조선왕조실록/광해군일기태백산본/11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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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海 十一年 一月[편집]

1月 1日[편집]

○十一年【大明萬曆四十七年。】己未正月初一日朔乙酉巡按御史李昌廷馳啓: “都元帥從事官南宮㯳, 豐備廚傳, 濫騎驛馬, 請自朝廷處置。”


1月 2日[편집]

○己未正月初二日丙戌有政。 謝恩使以李弘冑爲謝恩使, 金壽賢副使, 金起宗書狀官。


○因傳敎, 三司啓箚姑停, 至二十日, 始爲連啓, 蓋以內殿有病故也。


1月 3日[편집]

○己未正月初三日丁亥平安道巡按御史李昌廷馳啓: “平壤判官李東龍麤鄙, 濫殺人命, 及監司朴燁、前庶尹鄭世美有罪無罪, 請自朝廷處置。”


○(有政。) 以柳湙爲同副承旨, 柳潚大司諫, 韓明勗掌令, 姜燧司藝。 燧兇詭險詖, 見棄人類, 附托時論, 稍見逾用, 濫竊科第。 其妹爲韓孝純之後妻, 縱臾孝純, 終陷大逆。


1月 4日[편집]

○己未正月初四日戊子副提學朴鼎吉上箚, 辭兼帶同知義禁。 答曰: “此時, 副學雖兼金吾, 有何所妨? 近日禁府堂上, 頗有厭避之人, 勿踵此習, 盡心察任。 前例不必拘也, 勿辭。”


1月 5日[편집]

○己未正月初五日己丑右副承旨李益燁啓曰: “卽者, 書吏朴大吉・李孝敏、私奴永源等, 從門隙傳言, 逆筠奴乭漢, 初昏時, 相値於司僕開川邊, 捉付典獄(署)云, (而受來囚徒)故敢啓。 且朴大吉等, 亦令門外搖鈴將拘留待候矣。” 傳曰: “知道。 乭漢, 爲先拿囚。”


1月 6日[편집]

○己未正月初六日庚寅備邊司啓曰: “渡遼三營將卒, 通共一萬一千五百餘員人, 各給木一疋, 則一萬五千五百餘疋, 而兩京防民中, 除鱞寡孤獨、老病篤疾、禁軍、砲、殺手、內人、醫、妓等家, 其餘上自士大夫、儒生, 下至吏胥、防民通算, 一萬一千三百九十五戶。 若每名各出一匹, 則不足之數, 至於二百餘疋, 而士大夫中, 有職人員, 若以宮闕都監助工例, 收布則似爲頻數。 二品以上四疋, 三四品三疋, 五六品二疋, 七品以下一疋, 定式收捧, 而本司文郞廳一員, 戶曹、漢城府郞廳各一員, 會于戶曹, 眼同收捧, 五部官員, 親自領納。 開城府則亦爲及時收捧, 以待宣諭御史下去, 付送之意, 下諭宜當。” 傳曰: “依啓。”


○(有政。) 以張晩爲刑曹判書, 趙國弼左尹, 金藎國同知義禁, 鄭造大司成, 宋錫慶開城留守, 柳活弘文館校理, 申垍待敎, 沈惇咸鏡監司。 【張晩有牧民禦衆之才, 前所履歷, 俱有聲稱。 沈惇亦以才能著用, 而皆不能自靖於亂世, 依違苟容。 (終貽苟容於朝端, 可勝惜哉! 國弼之妻, 柳妃之弟也。 以無識白徒, 因椒掖之勢, 至參勳籍, 超階越序, 數年中至宰列。 交通宮禁, 連結朝士, 無恥之輩, 亦多趨附者。 其子裕善, 乳臭未解蒙, 借述登第, 出入三司。) 藎國, 希奮之黨也。 爲人嫵媚便佞, 且有才局, 脂韋取合, 不擇彼此。 又以承宗妻姪, 因緣宮腋掖, 善事三宮, 以此最有私眷。 宋錫慶, 王之舊時宮僚, 亦有寵於王治活, 潚之弟。 姦回慘毒, 比兄又甚, 癸丑之變, 以獻納攘臂擔當。 垍, 爾瞻之卵育門客生也, 用私竊科, 卽通淸路。 趙國弼, 希奮姊壻也。 王少與同處, 及卽位, 眷遇尤篤。 冒參勳籍, 超至宰列。 時, 宮掖鬻官成風, 開城留守之除, 雖名宰, 必有納銀。 及國弼赴任, 王諷宮人謂之曰: “留守要官。 家食有餘, 不可無謝恩之禮。” 國弼遂納數百兩銀。】


1月 8日[편집]

○己未正月初八日壬辰備邊司啓曰: “春氣已舒, 塞雪將消, 邊上可虞之端, 不一而足。 此時, 北路大鎭, 曠官已久, 極爲可慮。 吉州、永興兩官守令, (令該曹)急急催促, 穩城、慶興府, 亦於數日內爲政差出, 一體下送。” 傳曰: “允。”


○全羅道臨陂縣地栗木爲風所顚, 根本露出, 至是, 復自起立。


○傳于營建都監曰: “東宮內人入接處, 今月內急急始役以造。”


○備邊同啓曰: “渡遼軍兵俵給十/木疋, 今當收捧, 勒限催促, 不多日內, 當爲下送。 宣諭官, 所當預爲差出, 治裝以待, 而群議, 皆以‘都體察使從事官直提學柳忠立, 御史稱號下送, 兼諭各道添防之軍, 因察西邊軍務而來, 則甚合事宜’云。 平安道, 以此人差遣, 而咸鏡道, 雖無分給木疋之事, 所當一體宣諭, (而)請令該道(旣有)巡按御史, (使之)兼爲宣諭。 (而令吏曹急急差出發送爲當。)” 傳曰: “依啓。 柳忠立, 以親籍都監都廳, 專管諸事。 親耕日迫, 以他人擇送。”


○營建都監啓曰: “今則役事過半, 別無大石、大木輸運之事, 雖專用募軍, 似無不足(之弊)。 而今承聖敎, 丁寧如是, 量宜更定, 摠數六百名, 分爲三運, 二月內爲始上送事, 行會之意, 敢啓。” 傳曰: “依啓。 僧軍不可不招集以用, 而今始緩緩回啓, 其何以可及於事機乎? 今玆營建役事, 如此畢役無期, 不可泛然行會。 各別急急下諭, 使於二月初十日, 無遺上送。”


○以祕密傳于營建都監曰: “聖節使堂上譯官方義男, 靑黃瓦燔造法, 學習以來云, 詳問于義男以造, 而貿來兩色入之, 且貿來焰焇, 亦速捧用。” 都監回啓曰: “義男所授木綿五同, 而今此所納焰焇一千五百斤, 已盡來納。 以前日他譯官所貿之價, 較之則其數三倍矣。” 傳曰: “知道。 以此焰焇, 急急燔造靑瓦, 而方義男貿來之數三倍於他譯官, 加資。 千秋、聖節之行, 爲先赴京, 黃瓦燔造方法, 使之詳細學習以來。” 【黃瓦覆殿, 天子之制, 而王侈心無已, 至言易靑以黃, 使朝天譯官學習造法。 (自不覺其陷於僭亂之罪, 罔畏于天, 其能免乎?)】


○傳于備邊司曰: “西北, 皆可虞之地, 而防備齟齬, 無形之狀, 北方尤甚。 本司凡料理措置, 半不如關西, 予竊憂之。 新監司未下去前, 凡干防守修攘之策, 詳察熟議, 指揮以送。 且師期不遠, 我國軍兵入勦之後, 西邊防備, 極爲虛疎, 以何將、何兵, 能遏賊鋒乎? 急急詳細議處。” 【王竭一國之力, 唯事土木, 天怒民怨, 危亡已迫, 而區區以外憂爲慮, (求助於病國之承宗,) 可哀也哉!】


○欽差援遼總統團練朝鮮兵馬分守寬奠等處地方總兵官左軍都督府左都督劉綎移咨, 略曰: “天朝討叛, 屬國敵愾, 所以恪藩職, 報君父也。 比來風聞, 稍有不愜, 或曰奴逼處而天驕也, 左袒孤恩, 不無觀望心。 本府獨信以爲否否。 蓋貴國密邇, 易得虛實, 幸時加探聽, 時相報聞。” 我國回咨, 略曰: “曩在龍蛇之會, 貴府實統豼貅之旅, 援我東藩, 截彼南嶠, 威風所煽, 妖祲自息, 凡有血氣者, 莫不上戴聖天子大造, 下感眞將軍偉烈。 蠢玆醜虜, 讎我大邦, 東土君民, 情切食肉, 悉索敝賦, 簽調各軍, 咸奮投袂, 敢後執殳。 適會貴府, 專膺簡命, 兼管東轄, 此正敝邦, 糜粉爲期, 圖報萬一之秋也。 卽審來咨, 不覺心膽片裂也。 弊邦之於天朝, 義雖君臣, 情卽父子, 彼建夷幺孽, 乃弊邦積遠之仇賊。 及至于今, 伊敢逆天犯順, 窮兇稔惡? 敝邦乘此一怒之威, 覬報三捷之音, 寧有背君父、貳仇敵, 甘心於禽獸之域, 容息於天壤之間乎? 敝邦, 自有此役, 一國倡義, 千里從征, 縱復身膏草野, 猶爲雄鬼而毅魄, 誓師已卜, 卽戎有期, 何物怪鬼, 謠啄罔極, 欲售交亂之計乎? 所可恃者, 貴府明鑑, 洞燭無蘊, 憤慨之極, 感戢無任。 當職謹依盛誨, 庶不辱命, 凡有所聞, 著令邊吏徑報元帥處, 使之便行稟知。”


1月 9日[편집]

○己未正月初九日癸巳傳于備邊司曰: “都元帥以下, 若入征勦之後, 則只巡邊使防守而已, 將領軍兵, 必多虛疎。 防備諸事, 更加料理指授, 而咸鏡南北道守禦之策, 竝爲着實規劃, 急急指授。”


○平安道巡按御史李昌庭廷馳啓: “督運使從事官權鑊多率法外下人, 濫騎驛馬, 請自朝廷處置。”


○備邊司啓曰: “莫急者, 宣傳之行, 而西路各驛蕩然, 反不如撥兒之傳報, 政院之請以本司移文, 傳付撥兒者, 誠出於不獲已也。 機密重事, 特降標信, 下諭帥臣, 事體極重, 若使各官別立健馬數匹, 專待宣傳之行, 則寧有遲滯之憂? 今後軍務行會之事, 依政院啓辭, 以擺撥傳送, 若係緊關機密之事, 不得已宣傳官奉標信下去, 以各官守令所騎馬, 火速飛替, 無令專委驛路, 以致如前遲滯之意。 下諭于京畿、黃延、平安三道觀察使, 申飭列邑爲宜。” 傳曰: “依啓。”


1月 10日[편집]

○己未正月初十日甲午傳曰: “係干軍國緊急之事, 則卽爲入啓, 而不緊雜公事, 姑留政院。”


○傳于營建都監曰: “奇益獻今將以材木催(促)督(洩)事, 出去矣。 此人上年造船有勞, 實職除授, 急急發送, 使速催促, 督曳輸運。”


○大司諫柳潚遞, 引疾辭遞也。


○幼學李尙馦上疏, 大槪“預講備禦, 先上徽號”事。


1月 11日[편집]

○己未正月十一日乙未平安監司朴燁, 被劾於巡按御史李昌庭廷, 上疏自明。 承政院啓曰: “伏見朴燁自明之疏, 其無朝廷、蔑公議、愚弄君父之狀, 不一而足, 誠可痛也。 巡按御史, 乃一時特遣之人, 非尋常使命之比。 其在中朝, 亦嘗有巡按, 自布政以下大官一遭其參, 杜門竢罪之不暇。 今燁旣被御史重劾, 則其身卽殺人罪人也。 燁之爲人, 狼戾殘酷, 前在義州杖斃者如麻, 及守成川, 冤死者積屍。 至於刃夫而奪妻, 挾倡而亂紀, 見棄於人類, 負罪於公論者久矣。 方伯重寄, 遽出於誤恩, 臺閣彈章, 竟歸於含默, 燁之驕傲益甚, 燁之毒虐愈熾, 厮殺人命, 害及犬猫。 幸賴御史一啓, 直破奸狀, 萬目爭拭, 衆口稱快。 渠敢以‘杖殺不但五人’, 示無所忌, 又以‘已登俎上, 特未受刃’, 示有所恃。 至以鬼語魔障, 比御史彈劾, 字字憤厲, 言言搆捏, 請赦殺人之罪。 立功行間, 誇張辦穀之數, 猶思媚悅其心, 謂御史可以拉之, 人言可以箝之, 君上可以罔之。 跳踉眩幻之態, 靡有紀極, 此時何時, 而將西關重地, 任他狂豎壞了, 使一道孱氓, 盡作豺牙虺舌上血肉乎? 臣等待罪近密, 區區嫉惡之心, 實出於爲生靈去蟊賊也。 此疏雖不可不入, 厥罪亦不可不明, 故當此侍藥之日, 不避煩瀆, 冒昧陳達。” 答曰: “李昌廷非只擊朴燁也, 亦是元帥請罪之事也。 況自元帥以下, 盡爲請罪, 使三軍喪氣, 豈但燁罪乎? 矧今內殿證候, 愈往愈重, 尙未減歇, 上下遑遑之時, 何必煩瀆至此哉? 啓辭太過。 忍怒可矣。” 【燁有辦事之才, 故早爲劇部之任, 性殘酷貪婪。 旣以創成降仙樓得寵, 又以柳德新之女壻, 得通宮掖, 燁有才巧, 且解漢語, 與譯官親密, 通商上國, 珍寶異玩, 溢於其家。 仍以進獻, 或以明殊綴孔雀羽錦, 爲衾以進, 王寢食不忘。 其在關西, 惟以刑杖取辦, 殺人如草芥。 營門自奉, 窮極奢侈, 置八方/房於營中, 選妓女充之, 酒食衣服之費, 動以百數。 自以深得主眷, 蔑視朝貴, 自元帥以下, 皆被鈐制。 李昌廷, 爾瞻之親黨也, 憤其輕己, 略奏實狀, 而燁又自明, 王容之如此。】


○以柳忠立爲承旨, 金緻爲大司諫。 【(忠立, 柳妃之姪。) 緻, 爾瞻之黨也。 爲人陰兇, 且多暫有心計, 機關須縝密, 城府深沈, 行兇作惡無所不至。 爲大諫, 至請殺鄭蘊。 其後知爾瞻之必敗, 與李𢜫, 稍變前見, 外爲辭避之態, 以爲自免之計, (癸亥)反正之後, 果拜慶尙監司。】


1月 12日[편집]

○己未正月十二日丙申傳于營建都監曰: “今年不可不移御慶德宮, 大內各處及掖庭署守門將入直處, 爲先急急造成。”


○承政院啓曰: “當此軍興運糧, 營建斫曳, 百役俱萃之時, 兩司以方爲侍藥廳, 久不齊坐。 新除守令, 趁未署經, 或三四朔, 或一二朔, 不得赴任, 請爲署經, 急急發送。” 傳曰: “允。”


○平安道巡按御史李昌庭廷馳啓: “永柔前縣令李淸, 貪官汚吏, 未有甚於此者, 請自朝廷各別處置, 以勵他人。”


○大司諫金緻上疏辭職。 不許。


1月 13日[편집]

○己未正月十三日丁酉正言任興後啓曰: “朴燁自明之疏, 臣未得見, 而以政院啓辭中數三款觀之, 其措語之悖慢, 蓋可見矣。 藩鎭驕悍之漸, 未必不由於此, 豈不寒心哉? 臣職忝言地, 不能殫癉惡, 使言責先歸政院。 不職之失著矣,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司諫鄭道啓曰: “朴燁之初授西伯也, 屢發席上, 淫悖無度, 殺人爲事, 關、海兩西, 怨讟極天, 當此軍興之日, 方面重寄, 不可委諸狂手, 壞了國事者, 共公之儀/公共之議也。 而近來凡爲守令論劾, 例以徐當發落爲敎, 貪官酷吏, 布滿州縣, 無所徵懲懼, 切諫讜論, 漸至摧沮。 (言路杜塞,) 曾劾成川, 天聽愈邈, 頃日試遣, 是豈諫臣之志哉? 幸今御史馳啓, 實出於身親聞見, 而政院以(仍此)臺閣彈章, 竟歸含默爲辭。 臣備位言地, 討逆大論, 上號盛禮, 至於咀呪之獄, 閉口退伏, 如燁等事, 叫閽無路。 只竢藥廳之罷, 使言責先出政院, 豈非如臣不職之罪也? 緣臣駑劣, 厚被政院之詆斥, (自損臺諫之體面,) 決難冒居, 請斥臣職。” 答曰: “侍藥廳未罷前, 雖避嫌, 勿啓可矣。 勿辭, 退待物論。”


○傳曰: “今後西宮事、咀呪事, 勿出朝報。”


○傳于禮曹曰: “內殿證候甚重, 尙未減歇, 此時勢難擧動。 迎勅又退, 雖極未安, 以二十日後退行。”


○欽差經略遼東等處軍務兵部左侍郞兼都察院右僉都御史楊鎬, 以我國助戰馬七百匹解送價銀。 回咨, 略曰: “討逆, 天下之大義;勤王, 藩國之至誠。 當初我國措送弓矢馬匹者, 實出於敵愾助邊之微誠, 而猶以該送之馬, 薄蹄短脛, 駑鈍弱劣, 不堪中用爲歉, 不意經略憲臺, 却乃酬直, 咨送銀兩, 擧國臣民, 駭然瞿然, 罔知所由。 彼金、白二酋化外獸心, 尙有助順之擧, 況小邦之於天朝, 義卽君臣, 情實父子者乎? 寧甘不恭之罪, 決無承將之理, 竝將發到銀子, 照數送還, 允爲便益。”


1月 14日[편집]

○己未正月十四日戊戌承政院啓曰: “迎勅大禮, 聖上必欲親行, 其在事大之誠, 至矣盡矣, 臣等固不敢更爲陳啓。 但今內殿玉候失寧, 尙未平復, 此時擧動之難行, 誠如聖敎。 第念事出權變, 貴在得宜, 而皇勅淹留村舍, 已經累月, 揆諸事體, 尤極未安。 與其日字之漸退, 莫如速行之爲愈, 仍於前定之日, 躬行關門之外, 則其於謝皇眷之禮, 固無欠缺, 而畿邑供頓徵兵之弊, 亦且少蠲矣。 此不獨臣等之意, 外廷群議皆然, 職忝近密, 不敢不達。” 答曰: “迎勅勿退, 仍行前定日。 躬迎闕門外事, 當觀勢量處。”


○掌令郭天豪、持平申恜・南溟羽、獻納黃中允、正言李元輿啓曰: “(臣等伏見政院之啓, 乃陳達)朴燁(之罪惡也。 其)自明之疏, 雖不得見, 而以政院啓辭觀之, 則悖戾無度之狀, 殘酷殺人之事, 虐焰狂態, 驕傲自恣, 無君父、蔑朝廷之漸, 蓋可見矣。 政院以臺閣彈章, 竟歸含默爲辭, 臣等職忝言地, 不卽彈劾, (雖緣侍藥未罷, 而)含默之失, 在所雖免, (不可靦然仍冒,)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黃延道巡按御史韓明勗馳啓: “延安府使洪邁, 專事剝割, 歸怨國家, 爲先罷黜。” 【邁, 洪淑儀之父也, 恃勢貪贓, 到處空邑, 官庫空虛。】 明勗亦能擧劾一時, 人多快之, 王置而不問。


○執義林健啓曰: “燁爲藩臣, 而搆捏使命, 其無朝廷、蔑王人, 甚矣。 非但多殺無辜而已, 彈劾之論, 反出於政院, 此無非如臣疲軟, 忝在言地, 含默不言之所致。 不可仍冒, 請命罷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1月 15日[편집]

○己未正月十五日己亥掌令韓明勗在外入來啓曰: “臣伏見政院啓辭, 朴燁之爲方伯, 臺閣不爲彈劾爲非。 臣於前秋間, 久忝言地, 含默之失, 在所難免。 且臣在黃延道, 猥承召命, 雖卽發還, 道途之間, 遲延數日, (以此以彼, 決難在職,)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弘文館上箚, 請司諫以下、執義以下, 竝(命)出仕。 從之。


1月 16日[편집]

○己未正月十六日庚子傳于營建都監曰: “慶德宮今將始役, 如外處不緊之役, 則雖移御後, 亦可以爲之矣。 大內各處之役, 急急始役, 今年內, (勿退)完畢。”


○執義林健, 司諫鄭道, 掌令郭天豪, 持平申恜, 正言李元輿・任興後, 未及論劾朴燁, 重被政院之斥, 合辭再避, 諭以勿辭, 皆退待物論。


1月 17日[편집]

○己未正月十七日辛丑承政院啓曰: “朴燁罪狀, 不必更陳, 旣遭巡按之重參, 又被廟堂之請遞, 而臺閣物議, 亦且奮發。 其決不可行公, 明矣。 今見都元帥狀啓, 經略已進鐵嶺, 師期萬分緊急, 而本道許多機務, 策應無人, 極爲可慮。 朴燁依備局啓辭, 爲先遞差, 當日爲政, 新監司差出, 一二日內發送, 以委西關防備之重。” 答曰: “此誠何時, 而以一御史之言, 輕遞關西方伯乎? 勿復爲敗事之言。”


○傳(于吏曹)曰: “近日兩西御史, 多有妄量生事之弊。 韓明勗之代李涏, 年少未解事, 不必又遣如此人也。 李涏改差, 其代極擇差送。”


○傳于政院曰: “侍藥廳未罷, 內外遑遑之時, 疏箚、呈辭, 逐日紛沓, 有同平日, 極爲煩擾。 今復/後侍藥廳罷出間, 凡疏箚、呈辭, 一切勿入。”


○掌令韓明勗啓曰: “饑蝨賤臣, 猥蒙寵擢, 屢忝言地, 不能糾劾者, 非特一朴燁也。 上年秋間, 逆筠之女, 被選昭訓之中, 臣(於席上,) 言於(其時)掌令(臣)韓詠曰: ‘許女被抄之事如何?’ 詠答曰: ‘兄言是矣。’ 語未了, 其時大司憲(臣)南瑾、大司諫(臣)尹訒, 皆在武科試所, 簡通於僚中, 卽其事也, (極言不可選入宮中之意。) 臣謂韓詠曰: ‘(正與等意相符,) 須卽通于諫院而論之可也。’ 翌日, 又値(其時)司諫(臣)辛光業、持平(臣)申恜於一處, 臣又大倡辭說。 (慷慨不已,) 申恜謹厚者, 戒臣妄言, 光業, 兇詭也, 奔告于逆筠, 逆筠一聞此說將欲陷臣於不測之地, 至令河賊掛兇榜於國之南門, 而來言於臣。 臣之危命, 在於賊手, 豈不殆哉? (臣之得保今日, 莫非聖眷, 日夜感泣, 罔知死所也。) 第於發言之時, 自上方在靜攝之中, 未得論啓, (勢雖使然,) 遲延之失, 此其一也。 近來朝著不靖, 士論携貳, 國家艱虞, (而)民生困瘁, 憂疑之端, 不一而足, 尸職竊祿, 未嘗隨事論列, 含默(苟容)之失, 此其二也。 至於巡按海西之日, 監都事之冒法, 守令之貪汚, 宗室之橫行郡縣者。 隨現請罪, 而少無饒貸, 衆怨叢身, 朝夕莫保也, 明矣。 且昨日就職之後, 時未與同僚, 行相會禮, 不得參於一廳, 先自還家。 晩聞兩司多官再避之事, 而急患胸痛, 未能運身。 今始扶曳以來, 瀆擾於侍藥未罷之前, 所失三也。 (爲言官者, 苟有一失, 似難仍冒, 況如臣者, 一身三失, 至於此乎?) 決不可靦然在職,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弘文館上箚, 請兩司竝命出仕。 從之。


1月 18日[편집]

○己未正月十八日壬寅吏曹啓曰: “咸鏡道巡按御史姜遴, 因臺諫所啓, 徐當發落事, 下敎矣。 當此防緊之時, 御史發送, 一日爲急, 以姜遴仍爲發送乎? 以他人發送乎?” 傳曰: “以他人擇遣, 毋以如韓明勗、李昌庭廷妄量之人, 苟充差送, 俾勿傷朝廷體面。”


○執義林健、司諫鄭道、掌令郭天豪、持平南溟羽、正言任興後啓曰: “朴燁罪狀, 不能彈劾, 政院啓辭, 斥以含默, 臣等勢難仍冒之意, 旣已屢瀆, 而昨見掌令韓明勗(之)避(, 以近來朝著不靖, 士論携貳, 國家艱虞, 民生困瘁, 憂疑之端, 不一而足, 尸職竊祿, 未嘗隨事論列, 含默苟容之失, 爲)辭, (此)正中今日之病, (而)豈但新授臺官自劾之辭也? (如臣等冒居者當之,) 臣等俱以無狀, 待罪言地, 討逆之論, 徽號之請, 誠意淺薄, 尙未回天。 咀呪之獄, 所當窮訊, 土木之役, 訖可停止, 而悠泛度日, 未能力爭。 分遣御史委以巡按, 彈章纔上, 嚴旨反下, 則誰敢盡職? 貪官汚吏, 遍滿列邑, 隨聞論列, 發落無期, 則何所徵懼? 名器之混淆, 賄賂之公行, 莫此時爲甚。 其他弊瘼, 悉難枚擧, 而無一言糾劾, 無一事捄正, 不職之罪, 萬死猶輕。 (寧彼瀆擾之誅,) 決不可强顔在職,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持平申恜啓曰: “上年秋間, 逆筠之女, 被選於昭訓, 掌令(臣)韓明勗, 與(其時)掌令(臣)韓詠言於席上: ‘筠女被抄之事如何?’ 詠答曰: ‘兄言是矣。’ 語未了, (其時)大司憲(臣)南瑾、大司諫(臣)尹訒, 自武科試所, 簡通於同僚, 卽其事也。 因送此簡, 通于諫院, 則(其時)司諫(臣)辛光業, 卽飛通於賊筠, 賊筠使其腹心哀乞於出言之處, (以其論議不一,) 竟未之啓也。 厥翌日, 臣與韓明勗、辛光業, 偶値於一處, 明勗又言其不可。 光業, 前(者)旣漏(簡)通(之辭, 情狀昭著), 故(及聞此言)面色便異。 臣與明勗, 低聲語曰: ‘待物議歸一而論之可也。 (兇黨在座, 何必空言取禍也?)’ 當此之時, 賊筠氣焰薰灼, (人皆側目,) 臣之戒明勗妄言者, 蓋以此也。 (兩司之簡通, 在乎三日之前也, 臣之戒明勗者, 在乎三日之後也, 終始不啓, 豈由於臣之所言哉?) 昨見明勗避嫌一款筠女昭訓之事, 有若緣臣而不爲論啓者然。 設令明勗, 不顧禍患, 固執己見, 則力排衆言, 論之可也。 何其不論於初, 而有後言於今日乎? 且臣素以無狀, 久叨匪據, 朝廷之得失, 綱紀之板蕩, 目覩時事, 可言者多矣。 雖欲竭盡愚得, 仰輔涓埃, 或以自上靜攝, 或以討逆方急, 繼之以藥廳未罷, 不遑他事, 奄經一年。 守令之貪殘者, 間或彈劾, 終歸於徐當發落, 守令尙且如此, 況如朴燁之爲方伯者乎? 旣被政院含默之詆, 又貽同僚尸竊之誚, (臣雖欲苟容, 人謂伊何?) 以此以彼, 決難仍冒,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明勗等, 以爾瞻門客, 懼爲許筠連累, 隨事自明, 以彰其貳於筠矣。】


○靈川君申應榘辭職上疏, 辭勳。 【應榘, (以王潛邸時師傅, 頗有恩眷。 而爲人剛亢, 自少從事禮學, 爲士類推許。 以蔭仕,) 少有聲名, 選爲王子師傳, 及典州郡聲稱大損。 且不能潔身持正, 以在家憂國, 至參臨海獄功臣, 爲士論嗤點, 故(至是控辭,) 遜辭辭勳。 使其奴(子)出入禁闥, 祈請無不從, 士論醜之。】


1月 19日[편집]

○己未正月十九日癸卯大司憲柳慶宗啓曰: “頃者兩西廉問之擧, 出於累年停罷之後, 攬轡之日, 人皆想望風采, 貪官可斥, 暴將可劾, 宿弊巨瘼, 庶幾可祛, 而不意自上, 連有備忘, 至以妄量生事等語爲敎。 設令御史, 或有狂妄過中之言, 固當優容嘉獎, 以盡如流之美, (固是聖明朝氣像,) 而遽下未安之敎, (至於如此,) 瞻聆攸曁, 物情沮喪。 臣恐自此(之後), 直氣萎薾, 言路漸閉, 姦贓蟊賊之輩, 肆然爲惡, (益無所顧忌也。) 臣待罪言地, 二年于玆, 含糊度日, 理宜自劾, 而今見兩司多官前後引避之辭, (苟或)不言之罪, 臣亦有焉。 不可靦然仍冒,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獻納黃中允啓曰: “伏見掌令韓明勗避辭, 有尸居竊祿, 未嘗隨事論列等語, 而兩司多官, 皆以此引避, 臣亦尸居竊祿者也。 無一言糾劾, 無一事捄正, 不職之罪, 臣實當之。 決難靦然仍冒,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大司諫金緻, 又引疾(再)辭職, 校理柳活, 以纔免喪制, 疾病侵尋, 上疏辭職。 答曰: “如是辭之, 竝遞差。”


○傳曰: “柳潚等纔免喪制, 而大司諫金緻不爲供職, 則何必强擬於臺諫、近侍, 以致日日呈辭陳疏(煩啓)? 吏曹極爲非矣, 政院知悉。”


○正言李元輿啓曰: “伏見兩司多官避嫌之辭, 未嘗隨事論劾, 尸居竊祿之責, 臣亦有焉。 今日之事, 可爭者非一, 而臣誠意淺薄, 言不見信, (不但發落之無期, 或下未安之敎。) 欲言不言, 含默度日, (呼唱道路, 只貽人譏,) 臣之不職, 無異多官。 不可仍冒,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1月 20日[편집]

○己未正月二十日甲辰副元帥金景瑞馳啓: “經略進駐開原, 奴賊退屯, 出一枝兵, 直向遼東云, 故經略今月十二日還遼, 都督稟報經略, 以待回下, 進退云矣。”


○弘文館上箚, 請兩司竝命出仕。 從之。


○備邊司啓曰: “咸鏡監司沈悙今將下去, 故臣等會同商議。 本道軍務, 則本道道里遙遠, 監司身在咸興, 六鎭之間, 耳目有所不逮, 必須强輔, 可以有濟。 本道都事金寭殘拙有病, 素無風力, (此時, 佐幕之任, 勢難責委。 請金寭)請改差, 以有名望人擇送。 且各道監司, 道內守令、邊將通訓以下, 杖八十自斷, 例也。 際此軍興之日, 雖非對陣之時, (而)凡有違悞之事, 宜以軍法從事本道守令、僉、萬戶, 擧皆通政以上之官, 似難膠守舊例, 通政以下守令、邊將, 限事定間, 令觀察使杖八十自斷, 宜當。 本道人物出來者, 刷還之法, 載在令甲, 而國綱解弛, (漫不動念,) 無一人還籍者, (委屬痛駭。) 各別嚴立科條, 俾無網漏之患, 而至於女子之嫁夫出來者, 刷還(尤極)不當, 此輩姑令納米五十石於安邊者, 限十年免刷, 則其於得粟, 庶有萬一之助矣。 且本道守令, 雖六鎭邊地, 自前以文官交差者, 其意有在, 而頃因事變, 見在文官, 盡易(以)武弁。 以致人無畏忌, (貪墨成風,) 剝割軍民, (岡有紀極,) 邊地之蕩敗(無形), 職此之由。 頃日金昈、南以俊等(之)爲六鎭判官時, 武弁守令, 頗有畏戢, (邊民多蒙其惠云, 自)今(以)後, 北邊守令之有闕者, 以文官之有武才者, 間間交差, 宜當。 此外本道應行事務, 俟沈悙到任, 圖上方略後, 議處之意, 敢啓。” 傳曰: “依啓。 此時佐幕之官, 極擇差送, 守令只擇良吏而已。 文官亦有汎濫貽弊者, 安問文武乎? 予意則決不可以文官差送, 致有壬辰長驅之患也, 更詳議處。 且堂上官決杖, 如非臨陣, 不可輕爲, 沈悙則必無妄作之事矣, 但我國之事, 若一開路, 仍成謬例, 不可不愼。 至於與賊對壘之時, 一依軍法從事, 可矣, 更加察處。”


○司憲府、司諫院啓曰: “內殿未寧之候, 一國之人, 皆以爲出於咀呪, 而作妖之人, 無憑尋迹, 群下之情, 悶鬱何極? 國家多幸, 捕得賊臣, 訊問之時, 端緖現出, 其贈賂綢繆之事, 造給兇器之狀, (亦有)現發於渠等之招。 階梯已成, 昭不可掩, 行兇節次, 庶幾畢露。 第念獄體重大, 係干謀逆, 不可委以刑曹、捕盜廳, 尋常訊問, 請妖賊福同等, 移送禁府嚴鞫, 期於罪人斯得, 按律定罪。 近以內候靡寧, 藥廳未罷, 合司之論, 相議姑停矣。 第念討逆(等事)不可久稽, 公論(奮激), 有難沮遏, 臣等(之更來)叫闔, 實出於爲國家宗社計也。 西宮之罪, 貫盈已極, 節目之下, 晷刻爲急, 今至二年, 遷延度日, 結局無期, 神人之憤, 爲如何哉? 當此公論不張, 邪說橫流之日, 若不斷以大義, 速爲處置, 則將來不測之患, 有不可勝言者矣。 請亟下節目, 令廟堂增定未盡之條, 以完廢黜之典。” 答曰: “藥廳未罷前, 勿爲更煩。” 時, 大司憲柳慶宗、執義林健、司諫鄭道、掌令韓明勗・郭天豪、持平南溟羽・申恜、獻納黃中允、正言李元輿・任興後也。


○(又申前,) 又啓曰: “賊悰, 以逆筠腹心, 陰謀兇計, 無不與同。 種種逆狀, 畢露於諸賊之招, 而闓、佑成杖斃之後, 獨保兇喘, 不卽正刑, 王法不行, 輿情益憤。 寧有罪同而律異, 止於圍置而已乎? 請亟命嚴鞫得情, 明示典刑。 逆珖以賊筠親屬, 爲諸賊所推戴, 擧國之人, 咸思顯戮。 而定配單子, 亦尙留中, 使兇逆之魁, 告廟之後, 得免邦刑, 有若無罪者然。 輿情憤鬱, 愈久愈激, 請亟命按律定罪。 自古人君, 有非常之功烈, 則必有非常之徽稱, 誠以贊揚歸美之擧, 實出於臣民公共之議, 而有不容已也。 逆賊何代無之, 而聚會徒黨, 謀逆於輦轂之下者, 豈有如賊筠之兇且慘哉? 禍機之發, 迫在朝夕, 國勢之急, 危如一髮, 若非祖宗默佑, 聖明洞燭, 安能得罪魁而定禍亂乎? 豐功偉烈, 巍蕩難名, 願上鴻號, 揄揚萬世, 擧國臣民, 孰無是心? 請依該曹公事, 從速設局, 以完褥禮(, 以答輿望)。”


○合啓: “李茳之罪, 鞫廳, 以可鞫啓之, 自上以茳書筠惡於史, 與光業似異, 參酌定配爲敎, 茳雖書筠惡於史, 其名緊出賊口, 豈止(參酌)定配而已哉? 請亟命邊遠圍籬安置。” 答曰: “侍藥廳未罷前, 勿爲更煩。”


○弘文館上箚, 請快從公論。 不從。 時, 副提學朴鼎吉、副修撰崔濩、副應敎李尙恒、副校理蔡承先・韓定國、修撰趙裕善、副修撰韓昅・吳益煥。


1月 21日[편집]

○己未正月二十一日乙巳備邊司啓曰: “今此西北防備之事, 非如壬辰猝起之變。 料理策應之算, 不但本司諸臣竭其千慮而已, 雖芻蕘之言, 苟有一得之計, 則亦莫不稟旨裁處, 而只緣紀綱解弛, 人心渙散, 民窮財竭, 無處着手, 凡所猷爲, 未免鑿空架虛。 (逐日)滿紙辭說, 無補(防胡)實策, 獨使至尊宵旰憂勤, 一札十行, 朝降夕下, 臣等不勝惶悶。 ‘兩界、海西城守之處, 某將某兵分把繼援’等節目, 本司參商元帥狀啓, 曾已定奪入啓, 約束申飭, 非止一再矣。 大槪兵者, 不可預言, 臨亂而制變者也。 故曰‘閫外之事, 將軍主之’, 西北防守之策, 元帥自當隨機應變, 而第念元帥渡江之後, 大小軍務, 策應無人, (本司勢難遙制,) 宜有大官進駐西邊, 以爲善後固本之計也。 頃日, 自上特命體察副使張晩, 下去于兩西之間, 而厥後以都體察使不爲出仕之故, 還寢不送矣。 今則師期將迫, (方面亦被重參, 勢難號令, 今日)事勢大異(於前。) 如都體察使未出仕前, 先送副使爲難, 則或以他重臣差出別使或副使, 張晩改稱某使, 從速發送, 以委西北都節制之任, 允合事宜。” 傳曰: “柳公亮, 關西檢察使稱號, 李必榮, 海西統禦使稱號, 擇帶從事官、軍官, 今月內, 速爲發送, 而李必榮則更爲觀勢發送事, 議處。”


○掌令韓明勗引疾辭遞。


○平安巡按御史李昌廷馳啓: “監司朴燁以其疏章, 移文抵臣, 欲臣自處。 不可仍在道內, 不得已上去矣。”


○都承旨韓纘男啓曰: “無狀小臣, 職忝長官, 名微望輕, 見侮同僚, 不能檢下, 廳風日壞, 尸居首席, 悠泛度日, 不職之罪, 只俟嚴譴(, 五年之久, 惟冀鐫遞)。 今者內殿(玉候)失寧, 侍藥未罷, 邊報沓至, 宵旰憂深, 此正臣子遑遑汲汲竭心盡職之秋。 而左副承旨(臣)李士慶, 以右承旨(臣)李偉卿, 循例檢下之故, (而)發怒呈辭, 偉卿, 以士慶之故, 不安於職, 廢仕有日。 左承旨(臣)兪大建, 以式暇不進, 今日同副承旨(臣)柳忠立, 又留疏而出矣, 廳中只有右副承旨(臣)李益燁。 臣欲據舊例而糾之, 則頃日論議往復, 顯被詬辱於士慶, 臣以何顔, 更(向院中)有(所)云云乎? 數百年(來, 未有如臣之不似, 而亦)未有如此之時(矣)。 此無非臣見輕之致, 請亟命罷斥臣職, 竝牌招退家之員, 俾無空廳闕直之患。” 答曰: “勿辭, 更加察職牌。 招事依啓。”


○刑曹判書張晩上箚, 乞免。 答曰: “目今內殿未寧, 上下遑遑, 加以戰師渡江, 事機危急, 而近日疏箚呈辭, 煩擾紛沓, 如予昏病, 實難抵當。 卿於此際, 何必又踵此習? 宜勿更辭, 盡心察職。”


1月 22日[편집]

○己未正月二十二日丙午引見咸鏡監司沈悙。


○平安巡按御史李昌廷馳啓: “臣以御史見侮於朴燁, 又被洪命元之構誣, 墮落體面甚矣。 勢難仍在本道, 請自朝廷處置。”


○都元帥姜弘立馳啓: “楊經略憲牌我國軍兵, 皇賜銀兩頒給事, 劉都督與喬遊擊, 因經略分付, 來十八日, 一時出來昌城矣。”


○大司憲柳慶宗、掌令郭天豪、持平申恜・南溟羽啓曰: “臣等昨日伏見備忘記, 以:‘內殿症候近日尤重, 至如迎勅大禮, 亦爲退行, 則此何時而逐日瀆擾? 兩司極爲非矣。’ 爲敎。 臣等之意以爲, 上敎如此, 他論竝擧, 恐涉瀆擾, 而第此咀呪之論, 本爲內殿未寧而發也。 況承近日尤重之敎, 大小群情, 益切憂悶, 則臣等請討妖巫, (在今日,) 尤不容暫緩矣。 臣等昨以單擧咀呪之意, 通議諫院, 而往復之際, 日勢已晩, 至於今日, 亦未得歸一。 臣等論事遲退之失, 在所難逭, 不可偃然仍冒,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


○正言李元輿啓曰: “昨(日早)朝, (本院)城上所正言(臣)任興後簡通于臣, 兼傳憲府簡通曰: ‘昨有備忘, 而憲府之意如此。 今日所啓, 何以爲之?’ 憲府之意, 蓋欲單擧咀呪之論也。 內殿玉候之靡寧, 實由於咀呪之事, 則嚴鞫咀呪之獄, 在今日尤急。 合兩司合啓, 雖因傳敎而姑遲此, 則不可不單擧而連啓也。 將此事內意, 別搆簡通, (卽)傳于同僚矣。 論議遲延, (此)莫非臣論事不職之失, 請命遞斥臣職。” 答大司憲以下正言曰: “咀呪事, 自上當察處。 何待兩司論啓而處置乎? 此非煩論之事, 而不有傳敎, 逐日煩擾, 兩司極爲非矣。 雖避嫌啓辭, 限侍藥廳罷黜間, 不宜煩啓。 勿辭, (仍)退待。”


○傳曰: “侍藥廳罷出前, 雖避嫌啓辭, 捧入則色承旨當重究矣, 一切勿爲捧入。”


○正言任興後啓曰: “昨日憲府, 以單擧咀呪而論啓之意, 簡通于臣, 臣卽(以此)通于同僚, 則或以竝擧他論爲當, 或以單擧咀呪爲可, 往復之際, 以致日暮, 未及論之。 今日早朝, (臣又簡通曰: ‘咀呪單擧之說, 他論竝啓之意, 昨未歸一, 更爲往復, 則抑有日晩之患, 通于憲府, 直詣闕中, 面議爲之如何?’ 同僚答以謹悉。 及見內殿受斜分發, 以詣闕未妥之意, 通于同僚, 未及遍告之時,) 下吏來言兩司已會。 臣亦馳詣臺廳, 則兩司多官, 皆以論議不一, 未卽陳啓之事, 引以爲避。 論事遲退之失, 臣實難免,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仍退待。” 【時, 內殿未寧, 至設侍藥廳, 外人皆言, 金貴人咀呪之故, 三司論啓, 請鞫妖賊福同。 福同, 以巫爲名, 而實則男子也。 以妖術出入宮禁及士大夫家, 金貴人咀呪, 亦使此人爲之。 時, 福同被囚於刑曹, 端緖微現, 王惑於貴人, 恐其禍及, 竟不從。】


○左副承旨李士慶遞。 【與都承旨韓纘男, 不相能, 辭遞。】


○(豐海君浩上密疏, 蓋逆獄事也。)


1月 23日[편집]

○己未正月二十三日丁未承政院啓曰: “臣等伏見昨日下本院備忘, 聚首隕越, 不覺毛髮盡豎焉。 第以臺諫, 主一時公議, 爲人君耳目, 抗顔敢言者, 職耳。 臣等捧入臺官啓辭, 只懷區區愛君之誠, 欲將討姦賊而復國母之讎, 誅大逆而伸《春秋》之義而已。 反承重究之旨, 徒能縮頸索竇, 惴惴然若臨肆之羊, 其於古人碎首牽裾, 視鼎鑊刀鋸, 如樽俎袵席者, 較之, 可哀也耳。 臣等待罪近密, 奉職無狀, 致令聖上發如是之言, 貽細氈中夜之悔。 (實是)臣等萬死猶輕, 豈特重究而止哉? 不勝惶恐待罪。” 答曰: “啓辭誤矣。 當此侍藥廳未罷, 上下遑遑之時, 何必逐日瀆擾, 然後咀呪事覈出乎? 予聞祖宗朝古故事, 其時宮中亦有咀呪之變, 而處置皆出於聖斷云。 此事予當覈處, 何待論啓(之言)乎? 依前傳敎, 姑勿捧入。”


○司諫鄭道啓曰: “再昨署經齊坐(之)時, 憲府多官, 以連啓咀呪一事, 通于弊院, 往復之間, 自抵日暮, 未及論啓。 臣於此論, 豈有異同者也? 第臣之初意, 以爲西宮大論也、逆珖按律也、咀呪鞫問也, 均是討逆, 固無輕重。 不論則已, 論之則似當竝擧。 前爲竝論, 而今也單擧, 臣實未曉其意也。 臣本無狀, 待罪言地, 妄執己見, 終始不回, 使多官引避, (論事遲退者, 實由臣身,) 不可仍冒,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仍退待。”


○(有政。) 以尹訒爲大司諫, 金質幹爲承旨, 韓詠爲執義, 柳孝立兼輔德, 林健、韓昅校理, 朴承吉文學, 崔濩掌令, 李永式司書, 李慶益副修撰。


1月 24日[편집]

○己未正月二十四日戊申弘文館上箚, 請兩司竝命出仕。 從之。


○傳曰: “予近因軍國多事, 疏箚、啓辭逐日紛沓, 至夜深煩擾, 眼疾復發。 迎勅以來月初生退行。”


1月 25日[편집]

○己未正月二十五日己酉傳曰: “三月初六日, 親耕不吉, 以他日改擇。”


○楊經略差官傅廷獻, 以成才砲手催促事, 來到鎭江。


○又因祕密傳敎, 三司啓箚姑停。


1月 26日[편집]

○己未正月二十六日庚戌咸鏡南道助防將李勗病死。 傳曰: “李勗當初不領一軍, 只以單身, 虛帶助防之號入送, 予以爲未安, 不見賊面, 先死於邊上, 極爲矜惻。 其代助防, 各別擇送, 而勗之喪柩, 不輕護送, 棺槨等物, 竝擇給(事, 下諭)。”


○舟師廳啓曰: “全羅右水使元守身所造龍舡, (發遣從事官點捧, 則船制)非但極其精緻, 左右房舍, 各樣什物, 無不精抄。 比他上舡, 則制度最好, 正合於御坐。 竊査守身文報, 則本營虞候薛應貞, 自初監董, 冬月風高, 誠心押來。 其終始董役盡誠之勞, (極爲可嘉,) 合有嘉獎, (以勵他人,) 惶恐敢啓。” 傳曰: “元守身、薛應貞, 竝加資, 此舡十分善爲看護, 以備不時之用。” 【時, 王以邊虞孔棘, 命下三道水使及沿邊大邑造送舟艦。 御坐之舡, 稱以龍舟, 上列房屋, 傍設樓櫓, 極其巧麗, 將爲避兵, 移入江都之計。 各營諸邑, 務爲侈大, 一船之費, 幾至數千疋(木), 皆責於民, 民力大困。 守身, 寵嬖姬之父, 應貞, 亦其門客。 皆交通宮禁, 恃勢貪暴, 到處剝割, (到骨而)舟師廳承望諂媚, 有此啓。 時, 國綱蕩然, 用事之人, 隨事設局, 至有舟師廳之號, 以至覆亡。 】


○冬至使馳啓, 正月初七日, 奴賊動兵圍金台實寨, 經略出兵往救, 賊兵退去, 經略還遼東事。


1月 27日[편집]

○己未正月二十七日辛亥傳曰: “副元帥金景瑞處, 內廐馬中戰馬可合馬一匹, 賜給。”


○答前日朴燁疏曰: “省疏, 具悉。 自當察處, 勿爲控辭, 盡心察職。”


○(有政。 南瑾爲左尹, 趙國弼右尹, 鄭弘遠掌令, 尹知敬兼弼善, 柳活吏曹正郞, 鄭良胤說書, 申均奉正言, 韓正國說書, 權誼待敎兼說書, 柳𢡮說書。)


1月 28日[편집]

○己未正月二十八日壬子(有政。) 以申垍爲奉敎, 韓正國說書, 權誼待敎兼說書, 南瑾左尹, 趙國弼右尹, 鄭弘遠掌令, 鄭道、尹知敬兼弼善, 柳活吏曹正郞, 鄭良弼說書, 柳𢡮兼說書。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三十六


光海 十一年 二月[편집]

2月 1日[편집]

○己未二月初一日朔乙卯三司啓、箚, 因傳敎姑停。


○都元帥姜弘立馳啓: “劉都督送經略令箭、發令牌于喬遊擊, 以羽書飛傳臣處, 使之督發炮手五千名。 都督旣膺總制之任, 有此調發之令, 我國事勢, 有難一刻遲回。 臣傳令于三營, 先抄右營炮手二千名, 左營炮手一千五百名, 中營炮手一千五百名, 準五千之數, 今將入送。 使副元帥金景瑞, 領率過江, 內地留駐軍兵, 使之鱗次移入江邊, 巡邊使禹致績, 亦令移住義州, 而軍餉則分戶曹所運, 幾至一萬二千石, 江氷將解, 舟揖不具, 糧運甚難, 請自朝廷速爲指揮。”


2月 2日[편집]

○己未二月初二日丙辰傳曰: “頃日臺諫啓辭中, 有發落無期之語, 此指何事乎? 守令論啓中, 黃德韺, 令本道詳覈以啓, 鄭好學已爲罷職, 只推考。 此外上年論啓中, 無發落守令, 一一詳察書啓。”


○備邊司啓曰: “劉都督出來之說, 其來已久, 洪命元旣已奉命下去, 則所當進往邊地以待, 而退在博川, 未及迎接, 殊無朝廷委遣之意, 極爲未便。 今則都督必無再來之理, 洪命元姑令上來宜當, 敢啓。” 傳曰: “洪命元極爲緩慢, 各別推考。 且都督前頭不爲更來與否, 何以預知? 命元着令進往江邊以待, 而喬遊擊接伴官, 亦還下去以待。 當此人心不測之日, 唐將接伴官、差備譯官, 不可不擇送(以待), 而本司但計區區少弊, 竟使接待主王人之禮, 未免虧缺, 急急處之。”


○下諭于都元帥姜弘立曰: “我國軍兵, 雖不見一虜而還, 伊賊必知我軍已入其境, 此後羈縻之路永絶, 而挑怨之禍必深矣。 金、白被圍之患, 我當替受, 而杜松馳入之援, 我則難望。 三、甲、六鎭之危。 不啻兩道, 防備之憂, 倍前尤急, 西師旋陳之後, 人困馬疲, 恐有解弛之弊。 水上諸鎭, 尤極孤危, 添兵運餉等事, 毋徒專力於水下, 而一體措置。 卿其各別申飭待變, 致(令)免虜騎乘虛反噬之患。”


2月 3日[편집]

○己未二月初三日丁巳政院啓曰: “耕蠶盛禮, 在所竝擧, 內殿玉候, 彌留至此, 三月之內, 決不可躬行。 況今節早, 農桑已迫, 差蹉跌數朔, 亦難擧動。 且念設局, 三歲于玆, 屢緣事故, 幾成乃停。 凡物浮費, 固不暇顧, 每諭八道, 輒退期限, 親耕、親蠶, 勢將難行。 請令該曹速爲議處。” 傳曰: “近日凡擧動等事, 不待自上處置, 每每煩啓瀆擾, 實非舊例也。 親蠶、親耕, 豈可又退? 尙有數月之隔, 啓稟太早, 姑以前啓下日, 速爲下諭。 後勿頻煩, 以待上命。”


○下諭于都元帥姜弘立曰: “當初渡遼軍一萬, 專以兩西精銳抄發, 團束敎練, 將軍卒相熟, 今難輕易換易也。 毋徒一從天將之言, 而唯以自立於不敗之地爲務。 經略所調炮手, 雖不得不送, 而呈文回答之際, 若曰: ‘我國軍兵, 雖曰滿萬, 成才炮手絶少, 今就其中, 抽出四百, 則東路之勢, 甚孤。’ 云, 則經略或有不配他營, 還送我國之理矣。 今無一毫持難之色, 而快許入送, 卿之此擧, 恐誤思量。 如遇于承恩往來之便, 使備陳事情, 使之周旋於經略衙門, 俾無分營之患。”


2月 4日[편집]

○己未二月初四日戊午傳于營建都監曰: “材木斫伐後, 勿爲棄置山中之意, 下敎非一, 而都監不爲着實檢察, 以致累百條空腐, 極爲痛心。 砥平下去敬差官、郞廳、監役官中, 摘發當該官, 罷職以警後人, 急遣解事郞廳, 摘奸可用材木, 一一曳下(以用)。”


2月 5日[편집]

○己未二月初五日己未掌令郭天豪、持平南溟羽、正言任興後啓曰: “當此侍藥之日, 又下‘雖避嫌, 勿爲捧入’之敎, 臣等退伏私室, 慜默度日。 第臺諫以言責爲任, 苟有一毫未安, 則固不可冒居, 故不得不更瀆天聽, 罪合萬死。 竊念‘徐當發落’之敎, 雖出於聖上愼重酌處之擧, 而弊端之生, 實由於此也。 近來廉恥道喪, 貪風日熾, 守令擬薦, 價有輕重, 行私納賂, 略不忘諱。 及其到任之後, 肥己爲得計, 善事爲上策, 頭會箕斂, 膏盡血枯, 耕夫不食, 織婦不裳。 歲功纔成, 甔石無儲, 顚連仳離, 十室九空。 國之所賴者民, 而民生凋瘵, 旣至於此, 今日之勢, 豈不汲汲乎? 臺諫爲耳目之官, 擧其已甚而論劾, 則聖上每以徐當發落爲敎。 彼守令者乘其未遞之時, 掃蕩官庫, 猶恐不及, 馱載絡繹, 盡輸其家, 以爲他日復官之資。 雖使本道査覈, 而方伯亦不以實聞, (畢竟仍留, 未見蕩穢之政,) 哀此民生, 將安所依? 臣等區區憂慮之心, 不能終默, 頃於引避之啓, 以發落無期等語, 冒昧陳瀆。 臣等之意, 非指無發落一二守令而言之也, 只恐處置之遲延, 或違如流之美, 而使貪官暴吏無所懲懼也。 伏見(下政院)備忘, (以)‘頃日臺諫啓辭(中), 有發落無期之語, 此指何事乎?’ 臣等措語未瑩之失著矣。 不可仍冒, 請命遞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仍退待物論。”


○待敎權誼上疏, 大槪, 母病極重, 勿爲交代, 卽發歸見事。 答曰: “勿辭, 往覲。” 時, 李必達、兼春秋姜善餘・宋碩祚等, 皆牌招, 不來。


2月 6日[편집]

○己未二月初六日庚申大司諫尹訒, 司諫鄭道啓曰: “臣等於初二日, 伏覩下政院備忘記。 臣等待罪言地, (誠未格天,) 言不見信, 凡於大小論啓, (未蒙允兪,) 一下‘徐當發落’之敎, 只捧聖旨, 循例姑停, 更不論列者, 豈非臣等之罪也? 不意, (聖慮特軫年久論啓之事,) 溫旨丁寧, 至令詳察書啓。 聖敎及此, 宿弊可袪, 則孰不感激以待處置之期也? 同僚於三昨, 仍備忘(一事), 欲爲引避, 簡通於臣等, 臣等之意以爲‘何至於引避?’, 以此答送矣。 昨見兩司多官引避之辭, 則滿紙所論, 言甚切直, 正中時病。 臣等何敢仍冒處置? (況値日暮, 今始來避, 所失尤大。)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仍退待物論。”


○持平申恜啓曰: “臣竊念聚直臣於臺閣, 使之盡言補過者, 此振綱紀之方也; 布賢良於州郡, 使之宣化養民者, 此固邦本之要也。 紀綱振則朝廷尊矣, 邦本固則宗社安矣。 臣雖無狀, 官以諫爲名, 而時政得失, 莫可救正, 官謗之速, 固其所也。 況今(土國、城邊)賦役日滋(加之, 以)師旅方殷, (行齋居送,) 孑遺殘氓, 付之於豺狼, 剝膚推髓, 公私赤立。 擧其甚者, 間或彈劾, 則歸於本道査覈, 彼守令者未及發落之前, 益肆貪饕, 哀我民生, 膏血罄竭。 (踣足湯大, 控于無所。) 臺諫之所言, 旣不見信, 監司之所覈, 又不以實, 紀綱之板蕩, 邦本之扤隉, 職此之由也。 臣目擊時事, (鬱結長歎,) 終不能隱忍, 頃於避嫌之中, 亦有發落無期之語, 此無非臣區區(之)憂國愛君之誠也。 昨見同僚引避之辭, 臣之所見, 實無異同, (而昨患賤疾, 今始來避, 所失尤大,) 決不可靦然仍冒,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仍退待(物論)。”


○執義韓詠、掌令鄭弘遠啓曰: “昨見兩司多官引避之辭, 其論守令之貪暴, 生民之凋瘵, 備盡無餘, (滿紙辭說, 無非切中今日之弊。) 而所謂發落無期者, 非指一二守令而言也, 則臣等之當初妄料, 殊失多官之本意。 臣等雖不參其時避嫌, 而何敢晏然處置乎? 請命遞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仍退待物論。”


2月 7日[편집]

○己未二月初七日辛酉弘文館上箚, 請兩司竝命出仕。 從之。


○都元帥姜弘立馳啓曰: “劉都督差人留在昌城, 而其中一人, 乃是嘉山人, 唐名劉牛。 自言: ‘甲午爲都督所帶去, 以內家丁, 長在都督眼前。 上年閏四月十四日, 兵部文書到江西, 使都督起行。 都督自念年老, 但欲在家享富貴, 不顧做官, 忽聞征役之報, 長吁愁歎。 羽音催文又到, 諸將咸勸速行, 不得已登程, 自門庭乘船, 直到通州。 以此, 軍兵器械, 皆未整頓, 只待泗四川兵馬之到。 且同在鎭下人, 自京城下來, 極陳朝廷厚待之意, 都督感悅。 又有劉吉龍者, 今爲領兵之任。 俺在江西時, 偶往浙江有本國尙州人。 七歲入歸, 爲王姓家養子, 中鄕擧, 再赴北京, 不中。 然文章甚好, 不久高選。 其人適見俺, 自謂: 「俺是朝鮮人, 不幸流落他鄕。 早晩登第, 當作行人司, 若到本國, 削髮被緇, 誓不再來, 竟遂首丘之願。」 云。’ 按督府東來時, 我國人中劉吉吉龍、劉吉壽、劉朝用等, 皆表表用事之人, 而其外亦多有出來者云矣。” 所謂劉海乃晉州人也。 其父尙在, 海每言于都督, 願見其父, 都督許之。 海到京師, 王不許下去, 命本道上其父, 列邑傳驛以送。 王嚴飭都監, 使不得私接, 許令會於一處, 而使譯官輩偕入參聽, 蓋恐(其漏也)泄本國事也。 仍使各居, 不許同宿, 海父子慟哭而歸。 【海卽居昌人愼諲子也。】


2月 8日[편집]

○己未二月初八日壬戌備邊司啓曰: “兼四道檢察使李慶全今將下去。 前日沈悙(爲此任時), 以檢察使稱號, 今者李慶全以一品重臣, 兼制四道, 事體與沈悙下去時, 自別。 且法典內, ‘凡奉命使臣, 一品則稱體察使’, 而今此李慶全, 宜以體察使兼四道稱號, 而別爲敎書給送, 以重其任爲當。” 傳曰: “依啓。”


○右議政上箚: “以國有師命, 台席久空, 敦諭領相, 斯速上來, 勉出左相, 開府察任。 姑限戎事之定, 亟停宮闕之修, 不然則先治一宮, 合力省費, 專力於運糧。 推恩曠蕩, 甄敘勳舊老臣。” 事。 入啓。 答曰: “省箚, 具悉。 卿以大臣詳知內間有故, 移御切迫, 而況帶都提調, 都監之事, 亦皆照管。 仁慶宮, 只修粧已造處, 別無加造工役。 慶德宮, 令先造大內若干廊宇事狀, 必已洞知。 便宜督役, 速宜畢造, 俾得及時移御。 他餘事, 予當留察以處。”


2月 9日[편집]

○己未二月初九日癸亥公洪等道巡檢使權盼馳啓, 請罷貪汚守令, 昆陽郡守李維則、樂安郡守魚雲級、咸平縣監李瀾、唐津縣監李貞敏及邊將二三人。 傳曰: “此時守令、邊將, 不可輕易罷黜, 重貽迎送之弊。 權盼狀啓付守令、邊將, 竝令先爲推考。”


○傳于禮曹曰: “告廟親祭, 三月內行之難矣。 續續改定, 亦似非便, 四月二十日後, 改擇日遠退。”


○(有政。) 以李士慶爲左副承旨, 李如璜(爲)修撰, 吳䎘(爲)兵曹佐郞。


2月 10日[편집]

○己未二月初十日甲子吏判趙挺上箚, 辭職。 答曰: “此誠何時, 冡宰不可輕遞。 宜體予意, 調理出仕。”


○傳曰: “李熽身死云, 此人曾經侍從, 則別致賻考啓。” 又傳曰: “熽, 以營建都監郞廳, 勤苦累年, 竟至作故, 極爲驚愕。 棺槨, 特爲擇給。”


2月 11日[편집]

○己未二月十一日乙丑(兩司合司)大司諫尹訒、執義韓詠、司諫鄭道、掌令郭天豪・鄭弘遠、持平申恜・南溟羽、正言李元輿・任興後啓曰: “臣等當侍藥之日, 固知瀆擾之爲未安, 而今此內候之靡寧, 國人皆以爲, 祟在咀呪, 敦不欲斯得罪人, 寢皮食肉, 不俱生於一天之下? 而自上以自當處置爲敎, 則是聖上亦已洞燭, 而天討不施, 王章久稽, 使兇喘偃息於覆載之間, 輿情之憤鬱, 曷其有極? 況秋部之按覈, 端緖已露, (兇狀難掩,) 而遷延時月, 尙不嚴鞫, 臣等竊恐後日之患, 有不可忍言者。 請福同亟命移送鞫廳, 嚴刑得情, 快施常刑, 以洩神人之憤。 西宮十罪貫盈, 擧國齊憤, 宗社厭之極矣, 臣民絶之久矣。 結局之擧, 晷刻爲急, 而遲延遷就, 已經二年。 臣等之伏闔籲呼, 爲宗社大計也, 爲臣民公議也。 況今正論不張, 邪說橫流, 將來不測之患, 有難勝言, 請亟下節目, 令廟堂增定未盡之條, 以完廢黜之典。 討逆之法至嚴, 推戴之罪難貸, 臣等之請討, 爲王法也, 爲大義也。 聖批諭以不允(爲敎), 臣等竊悶焉。 逆珖, 以逆筠親屬, 爲諸賊之推戴兇逆之狀, 畢露無餘。 上告宗廟, 祖宗知之, 下諭八方, 臣民知之, 聖上之曲全, 不過一時之私情, 私情雖切, 大義難掩, 請勿遲難, 亟賜快斷。 賊悰, 以逆筠腹心, 陰謀兇計, 無不與同。 種種逆狀, 畢露於諸賊之招, 而闓、佑成杖斃之後, 不卽連鞫正刑。 公議已極憤鬱, 遽下圍置之命, 遲延兇喘, 失刑甚矣。 請亟命嚴刑得情, 以示典刑。 合啓李茳之罪, 鞫廳以可鞫啓之, 自上以茳書筠惡於史冊, 與光業似異, 參酌定配爲敎。 茳雖書筠惡於史, 其名緊出賊口, 豈止於參酌定配而已哉? 請命邊遠圍籬安置。” 答曰: “爾等職雖臺諫, 亦人臣也。 藥廳未罷之前, 勿爲煩擾事, 下敎非一, 而此非奇異新論, 何敢不有傳敎, 瀆擾至此? 依前傳敎, 姑停勿煩。”


○承政院啓曰: “侍藥廳未罷前, 大小啓辭, 勿爲捧入事, 累爲下敎矣。 今者兩司全數來啓, 俱係討逆大論, 不得已捧入之意, 敢啓。 且玉堂箚子, 又爲來到, 臺諫啓辭旣爲入啓, 三司一體, 故此箚子, 不得已入啓矣。” 傳曰: “竝知道。 限侍藥廳罷黜前, 姑勿捧入。”


○弘文館上箚, 請快從合司合啓之論。 答曰: “予意已諭于兩司矣。”


○傳于戶曹曰: “近日用銀之路漸廣, 嶺南公貿易銀子, 速爲貿/督納繼用事, 察爲。”


○傳于營建都監曰: “都廳無一人察任云, 新都廳, 急速差出, 使卽察任。”


○傳于兵曹司僕寺曰: “御乘可合馬, 連續進上, 前後進上人價直, 一一准給。 且芻豆, 優數上下, 使之善爲喂養, 俾無一匹病傷。”


○營建都監啓曰: “江原道洪川居品官龍天澤等六十餘人, 連名呈狀曰逆: ‘賊沈友英本非洪川之人, 其妻被拿于本邑, 因作廢縣, 附庸於春川百里之地。 橫被惡名, 無路伸冤。 願納材木五百條于都監, 還設本縣, 以伸至痛。’ 云。 沈賊果非洪川之人, 而偶因一時寄留之故, 廢屬春川, 已過六七年之久, 民之號冤, 出於至情。 當此材木竭乏之時, 五百條之材木, 所補不細。 第惟係干逆獄, 唯在聖斷。” 傳曰: “依(所)啓(施行)。”


○吏曹啓曰: “洪川初非逆賊元屬之鄕, 則降爲廢縣, 誠爲冤悶。 旣以逆鄕, 依法典廢革, 以明討逆之大義, 則因一時材木願納之故, 遽爲改設, 未知如何。 此係都監啓下公事, 似難容議, 而揆諸事體, 極爲未安。 (敢啓。)” 傳曰: “果是逆鄕, 則豈可以納材事, 復設乎? 此邑實非沈賊所居之地, 復設何妨?”


○傳曰: “迎勅日迫。 聖節使尹暉及一行譯官等, 少無可罪之事, 況勅書不可使他人奉來? 以尹暉及其行譯官奉來事, 言于該曹, 而‘卿可安心奉來’事, (下)諭于使臣(處)。”


○傳于備邊司曰: “內儲半不如平時, 而營建都監, 亦將下之, 故只將木綿十同以下, 着令貿銀以送。”


2月 12日[편집]

○己未二月十二日丙寅備邊司啓曰: “朝廷別遣宰臣巡檢海防軍務, 兼察守令邊將貪婪不法之事, 其所齎去事目, 卽是王言, 猶天朝所謂隨身勅書也。 其爲事體, 至嚴且重, 決不可有所撓改, 以壞法度也。 巡檢使權盼, 曾以慶尙左水使金基命侵虐軍卒之罪, 依事目請罪, 今過累朔, 尙無發落。 且兩西巡按御史論劾之事, 一未見施, 物情方以爲未安。 今者權盼所黜兩南守令, 以至微末邊將等, 又有勿罷推考之命。 此雖出於聖上軫念軍民迎送之弊, 而守令、邊將, 如非其人, 則仍存一日, 貽害不細, 區區迎送之弊, 有不可顧也。 朝廷酌定事目, 許以自斷, 而旣黜之後, 又命仍任, 則是王言不信於遣使, 而法度自壞於姑息也。 貪官虐將, 益肆無忘之狀, 固不暇言, 而日後朝廷, 或以敎書, 或以事目, 發遣使臣廉察外方者, 不亦虛套乎? 目今大賊壓境, 危亡將至, 而內外人心, 日益解弛, 雖發揚蹈厲, 大有所振作, 猶懼不濟, 況因循沿襲, 日就汚下乎? 凡係干軍務之事, 大則拿鞫, 小則罷黜, 略不饒貸之意, 累捧聖敎矣。 今此權盼所幹, 莫非海防軍務, 一依狀啓施行, 以重王言, 以肅軍政。 緣係紀綱法度存亡成敗, 惶恐敢啓。” 傳曰: “啓意亦然。 但此時迎送之弊不貲, 代往者, 未必盡勝於前人, 則莫如先爲推考, 使之懲艾, 依前判下, 竝姑推考。 前此以盼狀啓, 坐罷者非一, 事目之意, 亦已行矣, 有何不信乎?”


