조선왕조실록/정종문성무열성인장효대왕실록/17년
十七年 春正月
[편집]1月 1日
[편집]○乙未朔/行酌獻禮于璿源殿。 以先朝寶齡, 至是年恰滿百歲也。 禮成, 敎曰: “是年何年? 入戶周旋之際, 益不禁孺慕之思。 何以記此日乎? 京外百歲以上老人, 各加一資, 令道伯賜米帛。 今日祝文; 有元正祗拜, 若問寢晨, 來庭皓髮, 亦多耆臣之句。 感舊之意, 宜施逮事先朝之卿大夫。 亞卿之丙申以前陞秩, 而入參享班者, 卽金華鎭、鄭昌順、洪良浩、任希曾、具庠、沈頣之、趙宗鉉、魚錫定、洪秀輔、李聖圭、邊得讓、李灃、韓光綮、李鎭翼, 竝加資; 武臣崔東岳、崔朝岳, 特爲加資; 下大夫之至今在本品而參班者, 鄭煥猷、姜游、徐有臣、李邦榮一體加資; 參班大臣洪領府事、蔡判府事家, 食物衣資輸送; 綾恩君具允明, 卽先朝編次人, 亦給食物衣資。惟我先王五紀盛德至善, 在於懷保小民。 貢人舊遺在二千石, 市民徭役二十日, 泮人懸房贖十日, 諸道丙申以前舊還, 倂蕩減。” 仍命大祝南公轍ㆍ成鼎鎭、禮房承旨沈晋賢加資, 贊禮以下諸執事, 施賞有差。
○展拜于太廟、永寧殿、永禧殿、景慕宮。 駐蹕鍾街, 召見貢市人, 詢瘼。 還駐弘化門, 召見各邑正朝戶長。 命三南賑邑戶長進前, 諭之曰: “賙濟之方, 已飭於道臣、守令, 而今此月正元日, 祗拜廟殿, 仰體先大王恤民之聖德, 其可無援例之擧乎? 當自內帑, 別下賑資, 而特召爾等, 臨門宣諭, 須各歸語長吏, 俾知予仰體先志, 爲民眷眷之至意也。”
○敎曰: “元朝袛謁廟宮。 是年是拜之日, 尤當以先王之心, 爲心。 念彼三方待哺之民, 其能獲免溝壑否? 宵旰念念, 何時不切, 而是日是心, 益切於是年是拜之餘。 駐輦弘化之門, 召見隨計之吏, 一則以是門卽先朝賜米四民之門也, 一則以內下賑廳應式排巡外別給之意, 俾先歸布長吏也。 內帑保民條錢四千緡, 胡椒五百斤, 分下三南, 令各該道臣, 依筵敎擧行。”【備邊司分俵錢、椒。 嶺南錢一千六百緡, 胡椒三百斤; 湖南、湖西各錢一千二百緡, 胡椒一百斤, 俾於春晷舒長時, 量定別送賙賑。】
○命昌城尉黃仁點、西溪君熠, 優給衣資食物。 以仁點, 先朝儀賓中高年也, 熠, 宗親中最老, 而付職過回甲也。 又命耆社堂上夫妻偕老人, 幷加給米肉, 以示是歲尊年之意。
○諸道百歲以上老人加資下批, 凡五十六人。
○下綸音于八道、兩都曰:
農者, 君之所資民, 民亦以爲天。 祝豐之願, 何年不然, 而矧今夙宵寤寐, 耿耿憧憧者, 惟在於豐年。 豐年之所以爲豐年, 卽惟曰務農。 咨爾長吏, 悉乃心於畎畝之事, 以副予至意。
1月 2日
[편집]○丙申/御春塘臺, 犒饋軍兵。
○以洪良浩爲判義禁府事。
1月 3日
[편집]○丁酉/全羅道觀察使權𧟓辭陛。 時, 湖南告饑, 上召見, 以殫誠賑政, 毋令一民失所之意, 飭諭之。 𧟓才從江界歸。 上問: “江界屬鎭各項公費, 稱以大同, 出自民間者, 不與應納戶賦, 一體蠲減云, 然否?” 𧟓曰: “然矣。” 上曰: “他鎭竝蠲, 獨府屬諸鎭半蠲, 豈無向隅之歎?” 上又問: “道內諸鎭捄弊後, 實効如何?” 𧟓曰: “關西列鎭之罷歛給代, 寔出恤弊保民之特恩盛意, 而自前各鎭公私用, 每以還穀預下, 及夫秋成, 以其數竝付於糴案而收捧者, 己成謬例。 今此朝家所給, 卽壬子耗條之當排用於癸丑者, 而罷歛則自壬子爲始。 預用之還穀, 若欲盡捧, 則自歸歛民之科, 不得不以所劃耗條, 引用充報。 故癸丑一年之用,。 便同烏有。 所見甚悶, 宜有變通之道。” 上詢于諸臣。 備邊司堂上徐有隣等, 請令道伯, 審察事情, 論理狀聞, 從之。 𧟓又啓言: “江界滿浦鎭之玉洞、上土鎭之麻田嶺, 有閑地可墾, 素稱膏腴, 而舊以禁標, 定廢郡之界, 營邑不敢擅許。 移標玉洞北數十里地、麻田嶺南七里地, 限慈城界, 特許退標起墾爲宜。 從浦鎭之黃水㯖, 卽府境內嶺阨禁養處, 而民願開墾, 亦宜許耕。” 上詢便否于曾經道臣沈頣之。 頣之奏: “玉洞、麻田嶺之退標許墾, 允合實邊之道。 至於從浦, 則嶺阨禁養, 法意不輕, 宜令道臣, 發遣褊裨看察後, 以便否聞。” 從之。 仍命玉洞、麻田嶺, 自今年起墾, 俾有闢土募民之實效, 而限年耕, 切勿徵稅。 𧟓又啓言: “江界內奴歲貢, 例用丁銀, 而價高難貿。 請令以土産天銀換納。” 從之。
○諭平安道觀察使李秉模曰: “近聞關西之邊民, 認以朝延欺渠輩。 前伯洪良活事, 寧不慨然乎? 當初使之條列狀聞, 出於爲民之苦心, 則身居承流之地, 不能細察詳聞, 以依俙踈漏之說, 率爾登聞, 將有白徵之弊云。 旣聞之後, 不可一刻因仍。 卿其曉諭後, 直加釐正, 一體給代。 今筵又聞之, 諸鎭鎭將輩, 當初㤼於査報之命, 應捧名色之當入蠲給者, 或減報或匿置, 及今特許蠲除, 別爲給代之時, 闊狹不得, 罷仍俱難, 甚至有更徵民間之處云。 卿其一一親執査櫛, 可以還給民間者還給, 仍卽從長區劃, 一體給代後, 釐正於節目。 惟此縷縷之敎, 呼燭申申, 蓋欲免不承權輿之歎, 而兼爲邊民永永息肩之意也。 十分銘念, 無若前伯之憒誤。”
1月 4日
[편집]○戊戌/遣儀賓, 致祭于贈領議政崔孝元。
1月 6日
[편집]○庚子/詣社稷, 省牲器齋宿。
1月 7日
[편집]○辛丑/祈穀于社稷。
○次對。 右議政金履素秦 : “王大妃殿寶齡, 明年恰滿五十。 禮當加上徽號, 稱慶飾喜。” 上曰: “再明年, 乃是慈殿望六之歲, 慈宮周甲之年, 卽國家大慶也。 方屈指以待, 今年明年, 連爲仰請, 亦近屑越。 予所難愼而姑俟之者, 意蓋有在矣。”
○戶曹參判金持默, (陛)〔陞〕擢正卿。 行副司直徐邁修、黃海道觀察使李敬一, 竝陞亞卿。 從右議政金履素言也。
○以李祖承爲司諫院大司諫, 李聖圭爲工曹判書, 沈煥之爲吏曹參判。
○設人日製于泮宮。
1月 9日
[편집]○癸卯/以李冕膺爲吏曹參議, 申應顯爲議政府右參贊, 黃海道觀察使李敬一內移, 以金方行代之。 徐有隣爲工曹判書。
1月 10日
[편집]○甲辰/以沈煥之爲司憲府大司憲, 徐榮輔爲司諫院大司諫。 榮輔與正言安廷善, 有私嫌違召,上疑其規避, 特補漢江別將, 以李冕膺代之。 尋因廷善據實自引, 寢外補之命。
1月 11日
[편집]○乙巳/以李在學爲司憲府大司憲, 申耆爲吏曹參議。
○舟橋司進舟橋節目。【一, 春秋陵園展謁, 若値越津之時, 則船艙渡涉所用大小船數, 不下四五百艘。 京外搜覓, 中間操縱, 船人, 受弊去而益甚。 園所移奉水原之後, 歲一行幸, 當由津渡, 聖上深軫船人之弊, 特創舟橋之制, 捉船之事, 永爲革罷, 只取京江大船, 聯成橋梁, 弊除而事簡, 工省而費少, 實是利濟之具, 仍作永久之法。 一, 舟橋排置, 當取津路之形便。 自東湖以下, 水狹而岸高, 灘遠而流穩, 惟露梁爲最。 且輦路坦直而不回, 津路以露梁爲定。 宣陵、靖陵、章陵、顯隆園行幸時及溫幸時, 幷用此路, 獻陵、英陵、寧陵行幸時, 移設於廣津。 一, 船艙排設, 例以大船倚閣水邊, 而岸之左右, 排植長木, 中實沙土, 高與船平, 工役之費, 極其浩大, 而事過則毁撤, 每年設此, 費不可支, 遂有以石代築之敎。 收聚江邊雜石, 鱗比高築, 以石灰塡補其隙, 完固堅實, 可以一築, 而爲永久之用, 以此爲定。 一, 橋梁所用船隻, 南北船艙, 相距爲一百九十把, 則容入大船, 當爲三十六隻, 以京江私船及訓局船擇用。 一, 京江大舶船, 卽今見在者八十隻, 橋梁所入, 新造完固者三十六隻外, 餘船竝爲分立於舟橋左右, 以爲維繫衛護之地。 一, 橋制, 排聯之際, 先擇諸船中體最大杉最高者, 碇住於江中, 以表中央。 仍以大小高下, 次第班聯於左右, 屬之船艙, 使橋制中高, 而兩端低下, 如穹橋之形。 一, 編結之法, 船隻先向上流下碇, 而駕龍木勿令兩頭相接, 錯排互進, 直當彼此, 杉板有若犬牙相制, 毋得動退, 然後南北船艙項船, 先以大束索, 分繫船之頭尾, 釘結於岸上, 次結縱梁及撑柱, 次鋪橫板, 次設欄干、弔橋紅門。 一, 船隻排立之後, 在前以帆竿, 橫駕船上, 維繫各船, 而帆竿下豐上殺, 橫結不便, 且大長而橫亘多船, 一船有頉, 解纜亦難。 別取松木於長山串, 長爲三十五尺, 四面廣爲一尺, 每船各以五株, 酌量鋪板之長, 分排縱結, 而兩頭跨出船艙之外。 兩船縱頭, 互相對合, 以椽簪相對揷之, 仍以葛纜緊束。 又以撑柱木項, 竪於船板之上, 俾無遊移之患。 一, 在前船上, 鋪以笆子, 實以沙土, 上鋪莎草, 非但造撤之際, 工役甚鉅, 若値雨水, 則泥濘必甚, 易致狼狽。 以兩湖分定長松板, 廣爲一尺, 厚爲三寸長, 則限御路四把之廣, 鱗次橫鋪於縱梁上, 而兩板相接處, 用掩釘對合。 又於下邊以牽馬鐵跨釘, 兩板縫合處, 又於板之兩頭穿隱穴, 以麻索貫連, 維繫於左右邊縱梁, 俾無動搖之弊。 一, 鋪板左右兩邊, 先設中方木, 次以短柱, 每一間列立, 一柱以劈鍊木, 造成橫十字欄干, 連揷於兩柱之間, 而先於柱一面, 對穿邊錫, 以爲欄干, 合接出入之地。 一, 露梁, 卽潮水往來之地, 潮盛則水高三四尺, 少亦數尺, 舟橋爲水所負, 高出船艙, 隨潮之多少, 上下層斷, 不成路 勢。 雖欲補築船艙, 朝夕進退, 倐高倐低, 有難隨時作輟。 略倣弔橋之制, 造成板橋, 而縱排縱梁, 橫鋪廣板, 一如橋制。 以板橋縱梁之頭, 接於項船縱梁之頭, 而削爲凹凸之形, 相接揷簪, 如三排目制樣, 以爲圓轉屈伸之地。 潮(退)〔進〕舟高, 則板橋一頭, 隨舟而擧, 略有升降之勢, 而不至峻急, 潮退則平鋪船艙之上, 連成道路。 一, 南北船艙, 各設一紅箭門, 以表舟橋之界, 中央最高船, 亦竪紅箭門, 以標江水之中央。 一, 舟橋之造輟看守, 動駕時排立護衛, 不可無軍卒, 而每船格軍爲十二名, 都合八十隻, 格軍殆近千數。 以此作隊, 修軍案, 留置本司。 舟橋造輟時, 以此格軍, 輪回使用, 動駕時, 舟橋船格, 軍每船十二名 式, 着戰巾、方色號衣, 排立於左右欄干外船頭, 挾船格軍, 排立於左右挾船, 以爲護衛之地。 一, 旣設作隊軍, 則不可無領率之人。 自舟橋中央, 南爲前部, 北爲後部, 每三船作一䑸, 前後各五䑸, 略倣五司之制, 而餘船屬之中央。 設協總一人, 統領前後, 而以本司都廳兼差, 前後部各置領將一人, 而舟橋監官二人差定, 每䑸各置䑸長一人, 而以舟橋領將十人差定, 以爲團束檢飭之地。 一, 有軍卒之後, 當有標識之旗幟, 而此與行陣有異, 不必用大旗幟。 宜象舟水之義, 以別於陸軍之旗制。 中央紅箭門兩邊, 設二大旗, 一用黃色, 以標中央, 一用黑色, 以象水德。 每船頭各竪一旗, 而方色象五䑸次第。 帶象中央, 脚象該部, 旗面書以某䑸第幾船, 以標隊伍。 每船尾, 亦各竪一旗, 而方色帶脚, 一依船頭之制, 旗面則, 書以鶻鷁, 以象古來畫船之制。 每船又各竪相風旗一面, 以爲占風之地。 一, 大駕渡涉時, 旣設將令、軍卒, 則不可無摠察之大將。 以隨駕外留營留陣大將, 自兵曹三望, 擬入受點。 若値該營大將隨駕之時, 則無以備員擬望, 以守、摠兩使臨時啓請, 通融擬入。 一, 排設舟橋之時及常時船艙之石築、庫藏之木物, 必有專管檢察之人然後, 庶無踈虞之弊。 露梁鎭移屢本司, 而自左司差出別將, 以爲着實句檢之地。 該鎭所在糶糴、錢穀, 一幷依前仍置, 以爲接濟之地。 一, 津路渡涉時, 例有津頭大次, 而排設之際, 廩費不些。 以露梁鎭舍, 定爲本司官廨, 而仍作幸行時大次。 一, 舟橋所入縱梁鋪板、欄干等木物, 必有收藏之所然後, 可無朽傷之虞。 露梁本司傍近之地, 別作庫舍七十間, 藏置各項木物。 一, 大次守直、修掃及點火等節, 令該鎭主管擧行, 則自有料布費用之需。 禁衛營錢一千兩, 貸下本鎭, 以爲取殖需用之地。 一, 舟橋排設撤去時, 以各船格軍輪回使用, 則別無財力之多入者, 而亦不無如干雜費。 湖南減額漕需木六同二十六疋, 屬之本司, 自戶曹捧上移送, 以爲需用之地, 用餘者, 次次儲留, 以爲不時之需。 一, 露梁南北岸近處居住船匠, 一竝案付本司, 除其雜役, 以爲造橋時使役之地。 一, 旣定舟橋之後, 工曹無船艙擧行之事。 本曹所屬各江管領, 幷移屬本司使役。 一, 造橋撤橋時, 當有監董之人, 各軍門將校之借用, 不但有弊, 船上看役, 亦不如船人之嫺熟。 以船主中勤幹解事人, 擇出都監官一人、監官二人、領將十人, 使之分管船隻, 統率格軍, 着實監董之地。 一, 大駕渡涉時, 橋上點旗, 當以船上所竪旗幟擧行, 而旗手則以左右排立 格軍使用。 一, 旗幟則藏置于露梁本司, 臨時出用, 而修補改備等節, 自本司擧行。 相風旗及格軍所着戰巾、號衣帶, 則初次自本司造給, 隨後修補改備, 令各其船主擔當擧行。 一, 監官則領將中, 圈點差出, 領將則各船主, 擇其勤幹解事者, 使渠輩從公論圈點差, 而監官則準二年遞改。 一, 鋪板、縱梁、欄干、鐵物等屬, 着實句檢, 不致傷破闕失, 則可支十餘年, 而若干改備者, 以餘在者取用, 或致多數改備之時, 則縱梁取用於長山串, 鋪板取用於三南風落松, 鐵物等屬, 自本司造備。 一, 京江私船, 旣當橋役, 則不可無酬勞之道。 船業專以兩湖稅穀之載運爲主, 而近來京外侵求之弊轉甚, 未免失利, 各項弊端, 另加力禁除, 別成節目, 以爲遵行之地。 一, 船隻使役, 旣有緊歇, 各邑船價, 亦有厚薄, 不可無分等區別之擧。 監官、領將, 身旣任監董之役, 船隻又爲編入於舟橋, 則勞役爲最爲一等, 舟橋所入船隻爲二等, 左右挾船爲三等, 而各邑亦從厚薄而分三等, 使從公抽籤以去, 各邑分等, 使渠輩酌量修成冊, 待後抽籤時, 當上句檢擧行, 訓局船隻, 亦依他船例抽籤, 無得如前自擇之弊。 一, 船隻之以載穀行商, 無常遠出, 猝難聚會, 春秋陵幸, 自有元定之月, 趁期一齊來待之意, 預爲申飭於各船主, 無敢失期, 如有違期不來者, 船主嚴懲後, 拔去抽籤中。 一, 舟橋司都提調, 三公例兼, 提調三軍門大將例兼, 而主管堂上一員 自備局別爲啓下兼管, 濬川司主管堂上, 都廳一員, 三軍門千別將中抄擇啓下, 亦爲兼管濬川司都廳。 一, 造橋使役財用句檢, 本司主管堂上專管擧行, 例兼堂上, 則橋役時輪回力往來未, 看檢蕫飭。 一, 大束索分繫船之頭尾, 釘於岸上事, 有所論列於上方, 而束索終欠堅實, 亦不無經年朽傷之弊。 鐵索十把、五把者各四件, 分繫於南北項船頭尾, 釘於岸上。 一, 橋上旗幟, 有大小軍物之制。 大軍物, 則黃黑大旗各一面, 相風旗七十二面, 䑸船旗三十六面, 鶻鷁旗三十六面。 小軍物, 則黃黑大旗, 相風旗、䑸船旗, 如數排立, 鶻鷁旗除之。 大小軍物, 則自舟師營臨時稟旨, 而橋上軍物, 若以大軍物命下, 則舟師大將, 該營軍物, 亦以大軍物擧行, 若以小軍物命下, 則監營軍物, 亦以小軍物擧行。 該營大軍物, 則舟師營認旗一面, 大中小五方旗各五面, 門旗十面, 角旗八面, 淸道旗、金鼓旗各二面, 合三十八面。 巡令手、牢子各十五, 雙吹打手三十三名, 塘報手、別破陣、攔後牙兵各二十名。 小軍物, 則置舟師營認旗一面, 大五方旗五面, 角旗四面, 黃門、淸道、金鼓旗各二面, 合十五面, 巡令手、牢子各十雙, 吹打手十九名, 塘報手、別破陣、攔後牙兵各十名。 一, 船艙前面, 或値土沙, 距頭船懸隔, 則隨其形便, 當造退船艙。 前面, 先以體大方木長可四十尺者兩箇, 分排五穴, 揷入五柱木, 柱木兩端, 各稙椓簪橫着, 有若五層梯子樣。 下方木按下於水中, 而深限三尺, 柱木間間四處, 各以小枺木各兩箇八九尺者, 上端鑿穴, 挾植於下方木左右, 橫貫椓簪於枺木上端鑿穴處, 以防其下方木游移浮湧之弊。 仍以沙土盛於空石, 列積於方木上兩傍, 使之按壓石築底 後面, 直竪柱木, 仍冒架梁, 四面分兩層, 縱橫貫揷中方木, 蓋如造家之樣, 撑柱、縱梁、鋪板、隱釘、牽鐵、繩編, 竝如橋制, 更以體大駕木最長者兩箇, 壓鎭於左右鋪板邊, 使不得進退。】
1月 12日
[편집]○丙午/上將謁顯隆園, 歷臨關王廟, 晝停于果川。 過仁德院坪, 召路傍父老, 勞問詢瘼, 夕次水原行宮。
○改號水原府爲華城, 御筆揭額于壯南軒。 陞府使爲留守, 兼壯勇外使、行宮整理使, 置判官一員佐之。 改壯勇營兵房爲壯勇使, 置都提擧, 以扈衛大將合廳屬之。 敎曰: “御極以後, 峙藏儲用, 爲所重也。 幸荷皇天祖宗之默佑, 而龍盤虎踞之宅兆, 永奠千億萬年無疆大曆數, 是地之所重, 實與周之豐、漢之沛, 竝盛而齊隆。 惟其拱護之方, 愈勤而愈密, 使體貌尊嚴, 制度肅虔, 卽予小子情文之所當然, 譬若宗廟之禮, 先言百官之美, 其有關於所重者, 如是矣。 是地水原府, 自卜園寢, 關防增重。 美哉! 天作之襟帶, 長奉月出之衣冠。 預建行宮, 先寓瞻依之思, 摸揭圖像, 用替定省之誠, 而孺慕結轖, 迷不知節。 每歲三百日, 無日不屈指而企企者, 亶在於禮行一日, 而旣展省將還駕, 駕住府界峴上, 瞻望躊躇, 不自覺其吾行之遲遲, 輒召(至)〔致〕守臣於前, 申之以恪謹拱護之義。 顧其職則一邑倅也, 問其品則三品窠也。 得其人任其職, 固不係於爵位, 而朝廷擧措, 不重則不威。 關防, 姑置之, 爲予整理行宮諸務之任, 豈可委諸三品邑倅也?。 然凡事莫若述古。 南城, 只管保障, 而大臣爲使, 居留專差文宰, 而爲保障, 則武臣通擬於南城, 況是地是府之所重乎! 自今水原府使, 陞爲留守, 兼壯勇外使、行宮整理使, 惟大臣、武將須特旨, 又置判官以佐之。 壯勇之設營有年, 將臣之稱號未定者, 以待外使之出也。 壯勇營兵房, 爲壯勇使, 而營中文牒, 以大將稱之, 如御營使之稱御營大將, 置都提擧, 備其式, 亦如經理營都提擧之三公例兼, 而扈衛大將合廳屬之。 若內外營軍需、兵食辦備措處, 皆不藉於經費。 此所以爲所重峙藏儲用者也。 予之寤寐一心, 在於慕先, 而保民雖似殊岐, 其用一致。 斯民也,先王之民也。 今欲懷保小民, 宜先蘇弊, 弊之大者, 莫過於軍營之多。 是以, 予於初元朝參也, 擧諭四目, 四目之中, 惟軍與民居其二。 言之將欲行之, 臨先王所御之門, 踐先王所御之位, 而徒言而不能副其言, 予雖否德, 汙不爲此。 使中外熟看此敎, 諦究微旨, 知予經之營之, 啓佑我後人祈永萬億年之本意。”
○先是壬寅, 命抄擇武藝出身及武藝別監之間經將校者三十人,【遵肅廟乙丑, 以武藝別監三十人, 交差於訓鍊都監局出身三番之制。】 分番入直於明政殿南廊, 乙巳, 號壯勇衛, 仍增二十人, 此壯勇營設施之權輿也。 自是逐年增置, 倣戚氏南軍之制, 以五司各五哨爲例, 三哨每哨一百十五名。【正軍九十, 旗摠三, 隊長九, 書字的一, 牌頭一, 鼔手一, 認旗手一, 火兵九。】 丁未, 創二十七名, 戊申增八十八名爲左哨。 辛亥增右哨。 癸丑增中哨。 五哨在京, 每哨一百二十三。【正軍、旗、隊同上, 惟多卜馬軍九。】 丁未, 創前哨, 戊申增中後哨, 癸丑增左右哨, 五哨在水原。 己酉, 創五哨, 前哨在振威, 左哨在陽城, 中哨在龍仁, 右後二哨在廣州。 二哨, 戊申創, 右哨在高陽, 後哨在坡州。 三哨, 乙卯增, 前哨在安山, 左哨在果川, 中哨在始興。 三哨, 戊申創, 前哨在砥平, 左哨分在楊根、加平, 中哨在楊州。 右後二哨, 乙卯增, 右在楊州, 後在長湍。【每哨正軍九十, 旗摠五, 隊長九, 書記一, 能磨兒一, 鼓手一, 認旗手一, 伺候二, 廚役一, 火兵九, 卜馬軍九。】 九十六, 壬寅, 以訓局技藝軍十五名移屬, 乙巳增十五, 戊申增十七, 己酉增五, 庚戌增九, 辛亥增五, 壬子增九,癸丑增二十一。【元軍八十五, 書字的一, 牌頭一, 卜馬軍五, 劍子手四。】 九十二, 壬寅, 以訓局技藝軍十五名移屬, 乙巳增十五, 戊申增十三, 己酉增五, 庚戌增九, 辛亥增五, 壬子增九, 癸丑增二十一。【元軍以下同上, 無劊子手。】 九十五, 丁未創二十五, 庚戌增二十五, 癸丑增四十九。【元軍八十八, 書字的以下同上。】 一百, 丁未創二十八, 庚戌增二十三, 癸丑增四十九。【元軍九十三, 書字的以下同上。】 六十五, 戊申創十六, 辛亥增七, 癸丑增四十二。【元軍五十一, 書字的一, 牌頭一, 卜馬軍二, 員役十。】 四十五, 五十, 五十七。【燈籠軍以下三色, 幷自丁未、戊申次第增置。】 別將標下四十, 司標下三十, 善騎將標下十八, 哨官、知殼官、敎鍊官、統長、壯勇衛牌頭, 皆有伺候軍。 工匠牙兵二十九, 輜重卜馬軍四十。 五哨六百五, 標下一百六十四。 拜峰鎭,【己酉設。】 牙兵二哨, 標下二十三, 鄕吹手三十。 古城鎭,【壬子移屬。】 牙兵二哨, 標下五十八。鷺梁鎭,【癸丑移屬。】 左、右牙兵一百二十一, 標下二十三, 鄕吹手三十, 馬步軍摠五千一百五十二。 都提調,【一員。】 癸丑, 創以大臣中時帶扈衛大將人例兼, 合扈衛廳於壯勇營。 餉色提調,【一員。】 以戶、惠堂時任及曾經人備擬, 使,【一員。】 以曾經將臣人除授。 癸卯創置兵房, 以將任及捕將履歷人曾除, 謂之兵房, 蓋倣政院之兵房承旨, 掌五衛習閱之例也。 癸丑, 改號使,【文牒稱大將。】 以曾經將臣除授。【例兼軍色提調。】 從事官,【一員。】 丁未創, 以蔭官差除。 善騎別將,【二員。】 辛亥創, 以亞將差除。 習陣中日射會時, 行中軍、行把摠,【五員。】 戊申創, 己酉癸丑增置, 自二品節度使, 至防禦使人差除。 善騎將,【三員。】 丁未創, 辛亥癸丑增置, 以堂上三品差除。 哨官,【二十五員。】 丁未創, 戊申、己酉、癸丑增置, 以堂下三品以下差除。 額外壯勇衛,【十五員。】 辛亥創, 以將家子枝及地閥表著身手膂力出類人抄擇差下。 知殼官二十一員, 武藝統長二員,【統領武藝別監, 以備宿衛。】 別付料二員,【有文籌者爲之, 自本營會計。】 敎鍊官二十員, 除本仕。 牌將八員,【給事於殿陛下。】 藥房一員, 鍼醫一員, 畫員一員, 寫字官一員, 別武士三十六人, 付料武士十六人, 書吏十六人, 書寫三人, 待令書吏三人, 朝報書吏一人, 書員七人, 庫直十三名, 大廳直一名, 都房子四名, 弓矢人二人, 都邊首二名, 使令四十一名, 驅從十四名, 雨裝直二名, 茶母二名, 依幕軍士二名, 劑藥軍一名, 文書直十二名, 房子十五名, 小房子二十二名, 軍士五名, 使喚軍三十名, 役人十五名, 卜直五名, 私庫直四名, 畿營兼監色四人, 鄕軍句管監色二十六人。【各邑鄕武士十三, 邑吏十三。】 上又以有軍則有餉, 而每置一營, 民受其害, 訓局設而三年之稅, 二疋之布, 作禁、御、守、摠設, 而保米、保布, 遍六道, 今若復如各營之爲, 則非所以遐圖也。 於是, 出內帑錢, 貿置穀物於諸道, 罷內司庄土之厚歛者, 輕其徭而設爲屯田于兩西, 以至進上之添補者, 賞格之侵用者, 掖隷之㓁額者, 軍制之違式者, 甲胄價米之藏于惠廳者, 內司給代之出於度支者, 或釐劃之, 或全屬之, 仍命有司, 推類而求之。 還穀有分多而病民, 則作錢以紓其力, 留多而傷農, 則加俵以贍其糧, 或詳定而換貿, 或給價而移來。 於是, 各庫穀摠四十三萬一千六百九十一石, 分置關西、海西、湖西、湖南、嶺南、關東。 三鎭穀摠九千九百四十八石, 每一歲所入米二萬五千八百九十石零, 大豆四千六百九十石零, 錢七萬八千八百九十五兩零, 綿布三百六十七同十九疋零, 麻布二十六同二十五疋。 水原府旣爲外營, 依國初永安道馬軍稱親軍衛之例, 置親軍衛三百六人, 取耽羅牧馬, 人授一疋, 照訓局給馬之法, 歲補其闕, 每不下三四十疋。【華城軍制, 竟倣五衛之制, 別有節目允下。】 此內外營始末也。 己酉, 遷奉顯隆園, 以舊園, 卽二十八年弓劍之所奉也, 不忍荒棄, 依坡州舊長陵例, 以位田許民耕農。 置鎭屯別將, 號曰拜峰鎭, 屬壯勇營, 爲別後司把摠, 立牙兵二哨。 鷺梁, 園幸初程駐蹕之所也。 以別將之舊屬禁衛營者, 移屬壯營, 而軍制如拜峰, 而爲別牙兵將。 關西古城鎭, 關防重地, 而力凋弊轉甚, 依摠廳德池屯例, 爲壯營自辟之窠, 管四邑之屯田, 定五哨軍校, 號曰別中司把摠。 又以地方官博川郡守, 爲兼把摠, 作壯勇營自辟窠, 此三鎭始末也。 十二年戊申, 上聞畿峽之民, 始困於獵雉, 再困於臘豬, 乃先罷獵雉, 次停臘豬。 就楊根等四邑守禦屯牙兵十五哨, 每哨減二十五作哨, 以代驅軍, 設二哨於楊州、高陽, 竝置屯田於兵在邑。 就祝靈、龍門二山爲獵場, 封其山而植之, 蓋兵寓於農之意也。 長湍、麻田、積城, 亦行獵處, 而三邑境內, 不合置屯, 就其傍近坡州, 設屯置軍。 乙卯守禦廳出鎭也, 馬兵照卜減額二千四百餘丁, 束伍則勿問, 馬兵二百代其代, 牙兵標下八百, 定歇役, 給代于各軍門, 仍置六哨于廣州、安山、龍仁、始興、果川五邑, 出錢二萬緡, 隨其軍所在, 列置屯田, 此鄕軍始末也。 其錫號壯勇, 取倣于五衛之一也。 不設三部而設五司, 分置京鄕, 取倣于南方之軍制也。 壯勇衛, 或以行伍, 或以取才, 或以出身者, 取倣于內禁衛局出身, 而額外之取武家子, 儲將材也。 善騎隊之或取馬才, 或取別技, 取倣于馬隊也。 陞戶軍之抄上, 取倣于訓局, 而不遍于七道者, 重王畿也。 置將帥官職稱使, 文牒稱大將, 倣御營也。 置內使, 又置外使, 倣龍大將、虎大將也。 不置中軍而置別將, 承接操鍊時號令者, 述光廟時左、右廂, 肅廟時精抄廳, 而不設千摠, 亦南軍之故制也。 試講, 用《兵學通》, 試技, 用《武藝譜》, 闡明英廟曁景慕宮遺志也。 內外使所佩, 符信、密符通用, 而兵符之特用虎符, 取義於闞虓, 而繼述于國初也。【兵房設置之初, 下敎曰: “命召之制, 特三更以後, 召大臣之符契也。 將臣之佩命召而無符信, 自昔經綸之士起疑之論。 今宜參用造給虎符一、傳令牌一。”】 大將, 帶軍色提調, 專管兵事, 而財用則餉色提調主之。 李在簡、徐有隣、金履素、鄭民始、李時秀、徐龍輔, 相繼爲餉色提調, 而徐有隣、鄭民始最久任, 凡財用措劃, 皆出於此二人, 而李命植又其次矣。
○命水原府留守, 以正卿以上差擬, 判官以五品蔭官差擬, 畿伯例兼留守, 壯勇營都提擧, 以時帶扈衛大將之大臣, 單付著爲式。
○特拜判中樞府事蔡濟恭爲水原府留守, 以前水原府使李敬懋爲刑曹判書, 金持默爲壯勇使, 李在學爲吏曹參判, 趙宗鉉爲司憲府大司憲。
1月 13日
[편집]○丁未/詣顯隆園, 行酌獻禮, 還次水原行宮。
○臨試華城府邑底儒生, 賜優等尹持昇及第, 武士則命留守及訓御兩將試取, 賜金鎭禧等二人及第。
○賜水原、廣州、衿川、果川飢民米。【水原飢民一千一百四十, 衿川飢民一百四十六, 果川飢民三百六十, 廣州飢民一百。】
○備邊司啓言: “水原幅員, 非不廣闊, 而營邑設施之後, 凡百措置, 與前大異, 傍近屬邑, 宜有合倂添補之道。 請以安山郡合倂, 移屬於水原。” 從之。
○命湖南上番禁衛軍, 今年停番, 大同綿布, 以今年十月退限備納, 興陽、珍島兩邑大同米, 折半限秋成停退。 以該道災荒, 從前道伯鄭民始言也。
1月 14日
[편집]○戊申/駕自水原行宮還發, 晝停于果川, 夕還昌德宮。 判下上言三十九度。
1月 15日
[편집]○己酉/以沈煥之爲吏曹參判。
○各司、各營進壬子會計簿。 黃金三百兩零, 銀四十一萬九千二百六十五兩零, 錢一百萬五千一百六十二兩零, 綿紬九十同四疋零, 綿布二千九百九十六同四十疋零, 苧布四十五同四十八疋零, 麻布一千四百七十九同二十八疋零, 大米二十九萬六千七十七石零, 小米一萬九百四十二石零, 黃豆三萬三千六百二十九石零, 皮雜穀九千七十八石零。
1月 16日
[편집]○庚戌/雲觀奏: “是日曉月食, 而初虧距日出不過刻餘, 正殿月臺, 與本監瞻星臺, 俱不得看望, 與地下食無異, 請勿救食。” 上命承旨與雲觀提調, 同詣瞻星臺觀望, 如於入地前, 雖一二分, 可以看望, 則卽令救食於瞻星臺。
○命京畿左防營, 移設於南陽禿城, 中軍所兼討捕使, 亦令新設防禦使例兼。 水原陞爲留府後,上以防禦使討捕使之當移何邑, 詢于廟堂, 廟堂請移設于南陽, 從之。
1月 22日
[편집]○丙辰/以鄭民始爲壯勇營提調, 丁範祖爲吏曹參判, 林蓍喆爲司憲府大司憲, 任希曾爲工曹判書, 沈煥之爲成均館大司成, 洪良浩爲藝文館提學, 尹行恁爲吏曹參議。
○嶺南、湖南、湖西道臣, 以癘疫死亡之數, 馳啓, 回諭曰: “賙飢方張, 癘氣如許, 言念民情, 寢食何安? 監賑勤慢, 從當考察, 而救療一款, 尤宜盡心。 一依昨年飭諭, 勿委守宰, 各別察飭。”
1月 24日
[편집]○戊午/命兩湖稅穀, 分兩運轉漕。 先是, 全羅道觀察使鄭民始馳啓言: “京江船, 本自不足, 兩湖稅穀, 勢難一齊載運。 湖南下流諸邑稅穀, 初運裝載, 上流邑及湖西稅穀, 再運裝載爲宜。” 備邊司覆啓, 請依其言, 上允之。 判中樞府事朴宗岳以爲: “湖西諸邑, 往往無捧留倉舍, 稅穀露積地上。 若待再運, 則上雨下濕, 易致腐傷。 再運不便。” 上命姑置之。 至是, 召見民始, 更詢其便否, 民始對如前, 上遂命頒下事目。
○命開城府留守李家煥入侍。 家煥以被人論劾, 屢違召命, 上疏曰:
臣於當世, 本無怨惡, 而前後論臣者, 齗齗不置, 蓋以臣從祖事也。 臣從祖臣潜, 當時保護之疏, 瀝血剖心, 爲國願忠, 以身殉志,列朝辨晰之敎, 昭在國乘, 照映人目。 且臣伏覩《御定皇極編》, 歷敍事實, 剖析無餘。 蓋將永有辭於天下後世, 何暇與彼輩, 呶呶較挈也哉? 惟有奉身一退, 歌詠聖澤而已。 乞降威罰, 亟加譴何?
賜批勿辭。
1月 25日
[편집]○己未/右議政金履素上箚曰:
臣伏聞李家煥投呈一疏, 敢以匈潜事, 張皇爲言, 其絶悖無嚴, 罔有紀極。 誠不料人心之叵測, 一至於此也。 夫溥、潜之疏, 窮凶極惡, 至妖至憯, 讎視義理, 角勝國是, 實爲己巳諸賊之後殿, 辛壬群凶之前茅。 故我肅祖, 赫然震怒, 亟行天討, 以明大義, 以折亂萌, 所謂俟百世不惑者也。 蓋潜之凶疏, 始與黯、希載, 凶肚逆腸, 一串貫來, 而終又爲鏡、夢諸賊之張本。 向於辛壬年間, 醜類凶徒, 動輒以先見之明, 死國之忠, 推詡凶潜, 請以奬褒者, 已可見脈絡之潛通, 氣機之相襲, 而末乃於鏡賊敎文中, 直擧潜之姓名, 以爲徙薪之茂陵, 驚心痛骨, 尤何忍言之哉? 肅廟聖敎有曰: “潜則百倍於溥。 此若尋常治之, 則必爲日後無窮之慮。” 所以親鞫, 而終不承款而斃。世道至此, 實國家之深慮也。’。又以溥罪當死而不正法, 潜疏又出, 潜之陰凶叵測, 決非一人所爲, 仍命更鞫溥賊, 夬施典刑。 旣而, 以御筆擢拜忠文公李頣命相職, 敎曰: “凶人驅卿於罔測之地, 而予察其誣, 置卿於具瞻之地” 凡此聖敎, 炳若日星, 今日上下之所遵守者也。 渠以釁孽之蹤, 薄有文墨之技, 過蒙拂拭, 位至宰列。 苟有一分人心, 惟當仰體含垢之聖恩, 縮伏畏愼, 一以圖報, 一以蓋愆, 而乃反力戰公議, 肆然顯訟, 變幻事狀, 混淆忠邪。 近來隄防, 雖曰蕩然, 豈有若此事之可驚可愕者哉? 伏願亟降處分, 明示好惡
批曰: “李家煥之疏, 與無端訟冤有異。 卽因向來中批事, 不堪拳踢, 有此久而後, 對章申暴之擧, 可謂矜悶。 豈必曰云云? 況有先朝壬戌九月下敎, 及翌年夏下敎, 詳載於起居注。 爲其姪子者之李孟休事, 聖敎猶如是鄭重丁寧, 若曰: “予欲蕩滌, 則可用之。” 昔日聖意, 以防漸杜微之意, 有所處分, 其後至於陳達而贈職, 褒之者, 黨心, 毁之者, 黨心。 若以其姪而不用, 則國家豈有可用之人, 爲敎。 予命承宣考出此聖敎然後, 始用家煥。 意謂卿旣知之。”
○始, 李家煥之違召也。 上聞其治疏將上, 慮見格於喉院, 促令直呈於閤外。 承旨李書九上疏曰:
章奏出納, 責在喉舌。 雖在急遽之時, 遍示承宣, 始許入啓, 自是不易之規。 昨因促敎之荐下, 直呈於閤外, 在院諸臣, 褎然無聞, 致使如此駭惋之疏, 無端登徹。 喉院故事, 自臣等而壞, 伏乞亟降威罰。
上却其疏。
○壯勇營進內外營新定節目。【內營節目: 一, 本營設置, 已有年所, 而制度未立, 名號未定。 今當內外竝設, 規模大備之時, 合有正名之擧。 兵房事當依他營門例, 稱以大將, 而本營事體至爲嚴重, 宜倣御營使舊制, 兵房爲壯勇內使, 大小文牒稱號, 亦倣御營使之稱御營大將例, 以大將稱之。 旣設內外營, 內使仍兼軍色提調, 備堂亦爲例兼。 一, 餉色提調一員, 以時任戶惠堂, 自吏曹備擬受點, 而如未備三員, 則以曾經人啓請通擬。 一, 本營大將, 以曾經將臣以上人差除。 一, 各營將臣, 或佩命召, 或佩密符, 而軍中之虎符, 乃國初創始之事也。 本營事面比前尤別, 則符信等節, 宜用古制, 本營使所佩, 以虎符擧行。 一, 軍餉色郞廳, 依他軍門例, 稱以從事官, 而以蔭官曾經郡守以上有地處、履歷人, 自本營稟旨, 備望差除, 印信一顆, 以壯勇營從事官印, 入刻使用。 一, 各營中軍之設置, 不過操鍊時承接號令而已, 其所有無, 不甚緊關。 且光廟朝後苑習操時, 尹師路、梁誠之爲左右廂大將擧行, 而無中軍設置之事。 龍大將、虎大將創設時, 以其入參於閱武亭操鍊, 故亦不置中軍, 而大將直爲承接擧行。 精抄廳設置之時, 大將之下, 只有別將, 合屬於禁衛營, 而以禁軍左右別將, 輪行旗鼓, 號令承接。 本營軍制, 多倣國初之制, 則不必別設中軍, 本營中軍勿爲設置。 一, 別將一員, 以曾經捕將及都監中軍、禁軍別將人差出。 一, 軍制各有所據, 有三部六司之制, 有五營三司之制。 三部卽北方之軍制, 五司卽南方之軍制。 部有千摠, 營有營將, 而本營則設五司, 而倣戚氏南軍之制, 千摠則勿爲設置。 一, 旣不設置千摠, 則本營把摠, 卽他軍門之千摠, 履歷亦當準此。 把摠則嘉善兵使以下, 至曾經防禦使通瀜差出, 而曾經邊地人中, 有特敎除拜者, 不拘此式, 仍用防禦使履歷, 直擬閫任。 一, 善騎將, 以曾經邊地內外將人差出。 一, 哨官以堂下正三品以下, 有薦出身人差出。 一, 本營以捍衛親兵, 旣設馬、步軍。 元步軍只是三哨, 不滿一司, 加設二哨, 合爲一司五哨之制, 而駕過地方邑及臘貢行獵處, 分置鄕軍二十哨, 作爲四司, 以備五司之制。 一, 攔後槍劍軍, 旣自本營待令, 而名數則或六十名或三十名, 臨時稟旨擧行。 而禁營牙兵中限七十名, 御廳兼內吹三十名, 合一百名, 移屬本營, 而料布與接濟物力, 亦爲依例移劃。 一, 加抄軍兵接濟之需, 不可不區劃。 不足之數錢八千兩、木八十同、米四千石, 從長拮据, 以爲需用地, 而各處鄕軍之自其地方接濟, 依初定式擧行。 一, 拜峯鎭設置, 意義不輕。 係是曾奉弓釰之所, 則不可付之各營參官, 以致踈忽之弊, 而特設鎭屯, 專管其禁護, 而該鎭別將, 本營自辟, 毋論前銜與已出身未出身, 以當爲副末薦人, 各別擇差。 一, 露梁鎭, 每年園幸時駕過駐蹕之所, 則事體與他自別。 該別將, 移作本營自辟窠, 別牙兵一哨, 以附近民人, 抄定領率, 與拜峯鎭牙兵二哨, 合爲三哨之制, 而拜峯別將旗號, 以別後司把摠稱之, 露梁別將旗號, 以別牙兵將稱之。 ○外營節目: 一, 水原府, 自奉園寢之後, 拱護之節, 靡不用極, 而委之於三品邑倅, 有非尊體貌之意。 且戎政則本營之內外竝設, 職務則行宮之整理有責, 此所以斷自宸哀, 特陞留守者也。 差除則依定奪, 比兩都加一等文臣, 則限正二品以上, 廟堂擬薦, 大臣武將, 須特旨以水原府留守, 兼壯勇外使、行宮整理使稱號。 一, 外營軍制, 今方釐正。 參操軍兵, 則別驍士二哨, 馬兵四哨, 束伍二十六哨, 各色標下五百四十七名, 輜重軍二百名。 此則旣倣訓局軍制, 不必加減, 依前仍置, 而近來操鍊久停, 戎政踈虞。趁此大更張之時, 馬匹之玄黃, 隊伍之疲殘, 另加爬櫛, 期於振刷, 俾得一新。 習操則自本府專管擧行, 秋成後依他例, 稟旨行操。 需米良保二千石, 則仍屬外營捧留。 一, 本府以三南要衝之地, 旣奉園寢, 又置行宮, 其尊體貌、重關防之道, 比前自別。 築城之議, 自古有之, 而況陞爲留守之後, 尤當趁卽設施, 築城物力, 先爲區劃然後, 可以始役。 以本府及安山倉所在還餉各穀, 竝作築城穀, 以爲每年收耗, 次次經紀之地。 一, 本府姑未及設城, 而來頭經紀, 旣是次第事, 則城丁軍不可不磨鍊。 在前摠廳所管在家軍官, 一百五十人, 本府所營防營除番軍官二百九十人, 討捕除番軍官四百五十九人, 以守堞軍官改號, 本府軍需別武士二十二名, 馬士二百四名, 留防軍七百二名, 名以城丁軍, 俾成守城之制。 一, 禿城山城, 旣係關防重地, 且是軍餉所峙, 則拱禦之方, 不可踈虞。 在前摠廳所管壯抄二哨, 牙兵一哨, 屯壯抄六十八名, 軍需保一百二十五名, 竝本城所管募入軍官三十人, 守堞軍官一百三十人, 牙兵二哨, 保軍四百名, 別武士一千五百二十三名, 以守城名色, 專屬本城, 而其中壯抄二哨, 牙兵一哨, 屯壯抄六十八名, 軍需保一百二十五名, 自是納米之軍, 納米則自外營捧留。】
1月 26日
[편집]○庚申/敎曰: “本府凡事, 皆欲公私便好, 豈可爲一毫苟且之擧哉? 僉議雖以合屬安山爲當, 而予則未覺其十分便好。 節目之姑靳頒示者, 此也。 月用廾包, 歲取百金, 未必爲大益。 越他境二十里, 未必爲便近, 而將彼合此之際, 邑屬懷土之戀, 村民就遠之弊, 其爲難便, 不問可知。安山合屬事, 置之。”
1月 27日
[편집]○辛酉/右議政金履素, 再箚請李家煥嚴賜處分, 施以重律, 遣史官封還。
○大司成沈煥之上疏, 論李家煥疏語之凶悖, 請屛裔。 政院啓言: “其所論列, 實出於明義理靖世道之意, 而第職非言事, 直擬律名, 有違格例。 原疏退却, 而違例之失, 不可無警, 請推考。” 從之。
1月 29日
[편집]○癸亥/召見藥院諸臣。 都提調洪樂性奏: “元子宮, 衣尺漸長, 睿質岐嶷, 封冊之禮, 不容遲延。” 上曰: “肅廟朝故事, 實爲仰述之端, 且已奏請於皇帝。 予意則欲待稍長矣。”
○判中樞府事金鍾秀上疏曰:
惟我肅宗大王盛德大業, 史不勝書, 而最嚴於逆、順、邪、正之辨, 以爲詒謨燕翼之圖者, 譬如赫日中天, 魑魅莫逃。 當凶潜疏入之日, 洞燭其叵測之言, 專出於間疑兩聖慈孝, 屠戮一代 忠賢計, 卽置之法者, 尤光明磊落。 及夫鏡、夢、麟、亮之變出, 而一國臣民於戲不忘之思, 益仰大聖人深憂遠慮, 出尋常萬萬。先大王筵敎中, 防微杜漸四字, 蓋以此也。 家煥雖世襲凶肚, 亦一先朝之臣子耳。 戴天履地, 尙安敢以爲國殉身等語, 筆之於書, 進之於殿下之前哉? 言念世道, 直欲痛哭而不可得也。 噫嘻! 趙德隣處分, 爲聖慮一失, 五六年來, 臣已痛陳無餘辭矣。 只緣微誠未格, 反汗尙斳, 凶徒之增氣, 乃至於此。 臣之戊申箚所謂豕非羸者, 到今雖謂之蹢躅之過而至於突可也。 臣老而不死, 豈料聖明之世, 又見此一大變怪耶? 伏乞亟降處分, 以樹王綱, 以杜亂萌焉。
遣史官封還。
十七年 二月
[편집]2月 1日
[편집]○甲子朔/展拜于景慕宮, 省牲器, 親行春享肄儀。
2月 2日
[편집]○乙丑/黃海道觀察使金方行辭陛, 上召見, 謂曰: “海西土俗獷猂, 須勉剛克之方, 毋孤委畀之意。”
2月 3日
[편집]○丙寅/以沈豐之爲漢城府判尹, 沈煥之爲吏曹參判, 李冕膺爲吏曹參議, 兪漢謨爲司諫院大司諫。
2月 4日
[편집]○丁卯/敎曰: “當此賙賑方張之時, 籌謨之地, 未聞民憂之建白, 殊用紆鬱。 賑事勤慢, 還民物情, 差遣繡衣, 抽栍考察, 使道伯邑宰, 知所警念, 亦目下先務。 設賑諸道, 暗行御史抄啓。”【備邊司以李肇源、鄭東榦、李相璜、兪漢㝢、李明淵、李鍚夏、尹魯東抄啓。】
2月 5日
[편집]○戊辰/次對。 右議政金履素曰: “李家煥疏, 千古所未有之變怪也。 潜疏出於辛壬以前, 故雖未伏法, 而其姪孟休登第後, 亦不敢爲訟冤之計。 今家煥, 爲渠從祖, 多少凶言, 無所不至。 隄防解弛, 推此可知矣。” 上曰: “辛壬以後, 忠逆旣分, 予之所以闡義理嚴隄防者, 卽一段苦心。 予豈愛一家煥而然哉? 壬戌李孟休之登科也, 特命除漢城主簿, 聖敎若曰: ‘潜雖逆, 予欲蕩滌而用之。 況非逆乎?’ 大臣金在魯, 引沈守慶事, 而言其滌瑕之意, 則又有貞雖逆也, 而潜則異於貞之下敎。 及當《闡義昭鑑》之撰定也, 領府事金在魯, 欲以南、柳兩相及溥、潜爲推本溯源之論, 聖敎截嚴, 三日却膳。 以先朝出天之孝, 因心之友, 在甲戌則屬於聖母, 在辛巳則關於皇兄, 無論南、柳與溥、潜。 前後聖敎之必嚴於此等處, 誠以語涉於甲戌、辛巳故也。 到今廷臣, 豈敢更言此事乎? 然而予於此事, 微寓袞鉞, 名以隄防, 故沈煥之之疏, 雖違令而頒之, 不欲賜答, 故李家煥之疏, 以例批而略之, 予之闡明之意, 亦可見也。 後有襲家煥而爲說者, 則其所處分, 當倍重於潜。 予豈忽於義理也?”
