조선왕조실록/선조소경대왕수정실록/30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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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 正月[편집]

1月 1日[편집]

○朔壬辰/都體察使李元翼馳啓曰: “以金藎國齎傳聖敎中辭意, 與都元帥權慄相議, 慄以爲: ‘近日釜山賊窟被燒頗多, 庶可成初計, 而直擣釜營, 固難輕擧, 必待舟師來集, 相時而動。’ 臣亦以爲: ‘當賊窟燒燼之日, 乘淸賊未渡之前, 進攻釜營, 誠是一機會, 而猝然輕擧, 萬一蹉跌, 則勢難復振。 急令舟師, 先據巨濟, 把截海路, 而由陸行師, 見可而進。’ 與慄意無異, 惟竢朝廷指揮。 此外事情, 都在藎國啓達。” 云。


○吏曹佐郞金藎國書啓曰:

頃日統制使李舜臣已將釜營潛燒之狀, 報知朝廷, 而元翼謂臣曰: “軍官鄭希玄曾以助防將, 久留賊屯近地, 以釜山水軍許守石爲腹心。 守石嘗出入賊中, 其弟方在釜營, 備諳賊情。 遂與守石定計, 約日潛燒賊營, 是日, 舜臣軍官適到釜山, 先報于舜臣, 掠爲己功, 舜臣初不知此事, 而有此啓聞矣。 今將與守石, 更有所圖, 若以爵名施賞於守石, 則事或宣露, 若歸功於舜臣軍官, 則守石必妬恚, 所圖之事恐不諧矣。”云。


○都元帥權慄使慶尙右兵使金應瑞入守宜寧之南山城, 應瑞不從命, 慄以應瑞爲恇怯, 請降一資, 戴職自效, 從之。 慄旣屢立大功, 恒不自安, 諸將金應瑞、李時言等, 亦不肯用其命, 慄不勝憂憤, 有此啓聞, 而朝廷不能明治應瑞等之罪, 使慄終不能展其材用, 惜哉!


○統制使李舜臣馳啓言: “天朝使臣旣已通信往來, 而兇賊仍據邊境, 尙懷伺釁侵噬之計, 誠極憤惋。 臣抄領舟師, 進駐釜山近地, 要截來路, 決一死戰, 欲雪窮天之辱。 如有指揮之事, 請急賜回諭。” 聞者壯之。


1月 23日[편집]

○〔甲寅〕/二十三日, 上召見大臣及備局堂上。 領敦寧李山海、領議政柳成龍、判中樞尹斗壽、左議政金應南、知中樞鄭琢、慶林君金命元、戶曹判書金睟、兵曹判書李德馨、吏曹參判李廷馨、上護軍柳永慶ㆍ盧稷、承旨金時獻、注書朴承業、事變假注書李舜民、檢閱沈詻入侍。 上曰: “請兵奏文, 辭意則好矣。 但曾於聖旨有遣使倭國之語, 天朝亦見欺於賊。 賊之以使臣職秩之卑微爲言者, 實是托辭, 楊邦亨潛率倭人, 稱以謝恩者, 欲欺謾天朝, 甚可惡也。 奏文中以此意及之, 則邦亨之奸狀必露矣。” 成龍曰: “宜別爲一奏。” 應南曰: “使臣決不可遣。 奏文中亦當有此言也。” 上曰: “聖旨不可不遵。” 應男曰: “沈遊擊與石尙書爲表裏, 後必有難處之事。” 上曰: “石尙書雖有功於我國, 欺圖君父, 餘何足觀?” 仍謂大提學李德馨曰: “奏文中以賊情不在使臣高下, 又不謝天朝封典, 其兇悖可知。 宜以此兩款措辭也。” 斗壽曰: “當此春月, 以八結抄軍, 徒致騷擾。” 上曰: “八結軍乃農人耶?” 睟曰: “以田結雇人爲兵云矣。” 時獻曰: “復讐軍之團結, 雖非朝命, 亦可以扶持人紀, 而必須召募於外方。 臣方在政院, 不得專意於此事, 又不得出外, 尤極憫迫。” 上曰: “職任則不可遞, 令備局指揮, 使之成軍。”