○營建都監啓曰: “忠翊衛除番收布, 用于慶熙宮役事之意, 累承聖(累承聖)敎, (臣等之意, 亦無異同,) 今當遵依施行。 本衛名錄, 大槪聞之, 已口傳者, 幾至五千名, 每人各收三疋, 該木當至數百同。 但念外方人, 裏糧入京, 一朔留番, 其費豈止三匹而已乎? 群議皆以爲, 外方人則收木四疋, 京中人則收木三疋, 似爲便當(云, 依此爲之似當,) 敢啓。” 傳曰: “依啓速爲催捧以用。”


○備邊司啓曰: “(以戶曹啓辭傳曰: ‘知道。’ 事, 啓下矣。) 宣諭頒銀之擧, 自上年冬間, 入啓蒙允, 至今春節已半, 師期將迫, 尙未停當, 三錢之銀, 又言減數。 雖緣公私赤立, 無計充足之致, 揆以國體, 豈不寒心? 當頒三錢之言, 已播於軍前, 渡遼之軍, 日望御史之至, 而又復尅減, 人謂如何? 昨者內下木十同, 亦當貿百餘兩銀子, 兵器都監, 亦依前啓辭, 扶助二百兩銀。 此外雖有不足之數, 請令該曹某條準數, 一一割折, 入盛櫃子, 堅封以送, 使頒賜之日, 便於分給, (而毋使各哨割給之際, 有損失之害爲當, 敢啓。)” 傳曰: “依啓。”


○冬至使書目, 本月二十九日, 無事還越江事。


2月 13日[편집]

○己未二月十三日丁卯謝恩使申湜、聖節使尹暉等捧勅, 回自京師, 王出迎于慕華館。 勅曰: “皇帝勅諭朝鮮國王。 該禮部題稱據, 王奏有:‘漂海人民薛萬春等四十一名, 至王境內, 今差陪臣申湜等, 管送前來’, 具見王尊奉天朝, 忠順不懈, 朕甚嘉之。 玆特降勅獎勵, 仍賜白金、文錦、綵段, 以答勤誠。 就令申湜等齎回, 至可收領。 其押解陪臣申湜等、書狀․通事等官尹知敬等、從人巡海員役等, 各效勤勞, 賜賚有差, 竝諭知之。 王其體朕至意, 故諭。 (萬曆四十六年九月十七日)” “皇帝勅諭朝鮮國王。 朕治垂一統, 守在四夷, 當重譯貢琛之時, 息鳴鏑控弦之警。 廼建州遺孽, 款塞窮首, 犬羊屢饜于貪饕, 狼豕不虞其奔突, 蕩搖我邊鄙, 荼毒我士民。 漢過不先, 朕怒斯赫, 爰整張皇之旅, 用宣㺚伐之威。 惟爾朝鮮國王, 恪守箕封, 祗供藩職, 憤玆醜類, 逆我款/顔行, 奉太師之檄文, 集陪臣之謀議, 籍兵一萬以上, 賦馬七百有奇, 遣間牒, 以偵虜情, 購焰焇, 以飭火器。 爾之不憚征繕, 慮難勤王, 亦足嘉已。 玆特準部覆題, 給發馬價、焰硝, 用佐軍實, 仍遵憲廟舊例, 頒賜勅書。 爾命將提兵, 申嚴紀律, 聽經略, 相機調遣, 剋日進征, 務成猗/掎角之形, 遄奏蕩平之績。 朕當不靳殊錫, 以酬爾勳及爾將士。 其分兵海島, 備禦非常, 尤宜戒嚴, 俾無萌震。 於戲! 祖廟之厚誣已雪, 世德重光, 天朝之封殖惟殷, 邦基再造, 勉効劻勷之力, 用攄報塞之忱, 欽哉, 故諭。 (萬曆四十六年九月十七日。)”


2月 15日[편집]

○己未二月十五日己巳營建都監啓曰: “(備忘記,) ‘因昌德宮營建時, 黃致敬以副提調察任乎, 其時謄錄考啓’(事, 傳)之敎(矣)。 謄錄相考, 則己酉正月初四日, 都監啓曰: ‘行司直黃致敬, 曾以都監郞廳, 總治都監之事, 詳知首末, 而今已重試, 陞堂上, 依宣惠廳例, 仍差都監堂上, 使之常仕檢督何如?’ 事。 入啓蒙允。 故其時, 黃致敬副提調稱號, 常仕都監矣。 (敢啓。)” 傳曰: “(知道。) 趙有道前爲昌慶宮都廳時, 頗有勤幹之效, 以趙有道副提調差下, 使之監董。”


○傳于吏曹曰: “李熽自昌慶宮監董營造之役, 累年勤仕, 晨夜不怠, 予嘗嘉之。 目今朝臣之盡心職事者, 不可易得, 而況營建都監之事, 日甚懈弛, 如此之人, 嘉獎聳動可矣, 堂上實職追贈。”


2月 18日[편집]

○己未二月十八日壬申都元帥姜弘立馳啓曰: “經略憲牌來到, 皆係軍機莫急之事。 卽以牌內事意, 申飭副元帥金景瑞及三營將領, 待天朝分付更到, 使副元帥先渡下營于哵咧前岸, 左右營相繼過/遏江, 臣居中節制。 計料沿邊防守, 不可無摠制之官, 故傳令巡邊使禹致績, 進住江上。 又以前府使李穳稱連營將, 使管探聽運餉之事矣。 (敢啓。)”


2月 19日[편집]

○己未二月十九日癸酉都元帥姜弘立上疏, 乞遞。 答曰: “此時人言罔極, 何足介意? 卿可安心察職, 以副予望。” 【是時, 弘立名出匿名書中故也。 (上疏辭職。)】


2月 20日[편집]

○己未二月二十日甲戌備邊司啓曰: “都元帥姜弘立送一謄書, 別紙及牒呈于本司及喬遊擊抵元帥處揭帖也。 牒辭有曰: ‘卑職方在席藁待罪之中, 不敢直爲狀啓。’ 云。 所謂席藁者, 未知何事, 臣等臆料, 無乃都元帥字, 出於頃日兵曹所捉匿名書中事耶? 師期已迫, 策應方急, 元帥非一刻廢事之時, 而不敢行公(如此), 誠爲可慮。 其牒文及別紙, 竝爲入啓(之意, 敢啓)。” 傳曰: “知道。 急急議處, 都元帥處, 安心察任事, 諭之。”


○文平君柳公亮, 以母病, 乞遞西北巡檢察使。 不從。


○備邊司啓曰: “師期迫近, 元帥以下, 不久將爲渡江, 自我策應之事非一, 而本道監司及巡邊使之外, 更無體奉朝廷之旨意, 節制彼此軍機之人。 柳公亮出自聖簡, 稱以檢察使, 臣等亦知聖旨之所在。 只緣公亮有八十六歲老母, 久患痢疾, 至今彌留, 食飮專廢, 坐臥須人云。 遵依傳敎, 欲待差嚴/發行, 則師期之迫如此, 若不待母病之差, 而催令下送, 則公義甚重, 而私情有所悶迫。 旣送之後, 恐貽公私狼狽之患, 孝理之下, 宜有別樣裁處。 群情所在, 敢此申稟。” 傳曰: “柳公亮檢察使遞差, 以他人改擇下送。”


○尹孝全卒。 【孝全外飾儒行, 中藏巧詐。 臨海之獄, 一隨希奮指嗾, 首發上章, 遂居元勳之列。 自是曲意順志, 不復以士夫自處。 曾爲湖南倅, 與都事金時讓, 同掌試事, 以試題觸犯時諱, 同被拿。 孝全歸之時讓, 抽身自脫, 時讓幾陷不測, 僅得流竄。 孝全歷敡臺省, 又附於爾瞻, 旣而反覆, 其持心、處己, 類如是。】


2月 21日[편집]

○己未二月二十一日乙亥備邊司啓曰: “柳公亮檢察使遞差, 以他人改擇下送事, 傳敎矣。 元帥渡江之後, 則節制西北三道, 以爲策應之地者, 爲任極重, 故當初群議以爲, 非張晩不可, 而第緣都體察使未開府前, 副使先爲下去, 事體未妥, 中滯不送矣。 今者事機益急, 雖有才智如晩者, 遽卽差送, 未免有不知首末之患。 張晩旣以體察副使, 料理邊務, 熟諳機策, 都體察使雖未開府, 而副使先爲下去, 未爲不可。 本司諸臣之意, 皆以爲‘張晩不可不急急發送’, 敢啓。” 傳曰: “營建之役, 一日爲急, 而提調中, 詳知首末盡心監董之人, 無多。 不幸李冲病重, 只有張晩, 決不可出送, 以他人書啓, 受點差送。”


○傳于營建都監曰: “大內妖變, 近日益甚, 決難仍御此處。 慶熙宮移御吉日, 以十一月宜先擇啓, 速爲着實監董。”


○自昧爽至申時, 雨土, 四方昏蒙(, 如下塵土雨)。


○都元帥姜弘立、副元帥金景瑞, 領三營兵馬一萬三千人, 自昌城渡江, 會天將于大尾洞, 卽華夷界也。 天朝遊擊將喬一琦從行, 承經略命, 來護我師者也。


2月 22日[편집]

○己未二月二十二日丙子司僕寺啓曰: “經略前所送戰馬, 自本寺, 不得充立, 故備邊司啓請守令、邊將衙養馬各一疋入送, 蓋出於不得已也。 爲臣子者, 所當聞命, 來納之不暇, 而赤梁萬戶孟友閔終不來納, 極爲痛心。 此而不治, 國家號令, 將不得行, 請命罷職, 以懲頑慢之習。” 傳曰: “允。”


○元帥兵, 以師期退定, 下營不發。


○(有政。 以金藎國爲戶曹參判, 李偉卿爲承旨, 沈諿爲舍人。)


2月 23日[편집]

○己未二月二十三日丁丑傳曰: “此時, 政院尤當十分盡職, 而諸承旨爭上辭章, 必遞後已, 此何事體? 至如李益燁, 年紀尙少, 郞官之職, 亦可卯酉勤仕。 況此代言之任, 自除授未久, 遽爲呈辭, 極爲不當, 呈辭單子, 勿爲捧入。 限唐官回還間, 呈辭一切勿入事, 申明擧行。”


○傳曰: “當此西師渡江, 國事罔極之時, 諸承旨或呈疏, 或呈辭, 或有一時兩呈, 或有相繼入啓, 遑遑汲汲, 猶恐不及(之狀), 極爲駭異。 李偉卿年少壯實, 有何難仕之病, 而除授翌日, 卽呈辭章遞差乎?” (仍傳曰: “當日政事爲之。”)


○有政。 以金藎國爲戶曹判書, 李偉卿爲承旨, 沈諿爲舍人。


2月 24日[편집]

○己未二月二十四日戊寅先時, 都元帥姜弘立以母病乞遞。 答曰: “卿以十乘之行, 司三軍之命, 雖有私憂, 不可輕辭。 予聞卿老親有疾, 已令內醫齎藥往救。 神明所扶, 勿藥有喜, 卿可安心, 更加盡職(事, 回諭)。”


○備邊司啓曰: “軍兵已爲渡江, 與賊對壘, 軍器正合戰用, 銀子足資糊口, 頒給於駐營之處, 其勢便當。 御史宣諭之擧, 則深入敵境之後, 事有未妥。 先以馬疋、弓箭、銀子, 定差官, 急急入送于元帥處, 使之先爲分給, 而御史則敎書完寫, 隨後往駐邊上, 待得軍兵還渡, 犒饗酒肉, 宣諭德意爲當。” 傳曰: “允。”


○北兵使馳啓, 奴酋差胡小弄耳來納, 進上貂皮五百令, 上送事。


○元帥兵踰渰水嶺, 屯亮馬佃。


2月 25日[편집]

○己未二月二十五日己卯元帥兵仍屯亮馬佃馳啓曰: “譯官崔得宗自寬田來言: ‘劉總兵、康布政, 昨發寬田, 不久當至, 將官劉吉龍亦領兵來到。’ 問其軍數, 則寬田一路, 主客官兵二萬四千餘人。 探候人來言: ‘奴奠酋分送二萬兵, 埋伏於牛毛寨, 以待東路之兵。 本寨距亮馬佃六十里。’ 云。 臣下營仍留, 以待都督之來, 進退爲計。” 副元帥金景瑞馳啓曰: “臣自鷪兒淸行軍, 風雷大作, 三軍不得開眼, 山谷晦冥, 咫尺不能辨。 日暮艱關下營, 則天將劉三及江叅將, 各領兵先到, 分左右排營, 安歇矣。 天將劉摠兵、康按察領兵, 來會我師。”


2月 26日[편집]

○己未二月二十六日庚辰都元帥姜弘立馳啓曰: “大雪中行軍, 各營兵所持軍裝、衣服, 盡爲霑濕, 都督亦無前進之令, 故臣等住箚仍留。 差晩, 都督與康按察, 俱來于亮馬佃, 差人催臣等進兵, 臣等卽令三營兵馬前發。 去亮馬佃十五里, 到轉頭山, (則)日已暮矣, 與六將, 竝下營止宿, 副元帥與劉三、喬遊擊, 過轉頭山十里許, 駐兵。 臣弘立往見都督, 問各路兵數, 答曰: ‘西南路大名兵齊進, 東路兵, 只有俺自己親丁數千人, 且有各將所領, 要不出滿萬耳。’ 臣問曰: ‘然則東路兵甚孤, 老爺何不請兵?’ 答曰: ‘楊爺與俺, 自前不相好, 必要致死, 俺亦受國厚恩, 以死自許, 而二子時未食祿, 故留置寬田矣。’ 臣問曰: ‘進兵何速也?’ 答曰: ‘兵家勝算, 唯在得天時、得地理利、順人心而已。 天氣尙寒, 不可謂天時也, 道路泥濘, 不可謂得地理利, 而俺不得主柄, 奈何?’ 頗有不悅之色。 臣等就見其營壁, 則器械齟齬, 且無大炮、大器, 專以我師爲恃耳。” 【綎嘗鎭四川, 有手下苗兵甚精, 猛嘗以禦西羌屢捷, 及是, 綎欲少需其來, 鎬不許, 促進兵故云。】


2月 27日[편집]

○己未二月二十七日辛巳元帥三營兵, 自轉頭山, 渡鴨兒河, 踰拜東葛嶺, 向牛毛嶺, 行四十里下營。 天朝將官劉摠兵以下, 東西列營, 相待止宿。 都元帥姜弘立馳啓曰: “東路諸將所率軍兵、諸將, 則劉摠兵、江副摠、祖叅政、姚遊擊、徐守備、劉守備、周指揮自寬田。 喬遊擊、周都司自鎭江出兵, 聲言三萬有餘, 而以臣所見, 不過萬餘名。 都督以不待後至之兵, 徑先出兵, 顯有怨恨之意, 發於言語, 喬遊擊亦以倉卒興師爲慮。 大槪東路進兵, 道路險遠, 大川縈紆。 今朝又將過涉橫江, 比鴨兒河深廣, 少有雨水, 渡涉極難。 鴨兒河凡四渡, 深沒馬腹, 水黑石大, 人馬艱涉。 軍人各持行裝, 未到半路, 疲憊已甚, 所齎之糧, 亦已垂盡, 後運糧草, 時未入來, 前頭之事, 極爲憫慮矣。 經略催兵令箭, 到都督處, 督令進兵矣。”


2月 28日[편집]

○己未二月二十八日壬午掌令郭天豪啓曰: “無狀小臣, 濫蒙恩暇, 歸省松楸, 感激于中, 唯思供職恪勤, 報效萬一, 而往來之際, 道路上所聞所見, 不可含默。 中殿玉候彌留之症, 未必咀呪爲祟, 端緖已露於賊巫之招, 所當嚴鞫窮訊, 期得罪人, 而乍啓乍止, 淹延時日, 村巷間人言藉藉。 此則耳之所聞也。 營建未罷, 軍旅又興, 如曳木築城等, 百役疊出, 民不能堪, 散亡殆盡。 春牟耕種, 此其時也, 而田野不闢, 雖有孑遺, 亦將難保, 此則目之所見也。 臣忝在言地, 未能糾一事、救萬民, 雖出於侍藥之時, 不敢瀆擾之獻致, 而將何顔面, 竊祿苟冒?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藥廳方設, 唐官留館, 此非瀆擾之時, 雖應避啓辭, 姑待藥廳之罷, 唐人之回, 來啓亦未晩也。 勿辭。”


○傳曰: “前日下敎非一, 而今日臺諫避嫌啓辭, 不爲啓稟, 依例捧入, 政院極爲非矣。 限藥房罷出, 唐官回還間, 避嫌啓辭, 一切勿爲捧入。”


○元帥兵踰牛毛嶺馳啓曰: “昨日拜東葛嶺, 追到都督下營處, 告以‘步兵負重, 不能趕上馬兵’之意。 都督曰: ‘俺亦知之, 然期日已迫, 不可後於他路。 今日俺當留宿牛毛寨, 貴營兵須從容趕來。’ 卽爲先發, 我兵追後過嶺。 所謂牛毛嶺, 比鐵嶺益險, 樹木參天, 賊新斫大木, 縱橫澗谷, 使人馬不得通行, 如此者三處。 且斫且行, 日沒時, 到牛毛寨。 原有三十餘胡家, 已經焚燒, 埋置米穀, 都督軍兵, 掘取爲糧。 自本寨, 一百五十里云。 自昌城過江之日, 人各持十日糧, 今已罄盡, 糧絶之患, 迫於目前。 臣以此意, 再三陳懇于都督, 則曰: ‘貴營兵留待糧運。 俺亦留一日, 明日與貴營兵, 一時前進。’ 云。 張副摠、姚遊擊、喬遊擊、周都司、徐備禦、周備禦所領兵, 先向前路矣。 日已向暮, 軍餉尙未入來, 右營兵自昨夕絶食, 喬遊擊送小米十包、馬頭二包分給, 而禍迫燃眉, 罔知所措矣。 (朴燁、尹守謙絶其糧路, 弘立等大困。)


2月 29日[편집]

○己未二月二十九日癸未元帥兵以糧運不到, 留牛毛寨。 劉提督亦屯兵不進, 先遣喬一琦前進。 【其時, 管餉使尹守謙逍遙江上, 無意督運, 軍法若行, 宜正乏興之律, 而適全師陷沒, 竟無言其罪者。】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三十七


光海 十一年 三月[편집]

3月 1日[편집]

○己未三月初一日朔甲申公洪監司狀(馳)啓, 請罷瑞山郡守金聲玉(罷黜事)。 傳曰: “金聲玉非但盡心國事, 都監方有措備上送之物, 豈有此理? 然監司已爲狀啓, 只姑推考。”


○大司諫尹訒、司諫鄭道、執義韓詠、掌令鄭弘遠、持平韓定國・申恜、正言李慶益・任興後等啓曰: “(臣等)伏見掌令郭天豪引避之辭, 此皆臣等共公之論, 而其如條陳民瘼, 極言所見, 正中今日之弊。 臣等旣不能冒死盡職, 又不能言在人先, 何敢偃然在職? 請(命)遞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元帥兵發牛毛寨, 下營于于鬱郞山城馳啓曰: “卽到牛毛寨, 先運糧四十餘石來到, 右營兵飢甚, 先爲分給。 卽隨都監督府, 先進四十餘里, 到于鬱郞山底住軍。 喬遊擊先行時所經賊寨, 斬首二十六級, 及暮, 虜兵三十餘騎, 衝犯唐營, 遊擊戒嚴經夜。 我師纔布營山下一二里餘, 虜兵三百餘騎來屯, 日沒時, 稍稍散去。 今日又隨天朝各營兵, 就向前路, 道里漸遠, 糧餉不斷繼, 極爲悶慮。”


3月 2日[편집]

○己未三月初二日乙酉全羅監司馳啓, 綾城縣令尹弘業在官身死。 弘業, 俶儀尹姬之父。 自白徒, 一年中超擢六品, 至是死。


○元帥兵進駐深河地方馳啓曰: “臣隨都監督在中營, 臣景瑞在右營, 鱗次行軍三十里許, 到深河地面, 去虜寨六十里, 賊兵三百餘騎來屯以待。 喬遊擊、劉吉龍等, 一時齊進, 破賊敗北, 天兵追殺者甚多。 敗卒百餘騎, 窮縮登山, 弘立承督府分付, 令中營將文希聖進擊, 景瑞亦率右營精銳迫之。 希聖中矢傷手, 軍兵亦被傷, 臣弘立領中軍安汝訥及手下精兵, 進陳于山上, 使希聖兵下營休兵。 臣令軍官盧毅男、架梁將金洽、別隊將韓應龍等, 將火兵搏戰, 虜發矢如雨, 且戰且退。 金洽賈勇突入, 賊退伏巖崖, 出射還伏, 懸崖絶壁, 容足甚難, 未易進勦, 依木相對。 雜以弓矢, 鳥銃亂發, 中死者殆半, 而唐人等爭斬首級, 我兵力戰而已。 日暮時, 臣始鳴金退兵。 第軍無見糧, 患迫燃眉, 罔知所爲。”


○以祕密傳于備邊司曰: “我國弱卒深入虜穴, 馬匹盡斃, 軍餉不繼, 兵勢單弱, 器械齟齬, 日寒泥濘, 天時人事, 皆無可恃。 此時邊報, 若或遲滯, 其禍尤大, 予意沿路擺撥不卽替傳處將官, 重則遣宣傳官依軍律梟示, 輕則拿來, 繩以重律可矣。 (但)先爲下諭, 知委後處置(似宜, 各別議處)。”


3月 3日[편집]

○己未三月初三日丙戌傳曰: “國忌日勿爲煩啓事, 下敎非一, 而尙不體行。 國忌一件, 急急謄給兩司。”


○祕密傳于承政院曰: “大內妖變之作, 今已五年, 而愈往愈甚。 逮至歲後, 作妖遍及於三宮, 以此言之, 固不可一刻仍留此闕。 況又內殿不平, 尤當急急移御, 而兩宮營建之役, 皆以爲等閑之事, 上自大臣, 以至臺閣小官, 唯以可停此役爲事業, 相繼煩擾。 嗟嗟! 士大夫雖家裏無妖變, 驅逐小民之家而肆然奪入, 何不恤君上方在水火之中, 而無處移避乎? 我國人心, 素不忠厚, 然豈料如此之甚乎? 所當卽罷此役, 以快群心, 而但木石已備, (以今物力,) 不可虛棄, 予夜不能安寢。 深用痛駭。”


○以祕密傳于備邊司曰: “中原東路軍兵, 極爲單弱, 而唯恃我國之兵云, 予見元帥狀啓, 不覺寒心。 予當初憂悶者, 正是今日之憂也。 中原軍兵, 單弱如此, 則矧唯我國不鍊羸弱之兵乎? 以如此弱卒, 驅入于虎穴, 非但敗潰而已, 日後我國之憂, 有不可言者, 本司其亦思之乎? 今日朝臣, 唯以停罷營建, 爲第一急務, 營建若停, 則其可梟奴酋之頭而犂其庭乎? 君上方在水火之中, 而爲臣子力勸, 仍坐危地(云者), 果是人臣之義乎? 浮薄年少之輩, 則未諳國家舊例, 不足責也。 至如老成宰臣, 亦皆坐視君上之危, 而無意奉移, 我國人心, 可謂薄矣。 今後更勿言營建之事, 結末善後之策, 多般講究, 急急規劃。”


○承政院啓曰: “凡國忌日諸, 各司無不謄書, 掛諸壁上, 兩司多官, 豈有不知之理, 而如有關重之事, 雖國忌日, 自前例爲入啓, 此乃臺官愛君憂國之誠。 若依傳敎謄給, 則於聖上待臺官之道, 恐有虧損。 臣等職忝近密, 惶恐敢啓。”


○又啓曰: “臺諫主一時公論, 爲人主耳目, 雖在太平無事之時, 國不可一日而無臺諫。 況於兵興多事, 運糧不繼, 而四方驛騷, 貪吏割剝, 處處空邑, 而安集無策? 營繕竝擧, 雖非得已, 而財力彈竭, 危亡之禍, 迫在朝夕, 其可一刻而無臺諫乎? 一刻而無臺諫, 則是一刻而閉耳目也, 一日無臺諫, 則是一日而塞耳目也。 (一日二日而無臺諫, 則是一日二日而蔽耳目也。) 耳目旣蔽, 堂陛已隔, 切急之患、顚覆之憂, 堆前疊後, 罔有紀極, 而不進藥石之言可乎? 臣等伏見再昨下臺諫之敎, 辭旨極嚴, 至推捧入之臣。 臣等相顧驚惶, 不料聖明之世有此無前之事也。 聖批以‘藥廳未罷勿入’爲敎, 臣等之惑滋甚焉。 藥廳是保護聖躬之地也, 臺諫是紏正一國之臣也。 保護糾正, 其職雖異, 一則苦口而利病, 一則逆耳而利行, (有)兩行而不可偏廢, 則臺諫進言, 豈係於藥廳之罷否也? 臣等待罪近密, 不能使聖上, 有從諫如流之美, 而未安之敎, 至此而極, 此亦罪之尤者也。 臣等不勝區區犬馬之忱, 冒眛敢陳, 伏地待罪。” 傳曰: “勿待罪。”


○元帥兵, 仍住深河地方。


○備邊司啓曰: “目今羽書交馳, 中外遑遑, 擺撥之傳, 一刻爲急, 而昨夕擺撥軍, 自闕下還去之際, 有一朝士, 終夜結薄縛, 無數亂打。 曉頭僅得脫免, 來告于本司, 所見極爲駭愕。 送下人問之, 則乃說書韓正國, 而正國又驅逐本司下人, 結薄縛擺撥軍, 囚于典獄云。 尋常下人, 猶不可私自囚放, 況此擺撥軍持邊報來往, 一刻遲滯, 所關極重者乎? 國無紀綱, 變怪至此。 係干軍國事機, 不可置而不問, 韓正國各別推考(, 俾無如此之弊)。” 傳曰: “允。”


3月 5日[편집]

○己未三月初五日戊子戶曹啓曰: “(國家)經費萬分(匱乏), 雖斗升米, 所關非細, 而姦細之輩, 百計圖鑽。 或有付祿之人, 兼仕於諸都監及各衙門, 到處受料, 極爲駭愕。 宰相, 朝官之兼帶職名, 非止一二, 而不過本職受祿而已, 今後付祿之人, 一切勿給散料。 如有冒前人受者, 各其司報料官員罷職, 當身則論以贓律宜當。 且諸都監及上司書吏、匠人, 服役功勞, 無有異同, 而曾付雜類、司果之人, 則以參上料亦勿爲題給事, 捧承傳施行何如?” 從之。


○李冲卒。 冲, 樑之孫也, 爲士論所棄, 連婚戚屬, 交結宮禁, 附托凶黨, 得通顯路, 超陛崇秩。 爲人兇險貪暴, 視人命如草芥, 嘗於舟次, 聞乳兒啼聲, 投之江中。 作珍羞異味, 私獻宮中, 王每於食時, 必待冲家供具, 始乃下箸。 當時, 有人作詩以嘲曰:“沙參閣老權初重, 雜菜尙書勢莫當。” 閣老, 指韓孝純, 尙書, 指冲也。 且爲營建提調, 督役甚酷, 曲事宦寺, 百方媚悅, 助成土木, 備極壯麗。 (孝純家, 以沙參作蜜餠, 沖以菜雜他味, 其味異常。) 王以爲愛君, 寵遇日隆, 擢授贊成。 至是死, 停朝市二日, 命給棺槨別致賻。 特授右議政, 身死後, 不爲追贈, 而直拜相職, 自冲始。 王嗟悼甚惜, 至有“爲國任怨, 盡心職事”之敎。


3月 6日[편집]

○己未三月初六日己丑備邊司啓曰: “平山爲縣, 非但設立山城, 係是兩西初頭替馬之所, 責在夫馬, 日不暇給, 而曠官已踰三朔, 合境幾至空虛。 加以策應防備, 主管無人, 縣監差送, 一日爲急, 本司累次啓請者, 蓋出於事勢之急迫也。 伊川陞府, 專爲守禦賊路而設也, 當此邊事緊急之時, 薦望已入, 久未差下。 淮陽乃北路要衝之路, 築城之役, 尙未完畢, 府使在喪, 其代未出。 三道守令, 請一二日內(速爲)發送(爲當)。” 從之。


○分戶曹參判尹守謙馳啓, 連營之軍, 請單騎馳往, 親自渡江檢督。


○傳曰: “各道監司、守令不體上意, 遠入虎穴西征軍兵等父母妻子, 全不復戶, 亦無護恤之事, 至謂以不爲上番, 徵闕不已云。 各道監司爲先推考(, 不爲着實擧行守令, 摘發馳啓事, 下諭。 而徵于收捧木布事, 令兵曹察啓)。”


○傳曰: “凡國忌日, 只逆獄推鞫論啓外, 他餘事未爲入啓, 乃二百年舊例也。 自數年以來, 國忌日避嫌啓辭, 任意冒入, 政院亦不遵守舊規, 今日政院兩司, 非頃年政院兩司耶? 今後各別察爲, 如逆獄推鞫事, 則雖國忌日, 例爲入啓事, 依例察行。”


○以祕密傳于備邊司曰: “(黃應陽)[黃應暘]出來遼東云, 此乃有功於我國, 而先王厚待之人也。 若欲出來, 則切勿攔阻, 一邊急急馳啓, 一邊擇定軍官, 使之跟隨上送事, 下諭于平安監司及義州府尹處。”


○又傳曰: “保障之所, 則自本司稍爲料理, 而京城守禦方略, 全不措置, 未知本司之意也。 保障之所, 雖不可不爲措置, 而京城守禦之責, 何可棄置而不講乎? 急急措置事, 專委右相, 使與守禦大將, 各別規劃防守, 而副使以正二品宰臣, 問于右相差出, 着令眼同料理。”


3月 7日[편집]

○己未三月初七日庚寅傳于營建都監曰: “各道材木, 至今不來, 以此不久將停大役, 事極(爲)寒心。 此事下敎累月, 尙不擧行, 極爲緩慢。 公洪、全羅、黃延監司及下去敬差官, 竝各別推考, 更加詳細下諭, 使於今月無遺上納, 而俾無一隻覆沒之患。”


○備邊司啓曰: “目今邊上事機, 比前尤急, 則爲本道巡察使者, 雖無朝廷分付, 所當急速進駐, 策應防備之不暇。 況元帥未渡之前, 已爲傳令馳進, 且於前月卄日, 以入往昌城之意, 亦爲下諭, 則朴燁旣受元帥節制, 且承朝廷指揮, 猶不動念, 方在本營, 是則內外號令, 不行於朴燁。 論以軍律, 當受逗留之罪, 尋常推考, 不足以懲其罪, 而當此兵交之日, 旣不得準律請罪, 又不可全釋不問, 以解紀律, 故敢此申稟。” 傳曰: “依前傳敎, 詳細下問後處之。” 又啓曰: “以本司草記答曰: ‘都體察衙門, 豈有體察三員乎? 雖設三體察使, 亦無所妨乎? 更議以處。’ 事, 傳敎矣。 一衙門體察三員, 出於常規之外, 臣等亦知事未洽當, 而但以檢察使稱號, 則與都元帥、巡察等衙門, 體面相敵, 有妨於節制, 若隨品稱號, 別出一衙門, 則旣有都體察使, 其於號令之際, 恐有掣肘之患。 請以柳公亮稱爲體察使, 屬於都體察衙門者, 蓋爲此也。 雖非前例, 似無所妨。” 傳曰: “依啓。”


○說書韓正國上疏, 大槪: “今月初五日夜半, 有一醉漢, 突入親家, 無數作亂, 逢授助更, 待醒放送, 而翌日曉頭, 再來陵辱, 甚於夜間, 究問厥由, 移文拘留, 而備邊司, 以‘驅逐本司下人, 結縛擺撥軍, 無數亂打’入啓, 請推。 本司下人則不見面目, 作亂之人則自不言擺撥, 暫時拘留, 旋卽放送, 本司下人驅逐及擺撥軍亂打之事, 頓無形迹, 而重被人侮, 致辱名器, 請鐫臣職。” 答曰: “勿辭。”


3月 8日[편집]

○己未三月初八日辛卯平安監司書目, 到昌城府, 料理諸事, 仍督運糧。


○備邊司啓曰: “我國軍兵入虜地, 已數百里, 戰陣間節制號令, 屬之元帥, 自此雖欲遙制, 勢所難及。 惟當搬運糧餉, 陸續不絶, 使各軍有飽腹之樂, 然後可以臨敵賈虜/勇, 而伏見元帥及分戶曹參判前後狀啓, 則或曰: ‘禍迫燃眉。’ 或曰: ‘無主將號令, 輜重軍馬, 太半離散。’ 至有:‘都督托我糧缺, 獨爲落後, 乃曰: 「必有後議」 云。’ 竊念一萬三千之卒, 糧道已絶, 元帥告急, 至於如此, 豈不寒心? 爲朴燁者, 聞元帥渡江之期, 則所當星夜前進于邊上, 悉發道內人馬, 催趲運送, 俾無乏糧之患。 而元帥渡江十餘日之後, 燁不遵朝廷之旨, 偃臥平壤, 尙不前往, 致令輜重軍馬, 太半離散。 管運之臣不能號令於邊上, 燃眉之禍迫在朝夕, 本道當事之臣, 所幹治何事, 而致令乏軍興如是耶? 獨不念國家之安危決於呼吸, 而越視至此哉? 異日東路軍兵, 若不及期會而責及於都督, 則都督必以我國, 爲軌/執言藉口之資, 其禍可勝言哉? 此後如有天朝誚責, 則雖食誤事者肉, 何補於事? 今此乏糧之罪, 專在於朴燁, 此本司之所以前後請罪而不知止者也。 目今軍律解弛, 莫可收恰, 一推之罰, 不復施於藩臣, 聖上之宵旰憂勤, 廟堂之朝晝規劃, 終歸於虛套。 日後藩臣難制之患, 未必不由於此矣。 今聞尹守謙亦已渡江, 事機之急, 據此可知。 請朴燁姑先推考, 以懲驕蹇之習, 而急速馳進昌城, 與尹守謙協力搬運, 以爲繼餉之地。 如有乏軍興之患, 則當與管糧之臣同受其罪, 此意下諭宜當。” 傳曰: “依啓。”


○以祕密傳于備邊司曰: “今此征虜之擧, 成敗利鈍, 雖未逆覩, 而以天時人事見之, 則可虞之事極多。 有備無患, 少無所妨, 滿浦、昌城、京城守禦節目, 臨津把守、江都料理等事, 急急議處, 勿如前日之解弛。”


○備邊司啓曰: “前因備忘記, 喬桐與江華, 只隔一帶水, 與江華一樣措置事, 本司已爲回啓矣。 臣等伏念江華旣爲保障重地, 則喬桐自當一體收拾。 除上番束伍鍊習(固結), 脫遇緩急, 以東本土之兵, 爲東本土之守, 其爲關緊, 萬倍他兵。 此前日本司所已商確稟定, 而今日江華, 所當汲汲, 爲先擧行者也。 今此等狀內, 喬桐正兵印天國等三十七名, 依江華例, 竝爲還送, 俾專鍊習之務宜當。” 從之。


○(以備忘)傳曰: “邊報不爲逐日入來, 可 怪。 下諭于兩元帥、平安監司及巡邊使處, 使之逐日書啓, 而監司、巡邊使則使之聞見書啓事, 詳細下諭。”


○傳曰: “壬辰變初, 李陽元似是檢察使矣, 先朝實錄考啓。”


3月 9日[편집]

○己未三月初九日壬辰公洪監司李𢜫馳啓: “兵使金義直瓜期已過, 貪縱無忌, 擇遣其代。 且臣妻子, 方在道內, 請本職遞改。”


○尹重三卒。 重三頑鈍嗜利無恥(者也), 結婚柳希奮, 因緣宮禁, 專以阿意順旨爲事。 以壬子獄事時問事郞, 參亨難勳籍, 封鈴平君。 爲水原府使, 貪汚縱恣, 至是死。 命給棺槨, 別致賻, 至有“事不辭難, 爲國盡心, 不幸卒逝, 良可痛悼”之歎。


○(備邊司, 以戶曹判書金藎國箚子啓曰: “有司堂上三員之設, 近緣邊事孔棘, 凡時急回啓事, 有司專管, 而論議之際, 必須廣益, 然後可無後悔, 故啓請加設。 藎國雖有本曹機務之緊, 旣有同住三員, 往來兼察未爲不可。 此時詳知首末之人, 不可遞易, 仍帶爲當。 至於金吾之職當遞與否, 非本司所敢與議。” 從之。)


○備邊司啓曰: “軍兵深入, 想今已與虜交鋒, 邊報晷刻遲滯, 則所係非細, 而長路各撥, 該道監兵使, 遠在各營, 必不能着實檢督。 自京城至平山, 自安州至龜城, 以武兼宣傳官中伶俐有計慮人, 稱爲管撥官, 卽日內, 令兵曹差送, 住于初面之官, 往來巡檢。 至於臨津、猪灘、大同、淸川、古津江諸處, 各其本官, 別定勤幹之人, 晝夜不離, 使傳撥之人趁卽渡涉, 俾無一刻遲滯之患。 而如或違誤, 則當以軍令重治。 管撥官則軍兵還渡卽時, 使之上來, 而龜城以北則巡察使檢督, 鴨綠江以北則連營將管檢之意, 請下諭(平安、黃海、京畿各道監司爲當)。” 從之。


3月 10日[편집]

○己未三月初十日癸巳營建都監啓曰: “全羅右水使李繼先在任時, 助工米四百九十九石, 黃角一百石, 蝦醢二十甕, 甘藿二百同, 正鐵二十斤, 已爲捧用之意, 敢啓。” 傳曰: “加資。”


○備邊司啓曰: “目今國事危急, 存亡成敗決於呼吸之間, 正宜君臣上下訏謨一堂, 講究守禦之策。 而本司諸臣, 雖逐日來會, 不過搆書數行文字, 仰對聖問之萬一, 傍酬諸道之狀啓而已, (有何裨益於國事乎?) 臣等亟欲一對淸光, 各陳愚見, 恭承聖算之密勿, 庶冀芻蕘之或擇。 如蒙燕閑之暇, 特垂晉接之音, 則不但臣等之幸(也), 遠近聞之, 亦必(有)想望興起(者也。 臣等) 不勝區區之願, 敢此仰稟。” 傳曰: “見予有何加知之事乎? 卿等若能體行予意, 則國事幸甚矣。 見予不過請停營建之役而已。 予適重感寒疾, 唐官不得接見, 李慶全亦不得面諭, (招諭之事,) 深用悶鬱。 待差引見, 此意知悉, 更加盡心規劃。”


○傳于備邊司曰: “虜兵一萬餘, 防遮滿浦之路云, 滿浦、昌城, 嚴守可矣。 防倭之策, 盛陳戰艦, 使不得下陸, 禦戎之計, 堅守邊鎭, 以遏兇鋒似當, 若邊城失守, 士民內震, 則外國之福也。 兩元帥掃境內, 而深入虜地, 此時數百賊騎, 來犯我邊境, 未知以何兵守禦乎? 添兵調糧, 堅守邊鎭事, 自本司急急料理, 着實措置。”


3月 11日[편집]

○己未三月十一日甲午承政院啓曰: “臣等伏見熊遊擊所進物件中, 有舍利一顆。 所謂舍利者, 卽髡緇茶毗時躍出者也, 其道則夷狄, 而其物則兇穢也。 以兇穢之物, 進於殿下者, 是以夷狄之道, 媚於殿下也, 所進雖微, 所害大矣。 昔韓愈諫迎佛骨, 誠以祈天永命, 不在於事佛, 而實在於諴小民。 請勿受舍利, 以示闢異右文之盛意。” 傳曰: “令禮官議處後, 送于報恩寺。”


○禮曹據掌樂院所報啓曰: “親耕、親蠶定日後, 妓生呈才, 逐日慣習, 而以待/侍藥廳, 未罷停止矣。 (大禮定行之日, 只隔十餘日, 不得已慣習, 則物議皆以爲非。) 今此親耕大禮, 實曠古盛典, 正期只隔十餘日字, 而呈才慣習, 妓工督現, 皆無主管, 或以‘侍藥廳未罷之前, 習樂較藝, 爲未安’云。 莫重大禮, 雖前期講習, 猶患顚倒, 而況正期已迫乎? 旣承檢飭之敎, 敢此竝稟。” 傳曰: “大禮已迫, 急急連續習樂, 使無生踈窘迫之患。 且聞自古國有大禮, 則雖大君、王子所畜之妓莫敢不參云, 而今則國綱蕩然, 人不畏法, 託故不出妓生者亦多云, 急速督出, 以用而若不卽出, 則家長摘發, 繩以重律。”


○備忘記: “副元帥金景瑞, 非但有應授受之加, 爲國事勞苦至此, 依姜弘立例超資, 以副勸激之意。” 遂加輔國崇祿大夫。


○傳曰: “淮陽府使尹繼倫加資, 羅州牧使兪昔曾除授。”


○特除姜弘立爲判尹, 尹壽民右尹, 趙國弼刑曹參判, 權盼戶曹參判, 柳孝立戶曹參議, 柳忠立工曹參議, 崔濩兼弼善, 尹聖任副修撰, 尹銑慶州府尹, 具德齡伊川府使。


3月 12日[편집]

○己未三月十二日乙未平安監司馳啓: “天朝大兵及我三營兵, 以初四日敗績於深河。 時遊擊喬一琦, 領兵前行, 都督居中, 我國左右營繼進, 元帥領中營在後。 賊旣敗, 開·鐵、撫順兩路兵, 回軍東出, 先鋒設伏於山谷中, 喬遊擊先行卒遇奴伏於富車地方, 一軍敗沒, 僅以身免。 都督見前軍不利, 督兵進薄, 賊大兵奄至, 彌滿山野, 鐵騎隳突, 勢莫敢敵。 蹂躙廝殺, 一軍就盡, 都督等以下將官坐於火藥包上, 放火自殺。 我國左營將金應河繼進, 布陳于野次, 設拒馬木, 兵纔數千。 賊乘勝薄之, 應河令火砲齊放, 賊騎中丸死者甚多。 再進再退, 忽西北風大起, 塵沙晦冥, 藥飛火滅, 砲無所施。 賊以鐵騎蹙之, 左營兵遂敗, 死亡殆盡。 應河獨依大樹, 以三大弓迭射, 應弦穿札, 死者甚衆。 賊不敢逼, 乃從後剌之, 鐵搶洞胸, 猶執弓不釋, 虜人亦皆嘆惜, 相謂曰: ‘若有如此數人, 實難抵當。’ 稱之曰‘依柳將’。 右營兵未及排陣, 俱被殲滅, 元帥將中營, 登山據險, 形孤勢弱, 士卒不食, 已兩日。 賊悉衆合圍, 士卒知必死, 憤慨欲戰, 賊乃招我國胡譯河瑞國, 語以通和解兵之意。 金景瑞先往虜營, 結約賊將而還, 景瑞又要弘立俱盟。 天朝敗兵數百, 屯據原阜, 賊呼我軍中曰: ‘漢人之在爾軍者, 悉出之。’ 又呼曰: ‘鮮人之在漢陣者, 皆歸之。’ 時喬遊擊來投我軍, 以爲庇身之所, 見我國與奴連和情態卽異, 書小紙, 付其家丁, 以傳其子之在遼東者, 卽以弓弦繫項, 我國將官救之, 乃挺身墮崖而死。 弘立等盡搜天兵, 送于虜陣, 賊縱擊盡之。 翌朝, 弘立着便服, 景瑞脫盔甲, (豎胡旗下,) 詣虜陣, 賊乃令弘立、景瑞, 曉諭三軍, 解甲來降。 湖南武士白姓人, 言于李民寏曰: ‘元帥降意已定, 公旣參幕籌, 何不卽帳下責以大義? 斬兩元帥, 激勵三軍, 一戰而死, 不猶愈於屈膝奴庭爲天下萬世戮耶? 民寏不從。 遂與部下諸將李一元、安汝訥、文希聖、朴蘭英、鄭應井、金元福、吳信男等, 各率所領兵馬, 投戈釋甲, 詣虜陣降, 賊令弘立、景瑞諸將官率兵先行, 賊兵擁入奴寨。 奴酋只令弘立、景瑞入寨中, 其餘將領軍兵, 皆置城外, 監守是役也。” 開、鐵摠兵杜松貪功輕進, 全軍敗沒, 以致賊兵之專意東路, 終致四路俱敗績。 其後將士之陷虜者, 率多逃竄東還, 而飢餒塡壑, 且被虜中拘執, 死亡略盡, 得歸者(纔數百人云,) 不滿二數千云。


○己未三月十二日乙未朴承宗上疏, 大槪, 控疏經歲, 兪音隔天, 亟遞相職及體府。 不從。 承宗時丁父喪, 王命起復, 故承宗辭之。 承宗, 其父生時, 不以子道事之, 居喪又無禮, 日與衆妾狎處。 終喪之請, 豈其心哉?


○傳曰: “營建都監提調李冲代, 以任兗差下, 尹重三代, 以朴鼎吉差下。”


○備邊司啓曰: “今日國事之危急, 已到十分地頭, 不但金革之事而已。 左議政朴承宗, 自事變之初, 簡自聖衷, 特授體察之任, 群情允愜, 朝夕望其出仕莅職。 至于今日, 事機尤迫, 自上更加敦諭勉出, 則以(國家)同休共戚之臣, 亦豈敢自守常制, 不赴國家之急乎? 且收用人才, 弘濟艱難, 爲今日第一急務, 特命大臣及兩銓、臺閣、禁府, 取諸前後罪籍, 隨其輕重, 務從寬典, 一一懸錄, 以俟睿裁, 則非但群情慰悅, 其於救時適用, 豈曰無補乎? 古昔帝王及我先朝, 如遇非常之變, 莫不有非常之擧, 臣等所陳, 意亦無他。 快賜乾斷, 以施沛澤。” 傳曰: “依啓。”


○又啓曰: “國家不幸, 西師敗衄之狀, 明白無疑。 渡遼將官, 必已陷沒於戰場, 雖或生還, 決難更察職事。 本道兵使則以巡邊使禹致績, 姑令代事, 而定州牧使文希聖、昌城府使朴蘭英、宣川郡守金應河、順川郡守李一元、雲山郡守李繼宗、永柔縣令李有吉、江西縣令黃德韺等七邑守令, 不可一日曠闕, 急速差出, 數日內發送宜當。” 傳曰: “允。 定州牧使、昌城府使助防將, 竝速議遷/薦。” 時, 文希聖等俱陷虜庭, 唯金應河、李有吉死之。


3月 13日[편집]

○己未三月十三日丙申承政院啓曰: “以備邊司草記, 左相敦諭勉出事, 蒙允矣。 其敦諭, 自本院措辭以送乎, 何以爲之? 敢稟。 且本司草記中, ‘取諸前後罪籍, 隨其輕重, 一一懸錄, 以俟睿裁, 慰悅群心’事, 亦爲蒙允矣。 請兩司城上所命招, 此意言之何如?” 傳曰: “自本院措辭以送, 錄啓事, 非城上所所知, 姑待處置。”


○注書洪憲書啓: “臣承命往諭于左議政, 則‘伏地惶恐, 罔知所達’云矣。” 傳曰: “知道。”


○備邊司啓曰: “目今國事危急, 本司諸臣, 逐日會坐, 武將無一員隨參。 全興府院君李時言熟諳西北邊事, 以前日名出匿名書之故, 退伏私室, 不敢行公云, 似當使之來參, 而韓希吉亦方帶訓鍊都監大將之任, 竝宜預聞機事, 本司堂上差下爲當。” 傳曰: “依啓。”


○備邊司啓曰: “今日西事, 極爲危迫, 節制策應, 專在體察, 柳公亮卽當發送, 而才略未免踈闊。 張晩從前受任西北, 備諳虜勢、邊情, 及今兵興之後, 特膺副體之命, 凡係軍務之事, 已嘗經意。 當此事機之急, 非此人, 莫能圖濟, 群意皆以爲然。 故本司之前後啓請, 實出於不得已也, 敢此申稟。” 傳曰: “依啓。”


○傳曰: “禁府命囚罪人, 竝放遣關西, 使之立功自效事, 議大臣以啓。”


○傳于兵曹曰: “在外堂上武臣, 急急招集調用。”


○領議政鄭仁弘在陜川, 上箚辭職。 答曰: “屢省箚辭, 具悉卿懇。 待卿久矣, 累年不來, 今又國事日急, 玆姑勉從。 宜勿待罪, 安心調理, 速爲上來, 以赴國難。”


○備邊司啓曰: “因前啓辭, ‘前後被罪人, 與禁府臺閣, 會議錄啓以稟睿裁’事, 允下矣。 今日當爲議啓, 大臣以下多官, 皆已聚會, 請兩司長官使之來參(何如)?” 傳曰: “允。”


○大臣啓曰: “家國不幸, 天兵、我軍, 一時敗衄, 數萬生靈, 肝腦塗地, 巷哭相聞, 氣像愁慘。 此正君臣上下坐不安席, 食不下咽之秋也。 親耕之禮, 固是盛擧, 適値此際, 似難竝行。 如不得已, 則還宮時儺禮、沈香山、襍戲等事, 特命減去宜當。 且此賊(旣)得利乘勝, 前頭之患, 有不可勝言, 我邊防守之策、懲兵之擧, 在所汲汲, 京畿、三南餘殘疲困之民, 已竭於力役之征, 瑣尾流離, 十室九空, 將何所據而簽發乎? 凡係營繕之役, 毋論大小, 悉皆停罷, 以寬民力, 而專事克詰者, 今日喫緊之務也, 竝賜睿裁。” 答曰: “當初軍門咨、檄之來, 已知有今日之禍。 添兵繼餉等事, 急急議處。 啓辭則當觀勢還/量處。” 初, 王不欲助兵天朝, 陰觀成敗, 故至是, 自以爲先見矣。


○右議政啓曰: “卜相事, 傳敎矣, 事體甚重, 非臣所可獨爲, 左相朴承宗, 請竝命卜啓。” 答曰: “依啓。”


○兩司合啓: “伏見平安監司前後馳啓, 喬、劉戰沒, 我師敗衄, 國事之不幸, 可勝言哉? 今日之策莫如收拾人心, 添兵繼餉, 以爲守禦之計, 而咨訪講究, 亦莫急於接臣僚開言路也。 近年以來, 自上深居九重, 未嘗一賜召對, 嚴斥三司, 未嘗一見採納。 備局之臣請對而不許, 言策/責之官欲論而未達。 凡干軍國急務, 只憑尋常文簿, 閑漫出入, 而上下阻隔, 百事渙散, 言念及此, 誠可痛失。 請於法宮、偏殿, 晉接臣僚, 逐日詢訪, 以濟國事。 且營建之擧, 雖出於不得已, 而適値喪師之日, 孤兒、寡妻哭聲盈路。 何可竝擧呼耶之役, 重困民力, 厚斂民怨哉? 至於親耕, 雖是盛禮, 而當此孔棘之時, 決不可兼行, 請竝命停止。” 答曰: “詢訪事, 予方患寒疾, 待差爲之。 他餘事, 當觀勢量處。 大槪如此事, 雖不爲論啓, 予當察處, 勿煩可矣。”


○玉堂箚子, 特寢親耕之禮, 停止營建, 專意防備事。 入啓。 批答封下曰: “予當量處, 勿爲煩啓。”


○傳曰: “右相、禮・兵判、備邊司有司堂上引見(, 入侍)。”


○傳曰: “今此備邊司啓辭、合啓, 所當封入, 而不爲封入, 政院極爲非矣。 今後係干邊報凡可諱之事, 一切勿出朝報。”


○(有政。) 陞朴承宗領議政, 朴弘耉左議政, 趙挺右議政, 特除禹致績平安兵使, 李時言巡邊使, 柳希發兼同知經筵, 趙有道刑曹參議, 南以雄應敎, 沈諿兼弼善, 柳仲龍弼善, 許廷式定州牧使, 張縉昌城府使, 林碩謙宣川府使, 柳沈雲山郡守, 申景瑗永柔縣令, 李景顔江西縣令。


3月 14日[편집]

○己未三月十四日丁酉傳于兵曹曰: “此時如成佑吉等名將, 何不收用乎? 此外堂上以上武臣, 今月內急急招集, 隨才調用。”


○備邊司啓曰: “今日以(被論)被罪輕重各人議啓事, 臣等齊會賓廳, 而仍有備局牌招之命, 不得停當。 此事非尋常輕議之事, 商確論議之際, 不厭廣博。 政府及備局諸堂上, 使之竝許來參, 允合事宜。” 傳曰: “不必廣博, 只大臣、禁府堂上、三司長官議啓。”


○舟師廳啓曰: “舟師大將李應獬自當初設廳時, 多有句管措置之事。 以上年秋間臺諫所啓, 方在待命中, 未能察任。 目今事勢, 與曩日不同, 請大將李應獬使之察任。” 傳曰: “依啓。”


○傳曰: “李冲卒逝, 沈惇、張晩相繼出去, 營建之事, 極爲寒心。 姑令金藎國、崔瓘, 代察其任。”


○傳曰: “左相處, 遣承旨敦諭, 使速出仕。”


○兩司合啓, 請營建, 親耕竝命停止。 答曰: “昨已諭之, 姑勿煩論, 而何如是瀆擾乎? 亟停勿煩。”


○傳曰: “限藥廳罷出間, 三司啓箚, 姑勿捧入。”


○姜弘立從事官丁好恕馳啓: “初四日戰敗形止, 偵探阻絶, 消息無聞, 臣往鶯兒江, 見李寅卿, 寅卿言: ‘初八日逢漢人於汾水嶺, 則:「元帥初據山上, 以自保聚, 虜率衆合圍, 夜深之後, 金皷無聲。 俺亦脫出登山, 數日得達, 其後消息, 俺亦不知。」’ 臣於鶯兒江, 又逢周都事撤/撥兵出來, 問兵敗之由, 且探經略所住, 則‘經略方在瀋陽。 大軍尙未交鋒, 先入一陣, 輕進敗衄’云云。 邊上之事, 今無可爲, 新敗之餘, 郡縣弊甚。 臣前往昌城, 收拾帥府遺在器械、糧餉、禮單、雜物, 點檢實數, 書送分戶曹及備局。”


3月 15日[편집]

○己未三月十五日戊戌下諭于八道監司曰: “近因西報, 京外人情, 獸驚鳥駭, 專廢東値云。 農失其時, 民失其天, 其何以爲國而措備守禦乎? 敵雖不至, 民起爲盜, 蠲除繇役, 勸課農桑。”


○侍講院啓曰: “府尹尹孝全乃世子舊時講學官也。 世子今聞孝全之訃, 欲遣官致弔以伸情禮, 故敢啓。” 傳曰: “依啓。”


○(同副承旨啓曰: “臣承命領議政朴承宗處敦諭, 則以爲: ‘伏地涕泣, 只冀遞相之命。’” 傳曰: “知道。”)


○禮曹判書李爾瞻啓曰: “臣素乏才局, 兼管甚多。 不料今者, 特授掌樂提調, 兢惶踧踖, 無地自容。 設有檢飭之事, 臣之本職, 可以兼察, 何必遞原任之所帶, 以重臣未安之心乎? 亟賜鐫改, 不勝幸甚。 仍念耕、桑大禮, 曠古盛典, 連年退行, 以至于今。 務本之擧, 誠不可廢, 但西師敗衄, 擧國震駭, 哭聲徹天, 氣像慘惻。 正宜惕慮焦思, 圖存濟艱之不暇, 豈可必行於此時乎? 大臣、三司, 咸請姑停, 群議所在, 亦可見矣。 臣職忝有司, 敢此冒達。” 答曰: “此時何可以常規爲拘? 安心勿辭。 耕、蠶大禮則當更觀西報量處。 大槪如此大禮, 予當量處, 多事時, 大臣以下逐日來啓, 煩惱不堪, 宜勿更瀆。”


○義州府尹鄭遵馳啓: “東路之敗, 已無可疑, 西道勝敗, 尙未聞知。 問安使成時憲, 道遇平壤砲手李守良等, 自戰所逃還, 因與偕來。 自言: ‘正月卄三日, 自昌城往經略營下, 移屬杜總兵陣中。 二十九日, 隨總兵到一處, 前有大江, 水深沒肩, 艱關得渡。 又過一江, 卽其上流而水又深。 軍半渡, 賊自東邊山谷間迎戰, 又一陣從後掩襲, 首尾齊擊。 漢兵收兵結陣, 賊大噪薄之, 漢兵亦哈喊, 齊放賊中, 丸中馬者甚多。 方爲酣戰, 賊一大陣, 自山後下壓, 漢兵大敗。 我等團聚一處, 分隊迭放, 漢兵爭來投入, 皆祝手哀乞曰: 「活人活人。」 充滿前後, 不得藏藥又隨而潰。 爭墜絶壁, 賊從山上, 亂下矢石, 我軍百餘人及漢兵數千, 皆死。 賊四面合圍, 厮殺無餘, 我等潛伏石穴, 僅自偸活。 鷄鳴時, 賊鳴角收軍, 屯結一處, 乘隙潛行積屍之中, 三日始達瀋陽。 漢將及我國將官, 罔知去處, 聞杜總兵, 僅得生還。’ 云。 本府丁壯三百餘人, 盡屬金景瑞陣下, 今無一人還, 臣坐守空城。 恐負國恩, 請京砲手數三哨, 鳥銃數百柄, 星夜下送。” 【時, 天朝摠兵杜松, 由西路入勦, 請帶我國砲手四哨, 置之先鋒, 至是敗沒。 杜松關外人, 少長於虜中, 備諳形勢驍健善將兵。 楊經略倚以爲用, 亦死於是戰, 遼、薊軍情益震矣。】


3月 16日[편집]

○己未三月十六日己亥領議政朴承宗第七疏, 大槪, 相職未遞, 雖被重譴, 決難擧顔行公, 懇祈兪音。 答曰: “國事罔極, 宜體予意, 抑情勉出, 以濟艱危。”


○傳于備邊司曰: “今此陳奏, 所係極重, 使臣十分擇遣, 李弘冑其能辦此乎? 議啓。” 回啓曰: “目今宰臣中專對之才, 無踰於此人, 敢啓。” 傳曰: “知道。”


3月 17日[편집]

○己未三月十七日庚子傳曰: “李覮保放後, 旣經大赦, 爲先放送。”


○兩司啓曰: “臣等頃以營建、親耕請停之意, 連日論列, 而自上有觀勢量處之敎, 故相議姑停, 以待量處之日矣。 近以藥廳未罷之故, 如討逆等論, 停之累日, 至於營建、親耕, 爲今日最急之論, 而固不可少遲也。 今聞物議, 皆以當此國兵新敗西憂孔棘之時, 言責之官, 乍啓乍停。 上乏格天之誠, 下速含糊之謗, 決難仍冒, 請命遞臣等之職。” 答(兩司)曰: “臺諫亦人臣也, 如非大無道之事, 則固當姑停, 以待處置, 而何如是瀆擾乎? 今此兵敗之事, 自上(知)亦之久矣。 此賊養兵四十年, 桀驁方張, 而以我國疲弱之卒, 驅入虎穴, 則三軍敗衄, 無足怪矣。 是以上年軍門咨、檄之來也, 急遣使臣, 俱具陳我國事情之意, 下敎非一, 而備局執拗, 堅塞不卽人送。 竟致經略攔阻, 使臣經還, 則我國之禍, 始生於上年矣。 謀國不臧, 則其國必危, 今日備局, 果有人乎? 我國與天朝, 情若父子, 則凡我國事情, 從實陳奏, 而一邊調發軍兵, 入送江邊, 以待聖旨, 有何一毫所妨乎? 昔高麗王, 以女眞不可交之意, 尙求一醫, 還奏于宋, 則我國事情及持重萬全等語陳奏, 允合情理矣。 國事日急, 則請遣徵兵之人, 專委守禦之策事, 兩司所當來啓, 而不此之啓, 每以請停營建等事, 脅迫於危急之日, 予獨何罪? 營建之役, 非故爲侈大之擧也。 妖變遍滿三宮, 而內殿方爲不平, 則移御之事, 一刻爲急, 何可停役乎? 嗟嗟! 雖士大夫, 無故驅逐小民, 奪入其家者亦多, 則況君上方在水火之中, 兩司以何心煩啓不已乎? 無君不忠甚矣。 親耕事, 國事罔極, 予方氣塞膽裂, 繞壁彷徨, 何待兩司之言而停之乎? 不有傳敎, 突出作拏, 殊爲未穩, 勿爲更煩。 大槪年少浮薄之輩, 雖或論啓避嫌, 憲長何不開諭鎭定乎? 尤極不當。 雖避嫌, 姑待藥廳罷出後, 來啓非晩。 勿辭, 退待物論。” 承政院啓曰: “藥廳未罷, 而兩司全數來避, 不得已入啓矣。” 答曰: “知道。 限藥廳未罷前, 雖避嫌啓辭, 勿爲捧入。” 時, 西師敗衄, 數萬生靈, 肝腦塗地, 則調兵運餉, 入送江邊, 乃其急務, 而日夜之所經營, 唯在於宮闕一事。 伐木之使, 相望道路, 而深山之木盡矣;收布之令, 急於星火, 而生民之力竭矣。 結構連雲, 而呼耶之聲不絶賣官鬻爵而公私之蓄蕩然。 殫心竭力, 靡所不用其極, 若以爲營繕之心, 移之於治國, 則豈有亂亡之禍哉?


3月 18日[편집]

○己未三月十八日庚子辛丑館學儒生閔榮達等上疏: “數引宰臣, 以講邊籌, 亟罷土木, 以補軍需, 姑停耕、蠶, 以待時平。 請烹贓吏, 以懲貪饕;請斬巫覡, 以斥妖術, 速下哀痛之敎, 以慰民心。”


○陳奏使李弘冑引疾乞免王令備局議處。 回啓曰: “此時專對之才, 不可易得, 而應對周旋, 無踰於李弘冑, 故以此人差送之意, 敢此覆啓矣。 今見疏辭, 病勢如此, 若非旬月間所可差復, 則勢難兼程疾馳。 但弘冑亦宰臣也, 當此之時, 必知事不辭難之義, 如非大段疾病, 則豈敢陳疏於此時乎? 改遞與否, 擅便唯在上裁。” 傳曰: “使之調理仍送。”


○傳于政院曰: “國運不幸, 逆獄連起, 予嘗惻然。 宮闕之役迫於妖變, 誠出於不得已(也)。 嗟嗟! 守令、邊將等不體予意, 或有掊克生靈, 予當/嘗痛之。 至於軍兵渡遼, 實緣帝勅至嚴, 不可違也。 豈料師徒敗衄, 將領折損? 予中夜哀痛, 繞壁彷徨之意, (更加善措,) 曉諭中外。”


○傳曰: “近日多事, 如不急啓本、掌隷院․憲府推考公事, 姑留政院, 只以軍國緊急事, 抄入。”


○傳曰: “李弘冑病重云, 而奏文已爲啓下, 陳奏使遞差, 其代以李覮發送。”


○傳于耕籍都監曰: “兩元帥被擄, 國事罔極, 親耕以明年退行。 (而)已造耕、蠶時諸具, 依上年例, 各別點火, 使無被傷之患。”


○弘文館上箚, 請出兩司。 答曰: “竝遞差。”


○右議政趙挺上箚辭職。 答曰: “知卿可合, 勿辭, 就職。”


○(有政。) 以南瑾爲大司憲, 鄭造大司諫, 李覮完昌君, 崔濩執義, 林健司諫, 柳仲龍掌令, 鄭弘遠弼善, 韓昅獻納, 韓定國持平, 南溟羽校理, 金奏夏正言。 【奏夏, 質幹之子也, 借述登第。】


3月 19日[편집]

○己未三月十九日辛丑壬寅傳曰: “臺諫爲人主耳目, (一時之公議, 都在於此, 則)當初設官之意, 豈不重且美乎? 近來銓曹, 用人不公, 乃以浮薄喜事之輩, 布列臺閣, 生事朝廷, 非一非再, 而自上常以體貌爲重, 故臺諫雖爲駭異之論, 容而置之(久矣)。 目今國家不幸, 西師敗衄, 國事危急, 已至罔極。 予自上年, 雖知有今日之禍, 而聞來氣塞膽裂, 繞壁達夜, 則親耕大禮, 何待論啓而停之乎? 兩司輕妄浮薄之輩, 不待自上處置, 徑先論啓。 予雖昏病, 已知大禮之可停, 豈待臺諫之言乎? 予用痛心, 政院知悉。”


○答館學儒生疏曰: “省疏, 具悉。 予於調攝之中, 又聞西師敗衄, 無以爲懷, 食息不寧。 此際爾等, 又陳出位之疏, 予不堪煩惱。 予忖度之, 奚待爾等之有言乎? 歸讀聖經, 愼修爾身, 更勿瀆擾。 昨因引見爲政, 今始發落, 此意知悉。”


○傳于備邊司曰: “李弘冑還差千秋使, 崔挺雲冬至使差送。”


○傳曰: “戰亡金應河等, 爲先贈職, 撫恤其家屬, 錄用子孫, 而陣亡將士等, 速爲賜祭, 以慰其魂。”


3月 20日[편집]

○己未三月二十日壬寅癸卯營建都監啓曰: “本月初六日, 自東浮石所, 大童車載石曳時/來時, 僧軍一名壓傷致死。 領役部將及機械使令等, 不謹檢飭, 致令如此, 極爲駭愕。 壓死僧軍則以今朔所受料布, 給與同類僧人, 使之埋葬矣。 當該部將及使令, 請令攸司(推考)治罪(何如?)” 傳曰: “允。 此事下敎非一, 而前後壓傷甚多, 極爲可駭, 當該提調竝推考。”


○義州府尹鄭遵馳啓: “平壤砲手四百人渡江, 七十餘人生還遼東。”


○傳曰: “副體察使張晩引見。”


3月 21日[편집]

○己未三月二十一日癸卯甲辰備邊司啓曰: “金應河等戰亡將士贈職顯忠, 家屬撫恤、子孫錄用之擧, 在所急急, 而金應河、李有吉、李繼宗戰死之說, 雖出於愼己男、韓忠立之招, 而但戰死之將, 必不止應河等三人, 姑待連續走回之人, 得其實狀, 然後處置(宜當)。 且陣亡戰士賜祭之命, 實出於弔死愍忠之恩, 不但英魂義魄, 感泣冥冥, 凡在戍邊之卒, 孰不激礪思死乎? 別遣近侍, 齎持祭文, 往祭于昌城渡江之所, 以慰鵠亭之靈, 似不可已(, 敢啓)。” 傳曰: “依啓。”


○遣承旨諭于都體察使朴承宗曰: “國事危急, 不啻門庭有寇, 卿以同休戚大臣, (此時,) 不可膠守常制。 抑情勉出, 開府平壤, 以爲弘濟艱難之計。”


○傳于禮曹曰: “淒風連吹, 旱氣如此, 凡祈雨節目, 次第擧行。”


○兼宣傳官金應海上疏, 大槪: “臣兄應河家屬, 在宣川郡, 請解職率來。” 傳曰: “給由馬, 應河家屬各別護送之意, 下諭。”


○備邊司以西師敗衄, 請減膳撤樂。 答曰: “依啓。 且避正殿等事, 令禮官議處。” 禮曹啓曰: “古者, 雖未交鋒, 尙且減膳撤樂。 請令儒臣博考古典, 斟酌擧行。” 傳曰: “允。”


3月 23日[편집]

○己未三月二十三日乙巳丙午傳于營建都監曰: “移御日急, 而慶德宮之役, 玩愒日甚, 急速檢督, 今年內急急畢役。”


3月 24日[편집]

○己未三月二十四日丙午丁未下諭于體察副使張晩、平安監司朴燁曰: “關西之民, 或戰死, 或陷沒, 或奔走於運糧, 專廢(其)耕作云, 各別鎭定慰撫, 開諭勸耕。”


○傳曰: “宮闕之役, 時無停役之命, 而黃延監司李德泂, 已伐材木, 不爲載運, (極爲不當,) 察之。”


○傳曰: “曉諭敎書中, 減膳撤樂避正殿等事, 博考議定, 啓下後, (此一款)添入于敎書(中)。”


○弘文館啓曰: “臣等取考前史, 則歷代帝王, 多以天災、日蝕、歲旱, 有減膳、撤樂、避正殿之擧, 而以兵敗之故, 減膳、撤樂、避殿等事, 則未有現出處矣。”


○禮曹正郞權士恭卒于配所。 士恭大論時立異, 竄于興海, 至是卒。 收議時, 立異, 庭請則隨參, 人以此短之。


3月 25日[편집]

○己未三月二十五日丁未戊申平安監司朴燁馳啓: “走回人咸從砲手張夫己等言: ‘以中營所屬, 隨元帥先行, 去虜城七八里, 有大川, 川邊有沙場。 圍住我軍, 留二日, 入奴城內, 外城以土石雜築, 高一丈許, 外城之內, 人家櫛比。 內城又設木柵, 高可三丈, 人居比外城甚多, 皆覆以瓦。 奴酋部立我軍, 擇其手掌柔滑及形體壯實者, 別置他處, 其餘分屬於農人, 散遣各處部落。 都・副元帥、從事官、防禦使, 拘囚於城內(胡人處), 使不得出入。 副元帥能爲胡(人之)禮, 故胡人皆稱眞將軍。’ 云。”


3月 26日[편집]

○己未三月二十六日己酉(及第崔夢亮、李時煥、黃滫、吳竣、李景仁、李景憲、李景容、金南重、沈之溟、朴守弘、安弘重、裴弘祐、李行遠、韓克謙選屬承文院。)


3月 27日[편집]

○己未三月二十七日己酉庚戌禮曹啓曰: “古者雖未交鋒, 尙且減膳、撤樂事。 儒臣雖未得考出, 日蝕、歲旱, 猶爲此擧, 則況此數萬生靈, 肝腦塗地(之日乎)? 減膳、撤樂、避正正殿等節目, 固可擧行, 以示聖上哀痛之意。 但旣無前例, 請大臣收議, 定(奪)其日限施行。” 左議政朴弘耉以爲: “歷代帝王遇天災, 而亦有減膳、撤樂、避正殿之擧, 玆乃變常致警之盛節也。 況今數萬生靈, 盡殲於鋒鏑, 則豈但一時或然之災而已哉? 古者, 師不功, 則素服郊次, 向師而哭, 其哀痛惻怛之意, 亦可想見。 今此減膳、撤樂、避正殿節目, (依該曹公事,) 擧行宜當。 至於日限, 則此係意起之事, (未曾有前例,) 略倣停朝市之規, 而長之或三日或七日而止, 似爲無妨。” 右議政趙挺以爲: “師徒敗衄之慘, 不但天災之示警, 則減膳、避殿, 以示哀痛愍惻之(聖)意, 允合事宜云。” 答曰: “依議。 日限令禮官議處。”


3月 28日[편집]

○己未三月二十八日庚戌辛亥大司諫鄭造啓曰: “諫官之設, 以言爲責, 隨事論列, 乃其職耳。 頃者, 臺諫一國公共之議, 不能直啓, 引咎自劾, 其情戚矣。 顧何不忠之有, 而非徒不爲優容, 反降嚴旨? 自是以後, 臺臣喪氣, 擧朝含口, 無一人出言而格非。 實由畏威, 豈云愛君? 以言爲諱, 非國之福。 君讐共戴, 義理晦塞, 逆魁未討, 亂賊無懲, 則內之可憂者, 不一而足, 國兵新敗, 人心震驚, 降虜不罪, 訛言胥動, 則外之可懼者, 尤不可測。 主勢益孤, 國無所恃, 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 如臣疲劣, 更有何爲? 況罪人李茳卽臣孽女壻也。 旣已被罪定配, 而圍置之論, 又發於三司, 公論至嚴, 不可晏然行公。 以此避辭, 苦請入啓, 而當該承旨, 堅臥不起, 不得已直請承傳色, 此前所未有之事也,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司諫林健、獻納韓昅、正言安應魯・金奏夏啓曰: “伏見鄭造引避之辭, 有曰: ‘臺臣喪氣, 擧朝含口。’ 等語。 其憂國之誠, 格非之言, 無以加矣。 臣等出仕有日, 無一言及於論啓者, 雖出於藥廳之未罷, 而含口之失, (臣等)實難免焉。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左承旨兪大建啓曰: “伏見鄭造避嫌之啓, 有曰: ‘苦請入啓, 而當該承旨堅臥不起, 不得已直請承傳色。’ 云。 臣自卄五日, 重感風寒, 不能行步, 以待臺長。 緣臣老病, 致此無前之事, 不勝惶恐, 伏地待罪。” 傳曰: “勿待罪。”


○(獻納韓昅啓曰: “含口之失, 臣與同僚無異, 亦不可偃然仍冒,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3月 29日[편집]

○己未三月二十九日辛亥壬子備邊司啓曰: “五道體察使李慶全屢度退行, 近將發去。 第念檢察使沈悙, 去秋已爲承命往審, 屬玆王師新敗, 繼有交代軍裝束之令, 中外騷屑。 農務方殷, 此時重臣之行, 無益而有弊。 設有料理之事, 或遣從事官, 或以文移, 便宜檢飭, 恐爲便當。” 傳曰: “頃日自上氣不平, 故使之望後下去矣。 近來國事危急, 江都巡檢等事, 不可緩也。 初三四日間下去, 而江都諸事料理後, (着令)下去南方, 巡檢措置。”


○傳曰: “近日知製敎等, 凡祭文不卽製進, 已爲可駭, 而鄭道所製祭文, 昨昨夕始爲製進, 昨日催下非一, 極爲不當。 今後祭文, 使之前期製進。 且知製敎、兼春秋, 全不擇差, 今後十分精擇。”


○(正言金奏夏啓曰: “臣庸劣疲軟, 非慷慨抗直之人, 猥荷天恩, 竊廁言官。 供職數日尙無一言, 昨者同僚, 以‘臺臣喪氣, 與朝含口’, 聯名引避, 臣之所失, 旣與同僚無異, 不可晏然仍冒,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大司憲、執義、掌令朴升吉、持平韓定國啓曰: “臣等出仕已久, 噤無一言, 所失與司諫臣林健等, 少無所異。 自咎不暇, 何敢處置諫院? 請命亟遞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3月 30日[편집]

○己未三月三十日壬子癸丑公洪監司李惺馳啓: “旱乾如此, 請香祝弊下送。”


○弘文館上箚曰: “頃日兩司引咎之辭, 出於愛君憂國之悃, 而空言無補, 嚴旨反下, 臺閣摧敢諫之氣, 擧朝含欲言之口。 內憂外懼, 事多可論, 而雷霆是畏, 不敢出言, 則職在諫長, 身任言責, 忠憤所激, 一言格非者, 深得言官規諫風采。 三司已發之論, 何嫌於新授之官? 患疾稽謝, 尤無可避之嫌。 藥廳未罷, 不得論啓者, 蓋因事勢之然, (有何含口之失?) 以諫院避退之辭, 引而爲避, 則其不得處置, 勢所然也。 俱無可避之嫌, 請大司諫以下、大司憲以下, 竝命出仕。” 答曰: “依啓。 鄭造則以其女壻李茳事, 出仕之日, 雖或引避, 至如他臺諫, 有何可避之事, 而雷同苟避, 不計煩擾? 此何益於國事乎? 極爲非矣。”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三十八


光海 十一年 四月[편집]

4月 1日[편집]

○己未四月初一日朔甲寅傳曰: “兩宮石役, 極爲浩大, 而浮石役事, 日甚解弛云, 各別檢督, 速令連續輸入。”


○傳曰: “昭訓處女單子, 京外官吏緩慢不職, 不爲督出, 曾已下敎, 今過累年, 尙不加捧。 漢城府色郞及五部官吏、各道監司, 各別推考, 使於五月內無遺督捧以入(, 而外方則尤不爲詳細遍諭督出, 極爲不當。 着令該曹速爲行會檢飭)。”


○營建都監啓曰: “上年材木磨鍊時, 水上水下, 竝一萬五百餘條, 或斫伐, 或貿易矣。 仁慶宮兩正門造成, 各殿修裝, 且有月廊新造處及慶德宮各所, 自今春始役, 以已入材木數觀之, 則前頭所用, 太半不足, 極爲渴悶。 且水上材木, 雖萬分嚴督, 而春旱至此, 江水極淺, 有非人力所能曳下, 至於水下材木, 則所當及時來納, 而亦爲過半不納。 着令敬差官閔機, 傍海檢督, 星火上送。 且水邊各官, 不謹護送, 則難免臭載之患, 所經水路各邑, 別定指路舡, 無弊護送, 如有覆沒之處, 依漕舡致敗例, 各其地方守令罷黜。” 答曰: “依啓。”


○傳曰: “大內妖變, 自昨昨日, 又爲極熾, 勢難久御此處。 慶德宮大內, 急速檢督畢役。”


○傳曰: “聞下三道, 以抄軍事, 民心怨叛, 至於入山造幕, 將拒朝廷命令云。 此事虛實, 雖未詳知, 而其厭避抄軍之狀, 則必然矣。 十分譏察, 善爲開諭鎭定。”


○傳曰: “昌城則唐人頻數往來云, 他道軍兵, 使之直入江邊未妥。 目今江水盛長(之時), 必無朝夕警急。 姑爲入送于寧邊、江界等處, 觀勢進退如何? 若直送江邊, 則其於天朝再徵兵之時, 似無爲辭矣。”


4月 2日[편집]

○己未四月初二日乙卯戶曹啓曰: “食貨者, 王政之所先, 蓄儲者, 生民之大命, 周官嚴九府之法, 王制重九年之積, 誠以權輕稱重, 約盈濟虛, 寔有國者之不可一日而不講者也。 古之欲富國者, 必盡山澤之利。 我國銀鑛, 處處有之, 而採之不博, 地有遺利, 雖有許採之令, 而愚下之民, 不知吹鍊之法, 且畏官罔其利(, 所以不敢也)。 今宜募取匠役, 設施於京城便近如衿川等地, 官不取利, 使之自食其功, 俟其敎習, 然後分遣四方産銀之處, 博採收稅, 則其利甚廣, 而國有所利矣。 且我國銅鐵, 雖非所産, 而倭奴所貢, 歲不下數萬斤, 國內民家, 亦或多藏銅器, 今宜設局鑄錢, 準定其價, 許令通用, 凡賜予之物, 貿易之價, 先以緡錢計給, 而賦稅徵納, 亦以緡錢, 嚴立私鑄之法, 以防奸細之徒, 廣布流行, 如泉無壅則穀帛, 專衣食之資, 而國不至於貧乏矣。” 答曰: “依啓。 採銀事, 各別着實議處。”


○傳曰: “任世立入奴穴十日, 逃還我境, 奴中情形, 無不知之, 而義州府尹, 不爲詳盡問啓, 又不上送, 疎漏甚矣。 世立急急上送, 今後如有逃還人, 則凡可問之事, 一一詳細問啓, 其中伶俐可問人, 則卽爲上送。”


○備邊司啓曰: “今見禹致績狀啓, 則譯官李承允來告曰: ‘軍門大小之人, 互相私語曰: 「朝鮮元帥旣已降賊。」 韓參政亦言: 「汝元帥不戰降賊, 其情叵測。 今聞爾國囚繫投降將官家屬云, 然耶?」 且于承恩遣其姪子于昌城, 訪察元帥家屬囚繫(以去)。’ 云。 想必詳聞元帥投降情狀, 未免致疑於我國, 故(有此訪問之事)也。 今此常差官之來, 雖托名致慰, 而亦安知爲此出來乎? 姜弘立、金景瑞以下將官家屬囚繫, 先削職名事, 本司累經陳啓, 而聖批以姑待的報爲敎。 弘立等投降情迹, 狼藉於走回各人之招, 投降將官妻孥監守牢囚事, 今方陳奏, 而經略差官, 又爲出來, 若於接見之時, 問及此事, 則將何以答之耶? 不可不先削職名, 囚其家屬, 以示按法之意, 以解華人之疑。” 答曰: “先削其職。”


○胡差來境上, 進奴酋書, 被俘從事官鄭應井【武官。】等偕來。 姜弘立等書職名狀啓略云: “臣至背東關嶺, 先遣胡譯河瑞國, 密通于虜云: ‘雖被上國催驅至此, 常在陣後, 不爲接戰計。’ 故戰敗之後, 得以款好。 若速成和議, 則臣等可以出歸”云云。 【先是, 王密令會寧府來市商胡通報此擧, 商胡未返, 而瑞國先入奴穴, 奴酋疑而囚之。 旣而會寧報至, 遂釋瑞國, 仍使招納弘立。 弘立之降, 蓋其素定之計也。】胡書, (極書天朝待奏失, 請與我通好,) 辭極傲悖。 王令二品以上議其答書便宜。


4月 3日[편집]

○己未四月初三日丙辰王下哀痛敎, 曉諭中外曰: “閔予寡德, 纘守洪基, 志切愛民, 馭何能於朽索, 敎期敦俗, 治莫效於亂繩。 頃緣邦運之荐屯, 載値逆徒之繼起。 刑繁楚獄, 豈無玉石之俱焚, 律濫鄭書, 未免權衡之或錯。 投身魑魅, 望久斷於賜環, 局影槐棘, 念徒蘄於解網。 寒燐, 自生於含恨; 嚴霜, 幾隕於號冤? 周宮之歲茢未禳, 衛室之星圭奚測? 事非得已, 旣知時詘而擧贏, 勞不汔休, 竟致財殫以力竭。 惟彼外官邊將, 率多屠伯、盜臣, 胠篋探囊, 慾難充於溪壑, 剝膚推髓, 利罔棄於錙銖。 白屋空虛, 歎蒺藜之莫據, 蒼生流散, 羡萇楚之無知。 政以賄成, 宜晉邦之始亂, 譽因幣至, 固齊國之不支。 爲其父母者何心? 對此臣僚而常痛。 況乃西征之大役, 冀紓東顧之深憂。 數萬生靈, 半作沙場之膏血, 八千精卒, 盡爲毳幕之俘囚。 毅魄英魂, 倘有思鄕之夢, 孤兒寡婦, 那堪望哭之悲? 專勅丁寧, 誠靡伸於敵愾, 遺氓憔悴, 澤尙阻於施仁。 中夜彷徨, 念爾何辜而失業; 臨朝歎息, 顧吾不樂乎爲君。 陰沴氣蒸, 癘疫將延於八域; 陽和節爽, 旱乾又甚於三農。 避殿齋居, 益篤省修之道; 撤懸菲食, 倍深隱恤之情。 詢疵袪弊之斯勤, 宥罪褒忠之可緩? 於戲! 布書河北, 竊慙唐代之軍民; 聽詔山東, 庶感漢時之父老。 故玆敎示, 想宜知悉。”


○經略差官常明臣來。


○傳曰: “差官入京後, 胡書出來事, 姑勿煩泄。 滿浦出來胡人, 各別善待, 勿異於前日, 雖欲催還, 善諭挽留。”


○政院啓曰: “姜弘立等通天之罪, 自有其律, 而只緣姑待的報之敎, (故)廟堂但請削職(名)囚家累。 今者民寏等, 與差胡持胡書來到, 則弘立輩所爲, 更無所問之事, 而昨夕只以先削其職爲敎, 臣等不勝悶痛焉。 請依備局啓辭, 竝囚家屬, 以明按法之意。” 答曰: “自當酌處, 勿爲煩擾。”


○傳曰: “今日差官入來云, 凡可諱事, 一切勿出朝報。 令接待所嚴禁雜人, 政院亦常申飭禮房承旨, 入直察任。”


○傳曰: “兩朝影幀, 郊外親祭, 則今月內行之後, 奉安于江華事, 令禮官議處。” 禮曹啓曰: “世祖影幀, 自開城府, 由豐德至江華二息程, 京路則渡臨津, 又渡楊花渡。 太祖影幀, 自水原, 由安山、富平、通津等地, 至江華五息程, 京路則渡漢江, 又渡楊花渡矣。 今若祗延〔祗迎〕兩朝影幀于郊外, 則其於自上追遠報本之誠, 固無所憾, 而兩地道路, 俱枉且遠, 極爲未安。 姑先奉移于江都, 待其還御本殿時, 郊外祗送, 似合情禮, 敢啓。” 傳曰: “依啓。 江華奉安處, 先爲修理後奉移。”


○政院啓曰: “鄭應井等, 備局(卽)以拿鞫入啓, 而卽者渠輩, 已到闕門外云, 請依備局啓辭, 令禁府拿囚。” 傳曰: “姑勿拿囚, 急急招入, 詳問賊情(以啓), 姜弘立書狀, 爲先入之。” 又啓曰: “姜弘立書狀則捧入矣。 但此輩, 非如逃軍之比, 自本院招入問啓, 似爲未妥, 請令備邊司問啓。” 傳曰: “旣下傳敎, 則所當擧行而已, 政院何必煩啓至此? (極爲非矣,) 速爲招問。” 又啓曰: “鄭應井等, 已爲畢問, 今當出送, 任其所之乎? (何以爲之?)” 傳曰: “姑爲出送, 使之明朝待命。”


○楊經畧揭帖: “建賊逆天, 王師行討, 貴藩守維屛之義, 效同仇之擧, 徵發萬衆, 濟江而西, 忠節昭然, 可揭日月。 方期一鼓蕩平, 不謂兩軍失利。 傷存悼沒, 疾首痛心, 則皆不肖節制無方, 經略無術之罪也。 已經自劾席藁外。 恭念賢殿下, 不無宵旰之慮, 謹馳一介, 仰慰尊懷。 惟勝負, 亦自兵家之常, 在封疆, 無忽防禦之策。”


○政院啓曰: “平壤前判官李東龍, 御史旣已罷黜, 移文封庫, 而安坐不動, 盡室官供, 至於三朔, 極爲無謂。 爲先罷黜之意, 監司朴燁, 亦爲狀啓。 渠也前旣被黜於御史, 今又見罷於監司, 則其居官無狀, 據此可知。 仍任之敎, 遽下於罷黜四朔之後, 此乃前所未有之事也。 今則東龍, 已爲上來, 東龍依狀啓罷黜, 以重奉命之臣黜陟之法。” 傳曰: “此誠何時, 而爲如是高論乎? 速令仍任, 俾盡其職。”


○原州幼學元仁悅, 請納材木一百四十條、中椽六十箇, 王命除參下實職。


4月 4日[편집]

○己未四月初四日丁巳大臣啓曰: “當此差官在京之日, 胡書適至, 其所率家丁, 皆在義州越境, 通解我國之語者也。 若久留城中, 不無漏洩之患, 差官亦欲速還, 今日大臣進見, 國忌前, 自上接見, (似爲)宜當。” 傳曰: “明日大臣往見。 過國忌後, 初八日接見。”


○備邊司啓曰: “禹致績上送胡書, 姑待李民寏等拿來後, 觀其供招及姜弘立所送書辭, 參商議處宜當。 (敢啓。)” 答曰: “何必拿問後議處(乎)? 速爲(先)議(以)啓。”


