, 是所甘心。 伏乞收臣職名, 治臣逋慢。

批曰: “中批, 亦遵故事。 卿其勿辭。”


11月 25日[편집]

○戊子/次對。


11月 26日[편집]

○己丑/御春塘臺, 行宣傳官試射。


○行抄啓文臣親試。


十一年 十二月[편집]

12月 3日[편집]

○丙申/判義禁府事金鍾正上疏曰:

顧臣今番所遭, 卽在事初, 已被臺參, 而臣亦陳章首服者也。 以臣昏鈍之姿, 忽値倉卒之變, 驚悸先發, 知慮頓塞, 末及回旋, 自致蹉跌。 反躬默數, 咋指靡及, 第其惶駭顚錯, 不知所出之狀, 今此言者之言, 亦不能全沒, 則反謂之猶豫黽勉者, 果何意也? 不究其終始事實之如何, 直驅於罔測之科, 倘微我聖上至仁至明, 則臣何以獲保縷命也哉?

賜溫批, 尋命遞其職。


12月 4日[편집]

○丁酉/除今年江民伐氷之役。


12月 6日[편집]

○己亥/判中樞府事趙璥卒。 璥字景瑞, 判書尙絅從子。 初名㻐, 後以宗室湛本名濬, 濬、㻐聲近, 請改今名。 英宗癸未文科, 歷官度支、西銓, 丙午拜右議政, 以䄄、湛父子未討, 引義不膺。 性頗矜持自好, 事親以孝聞, 至是卒。 有《荷樓集》, 行于世。 敎曰: “忠於君、孝於親, 立朝敢言, 處官潔己, 以至家室之間, 所守又確如, 是豈易得之人? 遽聞長逝之報, 痛惜曷言? 予則曰: ‘雖謂死於王事, 非過語。’ 衰境執喪, 疏食終三年, 榮衛已積瘁, 而去夏以後, 傷損尤無可言, 際因秉義棄官, 棲屑於荒郊、深山, 備經人間不可堪之苦, 似此出處, 似此執守, 求之古人, 不惟不愧, 在予心益不覺私自激感而傷難。 且聞添劇祟於先忌, 夜登岡達朝, 孝哉孝哉! 施諡之典, 不施於此大臣, 將焉所施? 令該曹, 就卒判府事趙璥第, 表以孝子之閭。” 仍令弘文館, 不待諡狀, 當日議諡。 謚忠定。


12月 7日[편집]

○庚子/以金鍾正爲議政府右參贊, 鄭昌聖爲右參贊。


12月 9日[편집]

○壬寅/展拜于景慕宮。


○以宋載經爲禮曹判書。


12月 11日[편집]

○甲辰/敎曰: “凡今世家, 曲費恩造何限, 而豈若趙鎭宅乎? 生之又生, 若保如傷, 幺縻庠製, 胡大事也, 一邊出肅, 一邊稱病? 已前之屢朔虛縻, 固無論, 臨限跳踉, 依舊是乙未以前習氣, 其意極無嚴。 昨筵果有多少敷示, 渠若有省覺, 泥首鑽地, 求死不得可也, 焉敢揚揚若無故, 聚諸生考券乎? 學敎授趙鎭宅, 施以刊削之典。” 時鎭宅不設庠製, 屢飭乃設, 故有是命。


○以洪秉纉爲成均館大司成。


○左議政李在恊上箚曰:

日昨賓對, 以廷臣之便服赴公事, 聖敎諄勤, 而臣敢以未嘗目擊, 必無是事, 仰對矣, 廼者以臣從弟前判書在簡, 赴召時犯科, 方有廟堂論罪之擧。 臣職忝蕫率之地, 同堂之間, 亦不能戒飭, 則尙何望表正百僚? 而況臣奏對, 語歸爽誤, 迹涉掩護, 惶懍之極。

批曰: “雖無於法之法, 作法是法。 爲法官犯法, 未之聞也。 卿之不知, 固無怪, 何必如是爲引? 惟卿重厚畏愼, 予所歎服。 使卿從弟, 事事效卿, 則卿豈有今日之箚乎?”