○命慶尙道觀察使鄭大容、三道水軍統制使李潤慶、慶尙右道節度使李健秀, 限畢賑仍任。 右議政金履素, 以賑事方張, 而瓜期俱近, 奏請仍任也。
○飭諸道修築浦落田, 疏鑿堤堰。 從右議政金履素言也。
○命咸悅縣監領漕兩年, 依牙山例陞遷。 先是, 全羅道觀察使鄭民始狀請: “聖堂倉漕穀, 令咸悅縣監, 監捧領運。” 上許之。 至是, 民始登對啓言: “兩年漕運, 無事領納, 則該差員, 當依牙山例陞遷。” 上詢于大臣, 大臣議同, 從之。
○右議政金履素啓言: “再昨年歲末, 以經行薦進事, 特敎勤摯, 而已過周歲, 尙不薦進。 請申飭諸臣, 誠心咨訪, 卽爲薦進。” 從之。
○先是, 兵曹判書李文源啓言: “訓戎鎭, 與彼境最近, 爲六鎭要衝, 而鎭樣疲殘, 踈虞莫甚。 自今僉使, 必擇其人, 考績居最者, 施以防禦使履歷, 則衙門旣高, 邊禦有恃。” 上令廟堂稟處。 至是, 右議政金履素請: “飭銓曹, 以有地處履歷之人差送, 而曾經正、副正, 內、外將然後, 始許備擬, 限以瓜熟, 毋得遷移, 待其聲績茂著, 直擬防禦使之任。 該鎭蘇弊之方, 亦令道帥臣, 相議排助, 期有實效。” 從之。
○停諸道春操。
○訓鍊大將徐有大啓言: “永肅門入直局出身元數, 合爲一百五十人, 而分三番, 每番以四十五人定式矣。 自武藝出身窠三十人, 有闕勿補之後, 見今減額, 爲十六人。 如前入直, 分排無路。 請依禁軍助番之例, 毋論一二三局, 通同推移入番。” 上曰: “每番以三十六人定式, 餘四人休番。”
○遞守禦使鄭民始, 以李文源代之。 趙宗鉉爲兵曹判書, 洪檍爲判義禁府事。
2月 6日
[편집]○己巳/遞吏曹三堂。 以李在學爲吏曹參判, 李冕膺爲吏曹參議。
2月 7日
[편집]○庚午/以徐有防爲吏曹判書。
2月 8日
[편집]○辛未/次對。 右議政金履素, 以荒年糜穀, 請申嚴酒禁, 上以擾民難之, 只命京兆, 誠心曉諭, 俾各節釀。
○命先正臣金集子孫之以庶承嫡者, 依先正臣李珥後孫例, 初仕之寢郞, 詞訟之京司, 幷勿拘。 從右議政金履素言也。
○特差尹行恁備局副提調。
○以李文源爲判義禁府事, 沈煥之爲成均館大司成。
2月 9日
[편집]○壬申/御仁政殿, 親試到記儒生製述, 還御熙政堂, 行抄啓文臣親試、文臣製述、專經文武臣殿講、到記儒生ㆍ館學齌任殿講、釋菜參班儒生應製。 到記製述居首進士崔光泰, 講居首幼學尹致永等, 直赴殿試。 第二姜浚欽赴庭試會試。 光泰, 曾以應製優等, 有直赴庭試會試之命, 而又赴到記居魁,上詢于諸試官, 諸臣皆言, 更當賜第, 從之。 復以光泰, 旣已再中, 今日試取, 無異闕榜, 特命第二人, 直赴庭試會試。
○輪對。
○以金魯永爲開城府留守。
2月 10日
[편집]○癸酉/御春塘臺, 行武臣試射。
2月 11日
[편집]○甲戌/擢李書九爲司憲府大司憲。 到記儒生殿講時, 書九爲執冊承旨, 望單爲風所卷, 直入雲際, 如皇朝威寧伯王越廷對故事。 上以事不偶然, 特加陞擢, 仍以本朝執冊承旨。 李書九謝引王越故事, 擢拜大司憲爲箋題, 命閣臣、承旨、史官、玉堂、抄啓文臣、兵曹堂郞應製。
2月 13日
[편집]○丙子/次對。 以沈煥之爲備邊司提調。
○親試抄啓文臣製述日次儒生殿講。 講居首幼學李致祜, 直赴殿試。
2月 14日
[편집]○丁丑/濟州牧使李喆運, 以移轉穀所載船隻, 一齊到泊, 馳啓, 敎曰: “爲活耽羅民衆, 轉運萬包, 出於萬不獲已。 特遣宰臣、守令, 另具特品, 製下祝文, 祈其利運於海神。 其間南顧之念, 徒勞寢夢, 卽見該牧狀本, 可謂一帆風穩到, 其爲奇幸, 難以形諭。 領運差使員興德縣監趙華錫加資。
2月 15日
[편집]○戊寅/壯勇營提調鄭民始啓言: “拜峰鎭物力不敷, 監官、山直輩接濟無策。 太僕所管馬場面目里, 卽前日拜峰山下居民之移接處, 有若干田土之起墾者。 請以此地, 移屬拜峰鎭, 以補接濟之需。” 從之。 又啓言: “本營加抄軍兵接濟之需, 當爲區劃。 請以關西、嶺南穀多邑還耗, 作錢八千兩。 平安監營別備綿布八十同, 每年移來取用。” 從之。 又啓言: “訓局兼料條, 每年用餘者, 多爲千餘石, 少猶八九百石, 而見今各年餘儲, 亦爲五千石云。 請每年兼料條, 限五百石劃送本營, 以爲加抄軍兵支放之需。” 從之。
2月 18日
[편집]○辛巳/平安道觀察使李秉模馳啓言: “江界府使申大年牒呈: ‘與營裨偕到黃水㯖嶺看審, 則斷崖邃谷, 重巒周匝, 非人居之地。 左右夾崖, 往往有陳田之痕, 故問于父老, 則曾於丙戌、丁亥年間, 十數里內外居民, 暫入耕墾, 土薄霜早, 旋卽陳廢, 今雖許耕, 決無實效’ 云。 且‘過嶺以後, 便屬廢郡界內, 又犯數處蔘場, 其在重關阨重蔘場之道, 許耕一款, 有不可容議。 上土鎭之麻田嶺七里地, 則果不妨於採蔘之地, 而衆民嫌其窄短, 力請麻嶺以北五十里, 許退標於自柞嶺, 而此則有妨蔘場, 不可輕許; 只限七里退標, 則又無廣墾增戶之望, 亦不必黽勉許施。 滿浦鎭之玉洞, 則旣有數十里退標之知委, 別無嶺阨之界限, 故限三江仇非二十餘里, 移標許耕’ 云。” 回諭曰: “地雖加闢, 蔘不縮採, 卽較然明甚之事也。 若使邊禁至嚴, 我民專利, 則雖盡復四郡之界地, 猶有無限餘利矣, 自下急務, 在於實邊。 每所以樂聞闢土之說, 不以採蔘爲念也。 黃水、麻嶺, 設如該倅之所報, 亦豈無可代可合處乎? 此非時日緊關之擧, 須於在任時, 更加悉心探究, 仍又細詢於帥臣、邑倅, 如有可行之策, 從後論理指陳。”
2月 19日
[편집]○壬午/以丁範祖爲吏曹參判, 李義弼爲吏曹參議。
2月 20日
[편집]○癸未/次對。 右議政金履素啓言: “向以海西鎭餉虛錄事, 特敎屢下, 道內八鎭、五山城許多還弊, 付之道臣, 一一釐革後, 使之具由啓聞。 其時道臣李敬一, 以軍無闕額, 糴不爲弊, 條陳登聞。 今者蒜山鎭流本舊逋之現發者, 爲五百五十餘石之多。 道臣初不査究, 敢以糴不爲弊之說, 容易上達者, 其罪已不輕, 臨歸之時, 忽以該鎭未捧, 混錄於已捧, 尤極駭然。 請罷職。” 上曰: “罷職, 輕矣。 令該府拿問嚴勘, 以信朝令, 以謝西民。” 又啓言: “三南賑政, 漸有頭緖, 而其中最可矜者, 卽班族婦女之羞編賑籍, 不忍露面出門者。 病羸孤寡之不能自力就賑者, 官家不知, 隣里不救, 終至於塡壑者, 多有之。 請令列邑守令, 躬往賙救, 仍令添入於繡行事目。” 從之。
○宣惠廳提調鄭民始啓言: “今年收租大縮, 僅爲下摠, 凡係節省之道, 固當靡不用極。 進獻體重, 雖難擧論, 而至於內局所納三南藥材價, 旣不少, 及到內局, 多歸糜費, 請限折半姑爲權減。” 上詢于諸臣。 內醫院提調金文淳, 以內局藥用, 事體自別, 難之, 上曰: “爲民之擧, 何顧藥用? 爲江界一邑應捧蔘料, 先朝亦有蠲減之澤。 況爲三道民事乎? 姑爲減半。” 又啓言: “賑廳米儲, 本自不敷, 均廳亦無所儲, 混同取用, 非久有罄匱之慮, 而姑無變通之道。 湖南有丁未別備米一萬石, 而耗條劃給京兆, 又有己酉貿米八千餘石, 別檢米九千餘石, 而別無緊關用處。 今以別備米萬石及己酉貿米、別檢米中, 合取一萬石, 合二萬石, 劃付賑廳, 名之曰別會錄米, 而每年取耗, 換錄儲置, 以爲推移以用之地。 京兆所用, 旣是作錢以來者, 自賑廳以錢上下, 則可謂兩便。 請依此擧行。” 從之。
○戶曹判書沈頣之啓言: “年前江蔘變通之時, 尾蔘二十斤, 姑爲移授倭譯, 而每錢添價一兩一錢, 餘合原價, 爲四兩矣。 近來尾蔘, 比昔稍饒, 只以原價貿用, 少無不足之慮。 當此財用苟簡之時, 三千餘金, 無端添給, 太無意義。 且聞物情, 若以尾蔘, 永爲作貢, 則雖無添價, 可以擔當云。 物情旣願作貢, 每年千包米之除留, 所係不細。 請以此更爲定式作貢。” 上詢于大臣, 從之。
○以李冕膺爲吏曹參議, 尹師國爲工曹判書, 李文源爲判義禁府事, 申耆爲江原道觀察使。
2月 21日
[편집]○甲申/輪對。
○旌安東士人柳弘春妻金氏之閭。 竄安東府使金履翼于鐵山府。 先是, 安東士人柳井祚上言: “其父弘春, 被府使金履翼濫杖殞命, 母金氏以讎冤未報, 絶食自盡, 數旬之內, 父母竝死於匪命。 伏乞亟行償命之典。” 上命道伯, 詳査狀聞。 至是, 觀察使鄭大容啓言: “昨年十月, 該府使推治班戶之拒納還穀者, 而柳弘春, 亦入其中。 以五斗未納, 施以十五度刑訊, 十一月, 弘春以病致死, 其妻金氏, 自夫死之後, 絶穀自盡。 弘春之死, 旣在受刑一念之內, 金氏之死, 又在夫死一望之後。 糴法甚嚴, 雖貴操束之方, 刑政莫重, 殊欠難愼之意。 請令該曹稟處。” 敎曰: “金履翼, 身爲命吏, 以儉歲捧還, 作爲容私飾怒之具, 擧措多悖常度, 以致人命之枉殺。死者茹恨, 姑無論, 隨以下從者幽冤, 何以慰洩乎? 安東士人柳弘春妻金氏, 施以旋閭之典, 該府使金履翼, 遠地定配, 一以慰孤兒覆盆之慟, 一以慰烈婦九泉之鬱, 一以慰嶺土士族之心。”
2月 22日
[편집]○乙酉/命繡啓純褒守令, 如有後犯贓汚者, 褒啓之繡衣, 施以削職之典, 載之繡衣事目, 著爲令式, 仍命申明贓吏擧主幷坐之法。 先是, 行司直鄭昌順啓言: “守令中如有入於御史純褒, 而復陷日後贓汚之律者, 則當該御史, 難免欺誣之罪, 宜有定律。” 上命廟堂, 指一定式。 至是備邊司啓請, 比守令誤薦之律, 加一等, 施以削職之典, 允之。 敎曰: “繡啓錯褒者論勘, 旣如是新定法律, 則本在典則之守令誤薦之薦主, 豈可因循勿問乎? 此後申明舊典, 薦主坐律罷職, 該倅照律時, 一體勘律。”
○冬至正使朴宗岳、副使徐龍輔, 在燕馳啓曰: “臣等一行, 去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到北京。二十三日禮部知會內, 奉旨: ‘朕出西華門, 見外國使臣, 往瀛臺蘭室用早饍辦事, 觀一分氷鞋。’ 仍進西華門, 令臣等祗迎, 故二十四日五更, 臣等待候於西華門外, 禮部尙書常靑ㆍ紀昀、侍郞鐵保, 竝來押班。 安南、暹羅、後藏三國使臣, 亦爲參班而俱在臣等之下。 後藏卽新爲納款者, 而俱是喇嘛僧, 以紅錦, 從頭纏腰, 形甚醜惡。 黎明, 皇帝乘黃小轎以出, 到臣等祗迎處, 住轎, 令臣等進前問曰: ‘國王平安乎?’ 臣等對曰: ‘平安。’ 又問: ‘世子平安乎?’ 對曰: ‘平安’ 皇帝令臣等, 隨入西苑門, 至瀛臺, 有旨賜食。 禮部官引臣等, 坐於勤政門內, 內務府官, 饋以飯卓, 幷隨行正官, 一一饋食。 皇帝早膳後, 出御龍形雪馬, 觀氷戲。 臣等亦隨後觀戲。 二十六日, 皇帝令御膳房官, 傳頒回回匍萄一帒, 形小無核, 味甚甛美。 二十九日, 皇帝詣太廟親祭, 臣等詣午門前迎送。 午後, 御膳房, 又以皇旨, 傳頒石榴、柑橘一桶, 謂是南邊進貢新到者。 三十日, 皇帝設除夕宴於保和殿。 臣等入詣保和殿東陛上。 平明, 皇帝出御殿內榻上, 內務府進饌卓, 又進爵, 仍設諸國雜戲。 殿內諸臣, 人各一卓, 殿外則兩人共一卓。 駱茶一巡, 酒一巡後, 禮部尙書常靑, 引臣宗岳, 至御榻上。 皇帝手賜卓上之酒。 臣宗岳叩頭飮訖, 還就本班。 皇帝撤御床, 餠糕一器, 以賜臣等。 本年初月初一日, 臣等入午門前朝房, 未明, 皇帝幸堂子, 卽爲還內。 黎明, 臣等入太和殿庭, 參正朝賀禮。 安南、暹羅、後藏使臣, 亦爲入參。 初七日, 皇帝行祈穀大祭於天壇, 前一日齋宿壇下, 仍爲行祭。 臣等初六日曉, 祗迎於午門前, 初八日曉, 袛迎於午門前。 初八日皇帝設歲初宴於紫光閣, 臣等當日曉頭, 入紫光閣階下。 皇帝未出來之前, 賞餠糕、猪肉等物。 少頃, 皇帝乘黃小轎以出。 臣等祗迎, 仍爲陞詣東陛上。 設饌陳戲, 槪如保和殿宴儀。 禮部尙書常靑, 引臣宗岳, 至御榻上, 皇帝手賜卓上之酒。 侍郞鐵保, 次引臣龍輔, 至御榻上, 皇帝亦手賜卓上之酒。 問: ‘爾等現居何職?’ 臣等擧職名以對, 還就班次。 皇帝又撤御床, 餠糕以賜臣等。少頃宴罷, 賜臣宗岳緞十六疋、荷包五對。 臣龍輔緞八疋、荷包四對, 初九日, 臣等詣午門前領賞。 年例回送禮單之外, 加送緞二疋、絹箋四卷、福字紙一百方、漆茶盤四箇、湖筆四匣、徽墨四匣、硯二方。 十二日, 皇帝幸圓明園, 臣等詣三座門外, 皇帝到臣等祗迎處, 令隨後, 故臣等隨往圓明園, 住接於近處。 十三日, 皇帝設燈戲盒子於山高水長閣, 臣等入參內班。 饋駱茶一巡, 又饋菓盒、元宵等物。 十四日晩後, 臣等又入山高水長閣, 就內班設戲, 饋饌亦如十三日。 十五日, 皇帝設放生宴於正大光明殿。 臣等入詣殿陛上。 黎明, 皇帝出御殿上, 設饌行茶, 又設放生等戲。 禮部尙書、侍郞, 次第引臣等至御褟上。 皇帝手賜卓上之酒。 宴罷, 內務府, 以皇旨來傳羊肉、蜜糕。 晩後, 又入山高水長閣內班, 炮𤍤烟、火燈戲, 倍盛於前日。 饋饌時, 內務府大臣和伸、金簡, 每每來視。 十六日, 內閣知會內, 令臣等製進紀恩詩, 故臣等各製七言四韻律詩一首, 送于禮部。 十八日, 又詣圓明園。 十九日晩後, 入山高水長閣, 就內班, 皇帝語臣等曰: “爾等歸國, 須問國王平安可也。’ 又曰: ‘爾國世子, 年今幾歲?’ 對曰: ‘四歲矣。’ 又問曰: ‘國王又有斯男之慶乎?’ 對曰: ‘姑未有之矣。’ 內務府大臣和伸等, 盛賞物於黃函, 諭以製詩賞賜。 臣等各緞一疋、絹紙二卷、筆二匣、墨二匣, 而直自御座前傳授, 設戲饋饌, 一如前日。 至初昏, 皇帝自山高水長閣, 入慶豐圖, 禮部尙書, 引臣等隨詣慶豐圖, 坐於陛上, 饋茶一巡, 設燈棚雜戲, 至夜退出。 錢幣請貿事, 臣等呈納表咨之後, 多岐探聽, 則事關銅鐵禁條, 且無外國已例, 猜疑多端, 論說不一。 正月十八日, 再往圓明園之後, 又聞管理禮部事閣老王杰, 以咨辭提奏, 而多被呵責。 至今自禮部, 直送回咨云云, 故臣等當日別具呈文, 呈于王杰所住處, 又於翌日, 待王杰赴公, 呈于禮部朝堂, 又於翌日, 回到館所, 呈于禮部。 又於二十四日, 禮部領宴時對面往復, 則管理王杰及尙書常靑ㆍ紀昀、侍郞鐵保ㆍ劉權之、僧保住等, 前後所答, 顯有不樂之意, 萬無挽回之勢。 及至二月初一日回咨, 始爲來到, 而句語之間, 極多未穩, 故臣等進往禮部, 仍爲達曉, 以不敢循例領還之意, 再度呈文, 多般往復, 則侍郞鐵保, 始若秘諱, 末乃以爲, 此豈在下之人, 如是遣辭。 直由於萬不獲已之致, 有所受辭而然, 實非本部所敢擅改。 只此數句語, 陪臣豈不默會而有此相持云云。 細察頭勢末梢事端, 實有難言之慮, 故不得不受回咨, 而臣等誠不足以感動人心,知不足以斡運事機, 畢竟咨事, (來)〔未〕得承准, 回咨辭意, 又如彼乖常。 莫非不能事事之致, 惶隕恧蹙, 無地自容。”
○禮部咨文曰:
主客司案呈准朝鮮國王咨稱: “小邦仰蒙皇慈, 民生日用, 皆資上國, 獨此錢貨, 於賤价朝京之時, 難有通用之例, 然只行於在途留館之日, 莫需於出關歸國之後。 仰冀卽爲轉奏於使价之回, 隨其多少, 換貿錢貨, 帶回本國通用” 等因前來。 本部査《會典》內開: “軍、民人等, 有代外國人收買違禁貨物, 及將一應兵器、銅鐵違禁等物, 賣與外國人圖利者問罪。” 又載洋船換買錢, 若數目過多, 恐有販銷之弊, 令守口官弁, 實力稽察, 如有姦商圖利, 多載錢出洋者, 卽拿治罪(各)〔名〕等語。 今該國王, 咨請換買錢貨, 殊與定例不符。 且錢價低仰, 隨時各異, 人情趨利, 較及錙銖。 若准該國換買, 必致姦商, 從中徵貴徵賤, 私販居奇轉滋, 種種弊端, 殊多未便。 況各國臣服天朝者甚多, 一准該國所請, 將來各國中或有計數贏餘, 希圖便益, 亦復紛紛籲懇, 勢難准駁, 兩岐事關, 更易舊章, 礙難辦理。 所有該國請買錢貨之處未便, 代爲轉奏。 若該國自具表文, 由本部轉達聖聰, 仍頒降旨, 交部核議, 似此有違定例之事, 本部議亦必加以駁斥, 不但不能允從。 且該國王冒昧陳請, 天朝法制森嚴, 幷恐因而獲咎, 相應咨覆。 該國王嗣後務宜謹遵定制, 毋得恃恩妄有瀆陳, 自干未便也。
上詢自我國更送回咨當否于大臣、諸宰。 左議政金履素、知中樞府事李命植、左參贊鄭民始等以爲, 禮部咨文, 不過遵守法禁, 初非皇旨承受, 不必更移稱謝之咨。 判中樞府事蔡濟恭ㆍ金鍾秀等, 謂不可無稱謝之咨。 上命撰送回咨。
2月 23日
[편집]○丙戌/罷前平安道觀察使洪良浩職。 配南宮玾于長淵府, 申載文于江陵府。 鐵山府反閱御史柳畊, 以前府使南宮玾、申載文等, 因緣蠲停, 割犯還穀之罪, 馳啓, 敎曰: “數萬石穀簿, 只有千餘石時在, 該道若有道臣, 豈有停減之如是混圇乎? 該道之無監司, 豈不辱命之甚乎? 該道臣洪良浩罷職。”
○以李在學爲吏曹參判, 柳文植爲黃海道兵馬節度使。
2月 24日
[편집]○丁亥/以沈煥之爲吏曺參判, 曺允大爲司憲府大司憲, 金履成爲司諫院大司諫。
2月 26日
[편집]○己丑/御營大將趙心泰啓: “兩湖上番鄕軍, 多患癘役, 鱗次出送城外。” 敎曰: “今聞御將言, 鄕軍上番者, 出送城外之類, 厥數不些, 禁衛營則倍多。 且聞皆是兩道賑邑云。 何論病之緊歇? 出送之類, 隨卽下送, 而未及向差者, 使該營着意救療, 然後下送, 俾無道路艱辛之弊。”
○黃海道兵馬節度使柳文植辭陛, 上召見諭之曰: “該營難矯之弊, 糶糴爲最, 而儲蓄雖重, 保民亦重。 爾須詳覈細櫛, 俾糴政改觀, 閭里安堵。 一或貽弊於小民, 則反不如仍置之爲愈矣。”
2月 28日
[편집]○辛卯/御春塘臺, 命閣臣、承史、壯勇營、藥院諸臣, 耦射。 上親射掌革, 獲四矢, 又射片棍, 獲三矢。 宣以酒饌, 許諸臣徧賞內苑諸勝。
2月 30日
[편집]○癸巳/次對。 右議政金履素曰: “錢幣事見沮矣。 若於呈文之時, 先探事情, 知其無慮然後呈之, 則豈有是也? 此皆譯舌不善周旋之致。” 上曰: “伊時出於爲譯輩救弊之計, 而已料其見格矣。大抵恩數自恩數, 紀綱自紀綱。一邊施恩於賜酒之際, 一邊防塞於請錢之事, 可見彼中紀綱矣。 旣是禮部自下回咨, 則在我國別無更言之端。 回咨, 使之善構以送。”
十七年 三月
[편집]3月 1日
[편집]○甲午朔/翁主生。 嘉順宮所擧也。 設産室廳, 藥院移直于延生門內。 以洪良浩爲捲草官。
○召見藥院諸臣。 元子侍坐于傍。 上謂都提調洪樂性曰: “予未嘗敎誨文字, 而或自內學得一字, 則輒不忘。 又誦《關睢章》, 而指其乳母曰, 窈窕淑女。 又能誦《葛覃》、《文王》諸篇矣。” 樂性曰: “此誠我東方億萬年無疆之休也。”
○以閔台爀爲司憲府大司憲, 金翊休爲司諫院大司諫。
3月 7日
[편집]○庚子/藥院撤直産室廳。 藥院諸臣以下施賞有差。 都提調洪樂性父判書洪象漢, 爲甲戌年捲草官。 樂性又於庚戌元子誕生時, 以都提擧直宿, 而今又與其子禮房承旨洪義榮, 同爲直宿, 上以事甚稀貴, 特命義榮亞卿陞擬。 提調金文淳、副提調徐邁修竝加資。
○以申光履爲司諫院大司諫, 姜五成爲黃海道兵馬節度使。
3月 9日
[편집]○壬寅/吏曹參判沈煥之, 仍國子前任, 以丁範祖代之。
3月 10日
[편집]○癸卯/次對。 水原留守蔡濟恭啓言: “臣於市民通同發賣事, 有所慨歎者。 年前設始之初, 數百市民, 要臣赴朝之路, 遮擁呼訴, 故臣曉諭曰: ‘方今聖明在上, 匝域之民, 均是赤子, 則行商坐販, 有無貿遷, 固是常事, 而苟非編名市廛, 則人之持己物買賣者, 縛之驅之, 使不得接跡於輦轂之下者, 寧有如許道理? 爾亦民彼亦民, 在朝家撫恤之道, 豈有彼此之殊?’ 仍爲嚴辭呵斥矣。 近來忽復騷擾, 市民七十餘人, 至於來訴水原, 故幷卽逐送, 而國綱民習, 誠不勝慨歎。 今若以市井小民無嚴自私之習, 有所撓改, 不能固守, 則將何以尊朝廷振紀綱乎?” 上曰: “此事論說多端, 毁譽相半, 無以的知其利害, 而聞卿所奏, 民習可駭矣。 大抵貢、市人,卽都下根本, 固宜撫恤, 而此等處, 則予以爲當以紀綱爲重矣。”
○命水原府陞補, 通一邑許赴。講經則依松都例, 移付製述, 武將爲留守時, 勿爲試取, 待文留守合設, 若値大比之期, 別爲稟旨。 因留守蔡濟恭稟旨有是命。
○執義鄭澤孚上疏曰:
唐錢之行於我國, 雖得請而有害無利, 不得請則辱國貽羞。 臣於前後所下聖敎, 欽仰我 殿下睿智之所燭, 出尋常萬萬。 夫錢之爲貨, 標刻年號, 隨代異制, 非若綾緞、金銀、珠貝之古今通行者。 今欲創開近二百年所未有之事, 通流貨泉, 無異內藩, 其在古所謂迫不得已之義, 果何如哉? 惟彼象舌輩, 庸瑣鄙賤, 錐刀是競, 而全不識義理者, 雖膏斧而懸街, 猶不足以夬人心雪國恥,而惜乎廟堂籌謨之臣, 不能承助聖意, 而僨誤國計也, 臣竊寒心焉。 爲專對者, 苟能善爲辭令, 務盡處變之道, 必不致此。 夫子曰: “使於四方, 不辱君命, 可謂士矣。” 爲士之道, 固不可責之人人, 而豈謂堂堂千乘國之使价, 有此辱命之甚? 臣不勝憤慨也。
批曰: “使臣事, 昨年雖有筵敎與批旨之持難, 而朝家旣許一邊䝴去, 何必專責廟堂? 況伊時時任引義, 正使替行, 譯院草記者乎? 至於到彼直呈, 似因事勢使然, 然貽羞則非細。 待其復命, 欲詳詢處之。 爾於呑棗之俗, 能效官箴之義, 殊可嘉也。”
○以李益運爲吏曹參議, 李義行爲司憲府大司憲。
3月 11日
[편집]○甲辰/輪對。
○召見江原道觀察使申耆。 辭陛也。
3月 13日
[편집]○丙午/展拜于景慕宮。
○御春塘臺, 試關內入直武臣射, 頒賞有差。
○試居齋儒生製述。 居首李允謙直赴殿試。 是日, 卽元子誕生之千日也。上方親考, 至允謙券, 元子持朱筆加批, 至十餘句, 仍書等三中, 上喜甚曰: “此事不偶然”, 遂賜第。
○回還冬至正使朴宗岳, 以被臺論, 上疏辭職, 賜批不許。
3月 14日
[편집]○丁未/召見回還冬至正使朴宗岳。上日: “唐錢事, 初爲譯舌輩所願, 不得已咨請, 而已料其如此矣。 恩禮自恩禮, 法禁自法禁。 六十年治平, 實由於紀綱之不紊, 可謂英明矣。”
○以洪良浩爲藝文館提學。
3月 15日
[편집]○戊申/大司諫申光履上疏曰:
昨冬使价之赴燕也, 唐錢換貿之請, 雖出於不得已之擧, 而初未能善爲周旋, 徑呈咨文, 末乃巽受回咨, 伈伈復路, 辱國莫甚, 烏在其專對之責哉? 日前憲臣之疏, 誠爲得體, 嚴加處分, 斷不可已。 江華前留守柳戇, 在任之時, 三南船隻之過津也, 憑藉搜驗, 無不執捉搜括, 吏校之夤緣爲奸, 無所不至。 所收諸物, 未聞補用於公費, 船漢怨聲, 徒致狼藉於都下。 請嚴勘愆罪。 黃海前監司李敬一, 不遵朝家飭敎, 蒜山鎭虛錄, 至於五百餘石之多, 而當初狀聞, 敢以糴不爲弊, 容易上達, 及其臨歸, 乃以該鎭未捧, 矇然混擧於狀啓之中者, 自歸欺罔之科。 不可以罷職薄罰, 勘其罪犯, 請亟施譴削之典
批曰: “使臣事, 大抵通錢之咨, 非使臣之自求䝴去; 卽詢于廟堂者, 亦非廟堂之擅決, 卽朝廷之不拒也。 然回咨措語, 與呈咨事實, 猶未及聞知, 待其復命, 欲爲嚴處。 昨見回咨, 其數句之語, 不但言言切是, 別無礙眼處。 況回咨語意之循例守禁, 亦非皇旨, 則旣無辱命之可言, 亦無關於我國紀綱矣。 柳戇事, 果如所聞, 尤爲辜負。 依施, 李敬一事亦爲依施。”
○江原道觀察使尹師國, 以遺棄兒搜訪事, 馳啓, 敎曰: “春煦日長, 艱食之狀, 如在目中。 壯者之塡壑, 尙未能晷刻弛心, 況老弱乎? 更令該廳, 嚴飭京外。”
3月 17日
[편집]○庚戌/召見回還冬至書狀官金祖淳。
3月 18日
[편집]○辛亥/御春塘臺,試新舊選抄啓文臣, 西北別付料射。
○設三日製于泮宮。
○大司憲李義行上疏曰:
“柳星漢之尙今戴頭, 已是失刑, 而渠敢自處以前銜, 出沒鄕里, 自同平人。 安知無譸張誑惑, 汚俗煽亂之禍, 潛滋而暗熾也? 地方官之不加防禁, 道伯之不能檢飭, 俱有厥罪。 臣謂星漢父子, 亟允臺啓, 以絶亂本, 其所相從者, 査究置重典, 道伯及當該守令, 一依前冬湖南道臣、邊將例, 定罪宜矣。
批曰: “畿伯擬律, 極不當。 豈特道伯不敢擅爲哉? 不接於畿內, 至于他道亦然, 則其可半入江風, 半入雲乎? 如許疏語, 前所未見, 勢難例批矣。”
○吏曹參判丁範祖上疏言:
都承旨徐邁修, 以日前政望之有拂其意, 囚繫政吏。 蓋以尹致性停望, 在其掌三銓之時, 謂臣不宜任意檢擬也。 凡怒其官而罪其吏, 在外惟營邑, 在內惟堂郞爲然。 未知邁修於臣, 有何體統?
上以邁修之非大官, 而替罪政吏, 範祖之不待往復, 而直爲檢擬, 俱有不審之失, 命竝推考。 邁修對章辭職, 不許。
○以李在學爲吏曹參判。
○齋宿于北苑籠山亭。
3月 19日
[편집]○壬子/行望拜禮于皇壇。
○敎曰: “廟謨所重, 莫過於民事。 見今荐饑之餘, 顑頷有塡壑之慮, 浮黃濫目, 流離在塗。 朝廷之上, 廊廟之中, 雖夙夜念念, 如救焚若援溺, 以近日之習俗, 尙難望視國如家, 能效分寸之裨益。 況昧然恝然, 越視秦瘠, 民憂、國計, 屬之笆籬邊, 年復年來, 月異而日不同? 莫曰廟謨別無可講, 民事別無所爲。 信乎! 古人之言曰: ‘如膠冗未讀書, 須就書室, 摩挲几案亦好。’ 蓋喩其志, 在於書, 便亦學也。 賓對、籌坐, 無一猷爲, 雖似備例, 猶勝於不爲。 大臣聞有所愼, 旬日內, 難以自力云。 明日日次, 亦將停止, 是豈勤政之道乎? 諸宰中稟事者, 使之來待。 此亦古例也。 大臣出仕間, 姑令依此爲之。”
3月 20日
[편집]○癸丑/召見備邊司堂上。 禮曹判書閔鍾顯啓言: “忠州忠臣義士壇, 有立慬日致祭之命, 而伏聞嶺南人士之言, 則金俊臣地閥表著, 曾在私設壇享之時, 幷列於三從事。 今若降置下壇, 與士卒共享, 則不無抑菀之歎云。 許其配食上壇, 似爲便當。” 從之。
○上將賞花于內苑, 召時、原任閣臣, 幷及其子若弟焉, 又特召曾經承旨、史官若而人, 以足三十九人之數。 蓋是年癸丑, 是月暮春, 倣蘭亭禊會也。 命諸臣縱觀內苑諸勝, 至玉流泉曲水而止焉, 宣以酒饌, 使各臨流觴詠。 上集晋人禊詩賦四言、五言二篇, 命諸臣隨所長賦之, 旣夕而罷, 一時傳爲泰平勝事。
3月 21日
[편집]○甲寅/放龜城府安置罪人鄭存中。
○遞京畿觀察使徐鼎修, 以朴祐源代之。 洪檍爲判義禁府事。
3月 22日
[편집]○乙卯/召見備邊司堂上, 寢南陽府設防之議。 先是, 上旣移水原防營于南陽, 遣御營大將趙心泰, 看審形便。 至是, 心泰還奏: “臣馳往南陽, 周審形便, 大阜、靈興兩島, 跨據海路要衝, 論以海防, 實係要害, 而南陽, 自是陸軍營將邑, 防海一款, 非所擬議。 至於陸路, 則湖西諸路之出陽城、平澤, 由宮浦以下及唐津、沔川、大津以上者, 不由水原, 徑趨南陽間途, 安山、衿川, 俱是歷路, 而地甚坦夷, 幷無遮隔, 故自前有移設邑治於東面十里地楮八里鳩浦近處, 以備關防之論, 則創此防禦之營, 恐合便宜, 第防禦之職, 本自控制方面, 而本府旣仗摠廳前營兵馬, 或値緩急, 當受摠使節制, 此爲掣礙之端。” 上詢于諸臣, 皆言水原, 今爲壯勇外營, 其爲保障, 比前增重, 不必更設防營于南陽, 從之。
3月 25日
[편집]○戊午/以沈煥之爲吏曹參判, 李冕膺爲吏曹參議, 李文會爲司諫院大司諫。
○飭諸道, 修葺壇、廟儀物。
3月 28日
[편집]○辛酉/御春塘臺, 行壯勇營試射。
3月 29日
[편집]○壬戌/召見備邊司堂上。 同知成均館事李秉鼎啓言: “尼城縣闕里祠, 奉安夫子遺像一本矣。 自丙申以後, 因聖敎, 奉來諸處奉安遺像四本及朱文公遺像一本, 合爲六本, 而祠宇旣甚狹隘, 重以年久傾圯, 故曾於戊申, 幼學孔載謙, 以此上言, 有令道臣, 量助物力, 趁時修葺之命矣。 至今六年, 尙未擧行, 請飭道臣, 依前判付, 未潦前仍舊貫卽速修葺。” 從之。
○以尹㬦爲司諫院大司諫, 鄭昌順爲藝文館提學。
○移咨北京禮部曰:
“陪臣朴宗岳等回自京師, 當職伏奉貴部咨照, 以弊邦換貿錢貨, 殊與定例不符未便, 代爲轉奏, 且以天朝法制森嚴, 嗣後務宜謹遵定例, 毋得恃恩, 妄有瀆陳, 自干未便。 辭語正當, 開導委曲, 屢回莊誦, 且欣且悚。 海隅小邦, 偏被皇恩, 雖曰外藩, 實同內服, 而惟此錢幣, 未蒙通用, 雨露均霑於覆燾, 泉貨獨阻於疆域, 仰恃皇上柔遠之德, 敢陳一方同情之願, 實非計較於換貿利害, 冀蒙特恩於一視內外。 第以瀆擾爲懼, 不敢遽然具表, 先爲仰懇於貴部, 今承諸大人曲賜指敎, 歷擧便否, 始旣昭示典章, 又勉謹遵定例。 爲弊邦地, 若是周詳, 怳然省悟, 瞿然慙悔, 繼之以感佩也。 海外僻陋, 聞識不周, 天朝關和之典, 未及獲睹, 輒有煩懇, 幸賴諸大人勤敎之厚甚盛, 雖蒙善恕, 其敢自安? 玆具咨覆以呈, 煩乞貴部, 將此事實, 一一鑑照, 竝諒其知感之意, 不勝幸甚。
十七年 夏四月
[편집]4月 1日
[편집]○癸亥朔/御仁政殿, 行太廟夏享誓戒。
○輪對。
○以閔彛顯爲司憲府掌令, 金翊休爲司諫院大司諫。
4月 2日
[편집]○甲子/以徐榮輔爲成均館大司成。
○黃海道觀察使金方行卒于任, 以李祖承代之, 召見于便殿, 促令辭陛。
4月 3日
[편집]○乙丑/備邊司據平安道觀察使李秉模呈牒, 啓請江界苗丹黃三把糧米不足之數, 以會付還穀, 加分取耗充用, 從之。 苗丹黃, 卽江界沿邊防守之名。 苗者蔘始茁苗也, 丹者實熟而紅也, 黃者秋深葉老也。 潛穵蔘稏之徒, 必盛於此時, 故每於此時, 坐防査察, 此所謂苗丹黃三把也。
○奪前江華留守柳戇告身。 先是, 因臺臣申光履言, 命柳戇所犯諸條, 令畿伯査實以聞, 旋以道伯兼留守之任, 與戇無異交承, 命廟堂稟處, 廟堂請令秋曹捉致江華, 應問各人究問, 仍令王府照處, 上慮其貽弊, 命義禁府, 不待行査議讞, 奪其告身。
4月 4日
[편집]○丙寅/追配尙州故義士金鎰于忠義壇。慶尙道觀察使鄭大容, 據尙州儒生成載烈等狀, 馳啓言: “尙州故義士金鎰, 當萬曆壬辰, 聞島夷入寇, 與故進士金安節, 倡義起兵, 及賊鋒漸迫, 安節以母老出避, 鎰專將義兵。 巡邊使李鎰, 以大軍, 陣于甑淵, 見賊盛跳去, 從事官尹暹等死之, 鎰憤慨振腕, 益募鄕里義士, 逆倭而陣于北溪。 左右曰: ‘賊衆我寡, 不可輕動。’ 鎰曰: ‘吾固知今日敗死, 而所以爲此者, 只效爲國一死之義, 將以愧棄甲曳兵者之心也’, 與賊鏖戰而死。 妻孥皆死, 有一女年十七, 與其奴永還, 直赴賊陣, 得鎰屍於積屍中, 藁葬白原。 賊平乃窆, 而樹白碑墓前曰: ‘百世之下, 必有銘此者’。 此載金安節所述事蹟及故奉常正趙靖辰巳日錄, 而獨漏於忠義壇配食之列。 在聖朝顯遂之政, 宜有均施之典。” 上特命配侑。
4月 5日
[편집]○丁卯/以閔台爀爲司憲府大司憲, 李文會爲司諫院大司諫。
○飭銓曹, 甄用落仕最久人。
4月 6日
[편집]○戊辰/以金文淳爲工曹判書, 尋遞以李𡊠代之。
4月 7日
[편집]○己巳/詣太廟, 省夏享牲器, 齋宿于望廟樓。 時, 雨甚, 大臣、藥院諸臣, 爲請攝儀, 求對, 不許。
4月 8日
[편집]○庚午/親享于太廟。
○放南平縣定配罪人鄭萬始。 上聞其遭喪, 特命放送。
○藏新生翁主胎于內苑。 國朝故事, 每王子、公ㆍ翁主生, 有司以藏胎處所, 備三望受點, 遣安胎使藏之。 英宗甲戌, 命郡主藏胎, 勿差安胎使, 只令中官往藏。 乙酉得藏胎石函于景福宮北城內, 始知中葉以前故例之藏于內苑。 命嗣後藏胎, 必於內苑淨潔地藏置。 至是, 有司以翁主藏胎儀節稟旨,上遵先朝受敎, 以是日藏胎于宙合樓之北砌。
4月 9日
[편집]○辛未/御春塘臺, 試關東功令儒生製述, 賜生員申在和等四人及第。 先是壬子六月, 上臨政, 飭銓官, 收用關東人, 銓曹言: “關東土着文官, 只有未通淸二人。” 上以關東, 卽出日文明之方, 而反讓西北尙武之鄕, 由作興無術也, 諭道臣搜訪, 明於經工者幾人, 嫺於功令者幾人, 烏竹軒主人後承幾人, 幷條列以聞。 是歲二月, 道臣尹師國, 以功令生七十四人, 經工生八人, 烏竹軒主人後承權漢緯等十二人, 啓聞。 上以經工生抄啓之專取治經, 更命以窮經讀書, 貫穿疑義, 爲一鄕所推者, 誠心採訪狀聞。 五月, 道臣申耆, 以前參奉安錫任等六人, 抄啓, 上下御製四書、五經、孝經、爾雅、疑義條問一百餘條, 命經工生條對, 又下御題詩、賦、策、義四道, 命道臣與道內文臣守令二人, 分三日試功令生, 馳驛進券, 上親考取四十人, 烏竹後承權漢復等二人, 別以詩與義撰取, 幷令道伯, 給糧馬津遣, 許接太學食堂。 至是, 功令生畢至 上御春塘臺, 分揭賦、策兩題, 更試之, 命大臣文任考券。 敎曰: “關東儒試取之擧, 卽一百六十六年後設行者, 豈特曰慰悅東人而已也?。 然與道科稍間, 以賦策各取一人, 賜第。 嶺之東西, 命書券頭矣, 及其考券也, 西皆高等, 東獨見漏。 嶺東兩券之賦策先呈者, 特許竝抄。 如是則在昔設科時取四人之故事, 可以仰述矣。 賦居首原州生員申在和, 策居首橫城生員鄭元善, 賦居首三陟幼學洪寅祚, 策居首江陵幼學沈普永, 幷賜第, 之次三人, 各給分, 其餘儒生, 下去時, 令該廳量給糧資。” 又敎曰: “關東經工生, 條問經義, 功令生試較科體者, 爲搜羅一方人才, 遵倣里選鄕擧之遺制也。 功令生數人, 已賜及第, 而經工生所對講義, 際此上來, 潛心諦看, 不覺筵燭之屢跋。 目其諸對, 往往有提撕警發處。 信乎! ‘十室之邑, 必有忠信。’ 若非明於經義, 何能剖析如是乎? 近所謂京儒經行薦似之人, 亦何曾叩其實, 乃如是耶? 在朝廷懋實之方, 豈緩作興之擧? 橫城前參奉安錫任、春川前主簿朴師轍最優, 而錫任, 年爲七十四, 師轍之年, 亦近七十, 惜其難責强仕, 特幷陞授敦寧都正, 各差嶺東西分敎官, 俾訓蒙士, 仍令道伯, 量給祿料。 如可自致, 勸令上來肅命。 其次, 襄陽進士崔昌迪是也。 況是故正言逵泰之子, 觀於所對《易》義, 益驗所知之有自。 童蒙敎官擬入。 年亦老, 能欲登途, 與兩儒, 皆給鋪馬, 其餘儒生, 令道臣, 優給紙筆墨。” 仍命內閣, 取前後傳敎、奏啓、榜眼、魁券, 而敍次之節, 略經義條對, 附之條問之下, 下送關東營, 鋟印以進, 命曰《關東賓興錄》, 分賜入格諸生, 藏其板于原州牧宮。
○罷兵曹判書趙宗鉉職。 上方臨殿, 承、史未陞, 而侍衛先陞, 命罷判書, 以金文淳代之。
4月 10日
[편집]○壬申/行抄啓文臣親試。
○輪對。
○命湖西、嶺南別設厲祭, 虔誠將事。 以兩道癘疫方熾也。
○以李在學爲吏曹參判, 鄭昌順爲議政府右參贊。
○罷慶尙道觀察使鄭大容、三道水軍統制使李潤慶職。 備邊司據潤慶狀啓, 覆啓言: “嶺南各鎭還穀與錢布, 反弄虛留, 無鎭無之, 該統帥三載居任, 一味抛置, 及當瓜熟, 始爲登聞, 旣極駭然。 巡營所管, 數亦不少, 而道臣不能摘發其罪, 與帥臣無異。 竝宜譴罷。” 允之, 旋以賑政方張, 命待畢賑捧傳旨。
4月 12日
[편집]○甲戌/行司直金華鎭等, 進《覃恩錄》一卷。元朝眞殿親祭後, 推恩諸臣唱酬記事之書也。 敎曰: “今見歲初加資諸臣所編《覃恩錄》印進者, 諸臣中趙鎭寬、鄭煥猷, 尙不一擬於政目。 是豈感舊加階之意乎? 其飭銓曹, 凡係疏揚之政, 更加留意對揚。”
4月 13日
[편집]○乙亥/御春塘臺, 試別軍職、武藝廳射。
4月 15日
[편집]○丁丑/召見備邊司堂上。 上謂吏曹判書徐有防曰: “向見諸臣所進《覃恩錄》, 有一二人, 尙未付職者。 大抵一人見枳, 豈聖世無棄物之義乎? 前後疏通之敎, 不啻勤摯, 而未見對揚之實效。 此專由掌銓諸臣之懲羹於洪秉纉, 而若以秉纉之罪, 謂因於疏通, 則豈予本意? 秉纉之政, 非疏通, 卽行其胸臆也。 昔在辛壬以前, 各主議論, 互相通塞, 故一人進, 則通前人之所枳, 枳前人之所通。 此雖濟私, 猶可謂之儁氣。 丙申以後, 大有異焉。 所謂見枳者, 是何人之所枳, 而渠何敢行此無忌憚之政? 然後之政官, 懲於秉纉, 幷與疏通而廢之。 秉纉之罪, 豈在於疏通乎? 予之本意, 欲使今世之人, 無一人不彈冠, 以爲祈永之一道。 大抵祈天永命, 固不在於官人爵人, 而導迎和氣之道, 亦未必不在於此。 除非大罪, 則盡爲檢擬也。”
○以李得臣爲刑曹判書, 李文源爲判義禁府事。
○禮曹判書閔鍾顯啓言: “敬陵碑陰記, 王后誕降, 不書年, 只書月日, 而九月八日, 誤以三月十二日載錄, 昌陵碑陰記, 王后忌辰十二月二十三日, 誤以二十四日載錄。 事係莫重, 誠爲未安。 恐當改刻, 而磨石追刻, 亦多難便。 今以小註, 謹記事實, 刻於後面空間, 而如無空間, 則刻於碑石之隅, 似爲便當。” 從之。
○戶曹判書沈頣之啓言: “凡經費所需, 毋論巨細, 各司進排, 臣曹會減, 一遵定例, 而但定例頒行, 今爲四十餘年。 諸般需用, 古今各異, 有無多寡, 前後不同, 而定例所載, 不得違越, 恐非因時制宜之道。 請自今各貢物種, 如非應用之物, 則雖載定例, 各司毋得憑藉取用, 貢人毋敢如例進排。” 從之。
○移劃海西田米一千石于開城營, 俾取耗補用於公下不足之需。 從戶曹判書沈頣之言也。
○備邊司堂上金文淳啓言: “年前因北道監賑使李在學別單, 設置交濟倉于北關, 儲穀十萬石, 以備水旱。 近聞本道, 初不區別, 與元會穀, 混圇糶糴, 設倉儲峙之規, 今幾蕩然云。 揆以法意, 極爲駭然。 請嚴飭道臣, 此後則糶糴之際, 更毋混雜, 逐邑釐正後, 枚報本司。” 從之。
4月 16日
[편집]○戊寅/行日次儒生殿講。 居首幼學鄭取善, 且赴殿試。
○以林蓍喆爲司憲府大司憲, 李喆模爲司諫院大司諫, 尹師國爲漢城府判尹。
○時, 吉慶荐臻, 朝野靜謐, 上以導迎迓續之方, 莫先於疏鬱振滯, 飭勵兩銓, 大行恢蕩之政。 卿宰如韓光綮、李普溫、閔百奮、李義直、趙鎭寬、鄭煥猷、尹弘烈、申光履, 通政如李義鳳、李東馨、李謙彬、趙興鎭、金履容、李枰、兪漢寧、柳甲基、沈基泰, 侍從如李宗爕、趙弘鎭、李晴、閔養顯、金觀柱、沈樂洙、吳鼎源、吳翰源、李義駿、黃樟、沈鏗、朴宗正、沈埉、吳翼煥、尹在醇、崔守魯、兪岳柱、洪時溥、柳恊基、金箕象、金遇國、趙恒鎭、柳、李心傳、金養根, 參下如李健源、朴蓍壽、李寅采、金若鍊、朴能源, 武臣如白師誾、李弘逵、李仁秀、孫克福、崔雲羽、魚道采、鄭忠達、申大益、金魯範、權綝、李尙直、許根, 蔭官如李在咸、李河永、金愚、趙重瞻、李潤明、李在亨、尹文東、洪樂顯、洪樂舜, 或命銓曹檢擬, 或御筆添書于望單, 或入前望批下, 以次甄敍, 往往有淹滯數十年, 始彈冠者。
○兵曹以李延弼、李仁秀、鄭駿采、崔雲羽、李義彬、李永秀、權綝、趙蒙錫、孫克福等, 加抄巡將, 啓。 皆疏通也。 上以一番抄啓, 而更不檢擬於官職, 非眞正滌拂之擧, 飭令待窠撿擬, 仍敎曰: “尋常往來於心中者, 卽金履準也。 雖以杜弊固防之意, 至今置之, 而伊時事, 不無一分可恕。 此所以被拿卽宥者也。 渠雖欲自新, 其奈與草木同腐, 何? 求之古聖王解網之政, 決無是耳。 前營將金履準, 忠翊、忠壯將中擬入。 又其次, 尹衡烈、李尙直也。 衡烈之不知而饋問於未拿之前者, 二十年坎坷, 足懲其無知妄作。 罪名將爲蕩滌, 先令軍門收用。 尙直則渠之無犯, 其證昭然。 使渠獨漏於恢張之時, 其可曰無棄物乎? 一體付祿於巡將, 以爲滌用之階梯。 履準等三人, 卽已作鐵限之錮廢者也。 此三人, 如是處分之後, 更有何人, 難於此三人, 有所趑趄於檢擬乎? 此乃爲銓官, 頒示一副指南秤也。 兩銓長, 須各知此苦心。”
○咸鏡道觀察使金憙, 以永興府山四社流民, 去三月內還集之數, 馳啓, 敎曰: “若能申飭邑倅, 誠心招徠, 則還土之類, 豈如是零星? 拔例蠲役之意, 果安在哉? 道臣推考, 令廟堂嚴飭行會, 俾勿讓頭於杆城。”
○漢城右尹趙鎭寬上疏曰:
“臣亡父立朝垂三十年, 一念向上, 信心做去, 持論不撓權勢, 莅事不恤怨謗, 而事乃大謬, 自抵重究。 不有我聖上洞照而矜察, 則房門之誅剭, 焉所逃哉? 向來恩綍, 昭如日星, 當銓見誑之實, 洞釋無餘, 暴衷素於形影之表, 判義理於氷炭之間, 此實先臣再生之日也。 顧臣殘喘, 寄在穹壤, 母子相挈, 當作何心? 西事一款, 臣父以罪爲恩, 常誦酌處德音中, 其心可見四字, 以爲抱玆暝目, 豈有餘憾, 而抑臣尤有所隱痛者。 蓋此罪名, 初不至此極, 秪緣臣昔年哀籲, 急於暴情, 獨於此, 看作第二件事, 辭未能別白, 事未及條列, 竟使自明之言, 反爲難洗之案, 破䐉刳心, 安所及哉? 向來蹕前哀訴, 得蒙回啓之恩旨, 而有司靳奏, 便作私室之故紙。 臣若徒恃寵靈, 渾忘罪累, 晏然於卿月之班, 則便一遺親之物, 何所藉手而事君, 亦何面見亡父於地下乎?
批曰: “先卿乙未間居銓事, 已燭見誑之狀, 旣備盡昭晣。 西關事, 當一付之公議。 揆地之尙不覆處, 雖未免稽滯, 卿其抑情行公。”
4月 18日
[편집]○庚辰/以沈晋賢爲司諫院大司諫。
4月 19日
[편집]○辛巳/展拜于景慕宮。
○右參贊鄭民始啓言: “牧馬之方, 先擇牝馬, 然後可得良種。 故詩稱‘騋牝三千’, 可驗牧政之必取於牝馬之良也。 國初, 亦嘗廣取牝澾馬, 分送濟州及各牧場, 以爲取種之資。 近來此法久廢, 牧場之無良種, 未必不由於此。 北關各樣禁條中, 有牝澾馬勿許出送之規。 故開市時, 初不多貿, 彼人亦知此, 不爲持來, 間或出來, 亦甚稀貴。 請除北關牝馬禁條, 令馬商輩, 毋拘貿來。” 從之。
○司僕寺啓言: “興陽稅穀裝發之後, 前監牧官鄭宗柱, 稱以救急飢民, 追到中路, 米一百五十一石, 擅取以去。 請拿問嚴勘。” 批曰: “古有矯制發倉者。 上司之體貌雖嚴, 比之詔書, 其輕重何如? 況幾萬結場稅之屬於烏有者, 不問誰何, 何必區區於如干包穀飢民口吻中物乎? 勿拿, 原穀蕩減。”
4月 20日
[편집]○壬午/以曺允大爲司憲府大司憲, 李書九爲司諫院大司諫。
○京畿觀察使朴祐源狀啓曰:
法聖漕船二隻, 裝米二千七十餘石, 到交河通津境致敗。 拯出米一千三百二十九石、黃豆一百二十六石, 依法典分給民間。
又曰:
上納米、黃豆, 依丙午筵稟定式, 一如昨年嶺南漕船致敗改色例, 令各該邑, 從自願改色備納。
上謂戶曹判書沈頣之曰: “畿伯狀辭駭然矣。 旣曰拯劣米, 依例分徵, 又曰使該邑改色以納。 如是則當再徵、三徵於民乎?” 仍敎曰: “拯米之分給臭載地方民人, 更請上納邑改色徵出者, 寧有如許法文乎? 此路一開, 民將受其再徵三徵之弊。 畿伯狀辭, 萬萬駭然。 所當亟施罷拿之典, 以杜後弊, 而數遞宜念, 姑先緘辭, 從重推考。” 祐源狀啓, 丙午筵稟定式云者, 卽徐有防爲畿伯時事也。 有防適以閣臣登對, 啓言: “臣之初意, 除非大洋致敗, 用意故犯外, 若是一時沈水, 不至全船可棄者, 一從守令監色輩所願, 許令改色, 似可爲民國兩便之道, 故以此關由廟堂, 知委沿邑, 果有若干船改色之擧矣。 近聞各道, 雖全船之大洋致敗者, 一幷勒歸之沈水, 初不狀聞, 名曰改色, 其所擾民, 不一而足。 莫非臣初未審愼, 徑先試可, 終致輾轉詿誤。 若不趁卽釐正, 日後爲害, 不可勝言。 請令廟堂, 措辭嚴飭。” 批曰: “作法於涼, 其弊也貪。 忠、質、文, 亦有損益, 則焉有名之曰法, 而鎭長無弊者乎? 苟或一分爲益, 莫如隨時更張。 至於此事, 自初靳持者, 以其目下之益小, 日後之弊大也。 分明臭載, 混稱沈水, 名雖改色, 實則再徵, 守令利其保職, 船格幸其免罪, 惟受苦而喫困者, 小民也。 伊時擧條, 初不啓下, 則諸道之如是擧行, 因何委折? 其令申飭諸道, 一依法典施行。”
4月 21日
[편집]○癸未/輪對。
○右議政金履素上箚曰:
我聖上, 於恢揚之方, 曠蕩之政, 前後絲綸, 丁寧諄複, 爲今日臣子者, 孰敢不精白一心, 殫誠對揚, 而至於特除之人, 俱是初不容議於收錄者。 不識聖明, 何爲而有此過中之擧也? 吳翼煥之凶疏, 情節畢露, 李晴之負犯, 國言喧傳。 至若李謙彬、沈埉者類, 其所關係, 亦復何如, 而一例甄用, 便同無故, 其他劇逆之至親, 凶賊之狎客及種種罪犯釁累之徒, 無不入於除目之中。 堤防蕩然, 聽聞瞠惑, 臣誠憂慨交切, 爲聖朝惜此擧。 日前東銓之連政疏揚, 固知出於仰體聖上布仁導和之聖意, 而其間一二望單, 或不無緩急先後之未稱量者。 臣方慨咄, 而今此一時十餘窠之自上特除, 俱是千萬意慮之外。 若此不已, 將無以闡義理而明國是。 惟殿下, 淵然深思, 亟收成命。 承宣之循例頒布, 不一覆難, 惟允之責,豈容如是? 臣謂當該承旨, 施以譴罷之典。
批曰: “天何言哉? 春生夏長, 秋收冬藏, 有推敓自然之妙。 惟君於人者, 順則循軌, 威福而旌別之, 殺活而彰癉之。 昔我奮勵, 霜雪載塗, 今我恢蕩, 楊柳依依, 各視其時措之適宜。 故曰天工, 人其代之。”
○刑曹以傳敎僞造罪人李軫, 不待時處斬, 啓。 軫僞造傳敎, 自稱咸悅縣監特除, 誑誘鄕民, 現捉於捕盜廳譏察。 至是, 承款結案。
4月 22日
[편집]○甲申/副司果李儒修上疏曰:
丙、丁諸逆, 傳襲有自, 凡係連腸之類, 率多戴頭之鬼, 則銓注之際, 區別宜嚴, 而乃以麟、謙之死黨, 趾、述之切姻, 干連於後翼者, 漫漶於星漢者, 次第檢擬。 自此凶逆, 餘孽接跡彈冠, 明義一部, 無地可讀。 噫彼銓官, 亦今日臣子, 豈不知此等義理, 而其肆然爲此者, 豈無以哉? 蓋此寔繁之徒, 皆其同氣之求。 外迫公議, 雖未敢顯言營護, 內懷舊窟, 每不忘乘便汲引。 此箇意思, 橫着肚裏, 自不覺其爛漫透露。 伏願亟降嚴處, 以爲死黨背公者之戒。
上却其疏。
○正言沈鳳錫上疏曰:
疏滯導鬱, 固是有國之美政也。 無故而沈屈, 橫罹而廢枳者, 恢公竝收, 是所謂疏滯也,。導鬱也。夫何近日政目, 則不此之爲, 而凶徒逆種, 姻婭血黨, 不問負犯之淺深, 汲汲檢擬, 至如柳之事關於星賊者, 亦無難擬望, 天下寧有是耶? 惟彼星賊, 傳襲於戊、己, 後殿於乙、丙, 情跡畢露, 逆節昭著, 而尙今戴頭於覆載之間者, 已是忠臣義士痛哭流涕之地, 則尤安敢以關係此賊之類, 肆然收錄, 力戰義理, 暋不知畏也? 臣謂當日赴政銓官, 一竝先施削黜之典。 至於柳, 事端旣發之後, 不可置而不問, 竝令星賊, 亟令鉤覈, 斷不可已也。 臣又見卽下許多中批, 太半凶孽。 殿下何爲此萬萬過中之擧也? 此輩之尙逭王章, 已是失刑之大者, 而今忽次第特授, 內而淸顯之職, 外而字牧之任。 如此而尙何望君綱不墜, 亂賊知懼? 伏願特寢昨下中批。
批曰: “柳有何罪乎? 柳星漢之罪, 眞若爾言, 則先言之。 反忽歸之於其類, 竝與銓官而勒加削黜之請者, 豈有如許事理乎? 至於疏通一款, 名以云然, 則枳之者不疏, 塞之者不通, 而將何以對揚乎? 況近日所檢擬之者, 猶帶太難太愼底意思。 昨果有格外之一二除旨, 則中批何可還收, 銓官亦有何罪乎? 如爾在言地者, 雖日進百疏, 在爾等徒見其勞而無益, 爾則遞差。”
○承旨李普溫, 上疏辭職, 批曰: “卿之向年所被之目, 卽宜無不知之一句語也。 沒捉無證, 莫甚於此。 此路一開, 完人幾希。 前望點下之後, 銓曹不爲公擧於政目, 依舊在䵝昧中, 今番始得免。 夫予所喜之者, 豈私好於卿也? 卽爲朝廷擧措之得宜也。 卿其卽爲仕進。”
○敎曰: “臺疏旣請譴削, 豈可强令行公, 以乖禮使之義? 宜令一伸廉隅, 徐責眞箇對揚。 吏曹判書徐有防、參判李在學、參議李冕膺, 今姑許遞。”
○承旨沈晋賢、柳焵、李益運、李師濂等啓言: “一種凶醜之釀禍於宗國, 凡幾年矣。 發源於戊己, 而支流汗漫, 蕩巢於丙、丁而根柢猶在, 戴頭假息, 覬覦俟釁者, 寔繁其徒。 賴有隄防二字, 竊庶幾維持苟安, 近年以來, 綱紀漸弛, 義理日晦。 或背馳於天經地緯, 或立幟於君讎國賊, 宜殿下赫然照臨, 嚴守關和, 以鞏國基, 以遏亂萌, 而不意疏導之擧, 反致懷襄之災, 所以布置於淸要顯秩, 太半是凶逆餘孽。 如非麟、謙、榮、德之血黨, 卽是宇、偉、星、九之聲援。 殿下御極垂二十年, 袞職無闕, 化理淸明, 太平之治, 朝暮可俟, 而戒忽剛克, 備失惕號, 丹書鐵案, 一朝蕩然, 鬼頭藍面, 百塗竝進。 臣等職忝近密, 目覩非常之過擧, 不勝憂慨之忱。 伏願前後特除, 一竝收還。” 批曰: “荏苒卄載之間, 積薪果幾人, 閼鬱愈久而愈繁, 誠信愈往而兪阻。 或號曰疏通, 而石火海市, 徒亂人目, 夷考其實, 反致害事。 過則有作威之漸, 不及則有貽累之歎, 何嘗見赤腔體國之人, 發憤努力於眞箇對揚, 以予心爲心者乎? 如是而求從欲之治, 不亦迂哉? 從今除非伏法置辟應坐之類, 無論久近輕重, 竝與之混用。 此蓋修明之新式也。 卿等碌碌俗見, 何足有無, 然新式之初, 似此不率敎之徒, 不可翺翔於堂堂尙書之省。 一竝放逐城闉之外, 以示懸法象魏之意。” 仍命以南所衛將, 差假承旨。 左議政金履素, 上箚伸救承旨, 請寢放逐之命, 批曰: “凡事偏則爲疵。 故曰過猶不及。 然近日處分, 非過中, 特不獲已也。 故曰觀過知仁。 卿若執兩說而推究, 則可以知予苦心矣。 大抵痼瘼, 非瞑眩, 難以責效。 況由今之俗, 救今之弊, 安得不用大承氣湯, 加入佐使二味乎? 承宣放逐, 不過懸法之意, 何庸過加憂歎?”
4月 23日
[편집]○乙酉/行副司直李秉鼎上疏曰:
吳翼煥, 卽凶賊之嚆矢, 李晴, 卽劇逆之連肚, 而脈絡糾結, 一串貫來。 李謙彬悖疏, 卽偉簡之密嗾, 而陰慘叵測, 思之悲憤。 此輩之尙逭典章, 已是失刑之大者, 而今忽一紙前望, 無難特點於近密三司, 不料聖明之世, 乃有此萬萬非常之擧也。 至於金觀柱、沈埉之關係深重, 尹在醇、柳恊基之賊邊爪牙, 莫辨人鬼之趙弘鎭, 無禮君父之李義鳳, 或入喉舌, 或廁邇列, 何莫非大咈物情? 伏乞亟寢成命。
不報。
○行副司直丁範祖上疏曰:
近日政注, 此何變哉! 李義直、閔百奮, 本以劇逆之叔姪, 或爲知面之啓能, 或爲戴頭之相簡, 而逐政排擬。 李心傳、李普溫, 乃以凶孽之姻黨, 或傳神於後翼, 或黨惡於弘燮, 而恣意甄復。 政目一頒, 擧世震駭。 此已大拂輿情, 而昨日之許多前望, 又何爲點下也? 吳翼煥、李謙彬之疏意至憯, 金箕象、李春輔之干連甚重, 沈埉、兪岳柱之傳襲有自, 李敬心、閔養顯之釁累莫掩, 無不滌蕩, 竝得彈冠, 不知殿下, 何爲此過中之擧也? 臣謂當該銓官, 特賜嚴勘, 前後除旨, 一竝還收宜矣。
不報。
○特補承旨李義直定州牧使, 李普溫永宗鎭兵馬僉節制使, 李枰月串鎭兵馬僉節制使。 以義直等, 引義不供職也。
○御筆添書李東馨爲楊州牧使, 命道伯, 定將校押付任所。
○兵曹判書金文淳, 以被臺論, 上疏辭職, 批曰: “卿等之祗畏天憲, 謹守繩墨, 擧世之所知。 以卿等之規模, 當此時兩銓之長, 行古銓長所未敢行之大政者, 一則對揚, 二則對揚。 況日前筵本之頒示, 夫夫也孰不覩聞, 則臺章所論, 可謂鄕力闇中鄕闇, 不必費辭深引矣。 且以朝廷體下之道言之, 伊日下敎, 旣嚴且截, 從又反復諄諄。 卿等奮不顧身, 身先首當。 如無向國衷赤, 豈易辦此。 萬有一因此擧, 使卿等狼狽, 則是豈卿等之自取也? 匹夫之不獲其所, 猶曰若已推納, 況卿等之在冡宰、司馬之列者乎? 卿等惟恃威福在上, 日加對揚, 牢定規模。 如是敷敎, 而兩銓之中, 如有逡巡却顧者, 邦有常刑, 予言不再。”
4月 26日
[편집]○戊子/敎曰: “自有牢定, 何可撓奪於群咻? 一注一擬, 無非出於對揚。 乘機敲撼之說, 非不知也, 則此非向批所謂奮不顧身者乎? 此時此銓官, 若不委任責成, 則不但苦心之就緖未易, 欲行恢蕩之政, 反貽害於無故銓官, 寧有是也? 業亦示意, 處義已伸。 前吏曹判書徐有防、參判李在學、參議李冕膺, 復授銓堂之任, 嚴飭無敢引義。” 有防等上疏引義, 賜批不許, 促令開政。
4月 27日
[편집]○己丑/特補徐有防爲三道水軍統制使, 李在學爲慶尙右道兵馬節度使, 李冕膺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旋命復授前任。 有防等, 席藁闕外, 屢違召不赴政, 上以大關分義紀綱, 特補三銓堂閫任, 旣而敎曰: “以此三堂, 更令行政, 已示微意, 言不可不信, 而今日擧措, 大關臣分, 一味督飭, 豈有如許國綱? 此一也。冡宰何等重任, 則暫遞旋仍, 處義猶未快伸。 設或行公於今日, 又將言私於後政, 此二也。 非不知乍補卽收之亦涉顚倒, 似此節拍, 往例班班。如是然後, 事面正矣。 命令信矣, 規模定矣。 統制使徐有防, 吏曹判書除授, 兵使李在學參判除授, 水使李冕膺參議除授。 牌招開政。”
○以趙瑍爲司憲府大司憲, 尹㬦爲司諫院大司諫, 金華鎭爲判義禁府事, 趙鎭宅爲慶尙道觀察使, 白師誾爲慶尙右道兵馬節度使, 李東植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李得濟爲三道水軍統制使, 旋仍禁軍別將, 以申大顯代之。
4月 28日
[편집]○庚寅/承旨李書九上疏言:
臣待罪刑房, 臺臣去就, 臣當主之, 而如吳翼煥者流, 亦在憲職, 茶時接待, 義難如例擧行
上却其疏, 特除翼煥成歡察訪, 俾伸廉隅。
○特補沈埉爲首陽山城別將。 埉以執義違召也。
○承旨閔百奮, 上疏辭職, 批曰: “驪陽故宅, 卿是主祀之人。 特除出於念舊之意, 而年限已過, 移除閑局, 卿其勿辭。” 仍除同知敦寧府事。
○上添書李義明、李潤明、李河永、金愚、李在亨、尹文東、許根等于望單, 除職有差。 仍飭銓堂、承旨曰: “今日特點者, 若有煩聒之擧, 銓堂, 昨日外補地方, 竝施遠竄之典, 承旨, 大靜縣定配。”
4月 29日
[편집]○辛卯/持平洪時溥, 治疏論銓官破壞隄防之罪。 時溥亦疏通中一人也。 旣呈而悔之, 追索以去, 上微聞其事, 謂筵臣曰: “聞有一新除臺諫, 陳疏到院, 以疏通事, 侵斥銓官, 直驅於逆, 殆有甚於沈鳳錫云。 渠亦疏通中人。 以渠情地, 反論疏通之銓官, 豈有如許紀綱乎? 特補明月萬戶。” 旋聞有八耋老母, 只施不敍之典。
○遣承旨, 致祭于文淸公鄭澈。 寅寧君鄭寅煥, 自鄕上來, 上見其肅謝單子, 問知其爲澈七世孫, 遂命致祭于澈。 且賜寅煥米肉, 以示記錄舊裔之意。
○許長淵大ㆍ小靑島募民耕居。 先是, 左參贊鄭民始啓言: “西北廢四郡, 厚州西南之海島, 初因野人之入居, 海賊之來侵, 空棄其地。 今則無野人海賊之患, 已過數百年, 而猶不許民人耕居。 古稱日闢百里。 今以我有用之地, 便作閒田者, 祗爲無義。 高麗趙云仡以爲: ‘大靑、小靑等島, 皆有沃壤魚鹽之利。’ 故相臣柳成龍云: ‘身彌等島, 地勢曠闊, 可堪屯田人居。’ 臣意則長淵之大靑、小靑島, 使黃海水使, 遣親裨看審狀聞, 宣川之身彌島、鐵山之大加次里島ㆍ椵島, 宣川府使親爲看審狀聞後, 議處似宜。” 上可其奏。 至是, 黃海道水軍節度使李禹鉉馳啓言: “大靑島東西三十里, 南北二十里。 東距所江行營, 水路二百里, 北距白翎鎭三十里, 東北距長淵舞龍浦一百三十里。 重巒疊嶂, 峙立海中, 有內洞、庫舍洞、沙堰洞、板案仇味四大谷。 內洞, 北邊高峰之前, 有零碎瓦礫, 俗傳元帝舊址云。 其下, 卽玉子浦, 長可十里, 廣可數里, 狹處亦爲二百餘步, 而上邊土品磽确, 只可間間爲田, 下邊則沙土細膩, 足可開墾。 庫舍洞則長可三里, 廣可二百餘步, 而上面層巖亂石, 或隱或露, 無地可耕, 下面地勢稍平, 土色黎黑, 庶可起墾, 而谷口連浦處, 有一橫堤, 盡是石堆, 每當潮上, 醎水漏入。 沙堰洞則不過一長谷, 而兩崖皆是石壁, 中有一小澗, 屈曲通海, 無一可墾處。 板案仇味則廣狹與沙堰洞略同, 而至谷盡處, 地勢平衍, 可種穀百餘斗。 大抵四洞之中, 內洞最宜耕墾, 其餘三洞, 非嶺則谷, 非谷則崖。 松、楡、桑、櫟、榛、桐、槲、檟, 在在蒙密。 四面海岸陡絶, 無可施防, 箭處亦乏, 斥鹵煮鹽之地。 小靑島在大靑島南水路三十里許, 與大靑島對峙。 南北十餘里, 東西五里, 北距白翎鎭六十里, 東距所江行營一百八十里, 東北距長淵舞袖龍浦一百五十里。 四峰列峙, 東北有寺岱仇味、鯨生洞、茅田仇味、塔洞等四谷, 而石壁連址, 無一片可耕之地。 南有能洞、倭津洞, 皆逼海邊, 西有牛毛津、竹田峴、內津等三處, 而亦皆高峻, 不可耕種。 島之西南則厥土沃衍, 可墾爲田。 樹木則多是槲樹, 而冬栢、春栢, 十居七八。” 備邊司啓言: “見今生齒日繁之時, 凡係利用厚生之道, 不容少緩。 兩島幅員旣廣, 許民耕食, 實合事宜。 且以海防言之, 荒唐船之出沒漁採, 無歲無之。 若自今闢土, 聚民追捕瞭望, 如沿海諸處, 則亦不害爲固邊之政。 請令帥臣, 募民許耕, 農牛種資, 從便顧助, 島中樹木, 先令斫伐斥賣, 俾助經紀物力。” 從之。
○平安道淸北水軍防禦使鄭學畊馳啓言: “臣馳進身彌島、椵島、大加次里島, 看審形便, 俱別單以聞, 炭島、小加次里島、大和島、小和島、熊島、牛里島、眞島, 雖非備局關文所擧, 旣是三島之旁近, 故一體條列以進。【別單:身彌島在宣川府南, 陸路四十里, 水路二十里。 自本府南面乭泗里發船, 到泊於本島堂後浦。 東西二十五里, 南北五十里, 周回一百四十里, 居民九十四戶, 案付時起田二百七十九日耕, 案付時起水田六十一石五斗二升落, 合稅錢七百五十兩, 上納司僕寺。 加起田四十一日耕, 加起水田一石十一斗四升落, 合稅錢七十三兩九錢自宣沙鎭收捧。 其上等旱田每一日耕可收八九石, 上等水田每斗落可收三十斗。 空閑處可墾田一百八十三日耕, 空閑處可墾水田三十石七斗落。 樹多雜木, 泉井一百三十。穀宜稻、黍、稷、大麥、小麥、大豆、小豆、粟、木綿、眞荏、水荏、菉豆、木麥, 魚産, 秀魚、眞魚、石魚。椵島在鐵山府南, 陸路四十里, 水路三十里。 自宣沙鎭發船, 到泊於本島汭泗浦, 東西十五里, 南北十里, 周回三十里, 居民四十七戶。 案付時起田九十六日耕, 案付時起水田二石五升落, 合稅錢一百八十四兩零, 上納司僕寺。 加起田七十日耕, 加起水田三斗二升落, 合稅錢一百二十三兩零, 自宣沙鎭收捧。 其上等旱田每一日耕可於六七石, 上等水田每斗落可收二十二三斗, 空閑處可墾田一百九十七日耕, 空閑處可墾水田十三斗落。 泉井四十八, 穀宜稻、粟、大豆、小豆、木綿、大麥、小麥、木麥, 魚産, 秀魚、民魚、石魚。 大加次里島, 在宣川府南, 陸路四十里, 水路三十五里。 自本府水淸面待變亭里發船, 到泊於本島北邊。 東西二里半, 南北二里, 周回六里, 居民七戶, 時起田十日耕, 自本府收稅。 幅員挾少, 無空閑可墾之地。 樹木纔數十林, 泉井四。 穀宜粟、大豆、小豆、木麥, 民居以採蛤爲業。 炭島在宣川府南, 陸路四十里, 水路六十五里。 自本府水淸面待變亭里發船, 到泊於本島西邊。 東西七里, 南北三里, 周回十五里, 居民二十戶, 案付時起田二十二日耕, 案付時起水田二斗八升落, 自司僕寺收稅。 加起田十五日耕, 自宣沙鎭收稅, 空閑處可墾田二十二日耕。 小加次里島, 在宣川府南, 陸路四十里, 水路四十里。 自本府水淸面待變亭里發船, 到泊於本島西邊。 東西二里, 南北一里, 周回七里, 居民四戶, 時起田九日耕, 自本府收稅。 熊島在宣川府南, 陸路四十里, 水路六十里。 自本府水淸面待變亭里發船, 到泊於本島東邊。 東西二里, 南北一里, 周回七里, 居民六戶, 時起田九日耕, 自本府收稅。 大和島在宣川府南, 陸路三十里, 水路八十五里。 自本府台山面發船, 到泊於本島北邊。 東西二里, 南北六里, 周回十五里, 居民七戶, 時起田七日耕, 自本府收稅。 小和島在宣川府南, 陸路三十里, 水路八十里。 自本府台山面發船, 到泊於本島北邊。 東西二里, 南北六里, 周回十五里, 居民七戶, 時起田七日耕, 自本府收稅。 牛里島在宣川府南, 陸路三十里, 水路一百十里。 自本府台山面楡沙里發船, 到泊於本島西邊。 東西五里, 南北一里, 周回十三里, 居民五戶, 時起田五日耕, 自本府收稅。 眞島在宣川府南, 陸路三十里, 水路一百二十里。 自本府台山面楡沙里發船, 到泊於本島西邊。 東西四里, 南北二里, 周回十二里, 民戶二戶。 時起田五日耕, 自本府收稅。 大抵炭島、小加次里島、熊島、大和島、小和島、牛里島、眞島, 地旣偏狹, 無空閑可墾處。 此外又有橫建島、蝶島、葛島、赭里院島、梧島、杻島、芝島、虎島、玉池島、魚暎島, 而俱無人家、田土, 亦無可墾之地。 惟蝶島有數三人家, 如干田土, 俱係元帳付, 應公稅之土。】 觀察使李秉模馳啓言: “身彌等三島, 可墾田土, 俱在牧場內, 山腰以上, 移設牧場, 然後始可議其耕墾。 其他築筒, 可作水田處, 雖曰數少, 亦足爲島民蒙利之資。 請令廟堂稟處。” 上下廟堂議, 竟以議不一, 寢之。
十七年 五月
[편집]5月 1日
[편집]○壬辰朔/輪對。
○副修撰魚用謙上疏曰:
嗚呼! 堂堂聖朝, 謂有討逆禁令, 此何說也? 我聖上聖神文武, 度越百王, 而不幸世道多故, 聖志未徯, 每有煩惱, 必有過政。 及至昨冬, 申嚴其禁, 騎省拒之於門, 尙書却之於院, 省吏、臺隷, 抱疏彷徨。 一事二事, 瞻聆爲常, 昔則驚顧憂嘆者, 今則恬若循例。 臣愚死罪, 固知 殿下之聖, 亦豈曰當禁而然哉? 惟是言者之不誠, 有以致之。 當其睡熟, 則漫如不省, 方其夢覺, 則始若初聞。 誠信無素, 而擧措先失, 作止如戲, 而國體隨損, 此固在下之罪也。 抑臣所惜者, 古聞有敢諫之皷, 而未聞有拒諫之門; 古聞有納言之官, 而未聞有却言之院。 誠雖未至, 其言則義, 由此而明其義, 至於誠則可矣, 尙何可過施檃括, 竝截其明其義之路, 遂摧其可以誠之機乎? 嚴霜厚雪, 一經摧折, 則和風慶雲, 雖極煦噓, 割裂補綴, 終非完物。 況禁令尙在, 後弊已啓乎? 且以近日疏通事言之, 薰蕕同器, 漢賊竝立。 昨日之事, 驚於前日, 今日之事, 驚於昨日, 而殿下慮銓官之有所煩聒, 則待之以嶺海, 慮承宣之不卽奉順, 則擬之以遠島, 將使群下, 褫魄失守, 莫敢自措, 豈不有傷於禮使之義, 而大聖人辭氣之際, 亦豈非過中之擧乎?
