조선왕조실록/광해군일기태백산본/13년

위키문헌 ― 우리 모두의 도서관.

光海 十三年 一月[편집]

1月 1日[편집]

○十三年【大明天啓元年。】辛酉正月初一日朔癸酉傳曰: “(以)祕密(備忘)正朝望闕、本朝陳賀, 竝姑停。”


○典翰韓暿、副修撰韓昅啓曰: “(頃日)玉堂圈點時, 臣兄弟雖依例隨參, 然典籍韓暉卽臣同姓四寸, (而有相避之法,) 不可下手圈點明矣。 館員七人內, 除臣兄弟則五人, 而暉得五點, 則是於暉, 准點也。 以四點爲限, 而至於五點, 則可以高參, 而又加一點何也? 爲相避者, 若不至不辨菽麥, 則豈不知加一點爲無益, (而豈不知十目十手之可畏)也? (臣等)反覆思惟, (亦未知其由,) 竊怪(焉。)竊痛焉。 僚員皆以此待罪, (則)爲相避者, 其獨晏然於心乎? (決不可仍冒重地。) 請亟(命)削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1月 2日[편집]

○辛酉正月初二日甲戌都承旨柳慶宗啓曰: “臣於前月卄日在鞫廳(日昏時), 家奴疾走告急曰: ‘左承旨李偉卿家奴婢, 無慮數十名, 不意成群, 突入作亂, 數口殘婢, 旣被蹴踏, 十歲兒孫, 亦逢歐傷, 至於擧臣姓名, 竝與妻婦, (以口不可道之言,) 萬端詬辱。 (一洞瞻聽, 莫不駭異。) 臣(聞來不勝怪愕, 及其)推鞫罷(出)還(家), 詳問曲折, 則大槪臣之對門家, 有副率黃吉男。 吉男家奴, 以刈薪事, 出往于偉卿家近處, 偉卿奴執捉伊奴, 諉以盜竊其牛, 仍爲亂杖, 使捕盜軍官, 縛送于吉男處, 搶去其家所繫之牛。 其現贓與否, 臣未能詳知, 而偉卿之奴輩, 憑此作挐, 攔入吉男寢房, 猝出其妻, 無數凌辱, 至脫裙襪而去, 此則隣里衆目, 昭不可掩也。 吉男之家, 有言可執, 未知臣有何得罪於偉卿, 而(有若乘時而逞憾者然。 橫逆之來, 雖或有之, 至於)同僚之間, 縱奴作惡, (於同僚之家, 辱其同僚之夫妻, 打其同僚之兒孫,) 此前古所未有之變也。 八袠垂死之父, 二年臥病之子, 自遭此變之後, 憂悸添傷, 殆不能救, 臣之情事, 尤用罔極。 (仍念此事謂,) 偉卿(專不知之則已), 如或預知此間事, 則一院同席, 不幸莫甚。 (其爲士夫間羞辱, 曷有窮乎?) 此由(庸劣小)臣, 久據首坐, 不卽自處之(所)致。 (徘徊愧悶罪戾多矣。) 伏乞聖明亟賜罷斥。 (以安愚分, 當此自上淸齋纔罷之日, 敢將私聞煩瀆至此, 尤不勝惶恐, 伏地待罪。)” 答曰: “勿辭。 (勿待罪。)”


1月 3日[편집]

○辛酉正月初三日乙亥傳曰: “黃吉男職秩雖卑, 亦是朝官, 固不可縱奴婢, 致辱於其妻。 況偉卿家奴俾, 何敢作挐於長官家, 至於此極乎? 士夫間相敬之道, 果如是乎? 偉卿以家長, 豈曰不知? (事甚可駭。) 李偉卿推考, 其作挐奴婢, 竝下刑曹, 囚禁重究。”


○左承旨李偉卿上疏曰: “名輕迹孤, 見斥同僚, 不可自謂無失。 請鐫改臣職, 退歸田里。” 答曰: “縱奴婢作挐於宰相朝官之家, 則爲家長者, 烏得無罪? 勿辭, 反求懲戢。”


○傳曰: “營建都監提調多闕, (以)尹暉(姑先)啓下, 使之察任(事, 言于都監)。”


1月 5日[편집]

○辛酉正月初五日丁丑傳曰: “玉堂所藏書冊, (近日凡新印書冊, 弘文館)官員等私相持去, 不爲還納者, 甚多云。 令本館一一推尋, 還納堅藏(事, 各別着實擧行)。”


1月 6日[편집]

○辛酉正月初六日戊寅左承旨李偉卿再疏曰: “掀忤同僚, 嗾疏繼起, 不可强顔趨朝。 請命鐫改臣職, 以快長官鬱怒之心。” 答曰: “自有曲直公議, 勿辭勿煩。”


○柳慶宗以此辭職(箚子入啓)。 答曰: “省箚, 具悉。 非但推鞫多事, 差官相繼出來, 此誠何時? 勿與相較, 速爲出仕, 盡心察職。”


○副率黃吉男上疏。 (大槪: 陳)李偉卿執捉樵奴, 劫奪有主之牛, 縱奴作挐, 歐打大夫之妻(事)。


1月 7日[편집]

○辛酉正月初七日己卯(春秋館以領監事、諸堂上意啓曰: “臣等曾見先王朝實錄, 則壬辰年以前已矣, 以後亦多疎漏處, 今雖考見, 不可必其考出。 但聞壬寅年天使時, 李好閔以同知差義州迎慰, 因李廷龜之辭遞, 假銜禮判爲遠接使云, 敢啓。” 傳曰: “知道。 速爲詳考實錄以啓。”)


○傳曰: “蓬原府夫人發引臨時, 遣中使別致祭(事, 言于該曹)。”


1月 8日[편집]

○辛酉正月初八日庚辰傳曰: “各道佐幕之官, 爲任非輕, 而近來全不擇差。 今後各別擇差(事, 言于該曹)。”


○政院啓曰: “近日左承旨李偉卿不仕, 廳中位不齊, 請有闕承旨, 當日爲政差出, (何如?)” 傳曰: “自上氣不平, 政事徐爲之。”


○(領敦寧鄭昌衍上箚曰: “大槪臣庸劣, 不可仍玷名器, 請鐫改本職及軍器寺都提調。” 答曰: “於卿, 有何未安? 宜安心勿辭。” 仍傳曰: “韓希吉、李昌廷、朴安國, 竝推考。”)


○傳曰: “葉差官接伴官申恜, 不待朝廷命令, 不待差官還越江, 徑先上來, 顚倒甚矣。 申恜推考, 姑勿上來, 仍爲馳往, (平壤、安州等地, 詳探差官去留, 觀勢善處事, 下諭。)”


1月 9日[편집]

○辛酉正月初九日辛巳政院啓曰: “常時祿都目政, 例於(給祿之月)初五六日爲之(者, 其意有在。) 而近緣多故, 不及於科內, 貧寒衛士, (當此凶年,) 飢困之狀, 有難形言。 (該曹將此意欲爲入啓, 而判書未差, 故不敢云。) 請速爲祿政俾及科內(之意, 敢稟)。” 傳曰: “予近日氣不平, 待下敎後爲之。”


○傳曰: “近日自上氣頗不平, 此時闕庭進箋, 似爲不妥, 以望後改擇日行之(事, 言于禮曹)。”


1月 10日[편집]

○辛酉正月初十日壬午傳曰: “追崇告廟祭, 以二十日間, (改擇日)退行。”


○司諫院啓曰: “(政院, 居喉舌之地, 凡干敷奏, 必惟允而後出納, 例也。) 都承旨柳慶宗身爲代言之長, 敢以奴僕私鬪之事, 張皇辭說, 至瀆天聽, (已爲無謂。) 左承旨李偉卿旣見其非, 又從而效之, 互相疏箚, 紛紜不已, 有同常漢被髮之鬪, (其間曲直有不暇問, 淸朝羞辱, 莫此爲甚。) 請竝命罷職, (以戒後來。) 副率黃吉男, 幺麽一蔭官也, 敢將渠奴盜牛之事, 投疏訟辨, 至溷天聽, (凡在瞻聆, 莫不駭憤。 其無君父、蔑朝廷之罪, 不可不治,) 請命削去仕版。” 答曰: “徐當發落。”


○司憲府啓曰: “玉堂, 極選(之地、)淸切之職(也)。 頃日本館(錄)圈點之後, 致有物議, (極爲可駭,) 仍存此錄, 事甚苟且, 請圈點時同參官員, 竝命推考, 速令本館, 更爲圈點, (以重掄選之事。) 公洪兵使玄楫, (本以汎濫麤猾之人, 到處貪虐, 皆稱盜賊, 及授本職之後,) 侵漁軍卒, 罔有紀極。 頃以李恒福祠宇之事, 重被彈䮕/駁, 方在徐當發落之中, 則渠當畏懼懲戢, (以待處置可也。) 而少無忌憚(偃然行公), 巧作名目, 益肆剝割, (道內軍卒, 如在水火之中, 怨讟徹天, 流亡相繼。 閫帥重寄, 不可一日委諸此人之手,) 請(亟)命削去仕版。” 答曰: “依啓。 玄楫事, 徐當發落。”


○傳曰: “昨日仁慶宮提調不進, 都廳以下監役官, 稱病不進甚多。 所當推治, 今姑置之。 始役已迫, 提調以下, 各別勤仕, 盡心監董(事, 言于都監)。”


1月 11日[편집]

○辛酉正月十一日癸未左副承旨金質幹啓曰: “戶房遞差, 今已四日, 兵房、刑房, 皆在徐當發落之中, 右副承旨李士慶, 自昨日重感風寒, 方臥(痛)直房廳中。 只有臣一人, 各房文書察任之事, 極爲可慮。 前日政事取稟時, 自上有氣不平徐爲之(下)敎(矣, 在下之道, 不敢强請差出闕員,) 而廳中位不齊(之意), 惶恐敢啓。” 傳曰: “當日爲政, 只出承旨。”


○傳曰: “偉卿縱其奴婢, 作挐於朝官宰相之家, 或曳出士夫室家, 脫裙襪而歐辱之, 或驅迫宰臣兒孫, 撲打而無忌焉, 則慶宗之啓、吉男之疏, 實出於洩憤無地, 其情戚矣。 吉男雖曰小官, (亦是士大夫也。) 一番陳疏, 有何無君父、蔑朝廷之罪乎? 嗟嗟! 今日朝廷亂矣, 紀綱解矣, 至於宰臣, 中亦有視君父如嬰兒, 縱恣不憚者, 則吉男假曰有失, 何足責也? 況其疏命入, 則尤非吉男之罪也。 若此不已, 魏家張彛之變, 不久而作矣, 予竊痛心。 孰主張是? 亟停勿煩, 竝與偉卿而置之事, 言于諫院。” (政院啓曰: “此意, 招諫院城上所言之何如?” 傳曰: “允。”)


○傳曰: “朴弘道兇疏, 旣非其所爲, 而累經大赦, 今可勿論事, 言于當初所論臺諫。” (政院啓曰: “朴弘道事, 招兩司城上所言之何如?” 傳曰: “允。”)


○(是日有政。) 以兪大建爲大司憲, 尹訒大司諫, 金質幹左承旨, 李士慶右承旨, 兪晉曾左副承旨, 李挺元右副承旨, 張自好同副承旨, (南瑾知敦寧。)


1月 12日[편집]

○辛酉正月十二日甲申(司諫崔、正言沈啓曰: “柳慶宗、李偉卿, 俱以近侍之臣, 敢將奴僕私鬪之事, 至於上溷天聽, 吉男以微末小官, 爲奴訟冤, 欲掩其盜牛之罪, 相繼投疏, 冒濫莫甚。 此實前古所未有之變也, 物議齊憤, 莫不駭異。 臣等忝在言責, 亦參本院之論啓矣, 昨承未安之敎, 臣等之罪實深。 但恐臺諫自此結舌而朝臣之私鬪紛紜矣。 勢難仍冒,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傳曰: “城中癘疫尙熾云, 更遣重臣, 虔誠祈禱于宗廟、社稷、名山、大川(事, 一依舊例, 令該曹察處)。”


1月 13日[편집]

○辛酉正月十三日乙酉傳曰: “近日(凡)下敎之事, 全不用意擧行, 已極寒心。 永弼等移囚禁府後, 罪人着實救療事, 下敎凡幾度乎? 見此擲奸單子, 則藥物陳腐(不用), 丸藥無一丸儲備, 前後傳敎, 歸於何地? 其廢閣君命之狀著矣。 非但此也, 永弼及援引人等, 連四五間混囚, 必有雜人攔入之弊。 殊無各別下敎之意, 極爲痛心。 禁府堂上竝遞差, 當該都事罷職。 (近日罪人救療事傳敎, 不受承旨, 亦竝從重推考, 今後一依下敎, 詳察擧行事, 政院申明, 逐日嚴飭爲之。)”


○(禁府)遂遞堂上(遞差)李爾瞻、韓纘男、朴鼎吉, 罷都事(應罷)李惟馨。


1月 14日[편집]

○辛酉正月十四日丙戌傳曰: “蓬原府夫人祿俸, 限三年題給(事, 令該曹速爲擧行)。”


○備邊司因奇協事, 令備邊司議處之敎(回)啓曰: “奇協出於臺論, 臣等安敢輕議(於其間乎)? 其前(守)江華時, 罪目旣經親鞫, 又蒙恩宥矣。 至於徵斂一款, 臺論豈無所以, 但近年監司所任, 有異於前, 軍興以後, 糧餉措備, 營建都監助工貿販, 不得不責出於民間。 雖有工拙之不同, 八道監司同然, 而監司與守令之親民有異。 雖使奇協侵虐, 如得守令慈祥, 則六邑豈至於一時逃散乎? (其虐實自難知,) 差官闕供之官, 誠如所論, 未及守令, 時未論罪, 監司先被拿鞫, 恐非遞減之意。 大抵被論監司, 勢難按道, 請速(爲)遞差(宜當, 敢啓)。” 傳曰: “允。 其代可合人擇遷。”


○(備邊司啓曰: “伏見沈悙狀啓內辭緣, 所患之疾, 似非尋常。 當邊虞孔棘之日, 如無大段難堪之勢, 則人臣分義, 豈敢言病? 而瓜期隔月, 有此控辭, 必出於不得已之故, 或遞、或否, 上裁施行何如?” 傳曰: “遞差。 其代可合人擇送。”)


○傳曰: “禁府堂上遞差承傳, 當以下敎之辭, 一一該備捧承傳, 而只以遞差, 泛然捧之, 其無君蔑上極矣。 色承旨各別推考, 以下敎之意, 詳細更捧承傳。 且禁府都事本府直宿二人, 則今何只以一人捧承傳乎? 詳察以捧。” 於是, 罷禁府都事(應罷)韓會(啓)。


○(是日有政。) 傳曰: “只出禁府堂上都事, 時任蔭官中擇差。”


○(判義禁李尙毅, 獻納柳汝恪, 知義禁李慶涵・李弘冑, 禁府都事尹起三・李澤,) 以李尙毅爲判義禁, 柳汝恪獻納, 李慶涵・李弘冑知義禁, (尹起三・李澤都事。)


1月 15日[편집]

○辛酉正月十五日丁亥(同副承旨張自好啓曰: “無狀小臣, 濫蒙恩命, 至側喉舌之列, 小心供職, 感激無地。 第臣肅謝入直, 未逾數日, 而昨者禁府堂上, 竝遞之敎遽下。 臣以代房捧承傳時, 問本院舊規, 推考之員則備擧罪目, 遞差之官則不書罪名云, 故只得循例書入矣。 今承嚴旨, 至以無君蔑上爲敎, 萬死難逭, 惶恐待罪。” 答曰: “勿待罪, 以別敎命遞, 則事異常規。 一依傳敎之辭, 速捧傳旨。”)


○(檢詳以領左相意啓曰: “昨日, 臣等以新闕營建都監褒貶進去, 則右議政臣趙挺、行禮曹判書臣李爾瞻、知事臣張晩, 以都提調、提調, 皆當來參, 而以病不來。 臣等竊念褒貶、考績事例至重, 自祖宗朝, 必於六月與十二月爲之, 雖有事故, 不得退行。 先王朝戊子年, 領、左相皆有病在告, 右議政柳㙉赴京, 三公皆有故, 以見在堂上, 乃行殿最。 疾病之來, 人所難免。 若待三公以下皆無故, 然後始爲殿最, 則了無可行之期, 豈非未安之甚者? 自今以後, 一依祖宗朝舊例, 雖不備員, 以見在議政, 必行於限內之意, 捧承傳申明何如?” 傳曰: “允。”)


1月 16日[편집]

○辛酉正月十六日戊子(右承旨李士慶啓曰: “近日僚位不備, 常仕院中者, 只三員而已。 庶幾相勉盡心供職, 而猶未免嚴旨屢下。 臣與同僚, 聚首驚惶, 措身無地。 且臣家自歲前因時令奴婢之臥痛者三名, 雖盡出送門外, 以出入病家之人, 仍在近密之地, 固知未安。 而緣同僚相繼呈告, 黽勉行公, 庶幾疾患之稍息矣。 昨夕, 又聞眼前使喚、女僕二人, 一時臥痛云。 災近已迫, 癘勢益熾, 決不可叨冒近職, 請速命遞公私幸甚。” 傳曰: “患厲女僕, 出送活人署, 仍察職事。”)


1月 17日[편집]

○辛酉正月十七日己丑答都承旨柳慶宗辭職疏曰: “自前天使出來, 則大小臣工, 不得(辭職)呈辭例也。 近來疏箚呈辭, 逐日紛沓(入啓), 如予素患火病人, 實難酬應。 至於近臣與他廷臣, 職位尤異, 而自去冬相繼呈告, 猶恐或後, 以新易舊, 非一非二。 一員有闕, 則不計冒夜, 卽請差出, 而闕員纔塡, 他員卽入。 更出迭入, 略不憚煩, 是何事體? 況一院之長, 非如他承旨。 詔使將來, 推鞫多事。 自上亦有患病, 尙且强起, 調理速出, 勿爲固辭。”


○傳曰: “凡呈辭, 一司不得兩呈, 例也。 近日兩呈非一, 承旨尤甚。 未知有何汲汲遑遑之事, 而金質幹、李挺元, 一時竝呈, 政院亦何不依舊例察處乎? 極爲不當。 今後凡事, 一依法典察爲。”


○傳曰: “都監郞廳崔應斗, 已爲免喪云, 還差郞廳。 慶德宮監役官尹協、李正陽, 仍差本處監役官, 斯速察任。 尹協等實職除授【此輩以至微之人, 免喪復官。 無不因緣上聞, 得遂其私, 他何足言?】 (事, 言于都監該曹)。”


○營建都監啓曰: “仁慶宮始役, 初定於本月十六日, 故以匠人預爲整齊事, 前期捧甘結于五部、漢城府。 十五日該色郞廳親來點考, 則(只)南部主簿任天壽、北部主簿柳擎天外, 其餘三部及漢城府官員, (非徒)不爲領來。 (匠人現點都數, 木手四十六名, 石手三十九名, 極爲駭愕。) 請漢城府及東、西、中三部(不進來)當該官員, 竝(從重)推考, 兩司皁隷訓鍊都監砲手匠人等, 依上年赴役。 (何如?)” 傳曰: “允。”


○傳曰: “非但禮官在告, 自上寒疾未瘳, 陳慰、進香使拜表日差退(事, 言于該曹)。”


1月 18日[편집]

○辛酉正月十八日庚寅(禮曹啓曰: “萬曆皇帝冊諡、萬曆皇后冊諡及泰昌生母王氏追封冊諡等、謄黃詔書等, 我國差官齎來。 依近例, 敦化門外祗受, 正日則百官以黑團領, 敦化門外一會, 大駕出宮時, 祗迎後, 改以朝服, 迎詔, 仁政殿行禮, 啓。”)


○兩司啓曰: “前司藝朴弘道, 以七/亡臣許筬之壻, 常懷反側報復之心, 指嗾無賴之徒, 連投兇疏, 網打士流, 締結有名宗室(等), 密會玉堂, 又呈兇疏謀亂朝著。 (今至五年之久, 尙未伏刑, 極可痛也, 極可駭也。) 所謂兇詩, 渠雖諉以逆筠, 而渠之所作, 亦有之。 其可以此竝免他餘罪惡乎? 假托憑藉之言, 譸張禍福之事, 凡有讐怨憎嫉之人, 輒有衝火刺殺之計, 人之畏避, 不啻若毒螫妖魅也。 渠旣被罪之後, 自明上疏, 請與臺諫面質, 又與常漢同謀上言, 自謂有功無罪, 弘道之不懲其罪, 固猶前也。 至於悌男之獄, 終不發論, 而及其悌男正刑, 則挾書其名於同僚簡通, 又嗾一家之人而呈疏, 以爲他日圖勳之地, 其巧計奸狀, 類如此也。 他餘偸取繕修都監雜物, 貪贓狼藉現露, 文書尙在法府。 其時都監之人, 皆謂之: ‘朴都廳欲奸茂城君家婢, 多率惡少, 作挐家中, 寡居夫人, 至於氣絶。 其悖戾淫縱又如此, 而茂城門族欲呈等狀, 固渠哀乞, 姑置之。’ 云矣。 然則弘道有此罪惡, 擢髮難數。 豈以年久而貸之, 豈以累赦而棄之? 此臣等之所以不敢承受停啓之命者也。 厥罪昭著, 公論愈激, (王法不行, 輿情益鬱,) 請朴弘道絶島圍籬安置。” 答曰: “徐當發落。”


○是日, 白虹貫日。


1月 19日[편집]

○辛酉正月十九日辛卯司諫院啓曰: “差官接待, 事甚重大, 自上亦以至誠待之, 而頃者哀詔差官上來時, 黃延一路, 多有闕供之邑, 此前古所未有之事也。 至於本道(方伯, 以此被)論, 則其邑守令, 豈可置而不罪乎? (此而不治, 則前頭詔使之行, 亦不無如此之患,) 闕供守令等, 請竝命拿鞫定罪。 谷城縣監韓信民本以麤鄙之人, 發身財貨。 前爲都監之官, 多有偸竊之事, 及授本縣, 專事剝割, 一境空虛, 若經兵火, (如此之人, 不可一日在官,) 請命罷職。” 答曰: “徐當發落。”


○弘文館上箚, (陳)朴弘道(事), 請快從公論。 答曰: “旣以徐當發落下敎(兩司), 則所當姑停, 以待處置。 何如是强逼乎? 爾等之跳踉甚矣, 更勿煩擾。”


○(吏批啓曰: “判書未差, 參議病不來, 小臣獨政未安。” 傳曰: “只出禁府都事、承旨、玉堂闕員。”) 以洪慶臣爲承旨, 金質幹大司諫, 金奏夏修撰, 奇俊格司書。


1月 20日[편집]

○辛酉正月二十日壬辰傳曰: “誠胤以扈從親功臣, 死於配所, 勿爲檢屍, 速爲出送, 而依例禮葬, 所經一路各別護送【誠胤卽錦山君也。】(事, 下諭于各道監司)。”


○傳曰: “誠胤扈從功臣, 死於配所, 復其官爵, 致祭禮葬(等事, 言于該曹)。”


○傳曰: “目今虜患, 有甚於頃年, 而伊川府使, 何可以文官苟充差送乎? 以武臣中廉謹有才略人, 極擇改薦(事, 言于備邊司)。”


1月 21日[편집]

○辛酉正月二十一日癸巳營建都監啓曰: “各道各官冒屬雜役中, 有閑遊如訓導、書吏、錄事之類, 成冊收布上送事, 己未年入啓蒙允行會之後, 催促之文, 陸續不絶, 而(朝家號令, 不行於)外方守令(者), 無意擧行, 有全然不報于都監, 有成冊後, 不爲收布上送者。 (過限之後, 又經半年,) 若依當初啓下事目, 一一罷黜, 則其數甚多, 若以數多之故, 不爲施罰, 則終無擧行之理, 極爲痛駭。 至於礪山郡守沈仁補, (則許多冒屬人,) 成冊上送之後, 聽其私囑, 多般稱頉, (不爲收布上送, 故自都監論理催促, 過限後入啓待罪之意, 竝爲行會, 而聽若不聞, 慢不動念, 其情狀尤極可惡。 懲一礪百之擧, 在所不已, 沈仁補)爲先罷推, (其)別單(付)守令, 竝各別推考。 各項冒屬人成冊及收布, 今二月望前, 無遺上送事, 請下諭(于)諸道(監司何如)。” 傳曰: “允。 未上納米布, 催督以用。”


○傳曰: “黃延道差官闕供支待守令等, 新監司下去, 必不知其間曲折, 速爲下諭覈啓。”


○傳曰: “玉堂是何地乎? 所當一依舊例, 面看交代, 而近來不爲面看交代, 徑自出去, 每請罷應入之員, 殊未妥當。 今後徑出之員, 竝罷職。 (一依先朝舊例, 使之面看交代後出去事, 申明擧行。 修撰趙裕善罷。)”


1月 22日[편집]

○辛酉正月二十二日甲午政院啓曰: “承旨有闕, 今日日暮, 明日待開門爲政差出何如?” 傳曰: “氣不平, 政事徐爲之。”


○(司諫院啓曰: “全羅都事崔公望, 本以昏殘不似人形。 初授本職, 已有物議, 上年覆審之際, 道內列邑多捉漏卜, 視其賄賂之多少, 任意低昂, 一道之人, 莫不痛駭。 如此之人, 不可仍置佐幕之任, 請命削去仕版。” 答曰: “徐當發落。”)


1月 23日[편집]

○辛酉正月二十三日乙未(持平金崙啓曰: “兵器鑄成都監郞廳李湜, 以無賴悖行之人, 縱酒狂妄, 到處作弊, 其汎濫之狀, 固不可一二陳也, 姑擧其作弊之甚者, 言之。 上年以埋炭郞廳, 黃延道下歸時, 各官卜定埋炭軍人, 盡放徵布, 其中尤甚貧殘無米布可納者, 獨爲立役者, 湜嫉其强立服役, 多般侵虐, 少不如意, 則便加鞭扑, 罔有紀極。 使之埋炭, 入己者十居八九, 入官者纔十分之一, 其憑公營私、虐民肥己者, 所聞騰播, 昭不可掩。 臣曾忝諫院, 欲爲論列, 而以幺麽一武夫作弊之事, 固不足與論於齒牙之間, 而姑置之。 頃日湜以其子入丈時, 所用婚書函及小粧函、硯家等, 塗漆事, 發都監使令丁金者, 捉出部洞盤漆匠應男, 則應男以上典相見事, 延安地下去, 其妻獨在, 而所謂丁金者, 托以應男搜括, 突入其妻父家, 結縛曳出, 無數打下, 掠奪木疋而去。 應男妻父孔伊卽臣之四寸家奴也。 此奴與湜相在一洞, 見侵於湜者, 非一非再也。 臣痛其湜之自前種種作弊之狀, 今月二十日, 本府坐起時, 捉致丁金, 刑訊十八度敎而放之矣。 湜者欲免己罪, 諱其私事, 托稱都監使喚, 瞞告提調, 使之啓辭至溷天聽。 令攸司囚治應男者, 乃所以脅制禁弊臺諫, 使不得發論, 其計可謂巧且慘矣。 無狀小臣, 忝冒風憲之地, 見侮於麤悍武夫, 至於此極, 何敢偃然仍冒重辱名器乎?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大司憲兪大建、掌令郭天豪・蔡承先啓曰: “頃者本府開坐之日, 持平金崙, 以丁金稱名人作挐之狀, 發論於席上, 捉致刑訊十八度而放之矣, 今因兵器都監啓辭引嫌而退。 臣等以其日同參坐起之人。 不可仍冒處置, 請命遞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1月 24日[편집]

○辛酉正月二十四日丙申(執義林健啓曰: “臣於今月二十日本府坐起時, 適患賤疾, 不能往參矣, 所謂丁金者受刑之由, 臣未知其曲折, 而同僚因此, 皆引嫌而退。 臣伏見兵器都監啓辭, 有憑恃臺諫之威等語, 臣亦臺官之一也。 何敢偃然處置同僚乎?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承文院以都提調意啓曰: “南瑾、任就正、李德泂、李弘冑、洪命元、尹暉, 提調差下何如?” 傳曰: “允。”)


○(大司諫金質幹啓曰: “伏見昨日承文院草記, 本月二十二日謝恩墨草文書査對時, 副提調十二員, 無一人來參, 除有公故外, 請推考矣。 臣除授本職之後, 因賊疾呈辭受由, 及時未肅拜者, 不參公會, 雖例也, 而臣亦提調之一也, 則何敢自謂無失? 且臣病伏私室, 稽謝恩命, 至於累日逋慢之罪, 有所難免, 以此以彼, 不可仍冒,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左相辭職箚子, 入啓。)


○(司諫院啓曰: “持平、大司憲、兩掌令、執義, 竝引嫌而退, 湜之狂悖, 人所共知, 至於因其私事, 侵虐工匠, 昭不可掩。 況近來上司使令等, 憑藉官威, 作挐閭閻, 人不堪苦, 弊將難救, 則身居風憲之地, 糾治汎濫之人, 深得臺諫之體。 僚員發論捉致刑訊, 則同參之官, 有何引咎? 方患疾病, 未參開坐, 則其間曲折, 實所難知, 俱無可避之嫌。 請持平金崙、大司憲兪大建、掌令郭天豪・蔡承先、執義林健, 竝命出仕。 大司諫金質幹引嫌而退, 呈告受由, 未及肅謝, 則不參査對自是公故。 況疾病之來人所難免, 以此以彼, 俱無可避之嫌, 大司諫金質幹請命出仕。” 答曰: “依啓。”)


1月 27日[편집]

○辛酉正月二十七日己亥司諫院啓曰: “所江僉使金成玉本以卑賤, 發身財貨, (加以貪饕,) 前爲瑞山郡守(時), 剝民膏血, 猶爲不足, 至於官倉元穀, 公然偸竊, (本郡自經成玉之誅求, 尙未蘇復)。 及換本職, 益肆奸濫, 侵虐軍卒, 一鎭空虛。 (當此西鄙有虞之日, 如成玉者, 不可授以防禦重任, 請命罷職, 其代極擇差送。 幽谷爲驛當嶺路要衝之地, 近來殘敗益甚, 無以成形, 雖以幹能廉謹者差送, 猶慮不克收拾。 察訪權省吾昏殘太甚, 蘇復之責, 決非此人所堪。 請命罷職, 其代極擇以送。) 草溪郡守安璹性本昏愚, (人事不明, 凡)民間差役、錢穀出入, 一委奸吏, (有若尸童,) 民受其害, (闔境嗷嗷,) 請竝(命)罷職。” 答曰: “徐當發落。”


1月 28日[편집]

○辛酉正月二十八日庚子司憲府啓曰: “延安府使李繼先, (本以貪婪之人,) 到處剝割, 專事肥己, (及授本職, 益肆貪虐,) 家在平山一息之地, 官庫之物, 盡爲偸竊, 馱載絡繹, (民不堪命, 闔境空虛, 若經兵火之地, 如此汎濫之人, 不可一日在官重貽民害,) 請命罷職。 (武兼宣傳官張應洛爲人悖妄, 性且乖戾, 八十歲垂死之偏母, 在於鄕家, 生願一相見, 而應洛者, 三年在京, 一不歸省, 揆諸情理, 極爲痛愕。 如此悖行之人, 不可齒在衣冠之列, 請命削去仕版。 都目大政, 必爲殿最之月者, 實爲乎京外闕員趁, 則塡差使無曠職之弊也。) 近因國家多事, 都目例退遷延累月, 居下守令(等), 久未差送, 吏緣爲奸, (其弊不貲。 民生之困悴, 官庫之板蕩, 皆由於此, 識者之寒心久矣。) 況詔使之行, 不久而出, 凡干措備之事, 一日爲急。 速爲都目政八路, 罷黜及居下守令, 一一差出, 使之赴任支待, 使之策應(之事, 預爲措置)爲當。 (俾無臨時窘迫闕供之患。 且)邊虞孔棘之日, 司馬之長, 不可一日有闕, 而累朔未差, 祿都目尙無其期。 衛士及付軍職士大夫, (科第已過,) 未得受祿, 飢餓切身, (聞見矜惻,) 請兵曹判書速爲差出。 (都目大政, 數三日內爲之何如?)” 答曰: “徐當發落。”


○傳曰: “癘氣尙熾, 更遣重臣, 虔誠祈禳于宗社、山川(事, 令禮官議處)。”


○傳曰: “日候寒沍如此, 而予證未歇, 雖闕門外, 決難行禮。 兩度謄黃詔迎受, 以來月初十日、十三日、十八日, (問于日官,) 付標退行(事, 言于該曹)。”


1月 30日[편집]

○辛酉正月三十日壬寅營建都監啓曰: “都監所儲布物零星, 前頭繼用無路, (臣等不勝悶慮,) 竊念上年滿萬武科試取之際, 各道及京中代射者, 不知其數。 或有安坐其家者, 或有年未滿者, 公然給價參榜(之說, 至今藉藉,) 設科取人, 法非不嚴, 而奸僞冒濫, 至於此極, 爲試官者, 亦不能一一摘發。 京中外方之現捉(啓知)者, 特千百中一二, 而其數猶且不少。 至於殿試時, 亦有代射現捉者, (有司必以全家徙邊之律, 一一押送, 而)被囚經年, 尙未處置。 (目今紀綱解弛, 事多玩愒, 審覈押送之際, 中間漏落之患, 難保其必無。 犯罪者)設或一一按(法抵)罪, 以今日之人心, 必不懲懼, 而(前頭科擧冒濫之弊, 必無異於前日矣。) 末世無知之人, 雖不畏法, 例多惜財。 今若以正木各二同, 收贖捧用, 則木匹之數, 幾至三百餘同。 非但有補於營建之役, 未必不爲矯弊懲奸之一助。 (與其遲延脫漏於中間, 莫如計名照數無遺懲贖之爲愈也。 周家五刑, 雖大辟, 必有罰金之擧。 今此代射之罪, 固在罔赦, 而此時尺布斗粟, 不可責出於飢餓之良民, 垂成大役, 又不可中止, 行權救急之策, 亦不失贖刑之意。) 請知委外方及京中, 許令收贖後放送, 今二月內, 一齊捧納于都監, 使犯罪之類, 一以懲其罪, 一以奠厥居。 (恐或便當。)” 王從之。 【科擧之法至嚴, (且重,) 而代射之多若此(之多), 則紀綱之壞亂, (於此亦)可知也。 (依法定罪, 有何所難, 而囚之經年, 尙未處置者, 何哉?) 都監之官, 幸於得(此刻徵其)布, 助其營建之虐, 以媚悅主心, 而自(視)以爲得計, 君臣若此, 安得不至於覆亡乎?】《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六十


光海 十三年 二月[편집]

2月 1日[편집]

○辛酉二月初一日朔癸卯以仁慶宮將始役, 加定各道僧軍一千五百名。 【庚申年元定六百名。】


○傳曰: “邊虞日甚, 儒將可合人, 令備邊司擇啓培養。”


2月 2日[편집]

○辛酉二月初二日甲辰(傳曰: “申飭係干天使公事, 以紅繩繫入。”)


○傳曰: “(大凡)無貴無賤, 疾病之來, 人所難免。 臺諫有病, 稽謝處置, 尙不爲咎, 君上疾病, 獨不可容恕乎? 予於歲前差官接見日, 重感風寒, 仍爲成疾, 服藥未瘳, 夜不交睫, 長與藥爐相對, 但聞更漏之丁東, 則不得爲政者, 病也奈何? 啓意予非不知也, 至於吏兵判, 非在下者驅策催出之事也。 自當愼簡, 以畀政本, 而爲政日, 吏曹必督迫請出, 今又臺諫催出兵判, 孰主張是? 極可駭也。 今後愼勿爲此言。”


2月 3日[편집]

○辛酉二月初三日乙巳傳曰: “兩宮各門守門將入接房屋, 速爲造完, 令守門將, 率軍士入直, 以成宮闕體貌。”


2月 4日[편집]

○辛酉二月初四日丙午傳曰: “賊勢日熾, 而我國人心, 有若以此賊爲不足深慮者矣。 予意每以此賊之勢, 百倍於倭賊, 中原城堡, 無異於拉朽, 長驅遼、瀋, 必不難也。 更加詳議善處, 勿令此賊, 飮馬於漢水幸甚。 (此意言于備邊司。)”


○政院以廳中位不齊, 請速差出承旨。 答曰: “予方病劇, 幾至不省, 軍國之事, 僅僅批下, 而本院之事, 只右副、同副兩承旨例察, (而)他承旨則備員而已, 又況時存者四員, 不可謂位不齊, 姑待予病稍歇後爲政。”


2月 6日[편집]

○辛酉二月初六日戊申(檢詳)以三公(意)啓曰: “祖宗朝天使時, 文翰之人, 雖在散地, 必收敍而用之。 今者詔使先聲已到, 曾典文衡者, 在朝無幾。 臣等俱以蔑學, 待罪鼎軸, 恐無以周旋應對。 至如江山陪賞之際, 尤難唱和, 得其歡心。 且在前天使, 例問前度遠接使存否, 或有致言之時, 似不可以閑散爲答。 李好閔、柳根迎接皇華, 名聞中朝。 前日大提學臣李爾瞻, 以起廢之意旣已陳啓, (伏想方在聖酌之中,) 緣係接待重事, (惶恐)敢此申稟。” 答曰: “從當量處。” 【李好閔以獄事被誣。 柳根以廢母庭請不參, (兩人)皆在待命中, 故有是請。】


2月 7日[편집]

○辛酉二月初七日己酉傳曰: “天使時樂工、舞童所着冠服, 已爲改造乎? 天使起身之報已到, 今月內急急改造(事, 言于掌樂都監)。”


○傳曰: “令謝恩赴京使, 加貿慶德宮修理所用紅氈三十部。”


2月 8日[편집]

○辛酉二月初八日庚戌(戶曹請督慶尙道收布作銀及釜山商稅銀及分戶曹尹守謙所備平安道元貢參。 王從之。)


○(有政。) 以權縉爲上洛君, 黃敬中(爲)檜昌君, 尹訒(爲)大司諫, 金質幹(爲)左承旨, 洪慶臣(爲)右承旨, 鄭逵(爲)左副承旨, 兪晉曾(爲)右副承旨, 鄭廣成(爲)兵曹參知, 鄭岦(爲)黃延監司, 睦長欽(爲)禮曹參議, 李涏(爲)掌令, 李益燁(爲)大司成, 許稷(爲)全州府尹, 崔應虛(爲)判決事, 金崙(爲)弼善, 成夏衍(爲)持平, 蔡承先(爲)司諫, 閔𦸂(爲)正言, 奇秀發(爲)禮曹佐郞, 李時煥(爲)注書, 尹聖任(爲)副修撰。


2月 9日[편집]

○辛酉二月初九日辛亥傳曰: “限天使回還間, 宣傳官十二員入直(事, 言于該曹)。”


○傳曰: “予𤺌候非輕, 而詔使先聲已到, 故昨日力疾爲政, (而)不急雜公事, 紛沓入啓, 極爲非矣。 今後凡不急事, 姑留政院, 只係干中朝事、天使事及邊報、營建、迎接兩都監軍國等事, 爲先察入(事, 政院着實擧行)。”


2月 10日[편집]

○辛酉二月初十日壬子營建都監啓曰: “都廳沈諿, 非但身有疾病, 加以殿最居中, (都廳之任, 自與郞廳監役官有別, 勢不可仍察,) 請改差。” 答曰: “都廳非如三司也。 居中何關? 詳知首末諳練人足矣。 不可代以生疎人, 沈諿使之仍爲察任。”


2月 11日[편집]

○辛酉二月十一日癸丑備邊司因傳敎【勿令此賊飮馬漢水。】回啓曰: “不幸我國, 與此賊疆域相連, (無渤海之隔,) 虜騎飈忽, 數日可至。 (此賊不蠢則已, 如或一動則戰守, 俱無可恃。) 臣等日夜焦憂未得長算。 (竊聞)遼、瀋之間, 主客兵多至二十八萬, 猶惴惴焉, 以不能抵敵爲憂, 況我國之兵力乎? 不待智者, 已知其難禦矣。 然而天下事, 有大義焉, 有大勢焉, 所謂大義, 綱常所係, 所謂大勢, 强弱之形。 我國之於此賊, 以義則父母之讐也, 以勢則豺虎之暴也。 豺虎雖暴, 人子豈忍棄父母乎? 此所以滿庭群議, 寧以國斃, 不忍負大義。 故頃日獻議, 不謀而同辭者也。 況今胡監軍, 駐箚寬鎭之間, (伺察比前加密, 且)詔使將臨, 耳目甚煩, 與向年國兵新破, 事出急遽之時, 不啻相懸矣。 小弄耳往來我國, 亦已慣矣, 直據事勢, 反覆開諭, 且令邊臣待之加厚, 則豈至於必封捧國書, 必求差官乎? (臣等妄料此外無策。)” 答曰: “(依啓。)予非以送國書、差官爲意也。 只諭以予見, 使之相議善處也。 但今日事機, 與前似異。 詔使將臨, 彦春等隨後入送, 各守封疆, 有何可疑之事乎? 爾等勿疑云云好矣。 但詔使等語, 開說未妥, 善諭入送事, 更相議處。”


2月 12日[편집]

○辛酉二月十二日甲寅傳曰: “天使所館處, 嚴密譏察事, 申飭爲之。”


2月 13日[편집]

○乙卯兵曹請通符馬牌, 自今年以天啓年號改鑄造。


○營建都監以工匠不來, 請推考各道監司及差使員。 傳曰: “徒爲推捉外方匠人而京匠人, 則盡入于勢家名官家, 都監不得下手云。 中使眼同, 京匠人爲先急急推捉, 使喚差使員, 只姑推考。”


2月 17日[편집]

○辛酉二月十七日己未以李敏求爲宣慰使。 時, 日本使將至, 南中虛警, 人皆荷擔。 故時人皆不欲行, 乃起廢以遣。


2月 18日[편집]

○辛酉二月十八日庚申羅州人廉公一等上疏, 以大米一千石, 納營建都監, 請借牧使兪昔曾。


○領敦寧鄭昌衍上箚乞骸, 答曰: “(省箚, 具悉卿懇。) 目今國事益艱, 此時耆舊之臣, 忍爲永訣之計乎? 雖有疾病, 安心調理, 勿用爲退藏之擧, 以副予望。”


○傳曰: “遞李爾瞻禮曹判書及兼帶內醫掌樂提調竝遞。” 【以遠接使將出去故也。】


○有政。 以黃敬中爲分兵曹參判, 成晉善爲左副承旨, 尹安國、韓孝仲爲分承旨, 李弘望爲司䆃寺正, 柳仲龍爲掌令, 吳煥爲舍人, 李爾瞻爲廣昌府院君。


2月 19日[편집]

○辛酉二月十九日辛酉傳曰: “予聞自祖宗朝, 有天使先聲, 則大小官不得呈告, 例也。 近日呈辭, 甚爲紛沓, 至於近臣, 一人纔遞, 一人繼呈。 夫鞠躬盡瘁, 乃人臣之大義也。 當此詔使出來, 國事艱危之日, 近臣何敢如是乎? 極爲寒心。 今後分明老病者外, 呈辭單子、辭疾上疏, 限天使回還間, 一切勿爲捧入(事, 各別着實擧行)。”


2月 20日[편집]

○辛酉二月二十日壬戌傳曰: “先遣遠接使從事官一人, 整頓三道一路支待諸具。” 從事官金蓍國先下。


○傳曰: “申飭政官趁早來詣, 勿致夜深(罷事)。”


2月 21日[편집]

○辛酉二月二十一日癸亥, 傳曰: “精改闕牌金彩。”


○傳曰: “督徵下三道戲子。”


○遠接使李爾瞻再箚曰: “(無狀小臣,) 妄陳所懷, 冒觸天威, 嚴譴至此, 兢惶罔措。 (置身無地, 旣承勿煩之敎, 未殫悶迫之情,) 第念臣之於君, 猶子之於父。 若有家變, 則爲子者, 豈可諉諸其父, 不肯知而憂之乎? 此臣固知聖明十分善處, 而不敢不知不憂者也。 效直盡言, 反歸沽直, 愛君竭愚, 未免欺君, 臣誠死罪(死罪), 不能自訟(也)。所謂讒賊, 國人皆曰: ‘失志姦人, 仍此獄事, 構臣罔極。’ 云, 故泛以讒賊, 及於箚中矣。 《詩》曰: ‘我聞其聲, 不見其身。’ 此之謂也。 臣力微格天, 智乏謀身, 徒知積戾而速禍, 莫效竊榮而固寵, 旣自厄之, 又誰尤乎? 儐接之任, 牢辭未遞, 發行甚急, 敢此申稟。 從事官李植之代, 尙未差出, 柳汝恪隨其父行, 今在關西, 仍爲帶去, 製述官二員則已爲啓下, 而沈之溟加差帶行, 前日啓下能書官柳𢡮, 亦有詩才, 兼稱製述官似當。 都司迎慰使, 政院以臣子大燁, 曾已差下, 大燁非但方有身病, 如此極選, 豈可承當? 父子同作此行, 尤爲未安, 決難仍往, 其代請令政院各別擇人, 改付標, (宜當。) 詔使的報, 日昨又到, 本月二十五日, 定爲登道[矣](之意, 敢啓)。” 答曰: “啓辭具悉。 讒賊云云之說, 何人如是言之乎? 告君之辭, 不可不以實。 大槪卿旣受儐价之命, 則但當恪察所受之任而已, 何必支煩至此乎? 迎慰使(【李大燁也。】) 政院釋/擇差, 必非偶然。 況啓下已久, 別無相避, 今不可改易, 調理下往。 從事官(【柳汝恪。】)、製述官(【沈之溟、柳𢡮也。】)等事依啓, 李植以製述官帶去。 【從事官金蓍國、徐國楨、柳汝恪。】”


2月 22日[편집]

○辛酉二月二十二日甲子傳曰: “朴弘道事停啓乎? 察啓。” 政院回啓曰: “(朴弘道)不爲停啓云(云)矣。”


○傳曰: “凡臺諫所啓發落, 則或連啓、或停啓, 卽爲處置例也。 旣不停啓, 又不連啓, 墜落舊例, 極爲可駭。 政院察處。”


○(兩司合)司憲府司諫院多官啓曰: “弘道前後罪惡, 覆載所不容, 旣不爲承受, 則卽當連啓, 而近緣自上方在靜攝之中, 不敢更爲煩瀆, 悶鬱到此, 反下未安之敎。 臣等豈敢墜落舊例而然乎? 無非臣等誠未回天, 徒勤嚴旨, 將何面目, 仍冒言地?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2月 23日[편집]

○辛酉二月二十三日乙丑傳曰: “未及追崇前, 天使入京, 則似當堅守, 勿使唐人闌入于都監(可矣。 令本都監議處)。”


○以吏曹啓辭傳曰: “遠接使李爾瞻, 贊成結銜以送。”


○賓廳大臣議啓, 先王先后追崇徽號, 後因請議定兩殿懿號。 答曰: “予意諭之已盡, 而尙又如是啓之, 病中尤悶。 凡事皆有次第。 非但詔使當前, 予方患疾, 時未向歇, 告廟祭至今不得行, 追崇之禮, 不知何月可行, 況上號乎? 詔使回還後, 從容議啓非晩也, 宜勿更煩。 予困於疏、箚啓辭(煩擾), 不能靜攝, 是可悶也。”


○(有政。) 以洪命元爲分兵曹參判, 李士慶(爲)左副承旨, 李覮(爲)公洪監司, 洪邁(爲)洪州牧使, 鄭榮國(爲)分承旨, 李如璜(爲)安西縣監, 趙翼(爲)兵曹正郞, 李敏求(爲)司藝。


2月 24日[편집]

○辛酉二月二十四日丙寅。 (兩司合啓曰: “臣等將弘道罪惡, 已盡於前後啓辭, 今不必條陳, 而輿情憤鬱, 愈久愈激, 不得不更瀆於聖聰之下。 弘道, 一姦賊也。 逞兇謀亂, 如鬼如蜮, 所行敗露, 情迹難掩, 凡有血氣, 孰不痛心而切齒哉? 近緣自上方在靜攝中, 不得連啓, 悶默到今矣。 公議所在, 衆怒難遏, 圍置之請, 亦云末減, 請勿留難, 亟賜一兪。” 不從。)


○兩司申啓弘道事, 不從。 【是後連啓。 竟不從。】


2月 25日[편집]

○辛酉二月二十五日丁卯都司迎慰使吏曹參議李大燁引疾呈辭。 傳曰: “人臣委質, 事不辭難。 都司迎慰使李大燁啓下, 已至經年, 到今猝欲窺規避, 煩擾於靜攝之中, 殊非東西唯命之義。 極爲痛駭, 所當重治, 發行甚急, 各別推考, 催促下送。”


○(合司復請朴弘道圍置。 不從。)


2月 26日[편집]

○辛酉二月二十六日戊辰工曹以天使遊觀, 漢江無船, 請(於)公洪、江原、黃延、京畿等道, 別定領船差使員, 來月初五日內, 輳合于漢江。 (傳曰: “允。”) 從之。


○(合司復請朴弘道圍置。 不從。)


2月 30日[편집]

○辛酉二月三十日壬申。 (合司連啓朴弘道圍置。 不從。)


○(持平成夏衍論)司憲府啓曰: “監察洪時立, 驅迫其妻, 繼母編於婢僕之列, 婦翁之妾七人中, 擇奸其二, (兩女)請命削去仕版。” 答曰: “徐當發落。”


○傳曰: “(物土)唐人施文用給料。” 【文用東征時逃兵, 仍住嶺南, 鄭仁弘以從妹嫁之。 至是, 以相地薦進。】


○(酉時, 雨雹。)


○(弘文館上箚, 請快從朴弘道事。 不從。)《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六十一


光海 十三年 윤二月[편집]

閏2月 2日[편집]

○辛酉閏二月初二日甲戌。 (政院啓曰: “小各司非都提調衙門, 則不得爲草記, 故雖以府院君爲提調, 必詣闕辭, 乃金石之典也。 自近來惟繕工監, 敢爲草記, 自比於都提調, 衙門極爲未便。 今後一依舊例施行, 無使有違法之弊何如?” 傳曰: “允。”)


○傳曰: “近來大禮甚多, 結綵褪色。 各別急急精造以用, 而結綵人等, 優恤復戶(等事, 申飭着實擧行之意, 言于該曹)。”


○備邊司啓曰: “凡觀察使正二品則都巡察使, 從二品則巡察使兼帶, 例也。 公洪監司李覮乃一品官, 以職秩言之, 則應兼體察使, 而曾無規例, 何以爲之? (敢稟。)” 傳曰: “都巡察使啓下(以送)。”


閏2月 3日[편집]

○辛酉閏二月初三日乙亥。 (吏曹啓曰: “凡外官旣有箇滿之法, 不待箇滿而棄官, 則准期不敍, 還除外任。 雖有衆所共知病遞者, 不計虛實, 一以准期繩之者, 其意非偶然。 而近日守令托病離任者, 監司拘於人情, 不以棄官罷黜啓聞, 例以該曹處置爲啓。 該曹無罷黜之規, 不得已以改差回啓, 而適中守令厭避之願, 極爲不當。 今後監司狀啓中, 所謂令該曹處置者, 不爲改差, 以准期不敍, 直捧承傳何如?” 從之。)


○傳曰: “營建都監提調李覮代, 權縉差下察任(事, 言于都監)。”


○(李敏求爲宣慰使。)


○(傳曰: “兩詔使已爲過關云, 各處迎慰使, 初五六日發送, 迎慰禮物, 色承旨詳察以送。”)


閏2月 4日[편집]

○辛酉閏二月初四日丙子。 (傳曰: “詔使前月十三日離發, 的實云, 然則來月告廟祭, 勢難行之。 以四月二十日間改擇日, 付標下諭事, 言于該曹。”)


○遠接使李爾瞻、從事官徐國楨、製述官沈之溟・車雲輅・李再榮西下。


○(左贊成李尙毅啓曰: “帝王所依以爲國者, 士農工賈四民而已。 臣待罪平市提調, 請就賈以達民情。 亂後各廛市額數, 比平時未能十一, 而凡干國用, 專責於市民, 許多經費, 過半出於市民, 而諸司之科外侵撓, 罔有其紀。 今者詔使先聲來到, 百役雲興, 星火責督, 皆懷渙散, 數月之間, 闤闠蕭然。 若不登時變通, 則必至於盡散無餘。 擔當辦完之策, 決非尋常蔭官所可爲也。 本署令以出入臺侍, 有風力才望人, 極擇差出。 勿論出身禁軍、議政府・訓鍊都監、他上司各衙門下人、宮房・勢家奴婢, 凡在宜役而脫漏者, 冒屬規避者, 一一現告, 小名成冊, 司憲府、漢城府、戶曹及本署, 各上一件, 以防圖免, 均一就役。 而諸司不緊雜役及法司刑曹、漢城府, 逐朔禁亂、徵贖, 限天使回還間, 姑爲停寢, 以慰其離散之心。” 王從之。)


○(慶尙監司書目祕密事。)


○(是日, 有政。 以金緻爲兵曹參議, 鄭廣敬爲舍人, 李志定爲利川縣監, 朴慶新爲分兵曹參判, 韓亨吉爲平市令, 李挺元爲兵曹參知, 朴有章爲副修撰。)


閏2月 5日[편집]

○辛酉閏二月初五日丁丑。 (傳曰: “御前通事實差, 以權縉付標, 預差以朴宗冑付標。”)


○(傳曰: “假注書以新進年少之人, 所當夙夜恪謹職事。 而怠慢成習, 頻數遞易。 況此天使起身, 上下遑遑之時, 尤不可數遞。 今後稱病不仕者, 罷職事, 捧承傳申明擧行。”)


○兵器都監啓曰: “當初事目(內), 東西班正職六品以上(者), 納正鐵七百斤者, 陞堂上(事, 啓下)矣。 今者禦侮將軍前(許沙)萬戶柳溫, 願納正鐵七百斤, (以補兵器之用,) 已爲捧用, 請依事目施行(何如?)” 從之。


閏2月 6日[편집]

○辛酉閏二月初六日戊寅。 (備邊司因平安監司狀啓回啓曰: “咸從爲縣, 乃是西關之饒邑。 而近年以來, 守宰連不得人, 流亡相繼, 已成棄邑。 當道任黜陟之臣, 不早處置, 而及其殘敗之後, 有此蠲賦之請。 若此則八道州縣, 皆無應役之處矣。 各司奴婢身貢及移定貢參, 則似難蠲減, 其於防軍・遼軍價布、兩營卜定雜物、無基鹽盆、陳・荒田結從時起應後等事, 皆在本道監司參商處置之中矣。 本縣及熙川兩邑守令, 旣已差送, 如或如前貪虐, 不以蘇殘袪弊爲心, 則劃卽啓罷, 使不得一一貽害事, 本道監司處, 竝爲行移。 近來守令之貪婪侵虐, 致其邑空虛者, 令(該曹一一錄案, 更勿收敍, 以徵殘暴之吏何如?” 王從之)。


○傳曰: “近來大小文武之官, 不爲受由, 徑先下鄕, 非一非二。 常時固不可如是, 況此時乎? 金緻、安玏罷職。”


○(備邊司因備忘記“漂流唐人物貨, 以水路運送, 則不無意外之患, 速爲取來發賣, 給送之事”回啓曰: “此唐人所持物貨, 自公洪水營搬運時, 應入擡杠軍, 多至五百五十名, 所載馬七十匹, 以此觀之, 則物貨之多, 罔有紀極。 目今詔使當前, 市民之役, 百倍於前日, 若以此等物貨, 發賣於市上, 則餘存市民, 必有難支潰散之患。 前日粧船載送之請, 誠出於不得已之計。 依前啓辭, 待其本船回泊, 擇定善手拖之, 次次護送, 似爲宜當敢啓。” 傳曰: “我國人心, 雖遵行舊例, 尙患後日變更舊例。 況今勿論大小事, 改易非一, 極爲可慮。 不小唐人卜物, 或有意外覆敗之患, 誰任其咎? 此非如差官, 豈有市民之怨? 更議從長善處。” 又啓曰: “臣等常讀《大明律》, 擅爲更改變亂成法者, 厥罪極重。 頃承新議之敎, 今奉改易之批, 臣等罪戾, 實涉變亂惶恐之至, 措身無地。 臣等受國厚恩, 待罪鼎軸, 庶幾知無不言, 言無不盡, 以效鳴吠之助, 仰裨絲毫之末。 事有不便於國家, 則思所以釐正, 弊有貽害於百姓, 則思所以蠲除, 大者小者之改易, 誠如聖敎非一非再。 然而本乎祖宗憲章, 未敢出意新造。 紊亂者欲整頓之, 廢弛者欲振起之, 守令之貪汙者, 欲改易之, 號令之蹐舛者, 欲改易之。 臣等區區願忠之心, 不過如此, 安敢有暗邀人心, 交結漏洩等項情? 由今當杜門退伏, 以謝不敏之罪, 至於唐貨發賣, 初非大段之事, 着令戶、禮曹遵照舊例, 稟旨施行宜當, 敢啓。”)


○(傳曰: “淸道郡守沈大復事, 不近人情, 姑先推考。”)


○(承文院啓曰: “舊例, 權知以上外番, 逐日仕進, 一則隷習漢吏學, 一則句管文書。 無事之時, 猶尙如此, 況今詔使將臨, 文書雲委之日乎? 近來朝綱解弛, 以公幹招致, 不卽前來, 仍致稽留者比比, 殊極未便。 請依舊例仕進之意, 捧承傳施行何如?” 從之。)


○(兵器都監啓曰: “大賊壓境, 朝夕可虞, 當此之際, 武備爲急。 一國大小之人, 飮水啖飯之外, 但當鍛戈礪刃, 以殺賊虜爲心。 而今見兵曹啓辭, 反以兵器都監爲不緊, 誠所未曉也。 設使價布乏絶, 諸役盡停, 兵器之罷, 宜後而不宜先也。 兵曹價布, 則限詔使回還間, 勿令進排, 而以都監所拮据布木, 隨便仍役, 以重詰戎之政宜當, 敢啓。” 從之。)


閏2月 7日[편집]

○辛酉閏二月初七日己卯戶曹啓曰: “上年秋, 因經費竭乏, 庚申(年)田稅三手糧加收米, (定於)本年內上納事, (至於)累度下諭, 而各官守令, 怠慢成習, 至今無意畢納。 其中驪州(陰竹、利川、陽城、龍仁、振威、積城、金浦、通津、喬桐、抱川、永平)等十二官, (田稅、三手糧加收米,) 全不(來)納, (本道監司亦不檢飭, 爲駭愕。) 監司及驪州等官守令, 竝從重推考。 今月內本道都事嚴督上納, 而限內未及畢納, 則監、都事, 越祿守令罷職事, 請更爲申飭(下諭何如?)” 從之。


○禮曹啓曰: “皇上新登寶位, 頒詔多方, 乃天下莫大之慶也。 自前有登極別擧, 請詔使回還卽時設行。 (何如?)”