○傳曰: “上年進獻餘席, 一一書啓, 以爲前頭修理之用。” 戶曹啓曰: “龍紋席三十九張、滿花席一百六十八張、黃花席二百十張、彩花席一百二十四張、滿花方席四十張、在本曹矣。” 答曰: “慶德宮修理時, 靑龍紋席十餘張, 使之措備, 各樣席子每一張, 入覽後還下。”


4月 5日[편집]

○己未四月初五日戊戌傳曰: “賊犯遼陽, 路梗不通, 則唐貿易雖欲爲之, 不可得也。 先將都監銀子四百兩, 擇定畫員, 千秋之行, 貿易彩色(而來), 二百兩, 聖節之行, 貿來可貿彩色, (竝)詳細書啓。”


○傳曰: “賊若搶犯遼東, 則我國之憂罔極。 定將堅守淺灘, 詳探賊勢, 賊鋒犯遼, 盡去舡隻, 各別防守。”


○傳曰: “今日大臣往見差官, 極陳我國兵敗, 軍糧, 軍兵蕩盡之意, 及我國軍兵, 自壬辰, 必臨陣先動, 人心不固, 以此深恐不能仰助天威矣, 今果然也。 此賊桀驁方張, 其鋒莫當, 歸告楊老爺‘亟發大兵, 分守東路, 持重萬全, 觀勢進勦, 天下幸甚’之意, 更加詳量, 懇諭于差官。”


○傳曰: “胡書回答緊急, 速令備局議啓, 領相處竝問啓。”


○左相以下備邊司堂上, 竝命招收議, 右相則差官接宴後, 來詣獻議, 有故人使之在家獻議。


○備邊司啓曰: “胡書議處(之事), 極爲重大, 請於明日廣收廷議。” 傳曰: “上年徵兵時, 亦爲收議。 論議異同, 固無所妨, 而深謀遠慮之人, 至於論罪, 今尙不已, 將欲必殺乃已, 則雖有所懷, 孰肯直陳(乎)? 予意此胡書速處爲當, 遲緩一日, 實非國家之福。 只大臣以下本司堂上, 當日內急急獻議。”


○備邊司啓曰: “鄭應井等今已入來, 令禁府斯速拿囚。 雖有可問之事, 自有推鞫之地。 而軍律至嚴, 國有常刑, 臣等不勝憤惋, 敢此申稟。” 傳曰: “此輩雖或投降, 軍兵其可盡誅乎? 高論談鋒, 何益於國事(乎)? 姑勿煩啓, 以待處置。”


○傳曰: “政院之職, 但當出納惟允。 先朝舊規, 予嘗備諳, 政院豈有每事防塞之弊乎? 鄭應井等入來, 則所當招問賊情而已, (政院)不宜徑先以拿囚煩啓也。 假曰不稟招入, 似爲未安, 則一番陳啓, 以達下情可矣, 至於屢啓煩擾, 極爲不當。 政院事體, 與臺諫不同, 再三防塞, 不爲擧行上命, 予所未聞也。 自數年以來, 始有(此)無前之弊, 漸不可長也。”


○傳曰: “張晩, 有計慮之人也。 胡書所答事急, 遣宣傳官下諭問來。”


○傳曰: “凡引見召對、經筵時, 諸承旨輪回入侍, 例也。 近日引見頻數, 而每以鄭逵、柳舜翼入侍, 而他承旨一切不入, 殊失事體, 極爲未穩。 今後一依舊例, 輪番入侍。”


4月 8日[편집]

○己未四月初八日辛酉備邊司啓曰: “賊臣弘立等, 奉命從征, 唯敵是求, 而乃於中路, 先遣小譯, 預通出兵之由, 有若初無戰意者然。 續因走回者之言, 疑信居半, 及見渠輩狀啓, 小無力屈被陷之狀, 又無偸生羞愧之意, 歷敘道途間行師節次, 敢以預通狼狽等語, 偃然上聞, 自以爲渠輩使事之當然, 末復指揮回答之辭, 以圖生還。 臣而降賊, 天下之極惡。 有犯乎此, 則拘囚(其)妻孥, 按法處置者, 國家之常刑, 況身旣降虜, 捧持胡書, 揚揚乘傳, 直入都門者乎? 將官家屬, 反加撫恤, 應井之徒, 息偃在家, 此不可使聞於上國(者也)。 且喬遊擊, 雖不縛給, 而逃死唐兵之在中營者, 區別逐出, 任其屠戮, 則雖謂之縛給可也。 大槪辨明之際, 徒言無益(於解惑), 必有明白實事, 然後可據而爲之辭。 此臣等所以拘囚各人妻子及拿問應井等事, 不避煩瀆, 縷縷陳請者也。” 傳曰: “今見啓辭, 意則好矣。 予雖昏病不淑, 自初知之久矣。 卿等以此賊爲何如也? 其以我國兵力, 有一毫可防之勢乎? 自上年咨檄之來, 予所憂慮者, 非欲防徵兵之送, 必先陳我國人心本來不固, 軍兵素未敎鍊, 一朝驅入無補於助戰之用, 急急敷奏於經略未出來之前。 則雖致今日之敗衄, 上年之奏, 已與相符, 豈非幸乎? 卿等不諒予意, 徒爲防塞, 只陳奏事情, 有何悖理, 竟不行予言乎? 予竊痛焉。 自上年軍兵之入送, 卿等有若可以一鼓蕩平者然, 兵家之事, 豈不懼哉? 古人之不敢輕用者此也。 天朝若陳兵耀武, 嚴守華夏之境, 有如虎豹在山之勢, 賊雖猖蹶, 必不敢侮予矣。 不此之思, 輕進深入, 則必敗無疑。 予爲是懼, 日夜憂悶, 心恙尤劇, 若發狂疾之狀, 左右之人, 孰不知之? 今果然矣, 謂之何哉? 伊賊用兵智計, 實難抵當, 則前頭禍患, 將不可測。 爲今日我國之計, 君臣上下, 所當務袪雜事, 一意征繕。 養兵選將, 收用人材, 寬紓民瘼, 慰悅人心, 大開屯田, 造練器械, 城池瞭候, 無不整理, 然後庶可有恃, 以保緩急矣。 不然而或爲怠忽, 則大禍立至, 寧不惕然乎? 至如弘立等事, 雖曰降賊, 何必治之若是其急也? 弘立等不幸陷於賊中, 凡所見聞, 密書以啓, 有何不可? 苟如本司之啓, 則雖陷虜中, 不爲書送其聞見可乎? 嗟嗟! 廟堂訏謨老成之才, 則斥逐殆盡, 使不得預聞, 年少生踈之人, 多入於備局, 謀國不臧, 無足怪也。 益殫事大之誠, 勿爲小弛, 羈縻方張之賊, 善爲彌縫, 乃今日保國之長策, 而舍是罔念, 每以弘立等妻孥囚繫事, 煩啓不已, 予竊哂之。 本司屢請之意, 予亦豈不知乎? 徐爲善處, 固非晩也。 惟以先國家之急, 爲務可矣。 胡書入來, 今已七日, 至今未決。 國事之至此, 無非天數, 尤可痛也。” 當初弘立之渡江也, 王以重爲違天朝督發, 黽勉出師, 而我國初非讎敵, 實無戰意攻之意。 密諭弘立, 遣人潛通于虜, 故深河之役, 虜中先呼通事, 弘立應時投附。 至是在拘囚中, 書狀啓裁作紙繩以送, 備及結好緩禍之意, 而鄭應井等, 旣非逃來, 自胡中解送, 見者皆以爲奴酋款兵之計云。


○兩司合啓曰: “將者三軍之司命, 而邦國之存亡係焉, 故古今天下之法, 莫嚴於軍律。 姜弘立、金景瑞等, 身爲元帥, 深入賊境, 旣不與唐將力戰而死, 反爲乞降, 屈膝賊庭, 人臣大義, 掃地盡矣。 至於安受賊胡之厚餉, 多率奴酋之親卒, 甘心臣服, 辱國孰甚? 金應河, 一武夫也, 猶知戰不惜死, 此外將士, 皆爲應河之罪人, 豈不痛哉? 偃然狀啓, 至書職銜, 請爲和好之言, 不一而足, 雖萬萬誅戮, 豈盡塞其罪哉? 請姜弘立、金景瑞家屬及鄭應井等, 竝命拿囚, 明示不易之定律。” 答曰: “高論談鋒, 無益於國事。 姜弘立等論罪, 豈無其時? 年少浮薄之論, 姑停可矣。”


○備邊司啓曰: “近聞南兵之防守江邊者, 數十爲群, 陸續出來, 兩湖之間, 道路相望云。 設使主將放還, 則必是稟定於朝廷, (而)若任意逃還, 則自有軍律, 所當擧其首倡者, 依軍法處置。 自今(以)後另加鈐束, 俾不得任其出來, 而已爲逃出之軍, (則)一一點檢開錄啓聞之意, 下諭爲當。” 傳曰: “依啓。”


○又啓曰: “臣等伏見遼東都司咨文, 歷敘天兵戰敗、我軍失利之由, 請得陣亡數目, 以爲具奏之地, 而末端一款, 專在於再徵勤王之師。 今宜答之以前日咨奏中所云: ‘小邦精銳之卒, 盡殲於虜中, 至於軍兵器械, 亦皆蕩然, 邊止/上一帶, 將無以守禦, 只望天兵之分守東路, 以爲掎角之意。’ 令承文院措辭以報, 而陣亡數目, 計開以送宜當。” 傳曰: “依啓。”


○因備局啓辭答曰: “被擄陷(入)虜(中, 其間)事狀, 自此非所詳知, 不必强言。” 備局又啓曰: “弘立投降事狀, 今無更爲詳知之事。 不但渠輩狀啓及應井等所言如此, 天朝大小衙門, 無不明知, 因此致疑於我國非細。 差官之來, 安知不欲先探我國之意乎? 經略若見差官, 則必先問弘立等投降曲折及我國處置如何矣。 臣等之意, 差官發問之前, 自上不可不先慰天兵損威之事, 次及弘立等中營將士被擄投降之狀, 以示一國君臣痛惋憤疾之意。” 凡四啓。 皆不從。


○傳曰: “今此胡書, 以邊臣所答書送, 則所當急急磨鍊以送。 而論議遲滯, 至今未決, 此賊以兇猾之計, 何事不爲揣度乎? 極爲可慮。 今宜以朴燁之書修答, 授河瑞國以送。”


○傳曰: “昭儀尹氏産室排設。”


○傳曰: “當此國儲虛竭之日, 採銀之事, 不可不着實議處也。 衿川産銀處, 爲先急急試採。”


○又曰: “慶德宮瓦石, 不爲連續輸入, (其可速爲完畢乎?) 極爲寒心, 急急輸入。”


○戶曹啓曰: “近來國綱解弛, 人不畏法, 至於賤隷、無賴之輩, 亦皆掠奪公家之物。 漕船上江之時, 則奸細汎濫之徒, 或稱上司差人, 或稱勢家奴子, 或持文字, 或挾粉牌, 三四爲群, 突至江上, 結縛領船沙工, 托以某邑之人, 負吾債幾許, 公然奪取(半船之米), 車馬載運。 故一船無面之數, 或至三百餘石, 終歸於再徵百姓。 國計之不支, 民生之怨苦, 職此之由, 委屬痛心。 今者海運判官曺佶漕船畢運後, 上來京中, 漕運米太, 未入倉前, 係是判官所句。 請令曺佶逐日出往江上漕船到泊之處, 如有前項作弊之人, 毋論上司下人, 一一捉付于捕盜部將, 使之囚繫, 一邊報于本曹。” 傳曰: “依啓。” 【曺佶爲運判, 稅米七百石, 載歸其家。 以此起富, 時謂米賊, 使之監盜, 其不可行矣。】


○巳時, 王接見常差官於仁政殿。 王曰: “小邦蒙天朝再造之恩, 以及今日, 不幸奴賊猖獗。 小邦悉索敝賦, 精銳器械, 盡數殲沒, 自救不暇, 無以守禦。 切望將此情由, 歸報楊大人。” 差官曰: “來時只聞杜摠兵之敗, 不詳聞劉摠兵及貴國軍兵之戰沒。 今楊大人, 若聞此報, 必奏聞朝廷, 褒獎之。” 王曰: “小邦人心, 本來不固, (壬辰倭賊之來,) 不及交鋒, 徑先崩潰, 姜弘立等所爲, 不勝痛心。 此小邦君臣, 千萬夢寐所未料之事也。 旣不能破賊, 小紓聖天子東顧之憂, 又有此意外罔極之事, 小邦君臣, 日夜慙痛, 菲食撤懸, 置身無地。 朝廷與楊大人, 豈能洞察乎? 欲再調老弱, 守禦邊上, 而軍兵軍器, 蕩失至此, 尤不知所爲。” 差官曰: “當歸報楊老爺。 奴酋女壻胡忽里及第三子, 爲貴國金摠兵陣人所殺(向)。 首級雖不獲得, 其水銀甲, 已到於老爺衙門, 老爺以是甚爲喜悅矣。” 王曰: “此語今始聞知, 不勝喜幸。” 差官曰: “往者貴國精銳, 盡亡於賊中, 老爺必不再徵。 且貴國人, 自陣中出來經略衙門者, 四百餘人, 此後豈無續續出來者乎? 來時見州縣人皆蒙白, 哭聲相聞, 是以知貴國兵卒折損之多也。” 王曰: “亟出大兵, 分守東路, 以壯形勢。 賊若來犯小邦, 則出送一枝兵力救。 前去陪臣李覮, 實係本國緊急事情, 歸告楊大人, 速發火牌入送。” 差官曰: “當依命。” 王曰: “此賊不可輕擧, 歸告楊大人, 亟奏天朝, 徵發大兵, 分守東路, 屯兵峙糧, 以不戰屈人爲計, 如李牧、趙充國之事可也。 小邦軍兵單弱之狀, 唯望歸報於楊大人。” 差官曰: “當盡達於楊老爺。”


4月 9日[편집]

○己未四月初九日壬戌備邊司啓曰: “臣等竊見本司諸臣獻議, 其守經行權羈縻不絶之意, 大槪一樣, 而唯大提學李爾瞻之議, 以不稟天朝, 而與大邦讎, 私相約和, 爲人臣子, 寧有此理? 柳希奮之議亦以爲: ‘爾若深謝旣往, 歸順天朝, 則兩國舊好, 式相永保, 令邊將措辭。’ 云。 此二臣之議有異, 自下不敢的從, 敢稟睿裁。” 傳曰: “今此胡書之答, 有何難斷之事, 而一日二日, 已過七八日而不決, 兇賊其曰: ‘國王未及聞知乎?’ 我國處事不敏, 類如此矣。 禮判獻議之意, 尺童所知, 予雖昏病, 豈不知之? 但此賊立國建元, 諭帖稱朕, 則兇猾已極, 其桀驁難當之狀, 亦可知也。 只令邊臣措辭善答, 實非約和之意, 此議恐不可用矣。 兵判之議, 他語則好矣, 至如‘深謝歸順’等語, 其意雖美, 非徒伊賊不爲聽從, 似不必提起此語也。 大臣及李尙毅、金藎國、崔瓘、權盼等之議亦好, 但只曰: ‘父母有命, 子不得不從。’ 云, 則似有後日更擧之事。 若曰: ‘息兵和好, 各守封疆。’ 云, 則(乃前朝, 主明臣良, 善於應變等事, 而但)中朝人聞之, (則)未知以爲如何。 予意今玆奴賊, 雖極桀驁, 苟能善爲應變, 則足以弭禍, 而守國一如前朝, 不被兵禍矣。 顧予昏病, 何以策應於其間乎? 然係國存亡, 安得不言? 胡書中助某之說, 今不可提起, (而答之,) 唯以朴燁之意, 答曰: ‘建州所謂殺祖父之恨, 正如我國救倭兵之感, 建州之以怨報怨, 我國之以恩報恩, 其義一也。 天朝責德徵兵, (如我)屬國, 安敢有辭? 此則建州之所已知也。 戰敗將領差人出送, 甚可喜也。 若姜弘立等以下軍兵, 盡爲(一一)出送, 則可見建州和好之意。 王京此去數十日程, 啓知往來間, 差人久留不便, 敢此先報’, 云云。 且令河瑞國跟同護送, 雖或入往, 又以己意破格厚待, 勿置江邊草家, 而引入官舍, 握手開懷, 酌酒贈物, 期得其歡心可矣。 昔郭子儀, 與回紇盟, 但曰: ‘大唐天子萬年, 回紇可汗千年。’ 以爲善應變。 今亦依此, 以好(言)辭待之, (而已)勿爲日後惹事之端也, 而一邊具由奏聞, 移咨經略, 則天朝亦諒我國以直不諱之意也。 兵事貴速。 此差胡等, 若求朝廷所答, 則拒之亦難, 急送朴燁答書, 更觀其情, 似合機宜。 詳議善處。” (時, 奴酋旣送鄭應井等, 又遣差人致)書稱以: “天命二年, 後金國汗, 諭朝鮮國王。” 枚數七宗惱恨, 歸怨中朝, 且求助己, 約以通和息兵。 胡差至滿浦越邊, 結草幕以處, 王令過江入城, 款待贈物。 虜使之至我境, 自此始矣。


○傳曰: “目今銀子之用, 極爲浩大, 有願納者, 一依事目論賞, 則累千兩之銀, 可以易得矣。 令該曹擧行。”


4月 10日[편집]

○己未四月初十日癸亥差官常明臣, 西下。


○右議政趙挺啓曰: “臣承命到差官所館處, 差官曰: ‘俺之委來, 非但致慰于國王, 只欲詳知本國陣亡將官誰某, 戰卒幾許, 轉報天朝耳。’ 臣對曰: ‘我國陣亡將卒, 已爲開錄一本呈進矣。 得聞逃還人之言, 喬遊擊戰敗之後, 來到中營, 結項懸于樹枝, 墜崖而死, 劉都督終始力戰, 竟死於沙場(中), 其堂堂大節, 恐或泯滅, 如是言及矣。’ 差官笑曰: ‘此皆敗軍之將, 雖或致死, 何足取也?’ 臣又曰: ‘姜弘立等身爲元帥, 未免被擄, 一國臣民, 莫不痛惋。’ 差官曰: ‘天朝之將, 不能節制, 使朝鮮兵敗沒耳。’”


○營建都監啓曰: “薪串別將朴大任, 措備正鐵七千五百斤、薪鐵十五塊、鐵器七十部、大小釜四坐、大鍋二十五坐、綿布三百匹、大米二百石、鹽二百石、炭二百石、踏泥牛六首等來納。 此人差任下去, 僅六朔, 較諸金成玉所備之物, 其數不減, 似當照例施賞。” 傳曰: “加資, 實職除授。 此人勤幹, 更速下送措備。”


○傳曰: “匠人石大男, 自欽敬閣, 多有勞苦, 付七品軍職, 每等給祿。”


4月 11日[편집]

○己未四月十一日甲子備邊司啓曰: “今此胡書回答事, (旣收群議, 仰稟睿裁)。 伏承批下, 聖算所及, 無非出於憂深慮遠之至, 有非臣等淺見所能窺也。 第其中數款, 實係重難, 不可不再溷天聽也。 聖敎有曰: ‘只令邊臣措辭善答, 實非約和之意。’ 邊臣所答, 卽是朝廷之意, 早晩必掛於天下之耳目。 (其所措語,) 必須據理直說, 無有回互之辭, 然後可以無愧於聽聞, 而虜雖兇頑, 亦知事理之當然矣。 聖敎有曰: ‘深謝歸順。’ 等語。 其意雖美, 伊賊旣已(動兵)逆天, 自我深謝歸順等語, 文字太露, 稍加點化, 使不至於激(彼之)怒無妨。 聖敎有曰: ‘父母有命, 子不得不從云, 則似有後日更擧之事。’ 我國事天朝如父母, 亦奴賊之所知也。 今此從征, 實同子從父命云爾, 則情義俱到, 出於秉彝後日之事, 非所慮也。 聖敎有曰: ‘建州所謂殺祖父之怨, 正如我國救倭兵之感, 以怨報怨, 以恩報恩, 其義一也。’ 臣等之意, 若曰以怨報怨, 是以奴賊之犯順, 爲報怨當然之擧, 語意未安, 恐難形諸文字也。 聖敎有曰: ‘姜弘立以下軍兵, 盡爲一一出送, 則可見(建州)和好之意。’ 奴賊旣以弘立等爲奇貨, 今若自我要送, 則彼必益肆操縱(之心), 不如姑置勿問也。 今宜遵奉聖敎, 兼採諸臣獻議, 令承文院善爲措辭, 急急下送于朴燁處, 使之傳給(宜當)。 差胡, 旣不能據義斥絶, 則厚饋以送, 不妨待夷之道。 河瑞國跟同入送之意, 幷依上敎, 下諭于朴燁爲當。” 傳曰: “依啓。 犬羊其可責以義理乎? 在我有可恃之勢, 則當依卿等之請, 或焚書斥絶, 或據理開諭, 無所不可矣。 顧我無一毫可恃之事, 而徒以高論談鋒, 欲折其詬天之勢, 危亡必矣。 何待智者而知之乎? 以大唐兵威, 尙且與回紇約和, 況(惟)我小邦乎? 昔在壬辰倭書之答, 一如今日之論, 故翌年卽致大兵。 前轍不遠, 而卿等徒欲以大義, 觸怒於兇虜, 不思之甚也。 以怨報怨云者, 非謂的當之言, 只擧胡書中所言而攻破也, 有何所妨乎? 鄭應井等出送爲喜之言, 徵及可矣。 弘立等雖姑置不論, 數千精卒, 盡陷於虜庭, 則卿等獨無惻隱之心, 而使之遂爲辮髮之兵乎? 況以鳥銃、片箭等技, 傳習於胡中, 則其害如何? 諸卿何不念及於此乎? 且凡接待贈物, 豈可只令朴燁爲之? 自此詳細指授可矣。 此差胡入置于滿浦館舍, 有何大妨? 極盡善待以送可矣, 一邊下諭, 一邊令解事宣傳官, 一時言送于朴燁處。 大槪今此胡書, 係國存亡, 諸卿不能善爲應變, 入來十餘日, 尙不處置。 至於昨日, 旣會還罷, 夜深後議啓, 但使寡昧, 獨爲憂惱。 國勢危亡不日, 予中夜痛歎, 當日內某樣善處, 急急答送。”


○備邊司啓曰: “胡書曲折, 今將附奏于李覮之行, 急遣宣傳官, 使之留待于義州事, 李覮處下諭宜當。” 答曰: “覮之入往, 今亦晩矣, 豈可使之留待乎? 勿爲下諭。”


○傳曰: “胡書入來, 今幾月乎? 若以邊臣之意答, 送則不出一二日, 速答可矣, 何乃如是(極爲)稽滯? 更加速議以處(事, 言于備邊司)。”


○(有政。) 以(朴弘耈爲左議政), 李慶全左參贊, 金藎國戶曹判書, 崔瓘刑曹判書, 李偉卿大司諫, 柳忠立大司成, 蔡謙吉掌令, 李挺元弘文館應敎, 韓定國(持平), 李後天持平, 韓詠校理, 鄭道校理, 姜繗副修撰。 【繗, 咸陽人, 繗, 仁弘門徒也。】


4月 13日[편집]

○己未四月十三日丙寅傳曰: “國事不幸, 胡書尙未停當, 況奏聞乎? 千秋使之行, 以晦間發送。 又堂下武官伶俐人擇定, 稱以朴燁軍官, 偕河瑞國入送, 而措辭及可答之事, 一一指授以送, 兼探賊情(而來)事, 令備邊司議處。” 又傳曰: “胡書之答, 一刻爲急, 一二日內, 速令製進。 又胡書答辭中, 以張晩箚意, 竝添入製進。”


○以胡書傳曰: “自西邊至王京, 數十日程, 敢此先報云云, 則胡書出來, 今已十餘日, 兇賊必不信(之)矣。 河瑞國中路得病, 趁未得達監司所在處云則可矣。” 備邊司回啓: “伏承聖敎, 極爲允當。 河瑞國得病, 趁未得達(監司所在處)之意, 開諭差胡事, 急先下諭于朴燁, 宜當。” 當時廟略一似兒戲。 河瑞國得病之言, 無異於掩耳偸鐘, 而備局又以聖敎允當回啓。 施措如此, 欲不亡得乎?


○備邊司啓曰: “臣等雖極庸愚, 豈敢好爲高論, 自速其危亡之禍哉? 今此答書, 所係極重, 苟有一毫回互之言, 則天朝聞之, 其將謂何? 臣等雖不敢形諸文字, 而隱然有大可(懼大可)憂者, 實有甚於兇賊憑陵之禍也。 雖欲權宜處置, 而上有天朝, (其勢)不得自由, 況伊賊方與天朝構釁, 至欲使我同恨。 胡書之來, 旣不得擧義斥絶, 其所答辭, 不可不據理直說, 使不駭於天下之耳, 不激其犬羊之怒也。 我國之二百年(來)至誠事大之意, 亦伊賊之所知, 必無(以此)惹釁之端也。 且以怨報怨之語, 胡書中雖有此意, 而其於中國聽聞, 有所不妥, 不如闕之之愈也。 軍兵數千, 陷在虜中, 臣等非不欲仰體聖上惻隱之心, 而彼旣挾爲奇貨, 我若求之, 則彼必益發難從之請。 不如姑置勿問, 以觀其所處。 (而)只使河瑞國, 將此一款, 善爲說辭(開陳), 期於發還, 而又令滿浦僉使金完款待差胡, 仍言軍兵出送之事, (亦爲)不妨。” 傳曰: “依啓。 此事反覆陳諭, 而卿等不爲覺悟, 有若蚌鷸之勢, 是誠大變矣。 當初以邊臣之名, 勿爲提擧他事, 只以予傳敎之辭答送, 則必不拂天朝, 又不挑虜怒, 而不卽善處, 一日二日, 一如辛卯年答倭書契之事。 嗟嗟! 據理以答, 意則好矣, 但犬羊何可責以義理? 只促危亡之禍矣。 以頃日征虜之擧言之, 經略疎脫無謀, 有同兒戲, 天下事可知。 況我國大敗之餘乎? 今姑善辭彌縫, 以答虜書, 而緩禍間, 敎鍊軍兵, 收用賢才, 愛養民力, 修繕器械, 則可以守國而禦敵矣。 況此答書, 乃邊臣所爲, 助某同恨之說, 皆不可提起, 只依下敎之意, 善措以答, 報怨之語, 切不可去, 令承文院, 好樣措辭。 殺祖父之恨, 救倭兵之感, 鄭應井出送甚喜之言及大臣所議, 豈無隣好之言竝一一詳悉, 添入製進可矣。 昔唐使纔入, 李靖襲破之。 天朝詰責, 經略咨文, 予自當之, 卿等勿疑, 善措以答。 (雖婉曲其辭,) 若據義直斥, 則犬羊之怒, 不卜可知。 雖或以下敎之意答之, 豈有憂懼之事乎? 諸卿不思之甚矣。 予言不再, 從長善處, 毋致江都之辱(, 宗社幸甚。 胡書之答, 旣欲直斥貽禍國家, 而差胡其可接置城內館舍乎? 雖江邊胡館, 亦爲善待)。”


○備邊司因傳敎, 回啓曰: “姜弘立等久陷賊中, 想必詳知賊情, 而至於下諭, 則非但事體未安, 或不無被捉於奴賊之理, 令河瑞國密言於弘立等, 彼中大小事情, 隨所聞見, 詳細書送于出來之人宜當。” 傳曰: “依啓。 金貴榮、黃廷彧等陷于倭賊時, 不爲下諭乎? 詳考先朝實錄以啓。 且不可以瑞國之言傳之, 自本司詳細書送可問之辭, 而其書辭, 啓下後書給。”


4月 14日[편집]

○己未四月十四日甲子丁卯(備邊司啓曰: “鐵原民人等, 呈狀于本司, 極陳梁文站沿革之弊。 臣等據此參商, 本縣豐田之驛, 係是北關初程, 大小公差往來如織, 而自前設立梁文一站於鐵原、抱川之間, 以便交替。 自豐田距梁文四十八里, 自梁文距抱川又是三十餘里, 頃日, 永平府移設抱川地, 而革廢梁文之後, 鐵原夫馬每每便行於八十里之地, 其間難保之狀不一, 足誠爲可矜。 前項梁文站, 依前復設宜當, 敢啓。” 傳曰: “下諭于本道監司, 詳問以啓。”)


○營建都監請用訓鍊都監之米, 在江華者九千餘石。 王從之。 備邊司啓曰: “江華保障, (不爲則已, 爲則)必先儲餉。 本府一斗之米, 寧容取來? 但營建之役, 亦不可停, 則姑以現在之穀及應上納未來之米, 催促支放。” 王曰: “營建方急, 姑先取五千石用之。”


○傳曰: “今此胡書, 答送無期, 此乃天禍我國也。 答書外面所書之辭及踏印與否, 一一議定。 此答非如國書, (只以本道監司之意爲辭, 則不必多言,) 以傳敎事意及大臣、兵判李尙毅、金藎國、張晩、崔瓘、權盼之議, 善爲加減, 速爲答送。”


○傳曰: “鍾樓速爲重建, (而)金鍾卽令改懸。” 兵曹啓曰: “目今京外, 材料俱竭, 鍾樓重建, 事勢不易, 姑依前規, 以鍾閣改造, 使卽懸鍾何如?” 傳曰: “允。”


4月 15日[편집]

○己未四月十五日戊辰備邊司啓曰: “今此(胡書)奏聞, 旣陳本國見辱奴酋之事狀, 則末端措辭, 當以‘本國創殘之餘, 旣不得折其凶威, 君臣上下, 焦思煎慮’之意添入。 且見體察副使張晩狀啓, 有‘(奴酋外城留置)陷虜軍兵中兩班, 盡爲厮殺’之語。 此一款添入(於奏聞中), 以明本國士卒, 多被殺戮之意, 似合機宜。” 傳曰: “依啓。”


4月 16日[편집]

○己未四月十六日己巳備邊司啓曰: “常聞北道六鎭胡人贈給文書, 稱建州衛馬法云, 所謂馬法, 似指褊裨而言也。 今當略倣此例, 皮封外面右邊, 書‘朝鮮國平安道觀察使書’, 左邊書‘建州衛部下馬法開拆’, 裏面(當)書‘朝鮮國平安道觀察使朴燁, 奉書于建州衛馬法足下’云(云), 而末端大年號及皮封後面年號, 竝踏平安監司印信無妨。 (敢啓。)” 傳曰: “依啓。”


○(傳曰: “我國兵政, 有名無實。 前頭自强之策, 莫急於養兵敎鍊。 頃日引見時, 兵所啓‘兵農分判, 專委訓習’之事, 苟能着實行之, 必有其效。 張晩箚中, 亦陳此事, 令備邊司十分詳議, 速爲擧行。”)


○傳曰: “營建都監鐵、石、材木, 今無願納者乎? 更加詳細知委(捧用事, 言于本都監。)”


4月 17日[편집]

○己未四月十七日庚午以回回靑貿來事。 傳曰: “此彩色, 命下累年, 無意貿來矣, 而李弘虬盡心貿來, 極爲可嘉, 參酌施賞。”


○傳曰: “予雖不淑, 稍辨菽麥, 豈不知據義斥絶乎? 誠以我國, 無一毫可恃之勢, 不得已暫示予意, 而本司不體予意, 高談大言, 以促罔極之禍, 予竊痛焉。 (此)胡書之答, 依予所言, 勿爲提起他事, 從略善答, 而以王京甚遠, 差人久留非便, 玆敢先報云。 則不拂於天朝, 不挑其虜怒, (事理順便, 國家亦安,) 而不幸論議有異, 一朔幾盡, 回答無期。 此賊兇譎, 豈不知我國事情乎? 諸卿不思甚矣。 今此回答太晩, 伊賊生怒與否, 不係於書辭, 而犬羊何足責以義理? 李再榮所製, 決不可用矣, 以朴希賢所製用之。 而但其中‘必有後悔’, 改以‘非好事’也, ‘復懷好音’之語, 若大海輩見之, 則必生暴怒, (此四字)雖刪去不妨。 昨見張晩書狀, 則差胡欲速先歸云, 惹起釁端必矣。 卿等不從予言, 竟致難處之變, 後悔何及? 速依予言, 一一改送。 (武臣亦極擇定送。)”


○(有政。) 以李士慶爲承旨, 申恜(爲)獻納。


4月 18日[편집]

○己未四月十八日辛未義禁府啓曰: “收用人材, 以慰群情, 實是今日之急務。 前者伏承罪人議啓之命, 臣等與三司長官, 取考禁府罪案, 參究情犯, 可原者分類書啓矣。 至如勳舊大臣, 雖或被罪於一時, 而廢錮明時, 歲月旣久, 尤爲可惜。 今此別單書啓之人, 特賜睿覽, 亟霈曠蕩之恩, 則凡在觀瞻, 孰不(歡欣)鼓舞? 且廷請不參, 被論待罪之類, 不在罪籍(之中), 雖不敢一樣議啓, 而其所情犯, 或不無輕重(之分)。 竝快賜睿斷, (不勝)幸甚。” 答曰: “知道。 李元翼、南以恭、李貴、趙希逸、田闢、李瀷等, 自上已知。 此外罪人, 某年以某事被罪之由, 一一懸錄以啓。 且此書啓罪人, 多至累百, 自大臣至禁府堂上、三司長官, 各陳所見。”


4月 19日[편집]

○己未四月十九日壬申(傳曰: “奏文中, 後金汗寶, 以後金皇帝陳奏, 未知何如? 令)備邊司因傳敎(詳察以奏。” 回)啓曰: “胡書中印跡, 令解篆人申汝櫂及蒙學通事飜解, 則篆樣番字, 俱是後金天命皇帝七箇字, 故奏文中, 亦具此意矣。 今承聖敎, 更爲商量, 則不必如是飜解, 泛然以不可解見之意, 刪改宜當。 (敢啓。)” 傳曰: “允。”


○傳曰: “以張晩書狀見之, 則兇賊之搶犯遼陽必矣。 遼、薊若危, 則義州有何所恃乎? 自上傳敎, 非止一再, 鄭遵告急, 前後相望, 而本司惟庸罔念, 脫有警急, 誰執其咎? 下去砲手一百名, 先送于義州(待變), 而此外軍器輸入、添兵繼餉之策, (各別)急急議處。 李興立亦令速爲馳往(義州)待變。”○傳曰: “凡事機頃刻變換, 當初欲令邊臣, 速答胡書者, 雖不(爲)明言, 而實欲趁其未動兵。 似聞‘虜騎已犯遼界’云, 此言果然, 與前事機不同。 今若觸動其怒, 則恐移疾於我。 差胡之來, 爲日已久, (虜)有以覘我, 是可慮也, 當日內, 急急議處。”


○傳曰: “鄭忠信解事伶俐, 以此人入送奴穴如何? (令備邊司)急急議處。”


○營建都監啓曰: “前日愼得義下去時, 自上特下內藏綿布十同, 使之換材(以來), 聖上之不欲專役民力(之意)至矣。 都監承奉聖意, 酌定材木之數, 比於私相買賣, 減半磨鍊, 材木則一匹三條, 樓柱則三匹二條, 可謂極廉且輕矣。 今見春川府所送材木, 則體小屈曲, 不合於私家(之造)成。 春川府使洪思斅莫念(國家)大役, 慢忽至此, 郞廳愼得義, 亦不看檢, 殊無委遣之意, (俱屬駭愕。) 洪思斅、愼得義, 竝從重推考, 今後(所送之木,)極擇殿堂可用者, 使之刻期上送。” 傳曰: “依啓。”


4月 20日[편집]

○己未四月二十日癸酉備邊司啓曰: “義州防備(之事), 臣等安敢罔念? 頃見張晩狀啓, 京砲手一百名, 已送于李興立處, 而興立亦令進駐義州矣。 糧餉則海西所運之穀過半, 御下于本府, 幾至萬餘(石)。 且本府元穀, (比他邑最優, 米、太、皮穀,) 通共六七萬石, 雖數萬之衆, 可支半年(之食)。 此外添兵(之擧), 張晩想必劑量, 防禦緊歇, 糧餉多寡, 推移分派, 不失機宜耳。 請以此意下諭于張晩, 萬分用意申飭。” 答曰: “依啓。 李興立急急馳入義州事, 下諭, 而張晩則往義州防備諸事, 一一料理分付後, 往審江邊(事, 亦爲下諭。)”


○都承旨韓纘男啓曰: “標信及御寶僞造者, 其設心兇奸, 與逆賊無異, 不可一刻(而)緩治(也。 臣)伏見頃日左邊捕盜廳啓辭, 大黨文點所引方應得, 御寶僞造之賊也, 囚繫累月, 因本廳啓辭未下(之故), 至今不(爲)訊(問)。 紀綱解弛, 獄間虛疎, 必有逃越之患, 請速下啓辭, 按律定罪。” 答曰: “啓辭當下, 令該曹堅囚嚴鞫, 按律定罪。”


4月 21日[편집]

○己未四月二十一日甲戌李士慶啓曰: “河瑞國已爲下去, 胡書回答及體察副使、平安監司處有旨, 以何人齎送乎?” 傳曰: “宣傳官下送。”


○京城大火, 燒千餘家, (人)死者甚衆。 政院啓曰: “今日自魚物前行廊火起, 延燒鍾閣, 所懸金鐘墜落, 人定、罷漏, 不得擊之云。” 傳曰: “(知道。) 急急發軍, 撲滅。” 又啓: “外處軍士, 趁不得招聚, 令訓鍊都監軍士, 添補撲滅何如?” 傳曰: “允。 西宮、南別宮、軍器寺等處, 各別救火。”


○王命宣傳官一員(出送), 西宮墻外草家, 盡爲撤毁。 又傳曰: “承旨一員出去, 西宮、軍器寺墻外草家撤毁, 達夜嚴守。 注書一員、兵曹郞廳一員、都摠府郞廳一員, 闕門明火譏察, 都監大將、捕盜大將命招, 嚴密譏察。” 是時久旱之餘, 狂風連吹, 是日未時, 大火猝發, 風勢轉盛, 屋瓦飛擊, 火焰隨起。 初發于中部, 俄頃之間, 已及南別宮前, 闔城奔波, 士女雜亂。 王恐有乘時謀亂者, 戒嚴如此。 是歲城中大火三發, 皆以心星直辰之日, 識者以爲天火云。


○備邊司因傳敎回啓曰: “奴穴入往武官, 稱以朴燁軍官, 則其服色不過笠飾、戰袍, 決不可過爲華盛, 認爲位高之人也。 禮貌則奴酋相接與否, 亦不可知, 設或相接, 安有堂堂我國之人, 而拜於犬豕之理乎? 且介冑之士不拜, 似當一揖而已。” 答曰: “依啓。”


○備邊司啓曰: “今此胡書回答, 乃朴燁之貽書于馬法者, 所謂馬法, 卽是褊裨之稱, 則非直答于奴酋者也。 末端去‘惟勉之’三字, 而添入‘此意轉告幸甚’六字, 然後朴燁之不爲直答奴酋之意, 彼此可以明知矣。 且‘永享天休’一句, 似爲未妥, 改以‘永荷天庥’爲當。 且書中兩建州字, 俱改以貴國無妨, 敢此付標(以啓。)” 答曰: “知道。”


○答胡書曰: “洪惟兩國境土相接, 共惟帝臣同事天朝者, 二百年于玆, 未嘗有一毫嫌怨之意矣。 不圖近者貴國與天朝構釁, 兵連禍結, 以致生民塗炭, 四郊多壘, 豈但隣國之不幸? 其在貴國, 亦非好事也。 天朝之於我國, 猶父之於子也, 父之有命, 子敢不從乎? 大義所在, 固不得不然, 而隣好之情, 亦豈無之? 鄭應井爲先出送, 致款之義, 亦可見於此也。 來書有曰: ‘以我心初來, 若犯大國皇帝之意, 靑天豈不監察?’ 此心足以保有世業, 而永享天休者。 豈不美哉? 自今以後, 偕之大道, 則天朝寵綏之典, 不日誕降。 兩國各守封疆, 相修舊好, 實是兩國之福, 此意轉告幸甚。” 【胡書之到, 已踰二十日, 上下相持, 至是始爲發送。 猶以爲朝廷未及聞知, 令朴燁答書。】


○分都摠府啓曰: “大風之中, 火勢漸近。 若逼宮墻, 則何以爲之?” 答曰: “依中使所言爲之, 急急撲滅。” 分承政院啓曰: “火勢已至南別宮後, 火烈風猛, 勢難撲滅。 西宮至近之地, 極爲悶慮, 墻外多有草家, 脫有延及之患, 則何以爲之?” 答曰: “墻外草家盡毁, 各別嚴守。”


○傳曰: “慶運宮墻外, 新設捕盜大將, 多率軍士, 各別堅守譏察, 宮城外扈衛譏察, 亦嚴密爲之。”


4月 22日[편집]

○己未四月二十二日乙亥營建都監啓曰: “見在米七千石及江華應上來米五千石通計, 則爲一萬二千石矣, 以一朔支放四千石爲準, 可繼三朔之用。 兩湖之米, 如得上來, 則亦可支數朔之用矣。 綿布見在四百餘同, 可支五六朔之用。 忠翊衛收布, 時方催督, 該曹亦有未及移送之布, 可支七月、八月, 則無一疋矣。 當此軍興民散, 更値大旱, 天怒於上, 民怨於下。 臣等罔知所措, 無以仰塞聖意。” 傳曰: “大內有妖變, (使君上)不可仍在水火之中, 此役勢難停止。 八月不遠, 所當預爲料理湊合, 以完垂成之役。 卿等旣受命監董, 勿以天怒、民怨等語爲防塞之計。”


○傳曰: “今日國事, 言之於悒。 數萬生靈, 盡沒於賊中, 城中累百家, 燒盡一日之內, 哀我赤子, 何以爲生? 此雖由於有司不卽撲滅之罪, 無非予不淑所致, 痛心疾首, 無以爲心。 昨日失火人等, 一邊書啓, (凡)戶役(一切)蠲除。”


○觀象監啓曰: “明光殿禳謝讀經吉日, 以今四月二十六日, 已爲啓下。 監屬經師, 元數鮮少, 而知術業者絶無, 讀經之際, 額數不足。 訓鍊都監射手朱光厚、讀書堂書吏李己生, 善誦經文, 使之依例隨參。” 傳曰: “允。”


○傳曰: “鄭忠信渡江日及入往奴穴日, 詳細擇吉以送。”


4月 23日[편집]

○己未四月二十三日丙子傳曰: “奸人之生, 其伏也無窮。 況今日人心極惡, 安知有奸細人, 乘風暗中投火, 立而觀變竊笑者乎? 令捕盜廳、漢城府, 詳細物色(以啓。)”


○撰集廳啓曰: “諸逆文書, 幾盡撰出, 逆珒推案, 當爲印出, 而未及啓下。 故侍講院所藏《續武定寶鑑》, 先爲印出, 而元秩四冊中, 一冊未具。 《武定寶鑑》則元無所儲, 廣覓不得, 以此停役。 聞‘弘文館所藏《武定寶鑑》及《續武定寶鑑》全秩, 先王朝入內未下’云, 還下印出似當。 且逆珒推案, 速爲啓下, 然後可以連續印出, 敢此幷稟。 柳逆推案, 已爲正書, 一本以進, (睿覽)啓下後, 當爲印出之意, 敢啓。” 傳曰: “依啓。 諸逆若竝印, 則不可先印戊申逆書, 更爲察啓。 《武定寶鑑》急令寫字官, 一件謄出, 以鑄字印出, 而本冊則還入(事, 察爲。)”


○兵器鑄造都監啓曰: “都監事目內: ‘東西班正職六品以上者, 納銅鐵二百斤, 陞堂上’事, 啓下矣。 今者軍功主簿邊應南、司果柳禮龍等, 各納銅鐵二百斤, 依事目施行何如?” 傳曰: “允。”


○傳曰: “今此城中火災, 二百年所無之大變也。 雖曰風聲/勢猛烈, 若早發軍兵, 一時撲滅, 則豈至於終夕盡燒乎? 政院、兵曹, 極爲非矣。 禁火司不職之罪, 不足責也。 我國事事(如此)解弛(緩慢), 極爲痛心。 君上旣遭此變, 何可諉於有司之罪而不爲修省乎? 減膳、撤樂、避正殿等事, 旣以旱災擧行, (則更無可爲之事乎? ) 此外可行之事, 令禮官(詳細)議處。”


4月 24日[편집]

○己未四月二十四日丁丑司憲府啓曰: “今此孽胡陵虐天朝, 且諭我國, 欲使背父母而從夷狄, 天下之羞痛, 孰甚於此? 勳舊重臣, 抗義陳章, 大浸稽天而砥柱不移, 風雨如晦而鷄鳴不已, 誠萬古不易之確論也。 朝議不一, 雖未(見)快施(之效), 而擧世之不爲左袵, 大義之昭揭萬古, 何莫非此箚之先倡也? 日者合啓之論, 僅得一達, 而壓於嚴旨, 未免遽止, 言官風采, 掃地盡矣。 胡書之答, 已矣莫及, 竊聞(之)以解事伶俐人, 入送虜穴, 瞻聆所及, 必謂之專价通信。 將何辭以答天朝, 以示後世乎? 請下備邊司, 勿爲入送。” 答曰: “徐當發落。” 時, 李爾瞻自知得罪朝野, 要竊美名。 且欲以通虜之罪, 歸之備局之不協於己者。 假爲正言, 上箚沽直, 而其黨與, 又從以贊揚褒美, 至於此極, 何異於頌莽之徒乎?


○傳曰: “經略被重論云。 聖旨何以批下, 下諭于義州府尹, 使之詳探馳啓。”


○營建都監啓曰: “畫員李得義, 荷葉二十八斤、石雌黃八斤、同黃八斤願納, 欲於千秋使行次赴京, 故已爲準捧。 千秋、聖節中差送如何?” 傳曰: “依啓。”


○營建都監啓曰: “行司猛奇順格, 前後所納正鐵八百斤。 事目內‘東西班三品五百斤、六品資窮七百斤, 陞堂上’, 而堂上官以上, 不在事目中。 堂上之官, 非如徵官之比, 至受嘉善重加, 若無定限, 則將至於資憲崇品而未已, 官爵之濫觴, 未必不由於此。 今後請申明事目, 堂上以上, 如有募納者, 則或除授實職, 或授他賞, 而以家基應賞之人, 亦以此規(一體)施行。” 傳曰: “知道。 當爲量處。 奇順格守令除授。” 遂拜海南縣監。 【順格, 自獻之賤孽子也。 淫悖凶暴, 居官貪虐, 時號屠伯。】


○傳曰: “近來營建之事, 日甚解弛, 提調以下, 全不仕進, 何能畢役乎? 今後提調以下, 待門早仕, 終日監董, 郞廳監役官之晩仕、或不仕者, 一一汰去, 都廳亦有不仕、晩仕者, 竝爲罷職。 各別振作速完。”


○以沈諿爲舍人, 李挺元爲應敎。 挺元, 槐山人, 其母甚賤。 宣祖末年, 伸救仁弘, 因參定運功, 附會爾瞻, 無異奴隷, 遂得驟踐淸華, 而賦性麤暴, 以陷人爲能。 交通金尙宮, 官至吏曹參議, 京外無賴之徒, 翕然附之, 得通仕路。 士族之嗜利無恥者, 至認爲親族, (士夫羞之,) 則挺元大喜, 有無賂而得官者。


4月 25日[편집]

○己未四月二十五日戊寅, 撰集廳啓曰: “以諸逆言之, 則汝立、夢鶴、珒、永慶、直哉、悌男、沂、筠等推案, 當次第撰出。 而汝立文書, 亂後閪失, 今方購聚, (中外)尙未成秩; 夢鶴、直哉文書, 已爲出草, 未及正書; 珒與永慶文書, 皆正書校正; 悌男、沂文書, 因國家多事, 尙未擧行。 筠逆則待其獄事完了, 當爲修正。 以此珒與永慶文書, 先爲入啓。 當以汝立文書先印, 而未購聚之前, 夢鶴、珒、永慶、直哉等文書, 次第開印亦當。 夢鶴文書, 今將正書入啓。 《武定寶鑑》及《續武定寶鑑》還下事, 已爲蒙允, 必須速下, 然後不廢工役矣。 (以鑄字印出事, 則《續武定寶鑑》三冊一百八件, 已以木字印出, 不可異同, 仍用木字無妨, 敢啓。)” 傳曰: “依啓。”


○傳曰: “鐘樓造作於舊基, 兵曹堂上、郞廳各一員中, 使會同詳問于性智以啓。” 性智卽嶺南僧人, 薄曉風水, 夤緣宦寺, 占相兩宮基址。 與其徒入處新宮別堂, 傲睨朝士, 連起大役, 朝野憤嫉, 至癸亥反正後, 誅之。


○謝恩、千秋上副使李弘冑、金壽賢啓曰: “一自喪師之後, 天朝各衙門, 致疑於我國者, 不一其端, 凡咨奏中措語, 不可不詳愼。 而臣等齎去胡書奏文中, 只載胡書, 邊臣所答之辭, 則略而不錄, 中朝衙門若問答書, 則未知何以爲應。 雖以邊臣所答, 措辭以應, 而旣非國書, 不無起疑之患。 而萬一更有徵兵說話, 則酬答之語, 不可不預講以去。 且兩帥投降, 天朝旣已洞知, 各衙門若或詰問, 則亦當明白答應, 以絶其疑訝。 陳奏使齎去奏聞中, 雖以‘名雖被劫, 卽同投降’爲辭, 臣等之行, 則後於陳奏, 幾至兩月, 其間走回人供稱, 比前尤詳, 天朝之致疑探問者亦多, 應答之辭, 所當從實。 此三件事, 請令廟堂指授, (俾免臨機顚錯之患何如?)” 傳曰: “依啓。”


4月 26日[편집]

○己未四月二十六日己卯備邊司啓曰: “金應河妻尹氏呈狀于本司曰: ‘來五月二十七日, 欲招魂虛葬于故山, 而造墓軍及役糧, 無路辦出, 極爲悶迫’云。 應河力戰沙場, 多殪賊將, 死不旋踵, 名(聲)聞(於)天下, 而褒贈之典, 至今未擧, 殊失顯忠勵節之意。 今者其妻欲以矢復之魂, 歸葬於故山, 其情誠可惻也。 造墓軍及役糧祭需, 量宜題給, 以示恤典。” 傳曰: “依啓。 此人何至今不爲贈職乎? (後政)判書追贈, 錄用其子孫。 別爲賜祭, 以慰忠義之靈。”


4月 27日[편집]

○己未四月二十七日庚辰營建都監啓曰: “全羅監司李昌後別措助工木五十同, 使其軍官押領, 適到於布物乏盡之際, 卽爲補用。” 傳曰: “依啓。 前後各道監司上送米布, 一一書啓。”


○營建都監啓曰: “臣等雖無狀, 受命監董, 豈不欲速(爲)完(了)兩宮? 役事浩大, (米布)用度尾閭, 旣徵民結, 再收品布。 至於助工名目, 遍及八方, 上自監兵水使, 下至守令、僉、萬戶、察訪、權管, 亦皆再捧, 此則無非出於民力者也。 前此數年, (不至凶歉,) 民猶有餘力, (故)僅得支過, 以至今日, (不幸)師旅方興, 旱災太甚。 臣等區區之意, 姑停一宮之役, 專意合力, 然後費可省、功易訖矣, 故縷縷陳啓。” 傳曰: “啓意然矣, 但兩宮之役, 都提調以下, 不爲嚴飭撙節, 以至(今日之)竭盡, 是誰之咎乎? 一日可完之役, 遲久於十年, 曳石鍊木(之事), 莫不如此, 則雖停仁慶宮之役, 慶德宮萬無畢役之理必也。 本都監都提調以下, 盡心監董, 一如成廟朝昌慶宮之繕修、先朝廟闕重建之時, 然後一宮庶幾可完矣。”


○傳曰: “旱災至此, 左右相祈雨於宗廟、社稷。”


4月 28日[편집]

○己未四月二十八日辛巳吏曹參判柳希發啓曰: “今月二十四日, 臣在政廳, 有人來傳相臣簡書, 開見則乃請梁應澄做官事也。 大臣薦人, 古來常事, 臣雖不識其爲人, 卽首擬於禁火司別坐, 至於受點。 其後聞之, (則非出於相臣, 專是)中間僞造云, 極爲痛愕。 僞造大臣之書, 詐賭官職, 自有其律, 而臣昏不能致察, (臣之罪亦大矣。) 不勝惶恐, (伏地)待罪。” 傳曰: “勿待罪。”


○兵器都監啓曰: “春初大砲及環刀、甲冑造成(之)時所用炭, 無以繼辦, 送崔渾于楊根等處, 略給煙軍, 使之埋炭(上送)。 崔渾所埋(之)炭, 多至四千二百餘石, 而炭包極大, 倍於常用炭石。 盡力國事之人, 似當(不)別樣褒賞。 (惶恐敢啓。)” 傳曰: “加資。”


○傳曰: “我國之於天朝, 有同內服, 凡有所懷, 陳奏無隱, 小無所妨(矣)。 況此係干天下安危之事乎? 此賊累勝强盛, 桀驁難當, 則雖以天朝兵力, 難必其一鼓蕩滅矣。 予意亟發大兵, 分守要害, 明愼烽燧, 大開屯田。 來犯則應之, 遁去則勿追, 十分堅守, 如虎豹在山之勢, 然後可以萬全。 此實出於事大之至誠, 其用舍在於中朝, 陳奏事情, 允合情禮, 令大提學製進奏文。 又胡書奏文, 不可不擇日發送。 初三日不吉云, 初十日前有吉日, 則差退(發送。)”


4月 29日[편집]

○己未四月二十九日壬午傳曰: “胡書出來, 以何日爲辭? 若以初來日直奏, 則似是常差官在館之日也, (未審何以爲之。) 十分詳議定奪。


○備邊司啓曰: “伏見平安監司朴燁狀啓, 則鄭忠信病勢極重, 勢難入送。 體察副使及本道監司幕下許多軍官之中, 豈無備諳虜情, 伶俐有計慮者乎? 請速令張晩、朴燁, 相議(停當)極擇(可遣之人), 星火入送(宜當。)” 傳曰: “此時孰肯入往虜穴乎? 鄭忠信若有重病, 何以下往關西乎? 仍令調理入往。”


○備邊司啓曰: “前後空邑之變, 皆由於守宰之無狀。 安居樂土之民, (顧戀鄕邑,) 安有潰散之心乎? 關西人心淳愚, 不比兩湖, 則成川空邑之變, 尤可駭也。 然而首倡之人則不可不(摘發)重治, 成川府官屬首倡潰散者, 令本道跟尋推覈。” 傳曰: “依啓。 自前雖有剝民之守令, 豈有一境盡空之理乎? 此邑之民, 本來避役, 予所知之。 首倡人不可不梟首, 以懲後人, 十分詳察, 摘發懲勵。”


○左議政朴弘耉、右議政趙挺啓曰: “臣等伏聞五月初二日, 新闕親臨之(事,)命(下矣。) 近日聖候(尙欠平知,) 久在調攝之中, 今者旱魃肆虐, 春夏不雨, 回祿爲災, 閭閻半墟, 疚軫聖慮。 (遂避正殿, 克勤寅畏之念,) 累下哀痛之旨。 方當警懼之日, 親幸新闕, 大非其時。 況於亢陽之天, 恐傷玉體, 輦路所過, 餘燼慘目, 亦安可鳴和鑾、陳鼓吹也? 伏願聖明(勿以臣等之言爲不足聽, 而)亟收成命。” 答曰: “凡災變, 時君不辟之致。 今年災禍, 至於此極, 深用憂惕, 罔知所爲。 營建處, 有周覽議定事, 有此不得已之行。 是豈耽樂逸豫之擧乎? 況不作鼓吹, 尤無所妨, 但如是來啓, 當觀勢退行。”《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三十九


光海 十一年 五月[편집]

5月 1日[편집]

○己未五月初一日朔癸未兩司合啓(以)李茳事。 合司(以)上號事、元悰事, 至是始爲連啓, 其時諫院, 則大司諫李偉卿、司諫林健、獻納申恜、正言金奏夏・安應魯, 憲府則大司憲尹壽民、執義崔濩、掌令姜繗・蔡謙吉、持平任興後・李後天也。


○弘文館上箚, 請上尊號, 請罪悰、茳, 請囚弘立、景瑞等妻子, 請應井等依律定罪。


○合司: “內殿玉候靡寧, 自上有啓箚姑停之敎, (又設侍藥廳之故,) 臣等相議, 姑停大論矣。 日月已久, 公論愈激, 臣等不得不更擧沐浴之討也。 西宮罪惡, 貫盈已極, 自絶於宗社, 見棄於臣民, 節目判下, 頃刻爲急。 而首尾兩年, 遷就未斷, 神人之憤, 至此尤極。 若不斷以大義, 早爲之所, 則將來之禍, 有不忍言。 請亟下節目, 令廟堂增定未盡之條, 以完廢黜之典。 逆珖, 賊筠親屬, 爲諸賊所推戴, 擧國之人, 咸思顯戮。 而定配單子, 亦尙留中, 使兇逆之魁, (告廟之後,) 得免邦刑, (有若無罪者然, 輿情憤鬱, 愈久愈激。) 請亟命按律定罪。 宮中咀呪之變, 實一國(家)臣民之憤。 請鞫妖賊, (論列已久,) 兪音久尙悶, (臣等不勝悶鬱焉。 其時諸賊之招, 情狀畢露。) 請妖賊卜同, 移送鞫廳, 嚴鞫(得情,)以正(邦)刑。” (答曰: “徐當發落。”)


○司諫院啓: “瑞山郡守金成玉, 本以微賤庸奴, 致身金玉之列。 而及授本郡, (非徒)剝割侵漁, 肥己善事(爲能事), 加以目不辨一字, 委政奸吏, (到任無幾,) 官庫蕩竭, 境內空虛, 有同新過兵燹之地。 (如此之人, 不可一日在職。) 請命削去仕版。”


○司憲府啓: “結城縣監韓夢龍(到任之後,) 專事剝割, 民不堪命, 散之四方, 孑遺官屬, 亦將散去, (如此之人, 不可一日在官。) 請命罷職。 橫城縣監柳時輔, 本以(驕傲)貪鄙之人, 到處割剝。 及授本縣, 尤肆其慾, 遂使殘縣之民, 不得保存。 請命罷職。 近日仕路混濁, 言之汚口。 (至於奸蠹已甚, 則)梁應澄(卽其一也。 別坐雖曰微官, 門蔭筮仕之初程也。) 行詐舞術, 矯作丞相之簡, 得授禁火司別提, 此誠古今所未聞之事(也)。 請命拿鞫, 依律定罪。” 答合司合啓府院曰: “徐當發落。”


○兩司合啓: “庭請不參、收議右袒兩事, 入啓, 未下。 他餘事姑停。”


○答豐安君任兗疏曰: “省疏, 具悉。 大內妖變未殄, 君上方在水火之中, 而大臣以下, 皆以此役爲可停之事, 亦可以觀世變矣。 卿可安心速出, 盡誠監董, 使速完畢, 以副予望。”


○傳曰: “藥廳未罷前, 三司啓箚勿爲捧入事, 下敎非一(非再), 而(至於)今日兩司, 以已死之論、不急之事, 不有傳敎, 强爲來啓。 而政院不爲入啓捧入之意, 近日新承旨不識事體, 廢閣命令, 至於此極, 色承旨推考。 非但藥廳未罷, 數日以來, 眼疾尤苦, 新闕擧動, 亦爲姑停。 限今月藥廳罷出、眼證平復間, 三司啓箚不緊雜公事, 姑留政院, (勿爲捧入。)”


5月 2日[편집]

○己未五月初二日甲申義禁府啓曰: “各項罪人名下罪目及被罪之年, 依傳敎一一懸錄以啓。 凡在籍之人, 通共四百七十餘人, 而就其中情犯可原者, 與三司之官, 反覆相議, 然後分類抄出, 約可一百八十九人。 旣與之同參其議, 則更無各陳所見之事, 唯在聖裁。” 傳曰: “知道。 罪人議啓, 予累日閱覽, 未詳曲折矣。 田闢以金賊大將, 緊出賊口, 其時不爲嚴鞫正刑, 已爲失刑, 況又全釋乎? 不入於書啓之類者, 果皆罪重於闢乎? 或同罪之人, 而議啓或異。 罪重者或書於可放, 罪輕者或書于上裁, 予莫知其故也。 大臣以下, 一日會議, 各陳所見。”


○政院啓曰: “臣等俱以無狀, 待罪近密, 其於出納之際, 不得惟允之責, 尸素之誅, 萬萬甘心。 而竊伏思惟, 人主之於諫官, 猶疾病之於藥石。 却去藥石而病不危者稀矣, 疎絶諫言而國不亡者鮮矣。 雖在草野表薄之疎賤, 苟以匡救格非爲辭, 則固當敬受上達, 恢張言路之不暇。 況此三司所駁守令等事, (非是一人之私意, 臺憲之論,) 在所不已, 而本院之隨卽捧入, 亦非有一毫私意。 則豈敢(以勿爲捧入之有敎, 而)留章遏言, 終爲杜塞壅蔽之歸乎? 是固不遵聖敎之罪輕, 而壅蔽言路之罪重故也。 非不知藥廳(之)未罷、嚴旨(之)遄降, 旣在喉舌之地, (未盡啓沃之職,) 徒以承奉婉順爲務, 至遏臺諫所啓, 則人將曰: ‘挋諫之路, 自本院創開矣。’ 其得罪於公論(後世), 爲如何哉? 臺諫爲人君耳目, 則藥廳之罷不罷, 何與於繩糾之啓, 而凡百公事, 盡爲出納如前, 則豈獨臺諫之辭, 有妨於侍藥之日乎? 臣等之意, 不過如此, 故卽爲捧入, (不相異同。) 而左副承旨李士慶, 獨以該房被推, 究厥所由, 罪同罰異。 臣等何敢獨免, 有若無罪者然乎? 不勝惶恐, 伏地待罪。” 答曰: “非以捧入爲非也, 不先啓捧入之意, 故推考色承旨矣。 大槪近日臺諫論啓, 不過提起已死之論, 業已處置不關不緊之事。 滿紙煩啓, 自以爲事業, 有何安宗社、壯國勢之大計乎? 目今非但內候一樣彌留, 上下遑遑, 予亦素患眼疾, 乘旱重發, 不至緊急啓辭, 徐爲何晩? 政院亦啓知捧入之意, 而自前入啓之事, 今獨不啓, 故下敎推考矣。 如是啓之, 姑勿推考。 勿爲待罪, 更加盡職。”


5月 3日[편집]

○己未五月初三日乙酉都承旨韓纘男啓曰: “維玆之旱, 前古所無, 而災不妄作, 必有所召, 應之以實, 感之必易。 所謂實者, 不獨側身而修行, 恤民隱、疏獄囚, 此其急務也。 臣待罪典獄提調, 五年于玆。 仰體聖上欽恤之盛意, 頃年入啓, 凡非直囚衙門而擅囚者, (各衙門)因傳請而濫囚者, 一切痛禁。 而國綱解弛, 賄賂公行, 市井奸細之徒, 締結士大夫, 閭巷凶悖之人, 傳囑各衙門。 或稱徵債, 或云推奴, 或出於報嫌, 或由於奪財。 不爲告狀而牢鎖獄中, 多至數百餘人, 甚者經年不放, 臣欲爲啓彈, 則旋放旋囚, 不能禁抑。 再昨取考推案, 則左右捕盜、新設捕盜廳及營建等諸都監、兵刑曹、義禁府、忠勳府、宗親府、接待所, 所囚者甚多。 請各衙門不緊之囚, 盡釋解冤。 今後傳囑私囚者, 從重刑推, 各衙門聽人請囑而違法濫囚者, 亦從重推治。 (且典獄無一口奴婢及書員, 文移借書於識字罪人, 守直之軍, 數少無形, 罪人之逃躱, 勢固然也。 請逆賊李昌祿、筠等奴婢之在囚者, 速爲處置, 定給若干名, 以重刑獄。)” 傳曰: “依啓。 所謂‘刑推、重治’云者, 指何人乎? 似未妥當, (察啓)更議以處。 (逆賊奴婢, 當給功臣, 以他司奴婢定給。)”


○答李慶全箚曰: “省箚, 具悉。 目今下三道人心, 方爲叵測, 可虞之形已著。 其撫綏、鎭定, 屬之於卿, 宜勿控辭, 盡心察任。”


5月 4日[편집]

○己未五月初四日丙戌傳曰: “近日國運不幸, 災禍荐臻, 自上方在減膳、撤樂、避正殿, 寅畏修省之中。 而閭家會飮, 鼓樂喧轟, 事甚可駭。 限雨澤霈下間, 各別嚴禁。”


○新設捕盜廳啓曰: “奴平進推問, 則書員姜貴成家縱火之狀, 一一承服, 敢啓。” 傳曰: “知道。 此承服賊人, 梟首街路, 以警都民。”


○慶尙道慶州、仁同、禮安等地, 雨雹大如鳥卵, 過五日始解。 兩麥、禾穀, 盡(爲傷)損。


5月 6日[편집]

○己未五月初六日戊子傳曰: “金應河力戰死節, 無愧古人。 急急立祠于唐將所經處, 以旌忠魂。”


5月 7日[편집]

○己未五月初七日己丑副體察使張晩狀啓曰: “戰亡軍士, 死肉未冷, 偸竊其衣服雜物, 以爲利己之資, 獷賊之所不爲。 而朔州府使李𤣮, 身爲守令, 忍爲此事, 誠天下萬古所無之大盜也。 令禁府急急拿(來, 嚴)鞫重處。 請新府使極擇差出, 數三日內, 給馬下送(何如?)” 從之。


○傳曰: “當此危急之日, 竄謫罪人, 尙且議放。 況鄭昌衍以勳舊大臣, 義同休戚, 豈有護西宮之理也? 不過所見然矣。 (被論)待命, (屛跡)郊外, 今已經年。 韓孝純雖其時累敎, 不出, 果無大臣之義, 遞免亦已經年。 今竝休論, 使參國政(可矣。)”


○(有政。) 以任器之爲檢閱, 鄭廣成(爲)承旨, 李善復(爲)開城留守, (吳汝檼)[吳汝穩](爲)應敎, 吳汝橃(爲)修撰, 尹知敬(爲)校理, 柳慶宗(爲)兵曹參判, 鄭造(爲)參知, 李元燁(爲)春川府使。 【元燁懜不識字, 愚蠢不省事務, 爲兵曹參知, 一切文書, 付之僚屬。 惟內巡軍號, 當手書祕啓, 故逐日所書, 不過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天地日月山川十六字, 而字不成樣, 終日私習後得正書。 爾瞻恐王覺其借科狀, 託稱目眇, 不許擬承旨, 蓋承旨出納文書, 皆手草故也。 其仲弘燁亦不識字, 而皆取大科, 歷敭臺館。 及爲同副承旨, 纔入廳, 卽稱霍亂, 入房呼痛, 袖出辭職疏草上之。 同官知其故, 屢促出坐判事, 弘燁佯爲氣塞。 同僚試以治霍亂, 陋藥勸飮, 飮至數椀不敢辭, 一院竊笑。 王見疏許遞。 爾瞻每當承旨薦擬, 使告銓曹曰: “弘燁舊病未差, 切勿更擬。” 銓官亦依其言。 至是, 爾瞻自稱門戶盛滿, 願出二子補外自效, 遂出元燁爲春川府使, 弘燁爲楊州牧使。 仍諷監司上其善治狀, 各加嘉善, 蓋以避承旨之擬也。】


5月 9日[편집]

○己未五月初九日辛卯熙川郡守金應海上疏, 請亡兄應河招魂歸葬後赴任。 王許之。


5月 11日[편집]

○己未五月十一日癸巳兩司俱來啓曰: “臣等無狀叨據, 從他笑罵, 臺閣風采, 日至蕭索, 臣等之罪, 至此難逭。 近者君讐共戴, 國是靡定, 討逆不嚴, 亂賊無懲, 則身爲臺官, 不得不言, 而反以已死之論斥之。 詛呪宮中, 妖變不測, 屈膝戎庭, 甘心賣國, 則職在言責, 不可不論, 而又以浮薄之論拒之。 至於應澄之蟣蝨, 亦以徐當發落爲敎, 守令之剝割邦本, 每以徐當發落爲敎, 使之益肆其毒。 況討逆大義, 萬古堂堂, (其論不死,) 而反下已死之敎, 無非臣等罷軟(不識)之所致。 請亟命遞斥臣等之職。” 政院啓曰: “卽者兩司多官, 齊會引避。 本院似難沮抑, 不得已捧入之意, 敢啓。” 答兩司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弘文館竝出之。 傳曰: “弘文館處置兩司, 吳益煥獨爲進箚, 前有此例乎? 雖諳練解事之人, 尙不敢獨爲處置, 況益煥爲人, 予未知之, 所見可駭。 今後凡臺諫處置, 副提學、長官外下官, 則勿獨爲處置。” 修撰吳益煥啓曰: “兩司處置時, 副提學朴鼎吉、校理韓詠俱以相避不參, 其餘皆在外, 不得已獨爲處置。 今承下敎, 極其嚴峻。 臣輕妄不察之罪, 萬死無惜, 亟命鐫削(臣職)。” 答曰: “勿辭, 後勿如是。”


5月 13日[편집]

○己未五月十三日乙未兩司合司祕密啓廢大妃、按律義昌、嚴鞫福同事, 又啓賊悰事、上號事。 兩司合啓李茳、弘立、景瑞、應井事。 答曰: “徐當發落。”


○祕密傳曰: “目今非但藥廳未罷, 予自前月晦間, 素患眼疾極重, 僅辨字畫。 切欲受針調治, 而適因軍國多事, 邊虞日急, 恐妨調攝, 持難不決。 臺諫亦人臣也, 君上有病, 則平復間姑停論啓, 有何所妨? 若係宗社大計、守禦方略, 則予何必强使勿言乎? 西宮與珖事, 曾已處置, 只因內殿不平, 未及判下矣。 元悰、李茳, 雖或嚴鞫, 更得何情? 雖或圍置, 有何加嚴之事乎? 上號一事, 尤爲不可。 人臣之於君上, 不强其所不欲, 忠也、誠也。 數年以來, 爲庭請所迫, 勉受不當受之號, 貽譏取笑。 姑舍不論, 而驅數萬生靈, 盡陷於虜中, 燒千餘民家, 盡成其灰燼, 有可攻之罪, 無可紀之勞。 此外天災、時變, 式月斯生。 予亦粗辨菽麥, 安敢又受不當受之號乎? 頃日諫院箚子中條列之事, 正數予罪, 予已甘受矣。 一邊數其罪過, 一邊催上虛號, 古今天下, 豈有是理? 予寧枯死, 斷無可從之理, 而竝擧此事, 有若應論者然, 其可謂言果忠信乎? 至如宮中咀呪, 則近日大內遍及, 自上方爲震恐, 摘發重治, 何待(已陳)臺諫之言乎? 宮庭內間之事, 與閭家妖變不同, 自上亦必十分察覈, 恐非論啓之事也。 弘立・景瑞家屬、應井・梁應澄・守令等事, 自當酌處, 有何催促之事乎? 宜知此意, 限自上眼疾平復間, 姑勿捧入。” 合司合啓, 因此姑停。


5月 14日[편집]

○己未五月十四日丙申義禁府啓曰: “頃者罪人書啓之時, 考其名下懸錄罪目, 參以衆論, 略分上裁、可放之類。 (而其間有議啓之或異, 輕重之或錯, 似當均蒙曠蕩之典,) 恭竢睿斷。 至於田闢, 果是賊將稱號者, 而其時亦有冤枉之議, 故如是竝錄矣。 至於癸丑年逆獄, 則法外緣坐人及表表情犯可恕者外, 辭連被罪者, 無論輕重, 不爲書啓。 而筠獄亦未結末, 故全不書啓矣。 今承下問, 臣等更爲會議, 則前日議啓之外, 別無各陳所見之事矣。 國家不幸, 累年治逆, 囚繫滿獄, 竄謫之流, 遍滿於邊邑。 當此危急之秋, 內殿玉候違和, 久未平復, 加以旱災之酷, 近古所無。 滌瑕蕩垢, 咸與惟新, 此正慰悅群情、轉災召和之一大機會(也)。 豈可拘於抄啓之疎漏, 而持疑留難, 不卽夬斷乎? 自上如有大霈(昭雪)之擧, 臣等書啓之外, 盡取前後罪案, 一一親閱, 渙降雷雨之澤。 不勝幸甚。 (敢啓。)”


○傳曰: “今此落點罪人, 一依先朝舊例, 圍籬安置、中道付處人, 放歸田里, 而放歸田里、門外黜送人等, 放送。 僧人外, 李元翼以下, 竝如是爲之。”


○李元翼、趙希逸、鄭好義、金世濂、梁榞、林琡、李克楷、南以恭、李貴, 放歸田里; 僧太准、沈喜壽、趙存性、崔鳴吉、李好信、尹𥥈、金昌一、尹惟幾, 放送。


○(傳曰: “趙稷/溭許國, 絶島圍籬安置。”)


○傳曰: “柳廷亮嶺南僻邑, 急急改定配。” 【廷亮時配古阜, 時有飛語, 湖南將有逆變, 故有是命。】


5月 15日[편집]

○己未五月十五日丁酉戶曹判書金藎國啓曰: “國家經費, 萬分匱乏, 前頭用銀之處, 罔有紀極, 臣曹百計(千思), 他無善策。 如以額外實職同知、僉知, 設法募納, 則人皆樂爲, 故臣曹別爲事目, 欲爲入啓。 而政院以名器冒濫, 不許上達。 此時名器冒濫, 誠國家莫大疵政。 第念臣曹之爲此事目, 請令廟堂商確, 以俟睿斷者, 實非擅請(徑行)之比, 而(計)亦出於不獲已也。 臣待罪度支, 不能通一啓辭(於君上), 其何以裕財足用, 以濟國事乎? 惶恐待罪。” 答曰: “啓辭具悉。 安心勿待罪。”


○傳曰: “禁府囚人姜翼文、元孝男, 限輸情鞫問乎? 旱災如此, 令禁府速爲議處。”


5月 16日[편집]

○己未五月十六日戊戌兩司祕密合啓: “近年以來, 國運不幸, 逆獄繼起。 如許㬇、曺友仁、朴守緖、張懿範等, 囚繫滿獄, 而只因久未鞫問, 死中求生。 或敎誘囚人, 或誣引嫌怨, 或援助權勢, 僥倖自脫, 敗露於兇疏, 摘發於私簡, 情狀萬端, 亂靡有定。 卽今逆變, 又出於關西, 拿來相繼, 今若雜處於舊囚之間, 變幻之害, 有不可測, (而罪人難以得情, 無辜必至橫罹。) 臣等卽見聖批, 以大臣有故, 則明日推鞫爲敎。 旣曰逆賊, 此何等大獄, 而使之須臾遲滯, 任其奸計之不測哉? 設令大臣有故, 鞫逆不可廢也。 請令禁府, 新舊之逆, 嚴加守直, 使不得潛通, 親鞫庭問, 無緩一刻, 以嚴討逆(之典。)” 答曰: “依啓。”


5月 17日[편집]

○己未五月十七日己亥(傳曰: “移配柳廷亮于機張。”)


○前縣令李守禮納正鐵七百斤, 加資守令除授。


5月 18日[편집]

○己未五月十八日庚子都承旨韓纘男啓曰: “小臣濫據首席, 檢飭一院。 左副承旨李士慶, 與臣相知已久, 又族人也, 而議論間, 多不合。 彼以克臣爲務, 臣亦不屈, 仍成不平。 前年臣重被詬辱於公廳, (包羞至今,) 頃日又以臣托以藥房, 專不察任, 將欲入啓, 而諸僚以彈院長無舊例止之, 群吏以二百年所無事爭之。 二百年流來廳風, 一朝蕩然。 臣身可侮, 而臣職不可辱也, 亟命鐫遞(臣職。)” 答曰: “勿待罪。”


○禮曹啓曰: “今此金應河立廟祠, 當遵前例, 造作木主, 而至於立碑紀蹟, 尤不可廢, 此意下諭于平安監司(義州府尹)處。 立廟祠基址、始役日期, 爲先啓聞後, 急急造成, 令奉常寺造作木主, 令藝文館製送碑文。” 王從之。


○安置許國于珍島, 趙稷/溭于南海。 許國則泮儒廢妃上疏之時, 國結李顯門等數人, 慷慨詰責; 趙溭則獨自上章, 直斥倫紀之失。 故囚繫累月, 屢命刑訊。 其時大臣朴承宗等, 亦皆臨鞫規避, 唯朴弘耉擔當參鞫。 顯門則死於杖下, 國等受刑遠配, 人皆憐之。 然國浮競喜事, 實非雅士; 溭亦沾沾自喜而已。


5月 19日[편집]

○己未五月十九日辛丑以尹壽民爲大司憲, 李益燁(爲)承旨, 成時憲(爲)冬至使, 柳韡(爲)獻納, 韓昅(爲)校理。


5月 20日[편집]

○己未五月二十日壬寅戶曹啓曰: “衿川採銀事, 使李日成試採, 則銀品極好。 但初頭易採之處, 盡爲柳大鳴所占, (多)費(功)力搥石(開泉), 然後可以採取云, 故自本曹募立役軍, 今將再遣(始役)矣。 李日成曾採端川銀子千兩, 而未霑一命, 合有別樣褒賞。 請使之冠帶察任, 以重生財之道。” 傳曰: “依啓。 李日成端川銀, 何時採納乎? 採納則何無本道狀啓乎?” 回啓曰: “本道狀啓, 三月十二日啓下本曹矣。” 傳曰: “知道。 李日成極爲可嘉。 速爲加資, 下送于衿川, 使之監採。”