批曰: “言則往往有切實處, 設禁, 非得已也。”
○罷執義李東稷職。 東稷上疏, 請還收近日中批及添書除職之命, 上却其疏, 敎曰: “今日之區處言官, 不亦難乎? 欲假借則謄本沓至, 不欲假借則太涉如何。 諺所謂此筵難舞者, 若爲近日待臺閣之難而道也。 今此李東稷之疏, 蓋由不卽嚴斥魚用謙而然, 用謙之疏, 則言不至若是迫切, 間亦有切實處。 至於此疏, 反於彼, 甚至曰: ‘龍蛇之化’, 斷無是理。 今番除拜之類, 謂之起廢則可也, 俱非近似於逆孽之洗丹書鎔鐵案, 而破格進用者, 則孰果是龍乎, 孰果是蛇乎? 言之者雖容易, 聽之者不亦苦哉? 又曰: ‘豺獍之種, 徒增其氣。’ 前望點下與政望添書者, 亦非應坐者之家人, 則種之一字, 亦豈成說話乎? 如許上疏, 屬之言事, 循例賜批, 則當之者之心, 姑無論, 除職之擧, 反歸於惡意。 東稷, 何其不諒之若是? 執義李東稷, 亟施不敍之典。”
○特補應敎趙弘鎭熊川縣監, 副校理李義駿鍾城府使, 校理李晴臨津別將。 幷以引義違傲也。
○特贈江西人金厚孫承政院左承旨司饔院副提調。 平安道觀察使李秉模, 據江西縣令兪彦錥牒呈, 馳啓言: “《江西邑誌》有曰: ‘縣人金厚孫, 富戶也。 萬曆壬辰, 宣祖大王駐蹕龍灣, 癸巳六月初十日, 自永柔幸行本縣, 同年八月初十日, 車駕還京都, 其間洽爲兩朔。 當兵燹之餘, 邑力罄竭, 水剌無以進供, 厚孫身任供廚之責, 傾其家貲, 六十日三宮御供及扈駕諸臣接待之需, 全然獨當。 男負女戴, 連續運米於十餘里之外, 人指其家前所徑過之川, 名之曰千渡川’云。 其後孫膺福所編《家乘》有曰: ‘江西衙舍舊號惠鮮堂, 宣祖大王駐蹕時, 命名同樂軒。 其時扈從之臣, 贊畫使李時發、都元帥韓浚謙, 作序幷詩, 揭刻之, 其後東岳李安訥、澤堂李植和詩, 續揭’云。 蓋此金厚孫之一心忠勤, 六旬供億, 不啻一時執靮之勞, 在國家記舊勸後之道, 合有褒贈之典。” 上下其狀于禮曹。 禮曹啓言, 宜施贈職之典。 上以例贈不足酬其忠, 特命超贈左承旨兼廚院副提調, 令地方官紀其蹟於片碣, 竪之千渡川傍, 使遠近往來之人, 咸知表奬之本意。
5月 2日
[편집]○癸巳/敎曰: “凡事不始則已, 旣始之, 寧或放過, 以致不承權輿之歎乎? 文武靑紅籤, 幾皆擬望, 而至於蔭官, 則不識其枳者, 爲幾何。 日前始令該房抄錄啓聞矣, 觀其書入, 比之所料, 猶不至太夥然。 若欲次次收錄, 可以告完於一二朔。 此等之事, 若不登時句當, 決知其無就緖之效。 以此申明, 嚴飭銓曹。 俗稱都政, 爲銓官之瓜限, 而今之銓堂, 若以蔭官收用爲界, 則鞶褫之懇, 亦豈必一向靳持乎? 幷以此意知悉。” 仍命滿瓜守令及京職六品滿瓜之類, 先付司果, 其代勿論文、蔭、武窠, 幷以蔭官, 次第收錄。
○以李敬五爲司諫院大司諫, 蔭官宋繼相、李義和、任希默、金箕衡、洪秉德、李趾光、朴應煥、趙重鎭、李顯紀、權聖應、尹欽烈、韓泰裕、黃檃、李義敎、李東實、金重行、李昇洙、柳誨、尹寅國、趙時衡、洪亮猷、李仁祜、李有幹等, 竝除職有差。
○特補副校理兪漢㝢比安縣監。 以逡巡不供職也。
5月 3日
[편집]○甲午/特補校理金觀柱龍宮縣監。 以在鄕不供職也。
5月 4日
[편집]○乙未/敎曰: “今則可以甄錄者, 幾皆甄錄。 自此規模庶定, 放逐諸臣蕩滌。”
○吏曹判書徐有防、參判李在學、參議李冕膺, 呈辭遞差, 以李秉鼎、丁範柤、李勉兢代之。
○江原道觀察使申耆馳啓言: “杆城郡流民之前後還接與新接, 竝計爲五百四戶, 比癸卯摠加爲二百十戶。 臣巡到該郡, 逐名撫慰, 仍問各人等曾前居住, 則本郡原籍民戶之流散還集者, 甚少, 他邑他道, 聞風來集者過半。 他道民人之仰哺於白給, 一時來接者, 不無旣聚還去之慮, 故關飭該郡, 無論還接與新接, 加意撫恤, 永久安接。” 回諭曰: “比癸卯加摠, 至於二百十戶之多云, 招徠可喜。 誠勤聚散, 固知無常, 若不別般撫摩, 期於着根而後已, 則前此申申慇懃之本意, 何以下究乎? 道伯以前令尹爲模楷, 本邑倅以舊太守爲柯柄, 竭心孜孜, 俾有煥然之實效。”
5月 5日
[편집]○丙申/展拜于景慕宮。
○以金尙集爲司憲府大司憲, 尹尙東爲司諫院大司諫。
5月 6日
[편집]○丁酉/召見辭陛守令、察訪。 至省峴察訪韓泰裕, 敎曰: “今日見省峴察訪韓泰裕, 宜示念舊之意。 乙未遣史官往諭也, 孰不知本意? 大臣附奏之辭, 至今莊誦。 況伊後給牒之傳敎, 錄後之筵敎, 不知者亦必知之。 又況昨年此時煩聒也, 指擧故相事, 亦有申申者。 爲故相之子者, 今始混入於收錄之中, 可謂欠事。 守令, 現窠, 故該曹單付, 此後故相家人, 無論淸貫漫任, 切勿拘擬, 使朝家彰癉之政, 有所區別。” 仍謂承旨曰: “今於故相韓翼謩事, 昭晰如此者, 必欲使麟漢逆節, 尤爲彰著也。 其時事, 韓判府則旣不得知之, 無足怪也。 至於麟賊則知之, 而敢出沮遏之計, 世豈有如許兇獰者乎? 今番疏通後, 易致覬覦之徒, 乘間增氣。 今日廷臣, 若不領會, 則必當大狼狽矣。”
5月 7日
[편집]○戊戌/上謂承旨曰: “近日疏通事順成矣。 丙申治逆, 以熱治熱, 故猶有存者, 若或以水治熱, 則人將無餘, 豈有今日之疏通乎? 雖曰可塞者塞之, 天道猶云十年少變。 況不必永枳者乎?”
5月 9日
[편집]○庚子/罷司憲府大司憲金尙集。 尙集屢違召命, 旣而於夜深後, 謂將肅謝, 要政院啓請留門。 上以處義顚倒, 特罷之, 以前望添書趙尙鎭以代之, 以沈晋賢爲司諫院大司諫。
○咸鏡道觀察使金憙, 據永興府使朴基豐牒呈, 馳啓言: “永興山四社, 丙午式元戶二千四百八十六戶, 戊、己兩年荐歉, 散而之四者, 五百七十戶。 自昨年五月至今四月, 前後還集, 五百六十二戶, 未還集只是八戶。” 回諭曰: “五百七十戶之幾皆還集, 雖甚可幸, 何必以五百七十戶爲限? 若考其前最多摠, 則必不止此。 限多摠盡爲還集後狀聞。” 仍飭關東之杆城, 關西之江界, 竝照此例。
5月 10日
[편집]○辛丑/行望拜禮于皇壇, 召見皇朝人子孫、忠臣子孫。
○削司憲府大司憲趙尙鎭職。 尙鎭詣臺避嫌云: “自來踪地, 不可聯參於合啓。” 蓋以兩司方聲討趙時偉, 而尙鎭,卽時偉五寸親也。 批曰: “近日紀綱掃地, 如洪時溥者, 多有之。 徹夜酬應於臺望, 飭敎何如, 則前啓之參與不參, 無關於暫膺召命, 而看作氣節, 萬牌不聽。 金尙集, 已駭然, 況卿乎? 尙集雖晩時, 猶卽膺, 又況卿旣過宵, 又固拒者乎? 憲府雖無卿, 豈無長官? 前望添書, 自覺太過。 姑施削職之典, 知所懲艾。”
5月 12日
[편집]○癸卯/飭京外獄囚遘癘者, 給藥救療。 從刑曹判書李得臣言也。
○削摠戎使李邦一職。 備邊司啓言: “摠戎廳給代明年條, 海西小米五百石, 摠戎使李邦一, 發關該道, 預爲取用云, 故取見其關辭, 則以論報備局爲言, 而昨冬該廳之報本司, 卽當年條之春初出給, 非明年條之今歲引用, 而邦一之謂以報本司, 而使之預下, 萬萬駭然。 請削職。 雖以該道臣言之, 不待惠廳頒降, 只憑摠帥之關辭, 徑先出給, 有關後弊, 請令指名現告, 拿問處之。” 允之。
○罷拿忠淸道兵馬節度使李光燮。 觀察使李亨元狀啓曰:
淸州德坪居前府使具純逢賊, 純家隣居班族金命新, 謂以賊魁, 自兵營捉去盤覈, 浹月滯囚, 竟無眞贓, 仍爲致死, 其外無辜平民, 多被惡刑云, 故令各鎭營將會査, 則應問人等供, 皆云: “具純與金命新, 素有仇怨, 常懷必戕之心, 釀出陰害之計, 白做無根之說, 巧开逢賊之樣, 戒囑廊屬, 外張聲聞, 綢繆校卒, 錄給姓名, 勒歸賊魁, 而命新之外, 前後被捉之諸漢, 皆是具家所嫉” 云。 具純罪狀, 令攸司稟處。 淸州營將李文恊, 職在討捕, 推覈專係於兵營親裨之手, 惟令是從, 袖手傍觀, 亦甚可駭。 罷黜兵使李光爕, 偏信虛無之說, 枉捕無瑕之人, 竟使抱冤而病死者, 難免知非誤決之歸, 其罪狀, 令廟堂稟處。
備邊司覆啓, 請光燮罷職, 拿問嚴勘, 允之。 敎曰: “觀此狀啓, 具純事論列若此。 渠亦人耳, 爲此常情所不到之事者, 可謂求說不得者。 若干見失, 曰多數, 以至於告官, 猶不可, 況不被盜而曰被盜云者, 何其虛謊之甚乎? 道啓、査案, 如彼其丁寧, 則不可歸之不然。 又況金命新稱名者, 抱冤致命云爾, 則無論因病與否, 抱冤則抱冤, 由渠則由渠也。 旣聞之後, 豈可尋常看過, 徑加處斷? 具純爲先令該府, 卽爲拿囚嚴覈。”
○華城闕里祠成。 劃送賑恤廳留庫錢二千緡, 俾報營建之費。 從備邊司啓也。
○敎曰: “凡事在所平均。 況用人之政乎? 名以恢拓文、蔭、武, 久屈者旣皆收用, 則名在官案而不與嫡類, 同爲擧論, 是豈一視之道乎? 申飭銓曹, 庶類久枳之類, 自今政次次收用, 中人中若或有之, 一體收用。”
○以李聖圭爲司憲府大司憲, 李潤國爲忠淸道兵馬節度使。
○是日政, 上添書金相謙于望單以下。 相謙, 金相福之庶弟也。 吏曹判書李秉鼎、參判丁範祖, 上疏請反汗, 不允。 承旨兪漢寧奏: “金相福罪犯, 昭在丹書, 其弟除職, 大關世道。” 敎曰: “防限已定, 象魏昭揭, 除非應坐之類, 合施一視之政。 如是然後, 《明義錄》之眞箇隄防, 當益堅, 而眞箇義理, 當益嚴。 此箇本意, 夫夫亦知, 則身居近密之任, 不體申飭之苦心, 敢如此煩聒不已乎? 彼草木之無靈覺, 猶且區而別之, 況生人之倫、衣冠之裔乎? 金相福伊時事, 特昏昧畏㤼, 徒知納款之爲生路而然。 雖愧於故相與沁留, 眞所謂惶忙中無知妄作。 處分之止此, 可謂稱當。 當者罪旣止此, 則其外更何株連? 若以此等收用, 謂放過於隄防義理, 而如是爭執, 則反有妄發之弊, 爲害於國。 是其在明, 眎階限之道, 不可無處分。 同副承旨兪漢寧, 亟施罷職之典。”
○承旨徐鼎修等, 陳啓伸救漢寧, 批曰: “王言, 信如金石。 莫曰金可鎔石可泐。 百鍊然後金也, 不磷然後石也。 近日懸法, 卽卄載苦心。 金相福事, 才有布諭者, 非爲相福, 卽欲示信而信令也。 大抵《明義錄》, 卽一部麟經, 所以扶植撑拄之方, 在於簡當二字。 況免坐者猶滌用, 此非免坐乎? 予亦閱歷世情, 非不念近來處分之或啓妄想者覬覦, 而此則固不滿一哂。 予志旣大定, 群惑當自釋然, 則義理日明, 溲勃俱收, 豈非好消息乎? 承宣處分, 非曰不當言而言, 正欲明示本意, 卿等反汗之啓, 亦可曰擧職, 特允所請。”
○修撰沈樂洙上疏曰:
臣之平生積困, 臣實自取。 臣不自量力, 每見世變, 不敢不言, 妄欲消黨而弭禍, 比如防水, 隨塞隨決。 初謂一撮之土, 可以少塞, 稍殺其勢, 欲反平穩之流, 而竟莫回其激湍奔波之亂潰橫嚙, 稊米渺然之身, 遂爲驚濤所盪擊, 而力盡心疲, 輾轉至此。 大臣兪彦鎬之筵奏, 臺臣趙鎭井之參劾, 孰非可以剖心痛辨, 而金漢耆之疏, 關係國是, 尤宜先辨。 噫嘻! 龜柱之罪, 一世之耳目, 千載之公案, 有非一人所可誣。 丁酉大獄, 旣賜之死, 旋命逮捕, 又卽仍置, 而戊戌告廟, 亦及龜柱, 上告下布, 神人皆憤。 量、翼情同骨肉之招, 昭載鞫案, 而龜柱之爲龜柱, 始由量海。 湖右、京洛人, 無不言龜黨之所討者, 麟、謙而厚謙之其來其去, 養厚爲影, 麟漢之乍牽乍連, 彦衡希合。 十手所指, 尙何誣也? 於戲! 先大王至明之德, 已燭滔天之禍於涓涓之時, 先察其微, 逆折其萌, 服龜柱以黨心, 申戒戚里, 神柢布在龜柱頭上之敎, 至今王言, 人無不誦。 爲漢耆草疏者, 獨不畏在帝左右之靈, 赫赫下臨, 而乃敢變幻國是, 欲以亂言, 爲脅持之計乎? 其疏所謂起於起處之凶徒, 臣無一人相識, 而謂臣渠輩, 臣實笑之。 至於尹塾之疏, 臣在西邑時見之, 卽臣所嘗聞知, 中心隱痛, 未敢輕發者也。 其時疏啓迭發, 旋卽撤止, 臣嘗憤惋, 間因言事, 略有所及, 而其後窮溯之論, 乃復歷言懸空。 義理夫孰不言, 而辱以傳法, 前後之聲討龜柱者, 不知幾人, 而有若臣獨言之者, 亦果何意? 臣之前後所被人言, 卽希合一邊之說也。 非爲臣身, 亦關大義。 臣之始忝侍從, 屢上尺疏, 論列龜柱之罪, 以爲此賊未討, 萬事皆僞醜類, 淫朋相與紏結, 禍起一夕, 莫遏燎原。 臣之此言, 已被其黨之深嫉, 其時臣意, 實有深憂。 旣而國榮事出, 專藉龜黨, 而驅勒一世。 及其屛黜聲討之論, 不少槪及於德、億, 德相凶言, 卽國榮明證, 而指謂他說, 漫漶爲計。 臣見其頭勢禍機, 必至難言, 論斥煥億, 消丹反元之喩, 實臣苦心, 反致希合之謗。 及德相削黜, 喧豗之說, 至謂士禍, 以臣謂附合異論, 戕害士流。 臣遂陳章, 略言凶逆之本, 始祟於假托義理, 竊附朱夫子所謂: “國不亡, 士流先亡之意。” 疾首痛心, 言深義切, 千奇百怪, 不忍正視者, 政有所見, 而辭不達意, 致勤責敎。 群誹衆謗, 指臣小人, 湖海之獄, 澤白之變, 於焉而生。 臣自外邑, 纔得還朝, 忽見窮天地極古今所無之賊變, 而此際又有龜柱出陸之擧。 臣非先知, 亦察其影, 適因入侍, 略陳所懷, 紏結旁伺之說, 大觸潛機, 袞、貞之目, 燕、越之斥, 遂紛然竝起。 臣之得免薤粉, 賴有天覆。 及其明春, 果有稱兵之瑮獄, 相連於夏賊。 自此以後, 臣不復仕, 關北膺命, 爲赴往役, 而泯默腐心, 隱忍成疾。 丁未之疏, 不暇他顧, 創艾於極變凶禍, 深泝於亂源逆窟, 臣之從前㤼懦, 不敢輕言者, 始得略陳。 人方斥以疑眩, 上獨謂以慮患。 伊時聖敎, 死且不忘。 臣疏旣出於懲討, 勘請無過於罷職, 而周年枳塞, 使不復言, 畢竟外擬, 知其不赴, 捽吏之說, 夢寐所無, 而無難上徹, 仍至竄謫。 臣嘗對人以爲: “天下, 無將言見逐之小人, 亦無使人不得言之士流矣。” 蒙宥生還, 恐又有言, 粧出鎭井。 其疏論劾, 皆是虛影, 以臣爲的, 必中爲期。 計又不售, 則沈煥之遂出, 而伸救鎭井, 仍有漢耆之疏。 此臣十三年來所閱歷之事。 臣之所討者, 逆耳, 賊耳此何關於黨目, 而自初至今, 作爲操切之欛柄, 何也? 己亥夏, 一邊將, 反大案之說, 德相至有筵奏, 柳戇傳播於世。 其冬煥之勸臣言事, 論劾一邊, 至擧某某, 而臣不聽。 此時煥之亦知臣意, 出於公見, 非有私好。 翌年春, 臣之始論煥億也, 煥之忽倡希合之謗。 袞、貞之說, 始自煥之而臣則笑之。 辛丑臣疏槪及龜柱血黨, 臣之本意, 未必指渠, 而煥之自疑, 寄臣詩札, 臣又笑答。 兪岳柱之疏, 煥之托以當路風旨, 慫慂瑮賊, 紹介募得, 跡如泥獸, 人無不知。 臣見煥之, 笑問其由, 煥之語塞, 亦不能答。 伊後大臣所謂疑眩之斥, 臺臣所謂網打之說, 莫非煥之所倡, 希合之說, 爲之祟, 而畢竟指證, 乃謂之在簡黨與。 臣本戇愚, 平生無黨, 無黨之故, 乃至於此。 丙申夏, 龜柱、鄭履煥, 聲光隆赫。 此時臣纔釋褐。 煥之傳及龜柱、履煥欲交之意, 要臣會面於渠家, 而臣不聽。 己亥冬, 煥之以樂純之意, 誘臣而臣不從。 此皆其時掀一世之勢焰, 而臣不能附。 丁未冬, 前右相金鍾秀, 因人爲言於臣曰: “燕、越之斥, 吾自知非”, 要與相合, 臣方屛廢, 時不能從。 臣欲附合於當時, 何患無人, 反附異趣之在簡耶? 煥之之伸救鎭井也, 許以臺閣風采, 故引下款, 實指論臣。 臣與煥之, 義則同人, 情則故友。 自少言議, 徑庭崖異, 而義不苟同, 情欲相保, 相對之際, 每多譏諷, 渠亦不怒, 强卞笑答。 與同立朝, 輒有警惺, 對其親族, 爲之憂歎, 臣意則厚, 渠怨則深。 臣對岳柱之疏, 豈不欲痛陳, 而煥之負臣, 臣不欲負。 瑮獄之後, 轉聞煥之以爲: “瑮是汝立。 半生見欺, 如非聖恩, 難免潑、洁之誅。” 臣以爲: “使潑得生, 必先往謝於趙文烈。 煥之眞心慙悔, 宜先訪我。” 臣固戲之, 亦望其革面改圖。 今臣之疏, 如非鎭井之事, 亦不必竝及煥之。 臣於煥之, 可謂懃懇, 而煥之嫉臣如讎, 必欲構陷。 十餘年希合一邊之說, 皆自煥之。 己酉冬, 鎭井之疏未出, 煥之以鎭井所言, 聲言恐喝, 以爲如不納款, 白簡當出。 果然翌年夏鎭井之疏出, 而意全在臣。 臣知鎭井, 出於煥之, 煥之又挺身繼出, 鎭井何知煥之必有所知? 黨逆之罪, 不可容易加人, 將臣與煥之, 竝令攸司, 反覆推問, 臣有一毫近似, 臣伏其罪, 不然, 煥之當坐誣罔。 夫以臣討賊之論, 每謂之希合一邊, 則討賊之意, 眞若一邊所私, 而便非公案。 臣之所請窮覈, 卽瑮、復兩獄, 謂臣包藏禍心, 陰害善類。 或以謂擧一世驅逆, 或以爲網打者, 參以人情, 必無是理, 而一人倡之, 百人和之。 言固易惑, 事若可疑, 臣則居然爲趨附一邊之人。 臣身醜辱, 已無可言, 而從前懲討之大義, 亦將因臣而竝被其誣, 則此臣所以腐心痛骨, 必欲卞白者也。 若其鎭井所謂政注云云, 非但世所共知, 臣若呶呶, 恐爲高人所笑。 臣旣自廢, 卞之無益, 附陳煩褻, 臣又不敢也。 臣之一疾五年, 死且無幾。 自念十餘年侍從, 言止於此, 自觸感懷, 聊復獻言。 今夫生民之困悴, 士風之乖亂, 朝綱之頹弛, 國計之哀痛, 何莫非可急, 而惟是君臣大義, 墜地已久, 自有君臣, 未有如今日朝廷也。 就以近年事言之, 趙德隣事覆難之時, 乃以趙進道削科時事, 祖述魯、禧, 敢欲上逼者, 旨意之凶, 有不忍言。 一事兩段, 漫漶義理, 而互相興訛, 迭與造言, 輾轉襲其舊套, 詿誤通於一世, 乃復有星、九之變。 星、九, 亦有心腸, 何故而公然不臣於景廟, 又何故而公肆誣逼於殿下哉? 耳濡目染, 視若茶飯。 澤徵鞫庭之稱我, 泓徵凶書之犯上, 夏、慄〔瑮〕千古所無之凶言, 復宇〔羽〕二字倡出之凶圖, 必欲倡亂言而讎國家者, 傳襲已久。 自魯、禧以來, 一節漸加一節, 由前而推及於後, 由後而益驗於前。 逐叚相照, 隨事符合, 至于今爲四十年凶逆之根因, 人心搖盪, 國是汨亂。 殿下御世, 過一紀已久, 而規模未定, 統紀不立。 出天之智獨運, 力敵於凶黨之奸計, 日惟不給, 變起意外, 一朝淪溺, 則悔將何及? 臣則謂自魯、禧以後, 上承下接之逆窟, 竟未打破, 則國不能國也。
上却其疏。
5月 13日
[편집]○甲辰/上齋居, 不視事。
5月 15日
[편집]○丙午/時有徽陵丁字閣修改之役。 畢役書啓到院, 而承旨以上方齋居, 置不奏。 上因筵臣聞之, 以事關莫重, 不宜拘於坐齋, 罷承旨洪仁浩職, 亟索其啓本, 戶曹判書、本陵官等, 施賞有差。
5月 17日
[편집]○戊申/分遣史官、宣傳官于東西南郊, 看審農形。
5月 19日
[편집]○庚戌/湖南設賑。 自正月始設, 至是畢賑。【公賑, 兵馬節度營、右道水軍節度營羅州、長興、靈巖、珍島、寶城、樂安、龍潭、萬頃、興陽、康津、海南、沃溝、鎭安、咸悅、求禮、雲峰等邑, 蛇島、古今島、加里浦、古群山、羣山、防踏、蝟島、臨淄、荏子島、鹿島、馬島、鉢浦、薪智島、於蘭、呂島、梨津、會寧浦、南桃浦、金甲島、智島、木浦、黔毛浦、多慶浦、古突山、黑山島、蟾津、格浦等鎭, 碧沙驛、興陽、珍島、順天、羅州等牧。 場總飢民一百三萬八千六百九十七口, 賑穀六萬三百五十三石零。私賑, 左道水軍節度營全州、綾州、南原、順川、礪山、靈光、金堤、古阜、益山、淳昌、任實、光陽、扶安、茂長、和順、臨陂、谷城、玉果、龍安、興德、咸平、務安、高敞、長水、昌平、南平、珍山等邑, 法聖、威鳳等鎭, 參禮、獒樹等驛。總飢民二十萬一百七十二口, 賑穀一萬三千一百六十八石零。】 上下道臣權𧟓狀啓于吏、兵曹曰: “今予一心所重, 卽奉先與爲民也。 日前陵官事, 亦有下敎, 旣聞通一道賑事之告完, 豈可以坐齋, 不爲回下乎? 賑廳堂上、吏ㆍ兵判, 來會公廨, 以草記回啓。” 吏、兵曹啓言: “節度使李壽鵬, 自備穀二千二百餘石。 宜施璽書表裏之典。 富民願納三千石, 嘉善張益福, 宜加資後實職調用, 一千石以上嘉善河福彦等九人, 宜實職除授, 五百石以上將校徐有源等三人, 宜賞加。未滿五百石折衝金福奎, 宜施帖加成給。” 允之。 敎曰: “富民願納中, 前僉使張益福, 前此補賑石數, 合而計之, 近於萬包。 此等之人, 宜有拔例收用, 守令特爲承傳。 前五衛將河福彦, 通計亦甚夥然, 邊將瓜滿人作窠差送。 折衝朴大采, 數過二千石, 不可除職而止, 特爲加資。 折衝鄭彦禧等七人, 皆過千石。 今此實職承傳之請, 循例允下, 仍作休紙, 是豈聳勸之意乎? 依近例五衛將或實職中次次調用。 其餘帖加之類, 如有已經實職者, 亦依近例, 以賞加施行。”
○前三道水軍統制使李潤慶, 以畢賑形止, 馳啓, 且請監賑裨校及捐財富民褒賞之典。 兵曹啓言: “賙賑之政, 道臣主之。 故帥臣之自備, 富民之願納, 必待道臣之論列, 元無帥臣之登聞, 而今此前統制使李潤慶, 以賑事請賞, 事異常規, 其啓語首尾, 初不及於民勢之如何, 意惟在於裨校之褒賞。 事未前有, 節節猥越, 請拿問嚴處, 富民中不可不上聞者, 付之道臣, 更爲査實馳啓。” 允之。
5月 22日
[편집]○癸丑/司諫申禹相上疏曰:
趙尙鎭, 以時偉之至親, 厚蒙拂拭之洪造, 拔之坑坎之中, 置之風憲之長, 其所含恩畏義, 矢死圖報, 宜先他人。 乃敢以合啓聯參, 旣無其勢之語, 肆然筆之於避辭之中, 力抗君父, 硬立己見。 其放恣無嚴, 胡至此極, 雖其慢君負國, 自成家規, 背義死黨, 作爲名節, 而暫時陪參, 有何難進之勢? 徹夜酬應, 不念貽勞之懼, 只知逆族之牢護, 角勝君命之至重? 此豈臣分之所可爲者哉? 臣謂削職罪人趙尙鎭, 施以絶島定配之典, 宜矣。
批曰: “趙尙鎭, 在其盛時, 未聞爛漫, 今以去就之偶然, 無罪而聲罪, 擬律若是過重者, 抑何委折? 非爲尙鎭一人而有此言, 揆以朝體, 萬萬不當。 原疏留中, 爾則遞差。”
○以金思穆爲摠戎使, 李冕膺爲吏曹參議。
○濟州設賑。 自去年十二月始設, 至是畢賑。【濟州、大靜、旌義, 總飢民六萬一千四百五十三口, 賑穀二萬二千一百八十二石。】 下牧使李喆運狀啓于吏ㆍ兵曹曰: “賑政告完, 民事萬幸。 明月萬戶高漢祿之願納五百石補賑, 是豈海外殘鎭將所能爲者哉? 極爲可嘉。 本牧地方滿瓜守令單付。” 吏曹啓言: “牧使李喆運, 自備賑穀六百石, 宜施表裏賜給之典。 判官李徽祚、旌義縣監許湜, 俱自備一百四十餘石, 宜施兒馬賜給之典。” 允之。 命徽祚、湜, 幷陞敍。
5月 24日
[편집]○乙卯/湖西設賑, 自正月始設, 至是畢賑。【公賑, 水軍節度營溫陽、石城、稷山、鴻山、燕岐、平澤、牙山、新昌、恩津、靑山、扶餘、定山、保寧、庇仁、藍浦等邑, 馬梁、舒川浦等鎭, 成歡驛。 總飢民二十萬一千四百九十七口, 賑穀一萬五千九百八十四石零。 私賑, 公州、忠州、淸州、洪州、淸風、韓山、沔川、瑞山、稷山、沃川、大興、丹陽、林川、天安、舒川、禮山、黃澗、尼城、堤川、延豐、永春、文義、泰安、陰城、淸安、懷德、鎭岑、連山、靑陽、鎭川、結城、全義、報恩、懷仁、永同、木川、德山、海美、唐津等邑, 安興、所斤、平薪等鎭, 連原、栗峯、金井、利仁等驛。 總飢民二十五萬五千八百五十一口, 賑穀二萬九千六百十八石零。】 吏、兵曹據道臣李亨元狀啓, 啓言: “燕岐縣監黃運祚, 道臣以治績賑政之最爲優著, 置諸首褒, 合賜表裏。 定山縣監鄭亮采, 道臣雖置差等, 而自備穀五百石, 當陞敍。 靑山縣監任靖周、恩津縣監尹行進、藍浦縣監曺允遂, 俱有治績, 宜賜兒馬。 私賑邑舒川郡守李迪, 自備穀一千一百餘石, 宜賜熟馬。 公州判官李種徽, 自備穀一千六十餘石, 宜陞敍。 禮山縣監柳烇, 自備穀八百九十九石, 宜賜兒馬。 嘉善金宗喆, 願納租一千石, 宜實職除授。 願納三百石以下, 折衝趙明瑞等十人, 宜帖加成給。” 允之。 敎曰: “黃運祚四品職調用, 任靖周, 慣知所存於挾冊之時。 宜乎治績之如此。 桂坊舊僚, 皆拔例記念, 而此人獨漏, 特加一資。 曺允遂陞敍。”
○江原道觀察使申耆馳啓: “寧越等十邑, 無依遑急之民, 營邑相議賙救, 自去歲歲末, 排巡饋粥, 或給乾糧, 至五月旬前畢賑。”【寧越、平昌、旌善、蔚珍、平海、原州、橫城、洪川、江陵、三陟, 總飢民七千五百九口。 營邑自備穀五千七百十三石、錢八百十二兩。】 吏曹覆啓: “請守令自備穀四百石以上蔚珍縣令李宗憲等, 幷施兒馬賜給之典。” 特命陞敍。
○配前全羅道水軍節度使李殷福于蛇渡鎭。 以風落松發賣時, 木商濫斫之弊, 不能査察也。
5月 25日
[편집]○丙辰/拜蔡濟恭爲議政府領議政, 金鍾秀爲議政府左議政。
○諭領議政蔡濟恭曰: “枚卜於金甌, 凡三百有三人, 躋上相者, 幷計卿約爲百餘。 大抵輔相, 重任也, 而上相爲尤重焉。 難其人, 不備其位, 自古在昔已然矣。 矧今才難有倍於古昔, 予安得不審且愼也? 予於卿注意者有年, 而華城, 卽仙寢所奉地方也。 陞府之初, 思得元老借重, 不得不煩卿一出。 卿自受任以來, 整(賴)〔頓〕宏綱, 傍及細務, 孜孜日夜, 還切爲之念念。 際見卿所上築城方略, 益感老相之費精。 莫曰行百里者半九十里。 此正始之者, 半也。 旣如是經始, 則成之之功, 惟在幹董之勤慢, 又豈必重勞於筋力間事也? 授卿以上相之任, 玆遣簪筆之臣, 勉以遄歸, 卿須卽日登途。”
○諭左議政金鍾秀曰: “卿卽予舊臣也。 予知於卿者, 卿故耳, 取乎卿者, 卿故耳。 卿也者, 古所謂吾黨之士也。自宮筵至揆席, 風霜百變, 肚腔一乃, 所以積卄年如今日。 客臘之三, 我有贈詩。 其東郭對梅之句, 已有先致意者。 身居鼎鼐, 調我五味, 不於卿而伊誰責諸? 予今恢拓庭衢, 渾鎔金鐵, 敷錫太和之丹, 歛用九疇之福, 所須者輔相之承佐。 於是乎臨軒甌卜, 乃備三相, 卿亦新拜中一人。 出而對揚, 卽惟曰: ‘平平蕩蕩’ 四箇字, 在卿可謂易爲力。 卿須傍助上相, 克諧端揆, 爲柯於具僚, 作礪於淆俗。 時之義大矣哉! 更望措時之適其中。 卽日幡然, 庸答知卿取卿之本意。”
○以李命植爲水原府留守, 仍命用故重臣趙觀彬, 以輔國知中樞, 除拜江華留守, 仍帶樞銜之例兼。 帶樞銜, 從兵曹啓請也。 命植上疏曰:
臣之所被金復仁之疏, 其言至悖至憯, 爲人臣子, 聞此一字, 何可一日自立於世, 而特其爲說, 殆無倫脊, 實無足以卞暴者, 故抱此冤憤, 以至七八年之久矣。 臣之得此言, 專由於懲討獨嚴之故, 而年前布諭之後, 臣從初所執, 便屬誣人之科。 夫懲討何等關係, 而事旣無實, 雖以言非白做, 得免反坐。 在臣自處, 何可晏然唐突於班聯之間, 而又況臣位秩崇顯者乎? 自是以來, 臣遂處以廢僇, 雖在至親之間, 未有還往之事, 殆乎人理之都絶, 而至於官職去就, 一未嘗出脚。 今此新除, 依近珠丘, 拱護行宮, 事體道理, 豈或復爲逡巡辭避之圖, 而區區私義, 株守難改。 伏望亟賜遞罷。
批曰: “是府是任, 予之視之, 如視股肱, 如視肘腋。 卿是五道建節, 三掌關防, 而績庸茂著於同朝之人也。 予所取卿於是府是任, 蓋亦深量者存。 藉令卿有逡巡之義, 往役不可辭巽。 矧玆華城居留, 須看制置之意, 爲守護仙寢也, 爲整釐行宮也。 卿亦必見春初幸行時綸音。 是府是任, 寧或有商量計度於可出不可出耶? 卿其卽起肅謝。”
5月 26日
[편집]○丁巳/召見水原留守李命植。 辭陛也。
○壯勇營進蓮花坊營屬民戶分契節目。【古者宮城之外, 列置禁旅, 所以拱護捍衛也。 粤我孝廟朝, 分置漢人漁夫及訓局陞戶砲手等於昌慶宮東以實之, 有以仰認聖意之深遠, 而實取倣於古制。 壬子冬自宣仁門, 下至梨峴洞口路東西, 大小家舍, 皆令壯營校卒, 或換入, 或移買, 各自(尊?)居, 一如舊事, 別作統戶, 互相糾察, 相與謹愼統率, 不令而禁止。 但蓮花一坊之內營屬之戶, 僅居其半, 與坊里小民, 混同徭役, 必有不均之患。 區而別之, 各定洞契, 參量戶數, 分當坊役然後, 可以永久無弊。 合行事件條列于左。 一, 別定尊位二員, 分掌東西統戶, 中任二人, 亦以東西邊居生人差定。 一, 上自宣仁門, 下至梨峴屛門, 通稱蓮花坊契, 而遙相統攝, 全無管束。 自今爲始, 營屬所居梨峴以上東邊, 則稱壯勇營左契, 右邊則稱壯勇營右契, 而屬於壯營, 其餘民人所居者, 別作契名, 仍屬該部。 在前通一坊輪行之役, 使之分數均布, 俾無偏重偏輕之患。 而旣已別定兩契, 皆屬之本營, 不管於府部, 則左、右契內互相爭訟者, 無論大小輕重, 本營提調、從事官主管, 一如府部例擧行。 若其告隻間在於他部他洞者, 則依他民例, 呈于府部。 一, 東西邊大小家, 坐作爲五家統, 則東邊爲二十七統, 西邊爲二十六統。 統首則以當統內勤幹可堪者差定, 以爲檢飭之地。 一, 疾病及汚穢, 自統內管束禁察, 而西邊自東營, 東邊自含春苑洞口以上, 定爲界限, 限以內, 當禁之, 疾病汚穢, 各其統首, 另加檢飭, 卽地出送, 不令踰日, 若有遭故者, 則過三日後出送。 一, 隣里鬪鬨, 法外犯禁等可禁者, 各其統首, 這這糾察, 報于中任, 中任報于尊位, 小則中任致責, 大則尊位治之, 尊位不可擅斷者, 報于本營, 以爲處置之地。 一, 統內所居之人, 雖廊底挾戶, 或有行止殊常, 不知根着留接之事, 及群聚雜技, 酗酒街路之類, 及凡屬蔑法犯分之事, 因循掩置, 曚不覺察, 則非但家主、統首之照法嚴繩, 斷不饒貸, 尊位、中任, 亦以不能紏正之過, 自本營, 亦爲從重勘罪。 一, 道路修治、掃雪、決渠、坐更、救火等事, 法意甚重, 不可以營屬圖免, 依例着實擧行, 而若或規避頑拒, 從重勘罪。 一, 坊役, 卽治道、坐更也。 自今分定, 坐更及營戶所居家前治道, 營戶當之, 自本營檢飭。 上自宣仁門, 至館峴下, 自本營墻隅, 至石橋無閭家處治道, 民戶當之, 自該府檢飭。 一, 各其統首, 紏察當統內諸般禁條, 間十五日, 報有無事於中任, 中任都聚一朔, 以翌月初一日報于尊位。 一, 各統內, 或有移來移去之人, 則該統首報于尊位, 卽爲修正統案。 統內男女、壯弱實數, 依京兆獻民數例, 歲末修正, 原統案則參互京外軍案例, 十年一改, 而統內之人, 皆是營屬之受料奉公者, 雖或有意外除汰之事, 惟當次次轉換以入, 不可刻期出送, 致有騷擾之患。 一, 每式年左、右契居住帳簿, 各其統首收聚, 納于本營提調, 轉送京兆。】
5月 27日
[편집]○戊午/遞吏曹判書李秉鼎、參判丁範祖。 先是, 上飭銓曹, 檢擬庶類久枳人, 秉鼎、範祖, 同赴政席, 以朴宗海、洪鐸輔等擬望。 宗海, 趙時偉之姻婭, 鐸輔, 洪麟漢之近族也。 範祖退而悔之, 上疏自引, 秉鼎亦上疏言:
範祖, 與臣同參政事, 苟欲自劾, 宜與臣聯陳, 而不使臣聞知, 是不以僚堂, 待臣也。
上兩解之, 秉鼎等, 互上章訾嗸, 屢違政命, 敎曰: “亞銓之旣參其政, 退復陳疏, 似因生踈, 而僚堂之言旣如許, 其在禮使之道, 不可一味督迫。 吏曹判書李秉鼎許遞。 長銓之事, 專由對揚, 豈有異論? 設欲可否, 未免後時。 參判丁範祖遞差。”
○湖西暗行御史李肇源復命, 進書啓, 召見于便殿。 時, 吏曹判書參判缺員, 以徐鼎修爲參判, 幷召備邊司、吏ㆍ兵曹堂上, 登筵稟處。 公州判官李種徽、結城縣監朴尙春、扶餘縣監朴齊家、德山縣監金直休、海美縣監申啓文、庇仁縣監任長源, 俱以不治, 勘罪有差, 新昌縣監鄭文在, 卽其地定配。 以賑粥稀淡也。 上命肇源讀奏別單: “其一, 海美縣兵防船所載船艙一事, 前後邑報, 不啻積累, 終至有大臣筵稟之擧。 臣目見形止, 採探物情, 則所謂船艙, 在於官門十里地, 地雖回抱, 水不渟滀, 運船無路。 故每於春秋, 定式掘浦, 六面之民, 一齊赴役, 裹足齎糧, 爲弊滋甚。 假令有朝令夕發之擧, 將何以曳動? 戎備所關, 事極虛踈。 洪州高北面沙器所, 在本縣五里許, 水形地勢, 政爲天設之所, 浦戶稠密, 亦便守護之方, 而徒以洪民之不願, 尙致積弊之未祛。 以臣愚見, 高北面有一條大路, 若橫截兩界者然, 若以路上, 依舊屬之洪州, 路下割與本縣, 實爲兩便之道。” 有司堂上鄭民始啓言: “船艙掘浦之弊, 沿路諸邑, 在在皆然, 且高北面, 前旣劃給海美, 旋以洪州民人呼訴, 還付本邑, 到今復議劃給, 徒涉煩屑。 請置之。” 從之。 肇源又讀: “其一, 今番具純事, 雖不關於事目條件, 而事係變異, 輿情胥憤。 以臣所覩聞言之, 具純之家, 前臨大街, 村落甚盛, 初非火賊可入之地, 而旣曰逢賊, 則雖略干穿窬之類, 四隣當知, 奴僕難欺。 名以火賊, 而豈有一村, 晏然無一人覺得者乎? 卽此一事, 初不近理。 金命新與純隣居, 常斥其不孝之罪, 純因此含憾, 必欲謀害, 於是乎粧成逢賊之樣, 做出知世郞凶悖之說, 傳播遠邇, 煽動聽聞。 虛將短小之櫃子, 謂以藏錢見失, 謬指奴背之瘡瘢, 輒稱禦賊中鎗, 遂以此構成命新之罪案, 致有營獄之冤死。 命新旣死, 其妻又殉, 一道無不切齒, 行路擧皆側目。 論其罪犯, 死無足惜。” 肇源因進曰: “此不可不嚴覈勘律。” 上詢問諸臣。 鄭民始等曰: “具純之逢賊虛實, 方自金吾査實, 而今聞御史所奏, 則此事於渠, 猶屬細故。 論斷以不孝二字, 罪已不可一日自容於覆載之間, 而至於知世郞三字絶悖之說, 渠旣做出云, 萬萬驚痛, 毛骨俱竦。 具純卽令王府, 設鞫嚴問爲宜。 雖以繡衣言之, 旣未捉得眞贓, 而直加以二字之目, 已是率爾, 旣聞之後, 關係何如, 則所當卽地出道, 狀請按覈, 而今乃只以傳聞之說, 附諸書啓之末, 極爲寒心。 請罷職。” 敎曰: “見其別單, 渠之家行一句語, 渠亦有人心, 寧有是乎? 聞來不覺駭愕。 御史旣聞之, 則何可不卽出道覈實, 乃以過去說話, 如是揷入於轉語間乎? 雖因年少未經事之致, 豈不念爲人爲鬼之關係乎? 御史事, 誠非矣, 不須更提。 至於知世郞云云, 尤豈可泛聞而來, 泛說於別單乎? 御史罷職事, 依爲之。 以具純言之, 可謂於渠, 無所不有。 到今兵使之就拿, 別無關緊。 以繡啓中今番白做逢賊一款, 許多論列者, 所謂知世郞云云之渠果做出與否, 當盤覈於渠, 而鞫則過矣。 令該府嚴囚, 卽日開坐, 反覆究問, 期於得情。”
○削洪州營將李顯宅職, 拿問牙山縣監尹光心。 湖西御史李肇源啓言: “臣於歸路, 到新昌, 聞有人覘臣行色, 趲程追躡, 心甚驚疑, 歷入再從兄弘源溫陽任所, 欲觀動靜。 少頃, 洪州鎭營健校、悍卒十名, 來到臣之再從兄。 招問來由, 則願屛左右, 密言: ‘該營將昨見御史秘關, 以爲: 「結城出道御史, 係是假御史, 卽速捉來」 云。 俄見入來此中, 當結縛以去。’ 臣再從兄謂: ‘以是吾近族, 非假御史, 速令退去, 則鎭校窺視房中, 將有突入之意。 頭勢危怕, 事變難測, 遂卽地出道, 拿下盤問則以爲: ‘營將謂有御史秘關, 發送渠輩曰: 「結城御史, 是假御史, 速卽捉來」, 故果爲追蹤至此’ 云。 臣卽枷囚鎭校, 發關該營, 將使之進來。 翌日午後, 忽見牙山吏校三十餘人, 來到本郡, 謂以御史出道, 該縣發送渠輩, 執捉溫陽出道假御史以來云云。 臣尤不勝駭愕, 念牙山出道者, 眞假難分, 或以奸民作此擧措, 恐其蹤跡之綻露, 故散吏校, 乘虛脫走, 亦不無其慮, 周思處變之道, 莫如躬見而卞覈, 故臣具威儀, 疾馳前往, 彼御史, 亦具儀前來。 路中立馬, 照燭相見, 則果是同時奉命者。 臣責其處事之太輕率, 則以爲始認獨任一路, 錯疑出道者之爲假云。 旣已面看破疑, 各自回馬而歸, 營將來待, 故且詰且責, 則恇㤼失措, 語多粧撰。 臣於其時, 若逢路次, 則必不免無限危辱。 王靈攸曁, 雖免辱命, 而該營將之只憑關文, 不問虛實, 作此前所未有之擧者, 萬萬駭妄。 洪州營將李顯宅, 不可不嚴勘。” 敎曰: “設有眞箇假御史出沒之擧, 明知其十分無疑然後, 始可下手。 況繡衣之行, 事體何如, 則信聽不當信之文跡, 犯此無於前之罪, 萬萬駭然。 爾則三處出道之眞御史也, 尹魯東則以未出道之蹤跡, 輕發秘關, 駭妄甚矣。 爾之能免古御史李性孝之困境者, 可謂不辱命。 以營將言之, 秘關自秘關, 審愼自審愼, 烏可免重罪乎? 削職, 卽令該府拿來, 嚴問取招以聞。 爾雖只請營將之罪, 而牙山倅之助給數十吏校, 略不致愼者, 與營將, 一而二, 亦爲拿問。”
○罷慶尙道觀察使鄭大容職。 以內醫院進貢人蔘品劣也。
○左議政金鍾秀上疏曰:
嗚呼! 臣之遭罹罔極, 雖是載籍所未有, 而業已蒙天地父母之恩德, 保有軀命矣。 至於赫日之照幽陰, 則源委來歷, 畢燭無餘, 在臣道理, 安敢到今更提, 而惡逆, 是何等名目也? 不幸近來, 世變無所不有, 遂以惡逆之名, 看作尋常題目, 加此於人, 旣無少難, 受此於人, 亦不甚驚。 此有天地生民以來莫大之變怪也。 惡逆之名漸輕, 則君臣之義漸壞, 其流之弊, 將至於國不國人不人。 此臣所以腐心痛骨者, 故區區賤見, 常以爲爲人臣一被此名, 則雖極孟浪極曖昧之事, 已白脫已昭釋之後, 猶必終身自廢, 不齒人類, 然後君臣之分嚴, 而爲可以存天下之大防, 臣之誦此於前席者屢矣, 其心苦矣, 其情慼矣。 苟非然者, 以臣之受恩如天, 而因一橫逆, 敢生自阻之計, 則是眞犬馬之不若, 神明必殛。 臣雖無狀, 寧忍爲此? 噫! 別諭二百三十有三言, 何莫非隆渥, 而至於吾黨二字, 與風霜百變, 腔肚一乃之敎, 臣不敢知, 從古君臣之際, 有是事否乎? 臣奉讀未半, 不覺涕簌簌下。 嗚呼! 臣之平生秉執, 與世枘鑿, 臣之受知於聖明以此, 臣之獲罪於世, 亦以此, 知我罪我, 此之謂也。 噫! 士爲知己者死。 雖於敵以下猶然, 況爲人臣而獲此於君父, 則其感激忘死, 苟有一分人心者, 夫孰不然, 而獨無奈王綱漸弛, 人心胥溺, 一世之譸張誑惑, 月異而歲不同, 百般設計, 必欲殺臣, 至於昨年事而極矣。 餘憂尙殷, 後出愈巧, 則推往知來, 不待智者。 臣非敢畏死也, 所畏者死, 而無補於國, 秪以傷殿下知遇之明也。 伏乞將臣議政新命, 卽日還寢, 以存大防。
批曰: “夫所謂天下之大防云乎者, 其義不過是盡己之分。 有辭於人, 故曰: ‘進思盡忠。’ 聖人豈欺後人? 諗如卿云云, 經訓字句, 改進易退, 然後方可。 卿欲盡臣分而存大防, 益念進進之義, 無悖經訓, 以答眷毗。”
○慶尙道觀察使鄭大容馳啓言: “右沿漁稅, 移屬統營之後, 奸弊歲益層生, 民情莫不怨咨。 論者或謂還屬地方官則可救其弊云, 而前此漁稅之屬之統營者, 非直爲軍民之沾漑, 實出於營樣之漸不如古, 而許多償債之無以區處也。 今若還屬各邑, 使統營無所干與, 則關防重地, 實有狼狽之慮。 蓋聞從前各邑句檢之時, 責應侵徵, 無異於今日之統營, 而及其移屬統營之初, 民皆爲便矣, 禁網漸闊, 奸僞百出, 事多新創, 弊日滋蔓。 統營移屬, 未滿卄載, 而初言令便, 今又有不便之言, 還屬年久之後, 安知無更屬統營之願乎? 臣意則與其更張而蔑效, 無寧仍置而去其太甚之爲愈。” 仍以捄弊諸條條列以聞。 且言: “進供乾鰒, 以蔚産之體小, 每貿於泗川、巨濟等地, 此是濟州所産之轉貿者也。 高峻之元價, 去來之雜費, 海民例爲策應。 進上事體至重, 雖不敢輕議, 而隨其土産封進, 自是貢獻定制。 且有關東、湖南倣據之例, 宜有變通之道。” 上下其啓于廟堂, 命與曾經道伯人, 講確以聞。 備邊司啓言: “臣等取見丁酉年右沿漁稅劃付時擧條, 則其時大臣ㆍ諸臣, 以均廳事目之至嚴, 初則不許, 末乃以均廳案付外, 可合新設民力不及處, 可惜廢棄者, 借此名色, 黽勉許之。 大抵海稅之劃給統營, 每年爲一萬兩, 而又爲將士沾漑之資, 又以右沿漁稅劃付, 則朝家之軫恤統閫, 曲盡無餘, 而論以均廳事目, 則已不無撓毁之歎矣。 今者將吏之奸弊滋甚, 海民之受困至此, 未有兩便之效, 久貽朝廷之憂。 今若還付本邑, 則諸條痼弊, 不期去而自祛。 道啓雖以營樣之不如古, 爲却顧之端, 而當此海民倒懸之日, 些少窒礙, 有不足恤。 臣等謂右沿漁稅, 一依均廳節目, 依前還付各邑, 統營則更不得管攝, 方可爲十分救革之道。 至於進上全鰒, 係是沿邑應貢之物, 進獻事體至重, 道臣之以此陳聞, 事涉未安。 請推考。” 允之。 敎曰: “隨其土産封進, 勿拘大小, 旣有湖南、關東釐弊之近例。 蔚鰒事, 依狀請施行, 道臣勿推。”
5月 28日
[편집]○己未/特補趙尙鎭尙州牧使。 上除尙鎭都承旨, 尙鎭違召。 敎曰: “已甚則亂。 況不特已甚乎? 私也, 非公也。 前吏判向筵所奏, 心切惡之, 如此則昭晰極矣。” 申飭行公, 尙鎭猶逡巡, 特命外補。 先是, 尙鎭與李秉鼎有嫌, 及其以都憲被罪也, 秉鼎登筵痛斥, 謂以躑躅有漸。 傳敎中, 前吏判筵奏云者, 蓋指此也。
○以金文淳爲吏曹判書, 沈煥之爲吏曹參判, 李益運爲吏曹參議。 益運違召, 特補慶州府尹, 以李勉兢代之。 以徐有防爲兵曹判書, 李義弼爲弘文館副提學, 徐鼎修爲奎章閣直提學, 金祖淳爲奎章閣直閣。
○以洪大協爲湖西按覈御史。 以具純所犯諸條按査也。
○左議政金鍾秀上疏曰:
臣疏以天下之大防爲言, 聖批亦以天下之大防爲敎。 賤臣以其事之變者而言, 聖敎以其理之常者而言。 噫!臣之遭罹, 是變之大者也, 尙何敢妄援人臣事君之常道以自解乎? 以臣之冥頑懦弱, 尙未辦剖心自明, 僅以一退字, 爲究竟法者, 已落第二層義理。 到今內萌饕榮之念, 外托盡忠之義, 敢生進身之計, 則是其處乎變而泥乎常? 無異行舟於大江成陸之時, 運車於平陸成江之日, 其可得乎? 向臣所謂存天下之大防者, 非係臣一身之私也, 實出於爲國家萬世慮, 則以殿下之明燭萬理, 必思所以扶植而開導之, 尙何忍驅勒束縛, 必令毁壞無餘而後已乎? 區區迷執, 誓在方寸, 有死而已, 變動無路。 伏乞解臣職名, 重勘臣罪。
賜批不許。 仍遣史官諭曰: “昨諭非急於敦迫, 勸之以臣分也。 卿亦思之, 昨諭近於勒乎? 否乎? 大抵義之所在, 卽理之所寓。 予所提及者, 爲卿參前倚衡之當理合義底說話, 卿乃聞此而猶浼浼不改堅執者, 是果於義當而於理合乎? 當之對爲悖, 合之耦爲反。 大臣之事君, 有異於小官之微諒, 則牽滯一隅, 殆若悻悻然爾征我邁者, 反恐有妨於卿所謂天下之大防矣。 且況近日日熱頗劇, 膈煩轉甚, 此時酬應, 一倍艱辛。 今也爲卿所困, 將攝不以時日, 以勉出一事, 爲勞惱之端, 卿可謂負予之人也。 慨咄慨咄。 玆因附奏之啓, 申敍輪囷之萬一, 卿須熟究於出處之可否, 無至曠日。” 鍾秀胥命縣獄, 遣史官, 諭令還第。
○領議政蔡濟恭上疏曰:
臣之咫尺之守, 不可以轉動一步者, 別有在焉。 臣爲國願死之人, 不忍於垂死之日, 呑不復宣, 終作千古不瞑之鬼, 玆敢忘其嚴畏, 願畢其說, 惟殿下, 惻然俯覽焉。 夫國之所以爲國, 惟義理而已。 義理行則其國治, 義理不行則其國亂。 此不必有識者知之。 凡林林葱葱戴天履地者, 孰不知其如此也? 嗚呼! 今日國家, 以外面言之, 聖明臨御, 方域寧謐, 謂之治也固宜, 就觀其內, 則義理之當行而不行者, 荏苒爲十有八年矣。 臣於己酉遷園之際, 奉覩我聖上所御衫袖, 流淚成血, 點點紅濕。 嘗於古書, 知有血淚二字, 而未之目擊, 忍於君父之袖, 親見其事。 嗚呼! 天曷故焉? 臣固知殿下, 以帝王之孝, 躬曾、閔之行, 而苟非至冤貫霄, 鬱結未伸, 從睫注下之水, 何至於眞箇成血也? 然而淵衷之內, 蟠而又蟠, 抑之又抑, 使義理不得大闡者, 只以或慮毫末之有關於先大王盛德也, 臣愚死罪, 竊以爲不然。 先大王旣以巨魁之爲讎者, 爲殿下擧其名而諭之, 聖心之廓然感悟, 推此而槪可仰度矣。 先大王之感悟, 旣如是丁寧, 則殿下之亟行天討, 夬雪睿誣, 雖質諸聖人, 寧有疑乎? 嗚呼! 當時諸賊之爲讒爲誣, 若架鑿以貨利聲色, 構捏以馳騁弋獵, 則其罪固上通于天, 而殿下之以事屬先朝, 隱忍不發, 猶可以有說, 臣之幾十載腐心痛骨, 如不欲生者, 直以諸賊輩所以誣之者, 卽千古不忍言之事, 而尙未及明目張膽, 昭晣辨破, 以詔天下萬世矣。 殿下以不忍聞而遂不聞, 臣以不忍言而遂不言, 而天下萬世, 執董狐之筆者, 若以殿下之心與臣之心, 爲心, 亦不忍書之, 則此猶幸也, 而其奈諸賊之誣揚於凶徒, 昭雪之書, 寂然無傳, 則將無以憑信, 何哉? 臣每念至此, 中夜失聲。 以我殿下之孝思, 寧有慮不及此之理乎? 臣自叨隋城留營, 漢寢之衣冠密邇, 緱嶺之笙鶴彷彿, 瞻依之餘, 每懷悽愴。 日前忌辰行祭之班, 臣亦趨參, 拜跪於燭影松籟之間, 僾然聲容, 肅然嘆息, 如覩如聞。 臣乃飮涕自語于中曰: “身事先世子, 老而不死, 周旋寢園者, 微軀之外, 更有幾人? 親見當時之事, 明知貳極之冤, 而猶且左右顧瞻, 囁嚅爲事, 昨夏一疏之後, 遂不得更暴肝血, 度日如常。 此負先大王罔極之恩造也, 負我殿下再生之大德也, 又以負自己之一片丹心也, 朝暮入地, 以何辭奏我先大王, 以何語慰我先世子乎?” 如是思量, 牢有所決。 臣若於睿誣夬雪, 懲討大行之前, 復尋官服, 立於班心, 則是忘義理而饕富貴也。 殿下擢臣於上相者, 豈欲富貴臣而然哉? 必將有以使臣, 義理以持心, 義理以事君, 納一世於義理之軌也。 若然則臣所以事殿下者, 捨此大義理, 更於何藉手也哉? 至若臣之昨臘蒙宥以還也, 瀝血而疏, 碎首而爭, 在廷傍觀, 不以爲狂且愚者幾希, 而臣之斷斷苦心, 爲社稷深遠之慮也, 防凶徒窺覬之漸也。 殿下之於簡、驥之事, 許臣以先見, 臣則竊恐後之人, 視臣之此言, 亦由殿下之視臣前日之言也。 若然則臣之先見於國家, 不幸甚矣。 何殿下視臣藐藐, 不少採納, 使臣漆室之憂, 無時而可弛也? 臣於再昨附奏所稱區區秉執者, 卽此兩箇義理也。 王庶幾行之, 臣日望之, 第以近日事觀之, 殿下之於隄防義理, 破壞無難。 天地間極惡大憝之至親切姻, 無不彈冠結綬, 充滿仕籍。 臣之所怪者, 無勢而爲逆, 則其累至及於八九寸, 有勢而爲逆, 則國典收司之外, 雖三四寸及女壻娚妹之平日綢繆者, 不特不以爲累, 縻以好爵, 猶恐不及。 天下之逆, 一也, 國家之所以懲之者, 若有所厚薄於其間者, 其故何也? 此莫非殿下於大義理關頭, 終有所持難, 不欲夬施典刑, 故隨事隨處隄防之日就陵夷, 至於如此。 此實忠臣志士痛哭流涕處也。 古之人, 以言不用而不去, 爲人臣之大羞恥。 言之大且重者, 莫義理若也。 臣名以大官, 以上所云兩箇大義理, 進言於君父之前, 畢竟無一半分採用之實, 而今乃以陞至首席之故, 撓改秉執, 晏然承命, 則不但爲人臣之羞恥, 莫大於此, 其爲世道國家之害, 當如何哉? 臣之不稱之實, 癃病之狀, 猶屬第二件事。 惟此大義理, 貫徹心腑, 見用則進, 不見用則抱歸泉下而已。 伏乞遞臣新授相職, 以全微諒, 仍採臣言, 使義理大明, 則雖死之日, 猶生之年
濟恭當丙申初載, 倡爲追崇之論, 辭連金壽賢之獄, 幾陷大辟, 賴洪國榮營護得免。 始知公議難容, 帖息不敢復言, 而其包藏凶圖, 謀幻國是, 則固未嘗一日忘也。 壬子夏, 號召嶺南徒黨, 粧出萬人疏, 將以爲脅制君父之計, 而 上臨筵洞諭, 明示典刑, 則濟恭大恐, 復與諸大臣, 聯章引罪, 至發誓言。 及其以特旨, 居留華城, 旣又以首相召, 則覬覦增氣, 挑發宿藏, 肆筆逞臆, 無復忌憚。 上覽疏震怒, 遣史官封還, 且賜之批曰: “卿疏曰: ‘區區秉執, 卽此兩箇義理’ 云云, 第一件, 卽不忍聞不忍言之言也。 去年是月二十二日之口敎, 和淚而泚筆, 呑聲而口呼, 結塞移時, 僅能獲蘇, 卿在前席而目覩。 大抵伊時一諭, 非欲明示本意, 如是然後, 可以永有辭於天下萬世。 一之猶不堪爲, 而爲不忍爲而爲, 以予之頑, 其可更提於今日乎? 卿自其後, 亦不敢更提者, 以知所未知, 覺所未覺, 而以予心爲卿心也。 第二件, 亦屬邦禁。 附陳恢蕩之弊, 未暇索意詳答。 嗚呼! 予甚無能爲, 而所知者天經地義, 所守者大綱大倫, 無怍於心, 不求於人。 興言及此, 惟有肝血, 自不禁上潮。 卿之聞之, 想亦怵然而怳然矣。 卿須勿俟駕屨, 卽日上京。” 濟恭附奏於史官曰: “臣之昨日一疏, 豈不知慼我 聖上, 而慼聖心, 惶悚之小節, 明義理, 天地之大經。 以小節妨大經, 非事君之第一義, 故乃敢不遑他顧, 瀝血陳疏。 卽者史官馳到, 傳宣聖批, 辭旨悲惻, 敷示明切。 臣奉讀哽咽, 不能成聲。 嗚呼! 殿下之所持守, 臣之所秉執, 泛以觀之, 雖若差殊, 顧其歸, 則殿下之苦心血誠, 何嘗有異同於其間哉? 雖然, 古之大臣, 以道進退。 臣非敢竊比古人, 其名則大臣。 進言而未蒙曰可, 抗顔前進, 祗肅恩命, 決非義分之所敢出。 惟願亟降威罰, 以勵臣分。” 上敎政院曰: “差殊與異同云云, 看來不覺背汗而心寒。 必是老妄中未及點檢。 此啓外, 封緘還送。”
5月 29日
[편집]○庚申/罷京畿觀察使朴祐源職。 以左議政金鍾秀別諭, 當送楊州, 而誤傳水原也。
○以李冕膺爲吏曹參議, 鄭昌順爲京畿觀察使。
5月 30日
[편집]○辛酉/次對。 上謂左議政金鍾秀曰: “近日恢蕩之政, 予意有在。 無分物我, 不爲區別, 雖若太過分數, 而予則以爲除却應坐者外, 固無輕重淺深之可言。 況卿義理主人, 此時相職, 非卿莫可。 卿豈不諒予心乎? 卿其更勿辭巽。 領相之疏, 旣已封還。 予雖不言, 一提學略聞之, 卿出而問之可也。” 鍾秀曰: “昨年五月二十二日口傳下敎時, 至以師、翰二字凶言爲敎。 伊時諸臣之親承者, 今亦有登筵者, 而兩大臣聯箚, 搢紳聯疏, 尙今記得矣。 爲人臣子, 豈敢更發此言乎?” 上曰: “近來朝廷事, 皆如此矣。 禁令自在, 雖云大臣之疏, 承旨豈可無一辭捧入乎?” 鍾秀曰: “雖小官, 不敢更事提起, 況大官乎? 聖人, 人倫之至。 至重至大之義理, 旣已明示聖意, 則爲人臣子戴天履地者, 焉敢更發此言於殿下之前乎? 嶺儒入侍, 筵說及口傳下敎, 皆出於萬不獲已, 殿下不忍聞, 臣等不忍言。 在外諸臣之聞此敎者猶然, 況其時時任之相乎?” 上曰: “領相之疏, 似出於老昏之致, 何必如是爲言也? 鍾秀曰: “向於二月, 臣與濟恭相逢於得中亭。 臣問曰: ‘數年獨相, 何無一言, 昨冬袖箚, 抑何故也?’彼答曰: ‘昨冬三司合啓中, 抹下一句, 實爲冤痛, 故不得已爲拔足之計’ 云, 豈不萬萬寒心乎? 大抵師、翰之爲逆, 卽是二字凶言, 而其所藉重之說, 尤極凶悖。 今日北面於朝廷者, 復踵凶逆之跡者, 不可但以護逆亦逆論也。 至於逆宗事, 嶺南之萬有餘人, 皆曰: ‘吾輩於宗室事, 初不參涉’ 云云, 究厥心腸, 直與李德師、趙載翰逆節, 脈絡相貫矣。 嶺人此言, 聞之者傳之者, 蓋有其人。 大抵壽賢、興祿輩締結者, 皆此類也。 以其萬餘人, 當刻內嘯聚之權, 必有變怪, 此豈不萬萬驚懍處乎?” 上曰: “疏中句語, 予雖不能一一詳記, 而批答中略有示意者, 卿可以領會矣。” 鍾秀曰: “臣之今日一出, 專爲嚴忠逆明義理之地, 而聖敎不賜肯可。 今則惟有奉身而避而已。 堂堂相職, 果何許地位? 旣與彼義, 不忍共戴, 寧有比肩作僚之理乎? 原疏雖不頒布, 若以批答之出於朝紙者言之, 則疏中句語, 不聞可知。 今過數日, 朝廷之上, 寥寥無一言。 世道如此, 變怪安得不層生乎?” 副校理魚用謙曰: “我 殿下所秉之大義, 卽仁之至義之精, 而永有辭於天下後世者也。 世道不幸, 變怪層生, 敢爲此撓奪義理之計, 其漸不啻履霜堅氷而已。 伏願廓揮乾斷焉。” 鍾秀旣退, 上聞濟恭席藁待命于金吾門外, 促令肅謝, 仍命入侍, 濟恭免冠伏庭下, 自言死罪。 上命登筵諭之曰: “卿之自陷罪戾, 至於今番疏事而極矣。 卿之爲此疏, 是何意也? 展疏未及數行, 不覺心寒骨驚。 頒之中外, 將謂卿何如人也? 到此地頭, 從前拯拔之意, 不免歸虛。 目今方生之議, 莫可止遏, 雖欲曲護, 末如之何矣。 至於書啓中句語, 又何說也? 此若傳播, 則卿之罪案, 將不知至於何境矣。 今日左相登筵, 開口第一義, 卽聲討卿一事, 而辭意峻嚴, 直以去就爭之。 此非獨左相一人之言, 卽國人共公之論, 卿於此將何策得免乎?” 濟恭曰: “臣之死罪, 臣自知之。 有死而已, 更何仰對乎?”仍飮泣俯伏, 合掌而奏曰: “臣卽天地間單身, 無父無母, 所仰恃者, 惟殿下, 何敢一毫飾辭, 重自陷於死罪? 昨年口傳下敎之義理, 至精至微, 莫嚴莫重。 臣於伊時, 忝居時任, 至有陳章質言之事矣。 意外叨拜上相, 欲陳必辭之義, 死期將迫, 復陷此罪戾, 惟願速死矣。” 上曰: “聯疏矢言, 何等明白, 今忽爲此疏擧, 至使不忍聞不忍言之言, 復聞於予乎?” 濟恭曰: “臣老而不死, 徒煩拯濟之勞, 今又自就死地, 不死何爲?” 仍以手扣胸, 言言稱死。 上曰: “上相初筵, 寧有如許光景? 過矣!” 濟恭猶扣胸不已。 上曰: “朝筵, 左相之言以爲: ‘以其情勢, 冒沒出脚者, 急於懲討’ 云。 許多臚列之辭, 不可殫記, 而今春左相與卿, 相對於水原也, 以昨冬搢紳疏事, 質問於卿, 則卿答曰: ‘昨冬合啓中一句抹下者, 實爲冤痛, 故袖箚之擧, 果出拔足之計’ 云, 聞來不勝駭然。 焉有大官對大官, 輒爲此等之言乎? 以此果酬酢於左相乎?” 濟恭手拍前席曰: “世安有如許道理乎? 今春臣與左相, 初次相對於得中亭也, 移時酬酢之際, 語及如癢得搔之說, 而左相曰: ‘袖箚中湖海、山東等句語, 以何意用之耶?’ 云, 故臣答曰: ‘湖海云者, 昨冬湖西韓、尹事也, 山東, 卽指關東事也, 別無他意’ 云爾, 則彼亦無更答之語。 其翌日園所臨別時, 左相謂臣曰: ‘小生與大監, 情曲則固自如, 今番酬酢, 若播洛下, 必致藉藉之辭說, 愼勿洩’ 云云, 臣曰: ‘當如戒矣。’。 伊後入京, 李益運來問: ‘金判府事相對時說話何如?’ 臣以旣與彼相約, 不可轉煩他人聽聞, 故雖於李益運之問, 未嘗傳說矣。 豈料彼之旣背自己別時之約, 創做臣所不言之說, 至於陳聞筵席? 合啓一句抹去之說, 臣則初不記得, 至於拔足云云, 乃下賤口氣, 焉有士夫而爲此言者? 此一款, 願與面質矣。” 上曰: “卿言過矣。 兩大臣之面質, 寧有如許事面? 但左相所奏, 在於賓筵稠會之中, 而今卿之驚訝如此, 此則從後相對說罷未晩也。 左相筵奏, 又曰: ‘嶺南人自謂: 「以吾輩於宗室事, 自初無一犯手」 云者, 萬萬驚懍’ 云。 且曰: ‘卿之拔足之說, 由於昨冬所遭’ 云。 大抵卿之昨冬事, 豈非卿之自取, 何愛於尹永僖而齗齗不已, 幾陷大戾乎?” 濟恭曰: “尹永僖之脫與不脫, 固無關於臣身, 臣何必曲護永僖, 而臣之本習, 不欲隨人而自屈, 故人欲以永僖事, 驅臣, 臣果激憤而如此矣。 臣若隨人低仰, 屈意謀身, 則豈至屢陷禍網乎?”