閏2月 8日[편집]

○辛酉閏二月初八日庚辰。 (傳曰: “近日備局會坐太晩, 凡啓辭必夜深入啓, 自今食後早會議啓。”)


○幼學申之益上疏, 極論李爾瞻凶狡情狀。 【時, 任就正等, 攀緣宮掖, 與爾瞻聲勢相敵, 互相傾軋。 全有亨乃就正之門客, 而申之益, 有亨之壻也。 其疏出於有亨云。】


閏2月 9日[편집]

○辛酉閏二月初九日辛巳傳曰: “予證尙未平復, 謄黃迎詔習儀及祗受吉日, 次次退定(事, 言于該曹)。”


○政院啓曰: “李爾瞻受國重命, 出都門纔數日, 攻擊之疏又至矣。 此疏(之)大槪旣出於朝報, 若使爾瞻, 接看(朝報)於中路, 必席藁待罪之不暇, 適於此時, 白牌來到, 則儐接之任, 其誰代之? 關係非輕, 事機甚急, 似當有別樣處置之擧, (惶恐)敢啓。”


○(兩司)司憲府司諫院合啓曰: “伏見申之益上疏, (大槪)以兇狡二字, 誣陷遠接使李爾瞻。 其原疏雖未得見, 至以兇狡爲言, 則其構捏罔極之狀, 據此可知。 李爾瞻精忠勁節, 可質神明, 而爲國任怨, 終始不撓。 護逆謀逆之輩, 常欲殺之, (而乃已者久矣。) 則今日妖疏之出, 固不足怪也。 第念(李)爾瞻, 旣受儐接之任, 纔出國門(之外), 蜮弩遽發, (狙擊至此, 李)爾瞻若見此疏大槪, 必待罪中路, 去留狼狽。 僨事之患爲如何哉? 況近來天朝之於我國, 多有疑訝之事, 詔使越江之日, 未及迎候, 則前頭國家之憂, 有不可勝言。 其誣陷忠良生事國家之罪, 不可不懲, 請先治之益之罪, 以爲妖賊逞兇者之戒。” 答曰: “徐當發落。”


○以祕密答政院曰: “李爾瞻旣受命下去, 有何可疑之事, 而煩瀆於靜攝之中乎? 予近因多事, 啓辭日日紛沓, 病勢尤劇。 天使當前, 出待無路, 予竊悶焉。 限今月不急啓辭, 一切勿爲, 使予靜調。 雖一儒生陳疏, 有何不得察任之事乎? 只勿出朝報。 所謂別樣處置, 將欲何爲? 願聞之。” (【申之益事, 是後連啓。 是不從。】)


○兩司再合啓, 請曰/治申之益, 只/且下諭于遠接使安心察任, 祕密答曰: “徐當發落。” 【是後連啓, 不從。】


閏2月 10日[편집]

○辛酉閏二月初十日壬午政院回啓曰: “儐接王人, 莫重莫大。 豈有爲人攻擊而晏然行公之理? 臣等以爲, 如不得遞改, 則似當有下諭察任之擧矣。 此外更無他意, 而措語未瑩, 致勤聖敎, 不任惶恐(之至)。” 答曰: “勿爲惶恐。 予聞中朝大小官, 有一邊被參、一邊奉職之例云。 況受命儐接之臣, 豈以一儒疏, 至於不察任乎? 毋庸過慮。”


○(舍人以)三公(意)啓曰: “遠接使李爾瞻, 被人所詆, 想必中路狼狽。 若詔使白牌出來, 恐有顚倒虧損之患, (正如政院啓辭,) 惶恐敢啓。”


○傳曰: “謄黃詔迎受, 以今月二十八日(問于日官), 付標下諭(事, 言于該曹)。”


○(政院回啓批答封下, 又祕密備忘封下。)


○(合啓申之益事入啓, 批答封下。)


○弘文館上箚, 請快從兩司之啓, 以治奸賊之罪, 且依政院之啓, 特令下諭, 使之安心察任。 答曰: “予意已諭于政院、兩司。 靜攝之中, 勿爲更煩。”


○(合啓: “臣等將申之益事兇疏事, 昨已陳啓, 而自上以徐當發落爲批, 臣等悶鬱焉。 夫徐當發落者, 在可否從容處置之謂也。 卽者詔使之行旣已過關, 白牌之報, 朝暮必至。 雖使李爾瞻作速馳進檢飭, 一路整頓, 諸具猶慮, 其窘迫生事之患, 況李爾瞻纔出國門, 遭此妖疏, 未及辨明之前, 萬無仍往之理。 李爾瞻之見斥妖豎, 被誣罔極, 固不可言。 迎候江上, 若失其期, 則致疑王人, 貽禍我國, 未必不由於此也。 今日所關, 莫此緊急, 是豈徐當發落從容處置之事也? 一失事機, 後悔莫及。 請亟治之益構陷忠良媒孽國家之罪, 且溫諭爾瞻安心, 前往及期儐接, 俾無僨事之患。” 批答封下。)


閏2月 11日[편집]

○辛酉閏二月十一日癸未。 (合啓申之益事入啓, 批答封下。)


○傳曰: “前牧使全有亨, 頃年內殿侍藥廳, 有議藥見效之功, 而未得參於本廳分軸宴, 未知何故也。 速付品職, 使留都下。 (事, 言于該曹。)”


閏2月 12日[편집]

○辛酉閏二月十二日甲申。 (都摠府啓曰: “本府之於兵曹, 衙門相敵。 兵曹雖曰本兵, 本府所掌, 均是戎政, 祖宗朝或以大臣兼堂上, 故體面甚重。 而近來兵曹待之如小各司, 本府下人, 每被侵責。 頃日郞官, 與本府郞廳, 相遇於闕門外, 以不爲回避之故, 捉致本府堂上前, 書員、使令重杖以送。 本府郞廳不爲回避者, 必有舊例, 臣等未知其非, 而至於堂上眼前, 使喚書員拿去重杖, 則事極無據。 其時欲陳啓, 而涉於瀆擾, 惶恐不敢矣。 昨日都試時, 本府應進堂上, 適患病, 日出之後, 始爲來告於都摠管。 臣李廷龜。 出於急遽, 自至差晩, 兵曹郞官以不爲早進之故, 捉本府書員, 棍打五十, 於本府堂上入去之際昨日未及, 早進勢所然也, 元非下人之罪。 設使有罪, 相等衙門, 則依法典進來通報後, 治罪乃是相敬之道。 況臣李廷龜職秩懸殊, 幺麽一郞官, 何敢恣意棍打, 有若先生曹司之檢下者然? 事體極爲駭愕, 請兵曹郞官推考, 色吏治罪何如?” 從之。)


○幼學申之益上祕密上再疏。


閏2月 13日[편집]

○辛酉閏二月十三日乙酉幼學李元吉上疏曰: “科擧不公, 戊午式年所啓, 不待發落, 收議之下, 徑先停啓。 或身爲試官, (不在指目,) 而恬不知恥, 新授臺諫, 各牽私情, 亦不相糾。 且請竝治三司頗失體規、弄法蔑上之罪。”


○傳曰: “李弘望、尹知敬、任興後, 京畿、黃延、平安等道, 天使支待諸事摘奸御史, 將爲發遣, (次次)治裝待命。”


○(是日有政。 以洪命元爲分兵曹參判, 洪霙爲金浦縣令。) 以奇俊格爲兵曹佐郞, (洪瑞翼爲分兵曹參議,) 南瑾爲左賓客, 張晩爲兵曹判書, 許秭爲富平府使。 【秭, 許姬之兄也。】 (金時輔爲司僕判官。)


閏2月 14日[편집]

○辛酉閏二月十四日丙戌進士姜恜等上疏, 大槪“痛辨李爾瞻精忠勁節。 (事呈政院。)”


○袁經畧遣差官陳一敬等, 以銀(子)一千二百兩, (越來)要換銅鍋三千口。 【令百官及坊民, 收聚以送, 至義州, 聞遼陽城陷, 未果送。】


○大司憲兪大建啓曰: “申之益請罪(事), 非臣之意。 原疏未下, 不可論啓事, 言于同僚, 終不得止之, 至於連啓, 臣之罷軟不職之失極矣。 請命罷斥。” 答曰: “勿辭。”


○(傳曰: “近來國綱已解, 凡下敎事, 少無擧行之實, 已爲寒心。 凡闕門外癘疫人等, 悉出城門外事, 曾已下敎, 則爲兵官、衛將者, 所當急急察處。 頃日進善門所守軍士, 重患疫疾, 今又東宮, 時敏堂門外軍堡軍士, 方患疫疾臥痛云, 極爲可駭。 入直兵曹堂上、郞廳, 竝推考, 本所衛將罷職, 衛將所色吏拿推。”)


○大司憲再啓曰: “(臣)伏見李元吉上疏, (大槪)‘以臣戊午式年講經試官事, 請治徇私用情之罪, (也。’ 試官七員在內, 隔之以帳兩司在外, 萬無用私之理。 徒以外議紛紜, 其時試官, 同被論啓, 若有一毫徇私之迹, 則豈至十一朔之久而不得明覈乎? 被論五箇月, 兩司停啓矣, 至於戊午、辛酉式年, 因禮曹公事, 有次次擇日以啓之命, 此所以罷榜事亦停啓者。 而小臣則以其時諫官避, 不參知。 其間曲折不過如此, 是豈有自主其論, 徑先停啓之理乎? 今被儒生之斥,) 不可仍冒。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持平鄭㓗啓曰: “(臣)伏見大司憲兪大建引避之辭, 以請罪之益, 非臣之本意爲言。 大建長官也。 凡於論事之際, 一任長官之言, 大建論列之益, 苟有一毫未妥於心, 則何不止之於當初論啓之日, 今乃幻顔革舌, 有若初不相干者然? 甚矣人之無恥也。 本月初九日, (府中無所啓, 臣病伏私第矣。) 府吏以長官言招臣(, 於厥家, 以臣爲城上所故也)。 大建謂臣曰: ‘何物怪鬼, 構陷國之勳舊(也)? 痛心痛心。’ 卽(於袖中)出(一)小紙, 乃論罪之益啓草也。 (因謂之曰: ‘急急詣闕爲當矣。’) 臣卽裹啓草, 簡通(於)同僚, (歸一之後)入啓矣。 (前日發論者大建也, 後日自明者大建也。) 一大建而二其心, 同僚可欺, 聖明可罔乎? 且李元吉以塵腐已死之論, 醜詆臺官, (大抵戊午罷榜之論, 初出於臺諫矣, 今乃執是而攻擊, 出論之主人, 不足多辨, 且)停啓之時, 臣受由南歸, (數月還朝,) 雖不知(停啓)曲折, 然旣冒言地, 何論新舊? 以此以彼勢難仍冒, 請命遞斥。”


○(掌令郭天豪啓曰: “臣伏見李元吉上疏, 大槪‘以戊午式年罷榜事, 徑先停啓, 攻擊臺諫。’ 原疏未下, 雖未詳其措語之如何, 而苟有人言, 則不可一日在職。 而大司憲兪大建以‘申之益請罪事, 非臣之本意。 原疏未下, 不可論啓事, 言于同僚, 終不得止之至於連啓’等語, 引而歸咎。 臣何敢自謂無失, 晏然在職? 以此以彼, 勢難仍冒, 請命遞斥。”)


○(執義林健啓曰: “頃日申之益疏辭, 大槪‘構陷受命在外之臣, 幾於壞敗國事。’ 臣亦參於陳啓之列, 而未見原疏, 故相議姑停矣。 今見大司憲兪大建避嫌, 臣不可在職。 昨日伏見李元吉上疏, 大槪有‘戊午式年所啓, 不待發落, 收議之下, 臺諫徑先停啓, 所在指目, 而恬不知恥’等語。 戊午式年殿試唱榜擇日啓下之後, 兩司相議停啓云, 而臣之子亦參其榜。 臣雖無狀, 豈容是非可否於其間乎? 臣雖駑劣, 職是言責, 被人醜詆, 不可仍冒, 請命遞斥。”)


○(大司諫尹訒啓曰: “臣伏見李元吉疏, 大槪以‘徑先停啓, 各牽私情’等語, 攻擊臺官, 臣亦臺官之一也。 雖無循私用情之事, 而被人醜詆, 勢難仍冒。 且申之益原疏雖未啓下, 而大槪已出朝報, 則遠接使臣李爾瞻必待罪中路, 不得前進。 其於儐接莫大之事, 恐有顚倒窘迫之患, 故與憲府相議合啓矣。 卽見大司憲臣兪大建引避之辭, 臣竊怪焉。 當初初啓, 則兩司同議, 爲之連啓, 則大建主張爲之, 而及其引避也, 反以非臣之意, 歸咎於他人。 其前後反覆, 固不足較, 而旣被元吉之深斥, 決不可在職, 請命遞斥。”)


○(正言閔𦸂啓曰: “臣於往年四月冒居本職, 而當戊午式年停啓之論, 以同生弟參於其榜, 故呈告不與, 又於頃者停啓之時, 臣未及除授本職, 其於前後停啓之論, 不相干預。 而顯被李元吉之醜詆, 勢不可仍冒。 且申之益元疏, 雖未啓下, 見其大槪, 以兇狡二字, 斥李爾瞻。 爾瞻方爲遠接使, 必待罪於中路, 其於儐接之事, 恐有顚倒未及之患, 故與憲府相議合啓矣。 今見大司憲臣兪大建引嫌之辭, 臣竊怪焉。 當初初啓, 則兩司同議爲之, 連啓則大建主張爲之, 而及其引避也, 反以非臣之意, 歸咎於他人。 其前後反覆, 固不足較, 而旣被元吉之深斥, 決不可在職, 請命遞斥。”)


○(正言朴光先啓曰: “臣伏見李元吉上疏, 大槪有‘不糾弄法’等語。 臣南中人也, 入來未久, 知識亦罕, 有何容私虧失於其間? 而顯被詆斥, 至於此極, 何敢自以爲無失, 而偃然仍冒乎? 且申之益元疏, 雖未啓下, 而其大槪已出朝報, 則遠接使臣李爾瞻, 必於中路席藁待罪, 不得前進矣。 若於此時, 詔使渡江, 則莫大儐接之事, 恐有中道窘迫之患, 相議於憲府, 仍爲合啓之擧。 今見大司憲臣兪大建引避之辭, 臣竊怪焉。 兩司同議旣已爲之, 及其引避, 反以非臣之意, 歸咎於他人, 其前後反覆之態, 固不足較。 而旣被元吉之深斥, 決難在職, 請命遞斥。” 答大司憲曰: “勿辭。” 答大司諫、執義以下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司諫蔡承先啓曰: “臣伏見李元吉上疏, 大槪‘以戊午式年所啓, 不待發落, 收議之下, 徑先停啓爲言。’ 臣於戊午式年, 講經時也, 以監試官入於試, 所因物議, 避嫌之後, 同參罷榜之論, 故頃者停啓之時, 不爲可否於其間, 而臣亦其時試官之一也, 則何敢自謂無失而晏然仍冒乎? 且卽見大司憲兪大建引避之辭, 有曰: ‘之益原疏未下, 至於連啓, 不職之失極矣。’ 云, 當初合啓, 厥後連啓, 無非兩司相議歸一之論, 而況大建身爲長官, 終始擔當。 今乃反其辭說, 至曰: ‘之益請罪, 非臣之意。’ 前後所爲, 判若二人之手段, 臣實未曉其意也。 被斥於元吉, 見欺於大建, 決不可一刻在職, 請命罷斥。”)


○(持平成夏衍啓曰: “臣伏見李元吉上疏, 大槪以戊午式年停啓之事爲言。 臣忝此本職, 日月不多, 停啓之論, 旣不得與焉, 則有何可否相糾之事乎? 且至以‘虧失體貌、弄法蔑上’等語爲斥臣, 不可晏然仍冒。 而卽見大司憲兪大建引避之辭, 則有曰: ‘申之益請罪事, 非臣之意, 原疏未下, 不可論啓事, 言于同僚, 終不得止之, 至於連啓。’ 云。 當初合啓也, 大建以長官, 旣定歸一之論, 及其連啓也, 多費辭說主張連啓之意。 簡通尙在焉, 可誣也? 今乃反覆其言, 歸咎諸僚, 前後所爲, 判若二人之手段, 其心所在, 臣實未曉。 被斥於元吉, 見陷於同僚, 決不可一日在職, 請命罷斥。” 答司諫、持平曰: “勿辭。”)


○大司諫尹訒、執義林健、司諫蔡承先、掌令郭天豪、持平成夏衍、正言朴光先・閔𦸂, 皆以兪大建首發之益之論, 後乃反覆引避。 俱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閏2月 15日[편집]

○辛酉閏二月十五日丁亥典翰韓暿、副應敎韓詠、校理李光胤、副修撰尹聖任等, 以李元吉請治三司不可處置, 辭職。 答曰: “勿辭。” 【光胤, 嶺南人。 年垂六十, 不知進退之義, 庸庸逐隊。 嘗直玉堂, 旅寓甚窶。 一日闕食, 飢疲頓仆, 同僚趙裕善, 乳臭小兒除飯, 蓋子以饋之, 人笑其無恥。】○(典翰韓暿、校理李光胤、副修撰尹聖任啓曰: “臣等伏見幼學李元吉上疏, 大槪以‘戊午式年罷榜所啓, 臺諫不待發落, 收議之下, 而徑先停啓, 請竝治三司虧失體規、弄法蔑上之罪’云。 本館卽三司之一也。 臣等未知元吉所謂‘虧失體規、弄法蔑上’者指何事也。 臣等忝在本館, 職備論思, 時事之可言者, 非一二數, 而猶未嘗開一喙, 則尸素之責, 固所難免。 至於戊午式年事, 則論啓停啓, 兩司存焉, 獻議可否, 大臣在焉, 而發落判下, 又啓於睿裁之如何。 箇中施措, 似非臣等所可容議。 不意今者重被醜詆。 夫虧失體規, 過之甚者也; 弄法蔑上, 罪之大者也, 人臣負此罪過, 豈可一日仍冒乎? 況兩司俱避之嫌, 實出於元吉之疏, 不可偃然處置, 請命鐫削臣等之職。”)


○(副應敎韓詠啓曰: “無狀小臣, 玷辱淸班, 未效涓埃, 常懷兢惕, 而伏見李元吉上疏, 大槪至以三司弄法蔑上等語, 極其陷斥, 臣竊痛焉。 之益構捏受命之臣, 壞敗國事, 攻擊三司之官, 箝制公議, 雄唱雌和, 相繼投疏, 陰謀祕計, 吁亦慘矣。 戊午式年之論罷, 至於三載之久, 而終不得明覈, 擇日以啓之敎, 自上判下, 則兩司之停啓, 固有所據。 而何物怪鬼, 羅織百端, 捃摭此語, 必欲網打而後已? 邦國殄瘁之說, 不幸近之矣。 弄法蔑上, 是何等罪也? 臣負此惡名, 決不可一日仍冒, 而且臣其時試官也, 雖無一毫之私, 而旣被妖疏之斥, 則尤不可晏然在職, 處置兩司。 請命鐫削臣職。” 答韓暿以下及韓詠啓辭曰: “勿辭。”)


○(傳曰: “今已夜深, 明早兩司處置事, 言于玉堂。”)


○大司憲兪大建啓曰: “臣素以無狀, 待罪憲長。 頃見申之益上疏, 大槪則‘以兇狡二字, 橫加於遠接使李爾瞻。’ 當此詔使已迫儐接爲急之日, 生事於上國、貽禍於我邦。 雖極痛惋, 而臣意則欲待原疏發落, 極盡論啓, (尙未晩也,) 而言無輕重。 此臣之所以引避者, 別無他意(於其間), 而辭不達意, 以致兩司多官, 攻臣不遺餘力, 臣竊哂之。 (昨日)呈告政院, 再次不捧, (今日再呈政院又不捧,) 臣之情事, 極爲狼狽。 (靜攝之中, 連日來啓, 尤極惶恐, 而)旣被詆斥, (不可仍冒,) 請(亟)命罷斥。”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閏2月 16日[편집]

○辛酉閏二月十六日戊子弘文館上箚曰: “(兩司竝引嫌而退,) 近年以來, 科屋不嚴, 循私滅公之弊, 比比有之, 而至於戊午式年講經之時, 物議沸騰, (公論愈激,) 或身爲監試官, 而同參於罷榜之啓, 或不在指目中, 而呈告於停啓之前, 則據法別嫌, 於此可見。 況大臣獻削去之議, 自上有査覈之敎, 而持久三年, 定奪無期。 至仍禮曹啓稟, 特下擇日之敎, 則兩司停啓, 固有所據。 受由在外, (不參廷論)者有之, 新除臺諫, (元不預之者)有之, 則兩司多官, 實無可避之嫌。 (狂儒妄言, 何足與較?) 且請罪之益之擧, 旣出(於兩司之)同議, 合啓、連啓, 少無異同, 則始合終違, 責有所歸。 身爲憲長, (主張構草及其引嫌,) 三變其說, 觀望反覆, 大失言官之體。 請持平鄭㓗、掌令鄭/郭天豪、執義林健、大司諫尹訒、正言閔𦸂・朴光先、司諫蔡承先、持平成夏衍, 竝命出仕, 大司憲兪大建遞差。” 祕密答曰: “依啓。 兪大建欲待原疏之下而論啓者, 深得法官論事之體面也。 原疏未下, 豈可徑先論啓乎? 況此李爾瞻事, 自上當爲酌處, 實非臺諫所敢指揮於其間也。 爾瞻旣受命在外, 其分義唯當依君命進退而已。 渠亦安得經情直行乎? 兩司徑先瀆擾於靜攝之中, 大失事體, 顚倒非一, 而玉堂只請遞大此處置憲, 其可謂識事體乎? 兩司之官竝遞差。”


○有政。 以南瑾爲大司憲, 李挺元(爲)大司諫, 鄭道(爲)司諫, 崔濩(爲)執義, 李後天(爲)掌令, 尹根、鄭良弼(爲)持平, 尹聖任、奇秀發(爲)正言, 尹宖(爲)司成。


閏2月 17日[편집]

○辛酉閏二月十七日己丑正言尹聖任啓曰: “(螻蟻賤臣, 誤恩聖朝, 揚歷淸班, 七年于玆。 自顧駑劣, 已極兢惕。 況此新命又出夢寐之外, 驚惶感勵, 所當職思, 其居圖報涓埃, 第)臣於昨日, 忝在玉堂, 兩司俱避, (理宜處置, 而觀其引嫌之辭, 實由於申之益、李元吉之疏。 臣意以爲, 兩司罷榜停啓請罪之益等事, 雖或有苟且急遽之跡, 若以儒疏徑遞臺諫, 則當此士習澆薄之時, 慮有末流紛擾之端, 故)臣與校理臣李光胤, 參酌(遞出而)處置矣。 及承聖批有曰: ‘此處置其可謂識事體乎?’ 諦觀箚辭, 果爲乖當。 安有暗於事體而放據言地乎? (旣捧嚴旨, 無地自容, 乃於靜攝之中, 敢來瀆擾, 臣之罪戾, 至此尤大。 以此以彼, 決不可晏然, 仍冒)請命罷斥。”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校理李光胤啓曰: “(臣以草野微蹤, 猥忝論思之班, 孤陋寡識, 了無一毫可取, 爲外人之所嗤弄者久矣。 而)昨日兩司避嫌, (處置之議,) 本館僚員皆有故, 臣獨與(前副修撰)尹聖任相議斟酌, 只請遞大司憲(兪大建, 其餘兩司多官不得請遞, 區區所見, 別無他意), 不過以兪大建所論前後不同, 且慮(夫)以一儒生之疏, 盡遞臺諫, 恐有紛擾之端故也。 今(者伏)見自上祕密封下之批, 臣之孤陋寡識處置謬戾之罪大矣。 (決不可冒據論思之地,) 請命鐫削。” 答曰: “勿辭。”


○司諫院啓曰: “(正言尹聖任引嫌而退, 凡處置臺諫, 觀其避辭之曲直如何耳。 再昨兩司多官之引避, 雖有急遽苟且之迹, 而無顯然可遞之辭, 其中退有後言者, 則殊無臺諫風彩, 而)近來人心澆薄, (投疏)攻擊臺諫, 不遺餘力, 以此遞斥言官, 則臺官無所措手足, 而日起紛擾之端故。 玉堂處置或遞或出者以此也, 少無可避之嫌。 但曾爲獻納而降爲正言者, 不可行公, (云則勢難供職,) 請正言尹聖任遞差。” 答曰: “依啓。”


閏2月 18日[편집]

○辛酉閏二月十八日庚寅義州迎慰使李覮狀啓曰: “與遠接使同到平壤, 遠接使聞兇疏構捏之故, (上疏)仍留待命。 (不得已,) 臣以十五日先爲發(行)向義州, (欲爲)檢飭宴享諸具。”


○(宣慰使李敏求遞, 以趙翼代之。)


閏2月 19日[편집]

○辛酉閏二月十九日辛卯傳曰: “副天使起身, 時未詳知, 迎詔習儀, 次次退定。”


○(政院啓)傳曰: “登極使奇自獻仍送事, (命下矣。 此意)當初所論臺諫命招言之, (何如?)”


○備邊司啓曰: “南兵使金遵階, 以非臨陣, 妄自行刑之故, 已被推考。 以此不安辭職, 請姑令調理察任(事, 下諭何如)?” 答曰: “遵階雖曰主將, 旣非臨陣, 斬殺人命無忌。 武夫驕橫之漸, 不可長也, 所當拿鞫重治, 而本司反請調理察任, 殊甚駭怪。 廟謨如此, 雖貸重究, 爲先遞差, 其代極擇以薦。” 【備局之啓請仍任, 出於循私, 而王之罪遵階, 實爲元姬之父, 守身爲安邊府使, 與遵階交惡故也。】


閏2月 20日[편집]

○辛酉閏二月二十日壬辰。 (執義崔濩啓曰: “臣曾忝臺諫時, 兩司相議, 屢送簡通曰: ‘戊午式年罷榜, 三年持久, 尙未結末。 自上旣有試官停啓之敎, 又有擇日以啓之命, 物議皆以爲汔可停論。’ 凡臺諫論事之體, 或連或停, 一從公議, 故臣亦書送謹悉矣。 頃見李元吉上疏, 大槪執此爲言, 攻擊兩司。 臣卽其時言官也。 雖遞本職, 實被詆斥, 何可晏然行公於今日乎? 以此以彼, 決難仍冒,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司憲府啓曰: “執義崔濩引嫌而退。 適有身病, 以致稽謝, 勢所然也, 別無可避之嫌。 而近來科擧, 不公之弊, 言之長也。 惟幸公議始發於戊午式年, 則爲臺諫者, 所當扶植公議, 明白論列。 而大臣獻議未下之前, 矇曨停啓, 大失論事之體。 彼乘時狙擊之一疏, 固不足取信, 而旣參停啓之論, 則一番論議啓遞, 以謝國言所不可已。 請執義崔濩遞差。” 答曰: “依啓。”)


○奇自獻上箚辭登極進賀使。 答曰: “此時何拘常規? 卿旣經首相, 何異於時任乎? 治裝已久, 安心勿辭。”


閏2月 21日[편집]

○辛酉閏二月二十一日癸巳獻納柳汝恒啓曰: “(微末小臣, 謬蒙天恩, 許令隨父, 往還感激, 洪私無路報答, 而)臣在道上得接京報, 幼學李元吉上疏, (大槪)以戊午式年徑先停啓爲非, (攻擊臺諫, 不有餘力, 臣於今年正月, 自鄕上來之後, 得忝本職, 竊聞‘三年大比之擧。 又過三年迄, 未結末, 自上旣有試官停論之敎, 又有改擇以啓之命。 物議皆以停止爲可’, 故因憲府簡通, 與司諫臣崔濩相議, 書送謹悉, 仍爲停啓矣。 此科之論與停, 雖出於一時公議, 而)臣亦停啓(其)時臺諫(之一)也。 兩司多官, (旣)以此竝遞, 則臣何敢獨免其失(乎)?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司諫院啓曰: “(獻納柳汝恒引嫌而退,) 戊午式年罷榜之論, 一線公議, 未泯而僅存(也)。 收議未下之前, 徑先停啓, 而簡通之來, 泛書謹悉, 亦無商確之意。 請獻納柳汝恒遞差。” 答曰: “依啓。”


○(迎接都監啓曰: “天使白牌皆已到來, 都監之事, 萬分緊急, 各掌郞廳, 雖一刻不離終始監董, 猶恐有窘迫之患。 今者弘文館又啓辭, 請遞朴有章、李明漢都監蒙允。 在前以本都監郞廳, 移拜臺諫、玉堂之職, 而以都監各掌, 不可續續遞代, 致有生疎顚倒之弊, 故遞玉堂、臺諫之拜, 而仍察都監, 則考諸謄錄, 班班可見矣。 至於天使迫頭, 衆務方急, 而續續本司啓遞都監, 席不暇暖, 如代傳舍, 稍成頭緖, 盡歸虛套, 極爲悶慮。 請依事目, 除本司上直之意, 朴有章、李明漢, 勿動仍察本掌事。 且天使時, 許多諸役, 皆歸於平市署。 都監郞廳李景嚴, 除授平市令, 勢不可以都監郞廳, 兼察平市之務。 令該曹閑官換差何如?” 傳曰: “允。 朴有章、李明漢, 竝姑遞本職, 使之仍察都監所掌。” )


閏2月 23日[편집]

○辛酉閏二月二十三日乙未傳曰: “天使入京後, 慶運宮譏察, 不可不詳密爲之。 詔使越江後憲府執義以下, 相遞入直于慶運宮, (而)晝則巡檢, (只)夜間入直。”


○(同副承旨張自好啓曰: “幼學李璿等閉一/門時, 奉疏而來, 臣等以爲, 日已昏黑, 使之明早來呈, 則答‘以多士陳疏, 雖夜深, 萬無退去之理, 親見奉入差備門, 然後退去。’ 云。 臣等爭詰良久, 不得已捧入。 不勝惶恐之至。” 傳曰: “勿爲惶恐。 此何時乎? 非但自上方在調攝之中, 詔使越江已迫, 而儒疏煩沓, 極爲騷擾。 今後勿爲捧入。”)


○有政。 以蔡承先爲司諫, 曺挺生(爲)正言, 洪命耉(爲)禮曹佐郞, 金崙(爲)持平, 鄭逵(爲)兵曹參知, 成夏衍(爲)獻納, 林健(爲)執義, 尹聖任(爲)副修撰, 朴光先(爲)司書, 黃益中(爲)弼善。


閏2月 24日[편집]

○辛酉閏二月二十四日丙申。 (持平金崙啓曰: “臣以弼善直春坊時, 伏見兩司多官避嫌, 大槪皆以其戊午式年罷榜之論, 徑先停啓, 而被斥於李元吉之妖疏也。 臣亦其時, 臺諫之一也。 何敢自謂不參其論, 而偃然行公乎? 請罷遞臣職。” 答曰: “勿辭。”)《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六十二


光海 十三年 三月[편집]

3月 1日[편집]

○辛酉三月初一日朔癸卯, 兵曹判書張晩引疾, 上箚請遞, 答曰: “(省箚, 具悉。) 今日司馬之長, 惟卿最合, 安心勿辭, 調理察職。”


3月 2日[편집]

○辛酉三月初二日甲辰開城府城內禮賓坊民家, 猝起大火, 延爇九十餘家。


○(傳曰: “天使時, 大小擧動, 闕庭排設, 必用草芚。”)


3月 3日[편집]

○辛酉三月初三日乙巳日者鄭思倫死。 命給造墓軍五十名, 限十五日赴役。 【思倫觀象監官, 得幸于王, 凡擇日, 必先問思倫, 然後令禮官擇啓。】


○遠接使狀啓曰: “中朝叛人, 吳祖(者)屯據蓋州建號着黃, 兵勢日盛, 經略遣兵往討, 而累次(不利)喪師, (數百)折傷千把總等四員云。 (云。)”


3月 4日[편집]

○辛酉三月初四日丙午下諭于遠接使李爾瞻(傳)曰: “迎詔吉日, 只今月二十二日外, 四月初旬前無吉日, 今月二十一日稍吉, 而亦國忌也。 十分具由善諭周旋, 而詔使不欲速爲越江, 則或留義州四五日, 定州、平壤、松都等處, 分留若干日, 徐徐上來, 亦未知如何。 卿等更加善爲周旋, 而詔使所言, 一一馳啓(事, 下諭遠接使、平安監司、義州府尹)。”


3月 5日[편집]

○辛酉三月初五日丁未傳(于同副承旨張自好)曰: “天使入京後, (則)木石不可輸入。 今月內無遺曳入, (事)都廳時時出往檢飭(之意, 言于營建都監)。”


○(兵曹啓曰: “各處分軍之事, 領數千之卒, 明出納之數者, 非人才不可也。 邇來曹司衛將, 多以庸雜苟充, 此弊尤滋。 今後以兵水使, 可合武將及文臣堂上交差, 以重分軍之權, 以杜奸吏之弄法。” 傳曰: “依啓。 此時不可以文官衛將扈衛也。 武臣中, 豈無廉謹者乎? 擇差可矣。”)


3月 6日[편집]

○辛酉三月初六日戊申(王接見差官。)


○左承旨金質幹啓曰: “奉敎朴宗胤今日更(爲命)招, (則稱病)不來。 擧動時左右史不備, (不得已)請兼春秋牌招入侍(之意, 敢啓)。” 傳曰: “依啓。” (又啓曰: “今日擧動時, 實史官無一員入侍, 事體未安。 請朴宗胤更爲牌招。” 傳曰: “允。”)


○政院啓曰: “朴宗胤累招不來。 嚴刻已過, 差官具冠帶待請坐, 不得已以兼春秋郭天衢、韓克謙, 代行左右史矣。 (何如?)” 傳曰: “允。”


○上王接見陳差官于仁政殿(, 酌禮而罷)。


○司諫院啓曰: “戊午式年罷榜之啓, (乃一國之公論也。) 大臣收議(之獻), 已過一年, 尙無發落。 (公議之悶鬱久矣。 此科講經, 國人皆謂之不公, 所當去其不公者, 取其公者可也。 而某試官與其擧子, 行私之事, 雖同席不知之, 況外人乎? 其所以拔去暗昧難明, 無從可據。) 若苟且出榜, 則無所懲戢, 而後弊莫遏。 請命罷榜, 以扶公道。” 答曰: “徐當發落。”


○(以)祕密傳(于右副承旨兪晉曾)曰: “見此遠接使狀啓, (則)廣寧薛御史所言鹽醬贈賊事, 極爲痛惋。 天使問之, 則所答之辭, 明白措入, 天使雖不問, 亦可(以帖)具由呈辨(於接見日使之齎去), 以爲後日辨誣之張本也。 今備邊司急急議處。”


○右副承旨兪晉曾啓曰: “備邊司啓辭, 天使若(爲)分爲兩行, 則遠接使一員加差, 罔晝夜下送, 要不失敬待王人之義, (此意撥上差官, 問于遠接使及監司等處之。) 云。 此意下諭乎? (何以爲之? 敢稟。)” 傳曰: “依啓。” 仍傳曰: “遠接使一員, 當日內急急差出, 速爲治裝, 更待西報下送(事, 言于備邊司、遠接使、行知中樞府事)。” 乃以李廷龜擬望(入)。


○(以)祕密傳(于政院左承旨金質幹)曰: “頃日下敎, 天使入京後譏密, 一如事目事, 累日不爲回啓, 問于備邊司(以啓)。”


○(傳曰: “差官方留, 還期未定, 其前謄黃詔)迎受, 似難以初十日。 慶德宮親臨, 以十三日, 仁慶宮親臨, 謄黃詔差官回還後, 以十六日十九日, 迎受迎勅, 以二十二日, 問于日官, 付標下諭事, 言于該曹。”)


3月 8日[편집]

○辛酉三月初八日庚戌。 (獻納成夏衍啓曰: “臣今月初六日, 以戊午罷榜啓辭構草事, 往于大司諫臣李挺元家, 見蔡承先抵李挺元書, 則乃前發金琂論啓中止宜當之簡通也。 承先雖未及簡通於臣, 臣旣知其事, 則是亦同參此論者也。 而一司多官, 同辭引避, 臣何敢偃然在職, 處置同僚乎?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大司諫李挺元啓曰: “臣伏見正言李/奇秀發避嫌之辭, 臣與司諫蔡承先, 論迎曙察訪金琂事, 通簡往復, 果如秀發所言矣。 今初六日, 獻納臣成夏衍, 來到臣家。 臣以戊午式年論啓事, 與之相議之際, 承先又以論金琂事, 簡通于秀發, 而秀發又以不可書, 送于臣, 所臣亦以僚議不一答之, 且言于獻納夏衍曰: ‘此簡通乃蔡司諫之簡通也。 前旣以金琂事數番往復而停, 今以不可中止, 又送此簡通。 而正言之言如此, 不可論矣。 且此金琂事, 司諫初不通于獻納, 而只通於城上所, 使之於我構草, 而通于同僚耳。 發論之人, 終以停止書謹悉, 不爲構草, 故不通於獻納。’ 卽爲其簡通, 還送于承先, 而承先又簡通曰: ‘然則置之如何?’云, 故不爲論啓矣。 臣之可避之嫌, 與秀發必無異同, 何敢偃然處置同僚乎?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司諫蔡承先啓曰: “伏見正言奇秀發引避之辭, 反說倒語, 滿紙張皇, 攻擊臣身, 不有餘力, 臣竊怪訝。 接伴官李馨遠, 以奉命之官, 當此驛路凋殘之日, 多率無賴之人, 濫騎規外之馬, 而誣飾陳疏, 抗顔辨明, 有若爭訟者然, 事甚可駭。 而迎曙察訪金琂, 不能整飭夫馬, 致令差官落傷, 而互相馳啓, 圖免己罪。 臣意以爲, 此兩人之罪, 不可不論, 卽以此意, 簡通於城上所奇秀發, 則果以差官未還, 詔使將臨, 論啓未穩答之。 臣以爲, 臺諫各以所見, 簡通於城上所, 則城上所以此遍通諸僚, 論議歸一, 然後以示可否於發論之人, 例也。 而秀發寢其旣發簡, 直以己意, 肆然搪塞, 此非言官相敬之道。 臣卽當具由引避, 而新進生疎之事, 固不足較, 臣又以簡通旣發, 不可中止之意, 通于秀發, 則秀發托以重患傷寒, 不得詣長官家爲辭。 臣知秀發故緩此論, 顯然退托。 試以姑舍馨遠, 先論金琂之意, 更爲簡通, 則秀發答曰: ‘接伴官論啓之事, 果爲未便。 金琂事則卽當詣長官前構草。’ 云。 其於竝論馨遠之簡, 一何力塞, 而及其姑舍馨遠之議, 一何快從乎? 臣亦未知。 秀發之心出於爲國家計乎, 爲馨遠地乎? 臣之簡通, 雖在於國忌之日, 而構草入啓, 豈必於國忌之日爲之乎? 以此執言, 尤極無謂。 秀發病伏之日, 獻納成夏衍雖代察城上所之任, 當初簡通, 旣送於秀發, 則何必瞰其秀發病伏之日, 而使之論啓乎? 秀發所謂亦有不可爲簡通之事而然也云云者, 臣亦未曉其意也。 金琂之事, 秀發旣以當詣長官家構草爲之答送, 則秀發之於金琂之論, 已無異議, 而及到長官之家, 憑藉長官之言, 更起變幻之端, 以不爲論啓率爾書送。 同僚所發之論, 雖不卽完啓, 一番可否, 有何所難, 而直以不啓爲簡通乎? 秀發簡通, 以長官不從之意及之, 則臣之書送謹悉者, 謹悉其不從之意云耳。 旣悉不從之事, 而更通當論之意者, 此固言官往復論啓之通規, 而停止此論之說, 曾不出臣口, 則有何相可否結未之事, 而或以退有後言斥之, 或以更爲提起非之乎? 當初發言者臣也, 終欲必論者臣也, 則秀發此言, 不亦無豦乎? 大抵秀發之意, 欲沮馨遠之論, 竝與金琂而止之。 必以差官未還之前, 詔使將臨之說, 反覆牢拒, 終始飾辭, 所發簡通, 旣不遍告於諸僚, 而至以未必出於公論等語, 隱然拑制, 必欲行己志而後已。 臣恐此漸之不美也。 秀發簡通有曰圖遞其任, 諸處請囑。 未知秀發此言, 以臣金琂之論, 爲聽其請囑而發耶? 凡言官之論事, 或因風聞, 或因所見, 公議所有, 不得已若曰: ‘一時彈劾, 盡出於請囑’, 則爲今日言官者, 不亦羞辱乎? 金琂請囑之事, 臣則昧昧未知, 秀發抑有所聞知者乎? 秀發避辭, 又曰: ‘不論李馨遠, 而欲論金琂者, 其意有在。’ 秀發此言, 尤不滿一哂也。 竝罷馨遠之論, 是臣簡通之本意, 而差官旣還之後, 次第論之者, 亦臣之意也, 豈有中止之理哉? 秀發, 若以停馨遠之論爲非, 則何不於姑舍馨遠之簡書送, 不可停論之意, 而到今有此云云? 其曰退有後言之說, 實自道也。 臣之欲論金琂者, 但無他, 腸値此一差官之行, 尙不能整飭夫馬, 則詔使支待之際, 尤不成模樣, 而必有生事之患。 臣之所謂事不可已, 而必欲論啓者, 蓋以此也。 一馬官之論罷, 有何大關, 而前後變說, 一向攔塞及至今日, 自知其非, 終爲不當避之避, 以爲先發之策, 而辭意簡慢, 詆斥百端, 此無非緣臣無狀, 自取輕侮。 不可晏然苟冒,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3月 9日[편집]

○辛酉三月初九日辛亥(司憲府啓曰: “正言奇秀發、司諫蔡承先、大司諫李挺元、獻納成夏衍, 竝引嫌而退, 與同僚議定可否, 至書謹悉, 而退有後言, 則終無歸一之論, 言官體面, 似不當如此。 當詔使將臨之日, 遞罷郵官, 大非其時, 欲待後日, 意有所見。 一國共公之論, 不可以妻父名在榜中, 引避郵官。 不可論之意, 與奇秀發亦無異同, 身爲同僚參聞其論, 不得處置同僚, 勢所然也。 皆無可避之嫌, 請大司諫李挺元、獻納成夏衍、正言奇秀發, 竝命出仕, 司諫蔡承先遞差。” 答曰: “依啓。”)


○(弘文館啓曰: “本館官員, 有頉甚多。 副提學, 直提學、應敎, 未差, 典翰韓暿、副校理韓定國, 俱爲出使未還。 校理朴來章, 上年冬牌不進闕直, 尙在政院請罷之中。 修撰趙裕善、金奏夏, 今春正月, 或徑出, 或牌不進, 有自上竝罷之命, 而三人皆未及捧傳旨。 副應敎韓詠, 亦於本月十九日徑出闕直, 又以罷職不敍, 政院入啓, 時無發落, 副修撰尹聖任, 頃日之政, 雖爲差出, 家有病患, 未卽肅拜。 唯臣光胤、臣謙吉, 俱以上番, 分爲上下番, 鎭長入直, 了無輪替之期, 其爲苟簡, 莫此爲甚。 況此詔使來臨, 自上擧動之時, 侍從之班, 殊甚缺少, 亦涉未妥。 前後請罷, 未捧傳旨之員, 請速爲發落處置, 上下番闕員, 盡數差出。” 傳曰: “允。 近當處置。 尹聖任牌招入直。”)


3月 10日[편집]

○辛酉三月初十日壬子以崔濩爲執義, 郭天豪(爲)掌令, 柳汝恒(爲)持平, 鄭道(爲)司諫, 李明漢(爲)副修撰, 權縉(爲)兼知義禁。


3月 11日[편집]

○辛酉三月十一日癸丑(傳曰)諭慶尙監司曰: “竊聞奸細人等朝報、政目, 以白金五六十兩, 賣給倭人云。 潛商人中如此輩, 十分嚴禁, 使勿煩洩。 (事, 下諭于慶尙監司處。)”


3月 12日[편집]

○辛酉三月十二日甲寅司憲府啓曰: “(近來朝綱解弛, 禮法掃如, 至於)祭享, (則有)國之大事, 所當十分謹恪, (奔走執事之不暇,) 而(差)祭(之)官任(其自)便, 日晩來詣, 承旨傳香, 或至午後, 諸執事則自其家便服追往。 (平時日出前, 受香諸執事, 祗迎之禮, 專廢不行, 極可寒心。) 請今以後, 緩慢後至(不爲抵迎)者, 令監察一一呈課, 依律照斷。 (一依平時事, 請捧承傳施行。” 王)從之。


○右副承旨李士慶啓曰: “奉敎洪景艇罷職承傳未下, 待敎柳震楨已遞。 (本職今之無故)現存者只有奉敎朴宗胤, (一人而)連三日六度命招, 又請推考, 而略不動心, 是不可以君臣分義責之。 (不可以國家事體喩之,) 其兄宗冑, 經年下諭, 終不得(召)致, (都下)宗冑之驕亢(自恣), 豈無所自 (而然乎? 第念乘筆之官, 不可一刻暫曠, 而以兼春秋入直已至七日之久, 前後擧動亦無史官, 自古以來安有如此之時?)國綱至此, 極可寒心。 (且詔使之行已迫, 而史官之不備如彼, 尤爲可慮聞。) 請新薦未及應講者(有之云), 令春秋館急急處置, 以重史局, (何如?”王 )從之。


○春秋館(郞廳以領監事意)啓曰: “臣等曾料都目政, (若行)藝文館官員例當陞遷, 史官不足, 秉筆無人。 (此豈微細之事?) 前期啓請, 使之優薦, 以備左右史, 得蒙聖(旨)允(身), 而爲史官者, 無意新薦, 故自生事, 致令史局空虛。 此實二百年所無之大變也。 政院不能檢飭, 翰林乃欲驅迫大臣, 臣等雖極駑劣, 豈可承人頷下氣, 以爲隨時桔槹計哉? (但)若令今日多薦, (則)明日當爲合坐取才矣。 (敢啓。)” 傳曰: “知道。 令史局急急優薦, 前日新薦未及應講者, 速爲合坐取才。”


3月 13日[편집]

○辛酉三月十三日乙卯備忘記傳曰: “雨勢如此, 謄黃詔, 以明日迎受, 後來謄黃詔, 以十五日迎受事, 問于日官付標(下諭之意, 言于該曹)。”


3月 14日[편집]

○辛酉三月十四日丙辰司憲府啓曰: “(近來新進之人, 徒懷自便, 職務稍繁, 則輒生厭心, 終必窺避乃已, 朝綱之解弛甚矣, 識者之寒心久矣。) 奉敎朴宗胤, 以鄕曲年少之人, 發身科目, 其自處有若山林高蹈之士然, 至於連三日六度牌招, 偃然在家, 累/略不動心, (雖有抵死之疾, 何敢乃爾? 不知君臣分義, 有不足言, 而堅忍已甚, 其情極可惡也。 一度牌不進, 亦有其律, 況六度之多乎? 此)若不(爲)重治, 效此從惡者, 必將接迹, (而起其何以嚴分義振朝綱哉?) 請命拿鞫(依律)定罪。” 答曰: “徐當發落。”


○備忘記傳曰: “鹽醬贈賊事誣枉之意, 詔使留館時, 百官具由呈文, 痛辨可矣。 預速議處(事, 言于備邊司)。”


3月 15日[편집]

○辛酉三月十五日丁巳備忘記傳曰: “殿最居下守令, 今政盡爲差出, 急速發送。”


○有政。以黃敬中爲分兵曹參判, 李德泂(爲)兼同知義禁, 尹知敬(爲)修撰, 尹聖任(爲)弼善, 李屹(爲)宗簿正。


3月 16日[편집]

○辛酉三月十六日戊午。 (同副承旨張自好啓曰: “近日史局久曠, 兼春秋入直, 極爲無理。 而頃日自上接見陳差官時, 左右史不備, 牌招朴宗胤多至六度, 終不入來。 致令莫大擧動漸退時刻, 日晩後, 始爲接見, 凡在臣子, 孰無駭異之心? 再昨, 左副承旨臣李士慶措辭入啓之際, 別無他意, 而卽者以昨日大臣啓辭爲未安出去。 臣適於其日, 以入直, 在本院參看, 何敢自謂無失而偃然供職乎? 不勝惶恐, 伏地待罪。” 答曰: “勿待罪。”)


○(備邊司啓曰: “當此詔使鼎來, 迎候支待之外, 勢不暇他念。 第外方百姓, 皆是緣南畝之民, 少愆播種之期, 決無西成之望。 今者一邑壯丁盡來站上, 必不能耕種。 如健婦老男, 豈無一二在家者乎? 爲守令者, 宜當揀擇邑中有識品官若干員, 稱爲勸耕官, 使之寸寸犂耕粒粒播種, 無或失時, 則詔使回還後, 自當及時除草, 可期有年, 此是固邦本之急先務也。 然空言無法, 必無其效, 今宜破格設法。 京畿及兩西各邑, 五月後遣官驗視, 田野開闢者, 守令增秩, 勸耕官除職, 不如此者, 守令罷職, 勸農官定罪事, 急速下諭于三道監司, 以示聖明宵旰恤民之意爲當。” 王從之。)


○司諫院啓曰: “校理韓定國, 本以驕濫之人, 多行麤鄙之事, 人皆唾罵(者)久矣。 及其奉命西路, 留連五月, 任意娛樂, 久而不返。 (亦云非矣, 而)至於杖殺館軍, 奪騎天使入把之馬, 尤極無狀, (推此心行, 何所不至)? 請命罷職。” 答曰: “徐當發落。” 【其後止命推考, 連啓。 不從。】


○(備邊司以訓鍊都監啓辭)傳曰: “都監哨軍, 乃輦下親兵也。 雖一名, 豈可不爲入啓擅送外方乎? 罪關軍律, 令備邊司議啓。” 回啓曰: “輦下親兵, 以私事擅送外方, 哨官柳津之罪, 自有其律。 令訓鍊都監, 更加査覈, (卽爲改差,) 移文刑曹, 依法處斷, 而此後如有此等罪犯, 則一一摘發, 重究不饒爲當。 (敢啓。)” 傳曰: “允。 柳津爲先拿推, 以戒後人。”


○傳曰: “近因予在調攝中, 前後被罪人等, 從當詳覈議處。 李好閔、柳根爲先出仕, 使參於天使時事, 言于當初所論臺諫。”


3月 17日[편집]

○辛酉三月十七日己未分承旨政院啓曰: “宮門晩開早閉, 曾有傳敎, 一依奉行, 而今日閉門後, 臺諫來到, 不得入宿(, 待候門外, 不避夜深, 敢此煩啓)。” 傳曰: “臺諫進去, 則所當卽爲入啓, 而二更後始爲入啓, 何耶? 今後各別察爲。”


○春秋館啓曰: “實錄相考史官取才事, 命下矣。 必須有史官, 然後開閉實錄閣, 而新薦取才, 亦用史官執冊, 祖宗以來二百年舊規。 (到今日,) 臣等決難更改, (以貽無窮之弊也。) 朴宗胤、洪景艇, 固難徑請察職, 柳震楨(係)是無故之人, 明日爲政付職, 使之隨參(宜當)。 且朴宗胤、洪景艇, 雖有其罪, 史官將空, 依金善餘例, 姑令出仕, 亦或一道。” 王從之。 【震楨, 仁弘之甥也。】


3月 18日[편집]

○辛酉三月十八日庚申傳曰: “詔使已迫, 前後應罷弘文館、吏曹郞官, 竝遞推。”


○傳曰: “大臣亦爲啓辭, 朴宗胤已爲推考, 不允事, 言于(當初)所論臺諫。 洪景艇推考。”


○成均館啓曰: “我東方見稱於中朝者, 以其崇儒、重道、右文、守禮也。 自前詔使之來, 也館學儒生等, 一半祗迎於郊外, 一半祗迎於闕內。 (及其)詔使謁聖, 則(章甫之士具靑衿,) 亦爲之祗迎、祗送, 至於謁聖之後, 詔使坐明倫堂, 則儒生等滿庭成行, 再拜禮畢之後, 詔使例曰: ‘多士濟濟, 可見文風之盛也。’ 豈不美哉? 目今儒士之在京者乏少, 恐不成模樣。 (非但悶慮莫甚,) 大司成李益燁, 以實職堂上, 專管各項事, 而時在呈告中, 知館事李爾瞻、同知事韓纘男, 俱出使, 只有臣南瑾。 (而前頭本館習禮至於三度,) 駑劣一老臣, 獨當未安, (疾病事, 故亦不可預料,) 尤極悶慮。 且明倫堂東北隅, 有閣曰尊經, (自前古有之,) 亂離之後, 僅得復設, 扁額高懸, 而只有汚陋若干卷帙。 詔使若或(目及扁額, 必欲)開見, 則不亦埋沒乎? 請弘文館、侍講院多有新秩, 經筵、書筵件外四書六經, 及百家諸子、史, 除異端及我國之書, 各一件姑令移置, 以備萬一之虞。 (惶恐敢啓。)” 答曰: “玆闕內書冊, 何可移置乎? 此事必有先朝舊例, 一依舊例察行。 堂上雖獨在, 亦有司成以下多官, 有何未安。 速爲三度習儀, 一一整飭以待。”


○持平柳汝恒啓曰: “臣(於)昨日直宿(于)慶運宮, 而墻外三處大將所分定軍士(干)闕立之數, (已)至於十三名(之多)。 推詰(該曹)下吏, 則答‘以自今月(初二日替守之時)不爲來現, 大將(等至於)三度呈報兵曹, (兵曹皆以分付衛將所定送。) 而迄今闕立云。’ (云。)不小巡邏軍士, 無意代送, 極爲駭愕。 請當該分軍衛將請罷職, 色吏(令攸司)囚禁重治。 兵曹趁不催促定送, 亦爲非矣。 色郞廳請推考。” 答曰: “依啓。 兵曹堂上竝推考。” 【使臺諫直宿慶運宮, 其意已有不忍言者, 而汝恒推覈于軍, 至於入啓, 請推其心, 必有以爲擧職, 而不知已陷於無毋之罪助虐之誅矣。 (請推郞廳, 而竝推堂上, 則王之於汝恒之啓, 更加一節, 而想必有嘉獎之心矣。 汝恒之啓, 其亦爲此而發歟?)】


○有政。 以沈宗道爲判決事, 朴升吉、蔡承先(爲)掌令, 柳震楨(爲)待敎, 申恜(爲)兼文學, 尹知敬(爲)輔德, 閔𦸂、沈之淸(爲)兼司書, 韓暿(爲)兼輔德, 柳潗(爲)兼說書, 黃益中(爲)弼善, 韓昅(爲)副修撰, 郭天豪(爲)校理。


3月 20日[편집]

○辛酉三月二十日壬戌傳曰: “再昨擧動時, 不急急事公事, 紛沓出入, 以致日晩擧動。 今後凡擧動臨時, 不急事, 竝姑留政院。”


○傳曰: “二十五日迎勅(事), 問于日官付標。 (冬至使處, 竝詳下諭之意, 言于該曹。 且夜間禁火等事, 十分詳愼護守之意, 亦及於下諭中。)”


○(合啓祕密事。)


○傳曰: “李植抛棄君命, 不爲下去, 極爲駭異。 所當拿推, 而姑各別推考, 催送中路。” 【初爾瞻辟常李植爲從事, 植不肯往。 王特令以製述官帶去, 而植又不行, 故有是敎。 後植竟不出。】


3月 21日[편집]

○辛酉三月二十一日癸亥副校理蔡謙吉獨箚曰: “獻納成夏衍、持平鄭良弼, 做出虛言, 交亂彼此, 人皆危懼, 莫保朝夕, 國之空虛, 指日以待。 (竝命)請削奪官爵, 門外黜送。” 以祕密答曰: “本館體面, 與兩司自別。 爾敢挺身獨箚, 䮕擊論事臺諫, 是何事體乎? 晉善果是悌男腹心, 則晉善父子, 擢用於臺閣, 孰主張是? 爾亦謂國無人乎? 勿爲煩擾。”


○傳曰: “天使入京已迫, 大臣以下勤仕備局, 時急事, 卽爲議啓, 俾及事機(事, 言于備邊司)。”


○傳曰: “都城四山, 濯濯無形, 已爲赭山。 前後下敎非一, 而有司全不察處, 不職甚矣。 內外南山及他山四大門外, 松木斫伐輸來者, 各別巡伏捕啓(事, 四廳捕盜從事官牌招言送)。”


○贊劃使狀啓“(義州府尹馳報據)奴兵來犯瀋陽, 賀摠兵(有)斬獲事。”


○兩司合啓曰: “副校理蔡謙吉, 碌碌庸劣, 不文無才。 平生以人役爲榮, 得名流/疏軍, 爲一世笑囮久矣。 未知何緣登第, 以至通顯路乎? 臣等因一時公共之論, 合啓請罪, (而以發落間姑停愧虧臺諫之風,) 謙吉何人, 攘臂此間, 乃敢獨箚, 以做出虛言攻擊作拏等語, 反攻臺諫, 欲遏方張之公論? 其蔑國言、無朝廷之罪, 不可不重究, 請命削奪官職門外黜送, 以爲妖言者之戒。” 不從。


○司憲府啓曰: “地部版別房乃一國財貨所聚。 (不擇其人而典守, 則下吏之割簿盜物, 勢所必至, 至於官員自爲下吏之事, 則其弊爲甚。) 前佐郞李日馨, 久掌其色, 多行蠹鼠之事, 昏輸曉運, 虛官庫以實其家, 猶爲不足, 以假銀易出正銀。 此外蔘(與)布偸用之數, 不可勝言。 (以至市民應償之物, 徒錄文簿, 而皆自入己, 士夫之羞與同列, 固不足言, 而市井怨呼之聲, 日夜不絶, 尤可痛者, 欲掩其迹,) 與色吏及所親常漢, 分占其利。 (有限官庫之物, 入於尾閭, 而又爲責出於無産之窮民, 有耳皆聞, 人言藉藉, 如此之人, 不可不隨現重究,) 請命有司, 依贓律施行。” 答(曰: “李日馨事)令該曹詳察以啓。” 戶曹啓(曰: “臣等待罪該曹, 不能檢束郞廳, 不勝惶恐。 當反庫得其事狀, 以啓。” 答曰: “勿爲惶恐, 詳覈以啓。”) 回啓曰: “李日馨上年二月, 除授本職, 無面物件, 其數甚多, 銀(子)二百二十五兩、綿布五十餘同, 其他細瑣之物, 不可毛擧。 但日馨察任之初, 不爲反庫受授, 此則猶可諉之於流來無面。 其中各人處, 稱以某物價綿布, 多至三十餘同, 而所捧物件則無入庫置簿。 至於臺諫啓辭中, 以假銀易正銀之說, 難得其實狀矣。” 傳曰: “知道。” 【日馨盜取銀布, 至此之多, (則)誠國賊也, (不可止以贓吏言之, 而)本曹覈啓之後, 只以知道答之, 終無治罪之意, 蓋以贓貨內通故也。 (誠可怪也。 想所竊之銀、布, 日馨不能獨用也。)】


3月 22日[편집]

○辛酉三月二十二日甲子有政。 以郭天豪爲掌令, 朴升吉(爲)司僕正, 朴來章(爲)校理, 裵弘祐(爲)兼說書, 李重老(爲)伊川府使, 金奏夏、尹聖任(爲)修撰。


3月 23日[편집]

○辛酉三月二十三日乙丑傳曰: “近來癘𤶣更熾云, 急速祈禳, 城內、闕內癘病人, 一一出送東西活人署, 各別救療, 而慶德宮至近處, 病人移置云, 極爲可駭。 當該官吏察推, 速令出送門外(事, 言于漢城府)。”


3月 24日[편집]

○辛酉三月二十四日丙寅(合啓祕密事, 以國忌姑停。)


○傳曰: “自上氣不平, 迎勅以二十六日, 仁慶宮親臨以二十七日, (付標)退行(事, 言于該曹, 急急下諭于冬至使處)。”


○傳曰: “國忌日, 三司啓箚及不急雜公事, 例不入啓, 而昨日兩司來啓, 實非舊例也。 (況非如祧遷國忌, 尤不當如是。) 今後(一如舊例), 察爲(事, 言于兩司)。”


○(傳: “曰柳舜翼非但年老, 體察使請罷事時, 未處置, 則何以迎慰使書啓乎? 以洪命元差送, 今後另加察處。”)


3月 25日[편집]

○辛酉三月二十五日丁卯(遠接使李爾瞻狀啓, 自明辭職祕密二事。)


○(平安監司狀啓, 義州馳報據, 墨山之戰奴賊死者, 三萬等項辭緣事。)


○(合啓前啓祕密事蔡謙吉事, 封入。)


○(府啓祕密事, 入啓。)


○(司諫院啓曰: “臣等將副校理韓定國事, 論列已盡, 而聖批只以推考命下, 臣等竊以爲惑焉。 定國身爲御史, 宣諭聖意, 則所當恪謹奉使, 無辱君命, 而連留五月, 三度巡行, 任意娛樂, 久而不返。 托稱壽宴, 求請列邑, 馱載滿路, 貽弊無窮, 各驛各站, 責出刷馬, 張皇氣焰, 少無忌彈, 杖殺館軍, 奪騎天使入把之馬。 推此以行, 何所不至? 頃者自上以定國久不復命, 特下推考之命, 而猶不動心, 緩緩歸來, 是可謂知臣子分義乎? 不特此也。 曾爲臺諫之時, 囚人放人, 全視貨賂, 不告同僚, 肆然自斷。 傾貲破産, 獨及市民, 人之唾罵久矣。 其驕濫麤鄙, 縱恣無厭之罪, 豈止推考而止哉? 如此之人, 不可置諸儒臣之列, 請亟命罷職不敍。” 答曰: “已爲推考, 不允。” 連啓四日而不從, 停啓。)


○(合啓批答封下。)


○傳曰: “迎勅, 以來月初二日付標, (急急下諭于冬至使處。)”


○(祕密合啓李爾瞻事, 徐當發落。 【兩司姑停。】)


○府啓請罪李大燁。 不從。


3月 26日[편집]

○辛酉三月二十六日戊辰傳曰: “自上寒疾未瘳, 天使入京已迫, 習儀多事, 少無暇日, 仁慶宮親臨, 以來月二十四日退行(付標事, 言于該曹)。”


○(義州府尹狀啓祕密事。)


○(合啓祕密二事入啓, 批答封下。)


○府啓請持平鄭良弼出仕, 從之。 (事, 封入, 不出朝報。 監察元舜民, 武夫中庸劣之甚者也。 非但取侮於同僚, 各司請臺之時, 同席之官視之如無, 殿中之任, 不可付諸此人, 請命罷職。 北部主簿柳擎春爲人庸劣, 發身卑微, 防民視之有若土塊。 不可一日在官, 請命罷職。 司議兪弘輔, 爲人麤鄙, 處事無形, 方在決訟之地, 多有受賕之誚, 請命罷職。 奉常主簿李士珪, 性本奸巧, 用心無狀, 平生以科場代述爲事業, 及授本職, 多行麤鄙之事, 請命罷職。 從之。)


○(前啓祕密事發落, 姑停。)


○兩司祕密合啓, 論大司諫李挺元。 不從。


3月 27日[편집]

○辛酉三月二十七日己巳有政。 以朴鼎吉爲副提學, 朴自興(爲)大司成, 金昈(爲)修撰, 裵大維(爲)兵曹參議, 洪堯儉(爲)應敎, 申恜(爲)吏曹佐郞, 鄭廣成(爲)南陽府使, 李廷龜(爲)工曹判書, 韓昅(爲)副校理, 權縉(爲)判尹, 尹暉(爲)工曹參判, 尹𥥈(爲)東萊府使, 鄭良胤(爲)修撰, 南宮㯳(爲)弼善, 許稷(爲)兼說書, 姜𢢝(爲)兼弼善。 (玄大初爲穩城府使。)


3月 28日[편집]

○辛酉三月二十八日庚午。 (備邊司啓曰: “京畿御史任興後, 巡審各站, 檢飭諸事, 種種節目, 至爲詳悉。 書啓中有頉處, 令該道監司分輕重推考科罪。 至如年近八十, 則法不當爲守令, 到任三年措備無形, 則居官不職, 據此可知。 竝令本道斯速處置。 生民休戚, 係於守令之賢否, 勿用闒茸貪婪之蔭武, 擇遣愛惜名節之文官, 使民受一分之惠, 實是今日之急務。 令該曹惕念察行。 且品牌外濫騎者、無事目用刑者、因私事作弊者, 竝令書啓。 令監司一一摘發啓聞, 按法定罪, 痛革痌弊宜當, 敢啓。” 傳曰: “允。”)


○義州府尹鄭遵馳啓: “本月十三日, 奴賊大勢攻陷瀋陽, 十九日進犯遼陽。 經略出兵交戰, 斬獲首鹵居多。 二十日, 賊卒然進薄, 城中人受虜間金, 開門引入。 經略袁應泰、摠兵賀世賢死之。 蓋奴賊攻城, 非其所長, 前後陷入城堡, 皆用計行間云。 【世賢蕃將, 驍雄善戰。 前日黑山之戰, 大鏖克捷, 中原倚以爲重, 至是死, 關上氣奪矣。】


3月 29日[편집]

○辛酉三月二十九日辛未副提學朴鼎吉上疏曰: “臣名出於李元吉、金濯疏中, 何敢冒居本職, 益招人謗乎? 乞賜鐫改。” 答曰: “勿辭。” 【是時章疏紛然, 指斥爾瞻之黨, 如狐兔失穴, 人競逐之。 故鼎吉有此控辭。】《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六十三


光海 十三年 四月[편집]

4月 1日[편집]

○辛酉四月初一日朔壬申。 (持平尹/柳汝恒上疏乞遞, 答曰: “勿辭, 調理察職。”)


○(領相箚子, 大槪“遭天下之大變, 行天下之至仁, 以爲聳動鼓舞事。”)


○傳曰: “迎勅以初三日退行。”


4月 2日[편집]

○辛酉四月初二日癸酉傳曰: “明日迎勅於仁政殿, 一依前儀註。”


○祕密合啓, (複申爾瞻事, 且)論韓纘男。 【時, 纘男以慰使西下矣。】(合啓祕密二事入啓, 批答封下。)


○典翰韓暿、副校理韓昅上疏曰: “本職與兩司(列爲三司而)一體也, 父在臺評推覈之中, 決不可偃然供職, 請鐫臣等之職。”


○傳曰: “天使入京已迫, 銓曹非如他曹, 參議李大燁被論, 勢難仍在, 遞差。”


○義州府尹狀啓, “熊經略領兵二十萬, 過山海關。” (云云。)


○(有政。) 以柳汝恒爲修撰, 鄭㓗(爲)持平, 高傅川(爲)兵曹佐郞, 柳仲龍(爲)修撰, 權縉(爲)右參贊, 尹訒(爲)大司諫, 李挺元(爲)吏曹參議, 朴宗胤(爲)副修撰, 任就正(爲)禮曹判書, 尹銑(爲)判尹。


4月 3日[편집]

○辛酉四月初三日甲戌冬至使任碩齡・崔挺雲、書狀官高傅川, 奉勅入來, 勅曰: “皇帝勅諭朝鮮國王。 【姓, 諱。】該禮部題稱, 據王奏, 有漂海人丁陳明等十四名, 至王境內。 今差陪臣吏曹參判任碩齡等管送前來, 具見王尊奉天朝, 忠順不懈, 朕甚嘉之。 玆特降勅獎勵, 仍賜白金文錦綵段, 以答勤誠。 就令任碩齡等齎回, 至可收領。 其押解陪臣任碩齡等、書狀通事等官高傅川等、從人金中祿等, 各效勤勞, 賜賚有差, 竝諭知之。 王其體朕至意, 故諭。”


4月 4日[편집]

○辛酉四月初四日乙亥戶曹啓曰: “四月等頒祿之期, 只隔數日, 而倉儲僅一千二百餘石, 雖依上年例, 一半爲先題給, 僅至三品以上大小之官, 或受或不受, 事體(尤極)未安。 科日不得題給, 當待群山倉田稅上來後, 一時頒給矣(意, 敢啓)。” 傳曰: “依啓。”


○持平鄭良弼啓曰: “臣有三不可在職之義。 頃者蔡謙吉上箚攻臣, 至請門黜, 則雖曰聖上洞燭, 公論已定, 而(被䮕臺官,) 偃然行公, 大傷體面, 臣之不可在職一也。 兩司方論罪謙吉, (尙未停止而)隨參臺席, (與聞其論)亦涉未安, 臣之不可在職二也。 臣於閏二月間, 伏聞憲府, 以懸鈴捉致白川居億良稱名人。 (所謂)億良卽臣(同生)兄家奴, (也俄而其奴)來告臣處曰: ‘(有)鄭㓗持平, 捉囚奴身, 要索四十兩銀子。’ 云。 (其言似極無理, 聽來一哂而已。 過)數日後, 其奴又來(告于臣處)曰: ‘(奴身)急於活命, 艱貸錦段紬段木疋, (等物已)納于持平宅, 用(之)於婚需, 而不滿四十兩之數, 故不卽決訪放, 極爲悶切。’ 云。 (云, 其間奔走冤呼之聲, 臣實不忍見矣, 又)未幾鄭潔之廳直, 持放帖而來(恐嚇其奴)曰: ‘給(餘數)未准之數, 則當給放帖。’ 云。 (云。) 其奴又措若干木綿與之後, 蒙放還鄕矣。 臣仍念(鄭之爲人, 雖未知之)。 萬古安有臺諫, 以賄賂囚放(人)之理乎? 臣(於頃日使下人)招致其廳直, 詰之於眼前, 則(廳直)果辭窮直招, 卽爲開錄其所捧之數, 一如前所云云矣。 臣卽欲(發風聞)嚴治其廳直, (以)暴其麤鄙之狀, 臣(以爲事係兄家奴子, 似涉私嫌,) 隱忍不發。 (只唾其爲人而已。) 今聞鄭潔反(以臣知其事迹), 欲先擊(臣), 以掩臣口, (云潔若實有其事, 所當忸怩緘口而已。 若無其事, 則重治其廳直, 以明見賣之罪可也。 乃反挾憾, 欲詆臣身,) 同席之間, 白眼睢盱, 臣之不可在職三也。 請命遞斥。”


○(持平鄭潔引嫌而退, 避嫌封入。)