5月 21日[편집]

○己未五月二十一日癸卯傳曰: “近日仕路躁進之習, 下敎革弊, 而昨日之政, 又以出身纔數年, 出六品, 未滿一歲年少新進之輩, 遽擬於五品之職。 臺、侍雖不計仕驟陞, 豈可如是乎? 極爲可駭。 今後(依前敎)各別察爲。”


5月 22日[편집]

○己未五月二十二日甲辰領敦寧鄭昌衍上疏曰: “與臣同罪者甚多, 而獨蒙殊渥, 觀聽之駭必矣。 亟命鐫削(臣職), 以謝物議。” 答曰: “目今國事危急, 勿爲謙退, 擔當國事, 盡心討逆。”


○戶曹啓曰: “廣興倉米豆, 遣本曹郞廳反庫, 則奉事趙鐸所掌無面合一百餘石, 副奉事趙希進所掌無面米一百八十餘石。 且考其重記, 則他庫米二百餘石, 塗改着署, 以沒其同庫無面之數。 蓋趙鐸、希進等欲掩無面之跡, 囑分臺監察, 悉開他庫, 分入新納之米, 以充無面之數, 其符同奸吏之狀, 極爲駭愕。 及其現發之後, 本倉書員洪終男等恐動下人, 一時潰散, 此實古未有之變。 奉事趙鐸、副奉事趙希進等, 先罷後推; 首犯執吏洪終男, 令捕盜廳捕捉, 按律定罪。 各庫無面之穀, 詳査實數, 官員、色吏、庫子等, 依法分徵。” 傳曰: “依啓。”


5月 23日[편집]

○己未五月二十三日乙巳右副承旨柳舜翼啓曰: “伏見戶曹草記, (則)廣興倉官員, 符同奸吏(用情), 事狀(極爲)駭愕。 爲監察者, 旣受分臺之任, 則下吏奸濫之事, 在所糾正, 而曲循官員之囑, 悉開他庫, 分入新納之米, 所失與趙鐸等無異, 而獨於監察闕焉。 請令該曹, 更爲(詳)覈處(置)。” 答曰: “依啓。”


○備邊司啓曰: “延安乃是內地, 守令自前無武官差遣之例。 頃年李廷馣被圍延安, 終能守禦, 臨亂策應, 豈必武臣(可堪而文臣不可堪乎?) 況本府蕩敗已極, 請於文臣中, 極擇有計慮武略之人, 差送。” 傳曰: “依啓。 人才之能否, 何係於文武? 勿論文武, 各別擇薦。”


5月 25日[편집]

○己未五月二十五日丁未冬至使成時憲上疏曰: “臣往在乙卯年, 差冬至使, 以老母病重, 陳疏蒙遞, 到今五年, 又差是任, 父母之年, 皆迫八十。 母則宿病危重, 朝夕莫保, 依前乞遞。” 傳曰: “(下該曹回啓)遞差。”


○戶曹啓曰: “廣興倉反庫時分臺監察循私之罪, 本曹非不知之。 而臺監與庶官不同, 不敢請罪而(者, 存體面也,)具陳曲折者, 著其失也。 其失旣著, 則自有糾劾之地, 非該曹所敢知也。 (敢啓。)” 傳曰: “令憲府察處。”


○聖節使南橃出去。


5月 26日[편집]

○己未五月二十六日戊申吏曹因傳敎啓曰: “乙未年正月初十日晝講, 因鄭琢榻前所啓, 李山海疏放事, 傳曰: ‘李山海誠爲冤悶, 放送、職牒還給事, 令備邊司議啓。’ 正月二十日, 備邊司覆啓曰: ‘李山海放送、職牒還給上敎允當。’ 傳曰: ‘依啓’事, 命下。 事在二十年前, 而丁酉之變, 文書散失, 只存一款而已。 其時卽付領中樞云。” 【將復鄭昌衍職, 故有此問啓。】


5月 27日[편집]

○己未五月二十七日己酉備邊司啓曰: “臣等伏覩撫院咨內禮部題本, 其爲死事將領, 請行卹典之意, 備悉懇惻, 足以慰死者之魂而作生人之氣。 及讀聖旨, 一札十行, 辭意諄切, 竝與本國陣亡將士, 均有優恤之典。 聖天子勤恤幽明, 一視同仁之澤, 不但含血之顔, 感激思奮, 沙場戰死之鬼, 亦必雨泣於冥冥(之中矣。) 我國陣亡將士行査之擧, 雖有遼東各衙門咨會, 而今此撫院咨文, 幸有明旨, 不可遲延。 將前後陣亡將士職名, 明査開錄回咨。 臣等仍念死於國事者, 無論遠近貴賤, 理宜優恤。 外藩戰亡之卒, 皇上之憫恤, 至於如此, 況本國乎? 富車之戰, 肝腦塗地者, 無慮八九千人, 褒贈優恤之典, 金應河一人外無聞焉, 抑恐八九千忠義之鬼, 未免抱恨於泉壤(也)。 着令體察副使張晩, 會同平安道監兵使, 凡征胡將領、軍卒戰亡之人, 一一書名啓聞, 以憑議給恤典。 而其餘京中及他道之人, 或以將領, 或以軍官、精兵, 或以雜類渡江隨征, 分明戰死未還者, 行査所居各部、各官, 職役具開, 明白啓聞事, 張晩及八道監司、開城府、漢城府, 一體擧行宜當。 (敢啓。)” 傳曰: “依啓。 金應河忠勇事狀, 一一從實, 明白回咨。”


○鄭忠信病重, 以監司軍官梁諫, 代送虜中。


5月 28日[편집]

○己未五月二十八日庚戌政院啓曰: “水男是敺打父母者也, 終男是奸犯寡主者也, 此乃綱常之大憝也。 請於今日禁府鞫賊時, 竝爲訊問, 依律正刑。” 傳曰: “允。” 六月初十日, 三省鞫問, 承服行刑。


5月 29日[편집]

○己未五月二十九日辛亥傳曰: “各道都事, 方伯有故, 則當代察道內之事, 況此時西方, 豈可一日無幕佐乎? 平安都事黃尙謙別無陳疏之事, 而偃然下鄕, 政院不爲請推, 兩司亦不論劾, 朝綱已解, 不可收拾。 所當拿治, 今姑罷職。 其代曾經臺、侍人除授, 急速發送。”《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四十


光海 十一年 六月[편집]

6月 1日[편집]

○己未六月初一日朔壬子大司憲尹壽民啓曰: “凡罪關風敎者, 本府(無論京外,)推捉科罪, 名曰‘風聞。’ 然少或失實, 則其弊無窮, 故僚員必完議而囚之, 其刑、其放, 亦必完議(而爲之)。 十數年來, 公不勝私, 人之欲報讐怨者, 必緣寅請囑(而泄憤)。 雖微細之事, 張皇罪目, 事在外方, 則懸鈴推捉, 至於事甚不正, 則別作囚徒, 不令同僚知之, 使風憲重地, 爲悅人鬻賣之場。 取見本府囚徒, 則囚禁盈獄。 臣卽於席上, 詳陳其弊, 而言不見信。 數日之內, 僚員自家所囚, 多至五人。 臣(之庸劣,)不能有無其間, 請遞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時, 憲府之官, 託稱風聞, 以不孝、不友、姦淫等罪, 囚治富商、大賈, 以圖賄賂, 各有定價。 林健、韓詠、韓定國之徒尤甚, 尹壽民極言其弊, 市民快之。】


○傳曰: “益山郡守洪敬紹、興陽縣監朴惟健, 軍器、軍糧別措備, 竝加資。 前虞候吳興祖往來民間諭勸, 募得木綿, 多至九十餘同, 極爲可嘉。 加資。”


○執義崔濩啓曰: “大司憲尹壽民出仕之日, 臣適以父忌, 未得行相會禮。 昨日壽民送言曰: ‘明日行相會禮’(生/坐起)云, 臣亦以往參答送矣。 今日大司憲不赴本府, 詣闕避嫌, 乃完議後擅囚事也。 臣旣不參完議, 又不囚風聞。 第(與同僚,)旣約相會禮, 任意停止, (雖先避嫌,) 此無非臣見輕所致。 不可仍冒, 請遞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持平任興後啓曰: “頃者大司憲尹壽民, 以勿爲擅囚、擅放事, 完議矣。 今見壽民引嫌(之辭), ‘自家所囚, 多至五人’云, 臣雖不知某員以某事囚之, 言不見信, 不能有無於其間, 與尹壽民無異。 請命遞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掌令蔡謙吉啓曰: “相會禮時壽民言: ‘風聞之事, 約與同僚, 一切勿爲矣。’ 今見壽民避(嫌之)辭, (滿紙張皇,) 至以‘別作囚徒, 悅人鬻賣’等語, 歸罪於同僚, 其傾軋之狀, 據此可知。 壽民與執義崔濩, 約行相會禮, 而不赴本府, 輕自先避, 謀避討逆之議, (敗露極矣。) 臣不可與俯仰同席,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6月 2日[편집]

○己未六月初二日癸丑慶尙道星州伽倻山第二峯, 不雨自崩, 聲如雷震。 【是歲翌年,星州居儒臣鄭逑卒, 嶺人以爲徵焉。】


○持平韓定國啓曰: “臣伏見大司憲尹壽民(引)避(之)辭, 風聞罪人, 擅囚、擅放, 自家囚禁, 多至五人云。 壽民故擧他事, 敢生謀避之計, 原其本情, 不難知矣。 (提起鬧端, 傾軋同僚,) 彼之醜詆, 不足與較。 旣被長官之斥, 不可仍冒, 請遞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大司諫李偉卿等啓曰: “大義不明, 人心陷溺, 邪論之禍, 甚於烈火。 討逆者指爲禍祟, 緩論者自謂得地。 托微跡於擅囚, 實規避於大論。 腹中老狐, 莫遁其形。 風霜掃地, 鐵冠何顔, 介立頹波? 不與於囚放, 則不參之失, 責有所歸, 愼重刑罰, 實有譽處。 稱無異於長官, 實自陷於見欺, 諫官風采, 有如是者矣。 請大司憲尹壽民遞差, 執義崔濩、持平任興後、掌令蔡謙吉、持平韓定國出仕。” 答曰: “依啓。”


○領中樞府事韓孝純上箚曰: “(伏以)螻蟻小臣, (濫蒙寵擢職,) 猥玷台鼎, 天地洪造, 報答無路。 不幸上年, 臣病極重, (幾至死域,) 當國家多事之日, 久未陳力供職, 愚臣之罪, 萬死無惜, 臺閣請罪, 固其宜矣。 今者聖度包容, 霈澤特降, 赦臣於久廢之中, 敘臣以西樞之首, 聞命感激, 繼之以泣。 臣之分義, 所當卽謝隆恩, 而衰老之極, 百病聚身, 今始扶曳詣闕, 不勝隕越, 伏地惶恐。” 答曰: “安心, 勿待罪。”


○(有政。) 以洪霶爲冬至使, 安璥(爲)掌令, 南溟羽(爲)正言, 鄭道(爲)副校理, 張世哲(爲)全州府尹, 兪必英(爲)新昌縣監。 溟羽, 爲人邪佞, 以媚悅得通淸路。 世哲稍有吏才, 而以蔭拔身, 諂事爾瞻, 得至二品, 居官貪鄙, 唯以剝割爲事。 必英, 尹淑儀外祖也, 時已七十餘矣。


6月 6日[편집]

○己未六月初六日丁巳大司諫李偉卿、執義崔濩、司諫林健、掌令蔡謙吉・安璥、持平韓定國・任興後、獻納柳韡、正言金奏夏・南溟羽(來)啓曰: “臣等有罪萬死, 無路一悟, 席藁私室, 徒勤庶幾之望, 欲見翕受之美, 翹首闕下, 寸心盡枯。 西宮之惡, 宗社之所棄, 聲其罪而討之, 明大義於天下可也。 而首尾兩年, 結局無期, (則)倘使董狐, 復出於今日, 書臣等之罪, 豈在趙盾之下哉? 臣等進不能討逆而明大義, 退不能納履而忘斯世, 臣等進退, 誠所狼狽。 且前月(備忘記中,)有限今月啓箚勿(爲)捧之(入事, 傳)敎, (故臣等退默至此。 非但)諸逆請討之擧, 至今遲滯, 物議(之)沸騰, 愈久愈激。 臣等不職之罪, 此焉俱劇, 不可晏然仍冒。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兩司合啓曰: “堯以欽明而有放勳之號, 舜以濬哲而有重華之稱, 揄揚歸美之請, 聖上安得以固辭(而不從乎?) 大逆之出於搢紳, 無如賊筠之兇慘, 而聖上靖禍亂於將萌, 安宗社於未危, 其豐功偉烈, 卓冠百王, 則願上徽號, 誠不獲已。 請依該曹公事, 速完縟禮。” 答曰: “已諭, 勿爲如此之論。” 且啓元悰事、西宮事、義昌事, 皆不從。


○兩司合啓弘立、景瑞家屬及應井、汝訥定罪事, 李茳安置事, 皆不從。


○弘文校理黃益中、修撰吳益煥以快從兩司事, 上箚。 答曰: “靜攝之中, 勿爲更煩。”


○政院啓曰: “雖避嫌啓辭, 姑限藥廳罷出、眼疾平復間, 勿爲捧入事, 傳敎。 而兩司避嫌之後, 仍爲合啓, 臺諫所啓, 不得已捧入, 不勝惶恐。” 答曰: “依前傳敎, 姑勿捧入。” 【此後所啓, 遂停。】


6月 7日[편집]

○己未六月初七日戊午右議政趙挺啓曰: “臣等承命下去江華, 周覽形勢, 四面環海, 常時行船, 必待潮汐, 非容易渡涉之比。 少加人力, 賊豈能飛渡乎? 如此之地, 求之八方, 毋出其右(矣)。 且審客舍、衙內修理處及後面新造處別堂, 則諸處營繕, 幾至完畢, 鋪陳器具, 其數甚多。 以一州綿力, 如是措辦, 民困可知。 浦邊周回, 乘船巡視, 道里遠近、防守處所, 玆以圖畵, 軍糧等物, 別爲成冊以來。 其可行節目、本府弊瘼, 逐一開錄, 以(別單書)啓, 伏惟睿裁。” 答曰: “知道。 卿等與備局諸卿議(而)處(之)。 且念卿等爲國事, 勤勞於暑雨之中, 未安。”


6月 8日[편집]

○己未六月初八日己未義禁府啓曰: “(臣等伏聞)上年逆獄時, 逆賊(之)一族在外方者, 各官守令、假都事等, 不待命令, 先爲囚繫, 至今不放。 當此渙降德音, 疏決罪囚之日, 誠爲欠典。 令各道監司, 詳査啓聞, 憑閱處置。” 王從之。


6月 11日[편집]

○己未六月十一日壬戌以安應魯爲正言, 尹知敬(爲)副校理, 尹聖任(爲)校理, 南瑾(爲)大司憲。


6月 12日[편집]

○己未六月十二日癸亥傳曰: “三淸洞摘奸時所捉人, 皆是年少沐浴者云, 今姑放送。 三淸洞嚴守事, 下敎已久, 而左右捕盜大將, 不爲用意譏察。 致令希信等同倘, 八十契稱云, 或八九十餘人, 恣意橫行, 再昨幽暗處, 有登山大呼者云。 而捕盜大將罔爲聞知, 不職之罪, 不可不治。 竝爲推考, 今後十分譏察。”


○以鄭逵爲承旨, 韓昅(爲)禮曹正郞。


6月 13日[편집]

○己未六月十三日甲子戶曹判書金藎國啓曰: “銀子優(數措)備事, 屢承傳敎, 而本曹百物皆乏, 無以換貿。 只以空名帖、告身募納, 而其數零星。 似聞‘譯官、雜職、老職堂上之人, 如實職冠帶謝恩, 一給祿俸, 則多有願納者’云。 此時國家財用竭乏, 苟且之事, 無所不爲, 而僧徒、賤隷, 亦仄樞府之列, 則奚獨於納銀之人, 愛惜名器乎? 樞府元額, 則國家侍從、宰臣之地, 不可混授。 (而)願納銀子、木綿之人, 例授同知、僉知, 使之冠帶, 謝恩一度, 准給品祿。 父母封爵、子孫承蔭等事, 一依實職(例)施行, 不限額數, (廣求願納之人,) 則應令者必多(矣)。 應行事目, 令廟堂商量, 稟旨施行。” 傳曰: “議大臣以啓。” 【藎國當昏朝極亂之際, 爲度支之長, 旣不能奉身引退, 碌碌隨波, 保持爵祿。 而百役俱興, 經費已竭, 不得已爲此苟且之計, 王亦不果從。】


6月 17日[편집]

○己未六月十七日戊辰司憲府啓曰: “全羅兵使李琰, 本以孽産, 至授閫帥(之任), 貪虐納賂, 奪人臧獲, 一道之人, 欲食其肉。 請(命)罷職不敘。” 答曰: “徐當發落。”


6月 18日[편집]

○己未六月十八日己巳傳曰: “兩宮停役之啓, 前後頻煩, 而今聞‘工匠輩投入諸宰及名官家, 謀避不現’(云)。 國有大役, 則數年姑停可矣, 更令次知提調, 搜括督出。”


6月 19日[편집]

○己未六月十九日庚午傳曰: “希信等以賊魁被囚受刑, 而臺諫亦不論啓, 職名尙存, 極爲可駭。 竝從速削職。” 【希信卽宗室星山監也。】


○大提學李爾瞻啓曰: “我國素以文獻著稱, 而近來培養廢弛, 作成無效。 如臣不才, 久據文衡, 殫力於筆硯之役, 焦思於雕篆之工, 衰老漸迫, 精神日耗。 只願推轂後進, 遷香遺雋, 敢以堂下若干人, 別錄以啓。 此人等或博考經史, 或詞章藻麗, 或年少㯋敏, 誠宜簡拔, 以示獎翊。 依先朝舊例, 稱爲別知製敎, 閑散者亦皆付職, 使之專意文翰, 則孰不奮發淬礪, (自)成其藝業乎? 以朴弘美、尹光啓、李埈、金繼壽、李光胤、許䙗、趙翼、李敏求、李植、柳汝恪、金蓍國、李明漢、徐國楨、李敬輿、吳䎘、金起宗、黃中允、洪命亨、鄭廣敬、南以雄、黃紐、愼天翊、柳昌文、金搢、金揚善、李志定、沈之溟、柳𢡮、權誼、任器之、李景憲、任興後、趙裕善、李穧、車雲輅等入啓。” 答曰: “依啓。” 【時, 爾瞻自知爲公議所不容, 欲以弭息衆怒, 兼濟己私, 有此啓辭,計亦拙矣。】


○兩司全數啓曰: “合司合啓之論, 或啓、或停、或至二年之久, 而尙未蒙允, 臣等誠未格天(之罪), 萬死猶輕。 至於黃尙謙之事, 未能隨事論列, 且如希信等, 則自捕盜廳捕捉, 而(又)不出朝報。 臣等茫然度日, 不敏之罪, 亦何免乎? 請命遞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司憲府啓曰: “居山察訪郭天衢不有邦憲, 公然率其妻子, 請(命)罷職。 砥平縣監金龜祥、黃州判官愼守身, 爲人冥頑, 無異土塊, 而瘠公肥己, 用手神妙, 請(命)罷職。” 答曰: “徐當發落。”


○司諫院啓曰: “近日希信之獄, 非他穿窬之比, 而(口)所援引者, 或因賄賂, 或因簡札, 囚放(之囚之, 一)任(其)意。 請大將及從事官, 先罷後推。 慶尙監司朴慶新, 輕妄浮薄, 爲世所棄, 及授本職, 濫用刑杖, 道內守令, 幾至殞命者多。 加以聚會失志怏怏之輩, 謗訕朝政, 侮辱賢者, (至如語及宮內之事, 瞻聆攸曁, 莫不駭憤。) 請(命)罷職不敘。”


○答合司合啓前事。 (府院曰: “徐當發落。”)


○弘文館亦上箚, 請之(從兩司所啓。)皆答曰: “徐當發落。”


6月 20日[편집]

○己未六月二十日辛未禁府罪人希信、希賢等刑問各二次, 不服。


○傳曰: “希信等, 所當連續嚴鞫, 期於得情, 而鞫問太歇, 有同兒戲, 如是而其可得乎? 更加嚴鞫得情(以啓。)”


6月 21日[편집]

○己未六月二十一日壬申藥房提調李爾瞻啓曰: “今日藥房官員來言曰: ‘大殿臘藥囊子, 下縫半拆, 諸藥都封無之’云。 臣方忝(在)提調(之列), 不能檢飭, 致此無前之變, 惶恐待罪。” 答曰: “勿待罪。”


○金應河祠, 賜額‘忠烈。’


○司諫院啓曰: “靑囊所儲御(供之)藥, 至於拆封偸竊, 此而不治, (將)何以(拔其惡而)杜(其)奸(乎?) 請次知醫官及下人等, 竝命拿鞫(依律)定罪。 昆陽郡守李維則, 本以(狡濫)麤猾之人, 前爲守令(時), 以貪(暴剝割)見敗, 而猶不懲艾。 及授本職, 搜括一邑(之民,) 十二歲以上, (盡爲驅出,)使之貿販魚鹽。 措備軍糧, 頭會箕斂, (甚於前日,) 闔境流散。 (殆盡)至於日本刷還之人, (戀其父母之鄕,) 來住舊土者, (不勝負網海上不勝其[之]) 苦, 或有刎首而死者, 聞者莫不惻然。 請(命)削去仕版。” 答曰: “藥廳豈無可罷之日, 予病豈無可差之時乎? 旣非安社稷、軍國緊急之事, 則何必不有傳敎, 强煩至此(乎)? 醫官、下人事, 雖不論啓, 自當處置, 姑待後日可矣。”


○傳曰: “予數日以來, 眼疾尤苦, 勢難擧動。 兩宮親臨, 以來月望後改擇日付標事, 言于該曹。 三司啓箚不急雜公事, 姑留政院, 只軍務緊急, 詳察抄入。”


○政院啓曰: “三司啓箚, 姑勿捧入事, 下敎。 而臺諫又有來啓(本院不捧), 不得已捧入。 惶恐敢啓。” 答曰: “如希信等緊急之事, 則入之, 他餘不急啓箚, 姑勿捧入。”


○司憲府啓曰: “今見內醫院提調待罪之辭, (則)御用藥囊, 半拆偸去, 國綱之板蕩, 有不忍言也。 請典守下人拿鞫, 掌務官先罷後推。 前平安都事黃尙謙以監司往在昌城之故, 獨留平壤。 旣承有旨‘凡事策應’, 則雖有切迫之事, 何敢離營而私請監司, 往在家鄕? 請拿推。 平安監司朴燁(獨留都事於平壤,)且知有旨之下, 而(則)尙謙(雖)以私(事)懇乞, (安敢)任聽其請? 尤極無謂, 請命罷職。” 答曰: “黃尙謙事依啓。 醫官、下人事, 自當處置, 勿爲煩論, 朴燁推考。”


○司憲府祕密啓曰: “希信、希賢等, 本以兇詭別種, 多結無賴, 晝夜聚會, 傷人害物, (不一而足。) 此非穿窬之盜, 而漸至滋蔓, 則他日之禍, 有不可測。 國家事多, 間日刑訊, 久不得情, 使其兇徒網漏者多。 且漢陵監海壽、愼陵監希伋兩人, 與希信、希賢, 同惡相濟, 延城都正忠元、松林副正彦璟, 亦兩人之次也。 不於此時趁捉必得, 則其爲後患, 可勝言哉? 此輩(名雖宗室,)俱是賤裔, (同心無狀,) 膂力絶倫, 而特以名係宗籍, 故不敢容易下手。 請希信、希賢連續嚴刑, 期於得情; 漢陵監海壽、愼陵監希伋、延城都正忠元、松林副正彦璟等, 亟命拿鞫。” 答曰: “依啓。”


6月 22日[편집]

○己未六月二十二日癸酉委官趙挺啓曰: “嘗聞罪人, 事係綱常, (則必以)三省推鞫者, 重其事也。 今此希信等之罪, 以傳旨觀之, 則似是强盜之流。 鞫問於三省, 未知果合於規例。 請令禁府更爲稟旨定奪。” 答曰: “此賊非尋常竊盜之比, 以憲府啓辭觀之, 則極爲驚駭。 鞫問於三省可矣, 急速嚴鞫得情。”


○司諫院啓曰: “伏見昨日聖批, 以‘自當處置’爲敎, 此豈帝王之勞睿念、役聖智, 必欲自當之事乎? (盜環尙且棄市,) 不有御供, 任意探囊, 考諸三尺, 其罪云何? 請內局醫官及次知下人等, 竝命嚴鞫(依律)處斷。” 不從。


○政院啓曰: “啓箚勿捧事, 昨日下敎矣。 臺諫又爲來啓, 不敢不捧(入)。 惶恐敢啓。” 答曰: “昨已下敎, 而諫院又爲來啓, 極爲不當。 依前傳敎, 限平復間, 勿爲捧入。”


○傳曰: “自當處之之語, 乃是自然處置之意, 實非君上自當其事之謂也。 諫院之啓, 力攻此語, 多費悖慢之辭, 强爲不緊之啓, 甚可駭也。”


6月 23日[편집]

○己未六月二十三日甲戌持平韓定國啓曰: “大司憲南瑾簡通于臣曰: ‘希信等締結宗室, 網漏非(止)一, 而至今不出招辭者, 以其不嚴鞫故也。 欲以此意論啓。’ 云。 臣以此卽通于同僚, 則皆書謹悉。 故臣仍往長官家, 構草入啓矣。 昨見委官啓辭, 言實愼重, 深得按獄之體, 且(今)三省交坐之際, 坐中皆以爲: ‘因臺官一人(之)風聞, 遽加三省之刑, 未安。’ 臣(當初)不能致察之失, 到此著矣。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6月 24日[편집]

○己未六月二十四日乙亥(正言金奏夏啓曰: “臣伏見持平韓定國引避之辭, 臣亦卽當具由引避, 而卒得嘔吐之症, 今始未避, 所失尤著。 請遞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大司憲南瑾啓曰: “頃論海壽、希伋與忠元、彦璟等罪狀, 直據所聞, 狼籍書之。 而無叛逆二字, 則不犯綱常, 非三省推鞫之囚也。 第近來奸細之徒, 敎諭囚人, 變詐百出, 故一日之內, 累次加刑之言, 出於泛然。 若爲此人等發, 則末端何止於請拿而不言三省乎? 大槪緣臣啓辭不明, 幾開後日大弊。 發論者臣而許文者臣, 則定國執筆而已, 他餘同僚, 只書謹悉。 有罪無罪, 臣獨當之。 請命罷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司諫林健啓曰: “臣於再昨, 往參于三省及見海壽、忠元、彦璟等罪目, 此非遽鞫於三省之罪也。 韓鳳壽罪狀, 極重鞫於三省似也, 故臣之所見, 亦言于左右矣。 捧招之後, 委官啓辭, 只請壽鳳之刑, 不爲請鞫海壽等三省者, 蓋以此也。 今見正言金奏夏避嫌之辭, 臣不卽引避之失著矣。 且其日本院簡通中, 有規諫‘自當處置’之事, 臣書謹悉以送。 伏覩下敎, 不察之罪, 臣亦有焉。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昨日下敎事, 勿爲煩擾來避。 今後察見爲之, 退待物論。)


○(掌令安璥啓曰: “頃日持平韓定國以南瑾簡通, 同封抵臣, 乃希信等事也。 卽書謹悉, 循例答通矣。 今見韓定國引避之辭, 不察之失, 臣亦難免。 請命遞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執義崔濩、司諫林健、掌令安璥・蔡謙吉、持平任興後、正言金奏夏等啓曰: “臣見南瑾簡通, 則乃海壽、希伋等事也, 卽書謹悉矣。 昨見持平韓定國避辭, 不察之失, 臣亦難免。 請遞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掌令蔡謙吉、持平任興後, 亦以此事引避。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6月 25日[편집]

○己未六月二十五日丙子大司諫李偉卿啓曰: “頃日請罪醫官之啓, 措語之間, 辭不達意, 致下未安之敎。 三復𢥠然, 直欲鑽地而無從。 臣之罪戾, 到此難逭, 請遞臣職。” 答曰: “勿爲煩擾來啓, 今後察見爲之。 勿辭, 退待物論。”


○左議政朴弘耉以病上箚辭職。 答曰: “(省箚, 具悉卿懇。) 國事不幸, 致卿等久勞生病, 深用未安。 宜勿控辭, 安心調理, 待差以出。” 仍傳曰: “遣內醫看病。”


○弘文館上箚, 請兩司竝命出仕。 答曰: “依啓。”


○以申恜爲獻納, 李顯英(爲)兼弼善。


6月 26日[편집]

○己未六月二十六日丁丑傳曰: “洪思斅善治之人, 成川赴任後, 勿計前任朔數, 使之久於其職, 以責成效。” 【思斅, 內族也。】


○陳奏使李覮在京師馳啓曰: “臣齎來奏文, 已奉聖旨。 兵部差遊擊張萬春, 奉勅前往遼東, 獎諭本國, 使經略差官, 送至國中云矣。”


6月 28日[편집]

○己未六月二十八日己卯營建都監啓曰: “假衛將李秀俊願納綿布八十匹, (以助工役。) 堂上官納布事目中, 別無可施之典, 而渠之誠願如此, 敢啓。” 傳曰: “酌施其賞, 如未經實職, 則實職除授。 堂上官(有所)納物, 論賞事目, 參酌磨鍊(啓下。)”


○禮曹啓曰: “臣等伏覩陳奏使謄送皇勅, 辭旨勤篤, 眷注隆洽, 至有‘安危相倚、休戚與同’等語, 不覺淚逬而神越也。 其在聖上事大至誠、勤王大義, 感激奮勵, 曷有其極乎? 此實我列聖二百年服勞天朝, 貽謀後嗣之鴻休, 而十行溫綸, 寵渥渙輝, 誠前古所未有之盛典也。 何幸聖上遭遇明辰, 親蒙異數, (乃至於此,) 未知我國君臣, 將何(所爲)報答? (聖天子褒恤之萬一乎?) 齎勅之官, 雖曰差人, 專奉皇勅, 委來藩邦, 與向時衙門所差頓異。 其接宴慰之禮, 似當在欽差之亞。 接伴使令該曹秩高有名望堂上擇差, 迎接江上, 中道問安迎餞慰使, 亦爲差出。 五站迎餞之禮, 雖未盡行, 平壤、開城兩處, 則似當爲之。 凡所入禮單, 請申飭該司, 預先齎送(爲當)。 且接待堂上、郞廳, 亦卽差出, 京中迎接等事, 另先措置, 無使聖上優待王人之意, 有所欠缺。 (不勝幸甚。)謝恩使亦令該曹前期擇差, 方物等事, 及時措備(何如?)” 答曰: “允。 差官齎勅出來, 與我國使臣奉勅(出來)之例不同, 迎勅儀註, 詳細講定(以入), 而接伴使及譯官, 極擇差送。 且此差官, 與天使無異, 歡迎帝命, 不設儺禮乎? (似當講定, 速爲)詳議以啓。”


6月 29日[편집]

○己未六月二十九日庚辰同副承旨趙纘韓啓曰: “江都爲邑, 地方百里, (而)四面面水。 最居上游而與京輦作配, 四絶賊衝而控制八方, 此實天府金湯, 萬世不亡之右地也。 雖以天下之廣、海內之大, 摠究方誌, (而論之形勢之奇,) 未有彷彿于此者。 惟此江邑, 距漢陽百里, 而介浦巷之外, 峙泮洋之左, 爲四面拒敵之形勝。 誠以板屋船三十隻, 各領兵船若干, 分作四翼, 截拒其要害而守之, 則雖以三吳百萬之戰艦, 亦將無如之何。 (果如)依相臣所言, 飛報(于)兩南左右水營, 趁開月念前, (以其)分(一)定(數領)板屋, 准到浦口, 則以其(整頓)格軍, 可調三十艘之用(者, 或可周旋。 以)臣竊(所)揣江都之濟危禦敵, 非特我國之第一, 雖校諸天下, 莫之與京。 而自數年群議未定, 或稱羅州, 或稱安東, (而)莫適所從。 副察使一巡而未決, 體察使再巡而未決, 及至相臣三巡(圖畵), 尙未完事。 萬一遼左失守, 則自關以外, 非中國之有也, 今者敵擧遼陽(之日), 只在旬望(之內)。 而整格軍、徵戰船, 遠在數十日之外, (則)其爲危迫, 當如何哉? 況人心之如是不測, 國事之如是無形, 殿下深居九重(之內), 罕接臣僚(相接), 則何從而盡知(之乎)? 二百年昇平之餘, 猝遇壬辰之亂, (而)先王西狩之日, 已知民心之罔測。 況今紀綱之委靡, 百倍於壬辰(之前), 而人情物態, 已到於無可奈何(者乎)? 江都雖近, 若待西報而移御, 則亦無異致千里之難矣。 今日之勢, 豈不岌岌而恬憘玩愒, 莫之爲念? 苟或奴賊專事上國, 不以我東爲有無, 則江都之勝, 不足移御也, 格軍不足催括也, 戰船不足催泊也。 如以西賊爲萬有一憂於數月之前, 則(勿以舟師爲泛泛, 而)使備局極擇文武中解事一員, 加設大將, 委以格軍、戰船等事, 責成於旬月之間。 雖無奴賊犯境之急, 宮人宦官, 或先預往, 若如行宮, 則他日行幸之際, 人心不驚, 庶無鳥散之患。 伏願殿下勿以賊遠而狃安, 惟以一日爲急, 旬月之內, 完畢江都之役, 以爲擧國依歸保障之地。 則臨急而無何走之嘆, 退守而有必勝之利。 以之控引八道、通使中國, 皆得其路。 而必須延安、安西、喬桐、金浦、通津、南陽、仁川之邑, 各得(其)賢宰(有計慮者), 然後替爲輔車之形, 而倚作蜈蚣之勢也。 敵未壓境而(區區)獻(計於)移保之策(者), 臣亦知太早計, 而人將以爲怯也。 第臣頃見張晩以啓, 云: ‘潦水之前, 賊必不動’, (人皆以爲然, 而)臣獨以爲不然。 (若使奴賊知兵, 必於此時犯遼。) 何者? 經略旣遞, (而)新不代舊, 喪師之後, 尙無添戍(之擧), 使奴酋苟知兵者, 必及此時而勿失。 賊若得志, 則兇謀(之)所在, 何其量哉? 江都移避(之擧), 果保其無此事乎? 若然而(尙)不早爲之所, 則君臣嘖嘖, 噬臍莫及。 臣之愚意, 舟師繕完(之)急, (急)於營建(者此)也。 伏願亟下備局, 刻期規劃。 臣待罪該房, 目見邊報孔棘, 夜不能接目, 冒昧仰瀆。” 傳曰: “令備邊司急急議處。”


○傳曰: “國事日益危急, 堂上以上武臣在外者甚多。 此時武臣, 何可任便退在, 翺翔鄕曲乎? 經費雖竭, 養士之外, 豈計他事? 以七月晦日定限, 使速無遺招集, 令戶曹給料。”


○備邊司啓曰: “中原一路, 殘破已極, 我國使臣之往來中原, 亦甚苦之(云)。 且齎勅之官, 亦不直到本國者, 欲省本國迎送之弊也。 今此謝恩使請以冬至使兼差, 以除上國一路之弊(宜當。)” 傳曰: “依啓。”


○(禁府啓目: “李善行門外黜送。”) 傳曰: “(知道。) 李善行納石二百餘箇, 放送, 職牒還給。”


○司諫院啓曰: “及第李善行乃削黜罪人也。 (本以愚庸,) 蝨附永慶, 被其卵育。 修史之際, 一任永慶指揮, 汚衊國乘, 厥罪通天。 只爲削黜, 亦云失刑, 玆者(以)納石(之故), 有職牒還給之命。 善行之罪, 豈可以納石貸之乎? 臣等直恐亂逆之輩, 苟有拳石之多, 則皆不被其罪矣。 請還收成命。” 答曰: “徐當發落。”


○以林健爲應敎, 權誼(爲)奉敎, 韓暉(爲)待敎, 李挺元(爲)司諫。 【權誼, 洪州人, 家産鉅萬, 爲李爾瞻妻弟女壻。 (弱冠對策起語曰“名竊 洛陽之年少”, 考官遽取之,) 遂得弱冠登第。】


6月 30日[편집]

○己未六月三十日辛巳禮曹啓曰: “今此降勅, 無前異數, 而差官與詔使有別, 豈可至設儺禮? 又於仁政殿迎勅之日, 自上似當卽爲接見, 而郊外擧動, 仍行宴禮, 恐勞玉體, 只行茶禮(送之), 所館處, 則擇日一度接見便當。” 傳曰: “依啓。 儺禮事, 天使時例必爲之, 則中朝人必以爲‘凡迎詔勅時, 一樣爲之矣。’ 豈料非詔使, 則不設儺禮乎? 詳細預講。”《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四十一


光海 十一年 七月[편집]

7月 1日[편집]

○己未七月初一日朔壬午傳曰: “西征之役, 戰亡將士之父兄子弟, 欲爲復讐者何限? 下諭諸道召募作隊, 送于體察副使調用, (而兩西亦一體施行。)”


○備邊司啓曰: “以同副承旨趙纘韓啓辭, 傳曰: ‘令備邊司急急議處’事, 傳敎矣。 臣等得見滿紙縷縷, 皆是江都避兵一(事矣)。 舟師設施之方, 大臣及副體察使, 看審規劃, 本司方爲料理(措處), 而至於宮人、宦寺預送之事, 似爲太早。 (欲他日人心之不驚, 而反致目前都民之駭驚矣。) 豈可賊未東向而先爲去邠之形, 以速潰裂之禍乎? (今此啓辭中各件)事, 參議可否, 從長善處宜當。 (敢啓。)” 從之。


○謝恩使李弘冑在燕京馳啓, 言虜兵又陷開原鎭。 (謝恩使李弘冑在燕京啓聞。)


○大提學李爾瞻啓曰: “臣切詳遼東都司承經略憲牌, 咨問本國之意, 誠爲罔極。 今依聖敎, 査取先後咨奏(之由)及邊臣修答、差人密探等事, 條列直陳, 撰進回咨矣。 但朴燁所答原書, 當入於咨內, (而書中有曰: ‘貴國’, 又曰: ‘未嘗有一毫嫌怨’, 又曰: ‘其在貴國, 亦非好事’, 又曰: ‘大義所在, 固不得不然,) 而事在旣往, (今不必言之’, 又曰: ‘隣好之情, 亦豈無之?’ 此五款文字, 當初誠爲未妥, 而臣未敢盡言於其間,) 故終不請改。 今者經略見之, (則)必致嗔怪, 而或不無因此遂爲罪我之左券矣。 若逐款點化, 則全篇幾沒改換, 似屬不實。 (而)就中尤甚乖戾處, 如‘貴國’及‘事在旣往, 今不必言之’‘隣好之情, 亦豈無之?’ 等三款, 決不可不改。 以臣淺見, 何敢容易擅改? 請亟令大臣熟計, 刪削(善量略爲刪削, 俾無後悔, 不勝幸甚。 敢啓。)” 從之。 【當胡書之獻議也, 爾瞻至於上箚, 欲爲斬使焚書, 假託正論, 掠美於己, (而不覺其)人之視己, 如見肺肝矣。 (古人所謂‘大奸似忠, 大詐似信’者, 豈不信哉?)】


7月 2日[편집]

○己未七月初二日癸未傳曰: “兩宮役事甚急, 而提調任兗久不出仕, 使之速出察任。”


7月 3日[편집]

○己未七月初三日甲申右議政趙挺啓曰: “國事至此, 朝野遑遑, 如臣無狀, 忝在大臣之列, (當此主憂之日, 未有絲毫之補,) 恒切慙懼, 若隕淵谷。 頃承嚴命, 往來江都, 保障一事, 晝(而)思夜(而)度, 未嘗(寢食)忘(于)懷(也)。 夫保障之先務, 莫切於舟師。 (舟師)料理之策, 已有頭緖, 其在外方, 則體臣自當奉行, (以備緩急之用矣。) 第(以)臣問諸武臣之熟諳舟師者, 皆以爲: ‘板屋戰艦, 用於大洋, (而)如江華(之)急流, 決難運動, 若體小兵舡, 則可用禦賊也。’ 伏聞‘舟師廳, 中舡八十餘隻, 只爲卜物所載修粧, 而俱無戰具’云。 臣(之愚)意‘此等舡隻, (皆)令本廳急措防牌、器械, 又令都監舡手精抄成冊, 預爲操鍊約束, 則豈非防禦之長算乎?’ 至於糧餉儲峙, 亦是保障之大計, 故(曾於啓辭,) 條列以上(者, 更無餘蘊)矣。 近觀朝家, 視江都爲餘事, 請移留置之穀, 都監載運之舡, 連絡於京江, 宣惠廳督運之文, 相望於道路, 保障之意安在? (措置之意亦蔑如, 臣實悶焉。) 君臣上下, 一入孤島之後, 江表四面, 皆爲賊藪, 則(當此之時,) 斗米千金, (則)將何就辦乎? 且江都(之地,) 有宮闕舊基, (則)雖謂之舊都可也, (而)高麗閔祥正爲留守, 則留守之(爲)號, (蓋)自前朝有之(也)。 留守乃是京(衙門之)職, 本府旣屬於京衙門, 則大小民役(之蠲除), 亦當與松都一樣, (此實民情之所大欲也。) 今玆數者, 皆是已陳之迂言, (何敢以煩瀆爲嫌, 而不盡其所懷哉?) 如蒙聖明(深思熟慮,) 優納快施, 則(其於)國家(之)大計, 千萬幸甚。” 答曰: “省箚, 見憂國之至意。 當令有司體行。 至如都監米石, 營建亦急, 不得不載來矣。 (此箚下備邊司議處。)”


○大提學李爾瞻啓曰: “昨日備局因臣啓辭, 以‘朴燁答書, 似爲不必盡入於咨內, 只以若干緊關說話, 略爲刪改撰出(宜當)’回啓, (而)允下矣。 臣更爲思量, 則今因朴燁(之)本文, 盡改其未妥處, (只以若干)撰成原書, 而他日本文(自方中), 倘傳於中國, 則今此咨文, (卽是王言,) 竟未免修飾欺誑之歸。 豈非事體之未安, 後(患之可慮乎)? 此咨雖有後時透漏之事, 諉之於邊臣(之)所爲, 而不涉於國書, 似爲便當, 故如是全削不錄矣。 況(於)走回各人招內奴酋所言(之事), 皆是本文中語, 則其書大槪, 自然盡露, (無非本國爲天朝至意, 則經略雖不見本文, 於此數款, 可知我國之事情矣。) 請依此付標(何如? 與備局回啓有異之意, 敢啓。)” 傳曰: “知道。”


○司憲府啓曰: “八道審藥, 自朝廷差送, (人雖微賤, 自)與本道管下之人, 甚爲間隔。 而平安道監司朴燁以審藥金繼賢晏仕薄過, 致令杖斃, 與本道枉死之衆鬼, 同爲抱冤, (於重泉豈不痛哉?) 請朴燁罷職不敘。 李善行削黜京城之外, 名在金吾之籍, (則其爲罪人明矣。) 晝夜料度, 巧生奸計, 納石都監, 干時自媒, (無朝廷、探上意、蔑公論之狀, 言之痛心。) 渠乃戊申時告廟(中)人也。 當永慶謀危之日, (幸其)秉筆(下手)其間, 私閟聖旨, (當時之失刑, 至今云云。) 而放送、職牒之命, 出於國人之所未料。 請(命及第)李善行還收成命。 (凡事過猶不及, 同歸於失中。 頃者)同副承旨趙纘韓稱江都天作之地, 合於保障, 爲國陰雨之計, 非不美也。 第賊兵跳梁, 二年于玆, 在我急急不可緩者, 結人心而已。 古今天下, 安有置防禦於度外, 只爲出避之擧, 而先送宮人、宦寺(之事)乎? (未滿一哂,) 請(命)趙纘韓罷職。” 答曰: “徐當發落。”


○以洪堯儉爲吏曹佐郞。


7月 4日[편집]

○己未七月初四日乙酉傳曰: “李善行被罪已過十年, 何可一向永慶/廢乎? 所論過矣。 (不允。) 朴燁推考。 (趙纘韓)當此危急之日, 君臣上下, 苟有一得之見, (有)殫其智慮, 酌議而用之可矣。 纘韓啓辭, 實出於爲國之誠, 則其中如宮人、宦寺先遣等事, 雖似太早, 惟在自上量度事勢先後、緩急, 採用不失其宜而已。 此時以言不適中之故, 遽加罪責, 則日後雖有奇謀勝算, 誰肯陳達? (啓辭)必有後弊, (勿爲更煩,) 置之好矣。 (此意言于憲府。)”


○司諫院啓曰: “平安監司朴燁, 本以殘忍獰虐之人, 到處以厮殺爲能事, 及授本職, 益肆其惡, (僵屍相枕。 加以)審藥金繼賢, 實非管下(者), 因其小失, 擅自撲殺。 殺人者死, 古今(金石之)令甲, 請命拿鞫依律處置。” 答曰: “徐當發落。”


7月 5日[편집]

○己未七月初五日丙戌政院啓曰: “賊人方應得、李戒男等捕捉人, 竝(加)賞加事, 傳敎矣。 臣等取考(前日)草記, 則敘錄捕捉之人, 有曰: ‘某某等結縛來告。’ 又曰: ‘亦爲措捕。’ 又曰: ‘跟尋捕捉。’ 又曰: ‘假寶窮探。’ 張皇之啓, 至於十六人之多, (記功於罔功, 希恩於望賞。) 今果竝蒙加資之命。 豈有捕一二鼠伏之賊, 而十六人陞秩之理哉? (《大典》只有首捕强盜者, 賞職之文, 金石之法, 斷不可撓。 請捕盜大將推考,)請首捕人外, 還收賞加(之命)。” 傳曰: “捕盜大將不須推考。 賞加事, 徐當量處。”


○傳曰: “今此降勅, 曠世(之)恩數(也), 所當極陳盛儀以迎, 而儺禮亦不可不設。 自外防啓, 差官(則)必大怪之矣。 (凡出來差官, 我國前例, 聞已慣知。) 且接待事, 各別檢飭察爲, 而迎勅後幾度接見乎? 此是京遊擊, 則職秩高於邊鎭總兵云, 門外餞宴, 不可不爲。 竝令禮官議處。 (接見習儀, 多有生疎事, 太平館一度, 仁政殿一度, 察行之事, 言于禮官。)”


○以鄭道爲司諫, 鄭廣敬(爲)舍人, 梁護(爲)濟州牧使。 【是時, 武人以濟州爲利窟, 擬望受點, 厥價最多。 入島之後, 侵虐軍民, 日夜聚匠, 營造百需, 匠人編草蓋體, 至於自斷手指。 (而)護特其甚者, 反正後, 典刑籍沒。】


7月 6日[편집]

○己未七月初六日丁亥傳曰: “予方患眼疾, 少不差歇, 兩宮擧動, 亦不得爲之。 李善行、朴燁事, 有何急急乎? 設或論之, 此豈(如)係干軍國緊急之事乎? 限予眼疾平復間, 兩司啓辭, 姑勿捧入。”


7月 7日[편집]

○己未七月初七日戊子傳曰: “今此降勅賜銀, 前所未有之盛渥也, 似當告廟。 古人有事, (則)必告廟, 況此勅諭聖旨及賞功隆典, 不告太廟未安, 令禮官議處。”


○備邊司啓曰: “江都雖(曰)險(固), 方略(有所)未盡, 則不可謂保障之地, 誠如聖敎(之所及)也。 (臣等之晝夜憂慮者, 常在於是。) 大臣與體察使, 旣已親審, (措置方略, 詳細)條陳, 本司又爲覆啓, 惟在着實擧行。 江都之外, 如湖南之扶安・羅州、嶺南之安東, 亦在(措置)規劃之中(而已), 此時民力, (固)不可遍及(各處)。 而寬徭役、峙糗糧(等事), 則在所不已。 請令體察使李慶全(今將下去,)更加着實措處(宜當)。 此賊兵力, 未知如何? 而天朝十萬兵, 一擧塗地, 遼陽三大鎭, 連次見陷, (關以外, 已無虜目中矣。) 我國之憂, 爲如何哉? (當此之時,) 凡可以救民瘼、悅人心、振士氣, 固邦本之道, 無所不講, 則其於籌邊防禦之策, 思過半矣。 (第念師旅方興, 旱災又極, 村閭一空, 田野荒蕪。) 臣等待罪備局, 未有籌劃之奇, (待貽宵旰之憂。) 臣等之罪, 至此大矣。 (師徒喪敗之後, 兵民盡殲, 莫可收拾矣。) 體察副使張晩一入本道, 目覩慘酷之狀, 冀欲減除民役, 以慰孤兒、寡妻之冤, 以奮銜恩敵愾之志, 前後(縷縷)陳啓(者), 固已激切, 而朝廷至今未聞擧行。 臣等(亦爲西民痛迫,) 不嫌煩瀆, 敢此竝啓。” 答曰: “依啓。 關西係干進上方物等事, 因多事未及下敎, 近當處置矣。 如該司貢物(等事), 速令裁減。”


7月 8日[편집]

○己未七月初八日己丑體察副使張晩馳啓: “被擄走回人, 各道都合一千四百餘人, 而至今不絶。 先是, 從弘立渡鴨江者, 精兵凡一萬三千餘人, 投降之後, 將士被厮殺殆盡, 軍卒皆部分于農民(以守之), 故逃還相繼。”


○禮曹啓曰: “(前日備忘記: ‘此降勅, 曠世恩數也, 凡禮物及接見事, 言于該曹。 今此降勅、賜銀, 前所未有之盛渥也, 似當告廟、迎勅後, 似爲頒敎。 令禮官議處’事, 傳敎矣。) 迎詔、迎勅, 其禮自別, 如朝服墨黑團領一節, 亦可見其輕重也。 (廟堂之議, 皆以爲不可者此也。) 接見、餞宴, 則與尋常差官接見有異, 須再度接見, 門外餞宴, 其於侈榮皇賜(、至誠事大)之道, 似爲便當。 至於告廟、頒敎, 則當初本曹之意, 亦如此, 而今承聖敎, 極爲允當。 第念前次冠冕、勅書告廟, 尙未擧行, 今至三年, 先告此(降勅之由, 揆諸)事(體), 殊爲未安。 依前例, 受勅日只遣官告廟乎? 冠服告廟後, 又親行告此受勅之禮乎? 兩件勅書告廟, 一時竝爲親行乎? 且受勅告廟後, 卽爲頒敎, 乃是前例, 而冠服、勅書祗受後, 未及頒敎, 則今此頒敎, 先爲擧行乎? 若遣官告廟, 則雖先於前勅而行之, 無妨乎? 凡此數款皆涉變禮, 請議大臣定奪施行。” 答曰: “依啓。” 必何從之?


○司諫院啓曰: “濟州牧使梁護, 本以卑微(愚劣)之人, 素無履歷, (一無可稱之能。 況)耽羅一域, 環海而州, 王化未易通, 民情未易達, (以此)貪虐之吏, 浚剝膏血, (入於骨髓。)一州之民, 有同圈中之豚。 (工匠斫指而逃役, 良馬盡輸於善手,) 麗末弄兵之變, 迫在朝夕。 如此之人, 決不可委以重任, 請命改差。 井邑縣監金秫, (本以)家行悖惡(之人), 見棄人類, 請(命)削去仕版。 平安都事金熹, 爲人庸劣, 有同土塊, 請(命)遞差。 天安郡守洪汝一妄量浮躁, 溫陽郡守李得元專事剝割, 請(命)削去仕版。” 答曰: “徐當發落。”


7月 9日[편집]

○己未七月初九日庚寅傳曰: “接伴官下去時, 一路雜人嚴禁, 而瀋陽、遼、廣防備形止、經略出戰事狀、賊勢所向處、大兵出來遲速, 密問于差官, 急急馳啓。 差官若不留義州, 則(自)京裏接待諸事, 必多(有)窘迫(之事), 或勸留于三四大邑, 徐徐行李, (反覆善諭。)且我國自前迎勅, 必擇吉日爲之之意, 亦詳開諭, (一一啓聞。)”


○備邊司啓曰: “備忘記: ‘以胡書事, 中國方疑我國, 冬至使之行, 極陳胡書所答曲折, (而使使臣)明白呈文以辨。 且經略咨文未出來前, 急急遣官移咨, 痛辨實狀可矣。 令備邊司十分詳議善處’事, 傳敎矣。 胡書答送之由, 遼、廣之人, 雖有云云(之說), 而今此遼東都司回咨中, 旣已詳辨(矣。 冬至之行,) 中朝之人, 如或提起詰問, (或行於文報之間,) 則使臣呈文痛辨, 似不可已(也)。 至於先爲陳奏, 似爲未妥, (當)姑觀此後流言之止否, 更議處之未晩。 經略前移咨, 則雖或無妨, 而都司咨文, 實據經略之憲牌, 則今日答都司之咨, 乃是經略之司也, 亦不必別爲移咨。 敢啓。” 答曰: “依啓。 姑待經略之移咨, 極陳痛辨, 以釋其疑惑。”


7月 10日[편집]

○己未七月初十日辛卯禮曹啓曰: “備忘記: ‘齎勅差官未上來前, 開城府奉安影幀, 爲先奉安, 似爲便當, 令禮官議處(儀註, 速爲磨鍊書入)’事, 傳敎矣。 太祖、世祖兩位影幀, 尙未奉安京城, 極爲未安。 而今因齎勅差官之來, 世祖影幀(奉安), 不得已奉來, 則太祖影幀, 亦不可不一時奉來。 (今若世祖影幀, 先爲移安, 則非但自上擧動煩數, 其於後日行禮節目, 多有拘碍, 而先後失次, 亦爲未妥矣。) 請依前啓下(公事), 兩位影幀, 一時奉來(之意, 敢啓。)” 傳曰: “以來月初旬前, 擇日奉移。”


○備邊司啓曰: “(前日備忘記:) ‘此賊又陷開元, 則(虜)勢必蹂躪諸鎭(近處)。 且菱鐵最切於守城, 急急打造, 備用爲當, (竝詳議善處。) 且此賊若陷遼、廣, 則朝天路阻, 未知何以爲之? (至今日極爲難處,) 竝議啓事, (言于備邊司)’傳敎矣。 兇賊出沒無常, 今旣得志回巢, 又安知竊發於某處乎? 鴨江一帶, (更無淺灘人馬通行之處, 況今)江水盛漲, 似無飛渡之虞。 而古之善用兵者, 或以木罌渡軍, 或有乘夜作筏渡江者, 伊賊兇狡萬端, 豈宜但恃長江之險, 而不爲之設備哉? 請令副察使張晩, 約束戍邊諸將, 勵兵勒馬, (擐甲枕戈,) 晝謹瞭望, 夜明烽火, 多定邏卒, 巡哨江邊, (勿如開元之猝遇被陷,) 海西防備, (合氷後防守事,) 亦爲通行申飭(之意, 下諭宜當。) 菱鐵(之)最切於守城(聖敎, 誠爲允當。 頃日)本司亦有此議, 兩西及北道, (則)各令本道, 優數備用。 至於朝天之路, (本司前後)屢承聖敎, 非不知長慮却願之至意, 而遼、廣未陷之前, 更無處置之策。 如或不幸(而有)路阻(之患), 則自彌串乘舟, 達于天津, 木道四通, 安有朝貢路絶之患哉? 宋時燕、遼等地, 皆爲北虜所擄, 而高麗使臣, 或聘于汴, 或達于杭, 此在一時所遇之勢(如何)耳, 不可不預爲定奪, (亦不可諉于中國之人, 以起天朝之嫌耶。 臣等前日, 不敢容易獻計者, 爲此也。)” 答曰: “(知道。) 自彌串由旅順入往事, 其可不待天朝命令而爲之乎? 萬一虜勢充斥, 則由此路進往事, 筆諸咨揭間文字, 雖曰難便, 或令善辭譯官, 赴京時, 以此意密稟于經略前, 仍陳國王不敢送呈咨揭, 只令小的(不煩)面稟云(云)如何? 此事極爲難處, 更加熟議。”


7月 11日[편집]

○己未七月十一日壬辰傳曰: “故茂城府院君尹泂妻, 因殺人之故, 縱其豪悍奴婢數十輩, 竝率其隣里人, 東宮承言色內官李熙壽家, (瞰熙壽入闕之日,) 突入作拏。 熙壽家藏雜物及祖上畵像, 盡爲奪去, 房屋窓戶, 打破無餘。 而又移入他寡婦家, 捉出(其)寡婦, 結縛以辱, 家藏財産, 亦盡奪去云, 所聞極駭。 泂是守陵官, 其家屬雖不忍重治, 其子尹仁演先罷後推。 (而)事知奴子, 令刑曹堅囚嚴鞫(定罪, 以懲都下殘暴作拏之習, 而)所奪家産, 速令推給, (一一還給事, 言于該曹。”【尹泂之妻, 不過閭閻間一寡婦耳, 有何勢力, 突入人家, 作拏之事乎? 是時宮禁不嚴, 宦寺驕橫, 欺罔陳訴, 有此備忘。 泂之家屬, 俱不免橫侵之害, 至於流離失所, 見者傷嗟焉。】)


○全羅監司李昌後狀啓: “道內列邑水田早稻, 時未發穗, 自春至夏, 未見半日之雨, 赤之/地千里, 一向萎枯。” 【國兵新敗, 旱災如此, 而營建日急, 民不聊生。】


○兵器都監啓曰: “都監事目內: ‘東西班正職六品以上者, 納銀子二十兩, 陞堂上’事, 啓下矣。 (今者)前主簿河緯、富林守昌胤願納二十兩。 請依事目施行(何如?)” 從之。


7月 12日[편집]

○己未七月十二日癸巳咸鏡道洪原以南、鏡城以北, 旱災太甚, 又有蝗蟲之災, (黍稷粟太豆木麥等)各穀不爲結實。


○司諫院啓曰: “前府使李克信, 本以兇物, 爲世所棄。 前爲義州府尹時, 生事上國, 使遼(界)人(心)驚動, 致疑我國, (朝廷)之請罪梟首(示者), 實出於公共之議。 昨者擬於謝恩使之首, 凡在見聞, 莫不驚怪。 請(還下單字,) 速爲改擬。” 答曰: “徐當發落。”


○傳曰: “我國可諱之事, 戒飭一行譯官, 十分愼密, 勿令煩泄於差官家丁等事, 下諭于接伴使。 且係干可諱(之)事, 一切勿出朝報。”


7月 13日[편집]

○己未七月十三日甲午體察副使張晩狀啓: “渡遼戰亡(軍)人(及將官)等, 依有旨(辭緣), 査出成冊。 而軍人之挺身力戰, 殺賊而殞命者, (何限?) 戰陣間事, 無憑可知, 使忠魂毅魄, 湮沒無傳, 誠可痛惜。 將官中表表力戰者, (似與軍卒有間, 而)亦難詳知, 姑從的確所聞, 爲先狀啓。 左營千總金佐龍、旗皷官(正兵)都德福, 右人與金應河結約, 始終力戰以死(云)。 且金應河所帶通引金鐵賢、前萬戶吳稷、出身金堯卿、哨官任委卿等, 表表力戰而死, 平壤出身崔應海、雲山郡守李繼宗潰圍突出之時, 擊殺三四胡(終)以死云矣。”


7月 14日[편집]

○己未七月十四日乙未梁諫持胡書, 來自虜中。


○體察副使張晩狀啓: “(伏見)梁諫齎來胡書, 辭語(漸至)悖慢, (有)不可忍見(者)。 且聞(梁諫之言,) 欲令大官來報, 偃然自大, (至)此(之)後, 難處之患, 有難形言, (可勝憤惋?) 通事金彦春等落後不來, 而梁諫先來, 故撥馬以送。”


○姜弘立等狀啓云: “負罪臣姜弘立、金景瑞、李民寏等, 伏以臣至愚極陋, 猥蒙聖眷, 至叨元帥, 協隨天將, 深入虜地, 其間事勢, 有不得自由者(已)。 此間曲折, 已悉於前狀啓(中)矣。 臣等僨事敗軍, 不卽死於陣上, (其罪則)孥戮無辭。 但若執其形而疑其跡, 因其事而疑其情, 不亦冤乎? 其謂‘臣等面縛乎, 乞降乎?’ 自初至終, 無一毫屈伏之事, (而)投降之說, 不知何所據而云(云然)耶? 因竊自念, 臣等平生行己, 不足取信於人, 有此云云, 不勝痛甚。 自聞此說, 心腸如割, 悲憤自激, 欲爲自裁, 以暴此心。 而惟是和約垂成, 不可悻悻(以致), 姑息苟活, 以期和事之成, 歸伏司敗之刑而已。 伏願聖上亟令廟堂, 從長善處。” 【弘立等受命閫外, 不思徇國之義, 屈膝醜虜, 自稱負罪臣, 偃然狀啓, 力陳和事, 使我東禮義之邦, 變爲禽獸之域, 惡貫天地, 罪不容誅, 可勝言哉? 可勝痛哉? 所謂陵與、衛律之罪, 上通于天者, 誠是矣。】


○胡書曰: “來書云: ‘四郊多壘, 其在貴國, 亦非好事。 我國之於天朝, 猶父之子也。 今後偕之大道, 則天朝寵綏之典誕降’等語, 諒必南朝所言也。 且見南朝素常如此謔言嚇語, 孤甚厭之。 (非)孤奉書于國王, 是伸孤素日之惱, 以聞國王也, 竝不回答。 來書之語, 何據南朝之言, 而差朝鮮之人也? 今國王或意欲靜坐兩間看變, 則在國王。 不欲看變, 立定一心, 要與孤斷然同機, 則我兩國當寫盟言之書, 殺白馬祭天、烏牛祭地, 當天揷血, 焚香盟誓, 方爲可信矣。 國王與南朝作惡, 要能作惡, 不能作惡, 我給回去。”


7月 15日[편집]

○己未七月十五日丙申備邊司啓曰: “臣等今日, 以胡書議處事, 會于備局, 而趙挺、韓希吉、金藎國、朴鼎吉外, 皆有故不得來參。 (如此莫重之事, 必齊會商確, 然後可無未盡之悔。) 請於明日原任大臣及他堂上, (竝)命招同(參)議(處)。” 答曰: “依啓。 此事下敎二日, 今(夕)始(爲)緩緩回啓, 國事極爲寒心。 明日本司堂上, 會于本司議啓可也。 不須命招原任大臣。 不爲出仕, 其可一招卽詣乎? 使之在家獻議。”


○傳曰: “今此胡書, 悖慢極矣。 當初回書中, 勿以他語可也, 而不從予言, 遲滯數月, 予固知此賊有今日之語也。 彼虜卽犬豕也, 何可責以義理, 只促危亡之禍哉? 今又誤答, 則爲禍尤大, 勿如前日之遲滯, 本司堂上, 各別急急詳議, 明日內書啓。 而領相處, 亦詳問以啓, 一二日內, 停當回答(事, 言于備邊司。)”(史官曰:)甚矣! 爾瞻之奸(邪)也。 (前日)廢母之論, 罪關倫紀, (則)惡名之所歸也, 則爾瞻實(力)主其論, 而自知不容於公議, (不爲擔當。) 陰嗾三司, 伏閤連章, 䝱制臣僚, 累月廷請, 必廢後已, 有若其論議之不出於己者。 (今日)攻和之說, 辭直義正, (則)美名之所歸也, 則和議橫流, 上下雷同, 牢不可破。 而爾瞻攘臂擔當, 獨自抗章, 至請斬使、焚書, 人之回慝, 乃至是耶? (有若正人之爲者, 由前廢母之論, 則歸惡於人, 而自以爲實無是惡, 由後攻和之說, 則掠美於己, 而自以爲實有實是善, 雖王莽之奸, 何以加此? 然人之視己, 如見肺肝, 欲掩其惡, 而卒不可掩, 欲詐爲善, 而卒不可詐, 則亦何益之有哉?)


○西宮分兵曹啓曰: “去夜四更初, 宮內衆哭齊發, 至四更末乃止, (寂然無聞, 自曹)莫知其所以, 敢啓。” 傳曰: “知道。”


7月 16日[편집]

○己未七月十六日丁酉傳曰: “胡書議處事, 昨日午前下敎(矣。 議處則)所當卽日議啓, 設或有故, 亦可其日(爲)具由以啓, 而經二日昨昏, 始爲入啓。 備局乃籌邊之地, 緩慢如此, 其何以責百司之(玩愒)怠慢乎? 今後又有如此之事, 則有司堂上推考, 色郞廳拿推。 係干胡書事, 一二日內議處(事, 各別着實擧行。)”


○備邊司啓曰: “體察副使張晩旣到一息之程, (其所)面稟軍務之事, 必非一二, 而胡書議處, 適與相會。 請令上來, 過一兩日, 還爲下去宜當。 (敢啓。)” 從之。


○以李慶全爲刑曹判書, 韓希吉(爲)判尹, 安應亨(爲)京畿監司, 柳止信(爲)全羅兵使, 金禮直(爲)統制使。 【希吉捕捉朴應犀, 鍛鍊起獄, 遂陞八座。 止信之妾, 乃宮人之老婢, 禮直卽王之外舅也, 竝授閫鉞。】


7月 17日[편집]

○己未七月十七日戊戌體察副使張晩啓曰: “臣與在虜臣姜弘立, 少有同里之分。 渠(不諒其身)已陷於當絶之地, 而今此梁諫(等)出來時, 憑通事金彦春, 投以一封書, 揆諸事理, 臣無私接之道。 請令備邊司拆見。” 答曰: “依啓。 邊事日急, 速爲下往, 規畫防備。”


○接伴使李士慶狀啓: “臣見差官袁見龍, 問其開原陷沒及兵間形勢, (奴賊退還與否、經略住處、大兵出來等事。) 則答曰: ‘奴賊不意來襲, 以致入據, 翌日卽爲還巢。 熊經略辭朝出來, 大兵亦當連續出來。’ (差官)且曰: ‘貴國事天朝二百(有)餘年, 今此(賜)勅(宣)諭, 實是異數, 而無非勉旃、責望之意也。’ 臣答曰: ‘寡君忠赤, 可質神明, (而)亦皇上之所洞燭也。 當初元帥, 亦非不擇, 而豈料(其負國)喪師, 偸生(順賊), 貽辱君父, 軫念天朝乎?’ 差官曰: ‘弘立等在賊中, 無相通之事乎?’ 臣答曰: ‘此賊與本國, 恩義已絶, 有何通書?’ 差官曰: ‘賊使持書到貴國云, 然耶?’ 臣答曰: ‘以兵敗不久, 兇書又至, 寡君斷不容酬, 令邊臣據義回答, 以示痛絶之義。 一邊卽將兇辭, 咨報各衙門矣。’”


7月 18日[편집]

○己未七月十八日己亥傳曰: “胡書不可不答, 今則尤有執言之地。 答曰: ‘天朝差官已到本國, 煩不敢一一(云云。 而)倭奴於我國, (有)萬世必報之讐(也), 納款之後, 無殺白馬誓天地之事。 而今則服從我國(所言), 倭兵百萬, 一紙徵招, (則)可以朝令而夕聚。 貴國欲和, 則(所)當卽送擄去人物, 以示和好之實。 而乃敢先戮數百壯士, (而)外示欲和之意(乎)? 今若盡送被擄人, 一如倭奴所爲, 而聽從我國之言, 則豈無隣好之意乎?’ ‘書中云云之事, 不必逐一盡答矣。’ 至如國書(云云), 則‘我國與南倭, 亦不以國書答通, 只令釜山僉使爲答。 所重者和好, 何用强求國書? 以(恐)傷和好之意’(云云事,)一一分付金彦春以送, 庶可紓目前之兵禍。 而胡書所答之辭, 一一移咨經略, 則少無欠於事大之義。 今日之策, 毋過於此, 本司更加商確善處。 雖見予面, 豈有加知之事也? 只體予言, 反覆商議, 少弛時月之兵禍, 幸甚幸甚。”


○傳曰: “差官已爲離發義州, 而左相、都承旨, 久入不出, 國事極爲寒心。 左相處, 依前下敎, 速爲敦諭出仕, 而都承旨亦爲命招, 使之速出察任。”


7月 19日[편집]

○己未七月十九日庚子傳曰: “今此胡書, 一如上年徵兵時及頃日胡書之答矣。 一日二日, 每致遲滯, 國事寒心矣。 此賊必遣差胡, 探問梁諫出來後我國處置之事(矣)。 邊臣所答之辭, 急急詳議下諭(事, 令備邊司察處。)”


○營建都監啓曰: “本都監草記: ‘額號所用黃金, (令布物)量宜貿來。 且遼陽路梗, 則黃金何處貿來乎? 優數貿來’事, 傳敎矣。 各殿閣額號用金之處, 考諸《別造兩闕謄錄》, (則)不過若干兩耳。 近來國中黃金大行。 (大小)譯官之(各行次)持銀蔘者爲半, 貿金而來, 臨時換貿, 不患難得。 目今布物垂盡, 決難繼用, 扁額所用之金, (徐待布物措備之日,) 臨時貿用宜當。 (但念)近因黃金、采色(等物)貿易之事, 自上預虞路梗, 下敎非(止一)再, 臣等竊惑焉。 萬一遼陽淪陷, (化爲豺狼之窟,) 則小邦之不得取貿於天朝者, 豈但黃金、采色而已(哉)? 必有所不忍言者(矣)。 安有禍延天下, 而我國獨晏然於營繕之理哉? 惶恐敢啓。” 傳曰: “以采色貿價除出, (參酌)貿來(事, 察爲。)”


○右議政趙挺啓曰: “伏覩備忘, 其憂深慮遠之意至矣。 第念此事係國家存亡, 必使諸大臣反覆商議, 然後庶無未盡之悔。 臣之愚劣, 決不可獨當(處置)。 請原任大臣及呈告大臣, 今日命招, 同議回啓(之意, 敢啓。)” 從之。


7月 20日[편집]

○己未七月二十日辛丑備邊司啓曰: “備忘記: ‘奴賊將以八月初五日及十日犯搶遼陽事, 北道通事金彦春云云, 故以此下諭于義州府尹處’(下敎)矣。 彦春自本司詳問捧招, 則‘奴賊八月初五日、初十日入來’云, 而別無定日犯遼之言, 似難以此, 至於指日呈文也。 且梁諫出來後消息, 卽爲開報事, 曾於奏咨中及之矣。 待此胡書處置後, 具由移咨于經略衙門宜當, (敢啓。” 從之)


7月 21日[편집]

○己未七月二十一日壬寅午時, 白虹貫日, (日有交暈, 兩珥左右有戟, 色內赤外靑。)


○傳曰: “天變非常, 明日擧動, 以來月初一日退行事, 言于該曹。” (史臣曰: “天之視聽, 實由吾人。 白虹貫日, 變異非常, 則雖未知某事之應, 而師旅方興, 土木又起, 則民生困悴矣。 胡差往來, 和書繼至, 則義理晦塞矣。 天之示警, 豈爲虛生? 噫! 君臣晏然不爲惕念, 國之不亡, 難矣。”)


7月 22日[편집]

○己未七月二十二日癸卯備邊司啓曰: “胡書事, 右相與備局堂上, 速議善處事, 傳敎矣。 胡書修答, 是何等事, 而只令備局若干諸臣, 率爾議處也? 首相【朴承宗也。】雖在憂服之中, 豈無一言可以興邦者耶? 自上特遣近臣, 詢問的當之議。 原任大臣雖皆有病, (如蒙)誠心屢招, 則亦必扶曳趨命, 引接便殿, 諮咨訪長策, 俾無未盡之悔。 至於在廷臣僚, 訏謨碩畫, 必有出人者, 請廣收廷議, 裁擇處之, (允合事宜。 臣等待罪備局, 屢承聖敎, 固知推諉之未安, 而臣等所見, 前日獻議之外, 更無所達。 願詢他大臣及廷臣之言, 以爲折衷之意, 故惶恐敢啓。)” 傳曰: “今此胡書事, 實係國家存亡, 而本司一日二日, 唯以遷就搪塞爲計, 殊未曉其意也。 此事不在多言, 我國人心、兵力, 可以守禦, 此賊萬分無虞, 則嚴辭斥絶可矣。 若或有一毫未盡, 則卿等徒爲沽直之議, 其於宗社之危亡何哉? 寡固不可以敵衆, 弱固不可以敵强。 湯與文王, 亦皆量力, 以爲遵養之擧, 則帝王(之)待夷之道, 不可以一槪論也。 其善言、惡言, 不足爲喜怒, 惟當臨機善處而已。 此賊若荐食遼、廣之後, 移兵恐嚇我國, 若能終始據義痛斥, 則好矣, 設或不能如是, 莫如今日善爲羈縻也。 況今不無可言之事, 渠旣盡戮我國將士數百餘人, 則自我(雖)執此詰責, 仍示和好不可之意, 則渠必有所言, 而天朝聞之, 少無所愧矣。 似聞奴酋子貴盈哥, 亦極言: ‘朝鮮倘問我殺戮其數百人命之事, 則我何以答之?’ 云, 伊賊亦疑我國將以此爲問也。 然此乃只諭予意見而已, 安危大臣在, 大臣酌量善處可矣。 此時左相尙且呈告不出, 況責原任之不肯來詣乎? 未滿一哂也。 從長善處, 惟在廟堂。 此賊以爲: ‘其書答與不答, 詳細言之’云, 若不爲答, 則以不答之意, 速爲入送金彦春, 而京城守禦節目, 急急講定, 大臣將兵出禦, 以安社稷。 近覩本司所爲, 寒心非一, 予切痛焉。 某樣速爲處置, 勿復遲誤。” (史臣曰: “我邦與天朝, 旣爲父子之國, 則奴賊豈肯犯其父而舍其子乎? 賊酋犯順逆天, 欲和我邦, 計甚凶慘, 而擧朝無意據義斥絶。 噫! 吾其被髮左衽乎?”)