○左議政金鍾秀上箚曰: “臣與首相, 決不可比肩立朝之義, 已悉於前席。 嗚呼! 昨年五月二十二日口傳下敎, 以聖上孝思,而開示之明白, 憂慮之深遠, 乃至於此, 其惻怛哀痛之誠意, 有足以泣鬼神而感豚魚, 則伊時大臣之以此後, 若有復提此事者, 乃是亂逆, 質言於章奏者, 甫及周歲, 乃反首犯, 此千古所無之世變也。 其眼無君父之心, 路人所知, 雖以聖批辭旨及封還不頒下, 見之, 疏語之絶悖窮凶, 可推而知。 觀此頭勢, 其必欲復售脅持之計, 以爲諸賊倡者, 明若觀火, 驚遑憤痛, 國言如沸。 實不知何樣禍機, 迫在朝夕, 念之及此, 骨顫體粟。 伏乞淵然深思, 廓然遠覽, 原疏特命取還頒布, 以爲及時聲討, 大定民志之地焉。” 上遣史官封還。
○召見京畿觀察使鄭昌順。 辭陛也。
十七年 六月
[편집]6月 1日
[편집]○壬戌朔/輪對。
○召見慶尙道觀察使趙鎭宅。 辭陛也。
○敍前訓鍊大將李柱國。 因歲抄單子, 敎曰: “渠罪自渠罪, 恩造自恩造。 施之以尾閭, 犯之若須彌。 渠亦有秉彝, 中夜思之, 能有知戢知感之心乎? 敍用。”
○左議政金鍾秀上箚曰:
臣於筵席, 痛陳蔡濟恭窮凶情節, 而未承處分, 筵退上箚, 乞頒疏本, 以爲及時聲討之地, 而未蒙一字宣批, 乃煩史官封還。 臣名忝大臣, 論一凶逆, 而不惟不賜允可, 至令前古所無之劇逆, 肆然肅命登對。 臣何足言, 有傷國體, 此臣之罪也。 抑濟恭疏語之追得於耳剽者, 已不勝驚心痛骨。 噫!亂臣賊子, 何代無之, 而其設心用意之凶慝慘毒, 直肆詬罵, 豈有如此賊者哉? 以滿廷諸臣, 誓不與賊俱生之心, 至今不得聲討者, 只緣疏本之尙未頒布耳。 伏乞亟命頒布, 明正其罪, 以爲宗社臣民之幸。 假令臣無自來情地之可言, 此賊未討之前, 義不忍共戴一天, 況可論比肩僚席哉? 此亦臣當退之一端耳。
上命承政院封還。 鍾秀以言不用則去之義, 逬出城外, 遣錄事, 納命召, 上命勿捧入, 自院中䝴傳。
○嶺南設賑, 自正月始設, 至是畢賑。【元賑, 左道兵馬節度營、右道兵馬節度營、左道水軍節度營慶州、尙州、星州、大丘、晋州、蔚山、金海、寧海、密陽、東萊、昌原、善山、漆谷、順興、河東、巨濟、永川、醴泉、陜川、淸道、草溪、榮川、興海、梁山、咸安、昆陽、盈德、固城、南海、宜寧、龍宮、淸河、鎭海、知禮、玄風、延日、長鬐、靈山、昌寧、泗川、機張、熊川、漆原、彦陽、咸昌、高靈、丹城、軍威、三嘉、庇安等邑, 釜山、多大、西生、加德、彌助項、赤梁、龜山、包伊、豆毛、開雲、西平、知世、薺浦、玉浦、平山、永登、唐浦、蛇梁、安骨、助羅、天城、浦項、加背梁、栗浦、三千、新門、南村、舊所非、晴川、長木等鎭, 金烏、禿用山城, 省峴、黃山、召村、松羅、昌樂、自如等驛, 晋州、蔚山等牧場。 救急, 安東、靑松、仁同、咸陽、豐基、金山、義城、慶山、居昌、開寧、奉化、眞寶、河陽、慈仁、義興、新寧、禮安、英陽、聞慶、山淸、安義等邑, 鳥嶺山城, 安奇、長水、幽谷、金泉、沙斤等驛。 總飢民二百八十二萬九千五百九十六口, 賑發二十萬五千七百五十六石零。】 上下道臣鄭大容狀啓于吏、兵曹, 命登筵稟處。 富民願納一千石, 嘉善金相泂實職除授, 五百石以上, 折衝劉德基等六人賞加, 百石以上前營將金魯範陞敍, 折衝李烇等二十六人帖加。
6月 2日
[편집]○癸亥/命求禮前縣監李在天陞敍, 泰仁縣監趙鎭奎, 潭陽府使李惟稱, 金溝縣令韓弘裕, 任實縣監李潤瑞罷黜。 前冬, 湖南御史還奏守令治否, 上以賑政方張, 命道伯, 待畢賑更査以聞。 至是, 道臣權𧟓條列以聞。 在天以捐廩補賑陞敍, 鎭奎等以不治罷。
○召見三道水軍統制使申大顯。 辭陛也。
6月 4日
[편집]○乙丑/罷議政府領議政蔡濟恭、左議政金鍾秀職。
6月 5日
[편집]○丙寅/以李冕膺爲吏曹參議。
6月 6日
[편집]○丁卯/特擢李身晦爲漢城府右尹。
6月 8日
[편집]○己巳/飭北關耦射。 先是, 承旨金履成, 以茂山府使遞來啓言: “北關, 尙武之地, 宜令耦射, 以邑相耦, 以技相敵,另施賞格, 俾有所激勸。” 上命備邊司, 關問便否於帥臣。 至是, 節度使崔景岳馳啓言, 事甚便當, 從之。
6月 10日
[편집]○辛未/配李最源于密陽府。 最源以密陽府使, 爲後漕倉都差使員, 裝載晩時, 臭載於安興津後洋, 特命卽其地定配。
6月 11日
[편집]○壬申/輪對。
○敎曰: “近來所謂擧條, 亦屬浮文中一事。 故事, 凡諸臣筵奏之可以出朝報者, 承旨抄出, 謄頒朝紙, 此所謂擧行條件也。 記注之才, 漸不如古, 而草冊啓下之式, 出焉。 又其後, 書送簡通於當者, 使改字句矣。 近來則所謂簡通, 不過是某事何事三數字。 如是也故, 其所答通, 便爲一篇文字, 點綴磨琢, 非疏啓而似疏啓。 不但有違故例, 冗辭剩語, 屑越莫甚。 自今申復舊制, 大小朝會及登筵時筵臣奏語之當出擧條者, 只以擧行之大略, 一依筵說例, 書入, 鋪張綴文之習, 一切嚴禁。”
○湖西暗行御史尹魯東復命, 進書啓, 命吏、兵曹覆啓。 禮山縣監柳烇, 以賑政爲列邑最, 陞敍。 沃川郡守金宗範、大興郡守李觀秀、報恩縣監沈公著、保寧縣監吳正根, 俱以不治, 罷黜。 別單曰: “松峙間路, 臣於歷行之時, 躬自往見, 則向來申飭之後, 通行之路, 比前稍塞, 牛馬通涉, 不至狼藉, 而至於步行樵夫, 終不絶跡, 松商輩之乘夜潛踰, 猶復如前。 雖自兵營, 時時摘奸, 而相距稍遠, 勢難控扼。 且論其地形, 則要衝險阨, 不下鳥嶺, 誠一湖、嶺間大關防。 臣意則依鳥嶺例, 設置別將, 使之把守, 則非但爲禁斷雜人之道, 亦可爲保障之一助。” 備邊司啓言: “松峙間路, 本有飭禁, 帥臣、邑倅, 自當査察, 不必更設無前之鎭將, 徒貽民邑之弊。 請嚴飭閫邑, 申加禁戢。”允之。
6月 13日
[편집]○甲戌/罷湖西御史尹魯東職。 先是, 御史李肇源之復命也, 上以肇源之遍探栍邑之外, 有違事目, 謂當待諸繡衣復命處分。 至是, 敎曰: “繡衣封書, 事體至嚴。 若無沿邑幷探之語, 則過去地方邑倅, 猶不敢一體論列。 今番繡行也, 李肇源之錯看封書辭意, 已萬萬踈忽。 此繡衣不謀而同, 栍邑之外, 乃敢私自取捨,泛及山沿, 甚至有重踏他繡衣已出道之地, 亦可謂奉使僨誤。 況身在潛蹤之中, 署送關帖, 事未前聞, 種種擧措, 節節輕率。 施以不敍之典。”
○賜善山府使朴綏源表裏, 擢梁山郡守成種仁通政, 陞敍昌原府使李汝節, 罷黜蔚山府使李敏亨。 先是, 因繡衣書啓, 命道臣待畢賑, 條列守令治績以聞。 至是, 道臣鄭大容, 論列馳啓。 綏源以捐廩補賑, 種仁以賑政爲一路之最, 汝節以治績茂著, 敏亨以貿販取怨, 黜陟有差。
○湖西按覈御史洪大恊復命, 召見于便殿。 配具純于薪智島, 李光燮于永同縣, 罷忠淸道觀察使李亨元職。 大恊書啓曰:
臣到公州牧, 應問各人, 次第盤問, 則私奴命業供: “以具純婢夫, 入處外廊矣, 二月二十二日夜, 具奴羅卜, 來呼有盜賊, 故入去見之, 則羅卜以爲: ‘盜賊三十餘名, 張炬突入, 自稱知世大監, 偸去內房錢貨’ 云。 又供: “金命新, 素與具純親熟, 逐日相從, 今二月初, 以朴居士事, 命新貽書責之, 從此更不往來, 及其呈狀發捕之後, 校卒等來到, 則具純招入一校於內行廊, 從容酬酢, 其辭則不得聞知矣。 營庭取招時, 初則據實直告, 其後㤼於施威, 以不逢賊樣納供” 云。 淸州鎭將校李震郁供: “二月二十八日夜, 自兵營, 招致渠於裨將廳, 裨將韓再郁, 招入房中, 使與趙繼玩等, 同往德坪, 譏捕卞之乭、鄭原乭。 又造給鐵鞭四箇曰: ‘此兩人, 卽娚妹, 而之乭膂力過人, 須各小心。’ 造鞭之際, 天色已明, 待曉出去, 則之乭已自公州鎭捉去, 只捉之乭弟才乭妻自美德, 仍往具家, 問逢賊事狀, 則具純歷數見失之物, 又曰: ‘賊徒自呼曰, 吾是知世大師’ 云。 其所謂知世大師, 或是賊徒之隱語耶? 伊後三月初四日, 兵使又令往捕豐角金生員、興德金生員。 豐角, 卽金命新也, 興德, 卽金甲得也。 竝依兵使, 分付捉來” 云。 趙繼玩供: “豐角生員推捉之行, 歷入具家, 則具純問何故更來, 答以欲捉豐角喪人而來云爾, 則純曰: ‘今則治賊, 始得正路矣。’ 又以一書角出付, 要令傳致于兵使” 云。 自美德供: “渠夫才乭, 出往牙山之後, 兵營將校, 忽來到捉入兵營, 謂以盜賊, 一次究問後, 拘留裨將廳茶母房。 韓裨將, 每日招入房中, 從容謂曰: ‘汝夫旣已就捕, 汝若以鄭原乭、李執莒、金甲得、金成孫、金興得等, 謂之大賊, 則竝與汝夫, 明當白放’, 仍爲饋餠饋飯。 故與執莒面質時, 一依韓裨指揮, 誣飾爲說” 云。 韓再郁供: “具家逢賊, 呈訴鎭營之後, 欲探賊情, 出送營吏兪濟禧, 則濟禧錄來卞之乭、卞才乭、鄭原乭、金命新ㆍ成孫ㆍ興得ㆍ興吉等姓名而言曰, 渠自廉探知得云。 自美德招入房中事, 則適有喫餘飯, 果爲招入饋給之際, 兪濟禧來言曰: ‘石丹招中, 金命新爲賊魁云, 更問自美德, 以驗其異同’ 云, 故依其言詰問, 則自美德稱以不知。 初無密語敎囑之擧, 且與具純, 平生所昧” 云。 兪濟禧供: “當初往探時, 具純曰: ‘豐角金喪制, 亦極殊常’ 云, 故竝與原乭等, 果爲錄納” 云。 此獄肯綮, 專在於具純逢賊與不逢賊, 金命新冤死與不冤死, 而二字凶言, 尤有關係。 臣於下去之路, 廣加採探, 則皆言初不逢賊, 及夫行査之時, 命業等三人之招, 若是丁寧。 當初若干逢賊, 果的實, 而此不過尋常穿窬之輩, 據實呈狀, 人孰不信, 而乃反極意譸張, 專事疑眩, 終至於修隙媢嫉之人, 嗾成構捏之獄, 人莫不駭惑憤惋。 至於二字凶言, 當問各人處, 多般施威, 屢次究覈, 終未得其端緖, 又爲別岐採探, 其說各異。 其所覈情, 只在於渠, 罪人具純, 亟令王府, 嚴鞫得情, 不容少緩。 前兵使李光燮, 偏信具純之虛張, 又聽奸吏之誣告, 旣未捉贓, 認以大賊。 原其情則非出枉害平民之意, 執其跡則難免勒成獄案之歸。 況金命新之致死, 雖緣疾病, 渠輩之謂以冤死, 其勢似然。 光燮偏聽誤決之罪, 合施重勘。 前淸州營將李文恊, 治盜之政, 固當先執贓物, 始乃推捕, 而多縱校卒, 枉捉平民, 一從兵裨指揮, 惟以鍜鍊爲事, 亦宜勘處。
敎曰: “今番公州牧按覈之擧, 卽三大疑案也。 其一, 具純之不逢賊 而曰逢賊, 其二, 金命新之威逼殺與邂逅死, 其三, 所謂知世大監, 或大師, 或郞之稱號, 欲知具純之白做與否。 觀此繡啓, 逢賊則分明云, 而三人招供, 足爲左契矣。 命新夫妻之死, 染癘丁寧云, 而命新不被一杖, 幷與平問不爲, 則謂之由渠, 未必十分的然。 所謂稱號, 自前無識穿窬之類, 嘗有言說云。 今則三條按覈, 皆有段落。 到今雖日取十招於具純, 豈有究竟之時? 大抵挾渠私憾, 惹出葛藤, 錄給姓名於兵營廉吏, 於是乎命新橫罹而茹冤。 究厥致此之由, 一則具純之無狀也, 二則具純之不良也。 渠以朝官, 得此罪名, 査案狼藉, 千目難掩。 渠雖喙長, 焉敢發明? 至於大監、大師等不經無倫之說, 渠之得免自做, 在渠可謂再生之秋。 旣非自做, 則別無更問於渠者。 禁府嚴囚罪人具純, 絶島減死定配, 以謝金命新夫妻之恨。 語雖俗耳, 眞所謂可以喩大。 李光燮事, 此正非人情不可近。 渠與具純, 纔免世嫌, 則挺身右袒, 若已逢賊, 鐵椎四箇之達夜打造, 何其擧措之太甚乖舛? 無論如此如彼, 盜亦人耳。 降氣而恕觀, 無疑處索疑, 求生於必死, 如是宅心, 如是聽理, 然後人無枉死, 死不齎冤, 而光燮抑獨何心, 縱吏而莫察奸僞, 委裨而若仰頣指, 彼命新之死, 究其所由, 純與光燮, 無異於百步五十步。 且況渠家, 將家也。 將種自異, 行已之崖異, 決非美奇。 目下所犯, 亦由於胸中膜塊之只在與道伯較挈。 苟不然也, 上營鎭將, 何可拿去乎? 似此武弁, 若不嚴法重繩, 非所以杜後弊活渠家之意, 遠地勿限年定配, 所謂兵裨韓哥, 令道伯嚴刑三次, 遠島爲奴。 尋常訟獄, 宜加詳愼。 況人鬼之別, 在於反覆間, 則具純逢賊一款, 道狀與繡啓, 不無徑庭。 如是處分之後, 道臣豈可無罪? 忠淸監司李亨元, 施以罷職之典。”
6月 14日
[편집]○乙亥/以趙宗鉉爲司憲府大司憲, 申光履爲司諫院大司諫。
○嶺南暗行御史李相璜復命, 進書啓, 命吏、兵曹覆啓。 尙州牧使李趾菜、善山府使朴綏源、居昌縣監兪漢紀, 俱以不治, 勘罪有差。 知禮縣監李采, 以糴精賑普, 實績茂著, 特擢通政階, 爲善山府使。 開寧縣監李學永, 以剛嚴明核, 爲一路最, 陞敍。 金烏山城別將陳德履, 以捐俸補賑, 特加通政階, 爲加里浦兵馬僉節制使。 始, 吏曹啓: “李采, 宜施陞敍之典, 李學永與臣有娚妹應避之嫌, 不敢可否。” 批曰: “每誦漢帝其惟良二千石之說, 歎其深得治體。 字牧之得人, 勝似萬包賑飢善治如彼, 善賑又如此。 又況是誰之孫, 是誰之家乎? 知禮縣監李采, 何拘郡守履歷? 特擢本道三品職見窠。 繡啓論列, 極爲精約, 其所譽訾, 必有料量。 是豈非多年簪筆之效乎? 旣嘉其人, 宜用其言。 開寧縣監李學永, 待窠首擬郡守。” 別單曰: “一, 賑穀自備一事, 大係還民之弊。 蓋許多穀包, 無從辦出, 其勢不得不於還穀中取用, 還簿旣縮, 充上無路, 其勢又不得不料理充上。 所謂料理者, 不過曰預貿, 曰立本,【守令之犯用倉穀者, 每於春初分糶時, 以廉價俵錢, 及至秋糴, 竝耗收米, 曰立本。】 而勒定輕價, 俵給還民, 取其餘剩, 以爲賑資, 鋪張石數, 名曰自備, 事屬干恩, 已覺不韙。 假使今年秋事, 不幸而不甚豐熟, 則輕價受錢之民, 其害有不可勝言。 以臣所經歷觀之, 卽居昌守是已。 一邑如此, 他邑可知。 此則令道伯, 區別査聞, 俾不與於論賞之列, 以示警後之意, 恐合事宜。 一, 居昌人贈大司憲李述源, 死於戊申逆亮之變, 而其子故縣監遇芳, 負屍還家, 甫含斂, 誓殺凶賊, 直走晋州, 語營將曰: ‘賊殺吾父, 願爲公前驅, 手屠殺父之賊。’營將義而許之。 遇芳爲前驅, 至安義, 距賊不遠, 乃登高大呼居昌校之隨賊者曰: ‘汝等亦人耳, 何不縛叛國賊來獻也?’ 於是, 果縛諸賊。 遇芳泣曰: ‘萬死從軍, 專爲復讎, 讎賊斯獲, 請自斬賊而復父讎’, 乃飛身拔劍, 刳諸賊之腹, 出其肝, 囓而呑之, 始歸而殯葬。 其誓心討賊, 爲父復讎者, 事甚奇壯, 可謂忠孝兩全。 合有旌褒之典, 以盡表章之方,” 備邊司覆啓: “賑穀自備之弊, 請飭道臣, 另行査正, 李遇芳旌褒之典, 請令該曹稟處。” 批曰: “賑穀之不拘無例, 隨請皆許, 欲禁料理之弊, 而諸倅所犯如許, 其可曰有道臣乎? 嶠南若此, 兩湖可知。 嚴飭三道, 已現發外各邑, 一竝査櫛還錄。 萬一泛忽, 道伯隨現重勘。 故縣監李遇芳旌褒事, 年前欲與類此者, 一體施行, 而以人數太多, 廷議參差, 未免姑置。 遇芳之(棹)〔綽〕楔, 夫誰曰不可? 特令旌閭。”
○遞吏曹判書金文淳, 以李文源代之。 李在學爲吏曹參判, 李勉兢爲吏曹參議。
6月 15日
[편집]○丙子/兵曹判書徐有防, 以與吏曹判書李文源, 有娚妹親嫌, 上疏辭職, 不許。
○以洪秀輔爲議政府左參贊。
6月 16日
[편집]○丁丑/敎曰: “以今之俗, 若不矯今之弊, 朝廷事無可爲。 近日銓長除拜之微意, 卽其中一事也。 不然, 乏人雖甚, 豈必爲此苟且之擧, 使吏判, 與其妻兄、妹壻,竝列於三曹緊任乎? 俗弊滔滔, 虛僞成風, 占便之過, 至於工謀, 工謀之不足, 莫嚴者公格, 而毁劃無難。 以予所睹記言之, 昔之大臣, 以弟單擧於籌堂, 以姊夫薦似於備局副提擧矣, 今也, 竝與姻婭而避之; 亦以從姪與弟, 直擬於銓長、藩任矣, 今也, 幷與姓同寸外之親而爲嫌。 朝廷之不尊, 未必不由於此等處。 下以格外之嫌, 唐突煩浼, 上亦未免一一曲副, 甲已若此, 乙又不得, 不援例而許之。 如是也故, 纔有可東可西, 難於去就之處義, 輒以規免爲計。 年少位卑之人, 昧例執迷, 尙可說也, 爲銓長重任者, 亦欲效此, 揆以事理, 不但萬萬不是。 前輩作事, 盛水不漏。 以從兄弟, 猶且行公於兩銓, 其不敢言私, 自昔然矣。 今番除命, 匪爲侈其人, 意有所據, 必欲釐正而後已, 則雖日違十召, 惟當督出。 若勉膺行政, 徐圖鞶褫, 則亦豈可一味强拂, 反乖體下禮使之方? 兵曹判書徐有防推考, 勿以違牌捧傳旨。” 有防終不膺命, 命記過, 旋命分揀。
○敍蔡濟恭、金鍾秀爲判中樞府事, 仍任前忠淸道觀察使李亨元。
○放定配罪人李祖源、孟至大、金履翼、朴載淳。
6月 17日
[편집]○戊寅/遞兵曹判書徐有防、吏曹判書李文源, 尋仍徐有防兵判之任, 以李𡊠爲吏曹判書。 始, 上促有防行政, 有防屢違召, 上引故重臣吳載純, 與文源同居兩銓事, 謂有防不宜異同, 命政院問啓。 蓋以載純,亦文源之妹壻也。 有防援文淸公徐志修, 與重臣李昌壽爲四寸娚妹之間, 而英宗癸未, 同長兩銓, 文淸撕捱遞免事以對。 上以徐文淸事, 係是特恩, 非金石法典, 促令行政。 有防猶逡巡不奉敎, 上兩遞之, 旋仍有防前任。
6月 18日
[편집]○己卯/試日次儒生製述于泮宮, 賜優等進士柳之羽、吳泰曾及第。 時, 抄啓文臣等, 以對讀官登筵, 命以儒生應製之題, 各製七言四韻律以進。 上嘉嚴耆作, 特除弘文館修撰。
6月 19日
[편집]○庚辰/判中樞府事金鍾秀上箚言, 大官付樞銜, 從前無口傳之例。 蓋以日前敍付樞銜時, 西銓無赴政銓官, 鍾秀意其口傳擧行也。 上聞箚到政院, 敎曰: “大臣體重, 何可以口政付銜? 兩原任之付樞銜也, 不待該曹送西之草記, 特敎付銜, 謂之恩禮可也, 謂之降殺之例, 則未也。 至於口政云云, 尤有所太相反。 其時政席之開, 已至經宿, 吏批則已撤, 而兵批則判堂引義, 尙在未決中, 故以吏批所下之寶, 令兵批, 先爲下批, 而使入直次堂擧行, 此是常格也。 承旨以此傳敎, 報于兩原任, 俾知事實。” 鍾秀聞之, 惶恐推還其箚。
○以申大升爲司憲府大司憲, 李秉鼎爲工曹判書。
6月 20日
[편집]○辛巳/水原留守李命植啓言: “本府公都會, 尙未有定制。 一境之人, 旣許盡赴, 則遠面之裹糧往來可念。 臣意以春之溫和, 秋之涼生時, 連日設三場。 初擇, 更爲涓日, 覆試試取似宜。 有科場無獨爲考試之例, 當以本府判官, 爲對讀, 而蔭官參試, 事係稀有。 請科試定日之後, 行移畿營, 以文守令或察訪中差送同試。”允之。
○以徐鼎修爲吏曹參判, 鄭大容爲吏曹參議, 曺允大爲司憲府大司憲。
○罷備邊司提調金思穆、閔鍾顯、李秉鼎、李得臣職。 以不參賓對也。
6月 21日
[편집]○壬午/次對。 先是, 湖西暗行御史李肇源還奏: “海美與洪州, 壤地相接, 校卒出沒, 民受其苦。 海美縣監所兼營將之任, 革罷爲宜。” 上命待大臣稟處。 至是, 右議政金履素啓言: “洪州、海義之竝設鎭營, 當初制置, 必有意見。 且五營之制, 不可闕一, 革罷一款, 有難輕議。”從之。
○戶曹判書沈頤之啓言: “金銀設店之禁防, 是出於軫民弊之德義, 臣何敢議到, 而爲念防弊之道, 永塞生財之源, 終有所窒礙者。 且以目下事勢言之, 丁銀已絶種, 礦銀亦罕採。 若不及今變通, 則前頭事勢, 誠多悶切。 此後則勿論無銀銅鐵, 如聞其脈豐處, 則自臣曹, 先爲關問, 該道仍爲發遣可信人, 驗其豐殘後, 開店與否, 關由廟堂, 姑爲筵奏設店, 則庶不爲民邑之弊, 亦可有公私之補。” 上詢于大臣。 右議政金履素請依施, 批曰: “年前飭敎, 出於軫弊而防奸, 苟有十分明的, 俱益於公私之用, 亦何必塞其竇而杜其源乎? 然而無端弛禁, 必致雜亂。 所謂可信人之先往試察者, 安知無之此之彼, 依舊爲弊乎? 此後分明可合採取處, 筵稟發送, 如或所告不實陳告人, 依田庄誤告者勘治之新定式施行。” 頣之又啓言: “往在癸巳, 革罷營繕所屬軍契元貢, 使該監雇軍擧行矣, 近年以來, 奸僞漸滋, 反不如貢人應役時。 請依當初定式, 還給貢人, 使之如前擧行。” 從之。
○罷前摠戎使李邦一職。 兵曹判書徐有防啓言: “向聞北漢城役時, 自廟堂, 劃給空名帖, 而各軍門敎鍊官, 多買取懸圈。 其意蓋欲因此, 而覬實職之計也, 事甚寒心。 故自臣曹, 收聚其帖火之, 而各營大將, 不爲察飭, 請幷推考。” 右議政金履素曰: “摠戎使李邦一, 以主管營門, 初不禁斷, 尤爲駭然。 請罷職。” 從之。 又以訓局將校之首犯, 命訓鍊大將徐有大拿問。 有防又啓請: “巡將抄啓時, 非正資之載在兵曹官案者, 毋得擬議, 定式施行。” 允之。
○以李文源爲禮曹判書, 尹師國爲刑曹判書, 李致中爲工曹判書。
6月 22日
[편집]○癸未/召見右議政金履素。 上謂曰: “有國所重, 置相是已。 邇來鼎席不備, 廟謨久曠。 今將枚卜, 以人事君, 大臣之職, 卿必有留意者矣。” 履素曰: “左參贊鄭民始, 資歷可合是任。” 上曰: “漢光武之不用功臣爲三公, 眞後世可法之事。 卿須更陳。” 履素曰: “水原留守李命植, 資歷地望, 亦合此任。” 上曰: “居留重任, 無減相職, 有難輕遞矣。 大抵宰相, 須用讀書人。 北伯如何?” 履素曰: “經術學識, 實合輔佐之任。” 上曰: “吾之相定矣。”
○卜相。【舊卜洪樂性、兪彦鎬、蔡濟恭、金鍾秀、朴宗岳。 新卜金憙。】 以洪樂性爲議政府領議政, 金憙爲議政府右議政。
○諭領議政洪樂性曰:
有國所重, 相耳將耳。 予先以將喩。 郭子儀, 福將也, 李光弼, 智將也。 光弼用兵如神, 往往爲子儀所讓與。 號令一施, 壁壘增彩, 豈不誠韙哉? 其位極而功蓋, 身完而家全, 爲一千三百六十二年中一人者, 惟子儀爲然。 始知智謀不能掩福力也。 將猶然, 況相乎哉? 卿百無一欠, 萬有千歡, 卽今之郭令公耳。 郭之在中書, 凡二十四考, 卿之入中書, 殆二十四考, 又何其事事髣髴乃若耶? 莫曰唐制歲一考。 我朝則再考。 此所謂周之七八月, 夏之五六月也。 予以爲得來福星, 置之台階, 敷錫群工, 爰及兆庶。 自宮中而朝廷, 朝廷而鄕黨、州閭, 都在一團和氣元氣中, 則萬戶千門, 三元題帖, 乃卿領議政華誥一通云爾。 惟今迓吉納祥之功, 誕委於卿一人, 壽我兮福我, 以答隆寄。
○諭右議政金憙曰:
宰相須用讀書人, 書是經傳之謂也。 其用曰邇之事父, 遠之事君。 其味如茶飯、梁肉, 日用飮食。沈潛實地爲君子, 咀嚼詞華爲文士。 近世士大夫, 童而不習, 以至白紛, 樂放縱賤名檢, 自侮而人侮, 大爲世道之累。 卿以卿家人, 夙聞談經說傳之言, 金華挾冊, 多有資益。 況躬樵山間, 親堗斯黔, 尙今爲輿人攸誦。 於是乎吾之相定矣。 見今元輔, 元老也。 難以筋力爲禮, 左揆戒在下堂。 此時延佇之想, 不翅如渴, 待交龜須卽登途。
○中批, 金華鎭爲咸鏡道觀察使。
○以兪彦鎬爲領敦寧府事, 李在學爲吏曹參判。
○敎曰: “都政日, 飭諭兩銓, 卽古例之應行, 而臨政提敎於望筒排比之後者, 莫如先甲勉勵之爲實。 凡事不始則已, 旣始之, 則當懋悠久不息之效。 一曰疏枳之擧, 尤合留意也, 二曰收攬遠人, 無使偏陂也。 以此意, 嚴飭兩銓, 着意對揚。
○奪前訓鍊大將徐有大告身二等。
6月 23日
[편집]○甲申/宗廟西月廊西南邊下磚石階砌頹圮, 遣承旨奉審, 行慰安祭。
○以李文源爲判義禁府事。
6月 24日
[편집]○乙酉/以尹行恁爲吏曹參議。
○行都政。【吏曹判書李𡊠、參判李在學、參議尹行恁、兵曹判書徐有防。】 敎曰: “曰君曰臣, 臣或見君面於駕出瞻旄之中, 而君則不知其眼鼻者, 是豈成說乎? 以我國地方之褊小, 雖在未沾祿仕者, 君臣之相阻, 猶可謂之欠事。 況名以朝官者乎? 旣稱朝官, 則文與蔭與武, 亦豈必區別於其間哉? 近閱作散人姓名於案簽, 則文武參上、參下、蔭參下諸人之御極以後, 尙稽一沾職名者有之, 其數頗夥然。 嘗念其有累, 而見枳者之積歲空老, 猶且拔例恢蕩。 況有官而無官, 無累而有累, 不得爲拜跪朝班於御極之後者, 是誠不可使聞於人。 大抵都目, 謂之大政者, 爲其用舍之不若散政也。 不然, 一政吏足矣, 何必備三堂臨殿手點也哉? 今日窠闕, 雖曰甚窄, 苟欲爲之, 則應出六品之類, 姑當先付虛司果, 豈無區處之道? 朝官三班丙申以前作散者, 一竝抄出書啓, 自今政, 先爲收用事, 分付兩銓。” 是日政, 蔭官金說澤等十一人, 武臣吳景勣等十三人, 除職有差。 皆家食最久人也, 其最近者, 亦過二十年。
○以蔡濟恭爲冬至兼謝恩正使, 李洪載爲副使, 鄭東榦爲書狀官。
○領議政洪樂性上疏辭, 批曰: “昨諭, 卽一西序之福壽全書。 予旣畀於卿矣, 卿宜有答予者。 周之詩人, 當其君燕嘉賓之時, 尙以《天保》九如之章, 答《鹿鳴》以下五篇。 況卿元老也, 元輔也乎哉? 經曰: ‘無言不醻, 無德不報’, 卿之謂也。 卿且休說甚矣衰也。 視卿年紀以上人之拜相中書之故事可按。 權仲和年八十三, 康純年七十九, 張順孫年七十八, 鄭澔年如張順孫, 而皆至首相。 外此拜左、右揆者, 指難勝摟。 又求之於重卜, 與卿同年者二人, 加卿二歲或三歲者, 亦有之。 卿須克體予委毗之眷, 毋更控辭, 卽簉廊廟, 以助我《洪範》九五之治, 而康而色, 予則受之。”
○御營大將趙心泰, 移拜訓鍊大將, 以李敬懋爲御營大將, 鄭民始爲摠戎使。
○移奉摛文院藏弆孔聖眞本于華城闕里祠。
6月 25日
[편집]○丙戌/展拜于景慕宮。
○召見咸鏡道觀察使金華鎭。 辭陛也。
○以鄭大容爲吏曹參議。
○湖南暗行御史鄭東榦復命, 進書啓, 上召見, 命吏、兵曹堂上, 登筵覆啓。 順天府使洪述祖, 以賑政治績, 爲一路最, 陞擬牧使。 興陽縣監李性重、龍潭縣令李勉輝, 俱以善治陞敍。 綾州牧使尹耆東、礪山府使金命益、全州判官趙翼鉉、任實縣監李潤瑞、樂安郡守洪采疇、南平縣監宋欽書、康津縣監成彦檝, 俱以不治, 勘罪有差。 先是, 道臣權𧟓書長興府使元永胄殿最, 有間隙看書之目, 上以人非郤縠, 宜責浮文, 特置之下考。 至是, 御史言其賑政可尙, 上特命蕩滌檢擬, 以示弦韋。 別單曰: “羅州私奴判乭乘船出海, 渰死於草蘭島。 其妻崔聞訃, 往海島求屍, 終不得, 晝夜號哭, 常言待終祥溺死, 以從亡夫。 旣終祥, 崔具饌行祭, 謂以散飯, 出去浦邊, 久不還歸, 其子婦急往見之, 留屨浦岸, 溺死已久, 而貞心烈行, 誠甚卓然。” 禮曹覆奏, 請施給復之典, 從之。
○罷湖南御史鄭東榦職。 以栍邑外遍行廉察之違例也。
○敎曰: “雨露不擇地。 用舍豈可只觀門閥? 況遠人收攬之敎, 意在一視, 而昨政未見對揚之效。 我國之最遠, 卽耽羅也。 耽羅文臣姜鳳瑞、邊景祐, 掌令除授。”
○以金文淳爲判敦寧府事, 金履禧爲司憲府大司憲, 李喆模爲司諫院大司諫。
○時, 上屢飭兩銓, 大行恢蕩之政, 文、蔭、武丙申前後落職者, 無不甄錄。 及其員多窠窄, 則或加設窠員, 或權換蔭武窠, 或許蔭武應陞品者, 先付軍銜作窠, 以次檢擬。 凡前後甄復者, 無慮數十百人。
6月 26日
[편집]○丁亥/復設寧邊府藥山東臺烽臺。 前寧邊府使閔台爀, 以承旨, 登筵啓言: “寧邊, 卽天塹之地, 而自罷兵營, 不設間烽, 只有四十里外德山烽燧, 間多遮障, 無他間烽, 故丁卯安州之亂, 亦聞之於五日之後。 莫重守城之地, 踈虞莫甚, 宜有設施。” 上詢于前道臣洪良浩,良浩議同, 從之。
○副校理李錫夏上疏, 論尹應烈。 以承烈之弟, 特除外邑, 大駭物論。 且請伊時赴政銓官、政廳承旨, 竝施譴削, 不允。
○壯勇營啓言: “本營別武士勤勞, 比各營自別, 而元無久勤之制。 乃於三內禁軍革罷後, 該番正領之久勤, 移屬於別武士與各該番正領, 通同間五都目遷轉矣。 今則別武士, 倍增於設施之初, 正領有減於七番之時, 其久勤比前稍近。 當初三內移屬之久勤, 還屬於各番正領, 使之通同於前仕通計之類,每都目遷轉, 而前仕通計之久勤, 則移屬本營別武士似宜。” 從之。
6月 27日
[편집]○戊子/領議政洪樂性上疏辭, 賜批不許。
○遞大司諫李喆模, 以徐有成代之。 喆模上疏言:
尹應烈, 以承烈之弟, 特除守令。 李義明, 以輅賊之同堂, 臺閣淸選, 添書以下。 請兩望添書, 亟賜反汗, 都政日銓官譴削
上却其疏, 敎曰: “近日恢蕩之擧, 欲使無物不遺, 則其可隨處隨人一一爭難, 而亦將一人始之, 則十人從爲乎? 不可以言事, 有所曲恕, 大司諫李喆模遞差。”
○配淸州牧使李樂培于肅川府充軍, 永同縣監金履錫于靈巖郡。 先是, 湖西御史尹魯東, 還奏樂培等不法狀。 且言淸州黃白【兒弱徵布曰黃口, 死而徵布曰白骨。】 來訴者, 一日千餘人, 永同亦不下此數。 敎曰: “籤丁黃白之弊, 朝令不啻申嚴, 十猶駭聆, 而況踰千? 昔在先朝, 以畿邑籤丁之不察, 駕臨通衢, 處分截嚴。 今聞湖郡, 有過千口。 無告冤徵之弊, 其在仰述之道, 其敢尋常拿勘乎? 李樂培、金履錫, 令該府拿來, 反覆嚴覈, 期於得情, 置之重辟, 懲勵他倅。” 仍命兩邑籤丁, 令道伯別定剛明査官, 與地方官眼同, 釐正實數果然與否, 先卽査啓。 及行査, 淸州虛伍千餘名, 永同虛伍三百名。 義禁府議讞, 請樂培, 肅川府勿限年遠配, 履錫, 靈巖郡勿限年充軍, 允之。
6月 28日
[편집]○己丑/遞持平鄭𣲚。 𣲚上疏請: “近日政注, 竝賜反汗, 奉行銓官、承宣及不言臺臣, 施以譴罷之典。” 又言: “李柱國, 久據戎垣, 汲引廢類, 己酉遷園之時, 故放船隻, 沮戲敦匠。 請還收收敍之命。” 批曰: “爾雖鄕人, 聞亦住在京中, 則豈不知近日處分之本意, 而焉敢掇拾煩浼乎? 至如李柱國事, 雖欲論列, 就事論事, 平說可也。 豈可若是? 前有效嚬之失, 後有言不稱當之罪, 爾則遞差。”
○遞吏曹判書李𡊠、參判李在學、兵曹判書徐有防。 以遭臺評也。 敎曰: “娚妹之竝據兩銓, 非不知私義之難安, 而向者飭敎, 一則爲矯俗, 一則禁細嫌。 但兩銓通避之法, 載在《大典》。 古人之執此爲言, 抑或爲據。 此後若有娚妹同時當銓者, 依古人已行之例, 初雖暫膺, 旋當一遞。 出入長銓者, 幷各知悉。”
○以李文源爲吏曹判書, 鄭好仁爲兵曹判書。
6月 29日
[편집]○庚寅/以尹師國爲江華府留守。 命前留守鄭好仁, 進來新留守所到處交龜。 刑曹參判李家煥上疏曰:
卽聞有江華前留守進來所到處交龜之命。 噫嘻! 顧今沁都, 是何等地也? 所以向來牢定規制, 必使受代於信地者, 寔出於炳幾杜漸之意。 有甚不得已之事, 而必使急急進來所到處交龜耶? 前事可鑑, 新悸轉深。 伏乞亟令還收, 嚴飭守臣, 防守之節, 更加着意。
上以其越俎煩聒, 命遞差。
○以沈煥之爲吏曹參判, 金尙集爲禮曹判書, 趙宗鉉爲刑曹判書。
6月 30日
[편집]○辛卯/湖西、湖南、嶺南癘疫, 多死亡。
十七年 秋七月
[편집]7月 2日
[편집]○癸巳/上有癤候。 召見大臣、閣臣、藥院三提調。 領議政洪樂性曰: “蔡濟恭上疏, 旣不頒布, 雖不得詳知其許多悖逆之語, 而聞金判府所傳四字凶言, 不勝驚痛。 卽此四字, 直是劇逆, 宜卽嚴討, 以懲凶逆。” 奎章閣提學鄭民始曰: “其疏句語, 多有凶言, 而若以原疏爲非, 則不然矣。” 上聞判中樞府事金鍾秀入城, 命入侍。 鍾秀曰: “臣之入城, 實爲此事矣。 其疏雖下, 比而言之, 亦一厚謙也。 孔聖有言曰: ‘吾得由也, 惡言不至。’ 臣等雖不及子路之强勇, 似此凶言, 豈可比於尋常惡言乎? 雖在下之人, 若以此辱其親, 則其子之腐心痛骨當如何, 而況此何等莫重之事乎? 此實逆賊中無與比之逆矣。” 上曰: “予心煩惱矣。 此豈可彼人此人說往說來者乎?” 民始曰: “大臣若聲討, 則宜料量始終而爲之。 不然則只承候而出, 決不可乍發乍縮, 徒歸屑越之科。” 都承旨沈煥之曰: “一提學之言, 慨然矣。 原疏雖不頒示, 而臣亦有耳剽者。 臣子之義, 固當明張懲討之不暇, 豈可暇豫乎?” 鍾秀曰: “臣之迷執, 竊以爲不得請則不可已也。” 上曰: “卿旣如是齗齗, 大臣雖不可面質, 卿欲與彼大臣面對, 以決其疏句語爲逆與否乎?” 鍾秀曰: “共戴一天, 尙以爲憤, 況同登筵席乎? 臣不敢承命矣。”
7月 4日
[편집]○乙未/敎曰: “頭癤面腫, 昨又添劇, 洗付有害, 茶湯無效, 氣愈菀而炎益上。 面是諸陽之會, 頭又衆陽所絡, 而始肆少陽之分, 蔓及督脈之次, 左至于鬢邊, 下至于鬚際, 又傍出于絲竹穴。 此皆膈上浮遊之火, 噴則尖綻, 藏輒煩懣, 而上熱未除, 中寒闖發, 卽醫家炯戒也。 涼劑之不可多試如此, 惟有發陳引越之方, 庶可責功。 經絡受鍼當否, 問于諸醫以啓。” 藥院啓: “三庚勿鍼, 戒在醫書。” 上以不過一時疏通經絡, 不必爲拘, 遂受鍼三部。
○內醫院請直宿, 不許。
○吏曹啓, 侍從臣姜鳳瑞父時揚年七十, 加通政階。 敎曰: “耽羅侍從, 考之邑誌, 卽初有也。 其父年近八十, 今乃依例加資, 事涉稀貴。 掌令姜鳳瑞, 今日內許捧覲親呈辭, 使之歸覲老人懸玉之鬢。”
○以丁範祖爲吏曹參判, 洪檍爲判義禁府事, 具庠爲漢城府判尹。
7月 5日
[편집]○丙申/上受鍼。
7月 6日
[편집]○丁酉/判中樞府事金鍾秀還鄕上箚曰:
臣於筵退翌日, 封章縣道, 願在畢忠, 事關莫重, 而仄聞原疏到政院之後, 承宣、道臣私相與受, 至今未徹乙覽, 事未前有, 聽聞大駭。 臣何足言, 有辱朝廷? 乞卽取入疏本, 明賜處分, 然後承宣、道臣, 各以其罪罪之, 以存國體焉。
批曰: “未徹之疏, 雖一言半辭, 若不涉禁, 則喉院之往復畿營, 還送疏本, 有若諸臣章奏之退却然者, 後弊所在, 決不可不嚴處。 若或毫忽反於是, 相疏雖體重, 禁令亦自在, 不收禁令之前, 奚但承宣之不敢捧? 卿亦不當不請收禁, 而犯此冒禁之擧, 自歸效嚬之科。 果然涉禁與否, 卿其附奏於史官之回。” 鍾秀附奏臣疏本無涉禁句語, 只有用臣勘臣等自引之語。” 上命遞承旨沈煥之等, 令該府勘律, 畿伯勿論。
7月 10日
[편집]○辛丑/慶尙道觀察使趙鎭宅馳啓言: “統營設賑時, 富民金德秋願納, 米二百九十一石、租爲二百七十二石。 卓萬胤私賑, 米一百三十六石、租爲一百六十石。 萬胤年近六十, 有子六人, 意在積陰, 不欲要譽, 不煩公賑, 私自賑救云。” 命德秋實職除授, 萬胤賞加。
7月 13日
[편집]○甲辰/命水原府馬兵改稱壯別隊。 從壯勇營啓也。
7月 16日
[편집]○丁未/上候夬復常節。 方外醫皮載吉進單方膏藥, 輒奏奇效。 命差載吉藥院鍼醫。
○召見備邊司堂上諸將臣。 上謂鄭民始曰: “水原軍制, 尙不釐正。 卿與前府使趙心泰, 爛商議定, 而必體朝家軫念小民之至意。 大抵軍政貴在精鍊, 不宜務多, 須以減額精抄爲主。”
7月 17日
[편집]○戊申/賜測雨器及周尺于水原府。
7月 18日
[편집]○己酉/命關西別備條三千六百兩, 自明年劃送壯勇營, 補用軍需。 從壯勇營提調鄭民始請也。
○以徐鼎修爲同知經筵事, 沈煥之爲成均館大司成。
○右議政金憙上疏辭, 賜批不許。
7月 19日
[편집]○庚戌/持平李景溟上疏, 請檢擬尹文東字牧之銓官, 施以譴削之典, 上却其疏。
○以李勉兢爲吏曹參議。
7月 20日
[편집]○辛亥/賑恤廳堂上鄭民始啓言: “本廳需用浩繁, 而歲入無幾, 無以支用。 故貿置關西穀, 取耗作錢, 以爲補用之資矣。 數年以來, 停退爲二萬七千餘石, 廳用未免狼狽。 旣是爲經用貿置者, 則決不可一任其耗縮。 今年秋事, 大有豐登之望, 停退還穀, 自當收捧, 而本廳停退條, 則勿計年條, 雖與他司穀換錄, 必以今年內所捧者, 準充元數, 俾無一包欠縮, 而此後則雖値停退之時, 毋得擧論之意, 請嚴飭該道。” 允之。
7月 21日
[편집]○壬子/遣承旨, 奉審皇壇奉室, 行副護軍李源, 奉審宣武祠。 加贈忠武公李舜臣議政府領議政。 敎曰: “是日何日也? 嗚呼! 神皇再造之恩, 與天無極, 《匪風》之感, 《下泉》之思, 將於何寓其萬一乎? 旣遣近臣, 替審奉室, 申使武臣李源, 往于宣武祠周視之者, 蓋欲識此日, 而此何足以識之也? 象德報功, 有國晠典。 況以小國陪臣, 荷被天朝寵章, 而爲天下名將者, 李忠武是也。 昔武寧王徐達之碑, 皇帝臨書之, 有司治其功。 謹敢遵倣, 曾令該道斲石, 以竢篆首之書下、銘詩之撰示。 昨年以民事未遑, 今日召問忠武後孫, 俾督其役。 且思之, 忠武之之忠之武, 沒後尙闕首相之加贈, 實爲欠事。 有明水軍都督朝鮮國贈效忠仗義迪毅協力宣武功臣大匡輔國崇祿大夫議政府左議政德豐府院君行正憲大夫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兼三道統制使忠武公李舜臣, 加贈議政府領議政。 竪碑日致祭, 前有知委, 而贈官宣誥, 幷行於伊日。 莫曰《春秋》無地可讀, 三傳束之高閣。 此義此理, 長在宇宙間, 與日星幷葆光輝。 烏可不思講明之方? 是日何日也?”