○(合啓祕密一事入啓, 批答封下。 蔡謙吉事停啓。)


○(答兩持平曰: “勿辭。 退待, 物論。”)


○持平鄭潔因此祕密避嫌。 俱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潔自陳儒生時上疏, 請廢母后之功, 因斥良弼爲柳永慶餘黨, 以詔使將至, 故爲密啓云。】


○合啓復中李爾瞻事。


4月 5日[편집]

○辛酉四月初五日丙子大司憲南瑾、執義崔濩、掌令郭天豪・蔡承先密啓曰: “(伏見)鄭潔避嫌之辭, 斥臣等以默無一言(詆斥), 請遞臣等之職(事入啓)。”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元啓辭以祕密, 不出朝報。)


○司諫黃益中、正言奇秀發密啓曰: “臣等(伏見昨日)被鄭潔(引避之辭, 以默無一言,) 詆斥(臣等。 不可偃然處置,) 與憲府無異, 請遞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元啓辭以祕密封入, 不出朝報。)


○司諫院密啓, 請兩司竝出。


4月 6日[편집]

○辛酉四月初六日丁丑持平鄭潔啓曰: “顯被同僚之斥, 不可仍冒, 請遞(臣職)。”


○持平鄭良弼啓曰: “旣被鄭潔之構陷, 請命先削臣職, 下臣司敗, 與鄭潔對辨, 窮問言根出處, 以訟臣冤。”


○兩司多官皆以此再避。 俱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俱答兩持平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啓辭以祕密, 不出朝報。)


○(大司憲、執義、兩掌令啓曰: “再被同僚詆斥, 請遞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啓辭以祕密, 不出朝報。)


○(司諫黃益中、獻納成夏衍、正言奇秀發啓曰: “伏見鄭潔再避之辭, 至以糢糊等語, 詆斥臣等, 請遞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元啓辭以祕密不出朝報。)


○司諫院密啓(曰:) “請兩持平遞差, 大司憲、執義、兩掌令出仕。” 答曰: “依啓。” (以祕密不出朝報。)【臺諫啓辭, 皆以祕密爲之。 當時秉筆之臣, 亦不詳記, 皆矇不識字, 又其黨與也。 不曾載錄, 蹤迹詭祕, 莫知端倪, 誠(是)鬼蜮(形狀)也。】


4月 7日[편집]

○辛酉四月初七日戊寅傳曰: “居喉舌之任, 雖在平時, 固不可早出, 當勤勤察職, 而況此時乎? 今後諸承旨, 愼勿早出, 終夕察職(事, 着實擧行)。”


4月 8日[편집]

○辛酉四月初八日己卯。 (答昨日禮曹啓曰: “何往而今始云云乎? 此非親祭有何妨乎? 然如是啓之, 以初九十日付標, 世子接享習儀, 以十一日付標。”)


○(司饔院都提調仁城君珙上箚, 待罪乞退。)


○(合啓祕密入啓, 批答封下。)


4月 9日[편집]

○辛酉四月初九日庚辰傳曰: “因臺諫避嫌, 大禮退行非一, 極爲痛心。 今後雖有避嫌之事, 過擧動爲之(事言于兩司, 使之着實擧行)。”


○(院啓祕密事、啓論吏曹佐郞申恜事, 發落間姑停。)


○同副承旨張自好辭職上疏入啓, 傳曰: “給由。”


○院啓諫院密啓, 論李偉卿及吏曹佐郞申恜, 答曰: “徐當發落。” 【恜, 武人忠一之子也, 爲爾瞻爪牙故, 論之。】


4月 10日[편집]

○辛酉四月初十日辛巳。 (領相箚子, 大槪“碧蹄迎慰使, 改遣他相事入啓。” 答曰: “省箚, 知卿有疾, 驚慮不已。 迎慰使他大臣自當往行, 卿可安心, 調理以出。” 仍傳曰: “遣內醫看病。” 傳曰: “左右相中無故大臣, 習儀後急急進去碧蹄。”)


○(合啓以習儀, 姑停。)


○(司憲府新啓祕密事, 批答封下。)


○持平閔藻啓曰: “(持平閔藻啓曰: “微末小臣, 濫叨天寵, 屢忝匪據, 常懷感懼。 不意玆者, 又叨新命, 所當奔走, 供職之不暇而第。 以)近來爻象, 日益不靖, 寧盡言而受禍, 不忍不言而負殿下也。 奇秀發、成夏衍以浮薄喜事之輩, 纔通顯路, 便生欲做銓官之計, (日夜經營,) 銓官之稍, 不相切者, 必欲除去。 李挺元自戊申以來, 惟以討逆爲己任。 (無一毫可罪之事, 而)頃日吏議之將出(闕), 物議皆以挺元爲可。 (合)故奇獨與成, 潛爲同謀, 猝然攻擊, 同在一院, 掩襲長官, 其爲手段, 可謂甚矣。 洪堯儉以方在銓郞之故, 重發攻擊之論, 陞遷應敎, 僅以得免。 任器之則奇自構論啓之草, 先示成, 姑爲中止, 使不得行公, 方在呈旬之中。 今又綴擊申恜, 至以未結末鄭潔擬望爲之辭, 而(當鄭潔再避之時, 憲府多官, 旣皆退待, 則奇、成亦在應爲退待之中, 而恐有立落, 不爲退待, 長官旣已入京肅拜, 而亦不相會議定, 偃然違例處置, 猶恐不及。 以遞差入啓, 蒙允。 翌日更不論啓, 則有何未結末之事? 而吏曹安能逆料其更爲提報, 不爲之擬望乎? 今乃反掩其違例之失, 構成不當罪之言,) 欺罔聖聰, 攻擊銓官, (若此不已, 非但銓席一空, 必至於空國而後已, 兩司多官, 目見紛拏之狀, 而無一言。) 兩司無一言禁抑(糾正), 一任其所爲, 俱墜於奇、成之術中。 臣何敢冒居言地, 雷同噤默, (上以欺聖明, 下以欺臣心乎? 昨因雖有避嫌之事, 過擧動爲之之敎, 今日肅謝後, 未卽引避, 臣之所失甚矣。 不可在職,)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𦸂之此擧, 專爲爾瞻地也。 爾瞻復起之後, 卽引入銓席, 反正時誅。】


○(校理韓定國辭職上疏, 入啓。)


○獻納成夏衍啓曰: “(臣)伏見(持平)閔𦸂避嫌之辭, 做出無理不近之說, 構陷臣身, 不有餘力, 此豈𦸂之本情? 只爲聽人指嗾, 效心鷹犬者也。 臣等職是言責, 而參論偉卿之兇狀, 則𦸂也謂之爻象不靖, (其心所在, 臣實未曉,) 挺元被劾, 出自公議, 此豈臣與奇獨爲之擧? 而𦸂也乃謂潛爲同謀, 猝然攻擊, (此尤不似, 何足多辨論?) 器之之啓, (則)奇(旣)不示臣, 臣亦了無所見。 𦸂(之爲計)欲陷臣等, 而(不知)自陷於欺罔(父君之)罪。 (也。)至於申恜濫授銓官, 註擬未結末之鄭潔, 則公論之發, 固其所也。 (兩司頃以鄭潔、鄭良弼事, 至爲再避, 自前再度引避, 則近於瀆擾, 不爲退待者, 例也。 而憲府嫌於處置同僚, 先自退待, 諫院旣非同僚, 何敢與憲府雷同退待, 而貸其騷擾之鄭潔乎?) 大槪閔𦸂與正言朴光先, 聚會一處, 受其陰嗾, 攻擊兩司之說, 人皆言之, (臣有所聞,) 今乃果然。 𦸂之先發擊人, 朴之姑遲出肅, 傾陷兩司之計, 不難知也。 (𦸂之同生弟渫, 方在戊午式年罷榜姑停之中, 而𦸂也未暇擧此爲嫌, 汲汲先擊臣等。 澆亂之漸, 明若觀火, 國家之憂, 有不可勝言。) 臣旣被詆斥, 勢難仍冒, 請遞。”


○正言奇秀發啓曰: “(臣)伏見閔𦸂避嫌之辭, 爲人奴虜, 聽其指嗾, 捏造無形, 構陷臣身, (罔有紀極,) 臣竊怪焉。 臣等持一國公共之論, 請罪極兇之偉卿者, 實出於疾惡愛君之心, 而反謂爻象不靖。 李挺元之被論, 在於李大燁未達遞之前, (則)知挺元之(有)銓望(云)云者, 尤極無據。 洪堯儉之四年銓郞, 始除應敎, 亦爲太晩, 非因物議之所致也。 任器之方在呈旬, 身有疾病, (而)論啓構草先示成之說, (而成在焉,) 固不足(多)辨。 申恜(之)薄被彈劾(者), 新入銓曹, 遽生專擅之計, 至以受賂囚放(未擧言根)之鄭潔, 擬於淸望, (則)申恜之被論, 豈有他意? (臣等再避之後, 不爲退待者, 兩司多官, 以鄭潔之一言, 至於再避, 煩擾於多事之時, 大是不吉之象, 而旣非鄭潔之同僚, 則仍爲處置, 欲靖朝著, 臣等之本意, 而乃以此爲言, 豈不巧且慘乎?) 𦸂也與朴晝夜聚會, 欲攻臣等之說, 傳播人口, (而)臣等坐待攻擊, 默無一言者, 誠以詔使迫頭, 恐涉騷擾而然也。 旣被醜詆, (不可在職, 以招朝夕之禍,) 請命遞斥。”


○執義崔濩、掌令郭天豪・蔡承先啓曰: “近來爻象不吉, 日起紛擾之端。 臣等共忝臺官, 亦有參論之事, 今見(持平)閔𦸂引避之辭, 以兩司多官目見紛拏之狀, 無一言糾正等語, 顯加詆斥, (不可晏然仍冒,) 請遞臣職。” 竝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4月 11日[편집]

○辛酉四月十一日壬午大司憲南瑾啓曰: “(臣)伏見(昨日持平)閔𦸂引避之啓, 多費辭說, 而本旨則專在銓郞之見劾, 力攻兩司也。 (臣竊思之前持平)鄭潔職居烏府, 每來多口, 囚人納貨(之)而不能掩迹, 陷人極罪而不得立證, 則此實何如者也。 司書備望, 尙有他人, 而以潔首擬, 有言責者, 安可不論? 閔𦸂反侵兩司, 以無一言糾正爲說, 臣甚怪之。 臺官被人詆斥, 不可仍冒, 請罷斥。”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以)祕密傳曰: “陳慰使張自好差下。”


○大司諫尹訒啓曰: “(臣)伏見(持平)閔𦸂避嫌之辭, 有曰: ‘獻納(臣)成夏衍、正言(臣)奇秀發, 日夜經營攻擊銓官, 兩司多官, (目見紛拏之狀,) 無一言禁抑’, (任其所爲。又曰: ‘當鄭潔再避之時, 憲府旣皆退待, 則奇、成亦在應爲退待之中, 而恐有立落, 不爲退待, 長官入京肅拜, 而亦不相會議定, 偃然處置。’ 云, 頃者,) 論申恜之曰: ‘臣亦同參此論。’ 勢難仍冒, 請遞。”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司諫黃益中、持平沈之淸、正言朴光先, 亦以此引避, 俱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司諫黃益中啓曰: “臣伏見持平閔𦸂避嫌之辭, 多費辭說, 而專攻兩司也。 臣竊思其由, 乃不爲退待, 而處置鄭潔之事也。 其不爲退待者, 無他意也。 兩司之官, 至於再避, 則當此多事之時, 其煩瀆騷擾之端, 爲如何也? 況臣與鄭潔, 旣非同僚, 則不爲退待而處置者, 未爲不可也。 且司書請望也, 以潔首擬, 則有言責者, 豈得不論乎? 閔𦸂多以‘兩司多官, 無一言糾正禁抑’爲說, 臣亦兩司之一也, 被人詆斥極矣。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持平沈之淸啓曰: “臣伏見持平閔𦸂引避, 以‘兩司多官, 無一言糾正禁抑’爲辭。 臣除拜本職, 曾未數日, 兩司前後之論, 臣不參預, 而旣忝兩司之一, 則何敢獨爲仍冒? 請命遞斥。”)


○(正言朴光先啓曰: “臣伏見獻納臣成夏衍、正言臣奇秀發避嫌之辭, 以‘晝夜聚會, 將攻臣等, 詔使迫頭, 恐涉騷擾’等語, 顯加詆斥。 決難苟冒, 請遞臣職。” 答曰: “勿辭。”)


○司諫院(啓曰: “獻納成夏衍、正言奇秀發、司諫黃益中, 竝引避而退, 不爲退待, 有違規例, 擅獨處置, 大開鬧端, 宜有人言。 固難在職。 任其所爲, 同參引避, 勢所然也, 少無可嫌。) 請獻納成夏衍、正言奇秀發、司諫黃益中, 竝命遞差, 大司諫尹訒出仕。” 答曰: “依啓。 黃益中, 別無可遞之失, 不允。”


○司憲府啓曰: “(閔持平、執義、兩掌令、大司憲, 竝引嫌而退。) 陷人極罪, 未擧明證, 事未結末, (而)遽擬司書(之望), 則在言責者, 因公議而論之, 深得體面。 至以無一言糾正俱墜術中等語, 力攻兩司, (當詔使已迫之日, 致有此紛擾, 則)朝著之不靖, 亦由於𦸂身爲臺諫, 同參公共之論, 則一人之詆斥, 何可爲嫌? (不得立證備擬司書, 亦以爲怪, 大有所見。) 請持平閔𦸂遞差, 大司憲南瑾、執義崔濩、掌令郭天豪・蔡承先, 竝命出仕。” 答曰: “依啓。”


○(合啓前啓祕密事入啓, 批答封下。)


○傳曰: “天使回還間, 兩司避嫌, 勿爲捧入。”


○有政。 以柳活爲持平, 任興後爲吏曹正郞, 金質幹爲吏曹參判, 黃中允爲同副承旨, 金奏夏爲修撰。


4月 12日[편집]

○辛酉四月十二日癸未傳曰: “此何等時, 而不有前日下敎, 緊急之行, 不卽立馬乎? 極爲可駭, 兵曹(入直)堂上罷職。”


○(大駕詣慕華館。)


○登極詔使劉鴻訓、楊道寅入京。 勅曰: “皇帝勅諭朝鮮國王。 【姓, 諱。】朕纘紹鴻圖, 君臨天下, 車書一統, 聲敎四敷, 正朔所加, 罔不覆露。 矧惟王國, 秉修禮義, 職貢虔恭, 作我東藩, 冠于諸服, 宜有錫賚, 以示隆優。 今特遣正使劉鴻訓、副使楊道寅, 齎詔勅諭, 竝王及妃幣帛文綺, 王其益篤忠勤, 保固封域, 用昭有道之守, 咸荷無彊之休, 欽哉! 故諭。” 【時, 王以陰陽拘忌, 屢退迎詔之日, 輒行千金, 賂給詔使。 兩使皆貪墨無比, 陽示怒意, 要索貨物, 然後乃許之。 是日迎詔, 誥勅上殿, 兩使纔入正門, 忽白雲自闕內湧起, 大雨暴下如注, 須臾深尺許。 自王以下, 未及入幕, 霑服如沐, 上下驚愕, 無不股栗。 俄頃雨止, 詔使始上殿行禮, 闕門外則雨勢甚微, 鍾街以南, 往往點滴而已。】


4月 13日[편집]

○辛酉四月十三日甲申藥房。 (啓曰: “昨日郊外擧動, 至於雨庭行禮, 玉體多勞, 有妨調攝, 不審夜來。 聖候何如? 敢來問安。”) 答曰: “賴卿等調護, 僅免顚仆, 竊以爲幸。 但昨日雨下滿庭, 衣冠如沐, 老病宰臣, 不瑕有傷乎? 予用爲慮。”


○(傳曰: “十七日登極頒詔後, 陳賀權停禮爲之。”)


○王幸南別宮, 行詔使下馬宴。


○赴京使臣朴彛敍、柳澗, 回自京師, 遭風漂失沒。 【其後渰死時不還。 時, 遼路遽斷, 赴京使臣, 創開水路, 未諳海事, 行至鐵山嘴, 例多敗沒。 使臣康昱、 書狀官鄭應斗等, 亦相繼溺死。 自是人皆規避, 多行賂得免者云。】


4月 14日[편집]

○辛酉四月十四日乙酉(合啓祕密事, 姑停。)


○護軍張自好上疏曰: “臣無妹獨子, 臣父年今七十, 依守令親年七十勿敍三百里外例, 乞遞陳慰使。” 傳曰: “令該曹議處。”


○安東府使朴𥶇上疏: “迄乞遞臣職, 願爲船卒, 往訪臣父。” 答曰: “下備邊司議啓。”


○吏曹啓曰: “張自好上疏辭緣, 情理切迫, 而往在庚戌年間, 親年七十勿差赴京使臣事, 明有傳敎。 今玆張自好出於特命, (差送)自下擅便爲難。 (上裁施行何如?)” 答曰: “自上不知自好獨子, 而下敎差送矣。 以勤幹有計慮誠心人, 令(備邊司)當日內擇薦差送。”


○(兵曹啓曰: “凡擧動時, 雜人一切痛禁, 勿令喧擾事, 屢承嚴旨, 極爲惶恐。 本曹當萬分檢飭, 而近來人心巧悍, 專不畏法。 上自三司下人, 末至下官跟隨之人, 恃惡蔑法, 詬辱禁官, 少無忌憚, 其何能禁止乎? 況且詔使所臨之處, 尤宜痛禁, 而昨日親臨習儀, 則色郞廳各別禁斷, 迎接都監下人, 貼其章表, 成群攔入, 本曹莫能下手禁止。 自今以後, 王子、大臣二人, 其以下諸上司及六曹各一人, 三司、講院各三人, 外毋得加帶, 冒法濫入, 喧聒聲至御所者, 勿論都監及諸上司、三司下人, 一依事目施行, 而尤甚者, 拿囚重治, 以之警衆, 此外百官一切勿帶跟隨於御所至近之處事, 各別捧傳承施行。” 傳曰: “允。 平時王子、大臣, 各率一人矣, 一依舊例察爲。”)


○(有政。) 以任碩齡爲兵曹參議, 奇俊格(爲)兵曹佐郞。


4月 16日[편집]

○辛酉四月十六日丁亥典籍柳汝恒上疏, 請隨往詔使之行, 護來病父。


○(典籍任賚之上疏曰: “有八十偏母, 赴京情理悶迫。 乞遞陳慰使書狀官。” 傳曰: “下該曹回啓。” 仍回啓遞差。)


4月 18日[편집]

○辛酉四月十八日己丑工曹佐郞洪命耉上疏曰: “臣旣差聖節使書狀官, 臣父方在病中, 又膺陳慰之命, 情理罔極。 (且)備局啓辭, 除有臨年老親、纔經服闋、纔經赴京者外書啓云, 臣父服闋數月, 亦在書啓之中, (尤極冤悶,) 乞遞臣父陳慰之任。” 答曰: “(下該曹回啓。” 因回啓)遞差。


○傳曰: “義州府尹鄭遵累年勤勞, 盡心竭忠, 極爲可嘉, 加資。”


○(公洪監司狀啓祕密事。)


○遠接使李爾瞻上箚辭職, 批答封下。


4月 20日[편집]

○辛酉四月二十日辛卯(幼學金益久祕密上疏。)


○傳曰: “陳慰使書狀官, 以柳汝恒差送。”


4月 21日[편집]

○辛酉四月二十一日壬辰傳曰: “陳慰使李稙合家時病云, 何以如此人苟充備擬乎? 病若未歇, 則以他無故人改差【納奴婢九人于任昭媛, 得遞云。】(事, 令備邊司急急議處)。”


○傳曰: “近日諸宮作弊日甚, 民不堪支(也)。 活人暑別提李濟仁(非如下賤), 乃是實職衣冠人也。 雖王子, 何敢輕易下手乎? 況差備內待候, 則尤不可如是, 而縱奴蹴踏, 亂打殘傷, (少無畏忌,) 所見極駭。 禁濫僞、伸冤枉, 乃憲府之職也, 何不糾正, 任其作拏至此乎? 慶平君推考, 掌務、稤奴, 竝下刑曹, 囚禁重治, 懲一厲百。”


○(以)祕密傳敎, 放送南以恭、李貴。 【前時在配所故也。】


4月 22日[편집]

○辛酉四月二十二日癸巳遠接使李爾瞻再上箚辭職, 批答封下。


4月 23日[편집]

○辛酉四月二十三日甲午(傳曰: “李濟仁亂打慶平君奴子, 竝速捉囚重治。”)


○傳曰: “誕日陳賀, 權停例爲之。”


○傳曰: “近日城中癘氣大熾云, 速爲祈禳(事, 令該曹察爲)。”


○傳曰: “京倉匱竭則何不預爲措置乎? 依近例急遣本曹郞廳、或他有風力剛明官員, 應納田稅, 各別催促(使速)上納(事, 令該曹速爲議處)。”


4月 24日[편집]

○辛酉四月二十四日乙未傳曰: “贊理使當面諭以送, 而自上氣不平, 數日差退。【時, 廢母大論, 或作或止, 人皆受命出外, 謂之避亂。 李廷臣, 年老無才略, 圖諸相臣, 爲西路贊理使。 旣至, 無所猷爲, 留駐嘉山, 結籬揷木, 遮曉星嶺, 人皆笑之。】(更擇吉日。) 下送。”


○(政院啓曰: “癘祭遣近臣致祭事, 允下。 玉堂何員進去乎?” 傳曰: “副校理韓昅進去。”)


○(傳曰: “御史吳煥牌招。” 祕密聽傳敎, 出去。)


○(以備邊司祕密草記, 陳慰使權盡己差下事, 傳敎。)


4月 25日[편집]

○辛酉四月二十五日(丙申傳曰: “仁政殿光範、崇範門, 只定軍士一名, 以此食代出去, 則無人把守, 女人公然穿過殿庭云, 極爲寒心。 入直兵曹堂上、郞廳推考, 今後速爲加定二名, 使之不離直守嚴禁。”)


○(傳曰: “營建都監提調有故, 則他提調所當代進察任, 傳敎累度, 尙不動念, 無意仕進代察。 愈往愈甚, 有同越視, 如是而可望其速完乎? 今後無故提調, 代進察任事, 令都監更加着實擧行。”)


○(傳曰: “任器之牌招。” 祕密聽傳敎, 出去。)


4月 28日[편집]

○辛酉四月二十八日己亥傳曰: “來初六日, 當親臨仁慶宮, 贊理使其前改擇日發送。”


○傳曰: “張自好、洪瑞翼、李稙、任賚之, 削職。” 【以規避赴京也。】


○府院啓祕密事入啓, 批答封下。


4月 29日[편집]

○辛酉四月二十九日庚子(登極陳賀。)


○(傳曰: “頒赦百官, 加資。”)


○(政院啓曰: “某罪以下, 赦之乎?” 傳敎, 雜犯死罪以下。)


○(王若曰: “聖人御極, 十行之溫詔初宣, 神化啓基, 九寓之歡聲允洽。 山河鼎定, 天地泰安。 緬惟寶曆之相承, 必有皇猷之誕告, 重華踐位, 頒瑞玉而立規, 大禹總師, 作會圖而揚烈。 況我熙朝之撫運, 實同隆古之應期? 受萬國之珍, 踰沙越漠, 接千齡之統, 秉錄握符, 堯言遐布於綿區, 文命荐加於箕壤。 擎黃麻而展讀, 字濕荒泥, 捧彩篚而披看, 香濃繡蕚。 飽德沐仁, 但效三呼而三祝, 被榮襲寵, 祗知再造以再生。 感先后之恩, 彌增銘鏤, 戴吾君之子, 益切謳歌。 鉅休咸仰於垂衣, 厚澤盍推於委轡? 自本月二十九日昧爽以前, 除謀叛、大逆謀叛、子孫謀殺敺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蠱毒魘魅、關係國家綱常强・竊盜外, 雜犯死罪、徒流、付處、安置, 充軍已決正、未決正, 已至配所、未至配所, 咸宥除之。 在官者, 各加一資, 資窮者, 代加。 於戲! 雞竿蠅筆, 式恢滌蕩之章, 解雨巽風, 庶闡更新之治, 故玆敎示想宜, 知悉。”)


○(傳曰: “遠接使引見, 入侍承旨兪晉曾, 注書李時煥、假注書黃滫、史官洪景艇。”)


○引見遠接使李爾瞻。


4月 30日[편집]

○辛酉四月三十日辛丑(公洪監司書目祕密事。)


○營建都監啓曰: “都監應納米穀督運事, 該曹以田稅身貢督運御史, 兼察督運事蒙允矣。 慶尙道御史朴宗胤乃是本道之人(也)。 號令列邑之際, 不無妨礙之事, 與他道御史換差發送宜當。 (群議如此, 敢啓。)” 傳曰: “依啓。”


○有政。 以鄭逵爲大司諫。


○王幸南別宮, 行詔使上馬宴。《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六十四


光海 十三年 五月[편집]

5月 1日[편집]

○辛酉五月初一日朔壬寅 (辰時, 王餞宴天使于慕華館, 仍過駐輦于慶德宮, 申時, 乃還宮。)


○(備忘記曰: “予見先朝謄錄, 則陪臣五酌外, 亦有行之者。 天使回還, 領議政、都承旨、京畿監司, 皆郊外餞宴後。 下去, 而京畿監司, 昨日下直, 今番事事, 多違舊例。 至於餞宴日, 所言之事, 一一詳考察爲。”)


○詔使劉鴻訓、楊道寅西還。 王餞于慕華館, 仍過慶德宮, 申時乃還。 【鴻訓, 濟南人, 道寅, 嶺南人, 貪墨無比, 折價銀參名色極多。 至於發給私銀, 要貿人參累千斤, 捧參之後, 旋推本銀。 兩西、松都輦下商賈, 號泣徹天。 大都收銀七八萬兩, 東土物力盡矣。 詔使之至我國者, 如張寧、許國, 淸風峻操, 雖未易見, 而學士大夫之風流文采, 前後相望。 至於要討銀參饌品折價, 則自顧天俊始, 而劉、楊尤甚焉。】


5月 2日[편집]

○辛酉五月初二日癸卯兩司合啓李偉卿事。 又啓曰: “韓纘男, 本一麤鄙無狀者也。 逆賊李弘老爲忠淸方伯時, (苟且求現,) 抱琴隨行, (多有作弊,) 及在京家, 家近悌男, 出入無時, 有同子弟。 甘作金珪之學長, 其時知者, 莫不痛憤。 且爲刑房承旨, 重出黃廷弼之逆口, (而暫避之, 雖因上命出參, 渠安敢自以爲無罪, 而)偃然仍在鞫廳? 廷弼卽承服逆賊也, 一擧其名, 恐其又出, 一夜之間, 遽致殞命, 衆論皆曰: ‘纘男滅口也。’ 請命拿鞫定罪。 朴鼎吉, 本是奸邪一毒物也, 欺君罔上, 反覆陷人。 出身之初, 揀授御史, 則厭避不行, 身爲問事郞廳, 咫尺天威, 故落緊語。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 當國家危急之日, (特承宰列,) 奉命上國, 而纔到遼陽, 挾詐圖還。 曾爲悌男婢夫, 發身其家, 秉筆史局, 欲美悌男, 參宴南園, 誓戴逆㼁帷簿不修, 穢言彰聞, 紾兄奪嫡, 一家側目。 至與賊筠, 結爲心腹, 兇謀祕計, 無不與知。 奇俊格密疏之時, 方在政院, 卽謄一本, 飛報於筠, 其所着烏犀金帶, 乃賊筠之傳衣鉢也。 至今在腰, 撫物思人, (其心所在, 尤不可測, 貪權利勢, 侮弄朝政,) 罷榜臺論, 指揮低仰, 議號文書, 擅自搜出, 回邪之迹, 昭不可掩。 至於今日, 一面二心, 乍出乍沒, 鼓其簧舌, 交亂彼此, 日聚私黨, 謀害異己。 陰嗾謙吉, 以爲先鋒, 又驅閔𦸂, 以爲繼援, 避嫌構草, 出自其手, (網打之計, 不一而足,) 跳梁病國, 日以益深, 豈可使此奸, 一日安於朝廷之上乎? 請命遠竄, 以謝國人。” 答曰: “詔使纔出都門, 煩擾不當, 休論可矣。”


○司憲府啓曰: “正言朴光先, 本一妖邪人也, 與偉卿作爲心腹, 晝夜同處, 凡所謀議, 一聽其言。 (至於公論, 已發之後, 亦受指揮,) 頃日諫院同僚顯斥身過, 則引避之時, (只陳其事之曲折, 當待他人處置, 而)不爲退待, 作氣揚臂, 先攻斥己之人, (此非前古所未有之事, 渠之)急於利害, 冒恥作拏, (昭不可掩, 其爲)無狀, 孰甚(於此)? 請命罷職。” 答曰: “遞差。”


○司諫院啓曰: “校理韓定國, 本以驕濫之人, 多行麤鄙之事, (人皆唾罵者久矣, 及其)奉命西路, 留連五月, (任意娛樂,) 久而不返, (亦云非矣, 而)至於杖殺館軍, 奪騎天使, 入把之馬, 尤極無狀, (推此以行, 何所不至?) 請命罷職不敍。” 不從。 答曰: “旣停其論, 則出仕何傷乎? 多事時, 勿爲竝煩。”


○正言奇秀發啓曰: “副提學朴鼎吉乃臣之妻三寸也。 兩司以遠竄(方爲)合啓, 臣不可同參(其論),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傳曰諭東萊府使曰: “倭館事可駭非一。 其中朝報政目謄給事、潛商人漏泄天朝我國機密事, 不可不盡心察處。 至於本道供倭之物, 非但不卽分給, 皆甚麤惡無形, 以此倭奴久留云, 竝十分詳察善處。 在逃逆賊, 亦詳密物色必捕, 而凡倭情, 隨所見聞, 一一馳啓(事, 言于東萊府使處)。”


○(備邊司啓曰: “二百年來, 使臣浮海朝天, 創自今日。 今此陳慰使臣, 若不得隨行天使以行, 則決無得達之路, 而詔使已發, 拜表之日尙未擇定。 以事體言之, 則我國使臣, 先行船所, 當待天使之行, 可也。 若失其機, 朝京之路絶矣。 所係非輕, 陳慰拜表, 勿退於初六日宜當, 敢啓。” 傳曰: “此使臣事, 下敎非一, 而使、書狀頻頻遞易, 如是遲滯, 奈何? 但此不可不擇日發送, 而初六日極不吉云。 以明日問于日官, 使臣速爲發送, 必待謝恩使馳來, 陳慰使下去後, 與天使一時乘船事, 急急下諭于伴送使。”)


○傳曰: “前日赴京使臣等, 亦速出送事, 移咨各該部事下敎矣。 自旅順口下陸後, 使臣速送事, 移咨各衙門(事, 今日內竝令備邊司議處)。”


○傳曰: “義州人爲國募往偵探, 意則可嘉。 但若深入則不無惹起事端之患, 各別申飭, 使勿遠入遼城, 十分勿煩, 密探以來(, 一一馳啓事下諭)。”


○傳曰: “凡引見擧動時, 承旨與史官, 閤門外待命於未殿座前, 乃二百年舊例也。 頃日之事, 極爲可駭, 今後一依舊例察行。 且凡下敎之事, (雖某司)久不回啓, 則政院所當察處, 而全然放過, 不爲啓處, 殊無舊例。 今後一依舊例察處。”


○(備邊司啓曰: “願陪詔使駕海而往, 別施賞典以送, 聖敎允當。 出身及閑良, 相當職除授, 正兵、書吏則免其身役, 令該曹急速擧行。 往還遲速, 亦難預料, 資糧優數給送, 以爲日後聳動之地, 宜當。” 傳曰: “依啓。”)


5月 3日[편집]

○辛酉五月初三日甲辰(有政。) 以柳湙爲兵曹參議, 鄭良胤(爲)修撰, 李之華(爲)正言, 李益燁(爲)左承旨, 成晉善(爲)右承旨, 兪晉曾(爲)左副承旨, 黃中允(爲)右副承旨, 任碩齡(爲)同副承旨。


5月 6日[편집]

○辛酉五月初六日丁未(傳曰: “天使聞王參將請兵事, 以爲如何? 一一詳細馳啓事, 下諭于伴送使處。”)


○傳曰: “此差官, 令大臣往見可矣。 但必欲見國王云(云), 則何以善處乎? 竝速議處。”


○合啓韓纘男、朴鼎吉、李偉卿等事。 又啓曰: “執義崔濩本以庸劣之人, 濫忝淸班。 (平生行事, 一以人役爲榮,) 及至重論之發, 欲爲謀避之計, 無病呈告, 不赴牌招。 其無君父、蔑朝廷之罪, 不可不懲, 請命罷職, (以戒人臣。 副校理韓定國本以麤鄙之人, 多行不義之事。 曾入憲府, 囚放以賂, 及至西路督徵軍木, 人言藉藉, 擧國唾罵。 頃日臺評, 實因公議, 而停論之後, 與校理韓昅同謀牌招之擧, 肆然忍恥, 而出仕行公。 玉堂淸選, 安有如此之理乎? 汚辱名器, 自定國始矣。 請命罷職不敍。)” 答曰: “煩擾甚矣。 勿爲强瀆。”


○(有政。) 以柳慶宗爲大司諫, 李德泂(爲)都承旨, 尹訒(爲)禮曹參判, 韓必遠(爲)注書, 朴有章(爲)掌令, 尹根(爲)持平。


5月 7日[편집]

○辛酉五月初七日戊申王上幸仁慶宮。


○(掌令朴有章啓曰: “蟣蝨微臣, 猥蒙寵擢, 濫廁耳目之官。 此實夢寐所不到, 撫躬驚惶, 無地自容。 但當黽勉供職, 以效分義之萬一, 而臺官體面, 與庶官不同, 少有所失, 勢難冒居。 臣於前日, 以迎接都監郞廳, 天使前饌物少許入盛, 反不如外方之故, 至被推考之命。 豈可諉以赦前之事, 而靦然在職乎? 朝來謝恩之後, 所當卽爲具由入啓, 而擧動臨迫, 且緣本府多官, 或病或遞, 經筵侍班, 更無他員, 悶默終日, 今始來啓。 臣之所失, 至此尤大, 請命遞臣職。” 答曰: “勿辭。”)


5月 8日[편집]

○辛酉五月初八日己酉司憲府啓曰: “(近來世道極惡, 人心不測,) 頃者大司諫柳慶宗之家, 黑衣賤卒數三, 每瞰屋山, 乘虛欲害其家, 戒心之事, 孰不聞知? 前者詔使回還之日, 知其(守直)無人, 踰墻而入, 寢房外吠盜之狗, 至於逢箭, (箭秀而着地者深。) 此不過有嫌兇人, 欲射房中人而先射狗也。 其狗卽斃, 兇箭猶在, (人人見之,) 孰不豎髮而痛心? 輦轂至近之處, 如此(無前之)大變, 忽發於宰列之家, 則捕盜廳所當具由入啓, 廣問跟捕, 而其家旣通之後, 亦不動心, 此漸不杜, 將來之禍, 有不可忍言(者), 請捕盜大將(推考,) 從事官, 從重治罪。” 答曰: “依啓。 (從事官竝推考。)”


○司諫院啓(曰執義)崔濩事答曰: “只遞, 勿煩。”


(“本以庸劣之人, 濫忝淸班, 平生行事, 一以人役爲榮, 及其重論之發, 欲爲謀避之計, 無病呈告, 不赴牌招, 其無君父蔑朝廷之罪, 不可不懲。 請命罷職, 以戒人臣。” 答曰: “只遞, 勿煩。”)


○有政。 以韓詠爲執義, 安應魯(爲)吏曹正郞。 (沈之淸爲禮曹正郞。) 【應魯, 鼎吉之外弟, 目不識字。】


5月 9日[편집]

○辛酉五月初九日庚戌(備邊司因備忘記。)傳曰: “安州又通水路, 則水邊造(某)官舍, 使(某)人堅守, 以通中朝。 (事奇且譯官亦爲下送乎? 領相未去前, 急急議處事。)” 備邊司回啓曰: “淸川江上, 百祥樓在焉, 去騎船處, 跬步地耳。 西路物力, 盡於詔使之支待, 困於邊上之防戍, 何可起役, 創開官舍乎? 自中原或有出來之人, 當泊於彌串, 不必遠入於安州矣。 (江然或不無意外問答之事, 譯官一人, 令司譯院定送宜當, 敢啓。)” 傳曰: “(依啓。) 天使旣由淸川江, 乘船入往, 則安知後日唐官, 不由此路出來乎? 江邊造某堡, 定將守直, 以爲應接之地。”


○(咸鏡監司沈悙狀啓曰: “道內洪原地, 去四月二十五日自申至戌, 雨雹交下, 大如鷄卵, 積在田野, 三日乃消。 田穀損傷, 發穗春牟, 蕩折無遺, 飛禽折翼碎頭死者, 不知其數。 民人二名, 雷震致死云云。”)


5月 10日[편집]

○辛酉五月初十日辛亥義禁府啓曰: “(公洪監司狀啓內,) 賊人李浩招辭現出趙見龍, 溫陽郡已爲捉囚, 請令本道繫械上送(之意, 敢啓)。” 傳曰: “允。” 【浩, 牛賊也, 自言謀逆, 廣引嫌怨。】


○(左副承旨兪晉曾啓曰: “朝天使臣, 由旱路入往時, 則江上搜銀御史, 差遣矣。 今則由水路入往, 事係新規, 御史差遣事, 何以爲之?” 傳曰: “令該曹議大臣以處。”)


○備邊司啓曰: “禹致績所送馬寨稱名人, 旣稱開原人, 而所居道里, 節節不通, 情狀殊常。 奴賊長於偵探, 安知非細作而來乎? 頃日熙川所置唐人, 終致逃躱, 至今爲慮, 莫如梟首之爲得矣。 (恭候上裁。)” 傳曰: “遽爲梟首, 未知如何。 大槪如此人出來, 則初頭熟議善處可矣。 旣引入內地後, 始議處置之方, 似爲未妥。 (更詳議處。)”


○傳曰: “莫急於火器軍器, 至於砲、殺、射三手, 竝令各道, 優數敎鍊可矣。 (令備邊司別爲事目, 啓下指授。)”


○(“凡親祭齋戒, 身病呈辭, 不爲入啓例也。 況昨日國忌齋戒, 而呈辭單子, 依前入啓, 殊無舊例, 今後十分察爲。”)


5月 11日[편집]

○辛酉五月十一日壬子幼學崔益等上疏, 請治李爾瞻姦兇誤國之罪, 又陳臺諫只擧枝葉之三兇, 不論爾瞻事。 批答封下。


○弘文館校理李光胤、副修撰柳仲龍等上箚, 請偉卿、纘男、鼎吉快從公論。 (曰: “伏以公論國家之元氣。 所謂公論, 不在乎他, 原於善善之良性, 出於惡惡之眞情, 大小臣民不謀同辭者也。 臣等將偉卿、纘男、鼎吉罪惡, 前後陳箚, 一出於公論, 而聖上遲疑, 又以爲煩擾甚矣, 勿爲强瀆爲敎。 臣等未知, 殿下其以三人, 果無如此罪惡, 而三司所論, 不出於公論耶? 抑以爲大小臣民不謀而同辭者, 不可謂公論耶? 此輩罪名雖各不同, 其所以黨逆售奸則一也。 國言藉藉, 無人不憤, 而殿下獨不肯垂察, 以致公論屈而不伸, 輿情久而愈激。 臣等終恐奸萌後長, 群小養孽, 是非顚倒, 將至於國非其國矣。 伏願殿下亟賜一兪, 快從公論。”) 答曰: “齋戒日, 勿爲煩擾。”


○有政。 以柳潚爲大司諫, 柳湙(爲)同副承旨, 吳靖(爲)兵曹參議, 安應魯(爲)吏曹正郞, 鄭道(爲)弘文館應敎。


○祕密傳曰: “彼王參將當初望風順賊, 今欲擧義討賊, 其間情僞, 有難測知, 彼若被賊(兵)驅逐, 來投義州, 將何以處之乎? 在彼當得大名, 於我終有後尾, 豈非大可憂者? 大槪此差官上來, 則尤有所難便。 接伴官狀啓云: ‘留海西差官, 頗有愁心, 或語窘、或涕泣。’ 疑端非一。 安知欲試我偵探而來也? 使參將勿爲擅徵我國兵, 而亦速令還下去事, 令伴送使, 措辭善諭于詔使, 期於動聽(事, 當日內急急議處, 盡心規劃事, 言于備邊司)。”


○(傳曰: “天使乘船已迫, 而陳慰使、平安監司狀啓, 不爲回啓。 至於漂海唐人在義州者, 亦不使起送安州。 事事稽緩, 近日尤甚。 急速察處俾及事機事, 言于備邊司。”)


○備邊司啓曰: “(臣等)伏見伴送使李爾瞻(義州府尹尹遵)狀啓, 王昭勳天使前稟帖之意, 與崔屹處所言, 大相不同。 臣等固知昭勳請兵之語, 無誠實之意, 到此益信虛冒無實也。 然彼旣據理來說, 其事雖不得行, 其言固不可拒。 但當措辭善答, 使有餘地。 且天使之還送二差也, 必有所分付, 而昭勳亦當有回復之語。 又待留黃州一差去留, 更議處置, 似合機宜。 (敢啓。)” 答曰: “(知道。) 此人所爲, 極爲可憂, 依下敎更詳議處, 毋貽後悔。”


○合啓李偉卿、韓纘男、朴鼎吉事。 答曰: “齋戒日, 勿爲煩啓。”


○備邊司以巡檢使從事官吳䎘牒報啓曰: “於蘭萬戶劉應寬貪毒縱恣, 調度別將宋敬臣據給職牒, 民怨嗷嗷。 海南縣監奇順格已爲還家, 重失本縣民心, 速賜處置。 光州、靈巖、茂長等官, 近經貪汚之手, 以淸愼文官擇送事。” 答曰: “依啓。 海南豈可以文官差送乎? 淸簡不獨在於文官, 只令該曹極擇差送, 宋敬臣今姑察之。”


5月 12日[편집]

○辛酉五月十二日癸丑(初五日,) 義州府尹鄭遵狀啓曰: “王參將旣去之後, 鎭江人心, 還復奔波(事, 已爲馳啓。 當日午後), 小通事李德恭, 以避亂唐人開諭事, 到中江宴廳上, 有鎭江城外三十里住張姓人, 獨乘自己小船, 遡流而來, 呼召我人, 德恭出而應之, 其人親給三封書, 拏船而去, 德恭持納於臣。 臣依例開見, 則其兩度, 卽親稟於兩天使者也, 其一卽寄送於臣(處書)也。 言辭懇至(行)且眷眷。 以‘曲爲保全, 勿令剃頭皆, 貴鎭之力, 丁寧相托, 有不忍決去之意。’ 與前所聞恐‘我國終不助兵, 以此還去’(云云)之說有異。 (誠爲多幸,) 至於天使帖中, 不擧論我兵, 如虛聲實禍, 智力不逮等語, 似爲端的, 可想其人物之如何。 臣處原帖一道及兩天使稟揭一意兩本, 謄書上送。 其二角稟揭, 則別無一字言及我國所係機關, 故直送遠接使, 令差備譯官, 措辭善呈, 俾知參將遄返之意、鎭江反覆之態。”


○備邊司啓曰: “王參將旣是棄鎭之將, 雖以公幹出送差官, 而其差官之卑微可知。 旣有自上接見之理哉? 差官入城後, 雖欲謁見, 今接待所, 以自上方在調攝之中, 決難接見之意, 善辭開諭, 而所答之辭, 必須隨問隨答, 今不可預爲講定矣。 (臨時善答無妨, 敢啓。)” 答曰: “依啓。” 【時, 賊旣得遼陽, 逼東八站, 軍民之不樂從胡者, 多至越邊。 故王參將以保全相托。 其後賊大至, 義之不肯剃頭者, 皆投鴨水以死。】


5月 13日[편집]

○辛酉五月十三日甲寅傳于備邊司曰: “昨見王參將揭帖謄書, 則中原人心, 無復可恃, 未知前頭又何如也。 我國不幸, 與此賊只隔一帶水, 而從前下敎之事, 本司虛過累年, 不爲動聽。 義州防守, 今始料理, 而齟齬無形。 若江氷一合, 鐵騎長驅, 則以何兵力, 式遏滔天之賊鋒乎? 但勝敗本不在軍兵之衆寡。 昔謝玄(等)以數千軍, 破符堅累十萬兵, 竟收淝水之功, 則擇將善任爲上策。 卿等其亦念及于此乎? 予見此賊兵勢日熾, 守禦無策。 卿等更加詳議善處(事, 言于備邊司)。”


5月 14日[편집]

○辛酉五月十四日乙卯傳曰: “賊將李永芳率兵二千, 來到寬奠云。 賊勢甚急, 從速議處【李永芳遼人, 投虜爲其用。】 (事, 言于備邊司)。”


○備邊司啓曰: “姜弘立又移往遼東云。 此賊計又兇巧, 前頭差胡, 由遼城出來事, 難保其必無, 極爲可虞, 詳細議處(事, 言于備邊司傳敎矣)。” 回啓曰: “弘立等率歸遼東, 賊謀難測, 前頭未知有何等兇計, 而遼城出來之路, 決不可聽從。 設有差胡之來, 依前滿浦往來之意, 請令義州府尹據理開諭, 將此事意, 贊劃使、義州府尹處, 一倂下諭何如?” 答曰: “開諭之事, 十分詳議, 明白下諭。”


○以親祭幸宗廟。


5月 15日[편집]

○辛酉五月十五日丙辰親祭後還宮時, 住輦街上, 觀優戲。 【儒生、老人、妓生, 皆獻軸讃頌。】


○司憲府啓曰: “玩戲之具, 非人主所可耽賞。 況今親祭, 達夜行禮, 淹留街上, 非徒玉體之恐傷。 雜戲叢中, 豈聖駕久住之處? 請亟命撤去沈香、山臺諸戲, 速爲還宮(, 完畢受賀之禮)。” 答曰: “兩慶大禮, 不可不成禮, 勿爲煩啓。”


○司諫院啓曰: “達夜行祭之餘, 久住雜戲之處, 區區臣等之憂, 不徒在於玩物之歸而已。 請亟還法殿, 完畢受賀之禮。” 答曰: “府批答同。”


○(司憲府再啓曰: “達夜行禮之餘, 玉體勞甚, 而久住街上, 日已向晩。 尙無還宮之命, 臣等之憂, 恐未免玩物之歸。 請速還宮, 早受賀禮。” 答曰: “兩件大禮, 不可落莫, 休煩可矣。”) 三司再啓。 不從。


○(司諫院再啓曰: “衝炎久住, 不瑕或傷, 區區至情, 不勝悶慮。 請速還宮, 早完賀禮。” 答府同。)


○(弘文館上箚曰: “殷禮旣成之後, 所宜速完賀禮。 請勿住輦街上, 極還法殿。” 批答同兩司。)


○(弘文館再箚曰: “達夜行祭之餘, 久住市街之上, 當此暑月, 不瑕或傷, 況兩慶之禮, 不在於留玩雜戲。 請亟還法殿, 早完賀禮。” 批答與兩司再啓同。)


○(政院啓曰: “短刻之夜, 達曙行禮, 今又路上住輦, 日氣方燃, 恐傷玉體, 不勝悶慮。 速爲還宮, 以完大禮, 無任幸甚。” 傳曰: “予意已諭于三司矣。”)


○(儒生歌謠, 獻軸。)


○(老人及妓生歌謠, 獻軸。)


○司憲府啓曰: “今日大駕還宮之時, 棚車牽曳之人, 急迫仆地, 輪過其身, 不久而斃。 因玩戲一事, 人命遽殞, 事極駭愕。 專由主管者, 不能檢飭而致此, 請當該官先罷後推。” 答曰: “徐當發落。”


○司諫院啓曰: “今日還宮時, 大駕住日影臺前路, 旣命雜戲前導, 而棚車挽曳之人, (一名不意,) 爲車輪所轢, 旣致殞絶。 此不過主管之人, 不能檢飭而然(也)。 請當該官先罷後推。” 答曰: “徐當發落。” 【徐當發落四字, 此誠亡國之言。 (王之爲此者,) 初出於優游不斷, 而終(乃)爲拒諫納賂之資, 此前世昏主之所未有(者)也。 今以玩戲之故, 至於殞人之命, 而不聽罷推該官之啓, 乃曰徐當發落, 目見人死(眼前)而不爲動聽, 吁! 亦失其心矣。 (當時有一娼女, 過於街上, 俠少年調笑, 而要其期。 女不答而去, 少年再三請之, 則曰徐當發落大哉之言, 反爲賤娼侮弄之資, 亦足哀夫。)】


○(還宮後, 受朝賀, 頒赦, 加資百官, 放雜犯死以下。)


○王還宮受賀, 頒敎百官加資, 赦雜犯死罪以下。


5月 16日[편집]

○辛酉五月十六日丁巳王御仁政殿, 行飮福宴, 日暮而罷。


5月 17日[편집]

○辛酉五月十七日戊午幼學李磼等上疏曰: “洞察忠良之被誣, 亟斥奸黨之交亂, 快示好惡, 以定逆順。”


○合啓韓纘男、朴鼎吉、李偉卿等事, 答曰: “已諭, 勿煩。”


○司諫院啓曰: “全羅右水使吳定邦剝割軍卒, 泛濫自恣, 請命罷職不敍。” 答曰: “徐當發落。”


5月 18日[편집]

○辛酉五月十八日己未王參將差官入京。


○傳曰: “吳定邦(論啓)事, 令本道監司詳覈以啓。”


○傳曰: “一過擧動, 大小之官, 例必呈告, 此前所未有之事也。 禮房承旨, 此時何可呈告乎? 況除授未久, 差官今日入來, 速出察任(事言之)。”


5月 19日[편집]

○辛酉五月十九日庚申王(御宣政殿)引見贊理使李廷臣。 (王曰: “賊勢日以益熾, 未知何以爲之?” 對曰: “小臣愚劣, 不識事務, 而此命出於意外。 西關一路, 曾未經歷, 邊情亦未熟諳, 當前之事, 未可預料, 大槪問于自彼來者, 民生困悴, 物力已竭, 已至十分地頭, 大爲可憂。” 王曰: “將何善策以爲防守?” 對曰: “當今先務, 惟在峙糧。 向見分戶曹參判臣尹守謙狀啓, 糧食之乏可知, 若乏其糧, 則雖百萬之兵, 何以爲餉? 一自姜弘立敗軍之後, 所餘無幾, 民生困於徭役, 皆無樂生之心, 自上當別樣處置, 以爲安集, 然後庶幾可保。 如使臣之力, 萬無善措之策, 小民無知, 皆懷怨苦。 寬其力役, 以厚其生, 則得兵得糧之上策。” 王曰: “遼東軍馬幾何, 而表經略爲人何如?” 李廷臣對曰: “軍兵多少, 未可詳知, 表經略爲人, 以外觀之, 疲軟少果, 其內可知。 惟勝敗, 不在兵之衆寡。 昔隋焬帝、唐太宗, 俱以大兵或見敗, 或不得快勝, 兵多之不可恃如此, 當盡在我而已。” 王曰: “遼陽城中失火, 火藥盡燒, 以此見敗云。 卿其下去, 百分思量, 大小砲具, 極力措備。” 對曰: “當今大要務, 在得民, 若人心已散, 則無可奈何? 且凡事不可預度。 臣下去, 與贊劃使相議, 連續啓達伏料。” 王曰: “鴨江氷合, 防守尤難, 與贊劃使善爲規劃。” 對曰: “臣下去後, 凡事皆以狀啓陳達。 若該曹防啓, 不爲擧行, 則難以號令, 雖千慮一得, 願爲見施。” 王曰: “義州人偵探時, 或爲彼賊所虜, 是可慮也。 須伺隙, 以得其便。” 對曰: “當今軍兵, 不爲精抄, 出身雖多, 强壯尙少, 雖未大行軍籍, 務盡簡閱。 如外方人, 托名京中諸處, 而閑遊尙多, 大爲搜得, 以補其闕, 校生亦爲第下, 以充其額。” 王曰: “壬辰年, 雖爲嚴括, 而該司不得搜出何也?” 對曰: “必先立紀綱, 然後百事可爲。 如邊將及守令之貪汚者, 不爲懲治, 故國事至於如是。” 王曰: “邊將之不法者, 嚴治, 唐人之出來者, 善處。” 對曰: “江邊之人, 勞苦爲甚, 自上當特爲撫恤, 以悅其心。 撫恤非他, 時使薄斂而已。” 對罷賜酒, 又賜豹皮及甲冑、弓矢等物。)


○館學儒生丁彦琢等上疏, 請治李爾瞻窮兇極惡之罪, 以正王法。 答曰: “省疏, 具悉。 勿爲更煩。”


○(有政。) 以柳慶宗爲大司成, 兪伯曾(爲)分兵曹佐郞, 閔應亨(爲)分兵曹正郞, 朴思齊(爲)蔚山府使, 柳震楨(爲)待敎, 柳潗(爲)說書。


5月 20日[편집]

○辛酉五月二十日辛酉大司憲南瑾、大司諫柳潚、司諫黃益中、掌令朴有章、持平尹根・柳活、獻納成夏衍、正言奇秀發・李之華啓曰: “(臣等)伏見昨日館學多士之疏, 則以斥臣等以含默縱賊。 (詆斥)臣等俱以無狀, 待罪言地, 非不知李爾瞻罪惡, 顯發於公共之論, 而方受儐相之任, 欲待詔使之乘船, 到今無言, 豈有他意? 先劾三兇, 臣等之論已著, 而儒生等目之以含默縱賊, (言官被他人詆斥, 猶不可在職, 況館學多士之顯斥乎?) 勢難靦然仍冒,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弘文館校理李光胤・朴來章、修撰鄭良胤・柳仲龍啓曰: “(臣等)伏覩昨日館學儒生之疏, (大槪)‘請亟正李爾瞻窮兇極惡之罪, 次治三司含默縱賊之罪云。’ 臣等忝在本館, 亦是三司之一也。 非不聞李爾瞻罪惡, 顯發於公論, 而特以受命在外, 未及竣事, 故姑停其論, 先劾三兇者, 少無一毫他意於其間, 而旣被多士縱賊之斥, 臣等何敢自謂無罪, 而偃然共職乎? 請竝命鐫削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兩司合啓, 請李爾瞻絶島圍籬裏安置(事), 李偉卿、韓纘男、朴鼎吉等事。 (入啓。) 答曰: “徐當發落。”


○司憲府啓曰: “執義韓詠, 爾瞻之鷹犬也。 奴顔婢膝, 吮癰舐痔, 極其媚態, 得致淸顯, 爲一時笑罵久矣。 昨日館疏之入, 知大論必出, 至於避嫌簡通, 書送謹悉, 而又生他意, 旋卽呈告。 其臨事巧避之罪, 不可不懲一礪百, 請命削去仕版。” 答曰: “爾等非爾瞻鷹犬乎? 奴顔婢膝, 吮癰舐痔, 爾等亦常爲之。 則今日倒戈請罪, 未知如何, 勿爲煩論。” 【(王之此答)時, 爾瞻當國日久, 仇敵日衆。 任就正等初雖同惡, 旣挾內勢, 大成敲憾。 光海亦心厭爾瞻, 因臺論屢示形色。 於是初成夏衍等嗜利之徒, 出入爾瞻門下, 有同奴隷。 至是荷戈而起, 因爾瞻之出, 內外合勢, 遂肆攻擊。 王將從之, 而以其將命儐使, 持留不決。 朴承宗與爾瞻, 雖爲昏姻, 素不相能。 若爾瞻得罪(之律), 止於流竄, 則承宗固無所惜, 而時論極峻, 衆憾雲起, 八路多士, 上章聲罪, 將至極律。 自興之妻, 號泣請救, 於是承宗極力調停, 光海亦昏弱, 不自主張, 前意大變, 反護爾瞻。 然任就正等又難於譴罰, 彼此兩保而已, 至反正時俱敗。】


5月 21日[편집]

○辛酉五月二十一日壬戌大司憲南瑾啓曰: “臣曾不與爾瞻相厚, 絶不往來。 公論之激發, 未能沮抑,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爾瞻之有罪無罪, 姑置不論, 豈可以儒生妄言, 輕論重臣乎? 況今邊事尤急, 而紛拏日甚, 孰主張是。 卿以七十之年, 雖爲此論, 有何所益? (予意)鎭定可矣, 勿辭。”


5月 24日[편집]

○辛酉五月二十四乙丑傳曰: “連有大忌、私忌, 自明日至來月初一日, 三司啓箚姑停事, 言于三司大臣。 館儒箚疏, 亦勿捧入。”


○(陳慰使狀啓曰: “本月二十日, 劉天使乘船, 臣與書狀官駕坐各船, 一時離發云。”)


5月 25日[편집]

○辛酉五月二十五日丙寅(整理使林㥠入來。)


○贊劃使李時發狀啓(曰:) “玉江萬戶邊溢失誤軍機之罪, 決難饒貸, 謹以尙方劍從事, 梟示軍中。”


○傳曰: “李時發雖贊畫, 乃人臣也。 因備局啓辭, 至於下諭, 則溢雖有可誅之罪, 所當詳覈馳啓, (定見)遣宣傳官, 行刑得體矣。 (方命不覈,) 徑先殺戮, 似爲疎闊, 今後十分詳察取稟(事, 下諭)。”


○政院啓曰: “邊溢失伍之罪, (其)在軍律(擢髮)當誅。 今以傳敎之意下諭, 則前日(爲)賜尙方劍之意, 竟歸虛地。 當此(與賊)對壘之日, 悍將獰卒, 不思聖上欽恤之意, 徒懷臨亂苟活之計, 則日後之患, 有難勝言。 請令廟堂, 詳議覈啓後下諭(宜當)。” 傳曰: “此非貸溢也。 溢雖應誅, 稟處何晩? 不爲覈稟而徑先殺戮, 其漸不可長也。 速爲下諭, 使之後日察爲可矣。 (時發所爲, 疎闊甚矣, 啓辭知道。)”


5月 26日[편집]

○辛酉五月二十六日丁卯平安監司朴燁狀啓: “天使(所乘船)本月二十三日, 發向彌串島前洋(事)。”


○義州府尹鄭遵狀啓: “鎭江吳仲庫自關口越來, 告賊徒二十日還向遼東(事)云矣。”


5月 27日[편집]

○辛酉五月二十七日戊辰義州府尹鄭遵狀啓: “廣寧兵馬及黃台吉㺚子二十萬, 進逼遼陽, 鎭江屯賊聞變還入事。”


○傳曰: “國事至此, 軍國機務, 原任大臣, 豈可不爲與聞乎? 一依前例, 自明日速令來詣本司, 規劃邊事(事, 言于備邊司)。”


5月 28日[편집]

○辛酉五月二十八日己巳贊劃使狀啓, (義州府尹馳報。) 胡人二名, 持胡書及姜弘立狀啓出來(事)。


○(義州府尹又啓祕密事。)


○(備邊司啓曰: “弘立等狀啓, 非如胡書之比。 必須見此狀啓後, 可得彼中情形, 因而策應。 令罔晝夜上送, 且見鄭遵狀啓, 極爲驚駭。 明日內二品以上收議後, 下諭之意, 敢啓。” 王從之。)


○傳曰: “賊勢侵軼至此, 交鋒則雖姑不可輕爲, 而江邊列鎭, 多張旗幟, 擧火耀兵, 夜間亦如是, 先示不可犯之形, 如何? 更詳議處(事, 言于備邊司)。”


5月 29日[편집]

○辛酉五月二十九日庚午平安監司狀啓: “進香使李必榮一行已到彌串鎭, 極爲喜幸(事), 陳慰使漂風, 不知所向。”


○備邊司啓曰: “(朝)左議政(臣)朴弘耉使朴希賢, 送言于臣承宗曰: ‘看得義州府尹狀啓, 黃台吉領率二十萬兵, 晉/進逼遼陽云, 彼西㺚尙知尊中國、討逆虜, 況我禮義之邦乎? 自遼陽陷沒之後, 未嘗發一兵渡江, (以示協攻恢復之形, 殊失沐浴討逆之義。) 頃者假㺚入我境, 廝殺華人, 邊將縮頸, 莫敢誰何。 他日中原, 恢復遼陽之後, 謂我國何如也? 兵單勢弱, 雖不能大擧征討, 似聞鎭江㺚將, 鬚髯已白, 筋力衰悴, 而門下人役, 只四五名云。 發兵付韓宗功, 使之斬首獻馘, 則豈不快哉? (其間辭說似長, 而大槪如此。) 臣答以與右相議啓, 而今日趙挺以病不來, 司堂上會者纔四人。 弘耉之言, 辭嚴義正, 足快聽聞, (稟旨施行。) 待明日齊會, 議處之意敢啓。” 傳曰: “(知道。) 左相此意, 言則似快, 而恐不可輕擧, 事貴萬全, 後患何可不慮乎? 左相亦必偶然言及, 不須煩議(也)。”


○傳曰: “進香使之行, 已爲出來云, 此則喜幸。 而陳慰使漂風不知所向云, 極爲驚駭, 急急下諭諸道邊鎭、海島, 一一詳問到泊處馳啓。 陳慰之行, 何日漂風乎? 與進香使不爲一時出來乎? 此曲折及大兵出來事、天朝大小事奇, 黃珀所到處, 急急馳啓, 解事譯官爲先上送。”


○政院啓曰: “進香使無事回還, 至於將官(老人等), 乘船護來, 此(無前之事也。) 無非上國之恩也。 此將官以下, 皆以我國之故, 遠涉風濤, 其勞亦嘉, 不可以常規待之, 似當有遣官設宴(之擧, 且以某物分等), 贈給(而)慰送(, 未知如何)。 且守備將官等, 似比非賤人之比, 接伴官雖難下送, 本道堂下勤幹守令一員, 稱以接伴官, 恒留不離, 專掌接應之事。 兼管韓、李參將順船入往之事, (亦未知如何, 令)請令禮官議處(何如)?” 王從之。《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六十五


光海 十三年 六月[편집]

6月 1日[편집]

○辛酉六月初一日朔辛未備邊司啓曰: “本司以多張旗幟城上放火晝夜耀兵之意(入啓), 下諭于贊劃(使)諸臣處矣。 賊勢日急, 朝夕可憂, 嚴兵張旗, 先示不可犯之形事, 請更爲下諭(宜當)。” 傳曰: “依啓。 若邊將不爲善處, 徑先交鋒, 則生釁必矣。 如有投書呼問之事, 耀兵詳問, 姑勿交鋒, 卽爲酬應, 十分臨機善處(事, 詳細下諭)。”


○傳于備局曰: “差官入送, 今亦已晩。 左相出仕後, 尙不議處。 時君死生何關乎? 二百年宗社存亡, 何不念及而徒爲大言乎? 大臣謀國, 豈如此也? 鄭忠臣信不可不入送, 詳探賊情, 具由奏聞事(, 令備邊司)議處。”


○(傳曰: “凡賊勢及出來事, 軍門上本奉聖旨出來乎? 自何處何日出來乎? 當初到何處聞賊陷遼陽報乎? 詳細馳啓事, 下諭于進香使處。”)


○傳曰: “賊勢日熾, 而我國兵力人心, 無一可恃(之事則)高談大言, 能遏滔天之兇鋒乎? 鐵騎蹂躪之日, 其可以談鋒擊之乎, 筆翰衝之乎? 廣收廷議, 所益何事? 大槪唐人雖曰歸順, 言飛千里, 耳目極煩, 何必由此路出來乎? 況詔使非隣國相通之書, 此後改書格, 由滿浦出來事, 更待下諭後, 十分勿煩唐人耳目, 而差胡處, 詳密答送, 只受弘立等書狀上送, 而吳仲庫等處, 此賊勢大, 古者創業之主, 亦有卑辭厚禮于賊將, 豈無其意乎? 今我國家, 旣失遼陽, 朝天路絶, 軍兵單弱, 不得不以權辭善處云云。 其所謂詔文則或密謄, 不受如何? 此係宗社存亡, 卿等更加商確, 從長善處(事, 言于備邊司)。”


○傳曰: “西㺚逼遼陽, 此說不虛。 西㺚又拔瀋陽, 則此賊不無充斥東路之患, 昌、義兩處堅守, 江邊譏察等事, 另加議處(言于備邊司)。”


6月 2日[편집]

○辛酉六月初二日壬申合司(辭)啓李爾瞻事, 合啓前啓李偉卿、韓纘男、朴鼎吉事, 前啓韓詠事。 傳曰: “已諭, 休煩。” 【此後連啓。 竝不從。 至七月初, 尹訒爲大司憲, 反駁而事皆解。】