○上覽宣惠廳郞廳望單, 敎曰: “前日飭敎, 固無論, 昨夜又有飭敎, 則抽對不出於黃白之間, 焉敢乃爾? 當該堂上李在簡重推。” 又敎曰: “矯氣質最難, 予於重臣, 亦云若使誠信早格, 豈有前後責敎。 他人遞推之事, 在重臣則欲加罷削, 他人曲恕之罪, 在重臣, 則自爾深看, 莫非自取, 誰咎誰尤? 雖以近日事言之, 勿論命令之大小、法禁之輕重, 以標異爲高致, 此正殊塗同轍。 公服赴公, 有甚難事, 敢以掌法之官, 無難壞了。 此務勝乎取便乎? 然大臣旣云無是, 必是現告之誤捧, 此一款, 姑置之。 幺縻郞官差出, 屢煩飭敎, 黽勉破戒, 名宦取舍, 猶不敢乃爾, 況財賦微官乎? 此雖小事, 太欠嚴畏。 凡今廷臣之曲保身家者, 癡濫滋長, 敢售於今日朝廷, 況此重臣之本自了了者, 無怪其不小心。 前判書李在簡罷職。” 後數日, 左議政李在協又上箚曰:

臣之從弟, 雖以他事被罪, 其便服赴公之罪, 固未勘也。 緣臣之故, 使有罪者不被其罪, 雖使臣爲他人質言, 難逭不審之罪, 而特以忝在大臣之列, 寬假而容護之, 則朝廷法綱, 又將由臣而壞了, 乞降威罰焉。

批曰: “文恬武嬉, 睯不知畏, 重臣如此, 將臣又如此, 具僚之干科, 卽次第事, 國之爲國, 捨法綱何? 以蕫正之責, 在揆地, 望須留意。 向筵無是之奏, 予亦豈不知無心, 但不當信處過信。 至於質言, 是爲差欠, 未嘗不爲卿慨歎。 亦何必深引乎? 予自昔日, 每見大官, 於法綱所係處, 雖微事細節, 無或放過, 意謂此大官職分固然云。 今之大官, 不屑爲也, 得無違於問牛喘之義耶?


12月 12日[편집]

○乙巳/以李性源爲議政府右參贊。


12月 13日[편집]

○丙午/御仁政殿, 親押宗廟臘享祝, 仍詣太廟、景慕宮, 省牲器。 又有社壇省牲之命, 領議政金致仁, 以壇外近地閭家欠潔, 上箚請寢。 從之。


12月 14日[편집]

○丁未/削禁衛大將徐有大職。 以邏校誤執奉命人也。


12月 15日[편집]

○戊申/召見前平安道觀察使李命植。 命植奏曰: “臣審察西路事情, 人心、風習, 與前判異, 甚或不知有父子兄弟之倫、上下尊卑之分。 關西人士, 非不閒習文字, 而不過爲功令之文、尋摘之業, 至於向上義理、鞭約之工, 一無聞焉, 故無所矜式, 馴至於此。 今欲移其俗尙, 則有非一朝一夕所可矯改者, 而其中想必有下帷自修, 不求人知者, 廣加搜覓, 必得其人, 擢拔奬勵, 則將見聞風而興起, 庶可爲移易作成之方矣。” 上曰: “卿言甚好。 令道伯, 着意搜訪啓聞。” 命植又啓言: “關西還穀折米, 都數百萬石, 其中三十萬石, 儲在山峽, 只以七十萬石, 布在列邑, 每年取耗發賣之數, 殆近四萬石, 必爲四十萬石分給, 然後可得四萬石之耗, 餘數三十萬石, 依法分留。 留穀絶少, 連値豐登, 幸無未捧, 而若或一遇歉歲, 則彼四十萬石, 不敢以本捧懸錄, 其所未捧, 專在於元分之穀, 國穀耗縮, 將不成樣。 宜就發賣條中, 除其不可不爲者, 其餘幷用半留之法, 此後則雖有不得不應許者, 限十年勿爲添數發賣。 則亦可爲矯捄之道矣。” 上曰: “令廟堂稟處”