○特擢李源資憲階, 除知中樞府事。 敎曰: “中州人後裔之來留小邦, 其貴其奇, 豈趐壁間之蛛與朱, 音相似之比也? 況承奉皇詔, 再奠我國人之後裔, 而官至武宰者, 其貴其奇, 尤如何也哉! 是日不錄是人, 是豈逢是日感是日之意? 況又替審奉室, 如不祭之餘思, 不勝耿耿。 行副護軍李源, 特陞一級, 知中樞府事除授, 仍兼都摠管。 寧遠之後, 爲我國之正卿, 事係創有。 提督祠堂, 遣忠武公李舜臣後孫禁衛大將李漢豐, 擇吉致祭。 祭文當親撰, 祭品、祭儀, 用己酉周甲日例。”
○修撰崔獻重上疏曰:
臣聞道路所傳, 持平李景溟疏論尹文東檢擬事, 原疏還給之後, 初則詣臺引避, 見阻喉院, 旋卽退歸云。 臺閣體貌, 本自不輕, 而其所論列, 亦出公憤, 則事當極意爭執, 不徹則不退, 而乃反徒勞往復, 憮然而出, 擧措顚錯, 壞損臺體, 莫此爲甚。 臣謂李景溟, 亟施譴罷。 至於尹文東事, 誠亦可言而言者矣。 亂逆何限, 而豈有如夏賊者哉? 噫! 彼文東, 乃是夏賊之妹壻, 則恢蕩之典, 非可議到於此人, 而銓官之肆然檢擬於字牧之任者,己極萬萬無嚴, 而如洪秉容者, 又是能賊之親黨高足, 而次第甄錄, 必先於他人, 前政後政, 惟意恣行。 彼雖急於濟私, 獨不念義理之莫嚴乎? 且況臺疏之入, 在於赴政之時, 則宜無不知之理, 而視若無有, 晏然行政。 淸朝廉隅, 已無可言, 而尤可見放恣無忌憚矣。 伏願當該銓官, 施以譴削之典, 尹文東、洪秉容, 幷卽刊汰。
批曰: “李景溟事, 擧措之顚錯, 誠如爾言, 譴罷之請, 豈可不從? 依施。 當該銓官譴削事, 如屬於免坐, 雖适娚堅妹, 無所拘礙。 自有一副, 當新定令甲, 豈可不對揚乎? 況他銓官, 屢已擬之者乎? 又況未下批上疏, 院中無敢播示, 晏然云云, 尤豈成說乎? 不允。”
7月 23日
[편집]○甲寅/吏曹判書李文源, 以崔獻重疏劾, 對章辭職, 許遞, 以金思穆代之。
○以沈晋賢爲江原道觀察使。
7月 24日
[편집]○乙卯/江原道觀察使沈晋賢辭陛, 上召見語之曰: “予於關東民事, 夙宵耿耿。 漁戶蔘貢, 最爲東民難支之端。 外此, 寺刹緇徒, 亦疲於公役, 偏被困苦。 御極以來, 發諸絲綸, 飭諭筵席者, 殆無虛日, 而方伯守令, 未有實心對揚者。 卿須十分惕念, 無負特畀之意。”
○禮曹以水原闕里祠享祀儀式稟旨。 批曰: “祭品則簠簋籩豆各一, 爵三, 而無幣有祝。 祝與香, 春秋下送, 令孔氏世居中行尊者一人, 獻三爵, 又其中一人讀祝, 又數人爲執事。 雖以降香祝, 事體自別, 儒生不可主祀云, 而此則不然。 外邑似此祭儀, 鄕班猶或替行。 況孔廟以孔氏奠獻, 有何不可乎? 幷與守儒、任生, 如非孔姓世居者, 切勿擧論。” 禮曹又啓: “每年享祀, 請以春秋季朔上丁日設行。” 允之。
7月 25日
[편집]○丙辰/以李文源爲判義禁府事。
7月 26日
[편집]○丁巳/次對。 上謂掌令邊景祐曰: “年來島民荐飢, 予之憧憧一念, 夙宵靡已。 島中苦瘼, 一一陳達。” 景祐曰: “島民厚蒙朝家如傷若保之至仁盛德, 無一人捐瘠, 擧皆安居奠業。” 上曰: “遐土之人, 適登筵席, 何可無一言? 須以平日所聞見陳達。” 景祐曰: “朝家爲慮耽羅災年移轉之弊, 出給本錢於臨陂縣, 設羅鋪倉, 年年取殖, 貿米往哺矣。 年前濟州武臣金貴澤, 以臭載之患, 多在於七山洋, 仰請直爲運納於羅州濟民倉, 特蒙允許, 自是無臭載之弊。 但其本錢, 則未知歸於何處。 若當凶年, 自全羅監營, 以各邑還上耗條移劃, 而擧皆皮糲之穀。 當初給本錢設倉之意, 果安在哉? 請分付本道監營, 推其本錢, 移送羅州, 又自濟州牧, 擇送監色, 與羅州官, 眼同俵錢取息, 以爲島民救荒之資。” 上命廟堂, 問于曾經道伯, 稟處。 又謂景祐曰: “臺臣之從宦京洛久矣, 時政得失、都民疾苦, 必有所見聞者。 上自袞闕, 下至民隱, 一一直陳。 臨殿雖久, 予不以爲勞矣。” 景祐不能對。
○以兪漢謨爲司諫院大司諫, 閔鍾顯爲弘文館提學。
○敎曰: “昨冬關西、三南, 分遣潛往潛來之繡衣, 旣還枚擧行査者, 蓋欲拔例考績, 兼除當賑迎送之弊, 而北關雖多此例, 西南則罕有, 意謂有奸民之假稱矣。 聞兩南伯遞還者之言, 假稱姑無論, 甚至守令亦或以爲, 繡衣潛蹤之外, 又有宣傳官或壯勇衛之下來云云。 雖幸道伯之隨聞曉惑, 不至偏信, 而無識吏隷之所不信者, 名以守宰, 不免其然之心, 豈不寒心之甚乎? 彼稍有文識之繡衣, 行輒僨事, 況未解事之武弁乎? 又況蟣蝨愚迷之營校賤流乎? 此似微事, 其爲朝廷之不尊, 莫甚於此。 旣聞之, 若不嚴防, 其弊難言, 令廟堂, 將此意嚴飭諸道, 此後一有涉疑者報營, 須卽勘以假稱之律, 然猶趑趄, 不卽跟捉, 從他現發, 則當該道臣守令, 置之重典, 斷不可已。 俾營邑, 書付政堂, 常目着念。”
7月 27日
[편집]○戊午/贈故義士李士龍星州牧使, 旌其閭, 錄其子孫。 敎曰: ‘我朝名將, 指先屈於忠武, 而以軍伍名聞天下者, 亦惟李士龍是已。 士龍, 星州人, 早編戎籍。 及應敵, 求赴錦州, 與天將祖大壽, 對陣礮之, 虛發爲敵所覺, 屢刃之不懾, 如是者三, 竟死於敵。 天將諜知之, 揭竿特書曰, ‘朝鮮義士李士龍。’ 嗚呼! 當辛巳之役, 若非士龍之一辦, 將何以有辭於後世乎? 昔唐之衛士殉節, 朱子猶表章之。 況以小國之軍伍, 爲天朝秉義立慬, 傑然爲東國之耿光, 而坐於人微地賤, 尙闕表章之典, 豈樹風迪彝之意? 星州礮手李士龍, 特贈星州牧使, 仍使地方官旌其里, 其後孫中可堪祿仕者, 先卽調用於軍門以聞。 向於本州牧使諸沫古蹟起感, 而有旌贈之擧。 今又因李士龍事思之, 本州曾聞有大明洞之稱者, 卽壬辰東援中軍施文用之舊墟云。 文用之父允濟, 官兵部, 力贊尙書石公東援之策, 而文用積勞行間, 仍作我國人。 宣廟朝授僉樞職, 先朝贈亞卿, 且有受敎, 若曰: ‘俾施文用之後孫, 勿簽賤役。’ 是地又有是人, 則今豈可不思一例收錄之方? 贈參判施文用之後裔, 令道伯招見起送。 明日卽李提督祠堂侑享日也。 呼燭寫其祭文, 感激風泉, 觸類而引伸。 贈誥亦於明日安寶。”
7月 28日
[편집]○己未/親綴祭文, 遣禁衛大將李漢豐, 致祭于李提督祠, 賜其家饗賓之需。
○以李秉鼎爲同知經筵事。
○時, 畿甸旱, 是日雨。 觀察使鄭昌順, 以雨澤馳啓, 回諭曰: “近來驟雨, 必有此疆爾界, 所得之多少, 而每見道狀之論列, 則各邑所報, 只從邑治所見, 而曰多曰少, 是豈宣諭中俾各躬審田野之本意乎? 時非看坪, 雖不長立路上, 若欲遍探掌內, 亦豈無方便之方? 目下得分得寸, 其益千金, 其利萬箱。 須體此意, 嚴飭列邑, 莫或如前泛忽。”
7月 29日
[편집]○庚申/蠲水原府果川縣蟹貢。
十七年 八月
[편집]8月 1日
[편집]○辛酉朔/展謁于太廟。 上將以孟秋行展謁, 諸臣以康復未幾, 請退行於八月。 上命禮曹, 考見已例, 然後始許之。 至是, 不擇吉行之, 大臣、藥院諸臣, 以日熱猶熾, 迭請退行, 不許。
○是日大雨。 以‘秋謁日得甘霔’爲賦題, 命禁直諸臣應製, 施賞有差。
○諭京畿、海西觀察使曰: “甘澍滂沱, 幾乎高低遍洽, 而畿邑之喬桐、海西觀之延白等處民事, 極爲關心。 雖曰後時, 今番之雨, 果得均洽, 而或有蘇醒之效乎? 勿以邑治所見枚報, 令守宰遍審掌內, 兼附各穀之成實形止, 使之報來後狀聞。”
8月 3日
[편집]○癸亥/付處吏曹判書金思穆于淮陽府, 削參判丁範祖、參議李勉兢職。 月初謁太廟時, 班聯雜遝, 上命衛內攔入及祗迎班追到官員, 竝査名拿勘, 命下數日, 吏曹不呈現告草記, 故有是命, 又命各司有提調衙門首堂竝罷職。 戶曹判書沈頣之、禮曹判書金尙集、刑曹判書趙宗鉉、工曹判書李致中、漢城府判尹具庠、守禦使李文源、摠戎使鄭民始、壯勇使金持默, 竝坐罷。 未幾, 罷削人皆敍用, 仍頣之度支, 文源、民始、持默將任。
○以李𡊠爲禮曹判書, 李冕膺爲吏曹參議。
8月 4日
[편집]○甲子/設七日製于泮宮。
○召見右議政金憙。 始, 憙四上疏乞免, 上屢加敦勉。 及上將謁太廟, 以押班無人, 諭令肅謝。 至是召見, 憙曰: “向日蔡濟恭疏中句語, 臣時居藩任, 雖未詳聞, 而尙靳處分, 實爲抑鬱矣。” 上曰: “其疏若以字句妄發爲罪則可也, 竝與原疏囫圇排斥, 則將置義理於何地? 今日北面於予者, 苟能以予心爲心, 豈可以此事重慼予心乎?” 憙曰: “臣居外未詳聞, 故俄有所達, 今承聖敎, 始瞭然矣。”
○罷全羅道觀察使權𧟓職, 竄前鎭安縣監朴華源于結城縣。 先是, 華源以偸弄賑穀, 濫報田災, 登於繡啓, 令道臣詳査以聞。 至是, 義禁府以道臣査啓覆奏, 判曰: “昨年俵田之飭敎果何如? 況賑政一款, 尤何等察飭處, 則繡衣之書啓筵奏, 不啻狼藉, 特敎行査之下, 敢曰難以査出, 今始如是錄啓? 若知嚴畏, 何敢以難査二字發口乎? 大抵莅任之後, 未見勤勵, 凡所擧行, 駭然若此。 似此道伯, 不可以迎送爲念, 一任其壞綱。 全羅監司權𧟓, 施以不敍之典。”
○以金文淳爲吏曹判書, 洪良浩爲禮曹判書, 李得臣爲刑曹判書, 邊得讓爲工曹判書, 申思運爲漢城府判尹, 尹塾爲判義禁府事, 李書九爲全羅道觀察使, 李燁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
8月 5日
[편집]○乙丑/以‘太阿如秋水’爲賦題, 命禁直諸臣應製。 旣收券, 命文任洪良浩、李秉鼎、閔鍾顯等評題, 親考選林濟遠等九人, 施賞有差。 仍命良浩等, 亦爲製進。
○以鄭大容爲吏曹參議。
8月 6日
[편집]○丙寅/常參, 兼行次對。 領議政洪樂性等奏: “上候多日靡寧, 旋卽康復, 此誠莫大之慶。 宜擧賀儀。” 上不許。
○正言尹益烈啓言: “近來守令之犯科者, 多有卽其地定配之命。 此雖出於俾愧其心, 以謝其民之聖意, 而以前官謫其地, 則舊民自如, 餘威未已。 雖係平日招怨之類, 不無多般貽弊之事。 臣謂此後守令竄配, 勿以所莅之邑定送宜矣。” 批曰: “言甚好矣。 何必自今以後乎? 伊前卽其地定配者, 幷令該府, 移定配所。”
○校理魚用謙啓, 請以明義理、尙氣節、勵廉恥, 爲振紀綱、立刑政之本, 且言: “比近以來, 處分或出於典章之外, 以至銓注之間, 添書落點, 有違官方, 且損國體, 非聖朝美事。” 上嘉其奏, 特命陞擬應敎。
○以閔鍾顯爲禮曹判書。
8月 8日
[편집]○戊辰/召見時原任大臣、文蔭武卿宰二品以上、內閣、三司諸臣。 上曰: “召見卿等, 欲諭予意。 近來爻象, 以著見者觀之, 登筵諸臣, 亦豈無料量乎? 不忍言而忍言, 不敢提而敢提者, 不過明義理、正倫綱六字而已。 前領相疏語, 卿等果聞於何人, 而亦以何事爲罪?” 領議政洪樂性、判中樞府事朴宗岳、左議政金履素, 皆言未見原疏。 上曰: “此事若有所犯, 何惜乎前領相? 如或反是, 又何惜乎前左相乎? 前領相疏中一句語, 卽某年大義理頭腦, 而以予闡揚兩朝德美之心, 猶不敢一番提起者, 誠以事關某年, 不敢言不忍提也。 前領相疏中, 以非字一句起端, 以卽字一句結辭, 卽字以下, 事關某年至重至大。 假使前領相出於爲國一死, 闡揚德美之苦心血誠, 予之所不敢言者, 前領相敢言之, 驟看外面, 其罪難赦。 予之批旨, 已示嚴於鈇鉞之意, 則今日在廷, 安得不驚痛, 而前左相之聲罪致討, 其勢固然矣。 然而前領相之敢言人所不敢言之事者, 蓋有委折。 前領相知申時, 先朝御徽寧殿, 屛去史官, 獨命知申進前, 授御書一文字, 使藏于神位下褥席中。 前領相疏中卽字下一句, 乃金縢中語也。 御極初丙申五月十三日, 文女罪惡之昭布也, 前領相與聞於絲綸校正之事, 有所奏, 至有遣承宣及翰林奉考之擧。 今於告退之疏, 有此將死之言, 獨知是事, 故獨言其事者, 謂之忠肝義膽可也。 前左相之不知本事, 只據外面, 以昨夏以後不敢言之義, 聲罪致討者, 亦出於忠肝義膽。 蓋金縢中語, 一則止慈之天, 一則至孝之天。 此何等德美, 而特以不敢言之故, 置諸不忍提之地, 將不免掩翳而不章。 今因前領相疏, 旣發其端, 不容泯默矣。 至於‘蕫狐之筆’四字, 其意蓋以爲, 日後良史, 有如蕫狐者, 以殿下之心爲心, 以臣等之心爲心, 則固無事乎闡發云爾, 亦不可謂之凶言矣。” 遂命以金縢中二句, 謄出於小紙者, 示諸大臣【血衫血衫, 桐兮桐兮, 誰是金藏千秋? 予懷歸來望思。】曰: “予於師、翰正法之日, 亦有文女、尙魯之處分而已。 於其時, 以金縢中先朝本意, 微發其端。 予雖無似, 一段所執權然後執之, 豈可輕重出入乎? 予之忍爲此言者, 予意有在, 要使一世之人, 知前領相疏語之如右所言, 而前左相嚴討之, 亦出於不知裏面而已。 又有不可不曉諭者。 今日諸臣, 每因一番事端, 輒有一番妄度, 以典禮間事, 致疑於不當疑之地, 此豈敢萌於心者乎? 御極之初, 例有庭請後勉從, 而予則不止於三辭, 以三條事件, 爲固辭之端, 欲使諸臣將順。 其一, 康王釋冕, 不免先儒非禮之譏, 故不忍臨門受賀。 其二, 永陵追崇, 雖有先朝治命, 而更合致愼也。 其三, 王大妃殿稱號, 猶不敢加上一大字於王字之上也。 俗見所拘, 下一條外, 皆歸於不得擧論。 此猶如此, 況敢議到於典禮間乎? 觀於丙申三月初十日下敎, 可知予本意也。 今日洞諭, 蓋倣大誥之意, 欲使人人領會也。 繼自今更有憑藉紛紜之事, 則人得而討之。 日後闡明之責, 專付之於卿等。”
8月 9日
[편집]○己巳/展拜于景慕宮, 省秋享牲器。
○召見判中樞府事金鍾秀。 上曰: “昨以明義理、正倫綱, 已諭於諸臣。 一番提諭, 予心如何? 尤何忍旣言復言, 而今日見卿, 故不得不言。 予當先言前之所以不忍言, 今日所以忍言之由。 大抵某年事變, 以不忍提之故, 不敢言, 以不敢言之故, 不忍提。 雖係闡明兩朝德美之事, 尙以不忍提不敢言, 寧至於掩翳不章? 于今幾十年, 終始不敢說出, 雖曰道理則然, 兩朝德美, 實有仍以不彰之慮, 世變之層生, 亦由於此。 此事一番說出, 使人人知之, 然後兩朝德美, 可以昭著於千秋萬世矣, 世變之層生者, 亦從此永熄矣。 前領相疏中, 有非字下、卽字下句語, 非字以下, 已是不忍提不敢言, 卽字以下, 尤爲不忍提不敢言。 蓋以事關某年罔極之事變中關捩, 而申疏請之, 洗草中頭臚也。 前領相設有爲國一死之心, 提起不忍提不敢言之事, 聞於予者, 罪也。 藉曰其心出於爲昔年闡揚, 而反以不忍聞之說, 及於莫重之地者, 亦罪也。 語及昔年之事, 而至及先朝者, 亦罪也。 有一於此, 已是罔赦之極案。 予一見其疏, 未能遽辨其心之所由出, 批答及傳諭, 示以嚴於鈇鉞之意。 群下之見此而聞此者, 其欲嚴討, 非獨卿爲然, 孰不同此情乎? 但前領相之所以獨言不忍提不敢(提)〔言〕之言, 蓋有厥由。 先大王臨徽寧殿時, 前領相以知申入侍, 而史官退出門外後, 先大王以一文字授之, 使之就神位下褥席, 拆縫而納之。 此是金縢書也。 予非不知此書之頒示, 關係莫重, 時日爲急, 而忍痛含冤, 直至于今者, 專由不忍言之故, 而文女處分傳敎句語中, 略有槪及者矣。 前領相疏卽字以下, 卽某年以前兇徒之凶言, 而某年後先大王卽爲覺悟, 有此金縢之書。 前領相獨知此事, 故所以獨言者, 此也。 自有其疏之後, 一任朝廷之紛盪, 而予以不忍提之故, 姑且不敢言, 乃於今日, 思得不可不一言之義, 然後始乃言之。 予以洗草事陳疏, 只欲使此等文字, 不留在於此世界矣。 然予心之猶日夜憧憧耿耿者, 草野斷爛之書本, 多以訛傳訛, 況相疏體重, 雖命封還而付丙, 院中有參見者, 筵席有參聽者, 且於繕寫時, 亦必有聞而見之者。 如是之際, 一傳再傳, 必將傳播於世。 到今因予不忍言而不敢提說, 反使不忍言之事, 任其傳播, 則世之見之者, 不知將作如何看矣。 然則一時之不忍言, 小節也; 使此不忍言之事, 流傳於後世, 大關係也。 此所以有昨日之擧也。” 鍾秀曰: “臣於其時, 心骨俱驚, 非不知其敢提不忍提之語者, 尤極凶慘, 而特以不忍提之語, 提起聲討, 亦有所不忍, 故不敢提起, 只以 ‘蕫狐之筆’ 四字聲討矣。 臣之前疏, 專請頒示其疏, 以決其逆與非逆。 疏本若蒙下示, 臣當有以仰復。” 上遣史官于蔡濟恭, 命封進原疏, 濟恭云已付丙, 不封進。 上命閣臣, 以《日省錄》謄本, 往示鍾秀于賓廳。
8月 10日
[편집]○庚午/次對, 兼行輪對。
○以李文源爲漢城府判尹, 沈頣之爲同知經筵事。
○黃海道觀察使李祖承, 以延安、白川兩邑農形馳啓, 且言以朝家軫念之德意, 慰諭民人, 俾勿輕動之他, 回諭曰: “觀此狀啓, 兩邑穡事民情, 益覺關心。 嚴飭守宰, 無使一夫一婦之他, 而拘之縶之, 反有拂其情之歎。 亦豈無方便安集之要道乎? 先制息肩之策, 次講樂生之宜。 以一夫一婦之離土塡壑, 方伯認爲撻市之恥, 邑宰看作若己之推, 念念於是, 孜孜於是, 慥慥於是, 兢兢於是, 跬步坐臥, 惟小民之拯救, 是懷是究, 則眞所謂於人必有所濟。 苟若是也, 而民有殿屎, 則是朝廷之不擇其人而任之也。 寧不愧愧之甚乎! 自今至來麰之登場, 無非爲兩邑之民, 宵衣旰食, 莫敢寧處之時也。 爲道伯守宰者, 旣聞此敎, 其可不着念而殫智乎? 營邑政堂, 大書此敎, 晝夜常目, 蘇我兩邑生靈。” 又命承政院, 一體下諭于喬桐帥臣。
8月 13日
[편집]○癸酉/次對。
○命南漢輪操, 自明年, 勿拘合操停止, 歲若稍登, 依例設行。 從守禦使李文源言也。
8月 14日
[편집]○甲戌/齋宿摛文院。
8月 15日
[편집]○乙亥/行茶禮于璿源殿。
○罷前慶尙道觀察使鄭大容職。 備邊司啓言: “昨年嶺南被災, 雖曰浩多, 近萬結永災, 事未前聞。 請前監司鄭大容, 施以罷職之典。” 允之。
○戶曹以年分事目啓, 敎曰: “俵政, 大關生民休咎。 再昨年則一付之道伯, 昨年則一從其狀請者, 蓋欲勿循常例, 務從便民, 而實效未聞, 隱瘼自如。 今年則當一付之廟堂, 隨其能否, 俾定從違。 以此關飭諸道。”
8月 16日
[편집]○丙子/行日次儒生殿講。
○全羅道觀察使李書九辭陛, 上召見, 謂曰: “本道纔經賙賑, 今年秋事, 雖有豐登之望, 而頷顑之餘, 民事尙不能弛念。 卿須十分惕慮, 期於蘇醒也。”
○先是, 平安道觀察使李秉模, 進各鎭給代節目四冊, 且啓言: “罷歛給代, 在鎭民免剝膚之苦, 在鎭將爲浹髓之恩, 然臣過計之憂則有之。 還耗, 隨其豐歉, 贏縮無常, 邑民視諸鎭戶, 勞逸反殊。 此或有難繼之時, 彼或啓非分之望。 從前戶歛之時, 鎭屬輩如干沾漑, 亦或在於不言之中, 而一自給代, 更無措手之路。 凡此數事, 無或久後之生弊, 不揆僭妄, 敢此附陳。” 回諭曰: “見卿狀本, 事勢固然。 然則令則視信, 耗亦排比, 使邑鎭之民, 均沾一視之惠, 其責何在? 須將難便條件, 另究易行事宜, 指一陳聞。” 至是, 秉模論理狀聞, 視壬子節目, 多所更革。 上命廟堂, 還送其啓, 敎曰: “當初朝令, 蓋欲以鎭耗救鎭弊而已。 設使鎭耗不足, 除劃近倉邑耗可也。 道臣雖以邑耗給鎭民, 爲邑民稱苦之端, 而此則不然。 毋論納邑納鎭, 其爲納耗一也。 況三南水軍邊將, 亦皆以陸民之結錢, 給代於鎭用乎? 以此以彼, 令不可不信, 令道伯, 依初下敎擧行。”
8月 17日
[편집]○丁丑/御春塘臺, 行壯勇營試射。
8月 18日
[편집]○戊寅/釐正造脯尺度。 敎曰: “今予一念, 夙宵耿耿, 惟在於祀典。 祀典卽奉先中一事, 豈敢一毫有未盡於致虔致愼之節乎? 祀品所重, 莫過於簠簋籩豆, 而籩之十有二品, 脯居其一。 惟脯之尺度, 最違禮意。 古之長八寸餘, 今爲一尺三寸; 廣寸半, 今爲三寸半; 厚二分, 今爲一寸三分。 甚至陳設之時, 脯盛之籩, 添用二三。 禮意姑無論, 其爲有欠於虔愼, 果如何? 大抵尺度之長, 用禮器尺八寸餘者, 引《儀禮》脯膱尺有二寸之文爲據, 而周尺之尺有二寸, 卽禮器尺之八寸餘也。 列聖朝之制禮, 雖係微品, 咸秩有序, 猗歟有若是矣。 若是也故, 昔我孝廟朝辛卯, 申修古制, 命度支、太常, 奉而遵之。 至于肅廟朝乙酉, 又以脯制之增加, 重下飭敎, 遵用孝廟朝受敎。 在其時, 廣只加五分, 厚只增三分, 猶以爲過大。 若以近日十倍之過大, 任其循謬, 則大非仰述志事之道。 且況先朝甲子, 亦有復舊規之聖諭乎? 自今享用脯式, 依《儀禮》及我朝之制, 作尺度, 申明定式, 自度支造頒鍮標, 亦依孝廟朝辛卯受敎, 將此傳敎, 都提擧書揭太常, 廟社、泮宮典祀之所, 亦各以鍮標, 藏于祭庫。 獻官之監捧也, 承宣之奉審也, 較視鍮標, 若有分釐之過大, 而不能致察, 當有不職之責。 俾各銘念, 莫或違越。 且思之, 列朝屢勤飭諭, 近弊未免於不遵, 安知不於年久, 令久違式若今乎? 粢盛將以供簠簋, 有封進有看品之規, 籩豆之供, 亦何異是? 此後春秋造脯, 待乾鍊始用時, 封進看品事, 一體定式。 菓果又屬於籩用, 隨時換用, 互有通瀜, 亦載於先朝受敎。 其後有司之臣, 或未仰體, 除非特敎代封, 率多依舊因循。 須有一副頒示, 可以永爲恒例。 以所下圖式, 載之《太常誌》。”
○水原留守李命植, 以貳衙營建時, 折衝安處潤等八人, 捐財助役馳啓, 命除五衛將、邊將有差。 謂承旨徐邁修曰: “水原係是新創, 願納人等, 雖不得不分等施賞, 而大抵此若差過, 則何異於賣官? 此輩皆妄希官資之徒, 近聞關西、海西尤甚, 往往有以公賤, 躐爲五衛將者云。 官方之淆雜極矣。 朱子雖稱迪功等郞, 何惜於補賑諸人? 此則係是賙賑, 與此有異矣。”
○放淮陽府付處罪人金思穆。
8月 20日
[편집]○庚辰/御春塘臺, 行到記儒生講製、專經文臣講製、專經武臣試射、抄啓文臣親試。 到記講居首幼學李是鍊、製述優等進士權晙ㆍ生員黃基天, 直赴殿試。
○黃海道兵馬節度使姜五成馳啓言: “延安府使兪漢敦, 謂以歉荒, 騎步兵價布, 尙不收捧上納, 罷黜。” 上以民情如此, 而道臣無一言, 命廟堂査問。 且敎曰: “海西之延、白, 眞所謂豐乞。 以朝廷一視之意言之, 其所恫若在己, 寢食靡甘, 無異於昨秋諸道之歉焉。 特以不欲先撓, 姑且含默, 惟此西顧兩邑之耿耿一念, 何曾晷刻暫忽也? 纔於帥臣之狀, 略有措辭判下者, 而此亦出於先鎭後救之意也。 他餘條件, 雖待年分之啓, 至於當頭之應納, 如帥臣狀中云云者, 必有後時之歎。 兩邑秋冬京納之未納者, 及禁御如有番上軍, 或退捧或停番, 先安望哺之民情。”
8月 21日
[편집]○辛巳/以李在學爲吏曹參判, 李冕膺爲吏曹參議, 李鼎揆爲司憲府大司憲, 朴基正爲司諫院大司諫。
○以尹悌東爲接慰官。 時, 大差倭橘功久, 齎書契來。 以關伯生子告慶也。
8月 22日
[편집]○壬午/次對。
○同知成均館事李秉鼎啓言: “端士趨、尊賢關之道, 全係於掌議之得人, 而近年以來, 齋薦之多, 至於百八十餘人。 昨所落薦, 今忽復薦, 以致爭端之紛紜。 士習之汚下, 及今釐正, 恐不可已。” 上敎登筵諸臣曰: “捄弊之方, 無出於先定額數, 以復古制。 雖以近例言之, 故相金熤於御極初, 承命釐正矣。 定額之十人二十人中, 卿等指一, 各陳所見。” 右議政金憙、同知成均館事鄭民始ㆍ徐有防, 俱以二十人定額爲當, 從之。
○命雜岐嘉善以上守令, 毋得拜箋陳賀, 著爲式。 從司直李秉鼎言也。
○以丁範祖爲吏曹參判, 鄭大容爲吏曹參議。
○移京畿沿海邑米一千石于喬桐。 以該島饑荒也。
8月 23日
[편집]○癸未/以李文源爲判義禁府事。
8月 26日
[편집]○丙戌/遞吏曹判書金文淳、參判丁範祖、參議鄭大容, 以金思穆、徐鼎修、李勉兢代之。
○以閔鍾顯爲知經筵事。
○冬至兼謝恩正使蔡濟恭免, 副使李洪載、書狀官鄭東榦幷遞, 洪樂性爲正使, 李在學爲副使, 鄭東觀爲書狀官。
8月 28日
[편집]○戊子/領議政洪樂性上箚, 陳病狀, 乞免出疆之任, 賜批依施。
○以曺允大爲司憲府大司憲, 林濟遠爲司諫院大司諫, 黃仁點爲冬至兼謝恩正使, 具庠爲漢城府判尹。
8月 29日
[편집]○己丑/備邊司啓言: “水原府旣陞壯勇外營之後, 軍兵不可循用邑規, 略倣內營之制, 馬兵已以壯別隊變制, 則步軍不可不一體釐正, 而軍制務精, 不務多。 束伍軍二十六哨, 太半非丁壯。 十三哨擇其健實良丁, 陞爲正軍, 團束作隊, 其餘十三哨, 降爲資保, 收番養兵, 以寓戶保相須之義。 至於別驍士, 旣不入於部司之制, 而出於激勸武士之意, 則二百元額, 未免夥多。 此亦減其半數, 以別軍官稱號, 作爲左右列, 直隷於留守, 而別驍士旣爲別軍官, 則別將自在減下之中, 以壯別隊別將, 兼行別軍官兵房, 以爲管束之地。 軍制旣已變通, 則將官宜倣內營, 千摠二窠, 亦爲減下。 別將ㆍ把摠ㆍ哨官差出規制、別軍官ㆍ壯別隊區別抄擇之方、都試施賞之道、及步軍陞元降保之規、入防接濟之策, 請令該府, 草成節目, 往復本司, 釐正啓下。” 從之。
○備邊司啓言: “赴燕書狀官及通信、副使、從事官外堂下官之毋得乘轎, 法禁至嚴, 而至於接慰官、北評事, 則宴享接待之際, 瞻視威儀, 不可不顧。 請自今許令乘轎, 定式施行。” 從之。
○每歲端午, 兩南觀察營、統制營造扇, 遍問于朝紳, 舊例也。 先是, 李潤慶以統制使, 滿瓜當遞, 諉以年荒, 廢却年例。 上因筵臣, 微聞其事, 命備邊司移關問之, 潤慶呈牒防塞, 辭語猥慢。 筵臣屢言其當施漢法不敬之律, 上猶不之罪。 及潤慶坐他事罷歸, 不敢入城闉, 待勘江外。 大司諫兪漢謨啓言: “密符事體嚴重, 不宜久滯於荒郊旅店。 請令承政院收納。” 且請潤慶刊削朝籍, 從之。 至是, 司諫魚用謙啓言: “李潤慶之罪, 可勝誅哉! 向來廟堂行會之事, 係是拔例指揮, 則當其往復之際, 雖有驕將悍帥, 尙不敢以慢言, 加之於廟堂。 況其往復, 不過與廟堂相關, 則筵敎有無, 不但渠之所不敢言, 卽是所不當言, 而噫其無嚴之習, 轉至犯分之境。 所謂營吏私通一事, 此何等變怪也? 乃敢以莫嚴之筵敎二字, 肆然勒說於悖口設辭之際, 其爲眼無國家之罪, 已無餘地, 而末又以迷頑云云等語, 悍然自恣, 不小自畏。 渠雖無倫麤夫, 獨不顧堂陛之尊、天壤之分, 而猥戾悖慢, 乃至此甚乎? 請令該府, 拿鞫得情, 亟施當律。 臺閣論啓, 事體謹嚴。 噫彼李潤慶負犯之關係至重, 是何等罪案, 而向於發啓之際, 遣辭旣極糢糊, 聲罪反致掩翳, 以至密符收納之請, 則其爲全無倫脊, 不但止於失之緩論而已。 請前大司諫兪漢謨, 施以刊削之典。” 批曰: “李潤慶事, 究厥罪犯, 焉逭當施之律? 初見草記, 無批還下, 飭令廟堂, 更勿行會, 則筵敎二字, 牒報與狀啓, 猶不敢萌意下筆, 敢於蟣蝨營屬之所謂私通, 無難語犯, 兼有悖說, 渠罪可謂不容誅。 此皆在渠, 卽屬第二件罪案, 何必索諭, 以壞堂陛乎? 決不可以幺麿一武弁之事, 或忽堅氷之戒。 此所以許久深思, 欲一博詢當施之律者也。 姑待處分。 兪漢謨事, 依啓。”
8月 30日
[편집]○庚寅/以鄭民始爲宣惠廳提調。
○停諸道秋操。
○配海南縣監李運春于連原驛, 禁錮三年。 戶曹判書沈頣之啓言: “因內司手本, 海南縣明禮宮稅穀京貿事, 自臣曹査實, 則本邑之以錢上送, 自京貿納之狀, 綻露無餘。 官稅防納之禁, 法典至嚴, 而該邑之無難冒犯, 萬萬駭然。 當該守令, 請令該府, 拿問嚴處。” 從之。 敎曰: “粒粒辛苦, 出自小民。 雖以本色上納, 猶慮其有弊, 御極之初, 嚴禁各宮納許多點退之奸弊, 至有革罷宮納之應式, 一依貢物例, 使之自戶曹分給, 實惠未究, 奸弊如許, 甚至京貿二字, 至煩上聞, 革罷宮納之本意, 果安在哉? 到今惠澤, 可謂彼此不及, 寧不駭然? 無論奸弊之始自何年, 朝廷當先從現發者處分。 當該守令, 不可拿處而止, 爲先徒配, 仍施禁錮之典。 此後以京貿一款現發, 則自納邑地方官、漕運邑都差員, 皆用此律。”
十七年 九月
[편집]9月 1日
[편집]○辛卯朔/輪對。
○召見回榜老人永興嘉善金賛冑, 命三軍門給宴需, 待其下去, 令道臣優給宴需衣資。
9月 2日
[편집]○壬辰/壯勇營提調鄭民始啓言: “本營支放米條, 尙患不敷, 不可不變通充數。 惠廳三南進上藥材權減價米一千石, 姑無歸屬處。 湖南所在戶曹貿米及別檢米中, 合耗條一千石, 漢城府取用耗條一千石, 自賑廳請得, 而賑廳事勢, 亦可以從他推移。 合米三千石, 移劃本營, 漢城府條本價三千兩, 則自本營每年移送似宜。” 從之。 又啓言: “本營所管屯土中, 嘉山郡水田十七結六十八負九束、定州牧水田二結七負二束, 未及免稅。 請依例免稅。” 從之。
○承旨徐邁修啓言: “水原闕里祠祝文, 以有押, 自該曹草記允下矣, 祝式代押, 事體重大, 鄕居幼學之替行, 極涉猥越。 臣意一依尼城闕里祠例, 香燭祭品, 自官備送, 香室代押一款, 置之宜矣。” 命禮曹稟處。 禮曹啓言: “尼城闕里祠, 則不過士子輩私自虔奉之所, 故曾在先朝辛亥, 有本縣影幀奉安于鄕校之敎, 而旋因故儒臣朴弼周之疏, 諸道孔聖影幀, 竝命仍奉。 此可見其初不關由於朝廷也。 至於水原闕里祠之創建, 事體與此不侔。 自朝家旣以邑乘之可徵, 特命圖上其形便, 仍使移奉內閣所安之聖像, 與影堂本同藏。 伊時傳敎, 亦以書下闕里祠扁, 春秋降香祝於地方官爲敎, 豈可比論於儒生輩私設之祠? 代押事體, 非不重大, 而如三聖祠、歷代始祖廟, 皆有代押, 則闕里祠之依此磨鍊, 似無不可。 至若鄕居幼學之奉命替行, 果不無猥越之嫌, 而向於臣曹草記批旨, 略曰: ‘雖以降香祝, 事體自別, 儒生不可主祀云, 而此則不然。 外邑似此祭儀, 鄕班猶或替行。 況孔廟以孔氏奠獻, 有何不可乎?’ 仍命收議大臣, 而亦無異辭。 臣意則只依前後所下傳敎, 擧行爲宜。” 敎曰: “兩說皆通, 而孔氏之主祀貴矣, 不係於有官無職。 但祝式之持難, 亦或然矣。 地方官、判官初獻, 孔氏亞終獻, 以此著爲式。”
○慶尙道觀察使趙鎭宅狀啓曰:
贈牧使李士龍後孫十九人、贈參判施文用後孫十四人, 竝招見, 問其遺基舊蹟, 則李士龍遺墟在本州北面鵲村, 二去壬申, 境內士民, 建祠扁額曰忠烈, 祭物則自官備給。 後麓又有其墓, 而其七代嫡長孫李光臣, 時居南面租谷云。 施文用東來後, 築室於東面大洞坊, 又築壇於室後, 每月朔望, 北向拜跪。 基址至今猶存, 州人名其里曰大明洞, 其後孫散居他里云。 李士龍八代孫應俊, 調用軍任; 施文用六代孫有榮、七代孫漢益, 助糧起送。
上以李士龍後孫, 不可只令該邑收用, 命擇其有弓馬才者三人, 令三軍門大將, 備糧馬招來, 付之勸武。
9月 4日
[편집]○甲午/上將謁元陵, 歷臨關王廟, 晝停于泰陵洞口。 詣元陵, 行酌獻禮, 歷拜健元陵、徽陵、顯陵、惠陵、崇陵。 敎曰: “今日展省元陵, 冞增我感。 月正眞殿之拜, 特施拔例之賞典於駿奔之諸臣者, 一則推先王之恩, 一則寓是年之感。 況是年又値是月, 豈比於月正乎? 親祭時亞獻官領中樞府事蔡濟恭、終獻官行判中樞府事朴宗岳, 各熟馬一匹面給; 贊禮禮曹判書閔鍾顯、禮房承旨徐邁修, 各半熟馬一匹賜給; 執禮李東稷、大祝金祖淳, 竝加資。” 仍命諸執事、本陵官陞品, 施賞有差。 駕還晝停所, 召見京畿觀察使、各務差使員, 還宮。
9月 5日
[편집]○乙未/判下上言六十六度。 贈己卯名賢詩山正正淑諡, 旌尙州孝女金鎰女之閭。 禮曹啓言: “南原幼學李可春上言以爲, 傍祖詩山正正淑, 乞蒙贈諡之典云。 正淑以己卯名賢, 罹於士禍, 旣被聖祖贈官之典, 又有先朝賜諡之命, 而尙未議諡。 恐當一依崇善正灇例, 許施。” 批曰: “節惠之典, 不施於詩山君而何爲哉? 況崇善正諸宗臣, 俱已爲之, 亦不可一爲一否。 依回啓施行, 宣謚時, 遣禮官致祭。” 又啓言: “尙州幼學安光履等上言以爲, (爲)故義士金鎰父女忠孝, 乞蒙旌贈之典云。 金鎰殉義之卓蹟, 向因道臣狀聞, 特下聖敎, 配食於忠臣義士之壇, 則雖非旌贈, 在朝家顯忠奬節之方, 恐無所欠, 今姑置之, 而金鎰之女, 以年少婦女, 求尋父屍於搶攘之中, 竪以白碑, 以待來後者, 誠孝卓然。 施以(棹)〔綽〕楔之典, 恐合事宜。” 批曰: “故義士金鎰女卓越之蹟, 觀於竪置白碑, 以待後來公議之一事, 尤可驗節行之外, 識慮之超等。 由前由後, 合有旌贈之擧, 而向見道狀, 欲施未施者, 出於愼惜之意。 多士之呼籲如此, 大同之輿情可知。 特施表閭之典, 以樹風聲。”
9月 6日
[편집]○丙申/雷電。
9月 8日
[편집]○戊戌/雷電, 雨雹。
○敎曰: “近日日候稍暖, 雖幸霜信之差退, 以其時則收藏, 而朝者轟燁, 無異盛夏。 凡屬修省之節, 寧過無不及。 雖非十月, 豈忽求助? 上而時政闕遺, 下而官師愆纇, 必有可以有裨於修省者。 三司言責諸臣, 各陳對揚之良箴。”
○設九日製于泮宮。
9月 9日
[편집]○己亥/御春塘臺, 行隨駕將士及閣臣、承史、儀賓、宗宰、差使員等試射, 施賞有差。
○大司諫林濟遠上疏曰:
殿下之所求者, 言也, 臣請言言路之弊, 可乎! 言路開閉, 所關何如, 而噤默之風, 無如近日。 大臣以唯諾爲廟謨, 三司以厭避爲家計, 媕婀二字, 便成時義, 滔滔一世, 將爲無言之國。 此其故何也? 臣歷觀古昔, 以言獲罪者, 亦未嘗無其人, 而雷霆之下, 昌言尙聞, 嶺海之際, 直聲不替。 此必有精神氣味, 潛孚默感於刑賞之外而然也。 殿下光御以後, 凡係言事之人, 雖不中理, 未或加罪, 此固盛德事, 而旣未之用, 則一例優容, 自不免訑色拒人之歸。 昔人有言曰: “臣之於君, 從其意而不從其令。” 歷數朝著, 平步華膴, 穩享崇高之人, 未聞有論一事進一言, 而能致是者。 利之所在, 人情如水, 只見不言者之爲好, 故父兄師友之間, 一種議論, 遂以此爲安身立命之竗方, 互相告戒, 只自媕婀。 至於懲討之說、大同之論, 言之無弊, 故公車日積, 如(塌)〔搨〕一本, 無異乎殿下之不槪心, 而洗草付丙, 便作常規, 留中還下, 已成前例。 夫鴟梟毁卵, 鳳凰不至, 此亦非來諫之道也。 門將何知乎疏箚, 騎曹何關乎出納? 創出禁條, 古有是否? 噫! 國之所以維持紀綱, 是也。 所謂紀綱者, 非一朝一夕之所可立, 雖督之以律令, 威之以斧鉞, 若不以大公至正之心, 爲其主宰, 則亦無以風勵一世, 振肅百僚也。 殿下必欲立紀綱, 則盍亦反其本乎? 爵祿者, 人君馭下之柄也。 從古明君誼辟, 亦未嘗不愼惜名器。 國朝人才之盛, 必稱穆陵之世, 而謹稽《羹墻錄》, 正二品以上, 僅爲十五六人, 文官嘉善, 未滿二十人。 雖以古名臣金繼輝之淸名重望, 尙不免有吾亦參判之諺, 此何等難愼也! 在宥四十年之間, 庶事無闕, 百度惟貞, 干戈玉帛, 粲然備具。 式至今日, 公器屑越, 緋玉滿路, 金貂盈庭。 夫朝而執政柄, 暮而擔文衡, 出則盤礴於承宣之地, 入則翺翔於訏謨之場者, 未必皆通才達識, 則此已可惜, 而資級元無等節, 官職任他獵掇。 得年稍多, 立朝頗久, 雖百無一長之人, 節次推遷, 亦足以搏得崇顯, 而位著之苟艱, 愈往愈甚, 中朝之歎, 每發於無人。 古聖王設官分職之意, 恐不亶如是也。 守宰所以任民事, 而乍授旋改, 曾無委任之效; 臺閣將以懋言責, 而暫膺卽遞, 已成輪差之科。 雜岐竝進, 而淆亂甚矣; 倖門莫杜, 而犇競甚矣。 苟使一世之人, 皆知官職之不容虛縻, 名位之不可冒占, 稍思自好之道, 永絶倖占之望, 則其爲世道之益, 當如何也? 噫! 漢武不過多慾之主, 而欲求仙, 則窮極蓬、瀛而後已, 欲用兵, 則掃蕩朔、漠而後已。 心之所到, 期於必成, 此先儒所以許其志氣也。 況以上聖之姿, 毋懷苟安之心, 則一番整頓, 卽轉移間事, 殿下何憚而不爲乎? 歲月不駐, 志氣易衰, 激昻奮發之意, 漸不如前, 彌縫苟且之念, 因以成習。 臨機而每欠夬斷, 遇事而終未揮霍, 雖有大有爲之資, 迄無大有爲之實。 周旋於牽架之中, 優游於節目之間, 姑以是賁飾治具, 酬酢世務而已, 則此非所望於聖明者也。
賜批嘉納。
9月 10日
[편집]○庚子/飭諭廟堂, 頻行籌坐。
○以丁範祖爲吏曹參判, 鄭大容爲成均館大司成, 李文源爲知經筵事。
9月 11日
[편집]○辛丑/次對, 兼行輪對。
○遣御史尹致性于喬桐府, 慰諭民人。 先是, 上聞喬桐災荒, 將議接濟, 觀察使鄭昌順, 適巡南道還。 上問喬桐農形, 昌順不能對, 只云帥臣當登聞。 至是, 節度使許馳啓言: “臣營處在斥鹵, 被災最酷, 一望平野, 全無掛鎌之處, 儲蓄枵然, 接濟無策。 本道湖西海西沿海邑穀, 限四千八百石, 特許轉移, 一以爲飢民奠接之資, 一以爲明春種糧之地。” 上夜見狀本, 卽命備邊司覆奏。 備邊司以賑民之政, 道臣主之, 帥臣不宜擅自請穀, 啓請拿問。 上寢其奏, 命進定賓對。 於是, 日未明, 求衣臨軒, 敎曰: “向於畿伯南道巡還之日, 召問喬桐民事, 所對殊欠精的。 來頭矯捄之策、目下蠲恤之政, 皆付之水使之狀請者, 萬萬不成說。 若此則海西之瓮津, 當不入於分等, 而統營之請穀, 亦當任渠自請乎? 其時欲賜處分, 而意謂語次間適未斡旋, 姑置之。 昨夜見喬桐水使狀啓, 始覺向筵奏語之出於眞箇昧例。 今此廟堂回啓之只論帥臣, 向道伯不下一語, 近日國綱之解弛, 未必不由於此等處。 當該道臣鄭昌順, 破壞格例, 忽於民隱之罪, 爲先緘辭, 從重推考。 帥臣狀本, 更令廟堂, 拔例稟處, 而民情之頷顑, 觀於狀辭, 益可知之。 若不早施息肩之擧, 島氓何以全活? 初意欲待冬春, 發遣繡衣, 更思, 或有後時之歎。 入侍玉堂尹致性, 喬桐府御史差下, 巡察農形, 慰諭民人以來。” 仍召見致性, 飭諭而送之。
○備邊司啓言: “喬桐前移劃一千石, 不爲不多, 設有不足, 只當商議道臣, 從便推移, 乃以他道五千包穀, 無難煩請。 千餘戶彈丸之地, 還賑之資, 不宜若是過多。 請令道臣, 更加商度登聞。 該帥臣之不曾關由巡營, 擅便狀聞, 終不可無罪。 請拿問處之。” 上以難付生手, 命待畢賑捧傳旨。
○禮曹判書閔鍾顯啓言: “莊陵祭品之自他道進排者, 如東萊之海毛ㆍ胡椒、善山之黃栗、晋州之蔈古、忠州之粘米ㆍ粳米等種, 其數尠少, 而遠地輸納, 每多愆期, 反有欠敬之歎。 請自今令本道營邑, 措備封進。” 從之。
○戶曹判書沈頣之啓言: “太倉頒祿之紛雜, 倉屬之奸濫, 愈往愈甚, 十餘年內, 米豆虧欠, 至於屢千餘石之多。 矯弊防姦之方, 自臣曹撰成節目, 而第究其弊源, 則倉官得人, 最爲要道, 而選部之循序差擬, 未必人人稱職。 本倉主簿、奉事、副奉事三窠中, 主簿則倣古太倉令, 作爲令窠, 以實職中曾經守令者, 自臣曹另擇廉謹剛明之人, 備擬受點, 限以兩年捧稅, 勿許遷轉; 副奉事, 則與他司直長窠相換; 直長、奉事兩窠, 亦自臣曹就參下實職中, 擇擬受點, 通前職計朔, 三十朔仕滿後, 自銓曹因其窠權陞主簿, 單付啓下出六。 六朔詞訟, 六朔仍計於本倉, 限前無得移擬他職, 準限其職, 無升合逋欠然後, 始許守令薦調, 則在銓曹不失原窠, 在倉政當有實效。 至於殿中監庫, 法意本自嚴重, 而到今反爲一倉之巨瘼, 今當蘇弊, 宜先釐正。 庫中盈縮, 無所省識, 頒祿紛挐, 亦不禁戢, 則終始監頒, 實無意義。 只於開倉日, 出往監鎖, 旋卽入來, 封倉之夕, 又爲出往監鎖, 以存古規, 其餘出納等節, 一付本倉, 則實爲省弊之大助。” 從之。
○戶曹以廣興倉釐弊節目啓。【一, 班祿事體, 至爲尊重, 而兵曹雖有祿簿, 淆亂忒甚, 吏曹元無修送之例。 倉吏私謄官案, 以此頒給, 當受與不當受, 該倉不得詳知, 故濫下見失之弊, 種種有之。 此後每月二十一日, 應受人員, 自吏兵曹一一査正, 踏印成冊, 移送戶曹, 則戶曹郞官, 査究解由、越等有無, 計開當頒都數付。 一, 該曹以爲頒下之地, 成冊修送後, 或有官員遞改之事, 則新差人出仕後, 吏兵曹卽爲文移, 以爲考準擧行之地, 不善句檢, 或有錯誤之弊, 則該曹郞吏, 自戶曹草記請勘。 一, 頒祿時, 大臣以下呼名頒賜, 莫敢躐越者, 法意至嚴, 而近來上司豪悍下隷, 爭先攔入, 穀物精粗、斗斛厚薄, 恣意退擇, 至於撒踏米豆, 敺打庫色。 如是紛挐之際, 無賴之類, 夤緣混入, 偸竊穀物。 蓋本倉之於諸司, 多進排所關, 每於進排之際, 輒有下輩徒中生事之端, 故雖其橫挐之極, 而倉屬不敢下手, 倉官雖欲禁戢, 號令無所施。 此後戶曹判書, 時或躬往監頒, 如有雜亂之弊, 則雖大臣衙門下隷, 自本倉治罪, 當該官員, 則自戶曹草記論勘。 一, 倉官有解由拘礙之法, 而近來廢閣不用, 故員役逋欠, 慢不收捧, 先下貸下, 惟意爲之。 此後則倉官有移遷者, 戶曹郞廳取考倉簿, 毋論官逋吏逋, 十石以下, 卽地準捧, 十石以上, 準捧後草記汰去, 過百石者, 準那移反作之律, 嚴勘。 一, 各倉逋欠, 專由於不有堂上分劃, 倉官任自開庫之致。 自今爲始, 本倉所劃, 從其石數多少, 分排十二朔, 而有閏朔, 則以十三庫分排, 三所掌分峙, 各庫牢鎖堅封, 頒祿之時, 待堂上劃庫, 始許開庫, 而庫中所儲, 當朔內盡爲用下, 他庫則更不敢犯及, 而或有庫色所逋, 亦於當朔內, 準捧入庫。】
○以徐榮輔爲成均館大司成。
○大司諫林濟遠上疏曰:
今秋三南之農, 雨暘如期, 播耘不愆不失, 爲挽近罕有之豐, 而第聞有田而未之移者居多, 旣移而失於晩者亦夥。 此雖飢饉癘疫, 人力不逮之致, 而實緣耕牛之絶貴也。 農家長物, 以牛爲本, 而畜産繁庶, 漸不如前日, 宰殺狼藉, 最甚於近年。 名邑大都, 泮隷設舖; 窮蔀殘閻, 頑民分肉。 甚至通衢列肆之間, 販鬻爲事, 有肉如坻。 若論其弊, 兩湖爲先。 如是也, 故一牛之直, 幾至百金, 無牛可耕, 以人代鑿。 未移與晩移, 固其勢致然, 此豈歲之罪也? 噫! 犯屠, 有國之大禁也。 況今傷農之弊, 一至於此, 則申明禁條, 正爲急務, 道臣嫌於收贖而不問, 邑倅慮或擾民而任他, 十數年內, 付之例飭, 蕩然爲無禁之域。 若此不已, 幾何不田野不闢乎? 另飭諸道, 嚴加禁斷, 法外宰殺之類, 一切痛繩, 恐有補於爲民重農之實政也。 凡干災政, 每當凶年, 則朝家軫念營邑着意, 惟恐把束之見漏, 故爲小民者, 庶免冤徵, 至於豐年, 較數歲之中而執其總, 點退爲事, 操切成規, 可哀者民, 偏被其害, 尤不可不慮也。 今年雖大豐也, 而所以爲災者, 大抵有三。 一曰初不也, 一曰內不也, 一曰晩移也。 全不落種之謂初不, 半移而半不移之謂內不, 雖畢移而節序已過, 稂莠未祛, 竟不得食實者, 通謂之晩災。 此皆人力不逮, 牛畜絶貴而然也。 近來執災之規, 初不一條, 自在應免, 而內不與晩災, 虛實易混, 故多不擧論。 況此雨澤周洽之歲, 此等災名, 不近事理, 守令不敢言於道臣, 道臣不敢聞於廟堂。 畢竟白徵, 不無其慮, 則僅收升斗之穀, 準納(秸)〔結〕總之賦者, 尤爲可冤。 至於水災, 大關國計, 限以結數, 自有定式, 而昨年無前之水, 溝澮間成平陸, 畦畛或經滄桑, 決非一兩年內所可還起者。 濫報如嶺南, 則誠有不審之失, 而外此諸道, 一遵定數者, 又安知無多少白徵之弊? 此亦不可不慮也。
批曰: “牛事, 卿言可謂適宜。 再昨筵中, 飭令廟堂別般講確, 卿疏又如此, 嚴飭諸道, 俾有實效。 田政事, 今番諸道勤慢, 一付之廟堂。 此政民生艱樂之大關捩, 更令廟堂, 枚擧嚴飭, 毋或有把束之勒徵。”
○移配李冣源于河東縣, 配洪景斗于金城縣。 先是, 後漕倉漕船臭載, 冣源以都差使員, 勘配彦陽縣。 至是, 觀察使趙鎭宅馳啓言: “李冣源與昌寧縣監洪景斗, 不有正供事體, 兌換米錢, 致此下吏船格, 夤緣作奸。” 因義禁府議讞, 命冣源亦令移配稍遠地方。
9月 12日
[편집]○壬寅/召見判中樞府事金鍾秀。 鍾秀進袖箚曰:
臣於蔡濟恭疏本宣示後, 初登筵席, 濟恭之逆與非逆, 始可仰復, 而臣本言語拙訥, 重以病氣昏短, 不得不以袖箚仰復焉。 嗚呼! 金縢文字出, 而兩朝之德美彌光, 聖上之孝思無憾。 先朝御製, 日星于天, 而初無容我殿下之另煩一言一字, 則尤爲允叶於不敢語及太淸之至孝精義。 苟非孝弟之通神, 何以能盡善盡美, 至於斯耶? 未死餘生, 獲覩此事, 喜與悲幷, 欽誦無極。 雖以層生之世變言之, 義理旣無可藉口, 凶圖自不敢生心。 杜禍亂於無窮, 將見自今伊始。 至於濟恭罪惡, 以渠疏之直犯三條, 罔赦之極案, 而自上傅之原恕之科者, 卽以金縢文字, 渠所獨知, 故雖獨言人所不敢言, 而容有可恕也。 使濟恭眞有爲國效忠之誠, 則直提金縢爲言可也, 設令金縢二字, 嚴不敢提說, 但以闡揚兩朝德美, 昭布一世耳目之意, 婉轉爲說, 懇款陳請, 以見迫不得已語及昔年之意, 此固臣子當然底道理也。 況金縢之事, 渠旣獨知, 則兩朝德美之可以傳信百世者, 雖以渠之無人心無臣分, 亦必爲之感動惻怛, 而乃反曰: “尙未昭晣卞破,” 又敢曰: “百代之後, 將何以憑信!” 嗚呼! 就莫重莫嚴之地, 書不忍提不敢言之事, 而曾所目覩, 佯若忘却, 故作萬萬叵測之語, 必欲掩蔽我兩朝德美、聖上孝思而後已, 以爲誑惑人心, 煽動一世之計者, 此其意, 將欲何爲? 吁亦凶矣! 渠疏中許多句語之陰慘者, 雖以其不敢提起之故, 不得不一切處之, 以爲不知也者而過之, 而只此一款, 已可判其爲凶逆腸肚矣。 我聖上涵覆容貸之德意, 臣雖欲曲爲奉承, 其於十目之難掩何哉? 乞以臣箚, 歷詢大臣諸臣, 如有以臣言爲不然者, 則臣得以面難焉。
9月 13日
[편집]○癸卯/行茶禮于璿源殿, 命大臣二品以上進參。 禮成, 賜守直中官、殿監、守僕等弓矢米布。
○敎曰: “故義士李士龍後裔, 有收錄之擧。 況義州人贈參判崔孝一之節義, 爲忠愍之畏友, 而加於士龍一等者乎? 彼兩家尙報之政, 庶或無缺, 而孝一之家所施者, 卽不過追配一事, 得不有歉於心也哉? 肅廟朝贈之以亞卿, 先朝賜名記蹟之書曰: ‘樹勳千秋’, 旋命特錄後孫於宣傳官, 兩朝聖意, 有可以仰認。 是月十九日, 卽孝一判節之日。 下送香祝, 使地方官, 伊日就其祠而祭之。 以若微賤, 特錄於宣傳官, 是何等曠絶之恩數, 而似聞未及施行云, 豈非欠事? 令兵曹, 問其後孫之名, 宣傳官卽爲擬入。 此後其家人之業於武者, 勿論出身薦、南行薦, 必皆薦擧事, 令諸武將知悉。”
○右議政金憙上箚曰:
臣以無似, 猥忝大官, 雖不敢妄擬於以人事君, 而苟有所知, 不能薦進, 則臣罪大矣。 前參奉臣金載翼, 沈潛性理, 踐履篤實。 前監役臣朴胤源, 篤學好禮, 準以繩尺。 幼學臣沈師東, 經術精深, 制行方嚴。 幼學臣金履儉, 才高識博, 勇於進修。 是皆學有淵源, 言行著聞, 久爲士友所推重者也。 如以此等之人, 拔例擢用, 竝與已抄選諸儒臣, 一體招延, 置諸經幄之列, 則不但爲士林之聳動, 朝野之所矜式而已, 其於贊聖學扶世敎之道, 裨益必多, 豈不休哉? 倘蒙殿下不以人廢言, 卽命銓曹, 金載翼、朴胤源, 幷付經筵官, 沈師東、金履儉, 亦皆以次晉用, 則崇儒重道, 亶在於是。
上遣史官還其箚, 且諭之曰: “大臣, 以人事君, 況薦士乎? 卿之意固好, 然尋常金石之典, 或可拔例, 至於此事, 以一人之見, 無敢付抄選。 先朝受敎之昭載者, 至爲嚴截, 考之記注可按。 況其後, 以諸大臣及該曹諸臣, 俱爲備員, 會于賓廳議薦, 然後先付儒賢之職, 亦載於《大典通編》中。 受敎旣如此, 法式又如許, 卿言雖好, 有難毁壞, 而卿之此擧, 似出於未諳事實, 姑先還送, 以安卿心。 所薦諸人, 依受敎法典, 俱會應參人, 定其取舍。”
9月 14日
[편집]○甲辰/右議政金憙, 以箚本還下上箚, 乞被昧例之罪, 賜批慰諭。
○以李冕膺爲吏曹參議, 尹㬦爲司諫院大司諫, 洪良浩爲判義禁府事, 李家煥爲成均館大司成。
9月 15日
[편집]○乙巳/敎曰: “近日宵旰耿耿一念, 在於畿內之喬桐、海西之延ㆍ白等邑。 擬待年分狀本, 另施蠲恤, 遣御史慰諭矣。 日前因喬桐請穀事, 先遣繡衣, 接壤之地, 有難遲待。 兵曹正郞洪大恊, 延安等邑審察農形、慰諭民人御史差下, 明日辭朝。”
9月 16日
[편집]○丙午/展拜于毓祥宮、延祜宮, 行奠酌禮于宣禧宮。
○御宣禧宮齋室, 召見海西慰諭御史洪大協。 上謂大協曰: “八路同豐之時, 延、白兩邑, 獨未免大歉, 觀於道伯狀辭, 民情之遑急可知。 爾其審察農形, 蠲恤之政、救濟之策, 與道伯相議後復命。 民間疾苦, 亦採探以來。”
○諭延安等邑父老民人綸音曰:
海西一域, 被山帶海, 赤埴塗泥, 交錯其間。 民俗勤儉, 盡力乎溝洫, 而穡事則易歉難登。 至於延、白之兩邑, 一望衍野, 野無灌漑, 雨澤稍閟, 民不粒矣。 肆予西顧一念, 輒眷眷於是, 而在夏秋之交, 田家惜乾, 浹月兼旬。 時或霢霂, 輒問海西之同得, 然猶獨不得於衆得之中, 不待其穫, 農形已判。 於是乎西顧之念, 日勤一日, 夜夜晝晝, 不敢晷刻遑寧。 民雖至愚, 亦必至神, 其能以予心爲心, 恃而無恐, 不至於散而之他歟? 大抵今年諸道穡事, 予眉少紓, 而海西數邑, 無異豐乞。 以予一視之心, 念及爾等, 不啻恫若在己, 爾等能知之乎否? 先飭道伯, 俾盡奠接之策, 次諭帥臣, 預頒停免之令。 是烏足以救爾等之急, 拯爾等之溺, 而欲使爾等, 安其心而奠其居, 不得不屢煩十行, 不嫌重複, 爾等亦知之乎? 或曰: “八路同豐, 有穀穰穰, 數邑艱食, 不必過勞思慮。” 予則曰: “所以尤不忍暫忘者, 此也。” 村村社鼓, 人皆哺飽, 而傍有一二人, 頷顑阻饑, 不免於翳桑之苦, 則其見憐於君子者, 必倍蓰矣。 曾於關北有所提敎, 而古人十指之喩, 亦可以反三隅也。 欲待本道年分狀聞, 擬施優恤之典矣, 寒節漸近, 催科將始, 及此不諭, 不已後時? 玆遣御史洪大協, 審察延安等邑尤甚處農形, 然後更以慰諭條件, 宣布於爾等, 爾等須各明聽, 安心奠居。 延安尤甚坊里當年還上, 限明秋分數停退, 可以代捧者代捧, 舊還全數停捧。 京外各樣身貢軍役米布, 折半蕩減, 餘皆停退。 均廳免稅結米, 以錢代捧, 拯劣米, 無論久近, 亦竝蕩減。 延安外與延安一般處尤甚坊里, 照此例, 而尤甚邑之次里、稍實里, 付之繡衣, 量宜分等, 務歸便民。 外此賙賑懷保之苟利於爾等者, 及他各邑民情, 亦使道臣繡衣, 隨其緩急, 商確登聞, 以俟處分。 咨爾父老民人, 須各明聽, 安其心而奠其居。
○移劃京畿沿海邑穀二千石于喬桐府。 從觀察使鄭昌順啓也。
○兵曹以禁旅節目啓。【一, 取才則無論閑良與出身, 各其應射者, 必以禁軍中懸三保然後許試, 自是法意, 而挽近以來, 徒循顔私, 不計人地。 此後則取才時點閱入格人, 身手根着, 或有不稱, 薦保三人, 從輕重棍汰。 一, 禁軍之汰去, 如非自闕復屬, 則一應取才入屬, 自是法例, 而近年以來, 因循襲謬, 不論罪犯輕重, 不計歲月久遠, 苟得還差, 則便皆公然通計舊仕, 此實各廳之所無。 此後在任遭故, 自闕復屬外, 莫或通計, 以絶倖望。 一, 火砲之各番二人, 以軍器寺及各營別破陣隨闕差來, 自有定窠, 與元禁軍, 不啻逈異, 而近年以來, 白徒閑汨之圖免禁軍者, 朝入別破, 暮移火砲, 仍又冒換於元禁軍。 武技則茫昧, 官馬則仍執, 目下火砲之入禁軍者, 無慮數十人。 長此不止, 六百禁旅, 其將盡爲閑汨而後已。 此後火砲作闕, 必以冒授者數十人, 次次還爲塡充, 須盡還無餘然後, 各該別破陣, 始乃循例許入。 一, 禁軍之互相換番, 似無損益, 而火砲之來往、仕限之低仰, 奸僞不一。 至於官馬之換授, 亦係當禁。 居在鄕郊之官馬, 日事貰駄, 及其玄黃力盡, 必與京居官馬者論價換移, 馬安得不疲瘦駑劣乎? 自今爲始, 人之換番、馬之換授, 一幷防禁。 一, 禁軍官馬, 自有定式, 而近年以來, 惟意幻弄, 禁軍之欺瞞而濫授, 煮硝之冒換而仍受者, 數多而淆亂。 纔已一一査櫛, 使之改納自馬, 而來頭之爲弊, 難保其必無。 必須抽無時栍, 考準馬案, 若有私自換易, 毛色相左者, 當者嚴棍除汰, 正領亦決罪。 一, 納馬者之欲越次口傳者, 借名於捕校, 稱以公幹勤勞, 夤緣圖囑, 不計次第, 便得口傳。 癸卯年節目, 捕校越次事, 昭載禁條, 挽近以來, 蕩然如舊。 此後則一從納馬先後, 嚴斷捕校越次。 一, 講取才, 只許遞兒窠敎鍊官作散者, 而元取才, 每等只取二人, 自是節目, 而近來曾經火砲及二人講者, 亦稱追節目, 無時考講, 紛挐莫甚。 自今爲始, 但遞兒窠敎鍊官及堂上軍官作散者, 依舊例, 必於元取才時試取, 而無過二人。 外此坐起時試講一款, 永爲防塞, 而所謂火砲二人講等追節目, 則爻周勿施。 行伍敎鍊官作散者, 旣有本廳火砲一窠收用之節目, 則試講納馬, 只是邇來謬規, 永爲防塞。 一, 各營校屬作散者, 皆有重來階梯, 而獨本營行伍敎鍊官落仕者, 還屬之道, 只是火砲一窠, 而無他岐焉。 蓋禁軍窠取才也, 謂非二人講而不許施, 行伍窠取才也, 謂非見在行伍而不許施, 非但渠輩抑鬱, 亦不無遺才之歎。 雖曰前銜將校, 本是行伍, 則行伍窠取才許施, 事理當然。 此後則行伍窠取才時, 特爲許施。 在任遭故者, 與他自異, 尤爲另恤, 必爲間間擇人還差。 一, 膂力弓馬, 素稱禁旅, 而今焉蕩然, 敎場馳驟, 疾徐參差, 陪衛行陣, 落後落馬, 各樣射技, 亦皆鹵莾。 自今各番正領, 逐朔射會, 每朔一次柳葉箭三巡, 騎射三次, 矢數計畫, 從多寡, 除番加番, 以寓賞罰, 而鋪陣節次, 一體肄習。 騎射則紙芻, 從便爲之, 柳葉箭則貫革小布, 隨處互用。】
9月 18日
[편집]○戊申/罷喬桐慰諭御史尹致性、京畿觀察使鄭昌順職。 致性復命, 進書啓曰:
本府內外坪及松家島農形, 遍行審察, 則本府水田, 俱在浦野醎鹵之地, 全是乾播, 元無灌漑之處。 田穀則只是黃豆, 無黍稷唐豆等雜穀, 故水田被災, 則無以資生。 今年付種後, 一直亢旱, 六月僅得鋤雨, 八月始得一霈, 節候已晩, 成實無望。 東西北三面四十里廣野、松家島十里長坪, 一望蕭然, 未見把束掛鎌處, 黃豆亦不過僅收種子。 一島生民, 擧皆遑遑。 臣於巡野之路, 民人莫不哀訴, 遮道擁馬。 臣不得已停行發倉, 以留庫春牟一百三十七石零, 抄其絶火尤甚之類, 計口分給。 擅分之罪, 恭俟重勘, 而本府穀物, 已盡分給, 勢當量宜移運, 俾作救濟之地。
備邊司啓言: “喬桐災荒, 旣如是慘酷, 請當年還上, 尤甚面里, 限三分一, 之次面里四分一停退, 可以代捧者代捧, 舊還全數停退, 京外各樣身貢、軍役米布, 折半停退。 移轉則旣因道臣狀請, 前後許劃, 合爲三千石, 不必更爲煩請, 至於九月發倉, 古無其例。 民勢藉曰切急, 法外豈可擅開? 況御史旣承筵敎, 審察一道, 則凡係民瘼, 所當一一條列, 而書啓草草爲說, 不一槪見。 以此以彼, 大失奉使之體, 宜施罷職之典。 外此拯濟之策, 請令道臣, 論理稟處。” 從之。 敎曰: “古人猶矯制發倉。 目見頷顑, 先爲賙捄者, 繡衣事, 不但容有可恕。 見今開春尙遠, 艱食之狀, 不問可知。 嚴飭帥臣, 拔例周恤, 俾無一夫一婦塡壑之患。 至於蠲恤之政, 則彈丸小島, 不必分等。 舊還一竝停捧, 新還區別淺深, 折半或三分一停退, 可以代捧者代捧, 大同特爲限明秋停退。 尤甚, 之次面里, 各軍門、衙門、宮房軍保奴貢及雜色身貢, 折半蕩減, 折半停退, 而稍實處, 一竝停退, 以舒一分民力。 區劃穀物, 移轉之際, 後時可慮, 始運緣由, 畢運形止, 嚴飭道伯狀聞。 觀於繡啓, 島民之切急如許, 則視若尋常, 登筵而無語, 省部而無言, 甚至有九月發倉之擧, 而有若莫聞知者然, 畿甸一路, 其可曰有旬宣之責乎? 位躋崇班, 辜負如彼, 京畿監司鄭昌順罷職。”
○先是, 京畿觀察使鄭昌順馳啓言: “坡州牧使李柏然托病廢務, 請令有司議罪。” 至是, 義禁府獻讞云: “守令赴任後厭避者, 卽其地徒配, 而日前臺臣, 以守令竄配, 勿以所莅邑定送事, 陳達蒙允。 請豐德府限三年定配。” 判曰: “厭避守令, 卽其地定配, 乃先朝受敎之載諸大典者。 日前臺啓, 雖以來言之意, 其時一二守令處分, 卽賜反汗。 臺臣則不考法典, 輕易請改者, 由於年少生踈, 豈可以此作爲永久遵行之典, 敢欲更張先朝受敎乎? 卿等遞差, 柏然放。”
9月 19日
[편집]○己酉/以徐龍輔爲京畿觀察使。
9月 22日
[편집]○壬子/停誕日陳賀。
○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
9月 23日
[편집]○癸丑/以李勉兢爲吏曹參議。
9月 24日
[편집]○甲寅/展拜于景慕宮。
○備邊司以壯勇外營親軍衛節目啓。【一, 本府以漢南雄鎭, 馬步軍制略倣訓局, 素稱外都監, 而近年以來, 凋弊轉甚, 卒有虛伍, 馬無全隊, 言念戎政, 萬萬踈虞。 今陞壯勇外營之後, 體貌尤爲自別, 特以貴精之義, 至有減數之命。 酌古倣今, 革哨定列, 而仍以馬兵稱號, 則殊非優異之意。 國初, 永安道馬兵, 稱以親軍衛, 蓋以豐沛之地, 重其揀選, 美其稱號。 況外營之制, 視諸道尤重, 改以親軍衛, 寔出於特恩。 左右各列百人之制, 依訓局給馬之例, 卜定耽羅牧馬, 每人各授一疋。 一, 將領依內營善騎別將之例, 別將一員、左右將各一員定窠, 而別將則以境內武弁, 已行邊禦差下, 左右將則曾經內外將, 或五衛將差下。 一, 親軍衛左列百人, 以境內曾經鄕品將校, 折衝、嘉善及無薦出身中好身手有武藝者, 各別揀選。 右列百人, 以有地閥能弓馬, 可合宣、部、守三薦閑良, 另加抄擇, 依內禁衛例, 以三正九領磨鍊。 一, 馬軍之三保, 自是通行之規, 而親軍衛創設之後, 馬兵名, 色自當革去, 此則作爲減馬保。 親軍衛一人, 各給二保, 一保, 以錢以米, 自官收捧, 以備接濟之需, 一保, 依自保例, 俾各募得充定, 以爲聊賴之地。 一, 設施之初, 若不嚴立科條, 則軍制不無解弛之慮。 鄕品之業武者, 若未經親軍衛, 則雖從他岐登科之後, 俱不得入屬於別軍官, 以通仕路。 閑良及將校中厭避者, 非但不得通仕路, 汰名校案, 知所徵畏, 而將校必得此履歷然後, 諸班任名、各倉監官, 許其調還。 一, 分授官馬, 依京軍門例, 八年內如有故失, 則以他健實馬徵立, 而限內雖有生病之馬, 還送司僕寺, 實是行不得之事, 牽納外營親審後, 懸頉馬案。 其他因公致 斃, 不問年限久近, 只令相考皮張施行, 而枚報內營, 以爲代給之地。 一, 標下軍, 則別將所二十六名, 左右將各六名, 磨鍊塡充。 一, 春秋馬點, 依京軍門例, 春二月、秋八月, 別將與左右將定日, 開坐定行, 留守間或親行, 而左右列軍裝馬匹, 一一點閱, 軍裝之破弊者, 馬匹之疲瘠者, 從輕重決棍懲勵。 旣有罰, 則不可無賞。 馬匹之上肥, 每列各限五匹抄出, 分等施賞, 以爲激勸之地。 一, 朔試射, 每朔一次定日擧行, 而元定日當次, 則不待將領知委, 親軍衛一齊聚待事, 申明約束, 毋敢違越, 而規矩則柳葉箭三巡, 騎芻二次, 定式施行。 盛暑之六七兩朔、(祈)〔祁〕寒之至臘兩朔, 勿爲設行。】
9月 25日
[편집]○乙卯/御暎花堂, 行抄啓文臣親試, 試射駕前別抄、駕後禁軍, 武藝廳試藝。 宣酒饌于登筵諸臣。 上親綴七言律起句, 命諸臣賡聯。
○次對。 右議政金憙曰: “日前臣箚, 非敢自附於古人以人事君之義, 區區寸忱, 實欲少補於世道, 及承批旨, 歷日惶懍。” 上曰: “經術之士, 爲世道矜式, 其所招延, 豈欲虛徐? 但昨年使薦經明行修者, 意亦有在, 豈不知此爲次等題目, 而近來若以抄選爲名, 被薦者惟恐入山之不深, 有抄選之名, 無抄選之實。 古人所謂欲其入閉其門, 政爲此敎也。 先自次等題目, 俾開進身之路, 無論微官庶僚, 責之以簿書事務, 就其中眞有實績之本乎經術者, 置之經筵之任, 無所不可。 予之此意, 非疑之過而待之薄也。 乃所以重經術、愼簡選, 啓其進途, 期以實效也。” 憙曰: “臣意亦非直請爲經筵官也。 宜有區處, 使之置諸朝廷, 俾有所觀瞻矜式也。” 上曰: “朝廷之薦人用人, 只觀其學行淺深, 何必以地處論, 而至於卿箚中朴胤源, 雖未詳工夫操守之如何, 若謂此人經術可資於敎冑云爾, 則雖無職名, 亦有以時私覿之路。 開發輔導之責, 何必目以抄選然後, 始可議耶? 肅廟朝閔氏諸人, 雖多以山林見用, 而除非三代盛時, 不能無嫌疑之戒。 漢光武猶使椒房不與焉, 則予於朴胤源, 豈可無嫌? 若先除洗馬等初仕, 以觀其實效, 亦是一道矣。” 憙曰: “如此則無異於取才, 豈可以學行爲名而先試之乎?” 上曰: “此則不然。 古之車服以庸, 亦此義也。 孔子大聖, 亦嘗爲委吏矣, 爲司職吏矣。 今之士, 乃不屑於微官乎?”