○(政院啓曰: “進香使護來守備千摠以下, 以我國之故, 遠涉風濤而來, 理宜致慰, 各別厚待。 凡支供等事, 另加檢飭, 入往時, 口糧饌物從優磨鍊, 預先措備。 其以下員役, 亦分等備給, 而其發船日期, 預爲馳啓, 必待回下後, 發送之意, 平安監司龍仁府使處, 下諭何如?” 傳曰: “允。”)


○傳曰: “差胡一如滿浦善待厚贈事, 各別察爲(之意, 下諭于義州府尹處)。”


○傳曰: “奉聖旨與否, 雖未詳知, 而我國使臣, 至給兵船載送。 又定守備千摠以下將官押領出送, 乃無前之事, 而罔極之(皇)恩也。 書狀入來累日, 尙無稟處之擧, 予竊怪歎。 冬至使之行。 似當謝恩而出來, 守備以下, 急遣某官, 各別慰問, 優贈禮物, 厚待以送事(, 令備邊司急速詳細善處)。”


○(備邊司因備忘記。) 傳于備邊司曰: “韓、李兩唐將, 非如下流, 或使某官問慰, 仍贈某物何如? (事。)” 回啓曰: “韓、李兩唐將, 曾以征倭, 往來我國, 辛苦多矣。 窮來歸我, 豈容待之邁邁, 況遼左吏民, 皆順於賊, 此兩將恐染腥膻, 挈家東來, 將欲過海(謁天子), 接待尤宜從厚。 請文官守令中稱以接伴官, 特爲設宴, 以致自上慰問之意, 優給過海糧饌(宜當)。” 傳曰: “允。”


○(備邊司因備忘記邊將擇差事, 回啓曰: “近來邊將之不合者, 豈無其人? 而本司無從得知見任邊將之可仍可汰者, 贊劃使會同平安監司, 詳細馳啓事, 更爲下諭何如?” 傳曰: “允。”)


○平安監司狀啓曰: “韓、李兩唐將, 以進香使所乘船, 順付以送便當, 請自朝廷指揮。”


○義州府尹狀啓曰: “小胡久留我地, 尙無歸志, 極爲痛心。 況鎭江人吳仲庫等, 若見兇書, 則必謂我國, 亦與奴合他日之禍, 可以立召, (極爲可慮。) 設使渠, 要通此路, 亦當由滿浦言說, 不必强來我邊, 示以脅迫。 今番之事, 極爲重大, 當以死爭(, 令備邊司參酌指揮)。”


6月 3日[편집]

○辛酉六月初三日癸酉義州府尹狀啓曰: “此小胡, 外示不還去之意, 專察我兵動靜, 連通鎭江往來不絶, 處之之難, 一至於此。 但渠之本意, 不在傳書而在於譏察, 每以言聽俟貴朝廷處分進退云(云), 而爲持久曠日之計, (而)別無(往來)不好說話, 開諭還送之事, 火速定奪, 措辭曲折, 竝爲指揮(, 當日得見陳慰行)。 次。 且聞陳慰使(堂上)譯官金聖男之言, ‘水兵唐將, 已到廣鹿島, 距本府不滿二日程, 聲言水手百萬, 已爲整齊, 將於沿海諸島別置, 形勢(直抵我鴨綠江聯結云)’ 云矣。 (言之虛的, 雖不可取實, 敢達所聞。 且李能福、韓春立齎進廣寧咨文, 從速回答。)”


○(合司啓李爾瞻事, 合啓李偉卿、韓纘男、朴鼎吉事, 府啓韓詠事。 答曰: “不允。”)


○傳曰: “李必榮出來時, 一時出來守備千摠等, 上來買賣, 接待以送(乎? 速爲議啓事, 言于備邊司)。”


○(政院啓曰: “不幸遼陽失守, 道路阻絶, 天朝消息, 杳莫聞知。 我國情形, 彼亦無聞。 似當委遣差人, 從間取路, 得達廣寧各衙門, 一以探問奴賊形勢, 一以示我國保守邊疆之意, 在所不已。 而詔使方臨, 國家多事, 尙今未遑矣。 今見鄭遵狀啓, 李能福等入往之時, 自察院摠兵以下, 文武大官, 莫不驚喜, 款接各贈, 禮單極其優厚, 至給船隻以送。 蓋深嘉我國一心, 天朝終始不渝之意也。 及其還來所經金復等地, 居民雖怯於虜, 勢拚作㺚樣, 及見能福輩, 擧皆喜悅, 爭饋酒食, 相謂曰: ‘朝鮮兵馬, 何時渡江, 活我濱死之命。’ 云。 民心如此, 醜虜之平, 指日可期。 今宜另具咨報, 極擇武弁, 中年少有計慮解文者, 一二人, 或由水路, 或從旱路, 潛爲入送, 以致謝意, 兼探上國動止, 似合機宜。”)


6月 4日[편집]

○辛酉六月初四日甲戌(合司啓李爾瞻、韓纘男、朴鼎吉事, 府啓韓詠事。 答曰: “蕭墻禍起, 室中干戈, 非美事也。 毋庸更煩。”)


○右承旨兪晉曾啓曰: “龍川陞府, 一如義州, 其意有在, 而況彌串, 乃是海口回洋處, 則天使雖出於外洋, 而所當差人, 乘輕快船, 或預候於海口, 或趕追於洋中, 因護衛別將, 或問天使動止, 詳探過去的奇, 正合事理, 而乃以望見十六船隻, 外洋過去, 曚曨狀啓, 其可謂地方官之察職乎? 請府使李尙吉推考。” 傳曰: “允。”


○合司爾瞻等事。 答曰: “蕭墻禍起, 室中干戈, 非美事也。 毋庸更煩。”


6月 5日[편집]

○辛酉六月初五日乙亥合司啓爾瞻等事(, 請李爾瞻絶島圍籬安置, 合啓李偉卿圍籬安置, 韓纘男拿鞫定罪, 朴鼎吉遠竄, 府前啓韓詠削去仕版)。 答曰: “近日三司自中倒戈, 猝擊至此, 故昨者諭之矣。 蕭墻禍起, 室中干戈等事, 正是今日紛拏之事(也, 非他事)也。 亟停勿煩。”


○(備邊司因義州府尹鄭遵慰諭之事傳敎, 回啓曰: “鄭遵守國西門, 盡心職事, 而被人所訴, 今之所言, 雖不可知, 而使遵聞知, 必不自安。 今承慰諭之敎, 聖慮所及, 實非偶然, 但自下輕議爲難, 伏惟聖裁。” 答曰: “旣已下敎, 從長議處。”)


○(備邊司因義州偵探人李能福等論賞事傳敎, 回啓曰: “李能福、韓春立, 間關畏途, 不憚跋涉。 至於招誘漢人賃得船隻, 橫截賊路, 艱苦萬狀。 非但唐官之竄, 伏林藪者, 莫不嘉歎, 廣寧巡撫以下爭相招見, 稱道遠探之至誠。 至欲上達皇聽形諸文字, 其有光於我國, 爲如何哉? 所當重賞, 以勸他人, 而自下擅便爲難, 上裁施行。” 答曰: “能福等賞典, 自上何以知之? 自本司更詳議, 啓使之聳動。”)


○傳曰: “因首相不爲參鞫, 許多罪人尙未捧招, 而癘氣大熾云, 極爲寒心, 有病罪人, 急速保放救療。”


6月 6日[편집]

○辛酉六月初六日丙子(合司啓請李爾瞻絶島圍籬安置、李偉卿圍籬安置、韓纘男拿鞫定罪、朴鼎吉遠竄。 府啓請韓詠削去仕版。 答曰: “已諭, 勿煩。”)


○弘文館上箚, 請罪四兇。 答曰: “已諭, 勿煩。 【此後連箚, 不從。】


○傳曰: “義州則唐人耳目極煩, 滿浦則非唐人所見處, 似爲不煩速往滿浦(云云)事, 令鄭忠信善諭(何如?) 大槪中原兵馬疲殘無比, 雖爲誇大之言, 少無實效。 此賊兵勢, 無異於阿骨打, 姑爲彌縫, 以過兇鋒可矣。 若徒爲高談, 益激犬豕之怒, 其禍不測, 分兵侵我, 有何所難乎? 今日我國人心不能料敵, 非一二計, 更加詳議善處(事, 言于備邊司)。”


○傳曰: “此賊入據遼城, 中朝將官次第降賊, 甚至於遼東秀才二百餘人, 綁縛袁經略以給云。 雖三十萬大兵出來, 皆是不曾嘗胡之卒, 所領大將, 果如李牧、李靖與否, 未詳知也。 其甲兵器械, 破傷無形云。 遠來軍卒, 豈能精壯乎? 中原事勢, 誠爲岌岌。 此時內爲自强, 外爲羈縻, 一如高麗所爲, 則庶可保國, 而近觀我國人心, 內不辦事, 外務大言, 試以廷臣收議見之, 武將所獻, 皆是臨江決戰之意, 甚爲可尙矣。 然則今之武士, 何以畏西邊如死域乎? 不及高麗遠矣, 徒虛語耳。 弘立等書, 取見(之)何妨(乎? 此果和賊之意乎)? 我國人終必以大言, 誤國事矣。 且今差官移往滿浦(云), 則其果俛首聽命乎? 大槪此事所關極重, 更加商確善處(事, 言于備邊司)。”


6月 7日[편집]

○辛酉六月初七日丁丑(合司啓請李爾瞻絶島圍籬安置。 答曰: “已諭, 不允。”)


○(合啓請李偉卿圍籬安置、朴鼎吉遠竄、韓纘男拿鞫定罪。 答曰: “已諭, 不允。”)


○(司憲府啓請韓詠削去仕版, 答曰: “已諭, 不允。”)


○備邊司啓曰: “李必榮同來守備等, 間關萬死之餘, 來泊我境, 一無慰問之擧, 而迫於上司之令, 遽隨詔使而還, 禮客之道, 固已未安。 (耆)民從人輩, (與守備有間, 不如速送之爲愈, 而)若欲上來, 則固難牢拒。 請急遣宣傳官, 齎往禮物, 問其去留, 必欲上京, 則仍爲率來, 不欲則分等俵給, 好辭慰諭(宜當守備, 今雖已還, 所贈禮物, 給付其從人, 及耆民之廻, 使之傳致, 亦合情禮, 敢啓)。” 傳曰: “守備則旣已入歸, 則只耆老以下(雖)上京, 何益乎? 近侍(官)及譯官, 下送慰諭。 仍給回咨禮物, 而守備以下所贈禮物, 詳察堅封入送。”


6月 8日[편집]

○辛酉六月初八日戊寅(合司啓請李爾瞻絶島圍籬安置。 答曰: “不允。”)


○(合啓李偉卿圍籬安置、韓纘男拿鞫定罪、朴鼎吉遠竄。 答曰: “不允。”)


○(司憲府前啓韓詠削去仕版。)


○(弘文館上箚請罪四兇。 答曰: “不允。”)


○(傳曰: “水操以八月初七日, 問于日官, 下諭于統禦使黃延水軍防禦使處事, 言于備邊司。”)


○(回啓曰: “問于日官, 則初七日, 元是不吉, 十五日最吉, 而潮水已滿, 政好行船云。 以此日爲定, 舟師預爲整齊, 待召命來詣事, 統禦使黃延水軍防禦使處, 下諭宜當, 敢啓。” 傳曰: “依啓。 水操秋夕日可行乎? 問于領相以啓。”)


○傳曰: “安東、羅州, 皆合當保障之地, 則安東府使, 未下去前, 事目啓下給送(事, 言于備邊司)。”


○傳曰: “江都若爲保障, 則峙儲糧餉, 第一急務也。 風高前速爲運入(事, 令)備邊司(各別議啓)。” 回啓曰: “從前儲峙之數, 幾盡取來。 請令戶曹多般講究, 多數運入, 以爲緩急之備。” 傳曰: “依啓。”


(都承旨李德泂啓曰: “國家連有縟禮, 特施大霈之典。 至於罪犯應死者, 皆蒙全釋, 而士大夫以微譴見罷者, 尙皆向隅, 極爲冤悶。 似聞該曹各年歲抄與赦後敍用循例書啓, 軍國事繁, 一日萬機, 尙未判下, 積滯頗多, 以此上年以後, 被罪之人, 勢難抄啓云。 覆盆之下, 天日不照, 一遭罷官, 累經年歲, 殊無滌過, 許新廢不逾時之意。 請令該曹前後應敍之人, 竝爲書啓, 以備睿裁, 似或無妨, 惶恐敢啓。” 答曰: “依啓。”)


6月 9日[편집]

○辛酉六月初九日己卯(合司啓請李爾瞻絶島圍籬安置。 答曰: “不允。” 合啓李偉卿圍籬安置、韓纘男拿鞫定罪、朴鼎吉遠竄。 答曰: “不允。”)


○(獻納成夏衍來)司諫院啓曰: “王獄事體, 至嚴且重。 囚禁罪人, (雖有)刑戮及身, 欲爲上疏自明者, 都事必來告(于)政院, (政院)入啓蒙允, 然後解(其)杻(手捧)呈疏, (呈之)例也。 (今者)張懿範告變重囚, (方在枷杻之中, 而)筆墨緣何得之? 杻手緣何解之? 刑戮尙未及身, 偃然呈疏, (有若催促, 元情者然。 以此觀之,) 罪人(枷紐)〔枷杻〕, 獄卒任意解脫, 都事不能檢飭(可知也)。 請當該都事、守直羅將, 竝命拿鞫。 且獄情晷刻遲延, 則不無前後變換之弊。 故鞫獄之體, 夜以繼日, (得情後已,) 乃是(流來)舊規也。 請令禁府急急完了, 俾無徑斃之患。” 答曰: “當該都事徐當察處, 羅將爲先拿鞫。 鞫獄事當量處。”


○傳曰: “(見西報,) 水口鎭被擄牛馬多至三十餘匹, 而玉江則又未知其數之幾許也。 其曲在彼, 則我不患無辭。 差胡入往時, 我國各守封疆, 時無侵爾之事, 而爾兵越來, 奪掠(我國)牛馬, (而去)各守封疆之意安在, 此實爾將所知乎? 入往知來(云云)事, 言送(何如? 令備邊司議處)。”


○傳曰: “近日備邊司坐起乎? 差官入送事, 胡書答修及姜弘立等書狀處置事, 西邊防備等事, 俱係緊急, 而累日不見回啓, 今果太平無事而然乎? 未知何故? 依前傳敎, 逐日早會, 急急議處(事, 言于本司)。”


○傳曰: “我國兵農, 必分然後, 可望禦敵守國, 而下敎累年(廢閣), 不爲處置何耶? 以如此景象, 雖小賊, 亦不得備禦, 況彼强敵乎? 自古遇非常之變, 必以非常之擧應之。 如兵農分設等事, 更速議處, 毋徒爲束手之計(事, 言于備邊司)。”


6月 10日[편집]

○辛酉六月初十日庚辰(合司啓請李爾瞻絶島圍籬安置。 答曰: “已諭。” 合啓請李偉卿圍籬安置、韓纘男拿鞫定罪。 答曰: “已諭。”)


○(司憲府啓請韓詠削去仕版。 答曰: “已諭。”)


○(弘文館上箚, 請罪四兇。 答曰: “已諭。”)


○春秋館啓曰: “本館日記修正上番翰林, 逐日檢督, 而猶慮未及(撰出)。 每年兩都目坐起時, 計其月數, 以爲等第, 例也。 (六月褒貶, 則自十月望後, 至四月望前, 閏朔通計十五卷, 當爲修撰呈納以憑殿最, 而)今日臣等, 會坐(于)本館, 點閱(所撰)日記, 則只三卷草草記事, 其餘二十卷, 全然不修, 堂堂聖朝, 仁聲美政, 將未免煙沈霧滅, 莫以傳於後。 (自古安有如此可愕之事乎? 臣等略施責罰矣。 自)今後逐日修正, 逐月撰集之意, 請捧承傳申明。” 答曰: “依啓。 以重史局爲當。” 答曰: “依啓。”


○(傳曰: “前後下敎之事, 久不回啓, 何耶? 至於胡書, 若不善處, 則兵禍立至, 更詳議處事, 言于備邊司。”)


○傳曰: “予非但近日憂病日甚, 軍國多事, 疏箚啓辭, 紛沓倍前。 自內雖未及察, 色承旨何不早爲請下懿範等之疏, 而日暮後始啓乎? 極爲寒心, 今後十分察處。”


6月 11日[편집]

○辛酉六月十一日辛巳(合司啓請李爾瞻絶島圍籬安置。 答曰: “已諭。” 合啓請李偉卿圍籬安置、韓纘男拿鞫定罪、朴鼎吉遠竄。 答曰: “已諭。”)


○(司憲府啓請治韓詠臨事巧避之罪。 答曰: “已諭。”)


○(司諫院啓請禁府都事拿鞫。 答曰: “旣以徐當察處下敎, 則當待處置, 勿爲更煩。”)


○傳曰: “予觀前後獻議, 李曙所獻之議, 極爲可嘉。 速爲下送西邊, 調用一隅(事, 言于備邊司)。”


○傳曰: “此賊非如倭寇, 何必陷一城後長驅乎? 如義州等守城處, 若棄置而直擣京城, 則以何人、何兵守禦乎? 思之氣塞膽寒。 中路遮截之策, 急急規劃(事言于)備邊司。” 回啓曰: “此賊棄義州而直馳長驅, 則中路遮截, 所當豫講。 黃州、瑞興乃西來通道, 置重兵、積軍餉, 外以捍禦, 內以藩蔽事, 請贊劃、贊理, 黃延監司處, 急急下諭(申飭宜當)。” 答曰: “依啓。” (【所謂備邊司回啓者, 別無工拙間設策, 而只是敷衍傳敎中, 言語做出, 虛套文字, 或曰令該曹定奪、或曰令當事者善處、或曰急急下諭、或曰申飭宜當, 而畢竟無一字可用, 不過費紙札而勞驛騎而已。 看來不滿一笑, 備邊司豈弄筆翰習言語之地耶?】)


○傳曰: “差胡入往云, 我國事事遲滯, 每失事機。 差胡不答入送, 則弘立等書狀, 亦必不得謄來矣。 然則敵情從何知之乎? 況鄭忠信未到, 奈何徑先入送乎? 極爲疎漏, 急急詳議善處, 差官亦速入送(事, 言于備邊司)。”


6月 12日[편집]

○辛酉六月十二日壬午左副承旨黃中允啓曰: “莫重罪人, 方繫王獄, 臣常令都事, 十分堅守, 而推鞫罪人仇景祿, 去夜逃躱云。 臣以該房不能檢飭之失, 在所難免, 不勝惶恐待罪。” 傳曰: “勿待罪。” 仍啓曰: “王獄罪人仇景祿, 任其逃走, 而全然不知, 此由禁府不能嚴加枷杻堅守之致, 而常時不能譏察, 從可知矣。 請當該部將、禁軍等, 竝推考。” 傳曰: “允。” 【景祿逃躱事, 詳見壬戌八月。】


○(合司啓李爾瞻絶島圍籬安置; 合啓請李偉卿圍籬安置、韓纘男拿鞫定罪、朴鼎吉遠竄。 答曰: “已諭。”) ○司憲府(啓請韓詠削去仕版。又)啓曰: “近來人心不測, 不知有國。 甚至於庭鞫逆賊仇景祿, 旣已元情之後, 旋卽脫逃, 此天下萬古所未有之變也。 王獄至嚴, 其晝夜看守(之事), 非不嚴密, 罪人枷杻, 獄門封鎖, 亦極堅牢。 (在牢者)雖巧且勇, 安能自解枷杻, 自開封鎖(任自逃躱)乎? 其知情故放, 欲爲滅口之計, 昭不可掩, (國事至此, 不亡何待? 若不嚴鞫, 守直之人及期跟捕, 則兇逆實狀, 何豦究得?) 請當該都事、間直羅將、軍士、巡邏譏察之卒, 竝命拿鞫, 卽日嚴刑得情, 依律定罪。 禁府堂上常時不能檢飭, 致有如此之變, 竝先罷後推。” 答曰: “(韓詠事, 已諭禁府事)依啓。 堂上已爲推考, 不允。”


○司諫院啓曰: “(臣等伏聞)仇景祿(逃躱之說, 竊以爲怪焉, 當初)庭鞫之時, 細看(仇賊)形貌, 則爲捕盜廳所訊, 足掌盡浮, 數指亦落, 寸步不能自行, (萬無逃躱之理,) 未知間直, 負而逃耶, (又未知)都事開門故放耶? 仇賊自以孫泌等滅口爲懼, 旣已告變, 則獄門一出之後, 無地偸生, 渠亦非不知也。 鞫廳旣以面質爲請, 則今日正渠首實之之日(也), 不意(夜間遽爾)逃躱, (此)無乃莫須有三字及之耶? (雖然孫泌等之計亦愚矣, 仇賊雖已滅之, 捕盜廳推案鞫廳元情猶在, 不患無得情之地。 近來人心不測, 紀綱掃地,) 獄中羅卒, 徒知賂金, 不知獄體之嚴(重), 請今日內嚴刑窮問。 當該都事, 不無知情之理, 禁府堂上, 亦有不能檢飭之罪, 請當該都事, 依律定罪, 禁府堂上先罷後推。” 答曰: “依啓。 禁府堂上已爲推考, 不允。”


○以義州府尹鄭遵自明疏傳曰: “此事朝廷自當察處, 目今邊事日急, 卿可安心, 更加盡職事, 回諭。” 【時, 州人張懿範、黃彦義等上變, 告遵謀逆故也。】


○拿囚禁府都事洪宗海。 【宗海, 李元燁友壻也。】


6月 13日[편집]

○辛酉六月十三日癸未同副承旨柳湙啓曰: “罪人仇景祿, 受刑於捕盜廳, 寸步不能自致, 而無端逃躱, 外議怪訝。 (似)聞仇景祿所囚獄間, 以十二歲兒童羅將爲間直, (聞來極爲寒心,) 情狀綢繆, 據此可知。 莫重王獄, 內外行計, 至於此極, 國家之事, 有難形言。 禁府刑吏、羅將等, 若尋常推問, 則萬無得情之路, 請自鞫庭嚴鞫, 以防將來之禍。” 傳曰: “此事有君上、有大臣。 推官有色承旨, 他承旨何必煩啓於多事之時乎? 前日諸逆變, 他承旨默無一言, 而今此獄事, 如是入啓, 極爲可怪。 令鞫廳議處。”


○傳曰: “凡罪人卽爲鞫問則得情, 不然則不得情矣。 昨日所當鞫問, 而禁府堂上被論, 不得卽鞫, 極爲遲緩矣。 速爲命招參鞫。”


○傳曰: “右議政趙挺命招, 推鞫爲之。” 三招, 病不來。 判義禁李尙毅、知義禁權縉再招, 來詣。


○黃中允啓曰: “禁府郞廳, 以領左相意來言: ‘今日政府合坐後, 仍往承文院, 爲褒貶, 日勢已暮, 不得爲推鞫矣。’ (云, 敢啓)。” 傳曰: “明日爲之。”


(合司啓請李爾瞻絶島圍籬安置; 合啓李偉卿圍籬安置、韓纘男拿鞫定罪、朴鼎吉遠竄; 司憲府啓韓詠削去仕版。 答曰: “煩擾何益? 竝不允。”)


○(同副承旨柳湙啓曰: “今朝刑房承旨黃允中, 以病未及仕進之際, 臣以代房察任矣。 院中有聞, 仇賊獄間守直羅將, 以十二歲兒童充定, 致有逃躱之奇, 不可不嚴鞫之意, 同議代房, 入啓矣。 今承嚴旨, 不勝惶恐待罪。” 傳曰: “知道。 勿待罪。”)


6月 14日[편집]

○辛酉六月十四日甲申(合司啓請李爾瞻絶島圍籬安置; 合啓李偉卿圍籬安置、韓纘男拿鞫定罪、朴鼎吉遠竄; 司憲府啓韓詠削去仕版事。 答曰: “已諭, 勿爲太煩。”)


○(弘文館上箚, 請快從公論。 答曰: “已諭, 勿爲太煩。”)


○(傳)諭義州府尹曰: “遼陽陷沒, 今已四朔, 中朝大兵出來事, 尙未詳知。 西㺚之事, 亦似不實, 憂心如焚, 極爲悶鬱。 避亂唐人處密問, 連續馳啓(事, 下諭于義州府尹處)。”


○(義禁府郞廳以大臣意)三公啓曰: “臣等(過去當直門外)親覩罪人所處假家, 圍以空石, 雜人無禁。 臣招都事, 撤去空石, 第不至沾雨曝陽而已。 今聞仇景祿脫逃云。 凡罪人在獄, 無從與人爲謀, 必於庭鞫往來, 撥皮生奸。 此人謀逆, 則時歸未得實, 其僞造御寶則明矣。 (受)亂杖三次, 不得運身, 供招時, 衆目所見也。 其何能飛出如鳥乎? 此必力士負而走去也。 頃年文擎天脫逃時, 嚴責府卒, 旋卽捉納, 渠所故縱, 渠得旋捉, 易於袖中物也。 (今亦)請依擎天例督捕(不妨, 敢啓)。” 傳曰: “依啓。 國無紀綱, 何以維持乎? 卿等十分振頓, 俾無顚越之患。”


6月 15日[편집]

○辛酉六月十五日乙酉(合司啓請李爾瞻絶島圍籬安置事; 合啓李偉卿圍籬安置、韓纘男依律定罪、朴鼎吉遠竄。 答曰: “已諭, 不允。”)


○(司憲府啓韓詠削去仕版事。 答曰: “已諭, 不允。”)


○孝陵參奉朴重振上疏曰: “柳潚兄弟等, 穢瀆綸紀, 行同狗彘。 活則欲掩己惡, 黜妻殺婢, 妬忌變生, 詛呪禍作, 父母疊死, 諸姪繼斃。 居三年之喪, 無一日之戚, 非但飮酒食肉, 各自生雛。 鄕里之人, 謂之三蟲, 一門之中, 指爲亂家, 此實人倫之大賊也。 乃與若干兇徒, 倒戈猝擊, 以十年討逆之忠臣, 加一朝黨賊之惡名, (及因蕭墻等, 祕)語勢陰祕, 極其兇譎, 又有嫁禍宮闈等事。 請先治潚、活大逆不道之罪, 以正邦國之常刑。”


○傳曰: “弘立等書狀別錄, 當日內急急議處(事, 言于備邊司)。 又使弘立等之族, 以款兵緩禍之意, 依前急急書送于弘立等如何? 以弘立等書狀見之, 則差胡今後不爲出來云。 然則差官入送, 一刻爲急。 當日內竝議處(事, 言于備邊司)。”


○幼學洪大禎上疏, (大槪)“仇景祿逃躱緣由及李大燁、元燁等請拿問。”


6月 16日[편집]

○辛酉六月十六日丙戌(合司啓李爾瞻絶島圍籬安置、李偉卿圍籬安置、韓纘男拿鞫定罪、朴鼎吉遠竄事; 府啓韓詠事。 答曰: “已諭。”)


○答李慶全箚曰: “予近因疏箚, 大病尤劇, 卿姑停如此箚子可矣。 兼帶察任累年, 到今何用辭爲? 勿辭盡職。”


○備邊司啓曰: “(伏見平安防禦使柳斐狀啓,) 朴𥶇不知父船去向, 遑遑呼痛之狀, 行路傷心。 募得避亂漢人及義州小通事, 入送關內, 聞見溜/湽、靑之間, 其意誠切, 而(其情誠可憫也)。 如無過關咨票, 則勢難達去, 請以我國進貢回來陪臣, 蒙老爺恩典, 調給兵船差官護送, 而一陪臣所騎船, 因風漂蕩, 不知何處下落。 爲此專差小譯, 探問消息之意, (指示可聞之道云, 而)山海(文)軍門(衙門), 令承文院善辭搆咨。 (空咨票一張, 亦爲成送宜當。) 朴𥶇旣是官人, 私情雖甚切迫, 行止不可自由。 渠則決難入去, 而送人探問, 亦(係於國事之)不容已也。 (敢啓。)” 傳曰: “依啓。”


(備邊司啓曰: “伏見進香使李必榮狀啓, 文應稱名者, 原是知禮縣人, 曾隨水兵梁遊擊, 入居楊州府, 今充水手出來, 願仍留在云。 此人旣是我國之人, 不忘首丘之情, 求還本土, 欲爲仍留, 似當依願。 而設或日後尋問, 不患無辭可答。 題給口糧, 脚力發還, 原籍事, 李必榮、朴燁處, 急急下諭宜當。” 傳曰: “依啓。”)


6月 17日[편집]

○辛酉六月十七日丁亥大司諫柳潚啓曰: “臣六年之內, 連失怙恃, 苟延殘命於草土之中, 自知塡死溝壑。 今者猥荷聖恩, 冒陳叨匪據, 豈料罔極惡名, 橫加於身上? 疏中所謂喪紀等事, 旣不如少連之善居, 則人言之來, 固所難免。 至於生雛之說, 尤極無據。 子女已長, 妾無子女, 此言奚爲至哉? 其曰先驅諸逆之族屬, 假作韋布之疏, 未知逆屬者, 指何人也? 豈可以臣兄弟之言, 能聚會四百之多士哉? 頃日聖批, 以蕭墻禍起爲敎, 翌日合司構草之際, 僉議詢同, 而尹根曰: ‘僉公所見異乎吾所見, 至欲避嫌。’ 云。 尹根、朴有章猶在, 自當具由引避, 臣不必多辨。 其曰: ‘潚、活當初發論合司時, 公然倡說曰: 「自古安有其祖爲逆賊, 而其孫女得保其位者乎?」’ 臣聞此語, 心驚骨折肝膽墮喪。 臣非病風, 何敢發此言於合司發論之日乎? 且以嫁禍宮闈四字, 欲售陷人之陰計, 甚矣人心之叵測也。 朝李暮朴之言、領相嫉我之說, 何人所做出也? 領相國家柱石、朝廷山斗, 聖上視若股肱, 中外倚以爲重, (臣亦景仰之一也。) 雖有讒者百人, 將不信之矣。 今若以叛逆之說, 加之於合司臺官, 則此後繼爲臺官者, 必畏懦䠞蹐, 速爲停啓, 拑制之術, 罔有紀極。 臣自被惡名, 俟罪不暇, 環顧其職, 敢此來避, 請亟命鐫削(臣職)。”


○持平柳活避嫌啓曰: “不意今者兇疏遽出, 醜詆罔極。 欲加之罪, 何患無辭? 臣家有叛奴之女, 怨其上典, 多有可疑之事, 臣於喪中, 不能自訊, 捉送于捕盜廳杖殺之。 此臣一家私事, 而執此譸張, 至煩(於)睿覽, 其意實未曉也。 父母疊死、諸姪繼斃之言, 混歸於咀呪(者然, 不亦毋據乎? 妻母服在, 而謂之娶妾, 則前是箸矣。 家內)變生, 謂之黜妻, 則草土之獨處明矣。 生雛之言, 不須辨也。 至於疏中所謂潚、活當初發論, 合司之時公然倡說等語, 果臣子所忍道之言乎? 搆虛(而)造言, 鑑空(而)飛語, 未知重振何所據而做出。 欲爲嫁禍宮闈之計, 至此之慘也。 朝李暮朴之言, 臣兄潚旣已詳辨, 臣不必更瀆。 臣兄弟以參合司之故, 受此赤族之慘, 則竊恐在朝之臣, 必以臣爲戒, 鉗口不敢言危急之禍也。 人臣負此惡名, 生不如死, 臣退伏私室, 席藁累日, 而環顧其職, 敢此來避, 請亟命鐫削(臣職)。” 答曰: “(竝)勿辭, 退待物論。”


○(合司李爾瞻絶島圍籬安置事; 合啓李偉卿絶島圍籬安置、韓纘男拿鞫定罪、朴鼎吉遠竄事。 答曰: “不允。”)


○掌令朴有章持平尹根啓曰: “(臣等)伏見朴重振上疏, 大槪提起柳潚、柳活不近之說, 至以宮闈等語, 媒孽傾陷不有遺餘力, 其心所在, 未可知也。 當初合論之時, 只擧爾瞻專權誤國之罪, 而其他說話, 全未有聞。 及承蕭墻禍起之批, 大司諫柳潚欲爲辨白之論, 而至於羊甲兩款, 則措語似不襯着, 故臣等略陳所見, (奇秀發亦如之,) 席上所論, 不過如斯而已。 (非有他爭辨可否之事, 而)渠敢譸張辭說, 欲爲攻潚之罪目, 臣等竊怪焉。 且其疏中, 有曰乃與兇徒猝擊云, 則臣等亦同參合司者, 其所被斥一也。 (何敢靦然仍冒?)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傳曰: “釜山下去, 倭譯之言聞之, 則本道待倭太薄。 朝夕饌物, 生物, 久不支給, 自京分付, 應給之物, 亦皆以粗惡, 無形者充給, 而皮物硯石, 尤甚云。 夷秋禽獸也, 豈如是薄待, 致生邊釁也。 本道方伯守令, 各別詳細指授, 俾無後悔(事, 言于備邊司)。”


○傳曰: “今後差胡, 不爲出送云, 而王、李兩駙馬, 稱名賊領兵往向海州云, 實未知向何處。 寬鎭等處, 亦皆擧兵屠殺云。 極爲可慮, 卽速定奪回啓(之意, 言于備邊司)。”


(傳曰: “義州府尹鄭遵, 非但不爲酬應, 軍務時急處置事, 亦令防禦使爲之, 極爲可慮。 且義州一境, 士民亦皆不安, 似當別樣議處之意, 言于備邊司。”)


○傳曰: “(予觀)平安兵營水上各處, (則)賊路甚多, 何以善守乎? 大槪合氷之期, 只隔數月, 而如是悠泛度日, 終何以守禦乎? 十分急速善處(事, 言于備邊司)。”


○傳曰: “今見西報, 則弘立狀啓中, ‘賊書多有改書處, 而荒雜之語, 不能一一改之’云。 若令鄭忠信詔字改之, 由滿浦出來, 當依前和好。 但‘(我國所守封疆)爾兵蹂躪, 玉江、水口等地, 掠奪牛馬而去, 信義安在? 我國守邊將吏, 非不知交兵, 而猶以生釁爲慮, 更問處置矣。 今後切勿如是事歸言於爾將’云(云)如何? 差官以入送議定(入啓), 而今也還爲停止, 是何故也? 秋節已迫, 自强羈縻, 無一事可恃, 十分詳議, 速爲善處(事, 言于備邊司)。”


○營建都監啓曰: “京畿等三道未收車材, 刻期上送事, 已爲下諭矣。 近來曳運之石, 俱是體大, 且經霖霾, 車子一遭往來, 便爲棄物。 隨毁隨補, 材料已乏, 誠爲竭悶。 黃延、公洪道則道里差遠, 勢難趁時, 來納貫輪木五百條、輪板三百葉, 請令京畿急急上納(事, 京畿監司處下諭申飭宜當, 敢啓)。”


○追崇尊崇都監啓曰: “追崇尊號, 例以慶事先後爲次第。 今此(賜銀辨誣之慶, 在於當今,) 追崇玉寶書刻時, 新上尊號當書於‘聖睿達孝’之下。 改題主時, 請亦依此爲之(之意, 敢啓)。” 傳曰: “依啓。”


○營建都監啓曰: “曳石車子, 一日折破之數, 不下數十餘輛。 隨毁隨補, 而車匠元數不多。 請安西車匠十四名, (使刻期上送, 而尙無一人現身, 極爲稽緩。) 使之不分晝夜上送事, 下諭于黃延監司。 (事黃延監司處, 急急下諭宜當, 敢啓。)” 傳曰: “依啓。” 【時, 微瑣之事, 皆用御旨下諭。 上壽宴時, 平壤老妓管箕城, (上壽宴時, 亦自政院下諭招來。) 營建都監屬僧匠法弘, 俱下諭招來。】


6月 18日[편집]

○辛酉六月十八日戊子司諫黃益中、獻納成夏衍、正言奇秀發・李之華啓曰: “(臣等)伏見朴重振, (大槪)專攻(大司諫)柳潚、(持平)柳活。 至以若干兇徒猝擊之語, 顯詆一時共論之人, 臣等不勝痛心(焉)。 且當初發論(合司)時, 潚、活公然倡說, 云云之言, 尤極兇慘, 心骨俱寒(, 毛髮盡豎), 臣等若聞(如此)兇逆之說, 則豈敢緩沐浴之討, 以速縱賊之罪哉? 此不過(語侵宮闈,) 構陷罔極, 使論事之人, 狠顧脅息, 滅口結舌, 而莫之敢言。 其爲設心, 兇且慘矣。 (昨因日暮, 未卽偕避, 臣等所失, 至此著矣。) 不可仍冒, 請(命)遞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右副承旨黃中允啓曰: “頃日仇景祿逃躱, 自上因本院啓辭, 禁府都事拿鞫堂上推考後, 臣以部將禁軍, 亦不爲譏察, 請推矣。 今見許㬇之疏, 以臣不竝論都事爲蔽覆逆黨云。 噫! 護逆是何等大罪, 而爲人臣, 敢有一毫蔽覆心之理乎? 該房都事, 旣已拿囚, 渠等情狀, 自不得掩諱於鞫問之時, 則拿囚之外, 有何未盡者而更爲擧論乎? 臣等孤蹤, 至愚極劣, 幸蒙聖恩, 忝側近密, 與知其非情之誚, 遽出於陳疏之中, 無任惶恐, 伏地待罪。” 傳曰: “勿待罪。”)


○(合司李爾瞻絶島圍籬安置事, 合啓。)


○司諫院啓曰: “大司諫柳潚等(竝引嫌而退,) 六年親喪, 盡禮居憂, 一鄕有譽, 擧國皆知, 則兄弟三人, 人無間言, 構捏醜詆, 實是無據。 嫁禍宮闈之說, 朝李暮朴之言, 旣不出口, 人豈得聞? (臺官有證, 誣罔難逃。) 大槪重振先起, 構陷言事之臣, 許㬇繼發, 傾軋執政之官, 變幻奸謀, 極巧且慘。 朝著之寧靖無日, (人人之疑懼益深,) 怪鬼一言, 臺閣將空, 豈宜引嫌, 以中其計? (俱無可避之嫌,) 請大司諫柳潚、持平柳活、掌令朴有章、持平尹根, 竝命出仕。” 答曰: “依啓。”


○(正言李之華)司諫院啓曰: “(臣等)伏見朴重振再疏, (大槪)國家雖無紀綱, 臺諫雖無體面, 渠之爭辨, 何敢乃爾? 渠以幺魔一蔭官, 挺身獨疏, 攻擊兩司之擧, 前古(所)未有(之事。 而)一疏(之陳)猶且濫矣, 況再上兇章, 與合司臺官之論爾瞻者, 相爲(詰抗)〔拮抗〕, (有若爭是非者然, 此豈朝家之體面哉? 前疏)嫁禍宮闈之說, 旣以合司時公然倡說爲言, 而今則又以倡說於諸處, 敢爲變換, (今日之說是, 則前日之言誣矣。 前日之說是, 則今日之說誣矣。) 兇謀(之)破露, (無餘遁辭, 而不亦兇反愚乎?) 自非受嗾於人(者)謬兇, 愚惑何至於此(哉)? 重振於乙未年間, 至被殿庭訊鞫, 受刑餘骨, 猶未懲艾, 變辭構捏, 陷人至此。 此而不治, 則臺閣無人, 國非其國, 請命竄黜遐裔, 以正欺君罔上之罪。” 答曰: “予氣不平, 重振之疏, 時未省覽。 徐當察處, 勿爲煩啓。”


○傳曰: “目今暑熱方酷, 罪人多入。 今日、明日, 停鞫非一, 有罪、無罪, 將盡徑斃。 禁府堂上不來, 則或命招、或推考事, 一依前例察處(之意, 言于大臣)。 至於邊事, 一刻急於一刻, 而一日二日, 回啓無期, (反不如前月,) 未知何故。 若此則設置備局之意安在? 雖夙宵盡瘁, 竭誠規劃, 猶且禦敵之無策, 況如是恬憘玩愒可乎? 嗟嗟! 三公, 會坐本司堂上十餘人, 盡爲稱病不來, 無非不辟忝位所致, 極爲痛心, 今後令大臣各別振肅(事, 言于備邊司)。”


○傳曰: “近日兩司啓辭, 日暮入啓, 以致予火病尤劇, 有不能堪, 今後早爲入啓(事察處。)”


○追崇尊崇都監啓曰: “儀物前日奉審時, 雖或有一二不至破陋, 而厥後累經擧動迎詔之日, 大雨沾濕, 不可不一新, 請新造輿輦, 一時始役(之意, 敢啓)。” 傳曰: “依啓。 旗幟鳳雀扇彩色麤劣, 精畫以造(事察爲)。”


○營建都監啓曰: “今年則私材木, 絶無流下之人故, 自水漲以後, 郞廳監役官等, 搜檢江邊所得之數, 如是零星, 臣等亦甚悶慮。 李松福稱名人材木八十條、李極立椽木二百七十四介, 依例給價輸入(隨宜)用之, 今後亦當連續執捉矣。 上年七月定椽木七千五百介於黃延道, 而厥後金純以事上來, 令渠親往監斫, 不許他人擅伐事, 丁寧分付(, 渠亦萬分易言, 椽木七千餘介斫伐不難, 有餘力, 則修粧可合材木, 亦當初鍊以送)。 今過周歲, 尙無一條來納。 今見宣傳官(李宗善)狀啓, 則椽木五千介, 已爲曳下江邊, 而無船未得載送云。 想本道困於詔使支待, 力不暇及耳。 目今椽木, 最爲切急, 請曳下江邊者, 使之(爲先)急急載送(之意, 觀察使及李宗善、金純等處, 竝爲行會何如)?” 傳曰: “允。 雖椽木, 豈可使金純擅伐以送乎? 定某人監伐(似當, 更詳議處)。”


○(營建都監啓曰: “都監糧布, 遺在不多, 償役之價, 猶患難繼, 至於木石貿用之直, 連續不絶, 前頭之用, 極爲可慮。 材木二千條, 貿易之價, 木綿一千匹出給, 敢啓。” 傳曰: “知道。 此二千條, 何處材木乎? 察啓。 雖不零星, 速爲給送貿材以用。”)


○以營建軍興, 國儲罄乏, 備邊司請流竄之人, 定數收銀, 放釋閑住。 王從之。 惟李元翼、南以恭、李貴特許除贖直放。 【蓋朴承宗以癸丑之獄, 一時名宰, 皆被竄逐, 欲方便肆赦, 以示私恩, 爲此收銀, 放釋之請羞辱極矣。 然士大夫之在配者, 拘於形迹, 不得不納矣。 唯李元翼、南以恭、李貴, 特許除贖直放。 時, 前博士任叔英在削黜之中, 受點許贖, 門生知舊, 悶其漂寓, 欲聚貨以贖。 叔英笑曰: “古今天下, 安有納銀贖罪之任叔英乎?”】


6月 19日[편집]

○辛酉六月十九日己丑大司諫柳潚啓曰: “旣被重振之搆捏, 具由引避, (則以勿辭批之, 臣待罪之中。) 恭俟斧鉞之誅, 而嚴譴不及, 召命反下, 兢惶之極, 繼以淚下。 臣未知重振承何人指嗾, 鑿空架虛, 變其辭說, 醜斥臣兄弟, 若此其慘也。 第活殺婢之說, 捕盜廳推案俱在, 昭不可掩。 丘史爭奸之說, 不過兩捉之術也。 陰嗾儒生, 疏斥叔父云者, 叔父力主金允黃之論, 爲賊筠所惡, 嗾其族上疏非一(非再)。 竟遞義禁兼帶之後, 果以闓伐之, 則先訊(允黃)[胤黃]之論, 遂寢(之)矣。 護逆之迹, 若此其巧, 是孰使之然哉? 又曰倡說於諸處者, 臣未知重振, 初何(聞之而乃)曰合司時, 後何(計之而乃)曰倡之於諸處, 前後變換, 改供招明矣。 至於(所謂)朝李暮朴之說, 非潚之口則必不能出, 此言也此言孰聞而孰傳(之)耶? 以疑事勒定罪案可乎? 又曰: ‘蓋因其妹家(事), 妄生希冀之心。’ 重振(之所以發此言者), 必以妹夫尹昈家女子, 曾入昭訓再揀者, 執以爲謀陷之資(也。 重振前後之疏, 專爲此事而發), 吁! 亦慘矣。 咀呪亂家之言, 婢妾爭奸之說, 醜詆狼藉, 必有深意。 人所共知, 不須多辨, 至於求婚於逆筠(此)一款, 不得不洞釋。 筠之淫行奸狀, 臣所熟知。 筠受刑一次, 中道竄黜, 臣爲臺諫時主張, 豈有與仇家相婚之理哉? 臣被人搆捏之後, 杜門席藁, 待罪不暇, 未知大禎及㬇何許人也, 何許事也, 而竝入於攻臣之疏, 有若隱然指嗾者然。 臣(被人罔極之再搆,) 不可靦然就職, 請命罷斥(臣職)。”


○持平柳活啓曰: “又被重振再疏醜詆, (尤極)不得不仰陳。 (於天日之下,) 臣兄潚只有良妾一人, (亦)不近家內婢子, 不獨一門知之, 隣里鄕黨所共知。 殺婢之由, (旣陳前啓。 非但)捕盜廳文案, 猶在(都下貴, 孰不知之? 公言在)人, (天)豈可欺? 所謂春川(有一)官婢, 潚之丘史, 活與其姪于垾爭奸云, 所謂官婢, 果是于垾所私生子者, 臣兄弟在墓廬時, 于垾率妻亦來, 同在其處, 彼妻一門。 豈無耳目? (敢做此說, 欲穢之耶?) 所謂合司發論之時, 公然倡說於諸處者, 是何變換其說, 若是無忌耶? (諸處二字, 彼旣更供招, 則臣不必多辨。) 爾瞻自以相厚爲言, 臣非不相厚, 至於公論則私情自不得容焉。 噫! 天道十年(則)必反, 人事十年(則)必變, 爾瞻之秉權, 旣過十年(于玆, 則其間)怨己者何限? 早使爾瞻, 釋其秉權, 辭退于閑, 佩國家休戚之義, 示明哲保身之意, 則人心可回, 衆怒可止, 思不出此。 反相攻擊, (到今益深,) 合司之攻, 非臣兄弟攻之, 實擧國攻之也。 臣旣被醜詆(之罔極, 勢難仍冒)。 請命罷斥(臣職)。”


○掌令朴有章、持平尹根啓曰: “臣等得見重振再疏, (大槪)以甘心同惡(等語), 顯加臣等(之身, 勢難仍冒),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


○(備邊司啓曰: “當初鄭忠信與小胡接語之初, 以‘巡邊使前軍務面議次, 適來于此, 聞汝之至爲來, 相見’之意, 措辭開說事, 入啓定奪矣。 今更思之, 聞卽馳來, 三數日內, 得以相接, 則此語猶或可發, 小胡到那邊爲日已多, 以此云云, 適爲小胡之笑。 囮小胡狡黠, 豈有不知之理哉? 可以朝日啓辭之意, 措辭善答, 以探小胡之意宜當。 前啓辭批答卽時, 此啓辭參商添入於下諭中亦當。” 答曰: “依啓。 答送之辭則更爲下諭後, 詳細答送事, 十分善諭。”)


○(營建都監啓曰: “龍山、纛島等處, 鄭富等私材二百十三條、小椽十四介, 執捉云。 雖不合於宮闕, 而或於軍堡等役, 可以充用, 依例給價取用之意, 敢啓。” 傳曰: “依啓。”)


○備邊司啓曰: “差官入送, 已爲停當, 而小胡遽到義州越邊, 以開諭處置事, 使鄭忠信馳到義州之意, (已成公文,) 下諭于贊劃諸臣矣。 待忠信接話後, 當更議入送, 非還爲停止者也。 (忠信之到義州, 信息尙不得聞, 事勢自至遲延。) 令忠信接話之際, 一以善意開示, 一以無所少屈言之曰: ‘汝不由滿浦之路, 而徑到於此, 朝廷以我不善待汝, (而汝來於不當來之地, 朝廷)將罪我。 我欲往訴於汝將, 汝須同(我)入往。’ 云。 (且以此聖敎之意, 檃括善諭事, 依前傳敎, 本司文郞廳急急下送, 一一指授, 行李諸資令本道措給以送)爲當。 (敢啓。)” 傳曰: “依啓。 由滿浦事則如是言之, 而但來犯玉、水兩鎭, 搶掠牛馬事, 竝詳善諭, 而忠信擇日入送可矣。 且忠信以渠意諭之曰: ‘我國各守封疆, 則爾兵先來犯搶, 我國邊將, 非不知以干戈從事, 而姑觀爾將所爲而處置。 朝廷以我不能察啓, (如此事)將得重罪。 (此事曲折, 速爲詳問以來。) 今後切勿如是, 則兩國和好, 亦可永守, 我亦庶可免罪。’ 云(云)。 似或不妨。 兵不厭詐, 更詳議處。”


○傳曰: “罪人放釋收銀數, 隨捧卽啓。 此銀堅藏, 勿令花消(事, 言于該曹)。”


○備邊司啓曰: “祖宗金石之典, 遵而勿失可也。 往年盲宰相, 因歲不稔, 請用關西元穀, 誠可痛也。 卽今奴虜大勢, 朝夕可憂, 調兵分戍, 飛輓正急, (塞下金湯唯是粟粒。) 而爲緣船路無禁, 奸騙牟利之輩, (頃於)詔使時納(之以)銀, 今將受之以穀, (果如此言, 則)關西遺(儲之)穀, 一朝盡矣。 (雖欲換作以之繼餉, 光光空地何從得穀?) 今宜嚴飭監司, 一升米不許私給, 船路一依祖宗舊規, 痛加防禁。 (海西之穀, 從當次第西運, 亦依平安道例施行。) 各邑私儲(穀), 逐一知數, 成冊啓聞, 以兩湖應軍之米代給, 竝令及秋船運於關西, 以補軍餉(之意)事, 請下諭兩西監司及分戶曹參判尹守謙(等)處(, 一倂下諭宜當, 敢啓)。” 傳曰: “依啓。 此盲宰相, 指何人乎? 察啓。” 回啓曰: “盲宰相是唐時文字, 別無指摘某人之意。 使得盲字, 實涉妄發, 惶恐(之意,)敢啓。” 傳曰: “勿爲惶恐。” 又傳曰: “朝家文移, 非戲劇, 況又下諭之辭乎? 盲宰相之盲字, 不可竝入於諭辭, 詳察改措。”


○(合司李爾瞻絶島圍籬安置事; 合啓李偉卿絶島圍籬安置事、韓纘男拿鞫定罪事、朴鼎吉遠竄事。 答曰: “竝勿煩。”)


6月 20日[편집]

○辛酉六月二十日庚寅(備邊司啓曰: “伏見北兵使狀啓, 奴賊將犯會寧、鍾城云。 近年以來, 國家專力料理者, 乃西路, 而置北方於度外, 添兵繼餉, 久無措處, 此胡進告, 雖不可信, 在我防備, 誠不可一日遲緩也。 南關精鍊, 速爲調入, 內地糧餉, 一面催運, 以壯聲勢, 屹然爲不可犯之形, 此兵家長算, 此意監兵使處, 竝爲下諭申飭宜當。” 傳曰: “依啓。”)


○(司諫院正言李之華來啓曰: “掌令朴有章、持平尹根、大司諫柳潚、持平柳活, 引嫌而退。”)


○司諫院啓曰: “全未有聞, 以實引避, 同惡之詆, 無據甚矣。 孰非人子, 喪固自盡? 至於隱微, 夫豈有愧? 構陷醜說, 實出交亂, 彼讒人者, 亦已太甚。 (論事於臺、色掌於疏, 一擧叔姪, 兩捉明矣。) 賊徒逞兇, 竟遞義禁, 疏斥叔父, 寧有是理? 疑辭勒定, 旣無明證, 變說供招, 自陷欺罔, 許多悖語, 何必齒牙? 噫! 怪鬼之輩, 受嗾作孽, 構陷虛無, 若是其慘, (人乏完人, 國不爲國,) 豈可以此, 至於再避? (俱無可避之嫌。) 請掌令朴有章、持平尹根、大司諫柳潚、持平柳活, 竝命出仕。” 答曰: “依啓。”


○(合司李爾瞻絶島圍籬安置, 合啓李偉卿絶島圍籬安置、韓纘男拿鞫定罪、朴鼎吉遠竄事。 答曰: “已諭, 勿爲煩擾。”)


6月 21日[편집]

○辛酉六月二十一日辛卯(合司李爾瞻絶島圍籬安置, 合啓李偉卿絶島圍籬安置、朴鼎吉遠竄事。 啓曰: “已諭, 勿煩。”)


○備邊司啓曰: “王巡撫咨內盛言: ‘皇上震怒, 諸將齊集, 約期擧事。 再得貴國一旅之師, 揚帆江上, 資我犄角’云。 其意甚壯, 其責望於我者, 亦不小矣。 王師東出, 進薄遼城, 則我國雖兵殘力弱, 敢不遙作聲援, 以爲協攻之助哉? 請(以此)措辭(婉曲), 撰(出面)咨(急)繕完以送, (宜當。 敢啓。)” 傳曰: “依啓。”


○答洪堯儉、徐國楨疏曰: “盡心察任, 勿致人言。” 【以出於儒疏故也。】


6月 22日[편집]

○辛酉六月二十二日壬辰(合司李爾瞻絶島圍籬安置, 合啓李偉卿絶島圍籬安置、韓纘男拿鞫定罪、朴鼎吉遠竄。 答曰: “已諭, 不允。”)


○同副承旨柳湙啓曰: “今被朴嶙投疏, 踵武重振, 專攻臣兄弟, 次及臣身。 合司擧國之公議, 非臣兄弟所獨論也。 至於重振再疏, 所謂‘大偵禎及㬇承嗾臣等。’ (臣等方在待罪之中,) 未知厥疏何意, 偵禎、㬇何人。 昨見李挺元上疏, 許㬇乃沔川皁隷, 果如其人, 則臣曾以兵曹參議入直, 以皁隷干番, 捉致(兵曹, 仍)決(軍)杖(三十度)而囚之。 㬇之受杖於臣, 若是其重, 則其初之不相知可想。 重振旣謂: ‘其私嗾’, 後聞其受杖, 求其說而不得, 反謂之奴婢相訟, 納奴聽嗾。 所謂訟者, 非私處也, 必於公也。 相訟無其處, 受杖有其證, 則指嗾之說, 不亦虛乎? 臣(見此疏, 所當退出席藁待罪, 而方在直所, 位亦不齊,) 不敢擅離直所, 惶恐待罪。” 傳曰: “勿待罪。”


○(傳曰: “頃日李竴上疏、宋碩祚狀啓, 久不回啓, 何耶? 李竴疏, 下問而亦不回啓, 近日營建都監事, 日甚解弛, 未知何事。 畢役, 依前下敎, 三日內不爲回啓, 則公事郞廳推考; 五日不爲回啓, 則公事郞廳罷職事, 一依承傳, 申明擧行之意, 言于都監。”)


○(傳曰: “前後下敎及李必榮狀啓, 幾度下本司乎? 守備等入歸, 已爲落莫, 況耆民等又不爲善待, 以致憾恨之意, 殊無累日下敎之意? 如此事, 雖不下敎, 本司何不詳議善待, 得其懽心乎? 且守備處所送銀、蔘, 亦從優加磨鍊以送。 不勤接待守令、邊將, 令本道監司摘發, 啓聞重治事, 急急議處之意, 言于備邊司。”)


○傳曰: “差胡出來, 今幾日乎? 胡書受不受間, 所當善答以送。 (而)弘立(等)狀啓, 非如胡書, 受見何妨? 黃廷彧等陷賊中, 有不忍見之狀啓, 而先朝亦已御覽, 則今者弘立等書狀, 見之有何不可乎? 斥絶生釁, 甚於前日, 前頭大禍不遠矣。 古者兵交, 使在其間, 豈有無謀如我國者乎? 古人善探敵情, 以爲應變之地矣。 弘立(等)書狀, 亦爲不見, 將來賊情, 何以知之? 雖曰有司堂上, 以白面書生, 安能知軍機兵務乎? 事係國家安危, 則大臣擔當決策, 善爲彌縫可矣。 差胡入往無疑, 勢甚危急, (當日)善處之策, 速爲議啓(事, 言于備邊司。)”


○(傳曰: “慶尙監司上送綿布百同不爲上來乎? 催促以用事, 言于都監。”)


○傳曰: “故全羅監司柳穡, 營建助工米布, 優備上納, 超資準品, 正卿追贈。” (【百同之布, 優備之米, 皆出於剝膚推髓, 澄淸之任, 可責於媚悅之徒乎? 當時兩南方伯, 可謂得人矣。】)


6月 23日[편집]

○辛酉六月二十三日癸巳大司諫柳潚啓曰: “臣旣被重振前後(之疏)構(虛)捏(無無所不至), 又被朴嶙等踵而投疏, 尤極狼藉。 臣日日引避, (不得不對應, 一避而至於再, 再避而至於三, 至以煩瑣之說, 醜詆之辨,) 上瀆於天聽,而不知止, 臣之罪至此而尤大。 然則怪鬼輩, 必跳踉自恣, 抵掌相喜曰: ‘在閑職退縮不暇之說售矣’, 必欲執以爲罪案, 故黽勉詣闕, 訴冤於君父之前, 不得不呼痛也。 臣伏見重振後疏, 以‘臣索煎藥於爾瞻, 爾瞻投簡而叱’云, (此臣)疑是前喪時事也。 雖不能記憶, 必是爲老母求藥之說, 七十之親, 非藥不能自資, 則求之者薄乎? 叱之者薄乎? 又以‘元燁之一山尺, 繼用猪肉’云。 春川臣之先墓下, (名爲山尺)一人, (才)不能獵一猪, 而官家勒以爲山尺(者)。 元燁(到任後, 盡徵洪思斅時未納之數,) 嚴囚次知, 刻納布物。 (一猪之價, 每朔正木六疋爲準, 通計前後等所未納之數, 則必以不能支當,) 擧家逃走, 緣及於族之族隣之隣。 臣以爲峽中孤村一戶流亡有關於直墓, 通言於元燁, 果減月納之役, 則是豈借肉之事哉? 臣於後喪, 適値兇荒之歲, 祭需不能辦繼。 十口將臥於溝壑, 故臣與弟湙, 入春川府, 乞得還上三十石, 輸運之間, 仍與弟同寓於永給婢子家。 蓋其家在邑內五里程外, 與官家稍遠也, 無可着之家, 主倅之來往, 亦不相遼絶故也。 以上典寓於婢子之家, 有何不可? 而以留宿二字爲音相似於臣姓名, 自作巧言, 有若傳播人口者然, 其肺肝之邪曲, 從可見矣。 其時春川一鄕品官二十餘人, 爲臣兄弟, 哀其窮、恤其喪, 自償還上如其數而止。 若有如此醜詆, 則孰肯爲臣家, 盡力以匍匐之義哉? 留宿二字, 旣已極巧, 而又以凌遲爲山名, 春川, 深山也。 近處洞名, 未知其幾, 而官家則以南山爲面名, 小地名則以寺洞爲洞名, 未聞有凌遲之名也。 此必拈得墓山近處陵洞之名, 添加一遲字也。 其言似巧而極癡, 臣何足與較辨哉? 嗾嶙之人之意, 必以語及西宮, 則易爲構捏, 乃敢以咀呪之字, 巧爲提擧。 臣於西宮咀呪治逆日, 以諫官參鞫, 臣弟活亦以爲臺諫, 發各處西宮之議, 臣則竟以此特荷加資之恩命。 (噫! 渠之計雖慘, 在他人則猶可以此羅織之, 其於臣兄弟, 何敢乃爾? 此不攻自破之語也。 其他洪大禎、許㬇之疏, 不相干涉, 臣之前避已盡,) 㬇之受杖作仇, 不爲受嗾, (臣弟)湙之待罪中詳之, 臣不必覶縷。 但臣觀渠(之)疏意, (要其歸)不過爲重振繼發。 掇拾(重振)芻狗(之餘, 再三論辨,) 而大意則蓋欲爲大燁、元燁等發明仇賊之獄事也。 (臣於此獄, 雖不知顚末, 而適於庭鞫入參之日, 徐國楨、洪堯儉爲問事郞廳, 徐執子、洪正子捧招之日, 國楨只書吏曹參議, 不書姓名。 臣曰: ‘豈有無姓名吏曹參議乎?’ 國楨終不肯問之。 臣曰: ‘若不問, 則當以名不知三字書之可也’云。 名不知三字, 國楨亦不肯書之, 至於再三論難, 此鞫廳之所共知也。 又於高陽地兩麥打作事, 出去之招, 亦不問某處某家。 臣於捧招時, 出依幕少歇, 未及論難。 臣於翌日合司時, 私語於席上, 司諫臣黃益中曰: ‘今之問事郞廳殊失事體, 是何故也?’ 司諫曰: ‘問事郞廳捧招之際, 必詳問其某處某家, 然後可詳曲折, 可無橫罹, 例也云。 臣於其翌日, 有仇賊逃躱之變, 不可不急急論啓, 故落字之失, 姑置勿論。) 蓋臣以終始參鞫, 又有仇賊之啓甚緊, 觸怒於元燁等家, 不過如斯而已。 仇賊等若無一毫干預於其家, 則爲元燁之計者, 當平心看過, 捉給(其)橫奴(以義早絶之)可也, (以實先告之可也,) 而反欲掩其過失, 構捏臺臣, 鉗制人口, 必欲置死地而後已, 臣實未曉其意也。 噫! 爾瞻專權植黨, 忘君誤國之罪, 衆怒齊發, (公議罔貸,) 合司旣(已)論其梗槪(矣), 殿下(亦)已(洞)燭其奸(邪之形)狀, (罪目之昭著,) 臣不敢多費辭說。 至於其所謂‘受人指嗾’, 又曰‘承嗾倒戈’, 又曰‘爲此論者, 孰主張是’云, 此言似有指斥, 而不欲明言者也。 臣未知嗾之者何人也, 狐假之說, 亦何所指也。 (旣曰‘承嗾’, 又曰‘主張’云, 則臣兄弟非主張者, 可知也。) 自臣兄弟被誣之後, 兩司之官, 前後呈告, 以致合司(之席)一空, 氣像之慘, 可知也。 臣(非不知三被搆捏, 卽當具由引避退待之快其心, 而自反而縮, 心無所屈, 仰不負聖明, 俯不愧公論, 豈可以罔極之言, 妄自驚動, 墮其術中哉)? 被人醜詆, 終至於三, 不可(靦然)仍冒。 請命罷斥(臣職)。” 答曰: “勿辭。”


○持平柳活啓曰: “(夫親喪, 固所自盡, 人非禽獸, 孰不欲遵行古聖人制禮, 以盡事死如事生之情哉? 或於三年之內, 氣力之不逮, 疾病之有作, 使人不可必死, 故聖人爲之, 權以救之。 以臣兄弟昧禮無識, 豈敢曰善居喪如古人? 而至於瀆亂倫紀, 則雖在下賤庸奴, 亦不敢自犯常刑, 況臣等粗知人道, 自以士大夫繩律者, 必於父母之喪, 廬墓之側, 瀆亂倫紀, 若是其極穢哉? 彼之所以巧欲穢亂臣家, 其意不難知, 而至以嫁禍宮闈, 又欲赤臣之族, 吁亦慘矣。) 嶙之疏, 以數三兇徒, 受人指嗾爲頭辭, 又以潚、活等受嗾, 倒戈(鋪張之, 又以)狐威是假, 總結之。 (所謂嗾者、主張者、狐威是假者, 果指誰耶? 古之文字, 有狐假虎威之語, 狐則本無威, 而彼敢曰狐威, 則狐之所假於虎者可見, 而至曰狐之威是假, 所謂假之者誰耶?) 其心所在, 慘不忍言。 自臣兄弟受此誣陷之後, 臺閣諸臣, 怯於餘威, 視合司廳, 如坑井, (不敢入,) 呈告相繼, 氣像愁慘。 自古權奸之秉國者, 雖極勢焰之薰灼, 一朝被劾, 更不敢爭鬪者, 只爲王法不可犯, 國綱亦可畏也。 安有偃坐都下, 自作嗾疏, 反掣論己之臺官, 若此之無忌者乎? 其心之無忌則不自顧, 而詆合司則曰: ‘潚、活被人極惡之名, 雖在閑職, 退縮不暇, 況爲臺諫呼唱道路乎’云? 臣之所帶者臺官也, 所持者公論也, 所擊者權奸也。 自反而縮, 豈撓嗾言? 聖明在上, 不必强辨, 而屢被醜詆, 勢難行公,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獻納成夏衍啓曰: “伏見(昨日)朴嶙上疏, 大槪以臣等處置潚、活(事), 至加黨惡之詆, 臣不勝痛心(焉)。 今日三司之論, 實因擧國之公共, 而怪鬼之妖疏沓至, 必欲先除潚、活而後已。 此不過構陷虛無, 以爲次第鋤削之計。 (竊恐殿下之朝廷空虛, 而國事將至於難言。) 臣職是言責, (而不得其言, 至今不去者,) 尙且靦然, (況被兇疏之斥,) 豈可一刻仍冒?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正言李之華啓曰: “臣伏見朴嶙等上疏, (以處置柳潚、柳活,) 目臣以黨惡欺君。 (欺君是何等罪目, 而渠敢勒加於臣身, 若是兇且慘耶?) 潚、活果有此等罪惡, (而攻之者出於公心,) 則臣豈敢一毫容護(於其間, 下而欺臣心, 上而欺聖聰)乎? 潚、活, 攻爾瞻者也; 重振, 黨爾瞻者也。 惡欲其死, 何患無辭? 構捏不近之說, 陰售陷人之計, 凡有血氣, 莫不駭痛。 臣等(之處置)請出者, 實因一時公論, 而嶙也敢拾重振之悖論, 必欲逞兇而後已。 長此手段, 何所不至? (噫! 臺諫, 耳目之官也。 若不及是時打盡一網, 則聰明何自而壅蔽, 公議何從而沮遏? 此所以敎誘兇徒, 迭投妖疏, 至於再, 至於三, 而汲汲焉不知止者也。 無人乎殿下之側, 然後可以快於其心。)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傳曰: “黃珀出來鐵山云, 兩天使、我國使臣, 時在何處? 天朝水陸大軍出來事, 急急詳問, 數日內馳啓事, 下諭于平安監司處, 以撥上馳送。 且令下去宣傳官, 問于龍川府使金友聖、黃珀等, 一一馳啓事, 詳細言送。 未知天使所向處, 極爲憂悶。 宣傳官急急下送于平安監司處, 使之詳問馳啓。”)