○慶尙左道防禦使權應銖馳啓言: “今月十三日, 倭舡一百五十餘艘, 來泊多大浦。” 乃淸正渡海之報也。


○上召見北軍領將柳應秀, 賜酒而遣之, 應秀, 咸興人也。


○體察使從事官盧景任自嶺南來, 上召見之。 景任言: “體察使與元帥, 互相牴牾。 元帥欲以兩湖軍, 把截於彦陽、梁山, 體察以爲, 本道糧餉缺乏, 調運及於兩湖, 民必不堪, 莫如使三道, 各自城守。 體察使又令金海府使白士霖守黃石山城, 【在安陰。】而元帥使士霖移守宜寧, 事多類此。 號令不一, 故元翼憂之, 遣臣稟議于備局矣。” 上曰: “臨急雖有不及稟之事, 而恒遵體察之號令可矣。” 時, 寇賊在境, 兵民渙散, 國事無一可恃者, 而閫外之臣, 不能同心夾濟, 有此牴牾, 而終致賊兵之再逞, 可勝惜哉?


三十年 二月[편집]

2月 1日[편집]

○壬戌/命下統制使李舜臣于獄, 以元均代之。 先是, 行長與慶尙右兵使金應瑞相通, 要時羅居間往來, 其所言若有與淸正不相能者, 我國信之。 是時, 倭賊謀再犯, 憚我舟師, 尤忌舜臣, 使要時羅來言: “和事之不成, 淸正實主張之。 若去此人, 則我之恨釋, 而貴國之患, 除矣。 某月某日, 淸正當宿于某島, 貴國若令舟師, 潛伏而要之, 則可縛而來。” 應瑞以此上聞, 上遣黃愼, 密諭于舜臣, 舜臣曰: “海道艱險, 賊必設伏以待。 多發戰艦, 則賊必知之, 小則反爲所襲。” 遂不行。 是日, 淸賊果來多大浦前洋, 仍向西生浦, 實與行長, 謀羸師以誘我也。 朝廷猶以不遵朝命, 下舜臣于獄栲訊之, 遂以全南兵使元均爲統制使。


○皇朝以右僉都御史楊鎬爲經理, 兵部尙書邢玠爲摠督, 軍門麻貴爲提督統宣大兵一千, 副總兵楊元統遼東兵三千, 副摠兵吳惟忠統南兵四千, 游擊牛伯英統密雲兵二千, 游擊陳愚衷統延綏兵二千, 參政蕭應宮監軍, 戶部郞中董漢儒督餉以來救。 先是, 楊邦亨、沈惟敬等辱命而歸, 皇朝以秀吉負我大恩, 戕殺官軍, 久不撤兵, 將兵部尙書石星下獄, 拿沈惟敬以去。 朝廷又連遣權悏等告急, 遂再發兵, 相繼而來。


三十年 三月[편집]

3月 1日[편집]

○朔辛卯/遣戶曹判書金睟, 調度大軍糧餉于兩湖。


○設重試、別試, 取趙守寅等十九人, 以重試取前檢閱許筠等五人。


三十年 四月[편집]

4月 1日[편집]

○朔辛酉/設庭試, 取文科李好義等九人。 是日幸慕華館, 親試北道武士, 取百餘人, 蓋爲北道人而設也。


○上幸大學謁聖, 仍試士, 取文科尹繼善等九人, 武科一千七十人。 時少有警急, 則唯以設武科廣取爲上策, 至有皀隷之賤, 皆得參榜, 識者譏之。


○成均館儒生崔喜男上疏曰:

往在己丑年, 國家不幸, 逆賊鄭汝立以窮凶極惡之物, 厚誣一世, 遍交名流, 一怨失職, 輒圖不軌, 潛結群盜, 事覺自刎, 闔門之誅, 神人共快。 第以平日朝著間, 以士友相知者, 萬無知情之理, 而一邊蓄憤之人, 自幸報復之機, 外託討逆之名, 陰濟網打之計, 搆虛羅織, 無所不至。 鬼蜮情狀, 不待臣等之煩瀆, 而 聖明之洞燭, 已著於崔永慶褒贈之擧矣。 姦魁鄭澈見棄士類, 切齒於李潑等, 一聞逆變, 與其徒黨, 抃躍相慶, 必置潑等於族滅之地, 陰嗾白惟咸、梁千頃怪鬼之輩, 連章搆禍。 猶恐潑等幸免, 以按獄踈漏, 除去推官, 潑等罪狀終不著見, 則潛遣門客, 脅諸獄囚, 誘以免死, 而使之誣引潑等。 至於鞫問之際, 倡出內應之說, 指導供辭, 竟使無辜之輩, 殲盡於嚴刑之下, 且令老母、嬰兒, 悉就刑訊。 當時委官, 顧望畏縮, 承順姦黨, 未嘗一言及於刑獄之失, 則誤國之罪, 不可獨歸於一鄭澈也。 假三峯之名, 而殺林下之處士; 造翻獄之說, 而陷無罪之推官。 朝野之稍有名字, 而不附己者, 終欲無遺。 嗚呼! 天理公論不容泯滅, 今者日月雖已久遠, 伸釋雖已發端, 怵禍之習猶未盡除, 大臣則回互沮抑, 以爲彌縫之地; 三司則循默隱忍, 以爲保身之計, 臣不勝痛悶焉。 如永慶等伸冤褒恤, 已無所憾, 而其餘鄭介淸等含冤之類, 豈可使未蒙昭雪之恩乎? 況潑子命哲之忍刑救父。 振民兄弟之以正自斃, 殿下之所可矜惻者也。 伏願殿下, 留心焉。

答曰: “爾等之言過矣。” 按李恒福己丑記事, 恒福爲其時問事郞廳, 鄭澈爲委官。 一日, 澈招恒福, 問崔永慶獄事, 恒福曰: “起獄今已閱歲, 何嘗有一人指永慶爲三峯者乎? 今無端以道聽, 拿囚處士, 不幸而死, 則必有公論, 相公何得辭其責也?” 澈大驚曰: “我與永慶, 平日雖以論議相角, 豈至於欲相害也? 此出於本道訛傳, 於我何干?” 恒福曰: “非謂相公陷之也。 知其無根, 而坐視不救, 豈推官之體? 名曰鞫逆, 囚繫滿獄, 推官固不敢一一伸理。 至於永慶, 囚中之尤無根可名者。 且是孝友處士, 何可不救?” 澈曰: “我當極力救解。” 後當再鞫, 永慶略陳時事, 且及與成渾異論之由。 鞫畢, 澈退而招恒福, 色頗怫然曰: “君觀其供辭, 是何言也?” 恒福笑曰: “相公之所不說者, 無乃以言及時事耶?” 澈曰: “然。” 恒福曰: “然則相公初不知永慶也。 永慶之所以異於時輩者何也? 其論議之不同, 已知之於未再鞫前。 若於嚴鞫之下, 苟然盡喪其前日所見, 區區强爲諂說之辭, 以冀幸免, 豈眞永慶也? 以永慶論之, 則今之所供, 不變初心, 此其所以爲高處。 然, 此則都不須論。 今之所鞫者, 只問三峯與否, 論議同異, 何干獄事耶?” 澈卽懽然曰: “公言正是, 我未及思也。” 後數日, 澈又問曰: “一朝有刑推之命, 則恐未及救之。 我汨於獄事, 意思已耗, 君爲我詳搆箚草以待之。” 恒福曰: “此事何可借人代草? 相公當自草之。” 又數日見恒福大悅曰: “我已得救之之策, 箚草已搆。 且與柳相爲約耳。” 恒福曰: “所約何如?” 澈曰: “若有刑推之命, 則我當急報於柳相, 聯名陳箚而救之, 則事可諧矣。” 恒福曰: “柳相果有是約耶?” 澈曰: “已成金石矣。” 其後因公事, 往柳相成龍家, 極論崔永慶之冤, 成龍只答以數語。 恒福因言: “大臣不可不救。” 成龍曰: “如我者, 何敢救解?” 恒福欲以澈之所約於成龍者問之, 而拘於事體, 不敢發言。 恒福常以爲: “澈於永慶, 終無一毫陷害意, 其欲救解, 而恐爲後世公論之罪人者, 溢於辭色。” 云。 其後, 嶺南儒生上疏以搆殺永慶爲成渾之罪, 韓浚謙大言曰: “當初以鄭澈爲搆殺永慶者, 已是做得說話, 今乃以成渾爲搆殺, 古今天下, 寧有是事?” 云。 浚謙之兄百謙株連於是獄, 被訊遠竄, 浚謙常稱獄事之多濫云, 而恒福之所記如此, 蓋取浚謙之秉心公正, 臨事發言, 不以兄之誤被連累之罪爲嫌, 而終默也。