○備邊司啓曰: “今之事勢, 倍前緊急。 爲今之計, 莫如君臣上下, 激礪奮發, 除去一副當偸惰浮靡之習, 養兵秣馬, (鍛戈礪刃,) 惟以防備爲務, (勿以他事害功。) 然後庶幾賊來有備, 保全疆土, 而兵興之後, 一向因循, 生民之膏血、一國之經費, 都輸於賁飭太平之具, 城池之修築、兵器之繕治, 特度外之餘事耳。 國家物力, 雖曰豐富, 而遇此非常之變, 則必有非常之擧, 然後人心有所發揚, 庶事可以成就矣。 況今國儲蕩竭, 公私赤立, 不急之役, (靡關之務,) 日加月增, (浮費太濫, 非但)瞻聆所及, 遠近解體, (經費益竭, 力不及他。) 雖營建之役, 不得停罷, 如請左右儺禮廳、掌樂都監、校印都監, 限事定間, 竝皆(爲先)停閣(宜當, 敢啓。)” 傳曰: “儺禮廳、掌樂都監, 親祭後當停罷耳。 校印都監, 令本都監議處。”


7月 23日[편집]

○己未七月二十三日甲辰備邊司啓曰: “奴酋之所求於我國者, 決無可從之理, 則賊必(其所以)犯我邊鄙, 以爲脅盟之計(者, 不待智者而後可知)也。 爲今之計, 若/莫如添兵峙糧, 收用良將, 以待賊至而有備也。 體察副使張晩旣受西北重寄, (其)所請兵(請)糧, 固不厭多(多益善)。 第念下三道, 根本之地, 民困久矣。 上年徵兵之數九千五百, 而一人逃匿, 擧隣受害。 今年春間, 欲交替添防之卒, 而一聞令下, 餘民喪魄, (魚駭鳥散, 莫可收拾。) 不得已姑停簽發(之擧, 以爲鎭定之計,) 極選出身武學、砲・射手, 竝一千四百以添西戍矣。 今之事勢, 以防戍言之, 則三萬爲不足, (而)以調發言之, 則數千亦難, 雖欲准許體臣之請, 而勢末由也。 至於糧餉措置, 當在調兵之先, 雖有十萬精兵, 苟無糧餉, 何能濟事? 目今武將中表表著稱者, 皆已受任, 前統制使鄭起龍、前兵使南以興, (時無所受之任。) 交代後卽令上來, 送于張晩處, 使之(隨才)授任, 似不可已。 (臣等據此參商,) 禦敵之道, 擇將爲上, (兵糧次之。 廟堂所大務者,) 得一人而付(之)以閫外(之任), 則調兵發餉之外, 其他庶務, 不宜每事而指授(也。 此則都在於體臣身上, 廟堂之所規劃者, 只是尊爼間事。) 如欲稟命於千里之外, 則非但軍機呼吸, 事變莫測, 亦安有推轂任將之意乎? 此意言送于體察副使張晩處宜當, (敢啓。)” 傳曰: “依啓。 本司每以此賊爲可防, 而我國軍兵, 亦以爲可用(乎)? 予切惑焉。 以天下之兵力, 不能折衝, 以致攻陷大鎭, 如推枯拉朽, 席卷長驅, 而無人呵禁, 則良・平之謀、孔明之才智, 恐不可防也。 本司更加詳議, 十分籌劃, 勿輕此賊。 自上年咨檄之來, 以至今日, 此賊所爲, 一如當初予所料也, 豈非可憂之大者乎? (惟)卿等深思, 毋貽君上之憂。 至如京城守禦、定將領將分護陵寢事, 更爲事目(磨鍊), 着實擧行。 但鄭起龍, 一品秩高之人, 不可稱以別將, 似當以(其)某使爲號(也)。 南以興亦表表有才略乎? 大槪如此人等, 盡送于西路, 則(此)賊(來)犯我國, 不止搶掠邊圉而已。 似當留置京城, 觀勢調用(可矣), 更爲議處。”


○備邊司啓曰: “今此胡書處置之事, 係宗社安危, 臣等(雖極無狀,) 豈敢徒爲沽直之議, 以爲遷就之計哉? 自古(帝王)待夷狄也, 有戰、守、和三策, 可戰則戰, 可守則守, 可和則和, 要不失其禦戎保國之道耳。 我國之事, 異於是, 上有天朝, 有不得自由, 伊賊與天朝構釁, 欲使我國(與之同機)同惡, 致書要盟。 答之則得罪於天朝, 不答則必速其凶禍, 此所謂‘講亦悔, 不講亦悔’也。 頃日梁諫之行, 遼・廣衙門, 已疑其信使相通(之跡), 至有蚌鷸、首鼠、玉石俱焚、背天朝從逆賊之語。 今若又答此書, 則竊恐天朝之詰責, 反有甚於今日(之難處)也。 況新經略, 不久上任, 齎勅差官, 方在境上, 則胡書修答, 益非其時。 臣等之遲疑至此, 實出於憂國之過慮也。 (其間措語, 極爲關重,) 所答之辭, 請於明日, 請大臣及大提學會議停當。 (敢啓。)” 傳曰: “予聞‘天地交爲泰, 天自天、地自地爲否。’ 諸卿恐失美名, 爭相大言, 予以昏病, 忝在君位, 悶宗社之將亡, 只諭區區淺見。 未知果合於處變之策乎? 右相將前後下敎之意, 親進領相處, 反覆商確, (從長)速爲善處。”


7月 24日[편집]

○己未七月二十四日乙巳禮曹啓曰: “備忘記: ‘陳奏使貿來焇、角事, 非如尋常貿來之事。 皇上降銀許貿, 實是異數, 似當告廟、頒敎、親祭, 遣大臣告廟乎? (令禮官)議處。’ 事, 傳敎矣。 今此焇、角賜銀許貿, 亦是殊典, 旣以冠服勅書、賜銀兩件事, 將合行一度親祭, 則焇角一(件)事, 竝添入於親祭祭文及頒敎中, 似爲便當。 不須別遣大臣告廟也。” 傳曰: “然則李覮之行, 八月內必不及出來, 告廟祭, 李覮出來後行之乎? 察啓。”


○草土臣朴承宗啓曰: “伏聞命右相(相)就議之敎, 始疑誤傳。 俄審實然, 驚惶仆地, 氣絶乃甦。 古今天下, 寧有(以)大臣就議之人乎? 設令臣有可陳之懷, 遭此分外事, 猶當含默待死而已。 況臣全無計慮可裨涓埃, 而坐令大臣到門, 非但臣心悶迫(欲死), 朝野聞見, 必皆駭異。 臣之終被罪戾, 有不足惜, 深恐貽累於聖明, (爲不淺淺也。) 伏乞亟收成命, 以安愚分, (不任血禱之至。)” 答曰: “卿豈無所料乎? 當此國家大事, 各陳所見, 集群策而用長算可矣。 卿宜勿嫌, 畢露心計, 商議以啓。”


7月 25日[편집]

○己未七月二十五日丙午右議政趙挺啓曰: “臣昨日往領相家, 以胡書事, 反覆商議, 則‘書中所言, 極其凶悖, 答之則必得罪於天下後世, 此則決不可爲也。 若全然不答, 則兵禍之及, 可立待也。’ 別無明白修答之語。 許多說話, 與臣等所料, 少無異同矣。 大抵此事所係極重, 公論所在, 亦不可不問, 自上將此事意, 下詢三司, 得其的當之議亦當云, (敢此竝啓。)” 傳曰: “(知道。) 領相之意, 與予意相符, 宜以前後下敎之意, 先爲撰出答書, 更加十分詳議于領相, 勘定以用。 至如三司, 則徒以筆翰, 談鋒從事而已, 其於宗社大計, 有何所益? 不須問也。”


7月 26日[편집]

○己未七月二十六日丁未右議政趙挺啓曰: “國有大事, 三公論議, 可否相濟, 猶患廟謨之失當。 目今領議政朴承宗方在憂服之中, (不得參論朝政,) 左議政朴弘耉以病呈告, 亦未得同參規劃。 如臣無狀, 獨當重任, 其能臨機策應, 仰塞聖算(之萬一)乎? 胡書所言, 極其兇悖, (當此之際,) 雖使智者當之, 亦且難矣。 臣所性迂拙, 到老益甚, (當此難處之事,) 何敢較量權經, 揣摩時勢, 不失大義之所在, 能致羈縻之得宜也? 伏願聖上念宗社之危亡, 憂國事之難斷, 朴承宗、朴弘耉敦諭出仕, (反覆)商確, (從長)善處。 (則豈但微臣之幸? 實爲國家之幸。) 且鄭昌衍、韓孝純諸大臣, 亦爲詢玆老成, 群策畢擧, 則轉危爲安之道, 亶在於此。 (伏願聖明留念焉。) 臣屛伏私室, 只竢嚴譴, 伏乞聖明亟命罷斥, 改卜賢德。 (公私幸甚。)” 答曰: “(省箚, 具悉。) 此時豈可以國事之難處, 不爲察職而煩擾陳箚乎? 昔晉武平吳, 所與謀者, 只張、杜二人也。 何必詢謀數多, 然後宗社可安乎? 況首相所言, 宗社之福也, 今可依予言及首相所言, 與備局諸卿, 反覆商確, 速答可也。 今此胡書之答, (又與前書)尤極遲滯, 禍必不遠。 卿則勿效左相之入, 速出察職。 予適病苦, 僅諭予意, 急急善處, 俾無後悔。”


○備邊司郞廳以朴承宗意啓曰: “臣伏見右議政趙挺箚辭批答, 臣驚駭投身于地, 欲死不得也。 臣旣承起復之命, 未嘗出而從仕。 胡書答否獻議之時, 未敢自同平人, (別白詳論,) 而臣之本意, 與諸臣有何逕廷乎? 今以答書, 專委於臣。 臣身在草土, 抱病垂死, 大小朝政, 漠不相干, 而今乃使之獨當(答胡一款。 臣之微命, 有不足惜,) 人將以臣目爲秦檜, 則將置聖明於何地? 胡書之答, 不滿其意, 則反促兵禍, 一言違於大義, 則獲罪天朝, (此朝議之難於答書也。) 大義至嚴, 衆論難拂, (臣決難勘定。) 伏乞聖明亟停(答書)勘定之命, (更加商議, 從長處之。 惶恐謹昧死以聞。)” 答曰: “卿雖在草土, 虜騎長驅, 則其可不出乎? 卿可善爲詳議䌤縫, 以安國家。 予言不再。” (史臣曰: “領議政朴承宗以休戚之臣, 當詢問之日, 開陳兩端, 使君自擇, 及下勘定之命, 遽上自明之箚, 恐其得於天下, 欲免誤國之和議。 大臣之道, 果如是乎?”)


○傳曰: “昨日臺諫所啓, 皆不急之事也。 三司啓箚(、他餘事), 竝留政院, 傳敎後入之。”


7月 27日[편집]

○己未七月二十七日戊申傳曰: “當此國家危亡之時, 左相不思盡瘁之義, 至今不出, 與上年韓孝純何異乎? 極爲痛心。 右相罔念宗社之危亡, 逐日陳箚於臥病靜攝之中, (不肯擔當, 避事至此,) 備局有司堂上, 則托故不爲往議于領相處, 國之不亡, 幸矣。 胡書事, 如予昏病之人, 何必獨當乎? 今後大臣箚子、備局啓辭, 勿爲入啓, 令大臣與備局堂上, 某樣處置。”


○右議政臣趙挺啓曰: “(伏以臣)伏承聖批, (捧讀未半,) 兢惶踧踖, (不覺)流(之)汗沾背(也)。 當此主憂之日, 忝在大臣之列, 何敢(顧爲一身之成敗,)故爲推諉之計哉? 胡書修答, 雖不得不爲, 而所答之辭, 亦不可不愼。 (輕重緊歇, 參酌折衷, 方可謂處置之得宜, 而國之大計, 庶幾不至於差謬矣。) 備局雖有許多諸臣, 而(其)勘定之責, 專在於大臣。 臣是何人, 獨當此事? (臣之前後血誠, 屢瀆不已者, 蓋以此也。) 伏願聖明敦諭他大臣(出仕), 使之商議處置。 (則可無未盡之悔。 臣罪萬死, 伏竢鈇鉞之至。)” 答曰: “(省箚, 具悉。) 卿亦不肯擔當, 煩瀆至此, 何大臣出仕擔當, 死生以之? 予獨憂惱成病, 國事寒心。 宜遵前旨, 與備局諸卿, 商議速處, 毋貽後悔。”


○備邊司郞廳以右相意啓曰: “胡書修答事, 敬依下敎, 使有司堂上, 將前後備忘, 往議于領相家。 而有司堂上皆托故不往, 何以爲之? (敢稟。)” 答曰: “托故不往何意? (此何事而)身爲籌邊有司, 國家大事, 不爲往議於首相處? 人臣之義, 安在? 竝從重推考, 使速往議。”


7月 28日[편집]

○己未七月二十八日己酉備邊司啓曰: “臣等會于備局, 使有司堂上權盼, 持前後備忘記, 往于領相家, 則領相以爲: ‘答之不滿其意, 則反促兵禍, 一言違於大義, 則獲罪於天朝, 而群議皆以大義爲難, 臣意亦然。’ 云。 臣等所問, 只是胡書所答之辭, 而領相之答如是, 何以爲之? (敢稟。)” 答曰: “(知道。) 此胡書答與不答中, 如是不決可乎? 此事勿爲更稟, 自本司某樣速處。 如是極遲而終免大禍者, 未之有也。 予言不再。”《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四十二


光海 十一年 八月[편집]

8月 1日[편집]

○己未八月初一日朔辛亥(都承旨韓纘男啓曰: “昨日臣伏見刑曹啓目公事, 御寶僞造方應得、李戒男等, 斬不待時, 文點則知情不告, 全家徙邊事, 已爲蒙允矣。 所謂‘湖西劇賊’, 宋貞純之黨, 而失捕者也。 禹尙中、申景禋、吳中立等捕捉, 告于捕盜廳杖問, 則其作賊之狀, 箇箇承服。 又與方應得, 合爲一身, 凡所謀爲, 豈不預知? 及其窮盡將死, 始吐其實, 所謂‘知此謀而與此謀’者也。 若全家徙邊, 遇赦放還, 則當此人心極惡、土賊竊發之時, 縱賊必有宋貞純之患矣。 請文點移邊公事, 勿爲擧行, 令該曹嚴鞫得情定罪。” 傳曰: “依啓。”)


○備邊司啓曰: “胡書修答事, 臣等將(前下)備忘之辭, 反覆商議, 則倭兵百萬一紙徵召之語, 適足以示弱(於伊賊而反激其怒)。 伊賊以弘立等爲奇貨, 盡送被擄人, 豈無隣好之語? (恐)益致操縱, (終爲伊賊責報之地,) 假令伊賊盡送弘立以下(將卒), 而迫我以難從之請, 則其能盡從(其言)乎? 當初答書中不爲語及者, 意實在此(也)。 書中(云云)之事, 雖不盡答, 而作惡天朝一款, 不可不攻破(也)。 所答之辭, 當以‘來書所言, 足見隣好之意。 天朝(是我)父母之邦, 大義所在之說, 不得不及於前書也。 日本之於我國, 無刑馬祭天之事, 而至今通信不絶, 貴國先戮數百將士, 是果欲和之意耶? 交隣之道, 惟在信義。 何必同盟, 然後謂之隣好哉? 前後送還之人, 致款之意可見’云云似當。 (如蒙聖兪,) 請令承文院, 將前後備忘, 參以本司啓辭, 措辭撰出(亦當。) 臣等仍念今此答書, 不滿伊賊之所欲, 則無益(於羈縻)而反速(侵凌之)禍。 如使金彦春或他伶俐人, (急)先送(于)虜中, 乃言: ‘天朝差官來到王京, 方以差人往來(之事), 詰責我國。 此時答書, 甚爲非便, 故先送俺等, 報知厥由。 答書則(徐)觀(事)勢, (隨後)入送。’ 云。 而且以羈縻之語, 善爲開諭, 則伊賊聞之, 亦必以爲然, 而不至於生怒矣。 若因此而遲以時月, 則(其間)或不無從容處置之事, (群議如此,) 敢此仰稟。 (以備睿裁。)” 傳曰: “依啓。 所答之辭, 更速詳問于領相以定。 父母邦等語, 只增犬豕之怒, 有何所益? 不答似可。 至於差官事, 伊賊兵威, 方震於天下, 雖爲此語, 必無畏忌之理。 (大臣)更加熟議, 刪改以送。”


8月 2日[편집]

○己未八月初二日壬子傳曰: “差官久留開城府, 以不入大館發怒云, 今明日內擇日, 中使、承旨、禮曹堂上, 急急下往, 奉移影幀于衙舍(某處), 使差官改入大館(可矣。 如是則庶解其怒矣。 可合處修理以待事, 急急下諭, 亦當令禮官速爲議處。)”


○又傳曰: “差官到開城府, 以不入大館生怒云, 又因予證深重, 益致嗔怒(矣), 予極憂悶。 泛送問安使, 似無聽從之理, 今可馳送承旨(一員), 諭之以‘曠古皇恩, 小邦君臣, 孰不懽抃感戴乎? 適因霖雨不止, 寡人重患頰腫, 受鍼調治, 久未見差, 以此未卽迎受, 已極惶悶。 竊聞「陪臣不職, 使大人不接於大館」云, 尤極慙悚。 大人入京, 則可知寡人之誠悃。 姑待病歇更報。’ (云云)之意, 善措馳往開諭(可矣。)”


○備邊司啓曰: “卽以傳敎之意, 有司堂上權盼往問于領相, 則病不得出接, 書小紙給付曰: ‘病昏不知所言。 第依群議, 昭明大義而已。’ 云, 此則本司諸臣之意。 而昨日啓辭中, 如‘父母之邦, 大義所在’之說, 乃其書中大旨也。 若依傳敎, 去此一款語, 則犬豕之怒可無, 而伊賊作惡天朝之說, 將安所攻破耶? 必欲答書, 則昨日啓辭之意, 不可刪削, 而但如是措語, 則必不快伊賊之心, 而無益於羈縻。 故姑以‘天朝差官, 今適來到(王京), 答書不便’之意, 先送小譯, 備悉傳說, 仍將我國(與彼), 本無嫌恨, 各自和好, (更)勿(相)疑云云, (而善爲開諭者,) 恐或差勝於不快之答書。 臣等爲此竝及於昨日啓辭中, 由前則修答文書之意, 由後則遣譯口傳之計。 自是兩件事, 今承聖批, 以依啓判下, 臣等未敢適從, 更爲仰稟。 (大槪此事, 關係甚重, 伏願聖明更加睿思。 惶恐敢啓。)” 傳曰: “予數日以來, 腫▲(疒/登)尤苦, 病昏日甚, 不知所爲。 卿等十分詳議, 某樣善處。”


○傳曰: “今此差官接伴官, 所係極重, 以(如)李士慶(者), 苟充差送, 不爲用意周旋, 致令差官, 冒雨以行。 至以予病托辭云, 極爲未安。 李士慶不職之罪大矣, 吏曹堂上、色郞廳, 各別推考, 今後接伴使、接伴官等, 以有計慮人, (十分極)擇差(送)。”


8月 3日[편집]

○己未八月初三日癸丑正言安應魯啓曰: “(臣)伏見平安監司朴燁書目, (大槪)有曰: ‘請與所論臺諫等, 俱就司寇, 同受罔上之罪。’ 云(云), 臣不勝痛愕(焉)。 燁, 天地間一惡種也, 悖妄淫凶, 到處殺人, 草薙禽獮, (人之欲食燁肉者, 不知其何限。) 至於金繼賢, 卽朝家差送之人, 渠何敢杖殺乎? 頃因憲府之論, 本院繼發, (以杖公議,) 則渠當自伏其罪, 以俟王章。 而乃反偃然狀啓, 至擧諫長之名, 左執契、右執券, 自頌自辨, 若有所恃者然。 燁之(爲人, 人皆以)無朝廷、蔑君父(目之), 至此(果)驗矣。 (國家設耳目之官, 論列糾正, 其意有在, 而燁之不有邦憲, 不畏公論, 至於此極, 他日桀驁, 誠可叵測。 臣言賤誠微,) 臣旣不能彈惡, 反掛惡口, (貽辱名器。 此)無非臣疲軟冒據之致, (何敢晏然在職乎?) 請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傳曰: “兵郞一人、武臣宣傳官、捕盜軍官, 卽刻發送于碧蹄、迎曙、弘濟院等處, 雜人十分嚴禁, 差官一時入來(事, 言于該曹、捕盜廳。)”


○傳曰: “今此迎勅, 非如我國使臣齎來(勅書, 迎受)之比(也), 十分嚴飭禮貌官, 使勿失禮。 且百官行禮時如叩頭等禮, 十分謹愼, 二度習儀, 各別講習(事, 言于禮官。)”


○備邊司啓曰: “臣等三復聖批, 惶恐(隕越), 不知所達。 今此胡書, 旣有天朝之語, 則所答之辭, 雖以‘父母之邦, 大義所在’爲言, 此是前書中說話, 使伊賊見之, 不甚怪訝, (其措不緊, 恐不必執此而生梗也。) 犬豕亦有父子, 伊賊豈不知我國與天朝, 不可相絶? (而如是云云者, 亦必有窺我之淺深也。) 渠之本意, 實(欲)在於求和, 則此一款有無, 豈至於大段利害乎? 大槪胡書當爲咨奏, 則所答之書, 非但各衙門求見, 亦不無自虜中, 流入(於)中國之理, 天朝二字, 專不擧論, 深恐有害於華人見聞。 臣等之反覆仰瀆(者), 意實在此(也)。 伏願聖明更加思量, (亟賜快斷。) 且齎去之人, 又以軍官差送, 則必有信使絡繹之訛言, 金彦春外, 又擇滿浦近邑伶俐小譯一人, 竝送宜當。 (敢啓。)” 傳曰: “予腫▲(疒/登)極重, 而差官催行, 大禮已迫, 大小公事, 紛沓入啓。 一刻不得調攝, 腫勢益重, 病昏尤劇, 不能省事, 本司詳議善處。”


8月 4日[편집]

○己未八月初四日甲寅傳曰: “目令我國人心, 極爲叵測, 意外之變, 不可不防。 城內街路假部將, 以出身(武臣)擇差, 自弘濟院至城內太平館近處, 處處伏兵, 譏察荒唐人。 山谷間深僻處, 竝爲譏察觀光人, 使之分左右, 列立勿動事, 詳細知委。”


○傳曰: “迎勅後差官(所入)幕次, 預令精設於東庭(或某處, 而)別定兵郞, (於幕次外,) 使之不離堅守, 雜人嚴禁, 另加譏察。 譯官亦令不離隨行, 俾無一毫虛疎之患。 (且唐人所見處、行禮時, 十分禁喧事, 各別察處之意, 言于該曹。)”


○傳曰: “朴燁事, 雖爲引避, 此非緊急之務。 當此自上患病, 差官催行, 國家多事之日, 徐爲引避何妨? 我國之臣, 尙且不恤君上之病, 不有前後敎意, 縱恣無忌, 突出作挐, 煩擾不止。 則差官之催行生怒, 無足怪矣。 李偉卿先倡煩啓於受針之日, 安應魯以新進生疎之人, 偃然來避, 極爲不當。 限予證平復間, 雖避嫌等事, 姑爲停止(事, 言于兩司。)”


○傳曰: “胡書入來, 今已月餘, 某樣答送, 已失事機, 必有後悔。 諸卿謀國, 其可謂臧乎? 父母(之)邦云云之說, 伊賊有何動聽之理乎? 雖非如此之說, 豈無可答之辭乎? 姑以‘苟欲爲和, 則何以殺戮數百將士乎? 日本有不共戴天之讎(也), 而今則別無殺牛馬祭天之事, 和好已固, (小無他患,) 兩國安靜。 況貴國與弊邦, 本無一毫讎怨, 欲和則和耳。 何必云云? (況)唐差(官)適來, 煩不得一一云云’(之辭, 大槪略答)好矣。 更宜詳量善答。 予病劇心昏, 出言謬誤, 未知當否。 諸卿熟議以處。”


8月 5日[편집]

○己未八月初五日乙卯傳曰: “差官入京後, 非但城內, 至城外近處, 一一巡伏譏察事, 言于捕盜大將。 而如娼物, 一切勿令橫行於所館近處(事, 令漢城府着實知委擧行。 而)無差備譯官, 亦勿令出入(事, 竝言于司譯院、接待所。)”


○傳曰: “差官所見處, 卽行謝皇恩禮。 (則)山呼等禮, 百官、將士, 高聲呼祝, 使差官快聽, 切勿喧譁。 且謝皇恩禮、茶禮, 竝一一整飭, 次第擧行, 勿令一刻遲滯。”


○(又曰: “迎勅儀註中, 出宮時鼓吹一節, 漏落不書, 極爲疎漏。 今後一依舊例事, 言于禮官, 如此事, 政院詳察爲之。”)


○又曰: “自前下敎非一, 而接待所無意擧行, 極爲不當。 今此差官所爲, 依前所敎, 以木片詳細書啓。 接見後若欲其日回禮, 則以‘國王病重, 連日勞苦, 翌日回禮。 而(待)請來後來之’之意, 詳細(善措)開諭, (而回禮時酒禮, 竝整齊以待事, 政院察爲。)”


○差官袁見龍等奉皇勅、賞銀入京, 王出慕華館親迎: “皇帝勅諭朝鮮國王姓諱。 朕撫有萬邦, 綏玆屬國, 旣安危之相倚, 宜休戚之與同。 頃者奴酋逆天, 稱兵犯順, 陷我城堡, 戕我軍民, 惡貫旣盈, 神人共憤。 朕赫焉震怒, 爰興問罪之師, 惟爾朝鮮國王姓諱, 志切同仇, 計圖勦逆, 整搠兵馬, 裹糧相從, 戮力齊心, 誓淸大憝, 勤王之義, 朕甚嘉焉。 緣我大將寡謀, 王師失利, 以致爾軍雖有斬獲, 無救損傷, 兩師之被擄未還, 士卒之創殘幾盡。 按臣奏至, 良用惻然, 已令所司, 査明優恤。 玆特遣官, 頒賜勅書, 齎御前所發賞功銀一萬兩, 馳送爾國, 量行褒賞, 弔問死傷, 慰忠義之魂, 撫瘡痍之衆。 凡爾君臣、將士, 宜悉朕懷, 今騎虎之勢已成, 掎鹿之局須結。 尙益挑選精銳, 分布沿江, 據險列屯, 相機戰守, 一以壯我聲勢, 一以固爾藩籬。 俾狡夷不得肆呑噬之謀, 庶遼左亦終藉應援之助。 勉圖後效, 毋棄前功, 雪恥除兇, 務期殄滅。 朕當不斳殊錫, 以酬爾勳, 欽哉! 故諭。”


○傳曰: “賞銀入內時, 以某人奉持事, 禮官察爲。” 【皇上以西師敗衄, 特發帑銀, 兼賜諭勅, 令經略轉諭我國。 而賞銀專包入內, 不以頒賜戰亡。】


○(司饔院啓曰: “今日差官茶禮時, 接待所進排人蔘茶, 所當待候。 而茶禮臨時, 非徒不卽進排, 茶瓶所盛, 未滿三鍾, 御前所進, 則不得已以蜜水代進, 不勝驚駭。 請接待所堂上推考, 郞廳從重推考。 瓶內入盛之時, 本院色郞廳不能親看, 以致生事, 不無所失。 請竝推考。” 傳曰: “允。”)


○傳曰: “發兵一事, 以今日我國事勢, 決難從之, 若差官入京催迫, 則從實直陳可矣。 ‘累千名火手、累千柄鳥銃, 盡陷賊中, (蕩失無餘, 小軍)守邊, 軍兵、器械, 無計措備, (罔知所爲,) 數千鳥銃之手, 從何調發乎?’ 將此事意, 善爲開諭宜當。 大槪如此事, 擯接之臣, 所當極陳我國事情, 使之開寤, 而(今乃)不開一語, 一任差官所爲。 雖天雨連下, 予病深重, 亦不痛陳, 終使徵兵之說, 又出於入京臨迫之時, 李士慶誤事之罪大矣。 吏曹以如此人苟充(不擇), 以致國事之難處, (吏曹)極爲非矣。 此差官小單, 當日內, 令備邊司急急議處。” 備邊司啓曰: “臣等卽見差官小單, 則受勅之後, 將發請兵之語, 今日事勢, 與上年不同, 其於酬答, 不患無辭(也)。 ‘我國一依天朝分付, 調發滿萬之兵, 奮義勤王, 終見陷沒, 軍兵、器械, 蕩失無餘。 此虜之桀驁日甚, 我邊之被兵無疑, 守禦之事, 無以爲計, 所仰者天朝而已。 (沿邊近地,) 分屯兵馬, 顧護小邦之意, 已聞皇上, 皇上亦憐小邦之新破, 陳奏陪臣李覮之行, 特發三千兩銀(子), 使(之)貿弓角、焰焇(而去), 小邦板蕩之形, 聖天子(之)所明見(萬里者也)。 今將括出喪敗之餘丁, 以爲守邊之計, 皆是老弱、白徒, (分守西北兩邊, 決無成形之路,) 鳥槍手數千名, 勢未得調發也。’ 差官若言及請兵, 則以此措辭, 依聖敎善爲開諭宜當。 且此事不在於勅咨之中, 而自以其意言之, 則亦不必多費辭說(以塞之)。 但將‘我國新破無形, 守邊無策, 專仰天朝’之意, 措辭酬答, (恐爲)無妨。” 傳曰: “依啓。 徵兵, 大事也, 固不可以差官之言, 輕易調發。 然若如是云云, 則恐有後尾, 宜以‘小邦數萬兵卒, 盡陷虜中, 凡干器械, 蕩然無餘。 至如壬辰兵火後, 僅僅敎鍊成形火手, 盡爲陷失, 雖有老殘若干名, 何至累千? 若數少則無益於防守, 設或調送, 一二年內, 收拾極難。 此非獨小邦之事, 深以遼左爲憂。 一日未聞邊報, 則不穀夜不能寐, 願諒小邦事情’云云, 似可(是爲辭如何?)更議以處。”


○備邊司啓曰: “(臣等反覆商議, 則)今此差官(之來), 專爲齎勅, 而將迫京城, 遽發請兵之語。 (此計雖不知發自何處, 而觀其辭意,) 有若探試我國之誠僞者然。 今若一向牢拒, 則中朝疑我之心, 於此決矣。 國家存亡, 在此一着, 差官若發請兵之語, (其所酬應之辭, 不可不詳審。) 宜答以‘我國新敗(之餘), 兵力寡弱, 江邊一帶, 方有朝夕被兵之患, 而防守無形, 欲藉寬奠等處大勢官兵之威, 至於籲呼天庭。 則小邦危迫之狀, 據此可知(矣)。 今聞大人之言, 凡有血氣(者), 孰不思奮? (況在小邦, 受天朝罔極之恩, 其欲助守遼陽, 攄忠悃者何限?) 第緣兵力(之)寡弱, (如上所陳,) 多抄則力所難辦, 小發則無益(於)實事。 (頃日小邦, 四百砲手之盡沒於西路之役者, 可鑑也。) 當遵聖勅內事意, 悉發餘丁, 分守沿江(地方), 以爲聲援遼陽之計, 如有可乘之機, 則敢不相勢掎角, (以助一臂之力)乎?’ 云云, 俾無落莫生怒之患宜當。 (敢啓。)” 傳曰: “依啓。”


8月 6日[편집]

○己未八月初六日丙辰傳曰: “予重患頰腫, 累度受針調攝, 而遠出郊外, 祗迎皇勅者, 蓋以皇勅來臨, 疾病有不可顧計也。 李慶涵以年老宰臣, 分義所在, 非不知之, 下馬宴宰臣啓下後, 托病不往(云)。 若實有疾, 則何不早報該曹, 使卽處置乎? 極爲可駭。 (所當重究, 今姑)推考。”


○傳曰: “此時唐人家丁, 頻數往來, 極爲不妥。 昨者咨文二張, 令譯官齎來(以啓)事, 接待所所當不爲十分周旋, 而(咨文二張, 不開一語。)令家丁日暮時往還於遠處, 而啓辭與家丁一時入啓, 稽緩甚矣。 今後切勿如是, 隨事善處。 家丁勿令詣闕事, 各別(善爲)周旋。 所館處墻內門內, 或有投書揭書等事, 亦常晝夜嚴密, 周行審察(以啓事, 十分之意, 言于接待所。)”


○傳曰: “我國兵力脆弱, 不足以舒聖天子東顧之憂, 不穀(食息惶悶。) 苟有可助之勢, 則何敢一毫不盡心力乎? 以此意善措開諭, 兵力不足之說, 反覆諭之。”


○傳曰: “伐木敬差官, 今月內發送事, 下敎已久, 尙不啓下。 都監事事解弛(如此), 極爲不當, 急速擇(差發)送(事, 言于都監。)” 都監啓曰: “慶德宮各處, 幾盡造成, 魚水等別堂造成(之事), 出於當初磨鍊之外, 所入材椽, 隨所有取用, 而不足之數, 則(未上來,) 金洽、金䪻等所貿材木, 可以隨到隨用。 此後若無新造之處, 則雖不大擧斫木, 庶幾完了矣。 今年旱災(之慘), 前古所無, 加以水患尤甚, 八路同然, (飢民流散, 十室九空。) 此時雖送敬差官, 必難斫伐曳下, 姑觀西邊聲息, 且待秋收(之後, 十月間)更議差送宜當。 (敢啓。)” 傳曰: “非徒仁慶之役未畢, 雖金洽、金䪻之材木上來, 慶德宮材木, 亦多不足云, 參酌斫伐, 不可已也。 敬差官急急擇差(事目, 磨鍊啓下,) 速爲發送。”


○傳曰: “此誠何時乎? 差官留館, 酬應多事之日, 禮房承旨固不可出去, 乃敢偃然歸家, 殊無前後下敎之意(也)。 極爲可駭, 推考。 限差官回還間, 禮房承旨不離直宿, 都承旨亦逐日早仕, 檢察院中之事。 大槪近日政院, 顯有怠慢不職之事(非一), 各別盡心, 以革慢習。”


8月 7日[편집]

○己未八月初七日丁巳王幸太平館, 接見兩差官。 (王與兩差官, 相揖就座,) 行酒(禮)三爵而罷。 王曰: “小邦保有今日, 皆(天朝)皇上之德。 不幸奴酋猖獗(犯搶), 小邦君臣, 不勝痛惋, 誓不共戴一天, 而開原又陷, 軍民盡鏖, 伊賊凶逆, 不敢言諭。” 差官答曰: “天朝失機, 輿尸有凶, 貴國兵馬, 亦多損傷。 今者遼東危孤, 朝暮可虞, 遼東危則貴國亦危。 貴國與大國, 非唇齒之邦乎? 惟當相勢, 以助聲援。 國王所謂不共戴天之語, 足以見國王(向上)之至誠。” 王曰: “兇賊搶亂, 王師左次, 自此以後, 不穀食息煎憂, 夜不能寐, 而小邦(愚夫愚婦, 凡有血氣者, 莫不扼腕。) 小邦被擄軍卒, 小無甘心附賊者, 設謀潛逃, 中路被害者, 不知其幾, 而出來者亦多, 向上之誠, 可質神明矣。” 差官曰: “頃在遼東, (因遼人)聞國王自喪師之後, 雄心消爍。 及見國王, 得與國王言, 則眷眷於天朝, 不忌邊虞, 國王之雄心, 誠不消爍矣。 聞貴國人多自賊中來, 賊中情事, 可得知乎?” 王曰: “來自賊中者, 皆庸迷不識事情。 如有所聞, 卽報鎭江衙門。” 差官曰: “貴國八布政, 兵馬非不多, 其無自振之勢耶?” 王曰: “小邦幅員, 未滿三千里, 壬辰之亂, 盡被殲滅, (肝腦塗地,) 人無孑遺, 上告天子, 獲蒙再造, (至今圖存,) 何莫非上國之賜也? 所謂‘火手’, 本非我國長技, 經亂之後, 唐人及降倭, 始爲敎鍊, 而厥數(不敷,) 未滿數千。 前日之役, 盡陷虜中, 餘存者雖有若干老弱, 小邦守邊, 不能自保。 況今年春秋夏大旱, 赤地千里, 軍兵餽餉, 辦備無策。 小國情事, 大人何能盡知乎? 只有討賊大義, 凜然不滅, 如有可乘之機, 敢不盡心?”


○(行下馬宴。 酒五酌, 罷。)


8月 8日[편집]

○己未八月初八日戊午備邊司啓曰: “(臣等)卽見義州府尹鄭遵狀啓, (則)賊兵又犯鐵嶺, 所謂賀李兩總兵斬級數百之說, 雖或不虛, 而勝敗之數, 未可知也。 遼陽已在危迫之中, 我邊防備, 誠爲急急, 體察副使張晩, 一二日內發送, (且監司、守令, 當此西報日甚之時, 多有及時措置之事,) 黃延監司、碧潼郡守、价川郡守, 竝爲急速差(出下)送宜當。 (敢啓。)” 傳曰: “依啓。 張晩當面諭(以送), 十二日下送。”


○右議政趙挺啓曰: “兩差官處, 令臣往見事命下, 臣今當往見矣。 請兵一事, 昨於接見時, 已爲措辭開諭, 而差官今又更言于譯官, 至以‘院道分付轉達而阻攔之故, 不敢强辨。 徹夜不寐’爲辭。 此言果出於院道, 則熊經略上任之後, 必有移咨徵兵之擧, (有不容但已。) 今若(以殘破無形,) 一向防塞, 以致天朝之嗔怒, 然後不得已從之, 不若依其所言, 緩辭酬答之爲愈也。 臣之愚意, 當云‘我國江邊是朝夕待變之地, 西路軍兵, 已盡陷沒, (防備蕩然。) 今方收拾諸道老弱, (當趁氷合前,) 來聚境上, (若)軍兵旣聚之後, (則)當觀彼此緩急, (足以)臨機應變。 若干砲手, 雖不中用, 庶可效助順’之意, 以此措(辭爲)答, (未知)如何? (敢稟。)” 答曰: “(依啓。) 徵兵事, 決不可從也。 措辭善諭。” 挺又啓曰: “(‘徵兵事, 決不可從也, 措辭善諭’事, 傳敎矣。) 措辭之語, 不可容易思量。 請依前日本司啓辭, ‘分守沿江地方, 以爲聲援遼陽之計, 如有可乘之機, 敢不相勢掎角, 以助一臂之力乎?’ 如是措辭如何(答之之意, 敢啓。)” 答曰: “依啓。”


○領議政朴承宗上疏, 大槪“胡書悖慢大義, 不可修答。 雖以利害言之, 未必款兵, (而)適足以啓釁。 (伏)乞下臣疏(備局), 更議停止。 且臣疾病將死, (懇乞聖明)亟寢起復, 改正相職。”


8月 9日[편집]

○己未八月初九日己未王幸南別宮, 接見差官。 (王與兩差官, 立於拜席, 差官曰: “殿下爲俺等親臨別宮, 俺等請行拜禮。” 王請相揖。) 差官曰: “遼左駭擾, 歸期太促, (俺等)不可久留。 自義州一路, 每領盛禮, 自今以後, 不敢領之矣。” 王曰: “鐵嶺大捷, 吉報已至, 願(留)大人不須催行, 請領未盡之情。” 差官曰: “遼左之報, 非大捷也。” (袁)差官曰: “謝皇恩使與俺偕行乎?” 王曰: “方物盡備, 然後當發遣謝恩使之行, 似在大人回程之後(也)。” 差官曰: “竊恐咨文內, 未及不佞之名, 願書不佞(坐營安)職名。” (王曰: “議于大臣及禮判。” 差官曰:) “且謝恩使與俺(等)偕行, 則殿下之誠款, 足以明達於軍門, 而不然, 則願得二通官同往軍門, 叩頭而來何如?” 王曰: “謝恩使方物, 未易封進, 隨後發送。 先遣二通官, 叩頭於軍門。”


○答右議政趙挺啓辭曰: “(知道。) 徵兵外國, 莫大之事也, 經略豈可以口傳爲之(乎)? 予見袁之爲人, 似是好名者流。 (必於)其心自以爲: ‘雖無上司分付, 而一朔之內, 得發火手數千入往, 則其名高於天下。’ 此亦如我國人沽直沽名者矣。 一向牢塞, 則必不無意外之患, 唯以老弱收拾不易之意, 婉轉爲辭(善答)好矣。 卿等十分察爲。”


○傳曰: “天朝之於我國, 義雖君臣, 情同父子, 況至不穀嗣守藩服以後, 十餘年間, 有願必遂, 無請不從。 異數優渥, 前後稠疊, 不穀仰戴皇恩, 誓效糜粉之義, 可質神明。 而至如閭里, 小民愚夫愚婦, 無論貴賤少長, 家家戶戶, 亦莫不感戴皇朝, 食息不忘, 其仰祝之誠, 愈久愈深。 苟有一毫可助之勢, 則奚待諸大臣分付, 然後爲之乎? 春初數萬軍兵、甲冑、火器、戰馬、刀鎗諸具, 盡陷於賊中, 擧國君臣上下, 竭力拮据, 更無振起之勢, 日夜遑遑。 守禦三邊, 亦不暇給, 此時雖欲再從六師之役, 以助九伐之威, 深恐綿力, 有所不逮。 然大人如是言之, 收拾老弱, 聚集於江上邊鎭, 相時掎角之擧, 寧不盡心力乎? 此意十分善諭。”


○差官袁見龍抵趙挺書曰:不佞此來, 敬爲齎皇勅、欽賜, 以爲弔死、問傷之資, 優恤戰兵之擧, 不宜別有所干。 然事勢危急存亡之秋, 貴國之於天朝, 猶父子也, 父之情可隱而不告於子乎? 此二不佞之所以直陳而不諱也。 奴酋二百餘年, 受我國家豢養厚恩, 授以龍虎將軍, 富貴極矣, 一朝爲謀叵測。 久畜異志, 邊將不加覺察, 養虎貽患, 致禍滋蔓。 去年破撫順、克淸河, 張總爺全師陷沒, 今年又四路進兵, 連喪四帥, 夫以我堂堂天朝, 豈勢力之不均? 良由人謀之不臧耳, (而議之輕耳。 如今春)國王動萬餘之健卒, 糜數萬之糧餉, 非有精忠大義者不能。 兩帥之被擄未還, 士卒之殘創幾盡, 是以(我)聖心惻然, (而)特齎萬金, 以弔問也。 昨承國王枉顧, 一曰: “奴酋之仇, 卽愚夫愚婦, 亦必報復。” 一曰: “寬奠之師, 逃回者甚衆, 死者死, 活者活, 志必復仇。” 此言可矢天日, 可泣鬼神, 不啻皇上及文武臣工, 皆感謝國王之盛意, 卽二皇祖在天之靈, 實卽臨之, 二不佞所尙當感激, 叩頭而稱謝也。 獨今遼在東, 自開原一失, 患切剝膚, 鐵嶺、瀋陽, 危如累卵, 關西之兵馬, 調集未齊, 沿邊之城堡, 守備單弱。 是以二不佞行時, 院道諄諄告戒, 必求得貴國鳥鎗手數千, 保守遼陽, 將川兵馬, 盡發鐵嶺。 此是到底一着, 不佞行時, 亦頗唯唯, 院道云: “朝鮮國王誠知理勢, 而濟困扶危者, 第言之, 必不見諉。” 昨于宴日, 見國王口吻, 不多慨然, 是以今日抱痛而長臥也。 夫奴酋彈丸之地, 不當貴國一道。 卽謂稍强, 以四道處之, 綽有餘力。 若謂貴國不慣于銃, 又謬矣。 夫貴國之銃, 鳴于天下, (孰不知之? 實爲倭銃之賜。) 昨至義州至安州兩處, 銃手不下五六百, 皆極精而極銳(者), 後至黃州、平壤, 皆以强而示弱, 不復陳設, 則銃手豈眞無哉? 所言者謙也。 夫遼與貴國, 誼切唇齒, 不待智者而後辨也。 遼之於貴國, 則貴國之舟也, 欲渡江, 必假舟楫, 欲合天朝, 必假遼東。 無遼左, 則貴國與天朝, 間而不能合矣, 貴國可以泥丸塞鴨綠乎? 萬一奴拔遼, 而塞山海而東向義州, 則貴國未可安枕而臥也。 況奴酋自收李永芳、佟養性弟兄以來, 變詐百出, 或設間謀, 以疑國王之心, 肆妖言以疑國人之聽。 目今熊老爺到任, 又是一番旗皷, 逆知奴運漸衰、奴氣漸頓, 不久當授首就戮。 國王今肯發兵一千, 可當後日二萬, 肯發三千, 當後日六萬。 至守備漸完, 人馬調集, 大兵進勦之日, 仍請國王發兵馬若干, 合川兵同進一路。 夫川兵之與麗兵, 意氣頗投, 可無矛盾之患也。 二不佞之來, 可以朝交勅賞而夕告別, 奈有此請兵事? 是以稍羈數日, 國王肯念遼左之危、唇齒之誼, 急發銃手數千, 同二不佞行, 以保遼城, 則所以賜使臣者, 勝日百宴而日百禮。 若不蒙垂念, 卽沃之醴泉, 寢之金穴, 亦何益于事哉? 不佞犬馬, 赤衷愚直若此, 幸垂鑑。


8月 10日[편집]

○己未八月初十日己未庚申兩司合啓曰: “臣等流聞李應福招辭, 說道金彦春事情, 極爲痛愕。 取見李應福招辭, 其曰: ‘三月十七日, 各將手下親切人招入時, 彦春言於守直胡人曰: 「兩班招入無用。 常人輩招入可也。」 任意操縱, 使之厮殺, 幾至千餘人。 奴酋問於彦春曰: 「此何許人也?」 彦春曰: 「此人是江邊土兵。 或京中兩班, 皆一當百之人(也)。 奴酋恐其作亂, 盡殺之。 且河世國之(出)來也, 彦春言於奴酋曰: 「世國如是遲還, 當初我若出去, 則豈至於如是乎?」 及世國入去之後, 彦春又(言於奴酋)曰: 「今番不齎國書, 只持監司文書。 我若出去, 則安御印國書及禮物, 可以持來。」 云, 故奴酋許送。 且彦春在賊窟時, 言: 「若攻克開原, 則我國必當驚動, 和事可成。」 開原旣敗之後, 又謂曰: 「我國江邊, 盡爲賊窟。 雖鐵騎數百出去, 一時可克。」 渠以講和自任, 四十日定限而出來。’ 云。 臣等(反覆)看來, 肝膽欲裂, 雖剝面舂喉, 亦不能快。 彦春一刻不斬, 則國非其國。 設若逃躱, 更入賊中, 後日之禍, 尤不可測。 請亟命拿鞫, 依軍律快斷。” 答曰: “予頰腫非輕, 累度受鍼, 至今未差, 寢食不寧。 而只因差官留館, 故不得不擧動矣。 前後下敎, 非止一再, 爾等何必不有傳敎、不恤予病、不待平復, 時時作挐乎? 此事有君上、有廟堂, (爾等)姑勿煩啓。”


○接待所啓曰: “卽者曹差官出給銀一兩五錢, 令買猪羊, 欲於十一日郊外, 致祭征倭二次跟隨人等及回路忠魂官兵云。 還送所給銀子, 而猪羊則分付該司矣。”


○營建都監啓曰: “義州譯學訓導崔屹, 丁巳年靑瓦燔造所用焰焇三千斤貿易次, 價木三十同受去, 只納九百斤, 其餘二千餘斤, (自都監)累度催促, 而無意來納。 下諭于義州府尹, 而猶不動心, 極爲痛駭。 請崔屹從重推考, 使之急急倍徵上送事, 更爲下諭于義州府尹。” 傳曰: “允。”


○以高傅川爲兵曹佐郞, 黃履中甲山府使, 奇益獻高原郡守, 金汝頲价川郡守, 鄭榏碧潼郡守, 任慶後新溪縣令, 柳鼎立忠原縣監, 尹衡哲恩津縣監。 【益獻, 賤孽也, 以李文賓之女壻, 交通宮掖, 與文賓一時典郡。】


○王接見兩差官于南別宮。 王曰: “我國殘弊, 火手(各在州郡,)老弱過半。 大人回還後, 收拾各道, 陸續入送矣。” 袁差官曰: “兵馬數小, 則無以報各衙門矣。 須徵發火手一千、雜兵五百, 趁卽入送。” 王曰: “大人回還之後, 當盡心收拾以送。 豈可預爲定數乎?” 王曰: “差官請兵, 若是其急, 以朝下備忘, 善措以諭。” 韓纘男啓曰: “請大臣入侍帳後以議。” 傳曰: “允。” 差官曰: “速調兵馬, 九月內待咨文出來, 入送遼東至可。 遼東危, 則貴國亦危, 遼東安, 則貴國亦安。 須勿弛緩, 刻期調送。” 王曰: “外國發兵, 必待勅諭。 今當調發, 以待勅諭矣。” 差官曰: “何必勅諭? 雖院道、布政咨文(一度), 亦可爲也。 院道之意, 亦朝廷之意也。” 王曰: “我國之於天朝, 凡有事故, 必先奏聞, 而今聞遼、廣之人, 疑我國與奴通和, 不勝慙悶。 前日胡書, 已爲奏報, 此後如有奴情, 豈有一毫隱諱之理乎?” 差官曰: “揭帖中有‘未斬使、焚書’之言, 非我言之, 遼、廣之人, 如是云云, 故及之。”


8月 11日[편집]

○己未八月十一日庚申辛酉王世子往見差官于所館。


○王(出)御仁政殿, 見差官。


○弘文館啓曰: “請金彦春夬從公論。” 答曰: “已諭于兩司矣。”


8月 12日[편집]

○己未八月十二日辛酉壬戌傳曰: “凡可諱事, 勿出朝報之意, 下敎非(止)一(再)。 而近日接待所啓辭及凡係干差官事傳敎, 盡出朝報云, 殊無傳敎之意, 極爲可駭。 當該注書推考, 今後勿出朝報(事, 着實擧行。)”


○差官送揭帖于王曰:未奉明敎, 進退維谷, 憂鬱成痾, 歸心轉亟。 敢再伸一喙, 以俟尊裁。 竊擬殿下之所以猶豫, 不欲發兵者, 得無謂勅書與咨文, 皆無所云, 怪不佞浪以爲請也。 院道臨行之囑, 以‘開原新破, 賊勢愈猖。 故欲煩鳥銃手, 以爲城守之具。 亦籍貴國相援之虛聲, 使酋(知而)少憚也。’ 不謂殿下恤隣之仁未篤, 盈庭之議未決, 日延一日, 祗見羈留, 必有以惑殿下者。 愚謂兵之當發者有六, 請得而臚列之。 貴國二百餘年忠順之美, 與日月同光, 今春勦酋, 盛發士馬, 裹糧相從, 故皇上降勅, 專勞此兵之當發者一。 貴國密通遼東, 貴國之不可無遼, 亦猶遼之不可無貴國也。 奴若得志, 則東向滿浦, 勢必至也。 夫遼合貴國之師, 不能勦奴, 奴專力而來, 貴國烏能當乎? 曷若協力固遼, 以滅賊也? 此兵之當發者二。 古人‘一夫不獲, 時予之辜。’ 曩寬奠之師、貴國之兩帥被擄, 萬卒盡殲, 誠大故也。 昔成湯不忍匹夫匹婦, 奈何偶至一敗, 遂灰心忘讎? 委靡不振, 使無定之白骨莫收, 陰山之冤魂不散, 千載之後, 謂殿下何如人主也? 此兵之當發者三。 聞奴自前日猝勝之後, 曾遣使通好於殿下, 此因奴間牒之奸, 以殿下之忠之明, 豈信其惑? 第遼中尙以殿下未斬使、焚書爲嫌。 玆若整旅再援, 則群疑愈釋, 而淸名愈著也。 此兵之當發者四。 新經略熊老爺到任, 旗皷一新, 此番徵調天下兵馬, 必用三四十萬, 方進賊巢, 兵齊之日, 貴國發數萬以協勦, 不見其多, 今日遣數千以保遼, 其力甚重。 此兵之當發者五。 北關金台時, 蕞爾小酋長耳, 然其忠順天朝之心, 至死不變。 今春, 酋遺以所獲甲仗、鞍馬, 不受, 勒以合謀, 弗聽, 陸續斬功解騐。 賊破開原, 巳時傳報, 未時兵馬馳至相援。 北關之近於酋、弱於酋, 以貴國較之, 不啻霄壤。 北關且然, 貴國忍心坐視遼危而不救乎? 此兵之當發者六。 以上六事, 利害灼然(易見), 惟殿下大振威武, 幸毋以一敗, 遂銷鑠其雄心, 毋以倭寇之殘而籍口於生聚, 追壬辰、戊戌之施, 篤被髮纓冠之誼, 於黃海、平安等地, 量抽三千或二千, 以濟目前之急。 遼中自有火藥, 不必硝黃, 遼中自有糧餉, 持糗一擧, 而數利畢至。 殿下量而施行, 則功德無量, 不然則中外之人, 不以殿下爲縮朒, 則以爲觀釁也。 幸裁察速敎, 以便就道。


○新闕營建都監所啓鐵網所工匠等論賞事, 傳曰: “四殿所懸鐵網結造工匠, 竝一一論賞(詳考。)”


○新闕都監啓曰: “今年大水, 恐有公私材漂流之患, 故部將李鵬, 差送于陽川、金浦, 使之一一執捉矣。 今見金浦縣令閔應恢呈, 材木九十一條、樓柱十條、小不等八條、大椽十六箇、大吐木一條、中椽四百箇, 漂流之際執捉, 則麟蹄居朴應春者, 認爲己物云。 實不知某人之物, 縱或有主, 亦可給價貿用, 故敢啓。” 傳曰: “知道。 有主人, 則一一給價, 俾無人怨, 而速爲輸入(于慶德宮)以用。 此後流下材木, 亦一一執捉以用。”


○右相趙挺以胡書修答事, 祕密陳啓。 答曰: “(省箚, 具悉。) 予亦僅辨菽麥, 稍知大義, 但此事不在多言。 我國有可禦之勢, 則據義斥絶, 而若分道入寇, 則大臣領兵出往, 以遏兇鋒可矣。 若或有一毫難禦之勢, 則徒爲大言, 何救於宗社之危乎? 且此羈縻之事, 實帝王待夷之道也。 只答其書, 有何傷於大義乎? 韓仇侂冑北伐之議, 恐不可試於今日也。 予意‘事大則日新恪謹, 待夷則務盡其權, 可以保安社稷。’ 卿等更加熟議善處, 毋貼/貽宗社之憂。”


8月 14日[편집]

○己未八月十四日癸亥甲子傳曰: “回帖中, 若以勅諭結末, 則非但差官不快於心, 院道亦不快矣。 而不日題奏, 皇勅鼎來, 定數督發, 則其將奈何? 不如差官處直許之爲快也。 差官旣還之後, 或多或寡, 猶可酌定, 而差官必不至生怒而去矣。 當初發言爲儐伴者, 使譯官明白陳說曰: ‘小邦與伊賊, 壤地相連, 自義州抵慶興, 幾至八九百里, 比中原自開原至寬奠, 不啻過之。 中間無蜀山、陰平之險, 又無長江巨浸之阻, 苟虜馬南牧, 信宿可至。 自伊賊鴟張之後, (小邦)西北防守, 竭一國之力, 而猶不足。 備東則西不滿, 守西則東不支, 以此君臣上下, 食不得下咽。 小邦之於遼陽, 有輔車之勢, 實大人所明知, 伊賊覘我戍卒撤赴遼陽, 俟氷合, 直渡昌、朔, 橫出義、宣之間, 則小邦朝天之路阻絶。 而虜中多生女眞, 此輩居北海, 使舡如使馬。 若雄據義、宣, 揚帆窺海, 則旅順危矣。 以天下大計言之, 則若堅守我平安道, 卽遼、瀋左臂也。 小邦西北之間, 有閭延等四郡, 百年廢棄而爲荒墟之地, 西北相助阻, 緩急難救。 猶中朝自棄大寧之後, 宣大與遼、瀋, 聲援隔絶之類也。 小邦西北, 危如累卵, 豈止遼陽而已? 幸荷皇靈, 苟延時日。 雖然普天之下, 莫非王土, 率土之濱, 莫非王民, 苟令調兵赴援, 安敢辭乎? 但鑑壕築城之丁, 則卽日可調, 若是火手, 則壬辰年後, 雖有些少學習之人, 小邦本來兵寓於農, 民間焇黃難得, 不能以時操鍊。 故成材者十僅一二, 而內地餘存, 皆是羸弱之卒, 必須抽選西北邊鎭, 可備一二哨。 而大人之行, 專委奉勅, 調兵一節, 今纔得聞, 大人之還, 勢難跟發。’ 云云, 則差官豈至於如是督迫乎? 以此意詳細添入, 速爲撰出。 差官旣還之後, 咨稟於經略衙門, 調遣亦未晩也。 此意言于承文院。


○右議政啓曰: “差官見臣答書, 怒氣稍平。 又送小札, 末端有‘立求見示’之語, 今夕內, 當爲修答。 臣意: ‘以收拾創殘留待邊上之敎, 謹當啓知國王, 悉心奉行。 但上年徵兵之日, 旣承院道咨檄, 而必須聖勅之降, 始乃渡江。 外藩發兵, 事體固當如是, 惟大人鑑諒’之意, 措辭回答似當。 (敢稟。)” 答曰: “依啓。 予昏病之中, 遭此無前之變, 不知所處。 卿等每欲以勅諭結末, 非但差官不快於心, 院道亦不快矣。 而不日題奏, 皇勅鼎來, 定數督發, 則其將奈何? 反不如差官處直許之爲快也。 差官旣還之後, 或多或寡, 猶可自我酌定, 而差官必不至生怒(而去矣), 更加酌議善處。 大槪儐接之臣, 不能臨機善處。 李士慶誤事之罪非一, 予竊痛焉。”


○傳曰: “不幸逢此差官, 亦是國家之大厄也。 一如丁應泰所爲, 多費白金以來, 密探我國事情, 將爲構陷之地, 此乃天數。 何敢怨尤乎? 但以我國事勢言之, 則壬辰兵火、癸甲飢饉之餘, 人民死亡, 瘡痍未起。 加以僅僅敎養(砲)〔火〕手(累)〔數〕千, 盡陷於賊中, 今若加送火手二三千, 則更以何兵, 守禦三邊乎? 思之膽寒。 設或發兵, 其可以口傳爲之乎? 此人之功, 雖高於天下, 而於我國之分義如何? 無已則當待勅諭之意, 善答可矣。 予心恙素重, 遭此無前之變。 而昨夜又見差官送書, 深痛我國之遭此人也。 今宜以大人回還後, 調發入送, 善措以答, 而入往後隨便議處, 姑救目前之急, 所不可已。 左右相竝往諭此意, 極陳我國事情可矣。 (急急議處。)” 又傳曰: “渠以齎勅差官, 只傳勅而已, 何預於發兵事乎? 至於不受禮單, 不爲擾害事, 竝入於回咨中云, 欲多發我國火手以去, 則渠之聲價如何? 一慾未充, 則生怒督發, 前亦有如此事乎? 予日夜憤痛。 今若一向峻塞, 則必有難言之變, 國事已到十分罔極處。 左右相一時偕進所館處, 極陳我國事情可矣。 且予意雖送回書, 渠必不爲信聽。 不幸國事至此, 何可計他事乎? 今宜以權辭答之曰: ‘大人如是云云, 當稟經略, 以爲處置。’ 云(云), 而備邊司堂上一人, 急急入往經略前, 極陳危迫之勢, 泣懇訴悶, 兼探發兵, 果是經略之意與否, 似便急急議處(事, 言于備邊司。)”


○備邊司啓曰: “旣與差官, 往復論難, 徐觀日後事機, 有所處置, 未爲不可。 今不必別差備局堂上, 陳情於經略。” 答曰: “近觀本司所爲, 多有遷就之事, 極爲不當。 本司堂上預爲啓下治裝, 觀勢發送。”


○傳曰: “梁諫入來, 今幾日乎? 胡書事, 十分詳議, 速爲處置。 天朝, 父子之國也, 胡書事具由奏聞, 或詳細移咨, 則有何可疑之事乎? 此賊兵力, 足以橫行天下, 用兵不下於阿骨打(不戰而席卷, 則)我國之亡, 必在此賊之手。 初以八月初五日爲限, 則今雖善答, 似無及矣。 然八月內急急入送, 則或舒目前之兵禍矣, 一日二日, 愈往不決, 則諸卿之意, 終欲何爲? 予病劇心昏, 出言悖謬, 而不忍見宗社之危急, 如是更煩, 可速議處。” 又傳曰: “胡書事, 下敎已久, 至今不爲回啓, 近日備局事, 極爲解弛。 各別痛革弊習, 今後使之趁卽回啓, 而胡書若以不答爲可, 則以不答之意, 速送金彦春回報。” 備邊司啓曰: “臣等待罪備局, 所管何事? 嚴旨屢下, 非不欲趁卽稟處, 而事有至難, 罔知所爲。 臣等伏見聖敎中, 有不答爲可四字, 庶有停止之望, 不勝感幸。 敢陳群下悶迫疑懼之情。 胡書之答, 有害無益, 此則姑置勿論。 而奏聞文書, 已付千秋使之行, 呈納皇朝之後, 竊未知兵部之覆題如何、科官之論議如何, 臣等之日夜憂慮(者), 方在於此。 今又以此胡書咨奏, 而繼以邊臣酬答爲辭, 則玆非信書相通而何? 使我國有計慮者, 參酌事勢而言之, 皆以修答爲非, 天朝之人, 其肯顧念我國之事情, 不爲之疑訝乎? 頃見謝恩使狀啓, 熊經略對使臣, 至有賊使往來之言, 今若又聞此奇, 則畜疑之心, 到此轉極, 雖欲辨釋, 不亦難乎? 走回人李應福乃是京居士族子枝, 而爲人伶俐者也。 觀其供辭, 寬奠參將詆毁我國, 無所不至, 應福問其言根, 則因于承恩細知之云。 于承恩住在隔江相望之地, 於我國結怨太甚。 今此答書入送之際, 罔極之言, 何所不至? 且奴酋得我國之書, 爲間牒之資, 飛語於遼、廣, 理勢之必然。 胡書之答, 求所以息兵, 而適足以見賣, 豈非可懼之甚者乎? 胡差旣不出來, 我國專人入送, 則非但示弱於伊賊, 不可使聞於天朝也。 臣等反覆思量, 未得善策, 致勤聖慮, 萬死猶輕。 請先伏刑章於嚴威之下, 以正人臣謀國不忠之罪。” 傳曰: “胡書悖惡, 據義不答, 其在我國, 孰無是心? 予雖不辨菽麥, 亦已知之矣。 但虜勢甚大, 宗社安危, 決於一擲, 日後之憂, 有不可言。 備局諸臣, 皆懷不可不答之意, 而徒欲固避人言, 外爲直截大言, 欲使一介答字, 出於君上, 或發於別人。 一日二日, 相持到今, 未知置國家於何地也。 彼賊雖甚無知, 今旣有書, 安敢不答? 要不失義理之歸而已, 此豈有虧於事大之誠乎? 宜以前後下敎之意, 略加檃括, 以爲之答。 而且言外問答之事, 不可只委於彦春之口。 鄭忠信伶俐, 可使都削差官行色, 只率數人, 與彦春一樣入送, 細探賊情, 則處義、處權, 兩無所妨。 一面詳具一咨, 備陳曲折於天朝各衙門, 則可以有辭於天下, 無愧於後世矣。 至如李應福則至詐云, 其言不足信也。 予病劇心昏, 出言悖謬, 卿等更加急急, 詳議善處。”


○備邊司啓曰: “伏見差官揭帖條列之語, 無非抑揚操縱, 而其中以遣使通好, 指謂奴賊間牒之奸, 隱然致歉於斬使、焚書之未能。 拈出北關斬功之驗, 責我以忍心坐視而不救。 至以觀釁等語, 縱橫論說, 略無顧忌, 其侮辱甚矣。 所當痛辨, 以折其脅迫之意, 而天朝之人, 齎勅而來, 理宜善遇以送, 不必與之相較。 今之所答, 只在據實措辭, 而通好奴賊一款, 亦不可恬然不答, 蹔陳曲折, 以爲辨明之地, 似不容已。 (敢啓。)” 傳曰: “依啓。”


8月 16日[편집]

○己未八月十六日乙丑丙寅傳曰: “差胡出來事狀啓, 昨已入來, 則此與梁諫出來時有異, 所當昨夜, 卽爲議啓, 急急下諭。 而至今不爲議啓, 何耶? 速問于備邊司以啓, 明朝速爲議啓(處置。)”


○傳曰: “世子雖隨駕, 依庚戌年天使時例, 差官乘轎前, 作揖以送可矣。 令禮官議處。” 禮曹啓曰: “唐人之禮, 雖乘轎後作揖, 而今則依聖敎, 乘轎前作揖(以送)似當。 (敢啓。)”


○傳曰: “依啓。 唐人之禮, 雖乘轎後作揖, 而庚戌年天使時, 則乘轎前作揖, 而乘轎後擧手以送矣。”


○傳曰: “出來差胡, 依例善待, 而回報後入往事, 各別開諭, 挽留之意, 以擺撥馳諭于平安監司及安衛處。 且遣宣傳官, 凡中朝大小事奇及賊勢所向處, 一一詳探, 連續馳啓事, 下諭于義州府尹。 (而此賊勢及李覮之行出來事, 竝爲探問以來事, 一一言送。)”


○傳曰: “西事日甚危急。 張晩速爲馳進安州, 急急料理規劃(事, 下諭。)”


○傳曰: “差胡又出來云, 餞宴後, 卽會備局, 只以唐官方留, 隨後回答之意, 善諭差胡, 先爲入送。 河世國上來後問處事, 令備邊司急急議處。”


○王餞別兩差官于慕華館。 袁差官曰: “貴國兵馬, 須速調發, 留待義州境上, 毋使我得譴(責於上將)也。” 王曰: “我國兵馬孤弱, 恐不能守禦, 日夜憂慮, (惟是之悶,) 且見藩臣狀啓中, 有奴賊第三子, 今月內分兵來犯我境之說, 驚悶奈何? 調兵一事, 昨已盡諭矣。” 差官曰: “奴酋第三子已死云, 此必他子。 凡有邊報, 啓知國王後, 咨奏上國, 則必有遲延不及之患。 願殿下下諭義州府尹, 使之直報經略前如何?” 王曰: “須勿輕敵, 更加愼懼。 且趙充國屯田之法、李牧養兵之事, 兵家勝算, 無過於此。 願大人轉報經略前如何?” 差官曰: “子之所愼, ‘齋、戰、疾。’ 兵者, 死地也, 故戰者, 夫子之所愼, 而今殿下以愼字敎之, 且言屯田、養兵之利害, 其臨事規劃之意, 可謂深且大矣。 前日杜松用兵無謀, 以致十萬軍兵, 盡沒於賊穴, 誠可痛也。 今則大兵連續出來, 且與貴國火手, 協力以勦, 則如泰山之壓鳥卵, 豈有輕敵妄動之理乎?” 韓纘男進啓曰: “差官登程前, 令備邊司官員, 急速馳往經略衙門, 令停借兵一事, 傳敎矣。 臣之愚計以爲‘差官以天朝大官視之, 則幺麽一小官也, 渠之借兵於我國, 新經略必不知矣。 新經略非如楊經略, 其淺深亦不可知矣。 今以新經略全然不知之事, 率然陳情, 如觸睡虎, 不無因此惹起借兵之端。’ 臣之愚計, 勿遣似當。 (請廣義於備邊司。)” 傳曰: “令備邊司議處。”


8月 17日[편집]

○己未八月十七日丙辰丁卯王行望闕禮于仁政殿。


○晉安尉柳頔卒。 【不參廢母庭請, 時論韙之。 早卒無子。】


8月 18日[편집]

○己未八月十八日戊辰李偉卿啓曰: “安州、吉州牧使, 今日下直。 在逃逆賊容貌、年歲書給之意, 敢啓。” 傳曰: “知道。”


○傳曰: “統制使金禮直有扈衛之勞, 加資以送。 待下批(又加資)後下直(事, 言于統制使。)”


○禮曹啓曰: “以承文院啓辭‘本院事大文書, 非大提學, 則不能撰出。 改莎草則他堂上, 猶可代往, 請大提學李爾瞻勿爲出送(何如?)’ 傳曰: ‘允。’ 事, 傳敎矣。 穆陵、康陵改莎草擇吉, 在於一日之內, 而(本曹判書以文書撰出啓, 蒙允。) 參議則病重上疏。 參判(臣)希亮獨在, 而兩處馳進, 勢有未及, 假參議(又爲)差出, 以完大事宜當。” 傳曰: “依啓。”


○火器都監啓曰: “都監事目內: ‘東西班正職六品以上者, 納銅鐵二百斤, 納正鐵七百斤, 陞堂上’事, 啓下矣。 今者上護軍崔南願納銅鐵二百斤, 前僉知尹箕南願納正鐵七百斤, (已爲捧用,)請依事目施行(何如?)” 傳曰: “允。”


○傳曰: “今此西北邊報中, 奴酋子領兵出來之說及數月內將犯我國事, 速爲咨報于鐵江經略衙門。”


○傳曰: “差胡處答送之辭, 尙未議定, 極爲寒心。 所答權辭, 當日內急急議啓。”


8月 19日[편집]

○己未八月十九日己巳備邊司啓曰: “谷山郡守申景禛、价川郡守趙惟精, 因傳敎相換矣。 趙惟精年過六十, 殘劣特甚。 故价川乃是內地, 而猶且請遞者, 以其人不合於戰陣之用, 而至於治民, 則本非所長也。 況谷山在北路要衝之會, 故自前以武臣極擇差送, 而兼爲助防將(之意, 實非偶然)。 趙惟精, 谷山郡守改差宜當。 (敢啓。)” 傳曰: “依啓。 谷山郡守李稷仍任。 趙惟精無故作散不妥, 他守令待闕除授。”


○傳曰: “備局啓辭, 雖似遠慮, 予靜夜思之, 胡書之答, 若托以差官, 則非徒不爲畏懼, (必)反激兇酋之怒。 可答之辭, 更速議處。 古語: ‘女眞滿萬無敵。’ 今以八九萬, 小看之, 置秋防於度外。 雖或下敎, 未見着實擧行, 兵端已起, 而不爲動念, 自古及今, 安有如是危急之時乎? 只使予日夜憂惱成病而已。 至如大臣、諸臣, 差官纔出國門, 呈辭沓至, 國事罔極罔極。 係干胡書防秋事, 急急講議。”


○傳曰: “差胡若‘問以何事, 唐官方留’云, 則何以措辭答之乎? 此一款竝詳議下諭。 而不問則勿言, 雖問之, 善答可矣, 速爲議處。 且河世國上來, 則必多拘礙遲滯之事, 竝詳細指授, 與差胡一時入送。” 備邊司啓曰: “前來賊書之答, 以‘天朝差官方出來, 我國緣事勢難便, 未卽處置’之意, 傳諭差胡, 則或不無問及唐官出來之由。 (萬一問之, 則)當以‘天朝聞我國與爾(酋), 通書往來(之事), 方加詰責而出來’(云云), 如是措辭, 則渠必以爲然矣。 如或不問, 則不必自我提起也。 河世國與金彦春, 一樣兇詐之人, 今日三司之論, 旣嚴且正。 與差胡一時入送事, 臣等不敢輕議。 (敢啓。)” 傳曰: “依啓。 河、金兩譯, 不可不還送。 若世國不爲入送, 則必致差胡之怪訝矣, 急急偕送(可矣。) 大槪此賊十分可憂, 大禍將迫, 而本司所議, 有同平日。 無乃效謝安鎭物之量耶? 當虜騎蹂躪之日, 其可如是緩緩處置乎? 予深用痛悶。 急急議處, (速爲下諭,) 勿貽宗社之憂。”


8月 20日[편집]

○己未八月二十日庚午傳曰: “胡書事下敎, 非止一再, 動兵之報已到, 差胡亦病重, 而尙不停留/當處置, 坐待兵禍之立至, 國事罔極罔極。 今日內急急議(定事, 言于備邊司。)”


○傳曰: “兵部及經略衙門, 如有詳問我國事情, 以‘我國殘破無形, 自守亦不能爲之’之意, 善措周旋事, 冬至使處言送。”


8月 21日[편집]

○己未八月二十一日辛未傳曰: “滿浦等處, 癘氣大熾, 而差胡亦重患癘病云, 令該司藥物優數, 急急下送, 接置別處, 着實救療, 勿令病斃(事)之意, 下諭(于平安監司、體察副使處。)”


○傳曰: “近日大內妖變, 又爲大熾, 移御一刻爲急。 仁慶宮雖未得速畢, 慶德宮不退永畢, 而貿材貿石等事, 各別盡心, 着實擧行(事, 言于都監。)”


○傳曰: “仁慶宮親臨時, 早朝先臨景福宮, 看審舊基後, 當移幸仁慶宮。 來二十五日上來到防軍, 次知內官言(聽)〔廳〕, 景福宮各處御路, 伐草修掃以待。 而只以到防軍, 數日內, 必不及役事, 則來二十三日爲始, 其近處坊里軍, 量先調發, 預爲修治。 只令伐草通路(以行), 勿令有弊。 且兩宮一日內擧動, 水原軍士四百名, 上送扈衛(事, 令該曹議處。)”


○傳曰: “鄭大海所伐末端木必多, 速爲取來補用事, (令都監議處。)”


○傳曰: “鄭大海前後伐木甚多, 今又下送關東。 雖埋炭差官, 亦爲加資, 大海勞苦多矣, 加資, 伐木使稱號下送(事, 言于都監。)”


8月 22日[편집]

○己未八月二十二日壬申傳曰: “目今邊圉日危, 而差胡答辭, 久不停當, 添兵、運糧等事, 尙今寥寥, 極用憂悶。 急急議處。”


○傳曰: “秋氣漸高, 合氷不遠, 凡遮截虜馬器械, 急急速處。 且守城時, 以沸水、灰石及或以水、火投擲灌下, 多般守禦事, 下諭于副察使。”


○傳曰: “今來胡書之答, 以前日下敎之辭, 試之可矣。 ‘我國被虜人物, 再三幾盡厮殺云, 此果信義相好之道乎? 前頭欲審知誠意, 然後回答’云(云), 而差胡厚待, 同河譯入送。 且以此意, 傳說於弘立等, 則我之執言, 明有所據, 虜雖狂逞, 豈無所答乎? 往來之際, 動經旬月, 而事機亦必有可乘者, 今番如是處置。 或依本司啓辭, 先以唐差官出來事, 措辭善答, 竝與河譯, 先爲入送。 鄭忠信偕金彦春, 以傳敎之意修答, 隨後入送(事, 言于備邊司。)” 備邊司啓曰: “伏承聖敎, 允合機宜。 我辭旣直, 兇謀必折。 若以‘我國人物, 幾盡厮殺, 實非信義相好之道。 在我今無酬答之辭。 爾酋或能悔悟旣往, 必致誠意, 則回答何難?’ 之意, 詳細措辭, 傳諭差胡, 同河譯斯速入送。 則虜雖狂暴而兇狡則有餘, 亦必無辭於我, 而今日答書之有無, 恐未暇問也。 河譯入往, 則此等事意, 自當傳說於弘立等, 弘立等必有所云云於虜中矣。 此意急急下諭于體察副使及平安監兵使(處)爲當。 至於唐差官出來事, 比前說差緩, 不必竝及於今番, 姑待後日事勢, 更議處置似當。 (領右相之意, 皆以爲然, 故敢啓。)” 傳曰: “依啓。 今日邊事極危, 予夜不能寢矣。 遞/適見通報, 則中朝大小千官, 皆以守禦解弛爲悶, 遑遑汲汲之狀, 與我國泄泄之形, 大異矣。 今此胡書之答, 實非難事。 予意梁諫之出來也, 先以傳敎之意爲答, 則其後書所答, 雖未知如何, 而今番則好矣。 天下事變無窮, 安知日後必無可乘之機乎? 每失事機, 予甚痛惜。 今姑以‘差官方留, 隨後答送’之意, 善措彌縫以送。 鄭忠信偕金彦春, 一時入送, 而只以‘(何故)厮殺我(國)人(乎)? 其無誠意可知。 明知誠心欲和之實, 然後可答。’ 云云, 則庶弛今明年兵禍矣。 鄭忠信雖某時入送, 一邊治裝以待事, 下諭(于體察副使、平安監司便當。 竝詳議善處。 雖後日答書中, 如‘今無酬答之事’等語減去, 只以傳敎之辭善答, 好矣。)”


○備邊司啓曰: “今日國事艱危。 天朝差官、奴賊兇書, 一時竝及, 不幸孰甚焉? 臣等區區之言, 不足以仰裨聖算, 屢承嚴旨, 不勝悚惕。 商量稟覆之際, 致此遲延(者, 政爲重其事, 而不敢輕議也)。 豈敢(一日)抛忘國事, 自陷於泄泄之誅哉? 今此胡書, 我若以書答之, 則其措語, 非但不快於兇心, 而揆之義理, 終有所未安。 若今小譯, 以‘唐官方留, (事體不便,) 未卽回答’之意, 歸語虜中, 則實合機宜。 依上敎急速下諭(于張晩等處, 令金完善辭,) 開諭於差胡, (毋使更留一日)宜當。 鄭忠信入送與否, 當觀日後事勢, 更爲處置, 而預令治裝以待, (亦無所妨, 竝及下諭中)似當。 (敢啓。)” 傳曰: “(依啓。) 以擺撥急急下諭, 而差胡若問差官以何事出來云, 則依前本司啓辭以答事, 竝及於下諭(中)。”


○兵曹啓曰: “徵兵之擧, 係是重大。 若非郊外行幸經夜擧動, 則自前不爲扈衛, 今此兩宮親幸時, 水原軍士四百名, 使之上送扈衛矣。 臣等竊念四百之軍, 皆是民也, 當此畿甸凶荒, 又爲徵發, 累日往還, 收穫失時, 重缺秋成之望, 則前頭流散之患, 不占可知。 水原軍姑停上送, (依頃日迎勅時例,) 訓鍊都監軍士除出, 扈衛爲當。” 從之。


8月 23日[편집]

○己未八月二十三日癸酉鄭逵啓曰: “兵曹判書柳希奮, 以妻母造墓軍題給之命還收事, 箚子到院, 何以爲之?” 傳曰: “入之。”


○備邊司啓曰: “前日袁差官所請砲手入援(遼陽)事, 旣已勉副, 而臨發(申致丁寧之意, 我國簽發之擧, 決不容但已。 渠)自言: ‘俺若不更來, 必有他人, 爲此出來催督’云。 所送砲手, 不可徵之遠道, 當以兩西見在者, 務準一千五百之數, (預爲)團束以待, 而銃手如不得盡數調集, 則代以弓手(若干)無妨。 此意體察副使處, 下諭宜當。 (敢啓。)” 傳曰: “差官只傳勅而已, 使預於徵兵(事)乎? 況已回還, 更觀處置, 未爲不可矣。 前頭賊鋒, 將發於冬前, 西北防守, 一刻甚急, 而天使又將出來募兵, 則先爲下諭西北帥臣, 申飭防備諸事。 而火手入送事, 姑待後日事勢, 善處可矣。 旣以調發不易之意, 詳諭差官, 今不必急急入送, 以致前後抵牾也。” 備邊司啓曰: “差官在京時, 臣弘耉、臣挺, 因傳敎往見(差官), 其所請火手, 勢難終拒, 乃以收拾整齊, 以待皇勅之意, 反覆講說。 而自上接見時, 亦無峻絶不從之語, 到今難容他說, (但當預抄裝束, 以待皇勅之降耳。) 臣等亦非欲朝夕入送。 若令簽發, 屯于邊上, 則等待(中朝)指揮之間, 亦何以提防我邊, 而兩利俱存, 唯在睿念。 近觀邊報, 伊賊叵測, 西北防守, 目前最急。 (但有餉而後有兵, 有兵而後禦賊, 若無餉、無兵, 則雖得干城之將, 必無用武之地。) 西邊添兵, 應調四萬, 而三南、畿輔, 勢不可竝抄, 則所恃(而抄發)者, 唯在兩西。 故前日本司(備陳曲折,) 必欲使兩西之民, 悉復其身, 專委戍邊者, 誠出於不得已也。 我邊防守之外, 亦將有天朝募兵之擧, 今日發兵者, 可急而不可緩也。 日者兩西等棄之請, 必奉明旨, 然後簽兵措糧之事, 庶得施其料理之策矣。 (惶恐敢啓。)” 傳曰: “以兩西之民簽發, 何以防守乎? 必須以射手、火手及亂後出身, 急急調發, 可得其力, 急先察行。”