12月 16日[편집]

○己酉/次對。 領議政金致仁啓言: “忠淸監司洪檍, 枚擧忠州牧使鄭履煥牒呈以爲: ‘楊津倉軍餉萬餘石, 或因移轉、或因蕩減, 今只爲千餘石, 明年大司條中, 限四千石, 以儲置樣劃付於該倉, 添作軍餉, 待年豐常賑條中, 鱗次作米, 俾滿七八千石’ 爲請。 本邑爲畿甸藩蔽, 觀於戊申事, 可知其所論列, 不無意見, 而所謂浮價, 特以本邑結役之倍重於他邑, 自前未免始議而終寢, 今若添徵於田結, 則田賦之偏重, 反甚於船人之逋欠, 今請劃四千石大同米, 依糶糴例, 使之補納於大司督捧之時, 待秋幷耗捧納, 以其耗四百石, 劃給船人之浮價, 在民無加歛之弊, 在惠廳, 自翌年亦無減於常年原上納之數云者, 可謂多費料度。 累千石劃留, 雖似重難, 臣意則特爲許施, 快祛一大邑積弊, 恐爲得宜。” 左議政李在恊曰: “儲置軍餉, 名色各異, 不可使之換名糶糴, 非但此也。 本州船弊矯正者, 專爲大同大納之愆期, 而今反劃給累千包大同, 俾作船人輩浮價, 揆以事體, 終涉苟簡。” 致仁曰: “左相所奏, 固爲守經之論, 而參以軍儲民瘼, 俱有不可已者, 四千石內折半, 則以大司米劃留, 折半, 則以某樣米從長許劃似好矣。” 敎曰: “道伯報辭, 蓋從邑倅說也。 及今釐正之時, 便民之政, 在所當念, 大抵楊津倉穀之枵然, 常所關悶, 年前與故相鄭領府, 有酬酢者, 至今記有。 本倉, 介在上游, 備京司不時之資, 濟關東救荒之需, 萬數之減爲千數, 可謂不成說矣, 今此劃置之無義, 左相言亦似然矣。 此非鎭將儲留, 則本邑民情, 亦不可不念, 今卿所奏, 出於裁酌之意, 依此施行。” 在恊啓言: “故忠臣洪霖子, 曾在先朝, 有令勳府, 永付司果之下敎, 今則其子儆, 已作故, 其孫所當仍爲付祿, 而此是一時特敎, 與功臣嫡長有異, 不可不一番稟定, 敢此仰達。” 致仁曰: 左相所奏, 出於奬忠之意。 請令軍門, 相當窠調用。” 從之。 敎曰: “明年, 卽戊申也。 其在感舊記昔之意, 豈可伈伈度過? 雖無此言端, 欲爲下敎。 卿, 仁平之孫, 感慕自倍他人。 伊時, 死於王事者、勞勩卓異者、勳臣子孫無官者、合褒奬者、合收錄者, 預加留心抄出, 裁量區別, 以備顧問。”


○以韓光會爲判義禁府事。


12月 19日[편집]

○壬子/湧珠里、歸州洞、赤池、赤島御製碑役成, 施賞典。 咸鏡前觀察使鄭民始、書寫官判敦寧府事尹東暹、吏曹參議李秉模、地方官德源府使崔重敎、慶源府使李晟, 竝加資。 高原郡守朴孝晋陞遷, 中軍咸興判官韓用和準職除授, 疏儒鄭汝翼, 初仕調用。