○以任鉉爲南原府使。 鉉登文科, 久而不調, 頗好武事, 以南兵使罷官家居, 至是, 起廢爲南原府使。 時, 南原當賊衝, 親舊皆弔之, 鉉怡然就途, 人以爲難。


三十年 五月[편집]

5月 1日[편집]

○朔辛卯/密下封書於大臣。 先是, 兵部咨文中, 有新設巡撫衙門經理等事, 而令本國計議奏報。 本國將回咨於兵部, 上下密書, 使以病難聽政之意, 幷入於奏咨。 大臣回啓曰: “寇賊未殲, 而國事不能收拾, 使天朝有此擧措, 此皆臣等之罪也。 此事固不可上達皇聽, 況今陳奏便否, 而遽爲此請於一時, 則雖聖意出於悶迫, 而中朝視之, 必以爲因皇命, 而有此陳請, 似若疑阻於其間。 願加三思。” 上不聽, 命別遣使臣, 屢下敎促之, 大臣持之甚久, 竟不遣。


○時, 軍餉缺乏, 令民入粟受爵, 金玉及於下賤, 而官方之淆亂極矣。


○副總兵楊元領兵三千, 先到京城, 留數月南下, 以禮曹參判鄭期遠爲接伴使。 先是, 參將駱尙志增築南原城, 元旣至以爲可守。 衆議皆以爲, 城外有蛟龍山城, 其固足恃, 元不從。


三十年 六月[편집]

6月 1日[편집]

○朔庚申/舟師諸將自閑山下海, 遇賊於巨濟與戰, 寶城郡守安洪國死之。


三十年 七月[편집]

7月 1日[편집]

○朔庚寅/提督麻貴領兵入京。


○賊襲破舟師。 統制使元均敗死, 全羅水使李億祺、忠淸水使崔湖等死之, 慶尙右水使裵楔走免。 初, 均至閑山, 盡變舜臣約束, 刑罰無度, 衆皆離心。 權慄以均畏賊逗遛, 召而杖之, 均含憤而去, 遂率舟師, 至絶影島, 督諸軍進戰。 賊欲疲之, 與我船相近輒引避。 夜深風盛, 我船四散, 均收餘船, 還至加德島, 士卒渴甚, 爭下舡取水, 賊突出掩之, 均等蒼黃失措, 急引船退屯于固城之秋原浦, 賊舡大至, 圍之數匝, 均大驚, 與諸將力戰不能敵, 裵楔先遁, 諸軍大潰。 億祺、湖等赴水死, 均下岸爲賊所殺, 楔走至閑山, 朝廷命誅之。


○復起李舜臣爲統制使。 時, 閑山敗報至, 朝野震駭。 上召見備邊司諸臣問之, 皆惶惑不知所對。 慶林君金命元、兵曹判書李恒福以爲: “方今之計, 唯復以李舜臣爲統制使乃可。” 上從之。


三十年 八月[편집]

8月 1日[편집]