○許劃楊州、果川兩邑所在廣州餉穀五百石于露梁鎭, 俾作糶糴之資。 從壯勇營提調鄭民始言也。
○行副司直李文源啓言: “侍衛之職, 衛扈御駕, 而朱笠之虎鬚、雀羽, 帖裏之帶弓、佩劍, 非但不便於運用, 論以衣章, 亦無意義。 昔在庚午溫幸時, 先臣以兵判隨駕, 而以軍服戰笠, 陪扈往來。 溫幸之例, 不妨援用於陵園幸行, 陵園幸行之例, 亦不妨援用於京裏動駕及殿座之時。 且以近日陵幸時言之, 兵判着軍服, 侍衛別雲劍及摠府、兵曹, 等是侍衛, 而服色之斑駁, 亦涉如何? 此後則郊外動駕時, 侍衛及陪從百官, 竝以軍服扈駕, 城內動駕及殿座時, 只別雲劍以下侍衛之臣, 皆着軍服, 而朱笠、帖裏之制, 則永爲革罷, 不徒爲戎裝之便捷, 亦爲省費之一道。 請詢大臣及將臣諸臣處之。” 上詢于諸臣。 左議政金履素、右議政金憙、右參贊洪秀輔俱奏: “軍服較戎服簡便, 而係是儀章, 因革當博詢裁處。” 行司直鄭民始、延豐君李坤俱言: “當以軍服定制。” 批曰: “溫幸時服色, 已例旣如是。 雖似簡便, 羽笠、帖裏之一幷革罷, 係是更張, 政合商量, 明知其行之無弊, 然後可以決處矣。”
9月 26日
[편집]○丙辰/海西慰諭御史洪大協狀啓曰:
臣到延安府, 周行審察。 大抵旱田水田合爲六千餘結, 水田居其五, 旱田居其一。 旱田雖幸免歉, 而水田則一望枯黃, 殆無掛鎌之處。 臣敬以聖諭宣讀, 則民皆感極, 垂涕呼訴曰: “今此蠲役之擧, 實是曠絶之澤, 而目今甔石未收, 散而之他者, 其數已夥, 闔境流離, 勢所必至。 願御史歸奏此遑急之狀” 云, 故臣以朝家如傷之恩, 必無一夫不獲之歎, 須體聖意, 轉相招徠, 期於奠居之意, 縷縷布諭。 各樣身役蠲減之節, 依諭書辭意擧行。 還穀則法意旣嚴重, 本府留庫又極零星, 其在慮嗣歲之道, 不可多數停退, 故倂以三分一停退。 代穀分數, 姑難的定, 故付諸本邑, 使之更察民情, 報營闊狹。 至於白川, 則旣不至延安之甚。 外此災邑蠲恤之政, 當與道臣, 商議擧行。
○罷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許侙職。 以管下各鎭私貿火藥也。
○北京禮部回咨曰:
接閱貴國王來咨, 以上年請授錢貨一事, 經本部移咨, 與定例不符未便, 代爲轉奏。 貴國王接咨後, 省悟前非, 深爲愧悔, 復具咨文前來。 貴國久列藩封, 受恩優渥。 但天朝法制森嚴, 凡屬與例不符之事, 從不准外藩瀆請。 是以本部前接來咨, 卽詳切移覆。 若貴國王接准部咨, 復恃恩再行瀆陳, 本部必當據實參奏, 貴國王恐獲咎戾。 今貴國王, 旣自知愧悚, 具見小心恭順, 所有前請授錢錯誤之處, 本部卽可不奏。 嗣後貴國王, 尙宜恪守藩封, 澟遵定例, 以冀永承恩眷, 是所切囑。
9月 27日
[편집]○丁巳/次對。 左議政金履素啓言: “諸道舊還, 當此大登之年, 不可不充簿。 請限年條飭, 令準捧。” 從之。 上聞關北有庚戌停退舊還, 敎曰: “同慶之歲, 當令小民知之, 豈可追捧於年久之後乎? 令道伯, 體朝家與民同慶之本意, 親自査考, 名以庚戌條者, 舊還及公私債負, 竝蕩滌。”
○許貸京司上納錢一萬五千兩于海西, 貿穀補賑。 從左議政金履素言也。
○海西慰諭御史洪大協狀啓曰:
臣轉到海州牧, 看審農形, 則接於延安之境、濱於浦海之處者, 全是水田, 若非初不付種, 卽皆太半枯穗。 加之秋成之際, 遍境雹災, 未刈之穀, 亦多受傷。 其爲慘目, 比延安無異。 至於田穀, 則稍有勝焉。 其所蠲恤之典, 與道臣商議, 則本州之壤接延境者, 被災共酷, 論其穡事, 實無此疆爾界之別。 故尤甚一百二十里中, 最甚七十里, 則蠲減等節, 一依延安例, 當年還穀, 三分一停退, 京外各項身貢軍役米布, 折半蕩減, 餘皆停退。 拯劣米無論久近, 一倂蕩減, 其餘五十里, 比之延安, 宜有差等, 故新還四分一停退, 各樣身貢軍役米, 折半停退。 之次三十一里, 還上五分一停退, 舊還一倂退捧, 新還代捧, 則俾邑倅報營分數。 外此災邑蠲惠之方, 又與道臣相議, 則安岳、康翎、甕津等邑, 乃是濱海尤甚之處, 通一境論之, 雖不至延、海之慘, 而至於尤甚若而處, 則無甚懸殊。 就其中尤甚處, 安岳四十六里、甕津十六里、康翎七里, 依海州尤甚中次等五十里例, 還穀四分一停退, 身貢軍役折半停退, 舊還停捧及代捧, 亦令報營闊狹。 尤甚中之次安岳十六里、甕津八里、康翎六里, 還穀四分一停退。 仍爲轉至白川, 躬審原野, 則旱田水田參半, 而旱田則大體免歉, 水田則角山等四五坊, 接於延安之地、處於浦海之濱者, 被災尤酷, 與延安無異。 其他五六坊, 則雖有尤甚之次之分, 而尤甚之中, 亦有之次, 之次之中, 亦有稍實, 蠲恤之節, 視延、海, 不得不煞有分數。 尤甚八坊內, 最甚四十一里, 還穀三分一停退, 京外納身役身貢, 盡數停退, 均廳稅米, 以錢代捧。 其次尤甚十六里, 則還穀四分一停退, 身役身貢折半停退。 之次三里, 則還穀五分一停退, 稍實四十九里, 勿論, 而舊還一倂停捧, 新還代捧, 則俾本邑報營闊狹。 臣自此前進。
9月 28日
[편집]○戊午/以沈煥之爲吏曹參判, 李冕膺爲吏曹參議, 林蓍喆爲司憲府大司憲。
○召見京畿觀察使徐龍輔。 龍輔啓言: “豐德之西三面, 介在延、白、喬三邑之間, 其所被災, 幾無異於三邑。 禁御兩營江都留餉之越海輸納, 其勢尤難。 在前年事失稔時, 以錢代納, 連有已例, 而代錢多寡, 一從時直高下爲定矣。 今年市直稍歇, 米一石折錢四兩, 黃豆一石折錢一兩五錢, 以紓一分民力, 恐宜。” 從之。
9月 29日
[편집]○己未/命海西尤甚邑、豐德尤甚面, 兵曹騎兵、禁御軍, 限麥秋停番。
○特擢司僕寺正鄭東愼爲承政院同副承旨。 以修擧馬政也。
○海西慰諭御史洪大協復命, 進書啓別單曰:
延安。 一, 本府七月以來, 民戶之流離者, 殆近千數矣。 自聞京納停退事下敎之後, 感激希望, 稍稍還集, 而目下無食之民, 以野菜海蛤延命。 方秋如此, 來頭可知。 歲前捄急, 不容小緩, 而目今本府留庫各穀, 不過六百餘石。 新還之分數當捧者, 雖曰萬餘石, 如數準捧, 恐無其望。 目前賑資與明春種子農糧, 茫然沒束。 且以海州言之, 留庫各穀, 僅爲二千石, 前頭捧糴, 必難如意, 則大賑將設, 拮据無路。 道內穀簿, 自來不敷之中, 沿海諸邑, 俱未免歉, 多數移轉亦難。 無論某樣穀, 不可不預爲區劃。 一, 本府御營軍八十名之江都受還者, 米爲一百七十石, 黃豆爲四十石, 越海輸納, 已是痼弊, 今當災年, 辦納尤難。 今年則姑爲停退, 明年條更爲疊受, 而待明秋只納今年條。 水營所管防船軍糧米一百九十二石零, 烽臺軍糧米二十四石零, 其數雖不多, 今年米還之難辦, 倍甚於皮穀。 雖皆分數停退, 民情尙爲難便, 一幷限明秋停退, 實合紓民力之道。 一, 本府均役廳取耗大米爲一百七十二石, 除其三分一停退, 則所餘雖極零星, 而此時米穀之難辦, 如右所陳, 一幷停退, 實爲便民之道。 一, 本府有各軍門衙門保米錢及內奴身貢, 壬子停退條矣。 今年條旣皆停退, 則昨年條督令備納, 其勢末由。 幷令仍前停退, 恐是不可已之政。 一, 本府以鎭撫後營, 水操則停止, 而司鍊、哨鍊, 因特敎公事, 已爲知委。 此雖該邑之一時私操, 而此時凡干一毫擾民之事, 不可不念。 分付道臣, 亟令停止, 其他尤甚諸邑聚點, 亦一體停止, 實爲省弊之端。 海州。 一, 本州御營軍番次, 在今十二月。 延、白上番軍, 旣因特敎停止, 則本府亦一體停番, 實爲一視之澤。 一, 本州還穀爲三萬三千八百餘石, 營還各穀爲四萬七千三百餘石。 一戶所受, 多至十餘石, 故每當催科之時, 民皆逃避, 徵及隣族。 營還各穀, 太半空殼, 民不願受, 實爲海民難支之端。 今當大無, 許多穀物, 尤無以本色精捧。 新還停退外, 當捧條營還小米五千石, 以詳定例折價代捧, 則民邑俱便。 其作錢, 則目今延安, 雖是慘凶, 以商船之多入, 市直比他邑稍歇, 而留庫零星, 無以分糶。 以此移送, 亦爲兩便之政。 白川。 一, 本郡軍餉穀大小米黃豆, 合一千二百石零, 例納于開城府礪峴鎭倉, 而隔以錢浦險津, 或値風濤流澌之時, 則道路遲滯, 動費四五日, 此爲一邑痼弊。 今年則凶荒如此, 姑爲捧留本邑, 以紓民力, 實合事宜。 一, 本郡有辛亥、壬子兩年軍布身役停退條, 而其中尤甚坊里各樣身役, 今番旣己停退, 則兩年已停捧條, 勢難一時督納, 幷爲停退。 其餘坊里, 則雖不可與尤甚處同論, 當此災年, 幷與今年條收納, 亦涉可矜。 計其當納條, 分數折半, 仍前停退, 亦爲便民之道。 安岳量田, 今春已爲設始, 而以其農殷, 姑爲停止。 今當秋成, 宜卽更始, 而値此災歲, 不無騷擾之慮, 待年豐擧行, 恐不可已。 平山道下等坊之接於延安境者, 被災偏酷處, 與延安少無異同。 其尤甚坊里, 依他災邑例, 量宜分等蠲恤, 使彼將散之民, 得以安接, 實爲一視之澤。
○召見大臣、備邊司堂上、海西慰諭御史洪大協。 上敎諸臣曰: “御史書啓, 俄已覽之, 而民情也, 蠲減也, 賑濟也, 莫如面詢而詳究。 且回啓不可踰日, 故特召卿等矣。” 仍詢延安被災淺深於大協, 大協奏: “滿野萎黃, 無把束之可穫, 所見慘惻。” 上曰: “當此均登, 獨被旱暵, 每一思之, 玉食靡甘矣。” 上敎左議政金履素曰: “延安流戶, 至登繡啓, 海州、白川, 亦可反隅。 自本司關飭道伯, 以實數報來。” 上又詢書啓外民情邑瘼于大協, 大協奏: “海州尤甚三面稅米, 以錢代捧, 則可紓民力。” 備邊司堂上沈頣之奏, 正供無代錢之例, 上曰: “正供雖體重, 苟利於民, 何論有例無例? 句管堂上, 往復道臣, 量宜爲之。”
○命海西延安府司、哨鍊及其他尤甚邑聚點, 幷停止。 海州還捧小米五千石, 以詳定例折價, 移送延安, 白川郡餉穀之納于礪峴鎭倉者, 尤甚面三分一停退, 其餘捧留本邑, 安岳郡量田, 姑令置之。 從左議政金履素稟處也。 延安府各軍門衙門軍保米錢及內奴身貢、白川郡辛亥壬子軍布身貢未捧條, 幷蕩減。 特旨也。
○敎曰: “海西繡衣之差遣也, 齎去諭書, 新還停退一款, 初欲折半蕩減, 而爲來頭民食, 以軍布身貢, 移施蕩減, 蓋欲寧煩公物, 勿減民食之意也。 今聞繡衣回奏, 亦難恝視。 旣聞之後, 豈可踰日? 延安新還, 更以折半施行, 海州、白川及其餘尤甚三邑, 停退分數, 視此遽加一等, 而餉穀雖體重, 民勢旣如此, 豈可膠守常規? 停退分數, 還穀、餉穀, 通融排比。”
9月 30日
[편집]○庚申/雨雹。
○召見備邊司堂上、海西慰諭御史洪大協。 上敎海西句管堂上金思穆曰: “昨夜以延、白等邑民事, 才有蠲恤之政, 而爲民憧憧之念, 達宵未已, 又命卿等來會矣。 昨日稟處之外, 慮有未盡條件, 卿與諸堂御史, 爛加商確, 或私書往復於道伯, 或自廟堂關飭也。” 思穆曰: “海西之民, 以二去辛丑被災時蠲䘏之典, 爲無前霈澤, 而今番恤典, 較諸辛丑, 不啻增加, 恐有恩竭之弊。” 上曰: “苟係民情, 何拘已例? 退與該堂爛商, 俾無一夫不獲。”
十七年 冬十月
[편집]10月 1日
[편집]○辛酉朔/輪對。 禮曹正郞李福休啓言: “書院, 乃奬學之地, 而近來全蔑士子講劘之效, 徒作雜人哺餟之場, 托書院避軍役者, 每一院幾至百數。 外邑軍丁之苟艱, 未必不由於此。 設置書院, 意在尙賢, 則固難一朝撤去, 而今若於各邑鄕校之側, 別設一院, 集境內書院竝享之, 使校僕守之, 而院之田土歸于本校, 奴婢屬之本官, 院生各歸軍役, 則列邑軍保, 庶無難塡之患。” 命廟堂稟處。
10月 3日
[편집]○癸亥/罷軍器寺提調李敬懋職。 領議政洪樂性上箚曰:
武庫自辟郞官, 臣備三望, 將欲移定該曹矣, 提調李敬懋, 以一二人要臣差擬。 臣不許其請, 則屢次往復, 言辭層激, 甚至以移送該曹之際, 不欲成貼, 印信持去等說, 無難言送。 臣雖老憒, 顧其職則大官也。 彼何敢以此等(勃)〔悖〕慢之習, 輕易加之? 伏願亟解臣本兼諸任, 以爲爲大官疲軟者之戒, 仍賜敬懋郵罰, 以尊紀綱。
批曰: “提擧事, 極爲駭然, 其在國體, 不可不嚴處。 當該提調李敬懋, 施以不敍之典。”
○備邊司啓言: “年分磨勘時, 若有田災混入之弊, 則依擅分例, 道臣論勘事, 載在事目矣。 江原監司沈晋賢, 直請加劃田災, 有違事目, 請推考。” 上特命以度支事目災餘數, 仍給道伯, 以爲闊狹排比之地。
○先是, 全州人李達培上言: “本州鉢峰, 卽我穆祖誕降之基, 《豐沛記》、李慶全歌謠, 俱有可據。 宜立石封標, 以闡徽蹟。” 上命道臣親審基址, 廣考文蹟以聞。 至是, 觀察使李書九馳啓言: “聖祖胥宇之基, 泛稱鉢山之陽, 卽今南門外周回七八里之地, 皆是此山之陽, 誕聖舊址之的在何處, 無可徵信。 以一土民依俙傳說, 斷爲遺址, 殊非重事體之道。 李慶全歌謠, 不可援而爲證; 《豐沛記》事, 卽齋官私自裒輯之謄錄, 亦難盡信。” 上命寢其事。
○以李在學爲吏曹參判, 鄭大容爲吏曹參議, 尹範行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
10月 5日
[편집]○乙丑/次對。 飭田稅大同上納時外邑之以錢代捧、江民之換貿防納者, 自捕廳另加譏詷, 守令以贓罪論勘, 江民施以極律。 從宣惠廳提調鄭民始、戶曹判書沈頣之言也。
○執義宋翼孝啓言: “昨年南路歉荒, 挽近所無, 幸賴聖上蠲恤之澤, 得免顚連。 逢玆樂歲, 以事理論之, 如此豐登, 流來停退者, 所當追捧, 而如經重病, 纔得回蘇, 又以舊逋督徵, 恐有艱窘之患。 雖不可一竝蠲減, 而豐年之中, 亦有列邑優劣之異, 請於其最優處, 只以近年條徵捧, 其餘則仍前停退, 稍待來歲之屢豐, 次次收捧。” 命再昨年條, 仍許停退, 俾除三年條一時疊納之弊。
○掌令鄭毅祚啓言: “我國山多野狹, 不利車運, 惟北道之咸興諸處, 民皆習用。 水原一府, 地形之平衍, 與咸興無異, 今若創用車運, 一如咸興之制, 使江海之産、南北之貨, 往來委輸, 貿遷無難, 則必有益於營邑需用、居民資生之道。 請令廟堂, 講究車制, 指揮設施。” 從之。
10月 6日
[편집]○丙寅/遞吏曹參判李在學、參議鄭大容, 以沈煥之、李冕膺代之。 李文源爲刑曹判書。
10月 7日
[편집]○丁卯/敎曰: “庚戌舊還, 北關則已皆蕩滌, 近聞京畿、兩西, 亦有之云。 其在一視同慶之意, 豈可一爲一否? 三道庚戌條舊還, 依北關例蕩滌。”
10月 8日
[편집]○戊辰/展拜于景慕宮。
○兵曹參判林濟遠上疏曰:
臣聞日前賓對, 有隨駕服色變通之議, 而諸臣之奏, 泛論便否, 曾不能慮及於實用。 昇平暇豫之論, 無怪如此。 臣竊惟念, 我國衣章, 類不勝其繁(褥)〔縟〕, 至於軍旅之事, 亦有戎服、軍服等兩般名色。 戎與軍, 其意同也, 而强爲區別, 異其制而名之曰戎服者, 甚沒意義。 夫裁取北布、全匹之帛, 略倣上古衣裳之制, 又於折風之巾, 巧施朱殷之采, 闊袖廣簷, 非不鮮美, 梔粧蠟开, 都屬浮華。 以笠則不堪櫛沐, 以衣則不利馳騁, 其於實用, 有百般絓礙, 無一分便利。 惟此制度, 始見於《大典續錄》。 雖未知昉於何時, 而嘗於《壬辰記聞》中, 知有故將臣李鎰帖裏鬃笠借着之事, 灣幸時陪扈服色, 於此可見。 想像當時泥露頓踣之際, 猶且服藍戴紫, 風皺雨墊。 如不幸而猝値賊鋒, 則其將以是服, 而曲踊距踊乎? 此緣平時戎裝之失宜, 倉卒干戈, 未及變通故也。 昔我孝廟, 留心武備, 狹袖短衣, 至有諫臣之章, 而新經大難之餘, 備講卽戎之具, 深心遠圖, 其必有量便制宜者。 惜乎! 其法之不遂行於文武百官也。 噫! 昇平而不忘戰伐, 無事而常若有事, 此《羲經》所以戒苞桑, 詩人所以詠陰雨也。 三代盛時, 有蒐獮之制, 國初打圍, 稍存古意。 至於近世, 惟有郊外幸行, 微寓詰戎鍊武之義, 而大小從邁之服色, 不堪運用, 頓失便宜。 坦路陪衛之列, 猶不免左罣右掣, 則脫有緩急, 尤何以措其身? 此臣區區之見, 必以變改爲宜者也。 第念目下傷財之患, 向後等威之別, 皆不可不慮。 今日朝紳, 稍裕者絶少, 極窘者居多, 一衣一笠, 盡其力而辦備, 亦或有臨時借用者。 今忽使之舍舊從新, 則物價頓踊, 事力不逮, 苟艱之弊, 不問可知。 臣以爲先令侍衛及近班, 皆從新制, 至於百官之隨後者, 又若留都祗迎時服色, 姑許仍舊。 次令隨駕官行之, 又其後幷令留都諸官行之, 不出數三年, 舊着自弊, 新裝漸備, 自可爛漫歸一, 庶不至於大段傷財。 但軍服之制, 一同改行, 則尊官末銜, 元無分別, 搢紳卒伍, 自相混雜, 亦非表貴賤之意。 臣聞我朝朝臣服色, 至成廟朝, 始以絲紬兩品爲堂上堂下之服, 俾存等節。 今於軍服, 亦倣絲紬隨品之規, 堂上以上, 方許紋緞紗羅之屬, 堂下官則近侍之外, 皆服苧紬及三升, 于以卞別, 于以省費。 又以氈笠上頂子, 略表職品, 如鍍金、雕金、純銀、鏤銀、鬃結、木刻之屬, 區以別之。 又以雀羽與象毛, 卞其文武, 則亦不至於紊雜矣。 至若軍校服色, 則皆仍其舊, 各隨其力, 又不必以緞紗苧紬, 別置品節, 只以頂子爲之識別者, 恐合便宜也。 抑臣思之, 誠以是著爲定制, 則帖裏、朱笠等服色, 無他用處, 一切永革然後, 方可無一人兩備之弊。 至於帖裏, 武臣之平常所着, 道臣之視衙服色, 則仍許舊着恐宜。 願下臣此疏, 令廟堂取捨焉。
批曰: “卿疏盛言祛帖裏用軍服之爲實用, 而節財之要道, 考據該洽, 分析纖細。 至引孝廟朝故事以明之, 仍請沛然行之。 向於重臣李文源筵奏也, 未能言下卽諾, 付之從違之間者, 特以因俗制治之義, 欲聞物情之便否。 卿之所請又如此, 許令廟堂廣詢大臣諸宰, 指一稟處。”
10月 9日
[편집]○己巳/判中樞府事朴宗岳上箚曰:
臣於軍服一事, 有區區愚見。 戎服之制, 未知創於何時, 而要之, 屢百年流來則皎然。 笠上之虎鬚雀羽, 亦以取次賁开傳說, 而其亦行之已久, 豈容猝乍間變通? 郊外行幸, 便是師行, 且有孝廟朝一試之已例, 侍衛之稍變其制, 或無不可, 而陪從百官之幷用軍服, 殊非明等威之義。 至若法殿殿座、法輦動駕之時, 雲ㆍ寶劍、兵曹、摠管之全無區別, 亦有所未安。 若欲於城內城外, 或行或否, 倂存軍服戎服, 則其弊其費, 反有甚焉。 伏乞更加博詢而裁處。
批曰: “軍服事, 賓筵日, 僉議之如出一口, 太涉於鶻突。 今卿立異之論也, 亦可意。 旣有廣詢稟處之命, 此箚, 令廟堂一體看詳。”
○以李勉兢爲吏曹參議, 李聖圭爲議政府左參贊, 洪檍爲判義禁府事。
10月 11日
[편집]○辛未/行日次儒生殿講。 上敎試官等曰: “今日卽國初誕日, 以製代講, 意有在焉。” 仍命治經生外, 以製代講, 以 ‘金尺’ 爲頌題。 製居首生員李東萬、講居首幼學金孝秀, 直赴殿試。
○輪對。
○備邊司啓言: “軍服便否, 收議於大臣諸臣, 則判中樞府事金鍾秀以爲: ‘祛帖裏用軍服之論, 大關利害, 孰有異論, 而惟是國法, 每以變制爲重, 人情亦以創覩爲訝。 今若先從陵幸時侍衛與近臣爲始, 徐觀來頭便否, 次及百官班, 不害爲持重試可之道’ 云, 兵曹判書鄭好仁、壯勇大將金持默、訓鍊都正趙心泰、禁衛大將李漢豐, 皆以軍服定制爲宜云。 大抵變更舊制, 固宜審愼, 此所以有判府事朴宗岳之箚論。 然臣等之意以爲, 軍服戎服, 俱是陪衛之服, 而一班之內, 或着軍服, 或着戎服, 區別全無意義, 儀章徒致繁冗。 況戰笠狹袖之試用於陪班, 旣有古例。 苟不悖於義而便於用, 則不必以變更爲拘, 純用軍服, 一定其制, 則恐合省繁從便之道。 因此而又有不可不釐正者。 近來搢紳之公服, 袖袂漸廣, 殊非古制。 至於皂隷輩帖裏之袖, 亦隨而廣, 幾至全帛, 濫費可悶。 亦令爛商矯捄之方, 公服袖袂, 一遵古式, 皂隷帖裏, 務從短狹, 則恐不無復古省費之實效。 且氅衣雖是燕居所着, 亦係朝官之服, 而公服之裏, 旣用靑色, 私室之中, 必着白色, 此亦不但斑駁, 徒作糜費之資。 況於先朝, 亦嘗嚴禁白衣, 則及此衣章釐改之時, 尤宜永禁白氅, 以矯俗習。” 批曰: “雖是無於古之事, 苟有所益, 當斷然行之。 況此軍服之式, 自古有之, 又況溫幸所御, 載於儀文者乎! 然諸說皆以祛戎服然後, 當用軍服爲言, 而笠與帖裏, 旣屬舊制, 咸興本宮亦有藏奉之本, 則戎服不可祛也。 軍服通用事, 置之; 兩條附陳事, 當言於登對時矣。”
10月 12日
[편집]○壬申/比安縣監兪漢㝢上疏曰:
本縣各穀, 合爲一萬八千餘石, 而應留爲一萬五千餘石之中, 虛錄爲萬二千二百餘石, 吏逋爲七千餘石, 民逋爲五千餘石。 臣於麰糴之時, 逐名査櫛, 指徵無處者, 十居四五。 雖以餘者存者言之, 荐歉之餘, 幸而有秋, 宜其家室相慶, 樂此歲豐, 而今乃憂者多, 樂者少, 誠以流來積逋, 迨此必充也。 逋戶惟思掉脫, 平民畏其橫徵, 闔境不安, 靡所底止。 臣謂吏逋、民逋之指徵無處者, 三千六百石零, 一切蠲免, 其外可捧之類, 定其年限, 寬其程課, 俾公穀毋至全消, 民力得以少紓, 則一境之內, 庶有奠安之望矣。 本縣元戶二千九百十九戶, 應役閑丁, 不過爲五百戶。 昨今年散亡於饑疫者, 不知幾戶, 則見今所存, 不滿四百戶, 而軍摠則通計爲一千八百八十六名, 故一身而兼三四之役, 一洞而徵數十之布, 卷卷軍書, 鬼錄强半。 臣按本縣軍籍, 有彦陽、知禮移來者, 又聞近因前榮川郡守李勉兢疏, 請良丁之分送於各邑, 至於千名之多。 軍額之移去移來, 其例甚多。 臣謂本縣案付軍逃故之代, 無論遠近諸邑, 限五百名, 分俵移送, 則一境之內, 可洗積痼之弊。
批曰: “比安之弊, 曾所稔聞。 以爾付補者, 欲令矯其弊, 觀於疏語, 益知其所不知。 向於榮川, 因邑倅之疏, 大行蘇捄之政, 今豈可一爲一否? 許令廟堂回啓, 期卽釐弊。”
○召見京畿觀察使徐龍輔, 詢問豐德民情。 敎曰: “畿內之豐德數面, 接壤於延、白, 民情可悶。 向有停番之擧, 而入冬以後, 未知民情之如何, 今日召問道伯, 果如所料。 若無軫念之擧, 此疆爾界, 饑飽懸殊, 是豈一視均施之政? 尤甚三面中, 抄其優劣甚處, 新還三分一、軍布身貢全數停退, 其次, 四分一或折半停退。 是外便民之事, 嚴飭守宰, 十分講究, 俾各安土奠居。”
○召見京畿觀察使徐龍輔, 詢問豐德民情。 敎曰: “畿內之豐德數面, 接壤於延、白, 民情可悶。 向有停番之擧, 而入冬以後, 민정(民情)의 여하(如何)를 알지 못하다, 今日召問道伯, 果如所料。 若無軫念之擧, 此疆爾界, 饑飽懸殊, 是豈一視均施之政? 尤甚三面中, 抄其優劣甚處, 新還三分一、軍布身貢全數停退, 其次, 四分一或折半停退。 是外便民之事, 嚴飭守宰, 十分講究, 俾各安土奠居。”
10月 13日
[편집]○癸酉/以鄭大容爲吏曹參議, 趙宗鉉爲漢城府判尹。
○召見比安縣監兪漢㝢, 詢問邑瘼。 備邊司啓言: “觀此比安縣監兪漢㝢上疏, 則軍伍還穀, 過半虛逋。 該邑弊瘼至此, 而未卽覺察, 請當該道臣, 施以譴罷之典, 前後守令, 一倂拿問嚴處。” 批曰: “糴弊事, 旣知其難矯, 豈或靳持? 其中指徵無處條三千餘石, 特爲蕩滌, 其餘穀物收捧一款,付之道臣。 軍丁事, 刊冊所載外四百餘名, 一倂革罷, 其中後出之不可無者, 令道伯分排於有裕邑, 形止狀聞。 名之曰有邑有倅, 近二萬穀摠, 餘數不過二千云。 若是而因循掩置, 今始發覺, 如許守宰, 若不嚴懲, 何以勵他? 捧現告, 拿囚嚴覈。 雖以道伯言之, 昨年査正之後, 其敢曰莫聞知乎? 道臣鄭大容, 亦拿問處之。”
○命李潤慶勿限年充軍于金甲島。
○平安道觀察使李秉模狀啓曰:
楚山府使趙興鎭呈稱: “本府火田每年稅米應捧實數, 爲一千六百餘石, 而較準於今秋執卜之數, 計其陳荒廢棄者, 則白地徵稅, 爲七百餘石。 大抵本府荐値歉荒, 民戶日縮, 火田年年陳廢。 考閱稅案, 流亡已久, 踏驗田庫, 杉檜已拱, 而火稅元摠, 自有恒定, 前之七八十戶所納, 今或徵於三四戶, 甚至以元不耕火田, 而東西流丐之民, 稱以身落稅, 錄名成案, 每年徵捧一斗五升, 以充於元摠不足之數, 目下民情, 大可矜惻。 若不及今變通, 將無民而後已。 且本府素是穀多邑, 戶穀之不相當, 爲列邑之最。 年前朝家軫念糴弊, 特許或發賣移貿, 或以詳定折錢, 限四萬石, 次次省減。 在本府之民, 爲莫大之惠, 而屢當分賑之時, 皆用新捧中精實穀, 雜穀之陳腐者, 逐年增加, 今爲折米五千餘石, 荒麤不堪食者。 又近折米三千石, 畢竟全棄, 勢所必至。 今欲減白徵之火稅, 則預爲約束於民間, 以陳腐條五千石, 待明春平均分糶於一境, 又於荒麤條中, 限二千石, 竝與上項陳腐之穀, 合七千石, 逐年分給, 取耗移充於火稅減摠之代。 其外每年二千石式, 以戶曹詳定價, 依前發賣, 俾減會在之元數。 在公家, 以無用而作有用; 在田民, 無陳廢而免白徵” 云。 本府事情旣如此, 一依該府使所報, 火稅中白徵之七百餘石, 特爲減除, 陳腐穀折米五千石及麤荒穀折米二千石, 逐年取耗, 以充減稅之數。 又以戶曹發賣條, 歲劃二千石發賣, 則庶有蘇捄之實效。 前後府使之一味抛置, 致此許多包等棄之弊者, 萬萬可駭。 倂捧現告重勘, 恐不可已。
回諭曰: “楚山穀多, 曾所稔聞。 年前限以四萬石, 另行裒益之政者, 意專在於便民, 而錢荒之故, 弊歸穀麤, 度支發賣, 反爲害民之苦。 外此稅納之白徵厲民, 又如彼云, 是豈辛勤飭諭之本意? 兩條捄弊, 倂依狀請施行, 蠲稅與給代, 自今年擧行。 白徵之弊, 營邑只言火稅, 而元田亦當有六里靑山。 當此釐弊之時, 亦不可或爲或否。 卿其知悉, 一體釐正。 今日適因比安縣還弊有處分。 在朝家一視之道, 視西民不若嶺民, 可乎? 不憚夜闌, 有此申申, 爲道伯守令者, 又或如前因循, 未聞一新之效, 則亦豈曰盡其職乎?”
10月 15日
[편집]○乙亥/正言洪秀晩、校理鄭尙愚上疏, 請寢罪人李潤慶充軍之命, 仍令王府嚴覈得情, 不允。
○削黃海道觀察使李祖承職。 備邊司啓言: “頃以海西延安等邑流戶, 探問於道臣矣。 延安流戶未還集者, 四百九十戶; 白川流戶未還集者, 三十八戶; 海州流戶未還集者, 四十四戶; 安岳流戶未還集者, 十九戶云。 道臣守令不能拯救, 任其流散, 不可以災歲迎送, 有所寬恕。 請道臣施以譴罷之典, 延安、白川、海州、安岳等邑倅, 幷拿問嚴勘, 未還集者, 使之一倂招集, 待畢還狀聞。” 批曰: “雖不如年前西路事, 其爲不能預講便民之策, 俾得安意奠土, 厥罪無間於多少。 守宰則仰徹朝廷, 渠無路, 俯蠲征賦, 渠無力, 目見之他, 勢當坐視。 於渠何可深責乎? 無狀者道伯。 若有一分對揚於分憂之心, 保納難捧之狀聞, 又豈讓頭於帥臣? 一則道伯之罪, 二則道伯之罪, 卿等譴罷之請, 猶屬末勘。 大抵非不知才之不逮, 特以出自近密, 意謂誠勤倍他, 屢靳之餘, 許以惠養之暇, 而辜負多端, 莫體宵旰西顧之念。 若是而一味寬假, 遲待來牟之告熟, 則深冬方春之民事, 能不關心? 此所以呼燭申複, 以迎送認爲第二件事。 黃海監司李祖承, 削去仕版, 以素有聲績吏才人差送。”
○配前比安縣監趙亨逵于義州府, 鄭東杓于淸州牧。 以還穀虛錄也。
10月 16日
[편집]○丙子/以李泰永爲黃海道觀察使。
10月 18日
[편집]○戊寅/蠲廣州、南陽、安城、安山、龍仁、振威、始興、果川等邑, 水原府壬子條停退還穀。 敎曰: “畿內八邑之以植木年年役民, 而守令略施酬勞之擧, 小民未蒙一視之惠。 爲所重, 旣役民, 當有示意之政。 今年以稍熟, 昨年停退, 聞欲督捧, 趁今施惠, 可謂實政。 八邑壬子條還穀在民間者, 特令勿捧。” 又命水原府, 亦依廣州等邑例。
○以李得臣爲刑曹判書。
10月 20日
[편집]○庚辰/次對。 上命臺諫入侍。 史官回奏林蓍喆、宋翼孝今方入來。 上曰: “宋英宗, 古之中主也, 而雖微末庶官, 猶不以姓名呼之。 我朝家法亦然。 予在宮中, 雖注書, 亦未嘗只擧姓名, 必呼以注書。 此亦係朝廷體例, 不可不知矣。” 上敎大司憲林蓍喆等曰: “切直忠讜之言, 雖不可責之於人人, 而近來緘默成風, 規避爲事, 予或有自廣狹人之過歟? 又或有訑訑拒人之色歟? 事關懲討, 則公車日積, 不然則竝與官師相規而無聞焉, 寧不慨然? 上而袞職之獻贊, 下而生民之苦樂, 須各無隱悉陳也。” 敎左議政金履素等曰: “氅衣之尙靑, 闊袖之爲弊, 領相草記, 有所附奏, 而大抵氅衣, 予以爲非自上所可指揮者。 若或設爲令甲, 而未見遵行之效, 則毋寧不令之爲愈。 觀於先朝揮項之禁、年前帖裏之事, 可以推知。 若自卿等身先着之, 則以今摸倣之風, 可見一變之效矣。” 履素等曰: “聖敎允當矣。 氅衣亦一朝衣, 而兼作私室常着之服, 靑白兩件, 人必備置, 赴公則着靑, 居家則衣白。 苟求厥由, 蓋出於我國風俗之務尙白色。 今若變白爲靑, 非但合於禮制, 抑亦爲省繁之一端。 臣等謹當自今日身先着之, 或有服制, 則當造着白周衣矣。” 上曰: “古之袖廣, 不過裏衣袖樣。 仰瞻御眞, 又見諸臣畫像, 可以想像。 近來闊袖漸益廣大, 其廣尺有數寸, 或三四寸, 此亦糜費之一端。 然欲祛其舊製, 剪祛已製之衣, 則有駭所見, 反涉如何矣。” 履素曰: “舊製之不必剪去, 誠若聖敎, 而旣非禮制, 且係冗費, 此亦在所當禁。” 行司直李文源啓言: “公服純用黑靴, 則便服之或用白靴者, 全無意義。 陵享時淺淡服, 旣用烏帽烏帶, 亦用烏靴, 少無所妨。 此後則勿論公私服, 白靴則永爲除之爲宜。” 批曰: “靑氅衣事, 爲與不爲, 豈可設法定制乎? 氅衣不是昔無近有之式, 數十年來, 便成朝衣。 其所尙靑, 只在仕宦者人事道理。 今若於此指一下敎, 而或有參差, 則不如不發令。 卿等以此知悉。 黑靴事, 闕門以內, 禁令旣立, 衆睇亦慣, 而頭與足何間? 卿言甚好。 自今白靴, 一切嚴禁。”
○執義宋翼孝啓曰: “近來風習好奇, 文體多僻。 燕市購來者, 專取新奇文字, 故創見嗜好, 易致惑溺。 請嚴加申禁, 自今燕行, 毋得購來。” 批曰: “奇僻姑勿論, 雖《四書》、《三經》, 以前出來者, 溢宇充棟。 此所以近來申明購書之禁也。 爾言際又如此, 嚴飭使臣及關西道臣。”
○敍前御營大將李敬懋, 復授前任。
○先是, 太廟秋享攝儀也, 齋郞任光白失措覆爵。 上因奉審史官聞之, 命義禁府拿問議罪。 義禁府以律無可據稟, 上命承政院, 考見故相臣南九萬筵奏以聞。 承政院啓: “取考《宗廟署誌》, 肅廟丁卯, 上下詢領議政南九萬曰: ‘大王位獻爵後, 獻官詣王妃位, 而剪燭之人, 如覆大王位所奠之爵, 則何以爲之?’ 九萬曰: ‘已奠之酌, 或致傾覆, 則獻官當更詣尊所, 斟酒以獻。’ 以此推之, 則雖第十室有覆爵事, 獻官方在殿內, 亦可更詣斟獻。 但初獻官降復位後, 亞獻官獻爵時, 或覆初獻之爵, 亞獻官降復位後, 終獻官獻爵時, 或覆初、亞獻之爵, 則初、亞獻官旣已禮畢降階, 恐不可更陞進爵, 命以此定式。 先朝癸亥親行祈雨祭, 大祝李天輔讀祝, 還置故處, 袖觸爵傾酒, 濺御衣。 下詢諸執事, 莫有對者。 守僕朴晨泰, 以古例稟達, 命戶曹題給米布。 己卯冬享大祭時, 第一室大王位進爵後, 王妃位奠獻之爵傾覆, 宗廟令安宗悌, 先罷後推” 云。 至是, 義禁府議讞, 請光白奪告身二等, 允之。
10月 21日
[편집]○辛巳/壯勇營大將金持默啓言以本營事殿座時, 大小軍務, 知彀官當從臺下擧行, 而至於稟旨傳命, 奉持信箭等節, 尙無定制。 在昔龍虎營新設時, 禁苑習陣等事關該營者, 士夫內禁衛兼帶宣傳官, 昭載兵曹謄錄。 本營額外壯勇衛, 旣是本營所屬, 且有地閥, 比內禁衛, 事面自別。 請從今以後, 凡於本營肄陳試射時, 帳殿傳命等事, 使額外壯勇衛擧行。” 從之。
○備邊司以壯勇外營軍制節目啓:【步軍釐正節目。 一, 本府防營時, 步軍元摠爲二十六哨, 而額數夥多, 未免苟充。 況今本府陞爲外營, 一府軍兵盡爲團束, 則軍制必務精實, 兵食取資其中, 然後戶保相須, 兵力益强。 二十六哨中, 揀其有根着壯健良丁十三哨, 團束作隊, 十三哨降爲保軍, 收米養兵, 而元軍有闕, 則次次陞實, 一如京營待年之例, 而第今良丁極艱, 保軍之以良充定, 不過七哨。 其餘六哨, 則不得已以私賤姑先充數。 此則限三年, 以良丁換定, 以準十三哨之數。 一, 十三哨旣定三司之制, 以左中右定其司號, 而前後司各五哨, 中司以左中右三哨磨鍊。 一, 輜重卜馬軍, 初不分排於馬步, 各哨混同使役, 殊欠一定之規。 自今爲始, 步軍十三哨, 每哨七匹磨鍊分屬。 一, 將領中千摠之任, 無甚關緊, 內營亦不設置, 外營亦依內營例, 勿爲設置。 三司把摠, 以境內有履歷堂上武弁差出; 各哨哨官七窠, 守部薦; 六窠, 定制宣守部薦中, 前銜朝官參上參下及出身通融差出。 有薦出身, 旣團束於別軍官, 則哨官排擬, 似涉苟艱。 且別軍官與軍摠有異, 勿拘兼帶。 一, 本府素稱外都監, 軍兵服色, 亦倣訓局例, 以戰巾及單挾袖方色號衣措備, 以爲簡便省費之道, 而依京軍門例, 使之自備。 器械鳥銃、環刀、南飛箇、火繩、藥丸等物, 以本府軍器所在分授, 而亦依內營單銃手之法, 旗隊長射手弓箭, 勿爲磨鍊。 一, 保軍身役, 良則米六斗, 或錢二兩, 奴則米三斗, 或錢一兩, 自外營從便收捧。 一, 每年園幸時, 幾司幾哨聚待境上, 延候隨駕, 而邑站、園所站環衛等, 留守前期稟旨擧行。 步軍留防節目。 一, 旣設外營, 且定軍制。 今此步軍, 當與內營鄕軍, 輪回上番, 而設施之初, 固難遽議。 自每年至月至翌年正月, 姑先入防於行宮, 以寓輪番之義, 而且於留防之時, 逐日鍊藝, 俾有成就。 一, 十三哨軍兵, 分作五番, 而番次以十五日定限。 自至月十六日, 前司爲始, 初次三哨, 再次二哨磨鍊立番, 而他司倣此交番。 中司則旣爲三哨, 不必分而二之, 全一司立番。 一, 入防時, 當司把摠、各哨哨官領率。 軍營姑未創建, 番所從便推移。 把摠則入直於常時將領入直之所, 哨官分排入直於各其軍兵所入之處, 俾得以統領。 知彀官一人、旗牌官二人, 必以解事者定爲差官, 以爲眼同節制之地。 一, 私習逐日爲之, 而初日終日, 一依場操程式肄習, 中日則十八般技藝, 按譜敎試。 入番第十一日, 設行試射放, 略施賞格。 一, 私習時、試藝時, 不可無敎士。 入防每哨, 各定陣法敎士一名、技藝敎士一名, 以爲專一敎成之地。 一, 每番交替時, 上下番軍兵當成一司之制, 必行新舊番合操, 俾知司鍊之法。 中司三哨旣是獨番, 下番前一日, 依合操例, 設行大司鍊。 一, 良保八百四十名, 各米六斗, 賤保七百二十名, 各米三斗, 除收米頭目, 實收米四百六十八石。 在家軍官一百四十七名、都案軍官一百二名, 各米六斗, 除收米頭目, 實收米九十七石三斗, 都合米五百六十五石二斗。 內入防時各樣料米雜費三百七十三石十一斗除之, 則在米爲一百九十一石七斗。 此則留置本府, 以備接濟之需。 親軍衛留防節目。 一, 軍制之減額抄擇, 出於務精團束之意, 技藝鍊習, 最爲緊務。 左右列分番, 留防於外營, 一以衛護行宮, 一以逐日肄習之地。 步軍留防, 旣在至、臘、正三朔, 則馬步軍之一時竝立, 似有相妨之弊。 必於春秋農隙, 分列排番, 二月則左列, 分三番, 每番十日, 三十四人替代留防; 十月則右列, 亦依左列例爲之, 而俾於入防之時, 兼習進退之節, 期有成就之效。 一, 團束屬耳, 馬上技藝, 專昧向方, 一任闊略, 難責實效。 每列以將效中熟諳各技者, 差定敎官, 以爲敎成之地。 一, 今番減馬保四百四十四名, 除頭目八名, 實收米一百七十四石六斗; 減馬輜重軍一百名, 除頭目二名, 實收米三十九石三斗; 在前減馬保二百四名, 除頭目四名, 實收米八十石, 合米二百九十三石九斗。 將領料米豆三十四石十二斗、親軍衛留防時料米馬料七十六石八斗、旗手員役雜色料米八十石九斗, 磨鍊上下, 在米一百一石十斗。 儲留外營, 以備各樣接濟之需。 親軍衛都試節目。 一, 本府馬兵, 有都試焉, 有觀武才焉, 其勸奬之方, 本自申明。 今當軍制變通之日, 激勵成就之道, 尤宜講明。 春秋兩次都試, 依兩都例設行, 而規矩亦依松都例。 鐵箭三矢百步, 柳葉箭五矢一巡, 片箭三矢一巡, 騎芻五矢一次, 鞭芻六中一次, 鳥銃三放一巡, 試取。 一, 左右列居首及柳葉箭、片箭、騎芻沒技之類, 役姓名技藝劃數, 開錄啓聞。 左列親軍衛, 初次居首, 或沒技者, 嘉善則衛將除授; 折衝與無薦出身, 竝加資; 將校前銜中閑良, 直赴殿試; 再次居首或沒技者, 無論嘉善堂上, 邊將除授。 右列親軍衛, 閑良居首或沒技者, 依左列例, 直赴殿試, 而竝爲秩秩區別, 開錄啓聞, 以待該曹稟處。 一, 左列中居二居三者, 倉監庫監, 從次第差出, 仍帶隨行。 右列中居二者, 直赴會試, 居三者, 以留在米磨鍊施賞, 一體修啓。 一, 居首之除拜衛將者, 依禁御兩營騎士例, 仍兼; 直赴者, 待放榜, 移塡別軍官, 以通仕路。 一, 都試試官, 留守主之, 中軍從事官參試, 而服色以戎服擧行。 留守營別軍官節目。 一, 別驍士創設時, 重其揀選, 美其稱號者, 使境內武士, 皆有激勸興起之效, 而近年以來, 出入無常, 隊伍空虛, 徒爲都試觀武才時, 京地閑良占科之倖路。 言念戎政, 萬萬疎虞。 迨此軍制變通之時, 宜有矯弊責實之道。 今則有薦閑良, 盡屬於親軍衛右列, 則許多武士之登科者, 必有抱紅牌抑鬱之歎。 別驍士改號別軍官, 以原居出身中士夫宣薦及中庶部守薦與壯勇軍出身者, 通融充差, 納馬入屬, 而二百元額, 未免夥多, 減其半數, 以一百數, 作爲左右列, 直隷於留守營, 俾成攔後之制。 一, 境內出身, 旣屬軍官之役, 不可無別般奬拔之擧。 初仕一窠, 劃付左右列, 五月至月, 設行都試, 每等居首各一人, 從其入格矢數後錄啓聞, 以爲每都目收用之地, 一以振淹滯, 一以講武藝, 而境內武士拔身之路, 非此岐則無得許通, 以禁前頭厭避之習。 一, 出身若數少, 未滿原額, 則姑爲留窠, 或人多窠窄, 濫於額數, 則更爲稟旨定制。 一, 右列親軍衛, 爲閑良占科之路, 左右列別軍官, 爲出身通仕之階。 無論宣部守薦, 及其登科, 越薦之役, 自留守營取才入屬, 而旣取才於留守營, 則兵曹將鬼薦取才, 不必疊應, 自留營試取後, 修送成冊于兵曹, 以爲憑考之地。 亦依禁軍例, 必準六朔後, 許赴都試, 始通仕路, 而出身中如有禁軍隨行而已準六朔者, 勿拘朔數。 一, 入屬試取規矩, 依出身將鬼薦取才規矩, 六兩三矢九十步, 柳葉箭一巡五矢二中, 片箭一巡三矢一中, 騎芻一次五矢一中。 兵書粗以上, 合五技取三技。 出身之越薦而未取才者, 依此規矩施行, 已取才者, 以二技入格施行。 一, 旣以軍官改號作列, 而又不入於馬軍之制, 則不必別設將領。 依京軍門別將之兼帶勸武兵房之例, 以親軍衛別將, 兼管兵房之任, 而掌務軍官, 以有風力勤榦可堪者, 左右列各定二人, 與六房專管擧行。 新屬時取才, 留守必親施, 以尊體貌, 而入格之類, 留守傳令差出, 都案一上內營, 一置留營。 一, 射會規式, 柳葉箭五巡, 騎芻三次, 鞭棍一次, 別技中一技一次定式, 而夏之六七兩朔、冬之至臘兩朔, 則馬上技藝除之。 一, 都試規矩, 依別驍士, 依《通編》所載鐵箭三矢百步, 柳葉箭五矢一巡, 片箭三矢一巡, 騎芻五矢一次, 鞭芻一次試取。 一, 都試日字, 前期擇日啓聞。 試官, 留守主試, 中軍從事官參試, 以戎服擧行。 一, 園幸時札駐延候, 留守臨時稟旨擧行。】上命內外營前後節目, 幷活印, 分藏于各營五處史庫, 頒賜諸臣。
10月 22日
[편집]○壬午/召見冬至兼謝恩正使黃仁點、副使李在學、書狀官鄭東觀。 辭陛也。
○以洪檍、閔鍾顯爲知經筵事, 黃昇源爲同知經筵事。
10月 23日
[편집]○癸未/戶曹進糧餉釐正節目。 先是, 戶曹判書沈頣之啓言: “糧餉廳一年稅入, 不能當一年支放, 米布錢之取資於度支, 殆無限節。 若不及今變通, 後弊難言。 蓋結稅之近年最高摠, 卽己亥庚子, 而較視昨今年所下, 則不足幾爲三千餘兩。 各年用下, 雖有如干贏縮, 不可不準劃此數, 補其不足, 而顧今生財之道, 無他可措之術, 不得已先就需用中, 量減其稍涉冗散者, 則其數不過五百餘兩。 外近三千兩, 無他可劃之道。 臣謹奉筵敎, 考出近來加用者, 則武藝別監軍服債、燈油債、兼內吹黃帖裏等物力, 爲二千餘兩。 蓋經費之耗縮, 不但用下之增加, 專由於屯結之耗縮。 臣於春間, 以其端本淸源之道, 仰陳屯土査陳之說, 幸蒙允許, 行關諸道矣, 海西一道之外, 更無査報者, 誠甚慨然。 屯稅元摠爲七千數, 而年年減縮, 已入於三千結之內。 又於三千結之內, 不但歉荒災免相續, 甲申定稅, 本自輕歇, 實出豐凶無加減之意, 而外邑不念軍需之重, 一聽屯民, 惟事削減。 方當釐弊之日, 査括滿結, 最是要務。 結少而上納無事者, 姑置之, 就其結多稅少, 太不相當處, 嚴飭道臣, 發遣親裨與邑倅, 眼同打量, 一一還實, 以爲一分捄弊之道。 且以免稅一事言之, 三千結免稅, 乃是事目, 而間者或因災處之未及還實, 土地之從他移換, 見今縮少之數, 幾爲數百結。 此則考出未免稅之數, 移施於他屯土, 仍爲定式施行。 其他稅納之弊, 嚴成節目, 別單啓下, 行會諸道, 使之毋敢違越似好。” 從之。 敎曰: “當此釐正之時, 昔無近有者, 不可仍置, 此後勿爲例下。” 頣之曰: “挾輦軍, 昔不過四百名, 今爲六百名。” 上命此後依舊例, 以四百名定式。 頣之又奏: “前排舊只四十名, 今爲九十八名。” 上命以六十名定式。 至是進節目。【一, 本廳屯田中限三千結, 以實結免稅, 曾有定式, 而間或未滿於三千之數。 今番筵奏復舊之後, 一以定式, 未免稅實結中充數免稅, 仍爲定式。 一, 本廳屯稅之折衷酌定, 務從輕歇, 蓋出於豐歉不得加減之意, 則外邑有移贏補縮之道, 而或値少歉, 輒請頉減。 此與隨起隨稅之地, 事面自別, 從今以往, 雖値各樣公稅停免之時, 本廳屯稅毋出憑藉停減, 一遵定式, 準數上納。 一, 本廳屯稅, 或代錢或船運, 隨其沿峽, 各有所定。 年豐則稅穀有裕, 歲歉則價直登踊, 自是固然之理, 而豐年則代錢必欲停減, 歉歲則本穀必欲代錢, 隨其豐歉頉報紛紜。 此後則代錢之請、減價之牒, 外邑無敢煩報, 本廳無得許施, 一從錢米間定規上納。 一, 稅納期限, 最其郡邑之遠近, 錢穀綿布區別定稅, 而外邑不有定式, 下屬惟意幻弄, 愆期之患, 換麤之弊, 邑邑皆然。 此後或有上納過限及米布換麤者, 該守令草記論勘。 一, 屯土旣付本官, 則本官不念公稅, 多以顔私或定班戶屯長。 所謂班戶, 認作己物, 減稅而害歸本廳, 分半而怨及屯民, 種種弊端, 皆出於此。 自今以後, 邑倅或行顔私, 移定班戶屯長, 以生屯弊者, 本廳隨聞見, 草記論勘。 一, 本廳屯稅, 旣是親兵所需, 事體至重, 故雖有一包穀、一兩錢之未收, 解由拘礙之法, 昭載於《大典通編》。 此則申明舊典, 若或有冒出解由者, 隨其現發, 草記嚴勘, 解由勿施, 計仕重治。 一, 穀數成冊, 隨其遠近, 十月至月內磨勘, 納穀處亦以遠近, 當年十月翌年四月內, 無遺上納。 作錢條, 亦於翌年三月四月內上納, 而近來外邑慢視定式, 成冊磨勘、錢穀等上納, 無一趁期, 事極駭然。 嚴飭各道, 使之趁限考尺, 過限守令, 本廳草記, 營門決杖, 五年禁錮。】 敎曰: “依此別單遵守, 俾勿違越, 而卿則卿之先卿, 建白於先朝, 卿又定式於今番, 事若有待。 其所釐弊之擧, 尤異於他人, 銳意修擧, 俾有實效, 仍又嚴飭諸道, 毋或如前泛忽。”
10月 24日
[편집]○甲申/召見金山縣百歲老人余善傑。 命其子孫扶掖登陛, 宣醞賜帛, 敎曰: “慶尙道金山居百歲老人余善傑, 聞其筋力康旺, 騎馬入京, 徒步往來闕外。 今日召見, 韶容渥丹, 恰如六十歲內外。 兒齒之咀嚼, 童髮之髼鬆, 可謂希世之瑞物。 且問生年, 對以甲戌。 其在尊年優老之道, 當有別般示意。 特超崇政階, 五衛將單付, 仍爲例兼同知。 亦令度支長, 造給玉圈, 食物衣資宴需, 則令該道備給, 還鄕時給馬。”
10月 26日
[편집]○丙戌/定壯勇營軍兵腰牌之式, 俾憑驗於闕門出入。 從本營啓也。
○御春塘臺, 行壯勇營大比較試藝。
○義州府尹李義直, 以憲書齎咨官洪宅福手本馳啓。 手本云:
咭唎國, 居廣東之南, 爲海外國, 乾隆二十八年來貢, 今年又來貢。 頭目官嗎戞𠶀、呢嘶噹㖦二人, 係咭唎國王之親戚, 其進貢物品, 凡十九種, 【西洋布爉尼大利翁大架一坐, 係天上日月星宿及地球全圖。 日月星宿自能展動, 如遇日食月食及星辰差忒, 俱體著于架上, 竝指引年月日時。 又打時辰鍾, 名爲天文地理表。 坐鍾一架, 有天文器具, 指引如何地球與天上日月星宿一起運動, 於學習天文者有益。 天球全圖, 做空中藍色, 有金銀作成星辰, 內有銀絲, 分別天上各處度數。 地球全圖, 天下萬國、四州山河、海島郡畫在球, 更亦有海洋道路, 及畫出西洋船隻。 雜樣器具十一盒, 係推測時候及指引日月色之變, 可先知天氣如何。 試探氣候架一坐, 能測看氣候盈虛。 銅炮西瓜砲, 爲操兵之用, 竝有小分。 紅毛國兵, 現隨貢使前來, 可以試演砲法。 奇巧椅一對, 人半在上面, 自能隨意轉動。 家用器具, 自燃火一架, 內盛新舊雜樣甁罐等項。 其火具能燒玻璃磁器、金銀鐵。 是一塊大玻造成, 雜樣印畫圖像, 係紅毛咭唎國王全家人像, 竝城池、砲臺、堂室、花囿、鄕村、船隻各圖。 彩燈一對, 係玻璃鍍金做等, 掛在壁上, 光影四懸。 金線氈精緻, 房間鋪用, 大絨氈, 大殿上鋪用。 馬鞍一對, 金黃顔色, 十分精緻。 車二軸, 一熱一冷, 俱有器械, 可以轉動。 軍器十件, 長短自來火銃刀劍等, 其刀劍能削鋼鐵。 大小金銀船, 係紅毛國戰船式樣, 上有一百小銅砲。 益力架一座, 人祉動時, 增益氣力, 陟長精神。 雜貨一包, 係紅毛國物産, 卽哆呢洋布、銅鐵器具等物。】 而製造奇巧, 西洋人所不能及。
10月 27日
[편집]○丁亥/許劃嶺南漕倉除留錢四萬緡于宣惠廳。 從提調鄭民始言也。