○傳曰: “上天使及使臣所乘船, 到旅順口致敗, 而兩天使及使臣拜帖置處, 不爲明白馳啓。 且表箋、方物, 實漂失海中乎? 無乃被奪乎? 被掠砲、射手等, 何處人、幾名乎? (蓋一一)詳問于金友聖, (明白馳啓事, 下諭于平安監司處)。”


○(備邊司仍傳敎啓曰: “小胡之來, 弘立書狀, 非不欲卽爲取來, 而胡書旣不接收, 一却一受, 似有彼此之別, 故謄出上送之議所以出也。 差胡今由鎭江之路, 而遽到鴨江那邊, 非故爲斥絶也, 無論大義所在, 他日之憂, 有不可不慮, 故參商定奪之際, 自至遲延, 開諭發還, 竝失事機, 此臣等之罪也。 差官今當入送, 兼探彼中情形, 亦一彌縫之策也。 依前上敎, 本司文郞廳馳往, 指授以來宜當, 敢啓。” 傳曰: “允。 先以下諭議啓下敎之意, 速令忠信, 詳細開諭于差胡, 而入往虜中, 開諭酬答之辭, 十分詳議啓下後, 使文郞廳一一詳細言送事, 更加詳察善處。”)


○(合司李爾瞻絶島圍籬安置, 合啓李偉卿絶島圍籬安置、韓纘男拿鞫定罪、朴鼎吉遠竄事。 答曰: “不允之意, 已諭。”)


○(營建都監啓曰: “卽接全羅道別將宋敬臣諜報, ‘敬臣躬行列邑, 反覆曉諭, 依事目給帖, 應收木布, 將至五百餘同, 催督收聚之際, 巡檢使從事官移文列邑, 勿使擧行, 召募監官移囚刑訊, 故各官永廢朝夕之供。 且杜給馬之路, 所到列邑, 視如路人所管之事, 極爲痛悶。 速賜處置’云。 而以先收木綿七十同、車牛十首、米八百石, 爲先上送矣。 續據巡檢從事官移牒, ‘今此全羅別將稱號者, 勿論貧殘、老病、逃亡, 據定勒捧, 或數外加捧, 以致怨呼滿路, 流亡相繼, 則不可謂之募也, 豈是朝廷之本意乎? 目見其狀, 不得不稟知廟堂, 此是敬臣募布之際, 多有大段貽害之事, 而吳䎘目見民怨, 有此稟知矣。 不知其間曲折, 而使許多木布, 將致瓦解, 極爲可慮。 從事官及別將所報如此, 何以處置乎? 敢稟。” 傳曰: “吳䎘亦被臺評, 則其言何足取信? 大槪已收捧米布, 不爲輸運, 中間花消, 則非但失信, 民怨必大。 令敬臣急急押領上來, 而此許多未布, 中間不無賊患, 多定軍人, 卽速催送。”)


○(兵器鑄成都監啓曰: “‘公洪兵使玄楫, 上年萬科錄名落榜擧子, 專數新選充定, 每一名價布四五疋式, 已盡收捧’云, 其數大略計之, 則少不下數百同, 元數爲先啓聞後, 一半本都監輸送, 以爲軍匠料布之用; 一半輸送營建都監, 以爲萬一之補, 似爲便當。 今月之內, 罔晝夜上送, 何如?” 傳曰: “允。 詳察其數, (爲先馳啓, 而多定軍人, 十分堅守上送事, 一一下諭)。”


○(備邊司啓曰:) “姜弘立(之)弟弘勣, 私書入啓(之意, 敢啓)。” 傳曰: “(知道。) 諺札, 胡人頗疑之云, 以眞書(竝)書送, 使之臨時詳察善處, 而蹂躪玉、水兩鎭事及依前由滿浦出來詔字, 以死力改之事, 竝明白書送可矣。 (更詳議處。)”


○訓鍊都監啓曰: “親臨水操處, (所)以露梁白沙場爲之事, 上年春已爲看審定奪(矣)。 殿坐處, 必須預爲築臺後, 可無臨時窘迫之患。 請令兵工曹堂上, 會同都監提調, 更爲看審(後, 知委各該司, 急急擧行之意, 敢啓)。” 傳曰: “依啓。 如此事, 急急看審議處。”


6月 24日[편집]

○辛酉六月二十四日甲午(合司李爾瞻絶島圍籬安置, 合啓李偉卿絶島圍籬安置、韓纘男拿鞫定罪、朴鼎吉遠竄事, 府前啓韓詠削去仕版。 答曰: “國事罔極, 先國家之急可也。”)


○(正言李之華來)司諫院啓曰: “鞫廳, 至嚴之地也, 天威咫尺, 大臣列坐, 禁府存焉, 兩司參焉。 罪人按問之際, 一語之輕重、一字之書否, 獄情分焉。 (不可不十分愼重者, 問事郞廳之職也。) 頃者仇賊捧招之日, 問事郞廳徐國楨, 故落緊語, 顯有營護之迹, 洪堯儉昏不致察, (使鞫廳體面, 墜落二人之手)。 請徐國楨罷職, 洪堯儉推考。” 答曰: “令鞫廳議處。”


○(傳曰: “我國事例, 必遲滯不及事機矣。 小胡已入往云, 然則弘立等書狀, 依前捧之矣, 但又有以詔字文書出來, 則何以爲之? 預爲詳議指授事, 言于備邊司。”)


○傳曰: “此賊來月將進槍廣寧云, 雖非來月, 有何呵禁者乎? 此賊誠可以祖宗朝賊胡滿住等視之乎? 況又天使及使臣所乘船致敗, 表箋、方物, 幾盡漂失於海中, 極爲痛心。 秋高馬肥, 賊勢必又熾張, 亟發諸道兵, 分守昌、義兩鎭及要言處, 一刻爲急更速議處。 且卿等早會暮罷, 使時急籌邊(事), 毋失事機(事, 言于備邊司)。”


○傳曰: “差胡由滿浦出來, 則十分善待, (卽爲牒報贊畫、贊理使、平安監司處,) 急急馳啓, 勿如義州, 徑先入送(事下諭。)”


○傳曰: “道內逆變屢出, 人心不測, 在逃賊設計跟捕, 係干營建、抄兵等事, 竝盡心擧行。 本道有材木禁山, 多定山直, 十分堅守嚴禁。 別將宋敬臣措備米布, 多定軍人, 令敬臣領來, 而已收捧米布, 勿令花消事, (竝一一察爲之意,) 全羅監司處言送。”


○(工曹啓曰: “本曹每朔各衙門進排之數, 黃毛九百三十七條、羔毛七十餘兩、眞墨三千一百二十五丁, 此外諸處別進排之數, 日加月增。 以此筆墨之數, 計其價物, 則一朔所入木綿, 十五餘同, 而戶曹只給木綿六同, 此則三分之一也。 筆匠元數僅四五名, 貧殘丐乞被侵諸處, 每朔十同之木, 豈有辦出之路? 賣家、販材, 怨呼盈路, 至於擊錚逃散, 實出於力窮勢迫所致, 而本曹亦無可爲之事, 闕內朔筆, 亦將闕供, 故今年五月, 以各衙門進排筆墨、黃・羔毛等物, 令平市署官員眼同貿易, 不足之數, 令戶曹計給, 隨貿隨用事, 已爲入啓蒙允。 始自二月, 市上貿易, 而戶曹亦不得準給價物, 市民自備之數, 多至十餘同, 市民亦無以支當, 逐日告訴, 故戶曹欲爲還移於筆匠等處。 而筆匠與市民, 均是百姓, 筆匠則只當不給價束筆而已, 市民則只當給準價貿易而已, 筆匠兼爲市民, 市民貿易, 萬無抵當之理, 市民不得準價而每朔自備, 則市民亦不能支矣。 而每朔十五同之木綿, 以今經費, 戶曹何能繼給乎? 臣等近與戶曹堂上, 連日會議, 百爾思之, 未得善策, 就看各衙門每朔進排之數, 極爲浩大, 亦多濫僞處, 必有中間增衍之弊, 若不淸査裁減, 則尾閭之洩, 終無底極。 戶曹與臣稟定於廟堂, 同議裁減, 入啓定式, 而明年爲始, 量一年所用, 令戶曹外方殘盛分揀, 別定上納, 自曹計數束筆, 逐朔支用爲當, 但此則明年之事也。 目前進排, 將至虧闕, 筆匠與市民, 俱將逃散, 不得已姑令平市署眼同貿易, 報戶曹準給價物, 俾免生事之患如何?” 傳曰: “允。”)


○(兵曹啓曰: “西邊事機, 日急一日, 新防軍卒之調送, 萬分緊急, 況萬科出身, 交替之期已迫, 若不趁時替還, 則久戍思歸之卒, 情理委屬可悶。 江原道及三南出身, 已爲抄出, 定限發送事, 啓下行會矣。 其中京畿、京中、開城府, 今方抄出, 鱗次入送矣。 竊念負羽從征, 豈人之所願欲? 軍法有截, 自不得窺避耳。 彼諸道出身, 自有西事以來, 年年調送, 四五年于玆, 獨京中、京畿出身, 則一不赴防, 細察軍情, 不均之怨甚多。 今番則似當一體調送, 以均軍情, 而萬科替來之數, 亦且不少, 足以相替, 不患京外任事之無出身矣。 但水原、江華, 俱係團束之地, 每有不時調用之擧, 其諳鍊千・把總、哨官等受任將官、軍官不可暫時遷動。 兩處各六十員則免防仍領所操軍兵, 以聽調用爲當, 敢啓。” 傳曰: “依啓。 水原、江都軍兵, 豈調用關西乎? 問于備邊司議處。”)


○傳曰: “椽木無一條, (故)已造殿堂, 至今不得蓋瓦, 何如是不爲預備乎? 至於軍匠所給價布, 以不用麤木換給, 怨苦頗多云, 今後各別察處。 大槪仁慶宮大內殿堂, 幾盡造成, 只內人入接處, 各衙門未造, 則何可玩愒時月, 久未畢役乎? 木役則明年當畢。 提調以下, 日日勤仕, 盡心監董, 明年畢役(事, 言于都監)。”


○(營建都監啓曰: “黃延道椽木, 雖或上來, 而體大則難用於各衙門矣。 江原道小椽四千箇, 所産原州等處, 隨便斫伐, 七月內上送之意, 敬差官宋碩祚及本道監司處, 竝爲下諭宜當, 敢啓。” 傳曰: “依啓。 令敬差官監斫上送, 勿令一條濫斫, 一條空棄以下, 致令腐朽。”)


○工曹啓曰: “都城頹圮處急速修築事傳敎, 而閭閻石手, 盡入於營建都監, 他無覓得之路, 將至停役, 極爲悶慮(云)石手二名請令都監姑爲移送使之趁卽修築(何如)?” 傳曰: “雖非營建都監石手, 閑遊者亦多, 何必每請都監匠人乎? 他匠人推捉使役。”


6月 25日[편집]

○辛酉六月二十五日乙未謝恩使崔應虛狀啓曰: “天使到旅順口, 夜半狂風大作, 劉天使所乘船、臣所乘船、陳慰使所乘船、兩天使卜物所載船唐船, 竝九隻敗沒。 劉天使僅以身免, 唐人溺水, 死者不知其數。 臣亦僅僅浮出, 表奏咨文, 拯出水中, 方物太半漂失(云云矣)。”


○幼學徐鎭卿以(上疏, 大槪)潚、活負大罪惡名, 强顔出仕, 成夏衍求薦銓郞, 無所不至, 李之華淫蒸叔妻, 其父馬賊宗文, 爲永慶家臣事及其父國楨, 被誣於兇徒事, 上疏。


○大司諫柳潚啓曰: “頃在參鞫(之日), 臣適見仇賊等捧招, 徐國楨爲問事官, 於吏曹參議之下, 矇矓書過, 不擧姓名。 臣於席上曰: ‘焉有無姓名吏曹參議乎? 然則以名不知三字書之亦可。’ 國楨初若不聞, (乃於)畢捧之後, (國楨)執草詣右相曰: ‘大司諫言: 「吏曹參議下, 當書名不知三字」云, 何以爲之?’ 右相曰: ‘畢捧之後, 不可加添’云。 臣亦曰: ‘罪人下去後, 一字不可添書’云。 (此鞫廳之所共聞也。) 至於高陽地兩麥打作之說, 臣出歇廳, 雖未得見庇護之迹, 以其所招觀之, 則(高陽無某人家云, 則)其不問可知。 臣不過欲嚴鞫廳(之)事體, 而至以政席之說, 譸張文飾, 欲爲構陷之計, 吁亦慘矣。 大槪被論之人, 又承(令)鞫廳議處之(嚴)旨, 則所當退縮(私室), 以俟(大臣之議啓, 而乃)何敢縱臾厥子, 直擊論己臺官, 若是其無忌憚哉? 臣又被(人)詆斥,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正言李之華啓曰: “伏見鎭卿上疏, 至冤極痛, 不得不仰呼天日之下。 臣惟一三寸, 不幸喪逝於臣幼稚之時, 且(於)無同姓五寸(無)叔。 無叔而爲有叔, 其言(之兇悖)不足與較。 臣父與永慶, 無半面之分。 戊申以後, 歷典州郡, 方拜軍威, 則國楨爲正郞, 李大燁爲參議時也。 銓席註擬之時, 何不曰永慶家臣, 而反嘗有德色於臣乎? 一自合司之後, 嗾人投疏, 構陷言官, 不曰大逆, 必以淫行, 欲使人人引避。 (臺閣將空,) 乃敢呼童子而上疏, 斥論己之臺官, 淸朝貽辱, 莫此爲甚。 請命罷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合司李爾瞻絶島圍籬安置, 合啓李偉卿圍籬安置、韓纘男拿鞫定罪、朴鼎吉遠竄事, 府前啓韓詠削去仕版事。 答曰: “已諭, 休煩。”)


○院啓請正言李之華(請)出仕。 答曰: “依啓。”


○傳曰: “自撫順陷沒後, 備局頗有驚動料理之事。 及遼城陷沒, 亦不待下敎, 勤會籌劃, 而自今月非但廢閣命令, 累日不坐。 雖或會坐, 不爲回啓, 當此危急之秋, 何如是過爲鎭定乎? 今月亦已盡矣。 西報及前後下敎, 一一詳察分付, 俾及事機, 一如先朝大臣所爲(事, 言于備邊司。)”


○(營建都監啓曰: “安邊材木, 多定山直, 嚴禁偸伐事, 監司拜辭時言送何如?” 傳曰: “允。”)


○營建都監啓曰: “燔瓦所、靑瓦所用上品熖焇(百百斤)貿易木十同, 且私瓦貿易價木六十同出給矣(之由, 敢啓)。” 傳曰: “依啓。”


○(傳曰: “彩色所納人不爲捧用云, 何耶? 遼路已絶, 貿待無路, 所納人一一入啓捧用事, 令都監察處。”)


○兵曹啓曰: “卽接左右儺禮廳移文, 追崇告廟還宮時所用軒架、雜像等役軍水卒六十名, 兩邊竝一百二十名, 當爲定送矣。 第念邊事日急, 江都保障, 專倚水師, 此時調用水軍, 極爲難便。 (兩都監只憑謄錄數, 如是移文, 而)各樣物像, 纔經詔使, 竝皆完存, 不過隨毁隨補用之, 不至如此之多。 本曹天使時用餘, 差備軍等木, 時在庫中, 請除出若干, 分送兩都監, 使之雇立, (則公私兩便, 而事亦易就。 大臣之意亦然, 依此爲之之意, 敢啓。)” 傳曰: “令儺禮廳議處。”


6月 26日[편집]

○辛酉六月二十六日丙申團鍊使金友聖, 自旅順口(齎)來傳劉鴻訓書(有)曰: “行到旅順地, 方遇異風, 不肖訓猶幸不死。 自候天意, 非關水手不用力也。 仍念傷船旣多, 自難共載, 卽令團鍊使, 收拾百餘人帶回, 庶免累贅。 貴國種種佳惠, 十九付洪波, 而明德中戢, 終不可諼也。”


○傳曰: “雖國忌如非正日, 罪人相繼病斃, 領相處遣史官敦諭, 當日內使速出仕參鞫。”


○掌樂都監啓曰: “追崇大禮, 只隔數月, 妓生呈才, 似當逐日慣習, 俾無臨時顚倒之患, 而上司(不計暑雨及慣習之日), 處處定送, 殆無虛日, 如或慣習之日, (若或)遲緩定送, 則輒囚下人, 使不得習樂, 殊無前期慣習之意。 請大禮前, 一切勿爲定送, 如有依前捉去, 則設酌家長, 入啓推考(事, 捧承傳施行何如)?” 答曰: “允。 此豈宴樂時乎? 雖非大禮, 閭家張樂設宴不當。 只爲老親壽宴處外, 一切勿爲定送(事, 申明擧行)。”


○(假注書李行遠啓曰: “臣承命往諭于領議政臣朴承宗, 則以爲‘臣痛疚日深, 只願速死’云矣。” 傳曰: “知道。”)


○備邊司啓曰: “臣尹暉以公事定奪事, 依聖敎進去領相家, 則領相方患病不得見, 但云‘依前啓下施行, 更無所言之事’ 云矣。 (敢啓。)” 答曰: “(知道。) 此何時而領相視國事如秦越, 罔念至此乎? 更往詳問, 急急善處。”


6月 27日[편집]

○辛酉六月二十七日丁酉左承旨成晉善啓曰: “臣性本殘劣, 不喜與人交遊, 又不能與人爭名。 自經大病, 志氣摧頹, (雖一息尙存, 而益復無意於人世也)。 冒忝喉舌(之地), 黽繩勉供職, 適臣子夏衍爲居言地, 合司共公之論, 非(是)一臺官(之)私意, 國楨敎其子冒陳兇疏, 敢以前日蔡謙吉陷臣父子之言, 再構臣父子。 此則聖上之所燭, 而被人醜斥, 不可(晏然)在職, 惶恐待讉。” 答曰: “勿爲惶恐, 安心察職。 今日, 國忌也, 如此啓辭, 過國忌後入啓何妨乎? 今後依前察爲。”


○都體察使朴承宗啓曰: “慮事於未來, 謂之妄; 防患於未然, 謂之怯。 然而妄與怯, 無害於事。 變故猝至, 智者不及謀, 勇者不及決。 今者小弄耳, 不得納書而還, 唯諾歡洽云, 京外人情, 肆然自大, 以爲一句正論, 折服此虜, 臣則不無妄、怯之心焉。 小胡雖曰夷狄禽獸, 其心腸與人略同, 不得納書, 則可怒而不怒, 其間必有深計。 往春來滿浦時, 謂其將欲依我國, 乞和於天朝, 鄭忠信深信不疑, 轉報朝廷。 曾未幾日, 陷瀋陷遼, 如摧枯拉朽, 無復支吾, 兵法所謂鷙鳥將飛, 必姑歛翼者也。 人謂長江, 之塹, 虜騎安得飛渡, 此無異兒童之見也。 潦雨乍晴, 江灘甚淺, 而況今長江之險, 與敵共之。 彼之欲渡, 我之欲守, 正與相等, 而諺所謂守者十, 不如偸者一也。 臣恐不待合氷而已可憂也。 虜馬飮江, 無冬無夏, 秋晴路乾, 禾穀被野, 正好鐵馬縱橫之時。 或云虜方有事于廣寧, 何能分力於我? 此如盲者之指路、聾者之聽樂, 尤可哂也。 河瑞國等說稱虜有八將, 而每將統長甲軍, 合計九萬, 如李永芳所統, 又不下萬餘。 今若抽出四五千鐵騎, 窺覘昌、朔之間, 則孰能戰孰能守? 近來姑息爲政, 空言相尙, 正同不乳之婦, 善談分娩, 其可望濟事乎? 諸道入防軍士, 勿令勞役, 以致疲困, 日加操鍊, 三次居首者, 啓聞論賞, 用遵古人臨戰鍊兵, 則不旬月, 皆可用也。 轉入八月, 禾穀成熟, 督民速收, 使野無遺穗, 賊馬衝突去處, 或鑿坑陷, 或塡木石, 使不得任意馳突。 不幸賊騎, 臨江恐嚇, 勿輕交鋒, 淸野以待, 期老其師。 且漁採海船, 招集作綜, 蠲除稅役, 給以旗幟火砲, 各船中稍有心計者, 定爲統將, 前期約束, 如有賊警, 張旗鳴砲, 以助軍勢。 且備避亂民, 載移無妨。 此賊善爲偵探, 知我有備, 則必不敢輕動矣。 此外許多曲折, 何可盡陳於筆頭乎? 宜急遣從事官, 申飭關西列鎭, 無恃小胡之無辭而去, 嚴我防備, 日新待變宜當。 從事官中尹知敬有風力, 此人一二日內, 發送亦當。 臣方在抱病呈告之中, 敢此云云, 殆近於妄、怯, 而不勝私憂過慮, 敢啓。” 答曰: “依啓。 尹知敬急急下送, 而一邊詳細下諭于贊畫以下, 使之規劃。 卿亦速出, 各別急速料理指授。”


6月 28日[편집]

○辛酉六月二十八日戊戌傳曰: “關西人民等, 頗以賊來不畏云。 此由賊役繁重, 不堪其苦而然也。 朝家別無卜定侵民之事, 而軍興四載, 豈無怨苦? 此意令本道監司, 十分詳察慰撫, 收拾人心。 (爲今日第一策也, 令備邊司議處。)”


○傳曰: “秋高馬肥, 則正鐵騎蹂躪之時也。 況胡書不答不受, 兵禍立至, 我國人心, 本不能料敵。 或以一句正論, 齎書還往, 動色相慶, 或以此賊有事廣寧, 無意於我邊, 或以未合氷前, 姑無目前之急。 大小朝臣, 尙且爭上呈辭, 惟以玩愒棄職爲高致, 國之不亡幸矣。 亟發諸道兵, 分運替入, 堅守列鎭, 一邊他道軍糧, 亦速調入, 各別振作, 無貽後悔。 以予料之, 伊賊分兵數千, 來槍我境, 有何呵禁之人乎? 所恃者諸卿, 更加盡心, 無使寡昧, 獨憂宗社阽危(事, 言于備邊司)。”


6月 29日[편집]

○辛酉六月二十九日己亥咸鏡道觀察使李弘胄辭朝。 傳曰: “本道防備無形, 予嘗憂之。 謹烽火、嚴譏察、撫恤軍民、修繕器械、操鍊三手、軍兵甲冑・鳥銃・火器軍器, 竝爲詳察, 一一精造。 此賊善於偵探, 如細作內應等事及我國人行走胡地者, 申飭南北道, 各別捕啓。 且近日烽燧、擺撥等事, 亦甚無形, 更加檢飭爲之, 在逃逆賊, 十分物色捕捉馳啓(事, 亦盡心察爲, 適患暑病, 不得面諭, 着實體行事, 咸鏡監司處言送。)”《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六十六


光海 十三年 七月[편집]

7月 2日[편집]

○辛酉七月初二日辛丑幼學蔡得仁上疏, 請先治(大司諫)柳潚、(持平)柳活, 身負極惡, 覆載難容之賊, 次治任興後/復締結兇徒, 濁亂朝政之罪。


○營建都監啓曰: “都廳沈諿受任最久, 盡心察職, 不幸身有疾病, 未參褒貶之日, 循例示罰。 前後中考, 皆以此也。 都廳之任, 糾檢郞僚, 非徒勢難强仕, 在法連中當罷。 況且五載都監, 衰病已痼, 不無獨賢之歎, 請改遞。 (其代, 急速擇差, 俾無玩愒之患。)” 傳曰: “雖曰連中, 累經大赦, 不可以連中論之也。 都廳任重, 不可輕遞, 使速(出仕)察任。”


○(同副承旨柳湙啓曰: “臣被人搆誣, 上疏者一, 待罪者再, 煩瀆之罪, 與日俱積, 所當呈告乞遞, 而近緣院中僚位, 各有公私, 故只二人直宿, 雖以式暇, 不敢告退, 仍在直房矣。 今見蔡得仁上疏, 謂以臣兄弟, 身負極惡, 覆載難容, 以强顔臺侍之語, 詆斥之。 臣兄弟參合司之論, 臣被連累, 已爲不幸, 至於政席, 銓郞之爭, 臣兄弟何與焉, 而又爲擧名, 必欲斥退而後已, 臣實未曉其意也。 方在直所, 不敢擅離, 惶恐待罪。” 傳曰: “勿待待罪。”)


○(掌令朴有章啓曰: “臣以疲軟庸劣之姿, 猥蒙天地生成之恩, 分外忝叨, 常切兢惶, 適値朝家多事, 大小論議, 碌碌隨行, 而誠未格天, 言不見信, 公議所發者, 適足爲私怨之歸。 攻之者搆之不足, 則必以家行詬之, 甚者辱及其親, 橫加惡說, 所可道也, 言之醜也, 嗟嗟言事之官。 朝焉劾一人, 夕被擠陷, 摶手相攻, 紛紛傾軋, 上以熒惑聖聽, 下以眩亂人心, 毋論彼此, 此習不可長也。 搢紳之間, 被罪、被劾者何限, 而未聞有一人抗疏迎擊, 有甚私鬪者, 豈無其所親與子弟而然也? 誠以國綱存而公論可畏也。 多官見斥, 臺閣無人, 恐非淸朝之美事也。 今日朝廷, 將何時而寧靜乎? 闒茸如臣, 亦知隻手之不可援, 而欲盡忠者職耳, 不幸臣素患腹病, 添傷於暑濕, 不得趨詣闕下, 不可偃然仍冒。 請遞臣職。” 答曰: “勿辭。”)


○(以權縉呈辭, 傳曰: “凡逆獄推鞫未畢前, 大臣、推官不得呈辭, 蓋以沐浴之義重也。 大臣呈辭, 已違舊例, 況禁府堂上, 何敢竝爲呈告乎? 國綱日甚頹微, 朝臣日甚偃蹇, 如是而何以爲國? 嗟嗟! 賊據遼城, 國勢日危, 存亡係於呼吸, 而大臣、朝臣疏箚、呈辭, 逐日紛沓, 是何事體? 此權縉呈辭還出給, 使速出仕, 盡心察職。”)


○(合司合啓、府啓, 前啓辭同。)


○(司憲府啓曰: “掌令朴有章引避而退。 小而臺席糾劾之事, 大而如合司合啓之論, 前後同參, 一出於公, 而慷慨之言, 無非爲公論發, 至於牌不進推考, 在庶官亦然, 身爲法官, 勢難在職, 請命遞差。”) (答合司合啓、府啓曰: “已諭, 勿煩。 遞差事依啓。”)


○有政。 以尹訒爲大司憲, 尹聖任爲掌令, 蔡承先爲司諫, 柳湙爲右副承旨, 朴弘道爲同副承旨, 沈之淸爲獻納, 李𡹘爲正言, 柳汝恪爲持平, 李𢜫爲大司成, 成時憲爲分承旨, 朴有章爲弘文修撰, 黃益中爲弘文校理, 李惟達爲兵曹佐郞, 李爲尙恒爲弘文應敎, 朴弘美兵曹正郞。 【尙恒, 爾瞻女壻也。】


7月 3日[편집]

○辛酉七月初三日壬寅幼學慶世茂上疏, 請治大司憲尹訒, 前爲諫長(時), 臨事巧避之罪。


○大司諫柳潚啓曰: “凡欲陷人者, 構捏呈疏, 一而足, 二三而濫二三可矣。 至於四五而極, 則其在見而聞之者, 將爲信之哉? (其在常人, 對辨之道, 猶不得不已, 則況官以諫爲名哉? 臣)伏覩蔡得仁疏, (似非爲臣兄弟專發發之者, 有由對之者有人, 而)臣名亦在其疏, 不可仍冒。 (且前日旣承早避之敎矣, 原疏未入, 合司先發, 夜深强煩, 極爲未安, 今始來避, 所先尤大。) 請命遞斥(臣職)。”


○持平柳活啓曰: “(臣)伏見蔡得仁上疏, (大槪,) 雖非爲臣而發者, 旣被醜詆, 與前無異, (而頃承早避、早啓之敎, 故元疏未入前, 臣以連啓事, 來詣闕下, 隨參臺列, 及其批答之下, 日已人夜, 今始來避, 臣之罪尤大。) 請(命)遞臣職。”


○大司憲尹訒啓曰: “凡爲論議者, 必須身無小過, 然後可以當之, 而況所論, 不出於共公, 而身有大過者乎? 大司諫柳潚、持平柳活、正言李之華等(三人), 非但俱有罪惡, 惹起邪論, 斥攻異己, 使朝著不靖。 請柳潚、柳活、李之華竝命罷職。” 答曰: “遞差。”


○答領(相)議政朴承宗三度呈辭曰: “當此國事危急之秋, 身爲首相, 引入不出, 殊非委命社稷死生以之之義也。 調理已久, 急急出仕, 勿爲更辭。”


○大司憲尹訒啓曰: “臣伏見慶世茂(稱名人)上疏, (大槪,) 以臣前爲諫長(時, 以)論事巧避, 爲(攻)臣之罪(目), 誠可哂也。 大司諫柳潚、持平柳活, 當初怒臣不從渠論, 及今臣忝此職, 又嗾人狙擊, (至此)其計(巧且)慘矣。 臣之一生, 惟知爲國討逆, 寧有苟從邪論, 而壞亂朝著乎? 然被人詆斥, (不可在職,)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7月 4日[편집]

○辛酉七月初四日癸卯傳曰: “領右相久未出仕。 領相處, 旣遣承旨敦諭, 右相處, 遣史官敦諭, 竝令速出, (而)諭辭自政院措送。”


7月 5日[편집]

○辛酉七月初五日甲辰(領相四度呈辭, 入啓。)


○幼學金益久等上疏曰: “大司憲尹訒受嗾爾瞻, 斥絶公論, 曲護私黨。 將欲魚肉朝廷, 使人主孤立, 國勢傾危, 以售其不厭之欲而後已。 司諫蔡承先, 前爲掌令時, 托病中路, 巧避公論, 潛入城中, 甘心黨惡。 (伏願亟)請治(尹訒蔡承先等)斥絶公論、欺君黨惡之罪。”


7月 6日[편집]

○辛酉七月初六日乙巳(同副承旨朴弘道書啓曰: “臣承命往諭于領議政臣朴承宗, 則氣息不能自定, 而病勢危篤, 悶極悶極矣。” 傳曰: “知道。”)


○(假注書尹順之書啓曰: “臣承命往諭于右議政臣趙挺, 則以爲: ‘小臣落傷處, 尙未快差, 一二日調理後, 當出仕’云矣。” 傳曰: “知道。”)


○答領相議政四度呈辭曰: “非但前頭大禮稠疊, 追崇已迫, 邊事日急, 鞫獄久停, 罪人病斃, 此豈卿引疾越視之日乎? 辭章雖至百千, 允副斷無其理。 假有微恙, 調理已久, 今可亟出, 益篤盡瘁之義。”


○大司憲尹訒啓曰: “無狀小臣, 叨承寵眷, 白首丹忱, 只知愛君憂國而已。 今日倒戈之變, 出於若干兇黨之私謀, 則宜乎聖上鎭定之敎, 特下於南瑾也, 臣夢寐之外, 得代其任。 其論(大司諫)(柳)潚、(持平)(柳)活(等)者, 務爲安靜之計, 而實體聖明之至意也。 肅拜之日, 來自摠府直所, 則一夜之間, 何暇受人指嗾, 而同室救鬪? 自不能已也。 (況潚、活等遞差之後, 翌日停啓, 則臣之本意, 可見於此也。) 惟彼益久, 前旣投疏, 又踵許㬇、世茂而至, 必欲呑噬言官, 扶植邪論, 逐日易名, 潛弩迭發, 未知明日又有何疏也。 (公論幾熄而復起, 士類盡陷而幸免, 鬼蜮跳踉, 尙未知戢殿下之朝廷, 終必壞於此輩之手矣。) 李爾瞻(之)精忠至行, 鬼神可質, (國人之所共知, 聖明之所洞燭。) 試以今日合司中成罪者言之。 科擧行私之弊, (其來已久, 人心極巧, 雖有所云云,) 爾瞻常欲矯習, 守正不撓, (人所共知, 而其)所謂講經行私七大文通之說, (尤)非爾瞻所參之試, (而自有所指之人, 則)豈以此爲(爾瞻之)罪目乎? 朴萬島之側, 有田一區, 厥田主, 旣與繕工相換, 刈薍處啓下之後, 因賣於爾瞻之子(之處), 而鴨島之郊, 本無私田, 潚、活等之所指者, 何地耶? 陵木斫伐之事, 亦無所據。 此二事當, 郭瓔誣告之日, 自上遣中使史官及該郞摘奸, 而俱無所犯, 朴萬島田, 則該司啓請(而)仍換, (此亦人所共知者也。) 而潚、活等, 今又掇拾郭瓔緖餘, 尤可哂也。 構陷之極, 至以容護景禧、逆筠爲言。 景禧之招, 有‘近以錄勳事, 往來廣昌家, 終當相絶’等語, (拿來)景禧時被拿於倭館大路(上), 而(乃)謂之私語於門。 其時禁府都事、捕盜從事尙在, 焉可誣也? 逆筠贈闓書, 有‘松台必欲殺我’等語, 廷弼之招, 亦稱‘先殺廣昌, 後擧大事’云, 而至以不下一杖, 力主徑刑爲言, 賊筠於親鞫決案之時, 可以盡言, 而只以白翎藏兵一事, 謂非渠所知, 更無他語, (着名就刑,) 則是果使之緘口而就戮乎? 又以‘斥和上箚, 飛語天朝’爲言, 爾瞻之有懷必達, 只恃聖明, 而又以‘七百兩銀子, 潛結楊使’爲言, 爾瞻儐接兩使, 俱得歡心, 當此艱虞之日, 能盡迎接之責, 而潚、活等又爲一大罪目, 是誰欺也? 捏造虛語, 誣陷忠良, 而及其奸謀末遂之後, 又嗾益久, 反斥論事之臣, 豈不痛心? 至於朴鼎吉之雅正、韓纘男之剛直, 俱以十年討逆, 爲國盡忠之臣, 驅入於一網打盡之中, 李偉卿亦以癸丑正論抗疏之故, 與臣及鄭造, 俱爲澤雷等諸賊所構陷。 及至今日, 又陷不測, 臣雖駑劣, 豈忍從潚、活等邪論, 上以欺聖明, 下以欺臣心乎? (然)旣被醜詆, (何敢仍冒)?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司諫蔡承先啓曰: “無狀小臣, 屢忝言地, 雖無謇諤之風, 不喜浮薄之事。 今此益久之疏, 欲逞傾陷之計, 敢以巧避公論, 甘心黨惡等語, 醜詆臣身, (不有餘力, 臣竊怪焉。 旣被搆陷, 不可仍冒。)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7月 7日[편집]

○辛酉七月初七日丙午(追崇尊崇都監啓曰: “問于領相, 則曰: ‘所患之病, 若自今夜痊可, 則雖明日可出矣’云云, 敢啓。” 傳曰: “丙辰年追崇時, 非但提調逐日勤仕察任, 至於都提調, 亦仕進檢察矣。 今則提調只一員, 他提調專不察任, 亦可知世變矣。 今明日內, 速出檢勅, 各別盡心爲之。”)


○大司憲尹訒啓曰: “今此合司合啓, (不出於正論, 而)乃潚、活等(終始)主張之邪論(也。 旣以惹起邪論, 見遞於渠等所論,) 豈可(仍爲)連啓乎? 不爲連啓, 則停啓例也, 故(兩司)一邊停啓, 一邊簡通于玉堂, 而玉堂乃敢不恤正論, (簡通回啓,) 多費辭說, 便生更起鬧端之計, 其扶邪論、蔑公議之罪, 不可不治。 請校理黃益中、修撰柳仲龍竝命罷職。” 答曰: “遞差。”


○同副承旨朴弘道啓曰: “今日校理黃益中、修撰柳仲龍來呈待罪啓辭矣。 旣被臺評, 敢爲來呈啓辭, (本院之意, 皆欲還爲出給。) 何以爲之?” 傳曰: “此事必有舊例, 詳察以處。”


○兵曹判書張晩上箚曰: “病勢深重, 出仕無期。 請速爲祿政, 以慰衛士之望, 仍遞臣職, 俾得解務調治事。” 答曰: “近日國事如何, 而自首相以下, 每引疾病, 煩擾陳章, 今旣非一。 嗟嗟! 凶賊南牧長驅, 則首相以下, 其能高臥不起, 獨保安閑乎? 言念至此, 莫知其意。 義同休戚大臣, 猶忍不願國家之急, 則其他尙何足說? 此無非不辟忝冒所致, 仰屋慙痛而已。 卿雖有疾, 非但調理已久, 事體與大臣有異, 不可不黽勉從事。 衛士付祿, 有何不堪之勞乎? 勿爲更辭, 速出盡職。”


7月 8日[편집]

○辛酉七月初八日丁未領相五度呈辭(入啓), 答曰: “我國朝臣, 非如戰國大夫士之晉之楚者之比也。 卿雖遞免, 欲往何處乎? 當賊虜南牧之日, 卿可高臥不動乎? 自今秋氣漸深, 鐵騎蹂躪, 不朝則夕。 禍迫之日, 出仕無及, 一二日內, 勉出弘濟。”


7月 9日[편집]

○辛酉七月初九日戊申進士郭天成等(祕密上疏)、進士禹弼甸等, 祕密上疏。 【皆伸救爾瞻。】


7月 10日[편집]

○辛酉七月初十日己酉幼學許㬇上疏, 請嚴鞫逆獄, 特察臣之冤痛(事。)


○(報恩幼學李汝柱等上疏, 陳時弊、民情。)


○(持平柳汝恪在外入來啓曰: “臣之母墳, 在京畿果川地, 方往墓下, 特除本職, 未及受由, 私自下鄕。 且以賤疾, 不作夏三朔月課, 時在應推之中, 決難仍冒。 請命遞斥。” 答曰: “勿辭。”)


○(大司憲尹訒啓曰: “持平柳汝恪引嫌而退。 私自下鄕, 旣失朝家法例, 不作月課, 方在應推之中, 勢難在職。 請命遞差。” 答曰: “依啓。”)


7月 11日[편집]

○辛酉七月十一日庚戌分承旨白大珩上疏。 (大槪,) 陳分兵曹參議朴守緖變幻不測及祕密事。 (入啓)【告分承旨曺友仁直宿西宮, 作詩, 譏刺朴守緖與知之由。】


○傳曰: “近日分兵曹堂上、分摠管、分承旨擇差事, 下敎非一, 而該曹全不擇差, 生事非一, 該曹堂上、色郞廳竝推考。 今後以實承旨擬望人擇差, 分兵曹堂上、分摠管, 亦以出入六曹、三司文官或曾經兵水使人擇差(事, 言于該曹。)”


○分兵曹參議朴守緖上疏。 大槪, 名入儒疏, 辨明曲折及請與白大珩對辨伸冤事。


○春川居幼學李景垓等上疏曰: “伏見朴重振等疏語, 捃摭虛無, 欲陷(大司諫)柳潚等於不測之地。 柳潚等前日立朝之事, 雖不得知, 而至於居喪以後, 則終始詳知者, 無踰於臣等。 請辨柳潚等居喪無過之實, 細察奸黨構陷欺罔之罪, 斥絶邪議, 扶植公論。”


7月 12日[편집]

○辛酉七月十二日辛亥刑曹判書韓纘男啓曰: “謀逆, 大逆也; 黨逆, 亦逆也。 人臣雖無黨逆之罪, 而陷之(者)以黨逆(爲名), 則叩地呼天, 剖心瀝血, 直欲暴白於天日之下者, 曷有其極哉? 誠以惡名, 難容於覆載, 不可一刻而含忍也。 近日兇徒之陷人者, 必以黨逆構罪, 爲網打之計, 至冤極痛, 臣之一也。 臣與逆賊金悌男、弘老, 本非遠近之族, 又昧平生之素。 窮達異途, 趣向不同, 有何親密之理, 而載琴隨行之說, 受贈潛通之言, 讒人罔極, 一至於此乎? 臣少時, 爲老病親, 學琴慰悅, 而親沒之後, 棄而忘之。 國人皆知, 則抱琴隨行, 貽弊列邑, 見之者何人耶? 逆㼁之生, 雖三尺童子, 皆知金悌男之叵測, 而臣非病風喪心, 豈可密交潛通, 自就黨逆之誅乎? (況臣方在玉堂, 誅討金悌男之不暇, 而一邊罪之, 一邊護之, 天下寧有是理乎?) 臣十年討逆, 盡心國事。 一朝以惡名, 驅於死地, 所謂‘欲加之罪, 何患無辭者’也? (薦銓郞而增其氣勢, 敎逆雛而情同骨肉者, 尙有其人, 而其與謀蓋父惡, 敢以濕衣加於臣身, 不亦痛乎?) 苟以臣親密爲言, 則癸丑之獄刑鞫之時, 何無一人之引臣乎? 至於黃廷弼之事, 其時月令(金正侃、軍士金・鄭、京民奇世忠)等, 皆以不死爲供, 臨刑大呼, 一市人亦皆聞知, (而聖鑑旣已洞燭, 則)臣不敢更瀆也。 孫活雖臣姪女之夫, 而彼以告變爲言, 則臣何禁遏, 而臣非神通者, 又豈知逆筠所爲而容護之乎? (奪人臧獲, 不自知奪某人之臧獲也; 掠人財貨, 臣亦未知所指也。) 臣雖無狀, (素性迂拙,) 不至悖戾, 名不出憲府之風聞、捕盜之推捉。 無相避之奸犯, 無喪中之産子, 無幽殺正妻之行, 無黜子逐孫之惡, 不知某事麤鄙、某事兇暴也。 臣之有罪無罪, 聖明所燭, (彼兒童之詬辱、妬婦之妄罵, 雖不足與較,) 而旣被惡名, 無地可雪。 (職名在身, 若無所容,) 請鐫削臣職, 以安愚分, (以快兇徒戕害之心)。” 答曰: “勿辭, 安心察任。”


○(有政)以林健爲弘文校理, 韓昅(爲)副修撰, 洪堯儉(爲)典翰, 柳汝恪(爲)副校理, 任器之(爲)正言, 閔𦸂(爲)持平, 鄭道(爲)副應敎, 郭天豪(爲)校理, 鄭廣敬(爲)執義, 安應魯(爲)持平, 李景仁(爲)注書, 趙塤(爲)正言, 李涏(爲)掌令, 韓暿(爲)內資正, 韓定國(爲)修撰, 鄭逵(爲)大司諫, 李𡹘(爲)司書, 任碩齡(爲)右副承旨, 睦敍欽(爲)修撰。


7月 13日[편집]

○辛酉七月十三日壬子(領相六度呈辭, 入啓。)


○館學儒生閔濬等上疏曰: “賊㬇譬用劉宋文帝故事, 直陷我聖上及王世子於不測之地。 其前疏有肘腋慘酷之禍, 迫在頃刻。 昔宋臣朱熹譏劉宋文帝治逆不急, 卒受其禍。 臣恐後之視今, 猶今之視昔。 殿下以宋文爲戒而圖之於不見焉。 人有犯上之心, 則勿論尊卑貴賤、渠魁脅從, 筠是逆賊等語, 後疏又有討逆之法, 當主於嚴, 雖在天倫至親之間, 緩治之禍, 有如此者等語。 此賊兇言狼藉, 逆狀昭著, (此何等逆何等罪)? 而政院捧疏而不辨, 三司結舌而不言, 廟堂袖手而傍觀, 人心危懼, 氣象愁慘。 (曾無一人之奮義而請討,) 伏願命下前後討㬇儒疏及㬇賊原疏于鞫廳, 嚴刑得情, 依律定罪。 且仇賊脫獄之由, 必有奸謀, 盡鞫都事以下, 友仁兇謀詩之作, 語犯大逆, 竝拿守緖鞫問, 以正邦刑, 以安宗社。” 答曰: “省疏具悉。 當議處焉。”


○傳曰: “凡推鞫罪人捧招後, 豈有久停之理乎? 近日之事, 寒心者多矣。 因領相引入, 罪人鞫問無期, 前古安有如此事乎? 領相出仕間, 罪人有病者, 一一啓知, 各別救療(事, 令禁府各別着實擧行)。”


○左副承旨黃中允啓曰: “劉宋文帝之事, 人臣爲君父不忍言、不忍筆之於書也。 頃日賊㬇, 乃敢引之, 以況聖上, 其爲兇慘不測, 實萬古逆賊也。 (人臣有恃/將亦云大逆, 況此筆之於書, 以直斥君父者乎?) 臣之姓名, 亦在其中, (至請以嚴鞫,) 又見賊㬇之疏, 則遁辭知窮, 兇膽自露。 (渠欲發明, 實先承服, 曰妄發曰斷章, 滿紙云云, 未滿一笑。) 臣以爲不見此疏, 無以益知其奸兇。 卽令捧入(者), 使渠前後罔測之兇計, 畢露於聖明之下, (庶幾速正其大逆不道之誅,) 而今見館儒之疏, 以政院捧疏不辨爲言。 惶恐待罪。” (傳曰: “勿待罪。”)


○右承旨兪晉曾、同副承旨朴弘道, 亦以此待罪(啓曰: “臣等平日, 曾不知劉宋文帝之爲何如事, 而許㬇疏中, 引用此語之事有之云, 臣等聞來, 不覺竦身矣。 及郭天成疏入也, 臣等詳知其不忍聞、不忍言之意, 在於其中, 臣等相顧失色, 髮豎心悸。 相議陳啓, 請焚其疏, 構草將入啓之際, 館疏來呈, 以‘政院捧疏不辨’爲言, 臣等未嘗無不辨之意, 而多士斥之, 惶恐待罪。)” 俱答曰: “勿待罪。”


○(備邊司啓曰: “兵曹判書張晩受任西路, 勞悴已極, 近來又得他疾, 一向危篤, 生全無期, 況望出仕, 此時軍政, 不可片時曠廢, 特許遞免, 使之調理, 敢啓。” 傳曰: “此時司馬之長, 非此人不可, 使之調理察職。”)


7月 14日[편집]

○辛酉七月十四日癸丑都承旨李德泂啓曰: “院中諸事, 皆裁決長官, 而臣忝冒首席, 徒慮後弊, 苟免壅遏, 凡干上疏, 無復區別, 循例捧入。 顯被多士之斥, (不勝)惶恐待罪。” 答曰: “勿待罪。 昔在先朝癸未年間, 有河洛上疏, 不爲捧入, 其時諸承旨, 皆被罪矣。 況當此時人心不淑之時, 若區別擇捧, 則不無後弊矣。 雖有觸諱之言, 竝卽捧入, 御覽裁處可矣。 一依舊例察爲, 使言路無壅。”


○瀛州君柳潚上疏, 請鞫賊㬇, 期得罪人, 以辨指嗾之冤。 答曰: “自反而縮, 人言胡得? 安心可矣。”


○合司啓曰: “亂臣賊子, 何代無之, 而譬用故事, 兇言悖說, 直加君父者, 未有如賊㬇也。 賊㬇所引劉宋文帝之事, 一則斥聖上於治獄不嚴, 一則陷世子於肘腋之變。 語意陰慘, 逆狀昭箸著(凡有聞見, 莫不髮豎膽裂, 直欲寢皮而食肉也。) 請命拿鞫。 分承旨曺友仁, 本以兇邪悖逆之人, 一生所爲, 只救賊蘊、(護大逆)侮賢師而已。 及忝本職, 入直西宮, 述懷作詩, 字字逆語, 句句兇辭, 其罔測不道之心, 與筠賊投檄, 昌祿作詩無異(也。) 分兵曹參議朴守緖, 參見凶詩, 非但不告, 及其事覺, 乃與友仁, 改作他詩, 自犯罔上黨惡之罪, 請竝拿鞫(友仁、守緖, 以重討逆之典)。” 答曰: “當議處。 仍令鞫廳議處。”


7月 15日[편집]

○辛酉七月十五日甲寅侍講院上疏, 請鞫逆㬇。 答曰: “自當議處, 毋庸煩擾。”


○答領相議政六度呈辭曰: “此時軍國策應事急, 而西報近來尤急, 加以追崇日期已迫, 一二日內, 速爲出仕, 用副予望。”


(合司連啓許㬇、曺友仁、朴守緖事。 答曰: “令鞫廳議處。”)


○弘文館上箚曰: “㬇賊譬用直斥, 極兇且慘, (逆狀昭著, 罪實罔赦。) 友仁兇詩、守緖變說, 俱係不道, 請快從公論。” 答曰: “當議處。”


7月 16日[편집]

○辛酉七月十六日乙卯傳曰: “領相至今不出, 國事日甚潰裂。 兇賊壓境, 逆獄久滯, 大臣高臥不起, 未知寡昧, 得何罪於此相, 而遐棄如是。 遣承旨更諭。”


○(合司友仁守緖如前論啓。 答曰: “當爲議處, 勿爲煩擾。”)


○(合司賊㬇事, 鞫問問/間姑停。)


○(同副承旨朴弘道書啓曰: “臣承命往諭于領議政臣朴承宗, 則以爲: ‘病勢彌留, 臣不知死所’云矣。”)


○文學許恒上疏, 請下臣及郭天成于司敗, 對辨賊㬇隱匿臣家與否, 以正誣罔之罪, 許㬇拿囚後。 答曰: “㬇已就囚, 何用多辨也?”


○司憲府啓曰: “中外大小文書, 稱以西宮之事, 旣已移會各司各道, 而近來文書, 多有直書大妃殿者。 請令該曹申飭, 依前公事擧行。”


7月 17日[편집]

○辛酉七月十七日丙辰(訓鍊都監啓曰: “親臨水操處所及築臺處看審定奪, 則外方舟師及京畿束伍軍調聚之事, 極爲窘迫。 築臺則欲待束伍軍上來後修築, 三道舟師則京江到泊後, 可以習操, 八月後則日短風高, 決難爲之, 親臨盛擧, 恐有狼狽之患, 敢啓。” 傳曰: “水操, 以二十五日定行, 預爲試閱, 整理以待。”)


○(政院啓曰: “逆賊不可使一刻假息於天地間, 賊㬇拿囚, 鞫問正刑, 一日爲急, 何以爲之?” 批答封下。)


7月 18日[편집]

○辛酉七月十八日丁巳營建都監啓曰: “都監糧餉方乏之時, 統制使金禮直助米三千餘石, 無事來納, 且無欠縮, 極爲可嘉。 領來軍官, 似當論賞。 (以勸他人。)” 傳曰: “竝加資。”


○(傳曰: “領相處遣承旨敦諭。” 朴弘道回啓曰: “承宗病劇, 但曰病勢如此, 臣亦悶焉。”)


○答領相七度呈辭曰: “調理速出事, 諭之。”


○(有政。) 以李𢜫爲副提學, 李大燁(爲)大司成, 朴鼎吉(爲)禮曹參判, 崔濩(爲)執義, 鄭廣敬(爲)舍人, 金崙(爲)掌令, 李元聃(爲)禮曹正郞。


7月 19日[편집]

○辛酉七月十九日戊午右副承旨黃中允啓曰: “左邊捕盜從事官崔復明所呈崔益上疏及文書二封, 而一封則臣於復明見處開見, 一封則以捕盜廳所封, 仍入啓矣。” 傳曰: “知道。”


○(傳曰: “北靑、端川、利城內奴身貢, 過限不納, 各邑守令從重推考, 解由憑考, 令該曹依先朝舊例, 申明擧行。”)


○司諫院啓曰: “(凡天下之論議, 有正有邪, 惟在一時人君扶之抑之, 得其宜如何耳。) 孝陵參奉朴重振, 慷慨抗疏, 痛哭闕庭, 奮義封章, 力討永慶。 其他一生盡誠追遠, 六年, 服衰國恤, 可知其爲人也。 扶植正直之論, 擯斥醜穢之行, 論事雖涉於越職, 本心只切於憂國。 (古之言責, 或出監門, 則齋郞之敢言, 不害於相規之義。) 頃爲邪議所陷, 至以投荒請罪, 到今公論, 咸冤非罪, 而方在徐當察處之中。 請亟命處置, 以別邪正(之分)。” 從之。


7月 20日[편집]

○辛酉七月二十日己未領議政八度呈辭, 答曰: “事機危急, 莫如此時。 卿亦人臣, 必思大臣臨難致命之義, 速出弘濟。”


○兵曹判書張晩上箚曰: “本曹祿政, 非但爲衛士也。 在廷無實職者, 皆仰其祿。 緣臣久病, 尙未受食。 臣雖在家, 可與同僚相議停當。 特未參政席而已, 特令參判以下, 速爲祿政。 且臣病勢, 斷無出仕之望。 前頭擧動, 決難隨駕, 亟賜遞免。” 答曰: “知卿病差, 良用慰喜。 祿都目政, 姑令亞官下批, 卿可安心久調, 大禮前勉出察任。”


○司憲府啓曰: “秉筆之官, (爲任極重,) 不可一日曠闕。 近來邪論橫生, 擯斥異己, 被選之人, 論以削薦, 在職之人, (亦皆)殿最居下, 史局一空, 以兼春秋代察, 事極苟簡。 (此前古所無之變也, 況前頭大禮稠疊, 左右史不備。) 請前日被薦之人, 從速處置, 以滌邪穢之論。 谷山郡守朴成龍, (以麤悍武夫,) 家行悖戾, 帷薄不修。 身在草土, 盜人妓妾, (得罪人倫, 見棄一鄕久矣)。 及授本職, 專事剝割, (如此之人, 不可一日在職)。 請(命)削去仕版。” 答曰: “徐當發落。”


7月 21日[편집]

○辛酉七月二十一日庚申平安監司狀啓, (鐵山府使所報,) 兩天使護衛韓、李兩大將, 率四十餘騎, (各)自登州, 本月十六日, 本府到泊(事)。


○(陳慰使狀啓, 天使及臣等一行, 六月十六日登州到泊。)


7月 22日[편집]

○辛酉七月二十二日辛酉(兵器都監啓曰: “從前有功勞者, 前僉使申景淡、武兼宣傳官趙悅、前主簿金時孟等, 察任已過十三朔之久, 監造各樣火器, 無不精緻, 係干恩命, 惶恐敢啓。” 傳曰: “竝加資。”)


○(義州府尹狀啓, 祕密事, 龍川府使狀啓, 唐將毛都司、蘇守備、張千摠出來事。)


○(傳曰: “國事至此, 領相處遣承旨敦諭, 使速出仕。” 右承旨任碩齡啓曰: “臣往諭于領相, 則‘臣病如此, 臣亦悶極’云矣。” 傳曰: “知道。”)


7月 23日[편집]

○辛酉七月二十三日壬戌(春秋館啓曰: “臣等伏見憲府啓辭, 有曰: ‘在職之人, 亦皆殿最居下, 史局一空’, 蒙上文而立語, 斥臣等以殿最。 夫臺諫, 爲人主耳目, 主一時公議, 彈論之發, 非朝伊夕, 臣等惶恐, 第其殿最一節, 不敢不申。 前年冬, 將會坐春秋館褒貶, 而時政記太半不修, 此實無前之事也。 臣等與諸堂上商議, 具由入啓, 請以督日畢修, 而今後如踵前習, 則殿最憑考, 斷不饒貸矣。 今六月初十日褒貶合坐, 則專然不修, 臣等旣與諸堂上面議, 又招兼春秋十數員, 再三完定後, 從其不修多寡, 或論中或論下, 誠出於不得已也。 臣等職叨領監, 考察時政記, 乃其任耳。 今日憲府之論, 似若爲臣等而發, 不得議處之意, 敢啓。” 傳曰: “知道。 政院誤爲傳命矣。 非曰殿最人也, 史官削薦事議啓矣。 更議察處。”)


○政院啓曰: “鞫獄之法, 一刻爲急, 況此㬇賊, 通天大逆。 假息累日, (至今未鞫, 獄中癘氣未殄。) 恐有染痛徑斃(之患, 一可慮也, 自古罪大者, 多)自手先死之患, (賊㬇不無是弊, 二可慮也。 當此)人心不測之日, 或慮(自外)通謀圖脫, (三可慮也, 差官近又入京, 則多事遷延, 欲鞫無暇, 四可慮也。) 領相雖未出仕, 左相旣已入城, 推鞫何以爲之?” 傳曰: “首相出仕後爲之。”


7月 24日[편집]

○辛酉七月二十四日癸亥(大司憲尹訒、掌令金崙、持平安應魯・閔𦸂啓曰: “臣等啓辭中所謂‘邪論橫生, 擯斥異己’者, 專指被選人之見削也。 殿最居下, 則以日記未修正之故, 而褒貶示罰, 是乃金石之典也。 臣等豈敢以此而語侵大臣乎? 臣等所謂‘殿最居下, 史局一空’者, 只爲秉筆之官, 無一人見存, 久闕入直而言也。 不料玆者大臣, 見臣等啓辭, 至以‘蒙上文而立語, 斥臣等以殿最, 似若爲臣等而發’等語爲啓, 臣等措語或未瑩而然。 臣等雖無狀, 豈有一毫侵犯大臣之意? 而反致未安之言, 此無非臣等論事糢糊, 語不分明之失也。 不可仍冒, 請命遞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領相議政九度呈辭, (入啓,) 答曰: “避言、避事, 小官亦不可爲, 況大臣乎? 苟有利於社稷, 則有何可避也? 況今邊事日急, 速出議處, 勿爲更辭。”


7月 25日[편집]

○辛酉七月二十五日甲子傳曰: “邊事已急, 危亡之禍, 迫在朝夕, 而備邊司堂上, 無一人來詣(云), 有司堂上竝從重推考。 今後凡大臣、本司堂上來詣時刻, 政院一一入啓(事, 着實擧行)。”


○龍川府使狀啓: “蘇守備、張千摠等, 擊斬眞㺚五十餘名, 生擒遊擊, 毛都司聞之, 乘船上歸, 進駐鎭江(事)。”


○(義州府尹狀啓: “毛都司生事於鎭江, 虜中通諭量處”事。)○以祕密傳敎曰: “雖夜深, 大臣及備邊司堂上命招收議。” 【以毛文龍生釁鎭江故也。】


7月 26日[편집]

○辛酉七月二十六日乙丑義州府尹狀啓: “廣寧御史遣遊擊毛文龍, 招降鎭江, (鎭江)其人相率內應, 殺賊署佟、養眞等(養員父子兄弟, 守堡官斬殺內丁)七十餘名。” 【毛文龍, 南方人。 遼陽城陷時, 逸出, 自旅順口浮海東來, 寄居龍、義間, 以爲牽掣之計。 始甚單微, 其後入據椵島, 聲勢日盛, 奴賊不能無東顧之虞。 旣而欺誑中朝, 托以接濟遼民二三十萬, 歲發帑銀二十萬, 潛結宦官魏忠賢輩, 都不發包, 入諸內璫, 島糧則專責我國。 虛張捷報, 至作《毛大將傳》, 鋪張戰伐之蹟。 蟄居孤島, 徒事張皇, 轉增功賞, 官至後軍都督。 至戊辰, 經略袁崇煥受命出關, 稔知其狀, 召至雙島斬之。 其後崇煥得罪, 蓋以是媒蘗云。】


○政院啓曰: “差官禮單, 下諭已久, 趁不上送, 該道監司推考, 唐將連續出來, 速爲參酌加定事, 卽爲分付該曹矣。 第於近日, 取見禮單之物, 則極爲麤劣。 至於扇子、刀子等物, 精造不難, 而尤甚品惡。 君上贈給之物, 禮莫大焉, 各道各官, 專不致察, 殊甚慢忽。 今後各別精造以送之意, 各道監兵使處, 急急催促。 且令監司推治該邑守令, 一一檢飭上送事, 竝爲下諭何如?” 傳曰: “允。”


○贊理使狀啓: “毛都司、蘇守備、張千摠等領兵, 彌串鎭下船”事。


○傳曰: “慰問官, 以出入三司有計慮人, 問于備邊司擇送。”


7月 27日[편집]

○辛酉七月二十七日丙寅(營建都監郞廳朴弘韶磚石代/伐取事, 江華地出去。)


○領相身病議政朴承宗出仕後○領相上箚曰: “婚姻之臣, 久典樞機, 鮮不敗覆, 乞遞臣職。” 答曰: “卿今出仕, 深用慰喜, 省此陳箚, 不覺瞿然。 國事危急, 至於此極, 雖(或)有疾病, 更加盡瘁, 以安社稷。 事急不暇緩聲, 人言何足顧也? 平心勿辭, 以紓予憂。”


○(備邊司郞廳, 以領相意啓曰: “向者朝意, 欲捉李尙浩以獻天朝, 今者毛遊擊攻滅僞署以下諸賊, 鄭遵所謂差强人意者也。 但奴虜結怨生釁, 自此而深, 區區口舌, 恐難開諭, 而開諭之人, 恐未免拘留之患, 依朴燁等狀啓, 鄭忠信停行何如?” 批答封下。)


○政院啓曰: “唐將接伴官, 人皆厭避, (百般圖改,) 至於差官入京三日, 而接伴官李涏, 終始(病重)不來。 請推考, 他接伴官差出。” 傳曰: “允。 李涏拿推。”


○楊州幼學趙孝閔等上疏曰: “牧使李弘燁淸白善治。 箇滿將遞, 請褒仍任。” 【爾瞻諸子元燁、弘燁尤愚騃, 容狀矮惡, 目不識字, 訟牒不能自決, 送于其父, 題決之。 至是, 州人承望, 有此陳疏。】


○(合司賊㬇、友仁、守緖等事, 以祕密入啓, 批答封下。)


○(玉堂弘文館箚子, 請快從兩司合啓, 批答封下。)


7月 28日[편집]

○辛酉七月二十八日丁卯都承旨李德泂啓曰: “往在大軍時接伴使, 雖以崇品宰臣差出, 卽日拜辭, 親冒矢石, 小無規避, 近來紀綱解弛, 纔出接伴, 旋卽上疏, 極爲未便。 請今後(凡)接伴上疏草記, 勿爲捧入(之意, 敢啓。)” 傳曰: “允。”


○(合司賊㬇、友仁、守緖等事, 以祕密入啓, 批答封下。)


○傳曰: “凡官所當受由下去, 而近日不爲受由, 徑先下去外方, 令吏兵曹, 詳察處置。”


○(贊劃使狀啓: “毛都司、王參將兩處, 接伴官各送一員, 其餘守備以下, 勿爲差送”事。)


○(玉堂箚子, 請快從兩司之啓, 批答封下。)


○傳曰: “予近因西報, 達夜不寐。 繞壁彷徨, 憂惱成疾, 素患心恙, 乘熱轉劇, 若發狂疾。 不急啓辭, 何往而日昏入啓乎? 此誠何時, 而差官未還前, 從容推鞫乎? 三司不察甚矣。 今後凡啓辭, 趁早入啓(事, 言于三司)。”


○(有政。) 以韓詠爲弘文校理, 辛義立(爲)分承旨, 林健(爲)應敎。《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六十七


光海 十三年 八月[편집]

8月 2日[편집]

○辛酉八月初二日辛未(贊劃使狀啓: “龍川府使馳報據, 奴兵出來之說, 似非的實”事。 義州府尹狀啓: “募送唐人張成儀探聽”事。)


○追崇都監啓曰: “兵曹參議吳靖, 以善寫楷字通曉漢語之故, 承文院副提調啓請差下, (使之久任, 近頗有效,) 今此追崇時, 宣祖大王改題主書寫官, 欲以此人抄啓, 而因傳敎, 宣祖大王改題主, 則以沈惇啓下; 恭聖王后改題主, 則以吳靖啓下矣。 但沈惇方患臂病, 年紀亦衰, 燭光之下, 勢難精寫, 吳靖今以冬至使, 將赴京師。 請冬至使改差, 仍爲書寫官之任, 使之前期隷習(何如)?” 傳曰: “允。”


○(義州府尹狀啓: “毛都司前揭帖原草謄書、都司回帖, 竝監封上送”事。)


8月 3日[편집]

○辛酉八月初三日壬申傳曰: “(取人, 則)今月內速爲殿試, 九月分防(可矣, 令該曹急速議處)。”


○(贊劃使、贊理使、平安監司狀啓, 義州府尹馳報據, 祕密事。)


8月 4日[편집]

○辛酉八月初四日癸酉平安兵使狀啓, 胡九成、陳繼成、沈輔明等, 走至城外, 問答(事)及咧咧泊, 以假㺚設擺撥矣。 (辭緣事。)


○(巡邊使狀啓:) “義州府尹馳(報)內啓, ‘㺚賊五百餘騎, 來到鎭江, 三郡軍兵馳入義州” (事。 義州府尹狀啓: “鎭江賊徒, 如前屯聚”事。)


○(僉知郭邦建上疏, 請亟斬許㬇、張懿範等指嗾之人, 竝如其律, 畿內出身特減赴西, 咸聚京城, 刻速侍衛事。 傳曰: “下備邊司回啓。”)


○(傳曰: “東西班實職者, 不爲受由, 私自下鄕者, 一一罷職事, 申明擧行。”)


8月 5日[편집]

○辛酉八月初五日甲戌(政院啓曰: “近來典獄, 癘氣尙熾, 應囚罪人, 固不可論, 至於諸上司, 或因徵債, 或因請囑, 一投牢中, 被放無期, 以致染病隕命者相繼, 是聖上好生之德, 自下不奉而行之也。 請盡爲疏放, 今後無得濫囚。” 傳曰: “允。”)


○傳曰: “水操已迫, 儀位尙不磨鍊, 應行諸事節目必多, 而亦不議啓, 顚倒必矣。 與都提調相議磨鍊(事, 言于訓鍊都監、舟師廳。)”


○傳曰: “國事危急, 諸承旨勿爲稱病, 逐曰勤仕, 各察該房之事。 (絶勿早出, 別加盡職。)”


○(都承旨李德泂啓曰: “邊報日急, 國事可慮。 請兩西守令姑先差出, 數三日內下送宜當。 臣待罪該房, 惶恐敢啓。” 傳曰: “允。”)


8月 6日[편집]

○辛酉八月初六日乙亥(同副承旨朴弘道啓曰: “我國素稱禮義之邦, 二百年事大之誠, 可質鬼神。 不幸奴虜猖獗, 遼路梗塞, 朝天使節, 欲待海路之準許, 雖曰事勢之然, 揆以情禮, 實爲未安。 昔在世祖朝, 有路梗之患, 故以武臣奉石柱, 差登極副使, 至於元閔生, 則以譯官同知, 亦差使臣。 明廟朝雖無路梗, 而張世虎、李元佑、李貴祿、李戢等, 俱以武臣相繼差往, 蓋朝聘之禮, 不可以緩急而廢閣故也。 況以我聖上至誠恪勤之日, 海路旣開, 風帆往來, 何待準之期, 坐延日月乎? 往在高麗, 遣使臣入蜀棧, 朝貢明皇, 鄭夢周由海路, 再赴南京, 堂堂聖朝, 豈下於高麗乎? 臣於入直時, 該曹公事, 適値出納, 其所議定, 似爲遲緩使節之行。 請令該曹, 勿拘文武及尊卑, 未風高前, 趁速發送”事。 答曰: “議大臣以處。”)


○(合司賊㬇、友仁、守緖等事, 弘文館上箚, 請快從公論, 竝不從。)


8月 7日[편집]

○辛酉八月初七日丙子(義州府尹狀啓: “賊徒次次罷陣, 入向鎭江”事。)


○合司請賊㬇、友仁、守緖等, 速爲推鞫(事如前論啓)。 答曰: “推官在告, 待出仕後爲之, 勿爲催啓。”


○(有政)以朴光先爲掌令, 鄭湛(爲)正言, (鄭之經爲延安府使,) 韓履謙、金壽賢爲分承旨, (金揚善爲平安都事,) 張世哲(爲)左尹, 柳汝恪(爲)副修撰, 金蓍國(爲)副校理, 韓纘男(爲)藝文提學, 羅萬紀(爲)兼說書。


8月 8日[편집]

○辛酉八月初八日丁丑(刑房承旨啓曰: “判義禁久不出仕, 賊㬇等迄未鞫問, 雖是推官之故, 實非治逆之典, 有所謂‘仇景祿非逆賊, 圖出景祿者, 眞逆賊’之說, 政謂㬇也。 頃於儒疏中, 有‘許㬇非徒爲逆, 指嗾者眞逆賊’等語, 誠是矣。 㬇之假息, 已失大義, 況如有指嗾者, 則使之包藏兇計, 至今獨笑於高枕偃臥之中, 豈非天地神人之憤乎? 請判義禁命招推鞫何如?”)