○朔己未/賊陷安陰黃石山城。 縣監郭䞭、前咸陽郡守趙宗道死之。 初, 淸正自西生浦西入全羅道, 將與行長會攻南原, 元帥以下皆望風引去。 安陰縣監郭䞭居官僅二載, 得吏民心。 體察使李元翼以黃石爲湖嶺咽喉, 賊所以爭, 隷三邑兵, 命䞭守之, 令金海府使白士霖助之。 賊大至于門南, 䞭督戰晝夜不懈, 士霖知事急, 縋下其妻子而遁。 䞭子壻吏民皆號泣, 請早爲計, 䞭笑曰: “此吾死所, 何計之更爲?” 踞胡床, 神色不變, 竟遇害。 二子履常、履厚抱持罵賊, 賊幷殺之。 䞭女嫁柳文虎, 文虎爲賊所擄, 郭氏已出城聞之, 謂其婢曰: “父死而不死, 爲有夫在耳。 今夫又被執, 吾何忍獨生?” 遂自經死。 趙宗道以前咸陽郡守家居, 嘗曰: “吾是食祿之人, 不可與奔竄之徒同死草間。 死當明白死耳。” 率妻子入城, 作詩曰: “崆峒山外生猶喜, 巡遠城中死亦榮。” 遂與䞭同死。


三十年 九月[편집]

9月 1日[편집]

○朔己丑/賊陷南原, 總兵楊元走還, 總兵中軍李新芳、千總蔣表ㆍ毛承先、接伴使鄭期遠、兵使李福男、防禦使吳應井、助防將金敬老、別將申浩、府使任鉉、判官李德恢、求禮縣監李元春等皆死之。 初, 賊將行長、義智等, 分道進兵, 圍城數重。 時, 楊元與李新芳在東門, 千總蔣表在南門, 毛承先在西門, 李福男在北門, 相持累日。 賊兵以薪草塡塹, 乘夜肉薄而登, 亂放飛丸, 城中大亂。 元與麾下數人潰圍而走, 堇以身免, 天兵及我師盡被砍殺。 新芳、表、承先、期遠、福男、應井、敬老、浩、鉉、德恢、元春俱死。 南原旣陷, 全州以北一時瓦解, 事不可爲矣。 後, 天朝誅楊元, 徇于我國。


○經理楊鎬使副總兵解生等, 大敗賊兵于稷山。 先是, 賊自陷南原, 乘勝長驅, 進逼京畿。 經理楊鎬在平壤聞之, 馳入京城, 招提督責不戰之狀, 與提督定計, 密選騎士之精勇者, 使解生、牛伯英、楊登山、頗貴領之, 迎擊于稷山, 諸軍及我人皆莫知也。 解生等伏兵於稷山之素沙坪, 乘賊未及成列, 縱突騎擊之, 賊披靡而走, 死者甚多。 又遣游擊擺賽, 將二千騎繼之, 與四將合勢追擊, 又破之。 是日, 經理、提督請上出視江上, 上不得已而行, 人心洶懼, 士庶皆荷擔而立, 內殿避兵西幸, 及捷報至, 京中乃稍定。


○統制使李舜臣破賊于珍島碧波亭下, 殺其將馬多時。 舜臣至珍島, 收拾兵舡, 得十餘艘。 時, 沿海士民之乘船避亂者, 聞舜臣至, 莫不喜悅。 舜臣分道招集, 使在軍後, 以助兵勢。 賊將馬多時號善水戰, 率其船二百餘艘, 欲犯西海, 相遇於碧波亭下, 舜臣以十二船, 載大砲, 乘潮至順流攻之, 賊敗走, 軍聲大振。


三十年 十月[편집]

10月 1日[편집]

○朔戊午/河原君鋥卒。 鋥, 上之兄也。 兵曹參知奇自獻, 其壻也。


○上幸興仁門外, 親迎廟社主, 至于權設所, 行焚香禮。 是歲九月, 遷廟社主于遂安郡, 至是奉還。 禮曹以爲: “廟社遷幸之擧, 初出於倉卒, 不成貌樣。 今當奉還之日, 儀物未具, 於漢人瞻視, 尤涉埋沒。 宜令陪行大臣, 乘曉入城。” 諫院啓曰: “兇賊少退, 宗社重還, 一國臣民之悲感, 寧有極乎? 今以該曹之請, 乘曉奉入云, 豈可以儀仗之草草, 而爲此苟簡之擧乎? 請親迎于郊, 以盡情禮。” 上從之。