○備邊司啓曰: “臣等伏見下備局中朝通報, 吏部尙書趙煥等題奏, 有‘奴自攻陷開原以來, 脅朝鮮、糾西虜, 使之乘隙擾邊’之語。 此指伊賊攻陷鐵嶺前事, 其所謂十方堡、鮑家岡之役, 有若我兵被脅而往者然, 安有如此罔極之言乎? 伊賊通書之事, 難掩於于承恩之目, 轉輾流播(於遼、廣之間), 諸衙門問詰之端, 屢形於文字, (豈非可懼之甚乎?) 頃見閻明泰冊子, 題請慰諭之事, 我國與北關竝擧焉, 今者趙燠之奏, 募兵宣諭之擧, 我國與北關竝列焉。 以此觀之, 則中朝之疑訝滋甚, 一番辨明, 在所不已。 但中朝通報之禁甚嚴, 不可據此爲證, 輕易上奏, 姑待徐御史出來, 探得實狀, 然後另爲具奏宜當。 至於袁差官所請之兵, 宜速整(齊, 聚)待(境上, 院道)咨移之來, 輒卽應副, 毋示留難之色。 或値徐御史之行, 得見整(兵等)待之狀, 則不無因此釋疑之端。 前日本司之啓, 亟賜兪允, 使簽兵之擧, 毋淹時日, 不勝幸甚。 (惶恐敢啓。)” 傳曰: “更見通報, 則他章奏中, 又有朝鮮忠順, 豈有事奴酋之理云矣? 一番邊臣答書, 有何所畏之事乎? 更觀事勢, 善處可矣。”


8月 24日[편집]

○己未八月二十四日甲戌王幸慶德宮, 周覽終日乃還。


○傳曰: “昨見安衛狀啓, 則賊虜待合氷, 將向我國云, 邊上事勢, 至爲急迫。 凡添兵、運糧事, 更爲急急下諭。 且毋過畏天朝, 不爲直奏邊報, 厥終將何爲之? 非但卽爲咨報經略及各衙門, 今此冬至使之行, 急急具奏, 而移咨兵部, 所不可已。 令備邊司勿爲防塞, 當日內速爲議處。” 備邊司啓曰: “添兵、運餉等事, 今日已爲具稟, 恭候發落, (當爲下諭)矣。 目今賊勢益熾, 兇謀(所在, 有)不(可)測。 係干賊情(者, 毋論大小,) 例報各衙門。 至於奏聞, 則賊兵之動, 指爲八月間事, 付奏冬至使之行, 甚屬稽緩, 欲移咨經略, 以冀轉奏矣。 今此邊報, 則係是合氷後事, 直奏於冬至使之行, 所不可已。 令承文院, (以安衛狀啓內事意,) 措辭磨鍊(以送), 而兵部及經略以下各衙門, 竝爲移咨宜當。” 傳曰: “依啓。”


○傳曰: “壬辰亂後出身武士, 幾至累萬, 則抄出防戍西北, 有何難便之事, 而不爲擧行乎? 急急抄擇數萬, 分戍西北事, (令備邊司議處。)” 備邊司啓曰: “亂後出身武士, 其數固多, 而除年老、物故者外, 已入送兩界者亦多。 然其中豈無托名褊裨, 閑臥其家者乎? 今宜行文諸道, 明査抄出, 分送兩界(允合事, 宜令該曹急速擧行爲當。)” 傳曰: “依啓。 亂後出身老死者幾許? 一受紅牌(後, 卽)歸臥其家, 老於田畝者何限? 急速定限搜括, 分戍西北。”


○戶曹啓曰: “宗室之納石、納銀者, 例有加資實職之命, 有自監令而爲都正、爲君者矣。 監而爲都正, 則歲加祿二十四石, 爲君則二十八石矣。 石二十塊、銀二十兩, 其價未滿一歲之(所)俸(之祿), 況爲日後無窮之費哉? 宗室中嗜利無恥者, 爭相願納, 以圖平生厚祿、死後禮葬之計, (是豈眞有爲國助工之誠哉?) 都監只知石塊、銀子之納, 而不念俸祿之多, 太倉之穀, 獨非國家之物乎? (都監)銀子、石塊(等物), 如有貿用之處, 雖以本曹所儲木布給價, 而宗室中納銀、納石等事, 切勿許捧, 以除國家尾閭之費宜當。 (敢啓。)” 傳曰: “營建役急, 不可不捧用矣。 如是啓之, 令都監詳議, 稍加其數, (捧用論賞。)”


○戶曹啓曰: “李晟以衿川地採銀事, (入啓)差送, 頃者李晟回言: ‘用許多人力, 坼破巖石, 僅得穴道, 所採銀鑛, 色品似好, 而依法吹鍊, 不得一錢, 徒費功力, 未見實效。’ 云。 晟旣以微勞, 至受堂上重加, 不可使之閑遊。 更爲入送于端川, 依前採取上送(之意, 別爲事目下送)宜當。 (敢啓。)” 傳曰: “衿川銀品最好云, 豈止如此乎? 更爲下送, 使之十分着實採鍊。”


8月 25日[편집]

○己未八月二十五日乙亥戶曹啓曰: “近來赴京行次, 無論有事, 皆給別人情銀子, 濫觴之弊, 罔有紀極。 各衙門之徵索及道路遲滯, 皆是譯官輩卜馱數多之故也。 只以進貢方物入去, 而行李蕭然, 則安有徵索遲滯之患乎? 國家一星銀子, 皆是百姓之膏血, 而用之不節, 以奉譯輩之興利? 況今(公私赤立,) 土木、軍興, 取辦尾閭, 而前頭又有詔使先聲。 本曹所儲銀子, 未滿四五千兩, 雖欲拮据措辨, 而民力已竭。 今此冬至使, 元盤纏、別盤纏、雇騾價外, 別人情加給之數, 亦至一百五十兩, 今難更爲加給。 (惶恐敢啓。)” 傳曰: “此非常時, 賊勢日熾, 路梗之患, 朝夕可憂。 豈但膠守常規乎? 又有焇角周旋之事, 尤不可不參酌給送。 一依上年冬至使例, 速爲准給(後, 書啓。)”


○新闕營建都監啓曰: “慶德宮司僕移設、垣墻退築之事, 臣等今日隨駕進詣, 看審司僕所造處。 雖與東宮別堂、奉常別堂相近, 而此地卽太陽方位, 最良於六畜繁息之所。 故當初入啓定基矣。 司僕寺官員以爲: ‘地勢狹窄, 決難仍造。 若於南門內閑曠地移設, 則甚便之。’ 術官亦以爲: ‘此處雖不及太陽之位, 若以間方側景定基, 則亦是次吉(之地, 移設無妨)’ 云, 依此爲之, (恐或)便當。 且掌樂院空基, 距大內懸遠, 不必竝入於大內, 各殿堂及大小衙門, 皆已相宜營造, 雖入闕內, 別無所用。 況術官之言, 以謂: ‘震方似虛, 而此地形勢高凸, 宮墻之外, 繚以短墻, 多植樹木, 如含春、上林之制, 則於地利最好。’ 云。 大槪新宮營建, 專爲吉地, 術家所論, 不可不審。 伏惟上裁。” 傳曰: “依啓。 前造司僕, 與東宮至近, 入于大內。”


○傳曰: “來二十八日, 只仁慶宮親臨, 景福宮則以來月初五日臨見 事, 令該曹察爲。”


8月 26日[편집]

○己未八月二十六日丙子傳曰: “前頭連有擧動, 明日速爲祈晴祭(事, 言于該曹)。”


○忠勳府啓曰: “親功臣遭父母喪, 則曾有自該曹助哀擔軍題給之例矣。 今者故鈴平君尹讓父母, 相繼身死, 朝家優待勳臣之意, 不可以存沒有異, 尹讓助哀事, 令該曹(照例)擧行何如?” 傳曰: “允。” 【尹讓, 以問事郞廳參勳, 追封君號。 至癸亥削勳。】


8月 27日[편집]

○己未八月二十七日丁丑(有政。 趙纘韓爲知製敎,) 以柳忠立爲承旨, 李益燁(爲)大司成, 黃中允(爲司憲府)持平, 李光胤(爲弘文館)副校理, 尹聖任(爲弘文館修撰)、李慶益(爲弘文館)修撰, 李後天(爲世子侍講院)司書。


8月 28日[편집]

○己未八月二十八日戊寅王幸仁慶宮, 夕還。


○營建都監啓曰: “春川府使李元燁, 材木五百條, 別爲上送, (故)敢啓。” 傳曰: “知道。 速爲輸入(慶德宮以用)。 李元燁, 內廐馬一匹賜給。”


○傳曰: “北道孤危, 重臣知邊事人擇送, 預爲防備。” 又傳曰: “賊犯瀋陽云, 西事急矣。 巡邊使李興立, 速令馳入義州, 堅守鴨江, 體察副使亦速進往安州等處, 西邊防備, 急急措置, 而北道亦遣從事官, 六鎭、三・甲防守等事, 各別措置(事, 詳細下諭)。 六鎭、三・甲遮截虜馬之策, 多般講究, 或速造鹿角, 堅固造排, 或以沸水、炭火、灰石等物, 灌下堅守, (而賊來, 則)十分嚴守事, 下諭(于咸鏡監司)。”


○傳曰: “此賊未知由何路入寇, (以今日事勢言之,) 北道則不及關西遠矣。 且張晩亦在西方, 料理防守, 必勝於北道矣。 (至如)北道則(非但六鎭、三・甲)防備, 尤甚齟齬, 賊(兵)雖(以)數百(騎)來犯, 誰敢抵當? (長驅之患, 迫在朝夕,) 予獨憂之久矣。 助防將李勖代, 急急擇(差下)送, 使之十分堅守。” 備邊司啓曰: “奴賊之勢, 日益熾盛, 犯遼之形已具, 侮我之言屢發, 其分兵擾邊之患, 必至之勢也。 旣不知入寇地方, 則防備策應之事, 固當一視西北, 而兵興之時, 土木不休, 民窮財盡, 添兵運糧, 勢不得遍及於西北, 北道不及關西之(聖)敎, 誠明見萬里之盛意也。 咸鏡一道, 土地瘠薄, 公私所儲, 元是不敷。 惟是嶺南, 前後調兵運餉, 多在於此。 嶺南軍兵應入北戍者, 非但北地糧餉缺乏, 頃因西方防禦最急, 竝與兩湖而抄赴西方矣。 今則西北之憂, 亦無彼此, 此後(添兵)令該曹, 江原、慶尙兩道, 量宜簽抄, 定限入送。 至於糧餉(句管之事), 悉屬方伯, 而方伯亦遞, 極爲可慮。 咸鏡督運御史洪得一方在本道, 兼管江原, 而與嶺南相接, 仍使往來, 將睦大欽所管諸事, 更加料理, 及時輸入北道, (號令出一, 庶可以濟)事。 (以此,) 知委施行, 宜當。 且聞北道, 今年農事, 不如他道之無形云, 趁秋成使之貿穀, 則其於補餉, 不無所助。 故本司所儲木十四同, 今將入送, 而厥數零星, 令戶兵曹各正木十同, 卽卽入送, 及時貿穀, 所貿之數, 詳細啓聞事, 監司處下諭(亦當)。 助防將李勗之代, 以羅伸道(已爲)差送矣。 (北道孤危, 聖慮所及, 實出萬全。) 知邊重臣, 似當擇送, 而本道唯患兵糧之不足, 不患策應之無人(也)。 監司沈惇, 旣以重臣, 兼帶都巡察之任, 北兵使李守一, 亦以崇班, 兼帶巡邊使(之任), 凡係兵務, 足以規劃節制, 而體察衙門, 亦已開府, 則西北皆其所管, (本道如有稟覆之事, 則必將相議於體府, 似)不必另差重臣。 況今張晩將欲檢飭邊備, 使其從事官李元輿下往北道, 以傳敎之意, 各別言送, (允)爲(便)當。” 傳曰: “依啓。 羅伸道、李元輿, 其可能式遏兇鋒乎? 三、甲則以有才略秩高武臣擇送, 重臣如不可見遣, 則以稍勝於元輿者, 差送可矣。 且本司, 每以擾邊啓之, 此賊豈止擾邊乎? 本司之輕敵甚矣。 此賊之長驅蹂躪, 豈比倭奴乎? 十分料理爲之。”


○備邊司啓曰: “臣等使有司堂上權盼, 持前後備忘, 往議于領相家, 則領相以爲: ‘答之不滿其意, 則反促兵禍, 一言有違於大義, 則獲罪天朝, 而群議皆以大義爲難, 臣意亦然。’ 云。 臣等所問, 只是胡書所答之辭, 而領相之答如是, 何以爲之? 敢稟。” 傳曰: “知道。 此胡書答與不答中, 如是不決可乎? 此事勿爲更稟, 自本司某樣速處。 如是極遲, 而終免大禍者, 未之有也, 予言不再。”


8月 29日[편집]

○己未八月二十九日己卯傳曰: “都監郞廳等, 累年監董, 其勞非輕。 前後累度傳敎, 尙不擧行, 吏曹極爲非矣。 都監郞廳鄭暘、宋文吉等及他郞廳、監役官, 竝實職, 速爲隨闕盡授(事, 言于本曹)。”


○傳曰: “欽賜銀子, 久留于內未妥, 下何司乎?” 備邊司啓曰: “此銀子, 似當下于兵曹, 一依皇勅內事意, 應給各人, 計開稟奪, 分等頒賜, 以宣布皇恩, 宜當。” 傳曰: “(依啓。) 此欽賜銀, 自本司典守, 量數分給戰亡人妻子, 其餘俵給入防軍卒, 以侈皇恩。” 【雖有是命, 竟無實惠矣。】


○傳曰: “大內妖變日熾, 而兩宮畢役無期, 加以邊事孔棘, 予切憂悶。 予觀兩宮, 則仁慶宮明年畢役似難矣, 慶德宮則大內幾盡造成, 但石役浩大, 若優數貿石, 則明年內, 足以畢役。 未造處木役, 亦各別檢督, 明年勿退完畢(事, 言于都監)。”《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四十三


光海 十一年 九月[편집]

9月 1日[편집]

○己未九月初一日朔庚辰吏曹啓曰: “都監郞廳李熽、金命男贈職察啓事相考, 則李熽己未三月十一日, 因傳敎, 都承旨追贈, 金命男時無追贈矣。” 傳曰: “金命男、洪汝亮, 竝贈工曹參議。”


○義禁府啓曰: “軒架、雜像造作案付畫員及匠人散入諸都監, 請大禮事畢間, 更爲來役。 各道戲子, 日期已迫, 全不捉送, 莫重大禮, 恐生大事。 諸道監司處, 請各別發馬催促何如?” 傳曰: “允。”


○新闕營建都監啓曰: “前後聖批, 以大內妖變熾盛, 如在水火中爲敎, 臣等不勝憂悶。 慶德宮已造間架, 至於一千五百間。 如大內正殿、東宮寢殿、諸別堂內人入接處, 幾盡營造, (特未及完畢耳。) 寢殿、正殿、東宮寢殿, 專意合力, 而他處石子材木, 竝入此處, 則今年之內, 亦可移御。 移御之後, 諸別堂漸次修造, 甚合便宜。 況魚水等別堂, 材木未集, 何可等待此役之畢, 而始議移御乎? 東二別殿、西別殿、椒水別堂後面, 雖無階石, 土脈堅硬, 地勢天成, 不必强排階石。 至於大小各衙門, 則雖有一二未造處, (草創俱完,) 亦足止接。 臣等之意, 速御新闕, 以避妖變。 仁慶宮役事及慶德宮諸處役事, 暫且停止, 就於慶德宮寢殿、正殿間行閣及大內未修撰/粧處, 爲先營繕, 趁此冬前, 及時移御幸甚。” 傳曰: “今此營建之役, 當初豈料有西賊之變, 又豈樂爲之事乎? 仁慶吉地之說, 前日李德馨亦啓唐人葉靖國稱譽之語矣, 以此營建, 而慶德宮則不幸大內, 有鬼魅之變, 切急於移御, 不得已竝造, 初不料如此之久也。 監董之臣, 豈不盡心乎? 然而我國人心, 本來澆薄, 造言惑衆, 非一二事, 況此營建之擧乎? 自上年四月以後, 有口者皆言: ‘此役不可不停’, 疏箚紛紛, 予亦甚痛。 但虜騎長驅, 則何可計乎? 不然則垂成之役, 一朝停止, 後日更造, 其弊如何? 且見兩宮之役, 則雖停他役, 慶德宮冬前, 萬無畢役之理矣。 況仁慶宮, 只二正門, 方爲始役, 速畢可矣, 徑先停役未妥。 此宮有何大段之役乎? 慶德宮已造處, 移御後畢役, 事勢難便, 今可督送/造。 勿如旣往之玩愒解弛, 使於明年完畢事, 各別着實爲之, 石役事, 更與中使, 詳議稟處。”


○(以備忘傳于李偉卿曰: “如有走回人出來者, 則兩帥殺死之言, 詳問馳啓。 且以未卽答書事言之, 則差胡何以云云? 所言之事, 一一詳細馳啓事, 下諭于體察副使、平安監司、防禦使處。”)


9月 2日[편집]

○己未九月初二日辛巳儺禮都監啓曰: “今九月十六日, 告廟親祭時軒架、雜像, 因傳敎, 堅藏點閱, 而蟲損褪色, 不無破毁之患, 修改功役, 必須多定役軍然後爲之。 役軍依前例, 令兵曹急速定給。 呈戲才人, 前期行會於各道, 非一非再, 而萬端稱頉, 專不起送。 日期已迫, 恐難成形, 各道觀察使處, 發馬行移, 及期上送。 且本都監謄錄付工匠等, 盡屬於他都監, 請限事畢間, 還定赴役何如?” 從之。


○備邊司啓曰: “自古賑恤之任, 以大臣爲之者, 救活飢民, (卽)莫大之事, 體面重而號令行故也。 往在庚戌年, 因兩湖飢荒, 以兼戶曹判書黃愼爲賑恤使, 黃愼乃府院君, 則位非不崇, 才且有餘, 而必援例啓請, 以左議政李恒福爲上使。 況今年失稔, 誠前古所罕之災, 賬恤之事, 又非庚戌之比。 請依前例, 以大臣爲上使。” 從之。


○有政。 以尹訒爲大司諫, (吳汝檼)[吳汝穩]爲執義, 沈諿爲舍人, 崔濩爲司藝, 黃中允、成夏衍爲持平, 柳汝恒爲正言, 金振遠爲說書。 【振遠, 徐國楨之妹夫也。 不識一字, 赴擧時, 考官將他卷文字, 移書于振遠之卷, 遂得高選。 後以永平判官, 不奔母喪, 坐廢。】


9月 3日[편집]

○己未九月初三日壬午傳曰: “近日舟師事, 日漸解弛云, 各別盡心料理。 有材木處, 嚴飭邊將, 勿令濫斫。 且前統制使措備米布甚多云, 卿下去, 卽爲優數上送。 在逃逆賊罪人, 亦宜設法購捕事, 統制使處, 詳細言之。”


○柳忠立啓曰: “臣以別殿親祭祭文考准事, 來詣香室, 歷見各殿祝文儀軌, 則永崇殿則曰‘淸酌庶羞’, 奉先殿則曰‘蘋藻庶品。’ 所謂蘋藻者乃用茶而不用酒云。 明日一處奉安之後, 一則用酒, 一則用茶, 非但有違禮文, 太廟四室及光陵大祭祝文, 皆以淸酌書塡, 而獨此奉先殿祝文, 以蘋藻書之, 尤未曉其意。 請令該曹急速議處, 俾無臨時顚倒之患。” 傳曰: “允。”


○遣致祭官睦大欽, 遙祭劉摠兵綎、喬遊擊一琦于鎭江。 深河之役, 劉、喬俱死節。 劉摠兵卽丁酉東征時大將也。


9月 4日[편집]

○己未九月初四日癸未王奉影幀, 親祭于南別殿。 (王行初獻, 世子行亞獻, 左議政朴弘耉行終獻禮。 禮畢, 王奉審影幀。)


○傳曰: “妖言惑衆者斬, 在法當然。 景福宮乃法宮舊基, 而老宦一二人外, 無可知人, 故不得已將一見舊基, 此豈重建之意乎? 至以仁慶宮, 相邇於景福宮, 營建云云, 或有盡賣彰義洞人家云, 極爲痛駭。 令漢城府掛榜知委, 使勿驚動, 妖言惑衆者, 梟示中外。”


○政院啓曰: “今日擧動門外, 仍行親祭, 明日又將親臨景福宮, 夫景福是我太祖經始舊基也, 聖上之欲爲一幸, 不過周覽制作規模之如何。 但今兩闕之役, 經年未完, 西北之虞, 日漸艱危, 防秋徵發, 旱災赤地, (流離道路之狀、嘯聚竊發之憂, 聞之慘惻。) 此正聖上軫念之不暇, 豈可爲非事之行, 以招遠近之議疑乎? 一自親臨命下之後, 中外之人咸曰: ‘又自明春, 將營此宮’, 萬口譁然。 聖明萬萬無此事, 而下民先自驚遑, 此雖出於人心之澆薄, 亦可見民情之悶迫。 臣等之將以此意, 具由仰瀆之際, 伏覩備忘記, 不勝咸幸之至。 第胥動之浮言, 雖或掛榜而知委, 人心之自安, 莫如行幸之還寢。 敢啓。” 答曰: “舊宦過半作古, 祖宗法宮舊基, 從速往見可矣。 啓辭太過, 勿爲煩啓。”


9月 5日[편집]

○己未九月初五日甲申傳曰: “熊經略前太米百袋, 依上年例擇送(事, 備邊司速爲議處)。”


○備邊司啓曰: “伏見李覮狀啓, 經略衙門下人, 以米袋及問安使不卽到來之意, 明言於譯官。 問安使想已進去, 米袋, 依楊經略時例, 具揭帖、差一譯, 馳送宜當。 請所送米百袋令本道預爲擇待事, 朴燁處爲先下諭。” 傳曰: “允。”


○以祕密傳曰: “胡書至今不答, 事機漸至罔測。 頃見熊經略憲牌謄本, 兩帥殺死於山谷之說, 誠若不虛, 則彼賊必日望答書之來, 而終不見報, 故盡殺兩帥也。 兩帥雖可惡, 獨不念累千生靈乎? 雖不念數千之卒, 亦不念宗社之危亡乎? 我國如有一毫可防之勢, 則予亦何憚, 而不從沽直之美意乎? 此賊用兵如神, 而兵滿十萬, 橫行天下, 亦無所難, 況我殘破小國乎? 予靜夜深憂, 繞壁彷徨。 鄭忠信治裝事, 已爲下諭, 今可速修答書, 勿入他語, 只以前日下敎‘欲和, 則何以盡殺我國人物乎’等語措辭, 與金譯一時送問之, 則虜雖兇狂, 必有所答之言。 如是則姑緩數月蹂躙之兵禍矣。 事已甚急, 當日內急急議處。” 備邊司啓曰: “頃日胡書再至, 欲修答書, 則大義所在, 儻或差誤, 未免獲罪於天朝, 故姑以天朝差官, 方留我國之說, 令河譯傳語虜中之意, 具由入啓, 指授於朴燁矣。 目下事機, 比前大異, 與賊通好之說, 展轉流播, 中朝大小衙門, 莫不致訝。 熊經略詰問表譯之辭, 尤極痛惋。 況且周御史咨中, 烏龍江造船探問之事, 亦與張至發、陰順則舲舸南指之說, 相表裏, 豈非可懼之甚乎? 若於此時, 答書入送, 則不察措語之善惡, 徒見往來之迹, 益堅疑我之心。 臣等愚意, 答之以書, 終有所不可也。 鄭忠信已令裝束, 姑竢河譯之還, 以‘厮厠殺我人’等語, 往說伊賊, 試觀其所答, 似合機宜。” 傳曰: “此啓辭本意, 未得解見矣。 然則又令鄭忠信, 以言辭往說乎? 我國事無大小, 係干胡書事, 一一奏聞, 則雖有張至發千百輩, 此不過丁應泰所爲而已, 吾何畏焉? 大槪此賊, 以八月初旬間, 出送金譯, 則今雖欲送答書, 伊賊必不信矣, 何可又待河譯之還乎? 旣已過限不答, 則豈有更送河譯之理乎? 其動兵犯搶必矣, 本司如是力防之意, 予不能知也。 今番旣有執言之辭, 何患他憂乎? 雖中朝人知之, 以‘我人盡殺之事致詰’云, 則有何一毫可畏之端乎? 予意已盡諭之, 而本司終始堅塞, 此亦天也, 豈容人力乎? 本司好樣處之, 予言不再。”


○備邊司又啓曰: “臣等伏覩批下之辭, 聖意所在, 實出萬全。 今此胡書之答, 難容再誤, 旣以口語, 令河譯竝差胡入送事, 已經啓下而行會, 則河譯等必已回去。 姑待其還欲, 更議處置者, 豈有他意? 設或答書, 其措語必不快於伊賊, 則伊賊之怒不可解, 而中朝之耳目, 甚可畏。 寧以口說往復探試兇賊, 以觀事機之變遷, 容我策應之如何耳。 我國今日待夷之事, 無論大小, 一一奏聞, 則雖有人言, 吾何畏焉? 誠如聖敎。 而奏聞之際, 語有所斟酌, 則他日責實之患, 安保其必無乎? 今雖以詰責之語, 爲辭而答之, 旣有其書, 且有差人, 則難免信使往來之形, 其不爲中朝疑我之明驗乎? 昔在倭亂, 丁應泰之讒構我國, 其所辨明者, 皆有可據, 而楊經畧以下文武將官, 皆其所敵, 相與痛辨, 故伊時雪憤, 易爲力矣。 今者張至發等參奏之辭, 皆因遼、廣諸衙門, 所得於耳目者而爲之說, 則我將何辭而自解乎? 近觀通報及諸衙門咨會, 其疑我之意, 太半呈露於措語之間, 豈非可畏之甚乎? 此臣等所以終始痛悶於修書者也。 前啓辭中, 鄭忠信已令裝束, 徐待河譯之還, 詗得賊中情形, 另議處置, 未爲不可。 臣等待罪備局, 籌邊無策, 只貽聖慮於宵旰, 臣等之罪, 萬死無惜, 敢此申稟。” 傳曰: “兇賊旣以不卽答書生怒, 則河譯還來, 何可期也? 今月內, 鄭忠信等入送, 先問‘欲和, 而何故盡殺我國人物’之事, 則必姑緩今冬之兵禍矣。 更爲十分詳量善處。”


○王幸景福宮舊基, 世子亦從。


9月 6日[편집]

○己未九月初六日乙酉傳曰: “今見李覮書狀, 經略只以防守。 江邊之意言之, 別無徵兵之語。 必是袁差官之所爲, 更爲觀勢察處, 亦非晩也。”


○新闕營建都監啓曰: “助工木元數五十五同內, 已捧之數, 二十六同, 未捧, 三十餘同。 其中以嫡長忠義衛受祿之人居半, 亦有外任者在表者, 玆未得一齊收捧, 而未納人員, 至於再三請推。 今方以十五日定限督捧之意, 敢啓。” 答曰: “依啓。 京中未納人員, 一一書啓, 各別推考。 每朔所納人姓名, 竝詳細書啓。”


○內醫院啓曰: “臣等曾因御醫等, 別樣破格論賞之敎, 業成秩高者, 特除守令, 新抄者, 東班實職除授事, 入啓蒙允。 李蕙汀、李希憲則特蒙恩典, 惟趙興男、申得一, 獨未蒙恩, 不無向隅之歎。 劃請卽施行, 以爲聳動勸獎之方。” 從之。


9月 7日[편집]

○己未九月初七日丙戌傳曰: “今月二十一日, 漢江水操, 親臨試閱, 二十九日, 郊外習陣, 親臨事察爲。”


○備邊司啓曰: “伏見周御史咨文, 卽是烏龍江賊舡造作虛實事也。 所謂烏龍江, 未知的指何處, (而我國之曾所未聞者也。) 今當答之曰: ‘考之天下地圖, 我國咸鏡道越邊, 有黑龍江, 而此江亦不知果在何處。 伊賊雖或造舡, 無得知之意, 請令承文院措辭以答另差一譯官速發送, 宜當。” 從之。


○新闕都監啓曰: “老職堂上尹景仁, 朱紅三十斤、荷葉三十斤願納, 必有希賞之意。 都監旣無可施之賞, 所納彩色, 還給敢稟爲當。” 傳曰: “勿爲還給, 加資實職除授。”


○新闕都監啓曰: “前縣令宋慶英願納正鐵三百斤。 目今鐵物造作之役, 極爲浩大, 請宋慶英所納, 竝爲捧用。” 答曰: “守令除授。”


9月 8日[편집]

○己未九月初八日丁亥傳曰: “親臨習陣前無故日, 一度習陳事, 言于訓鍊都監。 舟師廳堂上會同大將、中軍漢江舟師, 預爲習閱事, 言于舟師廳。 且親臨試閱時, 上下皆戎服乎? 令禮官預爲定奪。”


○傳曰: “碧潼亦是賊路初程, 別將擇差, 使之擇帶軍官下去, 而三・甲武將, 亦速差送。” 備邊司啓曰: “西邊一帶, 賊路衝要之處, 守令、邊將必欲擇送, 政爲今日地也。 除大鎭、城守處外, 其餘列郡, 添却別將與否, 自此亦難遙度, 張晩受任專閫, 必已料理而分付, 似不必自此差送。 姑先以傳敎之意下諭, 使之商度而處之宜當。 大槪張晩之啓, 請鄭起龍、南以興、李琰等者, 意實在此。 鄭起龍雖不得下送, 請南以興、李琰, 卽令下送, 以便聽調, (未爲不可。 唯是本處, 土民鮮少, 添兵有限, 雖定別將, 旣無下手軍丁, 緩急亦無足恃, 只差防禦、助防各一員, 協同兵使, 隨機策應爲當)。” 傳曰: “依啓鄭起龍等, 速爲招來京中, 觀勢調用。”


9月 9日[편집]

○己未九月初九日戊子舟師廳啓曰: “新造芿朴舡三隻及慶尙道回來致敗舡二隻, 改槊上來事, 別將宋希立, 曾已下送于扶安。 今見希立牒呈, 則芿朴船, 今始赴役, 而改槊舡, 尙不始役云。 本廳軍官, 給馬下送, 使之督役, 急急上來(事, 本道觀察使及兵使、右水使處, 下諭宜當)。” 從之。


○傳曰: “兩宮石役, 極爲浩大, 必多貿石材木, 頗爲不足云。 若廣諭優納, 則不煩民力, 而可以補用。 價物皆當內下, 從速爲訪問以啓(事, 言于都監)。”


9月 10日[편집]

○己未九月初十日己丑舟師廳啓曰: “漢江前洋水操舡隻(器械), 今方整飭矣。 第念龍山上灘, 自亂後, 泥生水淺, 漢江下氷庫前灘, 自古淺狹, 體大龍舟及兵舡, 似難遡上。 故在前, 或有親臨水操之時, 例於楊花渡望遠亭前洋爲之, 而近來其處, 亦有間間泥生處, 每朔上下弦之時, 則潮水不漲, 許多船隻, 運用難便。 (若於)晦・朔間潮水盛漲之時, 水操之勢, (似甚)便當云。 (博採江上古老船人之言, 敢此具啓,) 水操處所, 以望遠亭前洋啓下, 何如?” 傳曰: “依啓。 然則水操, 以二十九日退行。”


○傳曰: “進士沈檼、幼學趙碩・金好善・安斗明・蘇嗚鵠・趙元方・具仁至・趙成機・沈度・吳汝楧・姜添慶・黃有慶家代, 竝入于仁慶宮, 今政除職。 庶孽尹賞延家代百餘間, 入于仁慶宮, 未許通則許通, 已許通則加資。 慶德宮家主張綸、張紳等, 已捧除職承傳, 而尙不擧行。 今職政除職。”


○傳曰: “兩宮家主納材、納石、納錢人, 一一詳察, 竝除實職。 前別坐韓瓘家代六百三十間, 前引儀趙嵩三百八十七間, 司果李支達一百八十二間, 前郡守李彦直一百六十間, 前僉正權述一百三十七間, 前判官印弘珍二百二十間, 前判官朴尙俊一百十二間, 內官柳胤吳一百五十九間, 盡入于仁慶宮, 竝加資。 韓瓘、趙嵩實職除授。 前監役黃一皓家代四百間, 入于仁慶宮, 守令除授。 禮曹參議李命男, 以影幀奉衛, 累度受命往還, 有應受賞加, 而今適患病, 今政加資監察, 以四館別遷者, 依舊例擇擬。 營建都監郞廳、監役等官, 勞苦非輕, 而尙不付實職, 今政推移盡付。 故潛邸師傅朴光前長孫朴春豪, 某察訪除授, 成浩子汝機除職。 李𥕏子斗望身死, 其弟斗昌, 某守令除授。 鍼醫金澄、李濟仁除職, 裵以龍前承傳詳考, 今政除職。 前都事安佺家代二百二十二間, 入于仁慶宮, 六品遷轉實職除授。 承旨望, 前後問事郞廳竝擬。 金存敬之行醫員邊忠吉病重云, 加資實職除授, 今政下批。”


9月 11日[편집]

○己未九月十一日庚寅以趙纘韓爲禮曹參議, 柳舜翼爲兵曹參知, 裵大維爲同副承旨, 鄭廣敬爲典翰, 沈諿爲輔德, 韓暿爲副應敎, 尹就之爲戶曹正郞, 李志定爲禮曹正郞, 朴成章爲刑曹正郞、李慶滉爲刑曹正郞, 尹昈、南以敏爲工曹正郞, 李後天爲持平, 韓定國爲校理, 徐國楨、任興後爲吏曹佐郞, 韓亨吉、李遯、權誼爲戶曹佐郞, 申垍爲禮曹佐郞, 柳汝恒爲兵曹佐郞, 韓允謙、鄭雲瑞、兪湜爲刑曹佐郞, 兪纘曾、李師閔爲工曹佐郞, (柳允昌、沈暾、安珽、朴文燁、尹時男、閔庭亨爲司憲府監察,) 金守玄、金奏夏爲正言, 吳汝撥、朴有章爲修撰, 閔𦸂爲司書, 朴來章、柳汝恪爲副修撰, 任器之爲待敎, 奇秀發爲檢閱, 洪憲爲奉敎注書。


9月 12日[편집]

○己未九月十二日辛卯儺禮都監啓曰: “儺禮之時, 軒架呈戲, 專掌戲子之事, 故告廟大禮, 今九月十六日擇日之後, 各道才人, 前期上送事, 至於發馬督促, 而三度習儀, 只隔一日, 上色才人, 不爲來到, 今此大禮, 事體埋沒。 全羅、公洪、慶尙、黃延等道觀察使, 竝察之。 來現才人中, 雖非上色勢, 不得已行禮之意, 敢啓。” 傳曰: “依啓。”


○傳曰: “此賊桀驁方張, 必不待遼陽之陷, 而搶犯我國, 予常憂慮, 合氷後搶犯之說, 今果驗矣。 當此邊上極虛、大旱歲饑之日, 雖以一枝兵, 來犯邊鎭, 孰能呵禁乎? 添兵、運糧等事, 各別催督入送, 而鄭忠信等入送, 則庶緩今冬兵禍矣。 只以傳敎之辭, 速修答書入送, 以唐差官方留國中, 今始送答云云, 而仍問我國人物盡殺之由, 令忠信等措辭曰: ‘倭奴則盡還我國人物, 至今修好, 而別無國書煩爭之事。 爾等何用如是’云云, 則虜雖兇狂, 必有所言, 而亦可姑緩兵戈之從事矣。 當日內, 更詳議處。”


9月 13日[편집]

○己未九月十三日壬辰司憲府、司諫院啓曰: “自前國有大慶, 則還宮之時, 或設玩戲之具, 而今年旱災, 振古所無, 加以西憂孔棘, 抄兵無策, 此豈軒架、雜像呈戲之時乎? 請於十六日還宮, 軒架、雜像, 勿令設行。” 答曰: “若非如此事, 則爾等何事論啓乎? 大禮已迫, 應行之禮, 何必停廢? (只暫爲成禮, 不妨。) 況時無警急, 勿爲煩啓。”


○傳曰: “水操時訓鍊都監所屬舟師船幾隻, 舟師廳所屬船幾隻, 調用乎?” 舟師廳啓曰: “本廳舡隻, 龍舟三隻、卜舡六十四隻, (合六十七隻)。 而訓鍊都監移送八隻, 京畿各官、各鎭浦分置二十五隻, 時方留在京江者, 三十四隻矣。 本廳舡隻, 初非戰用而設, 故操鍊器具, 無一備者, 猝入敎場, 必有齟齬之患。 今方推移整齊, 而應入格軍, 不下七八百名, 不得已調發三江居民, 竝與入番水軍, 充數分配矣習操之意, 敢啓。” 傳曰: “知道。 三江居民, 孰能諳委舟師乎? 黃延、京畿水軍(定數), 抄發上送, 習操可矣。 急速下諭于兩道監司處。”


○義禁府啓曰: “軒架呈戲, 專以戲子爲之, 而上色才人則無一名來到, 國家莫重大禮, 不成模樣。 只以數雜色才人習儀爲之矣。 注之、廣大等物則自前戶曹, 例爲改修進排, 而亦不擧行。 請當該郞廳察之。” 傳曰: “允。 竝勿揀赦前。 習儀事, 自上何以知之乎? 自外察爲。”


9月 14日[편집]

○己未九月十四日癸巳舟師廳啓曰: “本廳設立時, 各船格軍, 以三江居民, 抄發成冊矣。 今將習操, 用此人充格, 然後庶無齟齬之患矣。 且各道水軍, 皆是備價給代之類, 不解操舟, 抄發之際, 徒有騷擾之弊。 臣等之意, 兩道水軍, 不必徵召, 以入番水軍及三江居民, 充格習操, 宜當。” 傳曰: “今番則雖姑依所啓爲之。 後日緩急之備, 不可徒恃三江無統之民, 京畿、黃延水軍, 各別替番調用事, 急速料理(察爲)。”


○傳曰: “習陣後觀武才, 應參試才人, 預爲啓下(察爲之意, 言于訓鍊都監、該曹)。”


○傳曰: “明日經夜擧動, 左右捕盜大將, 闕門外, 不輕扈衛, 新設捕盜大將, 宗廟近處堅守扈衛。 且內外巡, 各別嚴密爲之。”


○傳曰: “明日出宮後, 都城門早閉晩開。”


○又傳曰: “明日經夜擧動, 武將擇定, 多定軍人, 明政殿門外堅守。”


○吳希吉上變告前縣監金自漢陰懷不軌事, 下義禁府雜治之, 竟無驗。 自漢放送, 希吉遠竄。 希吉之妾卽自漢婢也, 謀陷厥主, 捏造無根之說。 得免反坐, 莫不憤之。


○傳曰: “自古及今, 未有不量力而善應變者也。 今日國勢如何? 數萬軍兵、一國器械, 盡陷於虜中。 賊雖不來, 猶恐不能自守, 況鐵騎長驅, 則其以兩西不敎之良民, 式遏方張之賊勢乎? 予意依前下敎, 以尹暉擇帶譯官、吏文學官, 過親察/祭後, 急急入送于經略前, ‘量抄軍兵, 防守鎭江, 或東路某鎭, 待我國邊臣馳報, 卽爲越江來救’之意, 各別移咨, 而仍令尹暉, 盡心周旋。 且近日邊報, 使之一一謄送, 實合機宜。 當日急急詳議善處。” 備邊司啓曰: “西邊防備, 蕩然無形, 添兵派守之擧, 尙未規劃。 氷合則伊賊來侵之說, 屢發於走回者之口, 則借勢天兵, 防守鎭江, 以爲聲援, 策之上也。 咨請經略衙門, 似爲宜當。 第念我國之於遼陽, 其形勢迭爲唇齒。 今者兇賊悉衆, 西向進薄懿路, 遼、瀋, 危如一髮, 此正我國整兵奔赴之秋。 我國之勢, 雖甚危迫, 虜騎時未衝犯, 其與遼陽之方被兵者, 緩急有別, 而我則不赴目前之急, 乃反請救將來之禍, 則未知經略之意以爲如何。 頃奉勅書有曰: ‘挑選精銳, 據險列屯, 相機戰守, 庶遼左亦終藉應援之助’, 勅旨所在, 從可知矣。 不此之圖, 而經自請救, 誠有所未安, 敢啓。” 傳曰: “啓意誤矣。 以金緻狀啓見之, 則‘熊經略亦極言防守我國邊上之意, 少無徵兵之言’云。 本司過怯於袁差官之言, 予所未知, 誠可笑也。 金緻書狀, 亦言袁差官徵兵無據之事矣。 大槪此非今日出來相救之咨也, 乃臨急出救之意, 而本司旣不善爲羈縻之計, 又不請救於天朝, 但欲坐促危亡之禍, 予常自仰屋長嘆而已。 卿等十分詳議善處。” 備邊司啓曰: “臣等之意, 前者已盡陳達。 大槪金緻之行, 不久當至, 姑待此行之還, 更議以處似當。 敢啓。” 傳曰: “本司所爲, 予未知也。 胡書則至今不答, 請救天朝事, 又堅防至此。 前頭合氷後, 必有犯搶事, 不待智者而知之。 其可以我國兵力, 能遏滔天之勢乎?”


9月 15日[편집]

○己未九月十五日甲午王幸宗廟, 齋宿。


9月 16日[편집]

○己未九月十六日乙未(三更,) 王詣太室, 行祭。 平明, 始畢; 日出, 還宮。 呈倡優百戲, 儒生、耆老至于倡妓, 皆獻軸頌德。 王駐輦耽玩, 日午不止。 三司再啓, 皆不從, 至午後, 始還宮。 申時, 御仁政殿, 受賀, 頒赦。


○冠服、勅書告廟後敎書: “王若曰, 翟服誕頒, 旣揭追崇之典, 鳳綸荐至, 更循處告之儀。 受恩實荷於便蕃, 推喜詎拘於重複? 念聖后劬勞不卒, 顧眇躬孤孑何依? 石紐遺墟, 夏后之哀懷彌篤, 鏡奩舊物, 漢明之孺慕難窮。 竟違色養於坤闈, 乃徼貤封於天陛。 命隆三錫, 等皇族之私紆, 物備七章, 出尙方之祕藏, 豈料申休於芝檢? 益增改照於泉途。 聖旨溫音, 尉顯尊之誠願, 深仁厚澤, 感陟降之精靈。 君體臣情, 知古今之罕遇, 禮緣人理, 悟存沒之異宜, 式陳殷薦於瓊籩, 載啓堯言於玉几。 設衣裳而如在, 月出佇遊; 思笑語而莫聞, 霜凄起愴。 此生此日, 拜帝賜而敢忘? 爲孝爲忠, 奉先謨而無怠。 肆値搢紳之賀, 特宣動籥之和, 自本月十六日昧爽以前, (除謀反大逆、謀反/叛、子孫謀殺・敺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蠱毒魘魅、關係國家綱常、賍汚・强竊盜外,) 雜犯死罪、徒・流・付處、安置・充軍, (已發覺・未發覺、已決正・未決正、已至配所・未至配所,) 咸宥除之, (敢以宥旨前事, 相告言者, 以其罪罪之,) 在官者各加一資, (資窮者代加)。 於戲! 道盡彝倫, 美化縱慙於務本。 政平象魏, 祥刑庶敬於愼/惟終。 (故玆敎示, 想宜知悉。)”


○袁差官齎來賜銀、勅書、李覮許買焇・角等事, 告廟後敎書: “王若曰, 大賚垂恩, 荐奉固藩之鴻典, 小邦懷惠, 聿敷解網之彝章。 一札丁寧, 三軍踊躍。 顧惟寡德, 叨守丕圖, 掃祲箕封, 荷乾坤之霞燾, 滌誣璿牒, 仰日月之照臨。 肆當周鉞之北征, 敢效衛殳之東邁。 皇靈載赫, 奇功庶助於摏喉, 師律不臧, 捷奏未傳於獻䤋。 是乃無能乎敵愾, 方將獲戾乎遺憂, 何知蕃庶之寵頒, 奄及創殘之遐裔? 問生弔死, 萬金特發於天倉; 飭怒揚威, 三錫更資於戎器。 龍沙戰骨, 應思結草之酬, 鴨塞疲兵, 咸奮絶纓之報, 斯豈一人所喜? 亶宜八路均歡。 祭野安家, 知有依於父母; 張弧用火, 想無負於君臣。 旣陳明祀而禮成, 式布寬條以慶洽。 肆赦百官, 加資如式。 自今月十六日昧爽以前, 除謀反大逆、謀叛、子孫謀殺・毆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蠱毒魘魅、關係國家綱常、贓汚・强竊盜外, 雜犯死罪、徒・流・付處、安置・充軍, 已發覺・未發覺、已決正・未決正、已至配所・未至配所, 咸宥除之, 敢以宥旨前事, 相告言者, 以其罪罪之。 在官者各加一資, 資窮者各加代加。 於戲! 銘肌鏤髓, 恒輸微悃於紫宸, 蕩穢磢尤, 冀致新休於靑社。 (故玆敎示, 想宜知悉。)”


9月 17日[편집]

○己未九月十七日丙申王出御仁政殿, 行飮福宴, 張女樂于殿中, 一依上年舊例。


○執義(吳汝檼)[吳汝穩]、正言金守玄來啓曰: “今此大禮, 至嚴且重, 而進膳之際, 掌膳下人, 失手傾覆, 還盛墜地之物, 而該官不爲檢飭, 敢爲進排, 當該官請命拿推。” 答曰: “依啓。”


○政院啓曰: “近來自上方在調攝之中, 日勢旣暮, 已行九爵。 且東宮方爲議藥, 請命罷出。” 傳曰: “世子寒疾, 不至大段, 不可不成禮。” 時, 九爵已卒, 夜漏旣深, 而尙未罷宴, 政院再啓、三司迭諫, 皆不從。


9月 18日[편집]

○己未九月十八日丁酉親籍都監啓曰: “都監所藏工人冠服, 專爲親籍大禮, 別造新件, 而每於大段行禮之日, 掌樂都監啓請移用。 若此不已, 則必至於褪色, 他日親耕, 恐不堪用。 請令/今後擧動時, 勿復移用, 堅藏以待。” 從之。


○傳曰: “小輦近仗所着巾服, 麤陋無形, 極爲褻慢, 而儀仗庫郞廳, 不爲請改于該曹, 極爲駭愕。 本庫郞廳推考。 謁聖擧動前, 速令改備, 今後愼勿慢藏, 俾無頻數改備之弊。”


○以永崇殿、奉先殿二祖影幀上來時, 留住于開城府、水原之故, 遣翰林齎書題, 試士于開城, 取兪省曾等四人。


9月 19日[편집]

○己未九月十九日戊戌傳曰: “自古文武科放榜第三日, 文武壯元, 各率其榜下, 拜謁于文廟, 乃二百年遵行之規例也。 近來百事解弛, 新及第生進輩, 或不爲謁聖云, 極爲寒心。 今此文武科, 明日無遺謁聖事, 令該曹各別申飭爲之。”


○傳曰: “本月十七日飮福宴殿坐時, 宣政殿內, 塵埃全不凈掃。 當該司鑰推考。”


○傳曰: “親臨習陣, 以本月二十九日退定, 而二十一日郊外觀武才先行, 武臣宗室正二品以下及武臣禁軍都監武士中騎射、馬上才人及砲、殺手, 竝抄出, 當日內規矩書啓。” 兵曹啓曰: “武臣正二品以下觀武才則以庚戌年規矩, 已爲書啓矣, 宗室觀武才, 亂後未嘗有親臨之擧, 只有宗室別試射規矩, 故以此書啓矣。 但取考庚戌年觀武才規矩謄錄, 則各樣書啓落點, 而武臣二品以上則厥數不多, 故不爲初試直擧觀武才, 堂上以下, 自曹取才入格人書啓觀武才, 砲、殺手, 亦不爲取才, 直擧試才云, 而近日連有擧動, 許多武士, 勢難及期試取, 從擧案爲之乎? 且禁軍則毋論未出身, 竝擧乎? 只出身試取乎? 宗室亦爲試才, 書啓入擧觀武才乎? 何以爲之?” 傳曰: “知道。 日期已迫, 何可先試? 只抄出能射者書啓。”


○政院啓曰: “自上調攝之中, 累經大禮, 勞動已極。 況此寒候, 若行郊外擧動, 則有妨調攝。 請郊外凡擧動, 竝命停止。” 答曰: “予素患火證, 凡疏箚啓辭, 只添予火證而已。 秋成後講武, 實乃安不忘危之意也。 況當此時, 其可已乎? 予候當參酌爲之, 勿爲煩啓。”


○兵曹啓曰: “禮曹公事, ‘親臨試閱時, 以上下皆戎服定奪矣。 但都監與兵曹事目磨鍊中, 必有援例擧行之事, 請令兵曹及都監, 竝爲參商施行, 何如?’ 啓依允矣。 考諸前例, 自上馬坐具戎服, 毋論侍臣、百官、將士, 皆以戎服, 而但兵曹、都摠府常時擧動時, 以器服侍衛, 器服亦是戎服。 兵曹、都摠府器服, 禁軍具甲胄, 其餘扈衛諸將及侍臣百官, 竝以戎服侍衛事, 事目中添入(之意, 敢啓)。” 傳曰: “依啓。”


○備邊司啓曰: “我國南隣島夷, 北接山戎, 自古用武之國, 莫我國若也, 而兵、曹/農無別, 究其實, 則率皆無用之兵也。 臣等愚意, 中外正軍之外, 如軍功雜職、書吏、僧徒、卿/鄕吏、官屬皀隷、羅將、漕軍、水軍、驛卒、山尺、才人、白丁、諸色匠人、公私賤、各項保率之類, 竝皆常時調兵所不及者。 其中必多才勇堪爲戰用者。 方當危急之日, 若能推誠開諭, 啗以厚賞, 則豈無偕作而同仇者哉? 令兵曹別立事目, 急急擧行爲當。” 傳曰: “依啓。 予意則兵、農速爲區別, 而如此召募之類, 休養輪回戍邊可矣。 更議以處。”


9月 20日[편집]

○己未九月二十日己亥傳曰: “謁聖時出題太晩, 故事事窘迫。 今此謁聖時, 焚香後, 卽令儒生入明倫堂庭, 而早爲出題。”


○司憲府啓曰: “近年虛僞成風, 有賞無罰。 宗室之納物于都監, 終享平生之榮富, 豈不怪哉? 至於納石若干塊, 以監令得受二三品實職, 言其直則一等之祿, 足准其價。 非但名器之猥濫, 國儲之虛竭, 莫甚於此。 請納物宗親等爲君、爲都正者, 一切削去。” 答曰: “徐當發落。”


9月 21日[편집]

○己未九月二十一日庚子王出幸慕華館, 觀武才。


○傳曰: “砲手別監, 自前亦爲試才矣, 習陣日, 竝令入試。”


9月 22日[편집]

○己未九月二十二日辛丑李士慶爲大司諫, 柳仲龍爲掌令, 安景深爲弼善, 柳汝恒爲持平, 柳韡爲獻納, 李志定、金崙爲正言。


9月 23日[편집]

○己未九月二十三日壬寅營建都監啓曰: “鄭大海, 今將發送江原道矣。 江原一道, 人民淍弊, 自十許年來, 困於伐木之役, 故上年冬, 自上特軫艱苦之狀, 許令給價貿得, 而公家之事, 雖欲損上益下, 猶未免抑勒致怨之事。 況今年失農, 前古所無, 若驅迫飢困之民, 責之以莫重之役, 則抄兵運餉之餘, 萬無支吾之勢。 柴木前市人等, 上年逢授十同之木, 今年來納二千條。 此則平價准換, 渠輩亦無冤悶。 今亦依上年例, 分給木同, 使之預爲賖給於山谷居民, 以爲明春收合上來之計, 而鄭大海亦爲量給木同, 勸諭各邑, 一依柴木前市人等(換貿)之規, 雇得水手, 作筏流下, 而兼用官力, 巡行程督, 則其勢必易於市人之事矣。” 傳曰: “依啓。 慶德宮幾盡造成, 而材木不爲撙節, 年年斫伐, 予用憂悶。 然事勢如此, 更加詳量, 明年修粧材木應入數磨鍊, 鄭大海急急下送, 以可用材木募得上送, 勿以湖西不用材木, 苟充伐送, 而(如此事), 勿徒委于邑人, 大海必親見詳察貿送事, 十分申飭(以送)。”


○傳曰: “雨勢如此, 更爲祈晴事, 言于該曹。”


○傳曰: “大駕詣文廟幄次後, 急急百官班齊, 行焚香禮, 禮畢還幄次, 卽幸明倫堂, 早出書題, 毋留一刻(事, 政院察爲)。”


○備邊司啓曰: “西北可虞之機甚多, 添兵、運餉等事, 前後申飭, 非一非再, 而目今虜勢日盛, 秋防正急, (轉漕、調兵,) 尤不容晷刻遲緩, 而兵則卽今見兵, 其數不多, 合氷節迫, 防禦空疎, (委屬可慮)。 令兵曹急速稟奪(擧行)。 糧則兩湖之米, 分作三運, 已令該曹催督矣。 秩高大將, 領率重兵堅守事, 則令體察副使擇其形便, 定將把守爲當。 (此等事意, 體察副使及兩道巡察使、防禦使、助防將等處下諭, 宜當。) 南以興、李琰等, 亦速發送, 使體察副使隨處調用, (允合事機。 敢此竝啓)。” 傳曰: “依啓。 設科各道, 勿狹規矩, 廣取武士, 則十餘萬精兵, 不難得矣。 且壬辰亂後, 出身亦至累萬, 雖或死亡, 餘存者必多。 急急抄括, 分戍西北, 而表表有才者, 隨闕調用於邊將等職, 則足致人心之興起矣。 竝令該曹速爲詳議以處。 巡邊使若擇送, 則不患將帥之無人。 南以興上來未久, 觀勢調用, 李琰年老, 以年少有才略驍健武臣, 擇送可矣。”


9月 24日[편집]

○己未九月二十四日癸卯舟師廳啓曰: “水操時舟師、格軍, 則雖以三江居民, 搜括充數, 而至如各舡所騎砲射手, 則當用都監軍士矣。 第念行幸時, 扈衛軍, 雖有水原軍五百名, 而似爲不足。 竊聞江華束伍軍兵, 頗解水操節次, 請令本府中軍沒數率領, 今月二十九日來點, 過水操後下送事, 令各曹急急擧行, 宜當。 敢啓。” 傳曰: “依啓。”


○左議政朴弘耉啓曰: “臣於今朝, 伏承召命, 馳詣闕下, 注書來宣旨意, 乃議勳事也。 夫賊筠兇逆之狀, 實前古所未有之賊也。 聖上燭幽而發姦, 誅討旣加, 兇黨伏辜, 其戡定禍亂, 再安宗社, 莫非聖上之功, 則今日群下之情, 惟在於揄揚聖德之萬一耳。 前者韋布抗疏、政院陳啓, 以至三司, 同然一辭, 籲呼於冕旒之下者, 正爲此也。 在廷臣僚, 日俟兪允之旨, 而自上崇執撝謙, 又下議勳之敎, 臣不勝驚惶。 聖上之除此兇, 無競維烈, 豈以莫大尊崇之典, 反後於群下不必議之勳乎? 臣曾於變初, 旣承命獻議, 只陳徽稱之所不容已, 今不敢更有辭說。” 答曰: “未勘諸勳甚多, 而因大臣有故, 今至六七年, 不得策勳。 應參人次第作故, 予用愍惻。 況邊事日急, 速爲議勘。 (上號事則)諸卿爲國戡難, 策勳行賞, 例也, 自上有何可紀之勞而加上之號乎?”


9月 25日[편집]

○己未九月二十五日甲辰大司憲南瑾、大司諫李士慶、執義(吳汝檼)[吳汝穩]、司諫鄭道、掌令柳仲龍・蔡承先、持平黃中允・柳汝恒、獻納柳韡、正言李志定・金崙啓曰: “有其實, 則名固隨之。 堯以欽明, 而有放勳之號; 舜以濬哲, 而有重華之稱, 未聞謙讓而不居。 今日揄揚歸美之請, 聖上烏得而不從乎? 靖亂安宗社之功, 冠卓百王, 而終始撝謙而固辭則天下後世, 孰知聖上戡難之偉烈、賊筠射天之大罪乎? 請依該曹公事, 汲汲設局, 以完縟儀。” 答曰: “臺諫事君之道, 不外於格非補闕而已, 毋爲此蔑實浮誇之論。”


○弘文館亦上箚請之。 答曰: “予意已諭于兩司矣。”


○備邊司啓曰: “六鎭、三・甲則邊患之可慮, 無異於西方, 前後聖敎, 眷眷於此。 臣等豈不欲惕念奉行? 而顧無着實之事, 臣等之罪, 至此大矣。 添防之兵, 已令慶尙、江原兩道, 精抄入送。 依兩西之例, 六鎭、三・甲及吉州以南各處防守將領軍兵, 詳細開錄, 玆/竝與節制方略而急速啓聞事, 請下諭本道巡察使。” 傳曰: “依啓。”


○傳曰: “竊聞各道明火大賊處處竊發, 兩湖及畿邑都城門外, 尤甚云。 此雖出於抄兵饑饉之致, 然蔓則難圖, 一邊撫綏鎭定, 一邊譏察督捕(事, 下諭于體察使、各道監兵使處。 捕盜大將、新設捕盜大將, 竝命招言之)。”


9月 26日[편집]

○己未九月二十六日乙巳合司連啓, 請加徽號。 答曰: “已諭, 休煩。” 合司再啓。 答曰: “已諭。”


○左議政朴弘耉、兵曹判書柳希奮、判敦寧府事閔馨男、文平君柳公亮、刑曹判書李慶全、判尹韓希吉、工曹判書趙振、完昌君李覮、知中樞府事金存敬、左尹李慶涵、右尹閔仁伯、吏曹參判柳希發、戶曹參判權盼、兵曹參判柳慶宗、一善尉金克鑌、工曹參判朴鼎賢、刑曹參判趙國弼、靑寧君沈大復、杞原君兪大建、行判決事慶暹、行司直金大虛、行副護軍南以興、行副司果李成吉、益興君李應順、戶曹參議柳孝立等, 以逆筠伏誅上尊號事, 率百官庭請。 答曰: “不圖諸卿, 又爲此言也。 凡事有其實, 然後名亦隨之。 顧予惟庸, 辨之不早, 致令逆豎, 恣行胸臆, 社禝幾危, 人心大崩。 幸賴祖宗默佑, 兇賊伏辜。 追思至今, 俯仰有怍, 何可冒受虛號, 取譏後世? 斷無是理, 切勿更煩。” 此後三司及百官, 日三上請, 不卽從。


○傳曰: “中朝又將進勦奴穴, 其在我國防患之計, 尤當着實。 西北防禦, 各別急速善處之意, 言于備邊司。” 備邊司啓曰: “中朝之進勦奴穴, 果是的報, 則我國邊上之事, 尤爲可慮。 分兵把守, 着實隄備等事, 本司前後申飭, 非止一再, 而今則事機愈急, 請體察副使、兩界監兵使等處, 更爲下諭宜當。” 傳曰: “依啓。”


○傳曰: “目今合氷不遠, 邊備無形。 高談大言, 其可扶宗社之危亡乎? 依前傳敎, 急修答書, 速令鄭忠信、金彦春入送羈縻(事, 言于備邊司)。”


○傳曰: “議勳事, 再昨左相, 以問于領右相勘定爲啓, 而至今別無議處之事, 使議勳重事, 又將遲留, 似爲未妥。 自前議勳時, 大臣來詣, 先定元勳, 則命招元勳, 等第以啓, 例也。 明朝早招左相, 使依舊例詳察以處。”


9月 27日[편집]

○己未九月二十七日丙午答左議政朴弘耉上箚辭議勳曰: “設或庭請, 一邊議勳可矣。 許獄外, 癸丑以後他勳, 竝次第議勘。” 【箚見下。】


○朴弘耉等率百官復請上號。 答曰: “諸卿一啓, 已爲不可, 百僚咸造, 又何迫予? 君臣相須成體, 而上下意不相孚, 此豈忠厚之道也? 矧惟今日, 實非群工廢事之時, 亟停退去, 各察其職。”


○仁城君珙、寧堤君錫齡、豐海君、珍陽都正聃齡等, 率(堂下)宗室, 請上尊號。 答曰: “廷臣之請, 已爲不可, 宗戚諸卿, 又何如是? 無其實而有虛名, 人謂斯何予? 雖不明, 寧容自欺? 宜察予情, 勿爲更言。”


○政院請上尊號。 答曰: “政院亦爲此言乎? 予意已諭于大臣等, 勿爲更煩。”


○備邊司啓曰: “備忘記: ‘大槪張晩引見時, 以爲添兵五萬可守云。 添兵五萬, 雖不得一時調入, 四萬則勿減, 急急調發, 入送關西。 且此賊不無衝斥咸鏡南道之理, 添兵、運糧等事, 亦各別議處。 賊若長驅, 則以我疲卒, 其何抵當乎? 一邊羈縻, 一邊申飭防備, 使無一毫虛疎之患’事, 傳敎矣。 近日賊勢未呑遼、廣之前, 似無專意我邊之患。 但我國父事天朝, 恐我之議其後, 或不無加兵邊上, 以爲恐動之計, 在我防備之急, 最甚於前。 以西邊防備言之, 四萬之卒, 其於把守要衝, 猶懼不贍, 而亦何能容易辦得? 自前西北添防, 必調三道之兵, 十數年來, 徵發不休, 民力已困。 況今大無之災, 三道尤甚, (此時簽兵, 其勢極難, 意外可虞之事, 誠如前日上敎, 而)國家根本專在三南, 竝抄三南之兵, 似非長算。 臣等之意, 黃延、平安, 境接胡地, 備嘗虜情, 苟得其精銳, 則其於防邊, 實有可恃。 兩道凡係役民之事, 一切蠲減, 使之悉意征繕, 則四萬之卒, 自可調聚, 而軍中糧餉, 亦可資辦。 無論進上方物、貢物及營府郡縣責民需用之物, 竝皆限年革罷, 至於公私賤、及內奴、及營屬及諸色工匠、閑雜、白徒, 悉發爲兵, (亦限事定間,) 調用於防守, 則可免遠地驚擾(騷屑)之弊。 咸鏡道亦一體施行爲當。” 傳曰: “以兩西之民, 簽發爲兵, 何以防守乎? 必須廣取武士, 而亂後出身, 亦速調發, 可得其力, 急先察行。 進上方物事, 近當處置矣。 營府、郡縣責民需用之物, 限年革罷(事, 依啓), 貢物(事)令各該司議處。”


9月 28日[편집]

○己未九月二十八日丁未謝恩使啓曰: “今番謝恩馬匹, 多至六十, 正當遼塞軍興草枯之時, 而一日所喂, 該曹以銀二分磨鍊, 只給四十日之需其間。 雖無留滯之弊, 未免飢餒之患, 況今多事之時, 意外之患, 難保其必無, 別芻豆價, 令該曹優數題給。 且臣等一行原盤纏等物, 亦令該曹照例題給。” 傳曰: “允。”


9月 29日[편집]

○己未九月二十九日戊申傳曰: “郊外終日擧動, 宮闕扈衛, 不可不嚴密, 左右捕盜大將, 宮城嚴密扈衛, 而郊外則御幄近處, 新設捕盜大將, 領軍士譏察雜人, 城門別將亦爲擇定嚴守事, 令該曹察爲。”


○傳曰: “昨日習陣時, 放砲天鵝聲, 大駕到軍門後乃作, 而左右結陣, 亦爲近狹, 故御乘馬等, 皆驚送云。 一依庚戌年例, 大駕雖遠望見陣外, 先作天鵝聲, 而左右結陣, 亦稍退, 勿爲狹窄(事, 詳問于都監老吏, 各別察爲)。”


○備邊司啓曰: “自前廣取武士, 其弊無窮, 軍額減耗, 人才難得。 卽今邊上可虞之機, 日甚一日, 臣等之意, 西兵簽抄一事, 更賜睿裁。 設科之擧, 雖不得不爲, 設場擧行之際, 必不及氷合之節, 請令該曹量定規矩, 別立事目, 從略試取。 西北防禦緊歇、道里遠近參酌, 入防期限, 預爲定奪, 移會各道亦當。” 傳曰: “依啓。 兩西公私賤、白徒, 其果能遏此滔天之賊勢乎? 雖或取人, 卽爲充定軍額, 則有何減耗之事乎? 十萬雖不得取之, 二三萬不可不取, 急急稟定規矩, 廣取於各道。”


○傳曰: “國事艱危, 賊勢日熾, 人心不測, 邊圉疎虞, 饑饉荐臻, 土賊竊發, 予中夜無寐, 坐而待朝。 此誠何時, 而徒尙文具之事, 不思宗社大計乎? 上號設或可爲之事, 虜騎長驅, 則何暇行禮乎? 況又不必爲之事乎? 雖以唐差官方留之前, 答送差胡, 其可謂差官至今仍留乎? 此時只依前日傳敎之辭, 入送鄭忠信輩, 則庶或姑紓目前之兵禍, 而合氷已迫, 尙且玩愒, 不爲善處, (來月間,) 江氷一合, 長驅直擣, 則未審諸卿, 以何兵守禦却賊乎? 宜體予言, 急急議處。”


○兩司合司請上尊號。 答曰: “予聞古語, 云: ‘前事不忘, 後日攸戒。’ 粵在上年, 迫於群情, 冒受虛號, 有司援例, 仍行壽宴, 其時經幄陳箚, 此非張樂受宴之日云。 是言正中時弊, 眞格非之忠謨也。 況當今日, 豈容再誤? 宜察予情, 亟停勿煩。”


9月 30日[편집]

○己未九月三十日己酉監試會試二所應辦官, 以試官意啓曰: “初場二十九日, 詩賦書題旣出, 有一二人擧子, 執司憲府羅將來言曰: ‘此漢封出書題於門外, 其封出之書, 亦得呈上。’ 云。 臣等取考其封書, 果詩賦題, 借述送人之事也。 問其羅將, 則其封書乃擧子幼學尹昌震之所給, 而使傳於門外羅將者也。 近來科擧用術之弊, 一至於此。 尹昌震等, 請令攸司, 囚禁依法重治何如?” 傳曰: “允。”《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四十四


光海 十一年 十月[편집]

10月 1日[편집]

○己未十月初一日朔庚戌答昨日藝文館箚曰: “此豈秉筆之官所陳請乎? 勿爲更言。”


○弘文館上箚, 請上尊號, 合司請上尊號。 答曰: “三司之職, 以繩愆閉邪爲貴, 日進遜志之言, 勸加無實之號, 予竊異焉。 舍舊圖新, 勿爲太煩。”


○答金繥疏曰: “上號事, 非爾所敢與論也。 他餘事, 當令議處。” 仍傳曰: “此疏使於議勳時處置。”


○百官啓請上號。 答曰: “事可從也, 一言足以動聽, 如非其實, 雖一日十章, 不過文具。 顧予誰欺? 寧不汗顔乎? 莫謂予悅人譽己, 念終始事君以實。 予言不再, 勿爲强煩。”


○宗室啓請上號。 答曰: “廷臣之啓, 已爲不可, 況宗戚之卿, 何煩更請? 予無功蔑德, 已受之號, 亦已取笑當時, 貽譏後世, 常自怩忸, 不寧于中。 豈可更受虛號, 益重罪戾? 宜諒予情, 須勿更煩。”


○(合司再啓、百官再啓、宗室再啓。 答曰: “事不可從, 時不可爲, 予何欺心? 莫如速停。”)


○(百官三啓、宗室三啓、合司三啓, 竝不從。)


○(侍講院上疏, 請加尊號。 答曰: “不可從之意, 已諭于朝廷矣。”)


○司諫院啓曰: “近來倖門大開, 廉恥都喪, (識者之寒心久矣)。 禁府經歷金繥圖濟己私而嫌其無名, 假托上號, 冒陳一疏, 虛張其祖父悌甲之功, 至請策勳, 其懷詐無恥, 愚弄朝廷, 莫此爲甚。 悌甲不過以守土之臣, 臨亂節死而已, 褒贈之典, 皆已擧行, 則國家之待悌甲, (可無憾矣。 未知此外,) 又何加焉? 謂以死節而可錄, 則壬辰、丁酉之間, 死節者何限; 謂以力戰而可錄, 則晉州、錦山之役, 力戰者非一。 (而未聞一人收錄於鐵券, 則)金繥(之欲請勳錄者, 抑何功歟? 曾在先朝, 與大臣, 採一時公論, 定功行封, 其時悌甲之子時獻方在宰列, 亦不敢有此希覬之心, 到今二十餘年之後,) 敢生奸濫之計, 嘗試君父, 倖於萬一, (此路一開, 後弊難防。 如此)猥屑極矣之疏。 居喉舌之地, (任惟允之責者, 所當)嚴辭峻責, 而矇然捧入, (極爲非矣)。 請金繥罷職不敍, (上疏判付, 勿爲擧行,) 當該承旨推考。” 答曰: “徐當發落。”


○司憲府亦論金繥, 不從。


10月 2日[편집]

○己未十月初二日辛亥傳曰: “初六日習陣後, 只都監殺手馬上才試才、宗親文臣試射爲之, 他餘試射試才, 初十日弘化門外爲之(事, 令該曹察行)。”


○幼學陳起誠上疏, 大槪“速膺上號之請, 以慰臣民之望, 次擧錄勳之典, 以及當時同德之臣。” (事呈政院。)


○(百官啓請上號, 批答封下。)


○(合司啓請上號。 答曰: “可從之事, 則不從乎?”)