○龍川府使狀啓: “(當日巳時,) 王參將兵船十五隻, 過彌串, 已抵獜山之境, 十六隻留彌串前洋” (事。 贊理使狀啓: “龍川府使馳報據, 王參將兵船七十餘隻, 已到鹿島, 今明當到彌串”事。)


○傳曰: “目今邊事危急, 此正人臣先公後私之日, 而掃墳呈辭, 紛擾太甚。 今日爲始, 勿爲捧入。”


○(合司賊)㬇、友仁、守緖等事, 推官出仕間姑停。


○傳曰: “社稷親祭, 以九月初生, 改擇日退行。”


8月 9日[편집]

○辛酉八月初九日戊寅傳曰: “十月初三日, 私忌也, 上號以他日改擇。”


8月 10日[편집]

○辛酉八月初十日己卯傳曰: “上號以十月初四日, 問于日官付標。”


○(刑房承旨啓曰: “臣以近日典獄徵債、請囑等濫囚疏放事, 入啓蒙允, 而泛然分付于獄官, 則獄官畏首於諸各司, 萬無放出之理。 故臣依近例, 親審囚徒, 則自諸王子以下, 徵銀徵布, 捉人推奴, 勒以爲罪者, 六十餘人。 臣一一放之, 而至於應囚中, 或有涉於戲殺者, 或有名爲代射者, 或被誣於相訟, 連累於沈糟, 纍形鬼狀, 呼訴之怨, 慘不忍聞。 請令攸司速爲覈折, 使聖上好生之德, 洽于民心何如?” 傳曰: “允。”)


○傳曰: “自上非但眼疾方苦, 日短風寒, 江上遠處, 勢難擧動, 京畿統禦使還下送, 水操以明春風和日長時退行(事, 言于訓鍊都監、舟師廳)。”


○館學儒生韓尙古等上疏, 請亟治賊㬇、友仁、守緖等罪, 以遏兇徒黨逆作亂之謀。 答曰: “從當處置, 勿爲更煩。”


8月 11日[편집]

○辛酉八月十一日庚辰(兵曹啓曰: “國家自亂離以後, 有事變則輒廣設科擧取武士者, 其意有在。 近來國綱解弛, 軍政不嚴, 一占科第之後, 便生免防之計, 或投屬軍官, 安臥其家者有之; 或嗾人呈疏, 憑公營私者有之, 使京中有力之輩, 得免防戍, 外方無勢之人, 獨赴邊上, 軍情不均之怨, 實由於此。 尤可痛駭者, 當初赴擧之時, 以居京錄名, 而今此五部出身成冊居無者, 多至千餘人。 本曹査覈之時, 只據榜目居住而抄出, 故京居懸錄之數則初不抄送於各官矣。 今者五部之官, 多般檢究, 更無搜覓之地。 大槪此輩, 以出身爲名, 則固非軍士之比, 而名存京榜, 則在鄕曲, 百計圖免, 無意上來, 若不嚴立事目, 別樣處置, 則萬無現出之理。 終始不現者, 削科充軍事, 捧承傳施行, 而令漢城府, 掛榜於各坊, 使之通諭, 一邊下諭于各道監兵使處, 知會成冊, 送于本曹, 以憑査考榜目, 以爲後日調用之地何如?” 傳曰: “允。”)


○司憲府啓曰: “虜未渡江, 都下洶湧, 皆思避亂, 已爲無謂也。 今者嶺儒稱號者, 幾半武夫, 皆持兵刃, 分隊作陣而來, 京城之人, 皆謂‘此非疏軍, 實是因水操擧動作亂之輩’也云(云)。 又於近日, 有登山夜呼之變, 故閭閻之間, 騷擾益甚, 至於有識士大夫, 亦多掇撤家移避, 群情駭散, 將不可收拾, 豈無及時鎭定之策乎? 請於四大門, (各)擇定堂上衛將, 凡出入之人, 各別譏察, 武夫而稱疏儒者、軍士而無章標者、多載卜馱而避亂者, 一切勿許出入。 且令漢城府各部, 同力痛禁, 京城崩毁處, 急令兵曹摘奸, 一一修築, 多定軍士、部將, 以防雜人踰越之弊。 且令左右捕盜, 自初昏, 嚴禁荒唐往來之人, 俾無橫行作亂之(等)事, 捧承傳施行, 而該掌諸官, 若徇私用情, 則令法司, 一一摘發按律, 使輦轂謀亂之輩, 庶有懲戢之心。” 王從之。


○司憲府、司諫院合司啓曰: “臣等以賊㬇、友仁等嚴鞫之事, 論啓非一, 而未得蒙允, 私竊憂悶者久矣。 目今國勢已危, 逆節昭箸著, 臣等不敢含默焉。 潚、活等旣以蕭墻禍起, 爲嫁禍宮闈之計, 賊㬇以劉宋故事, 陷辱聖上及儲嗣, 則誠前古所未有之大變也。 友仁入直分院, 作兇詩數篇, 以寓推戴西宮之意, 辭語罔極, 亦負君黨惡之巨慝也。 守緖參見凶詩, 反欲牢諱, 變辭呈疏, 欺罔之罪, 惡得免乎? 幸賴祖宗陰騭, 聖明洞燭, 情迹敗露, 將自就戮。 而兇徒自知難免, 死中求生, 蜚文流語, 募聚徒黨, 將攻擊徇國討逆之忠臣, 敢逞作亂之謀, 或登山叫號於昏夜, 或傳播訛言於中外, 使輦轂騷擾, 閭里空虛, 魚爛、鳥散之勢, 有同於賊筠謀逆之日。 所謂疏儒者, 雖著儒冠, 半是武夫, 水陸竝進, 張弓挾矢, 彌滿道路, 所過之地, 皆被搶掠, 目以疏軍, 爭相避匿。 先運入城, 分作數陣, 蹤迹詭譎, 所見可懼。 此皆潚、活之徒, 與此諸賊, 互相救護, 有此不測之事。 有亨兇札, 傳播象口, 陰謀祕狀, 雖欲自掩得乎? 此輩又做出西宮之說, 一則曰: ‘時人以廢論, 求媚君上。’ 一則曰: ‘君上以廢論, 容貸時人。’ 雄唱雌和, 搆虛捏無, 至以大臣掃墳, 諸宰受由, 指爲避亂而去, 熒惑百端, 不亦慘乎? 請亟命嚴鞫, 以安宗社, 以快神人之憤。” 答曰: “此事不可不親鞫處置, 而予適患病, 如此待差歇爲之。” 【時, 嶺南儒生金是樞等數百人將上疏, 請罪李爾瞻, 蓋乘朝廷貳於爾瞻之隙也。 爾瞻恐王旣見疏, 不能無惑, 嗾兩司論之, 至曰: “張弓挾矢, 作陣入城”, 指以爲: “作逆謀難”, 欲以怵王, 王亦不信。】


8月 12日[편집]

○辛酉八月十二日辛巳吏曹啓曰: “本曹判書參判, 時未差出, 故去春夏等褒貶都目政, 至今不(得)爲(之)。 近來非但邊報之急, 抄兵之擧而已, 種種官務, 不一而足。 守令居下者, 當出於都目政, 而都目無期, 以此官事(將棄), 無以收拾。 請判書參判, 速爲差出, 褒貶都目, 從速擧行(之意, 惶恐敢啓)。” 傳曰: “近當差出, 姑待之。”


○(慶尙道生員金是樞等上疏, 請誅權奸李爾瞻, 以正無君之罪。 答曰: “省疏具悉。 但朝廷、草野, 事體自別, 爾等之言, 過於率爾, 況大臣, 國家柱石、人主股肱, 尤不可輕犯。 退而思之, 勿爲更煩。”)


○(合司賊㬇、友仁、守緖等事, 親鞫間姑停。)


○傳曰: “昨日憲府啓辭允下矣, 更思之, 此事若不善爲, 則必有擾亂之弊。 十分詳察, 表表荒唐人外, 凡大小行路出入人, 勿爲侵擾, 以致駭異於中路聽聞(事, 令該曹、捕盜廳, 十分察爲。)”


○慶尙道生員金是樞等上疏曰:(伏以臣等俱以山野伉拙, 喘息草間, 癡獃無識, 亦有瞻聆, 七八年來, 㓒室憂深, 相與咄咄然曰: “甚矣, 今之賊臣也! 我宗社之靈, 何負於渠, 而負宗社一至於此耶?” 朝著所爲, 臣等固未之詳也, 姑以外方之所聞見者, 掇拾其萬一, 爲殿下陳之。 伏願聖明留神焉。) 臣等竊觀道路行旅陸續, 有市井大賈, 懋遷遠方, 輸珍運貨, 接軸連檣。 善事權貴, 所欲必遂。 或依憑各司防納, 以資射利之謀, 或因緣各官月利, 以逞劫奪之計。 以寡爲多, 以虛爲實, 橫占百倍, 漁侵四方, 無勢之民, 袖手無言。 在內者, 誣告法司, 行其胸臆, 出外者, 橫行列邑, 必充尾閭。 氣焰薰炙, 鼻息虹霓, 道路辟易, 側目而視, 問之則曰: “吾乃廣昌之伴人也。” 有豪奴悍僕, 怨嫉其主, 賄賂朝入, 懸鈴夕下, 猝縛舊主, 置諸牢獄, 鞭朴狼藉, 攘奪契券。 不幸者死, 幸者生還, 主非舊面, 奴有新勢, 逆豎橫隷。 攘袂相賀, 問之則曰: “吾乃廣昌之新屬奴也。” 有名存儒籍, 無意劬書, 不解章句, 不做文字者, 徑赴國試, 人問之曰: “子能講經乎, 子能綴文乎?” 彼對之曰: “你第看我富貴立至。” 已而果登名桂籍, 躍馬天街, 出入近侍擅弄樞要。 操生殺之柄, 騁公侯之威者, 自誇於人曰: “廣昌掌中造化, 能豹變人矣。” 有不事文武, 徒知積金者, 或捷武科, 佩虎符於雄藩, 或擢膴仕, 恣箕斂於州縣, 人問之曰: “子何犯法如此? 子何放行如此?” 彼對之曰: “廣昌在, 天崩不憂, 地拆不憂。 吾逞吾志而已。” 於是抵掌自幸曰: “廣昌能置我福田中矣。” 臣等相與聚首而歎曰: “嗚呼! 威福下移, 非盛世事。 脛大於腹, 其終如何? 一路如此, 諸路可知。” 愛君憂國之士, 或有一觸兇焰, 禦魅窮荒, 或有直斥姦狀, 冤死囹圄者, 非可以一二數, 西望北辰, 於悒氣短而已。 近聞三司俱發, 多士齊聲, 或請沐浴之討, 冀除宗社之賊, 草野臣民, 拭目相慶。 抑未知三司所啓, 多士所爭, 指爾瞻何等罪案耶? 或謂條列罪目, 至於十六, 臣等竊笑其不智也。 爾瞻罪通天地, 腥聞神人, 何可以十六目, 盡算其惡哉? 臣等一言而蔽之曰, 無君不道。 何則? 爾瞻與逆臣景禧、逆臣筠, 身猶一己, 情若父子。 景禧之被拿命也, 始隱終露, 出自爾瞻之家, 而爾瞻附耳密語以送。 及景禧納招之際, 自云爾瞻之同志友, 則保養兇逆之狀, 明若觀火矣。 然而景禧獨死於逆謀, 而爾瞻無異於昔日。 厥後爾瞻與筠乍雖乍合者, 心非携異, 事成則終保富貴, 不成則將以歸罪於筠也。 爾瞻旣與之同事, 而終爲之先告者, 筠狀彰著, 國言藉藉, 其自解之計, 不得已也。 及筠庭鞫之際, 欲有所達, 則賊臣纘男, 時以承旨, 掩蔽天聽, 亟令就刑, 以滅其口。 當日在殿下左右者, 皆爾瞻之子, 思之至今, 寒粟遍體。 嗚呼! 營護爾瞻之纘男, 依舊崇班, 釀成筠逆之爾瞻, 縱恣益甚。 是何殿下刑章, 獨行於筠, 而於爾瞻、纘男, 竝廢之乎? 嗚呼! 殿下之國危矣。 爲三司者, 皆爾瞻之鷹犬; 爲銓曹者, 皆爾瞻之腹心, 爲羽翼、爲爪牙者, 不可勝記。 進退人材, 在其掌握, 只讀經書七大文, 豫製表策一篇, 而盜殿下之榮爵者, 不知幾人。 朝廷非殿下之朝廷, 乃爾瞻之一家廷, 臣非殿下之廷臣, 乃爾瞻之家臣, 古今天下, 寧有如爾瞻之濁亂者乎? 大奸當路, 神器已殆, 而任宰輔同休戚者, 苟保富貴, 無意匡救, 熟視却立, 結(斮)舌不言, 將焉用彼相哉? 臣等以爲先責大臣不言之罪, 然後亟收元兇, 快施兩觀之誅, 以謝天地宗社, 乃盛德事也。 嗚呼! 孟軻之告齊王曰: “國人皆曰可殺, 然後殺之。” 今也國人皆曰可殺, 而殿下不允, 何也? 凡罪可殺, 尙不可赦, 況於無君不道者乎? 赭喬山之木, 治葛嶺之第, 負先王昇天之靈, 傷殿下追遠之誠, 承遠接之命, 齎七百之金, 陰結詔使之歡心, 顯有嫁禍之兇計。 自製疏章, 陰誘無賴, 一瞻頤指, 以爲搆陷之計者, 固不足道。 至於兩司, 乃殿下耳目之官, 食殿下之食, 衣殿下之衣, 而乃敢心爾瞻無君之心, 譸張熒惑, 日以欺罔, 爲能事, 寧負殿下, 不忍負爾瞻; 寧負宗社, (而)不忍忘爾瞻。 以言官而塞言路, 必欲使一國之人, 噤口而後已, 言之至此, 不勝慟哭焉。 嗚呼! 爾瞻之勢熾矣, 爾瞻之威極矣。 爲人臣者, 勢至於此, 威至於此, 此殿下之所難圖, 一國之不敢言。 獨我嶺南諸儒, 忘身爲國, 直觸兇焰, 爾瞻之欲殺臣等, 固不遺餘力。 初使脅制於嶺南, 又使恐喝於中路, 及入京城, 至令坊民拒而不納, 或至於無所寄迹, 倘非我聖明之洞燭, 則疏未及上, 而冤死於道路矣。 臣等固知發言禍隨, 而所恃者惟天日在上耳, 與其死於爾瞻之誣枉, 寧死於殿下之鈇鉞, 席藁待罪, 更無所言。答曰: “疏辭具悉。 毋庸更煩。 【時, 李宗英承爾瞻旨上疏, 攻斥嶺儒, 故儒疏及之。】


8月 13日[편집]

○辛酉八月十三日壬午司憲府啓曰: “今此嶺南所謂儒疏, 非諸生所自陳也。 戶曹佐郞兪省曾出迎江頭, 見其疏文中有‘李爾瞻廢大妃、殺大君, 其罪一也’, 及本道方伯鄭造許多罪目等語, 省曾謂: ‘此兩款, 雖直切不諱, 一則觸怒君父, 一則誣陷道主, 以此爲疏, 終必不利。’ 卽援筆抹去, 仍改製其疏而給之, 爲此淹留一日而來呈。 其敎誘諸生, 代述兇疏, 作拏朝廷之罪, 不可不懲。 請兪省曾拿鞫定罪。” 王從之。


○都承旨李德泂啓曰: “臣九年以後, 復忝本職。 院中機軸, 大異於前, 同僚或日晩入來, 或無端出去, 如或糾察, 莫不驚駭。 二百年流來體貌, 墜落於臣身, (無非臣庸劣所致,) 請遞臣職。” 答曰: “勿辭。 更加檢勅。”


8月 14日[편집]

○辛酉八月十四日癸未左副承旨黃中允上疏曰: “與友仁爲婚姻家, 雖曰大義不顧私情, 而忝在該房, 決難參鞫。 公論可畏, 請削臣職。”


○(生員金是樞等上疏, 請辨疏儒被誣事。 答曰: “毋庸强煩。”)


○金是樞等再疏曰: “(伏以)臣等奉疏千里, 來叫九重, 伏奉聖批, 諭以丁寧之意, 臣等不勝感激流涕之至。 不意今者, 奸計百出, 愈往愈深, 做作無根之說, 敢欺天日之明, 欲陷臣等於不測之地, 其爲兇慘, 至此極矣。 爾瞻罪惡貫盈, 神人共怒, 多士齊憤, 不謀同辭, 則曰友仁之指嗾也。 臣等行裝, 紙筆而已, 重趼跋涉, 西望寸進, 則曰操弓挾矢, 水陸竝進, 變幻黑白, 兇言孔慝。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 臣等於十日, 渡漢江, 日暮止宿, 十二日平明, 冒大雨入城。 至南別宮, 始開疏亟, 卽呈于政院則曰: ‘兪省曾出迎江頭, 改製其疏, 初無晷刻之滯, 曾無半面之省曾, 豈有出迎之理, 一夜止宿之間, 又豈有改作之暇乎? 況是疏章, 告達君父之辭也。 臣等宿齋預戒, 冀以至誠動天, 自安東封疏之後, 未及叫陛之前, 不敢傳播疏稿於外間者, 以疏章至嚴也。 所謂無稽之說, 傳之者誰也, 聞之者誰也? 嗚呼! 巧言罔極, 乃至於此耶? 構虛捏無, 兇辭狼藉, 至以因水操作亂。 臣子不忍聞之說, 形諸文字, 一以欺罔聖明, 一以構禍疏儒。 人不可欺, 而況於天乎? 如李宗英, 本道善山人也, 以偸竊學宮之布, 見黜於本校。 不容於鄕黨, 遂至京師, 出入逆筠之門, 與之交密。 故被削於士林, 不容於一道, 而又得幸爾瞻, 齒列衣冠, 則其爲爾瞻地者, 何所不至? 受爾以譽自身之功德, 一以攻異己之忠良, 一國工匠, 雲集其門; 四方財用, 山積其庭, 新宮經始之役, 垂十年而未就; 五家僭制之構, 彌一洞而連雲, 此非負國而何哉? 臣等竊伏思之, 爾瞻所恃而自多者, 只是戊申宣力一事而已。 當先王臨御之日, 儲養春宮, 凡幾年矣? 先王封之, 天命之, 民歸之, 雖無一爾瞻, 謳歌獄訟, 豈不歸於聖主? 人之一衣一食, 皆有數存焉, 則堂堂大統歷數在天, 豈容人力於其間哉? 爾瞻雖有侂胄自恃之功, 而無君不道之罪則反有甚於侂胄者矣。 罪大功小, 難掩其罪, 伏願殿下爲宗社快決焉。” 答曰: “省疏具悉。 但草野、朝廷, 事體自別, 爾等之言, 過於率易。 況大臣, 國家柱石、人主股肱, 尤不宜輕侵。 退而思之, 勿復煩論。”(【是樞等之疏, 誠可取也。 但不能論列於兇焰方張之日, 而乘潚、活之餘論, 欲因其將敗而傾之, 似非草野之正論。 且文辭庸拙, 不足以動聽, 嶺南, 其衰矣夫!】)


8月 15日[편집]

○辛酉八月十五日甲申傳曰: “妖言惑衆者, 在法當斬, 況此時乎? 賊未犯境, 而士大夫家屬, 塡咽都門散出, 一如戊午年云, 此何故耶? 令有司掛榜知會, 先出者重治, 又令法司、捕盜廳, 依前例痛禁。 (而亦令備邊司, 急急詳議善處。)”


○(工曹判書李廷龜上箚曰: “病勢深重, 備局之任, 不得進, 槐院時急文書, 亦難支堪。 請遞備邊司、承文院提調。”)


○(捕盜四大將, 聽祕密傳敎。)


○(兵曹啓曰: “曾於萬科殿試時, 平安道內地・江邊、咸鏡南北道各兩處設場。 而今則落榜擧子之數, 雖不如初試之多, 邊戍之卒, 不可來赴內地, 兩界依前例兩處設場, 邊上則兵使主管試取, 內地則假承旨發遣試取爲當。 請堂上文官中有名望人, 令吏曹假承旨結銜爲差出, 及期下送何如?” 傳曰: “允。”)


8月 16日[편집]

○辛酉八月十六日乙酉同副承旨朴弘道(掃墳後入來)啓曰: “當初賊㬇之疏, 臣雖不知, 有何說話, 而但觀大槪, 多有所陷。 慮其貽害, 故臣與臺諫, 論斥其疏。 厥後要知其疏之出處, 而其時適聞有亨, 以喜疏得謗。 臣以一書, 試問于有亨曰: ‘凡爲疏者, 不議於儕輩, 而獨自爲之, 故或有妄發敗事, 或爲時議反斥者, 是無不自己求之也。 (竊爲獨疏, 不議儕輩者, 不取也’云云, 則)有亨答(書)曰: ‘似聞許儒, 居沔川者也。 金儒可與吾輩議之, 而承旨有干, 政事在近, 恐失事機, 故不告於吾輩而爲之云矣, 有何妄發之事乎? 今後更無臺論則可矣。 若許儒得罪, 則必有後尾, 又必沮喪士氣, 兄須力圖, (幸甚)’云(云)。 臣與李挺元有素, 以有亨書示挺元者, 蓋明此疏之不出於吾之儕流中也。 (挺元答臣書云: ‘此果全之筆也’云云。) 日者, 伴疏及臺啓, 一則曰: ‘有亨致私書於所知’, 一則曰: ‘有亨兇札, 傳播人口’, 此必以其書而然也。 臣何敢晏然含默, 不爲明白乎? 書中措語, 謄入待罪。” 答曰: “勿待罪。”


○司憲府啓曰: “宗簿正李屹忔, 以金悌男餘孽, (性且兇悖,) 見棄人類久矣。 一自其弟謀逆杖斃之後, 渠又在廢錮, 頗有怨上不道之言。 近日又因友仁兇詩之事, 圖往湖南, 顯有召聚兇徒, 投疏營護之計。 當此人心潰散之時, 如此逆屬, 不可奉使於遠方。 請削去仕版。” 答曰: “只罷。”


8月 17日[편집]

○辛酉八月十七日丙戌同副承旨朴弘道啓曰: “臣(於)頃日往見營建都監役事處, 則目前需用之急者, 椽木也。 立柱上樑之後, 時未加椽處甚多, 若過今年, 則將歸於雨雪之所傷。 白翎島斫椽木, 多至五千餘條, 已爲催促, 而本道監司, 無意上送, 或不無道內船隻, 皆以水操上來, 無可運之船而然也。 今聞‘黃延、京畿、公洪三道兵水使、及各道僉・萬戶所領船隻, 多到京江, 將爲各散’云。 除其體大戰船外, 其餘船隻抄出, 具格軍、定領將, 直送白翎島, 使之無遺載來, 以濟大役。” 王從之。


○備邊司啓曰: “臣承宗(以)己丑年, 以兵曹郞廳, (入直)闕內, 二更(分)海西逆報。 從門隙入啓, 諸大臣命招, 夜分引見, 其時宣祖大王命造密符, 以備夜間命召大臣之用矣。 今者密符下于臣家, 所過閭閻震駭。 臣等職忝承弼, 未能鎭定, (臣等之罪, 可勝言哉)? 冒昧敢啓。” 傳曰: “依啓。 卿等(有何罪也)? 善爲鎭定, 仍以命牌招之。”


○傳曰: “初四日社稷祭, 此日不吉, (令禮官)急急議處。”


○(生員金是樞等上疏, 請治臺官做出兇言, 欺君罔上之罪。)


○(館學儒生宋硌等上疏曰: “臣等不幸而覩兇徒之作孽, 又不幸而遇怪鬼之詬辱。 伏願殿下洞察討逆之大義, 快示護逆之常刑, 亟下有亨于王獄, 窮鞫致簡弘道之由, 且焚是樞之兇疏, 亟正同惡友仁之罪。” 答曰: “騷擾甚矣, 勿爲更煩, 退而讀書。 (館學疏亦當備書。)”


○金是樞等三疏曰: “(伏以)臣等悶見大奸慝爾瞻, 顓國政、作威福, 惟意之爲, (至使)我聖上, 雖欲稍奪其權, 而不可得。 故抗尺疏涉千里, 欲叫閶闔, 而迹未入脩門, 窮天極地之惡名, 先及于身。 至謂: ‘臣等操弓挾矢, 水陸竝進, 將因水操作亂’, 卒之以三百年禮義休養之地, 盡驅入於叛逆之區。 夫逆之一字, 非漫用陷人之具。 《春秋》無將、漢法不道, 自古王法之所罔貸, 雖市井鬨語, 有不敢以此加之。 況臺官, 爲人主耳目, 主一時是非, 豈敢以虛妄罔上哉? 必有聞者、見者、告者, 一凡人, 猶且不敢誣, 況此六十州奉疏之儒乎? 彼臺官亦人耳, 豈不知誣告之可愧可畏? 然而爲此擧者, 不過徒知有爾瞻, 不知有君父也; 徒知護爾瞻, 不知畏王法也。 爾瞻之權勢, 生殺在手, 與奪在口, 足以幻誣歸眞, 羅織網打, 及恃此狐跳, 巧張蜮矢, 中臣等無所不至。 孰主張是? 吁亦慘矣。 水陸竝進, 因水操作亂, 則是反形已具也。 蹤迹驗問, 渠自當之, 臣等請與臺官, 俱下司敗, 以覈虛實, 使臣等得暴其冤, 則罪自有歸, 天日可見。 嗚呼! 斷蛇不死, 螫人愈毒, 剌虎不斃, 傷人愈多。 人之攻爾瞻者, 率不免大逆不道之名。 臣等亦自明之不暇, 奚暇討奸哉? 伏願聖上, 明辨之, 痛雪之, 憐臣等至冤之呼, 正臺官誣告之罪, 使嶺南六十州多士, 不爲奸黨所甘心, 則士林幸甚, 國家幸甚。” 答曰: “省疏具悉。 今日之事, 騷擾極矣, 勿爲瀆煩, 退而讀書。”


○館學儒生宋硌等上疏曰:(臣等伏以,) 今者嶺南怪鬼, 受友仁之陰嗾, 齎省曾之兇疏, 憑藉儒名, 有同亂兵, 入城之日, 鴟張氣焰, 磓碎南宮之封鑰, 歐打守卒, 此豈士子伏閤上章之擧措乎? 當今之世, 淸簡高潔如李爾瞻者, 有幾人哉? 家徒四壁, 左右圖書, 門無干謁, 苞苴不行者, 國人所知, 遠近所稱。 而怪鬼所謂“輸珍運貨, 接軸連檣, 四方財用, 山積其庭, 行賂鑽進, 闤闠其庭”者, 自有其人, 擧世指點, 則渠口亦肉, 何敢以萬不似之說, 勒移於爾瞻之身哉? 此亦怪鬼欺罔之罪也。 又以申、許兩賊之事, 謂爾瞻黨逆, 則自有各招文案。 此皆臺諫所論、館學所陳, 已破其誣而伸其冤者也。 怪鬼不知其時實狀, 替人傳罵, 此亦怪鬼欺罔之罪也。 怪鬼又以“爾瞻爲遠接使, 陰結歡心, 嫁禍賣國”爲言, 是則無理之甚者也。 兩使以爾瞻文章之富麗、禮貌之閑習, 每發於酬酢之間, 而至以天下無雙, 盛稱於御前, 則怪鬼以此, 謂之陰結歡心耶? 爾瞻旣奉儐接之命, 自盡鞠瘁之誠, 合詔使一路之分行, 減唐將千兵之護送, 解衾枕有差之盛怒, 除擡杠擔持之鉅弊, 不用刑杖, 能簡支應, 竟無一毫之失, 而兩西民生, 感其蒙惠, 至欲立銕碑而記功。 雖有善毁者, 豈能掉其巧舌乎? 此亦怪鬼欺罔之罪也。 怪鬼又以爾瞻戊申宣力一事, 比侂胄自恃之功, 是則其言之尤極兇慘者也。 殿下受天子之寵命, 承先王之付托, 偉烈旣成, 大位當升, 而謀危兇賊, 欲逞逆節, 爾瞻與大賢臣鄭仁弘, 一心討逆, 有擎天捧日之功, 則怪鬼乃以半夜密製黃袍, 垂簾引入之嘉王, 欲比我聖上, 毓德東宮, 光明繼承之正統乎。 爾瞻忘身徇國, 終始討逆, 如逆珒、直哉、金悌男、賊筠, 無不擧義請討, 豈但戊申宣力一事而止哉? 此亦怪鬼欺罔之罪也。 怪鬼再疏中, 以“臺諫啓辭水陸竝進、張弓挾矢、借述省曾等事, 皆爲發明”云。 怪鬼乘船樓巖, 下船東湖, 則問諸水濱, 皆可知矣。 張弓挾矢, 塞路而來, 則萬目所覩, 何以掩之? 三人往迎, 省曾把筆, 則改製之狀, 其亦昭著。 渠何敢如是諱之乎? 此亦怪鬼欺罔之罪也。 又於今月十四日夜, 李爾瞻家越邊嶺上, 有荒唐一隊五六十人, 或騎馬或持弓矢, 屯聚數更, 至曉散去, 其洞之人, 皆屛息隱伏, 不能追逐云。 此必怪鬼輩圍立爾瞻家, 有除去之兇謀也, 豈可使與國家同休戚之重臣, 將未免裵度、武元衡之變於明時, 而莫之禁乎? 怪鬼曾未入城, 都下先空, 群心洶湧, 不可收拾。 殿下已知國內危亂, 如戊午之八月, 而猶且以諸生待之, 答兇疏以溫旨, 容逆迹於闕庭。 信乎聖人包荒之大度, 而其於納寇蓄禍何? 臣等之憂且悶者, 爲此也。 大抵潚等構孽蕭墻之謀, 有自來矣。 當逆(薀)[蘊]之上疏救㼁也, 潚爲承旨。 見(薀)[蘊]之疏, 不卽入啓, 招(薀)[蘊]入房, 刪改其兇慘不測之言。 爲其時臺諫所劾, 只罷其職(而止), 物議猶憤(也)。 潚等至於今日, 又假蕭墻二字, 欲嫁禍于宮闈, 其護逆情迹, 猶夫前也。 㬇賊被拿, 潚等自知難免, 聚族而謀, 典賣田宅, 辦得千兩銀子, 求生於人, 誤傳他家, 此則擧國之所知也。 其他有亨之通書救㬇、之華之送人聚黨, 皆附會潚、活、友仁等而發也。 至如省曾, 卽今日改(薀)[蘊]疏之賊潚也, 怪鬼卽前日攻爾瞻之潚、活也, 硎谷之說, 與賊㬇劉宋之譬, 一套也, 兇詩之作, 與賊筠投檄之變, 無異也。 一隊兇徒, 一種邪論, 面面相合, 節節相符, 募雜類之遠邇, 繼兇疏於前後, 其朝著之不靖, 國家之交亂, 又何怪乎? 渠所謂一言而蔽之無君不道者, 眞自謂也。 伏願殿下, 勿以怪鬼, 混視於章甫, 勿以兇疏, 等觀於正論, 洞察討逆之大義, 夬示護逆之常刑。 亟下有亨於王獄, 窮鞫致簡弘道之由, 盡逐怪鬼於嶺外, 克正同惡友仁之罪, 且焚兩疏之兇言, 以遏諸賊之奸謀, 則宗社幸甚, 士林幸甚。答曰: “省疏具悉。 騷擾甚矣, 勿爲更煩, 退去讀書。”


8月 18日[편집]

○辛酉八月十八日丁亥行司果全有亨上疏, 待罪。


○傳曰: “嶺儒搥碎南宮之封鑰, 歐打守卒云, 速招南別宮守直別提, 詳問以啓。” 政院啓曰: “南別宮守直別提李震瑞招問, 則‘今月十二日未初大雨時, 嶺儒等, 果來南別宮, 以長閉中門封鑰之故, 不得入來, 中門外暫時留在出去, 封鑰依舊完在, 守卒別無逢打之弊。’ 云矣。” (【此雖小事, 當時流言入宮。 誣陷疏儒之狀, 可見。】)


○傳曰: “國綱蕩然, 人不畏法。 館洞居人, 由宣仁門, 穿過闕內, 出往鍾樓等處者, 逐日如織。 而兵曹全不察處, 守門將無意呵禁, 任其行走。 雖閭閻士大夫家, 不可雜人出入自恣, 況闕門乎? 宣仁門守門將爲先拿推, 今後又有如此事, 則入直兵曹堂上、郞廳, 竝拿推。”


○合司啓曰: “指嗾賊㬇爲疏者, 眞大逆也。 擧國皆知有亨之所爲, 而以賊㬇未鞫之故, 不出於㬇口耳。 今者朴弘道一啓悉陳, 有亨於是乎正犯矣。 觀其書辭, ‘以陷害君上之疏, 爲大有功之疏’, 又曰: ‘許儒得罪, 則必有後尾’, 又曰: ‘必沮喪士氣’, 其謀逆情狀, 昭著無餘(矣)。 請亟命拿鞫。” 答曰: “徐當發落。” 【後連啓, 不從。】


○政院啓曰: “銓曹, 用人重地, 不可暫時或曠。 而近來非但堂上有闕, 郞廳亦皆有故, 只參議一員, 每以假郞廳爲政, 揆之事體, 苟簡莫甚。 請判書、參判亟命差出, (郞廳俾無欠缺,) 使爲都目大政。”


○傳曰: “金緻、李溟敍用。” 【溟於癸丑在玉堂, 不從請罪李德馨之箚, 以是得罪削黜。 至是, 夤緣內間, 始有敍命。】


○(玉堂弘文館上箚, 陳有亨事, 請快從公論。 答曰: “徐當發落。”)


8月 19日[편집]

○辛酉八月十九日戊子傳曰: “冡宰久曠, 令大臣加薦。”


○(合司啓曰: “徐當發落之敎, 害治爲甚, 況此有亨之通天極惡, 一刻難貸, 而亦以此爲敎, 臣等不勝悶鬱焉。 全有亨請亟命拿鞫。” 答曰: “從當處之。” 玉堂箚子如前, 批答同合司。)


8月 20日[편집]

○辛酉八月二十日己丑(龍川府使狀啓: “王、嚴兩將, 已向薪島”事。)


○傳曰: “開月連有大禮, 罪人相繼病斃, 極爲可慮。 賊㬇、友仁等, 當親鞫矣。 懿範事議啓, 他罪人, 雖無判義禁, 速爲庭鞫處置。”


○同副承旨朴弘道啓曰: “(今見)上敎營建都監(草記)納物人, 勿爲令赴防(事, 傳敎矣)。 凡各官出身赴防者, 本官例(以民結收合, 每一名)給木十五疋, 以爲行資。 (而)今此(都監)納物人, (則)旣免赴防, 官家例給之木, 不可依他仍給, 又不可還納本官(矣。 此人等)令該曹成冊, 輸送于都監, (都監)照數收捧, 則其數必多。 (雖只以一百名計之, 木疋之數, 必不下一千五百疋矣, 況不止一百乎?) 其於營建之役, 所補不少。 (敢啓。)” 王從之。 (【朴賊旣請浮橋之舡, 往輸白翎之材。 今又有此請, 其逢迎助虐之狀, 不可勝誅也。】)


○合司有亨事, 從當處之間, 姑停。


○司諫院啓曰: “別提李震瑞, 本以兇悖之人, 與友仁同鄕里最切, 而再昨政院招問時, 只以嶺儒不得入中門, 守卒別無逢打爲答, 其飾詐甚矣。 容護私黨, 且爲免罪之計, 欺罔君父。 請命削去仕版。” 答曰: “徐當發落。”


8月 21日[편집]

○辛酉八月二十一日庚寅傳曰: “上年親耕時, 大臣以下賜宴闕庭(事, 來月或)九十月間, 擇日擧行。”


○備邊司啓曰: “國之辭命, 草創潤色, 當出其手, 豈可人人而當之? 近者大提學, 方在告中, 弘文提學李慶全銜命遠出, 藝文提學柳夢寅出仕無期, 重大文書, 豈可以一朴希賢製述乎? 如柳根、李廷龜, 文章妙世, 咨、奏、揭帖, 舍是其誰? 臣等每每請製, 有妨體面。 柳夢寅出遞間, 似當有別樣處置。” 傳曰: “柳夢寅遞差, 極擇差出。”


○傳曰: “來月大禮甚多。 追崇初度習儀、飮福禮、謁聖釋奠祭日, 令該曹察啓。”


○(傳曰: “端川生變, 本邑郡守不可尋常差遣, 問于備邊司, 極擇有計慮廉簡文官差送。”)


8月 23日[편집]

○辛酉八月二十三日壬辰大司憲尹訒啓曰: “頃見嶺儒金是樞等上疏, (大槪,) 以做出兇言, 欺君罔上, 詆斥臺官, 臣竊憤惋。 兪省曾漢江往來事, 萬目所覩, 焉可誣也? 往在戊申, 逆賊永慶謀危國本之日, 右道多士, 通文列邑, 奮義致討, 則左道以儒爲名者, 無一人應至。 以相時度勢等語答之, 顯有護逆之意, 及逆珒、金悌男、直哉、賊筠諸逆請討之時, 左道稱儒者, 亦無形影矣。 到(于)今(日)乘機伺隙, 削去道主鄭造之名, 募集雜類, 連投兇疏, 專陷大臣、重臣, 次攻兩司臺官, 必欲空國而後已, 其心所在, 有不可測。 況賊㬇、友仁等, 誠千古所無之大逆, 而渠輩無一言及此, 隱然救護, 其受嗾於人, 窺覘時勢之狀, 尤可痛也。 臣旣被醜詆, (勢難仍冒)。 請遞臣職。” 答曰: “勿辭。”


○(生員金是樞等上疏: “爾瞻包藏禍心, 刊布作箚, 構陷聖明, 嫁禍宗社, 臺官爲爾瞻氣使, 構虛捏無, 以張弓挾矢, 因水操作亂等語, 欺罔天聽, 引避之際, 陽若不做其言, 偃然出仕, 無君父、蔑公論之罪極矣。 請亟誅爾瞻, 以快神人之憤。” 答曰: “爾等之意知之已悉。 令/今須退去, 勿復煩擾。 人之爲言, 自當伸雪。 ‘已甚則亂’, 聖訓孔昭, 歸而求之。 予言不再。”)


○執義崔濩、司諫蔡承先、持平閔𦸂・安應魯、獻納沈之淸、正言任器之等, 亦引避。 答曰: “勿辭” (啓曰: “伏見是樞等四疏, 大槪, ‘臺官爲爾瞻氣使’云云, 臣等不勝痛愕焉。 凡臺諫論啓, 或因目覩, 或因耳聞, 今此嶺儒張弓挾矢之說, 有口皆言, 都下喧傳, 則臣等之啓, 實因一時所聞也, 豈有一毫構捏之事乎? 及至今日, 飛文中外, 募聚徒黨, 反攻討逆之人, 有若私讎者然, 其‘無君父蔑公論’, 眞渠輩自道也。 雖不足與較, 而旣被醜詆, 不可仍冒。 請遞臣職。” 答曰: “勿辭。”)


○金是樞等四疏曰:(伏以)臣等旣被罔極之誣, 咸負不赦之罪, (再陳情曲, 言涉黷冒,) 席藁門外, 只俟天誅。 聖鑑孔昭, 喩以溫旨, 是聖上憐臣等無罪, 特垂寬宥之恩也。 感激(兢惶, 無地自容, 惟)思報(效), 何惜一死? 顧念臣等, 俱以至微至賤, 只恃天日之赫臨, 欲去當國之大奸, 其亦至愚之甚矣。 殿下之於爾瞻, 寵信之、優容之, 無一毫有負於爾瞻, 渠乃惡稔罪盈, 自生猜貳。 包莊禍心, 刊布詐箚, 構陷聖明於上國, 必欲嫁禍於宗社, 如臣等之見誣於奸黨, 有不足言矣。 人謂爾瞻平生奸僞, 如鬼如蜮, 指白爲黑, 指無爲有, 以爲陷人之機穽。 臣等固嘗聞之於耳, 但不目見之耳, 以今觀之, 吁亦慘矣。 登山夜呼之變, 乃逆筠謀亂之手段, 則逆筠雖死, 可知今日, 復有一逆筠也。 伏惟聖明深思預察焉。 嗚呼! 奸兇之禍人國家者, 或起於權勢之極, 或起於猜嫌之積。 有國家者, 若不辨之於早, 折之於萌, 則必至於尾大難掉矣。 嗚呼! 爾瞻之勢蔓矣。 滿廷之臣, 徒知有爾瞻, (而滿城之民, 徒知畏爾瞻, 不恤國家之三尺, 而獨畏爾瞻之嚬,) 擧朝風靡, 莫敢誰何。 如前日仇賊之獄, 殿下亦已知爾瞻之權勢矣。 尤可痛者, 爲殿下耳目之官, 乃反爲爾瞻之頤指氣使, 構虛捏無, 張皇辭說, 至以張弓挾矢, 因水操作亂等語, 驚動天聽。 及至避嫌之際, 諉之他事, 佯若不做其言, 偃然出仕, (自以爲幸,) 身負反坐之律, 而行呼唱於道路, 其無君父、蔑公論之罪, 至此極矣。 至於太學之生, 承爾瞻敎誘, 亦爲大燁脅迫, 其所聚者, 多閭閻無賴。 故恐人看得其面, 乘其昏黑, 突入呈疏。 疏中之語, 未之詳聞, 而南宮椎鎖之言, 亦爾瞻指白爲黑手段也。 臣等之所以入南別宮者, 自前陳疏之際, 雖或有都監之設, 而其外廳則許以爲疏廳, 又因大雨, 無奉置疏凾之地。 故臣等暫入中門之外, 開凾裹、着冠服卽出, 直詣敦化門外。 其所謂搥敗門鎖歐打守卒者, 甚無所據。 其他欺天罔人之說, 不待辨白而自明矣。 昔帝舜殛鯀, 四海咸服; 孔聖誅卯, 三月大治。 彼爾瞻之罪惡, 不止於虞朝之鯀、魯邦之卯而已, 則臣等之但請誅殛, 亦不爲已甚者矣。 伏願聖明爲宗社、爲國家、爲臣民, 亟賜快決焉。 嗚呼! 臣等之所欲言者, 蓋略陳矣, 聖上之洞燭奸狀, 亦已審矣。 公論之定, 只在朝廷、草野之臣, 可以去矣。 第以嶺南父老, 不能人人致身於闕下, 使臣等懷尺疏、向天閽, 端拜而送之曰: “聖人在上, 好察邇言, 誅奸報國, 在此一行。 勉之哉。” 顧臣等誠乏格天, 旣不能誅兇報國, 受惡名, 遺之父兄師友, 歸去南鄕, 更答何言? 碎首玉階, 是所甘心。 情激愛君, 不忍決去, 憂心殷殷, 行邁遲遲, 臨辭痛哭, 不知所云。答曰: “爾等之言, 知之已悉。 今須退去, 勿復煩論。 人之爲言, 自當伸雪矣, ‘已甚則亂’, 聖訓孔昭, 歸而求之。 予言不再。”


8月 24日[편집]

○辛酉八月二十四日癸巳大司憲尹訒避嫌如前啓。 答曰: “勿辭。”


○(傳曰: “昨日試官日暮命招, 以致夜深留門, 極爲可駭。 今後一依前敎, 別加察爲。”)


○進士崔文漢等上疏, 請快雪嶺南多士被誣之冤。


○(慶尙道儒生安明等上疏, 大槪討㬇事。)


○以韓浚謙爲都元帥。 【時, 浚謙自謫所蒙宥, 寓居驪州。 廟堂以邊事日急, 啓請調用。】帥


8月 26日[편집]

○辛酉八月二十六日乙未王幸仁慶宮。


○兵曹啓曰: “(備邊司啓辭,) 都元帥韓浚謙, 方在罷散中, 時未敍用, 何以爲之?” 傳曰: “敍用。”


○備邊司啓曰: “北路去京極遠, 軍民愁怨、守令貪殘, 勢難容易得聞。 今此端川之變, 近古所未有之事也。 爲其邑宰者, 雖極貪暴, 豈可肆然成群, 隳突(入城, 戕害)衙門至此哉? 特未剚刃於洪珬之腹耳, 首謀兩三人, 聚衆梟示, 洪珬拿來嚴鞫, 以正貪斂之罪。 請令該曹, 極擇廉謹有名望出入臺侍之人差送, (何如)?” 傳曰: “允。 近日土民作亂, 非一非再, 朝廷全不嚴明處置, 故此變又起。 今若不爲重治, 後患難防, 首唱人急急梟示, 以正其律。” 【端川人不堪洪珬貪虐, 聚衆圍住。】


○嶺南儒生安朋等上疏曰: “今此兇徒, 承望友仁指嗾, 而以借作生員是樞, 爲疏頭, 使省曾改製其疏, 何足怪也。 突入南宮, 搥碎封鑰, 旣削去道主之名, 又歐打安東判官, 數百兇徒, 雜以武士, 傳食列邑, 有同公幹, 臂弓腰箭, 道路皆驚, 初出通文, 以廢大妃、殺王子, 爲爾瞻之罪目, 李埁詰之, 未免削名。 其初疏中, 以廢大妃、殺王子爲大旨, 而省曾削去, 則兇徒果無因水操, 戴西宮、殺重臣、犯乘輿之兇謀乎? 潚、活又聚私黨子弟, 將替兇徒而投疏云, 亟斬友仁、是樞之頭, 懸諸東市, 明示討逆之常典, 以懲護逆之兇徒。” 【爾瞻募得一賊孽, 連名十六人, 構疏替呈, 以實張弓作亂之言。】


8月 27日[편집]

○辛酉八月二十七日丙申領(相)議政朴承宗上箚曰: “言不見用, 身不見容, 乞遞臣職。” 答曰: “此誠何時, 而又爲辭退之語乎? 惟卿旣宅首揆, 百職是摠, 則隨事擧劾, 以正朝廷可矣, 何用區區(別)嫌, 墜落體面乎? 予素有心恙, 近爲疏、箚所惱, 不堪酬應。 卿察予意, 勿爲更煩。 請兵咨文又來, 追崇大禮當前, 亟詣朝堂, 議處邊事。”


○平安兵使狀啓: “奴賊到三叉河時, 廣寧兵與㺚兵, 再戰大敗, 撤入遼東”(事)及“雲頭里越邊巡邏假㺚等, 仍留出沒”(事)。


○大司憲尹訒、執義崔濩、司諫蔡承先、掌令金崙、持平閔𦸂・安應魯、獻納沈之淸、正言任器之啓曰: “臣等伏見昨日答是樞等疏, 以‘自當伸雪, 已甚則亂’, 爲批。 臣等職是言官, 爲人主耳目。 凡有聞見, (不敢含默,) 輒有陳達。 張弓挾矢, 萬目所覩; 搥碎門鑰, 路人皆知, (何可以兇徒之自明, 能掩其不測之罪乎? 臣等之言, 旣非鑿空而架虛, 則)渠等自作之孽, 豈有伸雪之理乎? 至如一心徇國, 終始討逆之人, 渠輩受人指嗾, 構陷萬端。 雖至於已甚, 豈有致亂之理乎? 臣等固知聖上開諭兇徒, 使之退去之至意, 而抑恐兇徒假此, 益無忌憚, (長惡而肆毒)也。 臣等(卽當引避, 昨因擧動, 今始來避, 所失尤大。) 不可仍冒。 請遞臣等之職。” 答曰: “已諭, 勿爲更煩之意。 何至於引避乎? 勿辭。”


8月 28日[편집]

○辛酉八月二十八日丁酉尊崇都監啓曰: “(今日議號事, 臣等齊會于南別宮。 大提學雖不進來, 而)前日李爾瞻, 以遠接使下去時, 大禮恐在於天使未入京之前, 臣等與爾瞻會于賓廳, 兩殿徽號, 已爲勘定封標, 藏於(都監)櫃中, 明當進箋矣。 (之意, 敢啓。)” 傳曰: “明日齋戒也, 改擇日退行。”


○(政院啓曰: “尊崇都監乃大臣、諸宰所在, 尊號、進箋, 旣以今日爲定者, 雖在散齋之中, 固無所妨, 而莫重大禮, 退行未安故也。 依都監啓辭, 今日進箋之意, 敢啓。” 傳曰: “散齋日, 豈可進箋乎? 前所未有之事也。 改擇日退行可矣。”)


○(尊崇都監啓曰: “已議徽號, 久不上箋, 事體未安。 況上箋一節, 少無所害於齋戒, 今日仍行上箋之意, 敢啓。” 傳曰: “罷齋後擇日爲之。”)


○(正言鄭湛啓曰: “無狀小臣, 猥忝言地, 兢惶罔措, 夢寐亦驚。 第念近日兇徒倒戈, 自中攻擊, 嫁禍宮闈, 謀陷忠貞, 逆㬇、友仁就囚未鞫, 有亨兇逆情狀敗露。 嶺南無賴, 假托儒名, 營護曹賊, 應募而來, 飛語先傳, 人心疑懼, 都下幾空, 氣象愁慘。 幸賴聖明洞燭, 奸謀未售, 怪鬼斂迹, 還渡漢江, 未知此後復有何孽也。 此正剛正忠直之人, 碎首盡言於抑邪扶正之時, 而如臣愚劣, 豈敢承當? 且緣賤疾, 今始出謝, 逋慢之罪, 固知難免。 請遞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司諫院啓曰: “正言鄭湛引嫌而退, 實出於討逆之義、扶正之論, 深得諫官風彩, 因疾稽謝, 尤無所嫌。 請命出仕。” 答曰: “依啓。”)


○備邊司因傳敎啓曰: “小胡所言別錄, 前後二道, 臣等再三參究。 其言之虛實眞僞, 雖未可知, 而大槪此賊之於我國, 貴永介主和, 洪太主主戰。 和、戰異議、所見相左, 且其兄弟, 位次相逼, 猜忌必深。 若使善間者圖之, 使之矛盾掣肘, 積成嫌隙, 則非但緩禍於我國, 亦不無相圖自敗之道。 此古之良將, 不貴十萬之兵, 而貴一介之間也。 但用間之道非一, 必審其隙而妙投, 因其勢而利導之, 當其施設之初, 神鬼不知, 及夫事發之後, 天且不違。 故能默運其造化, 而收效於無窮。 此在臨戎當事之人, 自得於心, 行之以果, 有難預議而懸度也。 夫以韓信之智, 而問計於左車; 李愬之勇, 而得力於李祐者, 誠以敵中之人, 能知敵中事勢故也。 臣等愚計, 小胡從前往來我國, 多受厚恩, 若使忠信厚賂, 深得其死心, 密探虜中情形、事機, 則必有用計行間之苗脈矣。 忠信入往之後, 或以土物, 厚賂賊中某甲, 以爲緩禍款兵之計者, 專在於渠之臨事出奇, 非他人之所可指揮者也。 以此意密諭于兩贊使, 詳細分付入送, 宜當。” 傳曰: “依啓。 鄭忠信入往洪太主處, 土物厚贈, 各別厚待, 必得歡心, 俾無後憂事, 詳議指授。”


8月 29日[편집]

○辛酉八月二十九日戊戌(吏曹啓曰: “近來人心不淑, 內外之官, 或厭苦務, 或厭殘薄, 百計圖換。 至於守令, 居官數三年, 托以奴婢、田畓呈狀者有之, 親年七十, 勿敍三百里, 雖在法典, 偏母則可以率養, 而混同呈狀者有之, 京官則或稱相避, 或稱病重, 每以換差入啓。 以此外官多有送舊迎新之弊, 京官坐占他人之好官, 遞易紛紜, 事多生疎。 今後守令則人所共知雙親年七十者, 奴婢、田畓呈狀者則依前例帳籍相考, 京官則相避及病重者, 依法直出交代事, 捧承傳, 申明擧行, 何如?” 傳曰: “允”。)《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六十八


光海 十三年 九月[편집]

9月 1日[편집]

○辛酉九月初一日朔己亥大提學李爾瞻啓曰: “去二月二十二日, 以宣祖大王、懿仁王后、恭聖王后三位議號事, 大臣、六曹堂上, 皆會賓廳。 臣以追崇徽號所書紙, 進于大臣, 又以大殿、中殿兩殿尊號所書紙, 進于大臣曰: ‘此尊號則非今日所議, 而旣以書草而來, 故竝進矣。’ 大臣仍置坐前大臣面, 招注書正書追崇徽號於單子, 請承傳入啓, 而(罷出)〔罷黜〕矣。 臣仍欲推尋兩殿尊號所書紙, 而大臣已出, 無從可覓, 故臣亦退來。 過數日, 臣見朴鼎吉曰: ‘兩殿尊號所書紙, 其日大臣坐處出置, 而未及推尋, 今聞「都監郞廳持去」云, 今若往都監, 問其郞廳, 推送吾家何如? 恐有疎漏閪失之患。’ 鼎吉答曰: ‘當推送本家矣。’ 臣旣西下後, 金濯之疏曰: ‘以朴鼎吉推尋兩殿尊號書紙於李重吉, 爲兇謀已成, 逆狀昭著。’ 云。 議號書草, 臣雖推尋, 而濯之以此語加之者, 固爲不測也。 重吉答鼎吉, 何以其日三公不爲完定之尊號, 謂之已定之號乎? 政院注書, 何與於都監之櫃子, 而謂之親自封鎖乎? 其意亦未可測也。 鼎吉聞濯疏, 如是構陷, 卽送書於臣之子等曰: ‘重吉情狀極奸極奸。 遠接使未拜辭前, 慮其議號草或有虛疎見失之患, 使我推之。 後日坐招重吉推之, 則謂: 「已爲定號, 堅藏櫃中」云云, 故如是而止, 豈料以此爲執言之地耶? 痛憤痛憤。’ 云。 臣陪詔使入京時, 卽欲具由陳達, 而多事未遑, 還爲西下矣。 蓋重吉, 以已爲定號, 瞞告於鼎吉, 而欲實濯疏之意, 故鼎吉以極奸目之。 臣今始略陳其曲折矣。 臣之賤疾, 尙未差歇, 而三承命招, 兢惕罔措, 扶曳復命, 且有啓辭。 日勢已晩, 初五日頒敎書, 明日製進之意, 竝啓。” 傳曰: “知道。 敎書明日製進事, 依啓。”


9月 2日[편집]

○辛酉九月初二日庚子傳曰: “社稷祭新宮犯夜擧動, 扈衛等事, 不可不嚴密爲之。 新設左右捕盜大將則慶德宮、社稷內外近處分守, 各別譏察, 實左右捕盜大將則昌慶、昌德、東宮四面墻外, 夜間一一巡邏譏察, 而闕內則扈衛大將與守宮將士, 更加嚴密守直, 各營別將竝合番直宿。 事, 令兵曹各別着實擧行。”


○傳曰: “鄭忠信事, 後日如有唐人知之之事, 則以‘玉江生變, 搶掠牛馬, 故詰問事入送, 而古者兵交, 使在其間。 賊情無路詳問, 兼探賊情而來, 卽爲陳奏’云云, 未知如何。 預爲詳議, (下諭于義州府尹、龍川府使、接伴官等處事, 令備邊司當日內各別議處)。”


○備邊司回啓曰: “前日玉江兇賊, 肆然攙越, 掠奪牛馬以去, 此可致詰之一端, 而賊據遼城, 彼中形止, 尙無詳聞, 送人偵探, 亦是兵家之不容已者也。 小弄貴之來, 旣斥絶之, 王得純之到, 又不容受, 我國之據義守正, 那邊之人無不洞知。 忠信之行, 設或有唐人致疑之言, 豈無可解之辭? 況探得賊情, 一一陳奏, 不害爲今日制權之道。 唐人有問, 則須以此指, 措辭以答, 而與天使接話之際, 察言觀色, 先事善諭, 使之預知忠信之入往, 則他日雖或有問, 必自釋然而無訝。 (此意鄭遵、李尙吉及接伴官處, 一體下諭, 宜當。)” 傳曰: “依啓。”


○傳曰: “別將池應鯤募納米布甚多, 依金純例施賞。 且金忠輔, 非但自前以該曹事, 奔走勤苦, 今又該曹、都監米穀累萬餘石, 催運押領以來, 極爲可嘉, 竝論賞。” (【此等三賊, 毒虐生民, 無所不至, 累萬餘石之催運, 未知幾人死亡、幾家蕩析。 而王又嘉之論賞, 賞益重而民益苦矣, 可哀也夫!】)


○(訓鍊都監啓曰: “都監舟師船隻, 冬間例爲下送于江華地, 解氷後還爲上來矣。 以其所住着, 故許多軍卒, 不堪寒苦之患, 仁川龍流島, 爲無人閑曠之地, 接近江都, 形勢甚好, 土地沃饒, 且有魚鹽之利。 行司勇李日成, 素著勤幹, 如以此人, 請依兩南召募別將例, 事目磨鍊下送, 屬於都監, 使之著力措置, 則舟師每年下去, 過冬之時, 多有所賴矣。” 王從之。)


○營建都監啓曰: “黃延調度官金純已陞嘉善, 以嘉善稱調度官, 事體不當。 請調度使稱號何如?” 王從之。 【金純, 賤孼也。 陞於嘉善, 已極可駭, 而又】【金純, 賤孽也。 曾爲全羅監司李昌後伴人, 昌後妻因妬忌, 割純一耳。 其後因營建之役, 初爲調度官, 割剝最酷, 遂得寵用。 至稱使而遣之, 壞亂極矣。】


9月 3日[편집]

○辛酉九月初三日辛丑備邊司啓曰: “臣等伏見李馨遠前後狀啓, 則有毛都司之言曰: ‘俺來時, 聞朝鮮使臣所乘之船, 敗於廣鹿島, 一行爲假㺚所擄, 方在拘留中’云, 又曰: ‘貴國之人, 爲賊所擄者, 至遼城, 賊見回咨, 怒而殺之, 其數則四十七名。’ 云。 其所謂‘船敗被擄, 至遼城被殺’云者, 似是前日朴景龍之事, 而若曰: ‘朝鮮使臣。’ 云, 則恐非譯官之謂也, 抑指朴彛敍之一行乎。 所謂回咨, 亦未知我國與中朝之文, 則或云: ‘方在拘留之中’, 或云: ‘怒而殺之, 且其數四十七名。’ 云者, 亦與前日走回之供八十名之數不同, 此是彼非, 有難的知。 此事之終始曲折, 請令接伴官詳細更探(于都司衙門), 一一馳啓, (宜當。 都司所言之事, 龍川、義州, 亦必一體探聽, 將此意李馨遠、鄭遵、李尙吉處, 竝爲下諭之意, 敢啓)。” 傳曰: “依啓。”


○傳曰: “內司濟州外貢上來, 到泊京江, 而德山居武男、福只等劫奪云, 極爲可駭。 令捕盜廳堅囚嚴鞫, 依律定罪, 所奪貢物, 一一徵納(事, 言于捕盜廳。 犯罪人知機逃躱, 則未及矣, 雖齋戒日, 從事官急急牌招言送。)”