○審理刑曹獄案。
10月 28日
[편집]○戊子/停海西公都會及都試。 道臣李泰永, 以災年, 啓請退行也。
○以鄭昌順爲藝文館提學, 閔台爀爲同知經筵事。
10月 29日
[편집]○己丑/次對。
○御春塘臺, 命文武諸臣耦射。 文臣爲一耦, 武臣爲一耦, 較劃賭錢, 選日宴遊於壯勇營。
十七年 十一月
[편집]11月 1日
[편집]○庚寅朔/輪對。
○禮曹以初十日王大妃殿誕日陳賀時應行節目, 稟旨, 敎曰: “旣承慈敎, 且有將待來春仰請之擧, 今年誕賀, 謹遵慈敎, 以進表裏磨鍊。”
11月 2日
[편집]○辛卯/行抄啓文臣親試。
11月 3日
[편집]○壬辰/展拜于景慕宮。 省冬享牲器, 仍行肄儀。
11月 4日
[편집]○癸巳/親享于景慕宮。
○以李冕膺爲吏曹參議。
11月 5日
[편집]○甲午/上詣毓祥宮。 至雲從街, 命貢市堂上, 詢貢市人弊瘼。 至毓祥宮 展拜, 復詣延祜宮、宣禧宮展拜, 還毓祥宮, 省牲器, 仍行肄儀。 始, 禮曹以毓祥宮仲朔祭親行, 稟旨, 敎曰: “今年卽甲戌以後, 合爲百歲之會也。 以先王之心爲心, 是年是日之享, 豈可命攝?” 遂命以親行磨鍊儀注。 至是, 齋宿于養正齋。 上見齋宇傾圯, 以先朝頻臨之所也, 命戶曹修葺。
11月 6日
[편집]○乙未/親行毓祥宮冬享。 禮成, 敎曰: “記昔聖敎, 若今承聆。 今日親祭之禮, 意在仰述, 是宮是享, 豈可無視意之擧? 本宮私親之出身者, 皆於先朝, 屢蒙收用之典, 而新出身中, 有姑未沾職者。 哨官崔廷岳, 今日政陞六調用。”
○罷拿靈光郡守金載翼、全羅道兵馬節度使李壽鵬。 觀察使李書九, 以道內各邑節祭, 依例設行馳啓, 仍以獻官職姓名, 計開于後, 載翼使邑儒替行, 壽鵬使褊裨替行。 回諭曰: “有國所重, 莫過於祀典。 《詩》不云乎, ‘神之格思, 不可度思, 矧可斁思!’ 身爲帥臣及邑宰, 或使幕僚替行, 或令邑人代爲, 究其由, 未免於斁思。 是豈申加飭諭之本意乎? 蔭武諸倅, 何足責? 以下大夫出自法從者, 亦豈敢如此乎? 靈光郡守金載翼, 先罷後拿。 纛祭之體重, 有甚於邑社, 則兵營之以帶裨, 修啓於御覽啓目者, 萬萬駭然, 亦爲拿問處之。 雖以道臣言之, 多年近密, 無他觀感之效, 祀典一事, 意謂或知予本意, 其所任他乃如此, 亦爲推考。 仍令該曹枚擧今下傳敎, 嚴飭諸道, 而纛所獻官之以兵曹判書差遣者, 載在《五禮儀》, 且其樂章用《龍飛御天歌》, 其爲尊嚴, 果何如也? 本兵長應行之事, 兵水使焉敢不爲? 至於大邑之有纛所處, 亦皆以營將或守令爲獻官事, 一體嚴飭。”
○以洪樂游權差文臣兼宣傳官, 摘奸喬桐府賑政。
○分藏祭品圖式于各處享所。 上以大小享祀儀式不一, 往往臨時闊狹, 多涉欠敬, 命太常著爲圖式, 親加檃括。 自夫陳設儀物, 以至餠燭之大小圓徑、蔬果之隨時互用, 無不有圖有式, 一按瞭然, 命分藏于奉常寺及各處享所。
11月 7日
[편집]○丙申/以李鴻運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11月 11日
[편집]○庚子/掌令姜鳳瑞上疏曰:
耽羅一島, 屢値凶荒, 去年秋事之大無, 前所未有。 自冬至夏, 民人饑死, 不知幾千名。 今年八月, 又連日大風, 旌義、大靜, 殆同赤地, 濟州左右面, 被災亦酷, 來春呼飢, 必倍於今年。 牧使李喆運, 晝夜昏醉, 不顧民隱, 濫捧還穀, 每斛必剩數三斗, 及其分給, 一斗之穀, 不過七八升, 其剩穀, 竟無歸屬處。 萬包移穀, 專爲接濟之資, 而初以大斛捧之, 終以小斗分之, 每石輒剩二斗, 合爲千餘石; 海南移穀零數十一石, 初不載運, 送校折錢, 換貿布紬; 當初請穀之際, 賑倉米一千三百餘石在庫中者, 混置于民還災減中, 而初不狀聞。 三邑抄飢白給之民, 不過二千餘人, 而以四千名狀聞; 拮据穀包, 不過三百, 而以六百石登聞; 前明月萬戶高漢祿之願納, 不過米六十石、租六十石, 而以五百石登聞。 畢賑之後, 自以爲功, 意望甚高。 及漢祿爲旌義縣監, 牧使惟有表裏之賞典, 則怫然曰, 國事可笑。 此豈爲官長者之所可道哉? 臣謂喆運宜削職, 漢祿賞典亦宜勿施。
批曰: “耽羅逖矣, 隔以重溟, 王化未曁, 民隱難徹。 牧守如不得其人, 朝廷何以知無辜島氓之坐受荼毒乎? 昨年饑民之塡壑, 爾旣言其數, 看來良欲無言。 陸民之轉而之他, 猶且期於還集, 隨現嚴懲道伯, 況島中塡壑之不知爲幾千名云者, 可謂前未聞後未聞。 雖使風傳爽實, 千之減而爲百, 百又減而爲十, 何可罪歲? 若已推諸本牧。 若有守土之臣, 此言豈出於爾口乎? 外此虐民竊穀之許多罪過, 俱係罔赦。 國無法則已, 似此牧守, 其可不卽明覈情犯, 亟施大懲創之典? 爾疏下廟堂, 其所査勘之方, 有司堂上就議指一草記, 竝與該牧使李喆運、旌義縣監高漢祿等行査間律名, 使之一體議奏。 城化雖有等分, 爾之職名卽臺臣, 臺臣之責, 自袞闕許令論說, 則何論城化? 此所以如是優批者也。” 備邊司啓言: “就議大臣, 則領議政洪樂性以爲: ‘李喆運罪犯, 事當拿來, 嚴覈得情, 以法處斷, 而第恐拿來後自知死罪, 一辭發明, 則萬里重溟, 往復究覈, 必當動費時月。 且纔經大饑, 今年又未免失稔, 殿屎之慘, 至於此極, 宜有慰諭奠接之擧。 外此不法諸條, 亦宜一一按査, 得其情犯。 發遣按覈御史, 使之盤詰登聞, 明正其罪。 至於行査間律名, 則極律在前, 其所輕重, 姑無加損於罪犯。 李喆運先施本島定配之典, 以待御史狀聞後, 拿來施法。 高漢祿賞典還收, 其虛張石數, 誣罔天聽之罪, 拿問嚴勘爲宜’ 云, 左議政金履素、右議政金憙, 亦無異見云。” 批曰: “以此以彼, 按覈安集之擧, 不容少緩。 先以剛明可合人, 無論使與御史, 堂上三品及三司中, 通融抄啓, 而按覈之當爲於何處, 勘律之當擬以何律, 李喆運之行査前, 姑先如何處之之當否, 及外此疏中諸條之未及稟處者, 時任大臣處, 更爲就議, 原任大臣處, 發遣備郞, 詳問草記。 臺疏曰: ‘饑口二千, 倍數濫報’, 又曰: ‘不知其幾千名塡壑’ 云者, 似未免矛盾。 指抄饑之民口而言乎? 抑不入於賑案之謂乎? 其餘諸條之只擧梗槪者, 問于臺臣然後可以知之。 況彈丸之地傳聞, 豈至於爽實乎? 詳知然後可以按査。 掌令姜鳳瑞, 令政院牌招, 俾卽條陳耳聞目擊之事實以啓。 李喆運、高漢祿, 則先令作闕, 另擇擬薦。” 備邊司啓言: “問于臺臣姜鳳瑞, 則以爲: ‘島民塡壑之數, 臣未能一一的知, 而雖以別刀一里言之, 居民則不過一百餘戶, 而饑死者至於八十餘口。 一里如此, 一島可推。 臣之下鄕, 在於夏末秋初, 而道路隣里之間, 死亡相屬, 見聞絶矜。 論以大略, 無論付賑與不付賑, 因餓致死, 似不止於數千人。 其餘所犯諸條, 民間傳說, 衆目難掩, 臣果據實論列’ 云矣。 臣樂性以爲: ‘李喆運不法諸條, 臣以發遣御史, 嚴覈陳達矣, 今承批旨, 更加商確, 則畢賑啓本, 旣云三邑白給饑口, 總二千六百口, 則臺臣所謂虛張四千口云者, 自歸構捏。 萬餘包船粟之一齊利泊, 已登道狀邑啓, 則海南穀之十一石未收, 似無此理。 三邑元戶不過萬餘, 而塡壑之數不知爲幾千名云, 則人口餘存, 亦將幾何? 執此數件, 參互觸類, 則外此所論, 難保其言言的實。 至於四字悖說, 宜卽明正其罪, 施以當律, 臺疏之勘以削職, 亦是意慮之外。 若以臺言爲不爽, 則關係甚重, 城化何論? 李喆運之如法勘斷, 斷不可已, 如或以一時道聽之說, 無難登聞, 在他人尙有反坐之律, 況以土民構誣邑倅乎? 盤覈喆運, 如或發明, 則臺臣雖體重, 不可不與之對質究覈。 當自王府擧行, 或有干連應問, 則分付道臣, 拿致營獄, 推覈狀聞, 未爲不可。 若其餓殍多少、穀簿幻弄, 新牧使足可査實, 不必別遣繡衣。 且此事所關重大, 雖不得不到底嚴覈, 以土民而論土主, 卽其地而覈其事, 亦非所以尊事體、正風俗之道。 李喆運, 令王府拿鞫嚴問, 御史發送一款, 置之爲宜’ 云。 臣履素以爲: ‘李喆運四字之說, 罪合萬戮。 只令一介銜命之臣, 輕訊此等情節, 大非尊朝廷、懲頑慝之道。 亟令王府, 拿來嚴覈, 踵遣御史, 卽其島中, 捉致應問諸人, 民命塡壑之實數、贓汚不法之諸條, 一一盤覈爲宜’ 云。 臣憙以爲: ‘先配喆運於本島, 次遣御史, 以臺疏所論中諸條, 盤問於應問各人爲宜’ 云。 遣本司郞, 議于原任大臣, 則領中樞府事蔡濟恭以爲: ‘李喆運四字之言, 臺臣未必親聽, 當有參聽傳說之人。 宜令王府, 拿來嚴鞫, 與喆運對質。 至若以化民而驅城主於贓律, 臣之愚見, 終以爲萬萬未安。 日後三百六十州民人, 若以此爲例, 則風俗日益渝薄, 牧民者將不得爲治。 此不可不念’ 云。 判中樞府事金鍾秀, 與臣樂性議同。 且以爲: ‘城化一款, 畢竟査事歸虛, 則反坐之律, 比他人當尤重。 設令査事不虛, 所謂悖說, 律若止於亂言, 而不至於勘以劇賊, 則城化一款, 雖不當於被告者論, 而似當於發告者論之’ 云矣。” 批曰: “原任兩相惓惓於城化界限者, 政合疏批中微意, 而當待決末矣。 李喆運事, 朝廷處分, 當以幾千名塡壑之越視而不捄爲歸重, 貪汚與悖說, 皆屬第二件。 繡衣則不可不差送, 另行按査。 與臺言無錯, 則死者設壇而酹之, 贓吏按法正其罪, 卽不可已之擧。 前校理沈樂洙, 濟州大靜、旌義等邑按覈御史差下, 不多日內辭朝, 該倅差代間, 權行牧使之事。 至於喆運之悖說一款決處事, 依領府事議施行, 而以嚴鞫爲名, 則爲設鞫之獄、鞫名, 依領相議施行。 但於頭面之際, 或涉難便, 從當觀勢, 更有處分。 令政院牌招掌令姜鳳瑞於接待廳, 以聞於喆運, 傳於臺臣者姓名誰某, 使之條對然後, 仍令王府, 拿覈喆運, 聞者傳者, 亦令道伯, 執捉上送該曹。” 上謂承旨曰: “李喆運四字悖說, 若如恒談之稱我國事多可笑 等語, 則初無可罪。 如其眞箇出於指斥刑政而發此口氣, 則當用極律, 知此說之如此如彼, 然後御史按覈事目, 可以添入。 須詳問臺臣以啓。” 承政院啓言: “問于掌令姜鳳瑞, 則以爲: ‘李喆運四字悖說, 卽今年四月畢賑宴時所言。 臣之還朝後, 擬陳邑弊民瘼, 議於士人梁之蘊, 則之蘊錄示若干條, 其一卽喆運悖說也。 臣固知其言之出於一時妄發, 而適因論列不法狀, 牽連書之’ 云矣。” 敎曰: “觀此臺臣所對, 裏面委折, 果不出所料。 大抵李喆運所謂國事可笑之說, 驟看似悖說, 細究則是恒談。 訓國爲公, 則非指斥乘輿之謂也; 訓笑爲呵, 則非帶得非笑之意也。 如世人恒言中, 輒稱我國之事多可笑, 此則所謂不以辭害義者也。 昔程夫子論生之謂性曰: ‘理有善惡’, 紫陽釋之曰: ‘理當作合字看’, 明其理無善惡, 以解後人之惑。 大賢猶有語訓之起疑處, 則無識武倅之率口恒談, 無足爲罪。 且凡賑政論賞之典, 分爲十等, 表裏璽書高居第二等, 官秩陞敍爲最末之第十等。 蓋表裏物則雖微, 卽君賜也。 今有無識之人, 見此而發無識之談曰: ‘我國賞典之規, 極可堪笑云爾’, 則亦將歸之於悖說, 隨聞隨覈, 照律勘罪乎? 到今喆運與臺臣, 俱無可問可罪之端, 而抑又有喆運落空之一條。 畢賑設宴在於四月, 賞典回啓在於五月, 諭書齎頒又當在於七八月間, 何能逆料其賞典等數之何居乎? 士人梁之蘊, 渠以身不參宴之化民, 構成耳剽之傳說, 紹介於彈駁城主之事者, 無論悖說之曰有曰無, 風敎斁矣, 俗習渝矣。 前牧使李喆運, 只以不救塡壑、偸弄賑需二件事, 令該府拿來得情。 之蘊付之按覈御史, 嚴覈情狀, 以其法處斷。”
○以鄭大容爲吏曹參議。
11月 12日
[편집]○辛丑/以丁範祖爲吏曹參判。
○諭冬至正使黃仁點曰: “計程似抵灣館, 跋履能無愆乎? 六飮薊氷, 亦旣賢勞, 《北征》篇中 ‘石戴古車轍’ 者一副, 描畫十分逼境。 卿於使乎, 識已融, 眼已慣, 行務益念整飭, 邊禁申加修明, 俾彼人知前度今又之良上价, 是所惓惓於卿者。 仍冀往哉愼旃, 其來利穩。”
○備邊司據黃海道觀察使李泰永狀啓, 啓請許劃穀七千石、空名帖五百度, 俾補延安等邑賑資, 批曰: “日前聞於筵臣之言, 前伯爲營私賑, 廣募富民, 民情繹騷, 有貧富俱困之弊云。 大抵勒令願納, 自有朝禁, 而三南事亦足可鑑。 嚴飭道伯, 俾勿侵徵富戶。 如是而襲謬勸分, 則其可曰遵朝令乎? 且以空名帖言之, 多劃非難, 勒分爲弊。 只給二百張, 賑需如或不足, 雖至加請穀物, 亦無不可, 以此分付。 近來空名帖之請得與許劃, 俱不留難, 殊違先朝特敎定式之法意。 金玉遍八道, 賤如碔砆, 何可爲奬勸之資, 而勒授之際, 爲害亦甚多端。 自今申復舊規, 切勿輕許。”
11月 14日
[편집]○癸卯/召見大臣、閣臣、備邊司有司堂上、濟州御史沈樂洙。 上曰: “李喆運四字之說, 今旣脫空矣。 大抵近來彈駁無聞, 而若或有之, 則類皆姜鳳瑞之類, 此朝廷之羞也。 然其疏中餓殍幾千口云者, 何等驚心處乎? 地是海外絶域, 宵旰之念, 尤爲憧憧。 自聞此言之後, 夜不安寢矣。” 左議政金履素曰: “近來城化分義掃如之時, 渠以島中之人, 焉敢若是? 不可不懲勵矣。” 上曰: “領相亦以鳳瑞可罪爲言, 而予意則喆運贓汚, 卽罪之大者, 而姑未査覈, 待結末罪鳳瑞, 亦未晩。 政所謂待他黃熟也。”
11月 16日
[편집]○乙巳/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前水原府使趙心泰。 上問心泰, 水原築城物力, 當何以拮据? 心泰奏: “禁御兩營鄕軍, 限十年停減一哨, 則每年可得近萬財。” 上曰: “在鄕軍除上來之弊, 在本營無爲弊之端。 先以大綱數爻爛商, 更稟也。”
○承旨沈煥之啓言: “毓祥宮、延祜宮四享, 每在同日, 故延祜宮享事, 用齋一款, 別無磨鍊矣。 兩宮四享若在各日, 則延祜宮享事, 亦當一體用齋。” 從之。
○禁衛營以是日軍兵私習稟, 敎曰: “卿不知式暇之法, 而亦不見《大學》 ‘所惡於下, 無以事上’ 之文乎? 近日坐齋之時, 雖私習, 豈敢以吹螺角、打鉦皷、吶喊、放砲等事, 如例爲之乎? 五月則不爲, 此月則爲之, 亦豈不駭然乎? 此後, 此月自十二日至十六日, 竝與私習而勿爲。”
11月 17日
[편집]○丙午/敎曰: “憲書之呈獻、民數之來納, 俱係有國重事, 豈比於尙方之紬苧、廚院之魚鮮、掌苑之果菜? 則彼皆提調躬親監進, 而政府禮曹, 亦或有眼同封入之例。 雲觀、京兆之委之郞官, 甚至或不由政院者, 宜有釐正之擧。 此後憲書與民數, 領事、判尹請承旨親呈事定式, 以示敬授拜受之意。”
○先是, 司譯院啓言: “近來邊禁蕩然, 潛商狼藉。 嗣後申禁之方, 請令使行到灣府後, 與灣尹相議, 成出節目上送。” 上可其奏。 至是, 備邊司以節目進。【一, 潛商物種中金、珠、貂、蔘, 帶去至易, 摘奸至,. 故灣商輩百般設巧, 暗地潛越, 不一其端。 甚至有海蔘帒、海帶包中處處潛藏之弊, 而稱包時, 不爲一一搜檢, 及其抽栍之際, 搜檢將吏符同彌縫, 每多弄奸之弊。 自今以後, 稱包雜物包, 勿爲抽栍, 盡數搜檢, 俾無遺漏之患。 又定伶俐將校, 別爲伺察於稱包時, 以防奸弊。 一, 比包法意, 自來嚴密, 而近年以來, 漸次懈弛, 有名無實, 故潛商之弊, 去而益滋。 雖以緞屬言之, 假令漢府緞貢緞之價爲十餘兩, 八絲緞冒緞之價爲五六兩, 而比包中搜其名色, 減其折銀, 彌縫其潛越之數, 而搜檢時不分紬緞之等品, 只計疋數之多少, 故包外加數, 無以摘發。 從今以後, 一一照察, 俾無如前混雜之弊, 而回卜搜檢, 亦勿抽牲, 盡數按閱, 雖皮箱之屬, 無一遺漏, 以防奸竇。 一, 銀卜雜卜, 有入北者, 有落柵者, 而落柵者, 則初不入於比包冊中, 非但踈漏忒甚, 亦一潛商之奸竇。 此不可不嚴立科條。 從今以後, 落柵數爻, 入柵後卽爲修成冊, 呈納于使行, 而還渡後一依北貨例比包, 以杜奸弊。 一, 交易之法, 何等嚴重, 而近來柵貨中帽子一種, 有未推名色, 事之寒心, 莫此爲甚。 所謂未推者, 果是眞箇未推, 已是法外, 況出於彌縫幻弄之計, 尤極痛駭。 自今爲始, 一切禁斷, 如有犯者, 施以潛商之律。 一, 潛商物種, 捕校輩捉納, 則折半賞給, 雖是前例, 而每多符同掩置之患, 必有重賞, 然後可責其盡力跟捕。 從今以後, 捉納物種, 盡數賞給, 非但捕校, 勿論官屬良人, 如有捉納者, 則一體施行事, 永爲定式。 一, 沿江上下, 潛越多岐。 自灣府防守把立之數, 比前加定, 晝夜詗察, 別定將校無時摘奸, 俾無踈忽之弊, 而靑水、水口兩鎭, 尤是要路。 嚴飭鎭將, 把守等節, 各別擧行。 兩鎭境內, 或有潛商, 而鎭將不能捉納, 現發於本府摘奸, 則該鎭將, 各別論罪。 該鎭境內捉納人施賞事, 一依本府捉納人例施行。】 且請自今番使行爲始, 大小燕行, 依此遵行, 毋敢違越。” 允之。
11月 18日
[편집]○丁未/御春塘臺, 行抄啓文臣親試、宣傳官試射講, 仍施文武臣都計劃賞典。
○以李勉兢爲吏曹參議。
○右議政金憙啓言: “臣於靑衣一事, 有區區愚見。 京師則不待設法指揮, 自然有日相效倣之擧, 而但諸道則雖曰視京師爲表準, 若無一番文跡, 則必有疑眩靡通之慮。 令廟堂指一行會, 俾無京外參差不齊之歎, 宜矣。” 批曰: “民猶水也, 撓之則苫之, 觀於止水之象, 可以反鑑。 況御極以來, 所謂實政, 無論小惠大惠, 一無及民, 乃反以加髢與禁酒等事, 去年發一令, 今年出一禁。 莫曰法非不好, 意在復舊, 其爲擾民則一也。 氅衣不過是朝官之所着, 其色之尙靑, 行之至易。 向於領相之獻議也, 雖樂聞而是其言, 猶靳於設禁者, 蓋慮行之惟反, 勿若任各修明之爲便。 至於士庶人之表服內服, 俾各一齊改爲, 則擾民之外, 近於行不得。 紬綿苧葛之隨節換着, 靑白染色之各適其用, 在官尊家饒者, 固非難能, 彼寒士窮民, 何力辦此? 設使優於辦爲, 設禁則大不可。 卿之知委中外之請, 未知爲當。 以此批旨, 頒示中外, 俾各曉知, 而京華卿相之家, 豈敢以此批旨, 作爲語欛乎? 此亦知悉。”
○以金履翼爲司諫院大司諫。
11月 19日
[편집]○戊申/展拜于景慕宮。
○議政府領議政洪樂性等, 率禮曹堂上求對, 召見于便殿。 樂性等曰: “今日卽亞歲也。 明年甲寅, 慈殿聖壽, 恰滿五旬, 慈宮寶齡, 光躋六旬, 此實國朝初有之慶。 識喜之道, 惟在於上號殿宮, 克伸揄揚之忱, 誕撫昌熾之慶。 固知我聖上愛日知年之孝, 已有所自內仰請者, 而事關典禮, 玆敢相率仰請。 亟賜允許焉。” 上曰: “明年邦慶, 往牒罕有。 在昔莊烈、仁元兩聖后, 俱躋遐齡, 而至於今日之慶, 尤有稀異者。 慈殿舟梁之禮, 成於先朝望七之歲, 而恰滿五旬; 慈宮躬誕育之慶, 享千乘之養, 而又躋六旬。 此尤我家之所未嘗有也。 以予祝岡之誠, 不待卿等之請, 已有所自內導達者, 而顧以慈殿撝謙之德, 每下固拒之敎。 念我慈宮周甲之將屆, 予之靡逮之痛, 益無以爲懷。” 仍嗚咽掩抑者良久曰: “予當至誠勉回, 而予心如此, 慈宮之心, 尤當如何? 喜今愴昔, 不知何以爲喩矣。 丁卯稱慶之時, 追憶庚子, 豈有得請之望, 而先朝孝誠, 竟乃孚格。 予方以此自勉, 又欲借卿等之一言, 伸此至情矣。” 樂性曰: “臣等淺薄之誠, 不敢望上格, 而賓啓庭請, 行將次第擧行矣。 廟宮徽號之追上, 非不知事體重大, 而今玆之慶, 實由陟降之眷佑, 且今年又異於他年。 在先朝則誕降百年也, 在閟宮則又屆周甲。 事旣不偶, 禮若有待, 特命有司, 亟議追上之典焉。” 上曰: “先朝徽號, 字數已多, 雖欲加上, 更無他字之可以形容德美者。 且仁元王后上號之時, 亦未嘗每每追上於肅祖。 予則以不爲加上, 爲仰體之道矣。” 樂性曰: “聖敎如此, 臣等敢不奉承, 而至於宮號, 明年異於他年, 不可不擧行矣。” 判中樞府事金鍾秀等, 同聲而奏, 上曰: “事係莫大, 卿等退出, 先陳賓啓。” 樂性等曰: “臣等幾年蘊結之懷, 每欲一陳, 而咨且囁嚅, 迄至于今。 今因千一之會, 敢此仰達矣。 惟我聖上, 孝通神明, 學貫天人, 臨御垂二十年, 化理淸明, 朝野昇平。 巍蕩之德, 民無能名; 煥郁之治, 史不勝書。 摸畫天日, 少伸愛戴之忱, 亦臣等秉彝之所不容已者也。 非不知聖衷之一於謙挹, 而不以此時仰請, 更待何時乎? 語曰: ‘人之所欲, 天必從之。’ 伏願亟許進號之請焉。” 上曰: “卿等何爲而發此言耶? 此乃列朝已行之典也。 獨我英陵、孝廟, 只有謚號, 予何敢追擬兩朝, 過加謙挹? 況予曾所仰請於先朝者, 而予則固拒, 亦有所不敢者。 祗以予之情理, 實有所不忍受、不敢從者。 卿等庶諒予言外之意也。 予於崇報之道, 雖靡不用極, 禮有緣情而制者, 有以義而制者。 義之所在, 亦不得盡其情, 則以予情理, 何可受一字之號乎? 今之尊號, 卽古之封禪也。 三代以下, 明君哲辟之所未免, 又何必苦心力拒, 而予之情理, 別有所不可受者存。 卿等勿復言。” 鍾秀曰: “臣等何敢以三代以下, 望於聖明? 況陸宣公所謂冒虛名而損實德者, 亦豈非後世人辟之炯戒, 而今承聖敎, 以言外之意, 爲固拒之端, 則實有不然者矣。” 上曰: “眞宗追崇, 如無以承統二字, 更有加號之大典禮, 則予以不敢承從爲定。 況於此事不忍勉從者, 卽天理人情之所未容已也。” 諸臣齊起力請, 上堅不許。 樂性曰: “元子宮尺衣漸長, 睿質天成, 斯乃東方億萬年無疆之休, 封冊盛典, 尙未擧行。 聖上雖以遲待爲敎, 而明年異於他年, 亟行冊禮, 上貽殿宮之歡, 下係億兆之望。” 上曰: “明年固好。 再明年卽慈殿望六、慈宮周甲也。 又明年則元子七歲, 而肅廟封冊之年也。 又明年則元子八歲, 而卽予封冊之年也。 自明年甲寅, 至於丁巳, 無年不宜, 無歲不嘉, 予意則欲遲待七八歲矣。”
○領議政洪樂性等, 率二品以上, 賓廳啓曰: “猗歟盛哉! 今日卽明年之亞歲, 而明年卽我東方千載一有之嘉會也, 諸福畢至之昌辰也。 慈殿聖壽, 恰滿於五旬, 慈宮寶籌, 儼躋於六旬。 從古帝王承歡飾慶, 有一於此, 猶云夐越。 伏況我殿下, 受皇天之篤棐, 履熙洽之鴻運, 上奉殿宮怡愉之歡, 下貽元良燕翼之謨。 吉慶荐臻於一歲, 祥和普洽於八域。 此非但國朝之所未有, 抑亦史牒之所罕覯。 惟我慈聖, 徽音偉烈, 克符仁元, 洪功至化, 遠邁女堯。 揭倫綱於百代, 奠宗社於萬年。 惟我慈宮, 誕育聖躬, 啓佑邦籙, 慶叶文孫, 基鞏磐泰。 享備養於千乘, 膺景祿於遐齡。 伏想我殿下篤至之孝、喜懼之誠, 當此歲逢此慶, 其所以揄揚賁巍之方, 不待臣等區區之言, 必有所導達而勉回者矣。 今此莫大之邦慶, 何莫非上穹之垂隲、陟降之默佑, 而洪惟我景慕宮, 仁孝之性, 通乎神明, 淵默之化, 流于率普。 攝理機務, 而裁決悉當於天意; 不出宮闈, 而聲聞自洽于民心。 盛德輝光, 於戲不忘。 式至于今, 誕降之辰, 奄屆六旬, 長發之祥, 永垂千禩。 値玆無前之慶, 益切不洎之思。 以殿下無窮之慕, 以臣民欲報之誠, 追加揄揚之盛禮, 仰答天休之滋至者, 此豈天理人情之所可已者哉? 矧今一陽初復, 歲律將新, 聖人履長, 茀祿鼎至。 在宗社爲無疆之休, 在臣民爲均忭之會。 其欲移華封之祝, 而行三呼於大庭; 頌《初筵》之什, 而稱萬壽於公堂。 闡揚徽猷, 載之琬琰, 祗獻顯冊, 鋪張宏休者, 是誠彝典之所當遵, 群情之所共祝者也。 伏願聖明, 仰稟慈旨, 亟擧殿宮進號宴賀之縟儀、追上景慕宮徽號, 以彰睿德, 以光聖孝焉。 抑臣等久懷區區之忱, 每欲揄揚功德, 模畫天日, 上遵列朝應行之典, 下伸擧國同情之願, 而聖德撝謙, 每存不自聖之意, 臣等囁嚅不發, 抱玆抑鬱, 于今十有八年。 幸玆皇天眷佑, 邦籙川至, 慶曠古昔, 歡均中外。 此實我聖上達孝大德, 仰格天心, 以致今日無疆之休, 臣等始可以開口而仰請矣。 猗歟盛哉! 我聖上篤行至德, 豐功盛烈, 洋溢八域, 卓冠百王。 蕩乎民無能名, 煥然史不勝書。 以臣等蠡管之見, 安敢形容其萬一, 而謹就朝野之所欽誦、耳目之所記睹陳之。 以言乎聖孝, 則根天之行, 愛日之誠, 篤於人倫, 格于神天。 十年侍湯, 荷聖諭於篤愛; 萬機代聽, 受重托於分勞。 殿宮養志, 放諸東海而準, 宮園定禮, 允爲百世之則。 義理精微, 度越漢、宋; 誠敬篤至, 匹美堯、舜。 銀印諭書, 先王昭其至孝; 日瞻月覲, 國人感其孺慕。 遂復念王跡之肇基, 貞氓永樹於北關; 闡列朝之盛謨, 寶鑑祗獻于太室。 法祖宗則書編羹墻, 敬祀享則禮秩籩豆。 眞殿之朔望躬謁, 雖寒暑而靡曠; 廟宮之禴嘗命攝, 撤更漏而坐待。 世室預定而先烈益彰, 奎閣新建而祖訓虔奉。 乃以必誠必愼之心, 克擧至重至大之禮。 天旣降監, 地亦效靈, 占千載一遇之兆, 伸卅年積費之念。 移其邑里而民不知遷, 樹之松檜而財不費公。 奉御眞而替定省之禮, 設行宮而寓瞻依之思, 洞屬之誠, 純亦不已。 以言乎聖學, 則天縱聰睿, 日將緝熙, 貫天人性命之原, 接精一授受之傳。 聖而益聖, 親輯《紫陽會統》; 發前未發, 遂著《太極講說》。 誘掖新進, 則八選而育英才; 攘斥邪學, 則一言而牖迷俗。 炳治亂得失之幾, 而撰定《史筌》; 噤噍殺鄙俚之文, 而印頒經傳。 蓋以學問則地負海涵, 文章則雲昭漢倬。 御製三集, 而隻字單辭, 爲法於萬世; 絲綸一下, 而匹夫愚婦, 傳誦於四方。 躬行心得, 發爲聲敎, 以至崇儒重道, 侈以碑祠。 禮士求賢, 招以玉帛, 皷舞振作, 躋一世於郁郁彬彬之域。 以言乎敬天, 則夙宵對越, 嚴恭寅畏, 階設儀天之器, 庭竪占風之竿。 一念雨暘, 而道啓毋滯晷刻, 或値災異, 而御膳只進數品。 日月所照, 褻容不設; 風雲之祀, 儀式新定。 以至尋常楮墨之間, 亦必致敬而致謹。 以言乎恤民, 則恩推若保, 念切如傷。 上辛祈穀, 歲必躬行; 元正勸農, 降以綸音。 革內司之推刷, 而公賤獲更生之樂; 罷宮房之折受, 而殘民免橫徵之苦。 笞杖申式, 同漢帝之除肉刑; 字恤頒則, 符周王之惠孤獨。 勤審理之政, 求生必死; 開申籲之路, 無冤不洗。 水火漂頹, 皆有救助; 旱澇癘疫, 輒施蠲減。 賙飢則發倉、船粟之不足, 而至分內帑; 除役則身布、戶還之所推, 而竝及緇徒。 減鰒採而惠覃重溟, 罷臘供而恩曁深峽。 夏雉不獵, 閭里安堵; 秋蟹半蠲, 沿野息肩。 以至嚴贓汚之律, 擢循良之吏, 丙枕憧憧, 惟在於諴小民而祈永命。 以言乎明義理, 則溯戊己之亂本, 正丙丁之逆案。 遺凶餘孽, 廓掃氛翳, 天經地義, 昭揭日星, 一部《春秋》, 亂賊知懼。 以至感再造之恩, 則華陽之扁額斯煌; 樹百代之風, 則越中之壇墠載屹。 美贈峻秩, 遍加於辛壬遺忠; 追配竝侑, 亦及於鄧、駱諸人。 扶植彝敎, 永有辭於天下後世。 以言乎昭儉德, 則燕居所設, 只是書籍便服, 所御不用紬絹。 茵褥則隨弊而隨補, 衣襨則屢濯而屢澣。 寢殿窄小, 法夏禹之卑宮以居; 膳羞省約, 邁宋仁之燒羊不食。 罷除冗費, 內司祛宿債之弊; 節省經用, 度支無標紙之入。 設壯營而絲毫不煩公費, 軫邊邑而蔘稏亦蠲歲貢。 以至於首(䯻)〔髻〕則設禁, 紋緞則申禁, 而繼述之德愈光, 奢靡之俗永祛。 以言乎靖世道, 則痛淫朋病國之害, 監戚畹干政之弊。 御極之初, 乾斷赫然, 掃除轇轕之窟, 痛卞助匿之習。 登崇士類而朝著淸明, 立賢無方而大和保合。 接士時多而宦官宮妾之自遠, 會極化成而彼此物我之無間。 蕩蕩平平, 庭衢八荒。 明好惡之分, 而民有定志; 行疏通之政, 而世無棄物。 罷銓郞而抑躁競之俗, 正士趨而嚴科擧之規。 飭薦剡之法而側陋咸揚, 申彰癉之敎而孝悌以勸。 功化所及, 匝域風動。 猗歟盛矣! 擧國臣民, 抑又有淪肌浹髓, 感激欽仰者。 惟我聖上, 寬仁侔乎天地, 英明倂乎日月。 獄案則每從惟輕, 而龍蛇皆化; 世臣則必思曲保, 而雨露普洽。 推心置腹, 反側自安; 察微燭隱, 幽枉必伸。 來諫諍, 則朝無以言獲譴; 任器使, 則人惟一藝必錄。 包容陶甄, 無物不遂。 此非徒臣等之言, 卽國人之言, 而亦非但國人之言, 皇天祖宗實監于玆。 傳曰: ‘大德必得其位, 必得其壽, 必得其名。’ 爲今日臣子者, 其敢不竭誠齊籲, 期回撝謙之聖衷, 得伸久鬱之微忱, 思所以揄揚大德之萬一也哉? 伏況邦慶荐疊, 縟儀將擧。 臣等之此時陳請, 固出於情文之所不能已, 而以我聖上飾喜志慶之心, 亦豈不勉循群情, 同受瑤冊, 以爲悅豫之道乎? 惟願聖明, 竝賜允兪, 以副擧國之顒望焉。” 批曰: “猗歟! 明年之慶, 初有於我朝, 盛矣盛矣! 予小子之事我慈殿, 如事先王, 先王癸亥甲子已擧之縟儀, 可述於今日。 且我慈宮寶齡, 恰躋六旬, 誕育小子, 毓慶長發, 以啓億萬年無疆之邦籙。 殿宮吉慶, 咸湊於是歲, 呼嵩而稱賀, 奉觴而上壽。 玉冊金寶, 揚美闡徽, 卽天理人情之所不容已。 幾年摟指, 夙宵顒企, 間亦從傍愉惋, 備陳飾喜伸誠之方者屢矣, 慈心愴昔, 過加固拒。 此際卿等此擧, 大有藉力於得請。 更欲將此齊籲, 以冀强回之敎矣。 閟宮追上之儀, 逢是年行是禮, 小子宿昔之至願。 在此感群情從群請, 何待再啓? 惟議號涓期, 當在得諾於慈旨之後矣。 至於上號於予躬之請, 曾謂卿等不如林放乎? 朝筵之諭, 夫夫之所曉, 卿等知而言之, 則是不信予也, 信而又言, 則是不知予也。 大抵上號之制, 雖昉於三代以後, 其義可據, 其文有秩, 明王哲辟之莫不講行而修明之者, 其出於仰答天眷, 俯循輿情, 以賁太平之休象, 亦自有我家典章。 予嘗積誠祈懇於先朝, 輒蒙允兪。 予甚否德無能爲, 凡屬治法政謨, 萬萬非跂及於先朝鴻功豐烈, 而以先朝撝謙之德, 猶且勉屈聖衷, 予何敢獨自違却於卿等乎? 非不知從之亦關繼述中一事, 而予意予已言。 聞予之言, 拂予之意, 決非仁人君子之所忍爲。 禮固緣情, 義以制禮。 特以人所謂崇奉, 非吾所謂崇奉, 不敢不忍以第一等義, 空載於經傳。 千載之下, 庶有知予心者。 當制禮處制禮, 當緣情處緣情, 恕予而體予, 俾予遂初志。 卽惟曰將順二字。”
11月 20日
[편집]○己酉/賓廳啓曰: “臣等幸値千載罕有之慶, 敢陳擧國同情之請, 聚首顒望, 恭竢兪音。 及奉批旨, 敷示丁寧, 閟宮上冊, 旣蒙允許之音, 殿宮縟儀, 又有强回之敎。 臣等奉讀以還, 歡欣忭祝, 而惟是臣等之積歲耿耿, 今始仰籲者, 雖以我聖上撝謙之盛德, 亦不以臣等之言爲不可也。 歷代舊典之不可不修明, 祖宗故事之不可不繼述, 天眷之不可不仰答, 輿情之不可不俯循, 日月之明, 悉賜俯燭, 殆無餘蘊, 而至如聖敎中, 人所謂崇奉以下數句語, 臣等拜擎三復, 感激怵惕, 繼之以欽仰贊頌也。 嗚呼! 我聖上此箇義理, 眞可以建天地而竢百世。 凡今日臣子者, 孰不仰大聖人精義之所存, 而事面各有地頭, 義理隨處適宜。 縱緣孝思之無窮, 以致聖念之及此, 而今日之事, 但當觀天眷之當仰答與否、輿情之當俯循與否、祖宗故事之當繼述與否、歷代舊典之當修明與否而已。 以我聖上之明燭萬理, 必有所秤量於淵衷者, 臣等何敢更容煩陳也哉? 竊伏念先大王, 粤在庚申, 回宸衷而膺丕號, 所以體慈心也; 仁元聖母, 曾於丁卯, 抑至情而受顯冊, 由於感聖孝也。 慶旣相符, 禮若有待, 此時此請, 尤不容少緩。 伏願聖明稽祖宗已行之典, 察臣民顒祝之情, 亟降明命, 誕擧縟儀焉。” 上遣承旨洪義榮, 還其啓于賓廳, 且諭之曰: “聞昨筵之敎, 有昨日之啓, 大是常情之外。 爲臣盡臣道, 固難望於今日習俗, 而如卿等體國者, 待予寧容若是乎? 昨批辭旨, 意謂卿等之領會於言外矣。 今予之固拒, 非由於謙挹, 別有所秉之義理。 此所以遠引明君哲辟之莫不行之, 近取仰請於先朝而得請之故事, 以證其是禮之可據有秩, 而其下始言予獨不可受之本意。 其曰禮固緣情云者, 指致隆之典禮而言也; 其曰義以制禮云者, 指情雖無窮, 禮無貳本而言也。 其曰人所謂崇奉云云, 屬於上句緣情之文; 其曰非吾所謂崇奉及第一等義云云, 屬於下句義制之文, 而又以當制禮處制禮、當緣情處緣情兩句結之者, 予意以爲, 莫重致隆之典禮, 雖不敢不以義制情, 至於下此一等事, 當盡吾之情而後已。 在閟宮, 則上號之擧, 不嫌其旣上又上, 在予躬, 則拒此一款, 少洩莫逮靡及之此心。 夫然後情與禮, 庶或無缺也。 年前圖寫御眞也, 標題例書尊號, 廷臣或有言尊號之不可不受, 其時予謂監董大臣曰云云云云者, 卽昨批微意也。 大臣言下將順, 更不敢發說。 此大臣爲予之心, 待予之誠, 豈不若卿等而然乎? 卿等在股肱之地, 雖不能先事將順, 以慰此時之予心, 乃反以決知其必不許之事, 備禮陳請, 使予致惱而受損, 貞痼之膈氣, 如期而作者, 是誠何心? 今日賓廳之所請, 何等莫大莫重之慶禮? 且況國體所在, 尤不可不一味積誠, 仰冀慈心之勉回。 以殿宮所請之事, 更爲書入。”
11月 21日
[편집]○庚戌/賓廳啓曰: “今此慈殿聖壽之五旬、慈宮寶籌之六旬, 實是國朝初有之盛事, 載籍罕覯之大慶也。 凡係進號宴賀之節, 亟宜揄揚賁飾, 昭示來後。 非但臣等之所仰請, 卽擧國臣民之所顒祝, 非但擧國臣民之所顒祝, 卽我聖上摟指而企佇, 怡顔而屢陳者也, 而只緣慈心愴昔, 撝謙太過, 上而宸孝莫伸, 下而群情轉鬱。 伏想我聖上知年之孝、愛日之誠, 其所以導達勉回, 靡不用極, 奚待臣等蕪拙之辭、淺薄之誠, 而一日二日, 兪音尙遲, 實不勝徊徨悶鬱之至。 伏況我閟宮瑤冊之追上, 旣伏奉慈旨承諾後涓期之敎, 則聖孝之有光、輿情之胥忭, 尤不容暫時遲緩。 雖以我慈聖謙光之盛, 慈宮沖挹之德, 思之及此, 似不待臣等之畢其說, 而必有所勉强感回者矣。 猗歟休哉! 吉慶幷湊於一歲, 洪休幸逢於千載。 如川之景運滋至, 奠泰之邦籙永鞏。 于斯時也, 發揚宏休, 鋪張縟禮, 聖人獻觴, 文孫舞綵, 洋溢和氣, 充于兩間, 則於昭陟降, 亦將降監而悅豫, 豈不盛哉, 豈不休哉! 臣等昨因承宣之奉傳, 伏承敷心之至敎, 聚首抑塞, 伏地隕越, 罔知爲計, 相率退出, 而微誠莫暴, 臣分都虧。 今若以臣等之不忠無狀, 又未能盡誠盡分於殿宮應行之典, 則其爲罪, 尤無以自贖, 達宵耿耿, 敢此申籲。 伏願聖明, 仰稟慈旨, 俯從群請, 載循彝典, 祗獻顯冊, 宴賀之禮, 次第誕擧, 以答天休, 以飾大慶。” 批曰: “値此慶辰, 伸此誠悃, 亶在於賀宴號三條。 縟禮之誕擧, 慈殿謙衷, 尙或有一分仰挽之方, 每以順志爲先務, 不能苦心力懇, 煩借卿等之言, 要以爲藉, 愧予淺誠, 徒切泄鬱。 乃若得請於慈宮之道, 爲尤難, 愉容婉辭, 無以慰慈懷, 賓啓庭籲, 亦豈回慈心? 自有卿等之請, 益不知何以爲計矣。”
○賓廳再啓, 批曰: “得請於慈殿然後, 以慈殿勉許之至意, 申復於慈宮, 以圖一分感回之方, 而慈殿尙靳唯諾, 下情倍切抑鬱矣。”
○賓廳三啓, 批曰: “以卿等輿情之難遏, 屢已導達, 而慈心謙畏, 回聽未易。 不惟起感於故事、興愴於昔日, 三禮之一時竝擧, 尤以爲萬萬不可者, 恐或涉於侈大爲敎。 慈殿之敎, 猶且若此, 慈宮之心, 益當如何? 此所以今至向申, 尙稽準請者也。”
○賓廳四啓, 批曰: “慈心之莫回, 只緣誠未仰槪。 卿等所謂相率咸簉, 幷籲殿宮之議, 實合於重國體、尊事面之道。 且況攷之典章, 次第本自如此。 擧措轉益張大, 輿情愈當抑鬱, 雖以慈心之固拒, 亦豈無一分體諒之望乎? 更欲以此, 從容備陳於寢膳之暇矣。”
11月 22日
[편집]○辛亥/領議政洪樂性等率百官啓曰: “臣等鎭日賓啓, 忱誠淺薄, 慈聽未格, 群情轉菀, 不得不相率咸簉, 更此齊籲焉。 惟我聖母, 默運坤化, 翊護聖躬, 在周姬姒、在宋宣仁, 隆功盛德, 史不勝書。 惟我慈宮, 篤生聖人, 旣啓長發之祥, 抱玆文孫, 益鞏磐泰之基, 景貺潛周, 寶齡彌高。 猗歟盛哉! 此皆祖宗陟降之所冥佑, 聖上誠孝之所孚格。 凡我環東土含生之類, 孰不欲宣揚洪休, 描畫徽猷, 刻之琬琰, 永垂至盛之烈, 祝以岡陵, 仰獻無疆之壽? 此實天理人情之所不可已者。 雖以仁元聖母撝謙之盛德, 亦不忍强咈群情, 以我寧考順志之至孝, 終期於積誠勉回。 考諸先朝之故事, 寔爲昭代之盛典。 記以彤管, 載諸樂府, 則此誠慈殿、慈宮之所仰覩而親聞者, 豈可以執謙之慈德, 終靳於應行之典禮者哉? 伏想寢膳之暇, 婉辭導達, 必當靡不用極, 以我殿宮止慈之仁, 亦豈不感回而勉從乎? 伏乞聖明, 念盛禮之不容少緩, 察群情之不可終遏, 仰徹慈聽, 誕發明旨。”
○領議政洪樂性等率百官, 庭籲于王大妃曰: “恭惟我東朝殿下, 德媲周姒, 徽音夙著於先朝, 位尊文母, 柔敎丕彰於聖嗣。 粤在乙丙之際, 默贊大策, 誕垂保翊之功; 曁至丙庚之冬, 渙發諺敎, 芟除禍亂之本。 倫綱賴以克整, 邦基由是永鞏。 陰功遠邁於宋代宣仁, 慈化同符於仁元聖母。 匝域臣庶, 咸仰厚坤資生之德。 惟我當宁殿下, 以舜、文之孝, 奉長樂之歡。 千乘備養, 三朝致誠, 兩宮之間, 和氣瀜洽, 卄載之內, 景祿滋至。 惟天惟祖宗, 默祐篤棐, 載錫重輪之慶, 遂貽含飴之樂, 啓我東土無疆之休。 幸玆歲紀, 將屆於攝提, 寶齡恰滿於五旬, 裘冕彌康, 萱砌長茂。 以我聖上愛日之孝, 益切三春報暉之誠, 方將稱瑤觴於萬壽, 進顯冊於三呼。 此實聖人之大孝, 國朝之彝典。 況當寧考滿百齡之期, 倍切臣民祝千歲之願。 不但有光於慈德, 抑亦大慰於聖孝。 臣等冒進六啓, 未承一兪, 莫大之盛禮漸遲, 同聲之群情莫遏。 玆敢不避猥越之罪, 相率齊籲於大庭。 伏乞慈聖殿下, 俯諒輿情, 特降兪音, 以答天休, 以愜宸誠。” 王大妃以諺書批曰: “予有何世念乎? 況宴號尤不當矣, 而感大殿誠孝, 欲爲慈宮之同受, 此亦爲國, 不暇顧予躬矣。 後年卽慈宮回甲, 大殿御極二十年, 邦國之慶之大, 豈有加於此乎? 卿等於後年, 以今日之請請之, 則予聽從。 然後慈宮當受宴號, 大殿亦受御極二十年陳賀矣, 予豈固辭乎? 卿等諒之。”
○領議政洪樂性等率百官, 庭達于惠慶宮曰: “惟今在庭之齊陳, 乃是擧國之同情。 賓啓已六徹矣, 聖上之勉請者, 益懇到矣, 群下之顒望者, 益切至矣。 于今四日, 未蒙一兪, 群下之恧蹙悚悶, 姑舍是, 我聖上企待泄鬱之心, 當復如何? 請更以情文之所當然、典禮之所當行, 相率仰陳於慈覆之下。 恭惟我慈宮, 女中堯、舜, 京室任、姒。 敬愛柔婉之德, 先王嘉其篤行; 靜淑淵徽之化, 國人仰其懿訓。 深存謙挹, 戒濯龍之車馬; 懋昭勤儉, 慕《葛覃》之絺絡。 遂乃仁洽宮壼, 慶毓瓜瓞。 誕育聖躬, 啓萬年鞏基之休; 尊臨長樂, 受一國備物之養, 而其祥長發, 祚胤永錫。 惟我元良, 克岐克嶷, 尺衣漸長, 舞彩繞膝, 以承含飴之歡。 宮闈之和氣藹然, 宗社之景祿無疆, 此是國朝四百年初有之慶。 皇天祖宗, 眷佑我慈宮之至德、聖上之至孝, 錫之以純嘏, 申之以萬壽。 璇杓初回於亞歲, 寶齡載屆於六旬, 海屋添籌, 壽曜呈輝。 以聖上隆養之孝思, 雖日行呼嵩之禮, 歲進稱觴之擧, 猶未足以克稱愛日之誠, 夬伸顯親之心。 惟此揄揚德美, 表章吉祥, 斯乃人情天理之所不能已。 八域臣民, 莫不歡欣皷舞, 惟日望其縟儀之夬覩, 群情亦不可遏, 而惟我聖上之摟指以待今日, 凡幾年矣, 則以我慈宮止慈之德, 一日二日, 不思所以體諒慰悅之道乎? 群下雖甚愚迷, 豈不知靳許之盛意, 而聖上之孝思, 不可不念, 列朝之故事, 不可不遵。 伏況東朝闡揚之禮, 願與同擧, 閟宮加上之期, 待以涓吉, 尤豈不勉回撝謙之德, 亟許賁飾之道乎? 描畫天日, 誕揚彼淇之竹, 頌祝岡陵, 載擧北斗之酌, 于以光聖上出天之孝, 表國家無前之慶, 以昭太平萬歲之象, 豈不休哉? 聖上積誠陳請, 必當感回慈心, 何待群下淺薄之誠、拙訥之言, 而仰體懇摯之聖孝, 冒進盈庭之群情, 玆敢咸造而申籲, 伏願勉降兪音, 亟行盛禮焉?” 惠慶宮以諺書批曰: “以予心聞今日所請之辭, 尤無以自定矣。 慈殿聖意、大殿誠孝, 激感而已。 卿等諒之。”
○下綸音于庭請百官曰: “逢今日千一之慶會, 祗獻萬年之祝, 獲伸愛日之誠。 賀筵曁進號, 一也, 同時竝行, 固小子中心至願, 次第準許, 亦小子滿望大幸。 大抵情到至處, 儀文都屬外物。 喜與懼交於中, 常常有來無盡之思, 賁飾鋪張之節, 猶不敢極意竭力。 明年行一慶禮, 又明年行一慶禮, 年年歲歲, 歲歲年年, 何歲不擧, 無年不爲, 時百時千, 維萬維億, 如天地之悠久無疆, 乃小子至願之至願, 大幸之大幸也。 予且聞之, 事親之方, 莫爲先於順志, 尊親之義, 莫有大於述事。 慈敎十行, 懃懃懇懇, 以慈心爲予心, 惟慈敎是遵, 予則曰近於順志。 謹稽先朝故事, 先大王春秋五十癸亥歲首, 行稱慶陳賀, 至翌年甲子寶齡望六, 始行西樓題帖、法殿進宴之禮。 仁元聖母春秋六十丙寅歲首, 行稱慶陳賀, 至翌年丁卯寶齡回甲, 始行上號受爵之禮。 明年甲寅, 如聖母丙寅、先王癸亥, 而再明年乙卯, 如聖母丁卯、先王甲子。 今於慈殿五旬、慈宮六旬, 一遵聖母六旬、先王五旬已行之縟儀而行之, 予則曰亦合於述事。 來甲寅元月, 行慈殿五旬、慈宮六旬稱慶之禮。 先將慶禮, 告于廟宮, 禮成, 頒赦中外, 設科取人。 殿宮進宴進號、閟宮上號, 宗伯之臣, 稟旨於再明年乙卯。 乙卯之歲, 卽小子踐祚之二十年也。 臨殿受群臣朝賀, 述事於先朝癸亥, 順志於今日慈敎, 在予誠所願也, 與有幸矣。 令在廷百僚知悉。”
○召見大臣、禮曹堂上。 上謂領議政洪樂性等曰: “俄以文字, 有所洞諭。 以予愛日之心、祝岡之誠, 凡係飾喜之道, 豈有限量, 而喜懼之心, 益無以爲喩。 將來飾喜之擧, 與先朝故事, 一一相符。 明年當引癸亥、丙寅之已例, 再明年又當引甲子、丁卯之盛禮, 歲歲年年, 舒長優游, 則尤豈非廣慶衍喜之道乎?” 樂性等曰: “再昨伏見筵敎, 我殿下撝謙之德, 臣等欽仰之不暇, 而言外之聖意, 亦豈不仰揣乎? 第顒祝之群情, 緣臣等誠淺, 竟未能少伸, 不勝抑鬱矣。” 上曰: “卿等何爲更發此言? 其亟止之。 伊日賜批之時, 膈氣如期而發, 語到是事, 自不得不然。 予若無秉執之義, 則祖宗朝故事, 予豈欲自予躬獨不行乎? 且有向卿等一言者。 予雖當可受之地, 有不可受者。 賓啓中一句, 以調劑酸醎爲揄揚之端, 予不覺自顧歉然。 試看今筵, 卿等之周旋僚席者, 多欠古人寅協之風。 使卿等如此, 而可謂之調劑酸醎乎? 此一款足爲予固拒之端矣。”
○禮曹判書閔鍾顯, 以慶科當設增廣或庭試稟旨, 上詢于大臣, 皆言當設庭試。 領中樞府事蔡濟恭曰: “庭試之設, 初試無補於簡拔人才, 徒有鄕儒許久留滯之弊。 臣意則除初試爲當, 而但卽日放榜, 亦非禮闈取士之義。 若使考官盡爲考券, 雖至一兩日, 勿以爲拘, 惟以得人才爲心, 則似勝於初試之有弊而無益。” 敎曰: “御極以後, 科規雖未更張, 至於慶科庭試之卽日唱榜, 除非謁聖, 姑未嘗一爲, 而間有一榜, 當以別論, 則今番慶科, 亦當設初試試取, 而際聞領府事言, 正合予意。 禁其紛亂, 嚴其科規, 其於從簡之道、拔尤之方, 似亦兩便。 況今同慶之時, 當有闊狹。 且以謁聖之太久, 兼欲爲之於鄕儒咸造之時。 科名定以春塘臺, 除初試, 庭試爲之, 以示同慶之意, 以除滯留之弊。 旣非當日唱榜, 直赴殿試之類, 與特赴庭試會試數儒, 特爲別坐試取, 付之榜尾。 武科準此。”
11月 23日
[편집]○壬子/特補沈鳳錫同福縣監。 鳳錫以持平, 詣臺不傳啓而出。 上以壞損臺體, 特命補外。
○上謂禮曹判書閔鍾顯曰: “大臣以鄕儒留滯爲弊, 故今番慶科, 雖命除初試, 而考券則不必以當日爲限。 大抵卽日唱第之科, 非不赫然觀美, 而忽遽忙猝, 全失設科取人之本意。 此予所以難愼者也。 科場容私之弊, 近來則雖不至如前雜濫, 而亦安保其必無也? 雖以擧子言之, 初見君父之日, 若是行私, 豈不有靦面目乎? 他日卿相盡出於此, 拔尤得人之方, 尤不可踈忽也。”
11月 24日
[편집]○癸丑/次對。
○召見耽羅御史沈樂洙、接慰官尹悌東。 樂洙辭陛, 悌東反面也。 上謂樂洙曰: “貪贓按覈外, 又有慰諭島民、巡撫境內、試取文武等諸條。 悉心擧行, 毋負特遣之意。 先朝有韓億增故事, 而姑以御史差遣, 毋替對揚也。
○上授濟州御史沈樂洙香祝, 致祭于漢挐山神, 命禮曹, 磨鍊儀注。 禮曹啓, 宜用《五禮儀》所載州縣名山大川儀, 允之。
○下綸音于耽羅大小民人曰:
咨爾耽羅大小民人! 水陸幾千餘里, 乘危而涉險來往, 動以時月計, 甚哉逖矣! 爾等謂予於爾等, 以其逖矣, 而或之忽歟? 遠, 吾民也; 近, 吾民也。 均吾民也, 何遠何近, 而眷眷之心, 有時乎遠或加於近。 蓋以艱難疾苦之無由數數聞, 而聞輒垂念故耳。 故橘包登盤, 則想爾等之辛勤裁培; 馬群來庭, 則想爾等之奔走畜牧。 每當北風颼飀, 雪花翩躚, 則慮到貢船, 惺惺不寐。 爾等知予心眷眷否乎? 予聞之, 島之黎庶, 勤儉淳厖, 有唐俗瞿瞿遺風, 他州之所莫及。 星有老人, 出地燭天, 黃耉鮐背, 村村扶醉。 依斗望京, 爭獻眉壽, 勅子弟善事官長, 服勞趨令, 如捍頭目。 儒武吏胥, 各習其藝, 農漁工商, 各安其業, 俗亦可謂善矣。 第其地勢确而斥, 橫縱田畝, 以石戴土, 原隰無別, 備無俱損, 通計三邑, 多歉少穰, 日用契活, 專資乎貿遷。 予之視之, 非陸民比。 去歲萬斛之哺, 特濟爾等頷顑之急, 而方其泛舟也, 申諭于道伯, 徼福於海神, 風靜浪恬, 其還如往。 逮夫春晷載陽, 賙賑伊始, 則無非予爲爾等憧憧之日, 而直到仲夏, 獲接告竣之啓, 南顧憂虞, 爲之小紓。 廼有臺言出, 而疑信多端, 民之云苦, 若己推諸。 玆命弘文館校理沈樂洙爲御史。 往哉! 汝覈有罪無罪, 無漏無濫, 俾旣厥事。 又思之, 耽羅之見繡衣, 在十有二年之後, 抑闊矣! 於其行也, 衆瘼詢咨也, 苦役釐革也, 庶獄伸理也, 人才搜訪也, 高年晏樂也, 善惡彰癉也, 文武試取也, 田政、浦政、戎政、馬政之飭勵也, 邑守、鎭帥之臧否黜陟也, 爰命籌司之臣, 條列齎其行。 其在于爾等, 時哉時哉! 爾等知予心眷眷否乎? 噫! 一陽肇生, 萬品將蘇。 爾等其能畢糴於倉, 息肩於室, 爲酒食以養父母, 爲衣褐以及童稚歟? 來牟之在在大熟, 舟楫之人人利涉, 深有祝於爾等。 咨爾耽羅大小民人!