○(宗室啓請上號。 答曰: “不可從之事, 勿煩。”)


○(弘文館上箚, 請上尊號。 答曰: “不可從之事, 勿煩。”)


○(合司再啓、宗室再啓、弘文館再箚。 答曰: “勿爲强瀆。”)


○(翊衛司上疏, 請上尊號, 不從。)


○館學儒生鄭遴等上疏, 請上尊號。 答曰: “此非首善諸生所可陳請。 退去讀書, 以爲修己事君之根基。”


○(百官再啓。 答曰: “提起不當爲之論, 强予不可從之事, 是何道理? 亟停勿煩。”)


○(百官三啓。 答曰: “可從之事, 則何用累日相持, 以致百僚之廢事乎? 徒煩無益, 莫如速停。”)


○(合司三啓。 答曰: “已諭, 休煩。”)


○(宗室三啓。)


10月 3日[편집]

○己未十月初三日壬子傳曰: “謁聖, 以十五日退行。”


○(合司啓請上號, 不從。)


○(弘文館上箚, 請上尊號, 不從。)


○(百官啓請上號, 批答封下。)


○(弘文館再箚、百官再啓, 不從。)


○(宗室啓請上號。 答曰: “予意已諭于大臣矣。”)


○(合司再啓。 答曰: “已諭。”)


○(宗室再啓。 答曰: “已諭, 休煩。”)


○(合司三啓。 答曰: “不允。”)


○(百官三啓。 答曰: “已諭。”)


○(宗室三啓。 答曰: “已諭。”)


○(以前知事李廷龜爲陳奏使。 先是, 廷龜以不參廢母廷請, 臺諫方請遠竄, 待命國門外。)


○千秋使李弘冑、聖節使(南撥)[南橃]等在燕京, 以徐光啓、張至發等奏本馳聞。 其奏曰:左春坊左贊善兼翰林院檢討徐光啓, (謹奏爲遼左阽危已甚, 職心感憤益切, 敢陳愚慮, 以圖萬全, 以攄忠悃事。) 伏見逆奴稔禍, 建國僭號。 攻陷開原, 將士覆沒, 遼陽、廣寧, 岌岌不保, 關內人心, 惶惶靡措。 此其勢, 非昔年之俺答, 實宋朝之兀朮、完顔亮也。 因條邊上事宜, 其內一款一一, 亟遣使臣, 監護朝鮮, 以聯外勢事也。 臣竊惟逆奴累勝, 未遂深入者, 後有北關, 前有朝鮮, 非彼貿首之讐, 則我懷恩之屬也。 今開原不守, 北關隔絶, 鞭長不及馬腹, 必且抵入于奴。 朝鮮則師徒喪敗, 魄悸魂搖, 昨傳謾書, 恐喝挑激, 鮮之君臣, 事勢狼狽, 旣爲遜辭復之。 繼以敗將俘軍, 羈留爲質, 且怵且誘, 遂入牢籠, 贄幣餼牽, 交酬還往, 鮮、奴之交已合, 當然無復東方之慮矣。 從此安心西路, 奚止唾手全遼? 射天逆圖, 殊未可量。 卽使遼左尙存, 而鎭江、寬奠, 再一有失, 朝鮮又爲異域, 後來合小攻大, 鮮或不從, 脅求假道, 易于反掌。 況奴之狼戾無親, 鯨呑莫厭。 弟壻至親, 皆殺而倂之, 何有鮮哉? 二者居一焉, 卽我水陸萬里, 皆爲寇場矣。 晉、楚爭鄭, 終春秋之世者, 爲其左投右重, 右投左重也。 今結好朝鮮, 旣是奴之狡謀, 則聯屬朝鮮, 卽爲我之勝算。 臣考古制, 天子使大夫, 監方伯之國, 漢開河西四郡, 通西域, 置護羌戊己校尉、都護長史司馬, 以控制諸國, 斷匈奴右臂。 監者察其情形, 護者扶其顚危也。 朝鮮形勢, 略似西域, 寇氛之惡, 亟於匈奴, 安可置之度外乎? 皇上數年宵旰, 殫財竭力, 爭滅國于强倭之手, 挈而與之, 今者不賴其用, 而棄以資敵, 失策之甚者也。 經臣楊鎬, 咨行該國, 激以大義, 勉以自强是矣, 大義彼所熟諳, 其如强威狡計, 誘脅百出, (宜須日夕提撕,) 至於自强之策, 則該國素習文弱, 豈能强勉? 臣之愚計, 謂宜倣周、漢古事, 遣使宣諭, 因以監護, 其國時與闡明華夏君臣, 天經地義, 加以日逐警醒, 使念皇上復國洪恩, 無忘報答。 再與點破奴賊之巧圖惡倂, 是其故智, 要盟僞約, 豈足依憑? 鮮之君臣, 明理蹈義, (如此面命耳提,) 寧無感動奮發? 察彼心神無二, 就與商略戎機, 令其漸强, 可戰可守。 若被誘脅, 情形變動, 便當責以大義, 一面密切奏聞, 以便措置防範。 (大都出疆機事, 難可豫擬, 摠其大指, 不出監、護二端。 儻合濟師及他申索, 亦宜隨時度勢, 斟酌聽許如此,) 卽狂謀無厭, 可以掎角成功。 若暫守封疆, 亦是輔車相依, 譬之奕碁, 雖布閑着, 實得外執, 必勝之術也。 此項差遣, 宜用大臣, 但恐事機難料, 仍須回顧國體。 若選取名將, 乃是戰守急需。 使事所重, 又非全在武力, 泛遣弁流冗職, 秪以辱國僨事而已。 竊考詞臣, 奉使該國, 自有成規。 臣今自薦, 願當此任。 遼事急切, 不必多抽士衆, 只須議定餉給。 聽臣選擇參佐義從二百餘人中, 帶巧工敎師, 以便相機應用。 臣本文儒, 未習軍旅, 封胥禪衍之功, 何敢遽爾自許? 至於古之良使, 傳其信辭, 士之有恥, 不辱君命, 臣雖不敏, 竊有庶幾之心。 但此擧, 兵家奇道, 雖事等班超, 而勢非强漢, 機會潛深, 法應祕密。 出疆之日, 身入羊群, 實垂虎口, 安危呼吸, 宜資權變。 事情遷貿, 難拘一律。 如蒙聖命, 特遣受命以後, 仍望稍假便宜, 以求克濟。 (伏乞聖裁。)雲南道御史張至發一本, “(爲遼勢已迫, 內固宜周, 謹陳一二防禦末議, 懇乞聖明, 亟賜允行, 以固藩籬, 以杜意外事。) 竊自我師, 三路喪衂, 三月以來, 諸臣(無日不虜氛是儆), 請經略、請閱視、請募兵, 皇上皆漠然置不報。 直至開原再陷而後, 經略熊廷弼之旨, 始得一兪。 廷弼壯猷素裕, 固雄足經略東隅, 然迫之于危急存亡之際, 眞有目不及瞬, 踵不及旋者, 卽有奇安施? 所恃者, 皇上軫危遼, 而惻然動念, 在廷諸臣, 有叩必從, 有呼必應, 幾轉危爲安之一機耳。 乃今請御文華殿, 冀罪已詔之下, 允枚卜之閣臣, 下考選之台省, 發塵積之內帑, 于以贊佐機宜, 劻勷時事, 又漠然置不報矣。 夫開原旣陷, 則北關援絶, 鐵、瀋勢孤, 則遼陽益急。 矧西虜交訌, 合勢長驅, 三坌河之險, 賊得以有之, 廣寧無完壁矣。 全遼去而山海危, 山海危而神京震, 天下事, 尙可言乎? 爲今之計, 首防山海, 以嚴門戶。 向者, 全遼無恙, 山海于神京, 爲藩籬, 今遼且累卵, 則山海爲緊要之門戶矣。 宜宿重兵一萬, 一大將提而鎭之, 庶兵聲赫奕, 而奴不敢長驅也。 次守通州, 以重堂奧。 通與京, 爲唇齒, (職向有京兵隷通訓鍊之議/儀)頃者該部議調總兵李懷信, 甚爲得人。 今以薊鎭缺將, 復調之薊鎭矣, 則通州當另擇宿將一員, 揀發京軍一萬, 令在通訓練, 以張神氣, 無論京師緩急, 足爲戎備, 卽薊門緩急, 亦可以壯聲援矣。 又次防天津, 以固運道。 天津爲漕運咽喉, 天津梗則咽喉塞。 該路已設有津營遊擊一員, 謂宜査其額兵若干再益, 以水兵二千, 選有智勇驍雄之人, 無論資格, 授以隄備千把之任, 令分統水兵, 以聽遊擊之指揮, 庶水陸兼備而運道可無虞也。 但今奴酋, 又脅結朝鮮, 朝鮮君臣惴惴自保, 能必其不陽衡而陰順乎? 陰順, 則舲舸南至, 進而窺登、萊, 深而窺徐、兗。 山之東、淮之南, 皆順流而下, 運道阻, 則京師有坐困耳。 亟宜添設道臣一員, 再選募海兵之善識風勢、水勢及工于舟舵者千名, 更調募浙、閩水兵數千名, 擇南將之善水戰者統領, 而以道臣專督操練, 庶賊舟不得南窺, 而海洋無警, 神京可坐奠矣。” 傳曰: “今見千秋使先來, 齎來徐光啓自薦出來上疏謄本, 不覺骨痛氣塞, 直欲蹈海鑽地而末由也已。 我國與此賊, 其果有如光啓疏中所搆之辭乎? 此人誣陷之慘, 甚於丁應泰之變也。 先王遭應泰之變, 尙不視事, 憂悶痛迫, 況此千古所無之大變乎? 其爲痛悶如何? 如何光啓出來云云之說, 自有東方以來, 曾所未聞, 若不急急處置, 則光啓雖曰不來, 又安知復有如光啓者乎? 以事理言之, 則依先朝李恒福入往例, 大臣所當疾馳赴訴於帝庭。 但今之大臣, 皆老病, 勢難往矣, 他使臣十分擇差, 急急入送, 快辨厚誣事, 當日內速爲議處之意言于。” 備邊司回啓曰: “臣等徐光啓疏辭, 其以我國與奴賊, 結好爲言者, 滿紙張皇而, 一則曰‘遜辭復之’, 一則曰‘遂入牢籠’, 一則曰‘贄幣交酬’, 一則曰‘棄以資敵’, 至以監、護二字, 顯作出使之名號。 乃曰: ‘情形變動, 便當責以大義, 密切奏聞, 以便措置防範。’ 云。 此由前日胡書之往復, 致有遼、廣之流言, 而熊經略問及於金緻、李覮等之行者, 無非流言之所中, 則光啓之謀, 亦必因此而發, 而許多辭說, 極其陰慘, 無形之言、罔測之計, 形諸文字, 略無顧忌, 其心已無我朝鮮矣。 臣等不忍正視, 極切痛惋之至。 一自喪師之後, 兩帥降在賊中, 尙保兇喘, 致令伊賊執而致書於我國, 行間於中朝, 轉輾流播, 疑以傳疑, 以至此耳。 近觀通報及前後使臣狀啓, 中朝之疑我, 不獨一光啓而已。 九卿會議覆題之辭, 其意亦同, 豈不大可懼哉? 不於此時, 專差具奏, 籲呼而痛辨之, 則市虎投杼之患, 難保其必無, 而他日無窮之禍, 將不可勝言矣。 陳奏使亟令該曹急速擇差, 奏文令承文院急急磨鍊馳啓宜當, 敢啓。” 答曰: “依啓。 凡事皆有事機, 一失事機, 則萬事皆不得順成矣。 況此辨誣之擧乎? 文書磨鍊非難, 而使臣差出不易, 此時何可拘常規乎? 廷請不參, 雖曰有罪, 二年減祿, 亦足懲矣。 壬辰亂初, 先王命放鄭澈、鄭彦智等被謫人, 至授體察之任, 況只論啓之人乎? 今此辨誣, 必須擇用華國手段, 李廷龜, 先朝亦嘗善爲辨誣, 以此差上使, 而副使則以尹暉差送。 尹暉有計慮, 可合矣。 書狀官則極擇三司出入有計慮人差下。 今月晦來月初生, 勿退發送。” 【時, 廷龜不參廢母廷請, 兩司請遠竄, 待命于國門之外, 起廢以遣。】


10月 4日[편집]

○己未十月初四日癸丑新設右邊捕盜廳啓曰: “省峴察訪林堜, 去九月二十九日下直, 以掃墳事, 過富平、衿川地境, 三十日初昏, 岐川邊賊儻持弓矢、刀、槍, 馬匹卜馬, 盡數奪取, 奴子二名, 亂斫斬頭, 林堜則僅以身免, 還到城外云。 京城至近之地, 官員行裝奪取, 人物二名殺害事, 極驚駭。 本廳方聞見跟捕, 而一過請下諭該道, 期於措捕之意, 敢啓。” 傳曰: “允。”


○(宗室啓請上號, 弘文館上箚, 請上號, 百官啓請上號, 合司啓請上號。 答曰: “予意已盡諭之, 勿煩可矣。”)


○(弘文館再箚、合司再啓。 答曰: “予意已諭于大臣矣。”)


○(百官再啓。) 答百官啓曰: “此非國家寧謐之日, 危機敗狀, 不一而足, 雖上下憂勤, 不遑暇息, 惟恐難救。 百僚曠職, 逐日煩擾, 國事之渙散, 有不忍言也。 何敢以予之無功蔑德, 召天災、歛民怨之故, 終拂群情? 當於議勳之後, 勉從卿等之請, 宜量予意, 亟停勿煩。”


○合司三啓答合司曰: “已爲勉從於朝廷之請, 勿爲更煩。”


○百官三啓曰: “臣等伏讀聖批, 有議勳後勉從之敎。 聖心已知輿情之難遏, 臣等如獲再生, 不知所諭, 第以國事方急而不遑察任者, 所重在此故也。 我聖上戡亂之跡, 非但有光於列聖, 其永有辭於後世。 群下之微勞, 不過職分之當爲而已, 雖或有收錄之擧, 安敢先議於上號之前乎? 伏願更加三思, 快賜一兪。” 答曰: “迫於卿等之請, 屈意勉從, 各察其職, 以濟艱虞。”


○合啓: “臣等伏聞徐光啓疏辭大略, 毛髮盡豎, 心骨沸驚, 直欲與光啓, 瀝血爭辨於天日之下而不得也。 讒人雖曰罔極, 而若無可乘之隙, 則雖有喙三尺, 烏得以售其奸乎? 孥戮之刑, 尙稽於降虜, 梁諫之行, 似歉於大義, 致令奸人, 得以藉口, 此臣等所以痛悶者也。 辨誣之擧, 日急一日, 而自明之道, 不在於口舌。 若不先破可疑之端, 則一介行李, 雖項背相望, 恐無益而徒勞。 窮天極地之冤, 將何日而得雪乎? 請姜弘立、金景瑞、李民寏及諸降虜等家屬, 一依法典照斷, 胡書之來, 一切嚴斥不答, 亟斬金彦春, 一以明事大之義, 一以絶中朝之疑。” 答曰: “當與廟堂議處, 勿爲煩論。”


10月 6日[편집]

○己未十月初六日乙卯王幸慕華館, 親臨習陣, 觀武才夕還。


10月 8日[편집]

○己未十月初八日丁巳傳曰: “都監軍兵乃是先朝與柳成龍、李德馨等, 十分講定, 設局訓鍊之事, 而到今軍兵, 老殘甚多, 優恤之事蔑如, 誠可惜也。 今可詳議振作應募之策, 精抄添作隊伍, 加數四五千, 常加訓養, 另爲撫恤給餉等事, 亦爲從長措置(事, 令都監議處)。”


○司憲府啓: “前府使李昇, 本是鄙瑣門蔭之人, 少無可稱之事, 至陞二品。 利人財貨, 以其子基安, 作贅於逆臣李弘老之女, 其不有國法, 給婚逆産之罪, 不可不懲。 請削去仕版。 (凡擧動時禮貌, 通禮院專掌, 而初六日親臨習陣還宮時, 敦化門外, 假通禮偃然退在, 專不察任, 極爲駭愕。 當該通禮, 請命罷職。)” 答曰: “依啓。 (假通禮推考。)”


○有政。 以李覮爲戶曹判書, 鄭廣敬爲舍人, 朴弘美(爲)兵曹佐郞。 傳曰: “慶尙監司鄭造, 有應受賞加, 今政加資, 全羅監司柳穡加資。 柳穡、鄭造, 竝加嘉善。” 【皆以營建助工故也。】


10月 9日[편집]

○己未十月初九日戊午傳曰: “李廷龜、尹暉等所啓, 急急停論, 使速出仕察任事, 命招兩司言之。”


○司諫院啓曰: “禮曹佐郞韓正國冒占科第, 行己麤鄙, 處事顚妄。 頃日郊外擧動, 公然穿着無文紅紗表衣, 上下大小人員, 莫不駭視嗤罵。 其犯禁怙侈之習, 不可不懲。 請命罷職。 典籍朴文溟, 往年增廣初試, 以差備官擧子試券, 潛自換易, 以入格者爲落, 以見屈者得參, 用心之奸巧極矣。 請命罷職不敍。” 答曰: “韓正國先罷後推。 朴文溟事徐當發落。”


○司憲府啓曰: “近來科擧奸濫之弊, 愈杜愈甚, 今番監試會試, 外場之作不公之選, 近者所無。 姑以奸狀現著者言之, 一所考官柳公亮, 叨據首座, 專事行私, 出題之際, 不問左右, 不考書冊, 兩試書題, 盡爲自出。 使(其奴子, 出入外間, 少無所忌。) 追入解字童奴, 交通門隙。 (綢繆蹤迹, 不一而足。) 及其科次, 取舍高下, 專任己意, (參考之官, 少拂其意, 輒張目咆哮, 大肆氣焰。) 雖文理不續之作, (渠若欲取, 則百般用術,) 必置選中, 雖十分佳製, 諸考官稱賞, 則必以朱筆濃沫, (摽之使不得更言,) 同參考官, 至欲(出來)陳啓待罪(者有之), 參試官亦皆被辱, 袖手坐視, (任他所爲, 則公亮益復無忌, 出榜之時, 一一更閱試券, 或陞或黜, 滿意而止, 渠所親切者, 皆參其選,) 使國家(堂堂)至公之擧, 爲(一)公亮手所壞, 此誠設科後無前之大變也。 (試圍中)監察之任, 專飭巧僞之事, 而一所監試官閔應亨, 與公亮同心行詐。 昏夜(往來于公亮所宿處), 附耳密語, 試軸中切、不切, 參、不參之人, 無不預告, (使之更告變幻,) 應亨之蝨附公亮, 以助陰慝之罪, 亦不可不懲。 請公亮、應亨, 竝命削去仕版, (以重科擧之法)。 且公亮(一生行己), 麤鄙無恥, (曾於場屋, 行私被罪之狀,) 國人所知, 而吏禮曹同議注擬, 不能詳察之失, 亦所難免。 堂上、色郞廳竝推考。” 答曰: “依啓。” 【時, 公亮爲上試官, 欲矯行私之弊。 擧子之潛通考官, 宿構善製者, 盡黜之, 由是被參。】


○司諫院啓曰: “賞功策勳, (乃有國之)莫大擧措, 自古帝王, 莫不愼重。 (故雖於創業之時、中興之際, 所封功臣, 猶不過數十而止, 考諸史牒, 歷歷可紀。) 越在我國, 代有勳籍, 而罔功冒錄者, 絶無聞焉。 (試以)先朝(事言之), 汝立之變, 起於搢紳, 而所錄者二十餘人。 夢鶴之亂, 陷沒城邑, 而淸難功臣, 亦只四人, 至於光國(同慶)扈聖(酬勞皆循公議), 少無濫及(者, 聖上之所當遵而勿失者, 非先王已行之成憲乎?) 而竝錄推官, 乃始於乙巳僞勳, 則推官參勳, 亦非古例。 況潛囑元勳, 指以爲傳言通書往來有功, 而國人所不及知者耶? (築壇而祭,) 歃血而盟, 告諸天地、祖宗, (勒之金石、鍾鼎,) 雖人君, 亦不可容(一毫)私意(於其間), 彼元勳大臣, 其何敢任情(低昂)濫錄(其不當錄之人)耶? 往年翼社策勳(之日), 創開無前之例, (假令其時, 參錄之人, 果皆有忠勞之足紀,) 後日希覬之徒, (未必不)以此(勳爲)藉口(焉, 此正所謂始之不謹, 末流難防者也)。 今者勘勳之命一下, 無恥之輩, (潛形匿影,) 昏夜奔走, 人人自以爲參錄。 聖上在上, 保無混淆之患。 第近年以來, 公道掃地, (私情大行,) 辟於所親, (淊淊皆是, 則)安知議勘之間, 不有冒濫之弊耶? (今日各樣議勳, 皆是聖上誠意格天、神武戡亂, 則大臣以下, 不過奉行聖算而已, 其敢貪天之功, 自以爲己力乎?) 請推官及問事郞廳等, 皆從以日月久近, 以幾朔以上定限參錄之限, 其餘則功勞表著衆所共知者外, 一切勿許濫錄。 前後冒呈上疏、上言, 竝勿擧行, (一以杜奸細僥倖之心, 一)以重國家策勳之擧。” 答曰: “當議處。”


○陳奏使李廷龜辭職上疏曰: “臣冥升不止, 過福召災, 自速罪戾, 爲世大僇。 栖遑郊外, 分甘誅竄, 聖恩如天, 尙今寬貸。 臣之始願所不及, 此席藳囚首, 與死爲隣, 不意天日之光, 乃及於覆盆之下, 拔臣罪籍, 授以重任, 聞命驚惶, 久而靡定, 感激恩私, 涕淚盈襟。 同時被譴之人, 俱在待命之中, 而臣獨首蒙湔滌, 念臣, 何人獲此不世之恩? 一死之外, 更無報答之路。 臣雖大病未蘇, 柴頓已極, 一縷之命, 尙在喉間, 顚仆之前, 何敢言病? 主辱臣死, 分義當然, 赴湯蹈火, 亦不敢辭, 況朝天乎? 但當收召驚魄, 驅策殘軀, 以效臣節之萬一而已。 第念臣之負犯, 非是淺鮮罪過, 尋常彈劾, 律名極重, 公議至嚴, 設令臣實有專對之才, 猶不敢偃然承當, 況臣空疎, 本無所能。 昔也猶不如人, 今又加老矣, 有何精力, 可堪此幹? 深恐幸/辜恩誤事, 終累聖明之特簡也。 回偟踧踖, 措身無地。 伏願聖慈察臣情事, 亟收成命, 以安愚分, 以濟國事。 (臣不勝瞻望祈懇之至, 謹昧死以聞。)” 答曰: “廷請不參, 在於身病所致, 則何必到今, 引而爲咎? 我國被誣之痛, 窮天極地, 卿可竭誠, 洞辨此誣, 則其功勳, 足以昭華簡策, 輝映宇宙。 宜勿控辭, 更加盡職。”


10月 10日[편집]

○己未十月初十日己未王出御敦化門, 觀武才。


10月 11日[편집]

○己未十月十一日庚申王御敦化門, 觀武才。


○傳曰: “敦化門外御座處, 吏胥輩紛沓出入, 至於閭閻雜人, 攔入橫行, 而無人呵禁, 兵曹色郞廳推考。”


10月 12日[편집]

○己未十月十二日辛酉備邊司啓曰: “平安防禦使安衛拔自罪籍, 授以重任, 所當感激洪造, 效死圖報之不暇, 而(不思國恩之重, 反生圖避之計,) 敢以身病, 偃然狀啓, 極爲痛惋。 (使之)白衣從軍, 立功自效, 宜當。 西邊將領, 只有李興立、安衛二人, 而巡邊使遞差之後, 其代尙未差送, 防禦使又爲改差, 邊事虛疎, (委屬可慮)。 請防禦使汲汲擇差, 一二日內發送, 而巡邊使差送啓辭, 快賜睿裁, 急差下送之意, 敢啓。” 傳曰: “疾病, 人所難免, 安衛, 百戰驍將也, 豈可無故白衣從軍乎? 人皆解體矣。 勿辭調理, 盡心察職事, 回諭。 巡邊使從當發落。”


10月 13日[편집]

○己未十月十三日壬戌備邊司啓曰: “去年秋, 有司堂上直宿事, 命下, 而因本司啓辭, 諸堂上輪回直宿矣。 今亦依前諸堂上直宿之意, 敢啓。” 傳曰: “本司有司堂上, 多至四員, 以有司堂上輪回入直, 他堂上勿爲輪直。”


○傳曰: “李廷龜等, 速爲給祿, 治裝以送事, 言于該曹。”


○傳曰: “近日紀綱蕩然, 人不畏法。 君上頻數講武, 則爲人臣, 何敢生怠慢之心乎? 昨日擧動, 宗宰落點後, 稱病者甚多, (至以摠管、雲劍臨急充入。) 我國人心, 不識君臣分義甚矣。 (宗宰如有稱病)不進人, 老病者外, 竝罷職, (勿令臨時稱頉。 宗宰、別雲劍諸將單子, 當日內, 竝書啓事, 察爲)。”


○司憲府啓曰: “(東方朔, 少遺殿前, 未免御史之彈駁。 古之近侍者, 或含香而去臭, 或薰沐而齋明, 其意豈偶然哉?) 頃日親試武藝之時, 禮賓正申得淵, 以試官, 坐天威咫尺之地, 被酒嘔吐, 不敬孰甚矣於此。 請先罷後推。” 從之。


○陳奏使李廷龜祕密箚子:臣伏見徐光啓疏揭一款, 語甚機巧, 計亦陰慘, 讀之未了, 心腸震悼。 國事種種不幸, 降將尙在賊窟, 自圖生還, 誘賊以通好之謀, 賊亦餌降將以脅和。 欲絶內顧, 專意南侵, 朝廷策無奈何, 未免往復羈縻。 遼、廣之間, 流言布滿, 天朝之人不察我之實情, 執迹之似, 以實其疑我之說, 似不獨一光啓也。 通報及諸疏謄本, 臣無路與聞, 昨偶因人得見雲南御史張至發一本, 則有曰: “奴酋脅結朝鮮, 朝鮮君臣惴惴自保, 其不陽衡而陰順乎? 陰順則舲舸南指, 進而窺登、萊, 深而窺徐、兗。” 云, 其構捏無形之慘, 無異於光啓, 誠可痛也。 光啓遼疏條陳諸策, 頗似識務, 故臺閣諸臣, 或云: “壯其義膽, 服其忠猷”, 或云: “曉暢兵事, 智略出人。” 聖旨久不准下, 則六部伏閤, 聯疏催下, 兵部尙書黃嘉善, 一言持難, 則科官劾以誤國, 請申三尺。 光啓之負天下望, 其議之爲一時重, 據此可見。 今於奏中, 只將光啓疏辭, 單擧陳辨, 有若專攻其說, 則光啓便爲我敵, 科道諸官之右光啓者, 必紛然而起, 攘臂而攻我, 不遺餘力矣。 奏下該科, 先被科參, 則非但誣不得辨, 抑恐益受其誣, 使臣雖碎首搥胸, 何能釋其衆怒乎? 奏文中竝及張至發疏中之語, 委曲陳辨, 而其徐其張, 竝不必擧名指斥, 似爲宜當。 仍竊伏念, 欲人之不疑, 當先爲可信, 事無可信, 則求而釋疑, 益致其疑。 辨今日之誣, 莫如盡助順之誠; 助順之實, 莫如盡防守之備。 置重兵於江上, 一以助天朝掎角之勢, 一以防老賊豕突之患, 最爲今日急務。 而天不助宋, 又値萬古無前之凶歉, 中外赤立, 公私塗炭, 數萬之軍, 何以接濟? 諸路調度之臣, 括盡溝壑之血, 以救庚癸之呼, 而重溟風浪, 十不致一, 千里飛輓, 僵仆相望, 不出數月, 陣前之卒, 非枯死則自潰耳, 奚但脫巾之變而止哉? 民間粒米已竭, 假使金帛山堆, 何處備辦? 到此地頭, 雖智如良、平, 勇如關、張, 無用武之地矣。 雖曰如此, 而天朝儻於明春, 進兵奴穴, 一紙徵兵, 則其敢曰無軍無食, 而不應詔命乎? 竊聞遼、廣之間, 比歲豐登, 餘糧棲畝, 而民無固志, 賤穀貴貨云。 今若以兩湖應運之穀, 貿換銀子及他可換物貨, 且將欽賜萬兩之銀除出, 頒給陣亡, 若干之數, 盡送義州, 貿穀於中江, 則累萬之穀, 可以卽辦。 貿遷之利, 必得三四倍之剩, 而無舡運覆敗之憂, 免飢民負戴之苦, 其爲便益, 爲如何哉? 今宜移咨於熊經畧, 極陳今歲飢荒之狀, 仍請貿穀, 以爲邊軍之餉, 則經略必喜其拮据措置, 助順禦敵之實, 而許令開貿矣。 許之則誠爲大幸, 設令不許, 猶知我國飢饉殘弊之至於此極, 而日後徵發之時, 亦或因此而恕也。 且焰焇王/弓角, 禦賊之利用。 上年奏請, 至於欽賜銀三千兩, 使之許貿, 而兵部姑令先貿七百兩。 熊經畧亦問何不盡貿云。 今於臣行, 移咨兵部或經略, 請以餘銀若干兩, 加貿以來, 則感皇賜重征繕之意, 自然呈露。 非惟軍需有備, 實情可暴, 流言自息, 其於辨誣, 亦不爲無助。 請令廟堂覆議以處。 臣生入脩門, 感激鴻私, 今當去國, 竊不勝區區仰屋之憂。 適因使事, 竝陳瞽說。 取進止。答曰: “令備局議處。”


○備邊司回啓曰: “伏見我國村巷之間, 本不知用銀之事, 今雖分給銀兩而愚下孤兒、寡婦, 必不能持以易斗粟矣。 且分碎俵給之際, 必不入於貪官汚吏之手, 則反歸於奸吏猾胥之囊矣。 當此民間穀貴之日, 或以米太, 或以木匹, 准計代給, 則其歡呼感戴之情, 必倍於銀兩之受賜也。 且萬餘兩銀子, 如得貿穀於中江, 則其給餉之方, 委屬便利。 (非但本同之意如此, 群議皆以爲然。) 請依此曹事施行事。” 答曰: “欽賜銀子, 不可全然不給陣亡將士妻子, 一萬兩除出二千兩, 均一分給, 其餘銀子, 貿穀中江事, 着實擧行。”


10月 14日[편집]

○己未十月十四日癸亥司憲府啓曰: “近日政多恩貸, 有罪無罰, 訓致朝綱解弛, 怠慢成習, 將不可救藥。 頃日自上親試武藝之時, 受點宗宰, 稱頉者多, 至以雲劍差備, 臨時替塡。 (入對咫尺天威, 臣子之至榮也, 自非元是老病與倉卒患病者, 當奔走趨進之不暇, 而其日不參者,) 豈皆老病而然哉? 不過狃於怠慢之所致。 請受點不進者, 一一摘發, 先罷後推。” 答曰: “徐當發落。”


○有政。 以趙纘韓爲承旨, 李挺元爲典翰, 安景深爲校理, 尹聖任爲副校理, 尹知敬爲弼善, 李廷龜爲判中樞, 任性之爲兼弼善。 傳曰: “黃延兵使權餘慶, 依體察副使狀啓, 公洪水使柳琳相換, 而權餘慶, 他道兵使待闕除授。” 又傳曰: “全羅右水使元守身, 公洪水使權餘慶相換。 以李覮爲賑恤使。”


10月 15日[편집]

○己未十月十五日甲子兵曹啓曰: “自前廣取武士設武科(其弊無窮, 軍額減耗, 人才難得, 皆其廣取之弊也。 卽今西北邊上, 可虞之機, 日甚一日, 而添兵防戍之事, 茫無頭緖, 今月急務, 莫如兩西。 簽兵設科之擧, 雖不得不知委各道, 設場擧行之際, 必未及氷合之節也。 令該曹量定規矩, 別立事目, 從略試取, 入防期限, 預爲定奪, 移會各道, 亦當敢啓。” 傳曰: “依啓。 兩西公私賤白徒, 其果能遏滔天之賊乎? 雖或取人, 卽爲充定軍額, 則有何減耗之事乎? 十萬雖不得取之二三萬不可不取), 急急稟定規矩, 廣取於各道事, 判下, 而各道武士設科廣取, 規矩不狹, 參榜者必多, 遵倣上年庭試別試規矩, 六兩二矢八十步, 騎射一次二中以上磨鍊, 而六兩二矢俱入格, 似或不易, 二矢中一矢入格者竝取, 似合於廣取本意, 依此磨鍊何如? 此科係是別樣取人, 事體與水原、開城府庭試無異, 堂上官中曾經侍從有名望人, 各道各一員擇差, 各道京試官假承旨結銜下送, 以重體面。 試取後各其擧人來赴京師, 更爲殿試, 以定坐次。 累萬出身紅牌紙, 自該曹辦出無路, 令各其道准其入格名數紅牌紙, 官備入染, 一時來納書塡安室, 頒給宜當。 外方各道, 旣爲設科, 則京中似當一體施行。 請吉日推擇啓下京外一日竝設之意, 行移何如?” 從之。


10月 16日[편집]

○己未十月十六日乙丑王幸成均館謁聖, 取洪命耉等四人。


○傳曰: “前日推官問事郞廳論賞, 限何年已施賞乎? 更察以啓(事, 言于禁府)。”


○備邊司啓曰: “平安巡邊使(李興立代), 將爲差出, 而武將中可合此任者, 旣皆受任於西北, 歷數在朝者, 未得洽當矣。 如李箕賓履歷已多, 名稱亦著, 熟諳本道邊情, 最合此任, 而方在罷散中, 自下來敢擅便。 變初, 將箕賓等收敍調用之意稟裁, 而未蒙允兪。 不宜再溷天聽, 而今日事勢, 有急於前日, 得人與否、邊事之幸不幸, 係有群議如此,惶恐敢稟。” 傳曰: “(依啓。 李箕賓敍用。) 巡邊使差下, 今月內發送。”


○同知尹暉上疏辭職。 答曰: “旣往之事, 不須追念而爲嫌。 惟當殫竭心力, 快雪至冤極痛, 暴白終始忠順, 使我禮義之邦, 免爲禽獸之域, 勳庸彪炳, 輝映宇宙, 幸甚幸甚。 勿爲待罪, 更加察職。”


10月 17日[편집]

○己未十月十七日丙寅傳曰: “三道監司, 當面諭以送, 姑勿下直事言之。”


○傳曰: “此時設局上號, 誠爲未安, 而迫於群情, 不得不勉從。 都監郞廳則以文官啓下矣。 但監造官等, 若以生疎汎濫人差出, 則不無奸濫之事, 今可以蔭官中勤幹有識人, 十分擇差事, 言于都監。”


○有政。 以尹訒爲大司諫, 李箕賓爲副護軍。


10月 18日[편집]

○己未十月十八日丁卯傳曰: “近日國事, 日甚解弛。 謁聖, 尤不成形樣, 而失儀之事亦多。 試官堂下以下, 當以東爲首而以西爲首, 武科殿試試取出次時, 久不啓, 外辦凡焚香等禮, 亦不卽行, 以致犯夜還宮, 當該禮貌官推考。”


○(領議政朴承宗上疏, 辭起復。)


○政院啓曰: “衣章有別, 所以辨等級明上下而禮制有截, 決不可小紊者也。 鴉色、深靑有紋匹段乃世子服色, 而朝臣亦爲混着, 揆之事體, 極爲未安。 請自今朝臣等, 一切勿着事, 捧承傳申明擧行。” 傳曰: “令禮官議處。”


10月 19日[편집]

○己未十月十九日戊辰判中樞府事李廷龜上疏辭職。 答曰: “庭請不參, 出於身病所致, 何必至今引以爲咎乎? 我國被誣之痛, 窮天極地, 卿可竭誠洞辨, 快雪此冤, 則其功勳足以昭華簡策, 輝映宇宙矣。 宜勿控辭, 盡心職事。” 有政。 以奇秀發爲檢閱, 鄭良弼爲注書。


○傳曰: “營建都監郞廳韓師聖, 自昌慶繕修時, 多有其勞, 燔瓦監造, 亦已四五年。 積勞致傷, 近日病重, 未死前, 速爲加資, 以慰其心。”


○傳曰: “僉知性智, 高品付祿。” 【朝政之亂, 至此極矣。】


10月 20日[편집]

○己未十月二十日己巳傳曰: “李昌庭不察運糧之任, 敢陳營建之停, 其沽直之狀, 極爲可惡。 只係干言路, 故姑置之矣。 旣以營建事外他餘事, 議處之意下敎, 而此啓辭, 何以入啓乎? 極爲可駭。 色承旨推考, 當該注書、備邊司色郞廳誤傳者覈出, 先罷後推。” 政院啓曰: “凡公事及疏章啓下後, 承旨卽爲判付, 或爲別敎備忘, 而祕密則注書傳書, 若非祕密, 則該吏謄書, 分付各該司, 乃規例也。 今者取考李昌庭疏, 則承旨依例判付, 而該吏謄書分付之際, 漏落外他餘事四字, 此實承旨、注書之所未料, 備局郞廳尤非所知。 謄書該吏囚禁治罪何如?” 傳曰: “是何言也? 喉舌之地, 出納王言, 不可不惟允, 而置之尋常, 只委下吏, 致有此駭痛之事, 豈無其罪乎? 然如是啓之, 注書、色承旨推考, 色吏則下刑曹, 囚禁重究。 今後凡下敎分付事, 色承旨親執文書, 詳察擧行。” 【時, 昌庭, 以分戶曹參議, 在湖南, 目見民生困極, 國家必亡之期, 條列陳疏, 且言營建之弊, 故有是敎。】


○司憲府啓曰: “今日唱榜多士, 畢入序拜之後, 政院將呼各榜參考試官, 當初 取考榜目及當初入啓御覽榜, 則上下次第, 幾盡倒錯, 改書白牌, 以致日暮, 此何等重事, 而不察如此, 極爲可駭甚矣。 請當該官罷職, 書寫囚禁重治。” 答府啓曰: “該官推考。”


○司諫院啓: “唱榜乃國家莫重之禮, 而卽於闕庭, 多士序立, 白牌將頒, 政院以呼各榜, 參考御覽榜, 則次第顚倒, 非止一人, 不得已入啓改書, 以致日暮。 此無非當初次知該官不察之失。 請命罷職所掌, 書寫重治。” 答曰: “依啓。 當該官推考。”


10月 21日[편집]

○己未十月二十一日庚午尊崇都監啓曰: “今此尊崇典禮, 誠千古所未有之盛擧, 理宜汲汲擧行, (以慰神人之望,) 而國家多事, 遷延至今, 豈非未安? 方當設局各察職, 而伏覩下該曹備忘, 有‘正月間改擇日退行’之敎, 臣等區區之意, 都監所幹, 惟在冊文製述刊之玉冊、措備儀物、涓吉奉行而已, 凡厥應行之事, 有司存, 則擧而措之, 豈有忙迫之事乎? 況邊事可虞之機, 正屬歲翻之後。 臣等之必欲速行者, 意實在此。 請依該曹擇日磨鍊, 仍爲擧行宜當。 敢啓。” 傳曰: “曾在先朝庚寅年間, 設都監四五朔, 始行大禮。 輿輦儀仗改造、冊寶書塡鐫刻, 固非一二朔可完之事。 況日候極寒, 來月行禮, 決不可爲。 大禮豈可如此苟簡施行於非時乎? 然一邊次第造備, 一邊觀勢處置。”


○(政院啓曰: “上號盛擧, 臣子至情, 旣允群下之請, 所當急急擧行, 請依都監啓辭, 該曹公事, 竝行於前定之日, 勘勳之事, 亦命大臣元勳, 詳細勘定, 俾無大禮遲延之患。” 傳曰: “先朝此禮, 設局四五朔始行, 若不改備儀物, 徒爲行禮, 未知如何? 冊寶儀物, 竝依舊物改造, 則恐不及也, 更加議處。 勘勳事依啓。”)


10月 22日[편집]

○己未十月二十二日辛未傳曰: “冬雨如此, 恐傷兩麥, 祈晴祭爲之。”


10月 23日[편집]

○己未十月二十三日壬申傳曰: “慶運宮多有虛疎之事, 司憲府何不糾檢乎? 當日爲始, 依前進去, 着實糾檢。” 事, 言于司憲府。 【時, 西宮之禁嚴, 唯恐不密, 日令臺諫一人, 入西宮巡檢。 故有是敎。】


10月 24日[편집]

○己未十月二十四日癸酉營建都監啓曰: “布物已至乏絶, 拮据湊合之方, 百爾思之, 罔知所爲。 臣等竊念亂後紀綱蕩然, 虛僞成風, 在平時書吏之入屬者, 自有規例且案簿, 而近年以來, 閑良之謀免身役者, 圖出吏曹差帖, (吏稱書吏引屬, 或稱先王陪吏, 布滿州縣, 不知其數。 本曹置簿則千百人中, 僅存一二, 而)中間閑遊, 誠可痛駭。 所謂訓導者, 必以生進及有取才人(下批)差除, 而(使訓誨校生, 設立本意, 固非偶然。 亂後庶孽未許通、閑丁之無役者,) 而圖出(訓導)差帖, 終身閑遊, 尤極痛惋。 忠順衛必以有蔭子孫口傳, 而亂後無蔭者及庶孽冒屬忠順衛, 不知其數。 (當番之時, 納布免番, 或有無端不立番者, 此亦可駭之甚者也。) 山臺部將, 一番差下(之後), 除本有身役者外, 稱以部將, 而一生無役。 議政府、中樞府錄事, 自有定額, 且有取才之規, 而(中間)圖出差帖, (而本府之不爲句管者,) 厥數甚夥。 三醫司生徒專爲(抄出有)將來而(者, 待闕陞差, 亂後)謀免身役, 圖屬三醫司, (不仕於本司,) 任意閑遊者, 遍滿京外, 俱屬可駭。 此外諸色, 各樣圖出官家差帖, 永免身役者何限? 此皆搜括刷出以充定軍額之類, 而因循至今, 弊日益甚。 忠翊衛、忠壯衛匠稅木老殘價布, 旣皆捧用, 則何獨於此輩, 任其閑遊(只增奸僞之弊)乎? 請吏兵曹(堂上、郞廳), 會同本都監, 書吏置簿及訓導、忠順衛、山臺部將下批單子, 一一(詳考, 一邊行移外方, 使各官無遺,) 搜出, (列名上送, 以爲憑考之地, 從輕重量宜收布。 錄事、三醫司生徒, 亦一體施行, 守令若有任情隱漏不報者, 則繩以重律, 一以矯今日之弊, 一以補營建之需, 允爲便益, 至於開城府與京衙門無異, 書吏本有定限, 而閑丁之投屬者, 過於百數, 一書吏皆有三奉足, 或有四五奉足者, 奉足之數, 多至四五百, 而皆是富家實戶, 終身無役, 此則可駭中, 尤極可駭者也。 書吏之數, 姑爲仍存, 使之輪番立役, 而其奉足四五百則無遺刷立, 每年依吏曹差備書吏例, 奉木五疋, 明年所納, 則正月內畢捧上送, 以補營建之用。 開城府官員, 亦或循情隱漏, 則各別重究事, 竝爲下諭宜當。) 且兩湖兵營(所屬)新選定虜衛, 非本曹所知, 而道內富實豪右之輩, 欲免己役, 圖屬兵營(兵營), 除番收布, 以爲私用之資。 依本營一年所捧之數, 無遺(成冊收布)上送事, 亦爲下諭宜當。 且海運判官, (兩湖)田稅載運時, 三倉所載舡, 例有定數, 而以各官自願直上納, 故多有數外舡隻。 一舡中漕軍, 多至十六七名, 而一軍處所捧之米, 至於三石。 通計十舡, 則可得五百餘石, 數至二十舡, 則其數過於千石, 而自前非朝廷所句管, 故歸於中間虛耗。 (當此料布匱竭之日, 一石有關,) 令分戶曹參議(句管), 計舡收捧, 無遺上送(于都監)事, (竝爲)下諭亦當。 且忠壯衛輪番之役, 比忠翊衛尤爲閑歇而且有奉足。 忠壯衛設立已久, 而今始有一次除番收布之擧。 外方忠翊衛則以木四疋爲定, 今此忠壯衛則以五疋定數, 收捧爲當。 且忠順衛入番之類, 率多老殘, (非爲正軍之比,) 兵曹點考時, 以老殘除番收布者, 亦多有之。 亂前所無砲殺手及加設侍衛宣傳官, 竝爲守直闕中, 則雖無忠順(一番)入直之事, 別無所妨。 依忠翊衛例, 除番收布, 而以兵曹老殘忠順衛除番收布疋數, 捧用亦當。 且族親衛, 自近年(有)入番(之規), 而(此輩入番), 似非有關, (數雖零星,) 亦爲除番, 量宜收布宜當。 且列邑老除校生, 其數甚多, (若)一一搜抄, 收布一疋, (以補萬一,) 似當。 且湖南監營所屬才人, 無慮四五百名, 一年每一人收布五疋云。 査考本案, 沒數上納, 而他道才人, 亦依此例, 捧用宜當。 敢啓。” 傳曰: “依此急急下諭, 而此外措備之策, 速爲詳細講議施行。 且雖如是拮据湊合, 而工役亦勿玩愒事, 更加察爲。”


○司憲府啓曰: “(近來)祖宗金石之典, 日漸廢壞, (極爲寒心,) 而其中守令換易之弊, 尤極駭愕。 新授者厭其殘弊, 則虛張本無之奴婢、田結, 瞞告該曹, 輒換饒邑。 已赴者, 割剝肥己之後, 或人民逃散, 或官庫板蕩, 或得罪方伯, 則敢生規避之心, 百計圖換。 不但迎送之弊, 有不可勝言, 其間亦不無善治守令, 而一朝移授, 闔境失望。 且今歲大無, 而間有稍稔之處, 則巧托他故, 欲爲換授者, 亦多有之, 將來之弊, 不可不預防而痛絶。 至於監司, 專主黜陟, 而啓罷之後, 或有移授者, 至於棄官而來者, 當蒙准期之律, 而反有移換者。 請自今痛革此弊, 一遵金石之典。” 答曰: “徐當發落。”


○有政。 以申恜爲獻納, 柳韡爲文學。


10月 25日[편집]

○己未十月二十五日甲戌兵曹啓曰: “今此武士廣取之擧, 出於睿算指授, 其得兵禦敵之聖意, 可謂至矣。 第念亂後武擧, 額數太多, 未得精才, 徒失軍丁, (其間)濫僞之弊, 亦難盡防, 莫如定其額數, 着實精抄, 或以五六千爲元額, 分定各道, 使之試取, 而公私賤、庶孽、雜類, 一切嚴禁, 如有冒赴者, 試官竝爲論罪事(事目磨鍊), 以重體面如何? (廟堂群議如此。 敢稟。)” 傳曰: “依啓。 以八千爲額數, 各道各取一千。 且非但公私賤, 內奴亦一切勿許錄名, 而試官各別詳察爲之。 如有不謹, 則試官繩以重律。”


10月 27日[편집]

○己未十月二十七日丙子義禁府郞廳以委官意啓曰: “罪人滯獄(甚久), 雖無判義禁, 推鞫事傳敎矣。 三省推鞫, 事體極重, 故自前判義禁不參, 則不得爲坐, 已成格例, 今不可創開無前之規, 惶恐更稟。” 傳曰: “前日雖無判義禁, 而亦有推鞫之時, 今可速爲推鞫。”


10月 29日[편집]

○己未十月二十九日戊寅備邊司啓曰: “劉主事之行到于承恩家, 豈偶然哉? 一則曰閱視我邊防備虛實也, 一則曰洞察胡差往來形跡也。 爲節度使者, 雖不得擅越封疆, 所當出迓於江邊, 及其主事泊舟我邊, 則尤當奔走迎候, 犒餉標下之人, 以示防守之狀、敬待之意, 而隱匿城中, 終不出見, 其失待中朝大官之罪, 不可不懲。 請禹致績拿來究治。 (且于承恩旣知治績在城中, 則劉主事, 豈有不知之理? 設令不知,) 在我待天朝大衙門之道, 頗甚歉然, 不可不具由致謝。 令承文院善爲措辭, (咨文磨鍊, 急)差一譯馳送以議宜當。 敢啓。” 傳曰: “依啓。 此時關西閫帥, 何可拿來? 姑先推考。”


○(傳曰: “各道佐幕之官, 爲任甚重, 而近來全不擇差, 況當此調兵、運餉之時乎? 今後以出入臺侍有名望者, 各別擇擬。”)


○(義禁府郞廳以委官意啓曰: “前日老信、老賢等鞫問時, 小臣爲委官矣。 今日三省罪人, 乃田香、有代、郭天挺、郭渾、金自漢、吳希吉等也, 此罪人, 小臣竝爲鞫問乎? 敢稟。” 傳曰: “此罪人竝爲鞫問。” 又啓曰: “田香所犯, 係干綱常, 金自漢係干逆獄, 似當爲先推鞫, 敢稟。” 傳曰: “依啓。”)


○都承旨啓曰: “卽刻承命奉推案往于禁府將入門, 則府吏來言: ‘承旨由狹門入, 二百年流來舊規。’ 云。 臣之愚計, 推案踏啓字, 是御草文書也。 承旨亦奉命之人也, 豈有奉命之推案, 由狹門之理乎? 尊君命乃春秋大義也, 非特二百年舊例而已也。 臣卽由正門入之, 委官以失體罷出, 不小省鞫, 緣臣妄量而停之, 不勝惶恐待罪。” “勿待罪”。


○右議政趙挺上箚, 請遞臣職, 以解事大臣, 改授委官之任。 答曰: “卿宜安心勿辭, 罪人多滯, 速爲推鞫。”


10月 30日[편집]

○己未十月三十日己卯政院啓曰: “三道監司, 至今尙未赴任, 遠道人馬, 淹滯京邸, 已經三四朔。 (非但郵卒)丐乞閭閻, 凍餒將斃, 至如嶺南, 則驛大馬數匹相繼倒損云。 此外種種之弊, 有難勝言, 三道監司, 今明日請使速爲辭朝何如?” 傳曰: “允。”


○傳曰: “觀此尹純仁呈狀之辭, 不道極矣。 李𢜫身爲藩臣, 所當急急上聞, 以待朝廷處置, 而私自掩匿, 不爲馳啓, 今始緩緩塞責狀啓, 乃敢公然有救護之言。 此人所犯, 雖未知輕重之如何, 而後日脫有某變, 藩臣匿不以聞, 或掩置庇護之弊, 敢自𢜫作俑矣。 所係非輕, 李𢜫先罷後推, 尹純仁等拿致議處。”《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四十五


光海 十一年 十一月[편집]

11月 1日[편집]

○己未十一月初一日朔庚辰備忘記傳曰: “三道監司初欲面諭以送, 予不平, 勢難引見矣。 此傳敎之意, 三道監司處言送。 ○‘中外人心, 不識討賊大義, 兇賊逋誅累年, 無一人盡心購捕。 更加申飭, 依事目遍諭列邑, 各別着實購捕, 而倭館潛商人及與倭奴交通, 倭舡同載奸細往來之徒, 亦詳譏察, 摘發捕囚, 一一啓聞重治。 且操鍊炮・殺才技、修繕軍器火器等事, 十分刻慮擧行’事, 慶尙監司處言送。 ○‘中外人心, 不識討賊大義, 兇賊逋誅, 于今幾年, 而列邑無一人盡心購捕。 更加申飭, 依事目遍諭列邑, 各別着實購捕。 且本道習俗, 尤甚不淑, 前後逆變, 累出於道內, 今者不盡綢繆之迹云。 詳細譏察, 俾不至滋蔓, 而修繕器械、操鍊砲・殺手等事, 亦可逐日刻慮擧行’事, 全羅監司處言送。 ○‘本道人心, 自前不淑, 逆變累出, 而今則係是西路關防, 撫綏鎭定, 譏察非常, 操鍊軍兵、修繕器械等事, 另加察爲。 在逃逆賊罪人, 盡心購捕, 各起赴京之行, 先來出來時, 人馬卽爲交替給送。 各處擺撥申飭, 使之飛傳邊報, 更加體行’之意, 黃延監司處言送。”


○備忘記傳曰: “目今江邊, 已爲氷合, 邊圍虛疎, 而胡書不答, 防備無形, 長驅之患, 不言可知。 此賊中原大鎭攻陷時, 每乘掩襲, 來犯我國, 亦必用此計矣。 夜間邊鎭, 各別堅守, 滿浦、碧潼, 多入火手, 晝夜戒嚴, 勿令虛疎。 如間諜細作等事, 十分詳密譏察事, 下諭于體察副使、平安監兵使處, 以擺撥往送。”


11月 2日[편집]

○己未十一月初二日辛巳備邊司啓曰: “中朝之人, 於尋常交際往路之間, 莫不致意盡禮, 而尤以節日問餽爲重。 經略及諸衙門, 與我國問使相通, 今此冬至令節, 呈贈禮物, 實合情禮, 聖敎所及, 至爲允當。 令該曹急速擇差問安使, 具禮單候帖, 趁期發送爲當。 敢啓。” 傳曰: “依啓。 節日已迫, 擇差使臣, 一二日內, 精備禮物, 急急發送事, 察爲。”


11月 3日[편집]

○己未十一月初三日壬午備邊司啓曰: “鄭忠信入送賊中, 以我國將士厮殺等語詰責, 則可紓目前之禍, 聖敎所及, 實出遠圖, 在我有軌言之端。 臣等亦豈不知遵奉聖算之爲得策? 而臣等區區之意, 不能無過慮。 自河譯入往之後, 賊中情形, 邈然不知, 而中朝各衙門疑我之事, 悉由於通使往來之跡, 則今日善處之道, 莫如絶其致疑之事, 以爲見信之地而已。 若使忠信輩馳入賊境, 則其文書之有無、詰責之如何, 姑不可論, 而忠信非如邊上小譯卒伍之比, 亦一秩高朝官, 孰不謂朝鮮之使臣也? 于承恩必先抵掌, 喜其讒說之幸中, 通報各衙門者, 何所不至而凡厥聽聞者, 其謂如何? 況伊賊斂兵不動, 方謀間我於中朝, 又安知以忠信之往誘爲講和, 而益造飛語, 得售讒構之計乎? 揆以事體, 處置之難, 萬倍於前。 臣等識慮淺短, 更無計策, 請詢首相, 意實無他, 而每承未安之敎, 臣等竊不勝惶恐悶鬱之至。 今日國事, 孰有大於此者? 而首相不爲與議, 則豈惟事體之失當? 未免誤國家大計, 群意如此, 敢此申稟。” 答曰: “起復之命, 領相時未承受。 備局機務, 有關由之事乎? 本司諸卿計慮, 豈不及於領相, 而每如是推諉之乎? 鄭忠信若難入送, 則以金彦春帶同滿浦某人入送, 而差官久留, 今始回還, 將有經略差官出來之事, 故答書不得入送, 先言此由而隨後處置云云, 則未知如何? 諸卿如不能善處, 則坐待壬辰之兵禍而已。 但念此虜之變, 不可比論於壬辰倭奴蹂躪八方, 必無一寸乾淨地矣。 卿等熟慮議處。”


11月 4日[편집]

○己未十一月初四日癸未備忘記傳曰: “近來大內, 妖變疊現, 外臣何能盡知內間事情乎? 君上方在水火中, 而臣子何忍强請仍在危地乎? 我國人心, 本來薄惡, 雖老成宰執, 亦未免薄習所移, 深可歎也。 今者妖變又作, 決難仍住此宮, 而無可往處, 不得已留御矣。 慶德宮未及畢造者, 只魚水堂例別堂及月廊、行廊、行閣等級也。 此役勿退, 明年春夏間, 盡爲完畢, 而石役浩大, 貿石、伐石等事, 催督料布等事, 自今月各別着實擧行。 且鄭大海所伐湖西材木, 亦速催運以用事, 十分察爲之意, 言于都監。”


○(昨日下備局之敎, 滿紙丁寧畏奴賊如虎, 有若亂生朝夕者。 而催運木石之敎, 又如此, 思之心惑矣。 亦天意也歟?)


11月 5日[편집]

○己未十一月初五日甲申備邊司啓曰: “伏見前後聖批, 臣等區區一得之愚, 終不暴白於四聰, 臣等相顧踖躅, 不勝悶鬱焉。 差人往來賊中, 是目前大機關, 首相宜無不知。 臣等之必欲相濟可否者, 豈是推諉之計也? 臣等反覆思惟, 今雖送人, 其所傳之語, 若反伊賊之所好, 則其革心而弭禍, 難保其必無也。 伊賊有所顧忌於我, 而必要相通, 則河譯之還, 亦必不久。 姑待其還, 詳探賊中情形, 或今送差人入送, 則與今日無端送人之擧, 似爲稍勝。 如不待河譯之還, 而先送彦春急先入送, 則將此入送之意, 移咨經略曰: ‘在所不已, 賊中間諜, 兵家勝算, 而伊賊所爲近久邈然無聞, 一自我國將士厮殺之後, 亦無走回人, 在我策應無望, 欲發一諜, 探賊動息。’ 云云, 而善爲措辭, 則經略亦必以爲然, 而如此然後, 雖有往來之人, 庶免遼、廣聽聞之疑。 大槪我國大小之事, 必聞於天朝, 此固事理之當然, 而斥絶賊使, 不更答書之意, 已具於前日咨奏之中, 今此送人, 尤不可不告於天朝衙門也。 臣等淺見, 亦未知果合於機宜, 彈思竭慮, 更無他策, 冒昧仰陳, 恭竢睿斷。” 傳曰: “啓意太緩, 恐失事機。 問于領相, 從長善處。”


11月 6日[편집]

○己未十一月初六日乙酉司憲府、司諫院合司啓曰: “逆珖以賊筠姻姪, 推戴之說, 累出於諸賊之招, 一日安得假息於覆載之間乎? 諸賊則正刑告廟, 歲已周矣。 雖因傳敎姑停, 而國人之咸思顯戮, 何嘗暫弛于頃刻? 自上不忍割恩, 臣等亦知聖意之有在, 而帝王家事, 社稷爲重, 不可以私掩公, 而使窮天極地之大罪, 尙保首領, 偃息於其家, 此豈邦家討逆之義哉? 況今徽號方議, 大慶垂畢, 而罪人未服正刑, 輿情之憤, 愈久愈激, 請亟命按律定罪。 賊悰以逆筠腹心, 陰謀兇計, 無不與同。 種種逆狀, 畢露於請賊之招, 而闓、佑成杖斃之後, 獨保兇喘, 不卽正刑, 王法不行, 輿情益憤, 寧有罪同而罰異, 止於圍置而已乎? 請亟命嚴鞫得情, 明示典刑。” 答曰: “竝徐當發落。” 弘文館上箚, 請賊悰快從公論, 不從。


11月 7日[편집]

○己未十一月初七日丙戌合司: “昨承聖批, 以徐當發落爲敎。 夫徐當發落者,雖事在微細, 猶患其遲延失機, 不可之甚。 今此逆獄, 何等大事, 而乃下如是之敎乎? 逆珖爲賊筠姻姪, 緊出賊口, 負推戴之名, 此豈一日假息之罪人? 經年匝月, 尙保首領, 至於在家息偃邦家之失刑甚矣, 而討逆之大義, 掃地盡矣。 況今方議徽號, 大慶將完, 而置而不問, 保容於覆戴之間, 輿情之憤, 所以愈久而愈激者也。 請亟命依律定罪。” 答曰: “從當處置, 勿爲煩啓。” 再啓曰: “逆珖以賊筠, 一家之人推戴之說, 累出賊口, 則珖乃宗社之賊而臣民之讐也。 古今天下, 安有宗社之賊、臣民之讐, 而尙保首領, 偃息其家者乎? 況今徽號方議, 大慶將完, 而罪人未服正刑, 輿情之憤, 庸有極哉? 請極命按律定罪。 悰與闓、筠, 一心而三面者也。 陰謀密計, 謂之無不相通, 豈非歇後之甚? 罪無輕重之差, 筠已正刑, 闓又杖斃, 而獨於悰, 只令圍置, 而終保其首領, 則闓猶生, 而筠不死也。 此何等討逆之義乎? 請亟命嚴鞫得情, 明示典刑。” 答曰: “從當處置, 勿爲煩啓。” 【此後逐日再啓, 皆不從。】


○司諫院啓曰: “近來紀綱解弛, 虛僞成風。 守令之貪婪無厭者, 欲圖久任, 瓜滿臨遞之時, 敎誘一二品位任官, 托以民願, 納米某石, 一以呈監司, 一以呈備局, 得遂其仍任之計, 則勒定民間, 以徵其米, 民之怨苦, 到此極矣。 請隨現重治, 以杜此弊。” 答曰: “徐當發落。”


○(合司再啓, 祕密事, 賊悰嚴鞫事。 答曰: “已諭, 勿爲太煩。” 玉堂箚子, 大槪, 祕密及賊悰快從公論事, 入啓。)


11月 8日[편집]

○己未十一月初八日丁亥禁府郞廳以委官之意啓曰: “禁府三省交坐, 刑房承旨持推案出入俠門, 乃是二百年流來舊規也。 雖非法典所載, 設立本意, 豈何然哉? 推案, 不過罪人推鞫文書也。 承旨爲任, 出納是司。 故罪重之人, 必於三省推鞫, 而承旨持推案往來者, 時急公事, 勿令稽滯而已, 有何議獄之事乎? 都承旨韓纘男不遵舊規, 擅入正門, 已爲非矣。 左承旨李偉卿, 乃以議獄措置等語, 隱然入啓, 顯有退托之意。 致令推官, 旣會還罷, 莫重省鞫, 漸至遲延, 無謂甚矣。 請竝命推考, 自今以後承旨持推案往來禁府時, 出入俠門, 依舊例施行。” 傳曰: “允。”


○委官又以臺諫不來, 未得推鞫之意入啓。 答曰: “兩司長官, 速命參鞫。”


○傳曰: “今番廣取武士, 宜滿一萬之數, 前啓下八千人外, 二千人加磨鍊。 且六兩騎射中, 雖一技入格者, 竝取事, 元事目內付標。” (先去京試官及各道監兵使處, 急急下諭。)


○(弘文館上箚, 請賊悰快從公論, 不從。)


○(兩司合司密啓及賊悰請按律定罪。 答曰: “此皆已陳餘論。 自上當各量處, 不必日再瀆擾。 勿爲太煩。”)


○(府祕密事入啓, 批答封下。)


○兩司合啓曰: “三省交坐之時, 例以兩司進參者, 所以重其獄也, 而合司事體, 有重於三省, 故自前雖有相値之時, 臺諫未嘗捨此而就彼。 況長官非庭鞫不參, 則非但本無前規, 啓辭之時, 不可無長官。 請亟還收進參之成命。” 答曰: “豈有不參省鞫之理? 速爲往參。” 答委官意啓辭曰: “兩司長官, 速命參鞫”。


○(傳曰: “尹純仁、鄭束速爲三省事, 言于禁府。”)


○(合司祕密事、賊悰嚴鞫事。 答曰: “言官啓辭, 不可每令勿入, 故雖或出納酬應, 只陳事情而已。 至於一日再三煩啓, 實非舊例, 徒煩無益, 勿爲强煩。”)


11月 9日[편집]

○己未十一月初九日戊子傳曰: “昨日體察副使看病醫員, 因該曹不卽立馬, 趁未發行。 (如有危急之事, 將何以爲之?) 該曹堂上、色郞廳外, 他餘郞廳, 依舊例一切勿騎官馬, 着令立待軍營, 而公洪、江原兩道驛馬, 各二十匹, 限解氷間, 急急下諭, 使之上送事, 令該曹議處。”


○兩司合啓曰: “合司與三省交坐, 適與相値, 而所重在於合司, 故臣等不敢捨此而就彼。 具由陳達, 而聖敎特以令長官進去, 臣等不勝未安之甚。 凡朝廷體面, 自有輕重差等之分, 故非親鞫、庭鞫, 則長官不進, 顯有舊例。 況合司之時, 則雖在下官, 亦難進去, 若無長官, 則莫重合司之啓, 下官不敢獨當。 若以獄事, 不可少緩, 使兩司之官必參, 則自下官輪回往參, 從一時權宜, 是或一道也。 請今日三省交坐, 依舊例施行。” 答曰: “省鞫, 豈可無兩司而爲之乎? 況今希信、尹純仁等, 皆非尋常之獄, 兩司長官進參可矣。”


○(傳曰: “合司啓辭, 雖不更啓, 從當處置之事也。 一啓不可, 況多事之時, 再煩於一日之內? 尤用煩惱。 三司啓、箚, 姑勿捧入事, 着實擧行。”)


○大司憲、大司諫啓曰: “臣等以三省交坐, 不當進參之意, 入啓, 而旋有長官必參之敎, 而承旨諉以相避, 入啓未下之故, 不卽傳命, 使臣等縮坐移日, 遲滯省鞫, 請當該承旨先罷後推亟命。” 答曰: “推考。 以懲稽傳之罪。”


○答合啓曰: “省鞫, 豈可無兩司而爲之乎? 況今三省希信等及尹純仁等, 皆非尋常之獄, 兩司長官進參可矣。 各別察爲。”


○答兩司長官曰: “承旨推考。”


○(玉堂箚子, 大槪祕密及賊悰事, 入啓。)


○(合司祕密事、賊悰事。)


○掌令蔡承先、正言金崙啓曰: “臣等頃以文科二所講經監試官進去矣。 今聞物議, 多有考官循私不公之言, 亦有四館用情移所之說。 臣等則在於帳外, 只糾檢場中凡事及儒生講經而已, 場外四館字號稱/錄、名帳內考官循私與否, 則絶無所涉, 而物議譁然, 臣等何敢自謂無失而晏然仍冒? 請命罷斥臣等之職。”


○柳持平柳汝恒啓曰: “臣伏見掌令蔡承先、正言金崙等避嫌, 大槪則乃二所講經時考官循私不公與四館用情移送事也。 臣亦以監試官, 進去於一所, 前月二十五日開場後, 四館招本府下吏, 以擧子朴就章與臣妻四寸, 相避有無如何, 臣卽以本非四寸, 無相避答之矣。 今聞朴就章, 仍赴二所云, 未知四館何所據而移送耶。 擧子之移赴他所, 專在四館, 臣雖非干涉於其間, 而物議譁然, 則臣何敢自謂無失而晏然仍冒乎? 請亟命罷斥臣職。”


○獻納申恜啓曰: “臣伏見掌令蔡承先、正言金崙等避嫌, 大槪乃文科二所考官與四館循私之事也。 臣亦以一所監試官進去矣, 以一所擧子, 四館循私, 托稱試官及監試官相避, 自外任意移送于二所。 此雖非監試官所知, 今聞以擧子移送, 物議喧騰, 臣何敢自謂無失而偃然仍冒乎? 請命遞斥臣職。” 持平柳汝恒、獻納申恜, 亦以此事引避。 皆答曰: “勿辭, 退待。”


○(府啓祕密事入啓, 批答封下。)


○(答合司曰: “何故提起死論, 日日瀆擾乎? 從當量處, 休煩可矣。”)


○(合司再啓祕密事、賊悰事。 答曰: “已諭。”)


11月 10日[편집]

○己未十一月初十日己丑傳曰: “昨日宗廟內, 有雜人闌入伐木之事, 慰安祭設行事, 令禮官議處。”


○(傳曰: “議號以十六日, 上箋以來月初六日, 問于日官付標事, 言于該曹。”)


○司憲府啓曰: “科擧之法, 至嚴且重, 故國家多設試官。 掄選之際, 一取一舍, 必循僉可, 則固非一人所可容私也。 況此講經, 則唯在儒生所講善不善如何耳, 似無不公之事, 而或曰擧子無相避而移送, 或曰試官循私情而不公, 人言雖不足取信, 而更有人言, 則仍存此榜, 事甚苟且。 請二所講經試官竝罷職, 用情移送一所四館, 罷職不敍。 戊午式年文科罷榜, 以重科擧之法。” 答曰: “徐當發落。”


○司諫院啓曰: “國家公道, 唯在於科擧, 而(近年以來, 國綱解弛, 士習澆薄, 每於罷場之後, 外議喧囂, 豈不痛惋)? 頃在監試會試, 考官行私, 致有物議, 請削仕版。 所當論罷其榜, 而不以一人之故, 遽罷旣出之榜, 良以此也。 況三年大比, 是何等科? 而講經之時, 多有考官循私不公之言, 亦有四館用情移所之說, 公道之不行, 未有甚於此。 請二所試官, 專數罷職, 移所四館, 先罷後推, 卽令罷榜, 以快多士之憤。” 俱答曰: “竝徐當發落。”


11月 12日[편집]

○己未十一月十二日辛卯大提學李爾瞻啓曰: “中朝邊臣及科官之論議東事者, 原其話本, 實出於遼左妄傳‘遣使講和’之說也。 故今此奏文中, 惟以我國與奴賊, 有讐怨之事, 無和好之意, 爲大旨。 苟辨此誣, 則徐、張二人疏內數件, 不攻自破矣。 金彦春出來之後, 奴賊以無國書爲怒, 而嗔恨我國厮殺被擄軍兵云, 此皆恨我之明證, 其於辨明通和之誣, 便是大段事跡, 似難刪去矣。 臣將構此奏, 先問于使臣李廷龜, 往復商確, 脫稿之後, 大臣又爲磨勘矣。 今承聖敎, 凡措語間若干處, 改以緊切文字, 付(票)〔標〕以入, 而胡書出來後事仍存不去之意, 竝爲敢啓。” 答曰: “知道。 凡事高談非難, 着實爲貴。 峻責差胡等語, 在我果有此事乎? 旣無是事, 則不必譸張於奏文中也。 此賊羈縻與否, 姑置不論, 豈可以無實之言, 敢欺吾君乎? 大槪中朝云云之事, 初因李如楨搪報, 而姦人乘時構讒, 則頃日金彦春事, 亦不必添入也。 今日朝廷, 徒以沽直拔足爲長策, 不思宗社大計, 只令予焦惱於上, 予竊痛焉。 依前傳敎, 此一款減去勿入。”


11月 13日[편집]

○己未十一月十三日壬辰(戶曹啓曰: “臣等曾聞前統制使鄭起龍之言, 則統營各穀除會付外, 起龍等內加備各穀六千九百餘石矣。 今見金禮直狀啓, 則‘前統制使到任以後, 二十八朔, 月課米一千四百石備上外, 他無別備之米’云。 前後兩官所言不同, 極以爲怪。 委送曹書吏問之, 則起龍傳書重記, 署押以送爲白有去乙, 臣等取考其所錄, 有曰‘等內措備月課米一千四百石外, 又加措備各穀六千九百五十三石一斗九升三合, 內白米二千石、中米七百石、造米一千三百石、正租二千九百五十三石一斗九升三合’云云。 禮直不思本曹査問于起龍而有此狀啓, 會外別備之穀, 非朝廷之所知, 欲爲營中之用, 有此欺罔之啓, 已極可惡。 而禮直以秩高武臣, 前統制使別備之穀, 優送都監事, 陛辭之日, 親承嚴敎, 而不體上敎如是, 欺瞞上聞, 極爲駭愕。 前項鄭起龍措備各穀六千九百五十三石, 豫具船格, 開春卽時一半乙良, 營建都監上送, 一半乙良, 該曹上送, 以補經費事, 本道監司處行移何如?” 傳曰: “允。”)


○(因傳敎, 所啓姑停。)


11月 15日[편집]

○己未十一月十五日甲午傳曰: “今年大無, 外方民生, 尤甚飢餓困頓云, 聞來慘惻。 明春必有甚焉, 賑恤等事, 外方亦着實擧行事, 下諭(于)諸道。”


○(去夜, 政院啓曰: “咸鏡兩道進去宣傳官, 受標信出闕門之後, 以各陵受香, 兵曹不卽給馬, 自本院招致郞廳及色吏, 件件催促, 而外門已閉, 致令時急有旨, 趁不出去, 極爲駭愕。 請郞廳、色吏竝察之, 使之急急立馬, 開門出送。” 傳曰: “允。 明日罷漏後發送。”)


○(江原監司書目祕密事及別錄同封上送事。)


○(傳曰: “禁府堂上、大臣, 急急命招。”)


○傳曰: “十九日不吉, 議號以二十日, 或以二十一、二日中, 更問于日官, 改擇日付標。”


11月 18日[편집]

○己未十一月十八日丁酉(兵曹啓曰: “備邊司啓辭, ‘節該設科取人之意, 乃所以拔擢技能之人, 以爲緩急之用也。 今若只爲充數之計, 局取一技之人, 則固無益於實用, 反有害於國家, 誠非細慮。 今依上敎, 兩技俱入格者, 定額之內, 如或不足, 六兩百步以上、騎射四中以上, 一技入格者, 充數以取宜當’, 傳曰: ‘依啓’事, 傳敎矣。 各道京試官, 已爲下去, 試日只隔五六許日, 必須先期知會, 可及試期, 而事係忙迫, 至爲可慮。 將此添入事目, 急急下諭于各道京試官及監兵使處爲當。 兩界則道里尤遠, 撥馬傳送之意。 敢啓。” 傳曰: “依啓。”)


○草土臣朴承宗上疏, 大槪‘前月中投辭疏, 批答未下, 連瀆宸嚴, 尤增死罪, 伏地惶恐’事入啓。 答曰: “國事危急極矣, 卿何膠守常制? 速爲出仕, 弘濟艱難。”


11月 19日[편집]

○己未十一月十九日戊戌傳曰: “權餘慶, 旣有兵使待闕除授事承傳, 公洪兵使以權餘慶除授。 全羅右水使, 令備邊司議薦。”


○(政院啓曰: “明日命官觀武才, 非如殿試之例, 不設御幕, 則承旨、兩司, 亦不當進去矣。 但此試才, 旣無可據之例, 如是敢啓。” 傳曰: “竝進去。”)


11月 20日[편집]

○己未十一月二十日己亥慶尙監司馳啓祕密事。 以匿名書啓聞, 其書中大北/臣以下, 書名甚多, 拿問可疑之人, 竟無事實。


11月 21日[편집]

○己未十一月二十一日庚子(賓廳左右相祕密待罪事入啓, 批答封下。)


11月 22日[편집]

○己未十一月二十二日辛丑傳曰: “崔瓘、鄭曄、李睟光等, 俱以秩高宰臣, 受國厚恩。 當此主辱之日, 不思臣死之義, 偃息郊畿, 無意陳力, 人臣之道, 果如是乎? 大臣、臺諫, 寂無一言, 極爲可怪, 從重推考。 崔瓘督令出仕察任(事, 言于備邊司)。” 【曄、睟光, 皆負重望, 見時事溷濁, 遯居畿庄, 貞確自靖。 兇黨大忌之故, 王有此敎, 至壬戌復下此敎, 終不起。 瓘以參判, 特超度支之長, 時有交通宮掖之誚, 故不敢出。】


11月 23日[편집]

○己未十一月二十三日壬寅(武科一所試官意啓曰: “擧子任大源, 六兩試射次, 李敬男稱名人, 冒入代射, 極爲駭愕。 各人等依事目, 令攸司囚繫治罪。” 傳曰: “允。”)


○(傳曰: “張晩手下, 無倚仗之將云。 不必從二品武臣, 以堂上武臣中, 極擇數人下送, 使之調用事, 言于該曹。”)


○傳曰: “國家多事日甚, 差官入京已迫, 而戶曹判書、參判, 皆不察任云, 極爲虛疎, 速爲出仕察任事, 招其司郞廳言之。”


○江原監司狀啓, 祕密事及別紙二張上送事。 【平海郡守權晵, 偶獲一常漢, 認爲朴致毅同遁之奴, 且刑且誘, 其人懼至徑斃, 隨問隨伏。 晵大喜, 供饋極備, 報監司馳啓。 及拿問之時, 一反其辭, 晵坐廢。】


11月 24日[편집]

○己未十一月二十四日癸卯(西下犒軍處內擲奸。)


○政院啓曰: “以李時發事, 招司諫言之, 則以爲退與兩司相議處置云, 不爲承受矣。”


○備局以李時發曉諳邊務, 請貰罪用之。 【時發不參庭請, 待罪門外, 而西事日急, 故有此啓。】


11月 25日[편집]

○己未十一月二十五日甲辰禮曹: “十二月初四日, 王世子生辰, 百官以黑團領, 詣東宮朝賀, 十二月初六日巽時, 定尊號上箋時, 百官黑團領, 仁政殿庭班齊, 大殿尊號, 將至鞠躬, 過則平身。 行禮後, 中殿進號, 則明政殿行禮, 十二月十五日, 內殿平復, (兩殿權停禮,) 陳賀時, 百官朝服, 以待開門, 詣(闕)仁政殿, 大殿行禮, 中殿陳賀, 則明政殿行禮, 十二月十五日, 武科對擧文科庭試推擇。”啓。


11月 26日[편집]

○己未十一月二十六日乙巳(合啓前啓。 李時發事停啓。)


○禮曹啓曰: “議于大臣, 則左右相以爲: ‘上下章服, 自有定制, 而堂上官雅鴉靑有紋匹段團領大紅匹段加文刺, 自前常着無禁, 今不可因一時所見而有所變改, 惟在該曹酌處。 且吹螺赤、淸路隊, 至於牽馬衛等, 着黃衣, 當初定制, 果不可曉。 其在平時, 如遇詔使, 則雖在朝官, 例禁黃衣之着, 今後詔使及差官時, 非但吹螺赤等, 竝與朝官, 而勿着黃衣事, 知委宜當。’ 領議政不爲收議矣。” 答曰: “依啓。 今與世子服色, 相當朝臣大紅加文刺, 十分嚴禁。”


○傳曰: “江陵影幀奉安處, 極爲狹陋云, 兩南中某處, 極擇形便地, 擇吉日奉安事, 言于該曹。”


○(以祕密, 傳曰: “大丘府使曺友仁拿來。”)


11月 27日[편집]

○己未十一月二十七日丙午(司諫院啓祕密事, 批答封下。)


11月 28日[편집]

○己未十一月二十八日丁未傳曰: “宗室納銀、鐵、石之類, 因臺諫所啓, 至今不爲給祿云, 是納用鐵、石, 而反廢其前程也。 罔人失信, 莫此爲甚。 今後孰有爲國願納者乎? 自上量處間, 其祿俸, 速爲依例題給(事, 言于該曹)。”


11月 29日[편집]

○己未十一月二十九日戊申營建都監啓曰: “江原監司柳舜翼, 曾爲黃延監司時, 因都監啓辭, 八道監兵使以下, 隨便措備上送公事, 助工木四十同上納。 厥後又因都監卜定助工木十同上送, 又因都監啓下公事, 車牛五首上送。 而都監又以黃延本道正鐵(所産之故), 數三萬斤收合上送事, (啓請)下諭後, 正鐵三萬斤上送, (都監已爲捧用)矣。” 傳曰: “柳舜翼加資。 他監兵使助工數多者, 竝詳察加資。”


11月 30日[편집]

○己未十一月三十日己酉新設捕盜廳啓曰: “昨日三更, 東部居故虞候安汝訥奴大男等進告(于本廳)曰: ‘班奴世(卩)同與女上典金氏通奸, 同房入宿, 上典孽弟安蘭及班奴婢等(登時)執捉之際, 同世(卩)同卽發劍, 跳出(西小門)逃去。 女上典則(同房仍置), 使安蘭及他婢子堅守。 云以來事進告據。 卽發從事官(崔振海、)部將(鄭孝一、)軍官(鄭仁榮等, 同)世(卩)同跟尋追捕之際, 上項世(卩)同佩大小劍, (揮之拒捕, 仍)刺軍官鄭仁榮之袖, 次刺其項, 流血滿身。 艱難捕捉, 時方嚴問, 而安汝訥妻金氏則率其奴婢各一名, 卽時潛逃, 極爲駭愕。 其所守安蘭嚴問, 則陽川地可疑處有之云。 捕捉次, 從事官崔振海、(部將鄭孝一等,) 發馬以送之意, 敢啓。” 傳曰: “允。” 【其後移禁府, 三省推鞫, 承服正刑。】《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四十六


光海 十一年 十二月[편집]

12月 2日[편집]

○辛亥傳曰: “朴宗冑催促上送事, 下諭已久, 而尙不上來, 極爲駭慢。 各別。 從重推考, 更爲下諭, (使速上送)。”


○禮曹啓曰: “罷榜事, 議于大臣, 則右議政以爲: ‘近來科擧不公之說, 有口皆言, 此弊不革, 則將何以爲國哉? 臺諫因風聞發論, 則所當拈出某官之循私、某人之濫竊, 爲先治罪削去, 使之懲畏可也, 豈可因此而竝罷其榜乎?’ (左議政病不收議, 領議政不爲收議矣。)” 答曰: “依啓。 令兩司從實分明, 詳察覈出。”


○傳曰: “告急使洪命元, 命招。 引見。”


○因傳敎, 所啓姑停。


12月 3日[편집]

○己未十二月初三日壬子都承旨韓纘男啓曰: “夫婦, 人倫之始, 而列爲三綱。 故《易大傳》曰: ‘有天地, 然後有萬物; 有萬物, 然後有男女; 有男女, 然後有夫婦; 有夫婦, 然後有父子; 有父子, 然後有君臣; 有君臣, 然後禮義有所措。’ 未有夫婦失正, 而君臣父子各得其道也。 惟我祖宗, 作爲法制, 植三綱、明五倫, 而尤嚴士族婦女淫奸之律, 近年以來, 國綱蕩然, 人不畏法。 禮順是宰臣李貴之女子, 公然與吳彦寬相奸, 遨遊山谷, 而至今逭刑, 李鍧妻, 亦武臣之匹也, 宣淫無所顧忌, 都下外方, 出入自如, 而無人呵禁。 今又安汝訥之妻通其家奴, 而現捉於捕盜廳矣。 李貴是識字之人, 縱女奸僧, 汚辱一戶, 恬不知恥。 至以生佛稱誇, 不告家廟, 使之自盡, 其昧《春秋》大義滅親之訓, 而無廉恥, 無國法甚矣。 鍧也, 無識武夫, 不足深責。 然家不齊, 則有其律矣。 請李貴、李鍧徒重推治, 鍧妻則令該曹、捕盜廳, 跟尋捕捉, 禮順及汝訥妻, 竝速移王獄, 按律正刑, 於正倫紀之始, 以杜淫亂之風。” 答曰: “徐當發落。”


○(因傳敎, 所啓姑停。)


○體察副使書目狀啓: “(卽接義州府尹馳報,) 賊犯遼、瀋, 在我防備, 十分緊急。 事變如此, 病勢極重, 極爲悶慮。” 辭緣事


○司諫鄭道啓曰: “昨見大臣議啓, (之辭, 大槪臺諫, 因風聞發論, 則所當拈出某官爲循私、某人之濫竊, 爲先治罪削去, 使之懲畏可也, 豈可因此竝罷其榜乎)? 獻議至當, 似無可言者矣。 然不得拈出之責, 在所難逭, (何敢隱忍)? 臣於早朝, 卽擬來避, 適値擧動, 以待還宮。 卽見禮曹收議公事判付內依議, 以令兩司從實詳察, 覈出以啓事爲敎, 大哉言乎! (庶見科取之公正,) 實我國多士之福也。 第念臺官所論, 皆非親見而發也, 多出於一時之風聞, 風聞所激, 不可不言。 況試所親參兩司之官, 旣以此先爲引避, 則循私不公之說, 自有監試官之避嫌, 用情移所之言, 必有四館之明知矣。 臣則不參於試官, 不預於四館。 其於講經一事不通, 爲一贅人也, 但身在言責之地, 及聞循私用情之論, 則此臣所以每憤於出榜之後, 外論喧囂, 乃與諸僚會議構草, 通示長官而後入啓, 此無非出於一時之風聞而已。 未嘗親見, 何能的指? 眞僞相混, 未免苟且, 請罷其榜者, 良以此也。 今承下敎, 不能明白回啓。 (且見都承旨獨啓, 拈擧李貴之女、李鍧之妻、汝訥之妻, 淫奸之事, 斥以臺諫希閣, 容息罪人於覆載之間, 可謂有國法乎? 貴女之事, 事在旣往, 鍧妻之出奔, 捕治無路, 汝訥之妻, 旣已囚繫, 將爲入啓矣。 使言責出於政院, 臣之所失, 至此亦大。) 請命罷斥兩司多官以此俱避(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因傳敎, 所啓姑停。


12月 4日[편집]

○己未十二月初四日癸丑(大司諫南瑾啓曰: “臣伏見司諫鄭造引避之辭, 乃臣爲大司憲時也。 一日監試官進參之臺諫, 以外議喧騰之故, 當合司避嫌待命之翌日, 臣進三省之坐, 薄晩本府諸僚, 構啓草以送, 開見則罷榜事也。 卽書謹悉回答, 然則所論與諸僚無異, 而因監試官引避曲折, 始聞有物議, 則試官用情者爲某、擧子行詐者爲誰, 尤難得知, 何能覈出而的指? 且官以諫爲名, 遇事敢言, 反後於出納之臣, 不職之失, 於是益大, 決不可苟且, 以速官謗。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戶曹啓曰: “目今經費, 萬分難支, 一朝遽爲乏絶, 則臣等雖被罪罰, 其於國事, 有何益哉? 臣等竊査京倉見在, 米一萬六千二百二十七石、太二千八百九十九石, 而船路凍合, 更無運致米太之策, 自十二月至明年三月解氷前, 支放米太之數算計, 則米二萬八千三百四十五石、太六千七百十一石, 以此支放之數, 較於遺在米太, 則不足之數, 多至米一萬二千百十八石、太二千八百十二石矣。 百爾思之, 若不破格別措, 則絶食之患, 萬無倖免之理。 前日減祿減料之數, 不過延一月之用, 此則不足之數, 不可不預爲講究, 以爲支繼之地, 而臣等待罪有司, 束手無策, 不得不如是煩瀆。 請令廟堂廣議善處, 以濟國事。” 答曰: “依啓。”)