○(兵曹啓曰: “因上番軍士元數不足之故, 暫有擧動, 則畿內下番, 每爲徵用。 仁慶宮擧動, 徵七百名, 今以社稷親祭, 又徵七百名。 前頭且有宗廟親祭, 其時亦必有徵發之軍, 前後通計, 則所徵幾二千名矣。 時御兩闕及仁慶、慶德、景福、慶運宮、含春苑諸後宮與義禁府、典獄、內需司等處定送外, 諸上司所定軍士, 除出若干, 以爲補用。 今此擧動, 徵兵軍士則分二運, 一則用社稷擧動時, 一則用宗廟親祭時, 除畿內一番徵兵之弊何如?” 傳曰: “近日各宮入直軍士, 每爲抽用, 故多有偸竊虛疎之事矣。 宗廟、謁聖擧動, 則以水原、江華徵兵扈衛之意, 詳察以爲, 勿爲抽用事察爲。”)


○(傳曰: “凡擧動時, 以大鼓隨駕以用, 而依謁聖時例, 擊午鼓事, 政院察爲。” 【擊鼓之事, 至勤傳敎, 移此心於爲政, 則豈至於覆敗哉?】)


○(傳曰: “椽木至今不爲上來, 遣宣傳官催促, 今月內無遺上納。”)


9月 4日[편집]

○辛酉九月初四日壬寅傳曰: “仁慶宮未蓋瓦處, 盡爲腐朽云。 椽木催促事下敎非一, 而尙不詳議速處, 何耶? 各別急急議處。”


○同副承旨朴弘道啓曰: “營建都監椽木催運事, 臣累承傳敎矣。 黃延道白翎已斫椽木, 其數不過五千餘箇, 而及期上送事, 前後下諭於監司矣。 又送敬差官, 而督之矣。 別諭於金成玉, 使之送船而催之矣。 (朝家命令, 視爲尋常, 國綱解弛, 據此可知。) 秋風已高, 無意擧行, 極爲不當。 近聞京江商船賈船, 簇簇來泊, 監司以下, 如或憂國如家, 則獨於椽木, 何患無船乎? (宣傳官下送之敎, 極爲允當。 竝將)請此意, 更爲下諭(于監司、敬差官所、江僉使等處,) 刻日上納, 何如?” 傳曰: “依啓。”


○(議政府右議政趙挺上箚曰: “伏以無狀小臣, 猥居鼎軸, 徒知私情之切迫, 罔念國事之危急, 冒上省墓之箚, 濫受往掃之命, 罪固有之, 恩莫重焉。 歸在湖西, 一念耿耿, 拜掃纔畢, 所當遵依聖敎, 勿滯登程。 而衰老之極, 勞傷成疾, 扶曳前進, 今始上來, 臣之罪戾, 至此而尤大矣。 臣於途中, 得見朝報, 臺官論啓中, 有大臣掃墳, 指爲避亂等語, 搜/披覽未竟, 不覺髮豎而心寒也。 不幸先墓, 遠在三日程之外, 自離草土, 未嘗一番往省, 臣之情事, 人孰不諒? 如以臣之此行, 謂非其時, 則置諸重典, 固無所辭, 指爲避亂之計, 有此情外之謗, 則雖在嚴威之下, 含默而服罪, 不亦冤痛乎? 國家有亂, 爲臣子者, 固當不避夷險, 死生以之。 況如臣者, 方忝相職, 厚沐聖澤, 其忍脫身遠遁, 不思盡瘁之大義乎? 臣嘗以城中士子之奔避出去者, 遇人哨責, 不遺餘力, 不料罔極無理之說, 反及於臣身也。 人之爲言, 一至於此, 無非臣平日操守, 不厭衆望而然, 滄浪之取, 又誰怨尤? 伏乞聖慈亟命罷斥, 以爲人臣臨亂巧避者之戒, 不勝幸甚。” 答曰: “勿辭, 務爲鎭定。”)


9月 5日[편집]

○辛酉九月初五日癸卯備邊司啓曰: “賊據遼陽, 禍迫門庭, 必須如韓世忠之於楚, 張俊之於盱眙, 楊沂中之於泗, 使名城堅壘, 迭爲聲援, 以張國勢, 以慴敵心, 乃可萬全, 而西路之兵, 本來零星, 下道精壯, 勢當調入, 選鋒之名所以出也。 而遐遠之人, 錯認爲先鋒, 固避其抄, 東馳西走, 不定其居, 而籬落蕭然, 十家之村, 今無一屋, 所見愁慘, 行路傷心。 曾因萬科初試, 盡許及第之敎, 選鋒元數, 已令減半, 而只以選鋒之名, 猶不得去。 故擧皆遑遑, 至今靡定, 何必以選鋒爲哉? (束伍之設, 蓋已久矣。 今聞各道民情, 皆以束伍爲便, 選鋒爲苦, 良以習熟而然也。 闕額已多, 無以盡充, 若)請罷選鋒, 使於束伍之闕, 一一塡差, 以備緩急徵召之地, (則此朝三暮四之義。 着令本兵參商覆啓, 知會各道, 使皆曉然知選鋒之罷, 實合事機。 敢啓。)” 傳曰: “依啓。”


○義禁府啓曰: “戲子呈技, 專責於全羅道, 厥數多至六百名。 今此追崇大禮時, 非但本府行移催送, 前後四道, 至於下諭。 而昨日差使員, 只以老弱六十四名, (苟充其數, 故爲)臨時來現, 使不得更催。 成才戲子, 則過半不來, 極爲痛心。 請本道監司推考, 差使員罷職, 落後戲子, 不分晝夜, 一齊上送事, 發馬行移, 何如?” 傳曰: “允。 監司降資, 都事罷職。” (【爲戲子之故而降監司之資、罷都事之職, 當時法令嚴矣。 紀綱何得不立乎?】)


○朴弘道啓曰: “臣弘道今日來于仁慶宮看審, 則已立柱未架椽處, 通共二百八十三間半內, 一百八間則當用水下椽木二千一百六十箇, 而時無遺在, 方待海船之來, 一百七十五間半則當用水上椽木三千五百九十箇, 而此則數日內, 椽木幾半到江, 又聞鱗次流下云, 足以繼用矣。 但所患者, 海西椽木, 而宣傳官, 去夜旣已發行。 請催促回還間, 姑以水上已來椽木, 未寒前急急董役。” 傳曰: “依啓。” 之意敢啓。 【時, 弘道兼都監副提調。】


○(備邊司啓曰: “自古制夷之道, 不過三策, 和、戰、守而已。 長駈深入, 吾城(他)〔地〕堅而人心固, 則可守; 凌犯無已, 吾士卒勇而形勢利, 則可戰; 虜氣旣懾, 吾辭理直而威力强, 則可和。 故能守而後可戰, 能戰而後可和, 三者雖殊, 其致一也。 我國尙無可守之形, 安能可戰; 尙無可戰之勢, 安能可和? 今之將士, 起於軍政, 久廢之餘, 固難得人。 然以忠義激其心, 賞罰作其氣, 豈無可用者? 將士猶手足也, 朝廷猶腹心也, 今與人鬪, 腹心脚而望手足之强, 必無是理。 近來賞太濫而罰不行, 手足未完, 腹心先病, 豈非可憂之大者乎? 昔, 吳玠在梁洋之間, 下至鄂州, 有岳飛, 又至建康, 有張俊, 疆界雖遠, 其險要不過數三, 猶人雖有八尺之體, 靡不受患, 其護風寒, 不過數處耳。 我國之昌、義兩城, 固當護之上緊, 而守卒未備, 數千蓄積, 不支數月, 寒心極矣。 各處派分, 零星齟齬, 終必爲無益之歸, 不如專意兩處。 未知當事之臣, 其亦念及於此乎? 今日之所慱而無恐者, 獨長江也。 天塹遽氷, 同爲平陛, 則頃日玉江之變, 必不但已。 譬如盜賊, 白晝入室, 探櫃撥篋, 得其所欲, 曾不爲之捍敵, 何憚而不再來, 何爲而不盡取哉? 賊鋒渡江, 嚴辭開說, 不肯帖耳長逝, 則當以干戈從事, 兩西精壯, 調入兩鎭, 屹然爲不可犯之勢, 賊雖渡來, 狼顧鳥驚, 必不爲置重鎭於後而直擣內地。 秋事已成, 黍稷栖畝, 及今措辦, 可以爲資募粟等事, 度支今方料理, 而下道之穀, 運入之際, 勞費正等下道百石, 可敵西路十石, 着令尹守謙, 凡可以得粟之方, 萬分商確, 擧行形止, 一面馳啓。 而目今水兵, 鱗次出來, 越海所齎, 告以絶乏, 則在我之道, 亦豈可恝視? 我師號飢, 有不足言, 而至於此時, 有乏軍興之議, 則責有所歸, 惕此等事意, 下諭于李時發、李廷臣、朴燁、尹守謙等處, 使之從長議處, 宜當。” 傳曰: “依啓。 昌、義兩鎭, 設或堅守, 此賊長駈, 直擣京城, 則奈何? 中路如定州、安州、平壤等處, 不可不堅守, 更詳議以處。”)


○議政府左議政朴弘耉: “伏以臣本至愚極劣, 加之以衰耗已甚, 冒居具瞻之地, 幾多衆口之嗤, 而所賴者, 仰成于僚座, 苟保伴食中耳。 若其守禦之任, 非開經國大業, 而初承簡命, 自知不堪, 亦惟求助於人, 庶幾共濟乎。 國事近緣副使久曠, 臣之蹤迹, 愈益殆危, 令出惟反, 動輒得謗, 誠不欲有所猷爲而警報敢棘, 職思其憂, 僚員之差出, 此時正急, 惟聖明留意焉。 且本廳別將、軍官之數, 勢不可視同他衙門, 一再陳啓, 被忤主兵之地, 往來行言, 一何煩也。 臣之欲增員數者, 非爲臣身也, 主兵之必欲減數者, 亦非爲私也。 彼此相較, 不害爲公, 而乃有所云云, 吁可怪也。 如臣無狀, 獨帶虛號, 所事何事? 寧減褊裨之數, 以快主兵之心而已, 亟宣還收成命, 悉令赴西, 千萬幸甚。 惟聖明省察焉。 且人之言曰: ‘兵有緩急之備, 事有先後之序, 鐵騎充斥, 邊隄潰裂, 然後京城守禦, 方可措畫, 則今日防邊之事, 先且急矣; 異時守京之任, 緩且後也。 若使邊郡克狀, 虜絶南牧之患, 則京師晏然, 自然無事於守禦’云, 此非但一人之言, 實是僉曰之良規, 須將守禦所屬別將與軍官, 添戍要害, 着令堅防, 姑寢守禦之役, 使無分兵之弊, 此達者之遠見也。 獨智難禦, 群策宜屈, 惟聖明裁處焉。” 答曰: “予近因疏箚紛沓, 酬應無暇, 心疾以此益重, 夜不交睫矣。 此事何至陳箚乎? 赴西之兵, 其數不少, 所患者糧匱耳, 勿撓於人言, 更加盡心, 檢察爲之。” 【弘耉, 多受武士賂金, 廣募軍官, 仍免西防, 大致人言故也。】


9月 6日[편집]

○辛酉九月初六日甲辰傳曰: “鄭忠信前月二十八日, 始爲入往云。 尹衡彦下去四十日, 忠信始往, 其可及事機乎? 極爲痛惋。 今後本司郞廳, 極擇下送事, 另加察爲。 小胡至今不來, 此乃前後不受胡書, 故將爲斥絶我國而如是也。 合氷已迫, 蹂躪之患, 迫在朝夕。 卿等逐日仕進, 各別規劃事, 言于備邊司。” 【唯以小胡之不來、合氷之已迫爲憂, 憂固無大於此者乎?】)


○傳曰: “今日朝家命令, 藩臣不爲奉行。 事, 非一非二, 今此戲子, 不爲上送, 全由方伯、守令眼前使喚不送之故也。 前後下諭, 有同哀乞之狀, 已極可駭。 然此則已矣, 若係關軍國緊重之事, 藩臣廢閣不行, 則當何以爲之乎? 尤極寒心。 慶尙、公洪監司, 依全羅監司例, 竝推考, 問于儺禮廳, 不爲上送守令, 下諭覈出, 拿來重治。”


○(營建都監啓曰: “仁慶宮明年修粧所入材木, 分半磨鍊, 一半則已令斫伐矣。 今聞仁慶宮內, 又有加造修粧處云, 材木恐有不足之患, 又一半若干條磨鍊, 別單以啓, 依後錄九十月內斫伐事, 下諭于全羅、江原、公洪、黃延等道監司及伐木兼督運御史、敬差官等處, 何如?” 傳曰: “依啓。 今年所用椽木, 上年不爲預定, 以致已立之柱, 盡爲腐朽, 此後椽木加定以用。”)


○傳曰: “罪人贖銀所捧數, 隨捧書啓(事, 令該曹察行。” 【嗚呼! 此所謂鬻獄也, 豈有人君以罪人贖銀事爲敎者哉? 當時之罪, 皆以逆爲名, 逆固不可贖, 而贖之者, 誠知其非逆也。 知其非逆, 而或殺之, 或贖之, 此其所以自取覆亡而難贖者歟。】)


○大司憲尹訒、執義崔護濩、掌令金崙、持平閔𦸂・安應魯、獻納沈之淸、正言任器之・鄭湛啓曰: “臣等伏見嶺儒孫祐等上疏, 大槪以三司含默不言爲罪目。 臣等忝在言地, 奉職無狀, 被人詆斥, 每至於此, 不可偃然仍冒。 請命遞(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祐, 嶺南人, 素無賴。 至是上書, 極言是樞等構陷忠賢之罪, 卽拜禁府都事。 反正後, 竄北道以死。】


○(獻納沈之淸啓曰: “臣伏見兩司多官引避之辭, 乃被斥於孫祐等事也。 臣以親病, 往在城外, 不得偕避, 所失尤大。 請命遞臣職。” 答曰: “勿辭。”)


9月 7日[편집]

○辛酉九月初七日乙巳備邊司啓曰: “常時侍宴時入參群臣, 有各司牀排及宣醞床, 一時竝受二牀, 榮幸則極矣。 第念各司典僕, (率多逋亡,) 餘存無幾。 (或有)僅存一二名(處), 牀排措辦之際, 怨號之聲, 有不忍聞。 今此追崇、社稷大祭飮福宴、尊崇後上壽宴, 一朔之內, 勢將疊行。 而殘劣典僕等, 纔經詔使, 又辦三大宴, 則非但渠等怨號, 如盤排器皿, 一經盡失, 極難措備。 前頭飮福, 上壽宴侍宴諸臣, 只用宣醞床。 臣等亦足以飫德醉恩, 相與歌頌之不已, 請各司牀排, 今姑停罷, (宜當。 昔, 常袞辭堂饌, 或者少之。 使袞當豐享豫大之時而辭之, 不失爲簡約, 況當干戈搶攘之際而讓之, 則尤不害其除弊。 廷臣之意皆然, 惶恐敢啓。)” 傳曰: “如此事, 所當預爲稟定, 何可今始啓之乎? 予亦每爲留念, 而未能善處也。 只排宣醞床則埋沒甚矣。 大槪追崇已迫, 不小盛禮, 不可苟簡。 今姑依前例, 令各司措備以行, 而後二宴, 則令該曹給宴需, 而令禮賓寺熟設以行(似便。 急急別樣以處。)”


○(追崇都監啓曰: “今見江原監司所送水精珠, 稱云五塊, 招玉工詳問, 則‘此非眞水精, 決不可用, 此石乃眞水精所産之萌芽, 此石所在處, 必有眞水精’云。 玉工已爲給馬下送, 此匠處及所産襄陽官窮探, 期得眞水精, 刻期上送事, 江原監司處下諭, 何如?” 傳曰: “允。”)


○(又啓曰: “交龍旗柄竹, 無一介上送, 大禮已迫, 弛緩若此, 極爲不當。 罔晝夜上送事, 慶尙監司處下諭, 何如?” 傳曰: “允。”)


○(兵曹啓曰: “左右儺禮廳及沈香山應入部將, 在外之人, 循例行移, 則外方不爲擧行, 無論有無役, 本曹案付人, 各其所居官, 全數起送, 而秩卑守令差使員, 萬無齊到之理。 京畿都事, 差使員別定, 初十日內, 交付於本朝之意, 京畿監司處下諭, 而一人未及起送, 則守令先罷後推, 差使及本道監司, 竝推考重論事, 添入於下諭中, 何如?” 傳曰: “允。”)


9月 8日[편집]

○辛酉九月初八日丙午(兵器都監啓曰: “工匠料布, 當此物力告乏之時, 不可專責於該曹, 自都監多般措辦, 至今繼用矣。 前頭所用, 別爲措置, 可無乏絶之患。 前判官金運海, 曾爲差任, 多有勤幹之效, 今欲下送於兩南, 貿得米布, 該用船隻, 不可分定於各官, 以統營及全羅左右水營戰船用餘木板, 急造舡隻, 未寒前趁時貿販上來之意, 統制使、全羅左右水使處, 發馬下諭, 何如?” 傳曰: “允。 近日禁山材木, 偸伐非一, 又豈可新造舡隻乎? 勿爲伐木新造, 以所載舡隻運物。” 【兵器之鑄, 不如宮闕之急乎? 造舡之材, 可盡禁山之木耶? 旣營兩闕, 而猶且爲儲材之計, 是誠何故哉? 兀一國之山, 爲滿城之闕, 然後快於心歟? 斯誠所謂木妖者歟。】)


○備邊司啓曰: “凡邊鎭有必守之地, 賊來有不顧之處。 以宋之於金言之, 則汴宋時, 宗望歎曰: ‘關險如此, 南朝使一人守之, 我安得過’, 此則必守之地, 如太原, 張孝純以死固守, 宗望置之而過, 直圍汴京, 此則不顧之處也。 以南宋言之, 呂文德兄弟, 固守襄陽, 以胡元兵力, 不敢越而南, 此則必守之地也, 李庭芝、苗再成堅守楊、眞, 伯顔置之而過, 直入臨安, 此則不顧之處也。 今欲處處而守之, 則處處不固, 蓋我分而敵專故也。 昌、義兩城, 是必守之地, 苟得爲不可犯之固, 則虜馬雖强, 必不敢置重鎭於後, 而直擣京城也。 兵有常山之形, 陣有鴛鴦之勢, 又於中路, 大鎭連亙, 則賊雖渡江, 必自死咋。 (唯先落角距,) 其安能肆然長驅? 聖慮神算, 出尋常萬萬, 臣等不勝仰歎之至。 平壤、安州已令監司、防禦使, 悉心料理, 着意繕完。 想今已得就緖否。 第定州則金景瑞毁城之後, 時未修築, 今欲改築, 則有如臨渴掘井。 且其城址, 欹側不妥, 專無據險之實, 此兵家所謂不得地利則棄者也。 以此凌漢山城, 自先年已令當事之臣, 急急修治。 定州之距山城, 纔介數十里餘捲驅定民, 亦足入保。 第未知臨危可辦否也。 平壤、安州及凌漢山城, 貯兵、峙糧, 更加申飭, 使犬羊無侵突之虞, 貔貅有畜銳之利, 爲今日第一喫緊方略, 請撥上馳諭于西路任事諸臣。” 傳曰: “依啓。 此事太晩, 今可及乎? 已失羈縻之策, 而合氷之期迫近, 兵火必不遠矣。 更速指授。”


9月 9日[편집]

○辛酉九月初九日丁未備邊司啓曰: “凡戍邊之士, 皆有防限, 所謂‘及瓜而還’, 是也。 萬科出身, 戍期已准, 而冬防政緊, 且無替換之卒, 勢難放歸。 塞上經年, 辛苦萬狀, 前有初試參榜者, 盡許及第之敎, 瞻聆所及, 不但感激興起。 此輩聞之, 日望交替之期, 殿試盛擧, 當急而不當緩也。 (國家多事, 卜日每退, 朝廷事體, 豈容如是? 伏聞中朝科制, 原有定日, 雖當大故, 勿許一日進退, 此豈非所可爲法乎?) 請今此殿試, 特命速行, 宜當。 事勢不得不爾, 惶恐敢啓。” 傳曰: “依啓。 今月似無空日, 然試令禮官, 以無故日擇啓。”


○備邊司啓曰: “差投胡等, 想今已至滿浦。 但當從優宴饋, 期得其歡心而已, 忠信不齎國書而行, 彼之執言, 勢似然矣。 但廷議已定, 今難修送, 忠信自以己意語之曰: ‘頃日小胡齎來之書, 因其徑還, 終不得見, 雖欲修謝, 其勢末由。 兩國好和, 信義爲重。 以我官高名聞之人, 可以口傳, 通彼此之情。’ 云云, 無妨, 以此說話, 開諭偕往之意, 請撥上馳諭。” 何如傳曰: “今日之事, 尙忍言哉? 此賊勢如何? 果可以我國兵力, 其能守禦乎? 自戊午生變以後, 予見一一皆驗矣。 所謂廷議已定者, 不過賣國偏塞之誤見耳。 大臣亦畏首畏尾, 不得安, 國家將未免終爲左袵之歸。 誰執其咎乎? 國書不可不善措入送, 而但事勢甚急, 姑依所啓下諭, 而唐人耳目似煩, 不得送書之意, 使之善諭。 且劫盟、拜禮等事, 竝詳指授。” 回啓曰: “自戊午中國生變之後, 我國亦等受其禍, 事機之難, 日益千萬。 聖謨神算, 動符將來。 (昔, 帝堯知鯀方命圮族, 四岳以試可申請, 而九載績用不成。 今者上有帝堯之明, 下有試可之誤,) 尋常恐懼, 致僨國事, 其安敢首尾畏懼, 秦越安危乎? 只以‘臣等識見孤陋, 欲與諸臣竭心商確, 期得其善策而已, 國書之不可爲, 禮貌之不必爭’, 再三覆啓矣。 今計莫如善待投胡(小胡), 揣摩其實情, 密密行間, 使洪太主, 不得專管東事, 則似足以款兵緩禍。 此意請從撥上, 急急密諭(於贊畫、贊理等使, 使之指揮忠信)。” 傳曰: “依啓。 只如是下諭, 邊臣何以善圖乎? 更加明白, 規劃指授。” 【洪太主卽奴酋第三子。 每有東搶之意, 其兄貴盈介止之。 後襲僭號。】


9月 10日[편집]

○辛酉九月初十日戊申承文院啓曰: “陶巡撫回咨, 令李廷龜製進, 而李廷龜以病不得撰出, 何以爲之? 近來辭命極重, 係國家成敗。 適大提學未出, 兩提學有故, 自備邊司具由啓稟, 特命遞藝文提學。 臣等査得李滉、朴淳, 皆經主文後, 降授提學, 明有前例, 欲以李廷龜、柳根備擬, 稟授提學, 專委辭命。 二十五日政, 臣等送言于銓曹, 促擬提學望, 而銓曹不復相議, 甚損事體。 (分職而治事, 立名而責實可也。) 館閣之職, 歸於他人, 咨揭之製, 責之重臣, 第未知如何。 且老於文翰, 諳委中朝事情, 無出於廷龜、柳根等, 惶恐敢啓。 伏候聖裁。” 傳曰: “藝文提學, 李廷龜除授。”


○以李廷龜爲藝文提學, 李弘望爲弼善, 南溟羽爲吏曹佐郞, 吳益燁煥爲修撰, 韓定國爲校理, 黃滫爲兼說書, 韓詠爲兼輔德, 安應魯爲兼文學。


○遣滿浦僉使鄭忠信, 通和虜營。 自深河喪師之後, 朝廷日憂東搶, 而不能爲自强之計。 唯以目前緩師爲急, 使忠信于虜營, 而又恐毛將之知, 使之潛爲往來。 忠信卽上疏曰:伏以建奴逆天, 至僭年號, 日爲封豕, 荐食上國。 又欲東吠, 狺然未已。 顧我兵力單弱, 不能自强, 而又不爲羈縻之計, 則出於無策, 聖慮所在, 亦出於此。 今者不知臣無狀, 以臣爲虜庭之使, 廊廟之策, 非使臣之所知。 然亦豈無區區之淺慮乎? (天下之事, 言則一致, 而疑信不同者存焉。 宋富民之築墻, 是也。 今)毛文龍壓駐吾境, 今臣之行, 旣非剌客姦人, 理難匿迹。 全遼之地, 豈無一二思漢者, 走漏消息, 以及於人也? 若文龍輩變幻其說, 流惑於天朝, 曾母之杼, 不待三至而投也。 伏願聖明, 亟將送臣偵探之意, 敷奏天庭, 又言於毛文龍, 使他日得免天下頰舌, (則豈但使臣之幸? 實國家之幸也。 臣竊見有旨於贊臣事意, 則曰: “唐將若知此事, 不無漏洩軍機之患, 十分潛形以送”,) 若不言於毛文龍, 而潛形以送, 則臣雖萬被誅戮, 終不敢受命。 朝廷從其言, 遂以其意, 告毛將, 毛亦以爲: “送人偵探, 不妨”, 忠信遂與胡差小弄貴等, 起程行十餘日, 到虜營。 老酋適往湯泉館, 忠信於南城外。 翌日胡將彦加里, 自湯泉來, 酋之貴幸臣也。 大設宴具, 請忠信赴席, 酋壻兀古大、胡將所豆里・李永芳・修/佟養性・彦加里等在坐矣。 彦胡先(言曰: “吾酋在湯泉, 使我先慰差官遠路辛苦”, 仍)問曰: “所來何幹?” 忠信以朝廷指授之意, 次第言之。 彦胡曰: “各守封疆, 毋相侵虐, 用何道而可堅乎?” 忠信曰: “以信則可堅。” 曰: “何謂信也?” 曰: “一言出口, 世守勿失, 此爲信也。” 彦胡曰: “以和隣往來者, 歲已三易, 而尙未結局耇。 久聞差官之名, 謂將一言卽決, 今復唯唯, 甚非吾所望者也。” 忠信曰: “所謂結局者, 何也?” 答以要盟之意。 忠信曰: “信若由中, 何必爲盟? 且受命以來, 旣不聞修盟之敎, 非使人之所敢擅也。” 彦胡曰: “若與我爲交, 則將若南朝何?” 忠信曰: “旣已臣事天朝, 則是猶子之事父也。 雖不幸以至於南奔西幸, 奔問官守, 終不可已也。 事君以義, 交隣以信, 其義則一也。” (言及天朝事,) 顧見李永芳, 滿面羞慙, (若無所容)。 留四日, 老酋還自湯泉。 送姜、金兩帥于館次曰: “同朝之人, 適會此地, 豈無願見之意? 今日須從容對話”, 又送宴具以慰之。 後日, 酋使人問曰: “朝鮮卽大國, 辱遣差官遠問, 且有所贈厚禮, 不敢當。 吾亦欲送差人, 偕至京城, 以謝朝廷, 差官能帶去否?” 忠信曰: “我國東交日本, 西接此地, 近來絶未見隣使入境。 此新創之事也, 何敢擅許?” 同歸彦胡及所豆里、乶之下大海等, 率兩帥來見, 大海傳酋意曰: “貴國旣已遣官相問, 則我亦當遣官相謝。 我欲修禮, 差官一何牢拒? 旣與之相交, 則通差、通貨, 是無內外之意, 而今則有若閉門請客(者然), 相交之義, 可言以信乎? 且我旣累修書問, 而一不答之此。 此不過欲書建州衛馬法, 則恐見怪; 欲書後金國汗, 則以爲辱, 故以遊辭玩我, 何其視人如嬰兒乎? 與我交時, 利在我乎? 利在貴國乎?” 忠信曰: “彼此利害, 固不可豫期, 我國自壬辰以後, 積苦兵間, 且不欲重困兩國生靈, 欲各守封疆, 世世無失。 文書之不答, 實出於重其事之意, 乃以游辭玩我爲言, 無乃太逼乎? 通差一節, 言甚有理, 但以我國近來所無之事, 故不敢擅許。 (若平心察之, 則我言亦不惡也。)” 彦胡曰: “今則貴國無漢人乎?” 忠信曰: “毛(遊擊)〔游擊〕領水兵, 來泊龍川港口矣。” 彦胡曰: “彼若徵兵, 貴國豈不相助?” 忠信曰: “若將助之, 前日鎭江之役, 豈無一箇我人?” 彦胡曰: “兩帥在我, 亦已久矣。 蒙將宰、賽, 亦同年被拘, 前月以牛羊萬頭贖歸, 以此論之, 則兩帥價亦高矣。 若欲刷還, 則先須置直可也。” 忠信曰: “此行本非刷兩帥者, 怒則執之, 好則釋之, 此其常事, 何必向我道也?” 又數日, 老酋遣彦加里、大海來言曰: “差官之留我館, 亦有日矣, 而旣不許通差, 則不敢獨受貴國厚禮。 是以終不果見。 自外以還, 亦極未安。 願歸稟朝廷, 如蒙准許通差, 則便可再來, 以結此局, 如以爲難, 則不須强請。 且差官, 必欲由滿浦路以回者, 何意耶?” 忠信曰: “別無他意。 我以滿浦之官, 承命以來, 則亦當從滿浦而復命。” 兩胡曰: “不然。 以毛(遊擊)〔游擊〕在龍川之故, 不欲開灣路之意耳。 交則交, 不交則已, (當明白爲之,) 何必暗裏行走? 旣已分付鎭江路, 使之接應, 明日須從此路而還”, 遂許之。 彦胡曰: “前日玉江之事, 我非擅越, 實貴國招之也。 吾雖不言, 貴國亦非/必詳知。 兵之去來, 不敢害一草一木, 豈非相好之意耶?” 又曰: “若的知剃頭輩所在, 則江凍後渡兵收來, 將若之何?” 所謂剃頭者, 指假㺚之來投者也。 忠信曰: “雖聞所在, 只當以書相問, 待我回報而進退之。 若率意擅越, 則烏在乎交隣之意也? 渡兵之時, 我守邊之卒, 亦不知意向所在, 必將以干戈從事, 兩國之釁, 豈不由此而生乎?” 彦胡曰: “非敢謂眞有是事, 直道吾心耳。 且毛(遊擊)〔游擊〕所泊處, 去龍川幾許那? 海亦凍合否?” 忠信曰: “去海口二程餘, 海水本不凍合耳。” 翌日將發程, 兩胡又來館次, 出小帖示之。 卽鎭江僞(遊擊)〔游擊〕朱繼文之報於李永芳者也。 其中云: “前月十九日夜, 不知何處兵, 自江東過來, 到長寬下家屯, 槍六口人, 從夜裏回去。” 大海曰: “江東是誰之地?” 忠信曰: “然則以此爲我兵乎? 爲毛兵乎?” 曰: “旣自江東來, 則不過二家兵耳?” 忠信曰: “眞是江東兵多數過來, 則許多屯裏, 豈但搶去六口而已? 況下家屯去江上六十餘里, 則去來一百二十里也, 百餘里之地, 豈可一夜回還? 此不過六口思漢者, 偸乘船隻, 順江而下, 以爲入島計, 本堡之官, 欲免喪失之責, 托此爲言耳。” 大海又出一小帖, 乃是票下守備趙成功者, 送稟於毛(遊擊)〔游擊〕之書也。 其書曰: “速回大兵, 潛伏朝鮮, 密謀共事, 以復遼陽”, 鋪張文字, 語甚慷慨。 彦胡曰: “旣請毛公在境, 又請大兵潛伏, 將欲圖我, 而托言交隣, 來覘虛實, 豈意此等文字, 爲我邏卒所獲也?” 忠信曰: “此非我國與毛將相通之書也。 看其文字, 多有往來遼陽之迹, 所謂趙成功者, 不知何許人也。 想是剃頭者, 尙有思漢之心, 獻計於毛將, 而亦以爲他日地耳, 何與於我事? 且以天朝之事言之, 大兵滿地, 猶且退舍, 豈可濟師於大海風濤之中, 潛伏我國, 以圖遼城之復耶? 此不滿小兒之見, 何其易生疑惑也?” 兩胡(皆有解惑之色), 答曰: “差官之言, 亦是有理。 書中旣不的言朝鮮兵, 則何可强以爲朝鮮事也? 趙成功之事, 吾汗所料, 暗與差官相合, 可笑。 大槪毛將在境上, 故遇事不能無疑。 幸知此言, 歸告朝廷。” (是日不得發, 明日)老酋招通事朴景龍問之曰: “聞爾國多造宮闕云, 然乎?” 答曰: “倭亂以來, 未遑土木, 自前年始役, 想今已畢矣。” 又問曰: “大島中, 又爲築城、造闕云, 然乎?” 答曰: “去京城三日程, 有江華府, 四面環海, 其地甚廣。 壬辰之變, 京城避亂之士, 多歸焉。 修築城池云者, 是矣。” 又曰: “今來差官職品, 比南朝則何等官? 且何如人也? 是國差乎? 抑或中間來者耶?” 答曰: “中朝游擊之比也。 此人早朝中國, 又遊日本及忽溫, 極多所見者也, 旣是官高之人, 若非朝廷所差, 則孰能使之?” 又明日, 彦、大兩胡出來館次, 又出一文書, 卽本國陳慰咨文, 得之於海上者也。 忠信卽下床而跪, 兩胡亦下床。 大海一一指示, 拈出緊語而問曰: “有何讎怨, 而措語若此之甚也?” 忠信曰: “此皆詞臣之所撰也。 旣云陳慰之文, 則文字自然如此耳。 書中多言邊事及本國孤危之情, 此不過難於發兵之張本也。 二百年臣事之國, 一朝遭變, 以至於喪亡疆場, 則陳慰之擧, 安得以無之? 至如不共戴天云者, 此常用於君父之讎之言也。 賊字則天朝每用此字, 此則詞臣承天朝文字而書之者也。 假使天朝遭我國之患, 而此處以書陳慰, 則措語亦復如此耳, 何可以此深咎也?” 彦胡曰: “我等亦想這樣事情, 然措語亦太過耳, 旣往不必更言。 前頭若以誠相交, 則甚幸。” 忠信願取咨文以還, 卽許之。 仍問曰: “差官此來幾時復來乎? 若許通差, 兩國之幸。尙何言哉? 勿以汗之不見爲憾也”, 以白金十兩、狐皮二令贈之, 所帶員役, 各給銀一兩, 以爲路資。 臨發, 又送白馬一匹曰: “聞差官所乘之馬, 到此斃損, 故以劣騎代步, 幸可騎去。 前日小弄貴之去, 亦有馬斃之患, 貴國特給駿馬一匹厚意, 至今不忘也。” 忠信遂由鎭江路而還。 ○是行, 忠信往返月餘, 行二千餘里。 深入虜穴, 詳探虜中事情, 無不詳探, 蓋老酋有子二十餘人, 而將兵者六人。 長早亡, 次貴盈哥, 次洪太主, 次亡可退, 次湯古台, 次加文乃, 次阿之巨也。 貴盈哥, 特尋常一庸夫, 洪太主雖英勇超人, 內多猜忌, 恃其父之偏愛, 潛懷弑兄之計。 其他四子, 無足稱者, 摠之非老酋之比也。 有阿斗者, 酋之從弟也, 勇而多智, 超出諸將之右, 前後戰勝, 皆其功也。 酋嘗密問曰: “諸子中, 誰可以代我者?” 阿斗曰: “知子莫如父, 誰敢有言?” 酋曰: “第言之。” 阿斗曰: “智勇俱全, 人皆稱道者, 可。” 酋曰: “吾知汝意之所在也”, 蓋指洪太主也。 貴盈哥聞此, 深銜之, 後阿斗密謂貴盈哥曰: “洪太主與亡可退、阿之巨將欲圖汝。 事機在迫, 須備之。” 貴盈哥見其父而泣, 酋怪問之, 答以阿斗之言酋, 卽招三子問之曰, 自言無此。 語甚詳悉, 酋責問阿斗以爲交構兩間, 鎖杻而囚之密室, 籍沒家貲, 酋之弃阿斗, 是自壞其長城也。 其兵有八部, 二十五哨爲一部, 四百人爲一哨。 一哨之中, 別抄百、長甲百、短甲百、兩重甲百。 別抄者, 着水銀甲, 萬軍之中, 表表易認, 行則在後, 陣則居內, 專用於決勝。 兩重甲, 用於攻城、塡壕。 一部兵凡一萬二千人, 八部大約九萬六千騎也。 老酋自領二部, 一部阿斗嘗將之, 黃旗無劃; 一部大舍將之, 黃旗畫黃龍。 貴盈哥領二部, 一部甫乙之舍將之, 赤旗無劃; 一部湯古台將之, 赤旗畫靑龍。 洪太主領一部, 洞口魚夫將之, 白旗無畫; 亡可退領一部, 毛漢那里將之, 靑旗無畫。 酋姪阿民太主領一部, 其弟者送哈將之, 靑旗畫黑龍; 酋孫斗斗阿古領一部, 羊古有將之, 白旗畫黃龍。 統司、哨隊, 亦各有旗, 而有大小之分, 軍卒則盔上, 有小旗以爲認。 每部各有黃甲二統、靑甲二統、紅甲二統、白甲二統, 臨戰則每隊有押隊一人佩朱箭, 如有喧呼亂次, 獨進獨退者, 卽以朱箭射之。 戰畢査驗, 背有朱痕者, 不問輕重而斬之。 戰勝則收拾財畜, 遍分諸部, 功多者倍一分。


○虜中言: “守城之善, 莫如淸河; 野戰之壯, 莫如墨黑山。 姜摠兵見瀋陽圍急, 棄本寨而來救, 遇於墨黑山虜, 竝攻瀋之兵以迎之。 姜以川兵六七千, 當虜騎十萬, 雖衆寡不敵, 終至於盡殲, 虜之死傷亦相當, 虜至今膽寒。 虜兵進薄淸河, 使李永芳招降城主, 城主被甲, 登城謂曰: ‘你旣投彼, 則無朋友之義, 可速去。 不然, 且放箭’, 乃嚴兵固守, 矢石如雨。 虜兵八進八退, 死傷極多, 朝而戰, 見星未已者累日。 及至城陷, 城主力戰而死, 士卒亦無投降者。 開元城中, 最多節義之人。 兵纔及城, 人爭縊死, 屋無虛樑, 木無空枝。 至有一家全節, 五六歲兒, 亦有縊死者。 【姜摠兵、淸河・開元城主, 皆失其名, 可惜。】 及至遼陽, 望見城池險固、兵衆甚盛, 虜皆意沮欲退。 老酋曰: ‘一步退時, 我已死矣, 你等須先殺我後退去’, 卽匹馬獨進。 漢兵陣於城西, 見虜而動, 其來甚整, 虜亦不敢輕之。 纔一交鋒, 馬首已回, 十餘里之間, 積屍如山, 進薄東城, 乘勢陷之。 經略袁應泰坐於鎭遠樓上, 知事不濟, 盡聚軍需, 積於樓下, 正衣冠北向四拜, 痛哭良久, 火其樓而燒死。 按察使張昌國坐於椅上, 兵已及門, 略不動容。 爲洪太主所執, 擁至酋前, 使之拜, 張正色叱之曰: ‘我是天子臣, 豈有拜羯奴之理?’ 虜以李永芳、佟養性之事言之, 張曰: ‘此輩特一犬豕, 吾豈與之爲伍?’ 酋曰: ‘汝事我, 子女玉帛, 惟汝所取, 城池境土, 與你分之。’ 張曰: ‘自分一死, 惟願速殺。’ 腰間帶一印, 虜有欲奪取者, 張以手擧而視之曰: ‘此非金玉, 只是一顆銅印。 汝得之無用, 願與此物, 同棄一壑。’ 酋又問曰: ‘你無所欲爲者乎?’ 張曰: ‘若使我書了一紙, 以傳於本朝則善矣。 但我所欲書者, 皆汝不好看者, 奈何?’ 酋使胡將數人, 送張至一室, 以弓絃縊殺之, 具棺槨衣衾, 葬於太子河北松林中, 謂其下曰: ‘汝等事我, 當如張按察之事南朝也。’ 【深河之役, 劉摠兵、喬(遊擊)〔游擊〕之死, 固已卓乎其節, 而又有墨黑山之姜、淸河・開元之守將, 此猶所謂慷慨殺身者也。 至於袁經略之從容就死、張按察之抗節不屈, 雖比之趙通判、文少保, 亦不多讓, 奚可以喪師失律, 少之哉? 中朝信多節義之士, 吁可尙也已。】


○沙乙古城守將鋤車, 酋之族子也, 謂忠信曰: “交隣之事是吾汗之至願。 每諸將以朝鮮爲言, 汗大言折之曰: ‘吾與天朝結怨者, 不是好玩兵也, 只緣天朝種種欺害, 不得已背之。 至於朝鮮則素無讎怨, 且敵國之多, 非我所利也, 天下豈有恒勝之國哉? 我死之後, 汝等必思吾言耳。’” (【所謂交隣者, 交其可交之隣也, 豈有父母之讐而可以隣道交之者哉? 旣遣忠信, 而又不欲毛將知之, 何異於掩耳而偸鈴乎? 內而母子之倫廢, 外而君臣之義絶, 三年而亡, 亦已遲矣。】)


9月 11日[편집]

○辛酉九月十一日己酉(備邊司啓曰: “忠信行過數日之程, 與小胡輩還爲出來, 而欲致國書, 國書之不可輕爲, 已悉於前後啓辭。 無論唐人耳目之爲煩, 兩國交好, 信義爲重, 豈在於咫尺之書? 此則差官入往, 臨機善答, 似不至於觸其怒矣。 頃年我國使臣之入歸倭國, 皆行拜禮於關伯, 今此忠信之行, 旣非使臣之比, 而乃一個差官, 若使之拜, 則何必强拒? 彼此修好之際, 一拜之禮, 本非必爭之節也。 至於劫盟之事, 雖有此擧, 爲忠信者, 當答之曰: ‘此乃莫重擧措, 差來小官, 何能預知’云, 則此賊兇狡有餘, 豈不知其無益而遽爲之迫脅哉? 洪太主分搶昌城之說, 旣發於狡胡之口, 雖涉恫疑虛喝之言, 而在我隄備, 萬分爲急。 前頭氷合, 只在旬望之後, 昨接西報, 節序早寒, 雪已飄零。 當事之臣, 其於調兵、運糧, 必已料理, 而第未知策應形止如何。 玆於昨日啓辭中, 使之詳細馳啓, 以憑裁處者, 此也。 韓浚謙差爲元帥, 想已聞知, 今明必當上來。 然亦急遣宣傳官, 速令上來爲當, 而發行吉日, 令日官預爲推擇以待亦當。 臣等俱以無似, 待罪籌邊之地, 或因公務, 雖不得一齊早仕, 而未嘗一日自安於私家耳。 智慮淺短, 不能仰紓聖上西顧之懷, 而獨使至尊憂社稷, 此皆臣等之罪也。 惶恐敢啓。” 傳曰: “依啓。 國書不送, 則必有後尾矣。 本司事事防塞, 予何可自用乎? 予意自前諭之已盡, 卿等勿以罪字爲辭, 更加反覆商確, 十分善處。”)


○傳曰: “因毛將生釁之故, 賊兵出來, 方欲追逐云, 極爲可憂。 速令毛將, 退屯彌串, 而仍爲下諭邊臣, 今後使勿交鋒, 如有來問之事, 十分善答, 勿如前日之邁邁可矣。 (再度出來賊將, 無乃洪太主乎? 不可不審處之意, 言于備邊司。)”


○傳曰: “予見前後西報, 則邊臣將欲以干戈從事。 彼賊若犯我而來, 則固當殊死戰矣, 如或以他事出來江邊, 或來問某事, 而自我徑先以干戈從事, 則生釁必矣。 邊臣所爲, 實係國家成敗存亡, 各別詳議指揮事, 令備邊司急急察爲。”


○工曹判書李廷龜上箚, 辭藝文提學(曰: “伏以曾將危懇, 乞解職名, 非獨爲癃病在身, 不堪供仕也。 而誠未上格, 未蒙准察, 辭單還下, 嚴旨繼降, 大禮當前, 悶默而出。 不意提學之命, 又出於千萬夢寐之所不到地, 臣撫迹驚魂, 顧影語心曰: ‘大臣之議啓、聖明之指授, 必以臣曾忝此職之故, 或可以鞭策駑鈍, 有所裨助於館閣之萬一也。’ 臣之忝此職, 于今二十三年矣, 少也猶不如人, 到今衰憊已極, 屢經大病, 神旣耗矣, 精旣脫矣。 形骸徒存, 奄奄待盡, 舊學盡忘, 新得全無, 看書或昧句讀, 臨寫至忘字畫, 坐署吏牘, 猶不能辦, 豈有復治筆硯, 酬應文書之理乎? 況官無大小, 旣云館職, 則均是華銜, 任無輕重, 旣非時望, 則便爲冒據, 臣以已試之拙才、全忘之賤學、垂死之衰年、難醫之痼疾、不便之形跡、非據之物議, 遭此無前之例, 攬取他物, 遽妨賢路, 貽譏招謗, 只速罪禍, 臣誠狼狽, 置身無地。 伏願聖慈察臣情事, 特收成命, 以安愚分。”) 答曰: “(省箚具悉卿懇。) 目今國事危急, 辭命尤重, 此正人臣不擇差/事之日。 草創潤色, 獨當恢恢, 況有前例, 克愜衆望。 有何不便, 有何物議? 宜體予意, 勿爲更辭。 雖有疾病, 安心調理以行。”


9月 12日[편집]

○辛酉九月十二日庚戌傳曰: “毛將久留麟山, 賊兵方屯聚兄弟山等處云。 毛將尙無退屯之意, 若過旬望合氷後, 則必有追逐蹂躙之變。 急急詳議指授, 俾無後患(事, 言于備邊司。)”


○傳曰: “卽見西報, 賊來江邊, 邊臣放砲云, 極爲不妥。 生釁必矣, 急急詳議下諭, 使之善處(事, 言于備邊司。)”


○傳曰: “慶德宮北門內, 三門造成工匠甚拙云。 閭閻間閑遊工匠, 速爲搜括使喚, 而前日慶德宮所屬工匠, 亦速催促使喚(事, 各別擧行之意, 言于都監)。”


○傳曰: “李𢜫罷散已久, 豈無沐浴之暇? 而必敍用復職後, 今始上來, 輒上疏章, 請往沐浴乎? 依例呈辭可也, 如此事, 何必上疏乎? 予近來困於疏章, 心火益熾, 若發狂疾。 今後如此疏章, 勿爲捧入, 一依法典, 使呈單子。”


9月 13日[편집]

○辛酉九月十三日辛亥傳曰: “椽木至今不爲上來云, 催促上送事, 各別更速議處之意, 言于都監。”


○傳曰: “前頭大禮稠疊, 而雨晴無常, 更速祈晴事, 言于該曹。” (【祈晴、祈雨之有祭, 蓋爲民農事而設也。 上天尊嚴, 何可以人主一身之私意而妄干之哉? 未有格天之誠而欲行非禮之禮, 乃以䐁蹄壺酒, 望陰曀之開豁, 其亦慢天之大者歟。】)


○都元帥韓浚謙上疏曰:臣事國無狀, 名陷重辟, 前言後說, 俱至不測。 伏蒙聖慈俯察無妄, 始以身無所犯, 解於事起之初, 中以已不與知, 郤其方張之論, 終至三司齊發, 請以竄流之刑, 則聖量包容, 數月猶勒/靳, 卒乃處以中壤, 許以願配, 首尾九年之間, 微臣之一喘一息, 無非聖上曲全之洪造。 雖慈母之護嬰兒, 未足以喩其勤。 自昔言人臣之受恩圖報者, 必曰: ‘隕首結草’, 而微臣之私悃, 至此而又加萬萬矣。 逮于今年五月, 國有贖鍰/還之擧, 亦蒙特軫淵衷, 下詢大臣, 命還田里, 任便住活。 臣仰感鴻私, 生返故土, 禽啄鳥視, 甘心待死。 不意比者, 邊事告急, 廷臣謬薦, 過蒙聖上含垢匿暇/瑕, 滌去罪名, 擢爲元帥, 竝復職秩, 重以嚴召, 馹騎在門, 臣於是時, 且驚且感, 魂魄交喪, 不知所裁。 覆盆之下, 白日再照, 披雲覩天, 已不勝其感泣, 況此莫重之任, 遽加身上, 此夢寐之所未至, 掘地入土求死而不可得矣。 尙念臺評之發, 不朝則夕, 跧伏荊扉, 屛氣恭俟, 奉旨以後, 遂至多日, 寧以稽命獲譴? 不敢唐突前進, 蓋亦畏公議而然耳。 公議久而不擧, 君命未宜虛辱, 始乃束帶執笏, 重入脩門。 祗肅天恩, 仰瞻耿光, 區區犬馬之忱, 自不覺涕泗之滂沲也。 噫! 今日邊事, 可謂急矣。 彼奴賊稔惡日久, 方有荐食之志, 天朝震怒, 將欲分兵而協勦, 其授閫外之寄, 視古而尤爲難也。 臣徒以舊日僥冒之故, 人情稔熟。 不復量度輕重, 適有起廢之敎, 廟堂過慮, 以臣應命, 此所以擧臣者, 稍多於他人也。 臣之前所僥冒, 只是乘南賊已退之後, 預簡帥臣, 以備不虞而已, 其於成敗之數, 蓋蔑蔑乎無所損益矣。 今欲執前日之虛套, 望將來之實效, 不幾於守株而膠柱乎, 而況堂堂聖朝, 賢能滿位, 掄材授任, 豈無其人? 顧臣一僇人耳, 何有於寸長, 而必使臣代斲而血指也? 同罪者亦多, 而特蒙解網之恩, 臣尤懼焉。 抑臣於戊午冬在謫舍, 卒得風癠, 淹於死者有日, 因此四體皆病, 而右邊全不收, 口不能言, 手不能書, 執匕開哺, 皆仰於人。 聞者或訝已死, 見者亦知必死, 幸而頑命未絶。 餘喘久延, 數年之後, 僅尋生道, 而病根旣痼, 諸症迭發。 種種疾狀, 不敢枚陳, 每當冬月, 深蟄一室, 毛氈之具, 廻擁四壁, 長爲幽閉之身, 不見日月之光。 薄襲外寒, 動卽危縮, 此實國人之所共知也。 且臣年已至六十有五, 以六十五歲之人, 有半身不收之病, 其不能責以驅馳折衝, 不待臣一二談而較然矣。 由臣在配旣遠, 朝臣之見臣者無幾, 只聽往來之言, 謂臣昔疾稍減, 猶能任事, 而專不知病旣纏骨, 年又迫稀, 其於人事, 百不一堪也。 臣旣拔一生於九死之餘, 名脫司寇, 身廻朝列, 雖死於道路, 死於行陣, 猶有榮焉。 揆諸分義, 固不可言病, 第以帥臣之體, 與他不同, 朝受命於天階, 夕擁病於轅門, 起居坐臥, 俱不如人, 則瘝曠違誤, 悔無可及, 而亦必貽患於四方, 取怪於上國, 事至於此, 不容自默。 竊念人臣, 宣力於危亂之世, 不計崇卑。 如以臣一分可用, 不欲終棄, 則誠願貶臣爵秩, 下同士伍, 編之元帥標下, 有如白衣從軍之類。 臣雖甚癃病, 亦當强起趨行, 隨分效力, 直以顚仆爲期, 冀報聖恩於萬一。 伏惟聖明天地父母, 曲垂裁察, 毋使臣重得罪於處匪其據, 不勝幸甚。答曰: “省疏具悉。 國家不幸, 危急日甚。 大寒索裘, 吁亦晩矣, 人臣授命, 此其時也。 惟卿粵自先朝, 屢受出征之任。 今日廟堂之僉擧, 允愜群情, 宜勿控辭, 安心盡職, 以副予望。”


○備邊司啓曰: “滿浦僉使有自本司擇薦之敎, 所當令諸臣各擧所知, 卽爲備望, 而因伏思惟, 西北兵使、三道監兵使, 自本司議薦者甚多, 皆未蒙點。 所薦之人, 如果不合, 則宜嚴責臣等, 使之改望。 如果前人難動, 則特命因任, 或限以一年, (或至二月,) 似無妨也。 玆者旣無改望之批, 又無仍任之命, 望單留中, 經月經時, 在官者自以爲朝夕當去, 因仍苟且, 無意官事, 甚者潛運官儲, 盡入於己, 妨公害民, 曷勝言哉? 至於守令之見遞望入者, 交代久曠, 其害尤甚。 於監兵使臣趙挺, 頃往湖西, 目擊心傷, 略陳弊端, 伏蒙允音, 生民其有來蘇之望矣。 (一樣郡邑, 此甚敗彼粗安者, 實由於守令之賢否與有無故耳。 ‘民惟邦本, 本固邦寧’, 此雖老儒常談, 古之眞王誼辟, 未嘗不以使民爲禦敵之先務也。 萬曆年中, 會推久於留中, 閣臣連章苦爭。 臣等每以爲過也, 至今思之, 誠有所見。 自上一政一令之際, 存心愛民, 仁聞藹然, 臣等不能將順其美, 衋然恐懼。) 日昨命爲政, 臣等拭目佇觀, 而點下止至於南兵使一人而已, 不勝相顧缺然。 之至至於一年兩都目, 祖宗金石之典也, 久未擧行, 殊涉未安, 總乞聖裁施行。 滿浦僉使因令該曹差出, 宜當。” 傳曰: “守令, 前政幾盡差出矣, 監兵使從當差送, 都目政亦當察爲, 多事之時, 勿爲强煩。 滿浦僉使, 自本司擇薦。” (【此時, 守令、邊將, 皆有價, 其隨地大小, 上下其銀。 宮妾分占, 次第而受, 索之太高, 謄踊日甚, 除拜之政, 以此遲延, 可勝痛哉? 至於邊上緊要之地, 閫外專制之寄, 是何等責任, 而存亡之機, 決於呼吸之間, 亦以論價遲之, 而畢竟圖得者, 皆債帥庸夫, 其何以臨機應變制敵折衝哉? 爲政如此, 而少有邊報, 則惟以“備局之日日仕進, 急急回啓”爲敎, 安能免覆亡哉?】)


○陶軍門差官守備張翹、哨官張汝德入京。


9月 14日[편집]

○辛酉九月十四日壬子傳曰: “頃年姜弘立下去日不吉云。 今此元帥發行吉日, 預爲極擇下送(事, 言于備邊司。” 【古人卜日而行事者, 所以致愼重之意也, 非以爲事之成敗, 專係於此也。 武王以甲子興, 紂以甲子亡, 何有於時日之吉凶? 而弘立之敗, 歸之於擇日之不善, 拘忌太甚, 久留元帥而不送, 亦可笑也。】)


○答備邊司傳于備局曰: “重興山城, 亦詳議料理修築, 而本州牧使可合人, 自本司擇薦。 李廷綬, 他邑牧、府使移授。” 回啓曰: “南漢山城修築, 必須得人, (可以濟事,) 臣等再三商議, 或以爲權盼可合, 但此人方授巡檢重任, 似難遷動。 (先年, 任實生變之後,) 元鐸(爲縣監, 撫摩安集, 遂爲樂土。 任實之民, 去思不已, 鐸之長於治人, 據此可知。 又能)曉暢兵務, 血誠奉職, 群議皆以此人爲可合。 李廷綬, 無故作散未妥, 如光州、南原、春川中, (令該曹依傳敎)移授, 無妨。 重興山城, 一時竝擧, 恐畿內民力, 有所不逮。 楊州牧使李弘燁在任已久, 又有善治之名, 使此請句管漸次修繕, 亦當。” 傳曰: “依啓。 廣州牧使, 以元鐸差送, 李廷綬, 南原府使移授。”


○(差官下馬宴, 宰臣金止男啓曰: “臣詣差官所館處, 請行下馬宴, 則差官無帽帶, 着戰巾便服出就正廳坐定, 臣以遠道勤苦之意, 措辭致慰, 則答曰: ‘因公幹而來, 別無勤勞。’ 行酒五酌十杯後, 將辭撤, 臣以天寒請更酌, 又加二杯, 差官卽以銀兩, 請分給舞童、廚子、典酒人。 臣仍呈禮單及下程單子, 則兩差官受之曰: ‘俺等一路到處, 守土官致禮, 至郊外, 國王遣宰臣設宴, 今又設酌, 厚意多謝。’ 將辭退相揖之後, 明欲晉拜國王, 反覆言之, 臣答以‘十五日接見事, 已爲定日, 不過一日之間, 不必明日先詣’云, 則差官曰: ‘當依所言爲之, 然俺等速還之意, 啓知國王’云。 故敢啓。” 傳曰: “知道。”)


○(訓鍊都監啓曰: “數年來邊警日急, 都監鳥銃下送于西北者, 厥數甚多, 日後之用, 將不知其幾許, 而都監物力蕩盡, 鐵物無路繼用, 極爲可慮。 兩湖産鐵, 如湖南之左水營、湖西之靑陽等處, 除出水陸軍若干名, 連續吹鍊, 全羅水營二萬斤、公洪兵營一萬斤分定, 每年別遣差官, 領運取用事, 兩道兵水使處, 下諭宜當。” 傳曰: “依啓。”)


○(守禦廳啓曰: “目今邊聲頗緊, 守禦之務方急, 京城檢察之任, 如以爲不宜罷, 則凡百料理規劃, 一日爲急。 而副使望單, 投進閱月, 尙未啓下, 小臣獨帶虛號, 誰與同事而共濟? 惶恐敢啓。” 傳曰: “壬辰年李陽元, 亦帶副使乎? 副使則從當差出矣, 卿可急急料理。”)


9月 15日[편집]

○辛酉九月十五日癸丑王(御仁政殿), 接見陶軍門差官張守備翹、張哨官汝德。 (茶禮訖, 王曰: “皇帝萬福。” 差官曰: “自泊貴境, 多蒙款接, 請行謝拜。” 王曰: “不敢不敢, 撫院大人起居如何?” 差官曰: “平安矣。” 王曰: “大人遠涉風波, 勞苦必多, 登陸之後, 館舍荒涼, 沿路支待, 必致齟齬, 不勝未安。” 差官曰: “猥承慰問, 厚意多拜。 沿路失馬等事, 接伴陪臣及地方官, 盡心爲之, 此皆殿下賜也。 但欲於中路留得數日, 而秋風已高, 急於歸報, 行色甚忙, 未得承命, 未安未安。” 王曰: “奴酋猖獗, 全全已陷, 三义以東, 盡爲犬羊之窟, 道路梗塞, 天朝消息, 邈不聞知, 小邦君臣, 常懷痛惋。 未知水路軍兵, 缷泊何時; 諸路大兵, 幾許齊集; 征勦之期, 定在何, 時日夜企待。” 差官曰: “大軍師期, 當在明春, 諸路軍兵, 每省發一萬, 十三省當發十三萬兵。 而道路遠近不一, 當於歲前齊到。 水兵山東亦發二萬, 五參將新授, 寬奠副摠兵梁監軍, 當與之偕來, 而監軍十月內出來。 俺來時牌文已到矣。 兵部尙書許爺來駐三义, 親爲總督云。” 王曰: “熊經略亦已出來耶?” 差官曰: “熊爺已爲來屯廣寧矣。” 王曰: “撫院大人, 咨會事意, 甚合機宜。 遼左勝敗, 實係小邦存亡, 豈不欲竭力奉行? 第小邦兵力, 本來削弱, 沙河之戰, 精銳盡沒。 沿江派守軍兵, 自守不贍。 然天兵東西齊集, 進迫遼陽, 則收拾餘燼, 迭爲聲援, 何敢少忽?” 差官曰: “撫院當初移咨時, 已與王紹勳相議爲之, 貴國事情, 撫院亦豈不知? 水兵十月當出來, 其間未凍之前, 若申飭防守, 以助聲勢, 則幸矣。 但撫院大人, 急於收復, 俺等以此當速歸報。 咨文須速撰完以給。” 王曰: “賊勢方熾, 萬一輕犯左次, 則虧損皇威, 所關非細, 晝夜憂慮。 願大人歸告撫院, 相機善處。 回咨已爲撰完, 安敢少遲?” 差官曰: “十三省軍兵, 當於歲前齊到, 師期必在明春, 其前豈有輕動之理? 只願貴國合氷之前, 十分嚴守, 以待水兵出來, 則可成犄角之勢矣。” 王曰: “小邦陪臣等, 旣蒙撫院大人護恤, 將達帝京, 誠爲感激。 上年進香陳慰陪臣, 亦未回還, 前後陪臣出來時, 撫院大人更加憐恤, 擇給完固船隻, 使之無事涉海, 則大人終始之惠, 小邦君臣, 豈不銘感? 願以此告歸撫院大人, 十分宣力幸甚。” 差官曰: “陪臣前往帝都時, 撫院別遣差人護送, 差人已還矣。 陪臣所乘船隻, 多有破毁之處, 撫院卽使修葺, 陪臣回還時, 亦當覓給完固船隻, 以護涉海。 何待殿下勤敎而後爲之耶?” 王曰: “多謝多謝。 聞前往陪臣等, 特蒙皇上厚賜云, 然耶?” 差官曰: “兩詔使宣力, 各賜銀一萬兩, 寵遇非常云矣。” 且曰: “俺在龍川時, 節制使處送銀貿糧, 則前後屢以米石優送。 此時邊上軍食最關, 而如是虛費, 未安未安。” 王曰: “此地方官待大人常事, 何謝之有? 陪臣等濫蒙天寵, 至於此極云, 感激皇恩, 難以盡謝。” 差官曰: “叨陪國王盛席, 旣醉且飽。” 告辭。 王曰: “天日尙早, 請得從容。” 王曰: “越海行李, 愼護爲之, 咨文或有浮沈之患, 須善爲齎去。” 差官曰: “多感厚意, 不知所言。” 王曰: “楊經略、李摠兵今在何處, 朱、梁兩使今爲何官?” 差官曰: “楊、李旣已回家, 朱、梁亦補外官, 俺七日來到軍門, 不得詳知。” 王曰: “不腆土物, 聊以表情。” 差官曰: “屢承厚禮, 却之不恭, 不知所措。” 王曰: “非此無以贐行, 願領受。” 差官曰: “勉領。” 八爵而罷。)