○以李命植爲弘文館提學。


○吏曹以李聖圭、尹塾、鄭述祚, 備擬於宗簿寺提調。 敎曰: “宗簿提擧, 卽古之大宗正, 淸選也、重任也。 笞治宗屬, 姑無論, 有罪者不啓聞, 月臺用刑, 無異霜臺。 今此望單, 以未經判書, 老難堪任之人擬入, 何等踈忽? 吏曹判書李文源重推。”


○以趙鼎鎭爲吏曹參判。


12月 20日[편집]

○癸丑/命兵曹判書鄭昌順、守禦使金鍾秀竝重推。 初, 守禦廳褒貶啓本, 有題目之全句改下者, 兵曹開坼, 而吏不以告, 鍾秀囚兵吏。 昌順以爲: ‘諸司殿最判下者, 各其司吏謄書往告, 例也。 此則守廳吏之責也, 無關於本曹政吏, 此堂上見輕也。’ 又囚守廳吏。 兩臣各陳疏爭之, 上於鍾秀, 批曰: “囚吏一也, 先囚似罪吏, 後囚近替治也。” 於昌順, 批曰: “細事, 豈煩扶抑?” 使兩解之。 至是, 鍾秀上疏曰:

臣行止無據, 爲人所賤, 畢竟貽辱朝廷, 自臣身始。 臣雖欲善耐, 無奈國言何。 使吏替囚, 仍蹲不去, 臣雖無恥, 決不忍爲勘臣罪犯, 俾師律益嚴。

昌順亦上疏曰:

今此本兵之政吏, 乃爲該營之替治, 此固自有本兵以來所未有之事也。 大政已稟, 期日斯迫, 臣之情勢, 實難蹲冒, 乞賜鐫改, 俾快人心。

敎曰: “兩重臣事, 誠不滿一笑。 只麿小事, 打起大鬧, 互相疏辨, 殆成攪車掎角之勢, 莫曰陽氣所使。 獨不念年位乎? 少年名官, 似此硬生之擧, 猶或恕以銳鋒銛稜, 而以若事實, 做若鬧端, 兩疏所謂辱朝廷, 而羞當世者, 正是自道。 姑不嚴處, 欲竝渙釋, 兵曹判書鄭昌順、守禦使金鍾秀上疏, 竝還給, 爲先重推, 竝卽牌招。”


○掌令柳匡天上疏曰:

爲今日矯捄之急先務, 一曰變通官制, 以恢用人之公道也。 二曰振刷糴弊, 以解生民之倒懸也。 三曰奬用廉吏, 以祛貪汚之風也。 四曰湖南漕船, 改用地土船也。 夫我朝定制, 雖云以科取人, 實則用之以三岐, 文、蔭、武是已。 一自外重之後, 蔭路寢廣, 以外官言之, 武窠倍於文窠, 蔭窠倍於武窠。 噫! 爲政莫大於興學校、講武藝、治財賦。 文官責其學校之興, 武臣責其武備之修, 蔭官責其財賦之治, 而人才長短, 如器用之不齊, 武非必昧於文敎, 蔭非必踈於武備, 而在朝家甄用之道, 不宜有偏重不均之歎。 夫作吏瓜限, 蔭官最久, 文官最短, 以故去時便同五日京兆, 歸處看作逆旅傳舍, 邑何以爲邑? 民何以爲民乎? 若行輪次之制, 則蔭去之邑, 必有嗣後之虞, 武歸之州, 必多方來之憂, 瞻前顧後, 汚吏有所懲畏; 革舊圖新, 貪風可以漸去。 古制, 外輕內重, 郞署、泮官, 例作三司遞付之窠, 名忝從班者, 無日無官, 無月無祿, 玉堂外補, 而爲守宰, 臺臣外遷, 而爲察訪, 陞六初未通淸, 朝典籍而暮縣監。 今也則內輕外重, 出入三司之臣, 或終年而未帶一銜, 或閱歲而未沾寸祿, 不免桂玉之愁, 率多凍餒之憂, 外窠一出, 擧世如狂, 鑽剌求乞, 得者猶罕, 都事奉朝賀, 便成俚諺, 一斥數十年, 甄復無期。 先朝故重臣李益輔, 有意變通, 而見沮未遂, 故相臣李思觀, 力主是論, 權凶用事, 閼而不行, 重可惜也。 臣意, 則除却蔭之營下邑, 武之防禦使, 文之三府尹及東萊、水原, 其餘則外地守令, 文武交遞, 內地守令, 一幷文蔭武換差, 百餘武窠中, 除出十餘窠, 近二百蔭窠中, 除出二十餘窠, 定爲文窠, 而文參下察訪十五窠, 竝爲陞付參上之窠, 則是所謂少變通也, 交遞大變通, 雖或未施, 推移少變通, 斷不可已也。 至若都事, 古稱外臺, 一自災傷革罷之後, 便成冗官, 謾歸文官之卒職。 先朝癸巳, 果以侍從差遣事定式矣。 時以郞署之無區處, 大臣筵白, 行之一二都政, 旋又廢却。 繼自今永作侍從窠, 而已劃廩俸, 還復古規, 必以有文識、地望之人, 從班中擇差, 使之往留該營, 如皇朝之督學御史, 則是大有補振作之方矣。 今日痼瘼, 無如糴弊。 一則吏逋之虛簿也, 二則那移、反作之虛留也, 三則立本錢還之最爲巨瘼也。 捧糴時, 空殼穀之彌縫, 封庫日因例納之, 虛錄分糴時, 不完石之欠缺, 無非吏逋之弄幻, 民被精穀之供, 而吏作倉中之蠧。 若令各邑, 別設吏奴庫, 吏奴之還, 斂散於此, 不混民庫, 則吏無容奸之路, 而吏逋徵於吏、勿侵村民之意, 申嚴禁條, 則可紓無辜之冤矣。 那移、反作之弊, 西北偏劇。 以其穀名繁, 而有折米之規也。 穀之貴者, 從中偸者, 派及殘氓, 錢還立本之弊, 三南滋甚。 窮春穀貴, 米價高踴, 故托以爲民加分, 而留庫中高價作錢, 派及二兩零於民間, 以爲待秋一石之當納, 而餘剩盡歸肥己。 不革此弊, 民其難保。 請令廟堂, 嚴關諸道, 犯者狀聞論罪, 以期糴弊之振刷焉。 噫! 懲貪之道, 孰先於奬廉乎? 今之爲吏者, 有能吏焉, 有酷吏焉, 又有所謂勢吏焉, 摠以論之, 不過曰貪吏。 古語曰: “誅一貪吏, 不如奬一廉吏。” 令廟堂, 亟擧淸白吏之選, 仍飭銓曹, 採用廉白之人, 則貪風自可祛矣。 若夫湖南漕稅之改用地土船, 何也。 京江船, 摠是諸宮家所管, 豪勢家所使, 凭藉公稅, 嚇喝官長, 斛上濫捧, 其弊已劇, 貪其雇價, 濫載數千石。 發船之初, 犯手旣多, 終至莫可彌縫, 則死中求生, 破其船而已。 破船之例, 故破, 而故破由於京江船也。 此實爲地土船可用之明證。 湖南列邑中, 若於羅州、順天、康津等浦口, 各設漕倉, 造置漕船, 革罷京江之雇載, 則故破之患, 庶可除矣。 請令廟堂, 從長變通焉。

批曰: “爾以踈逖之蹤, 輒有陳列, 極可嘉也。 四件事, 差待此後賓筵, 先令廟堂, 預講便完之策焉。”