○副摠李如梅、遊擊頗貴ㆍ擺賽ㆍ牛伯英、參政楊登山等領兵南下。 未幾, 提督麻貴以援李如梅爲名, 遽引兵出, 將向南原。 上往餞于崇禮門外, 因招接伴使張雲翼問之曰: “繼援, 非大將之任, 而提督之親往何也?” 雲翼對曰: “提督本無去意, 以經理强之, 故非不知糧芻之缺乏, 而不得已前去, 勢必不久而還師矣。” 其後, 谷城留屯之賊, 聞大軍至宵遁, 李如梅引兵躡之, 斬賊二級。 提督至南原聞之, 以爲賊退遂還, 上迎慰于銅雀江上。


○徵兩西兵, 分屬於天將, 應樵蘇之役。 且令守直各司, 以四十日定限, 而交替者不至, 兵皆憤怨, 齊訴於兵曹, 俄而逃散者頗多。 兵曹請急遣宣傳官, 趣徵後至之兵, 從之。


三十年 十一月[편집]

11月 1日[편집]

○朔戊子/經理楊鎬、提督麻貴引大軍, 南下慶尙道。 鎬將行, 言于上曰: “不佞將擧兵南征, 願與國王偕往。” 上應口而諾。 翌日, 上與經理聯轡出城, 經理從險路, 躍馬而去, 上亦疾馳而及之, 容範安閑。 經理顧笑曰: “王可與共事矣。” 上將下馬, 百官、衛士無一人追及者, 惟宣傳官柳承緖進而執靮。 及至江上, 經理固要上還都, 上乃還。


三十年 十二月[편집]

12月 1日[편집]

○朔丁巳/軍門邢玠自遼東將渡江, 以李元翼、尹斗壽爲接伴使往迎之, 是月入京。


○楊經理、麻提督進攻蔚山賊營, 不利引還。 時, 賊將淸正築城於蔚山, 爲久留之計。 經理、提督潛師掩擊之, 賊披靡不能支, 奔入內城。 天兵奪賊外柵, 貪虜獲之利, 不卽進軍, 賊遂閉門固守, 攻之不克。 天忽大雨, 雨後甚寒, 士卒皆癉瘃, 馬多凍死。 兩南諸屯之賊, 由水陸來援, 經理恐爲所乘, 遽旋師, 使麻貴與都元帥權慄留鎭慶州。


○按《實錄》云: “黃愼媚事姦澈, 秉心頗僻, 雖有勝德之才, 無足可觀。” 愼師事成渾, 大爲所器重, 及論崔永慶之事, 爲其師痛辨其不然, 以此受罪, 而不少撓, 此豈秉心頗僻, 媚事於人者哉? 又云: “柳成龍當通信日本之時, 建議遣使, 主和誤國。” 又曰: “成龍乞暇, 歸覲于安東, 纔省其母, 卽與一鄕士子, 會飮于十里許野亭。 裵三益之子龍吉執爵而前曰: ‘先生今與士子暢敍, 亦一美事。 然先生不能來省, 已五六年, 而先生之留于此, 亦不過數箇日。 日與人酣遊, 則抑恐侍親之時少也。’ 成龍甚慙。” 云。 成龍之和議, 初出於權時緩禍之計, 而執此爲罪案, 亦已過矣。 成龍素以學行孝友聞於世, 嘗曰: “一日忘親非孝也。” 其父病疽, 吮出膿血。 以此觀之, 龍吉之言不已左乎? 又按: “正言李爾瞻天資英雅, 性又慷慨, 有諫諍風。” 云。 爾瞻以姦賊之魁, 當史局秉筆之時, 錄其譽己之事, 而略無顧忌, 可勝痛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