○(正言安應魯啓曰: “當初論啓時, 臣未參本職, 兩司發論之由, 臣實未知。 但監試官與試官同在試場, 摘發糾察, 乃其任也。 試官、擧子, 如有一毫行私之迹, 不能摘發劾治, 則當受其責, 而覆試之後, 始爲引避, 仍參論啓, 未免無據。 監試官引避之後, 不能的指, 而泛請罷榜, 兩司所論, 臣不知何所指而發也。 而臣卽其時一所試官也, 雖不在被論之中, 而其爲試官則一也, 臣何敢偃然仍冒, 處置同僚? 而遇事敢言, 反後於政院之失, 與同僚無異, 尤不可苟冒言地。 請命罷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因傳敎, 所啓姑停。


12月 5日[편집]

○己未十二月初五日甲寅(刑曹公事: ‘安汝訥妻玉只及奴子世隱同, 事係綱常, 移義禁府推鞫’, 啓依允。)


○(大司憲任就正啓曰: “伏見諫院多官引避之辭, 或以‘科擧行私, 出於一時之風聞, 何能覈出而的指?’ 或以‘兩司所論, 未知何所指而發’爲言。 臣忝冒日淺, 其時論啓曲折, 未能與知, 而在官一日, 則當盡一日之責, 遇事敢言, 反後於政院之失, 臣亦有焉, 不可仍冒而處置。 請命遞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因傳敎, 所啓姑停。


12月 6日[편집]

○己未十二月初六日乙卯政院啓曰: “科擧一事, 莫重莫大, 而開場之後, 猝然稱病, 以致改差試官, 事極無謂。 請金義直從重推考。” 傳曰: “允。”


○傳曰: “今日已晩。 若臺諫處置後行禮, 則日勢必暮矣, 改擇日上箋(似當。 令禮官議處。)”


○禮曹啓曰: “今日最是吉辰, 預爲推擇, 擬行大禮, 故已爲奉進箋文, 來在闕下, 而臺諫處置, 玉堂亦已入啓。 莫重之禮, 決難退行, 問于日官, 則未申間坤時亦吉云。 請及此時行禮何如?” 啓依允。


○弘文館請兩司竝出, 從之。


12月 7日[편집]

○己未十二月初七日丙辰(吏曹啓曰: “今年秋冬等褒貶, 例於本月十五日前, 當爲等第, 判書尙未差出, 只有參判臣希發、參議臣李大燁, 以佐貳之官, 不小殿最, 無長官, 不可每等爲之, 待判書差出, 爲殿最之意, 敢啓。” 傳曰: “依近年例察爲。”)


○(司諫鄭道啓曰: “臣於初四日, 伏覩正言安應魯避嫌之辭, 有曰: ‘監試官引避之後, 未能的指而泛請罷榜, 兩司所論, 未知何所指而發也’, 以此詆斥, 不遺餘力。 當初覆試之後, 兩司多官會坐臺廳, 郞掌令蔡承先、持平柳汝恒、獻納申恜、正言金崙, 皆參試所之人也, 而其中蔡承先、金崙乃二所監試官也。 自言科擧不公之事, 頗有慷慨之志, 仍言經學不熟之人, 多得優盡, 臣曰: ‘如知其不公, 何不論啓, 退有後言耶?’ 申恜笑而嘲之曰: ‘早知不公之如是, 恨不得周旋於舍弟之講也。’ 顧謂金崙曰: ‘何不避嫌’云爾, 則似有難色矣。 大槪聞之外議, 則不公之說, 有口皆言, 今此之科, 果可謂公乎, 果可謂正乎? 監試官之先避, 蓋出於畏一時之公議也, 臣等之論啓, 亦出於畏一時之公議也。 循私不公, 雖曰暗昧而無知, 用情移所, 自有四館之明知, 焉可誣也? 場屋之事, 至嚴且密, 實非外人所可與知, 而其所監試官, 旣以不公之事, 先爲引避, 則安應魯之排公論, 亦已明矣。 自古言官所論, 或出於風聞, 或出於公議, 況此科眞僞或混, 殊甚苟且, 則請罷其榜, 勢使然也, 豈可付之於一能的指, 而不言於物議之喧騰也? 臣知此避, 益增許多擧人鑠金之謗, 愚衷所激, 不能自已。 請罷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因傳敎, 所啓姑停。


12月 8日[편집]

○己未十二月初八日丁巳(正言安應魯啓曰: “近來人心不古, 大小科擧出榜之後, 例有外言之喧騰, 罪在試官, 則請罷試官, 罪在擧子, 則請罪擧子, 已成近例。 今此監試官引避之後, 兩司因風聞發論, 而不能的指, 泛然請罷其榜, 臣實未曉其意。 故引避之際, 以兩司所論, 何所指爲辭, 而今見司諫鄭道避嫌之辭, 多費說話, 乃曰循私不公, 雖曰闇昧而無知, 用情移所, 自有四館之明知云, 而又不能的指, 此臣尤所以未曉者也。 臣新忝本職, 未知當初發論曲折, 且以其時試官, 不得不循例引避, 而今反以同席斥之爲言, 臣何敢晏然仍冒乎?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因傳敎, 所啓姑停。


12月 9日[편집]

○己未十二月初九日戊午傳曰: “日氣極寒, 許多獄囚, 有罪無罪, 久不處決, 日漸傷斃, 極爲可慮。 速爲省鞫處決(事, 言于禁府)。”


○(司憲府啓: “司諫鄭道、正言安應魯皆引嫌而退。 監試官旣已引避, 則因而論啓, 未爲不可, 雖曰其時試官, 而不在被論之中, 俱無可避之嫌。 請司諫鄭道、正言安應魯, 竝命出仕。” 答曰: “依啓。”)


○因傳敎, 所啓姑停。


12月 10日[편집]

○己未十二月初十日己未, 持平黃中允啓曰: “臣行過嶺南, (則如安東、醴泉等邑)耆老及儒生, 群聚而衆訴曰: ‘國有邊虞, 軍簿無形, 括丁充額, 在所不已, 但有至冤極憫者。 近來朝家事目, 令各邑汰去額外校生, 充定軍額, 而嶺南爲國家根本, 號爲士子之鄕, 而校籍則自有定數故如。 安東則元額九十名, 而額外則幾至五六百。 額內者未必能文, 額外者未爲不學。 其間名儒、才士, 太半屬名於額外。 今者不爲考講, (不分玉石,) 驅爲一朝行伍之卒, 國家失南方人心之機, 在此一擧。 (無已則有一焉,) 令監司先爲考講, 能通經書者, 處於額內, 不能通者, 置之額外, 然後汰去額外, 充定軍伍, 則國家不失人心, 而其定軍役者, 固無所辭矣。’ 此實至公之論, (身在言地,) 不得不上達。”


○因傳敎, 所啓姑停。


12月 12日[편집]

○己未十二月十二日辛酉咸鏡監司書目狀啓: “匿名書中, 臣亦被告, 至有下備邊議處之敎, 臣所當惶恐待罪之不暇, 而未及聞知, 經先狀啓, 罷黜劉夢龍, 有若身不被告者然。 惶恐待罪。” 事, 批答封下。 【時, 劉夢龍爲明川府使, 名在江原監司所送匿名書中, 故監司請罷。】


○以咸鏡監司狀啓傳曰: “以匿名書, 至罷守令, 則正中奸人之計。 劉夢龍勿爲罷黜, 使之盡心奉職事, 回諭。”


○因傳敎, 所啓姑停。


12月 13日[편집]

○己未十二月十三日壬戌營建都監啓曰: “前日納石宗室等, 都正、君除授後, 一年所受之祿, 倍於所納石子之價, 以熟石三百介, 爲准准納後受祿事入啓, 蒙允, 而厥後因臺諫改正所啓(宗室等)應納石子, 不得捧用矣。 頃因給祿事傳敎, 今將用之, 因念正鐵五百斤價, 與石子一百五十介之價相同, 而其價則不過木一同而已。 納鐵宗室等, 只以木一同, 陞爲都正、君(者, 平生厚祿, 比諸納石之數, 尤極些少,) 一年(祿四等內)二等之祿, 足償其價, 一年二年, 其數幾何? 當初納鐵事目中, 宗室則不爲載錄, 東西班六品以上實職, 通訓、禦侮者, 正鐵七百斤, 陞堂上, 而今此宗室等, 只納五百斤, 爲都正、爲君者, 非一非二, (有若元定事目,) 名器愈輕, 廩祿虛費。 加納之擧, 在所不已, 納鐵五百斤, 陞爲都正之類, 依東西班納鐵事目例, 加捧正鐵二百斤。 至於二品則有身後禮葬之例, 又非都正之比, 而只納薪鐵千餘斤, 陞爲二品君, 此則加捧正鐵四百斤, 以補營建之用, 依納石例徐准納後給祿允爲便當敢啓。” 傳曰: “允。”


○(傳曰: “今日藥廳宣醞。” 【待藥廳都提調左議政朴弘耉、提調李爾瞻、副提調韓纘男。】)


○傳曰: “侍藥廳都提調朴弘耉、提調李爾瞻, 各鞍俱馬一匹; 副提調韓纘男、廣州牧使全有亨、御醫趙興男・申得一・鄭仁男・李蕙汀・李希憲, 各加一資; 侍藥掌務官安國臣, 東班六品職除授; 鍼醫許任, 熟馬一匹; 鍼醫柳大鳴・安彦吉、掌務官堅後閔・安頊・孫夢象・康順儉・李好儉、劑藥官李絡・金嗣男・朴弘憲、鍼醫裵以龍・鄭大鵬, 各兒馬一匹; 劑藥官鄭宗禮, 衫兒鹿皮一張; 劑藥官方承男、鍼醫李濟仁・李秀民・李大儉、月令劑藥官邊孝仁, 各弓子一張; 醫女二, 各米三石; 書員尹榮基湯藥使令安璟等四名, 木綿五匹; 差備待令使喚書員廉忠實、使令李應男等二名, 木綿四匹; 藥房庫直池德龍等, 木綿三匹; 藥房使令安瓘、金忠一, 各木綿二匹賜給。”


○傳曰: “富平府使許任, 自上未寧時, 累年入侍, 受鍼有功之人也。 今聞有老母病重云, 加資。”


○因傳敎, 所啓姑停。


12月 14日[편집]

○己未十二月十四日癸亥傳曰: “近日城中, 連日失火。 而禁火司官員, 率領軍士三十名, 所爲者何事? 去夜上直官先罷後推。 他官員並推考, 自今日各別當夜不作。”


○因傳敎, 所啓姑停。


12月 15日[편집]

○己未十二月十五日甲子以中殿玉候平復, 王世子率百官陳賀。 傳曰: “頒赦, 百官加爲之。” 請曰: “雜犯死罪以下, 竝放。” 傳曰: “明政殿庭內殿陳賀時, 部將定送, 雜人一切嚴禁事, 言于該曹, 而東西班竝立於西庭云, 兩班依例立於西庭事(令禮曹察爲)。”


○傳曰: “再昨失火事, 分明衝火云。 衝火人各別覈出重治(事, 令漢城府各部察行坊坊曲曲, 詳密譏察, 着實擧行)。”


○(兵曹啓曰: “粘連備邊司關據, 今此別試武科廣取滿萬, 蓋爲慮於備戌也。 第緣中外節目頗多, 又値日晷極短, 試取尙未完了。 若待外方畢試, 咸聚京師, 則時日必久, 臣希奮意, 滿萬武士, 咸集都下, 非但事體不妥, 常時兩界武科初試入格者, 儻値兩界有事, 則不得來赴殿試, 待春追赴, 況當今日, 西北邊武科入格人, 決難以殿試放榜之故, 使之上來, 無寧以兩界、江原、黃延等道入格參榜人, 姑爲徑入西北防所, 先將京中、京畿、下三道入格參榜人, 先聚都下定座, 次賜紅牌, 入送防所, 待此輩到防, 以兩界及黃延、江原等道入格參榜者來京放榜後, 還赴防所。 一如右例, 則放榜雖分於前後, 似不至於失望取怨, 令備邊司覆啓施行何如?” 啓依允。)


○王若曰: “椒闈安節, 旣紓无妄之憂, 葦籥動音, 載洽好生之澤。 慶均遠邇, 事曠古今。 顧惟否德之攸資, 實乃坤儀之克助。 龍潛東邸, 每陳圖史之箴規, 鶴馭西關, 幾同風塵之播越, 陰敎或符於彤管, 徽稱屢著於瑤編。 何知六氣之逞災, 遽見四星之歛耀? 遍修祀秩, 奠圭璧而罔愆; 窮索祕方, 試劑鍼以期效。 降臨錫福, 感默佑於祖宗; 沐浴致祈, 歎至誠於世子。 遂使踰年之疾, 還收翌日之瘳。 瑤室微陽, 益龜齡於獻襪; 桑壇淑景, 佇蠶績於分絲。 隋臣已就賀班, 周宰復供服品, 肆沛金鷄之新渥, 再徵丹鳳之舊章。 於戲! 人道大倫, 風化庶基於內治, 王家小惠, 罪辜廼舍於下民。 (故玆敎示, 想宜知悉。)”


○因傳敎, 所啓姑停。


12月 16日[편집]

○己未十二月十六日乙丑傳曰: “上號時所用綿紬七同、木綿七同、布子六同, 來二十日廂庫進排; 米七十石、太三十石, 二十日進排于內需司。 近日凡傳敎啓下之事, 諸司不卽擧行, 極爲非矣。 今後詳察, 卽爲擧行事, 言于該曹。”


○(傳曰: “本月十三日, 失火人囚禁重治, 勿揀赦前。”)


○備邊司啓曰: “前因本司啓辭, ‘因傳敎, 以胡差出來事, 不可不以實數辨誣, 陳奏之中, 略爲措辭添入, 宜當’入啓, 而答曰: ‘差胡河世國出來事, 付奏於陳奏使之行, 似爲未妥, 陳奏使入往後, 移咨經略轉奏宜當。 更詳議以處’事爲敎。 陳奏之事, 所當移咨經略, 而陳奏使發行, 漸至遲延。 前日差胡出來之事, 遼、廣各衙門, 若先聞知, 而以我國不卽咨報之故, 益增其疑我之心則所關非輕。 令承文院悉具一咨, 以差胡出來如前斥絶還送之意, 善爲措辭, 擇定事知譯官, 齎送經略衙門宜當, 而辨誣奏文中, 此一款, 不必添入, 依前啓下, 仍爲書送宜當。 群議如此, 敢啓。” 答曰: “陳奏使從速發送後, 移咨似當。 古者兵交, 使在其中矣。 斥絶二字, 意雖美好, 而此賊兵勢, 愈往愈盛, 以我國疲殘兵力, 其果能抵當守禦乎? 事勢終不可斥絶, 則如此文字, 善改彌縫於移咨可矣, 更加量處。” (史臣曰: “我國之於天朝, 恩同父子, 義則君臣。 今此奴賊乃是天朝之讐, 則其於我國, 雖有胡差出來之事, 斬使焚書, 抗義斥絶, 固其宜也。 而反馳請和之使, 欲構羈縻之策, 二百年禮義之名, 自此墜矣, 可勝惜哉?”)


○傳曰: “今此陳奏使之行, 營建都監彩色貿易畫員, 仍爲定送貿來事, 令該曹察爲。”


12月 17日[편집]

○己未十二月十七日丙寅(持平黃中允啓: “今此武科二所錄名、修牲等官, 奸濫行私之弊, 有不可勝言。 錄名惟賂多少, 修牲視物輕重, 見落於一所者, 持白金、持布綿, 潛圖於二所之說, 城中藉藉, 已極駭愕。 臣昨日往試所之時, 有擧子等來訴於臣曰: ‘十一月二十日, 爲錄名定限之日, 故吾等皆呈錄名單子於限內, 而錄名、修牲之官, 恣意行私, 自外方追後上來者, 及一所方落見屈者, 納布綿圖射於二所者, 初則三段, 中則五段, 末則六七段, 昏夜輻湊之故, 錄名、修牲之官, 添刪進退, 惟其所欲。 吾等貧不能潛圖, 至今呼名不出, 極爲冤悶’云云。 臣於試所, 卽通於試官曰: ‘錄名、修牲等官, 受贈行私之弊, 物論沸騰, 欲捧條目, 以杜此弊’云, 則上、副試官皆曰: ‘宜當。’ 臣卽致其官, 將捧條目之際, 參試官有曰: ‘持平過矣, 旣不爲一日監射, 又不能見其罪, 而徒以物論, 欲捧條目, 不亦誤乎?’ 顯加詆斥, 至於如此。 臣備員於監試官, 以糾察爲名, 而反被參試官之侮, 固不可靦然監試。 請遞臣職。” 答曰: “勿辭。”)


○傳曰: “朴宗冑以御前預差, 非如他人, 而下去之後, 下諭已久, 慶尙監司非但不爲催送, 反以病重啓聞, 極爲不當。 各別催促, 刻日上送(事, 更爲下諭)。”


○平安道防禦使安衛狀啓: “滿浦僉使金完馳報據‘小弄耳意欲徑歸治裝, 故厚饋挽留, 緣由已爲馳報, 未及數日, 定爲還歸云云, 令通事厚饋酒肉, 多般開諭挽留, 則答曰: 「我將分付歸期已過, 決難仍留」, 掉頭不聽。 如此合氷連陸之時, 渠之歸去, 似難堅執, 處置極難。’ 云云。 而臣令僉使金完理似未便出門, 親見厚饋酒肉, 別爲贈物, 依有旨內辭意, 開諭事之曰分付矣大槪言之曰 ‘自前至今, 會寧、滿浦, 汝等往來之人, 無不許待, 少無拒絶之事, 而汝將更爲和好云云之言, 實未曉其意也。 汝將方亂天朝之境, 又與我國, 若欲起釁。 每以不可爲之言來傳, 而又不待河譯回還, 如是督歸, 實不欲和好者明矣耶?’ 擧理說道矣, 明言出送云云。 當刻到付僉使馳報: ‘厚饋酒肉, 靑、白木各一匹, 別爲贈給, 亦以聽令之意, 詳盡說道, 則小弄耳答曰: 「我將分付定限已過, 決難仍留, 而節制使親自饋酒, 不勝感激。 當留一望之間, 以待河譯回還。」 云矣。 云’, 更言歸之, 則此後處置極難。”


○傳曰: “緣坐罪人, 被囚外方者甚多云。 令禁府察啓, 而色承旨亦詳察議處。”


○義州府尹狀馳啓: “走回人前江西縣令黃德韺、前千摠黃德彰等口供: ‘矣俺等自被搶之後, 日夜相議, 某條脫逃, 生還本國計料, 而夏間得病苦痛, 且無可乘機會, 尋常痛哭矣。 本月十五日, 老酋盡率老弱, 前往開、鐵, 收聚禾穀未還次, 十八日曉頭, 乘守直胡人等熟睡不覺, 踰越木柵, 轉下山城, 投入深山, 晝伏夜行, 二十一日, 到淸河境上, 爲邏卒所獲。 卽時帶至游擊處, 饋以酒飯, 至於流涕慰懷。 翌日使之乘撥, 送于遼東經略衙門, 經略招至眼前, 多設問目, 百般鉤問。 而矣俺等隨問隨答, 說話極多。 俘奴餘生, 精神昏亂, 不能盡記, 而經略已知矣等明非奴賊所送連連日留置, 備給衣服, 又令中軍各別接待。 資送物件及賞銀兩數, 都在經略咨中, 枚擧不得。 大槪矣等受國厚恩, 未卽一死, 拘囚困苦, 苟活賊中, 無面更見天日。 但以所見言之, 則奴兵大都不滿十萬, 自中恒言又滿九萬兵, 虛張之事, 不可盡信。 今此河世國出送時, 非但奴賊欲成和事, 弘立、景瑞等, 別別面囑曰: 「今番必須結局。 朝廷雖不快許, 速來不關, 汝須久留, 期於必成」云。 奴中大小, 莫不佇望和事之成, 唯以無事不戰, 爲自中之大幸。 河世國未還之前, 似無犯向之事, 而牛毛滿遮所造長梯, 還入者片【地名】云云。 弘立奴子因汲水出去, 目見傳說矣, 如「前日向化藩胡及自中頭頭者, 皆稱老酋(謂之)大賊, 貪財好戰, 死亡必至云」云。 六鎭藩胡則每稱我國, 必謂東/本國, 老酋亦與每謂藩胡曰: 「汝等必稱汝國。」 官員恩信猶在至今不忘。 且每藩胡每與我國人言, 莫不怨歎當初之刷送云云。 奴酋子壻甚多, 其爲將者三人, 第三子洪大時常勸其父, 欲犯我國, 其長子菊貴永介, 則每以‘四面受敵, 讐怨甚多, 則大非自保之理’, 極力主和, 務要安全, 非愛我也, 實自愛也。 此外所聞見, 當於闕下待罪之日, 一一陳達計料。 但經略所問, 不一其端, 其中我國差官入送事及講和與否, 再三詰問。 據義斥絶, 則經略不復致疑。 萬死餘生, 心力俱困, 時方寸寸前進’ 云云事。”


○(傳曰: “堅後閔, 東班六品實職除授。” 【後閔, 以卑賤人, 稍知醫術者。】)


○傳曰: “省鞫是何等大事? 而昨日委官以下齊會於禁府, 而因李偉卿、趙纘韓之不往, 莫重鞫獄, 旣會還罷。 近侍之官, 尙且如此, 百隷怠官, 何足責也? 國事旣爲寒心。 李偉卿、趙纘韓竝推考。 今後諸承旨, 早仕盡職, 勿爲稱病, 以墜舊規, 以警百司。 該房之事, 各察其任, 勿徒委於新入之員。”


○委官趙挺啓曰: “山介、亡從介、唜男等供辭, 雖有詳略之不同, 而松山君金渭毒藥致死之事, 已各承服。 請正犯田香、有代、郭天挺、郭渾等, 嚴推得情。” 答曰: “依啓。” 又啓曰: “玉只等所供如此, 事干爲先取服, 然後推訊正犯, 而他餘事干, 已盡承服, 於頓介固諱不爲直招, 請刑推窮問。” 答曰: “依啓。 獄情難知, 更加十分詳覈善處。” 又啓曰: “吳希吉罪犯, 非如逆賊, 宜用次律議處事, 傳敎矣。 金自漢謀逆之事, 旣無可據, 則指自漢爲逆者, 當蒙誣告之罪。 反坐之律, 載在金石, 豈可以些少之功, 掩此莫重之罪乎? 前後所供, 皆是構捏詐飾之事, 其誣陷之狀, 不可不窮問抵法, 以懲末世陷人之弊, 依前啓, 請刑推得情。” 答曰: “此人與他人不同, 姑絶島定配。” 又啓曰: “洪應洛所供如此, 臣等取考慶尙監司上送草溪等官嚴士奇相訟作文, 則‘唜介乃是士奇之婢, 而士奇與之相奸, 厥後爲應洛之妾, 仍爲叛主之計, 至於呈官起訟。 而方在喪中, 有夫女和奸, 刀割文籍, 奪人奴婢’等語。 亦在呈狀之中, 與匿名書云云之說, 大槪相同, 此甚可疑。 今此匿名書, 專爲構陷士奇而發, 士奇之作隻, 無逾於應洛, 而草溪呈狀之辭, 與匿名書之辭無異, 則無君不道之言, 應洛之所爲, 已爲現著, 請嚴刑得情。” 答曰: “依啓。 近來中外人心, 必嚴於陷人之罪, 而例弛於討逆之義。 故雖係干/于逆變人, 皆以首告爲戒, 兇賊逋逃已久, 無人跟捕, 極爲寒心, 更加詳覈善處。” 又啓曰: “丁男之請, 非有他意, 在平海時, 自稱朴賊奴子, 而其所援引者, 多至五十餘人。 今乃變其供辭, 至以他人所招飾辭納供, 欲免作賊之罪。 情狀兇詐, 必先訊問, 得其援引之實狀, 然後許多逮捕之人, 次第推鞫, 乃是按獄之體, 故如是啓之矣。 伏承下敎, 其愼重之意至矣。 渠之招內, 諸賊授引, 乃是平海居金亡龍所供。 郡守饋酒捧招之說, 渠則全不知之云。 臣等之意, 此獄事端緖, 時未分明, 請平海郡守權啓及金亡龍, 拿來憑問, 處置宜當。 且丁男之不爲朴奴, 已出於其母萬春之招, 萬春是孟文之婢, 而所生丁男, 轉賣於蔣子後云。 孟文、蔣子後, 竝其文券拿來, 覈實亦當。” 答曰: “依啓。 丁男, 朴賊奴與否, 反覆詳細盤問以處, 至於權䁈, 決不可拿問, 以取兇賊之竊笑也。 大槪今日人心, 以兇賊捕捉事, 盡心爲之者, 必欲深治不饒, 故無一人着實購捕, 極爲痛惋, 更加察處。” 委官趙挺又啓曰: “洪應洛刑問一次, 匿名懸掛之事, 不爲承服, 極爲兇詐。 請於明日, 加刑得情。” 答曰: “依啓。” “田香、有代、郭天挺、郭渾等, 刑問各一次, 金渭毒藥被死節次, 不爲承服, 極爲兇詐, 今已夜深, 請明日加刑。” 答曰: “依啓。” “吳希吉依下敎絶島定配矣, 金自漢、李得暾請竝放送。” 答曰: “依啓。” 又啓曰: “‘丁男朴賊奴子與否反覆詳細盤問以處’事, 下敎, 故臣等相議, 丁男及其母萬春, 一處相萬窮問, 則丁男見其母, 欲/無一言相詰, 只以‘下去于南中, 朴賊丁寧捕捉’爲言。 觀其辭意, 不過欲延時月之命也。 蔣仲仁, 今日聞拿命, 自現捧招後, 取考買得文記, 則丁得說處, 買得斜出的實, 而又有失馬立案矣。 臣等欲知仲仁奴子虛實, 丁男、仲仁更爲面質, 則丁男與仲仁問答, 必稱上典, 隨行曲折, 箇箇服招, 其爲仲仁奴子, 明白無疑。 丁男之詐稱朴賊奴子情由, 不可不嚴鞫覈實, 依前啓請刑推得情。 且蔣仲仁, 旣以丁男本主, 持文記來現, 則孟文似無可問之事, 請還收拿命。” 答曰: “依啓。 又啓曰丁男姑爲仍囚。” 又啓曰: “婢於頓介刑問一次, 訊杖二度, 玉只淫奸節次, 已爲承服矣。 臣等仍念, 今此獄事, 極爲重大, 事干各人, 不可不詳盡取招。 希介以玉只乳母【玉只則乃士族, 而前中軍安汝訥之妻也。】, 玉只淫奸之事, 非不詳知, 而(以所聞之言), 泛然承服, (已爲兇詐,) 今以於頓介招辭見之, 則世(隱)同處諺簡相通, 乃是希介所爲, 情迹尤極悖惡。 於里孫, 以希介之夫, 此等曲折, 亦必詳知, 而不爲明白直招, 希介、於里孫, 竝請嚴刑(得情)。” 答曰: “依啓。” (史臣曰: “國家不幸, 紀綱又弛, 朴賊逃身, 逆變繼起, 鍧妻遊魂, 亂獄隨出, 至於希吉、丁男等, 皆要功壽/爵, 或稱逆奴, 至於構虛捏無, 飾詐供招, 及其情迹敗露, 敎誘謀陷之罪已著, 而反以不可拿問爲敎, 誣告之典, 自此墜矣, 可勝惜哉?”)


○(慶尙監司鄭造馳啓曰: “十二月朔, 留館倭人六百四十九名內, 入歸二百十二名, 留館倭四百七名”事。)


○禮曹啓曰傳曰: “今此謝恩, 經年以送, 極爲未安。 自本令禮曹議處。” 事, 傳敎矣。 禮曹啓曰: “鄭士倫【鄭士倫乃觀象監擇日之官, 而凡擧動吉日推擇時, 自上必先招問致差備門外問, 商其可否, 親自進退, 禮曹只則只是付標而已。】 推擇內, 今十二月十八日爲吉云矣。 大槪擇吉使臣吉凶, 則係於國家, 故自前不爲推擇, 請以此日, 拜表發送之意所啓。” 答曰: “不爲前期議處, 莫大拜表之禮, 只隔一日請行, 極爲窘迫。 邊事日急, 謝恩漸緩, 深用憂悶。 改擇日速爲發送。”


12月 18日[편집]

○己未十二月十八日丁卯司憲府啓曰: “刑曹佐郞申瑞廷, 本以顚妄之人, (濫掌應宿之官, 物議之笑罵久矣。) 今爲武科參試官, 不思禁抑奸濫, 反以監試官之糾察爲過, 至於面斥。 (迹其所爲, 與錄名、修牲之官, 共行私情者著矣。) 其輕臺諫、蔑公法之罪, 不可不痛懲, 請命削去仕版。” (司諫院亦論啓,) 從之。 (史臣曰: “夫科乃士子發身之初程而人之所欲存焉。 雖極擇試官, 猶恐取舍之不公。 今此廣取武科, 至於一萬之多, 而爲試官者, 況不得其人, 則其受賂行私之弊, 可勝言哉?)


○平安兵使禹致績馳啓曰: “本月十一日, 三和炮手任進稱名人, 自廟洞(堡)渡來, 問奴情, 則曰: ‘矣身亦初以中營所屬, 渡遼被擄之後, 分派於奴酋舊城外寨居胡家作農爲事。 九月分, 奴酋率諸胡撤移者片城時, 身亦隨去, 十二月初八日夜, 獨身脫逃, 晝夜登山, (寸寸窺伺,) 第二十五日得達(廟洞堡渡來)。 在彼時目見, 則者片城內則以石高築高可三四丈, 而四面皆險截, 外人不得容足, 只南面暫爲平夷。 所謂南面則高可三丈, 以(大如中梁)木設柵爲城, 其長幾一射場。 一自者片始役之後, 農胡等作農於中原地方, 任意收穫, 而其處搶掠等事, 別無所聞。 如許攻掠時, 奴酋亦安坐, 使其子等領兵以送, 不日攻取以來。 奴兵移住者片時, 兩元帥一時率歸, 而只聞定州牧使、昌城府使隨歸之語。 迷劣之意則天兵及其陣未完, 或有掩襲攻擊追逐舊寨事, 日夜懸望, 而了無聲息, 胡兵移住新城, 自以爲樂矣。 身則生還故國, 百計無策, 忍死逃來’云云事。”


○營建都監啓曰: “石役之中, 輸石尤難。 頃日一朔之內, 只六日休養, 車牛不堪其役, 相繼以斃, 一夜之間, 多至數三頭。 近日則不得已十日內三日休養, 而日氣極寒, 致斃者倍前, 所見極爲慘怛, 請限今月晦前, 姑停輸入, 以臺車輸入之意, 敢啓。” 答曰: “依啓。” (史臣曰: “營建之役, 甚矣哉! 八道之民生已瘁, 一國之財力又竭, 而至於牛馬, 亦不得免焉, 嗚呼惜哉!”)


○傳曰: “日寒時則大殿掌務內官, 率書房色、司鑰別監, 巡審禁火, 乃先朝舊例也。 昨夜風緊寒甚, 故自上命承傳色內官禁火, 而依例承命出審, 則東所火光甚盛, 依舊例, 只言禁火之事。 而東所衛將李惟恕, 不有上命, 令軍士捉入別監, 打腮無忌。 承上命出審別監, 衛將何敢乃爾乎? 近日衛將, 以迷劣人苟充, 致有如此之事, 極爲可駭。 所當重究, 今姑遞推, 此後衛將、內三廳將各別擇擬。 闕內各衙門, 申明愼火事, 令該曹入直堂上、郞廳十分察爲。”


○(兵曹啓曰: “備邊司啓辭據, 廣取武士放榜入送事, 曾已覆啓, 外方精兵, 更調發送, 果合機宜。 第念下三道出身三手軍, 前後抄發入送西北之數, 已至屢萬, 行齎出送, 邑里騷然。 況當今歲大無, 民失其業, 三南之兵, 決不可更爲入送, 無已則兩西丁壯, 勿論公私賤、內奴, 拔其年少可合行伍者, 悉赴防所調用, 留待新出身入防後, 分番替送事, 體察副使處, 下諭何如?” 傳曰: “公私賤、內奴赴防, 先朝壬辰、丁酉年所無之事也。 亂後各道出身累萬, 急急詳細抄發, 分戍西北。”)


12月 19日[편집]

○己未十二月十九日戊辰(傳曰: “平海郡丁男捧招刑吏拿來乎? 令禁府察啓。”)


○司諫院(【大司諫尹訒、司諫林健、獻納安應魯、正言金奏夏。】) 啓曰: “(朔寧郡守趙弘璧, 本以麤鄙泛濫之人, 到處見敗, 及授本職, 益肆無厭之欲, 萬端侵漁, 專事剝割, 一境之人, 不怨年歲之大無, 而只怨太守之苛歛, 如此之人, 不可使一日在官, 重貽民弊。 請(命)罷職。” 答曰: “徐當發落。” 又啓曰:) “義州判官柳景纘, (本以泛濫奸巧之人, 猥授關防之佐)。 赴京舌官, 引接衙中, 豐其廚供, 極其親款, 其不識事體, 惟利是趨, 有不足言, 偸竊官庫之物, 換買自己之用。 請命罷職。” 答曰: “徐當發落。” (又啓曰: “近來國家多事, 加之以今歲之大無, 經費匱竭, 國空民散, 已至於無可奈何之地, 豈不寒心? 生財之路, 莫窒於今日, 啓下推考贖木, 自平時收合戶部, 入送北道, 以補軍餉, 近年以來, 利歸於下, 憲府、刑曹贖木, 不知去處。 臣等二人, 頃忝憲府, 依前入送北道事, 完議付壁, 而僚員遞易, 下吏掩置, 猶未見擧行, 至於八道, 貢物作紙, 其數不億, 而終歸於官員之私用、吏胥之囊橐, 爲度支者, 尺布斗粟, 所當留意愛惜, 不遺錙銖, 而惟以裁減祿俸爲上策, 其於生財束手無計。 自今以後, 贖木、作紙等物, 一一計數, 以補國用事, 請捧承傳施行。” 答曰: “徐當發落。”)


○傳曰: “我國危急之勢, 諭之已盡, 而本司少無遠慮, 罔念宗社之危亡, 國勢阽危已急, 而高談大言, 益無所忌, 此賊長驅, 則以談鋒却之乎? 以筆翰擊之乎? 思之膽裂, 罔知攸歸。 適見丁好恕狀啓, 則游擊旣以偵探, 答鄭遵云, 此賊動兵, 則當在氷雪欲消未消之時矣。 雖不動兵, 豈忘我國? 鄭忠信、金彦春, 正月則勿退, 一一入送可矣。 鄭忠信預爲治裝事, 下諭, 金彦春正月入送事, 令備邊司察爲事。” 備邊司回啓曰: “我國之於此賊, 旣無示羈縻之策, 則其遣人偵探之擧, 在所不已。 鄭忠信、金彦春等, 似當依上敎入送奴中, 而忠信則已行, 僉使(又是梁諫之右者), 名爲偵探, 而實則遣使, 其於聽聞, 豈不未安? 鄭忠信勿爲入送, 令金彦春帶同伶俐一小譯, 往來無妨。 但此偵探之意, 當先咨稟經略。 且以金三出來之後, 絶無走回之人, 前日伊賊之恐動情形, 果否虛實, 無路的知, 不得不遣人遣人偵探之意, 令承文院善爲措辭, 急速馳譯告報經略, 待得回答, 卽爲入送宜當。 敢啓。” 答曰: “國書, 固不可爲也。 雖鄭忠信不爲入送, 而只遣金彦春, 詰問我國將士盡殺之由, 固非如通和之事也。 必欲先稟經略, 若經略不許入送, 則將何以爲之? 幺麽一彦春入送, 只以口傳之事, 何必盡稟于經略乎? 大槪此賊, 十分可畏, 而從前下敎之事, 一不體行, 事事防塞, 羈縻之策, 已不得施之矣。 防備一事, 若螗螂之拒轍, 萬一賊鋒長驅, 如泰山壓雀卵之時, 諸卿何以守禦乎? 思之氣塞。 鄭忠信、金彦春, 不可不速爲入送, 姑紓目前之禍, 更議善處, 予不爲再言。”


12月 20日[편집]

○己未十二月二十日己巳委官趙挺啓曰: “洪應洛已爲物故, 李瑾、河應秋乃匿名書中現告之人, 郭瀏與士奇居接之故, 名出於匿名書之中, 請竝放送。” 答曰: “依啓。” 委官趙挺又啓曰備忘記傳曰: “平海郡丁男捧招刑吏拿來乎? 令禁府察啓。” 事傳敎矣 委官啓曰: “前日權晵請拿時, 捧招刑吏, 所當竝請(拿來), 而臣等未及詳察, 不爲啓請, 今承下敎, 極爲允當。 刑吏竝爲拿來事, 下去都事處, 請急急下諭。” 答曰: “前日啓下拿來者? 何人乎? 至如權晵, 決不可拿問事, 下敎矣, 權晵已使拿來乎? 更察以啓。”


○(傳曰: “近日罪人甚多, 而天時極寒, 各別着實救療事, 言于禁府。”)


○委官趙挺啓曰: “玉伊、世(殷)同淫奸節次, 已爲承服, 請結案取招, 照律施行。” 答曰: “依啓。”


○以營建都監啓辭傳曰: “各鎭召募將所收之穀甚多云, 而事事防塞可怪, 速令備局察啓。” 備邊司啓曰: “召募將屯田所收之穀, 係是軍餉, 所當逐年照數儲峙, 以待不時之需, 而若因兵器都監公事, 全羅道召募鎭若干穀, 除出取用, 以補其材料, 此亦出於不得已也。 今者營建之用, 將爲乏絶, 拮据補用之方, 宜無所不至, 則除各鎭一年種食之資, 以其所餘, 量宜收聚, 趁卽上送, 而所送穀物之數, 請令監司 詳細開錄, 俾無中間虛疎之患事, 下諭于兩南監司, 似當。” 答曰: “依啓。” (史臣曰: “如此對壘之日, 當餘營建之穀, 以爲事兵之需, 反將召募之資, 移補都監之用, 營繕之役, 如是其急乎? 惜哉!”)


○以都承旨韓纘男辭職上疏。 【以侍藥廳提調加資, 陞資憲, 故至是辭職。】 答曰: “照例論賞, 卿宜安心。 正二品甚多, 何可太拘常規乎? 況又鞫獄之任, 非卿不可。 獄囚多滯, 姑仍察職。”


12月 21日[편집]

○己未十二月二十一日庚午傳曰: “來正月十一日, 朝參爲之事, 言于該曹。”


傳曰: “昨日田香等加刑啓下後, 不爲加刑, 而推官盡散, 極爲可駭。 田香等, 係是綱常大罪之人, 豈可累日停刑, 使之經斃失刑乎? 明日早爲加刑(事, 令禁府察爲)。”


○備邊司啓曰: “伏見熊經畧回咨, 有曰: ‘老酋之地烏龍江, 相接朝鮮, 今稱烏龍江, 元非貴國接境之處。 傳說有一大江, 名曰黑龍江, 卽是烏龍江也。 煩査該國相接胡(人)(之田)介, 或江或陸, 偵探有無造船情形, 希速馳報本院’云云, 經略旣以偵探馳報爲言, 則我國所當具由回咨曰, 咨意則貴院‘依咨內事意, 遣人賊中, 偵探伊賊造船情形爲辭, 而且以伊賊果否蠢動, 未能詗知。 非但造船情形, 凡賊大小情形, 竝爲偵探, 似合機宜。 委遣伶俐小譯一二人, 往來偵探, 得其實狀, 卽卽馳報爲辭, 而仍送金彦春于賊中, 則早晩經略。’ 聽知金彦春往來之事, 必不疑我, 而在我, 亦不患無辭。 請令承文院將此辭意, 善爲措辭, 急急馳譯齎送無妨。 昨日以偵探事, 移咨之意, 已爲啓請, 臣等更爲相議, 唯此事頗爲順使, 敢啓。” 答曰: “依啓。 凡事從實爲之可矣。 ‘此賊旣求和于小邦, 小邦義不與此賊共戴一天, 則與賊通和, 固無此理。 但伊賊盡殺小邦將士, 而一邊求和于我, 凶謀叵測。 抄發老弱, 防守江邊, 中外殘敗之餘, 無力自守, 不得不姑爲緩彼, 以圖後日敵愾之意。’ 云云, 可矣。 只送彦春, 何可得實狀乎? 鄭忠信竝爲入送, 則烏龍江事, 可以詳問于弘立等而來矣, 只送彦春, 恐未得實狀, 更詳議處。” 備邊司啓曰: “胡差出來之事, 元不咨報則已, 已報之, 則‘斥絶’二字, 不可不入於咨中。 故胡差之來也, 我國雖以權辭答之, 前後所答, 不曾有國書, 則斥絶之意, 實在其中。 具由移咨, 在所當然。 遼、廣衙門疑我方深, (待我國, 比前加厚之擧, 亦必有其意。) 今若緩報差胡出來之事, 而斥絶之語, 亦不及於咨報之中, 則非但揆之義理, 大有所未安。 萬一遼、廣衙門, 先此而聞, 則其將謂我國何如也? (在我雖無斥絶之事, 猶當如此爲辭, 況眞有斥絶之意乎?) 大義所在, 固當如是, 而以利害言之, 亦不可無此等說話也。 當此陳奏、辨誣之時, 據義墍讒, 斷不可已。 (臣等過慮陳奏行到遼、廣之後, 經略以下, 若問胡差之事, 則所答極難。) 令承文院撰出咨文, 陳奏使未發行前, 爲先馳送一譯, 使經略知我國如前斥絶, 趁卽飛報之意, 則陳奏使之行, 雖有所問答之事, 亦不難矣。” 答曰: “依啓。”


○院啓: “果川縣監李衯, 一自到任之後, 浚血生民, 有不可勝言。 至於西下軍兵糧資, 倍徵於民結, 終不給送。 請罷職。” 答曰: “徐當發落。”


12月 22日[편집]

○己未十二月二十二日辛未傳曰: “備局請先稟經略, 豈無意見? 但不善措辭, 恐反生疑, 善爲措辭而告之, 則雖不快許, 不至生疑。 旣已告知於經略, 則鄭忠信之送, 亦何妨哉?” 且曰: “審知彼中虛實, 然後可以守、可以戰。 今可以詰問兩元帥爲說, 而使邊臣偵探云云, 則如何? 正月只隔一旬, 急急議定事, 言于備邊司。”


○(掌令蔡承先啓曰: “臣頃見兩司引避之辭, 或曰: ‘循私不公之說, 自有監試官之引避’, 或曰: ‘監試官與試官, 同在試場, 摘發糾察, 乃其任也。 試官、擧子, 如有一毫行私之跡, 而不能摘發刻治, 則當受其責, 而覆試後六七日, 反以外間云云之說, 始爲引避, 仍參論啓, 未免無據。’ 臣卽當初二所監試官也。 監試官之於講經時也, 隔帳而坐, 專以糾察帳外之事爲任, 故臣方在試場也, 儒生講經者, 或有錯誤之處, 則臣與正言金崙, 又詳問其意, 終至於不達而見屈者, 非止一人, 至於帳內考官、場外擧子, 則設或有行詐用情之事, 從何得知而摘發? 於在場之時, 未知某官之爲循私、某人之爲行詐, 而及其出榜之後, 不公之說, 喧騰萬口, 則其時入所之臺諫, 雖無所犯, 而先自引避者, 不過因一時物議而發也, 豈監試所自親見之事乎? 旣無親見之事, 故不得摘發劾治, 則其曰當受其責者, 臣實未曉也。 凡臺諫所爲, 皆非目見, 而多出於風聞, 風聞所激, 以之引避、以之論啓者, 此乃流來古規也。 若以風聞爲不實, 而必欲目見而後爲之, 則是臺諫無可言之日矣。 至於自言科擧不公之說, 非臣先發之言, 當其覆試試官牌招之日, 兩司多官, 皆會臺廳, 臣則入在夾房矣。 正言金崙來謂臣曰: ‘有一同僚, 大言二所不公之事曰: 「其所臺諫, 不可不引避」, 吾二人相議引避似當’云, 臣答曰: ‘其在試場, 未有目見之事, 更聞物議而爲之, 亦未晩也。’ 是日臣以監試官, 進去試所, 而言于金崙曰: ‘吾則入試場, 如有所聞, 卽通于臣處’, 厥後第三日, 金崙以小紙書送曰: ‘旣無可遽/據之事, 不可引避’云。 而覆試罷場之後, 始聞外間有物議。 臺諫非如庶官之比, 苟有物議, 則不可含默而苟冒, 乃以‘考官循私, 四館用情’等語, 始爲引避, 所謂‘循私用情’等語, 只因外間云云之說而發也, 此果非監試官親見之語。 而其所謂不公之說, 臣未知先發於何人也。 物論發於出榜之後, 公議激於請罷之時, 則其時監試官之所聞, 卽在外臺官之所聞, 而今以兩司所共聞之物議, 獨諉於入所避之臺諫, 則臣竊惑焉。 前之引避, 以物論也; 後之參論, 以公議也, 而受人譏斥, 一至於此, 臣何敢晏然仍冒?” 答曰: “勿辭。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史臣曰: “近來科擧之不公甚矣。 至於七大文之說, 傳播萬口, 此豈非士大夫之所羞者乎? 蔡承先旣以監試官進去, 則其不能糾察之失, 在所難免, 薄乎云爾, 烏得無罪?”)


○傳曰: “我國家喪敗之餘, 少無可禦此賊之勢, 故不得已姑爲羈縻緩禍之計耳。 予觀時事, 此賊爲金、元、遼、夏, 則予雖未詳, 而如五胡之亂華, 則足以爲之。 天朝亦旣不得一皷蕩平, 則雖非此賊, 中原亦因此多事。 勝、廣起兵, 秦室漸危, 黃巾倡亂, 漢家亦亡。 執此見之, 則必他賊先動, 奸雄繼起。 此賊終不知如何, 而爲天下亂賊之首矣。 我國不幸, 與我/此賊接壤, 道里亦近, 不如倭寇之限隔滄海也。 固邊自守之策, 著實講定, 盡心料理, 中原有事, 則堅鎖西北, 若有搶犯之賊, 則以死牢守, 嚴明紀律, 修繕器械, 選將鍊兵, 據險積穀, 而無事則優造軍器、火器, 大開屯田, 謹烽火、恤將士, 不弛一刻, 可免顚躋矣。 (更可詳議善處事, 言于備邊司。)”


○備邊司啓曰: “此賊凶勢益熾, 狂逞日甚。 天朝之一皷蕩平, 雖不可必, 而遼、廣成敗, 何可易言之也? 竊觀今日之事勢, 伊賊若得志遼、廣, 形張勢固, 則視我國如契丹之視高麗, 侵軼慢侮, 無所不至。 此時雖欲事之以皮幣, 不可得也。 若扼於遼、廣, 不得西下, 則亦必反噬於我, 以泄其毒。 然而其勢, 必不得悉兵深入也。 何以言之? 伊賊猜暴殘酷, 背天朝卵育之恩, 而敢爲凶逆, 則其於我國, 何有親愛而必欲和好乎? 況我師旣從天兵, 深踐其地, 賊之驍將健卒, 漬血於我師之鋒刃者, 不知其幾何, 則兇賊之切齒閃舌, (欲報深河之役者,) 未嘗須臾忘也。 然而恫疑虛喝, 驕矜而不敢來, 佯言通好, 以誘我者, 賊之情形, 蓋可知矣。 北關與伊賊接境, 金、白部衆, 屯聚一城, 覆之則更無餘燼, 至如我國, 雖極疲弱, 幅員稍大, 西鄙若干城堡, 縱被陷沒, 而何遽至於摧沮哉? 悉衆深入, 則恐天兵之議後, 分兵犯邊, 則無大利而結釁, 此秦之所以遠交近攻, 四十年不加兵於齊者, 勢使然也。 (以此觀之, 則齊之不助攻秦者, 非計之得也。 臣等妄料,) 全遼若保, 則我國無受兵之憂, 或有零賊之犯邊, 必無穿入腹裏之患。 譬如乳虎攫禽, 不能遠出者, 戀其巢也。 爲今之計, 彼旣以計緩我, 我亦以計緩彼, 羈縻之策, 固所無妨, 而至於自强之策、助順之義, 無一刻少弛, 厚結大國之援, 以爲唇齒之勢, 則奴雖凶强, 無足畏也。 聖敎中, 嚴明紀律, 繕修器械, 選將鍊兵, 據險積穀, 謹烽火、恤將士等項事意, 正是當今之急務。 苟能著實行此, 則奚但自守而已? 雖制挺北伐, 可也。 但嚴明紀律, 在於賞罰之公; 繕修器械, 在於民力之裕。 賞罰旣公, 民力旣裕, 則選將、鍊,兵以下, 特擧此而措之耳。 目今貪殘將吏, 剝割軍民, 抄兵之際, 惟賄是視, 而未有一拿問定罪者。 崇班、峻資之賞, 槪出於納物之徒, 則紀律何得以自明? 不急之役, 冗食之徒, 耗財蠧穀, 罔有紀極, 而民力已極, 取辦無所, 則器械何得以自修? 臣等俱以無狀, 待罪籌邊, 未能出一奇策, 以裨聖算, 唯以數行文字, 爲悠泛塞責之地, 臣等之罪, 無所逃矣。 每欲一對淸光, 各陳愚見, 而西事經年, 未有登對之命, 群情悶鬱, 遠近解體。 玆因聖批, 敢陳瞽說, 不勝惶恐。” 答曰: “知道。 勿爲惶恐。 此時上下所懷, 無隱畢陳, 反覆商確何妨? 但此賊, 豈比於秦乎? 本司啓意誤矣。 助順之義, 予亦稍辨菽麥, 知之久矣。 第惟我國人心、兵力, 無可爲之勢, 奈何奈何? 啓辭中, ‘我國亦不可不緩彼’云者, 似是羈縻之意也。 但上下相持, 至今不決, 使宗社將至危亡者, 誰執其咎乎? 大槪一邊羈縻, 一邊自强, 誠是長算, 固不可廢一, 而顧此兩策, 皆無着實可行之事, 予切痛焉。 彼賊狂逞, 天下亦不爲畏忌, 矧玆遼、廣乎? 我國安危, 豈係於遼、廣之勝敗乎? 目今人心極惡, 伺隙幸災者如林, 邊堡被搶, 則京城必潰, 與壬辰之事, 大不同矣。 赴京使臣, 予雖在病中, 亦必引接, 面諭以送, 況於卿等, 見之何難? 前日雖見, 予言無一事體行, 今雖更見, 有何所益? 然從當面諭予懷。” (史臣曰: “接待久廢, 上下遙隔, 群情懷悶, 百司解體, 而其謀國之事、籌邊之策, 只以一丈文書, 塞責出入而已, 則如是其能爲國乎? 今此備局至請登對, 而反以何益爲敎, 尤可歎也。”)


12月 23日[편집]

○己未十二月二十三日壬申傳曰: “來正月始役, 而材木尙不上來, 仁慶宮則已矣, 慶德宮亦難始役。 自前下敎之意, 皆歸虛地, 將何以爲之乎? 令都監察處。”


○(司憲府啓曰: “掌令蔡承先引嫌而退。 賊筠所親之人, 未脫囚繫, 而至於訃/赴試入格, 啓請削名, 深得監試官之體。 而第文科講經時, 旣以監試官, 參於試所, 則唯以糾察一場爲任, 豈可以隔帳而不能摘發於行詐用情之日乎? 因一時物議, 而自先引避固也。 兩司皆會臺廳, 正言金崙謂: ‘有一同僚, 大言二所不公之事。’ 而不以臺諫之言爲公論, 厥後以外間之議, 始爲辭避。 試官被論, 則監試官亦在是非之中, 而仍參請罷試官之論, 殊失臺官風采。 況在應推之中, 掌令蔡承先請命遞差。” 答曰: “依啓。”)


12月 24日[편집]

○己未十二月二十四日癸酉(司憲府啓曰: “獻納申恜、司諫鄭道、大司諫南瑾、執義崔濩, 竝引嫌而退。 罪人韓彦博, 赴擧至於入格, 則監試官摘發啓削, 在所不已。 講經監試官, 旣將循私不公之說, 引以爲避, 則兩司多官, 相與避嫌, 仍爲論啓, 自是言官之體也。 承命參試, 不得引咎, 勢所然也。 第諫官非如庶官之比。 方在應推之中, 勢難在職。 憤惋於科擧不公之弊, 與多官引避之後, 同參論啓, 實出於公論也。 不公之說, 用情之語, 先發於己, 而反欲推諉於人, 則責有所歸。 身爲憲長, 方在省坐, 見其構草與簡通, 書送‘謹悉’者, 亦非循公議之意也。 避嫌之員有相避, 則不參處置而已, 俱無可避之嫌。 請獻納申恜遞差, 司諫鄭道、大司諫南瑾、執義崔濩, 竝命出仕。” 答曰: “依啓。”)


12月 25日[편집]

○己未十二月二十五日甲戌傳曰: “前後論啓守令, 竝令諸道監司, 詳覈以啓。” (史臣曰: “徐當發落, 古所未聞, 詳覈以啓, 本末倒置, 可勝惜哉?”)


○王出御仁政殿, 引見贊劃使李時發。 承旨趙纘韓啓曰: “卽者諸大臣, 會坐備局, 欲與李時發同登引對, 商議守禦之策矣。” (李時發啓曰: “備局諸臣, 思近淸光, 各陳所懷矣。” 王曰: “今已日晩, 當隨後爲之。” 李時發啓曰: “臣前爲北伯時, 已知此賊之難當。 不幸此賊犯順中朝, 中朝方發天下兵馬, 守禦遼、廣, 賊勢想不舍此而來犯。 但我國板蕩之極, 斯深可慮矣。”) 王曰: “伊賊長驅, 則有可防之勢乎?” 李時發曰: “此賊鐵騎馳突, 勢難野戰, 猶可城守。 然嚴講守禦之策, 備盡自强之道, 則庶有可爲之事。 豈可委諸無可奈何而置之乎?” 王曰: “行間陷城, 乃其長技, 於我國, 亦不無是患。 卿其與張晩相議善防。” 李時發曰: “(聖敎至當。) 前聞淸河等地, 皆以此取勝云, 其兇謀何可測也? 且我國紀綱蕩然, 武士輩, 只以巧避爲事, 無意赴國之難, 此弊不可長也。爲國, 不過賞罰二柄而已。 近來賞罰不明, 勸懲無路。 伏願聖明, 嚴明賞罰, 振肅綱維, 則國事幸甚。 近者防禦使南以興、李琰等, 只帶軍官數員, 而不得馹騎, 留滯三日, 始爲發行。 國門之內, 尙猶如此, 何能號令於列邑乎?” 王曰: “留於何處云乎?” 李時發曰: “留於門外云矣。” 時發曰: “當此粗安之日, 尙有此弊, 風塵一起, 國事可知。 且不幸今年凶荒, 振古所無。 飢饉、師旅, 一時竝作, 而不得已之後, 復起於此時。 傳聞西邊列邑, 軍糧、百役, 皆辦於民, 一人之家, 徵租四十餘石云。 民安得聊生也? 且聞遼、廣, 年穀豐稔, 貿糧之事, 已蒙允許, 不可不斯速爲之。” 王曰: “軍糧自下三道, 運來頗優, 而何爲告缺乎?” 李時發曰: “雖有些少之糧, 而軍前不可無儲蓄之穀矣。 且兩南軍糧, 雖爲徵發, 千里風濤, 運來極難。 群議皆以爲: ‘以此穀貿銀, 轉販軍糧於中江等處可矣。” 王曰: “明年則不可不大開屯田, 而此意曾已言送於張晩矣。” 時發曰: “但西邊土地, 與北道有異矣。 且臣伏見(下備局)擢用人材之敎, 此誠方今急務也。 目今罪藉之中, 豈無人才? 而如臣無狀, 又荷重任。 伏願聖上, 詢于大臣, 收用幸甚。” 王曰: “當體念焉。” 王曰: “賊勢日盛, 而備局有輕視之色, 卿今下去, 十分料理。” 時發曰: “(臣近來伏見前後聖敎, 極爲允當。 且)倭寇之於我國, 有不共一天之讎, 而尙有羈縻之計。 況與奴賊, 旣無世讐, (又未結釁,) 雖講好, 未爲不可。 但天朝將官壓境境, 上差官絡繹, 事機漏洩, 難處之端一起, 則後日之事可慮。 爲今之計, 自上進接臣僚, 吁咈一堂,博采群議, 或賜睿裁,則國家大事, 片言可決。 (且天朝大兵, 近臨賊境, 伊賊必不舍是而深入矣。 雖有搶犯之事, 若或本根一搖, 國事可知矣。 伏願聖上留念焉。)” 王曰: “擺撥遲滯, 卿其申飭。 數萬將士, 一國軍器蕩盡無餘, 卿其與張晩相議優措。” 時發曰: “(當如聖敎措處。) 臣昨見金藎國, 得聞都監, 多有新造軍器。 臣欲啓請齎去矣。 且廣州牧使全有亨, 頗有計慮, 熟諳城守, 西路守令相換, 令施其才智何如?” 王曰: “令備邊司議處。” 時發曰: “遠道軍士, 千里暴露, 戶役煩重, 侵虐在家妻子, 怨聲徹天云, 國家宜用蠲減之典, 以示實惠。” 王曰: “此事前已下諭, 而各道各官, 尙不體行矣。” 時發曰: “平安一道, 戰敗之餘, 死亡居半。 自上特垂德音, 俾蒙實惠, 邊防戍卒, 飽經寒苦, 亦加優恤之典。 (古語曰: ‘悅以使民, 民忘其勞。’)” 王曰: “在逃逆賊, 物色購捕。” 時發曰: “(當依聖敎。) 且黜陟惟明, 貪汚可戢。 臣與張晩, 詳察守令之賢否, 一一啓達, 新除守令, 亦願各別擇送。” 王曰: “非徒守令, 至如諸將賢否, 亦與張晩詳察狀啓。” 時發曰: “(當依上敎。) 且滿浦、昌城等處, 賊若來犯, 則猶可相勢而處之, 至於寬奠間, 奴兵搶掠, 則父子之間, 義不可不救, 而兵釁或恐因此而起。 此必須預蒙聖算指授, 然後可無臨時顚躋之患矣。” 王曰: “令備邊司議處。 大槪東路人民, 被兵來投, 則不可不受, 而凶賊若有闌入之患, 則何以爲之, 亦與備局議去。” 時發曰: “臣於昔日, 歷見沿江列邑, 江界之狄踰嶺、昌城之延平嶺, 可以把截, (臣當下去,) 以築城、設關等事, 欲於明年內措置矣。” 王曰: “嶺路把截之事似好。 一處雖不利, 次次設險可矣。” (時發曰: “臣再啓惶恐。 危難之際, 上下相孚, 然後可濟時艱。 伏願殿下, 引接臣僚, 疇咨謀猷。 況今國家, 多有不得已之役, 不能專一於征繕之擧, 內外諸臣, 以此爲慮矣。” 趙纘韓啓曰: “西道則人皆以爲憂慮, 而有此設備之擧。 臣於六月間, 得見北道馳報, 則會寧越邊伊賊築城等事, 極爲叵測, 胡人進告, 雖不足取信, 而亦不可不慮也。” 王曰: “此事曾已下敎, 而備局不思料理之策, 慢忽甚矣。”) 時發啓曰: “昔者高麗時, 契丹來寇鐵山郡, 以劍車勝戰矣。 臣頃在關西, 造作此車, 則可合野戰之具。 今臣下去欲爲議造矣。 大槪朴彛敍詳知此車制度矣。” 王曰: “多般商議爲之。” (李時發曰: “龜城邊鎭重地。 府使李淑命居下已久, 斯速差出何如?” 王曰: “今已議薦矣。”) 時發曰: “臣下去之後, 廣采民瘼, 一一陳啓矣。 自上亦爲商議廟堂, 俾蒙實惠。” 王曰: “依啓。 屯田之事, 亦盡力爲之。” (時發曰: “今番武科一萬武士, 或出於軍保中, 或出於田野中, 此輩曾未操弓, 冒占者過半。 領送西邊敎演宜當。” 王曰: “令備邊司議處。”) 王賜李時發弓矢、環刀、筒兒、甲冑等物, 宣醞。 (史臣曰: “李時發前後所陳, 無非籌邊之策、治國之要, 其意美則美矣。 而但身爲主將, 反以‘羈縻’二字, 仰干天威, 此豈閫帥之所忍道者? 其不監前車之覆轍, 是可惜也。” 又曰: “時發榻前所達, 皆是當行之急務。 而徒以議處爲敎而已, 則委閫之意安在? 且全有亨不過一老醫, 而時發反以諳鍊軍事, 西道守令相換, 至於啓請, 余未知其意所在也。” 【時人以爲: “時發與有亨自少相切, 而有此啓”云。】)


12月 26日[편집]

○己未十二月二十六日乙亥傳曰: “今番武科代射人甚多, 而京外同然云。 各別査覈重治事, 言于該曹。”


○傳曰: “道內扶安地下去相地官金馹孫, 催促上送(事, 全羅監司處下諭。)”


○備邊司啓曰: “龜城府使, (可合人,) 臣等方爲議薦, 而竊念本府, 雖非城守之地, 延平嶺在昌、朔之間, 當爲遮截。 張晩所上方略, 以龜城府使爲將, 使之把守云者, 其意有在。 南以興, 頃以防禦使, 下去本道, 亦一無軍之將, 以此人除授, 兼差防禦使, 則在本府爲得人, 其於把守, 亦足可恃矣。 (李時發之意, 亦然敢稟。)” 答曰: “依啓。”


○傳于政院曰: “李時發未下去前, 守禦諸策, 令備邊司詳細指授以送。 且昨日引見時, 啓辭亦爲議處, 傳于政院。”○傳曰: “(贊劃使)〔贊劃使〕處, 臘藥、服藥, 令內醫院給送。”


○有政鄭廣敬爲典翰, (吳汝檼)[吳汝穩]爲應敎, 蔡謙吉、邊應垣爲掌令, 安應魯爲獻納, 李光胤爲校理, 閔𦸂爲正言, 金蓍國爲修撰, 南以興爲龜城府使。


12月 27日[편집]

○己未十二月二十七日丙子獻納安應魯啓曰: “無狀小臣, 猥忝淸班, 以武科二所監試官進去, 二十一日摘發六兩代射人李慶白, 卽爲囚禁, 二十二日騎射始初時, 賄賂行私趙錞等五人, 分明現捉。 是日夜半, 投匿名書於臣家曰: ‘汝等處事太過, 吾等不得下手於其間。 吾等必害汝身’云云。 又於二十三日白晝大都中, 名不知何許一人, 路逢臣小廳直, 執衽敺叱曰: ‘汝之官員安正言, 多行積不善, 使吾等不得任爲及第, 不無後悔。 汝卽傳此言于正言。’ 仍忽走避, 不知去處。 臣聞此罔極之事, 徒自憤惋, 不意玆者, 新命又下。 (所當效職之不暇, 而)臺諫非如庶官之, 皆似難仍冒。 請命罷斥(臣職)。” 答曰: “勿辭。”


12月 28日[편집]

○己未十二月二十八日丁丑平安道觀察使朴燁馳啓曰: “差胡小弄耳給送雜物, 載持人馬, 越邊初部落交割, 自其處使渠轉運之意, 善辭開諭, 則答曰: ‘卜物多至十餘馱, 非徒決難運轉。 兩國如是相和, 則人馬往來, 別無妨礙, 而卜物棄置初部落之事, 我將聞之, 則必生疑意’云云, 牢拒不諾。 若以江界載運人馬, 不爲替送, 仍執入歸, 則則亦失本意。 此事與體察使相議, 則‘十餘馱雜物, 運入虜庭, 華人之行間者, 必當覰知, 所係非輕。 如此差胡, 尙畏其酋之令, 我國通事, 獨不畏我國之命令耶? 其强弱、勇怯, 不戰而自現, 吁可惜也’云云。 令朝廷急急指揮事。


○傳曰: “南以興下去時, 驛馬不給, 以致門外久留, 而軍官亦只二人帶去云, 兵曹色郞廳推考, 軍官稱頉不去者, 竝重治。”


○庭試, 取李景承等三人。


12月 29日[편집]

○己未十二月二十九日戊寅傳于吏曹曰: “御醫堅後閔, 司饔主簿除授, 內醫安國臣, 司僕主簿除授, 而前後承傳, 詳察付職。” (史臣曰: “司饔院乃御供之地, 司僕又馬政之本。 而反以卑微一御醫, 至於特授, 惜哉!”)


○傳于吏曹曰: “許謙家代二百五十餘間、鄭禮民家代一百五十間, 入于仁慶宮, 竝加資。” (史臣曰: “國家不幸, 爵祿無章, 入垈之徒, 旣綴金玉; 納石之輩, 反拾靑紫。 朝政如此, 國事可知。”)


○傳曰: “今此廣取武擧初試時, 代射、行私, 可駭、可愕之事, 非一二云。 不小國試, 豈可如是乎? 令備邊司該曹, 各別議處。 湖南各邑吏, 入格者甚多云, 亦爲可駭。 此道京試官上來後, 各別爲先重治。 他道亦豈不然? 一一詳察削去。”


○是日, 王御宣政殿, 陳奏上使李廷龜、副使尹暉, 竝引見。 王曰: “今此被誣之事, 天下至冤極痛。 卿須竭力周旋, 期於受勅, 得使聽聞有解也。” 廷龜對曰: “小臣久在罪廢中, 猥蒙寵擢, 至授專對之任, 不勝惶恐。 國家不幸, 賊中降將, 反有生還之心, 至於移書求和, 朝廷固知據義斥絶, 而羈縻一策, 亦是待夷之道。 且有往來之言, 以致中朝之疑, 本國情事, 天朝猶可量之, 而且誠無不通, 天朝亦知聖上事大之誠矣。 姑以今日之事觀之, 尙無難處之事矣。 我國之於奴賊, 尙無遣使求和之事, 梁諫, (雖送, 而)不過邊臣所送而已。 辨誣之事, 固是不難, 而其於辨誣之際, 恐有妨礙之事, 以此爲慮矣。 試觀奴賊之事, 皆是先計, 而後慮開、鐵陷城, 亦以計得也。 今此求和, 非爲我國, 欲其離間於天朝也。 若遣偵探之人, 問其將士陷殺之由, 且爲偵探以來, 未爲不可。 但此等事, 盡稟經略, 然後爲之, 則經略亦無不許之理矣。” 王曰: “徐光啓何如人耶?” 廷龜曰: “徐光啓, 天下名臣也。 小臣前於往來時, 亦聞其聲華, 而今以遼、廣之論, 國人稱以識事務之人云矣。 今若以此洞辨, 則恐其光啓扶植之輩, 蜂起而爭之也。 且非徒陳奏, 貴立其實, 各別整勅軍士, 入送江邊, 以爲掎角之勢, 則經略想必有喜, 而中朝亦無可疑之端矣。” 王曰: “今此被誣之事, 出於名臣, 卿須十分周旋。” 廷龜曰: “如此事, 皆是兵部尙書所爲, 而黃嘉善爲人, 年至八十矣, 精神已耗, 事務多滯, 脫有緩急之患, 則欲於禮閣圖之矣。” 王曰: “圖於禮閣可矣。” 廷龜曰: “方從哲, 時爲閣老云, 而爲人純孝厚, 其於外國之事, 頗有款接之意矣。” 尹暉曰: “今此奏文, 有同原情, 若於奏文中, 有未安之事, 則似當改之矣。 其曰: ‘胡差往來策應’等事, 極爲未安矣。” 王曰: “此外亦有未安等事乎?” 廷龜曰: “其奏文中, 有曰: ‘前有鎭守朝鮮、經理朝鮮之職, 而今此監護之名, 其亦有異於此’云云。 天朝若曰: ‘旣有鎭守、經理之事, 今之監護, 彼此何異?’云, 則未知何以處之。” 王曰: “辨誣之時, 專以奏文爲本, 奏文各別商議以去可矣。” 廷龜曰: “鎭守、監護, 則雖是汎稱, 而今此監護之名則曰‘監’者, 監其政刑也; ‘護’者, 扶其顚危云, 故有異於此矣。 且軍器貿易, 旣有元數, 而今以聖敎中焰硝貿來事, 欽賜銀子五百兩, 亦爲載去, 貿易之際, 恐有遲滯之患矣。” 尹暉曰: “焰硝之價雖少, 而貿來之價極多矣。 且焰硝尤加貿易, 則其於貿換之際, 想不從速快許矣, 必待優給人情, 然後可以許令貿之矣。” 王曰: “欽賜銀子, 更加持去何如?” 廷龜曰: “辨誣時別人情, 未知多少, 而以此欲爲推移貿來矣。” 王曰: “卿入去後, 若有奴警, 則出來之路, 亦爲議去何如?” 廷龜曰: “遼東兵威甚盛, 別無可憂之事, 而此賊桀驁, 兇謀叵測, 其前不爲搶犯之事, 亦未可預料。 若於天津乘船, 則出於旅順口, 而路踰水宗云。 此路雖險, (而前者亦爲往來矣。 且聞)龍川等處, 有往來水手云。 不緊員役, 雖爲汰去, 而欲爲帶行(此則觀勢啓稟爲之。 而但自天朝亦爲授送云)矣。” 暉曰: “此路自壬辰年軍糧運來之後, 不爲開路云, 而遼路若塞, 則當某條出來矣。” 王曰: “赴京之行, 久留帝都, 卿須十分周旋, 從速辭朝何如?” 暉曰: “受勅之際, 似有久留之患矣。” 王曰: “題覆題從速爲之可矣。” 廷龜曰: “覆題雖欲爲之, 而皇恩若優至使自本部, 慰諭以送云云, 則其於該府, 雖爲呈文周旋, 則事多可慮矣。 而若曰聖旨如此云, 而不爲從速答送矣, 若爲某條周旋, 得使聖旨速下, 則似無如此之患。 但別人情多入之矣。 且於玉河館留在時, 其苦雖多, 譯官等與館夫同謀, 賣買諸物, 例於出來時爲之。 故其時似有操縱之路矣。” 王曰: “近來赴京之臣先來, 例以軍官委送。 若問中朝所爲, 則大小事奇、周旋曲折, 絶無聞知, (極爲寒心)。 今則以譯官馳送。” (廷龜曰: “與大國情義相孚, 而大小事盡稟於經略前, 則誠無不通, 皇上亦知事大之至矣。” 王曰: “大小事, 其於父母之邦, 不可不稟, 而中朝無不盡知之矣。” 暉曰: “凡事咨稟, 則經略, 豈有不許之理乎?”) 廷龜曰: “天朝官員, 雖有舊識之人, 私自通文, 似爲未安。 雖有未安之事, 皆可通之乎?” 王曰: “若於熊御史, 則通文可矣。” 廷龜曰: “前事乃御史所爲, 故熊御史周旋爲之矣。 今則未知熊御史之在否。 此事非御史所發, 係於朝廷, 其於熊御史, 似無周旋之事矣。 且熊廷弼, 乃熊御史四寸也。 前者熊御史以詔出使來時, 熊廷弼亦以巡按出來矣。 欲諳熊天使之奉使賢否, 招譯官, 故問曰: ‘「熊天使往爾國, 多有貽弊之事」云, 然耶?’ 譯官對以大大不然之意, 廷弼大悅云矣。” 王曰: “熊經略未知何如人。” 廷龜曰: “試觀今日處事, 必是剛明人, 而曾爲遼東巡按御史, 亦多聲稱云。” (又曰: “鎭江、寬奠等送軍兵把守云, 若然則可以倚仗。 告急使, 雖已入去, 而臣等之行, 若問軍兵入送與否, 則何以爲之?” 王曰: “隨機善處。” 廷龜曰: “奴賊必自義州出來矣。 昌城等處則有狄踰嶺、延平嶺, 而嶺路甚艱, 難以馳驅, 所謂一夫當關, 萬夫莫開者也。 李恒福前爲都體察使時, 設開等事, 另爲料理, 而其時適緣國家多事, 竟未就矣。” 暉曰: “此賊有截西關之計, 必自義州出來矣。” 王曰: “令備邊司議處。”) 王曰: “卿屢度赴京, 深用未安, 而自先朝善爲辨誣得情, 可竭力爲之。” 廷龜曰: “我國二百年來, 禮義、忠順之稱, 著聞天下。 聖上至誠事大, 皇上之於聖上, 恩遇又逈出尋常, 今雖有意外之誣, 皇上豈不垂察?” 贊畫使李時發引見時啓辭。


○備邊司啓曰: “雷事傳敎矣, 臣等爲然。 李時發各件事意, 無非今日之急務。 廣州牧使全有亨, 熟諳守城, 欲換西路守令, 畀以一城, 責其死守, 頗有意見。 姑待日後, 調用無妨。 奴賊若犯寬奠之間, 其在我國之道, 不可不救, 而兵釁或恐因此而起。 時發之欲預聽指揮者固也, 而臣竊念我國之於遼左, 有輔車之勢, 我國若先被兵, 則天朝東路之軍, 萬無不救之理。 且前後請援非一, 則其可坐視不救乎? 着令體臣, 預差天將, 前期約束, 聞變馳救宜當。 且役煩賦重, 齊民盡散, 不得不侵及於軍戶, 使聖上憐愍戍卒之德意, 不得下究, 可勝痛哉? 今宜更爲下諭, 依李時發啓辭, 凡赴戍人田結, 各復一結, 申明擧行宜當。 兩南軍糧該入西邊者, 換貿銀子, 販穀中江事, 則姑觀欽賜銀兩, 貿穀便否多寡, 然後更議處置宜當。 平安一道軍民, 倍加矜恤。 本司進上方物蠲減之請, 曾蒙量處之敎, 而因循至今, 尙無成命。 進上馬一匹之價, 或至於六七同, 其他細瑣之物, 雖不適於王府之實用, 而一名日所入之價, 亦不下數十同, 此皆出於兩界土民之膏血。 本司不避煩瀆請減者, 欲使西北軍民, 含恩感德, 圖報於死地耳, 更願速賜乾斷。


○元宗大王【定遠君追稱。】 薨。 大王幼有奇表, 天性友愛, 特爲宣祖所鍾愛, 前後錫賚, 他王子莫望焉。 及王在位, 戕害骨肉, 尤忌大王。 旣殺綾昌, 奪其第爲宮。 又聞仁嬪葬地大吉, 常使人窺覘, 欲構害之。 大王悲憂鬱鬱, 飮醇酎成疾。 常曰: “吾日出知去夜之無事, 日沒知今日之幸過。 惟願早終牖下, 從先王於地下耳。” 薨時年四十矣。 王促其葬期, 使人譏察弔客。 由是寓葬楊州谷村里。 及今上承統, 進號大院君。 丁卯改葬金浦, 墓號興慶園, 壬申追上尊號曰: ‘元宗敬德仁憲靖穆章孝大王。’ 妃曰: ‘敬毅貞靖仁獻王后。’ 墓號章陵。 遣奏請使洪霽等, 追請冊命, 中朝賜諡恭良。


12月 30日[편집]

○己未十二月三十日己卯左相朴弘耉、右相趙挺, 聯名陳箚, 營建之弊, 請停事【元箚在下。】, 答曰: “予素患心恙, 近日益重, 發言悖謬, 昏妄顚倒, 其何以識事大之義、恤民之道乎? 寢食專廢, 與死爲隣, 日夜遑遑, 罔知攸處矣。 至如營建之事則初非予樂爲也。 大內妖變非常, 勢難仍留, 不得不造移御之所也。 況今大內, 妖變尤多, 此間事勢, 外廷何以盡知乎? 此時爲臣子者, 爭請停役之章, 欲釣公孫弘之美名, 置君上於水火之中, 必非忠臣也。 卿等身爲大臣, 勿效此態, 惟以安社稷、愛君上爲心, 鞠躬盡瘁, 死而後已, 則雖古之社稷臣, 何以加此? (宜察予意。)”


○義禁府【判義禁李爾瞻。】啓曰: “目今在囚罪人, 多至二百五十二名, 而其中係干逆獄罪囚九十餘名, 朝夕供饋之米, 自軍資監進排, 一朔所入, 無慮數十石。 當此國用匱乏之日, 逐朔縻費, 誠爲不貲。 近軍資監, 以乏儲之故, 久不進排, 以致罪人飢餒, 非但所見矜惻, 極爲矜惻。 國家不幸, 逆獄連仍, 如罪犯關重者, 所當嚴刑窮問, 而其中不關事干及緣坐、次知等囚, 則或定配沒官, 或放釋, 一以示欽恤之仁, 一以省耗費之用, 爲今日急務。 今此平海郡守權晵別錄人五十餘名, 則未結末前, 固難處置, 而至如上年議啓罪人中落點已放者外, 未及蒙宥者, 竝賜睿裁, 俾無滯獄之患, 而如不得已, 則諸囚所饋之米, 請令該曹, 各別措置, 許多獄囚, 不至飢餓經斃, 似爲宜當。” 答曰: “依啓。 別錄付囚人, 急急議處, 其前所饋之米, 速爲措置, 使勿飢餓經斃。”《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四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