○奉朝賀徐命膺卒。 敎曰: “不但乃弟之兄, 視之自異, 曩在冑筵, 多賴稽古之力, 以至御極, 先膺奎選, 潤色之功, 又最著。 觀於易扁保晩, 可以知其人, 眷遇又可知。 年來不幸有遭罹蹤跡, 未免齟齬。 予未嘗不爲之憫之, 今聞長逝, 殊用嗟惜。 已冬一着, 謂之保晩之一大節拍, 亦可也。 隱卒之典, 自可按例擧行, 而文衡之已經賓客者, 皆令印行遺稿, 以內帑物力助給, 況此奉朝賀乎? 卒奉朝賀徐命膺子, 待闕服復職調用, 遺稿, 依故重臣黃景源例, 斯速印給事分付。” 命膺字君受, 判書渻五世孫。 英宗甲戌文科, 歷官九卿, 至輔國階, 致仕奉朝賀。 博涉群書, 工《易學》, 上在春邸, 以賓客, 常被眷待。 凡有經史疑義, 手書質問。 及建奎章閣, 首拜提學, 多所贊畫。 至是卒。 有《保晩齋集》及《叢書》, 藏于家。 保晩, 上賜號云。


12月 21日[편집]

○甲寅/以朴祐源爲吏曹參判。 祐源上疏辭。 批曰: “觀此疏辭, 極爲屑越。 其曰父母之言云云, 尤礙眼, 姑不處分。” 祐源終不出肅, 命罷職不敍, 以金憙代之。


12月 22日[편집]

○乙卯/親臨都政。【吏曹判書李文源、參判金憙、參議李集斗、兵曹判書鄭昌順。】以吳載純爲禮曹判書。


○敎曰: “此重臣, 純是野樣, 不可耕且爲云者, 若爲重臣準備。 加之素昧世情, 未諳於斡旋, 任其冥擿, 坐視瘡疣, 豈前此拔用之本意, 以其家世箕裘, 不得不暫畀, 而新除日初筵, 已以從近曲諒, 示微意。 天官冢宰, 果何等重任, 則寧或乍授旋解, 徒令侈其銜也。 然政畢許免, 自昔頻有。 吏曹判書李文源許遞。”


○備邊司啓言: “慶尙道松田, 送備郞摘奸, 則火燒處及他松田, 擧皆童濯, 甚至於封山, 任其冒耕入葬, 又稱以災民之去皮取食, 偸斫無數云, 左右沿屬火田, 偸斫及去皮最多處守令, 竝拿問。 前統制使柳鎭恒削職, 左水使李章漢罷職, 前道臣金尙集, 亦爲罷職。 其外邊將、守令差等者, 竝重推。 至於加背梁一鎭, 長鬐一縣, 最爲蓊鬱云。 加背梁萬戶、長鬐縣監, 合有褒賞之擧。” 批曰: “依施。 已勘罪外, 左右沿四十邑鎭, 請推輕矣。 其中最多處守令, 先罷後拿, 其外侍從及堂上守令, 越俸三等, 堂下守令, 令道臣決杖, 邊將令帥臣嚴棍。 有罰則有賞之請, 甚是。 左沿長鬐前縣監李秉成, 仍任前職, 待準瓜道內沿邑封山窠陞遷, 右沿加背梁萬戶鄭觀裕, 待準瓜, 亦於道內封山鎭將陞遷, 以示懲勸之政。”


12月 23日[편집]

○丙辰/以吳載純爲吏曹判書。


12月 26日[편집]

○己未/敎曰: “朝官年七十者, 例有歲饌, 而錦城尉, 年近七十, 卽先朝儀賓中耆臣也, 豈無殊異之典, 亦何待年至? 自來春歲饌米肉, 特爲輸送。”


○敎曰: “今年諸道年事, 稔歉各殊。 種田不食實, 採綿不盈掬, 且況瘡痍之餘乎? 歲末停捧之命, 十分忍住者, 亦出於爲嗣歲備民食之意, 而催科之餘, 甕罌必當匱乏, 蔀屋之間, 能無饑困之患乎? 餞迎在卽, 而阻饑呼寒, 則豈可謂樂歲乎? 予每一念, 至不遑寧處。 南邑之稍實處, 尙可說也, 外此諸邑, 若非邑宰之拔例周恤, 民何聊活? 令諸道, 勿拘開倉之限, 方便撫摩, 期有實效。”