11月 25日
[편집]○甲寅/罷開城府留守金魯永、經歷崔景岳、豐德府使林性運職。 刑曹啓言: “開城留守金魯永狀啓以爲: ‘殺獄罪人陰世亨供, 與妾劉順娘同居矣。 出商還鄕之日, 目見素親人朱之賢在於順娘之家, 憤心陡起, 初欲敺之, 而之賢頗有膂力, 故脫身走避。 如是者三, 而去六月, 路逢文太爀, 則太爀云: 「順娘方與朱之賢, 同在林召史家」, 故卽往追踵, 則順娘、之賢, 果同在林家。 憤火弸撑, 不暇計量, 先以右手拔所佩刀, 刺之賢左胯, 次以左手執之賢頭髻, 以頭觸之賢之額上及胸膛, 又以足踢其脊背脅肋等處。 其翌日之賢致死云。 令該曹照法勘斷, 其餘干連人劉順娘等, 仍囚待決末, 自臣營從重勘處’ 云矣。 係是一罪, 請報議政府, 詳覆施行。” 判曰: “事有經權, 法有低昻, 大抵權宜, 非自下之擅便也。 至於金石之法律, 爲有司者, 尤當但知斷例而已。 設有其情之絶可矜, 豈或輕生闊狹之見, 而此事則反於是。 陰世亨, 夫也; 順娘, 妾也。 順娘與奸夫朱之賢, 狼藉行淫, 人人皆知。 爲世亨者, 昏劣莫甚, 屢往奸淫之所, 恐被反荷之杖。 幸於伊日, 的執淫婦奸夫之同坐一室, 直前快刺奸夫者, 此乃律文所謂奸所被捉也。 今乃嚴訊世亨, 直招結案, 無一言論理者, 此非違法而何? 此一不可也。 名雖謂之花妻, 判異於行露之鶉奔。 其娶也有據, 其居也有素, 厥女又似非人盡夫之蹤跡, 則淫婦作奸之律, 不施於厥女而何哉? 然則以殺奸夫, 反殺本夫, 往古來今, 豈有如許倫常? 此二不可也。 敬考先朝受敎, 與他人挽裳、對飯, 而其夫見而出忿, 或有忿頭枉殺, 幷許從輕之律, 頒示京外法官。 厥女之與厥漢, 被捉於厥處, 又豈比於挽裳而已、對飯而已, 則莫重受敎, 初不槪論於狀辭, 直以結案文書登聞者, 節節踈忽。 此三不可也。 居留雖非旬宣之任, 亦掌一府之風化, 則其所處決, 若是反常。 開城留守金魯永, 施以罷職之典, 以重法律, 以扶風敎, 以尊受敎。 世亨令新留守招致官庭, 曉諭放送; 順娘亦令新留守, 考律處置。 卿等在按法之地, 不惟不能出意見敷陳, 乃反自歸於違法之科, 幷從重推考。 初檢官之不當成獄而成獄, 其罪均矣, 覆檢亦然。 經歷崔景岳、豐德府使林性運, 幷罷職。”
○以李秉鼎爲開城府留守。
11月 26日
[편집]○乙卯/召見開城府留守李秉鼎。 辭陛也。
○以柳焵爲司諫院大司諫。
11月 27日
[편집]○丙辰/上問司饔院副提調徐邁修曰: “近聞朝臣日用磁器, 皆用匣燔, 至於輿儓下賤, 亦多效之云, 然否?” 邁修奏誠有此弊。 上曰: “例燔之器, 亦足可用, 何必別造匣器乎? 如甁罌盃鍾之屬, 亦皆務尙奇巧, 多有新製云。 卿其言于都相, 另加禁斷, 使之勿復燔造。”
○敎曰: “曾聞朔膳貢獻物種之如海衣、魚卵、廣魚等種, 拘於長廣, 糊付涎塗。 不但事面之欠精, 其爲民弊, 想亦不些。 有隨所捉勿拘尺度封進之命, 而此等處, 不能每每致察。 意謂行之數年, 令已行矣, 近聞營邑之封進, 依舊爲弊。 今日適因海衣貢獻聞之, 比前差減, 塗付則一也。 令廟堂, 申加嚴飭兩南、關東。”
11月 28日
[편집]○丁巳/罷刑曹判書李得臣、漢城府左尹宋鍈職。 以赴衙晩也。 以李致中爲刑曹判書, 具庠爲漢城府左尹。
11月 29日
[편집]○戊午/御(春塘堂)〔春塘臺〕, 行官弓中日試射。
○遣義州府尹李義直, 致祭于故忠臣崔孝一。 先是, 上念孝一忠義, 特除其後孫崔性烈宣傳官。 至是, 赴官弓試射中格, 賜及第。 敎曰: “故忠臣贈參判崔孝一之忠義, 前乎萬古而未之聞。 蔭補之擧, 不施於此家而何爲? 此所以特除宣傳官, 以寓一分酬勞之方, 而今日能決科, 豈不奇韙? 宣傳官崔性烈還鄕時, 沿路給樂給馬宴需, 贈參判家, 卜日下送香祝, 遣灣尹致祭。”
○配具紞于鹿島鎭, 罷前京畿觀察使徐鼎修職。 觀察使徐龍輔馳啓言: “南陽府使具紞, 幻弄災結, 執錢染指之數, 爲一千一百五十兩, 還穀偸弄爲四百七十餘石。 官廳排朔米, 以大同出秩, 高價捧錢, 而大同不足之數, 則以外倉還穀, 那移充數。 私山松木, 無數斫取, 境內富民, 勒徵錢貨, 以至各廳官屬, 皆不免白歛。 所犯諸條, 俱係不法。” 上震怒, 命義禁府拿來, 卽其夜開坐, 嚴刑究問, 紞一一輸款。 判曰: “渠亦人耳, 亦知如此則生, 不如此則死之利害關頭。 抑何心術, 罔念行百里半九十里之戒, 纔得一麾, 意慾滿足, 大貪小饕, 無所不犯, 凡所以厲民虐民之政, 如恐一事之或漏, 剝膚椎髓, 頭會箕歛? 揚子所謂狼獸之角而翼者, 渠之謂也。 如許貪吏, 置之近畿, 尙逭王章者, 豈可曰有懲貪之典乎? 況偸弄災結, 無難都呑, 忍使頷顑饑民, 替受白徵之苦, 無辜籲天, 天可欺乎? 今日之就拿被訊, 難誣者理也。 一言而蔽之曰, 渠之罪罔赦。 然各項所犯, 無非移此而充彼, 破西而補東, 其計至黠, 其竇不一。 若令考律定罪, 則當爲枉法贓, 而準監守自盜矣。 旣下準字, 則例爲杖流, 豈非失之太輕乎? 以今貪風日熾之時, 若不嚴法重繩, 何以懲後戢他? 待拷訊限滿, 更加嚴刑, 遠惡絶島, 限己身減死定配, 那移假貸之物, 令道伯一一徵出, 偸用災結, 亦卽還給於民間, 或以當納者計給。 貪吏莫察, 民之受困若此, 誰當執其咎乎? 許久在任, 不卽論奏, 前前道臣徐鼎修, 施以罷職之典。”
○以鄭大容爲吏曹參議, 李敬五爲司諫院大司諫。
十七年 十二月
[편집]12月 1日
[편집]○庚申朔/常參, 兼行次對、輪對。 召見各司久任郞廳。 侍衛誤入楹內, 各司久任郞廳等與三司, 班次相錯。 上謂左議政金履素曰: “今日臨殿, 踐是位, 行是禮, 惓惓於體例儀文者, 上而承遺大投艱之業, 下而爲裕後貽燕之謨也。 蓋朝廷之尊不尊, 專係於體例之嚴不嚴。 故臨御以後, 每於此等事, 隨現隨飭, 或不無下行之嫌者, 非獨爲外面觀瞻而已。 今日摠管騎堂之冒入楹內, 久任郞廳之混廁於三司之班, 無非失儀者。 此蓋平日無所拘檢而入公門, 猝欲行擎拳曲跽之節, 其可得乎? 董正提飭之責, 專在於卿等。 予之有望於卿等者, 誠切矣。”
○罷備邊司堂上鄭昌順ㆍ金持默、兵曹判書鄭好仁職。 昌順等自侍衛退出, 不復入參賓對, 左議政金履素請推考, 上特罷之。
○罷前宣惠廳提調鄭昌順職, 削徐有隣職。 宣惠廳提調鄭民始啓言: “近年以來, 以嶺南漕卒之無回糧, 自本廳貸下米石, 仍令漕倉, 收捧於漕卒而上納矣。 自該倉, 直於除留米中會減, 上下三次貸去不報之數, 爲七百六十餘石矣。 漕卒旣有越海糧、回糧米, 則又爲之貸下回糧, 已是大惠。 不爲還捧, 以除留米會減, 極爲駭然。 除留法意, 與儲置無異, 則決不可無端犯用。 而況漕卒之給糧, 本自有裕, 則又以公穀上下, 尤爲無義。 旣無前例, 不可創開。 申飭該道, 使之卽速還捧於漕卒, 待明春, 添載上送本廳。 旣令收捧上送, 則該倉之不有京廳之知委, 擅自冒減於除留米者, 不可無責。 請各年漕倉邑守令, 捧現告拿問處之。” 批曰: “大抵恩竭之弊, 莫有甚於近日。 其責固在於朝廷。 上好下甚, 爲弊日加, 有司之臣如此, 營邑之臣又如此。 本事委折則雖未知其緣甚, 而一則曰法外, 二則曰法外也。 法外之事, 初何以許之? 旣許而又不致察於營邑之法外勘定, 節節駭然, 不可仍置。 當該各年諸堂, 竝施罷職之典。” 大司憲林蓍喆啓言: “當該創開之該堂, 不可罷職而止, 宜施削職之典。” 從之。
○行司直李文源啓言: “搢紳相敬, 乃所以尊朝廷也。 隔二等則隱避, 隔一等則讓路, 自是體貌, 而近來或於街路往來之際, 宜讓路者不讓路, 宜回馬者不回馬, 宜隱身者不隱身, 不念爵秩之高下, 戞過前進, 便作能事。 此爲壞損朝體之大者。 自廟堂嚴飭, 俾各痛革前習宜矣。” 批曰: “卿之此奏, 可謂目下先務。 是矣是矣! 國之有體統, 猶人之有家法。 莫曰屬於儀文間細節, 灑掃應對爲修齊治平之本。 大抵邇之事父, 將以遠之事君也; 入而敬兄, 將以出而敬長也。 爲學做聖之方, 其要亦自外面威儀上用工始。 觀於程子《四勿箴》制之於外之語, 及朱子《敬齋箴》正衣冠之訓, 庶驗予言之不誣。 數十年來, 朝端乏矜式之美, 野外無在山之畏。 童習浮靡, 長益放縱, 居常動作, 不識繩墨, 及其立朝從宦, 己不免技癢之所使。 且況濡染於先進者, 卽亦這般風俗, 則禮讓二字, 非所可論。 常常以體統邊事, 隨處提撕, 不嫌其叢脞者, 是豈得已而然? 予亦不言, 將作如何貌樣耶? 自卿等益思淬勵. 凡有過於工謀, 不欲開口者, 各自相規, 而位卑人之於官高者, 侮慢而易忽, 擺却軌範之類, 亦卽一一規正, 毋或饒貸, 則庶僚自可觀感, 以至輿儓, 亦必知等分。 其收効之處, 有不可勝言。 體統立則朝廷尊, 而自好之士, 亦當輩出, 不待加勸, 而將使揖遜之風, 不獨專美於.虞。 卿等須勿以予言看作陳談, 先以此頒示朝紙, 至於讓路、回避等事, 令廟堂, 另究修明之道。”
○禮曹判書閔鍾顯啓言: “來初一日陳賀, 卽無前之大慶。 雖在祈穀大祭齋日之內, 當遵舊事, 軒架皷吹, 依例磨鍊。” 從之。
○戶曹正郞鄭東敎啓言: “近來錢荒忒甚, 捄弊之道, 惟有鑄錢, 而銅錫極貴, 故權以子母, 餘剩無多。 今若鑄以一當十錢, 每一文以五六錢重爲定, 則常平通寶一兩所入, 可做當十錢二十餘文。 非但爲捄錢荒之道, 亦當有補於經費。 名之曰十錢通寶, 與常平通寶竝行, 則誠爲公私兩便之道。” 命廟堂稟處。
○掌令李鎭宅啓言: “濟州前牧使李喆運之許多罪犯, 果如姜鳳瑞之疏, 則烹阿之典, 不可不用, 而第念官民之分, 本自截然。 況此耽羅一域, 邈在海外, 憑仗王靈、維係民心者, 賴有官長而已。 喆運雖伏贓汚之律, 在鳳瑞已有凌犯之罪, 而四字悖說, 不待査問, 已屬誣罔。 謀陷土主, 自有當律。 請前掌令姜鳳瑞, 施以刊削之典。” 批曰: “所謂四字之說, 亦不過一時妄發。 渠於問啓之下, 以此爲對, 則與構陷差間。 其他事件, 有行査之命, 當待決末處分矣。”
○以徐有防爲兵曹判書, 鄭致淳爲司諫院大司諫。
12月 2日
[편집]○辛酉/敎曰: “昨夜始行冬令, 依定式分遣宣傳官考察, 則衛士及街路伏兵軍等, 單衣單袴, 或甲袴呼凍之數, 如彼其夥然。 分付各該所掌衙門, 營門防寒之具, 依例題給。 每年極寒, 不待特敎, 臨時提稟事, 年前新有定式。 入直兵曹堂上, 無一言皂白, 從重推考。 流丐之街路里巷, 昏夜呼寒之類, 隨納之窨中, 無或出頭事, 曾有別般嚴飭, 亦或面飭於捕將矣。 近果有其效乎? 至於城內外大道, 每冬廣設窨幕, 以爲庇寒之所, 年年屢勤提飭, 今年亦爲擧行與否, 幷言于廟堂, 時加摘奸。 若値極寒之夜, 發遣備郞, 頻行考察, 如有不勤, 小則懲治, 大則草記論罪。”
○壯勇營提調鄭民始啓言: “本營軍物修補物力, 今方經紀, 而關西今年加分耗爲萬餘石。 請限折米三千三百石, 劃付本營, 以爲需用之地。 各屯築筒物力, 每年以加分耗三百石, 劃給取用, 而每有不足之患。 請自今每年加劃二百石, 以爲添補之地。” 從之。
○摠戎使鄭民始啓言: “守令之兼營將者, 皆自兵營殿最等第。 京畿守廳所屬兼營將, 皆爲殿最, 而本廳所屬兼營將守令, 則不爲殿最, 不但事例斑駁, 殊無管轄之意。 請此後幷爲殿最。” 從之。
12月 3日
[편집]○壬戌/上親綴祭文, 致祭于故領議政徐命善, 命銓曹, 調用其子。
○以沈煥之爲吏曹參判。
○有獸似麟, 見于原州鳴鳳山。 外史楊口縣監趙德潤陰晴記曰: “原州判官元羽孫牒報云: ‘有獸馬首馬尾牛目圓蹄, 大如三歲牛犢。 毛灰色而鮮潤, 額上有毛, 長可數三寸, 其中隱有角。 去十一月十五日, 現於沙堤面民家, 十二月初九日, 自鳴鳳山, 遵大路入建登山。 行不履草, 食不害穀, 見人搖尾, 如馴獸。’ 云。”
12月 5日
[편집]○甲子/以洪良浩爲藝文館提學, 李義弼爲弘文館副提學。
○敎曰: “外史之職務何如, 則稱以外職, 不書殿最云者, 不過館吏輩不知故事, 誤訓年少翰林之致。 軍門鄕把摠, 猶書等第, 況堂堂史局乎? 實績磨勘然後, 渠輩不敢只以陰晴修啓。 此意令本館知悉, 仍又嚴飭外史所在外邑, 此後民物風俗、其他可錄之事, 依舊例一一修正。”
12月 6日
[편집]○乙丑/召見領中樞府事蔡濟恭、備邊司堂上鄭民始ㆍ沈頣之ㆍ尹行恁ㆍ趙心泰。 上謂濟恭曰: “水原築城之役, 卿居留時, 有所經紀, 而間因拜相, 未免中止。 予則以爲限十年可以告訖, 而若監董得人, 則何必拖至十年? 凡事莫如先定規模, 規模莫如預爲經紀, 經紀又莫如得其人。 今日特召卿等者, 此也。 木石財力, 予意本不意煩費經用。 若以禁御兩營停番軍錢取用, 則於公於私, 少無所礙。 卿等以爲何如?” 濟恭曰: “凡係本府事, 必欲不煩經費之聖意, 臣等之常所欽仰者。 停番錢取用, 果極便好。” 上問停番錢當爲幾緡, 心泰曰: “一年當爲二萬餘兩, 限計十年, 則爲二十五萬兩。” 上曰: “如得四五十萬財, 則優可告功耶?” 濟恭曰: “臣意則三十萬兩, 足可經紀矣。” 心泰曰: “所入物力, 姑未可料度, 而臣意則三十萬兩, 似不足矣。” 上曰: “姑依此數拮据, 而得人最難。 誰可合者?” 濟恭曰: “訓將外, 無可合者。 此人自移邑時, 效勞旣多, 且慣熟於監董之事。” 上曰: “當在京監董乎? 抑或往留而主管設施乎?” 濟恭曰: “莫如作爲主人矣。” 上頷之, 復謂濟恭曰: “事體重大, 不可無大臣摠察。 此則卿外無人矣。” 上曰: “浮石最爲急務。 浮石之所, 距邑治幾里?” 心泰曰: “卽三里七里之地, 而道路平坦, 易於運輸。” 濟恭曰: “八達山越邊之地, 自邑相距, 不過三里, 而石材旣優且好, 可謂無盡藏矣。 其地名卽空石面。 臣常以爲, 神慳鬼秘, 以待今日者, 皆是聖孝格天而然矣。” 上遂命心泰爲監董堂上, 濟恭主管摠察, 禁御兩營番上軍, 限十年, 每番各減一哨, 以其費用於城役。 心泰啓言: “設築凡節, 宜先講定。 槪南北邊石城及東西邊土築, 歸一停當, 然後來頭工役, 可無掣礙之端。 且以城制言之, 雉堞譙樓, 便若鳥翼車輪, 不可或廢。 今此城址, 山勢不峻, 郊野案平, 曲城譙樓, 尤宜得力。 請下詢大臣。” 上詢濟恭, 濟恭曰: “東西邊亦當依南北邊, 一體石築有城, 而不設雉堞譙樓, 則與無城同, 不可闕。” 上命心泰, 馳詣水原, 看審形便, 定其基址。
○敎曰: “聞筵臣言, 耆社貶坐行將設行, 而進參諸堂凡七人, 時原任元輔二、時原任吏兵判文任二、內外偕老者二, 事甚稀貴。 況起感於昔年甲子, 才有頒綸於大庭者, 此時祝慶之心, 凡係及老之典, 豈忽尊年? 令度支, 備送暖飽之需於耆社齊會之日。”
○敍金尙集、鄭昌順、金持默。 持默仍壯勇使之任。
○致祭于洪鳳漢。 敎曰: “此時予心之祝慶, 日深一日, 而慈宮之愴昔慕先, 此時尤切。 初欲於歲初, 致祭奉朝賀祠宇, 以慰慈宮之思矣, 更思猶遲矣。 況於今年, 計奉朝賀年甲爲八十有一年, 而爲奉朝賀內外子孫者, 亦準八十有一之數, 福履之盛, 有如是矣。 洪奉朝賀、貞敬夫人李氏祠宇, 遣官致祭。”
12月 7日
[편집]○丙寅/遣京畿觀察使徐龍輔, 奉審弘陵。 敎曰: “是日何日? 卽貞聖王后誕辰也。 小子生年在聖后周甲之年, 偏蒙聖后慈覆之恩。 每年是日, 不敢虛度。 弘陵遣畿伯, 奉審以來。”
○先是, 禮曹判書閔鍾顯啓言: “明年立春在於初四日上辛, 祈穀在於初三日矣。 《月令》, 元日祈穀在於迎春東郊之後, 則祈辛之禮, 恐當在於立春之後。” 命內閣、弘文館博考, 仍令大臣文任, 獻議本曺, 指一稟處。 至是, 奎章閣啓言: “臣等謹按國朝祈穀之禮, 始於肅廟癸亥, 因大臣金壽興箚請施行, 而二十二年正月上辛, 又行親享禮。 《續五禮儀》《時日》條有曰: ‘祈穀孟春上辛, 祭社稷。’ 其時只取歲首最上之辛, 不計立春先後者, 其所取捨, 必有所據, 而今不可考矣。 《禮記》《月令》孟春之月: ‘是月也, 天子乃以元日, 祈穀于上帝。’ 鄭玄曰: ‘謂以上辛, 郊祭天也。 《春秋傳》, 郊祀后稷, 以祈農事。 是故啓蟄而郊, 郊而後耕。’ 孔穎達曰: ‘甲乙丙丁等謂之日, 郊之用辛云元日。 《郊特牲》, 郊之用辛也。 言郊不言祈穀, 此經言祈穀不言郊。 鄭旣以二祭爲一, 故此註謂以上辛郊祭天也, 引《春秋傳》以明之。’ 又《禮記》《郊特牲》, 郊之用辛也, 周之始郊日以至。 鄭玄曰: ‘言日, 以周郊天之月, 而至, 陽氣新用事, 順之而用辛日, 此說非也。 郊天之月日以至, 魯禮也。’ 齊武帝永明元年, 立春前郊祀。 王儉啓云: ‘按宋景平元年正月三日辛丑南郊, 其年十一日立春; 元嘉十六年正月六日辛未郊, 其月八日立春。 此近代明例, 不以先郊後春爲嫌, 無煩遷日。’ 帝從之。 梁武帝, 南郊爲壇, 正月上辛行事。 吳操之云: ‘啓蟄而郊, 郊應在立春後。’ 何佟之云: ‘今之郊祀, 是報昔歲之功, 而祈今年之福。 故取歲首上辛, 不拘立春先後。’ 宋景德三年, 陳彭年奏言: ‘啓蟄而郊, 乃三代彝章, 郊在春前, 乃後世變禮。 襲王儉之末議, 違《左氏》之明文, 禮有未安, 事當從古。’ 因詔有司詳定。 宋仁宗天禧元年, 禮儀院言: ‘來年正月十七日, 祈穀前二日, 奏告太祖室, 緣歲以正月十五日朝拜玉淸、昭應宮。 景德四年以前, 祈穀止用上辛, 其後用立春後辛日, 蓋當時未有朝拜宮觀禮, 王儉啓不以先郊後春爲嫌。 宋武朝有司奏, 魏代郊天値雨, 更用後辛或上辛, 事有相妨, 幷許互用, 在於禮典, 固亦無嫌。’ 宋徽宗大觀四年, 禮局議以立春後上辛祈穀, 詔以今歲孟春上辛在丑, 次辛在亥, 遇丑不祈而祈於亥, 非禮也, 乃不果行。 皇明初, 祈穀未嘗行, 嘉靖十年, 始以孟春上辛祈穀禮於大祀殿, 尋用驚蟄節。 十二年驚蟄節, 命武定侯郭勛代獻, 給事中葉洪云: ‘祈穀、大報, 祀名不同, 郊天一也。 祖宗無不親郊, 成化、弘治或有故, 寧展至三月。’ 竊念此乃前代已行之例, 先儒異同之論也, 互相牴牾, 莫能合一, 而其中鄭玄、吳操之、陳彭年等數說, 乃主立春後祈穀之論, 而鄭玄則但從《左傳》啓蟄而郊一句, 釋《月令》則直以祈穀爲郊, 釋《郊特牲》則直以周郊爲魯禮。 夫郊與祈穀, 祀名旣異, 則乃以其同是祭天, 而遂謂之一祭, 未敢知也。 《左氏》雖可信, 《郊特牲》亦經文, 則信《左氏》之過, 而遂以《郊特牲》爲非者, 亦未敢知也。 吳操之、陳彭年, 則襲《左氏》、鄭氏之餘論而立說也。 三王郊祀之禮, 旣未敢以鄭註爲必可從, 則久遠難稽, 而有不可質言矣。 其後諸代之只取歲首上辛, 不拘立春先後者, 出於傳記, 歷歷如右。 春後祈穀, 只宋景德中, 因陳彭年所請行之, 而至于天禧, 旋卽仍舊, 其間不過十餘年也。 魏、宋則後辛上辛, 幷許互用, 皇明則始用上辛, 尋改驚蟄, 此則不特不以先郊後春爲嫌而已。 歷代典禮之可據者如此矣。” 弘文館啓言: “元日祈穀, 始見於《禮記》。 《月令》孟春之月註曰: ‘元日, 上辛也。’ 觀其文勢, 雖若在於迎春東郊之後, 而泛言是月元日, 其釋元辰則曰: ‘郊後吉日。’ 其釋元日, 則只曰上辛, 而無立春後上辛之明言者。 《穀梁傳》曰: ‘以十二月下辛, 卜正月上辛; 如不從, 則以正月下辛, 卜二月上辛; 如不從, 則以二月下辛, 卜三月上辛。’ 註曰: ‘郊必用上辛者, 取其新潔也。’ 此則只用春之辛日, 而取其新潔之意而已, 亦無孟仲季一定之朔。 《郊特牲》曰: ‘周之始郊日, 以至。’ 註云: ‘周家始郊祀, 適遇冬至, 是辛日, 自後用冬至後辛日。’ 又於《月令》註曰: ‘郊祭天而配以后稷, 爲祈穀也。’ 然則郊亦祈穀, 而《郊特牲》之只用冬至後辛日, 不拘立春之先後, 槪可見矣。 蓋自三代以後, 莫不以祈穀爲重, 而至於立春先後之說, 經傳別無槪見, 諸儒亦無的論。 獨於宋景德間, 因陳彭年之言, 遂行立春後祈穀之禮。 《左氏》雖有可據, 《郊特牲》亦是經文, 則必從《左氏》之論而不從《郊特牲》之言, 臣未敢知矣。” 禮曹啓言: “問議于時原任大臣文任, 則領議政洪樂性以爲: ‘祈穀之行於立春前後, 先儒之說, 互相參差, 前代之規, 亦自異同, 各有所據, 迄無定論。 第伏念我朝典禮, 行之已久, 考之禮經, 旣無明證, 仍舊遵行, 恐合率由之義’ 云。 右議政金憙以爲: ‘《月令》祈穀之在立春之後, 必有精義。 歷代所行, 雖有先後, 諸儒所論, 雖有異同, 直斷以經旨, 則似得其宜’ 云。 判中樞府事朴宗岳以爲: ‘《續五禮儀》曰, 只取歲首上辛; 聖敎若曰, 神之格思, 在於誠敬, 不在於立春之前後。 大哉王言! 臣之淺見, 與其眩疑於諸儒之論, 無寧一從國朝故事, 勿拘立春先後, 只取歲首上辛, 則不害爲祭禮從先祖之義’ 云。 藝文館提學洪良浩以爲: ‘臣竊謂, 祈穀之禮, 雖是祭天, 有異於南郊之祭。 故我國得以倣行, 不必引郊天之日月也。 祈穀之名, 始見於《月令》, 而其文曰: 「以元日祈穀于上帝。」 疏曰: 「元日, 上辛也。」 後世之用上辛, 蓋本於此, 未嘗言立春前後, 而謹按《月令》上章曰: 「立春之日, 天子親率三公九卿, 以迎春於東郊。」 是迎春氣之禮也。 下章言元日祈穀者, 乃祈農事之禮也。 禮義自異, 而迎春則以立春日, 祈穀則以上辛日, 期日各異, 恐不必視立春而進退。 大抵歷代之以立春前後, 獻議不一, 而或許互用, 或復仍舊, 靡所適從。 今當以古經爲準. 而《左氏》則稱啓蟄而郊, 啓蟄或在仲春, 則不可以此時祈年也。 《郊特牲》則謂冬至後辛日, 其不拘於立春之前, 可推而知’ 云。 大凡議禮之家, 箋註支離, 枝葉紛紜, 固難取舍, 而至於立春前後祈穀當否, 尤無的確之論。 第以傳記所載言之, 祈穀之禮, 始見於《月令》, 而在於迎春東郊之下、躬耕籍田之上, 則立文記事, 旣有次第。 且《月令》一篇, 無非順時布政之方, 而祈穀之祭, 旣是正月之令、孟春之事, 則今以辛日在立春之前, 而祈穀於季冬之節, 終有所未敢知者。 《春秋》傳曰: ‘郊祀后稷, 以祈農事。 是故啓蟄而郊, 郊而後耕。’ 後世或以啓蟄爲正月中氣, 或以爲二月節, 歷代異用, 而今按《夏小正》春正月, 首書啓蟄, 又《月令》孟春, 蟄蟲始振, 釋之者引《國語》土氣震發之語, 以爲啓者始震之謂, 非出蟄也。 然則所謂啓蟄而郊者, 亦恐指立春以後也。 至若《郊特牲》所謂國之始郊日以至者, 則似指冬至圜丘之祭, 而孔穎達以爲, 始郊者以冬至陽氣初動, 天之始也, 對啓蟄言, 故云始。 是則啓蟄祈穀與冬至郊天, 各爲一祭, 而祈穀之當待啓蟄, 此亦可見矣。 梁武帝時, 吳操之建言啓蟄而郊, 郊應在立春後, 何佟之則以爲, 禮兼祈報, 不得限以一途。 當取上辛, 不拘立春前後。 此與齊王儉所謂義在祈天, 事兼祈穀, 旣不全以祈農, 何必俟夫啓蟄者, 其說相符, 而今之祈穀, 旣非兼祀, 則王、何之言, 皆不足爲證。 梁朝亦用吳說, 以爲祭天宜在冬至, 祈穀必須啓蟄。 自是冬至謂之祀天, 啓蟄謂之祈穀。 故當時詔令亦曰, 太皞御氣, 句芒首節。 宋景德中用立春後上辛, 行祈穀祭, 而至天禧元年, 因禮儀院所奏, 始因王儉說及宋武朝有司所言魏代事事有相妨, 幷許互用。 此則以朝拜宮觀之適値祈穀前二日, 有此權宜之擧。 大觀四年之用春前上辛, 亦以遇丑不祈而祈於亥, 非禮爲言, 則初非以景德詳定之禮爲不當遵行也。 宋之樂章有云: ‘陽和啓蟄, 品物皆春。’ 豈其因時異制, 而終亦主於啓蟄之後歟? 謹稽傳記, 旁考故事, 祈穀之行於立春後, 其義似有可據。 請上裁。” 批曰: “經曰: ‘天子元日祈穀。’ 先講元日之義, 然後始可議及於上辛, 而立春之前後, 亦可卞釋矣。 大抵元日, 釋以上辛, 昉於鄭玄之註, 所釋者不甚分明, 則立春之前後, 當於何考據乎? 玄是漢人, 去古未遠, 尙且說得依俙, 如吳操之、陳彭年輩臆決之論, 固不足爲有無輕重。 禴祀烝嘗, 不以啓閉分至爲限, 而卜日必於上旬。 考之古經, 旣乏的證, 求諸通義, 的有明據。 且況諸侯之禮, 異於天子, 于社不于郊。 豳人猶於季冬而祈歲, 歲致大有, 頌騰屢豐。 神其鑑玆, 貽以曾孫之慶者, 在予誠敬, 豈在立春前後乎? 祈穀之用正月上辛, 依時用之例。”
12月 8日
[편집]○丁卯/召見監董堂上趙心泰、京畿觀察使徐龍輔。 上謂心泰曰: “城制, 自古經綸之士, 多有論難, 取舍裁度, 惟在述者之能。 大抵築城之法, 莫如堅築基址, 基址固然後方可及於其餘制度矣。 城而無雉, 是無用之城, 雉城決不可不築也。 古人莫不以甕城爲重, 門無甕城, 亦可謂無用之城, 甕城又不可不築也。 徒爲觀瞻之美, 而不念堅緻之方, 固不可, 而觀瞻之美, 亦有助於禦敵。 兵法貴乎先奪人之氣, 故蕭何大治未央宮, 亦曰: ‘非壯麗, 無以重威。’ 然則城樓雄麗, 使觀者奪氣, 亦爲守城之大助。 懸眼之制, 或曰非甓城不可爲, 此則不然。 甓旣懸眼, 則石何以獨不得懸眼乎?” 心泰曰: “城而無雉, 雉而不懸眼, 俱非守城之良制, 懸眼不可不爲矣。” 上曰: “柳馨遠《磻溪隨錄補遺》, 有移水原邑治于北坪, 建築城池之論。 百年之前, 預爲此論, 若覩今日事者, 誠亦異矣。”
○平安道觀察使李秉模馳啓言: “江界府玉洞境之退標起耕後, 新入民戶實數及勸耕幾許, 探問于該府, 則該府使申大年牒呈稱, 民戶爲五十九戶, 人口爲二百二十三口, 新起田爲二百九十四日耕, 而又幸豐登, 擧皆欣欣樂業云。 稅與役, 姑令蠲免, 待根基完實, 更爲登聞之意, 另加嚴飭。” 回諭曰: “生聚之效, 墾闢之功, 營邑益加交勉, 俾有日闢之實效。”
12月 9日
[편집]○戊辰/敎曰: “每歲園幸之行於正月者, 爲江民也, 爲農民也。 當寒往來, 百官三軍之勞, 有未暇顧焉。 行之數年, 細察民情, 則欲除江民之弊, 而三冬等待, 反甚爲弊, 欲除農民之弊, 而掃雪治道, 亦反爲弊。 所欲除弊者, 弊乃如此。 一風念船人, 一雪念田夫。 自冬初至春初, 拜園還宮之前, 無非役心而費思之時。 推以予意, 可知民情。 是豈凡係本園不欲毫分貽弊之本意? 自再明年, 園幸以三四月、或八九月中擇吉, 仍將此敎, 曉諭於田夫、船人。”
○戊辰/敎曰: “每歲園幸之行於正月者, 爲江民也, 爲農民也。 當寒往來, 百官三軍之勞, 有未暇顧焉。 行之數年, 민정(民情)을 세찰(細察)하다, 則欲除江民之弊, 而三冬等待, 反甚爲弊, 欲除農民之弊, 而掃雪治道, 亦反爲弊。 所欲除弊者, 弊乃如此。 一風念船人, 一雪念田夫。 自冬初至春初, 拜園還宮之前, 無非役心而費思之時。 推以予意, 민정을 알 수 있다. 是豈凡係本園不欲毫分貽弊之本意? 自再明年, 園幸以三四月、或八九月中擇吉, 仍將此敎, 曉諭於田夫、船人。”
12月 10日
[편집]○己巳/加贈贈執義柳馨遠吏曹參判成均館祭酒。 敎曰: “故處士贈執義兼進善柳馨遠, 其所撰《磻溪隨錄補遺》曰: ‘水原都護府, 以廣州下道之一用等面, 移治於坪野, 臨川因勢, 邑城可築。’ 申之以邑治規模, 坪野大勝, 眞是大藩鎭氣像, 地內外可容萬戶。 又言: ‘築城力役, 當藉鄕軍停番之需。’蓋其人有用之學, 著之爲經濟文字, 奇哉! 其論水原形便也, 移治之謨, 築城之略, 身在百年之前, 燭照今日之事, 與合面, 停番等節目細務, 亦皆鑿鑿如符契。 見其書, 用其言, 尙謂之曠感, 其書不見而如見, 其言未聞而已用, 在予可謂朝暮遇。 記昔其家後承之推恩也, 例贈戶曹佐貳, 相臣力言其例贈之銜, 反遜於特贈, 不可施於此儒。 況今興思, 豈闕揭厲之典? 加贈成均館祭酒, 其嗣孫, 令該曹訪問以聞。”
○以李勉兢爲吏曹參議。
○掌令李鎭宅上疏曰:
今日民弊, 可言者不爲不多, 而絶可矜、最難保者, 寺奴是已。 均是民也, 而一號爲奴, 則子子孫孫, 永爲賤役, 不得齒之於平民之列。 故男而有至老不娶者, 女而有終身不嫁者, 此豈非感傷天和之一端耶? 刷官之革罷, 此何等深仁厚德, 而一付之於守宰之後, 居住來歷, 尤無可憑査。 只令寺奴中頭目、別差等任, 塡其代而徵其貢, 奸僞日滋, 弊端歲加。 以生爲死、以存爲亡之弊, 無邑不然。 臣竊有所一得者, 原其積弊, 實由於奴之一字。 逃匿者是也, 欺隱者是也。 無論虛實眞僞, 列邑旣有徵貢之處, 每年亦有納布之人, 則永罷奴婢續案, 換作他般名色, 視同凡民, 只責身役, 良賤同歸, 彼此無別, 則在朝家無少損, 在寺奴爲大惠。 獨其婢貢一條, 更無可徵之處, 而所謂婢貢, 除却雜費, 則每口二十五文之錢, 其數不多, 易於充補。 此則付之營邑, 從長區處爲宜。
批曰: “寺奴婢之弊, 可勝言哉! 欲行大釐正之擧, 年前宣諭廟堂, 詢諮便否, 因大臣之遞免, 尙稽于今矣。 觀爾疏陳, 聞所未聞。 先從本道伯, 知此察飭, 俾有得寸, 亦寸之實效。 爾疏中寺奴婢之受困, 甚於刷官革罷之前云, 而刷官主內奴, 守令主寺奴, 弊之益痼, 非法之罪, 卽守令不能盡心之致。 令廟堂謄關, 嚴飭諸道。”
12月 11日
[편집]○庚午/上聞耆耉諸臣會耆社, 行殿最, 遣史官, 賜詩頒粥。
○壯勇營提調鄭民始啓言: “關西所在賑廳別會錄小米二萬七千石, 入於各年停退, 已成舊還, 卒難收捧。 在該廳, 便是等棄之物, 請屬之本營, 漸次收拾。” 從之。
12月 12日
[편집]○辛未/耆社諸臣進謝箋。 上御便殿親受, 仍召見宣饌。 領議政洪樂性等曰: “臣等沐兩朝雨露之恩, 俱登耆社, 獲霑昨日之異渥, 此豈臣等之所自致也? 莫非陶甄作成之化。 今日臣等之所仰祝於宸極者, 亦無窮期矣。” 上曰: “癸巳往事, 怳若隔晨。 親書耆臣之殿最, 又降煖飽之資。 時予侍坐, 歡忭交至。 昨日之擧, 亦所以仰述也。” 時元子侍坐, 抽御案上淸《憲書》十四卷, 分賜諸耆臣。 諸耆臣獻年於元子,仍各賡進賜詩, 以寓周筵贈答之義。 上命戶曹, 賜耆臣中奉老及偕老人米肉綿帛。
12月 13日
[편집]○壬申/御春塘臺, 行柑製。 幼學具得魯、進士尹東壽, 竝直赴殿試。 讀券官朴宗岳等方考券, 元子取命官筆, 親書二中, 又書太平二字于券背, 寶墨淋漓, 筆力遒健。 上嘉悅, 賜及第, 卽得魯券也。
12月 15日
[편집]○甲戌/次對, 兼行日次儒生殿講。 進士李存秀、幼學洪命周ㆍ宋冕載, 竝直赴殿試。
○遣領議政洪樂性, 致祭于故大司憲洪履祥; 遣兵曹判書徐有防, 致祭于領議政李天輔。 以履祥後孫命周、天輔孫存秀登科也。
○改差全羅道兵馬節度使李鴻運, 以本道水軍節度使李東植代之, 罷黃海道水軍節度使李燁職。 削前兵曹判書鄭好仁職, 永刊西銓之望。 鴻運、燁, 以殿最不能擧刺不法鎭將也, 好仁, 以檢擬李燁於閫任也。 以鄭彦衡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李海愚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
○平安道觀察使李秉模狀啓曰:
江界府使申大年呈稱: “本府幅圓廣大, 素稱閒土最多, 而嶺隘險阻, 岡麓縈廻, 殆不見數十里平原廣野。 農民恒言, 願得平野爲農, 而苟論一州之廣野, 盡在廢境, 禁養已久, 關隘至嚴, 前後守土之官, 不能擧論, 式至于今。 九重西顧之憂, 偏軫於本州, 每於募民實邊之政, 發諸絲綸, 反復諄懇。 遐裔蚩蚩之氓, 莫不雀躍覬覦於慈江以南許耕之擧, 群訴日積, 衆情如沸。 此際又有玉洞許入之令, 衆民之望, 又加一層, 實有莫遏之勢。 博問細探, 躬加審察, 則慈城界南連境處, 有東洞下大麓、昆長坪、三川巨里、毛治巖等地, 延袤爲五十餘里, 山低野闊, 厥土頗腴, 一望蘆荻, 本非關於蔘場。 且以處在麻田、慈柞兩嶺之間, 與玉洞壤地相連, 卽一兩嶺間長谷開野之地。 雖以本府各面民時居之地言之, 無雷ㆍ甘湯嶺之間、狄踰ㆍ富老只之間、甲峴ㆍ愛物兩嶺之間, 有村設倉, 在在皆然, 嶺則禁養, 阡阪則或耕或居。 今玆三川等地, 亦用此例, 山則封而野則闢, 則旣無礙於關防, 亦不關於廢郡。 又按舊本邑誌, 慈城昔因野人抄掠人口, 取閭延、江界之間慈柞里, 置郡爲江界所管云。 三川等地, 自初爲本府境, 可按而知, 距邑治不過一百十餘里。 今若立標於東洞洞口下, 其下至毛治巖, 許令民耕, 上下左右, 凡有短麓淺谷, 稍涉産蔘處, 則立標設禁, 只限平闊開野之地, 種種許入, 則邊禁、蔘政, 兩無所礙, 募軍實邊, 幷有其效。” 云。 故臣於今秋巡路, 到麻田嶺下上土鎭, 別遣親裨, 看審形便, 則自麻田嶺北至逆水巨里爲十里, 自逆水巨里至東洞爲十五里, 周回可七八里, 蘆葦叢雜, 厥土膏沃, 人居可容三四十戶, 而麻田嶺及黃水㯖嶺兩嶺之水, 合流爲逆水巨里, 過東洞, 又合麻浦以南之水, 爲流三川, 地勢平坦, 土品膏沃, 延袤十餘里, 田塍形址依然尙在, 人居可容數百戶。 流三川之水, 屈曲逶迤於三四十里之間, 而至知弄恠, 滙其衆流, 由舊城基, 入于鴨綠江, 川之上下左右, 大巖洞、昆長坪、內三川、外三川、毛治巖等地, 處處土品, 種種可居, 大勝於流三川, 而東洞與大巖洞, 皆是産蔘處, 知弄恠卽是舊鎭基, 昆長坪卽慈柞嶺底也。 若自麻田嶺, 限以逆水巨里以南, 立禁標, 自慈柞嶺, 限以昆長坪以北, 立禁標, 則今此許耕擬議處, 摠計爲六十餘里之地。 雖使新入之民, 擇其最好之地而居之, 似得千餘戶之居。 且聞江州父老之言, 皆曰: “許耕之利有三。 其一, 當此生齒極繁之時, 若得六十餘里閒曠之土, 使之耕食, 則隣境與他道之願耕者, 必將扶携而來, 非但爲募軍之方, 亦係實邊之政也。 其二, 本府每年把守, 自五統洞至兩江, 把爲百餘處, 而把糧之運入, 通計三把, 則米爲九百餘石。 運入之際, 勞費多端。 待其新民之安接, 設倉其間, 糶糴取耗, 原田火耕, 隨起定稅, 以其還耗與田稅, 磨鍊把糧, 則歲入之數, 當不下近千包, 負稅之費, 可除三分之一。 雖以募軍言之, 其所齎糧, 可以相資於此地, 可謂民邑俱便之道也。 其三, 上土鎭近甚凋弊, 姑待民戶之日滋, 移鎭於知弄怪舊城址, 以爲防守之地, 則關隘無踈虞之患” 云云, 故以該倅所報, 更加面商於節度使柳孝源, 則亦無異議。 蓋此麻嶺外人民之捲入嶺內, 卽我祖宗朝一時權宜之政, 而非爲其地之不可居、其土之不可懇也。 到今時移事往之後, 雖復置田郡, 固無所不可。 況此兩嶺間六十餘里之地, 便是江界境內, 則形便事勢, 俱無掣礙之端。 議者或以關隘蔘場爲言。 然以言乎關隘, 則麻田、慈柞, 均是關隘, 稍待民戶之奠居, 倉廩以實之, 鎭堡以守之, 則實有重關疊隘之勞; 以言乎蔘場, 則所謂東洞、大巖洞等凡係産蔘之處, 竝爲立標, 嚴禁火耕, 一如狄踰嶺等諸嶺, 則邊法至嚴, 必不敢犯耕。 且念江界難支之弊, 莫大於逐戶入山, 而入山之弊, 又莫大於資糧。 若於此地, 有民有倉, 蔘糧焉資於是, 戶役焉分其力, 則江民之勞, 庶有輪回之望, 非但無損於蔘場, 恐或有益於蔘政。 及今許入, 姑令該府主管, 使之安接, 至於出稅出役等節, 追後更商論理登聞, 恐合事宜。
上命依狀請施行。
12月 16日
[편집]○乙亥/以尹行元爲司諫院大司諫。
12月 17日
[편집]○丙子/擢徐鼎修爲刑曹判書, 以鄭尙愚爲議政府檢詳。 尙愚逡巡, 特補上土僉使, 以鄭東榦代之。
○贈諡故判書宋言愼榮襄, 贈領議政洪履祥文敬, 故參判吳瑗文穆, 故判中樞府事吳載純文靖。
○敎曰: “故吏曹判書宋言愼家寶藏宣廟御墨, 奉來敬玩, 不任起感之私。 猗歟! 際遇之隆, 視若家人, 十行手牘, 禮略而恩摯, 隨節錫與, 物嘉而眷厚。 在群下知舊之間, 若有逈特之交契, 而往復赫蹄之斷爛箱篋者, 則爲其後承者, 猶且拾如零金, 惜如拱璧, 膠褾糊贉, 十襲深弆。 以是曾聞主家之弊屋, 不堪庇護, 先命邑倅, 營構妥藏之所, 次錄其孫, 而御墨則姑藏于內閣, 擬待主家之力贍, 欲記跋語以送之。 今聞太常將擧易名之典云。 及此宣諡之時, 同時齎還爲便。 故重臣嗣孫之在職者, 令該曹先除一麾。”
○遣禮官, 致祭于海昌尉吳泰周、故參判吳瑗、故判中樞府事吳載純。
○試上齋生應製。 進士申鳳朝賦券居雋, 召見更試, 命銓曺除初仕。
○慶尙道觀察使趙鎭宅, 以道內名山時無火田犯耕, 馳啓, 回諭曰: “近來少有霖雨, 輒云汎濫。 年前梁山等數郡事, 尤可知之。 此豈江流益迅而然? 職由山容日濯之致。 松禁之外, 火耕尤宜定限禁斷。 自今另究矯救之方。”
12月 18日
[편집]○丁丑/次對。 時有人誤敺雇工婢夫, 邂逅致斃。 其兄發告, 刑曹按之無實, 以其事聞。 上特命勿罪, 謂領議政洪樂性等曰: “婢夫之於妻上典, 名分何如? 特以殺有償命, 爲施惡蔑紀之端, 而爲其妻上典者, 未免彌縫爲事, 以至欲治不治。 兩班如此, 中人何論, 中人如此, 市井何論? 如此不已, 則將使等威日紊, 誠非細憂。 每欲一番定式, 而未果矣。 今以刑曹稟決之殺獄觀之, 所謂婢夫所爲, 誅之猶輕, 豈可議到於成獄乎? 欲杜凌犯之漸, 宜先潤色於金石之典, 然後有奴婢之上典, 雖甚殘微無勢力, 可得以行號令, 而婢夫之惡習, 可以除矣。 有國所重, 莫大於風敎。 夫爲妻綱, 上典爲奴婢之綱。 淫女之鶉奔也, 除非幷殺奸夫女於奸所, 則例皆成獄償命, 而先朝特軫風敎之日渝, 諸 凡挽裳、對飯而現捉於本夫之類, 皆許惟輕之典。 妻上典之於婢之夫, 不敢下手, 下手而邂逅死, 則必償命。 此何異於奴婢之犯上典乎? 其視悖漢之與淫女一番挽裳、一番對飯, 其輕重淺深, 尤有間焉。 然則妻上典之治罪犯分之婢夫, 而婢夫致斃者, 決不可勿問事實, 一例償命。 大臣及曾經刑官諸臣, 各陳所見。” 樂性曰: “此當觀用意與邂逅。 如果用意, 則固不可枉法闊狹; 若係邂逅, 則不可斷以殺獄。 每當此等之獄, 掌獄之臣, 具意見仰請稟裁, 恐合於嚴法律、扶風敎之道。” 行司直鄭民始、戶曹判書沈頣之曰: “婢夫之於妻上典, 如有凌犯之事, 則許自斷笞杖幾何, 或値邂逅致命之事, 若在杖數之內, 則勿問, 惟其用意戕殺者, 具由登聞, 以待處分, 恐爲得宜。” 開城留守李秉鼎曰: “臣意則三尺自來至嚴, 祛弊生弊, 亦不無慮。 況閭巷之人, 婢夫之中, 亦多儕流。 凡有獄案, 欽恤闊狹, 惟在上天之造化, 恐不必作爲定制。” 敎曰: “詢問之意, 豈徒然哉? 蓋欲嚴等威、正名分, 兼寓生道殺人之義也。 今雖闊狹, 豈必以此爲弊? 若以假與治罪之權, 爲枉殺之慮云爾, 則此有大不然。 奴婢之於上典, 旣許殺活。 其不告官之律, 不過決杖, 而未聞以此有枉殺之爲弊。 至於開留所奏中, 閭巷人婢夫亦多儕流云云, 尤未必爲然。 向所謂婢夫云者, 特指率接廊下, 如奴使喚者之謂也。 誠如重臣之說, 則士夫之家, 蓄人家婢僕, 而見殺於本主者, 亦當不爲償命乎? 此則重臣之慮誠過矣。 今番詢問之擧, 積有酌量而爲者。 自今人家率接之婢夫, 向妻上典肆發惡言, 情理絶悖, 而妻上典治罪, 邂逅致死者, 部官報于該曹, 依挽裳對飯律, 勿爲成獄。 情非絶悖, 治非邂逅, 則獄具後草記稟決。 不當發告而發告者, 定律反坐。 其他言語之不恭、行事之犯分者, 不分輕重, 隨現告官, 嚴刑定配, 俾人家婢夫輩, 知妻上典之有處置之權事, 分付京外。”
○內醫院提調徐有防, 以兩南封進靑竹, 長短圓徑漸違尺式, 請道臣守令幷推考。 上以宜先勸令栽培, 命廟堂與曾經道伯人, 相議定限, 自限後, 用一切之法。 有防又啓言: “朝家之於種樹一事, 前後申飭, 不啻嚴明。 況如種桑種楮, 卽守令七事中一條, 而守令看作應文之具, 監司亦無奏實之擧, 年終之啓, 徒歸循例。 卽以兩南言之, 前此數十年, 竹田楮田到處彌望, 邇來日就凋殘, 價日騰踊。 自今另加申飭, 竹田種至十日耕、楮田種至十日耕者, 守令親審摘奸, 擧實報營, 自營狀聞論賞, 一依年前定式種桑論賞例。 外此諸道各邑, 亦令隨其宜土之樹, 一體使之種植, 恐合事宜。” 批曰: “所奏雖似迂闊, 苟有實效, 足爲實政。 五畝之宅, 樹之以桑, 則五十者可以衣帛。 今也俗習侈泰, 童子皆着, 等分紊亂, 賤者亦服, 而其所種植之勸奬, 反不如古, 鄒聖之訓, 但爲紙上空言, 《大典》科條, 未免束之高閣。 更自廟堂別加嚴飭。 至於楮之用於交隣, 竹之用於箭幹, 爲用固不重歟? 亦不可不嚴明申飭, 俾有菀然茁長之美, 而嶺南猶有年終啓本, 湖南則幷與文簿廢却。 自今修明之方, 幷令廟堂, 定式行會。” 備邊司啓請: “進上靑竹, 限五年長養, 六年後始準尺量, 如例封進。 五年之後, 竹田猶不廣闢, 竹品猶不肥大, 則道臣、守令, 幷勘以重律。” 批曰: “牛山之木, 未嘗不美矣, 若彼其濯濯者, 以其斧斤之朝朝入山林也。 況竹之性, 尤易萠蘖, 則昔何茸茸, 今何濯濯? 觀此回啓, 雖如是嚴飭禁養, 近於徒法, 不能自行。 苟欲爲端本之政, 養竹莫如養筍。 定限則依草記所請, 而先自貢筍, 特爲限前停封。 御供旣停, 則雖一條半條, 若踰境內, 道臣守令, 其罪何居乎? 但薦獻, 事體至重, 限前則兩南分年輪封, 而亦依廣魚、海衣、魚卵例, 勿務體大, 以細簳之軟嫩者封進事, 分付, 每歲以茁長形止, 依舊例從實狀聞。” 備邊司啓言: “種楮, 本是僧業, 而三南寺刹, 盡爲凋弊, 僧徒散亡, 楮田隨荒。 苟究其源, 流弊已久, 而至於種竹一款, 私田姑無論, 公田之如羅州三鄕一面, 盡是竹田, 竹亦最爲勁剛, 一國之箭幹, 皆出於此。 公家之許置監官, 守直禁養, 法意嚴明, 而奸弊多端, 漸至童濯。 公田如此, 況私田乎? 僧徒種楮, 旣無以復舊, 則就其民田或村里, 勸課裁植, 而種至十日耕, 復其戶, 過此則除其身役, 使之興起樂業。 三鄕竹田, 亦嚴立科條, 進上外俾不得芟刈, 限以數年, 期有茂茁之效。 始自公田, 遂及其私, 種至十日耕, 復戶除役, 一如楮田之例爲宜。” 批曰: “曾見湖南收租案, 有禁養田免稅之規, 而有名無實, 爲弊至此。 況箭竹之軍物所關, 楮紙之小大日用, 欲奏蔚然之效, 則其所矯救, 莫如多植勤播, 而所謂免稅土地之皆歸烏有, 可知此等處爲先出稅, 看竹茁茂, 隨卽還免, 抑或爲一道乎! 毋論如此如彼, 令道臣別具意見, 成節目後錄狀聞。”
○以丁範祖爲吏曹參判。
○文衡會圈。【八點, 沈煥之、洪良浩。】 時, 前大提學金鍾秀在鄕, 遣史官受薦。
○以洪良浩爲弘文館大提學、藝文館大提學。
12月 19日
[편집]○戊寅/御春塘臺, 行關西武士遠射人試射。
○摠戎使鄭民始啓言: “北道利城親騎衛孔先德, 卽前朝檜原君孔紹之後孫, 身手壯健, 膂力絶倫, 可合奬拔者, 而適以殺獄滯囚。 旣在縲絏之中, 姑不可擧論, 其弟仁德, 膂膂力幾與兄比云。 請令該道起送。” 從之。 敎曰: “孔先德膂力之外, 所貴者姓字。 設令難赦, 宜念世宥, 況獄案容有可議者乎? 令道臣取考文案, 如可傅生, 卽爲酌決, 一體上送。”
○以李冕膺爲吏曹參議。
12月 20日
[편집]○己卯/《育英姓彙》成。 上每以時文之日就委靡, 宵旰憂勤, 惓惓乎作興導迪之方, 或臨軒親試, 或頒題泮宮, 年課月計, 積有章程。 至是命閣臣, 取每年應製榜眼, 分部彙類, 各以姓類, 備書其貫鄕世派及前後等第, 總二十九卷。 置諸御案, 以備繙閱。 自是, 一時學操觚者, 無不名徹九重。
12月 21日
[편집]○庚辰/罷咸鏡南道兵馬節度使許任職。 兵曹啓言: “南兵營都試, 居首沒技, 至於十六人之多。 一年都試之如是濫雜, 近所未有。 請竝勿施, 帥臣許任罷職。” 從之。 敎曰: “雖甚濫雜, 豈可勿施乎? 以其玉石之不可俱焚也。 今番則特竝直赴殿試。 親臨殿講, 事體至重, 而純通過三人, 則比較; 內乘、宣傳官、別軍職春秋等帳殿親臨試射, 過二人, 則亦爲比較; 宣薦、內禁衛春秋親臨試射, 同劃多出, 則雖沒技, 亦皆比較。 況外方都試乎? 此後諸道都試, 依帳殿內三廳及宣薦、內禁衛春秋試射例, 沒技者比較, 每列每技, 無過一人, 則在渠輩不至於抑鬱, 在科規亦有依據。 以此分付守ㆍ摠兩營、諸道道帥臣。”
○以沈煥之爲藝文館提學。
○賜諡故左議政李性源文肅, 故贈吏曹判書具人文忠莊, 贈左參贊宋侃忠剛, 贈吏曹判書朴彛叙忠簡, 贈吏曹判書禹性傳忠康。
12月 22日
[편집]○辛巳/御春塘臺, 行壯勇營試射。
○壯勇營提調鄭民始啓言: “博川郡有本營牙兵, 又有屯土邑倅, 自本營管轄然後, 可無踈虞之弊。 請倣禁御兩營鄕軍所在邑兼把摠自辟之法, 博川郡守, 仍作本營兼把摠窠, 自本營自辟。” 從之。
○大提學洪良浩上疏言: “文苑故事, 若是同點, 則例當隨品定次, 而資級失序, 猥蒙恩點, 此亦臣難進之一端。” 蓋以沈煥之資級在良浩之下, 而文衡薦單, 書煥之於上也。 上賜批, 許令從座次, 釐正于傳心之錄。 仍敎曰: “今番文衡圈事, 都堂之未及照檢有三焉。 點爻之每人各書, 一也。 此則雖已傳諭, 領相使之改書, 而同資倒次。 似以草單之如許爲說, 此有不然。 都堂之圈, 異於文衡之參圈, 未嘗有準點次點區別之例, 二也。 此則欲待文衡出肅後釐正矣, 更思都堂之事, 都堂當釐正, 從座次更書之意, 傳于領相。 受薦之圈, 坐賓廳, 先爲稟啓, 旣定之後, 又當措語書入, 而今番不爲, 此三也。 以此傳敎, 載之政府、文苑謄錄, 俾後人知舊例。”
12月 23日
[편집]○壬午/齋宿于摛文院敎曰: “惟予一念, 在於祀典。 今年臘享, 以國忌相値, 雖不得親行, 冬享時獻官、執事做錯之後, 一倍憧憧。 予當於今夜出齋內閣, 分遣近侍諸臣, 視將事, 待復命後還內, 以示躬自恪虔之意。 若是而獻官以下誠敬少弛, 步趨暫緩, 議節或忽, 國有常憲, 豈可以大臣而屈之? 以此意, 令傳香承旨, 傳于獻官。”
○召見大司憲林蓍喆、持平朴崙壽ㆍ鄭履綏等于摛文院。 上謂蓍喆等曰: “先朝以八十倦勤之時, 誠孝一念, 惓惓於享祀, 每有事于廟社, 趨步翼如, 式禮莫愆, 予小子之所曾仰瞻者也。 今日臘享, 才已分遣近侍, 奉審享所, 而卿等亦爲分詣享所, 獻官以下如有不如儀者, 各卽紏正。 予當坐待復命矣。”
12月 24日
[편집]○癸未/展拜于景慕宮。 時, 方修葺簾帷儀仗。 上拱立神門外, 待畢役, 奉審而還。
○先是, 行司直鄭民始啓言: “法典中本無治贓之律, 凡有贓吏, 宜斷以監守自盜之律。 贓與盜各異, 盜者, 卽指竊取公貨之類, 贓者, 料理掊克之類。 冒犯贓汚之類, 未有不滿四十貫者, 若過此數, 則雖至千萬金, 亦皆同律, 故處按廉之任者, 每難於刺擧, 照律之際, 亦多難處, 終不免方便苟簡之歸。 法旣不信, 人不知畏。 臣意則法官就議大臣, 隨其贓之多少, 定其律之輕重, 似爲得宜。” 上允之。 判中樞府事朴宗岳、左議政金履素等, 謂不當變更舊制, 上命義禁府堂上, 具意見稟處。 至是, 義禁府啓言: “遍考律文, 則盜有四, 有强盜、竊盜、監守自盜、常人盜; 贓有六, 有竊盜贓、監守自盜贓、常人盜贓、枉法贓、不枉法贓、坐贓致罪贓。 强盜卽明火作賊之謂, 竊盜卽偸竊人財之謂, 常人盜卽常人偸竊官庫錢糧之謂, 監守自盜卽官吏犯用係官錢糧之謂也。 貪汚官吏, 因《大明律》自盜贓, 或用以字, 或用準字者, 不過照其律文而用之, 非强竊盜之謂也, 則盜與贓, 不必强爲區別, 而治贓之律, 不可謂不備。 然監守自盜贓四十貫以上罪至一律者, 或不無贓小律重之論, 而今若悶其四十貫之至死, 寬其贓數, 則枉法贓八十貫以上罪至一律者, 反重於監守自盜贓, 似不可隨其贓數, 定其律名。 第臣等別有愚見, 敢此尾陳。 大抵贓汚之類, 不一其端, 而最可痛惡者, 還穀立本也, 災結私用也, 而或有現發於按廉之地者, 每引爰辭之粧撰, 雖有所犯, 輒歸之於那移出納而照律。 故法無所施, 人不知畏。 自今爲始, 災結私用百結以上, 還穀立本千石以上之類, 勿用那移之律, 各別嚴勘, 恐合懲貪之道。” 從之。
○敎曰: “嚴內外之禁, 本自至嚴, 年來防限又何如, 則名以內侍者, 迂路往來於他鄕, 已萬萬痛駭, 又敢直入邑治, 謂以山訟之誤決, 捉出首吏, 肆行鞭捉, 數其官長之罪, 推覈於渠, 不敢一辭發明? 該倅之見其邑吏替受杖治, 不惟不敢發一言禁止, 始旣袖手看過, 從又至今掩置, 不爲登聞, 其爲貽辱朝廷, 莫甚於此。 茂長縣監申禹相, 卽其地定配。 雖以道伯言之, 不知亦罪, 知何稽聞? 不可無重勘之擧。 其委折使之首實報來後, 論理草記。 所謂中官之作奸者, 卽僅具人形, 而犯科若此, 則頑濫者之流弊當如何? 國綱之漸益解弛, 尤可知之。 當該中官徐完世, 削去籍案, 絶島爲奴, 令配所道伯, 究覈指使之人與同謀諸人, 嚴刑發配。 近來外朝之於內侍, 意謂稍識界限, 乃有此前所未聞之擧。 若不申加嚴法, 何以戢後? 此後, 事屬內侍一有不嚴之端, 則當先用加倍之律於外朝。 受由者之迂路作行而不之禁焉, 則地方官施以徒配之律, 無端往來於官府近處而知而不言, 則地方官用島配之律。 俾各書壁, 常目警念。”
○放北靑府定配罪人李潤彬。
12月 25日
[편집]○甲申/御仁政殿, 行祈穀大祭誓戒。
12月 26日
[편집]○乙酉/行都政。【吏曹判書金思穆、參判丁範祖、兵曹判書徐有防。】 召見吏兵批政官, 敎曰: “兩銓夏冬大政, 臨筵面飭, 雖近於例飭, 苟能體此對揚, 窠窠人人, 皆不爲人而擇窠, 則是公也, 公而不得其人, 未之聞焉。 今政初仕守令, 另加擇擬。 武倅諸窠之難治處, 莫如見窠, 尤不可不十分愼揀。 至於邊將之如西鎭權管, 以來頭可堪遠到人, 勿拘時任訓正、宣傳官差送, 而江邊遞付諸窠, 自今政, 一依內三廳例備三望, 以示別加留意, 尊其官方之意。 蝟島、阿耳之蘇弊, 官方之外, 亦關民隱, 拔例拔尤。 仍令嚴飭該道道、帥臣, 新除邊將下去後, 以堪任不堪任, 治績能否, 待其赴防就緖, 別具狀本, 評品實績以聞。 今夏大政, 以蕩滌拘枳, 爲一副當先務, 未知其間無一人未及檢擬者乎? 更加嚴飭兩銓, 實心對揚, 俾朝廷擧措, 有悠久不怠之美。 世家補蔭之規, 法意甚好, 未必其後承莫不克肖。 所謂尙具老成人典形者此也。 況我朝用人, 專尙世類, 則聞人名家之族姓, 必有不忘其先之人。 外此明於經術者、行有著稱者、念到名義者, 亦宜搜訪, 一體嚴飭兩銓。 朝家一視之政, 京鄕無間。 名以大政, 則尤當混遐邇、無物我。 無論文蔭武, 遠人各別收用。 官職非銓官樹黨濟私之資也。 自有先朝恢蕩之治敎, 在今繼述之道, 不可以近來流弊之較對名目, 反涉於安排鋪置, 任其扶抑於多寡之際。 此段指淸貫而言。 濫竽固不可, 遺珠尤所戒。 亦令銓官, 遵此筵席申申之諭。”
○以李格爲咸鏡南道兵馬節度使。
○遣史官, 試取水原儒生製述, 親考券。 居首進士許暕, 直赴殿試。
12月 27日
[편집]○丙戌/行都政。
○以徐美修爲司諫院大司諫, 洪良浩爲同知經筵事。
○致祭于鰲興府院君金漢耉。 敎曰: “初則擬待元朝稱慶日下敎矣, 今日卽大政日也, 元朝隔日。 以予祝慶祝岡之誠, 凡所以怡悅殿宮之心, 固當靡不用極。 雖外廷臣隣, 猶且尊年。 況慈殿至親、慈宮同氣乎? 前參議金漢老、前承旨洪樂信ㆍ洪樂任特爲加資, 金漢老副摠管除授, 洪樂信、洪樂任同敦寧加設除授, 司正洪樂倫敦寧都正加設除授。 奉朝賀祠宇, 才已致祭, 鰲興府院君家, 今日遣禮官致祭, 以示此時予心。”
○特擢行副司直金持默爲判敦寧府事, 遣官致祭于淸風府院君金佑明、淸原府院君金時默、故判敦寧府事金聖應。 敎曰: “此家之人, 古稀之年, 而明聖王后本宅爲同堂之親。 近又戚聯, 予之視遇, 無異國舅。 特以蔭宰之不入於耆社, 今年雖滿七十, 未躋崇班。 行副司直金持默判敦寧見窠陞擬, 淸風府院君、淸原府院君祠宇致祭。” 尋命故判敦寧府事金聖應家, 一體致祭。
○以洪明浩爲司諫院大司諫, 任希曾爲判義禁府事。
○以洪樂游爲楸坡萬戶, 仍差別兼春秋館記事官, 紏察江界府使以下諸鎭將不法事。
○敎曰: “今夏疏通之後聞之, 猶有及第洪儀泳尙在人不人之間。 問其寸數則頗遠。 槐園時葛藤, 義理則然。 仍置不復論之科, 大關刑政。 洪儀泳以藝閣施行, 俾廁爲人之列。”
12月 28日
[편집]○丁亥/次對。
○擢韓光綮爲刑曹判書。
12月 29日
[편집]○戊子/中批, 柳戇爲知中樞府事。
○詣景慕宮齋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