12月 27日[편집]

○庚申/時、原任大臣, 聯名上箚言:

上辛祈穀, 親享有命, 而社壇近處, 癘氣尙熾, 決非至尊臨幸之時, 乞寢成命。

批曰: “御極以後, 未嘗不躬祼, 粗效爲萬民祝有年之誠, 而事勢旣如此, 有難强行。 每念故儒臣帖詞, 祈年不必勞星駕, 對越誠深濩蠖中, 若爲今日準擬。 箚請依施。”


12月 28日[편집]

○辛酉/命禁直諸臣應製, 施賞有差。


○命祈穀攝儀, 陞列大祀。 敎曰: “祈穀祭, 不列於祀令, 非親行, 則單獻、小牢, 無樂舞。 我朝祈穀, 始自肅廟, 而于社不于郊, 攷倣斟酌, 聖意可以仰認, 第於攝儀, 尙有缺典。 若用春秋仲時享儀, 三獻、太牢, 具樂舞陞列於大祀, 允合禮宜, 令禮曹, 問議大臣。”


12月 29日[편집]

○壬戌/次對。 左議政李在恊啓言: “都政, 巨濟府使許, 資歷甚淺, 請改差。” 上曰: “許之資淺, 卿言雖然, 而疏通節目成出之後, 銓曹之一不收用者, 已駭然, 成憲爲重, 政格次之, 何必改差乎? 向亦有下敎者, 已通兩司之文臣, 已越宣薦之武弁, 決不可仍至枯黃, 此等之人, 銓曹收用, 尤當先於人。 此蓋仰體不擇地、無棄物之聖意。 凡事若無別般申飭, 則難責實效, 文武通選淸顯之類, 別錄姓名, 一通書入, 內外相當窠, 次次調用。”


○以朴祐源爲吏曹參判, 李性源爲弘文館提學。


○兵曹以來戊申朝臣章標頒給別單啓。 敎曰: “武臣亞將、蔭嘉善, 已經實職, 當參廷班人, 亦不可無帶隷。 一體頒給。”


12月 30日[편집]

○癸亥/齋宿于摛文院。


○禮曹以祈穀攝儀, 陞大祀當否, 議大臣。 領議政金致仁以爲: “《周禮》, 凡享大神、大示, 王不與祭祀, 則宗伯攝位。’ 註曰: ‘王有故, 代行其祭祀而已。’ 未聞其有減損儀節, 而祈年田祖, 有籥豳擊皷之節, 亦見其不可無樂也。 且社稷三享, 雖非親臨, 必備三獻, 用樂舞, 此亦爲可據之一端。 一依三享攝祼之儀, 陞列大祀, 恐爲得宜。” 他大臣議竝同。 敎曰: “先朝甲午年, 增牲品之敎, 聖意可以仰認。 且壇儀之昔缺今備。 不獨本祀儀爲然, 春秋及臘大享誓戒, 無親臨之儀, 至先朝, 始遵復中華舊制。 時享儀文之增衍, 猶尙然矣。 況祈穀大祀乎? 自來春上辛祈穀, 用春秋及臘大享儀, 陞列於大祀, 祀文、樂章, 仍用與改撰間, 卿等詳考以啓。” 禮曹啓言: “取考本署儀軌, 則攝行時樂章, 亦用於親享時及祈穀祭親享之時。 則祈穀祭措行時樂章, 亦當依春秋臘享時例, 仍用似無容更議。 祝式則時享有應用之祝, 祈穀祭則臨時撰進, 古例也。 親行時, 則文任撰進攝行, 令知製敎撰進, 恐宜。” 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