○掌令朴光先啓曰: “無狀小臣, 生長嶺外, 濫蒙寵擢, (汚穢名器, 所當殫竭駑鈍, 圖報萬一。 而第念四月初詔使行迫, 擧國遑遑, 兩司皆在引避之中。 而臣)伏見(其時), 兇徒倒戈, 自中攻擊之象, 昭不可掩, 故不自量, 已妄爲鎭定之計。 (區區一念斷斷無他,) 而誠乏格天, 竝未蒙允。 成夏衍、奇秀發等出仕之命, 雖假優容, 而安有被論之人, 抗顔行公之理乎? 此無非疲軟之致也。 臣於五月十五日, 聞母病重, 顚倒南還, (母子相依, 長在湯藥。 豈意聖度, 包容恩着之隆, 出於夢寐之外乎? 揆分難堪, 感淚自零。 臣於)八月初七日政, 本職除授, (同月十七日, 有旨祗受,) 卽當趨命, 而疝症遽重, (刺痛轉劇,) 寸寸前進, 逋慢之罪, 固難容貸。 況聞道路, 賊㬇兇疏, 語極陰慘, 凡有血氣, 孰不痛心? 館疏旣嚴, 合司且峻, 而臣獨稽緩, 趁未參陳力之列, 臣罪尤大。 但以今日之艱危, 已到百尺竿頭, (不得不仰陳於嚴威之下,) 姑以一二言之。 李爾瞻之爲人, 已詳於聖鑑之中, 臣不敢指某事爲賢, 而大槪忠孝, 雖在仇讐, 且不得掩, (此, 識者之所以皆推服者也)。 曾於永慶謀危之日, 倘非爾瞻忘身倡義, 與鄭仁弘沐浴請討, 則臣未知宗社保有今日乎。 安東一邑, 一道巨鎭, 而無一人開示其義理, 應募於昌運之一呼, 甘爲其役, 而不知恥, 豈不痛哉? (瑞寧府院君臣)鄭仁弘聞其通文, 不勝瞿然曰: ‘余欲爲一言於此間, 而今攻廣昌, 是攻吾身也。’ 爲此分疏, 未免自言己事, 以是遲停, 此臣所親知也。 陜川、高靈等諸儒, 據義以答, 其辭極嚴, 而金是樞等, 反加其怒, 盡爲削籍。 (連邑停擧, 是果儒生所可獨擅者乎?) 鄭經世豈有偏護之私, 而‘落穽下石, 殊非美意’云, 則尙山之人, 一不赴會, 其是非之判, 孰得而孰失也? 賜額書院, 非獨士子私自口讀之所, 而反削監司姓名於其錄。 臣曾見先正臣李滉之書曰: ‘所謂尊賓如道主。’ 云也, ‘尊賓來訪, 則雖有私忌, 設肉饌以待之’云, 而不言賢否之別, 此乃尊敬之至也。 (所以尊道主, 乃所以尊朝廷也。) 先正之語, 可法於後, 而悖妄之習, 何至此乎? 臣乃南中人也。 學識雖昧, 尊賢有素, (左右雖殊, 生同一世)。 言念及此, 寒栗遍體。 噫! 永慶之逆爲如何也, 而左路之人, 緩辭答之, 終不共討, 賊㬇之獄, 莫此若也, 而是樞等又不請討, 袖手退走, 受人指嗾, 則於此可知。 豈非嶺南之所羞也? (臣恐經亂之後, 朝廷未遑, 敎導全廢, 聲利是趨, 都忘義理, 各循其私, 奔波之弊, 竟至於莫可收拾, 抑亦朝廷之不幸也。 噫! 選鋒團鍊之令, 實由於衛國禦戎之急務。 而欲充其數, 各邑奔走, 鳥驚魚散, 十室九亡。 調度、督運之遣, 實出於工作, 軍興之需寔繁。 名位遍滿州郡, 巧作數目, 徵索日督, 愁嘆之聲, 慘不忍聞, 蕭條物色, 行路增傷。 朝廷本意, 豈端使然哉? 今之有言責者, 雖以伏蒲之丹, 乘驄之史, 猶不敢承當, 矧如臣之謭劣, 曷嘗有絲毫之補哉?) 且臣曾付司果之職, 前無謝恩之規云, 故下鄕之時, 臣之謬計, 旣不肅拜, 則又爲呈告, 似涉違例, 不得爲辭去。 而近以呈辭之法, 各別申明, 則其迷不致察之失, 亦云大矣。 方在時推之中, 以此以彼, 決難仍冒。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接待所郞廳以右相意啓曰: “臣承命詣差官所館處。 聞差官着小帽子而來, 卽令譯官求得帽、帶、團領, 使之權着而出, 與之相揖就座。 先問大人遠來, 勞苦甚矣。 差官答曰: ‘一路處處設宴贈禮, 接待甚厚, 多謝多謝。’ 云。 問曰: ‘此賊義不共戴, 而一自遼路阻絶, 天朝消息, 邈然不聞。 今見大人, 如見天上人也。 第問水兵出來當幾許, 而期在何時。’ 答曰: ‘水兵當於十月內出來, 其數二萬餘也。’ 且問: ‘廣寧兵勢幾何? 進勦之期, 定在何間云耶?’ 答曰: ‘俺三月間, 自登州出來, 而追到差官, 八月亦自登州出來, 廣寧消息, 全未聞知。 大槪十三省, 各調一萬兵出來, 而歲前必不齊到。 兵部尙書親領二萬兵, 將到廣寧, 以此推之, 師期似在明春矣。’ 臣曰: ‘天朝之失遼東, 自天朝觀之, 不甚大關, 而我國朝天之路, 自此阻絶, 小邦君臣日夜腐心。 況小邦偏蒙再造之恩。 兵力有裕, 則猶可獨當進勦, 而軍兵本來單弱, 加以深河之敗, 丁壯殆盡。 大人試觀一路閭落蕭然, 槪可知也。’ 差官曰: ‘此言是矣。 俺見入歸軍卒, 太半衰老, 衣袖甚闊。 以此軍卒, 其能禦賊乎?’ 臣又曰: ‘軍兵雖弱, 天朝水陸大軍, 東西咸集, 進迫遼城, 則小邦敢不策勵疲頓, 聲勢相援乎?’ 差官曰: ‘委遣重臣, 連日設宴, 極爲感幸。’ 酒行九酌而罷。 仍給禮單, 則答曰: ‘厚饋至此, 尤謝。’ 因出謝帖, 敢此竝啓。” 答曰: “知道。”)


○(接待所啓曰: “卽者回咨給付差官, 則差官出示小紙如別單云云。 臣令譯官李彦光告于差官曰: ‘前日詔使護送陪使之還, 曾受一角咨文之意, 已及於今此回咨中。’ 云, 則差官曰: ‘知道。 明當起身西還。’ 云, 今雖日暮, 設上馬宴之意, 敢啓。” 傳曰: “知道。”)


9月 16日[편집]

○辛酉九月十六日甲寅傳曰: “卽接西報。 李永芳等領兵一萬, 方爲結陣於鳳凰城等處云, 其意難測。 凡賊勢所向處及大小事避亂唐人處, 十分詳問, 連續馳啓。 未合氷前, 江灘等處, 定將堅守, 使無一毫疎虞之患(事, 撥上馳諭)。”


○傳曰: “慶德宮北門內三門造成事, 下敎已久, 而工匠不爲搜括使役, 以拙工苟充赴役云。 殊無下敎之意, 各別察行, 都監提調、郞廳逐日往見, 終日監董事, 言于都監。”


○持平閔𦸂來啓曰: “掌令朴光先引嫌而退, 掌令朴光先抑邪扶正, 論議切直, 深得諍臣風采, 而方在時推, 勢難在職, 請命遞差。” 傳曰: “依啓。”


○吏批啓曰: “稷山縣監崔應斗、龍潭縣令李榮義相換, 單子(入啓, 而)今至累月, 尙未判下。 路傍殘邑, 空官日久, 非徒民弊萬端, 當此秋成, 事務緊急, 請速爲發落, 催促赴任何如?” 傳曰: “已爲下敎。 以未赴任, 他縣監相換。”


○以鄭廣成爲京畿監司, 金止男爲慶尙監司, 鄭造爲大司諫, 李顯英爲奉常正, 韓暿爲兼輔德, 韓詠爲校理, 郭天豪爲掌令, 任興後爲吏曹正郞, 安應魯爲持平, 吳煥爲修撰, 元鐸爲廣州牧使, 李廷綬爲南原府使。


9月 17日[편집]

○辛酉九月十七日乙卯王遊慶德宮。


○備邊司啓曰: “以李馨遠及鄭遵等狀啓見之, 一則云, ‘毛將將開船二隻, 還送廣寧, 只留其沙船一隻。’ (一則云‘坐來兵船, 沒數將送于廣寧。’ 云。) 誠若此言, 其欲過冬於我國明矣, (可憂之端, 不一而足)。 所率兵士, 不滿數百, 其餘皆剃頭歸附之人, 岑彭之變, 在所可慮。 江氷成陸, 賊來無礙, 兔莊獵至, 亦不可不憂。 使毛將因我國立功則幸矣, 兵力如彼其單弱, 計慮若是其齟齬, 在我境終未免被禍, 則目前之慘, 已不足言, 後來天下之謗, 其何以暴白乎? (邊將每以廟堂講究爲諉到, 此地頭廟堂亦已計窮矣。 智者, 見於未形; 勇者, 斷於未來。) 隨事善圖, 保出萬念/全, 將此事之意, 從容盃酒之間, 措辭開諭, 期於動聽幸甚事, 請下諭于李馨遠等, (鄭遵、李尙吉處撥上下諭何如)?” 傳曰: “依啓。”


○傳曰: “賊兵一萬, 方結陣於鳳凰城近處, 則當此邊事危急之時, 備局逐日會坐, 盡心規劃, (言于備邊司,) 諸承旨亦勿稱病, 更加盡職。”


○傳曰: “洪太主把兵權, 則貴永介何處去乎? 雖生存而如此云乎? 察問小胡處, (詳細馳啓事, 鄭忠信處急急下諭)。”


○營建都監啓曰: “靑瓦所用焰硝, 專靠於貿易, 而遼路阻絶, (非徒價物騰踊,) 雖持重價, 有處絶無, 極爲悶慮。 今聞調度使金純之言, 則某條試爲煮取云。 焰硝煮送一款, 請添入於事目中何如?” 傳曰: “允。”


○(申時, 王還宮。)


9月 18日[편집]

○辛酉九月十八日丙辰(追崇尊崇都監啓曰: “水精杖所用水精, 産於襄陽, 玉匠給馬下送, 而監司丁好善, 以前日上送萌芽之石, 爲塞責之地, 委去匠人, 不令試采, 脅勒還送。 此無他, 不欲開端採取也。 尊崇大禮, 在人臣所當盡力, 而丁好善以方面之臣, 不有大禮, 廢閣下諭之意, 極爲無謂, 請從重推考。 都監官員帶玉匠, 明日內給馬下送, 採取眞精, 罔晝夜上來, 以及定日何如?” 傳曰: “允。”)


9月 19日[편집]

○辛酉九月十九日丁巳傳于備邊司曰: “龍、義之間, 假㺚彌滿, 不久必生大變, 尺童所知, 而朴鼎吉下去, 亦不用意周旋善處。 安危大臣在, 而大臣尙不善爲規劃, 國事將何以濟之? 合氷已迫, 急遣本司堂上有計慮人, 着令十分善爲周旋于都司前, 使之速詳善處可矣。 近觀本司所爲, 凡干機務, 殊無卽速議處之事。 我國果有如謝安破符堅百萬兵之韜略, 而外示鎭物之色者乎? 如予昏病, 實所未曉。 更速詳議善處事, 言于備邊司。” ○備邊司回啓曰: “伏奉聖敎惶恐無地, 剃頭左袵之輩, 千百爲群, 彌滿龍、義之間, 日後生變, 臣等亦極憂慮, 而前日朴鼎吉之行, 非不盡心周旋, 毛將終不信聽。 今雖再遣本司堂上, 恐徒往徒還也。 矧今山東兵將出來之事, 王學進已爲傳之, 毛將必不肯捲而歸之。 然事關成敗, 何關重複? 依上敎, 本司堂上一員, 帶同表廷老、張禮忠等, 馳往告諭, 期於動聽宜當。 (自戊午有西事以來, 邊報旁午, 擧國遑遑, 臣等待罪籌邊, 旣不能鍊兵峙糧, 以爲戰守之策, 又不能彌縫目前, 以爲緩禍之計。 非養病地, 豈宜士遜之久居?, 無所建明, 政合王鬷之坐罷, 其何敢以謝安自比? 內懷恇劫, 外示鎭物之色乎? 至於機務之重, 欲與諸臣再三議妥, 期不負聖明委任之意, 未免時刻差緩, 是實臣等之罪也。 臣等暌違天表, 于今數載, 區區所懷, 一欲悉陳, 似難以筆札形容, 每草回啓之際, 不勝悶鬱焉, 敢啓。)” 傳曰: “依啓。 (勿爲惶恐謝罪。 惟此) 假㺚善處事, 係國家安危, 急於呼吸, 各別詳議以處。 予近間心病日甚, 雖見卿等, 有何所益? 適因擧動多事, 未及引接。 當觀暇日, 面謝予意。 國事十分危急, 更加盡心商確, 轉危爲安, 功存社稷, 名耀竹帛, 則古之大臣, 何獨全美乎? 深有望於卿等焉。 表廷老等還送, 則朴鼎吉亦還下送矣。 但此時行役, 固當均勞, 不必使一人獨賢。 他二品文宰中以有計慮人, 擇帶他譯官發送事察爲。”


○傳曰: “西北戍邊將士等, 遣御史宣諭, 題給某物, 以慰其心(事, 令備邊司議處)。”○備邊司回啓曰: “塞上風霜, 戍卒寒苦, 曾有襦衣造送之敎, 已懷挾纊之樂矣。 官廩不多, 飢渴可念, 特遣御史, 諭以德意, 給以某物, 則凡在遠邇, 孰不感激? (聖敎至當,) 請令吏曹, 御史差出, 令戶曹, 某物磨鍊, (急急發送宜當)。” 傳曰: “依啓。”


○(傳曰: “鄭忠信所當擇日入送, 而徑先發行云。 雖已渡江, 或留某處, 以待奴酋之言而入往。 則以二十六日發程入往事, 詳細下諭指授事, 言于備邊司。”)


○傳曰: “營建都監都提調仕進檢飭者, 乃所以重其事也。 近日領左相連往監檢, 而役事之解弛, 有石子而無椽木瓦磚, 如是爲之, 則雖費十年光陰, 畢役無期。 大內妖變, 近來更爲大作, 雖先移慶德宮, 而仁慶之役, 亦何可緩也? 今年若善爲之, 則木役可斷手, 而若此玩愒, 極爲寒心。 都提調各別檢飭。”


○以都元帥從事官單子, 傳曰: “李顯英以上年親耕時奉常正, 當陞堂上, 以他人改帶事事, 言于都元帥。”


○(黃中允啓曰: “臣今曉仕進之時, 武人李塤等十餘人, 呈狀于馬頭曰: ‘以戊午式年出身, 裝束待令, 今已三年。 唱榜無期, 未免空老。 當此西邊孔棘之日, 入啓處置, 與他武士一時入送, 則我等之含恩赴西, 當爲士卒之先。’ 云云, 臣竊惟武人之出身於式年者, 必材力俱備, 弓馬閑習, 非如僥倖於別擧之類也。 西方正急, 一武有關, 況此數十, 豈曰少補, 以文科論啓, 無發落之, 故竝爲棄置, 結末未易, 請令該曹速爲稟處, 俾免冤鬱何如?” 傳曰: “允。”)


○(知館事啓曰: “平時一學一月支供, 多至八十人。 亂後國用乏絶, 降數二十, 又降十人, 又減五人。 當此設科之時, 遠方雲集之士, 雖欲久留四學, 而所供不過五人, 則無所依接, 竟不免絶糧而歸。 其於國家養賢之義, 大有所欠。 四學十人之數, 依近例還設, 似爲宜當。” 傳曰: “允。”)


9月 20日[편집]

○辛酉九月二十日戊午(右承旨兪晉曾啓曰: “政院日記, 實表裏於修國史, 則所關莫重。 而近來年少新進之輩, 怠慢成習, 日記之事, 任其抛閣, 多不修正。 若歲久月深, 而或至難尋, 則此豈細事哉? 時任注書外, 前後尤甚不修正注書, 竝査出從重推考, 自今月晦前, 刻期程日, 使之日日修正, 而在外者竝招來修正何如?” 傳曰: “允。”)


○(傳曰: “慶德宮小門功役甚急, 而以拙工若干名付役, 椽木、石子, 以不用者充入, 社稷祭前畢役, 似難矣。 提調、都廳逐日仕進, 終日監董, 木、石、瓦子急急輸入, 速爲畢役事, 令都監另察擧行。”)


○(傳曰: “親耕殿試, 以來月初九日爲之。”)


○(訓鍊別造都監啓曰: “禦敵之具, 莫利於鳥銃。 故別設一局, 專意造成, 而非但財力不敷, 至於炭石, 亦難支用。 前者別造鳥銃, 分送于列邑, 以充月課軍器, 收其價布, 一以爲外方陰雨之備, 一以爲都監償役之需矣。 今者郞廳閔仁儉, 發送于江原道, 其價布定數及郞廳應行事目, 依前磨鍊, 給馬下送, 各道各官給價埋炭, 凍前船運上納宜當。” 傳曰: “依啓。 材木切勿偸伐, 只以雜木埋炭。 後日誤伐或偸伐事現發, 則下去人各別重治事, 詳細言送。”)


○司諫院啓曰: “博川郡守鄭遠, (性本悖妄, 見棄人類, 及授本職,) 侵毒爲事。 詔使(出來)時, (托稱官家所用,) 綿紬、銀、蔘, 無數勒定於民間, (若或差期, 鞭仆狼藉,) 怨聲徹天。 (至於防秋抄軍之時, 隨其賂物多少, 不辨老弱而抄送, 且大小使命往來刷馬, 必以衙馬雇立, 一息之程, 徵木濫數, 一邑之民, 如在水火之中。 當此兵興多事之日, 如此之人, 不可一刻在官,) 請命罷職。” 答曰: “徐當發落。”


○吏曹啓曰: “寧邊判官韓正國殺人辭緣本府公兄等招辭內, 皆以無據答稱, (刑曹分揀事, 入啓。 蒙允。) 當此西邊多事之時, 不可一刻空官, 請判官韓正國仍任, 催促下送何如?” 傳曰: “允。”


○傳曰: “倭奴留館之數甚多, 而自京例送之物, 久不下送, 自本道所給之物, 亦不卽准給, 以致倭奴甚怒云。 慶尙新監司未下去前, 一一詳議指授(, 以送事, 言于備邊司)。”


○傳曰: “奴酋回寨, 而以假㺚數萬, 遮截東路云。 遼城何賊守之乎? 避亂唐人處, 詳察聞見, 連續馳啓(事, 下諭于(贊劃使)〔贊劃使〕以下)。”


○傳曰: “梁監軍齎欽賜銀十萬兩出來云, 此必發兵事奉聖旨也。 何以爲之? 急急詳議善處。 且監軍近當出來云, 接伴使, 當日內極擇啓下, 擇帶譯官, 速爲發送。 (此事下敎已久, 接伴使尙不擇差, 極爲可慮, 各別速處事, 言于備邊司。)”


○右承旨兪晉曾啓曰: “王學進之言果是, 則水兵將官, 冬前似當出來。 摠兵接伴使一員、參游接伴官三員, 請令該曹, 預爲差出治裝(, 而禮單亦依此磨鍊何如)?” 傳曰: “允。”


9月 21日[편집]

○辛酉九月二十一日己未傳曰: “追崇之日已迫, 而山臺、蓋覆等事, 全不用意擧行云, 繕工監色官吏推考重治, 令本監提調, 各別檢飭。” (又傳曰: “慶德宮北三門功役, 詳細書啓事, 令都監各別擧行。”)


○(傳曰: “二十四日散齋也。 散齋日庭試爲之無妨乎? 令禮官大臣善處。”)


○傳曰: “監司不可徑先上來, 而不爲交代也。 大禮當前, 諫長勢難久曠。 鄭造大司諫遞差, 以在京無故人差出。”


9月 22日[편집]

○辛酉九月二十二日庚申右承旨兪晉曾啓曰: “梁監軍本是登州人, 丁未年登科, 別號丹崖者也。 拜兵部主事, 今已六年矣。 職雖主事, 而監軍乃御史之職也。 無異於天使, 則入境之初, 似當有問安之擧。 請令該曹問安使差出。 (禮單亦爲磨鍊何如?)” 傳曰: “允。” 又啓曰: “卽接龍川府使狀啓, 則梁監軍、韓摠兵, 今月念後出來云。 此是我國金祐, 方在登州, 通書于龍川府使之言, 則似是的實。 接伴使、接伴官, 請當日內發送, 使之急急馳進何如?” 傳曰: “允。”


○(朴弘道啓曰: “臣以傳敎之意, 招慶德宮北三門監役官, 問其工役, 則木手三十名、石手九名、募軍五十名, 時方赴役, 或已立柱, 或將爲架椽, 外門則方爲撤毁經營, 木石與瓦, 幾盡運入云。 臣又招軍匠、色吏, 除出各所募軍二十名, 加數定給, 刻日董役, 今月晦日內, 使之畢役事, 申飭分付矣。” 傳曰: “知道。”)


○分承政院啓曰: “友仁手書之詩, 今在院壁。 其詩曰: ‘欲承無旨可能承, 承旨華銜底處徵, 坐到黃昏簾影黑, 但看蝙蝠撲飛蠅。’ 云。 已發於館學儒疏, 逐句註釋, 以爲陰慘兇譎, 則久而仍存, 非但事體未安, 入直之員, 亦不忍寓目, 令攸司摘奸, 速爲處置。” 傳曰: “允。”


9月 23日[편집]

○辛酉九月二十三日辛酉(傳曰: “假㺚千萬, 彌滿於龍、義之間, 生變之患, 非朝則夕, 而本司只以下諭之意入啓, 邊臣其能以空拳禦之乎? 亟定大將, 領精兵數百或千餘名, 堅守龍川。 李中軍帖李希建事, 累日不爲回啓, 何耶? 當日內急急無遺回啓事, 各別擧行之意, 言于備邊司。”)


○(兵曹啓曰: “九月二十九日宗廟追崇擧動時扈衛次, 水原束伍軍三百名, 各持軍物布帳, 本月二十七日本府中軍率領京中逢點事, 京畿監司及左防禦使處, 兵符、標信, 一時下送下諭何如?” 傳曰: “允。”)


○營建都監啓曰: “嘉善大夫金維正鐵一千斤, 通政大夫王明恢正鐵五百斤, 司果盧積正鐵三百斤願納, 故已爲捧上矣。 盧積則依事目論賞, 而事目堂上以上, 則不爲擧論, 金維、王明恢, 似當別施他賞。 但從自願論賞之例一開, 猥濫希望之弊, 將不可防事, 體極爲寒心。 請就元事目, 堂上以上論賞一款, 加磨鍊施行, 而從自願論賞事, 一切勿施宜當。” 傳曰: “依啓。 若非自願, 則必無願人。 可施之賞, 則雖自願入啓稟處, 何妨?” (【明恢等, 皆廝臺之賤, 而加以嘉善通政之資, 已極可駭。 又以別將時, 侵虐之資, 從自願施賞, 雖三公之位, 亦可以斯而許之耶? 三百州之鐵, 猶不所做此錯矣。】)【明恢, 李安訥之奴也, 反正時誅。】


9月 24日[편집]

○辛酉九月二十四日壬戌(營建都監啓曰: “上年萬科試取時, 借射、代射人, 贖木各二同捧用事, 曾以啓下, 今方督捧矣。 其時各道差備官用情之罪, 雖與借、代者有間, 而自有科場行私之律, 故該曹因試官狀啓, 以依律照斷之意, 覆啓以下。 而借射、代射人, 納布贖罪之後, 用情差備官等, 獨於中間, 脫漏幸免, 人心之巧詐, 將無所懲, 而邦禁之解弛。 職此之由, 慶尙道差備官用情現露者, 泗川縣監李廷楫、前宣傳官李榮春、出身金彦弘・梁國衡、咸鏡道定平府使劉夢龍、座首全義生, 各捧贖木一同, 使莫重啓下公事, 無中間淹置之患, 一以嚴科擧之法, 一以補營建之用, 允爲便當。” 傳曰: “依啓。”)


○以廣取武士對擧庭試, 取朴安悌等十一人。


9月 25日[편집]

○辛酉九月二十五日癸亥以鄭逵爲大司諫, 鄭廣敬爲直提學, 柳起門爲掌令, 鄭弘遠爲弼善, 郭天豪爲校理, 李曙爲長湍府使。


9月 26日[편집]

○辛酉九月二十六日甲子傳曰: “毛將之來住也, 啓我國不測之禍。 監軍領不鍊之兵, 開府龍、義之間則, 江氷一合, 此賊不爲來搶追逐乎? 如此事情, 如令接伴使, 善爲陳諭周旋, 使之勿往義州, 留內地勿泄軍機(事, 詳議言送, 今日明日, 終何以爲乎? 急急議處事, 言于備邊司)。”


○傳曰: “親祭已迫, 而日勢如此, 明日更速祈晴事, 言于該曹。” 又傳曰: “初五日冬享大祭, 則初四日謁聖無妨乎? (令禮官察啓。)”


○傳曰: “今年以椽木久不上納之故, 已立之柱, 未免盡朽。 明年所用椽木, 預詳議處, 使於解氷初爲先上納事, 言于都監。” 又傳曰: “湖南材木, 令何人斫伐乎? 御史、敬差官不往處, 則不可只令守令斫伐, 京官急急擇遣監伐, 似當令都監議處。”


○戶曹啓曰: “罪人贖銀上納時, 四月二十三日巨濟定配罪人張順命家所納銀子二百五十兩, 用下矣。 今者張順命女壻尹應玹呈狀于本曹曰: ‘妻父張順命贖銀上納後, 未及蒙放而五月十五日物故, (虛納銀子, 極爲冤悶,) 所納銀子, 願還出給。’ 云。 渠之呈狀, 不可取實, 故移文禁府, 査問(張順命物故日月), 則(五月十五日)物故的實。 (云若果未及蒙放, 而身先物故, 則)仍用其銀, 似爲冤抑, 何以爲之乎?” 傳曰: “還給。” 【順命, 盲人也。 以卜名於世, 七十之年, 死於絶島。】 (可見當時逆獄之禍無處不及也。 受銀於死盲, 而一納一出, 人君皆與知之, 亦已勞矣。)


○儒生鄭廣益上疏, 請革庭試徇私之弊。


○領相初度呈辭。 答曰: “莫重追崇大禮, 首相以都提調, 何可不爲進參, 至於呈辭, 將至大禮之又退乎? 廣益不知何許人, 其言聽若過耳蚊聲, 大臣豈以此引入乎? 安心勿辭, 速入淸齋事, 諭之。”


○(注書崔夢亮啓曰: “臣承命往諭于領議政臣朴承宗, 則曰:‘聖敎至嚴, 敢不祗承, 卽當出仕’云矣。” 傳曰: “知道。”)


○(持平安應魯啓曰: “微末小臣, 忝廁言地, 未效涓埃, 常切兢惶。 頃於慶德宮擧動之日, 卒得風痰塞胸膈, 呼吸不通。 僅得扶曳還家, 而累日調治, 症勢轉劇, 不得不呈告受由, 至於受誓戒時, 未得進參, 臣之罪大矣。 勢難仍冒,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執義崔濩、掌令金崙、持平閔𦸂、正言任器之、鄭湛啓曰: “近來兇徒陷人者, 每以科擧一事爲機穽, 臣等嘗切痛惋矣。 今此庭試之事, 則形迹敗露(, 不可掩置而不論也)。 凡出題之事, 皆主文者所句管, 而以分謗避患爲得計, 退坐傍觀, 使親試重擧, 任他奸小輩所擅弄, 二百年流來舊規, 一朝盡毁。 豈不駭且異哉? 大提學若有故, 不能出題, 則雖提學可以代出, 而雖出題亦不可書於大提學所出題之首也。 書首望而不厭, 又出一題而備末望, 其計巧矣。 旣不用大提學之題, 使滿坐試官, 各出一題, 紛紜進呈, 有若訟庭, 呈狀者, 尤可怪也。 大提學之在座無恥, 諸試官之違規顚妄, 不亦甚乎? 題出而滿庭有識之士, 閣筆相顧曰: ‘此乃某也某也, 所宿構之題也。’ (云云。 其他麤鄙隱匿之說, 不可汚口, 而亦不可盡信也。 但)自出題, 而其子與壻及壻家之人, 俱參其榜。 此則永慶之所固辭不爲, 而廷龜爲之乎? 況其壻之不文, 人所共知, 而非宿構, 則何能預此試乎? (人言之多, 固所難免, 庭試謁聖則試官擧子, 雖無相避之法, 自出題而取子壻者, 古今所未聞者也。) 且科次之法, 分考試官, 若得其中稍可試卷, 持就於大臣及大提學處, (則乃使對讀試官讀之,) 定其取合, 然後更爲合考, 而始書等第者, 亦流來不易之定規也。 金藎國科次臨畢時, 獨取渠之所考試卷六張而來, 則只讀一張爲壯元, 其餘五張, 則不問優劣, 不讀一句, 盡書三下而取之。 (然則藎國之獨考, 何乃不爲更考而盡取?) 使不識一字之豎子, 亦參其榜, 不亦痛乎? (分考官之所取, 若不更讀而盡取, 則偏信一夫之目, 不爲四座之口, 大開僥倖難救之弊。 堂堂國家科擧, 固非廷龜、藎國等所可行私市恩之物也。 天威咫尺之下, 敢肆愚弄暗邪之計, 至於此極, 不有國法, 不有公議, 是可忍乎? 此則無前莫大之變, 而)奸謀之昭著難掩者, 國言藉藉, 都下憤惋。 臣等所當卽爲論列, 而適値自上散齋之日, 未敢發言, 今被儒生詆斥。 (不可一刻晏然仍冒,) 請命遞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大司憲尹訒、司諫蔡承先、持平安應魯, 亦以此引避。 答曰: “勿辭。”


○工曹判書李廷龜上箚曰:伏以臣曾差終獻官預差, 而儒疏臺劾, 前後繼起, 控辭未准, 仍有入齋之命。 臣旣不敢進預祭班, 又不敢退在齋所, 終夜席藁於廟門之外。 未覩肅穆之光, 只聞鍾鼓之聲, 瞻望彷徨, 莫參侍衛之列, 臣誠死罪死罪。 臣雖庸愚疎妄, 可斥者非一, 而未嘗以暗邪行私, 爲臣罪目。 臣非敢自謂至正至公, 賦性疎拙, 自不敢生意故耳。 臣之忝爲試官, 前後不記其數, 出題而試士者, 蓋亦多矣。 其時亦有子焉, 有壻焉, 有叔焉, 有姪焉, 有姻親焉, 有切戚焉, 未嘗一聞如此之謗。 豈料積困群猜萬事灰心之日, 乃受此闇昧之名乎? 昔年臣忝文衡時, 與筠賊同入試闈。 筠賊拈出臣之三寸叔試卷, 問於臣曰: “此作甚好。” 臣曰: “此乃老儒不讀之文。” 再三問, 皆不許, 筠賊退謂人曰: “孰謂某知文? 不知厥叔之文也。” 云, 國人無不傳說。 丁巳年謁聖時, 提學臣李慶全極贊臣子昭漢之文, 將爲入格, 臣適參考, 諦視而疑之, 力沮而黜之, 慶全至今言之。 昔則如此云, 今則如此云, 豈臣衰耗濱死, 變易素性而然耶? 臣亦自笑。 臣之前後忝文衡也, 題不必出於臣手, 一任相臣所爲。 設令此題實出於臣, 用否與高下, 自有相臣。 況臣初出之題, 相臣以爲不可, 使之改出他題? 適於其時座中, 有言及金將軍事, 臣於倉卒, 率易言曰: “以此事爲進表, 亦可也。” 云而已。 及其日晩, 屢擬題而皆不用也, 大提學乃以此告於相臣而爲題, 此實座中諸人口上相議, 而請用者主文也, 擬首者相臣也。 獨謂臣所出, 臣實未曉其意, 而到今言者, 皆以是爲臣罪案, 吁亦巧矣! 臣之子與壻之文, 未知從何所得上, 而兩大臣與主文率參試官, 考較立落, 臣皆不與焉。 某人之以某事得參, 某人之以某語見黜, 臣亦邈然不知, 彼在外之人, 何以知之, 殊未可曉也。 臣屢經患, 故熟諳時態。 士習之嘵嘵, 愈往愈甚, 今番則定欲不入, 以避其鋒, 恩點之下, 適及於備局會坐之時, 不敢言病, 黽勉而出。 已知因某事, 必有鬧端, 惟思含默屛坐, 庶免大段構捏, 及至皮封拆下之後, 臣實憮然若無所容, 而亦末如之何矣。 臣與大提學, 少年相識, 情分不淺, 而只緣名迹相逼, 轉展阻隔。 又因臣子明漢冒忝玉堂, 於衆論齊發之時, 觸觸生梗, 得罪時論, 臣之有禍厄, 不獨臣知之也。 二十年前已試之館職, 於朝家有同芻狗, 在微臣無異腐鼠, 此又爲祟, 每被侵困。 萬里歸來之後, 擬拿鞫者再矣。 臣亦人耳, 何以堪之? 臣癃病纏身, 朝夕待死, 榮華非望, 軒冕無心。 小兒輩偶然科第, 何預於臣, 而又將驅入圜門, 臣誠不知死所。 臣粗知名節, 庶幾不負所學。 立朝三十年, 惟願事君勿欺, 而白首今日, 受此容私之謗, 臣從此溘然, 目不暝於地下。 伏願聖明, 削臣子壻, 鐫臣官爵, 仍下司敗, 以覈臣罪, 以快時論, 不勝幸甚。答曰: “省箚, 具悉卿懇。 此時人之爲言, 何可盡恤? 自反而縮, 勿爲多辨。 大禮當前, 尤不可引入, 安心速入淸齋。”


○同副承旨臣朴弘道啓曰: “齋戒中凡疏先稟事, 今日命下矣。 而今此鄭晉榮之疏, 詆斥政院, 臣等不敢不入, 故入之矣, 敢啓。” 傳曰: “知道。” ○傳曰: “如此雜疏, 承旨何不先稟, 强入于齋戒中乎? 極爲不當。 後勿如是。”


9月 27日[편집]

○辛酉九月二十七日乙丑(大司憲尹訒啓曰: “今此庭試時, 種種行私之迹, 旣已敗露, 爲臺諫者, 固不可一刻緘口。 而適値自上散齋之日, 未敢發言矣。 昨日兩司, 以儒生鄭廣益詆斥之, 故皆爲引避, 臣亦兩司之一也, 勢難仍冒。 而以武科監試官, 往在試所, 不得偕避, 臣罪尤大。 請命遞臣職。” 答曰: “勿辭。”)


○(司諫蔡承先、獻納沈之淸啓曰: “臣等伏見兩司引避之辭, 乃被斥於鄭廣益疏事也。 臣等職忝兩司, 被斥無異。 而或在試所, 或因呈告, 不得與同僚偕避, 而今始瀆擾於淸齋之日, 所失尤大。 請命遞臣職。” 答曰: “勿辭。”)


○(司憲府啓曰: “持平安應魯引嫌而退。 疾病, 人所難免, 病勢轉劇, 呈告受由, 則不參誓戒, 勢所然也。 有何可避之嫌乎? 持平安應魯, 請出仕。” 答曰: “依啓。”)


○都承旨李德泂啓曰: “伏見進士鄭晉榮上疏, ‘今番廷試試官, 政院獨當差出, 而嫁禍宮闈者, 亦皆得參, 先治其忘君父護私黨之罪。’ 云。 日昨庭試試官, 本院依舊例差出, 其責專在於長官。 儒疏指斥, 正中臣失, 尙亦何辭? 但試官備擬, 只憑官案, 循資列書, 而宰臣中, 或有事故以書相通, 則不錄者頗多。 玉堂參半, 使之直宿, 亦是規例。 豈有一毫私意於其間哉? 且臣賦性庸懶, 素無機關, 其於黨論, 自前齟齬, 到今白首, 尤覺摧頹。 況於此時, 憑藉試官之望, 敢爲無益之計哉? 年少儒生憤激之言, 固當置而不較, 而臣之處事, 未免疎脫。 人言之來, 不得不瞿然自反, 而當退伏私室, 以待物議。 適以淸齋, 入直近密。 大禮在前, 進退狼狽, 不勝惶恐待罪。” 傳曰: “勿待罪。” (又啓曰: “齋戒之日, 如此煩瀆, 極爲惶恐, 旣被儒疏詆斥, 不敢含黙, 而玆不得不啓矣。” 傳曰: “知道。 勿爲惶恐。”)


○(持平安應魯啓曰: “國綱解弛, 人心不淑, 每於科擧出榜之後, 例有試官行私, 擧子用情之說。 而未有如父爲試官, 自出書題, 取子與壻, 及於族及於隣者之科也。 又未有一試官所拈, 不讀一字, 直書三上三下, 多至六丈之科也。 循私蔑公之狀, 莫此爲甚。 所當卽爲論列, 而非但自上方在散齋之中, 臣亦引避而退待物論矣。 兩司被斥於鄭廣益之疏, 皆已引避, 則臣亦兩司之一也。 被人詆斥, 與多官無異, 請命遞臣職。” 答曰: “勿辭。”)


9月 28日[편집]

○辛酉九月二十八日丙寅(禮曹啓曰: “問于領相, 則例淸齋一宿, 明日隨駕, 淸宿陪祭云云矣。” 傳曰: “知道。 雖只親祭, 大臣不可隔一日, 連上辭箚, 引入不出。 而再昨旣以出仕書啓, 昨日不進, 都監玉冊封裹, 其不察輕重緩急甚矣。 今雖如是云云, 何可信乎? 且日勢如此, 更詳問出仕, 冊寶陪來與否, 另察書啓。”)


○追崇尊崇都監啓曰: “領議政臣朴承宗出參, 故冊寶奉來矣之意, 敢啓。” 傳曰: “尙未快晴, 以未時觀日勢奉進。”


○以趙游擊接伴官單子, 傳曰: “趙游擊以欽差護送使臣受命出來, 則接伴官豈可不擇乎? 更加擇送事, 言于備邊司。”


○領議政朴承宗上箚曰:臣以極庸且劣, 承乏鼎軸, 當此艱危之日, 更無絲毫之補, 思欲讓賢, 出於血誠。 聖旨不准, 力疾隨行。 今見臺諫啓辭, 正中臣過。 國無臺諫, 其何以糾官邪、行公法乎? 因此得釋重負, 則雖骨肉相愛, 何以過此? 皷舞喜甚, 誇詡家人矣。 但今將永退, 焉得無言? 强趨闕下, 寒氣逼骨, 坐如凍蠅, 心火極焰, 幸不至手歐傍人。 至如處置間事, 茫如夢裏, 全不了了, 試記其一二焉。 大提學所出題馬融請代西虜。 好則好矣, 目今毛都司請兵, 勢不克從, 正論之人, 皆歸咎君相。 今若以此爲題, 使多士製述, 則其必曰: “朝臣則皆欲發兵, 特上意不從。” 而此題是諷諫之意也, 轉相告語, 流聞於天將, 則畢竟歸咎何地? 臣職此深懼, 不敢顯言, 托以他說, 使之改出他題而首擬矣。 臣以區區慮微愛君之忠, 遭此不測之謗, 難辨之目, 吁亦數也。 至如多官, 竝令出題, 固是臣之妄作, 然亦有前例。 壬子年九月二十四日, 上臨御瑞葱臺庭試, 其時相臣李德馨相議出題, 大提學非不在也, 招李爾瞻等問題。 此固一時相臣廣詢博訪之意, 庸何傷乎? 對讀官十三人, 皆非臣相切者, 臣寧容一毫私意於其間哉? 臣欲務公道, 反被私謗, 其亦冤矣。 且考較之時, 臣承宗、臣弘耉、臣爾瞻鼎坐, 使吳靖對讀, 臣等何嘗不議於爾瞻, 爾瞻亦何嘗不問於臣等? 有一文, 爾瞻贊之曰: “能用《禮記》文字。” 臣從而然之。 此則李汝儉之子也, 爾瞻安有私情一文, 以九泉, 斯世爲對, 爾瞻抹之, 臣亦然之。 此則洪恕之文, 其妻娚李尙時恒安敢干預有一文甚拙, 而落句有妄發字, 臣欲黜之, 柳根以爲元數不多, 不必强黜。 此則洪霙之文, 而李廷龜、洪霶安得知之? 及勘定壯元之際, 柳根贊一文, 爾瞻亦贊之, 遂定三上。 臣曰: “壯元矣無乃訓導耶? 短句雖有生氣, 文斯不佳, 恐不合壯元。” 柳根、爾瞻, 高聲應曰: “必非訓導無疑矣。” 餘皆類此, 何可盡陳逮乎? 罷黜, 闕門未開, 臣與弘耉、柳根鼎坐守門將廳, 柳根戲言曰: “吾爲朴好元亡靈所使, 力主安悌之及第。” 好元卽安悌之祖父也, 以此言之, 藎國何預焉? 特以其甥爲執言之地, 凡文/父爲考官, 子爲壯元者皆, 出於私情乎? 分四所抄呈可合之文, 臣等再考, 可黜者黜之, 可陞者陞之。 今若咸聚諸試官, 一一問之, 則藎國所上, 元不滿六丈, 而藎國所上, 有一文, 文體紆餘出衆, 但方/上面與方面皆書之, 蓋文多而紙少故也。 爾瞻曰: “有表可落。” 臣及弘耉, 從而黜之。 惜其文佳見屈, 追問落幅, 是柳命立之製也。 藎國所上不盡取, 於此較然矣。 元數十一人, 柳根所上及臣等自取, 共通八九名。 藎國六丈之說, 無乃訛傳乎? 科擧後毁謗例也。 李廷龜子壻同參, 近於烏飛梨落。 然謂臣等妄取則可也, 謂廷龜、藎國與知, 則不亦甚乎? 李愖孫與姪一家二人得占, 此亦廷龜子壻耶? 柳稽之孤寒、進民之卑微, 竝皆得參, 此亦藎國容私耶? 臣與大提學, 未免一場相爭, 早知有時人之謗也。 臣是自作之孽, 宜律以奸小之罪, 緣臣之故, 橫辱他人之無辜者, 亦何哉? 嗟呼! 臣與爾瞻爲一家相切之人。 其文章駢儷, 臣嘗稱美, 故申之益呈疏, 臣奮言於備局, 力請仍送儐相之行。 及三司齊論, 臣密言於趙挺, 力沮庭請之發, 及至箚言, 嶺儒大被憾恨, 臣非伸救嶺儒, 實爲爾瞻地也。 若以張弓挾矢, 驅嶺儒爲逆賊, 則大獄必起, 豈美事哉? 日昨以爾瞻題爲副望者, 亦慮公議, 以爾瞻爲有意而出此題故耳。 相愛之深, 神鬼可質, 一事牴牾, 萬端齮齕, 莫非臣罪。 雖悔曷追? 伏乞聖明, 削臣官爵, 仍命罷榜, 以快其心。 不勝幸甚。答曰: “省箚, 具悉。 惟卿旣宅首揆, 承命試取, 則一場之事, 在卿進退。 況秉心公正, 欲洗陋習, 則出題雖廣, 何傷於救時乎? 落榜擧子之言, 亦已可笑, 身居臺閣, 甘心雌和, 孰主張是? 良可惜也。 卿勿介懷, 正色鎭定, 以淸朝議, 以濟國體。 從前罷榜事, 尙未處置, 此榜有何云云乎? 毋庸更煩。”


○申時, 王詣太廟。


9月 29日[편집]

○辛酉九月二十九日丁卯王行追崇親祭于太廟。


○(辰時, 還宮。)


○(司諫院啓曰: “達夜親祭之餘, 久駐雜戱之處爲未安, 區區臣等之憂, 不徒在於玩物之歸, 極恐玉體之致傷。”) 三司以久駐儺戲之處爲未安, 請亟還法宮, 早完賀禮。” 答曰: “此乃莫大之慶。 應行之禮, 何可每不爲成禮乎? 休煩可矣。”


○(司憲府啓曰: “久駐法駕, 耽玩雜戱, 達夜行禮之餘, 非但玉體之恐, 備實爲玩物之歸, 請速還法宮, 早完受賀之禮。 ”答與答院同。)


○(弘文館校理郭天豪、修撰吳煥啓曰: “達夜行禮, 已極勞動, 而移時駐輦, 恐或添備兩司所論, 實出愛君之誠, 請亟還法宮, 以完賀儀。 ” 答與答兩司同。 【駐輦看戱於王, 何足責哉? 三司論執, 自以爲直諫, 誠不滿一笑也。】)


○(午時, 王還宮。)


○未時王出還御仁政殿, 受群臣賀禮, 仍頒敎八方赦。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六十九


光海 十三年 十月[편집]

10月 1日[편집]

○辛酉十月初一日朔戊辰王行飮福宴。○(答領議政朴承宗上箚辭職。 答曰: “予意已諭。 勿爲更辭, 安心參宴。”)


○(答工曹判書李廷龜、戶曹判書金藎國箚辭曰: “勿爲更煩, 安心參宴。”)


○(巳時, 王出御仁政殿, 進飮福盞, 王世子次之。 仍宣賜諸執事後, 宰臣上殿。 妓工前進呈才。) ○初昏時, 大司諫鄭逵榻前啓曰: “日已向昏, 酌禮過半, 請速入內。” 答曰: “盛禮不可每不成禮, 勿爲煩啓。”


○大司憲尹訒啓曰: “縟禮旣完, 爵數亦多, 請命停止。” 答曰: “九爵後罷。”


10月 2日[편집]

○辛酉十月初二日己巳傳曰: “元帥下去, 一日爲急。 凡防備等事, 詳細指授, (軍器、火器亦詳磨鍊給送)。”


○答廣昌府院君李爾瞻待罪啓辭曰: “大禮當前, 廣益投疏, 兩司繼避, 以致煩擾日甚。 予素患心恙, 近來尤劇, 欲發狂疾, 未知攸處。 卿宜安心勿待罪。”


10月 4日[편집]

○辛酉十月初四日辛未傳曰: “金應河子益鍊, 謁聖殿試直赴。”


10月 5日[편집]

○辛酉十月初五日壬申戶曹啓曰: “今冬等頒祿, 倉儲罄竭, 專靠法聖再運, 而發船日久, 尙不到江。 祿科已迫, 計沒奈何, 不得已諸倉遺儲稅米, 收米零星湊合, 一半爲先頒給之意, 敢啓矣。”


○傳曰: “戲子等米布給送事, 下敎已久, 而何無回啓乎?” 戶曹啓曰: “左右儺禮廳戲子等名數開錄, 今始移文。 故三百六十名, 依前例綿布各一疋磨鍊題給。” 傳曰: “允。”


10月 6日[편집]

○辛酉十月初六日癸酉以鄭遵辭職上疏, 下備邊司回啓曰: “鄭遵受任衝邊邑, 今抵四年。 雖年齡未衰, 想筋力盡瘁, 疾病之來, 固其所也。 豈可使之終始賢勞? 今宜許遞還京, 待其病差選任, 而龍、義之間, 假㺚橫騖, 合氷之後, 憂危虞必深。 西門鎖鑰, 不可代以手生之人, 姑令仍任, 調理察職之意, 下諭宜當。 張懿範、黃彦義等構陷之罪, 尙未正刑, 臣等心常憤惋。 況其被誣之人, 其能自安於職事乎? 請待大禮完畢, 卽爲嚴鞫定罪, 以快西路受任諸臣之心, 幸甚敢啓。” 答曰: “依啓。”


○禮曹郞廳以三公意啓曰: “伏奉下禮曹備忘記, 臣等相顧驚惶, 不知所言。 揄揚聖德, 恭上徽號, 是莫重莫大之慶禮, 緣有詔使之行, 時月漸遲, 臣等奉職稽緩之罪, 曷勝言哉? 瑞旭淸明, 追崇大禮, 無少欠缺, 十二日徽號之上, 一刻爲忙。 臣等雖有背後訾議, 身中疾病, 未死之前, 盡瘁筋力, 如習儀如正禮, 終當一一隨參, 伏乞更寢退定之命, 不勝幸甚。” 傳曰: “今見啓辭, 不覺怪笑。 予已受虛號幾度乎? 雖德洽民心, 功蓋一世者, 上號之擧, 不宜如是數數, 況惟寡昧乎? 然姑舍是, 卿等徒欲速上虛號, 而不體予意, 予受之何益? 嗟嗟! 卿等旣曰盡瘁云云, 而何乃獨不參讀卷之任乎? 多士雲集, 謁聖又退, 事體極爲未安。 初九日, 卿等若安心入參讀卷之任, 則上號亦可以次第勉行。”


10月 9日[편집]

○辛酉十月初九日丙子王幸成均館行焚香禮, 御明倫堂試士, 取宣世徽等九人。 【世徽, 湖南附托元兇逑。】


○(傳曰: “親耕殿試儀註, 速爲書啓。”)


○傳曰: “不欲獨當人言, 則三公、原任、文衡、大提學、提學各出一題, 竝爲書啓。” (【科擧用私之弊, 人言囂雜之風, 欲以各出一題救之, 亦末矣。】) 遂取宣世徽等九人。 【世徽長興人, 附元兇預述首擢。】


10月 10日[편집]

○辛酉十月初十日丁丑傳于備邊司, 以備忘記傳曰: “昨見禹致績狀啓, 則假㺚輩所言, 極爲兇慘。 毛都司非但至輕, 所率軍兵, 極爲孤單, 處事亦甚疎虞, 合氷後, 我國被禍必矣。 一刻爲急, 可速反覆商確, 從長善處事, 言于備邊司。” 回啓曰: “毛都司處事, 誠如聖敎。 貽禍我國之憂, 前已再三陳達, 今見禹致績、鄭遵狀啓, 非但眞㺚之衝突可畏, 假㺚所言‘鐵騎先搶’者, 尤爲兇慘。 賊署朱姓人, 千金購其頭, 禍甚切迫, 都司亦豈無疑懼之心? 其標下千百, 皆剃頭反側之輩。 如使朱姓, 果能行計, 一夜之間, 賊起帳下, 他日中朝, 亦未必歸咎我國。 勸還廣寧, 此其機會耳, 請二品宰臣, 明日內發送宜當, 敢啓。” 傳曰: “依啓。 二品宰臣, 何不擇薦, 泛啓如是乎? 依前下敎, 可速議薦發送(, 且揭帖竝送乎? 詳議善處)。”


○傳曰: “毛將欲還廣寧云, 必須善待以送可矣。 速遣二品宰臣, 優致贈物, 各別慰送。 毛將往後, 假㺚輩何以善處乎? 令備邊司議處。”


○備邊司啓曰: “毛將動於王資購金之說, 雖有啓云云, 而欲還廣寧之言, 猶未十分明的。 豈可以此謂之必還, 而先致贈物, 以爲送行之禮乎? 今此二品宰臣之差遣, 蓋出於開諭毛將, 入送廣寧之意也, 應遣宰臣, 旣已擬差以啓矣。 臣等更爲思量, 則毛將之去, 在我免被禍速, 在渠誠爲得計, 不得不開陳利害, 勸以成之。 但天將旣住我境, 則有主客之道焉。 委遣使臣, 遽請勸還, 非但事體未妥, (恐不無他日, 執言之地。 區區之意,) 莫如使本道任事之臣, 自以己意, 將近日賊中相傳之語, 微露於接話間。 仍言江流成陸之後, 鐵騎衝突, 搜索甚急, 則事將有不可測者。 以大人之達見, 必已熟慮而審處, 大人之阽危, 及是小邦之深憂。 俺受任本道, 備諳虜情, 得聞兇悖之言, 不可諉以道聽而終默(也。 大軍之齊集, 難期於冬前,) 姑還廣寧, 待時出來, 以圖進取, 實萬全之策, 如是云云, 則豈不動聽乎? 監司朴燁, (深得毛將之心,) 可以辦此。 (然則自無朝廷差遣之嫌, 可弭兇賊意外之患, 敢陳愚見,) 伏候睿裁。” 傳曰: “昨日領相不來云, 詳問于領相, 從長善處。”


○(右承旨兪晉曾啓曰: “今此上來趙游擊, 非尋常差官之比。 凡接待等事, 各別嚴飭, 一行員役, 亦依牌文中名數, 善爲支供, 夫馬亦爲整齊以待。 一路譏察等事, 另加申飭之意, 三道監司、黃延兵使處下諭何如?” 傳曰: “允。”)


○(備邊司啓曰: “古今兵連之禍, 必起於抄兵。 秦發閭左而盜賊大熾, 唐擾石壕而民生簜析。 我國自潼關之敗, 北道赴防, 幾至十七運, 邦本已蹶矣。 不幸興師以後, 擧國騷然, 諸道空虛, 不待賊至, 而國勢殆岌岌矣。 西來濟師之請, 前後相接, 更欲加調, 則如前所陳, 不爲調發, 則無以防守, 事勢已到十分難地。 幸賴聖謨神算, 出尋常萬萬, 先年廣取武士, 得參初試, 而見屈於殿試者, 盡行試取, 累百將士, 一呼而雲集, 渠輩亦踊躍思奮, 其於守國禦戎, 思過半矣。 然出於君上恩命則可也, 自下申請則有所不然也。 近者年少武夫, 十百爲群, 或呼訴於街路, 或呈狀於本司, 臣等再三叱退之。 今與諸堂上相議, 則此輩皆是遠外武士, 誤聽設科, 廣取齎糧前來, 渠輩空來空返, 有不足恤, 許多壯士不招自至, 仍以設科鈐束赴防, 毫無所損, 萬有便益矣。 令訓鍊院公同錄名, 待殿試畢試後, 分所試取其入格者, 隷屬於廣取別試, 或合附於謁聖榜目, 則一番抄兵之擾, 可以停止, 而防胡急務, 無過於此。 係干設科重事, 伏候睿裁進退。” 傳曰: “依啓。 謁聖已過矣。 廣取武科, 隷屬放榜。”)


○傳曰: “趙游擊旣以欽差稱號上來, 則事體非輕。 凡館舍修理(等事, 令接待所)急急察爲。 且護勅官竝來, 則是何勅書乎? 預先謄出上送, 而若不許謄給, 則援據前例, 十分善諭, 使必動聽(事, 接伴官下去後上來事, 更加密密善爲周旋事, 詳細下諭于龍川府使處)。”


10月 12日[편집]

○辛酉十月十二日己卯尊崇都監啓曰: “昨日臣承宗、臣纘男、臣就正, 齊會于都監, 點視諸色所造寶冊、儀物, 一齊完了後, 令日官推擇奉發吉時, 則寅卯間爲吉云。 分付諸房, 着令罷漏時, 整頓使下吏臨時, 招臣等。 今日寅卯間發進, 則敦化門外, 左右相、兩司長官以下皆會, 鞫躬祗迎, 西班亦如是矣。 且昨者三嚴, 以辰初啓下, 則其勢不得不辰初奉進也, 轉退於巳時。 臣等實未料得, 未免早動。 此則難逭顚倒之罪, 不勝惶恐, 敢啓。” 答曰: “知道。 勿爲惶恐。”


○王御仁政殿, 行上尊號禮, 頒赦。


10月 13日[편집]

○辛酉十月十三日庚辰王(御仁政殿), 行上壽宴。 行判中樞府事沈喜壽啓曰: “小臣少有濕症, 不能運步。 今日伏承入參之命, 艱難入侍, 而至於行酒之禮, 勢有所不堪行不勝, 惶恐敢啓。”


○領敦寧府事鄭昌衍啓曰: “小臣未死之前, 願欲瞻望天顔, 曳疾隨參, 而右脚不仁, 進爵不能堪行, 惶恐敢啓。” 俱答曰: “卿等安心參宴, 勿爲進爵。” (【兩相知上號頻煩之可笑, 而不能救正。 徒欲托病而不進爵, 亦豈非可笑者乎? 然視當時諂諛承順, 唯恐或後之輩, 則稍賢矣。】)


10月 14日[편집]

○辛酉十月十四日辛巳禮曹啓曰: “今此辨誣賜銀, 明大義於天下, 銷讒說於華夏。 追崇受號, 慶禮旣完, 增廣取人, 在所不已。 自前國有大慶, 必設科擧, 前規已成, 請依近例擧行。 何如?” 答傳曰: “允。”


10月 15日[편집]

○辛酉十月十五日壬午傳于領相曰: “天朝大官、將官, 連續出來, 邊事日急, 因卿每入, 當此寒節, 擧動屢退, 不幸甚矣。 頃日庭試云云事, 予已洞燭, 卿秉心公正, 務革弊習。 惟予在矣, 何嫌何疑, 而卿爲首相, 又於擧動臨迫之日, 苦辭不出, 以致殿試又退乎? 卿須正色亟出, 料理邊事, 國家幸甚。”


10月 17日[편집]

○辛酉十月十七日甲申傳曰: “眞㺚一萬, 出來鎭江云, 其計極兇, 連續詳探馳啓(事下諭, 而本司逐日動仕料理事, 言于備邊司)。” 又傳曰: “梁監軍奉勅出來, 則以何例接待乎? 預先講定, 毋致臨時顚倒。”


○傳曰: “日本國王使臣, 今月內出來云, 宣慰使急急發送。”


10月 19日[편집]

○辛酉十月十九日丙戌傳曰: “監軍接待, 雖稍降於天使, 豈不浩大? 若只以該曹所儲, 可能善待, 則不須分定, 不然則區區小弊, 何可盡計而不爲別送乎? 右相、戶判、尹暉、金緻, 接待所堂上啓下, 而郞廳速爲差出(, 接待等事, 急急措置)。”


○(兵曹啓曰: “今十月二十八日社稷親祭時, 扈衛軍當爲徵用事, 江華、水原屢次徵來, 不無獨勞之歎。 今番則中營所屬軍兵三百名, 依左營例輪回徵用次, 各持軍物布張/帳, 各其將官率來。 差備軍則依前例以京畿上番軍保, 率中丁壯者五百名, 來二十五日一齊上送之意, 京畿監司處, 兵符標信一時上送事, 下諭何如?” 傳曰: “允。” 【扈衛之軍, 都監砲手亦足矣, 而每有擧動, 必徵兵於畿甸, 一日之用, 爲勞勤一道, 何其貽害之甚耶? 設有疑畏之事, 則徵兵之際, 變或難測, 舟中敵國之喩, 顧不聞耶?】)


10月 20日[편집]

○辛酉十月二十日丁亥傳曰: “日候甚寒, 來月決難擧動也, 今日雖夜深, 出榜罷場。 領相參受誓戒, 使大禮勿退事, 諭于領相。”


○傳曰: “柳澗等事, 極爲驚惻。 康昱喪柩, 各別護送, 而崔應虛等出來到泊, 卽爲馳啓(事, 下諭于龍川府使、三道監司處。)”


○備邊司啓曰: “以本司啓辭, 兩西貢物, 移定於下三道, 盡爲作米, 以補西路糧餉事, 得蒙依啓察爲之敎。 軍需措備之策, 思過半矣, 誠爲幸甚。 此事必須趁此穀賤之時, 知會民間, 作米收捧, 然後庶無乏絶之患, 請令該司, 急急磨鍊擧行, 宜當敢啓。” 傳曰: “依啓。 此貢物作米, 其數幾許? 急急竝所募粟輸入軍前, 所不可已也, 竝速議處。”


10月 21日[편집]

○辛酉十月二十一日戊子都承旨李德泂啓曰: “臣等伏見陳慰使權盡己狀啓, 進香使柳澗、書狀官鄭應斗船敗, 渰死。 康昱病死海島云, 俱是宰臣侍從之人, 銜命朝天, 不幸皆溺死於海濤之中, 聞來莫不傷悼。 且朴彛敍消息杳然, 沈沒丁寧, 似當有恤典。 請竝令該曹稟旨擧行。” 傳曰: “允。 仍。” 傳曰: “朴彛敍、柳澗、康昱、鄭應斗及渰死譯官等, 爲王事涉危途, 淪沒於海中, 極爲驚慘。 超授贈職, 優施恤典, 其家屬月俸量給。” 【蓋至是, 使臣渰死的報入來故也。】


10月 22日[편집]

○辛酉十月二十二日己丑傳曰: “金應河死於國事, 忠烈可想, 而其妻子將不免饑寒。 皇上降詔賜銀, 皇恩罔極, 其家屬月俸優給。”


○(傳于備邊司曰: “先朝壬辰以後, 天兵未撤前, 多有募粟之事。 而貢物作米等事, 未有如今日之煩瀆矣。 下三道儲粟人, 豈不多乎? 苟能勸諭, 賞以高爵, 一一施信, 必如四時, 則應募入納, 不患無人。 如此事, 雖不煩, 予言, 本司所當料理稟處, 而下敎累度, 未聞擧行之實, 水兵一朝來泊, 則未知何以接濟。 急急另議以處事, 言于備邊司。”)


○傳曰: “伐木事目單子, 速爲啓下, 柳洬亦速發送事, 言于都監。”


○(答李廷龜箚曰: “卿誣辨之已盡, 不必太煩。 況今國事危急, 此豈以區區少嫌, 決意退藏之日乎? 分義不然, 安心勿辭。”)


10月 24日[편집]

○辛酉十月二十四日辛卯備邊司啓曰: “卽接權盡己狀啓, 則間關萬死之餘, 得以生還, 誠爲多幸。 一行行李, 盡付於洪濤巨浪之中, 猶幸李恂銀子, 得保於腰帶, 以應盤費不足之處。 厥數纔三十兩, 請令該曹待李恂入京, 卽爲准給, 宜當敢啓。” 傳曰: “依啓。”


○傳曰: “日候已寒, 不得推鞫, 安有如此時乎? 飮福宴後, 雖翌日, 卽爲推鞫事, 言于禁府。”


10月 25日[편집]

○辛酉十月二十五日壬辰備邊司啓曰: “金應河死於國事, 其忠烈之聲, 至徹於皇聽, 降詔褒美, 亦給銀兩於妻子。 詔文辭意, 雖不及知, 而使應河有知, 亦必感泣於冥冥中矣。 奉詔事體重大, 豈可仍委於一譯官乎? 依前謄黃詔陪來之儀, 擇定差使員, 次次陪奉上來(事, 鄭廣成、鄭岦、朴燁、權盡己等, 處下諭宜, 當迎詔節次, 亦令該曹稟旨擧行之意, 敢啓)。” 答曰: “依啓。 雖他行, 奉來詔書, 而使書狀無一人生存者, 則令權盡己奉來如何? 速議以處。”


10月 28日[편집]

○辛酉十月二十八日乙未四更, 王詣社稷壇所, 行祀事, 禮畢(後, 還御慶德宮。 巳初)還宮, 受百官陳賀, 頒赦中外。


○(政院啓曰: “日勢沈陰, 將有雨徵, 請速還宮, 受賀正殿, 以完大禮, 大臣之意亦如此, 故敢啓。” 傳曰: “依啓。”)


○(備邊司啓曰: “金彦春呈稱, ‘特受頂玉之加, 天恩罔極。 去己未年冬, 臣來詣京中, 其時大擧初試。 時, 臣射亦兩百步, 騎射三中入格。 殿試漸退, 西事急迫, 催促發送, 直赴命下之後。 因臺論至今未蒙恩典, 極爲冤悶。 伏乞轉啓, 特許科第, 以紓平生罔極之願。’ 云。 據此參商, 則渠身雖已堂上, 試才在於堂上之前, 其入格矢數, 與今別試矢數相似。 依世祖朝舊例, 特命許科, 足以聳動邊民, 爲國任事之心, 未爲不可, 係干規外恩命, 伏惟上裁施行。” 傳曰: “依願施行。”)


○(戶曹啓曰: “國家祭享、御供、賓客大小之用, 專靠於外貢, 近來政多姑息, 人心解弛, 恒貢之外, 四五年不納。 有旨及行移催促, 頃背相望, 而各官視若一張休紙, 全不擧行, 該曹、該庫, 無不蕩然一空。 至於闕內供上油淸、魚鹽日用不可缺之物, 亦有四五朔闕供者, 此本曹諸臣奉職無狀之致也。 不勝惶恐, 伏地待罪。 顧念臣曹, 非有鬼權, 不可無中生有, 只得催捧外貢, 以爲御用之地也。 尤甚不納各官守令, 擧其甚者, 前後請罪非一, 而未有一人坐罷伏法者, 不過推考降資遞來後越祿而已。 推考降資之罰, 不足以動其一髮, 而六年瓜滿之官, 遞來付職, 亦不可必, 況苟度時月, 朝夕覓食之輩, 安肯念及日後受祿之事乎? 以此上貢一事, 略不動念, 或有徵價民間而入已私用者, 或有給與親舊而不爲督納者。 該曹每當臨急之用, 不得不侵責於市中關闠之民, 日就凋散者, 職此之由也。 考諸八道貢案, 雖有多少之不同, 而咸鏡道及京畿宣惠廳外, 其餘六道, 大率半不納。 公洪、全羅、黃延、江原、慶尙五道觀察使, 明年春夏等越祿; 平安道觀察使, 遞來後越祿二等; 七道監營貢物次知營吏, 發遣驛子捉來治罪。 不納各官守令, 令本道査覈治罪, 或於殿最時下等。 各年未收貢物及田稅收米, 今年內別定差使員, 一齊上納事, 八道監司處下諭宜當, 敢啓。” 傳曰: “依啓。”)


10月 29日[편집]

○辛酉十月二十九日丙申巳時王出御仁政殿, 行飮福宴。


○傳于備邊司曰: “毛將事至急, 而本司久不議處。 今後如此緊急事, 速爲詳議善處(事, 言于備邊司)。”


10月 30日[편집]

○辛酉十月三十日丁酉傳曰: “趙游擊帶來家丁, 多至數十餘名, 凡接待之事, 各別察爲(事, 言于接待都監)。”


○傳曰: “日本國王使臣不久出來, 而倭館失火盡燒, 極爲驚慮。 一依舊例, 急急造成, 而未造成前, 倭人等勿令橫行於外處, 潛商嚴禁。 中朝我國可諱之事, 勿使煩泄, 倭人應給之物, 勿爲遲滯, 十分催促, 卽令備給, 俾無倭奴多數留館之弊。”


○龍川府使李尙吉狀馳啓曰: “本月二十四日(贊劃使)〔贊劃使〕專差軍官一人, 齎持義州府尹報狀一度來示臣, 其中一款, 乃鄧後禹, (說髮之輩,) 潛圖毛摠兵, (思亂欲發)事也。 令臣力諭摠兵, 使之善處。 臣當日早朝, 與接伴官(李馨遠), 偕進館裏, (相見摠兵)爲言: ‘俺得侍老爺, 今將半年, 情義有同一家, 吉凶禍福, 皆當與共。’ 仍出鄧後禹所錄, 示摠兵, 則摠兵曰: ‘鄧生識字之人, 必不出如此等語。’ 臣曰: ‘後禹頻數往來于玆, 老爺後可詳問。 (義州之報, 必不虛矣。)’ 摠兵曰: ‘後禹固是細人, 而遼民之兇, 亦有甚於此者, 俺則不信。 俺旣以身許國, 死生存亡, 付之於天。 事成則天下之幸也, 不成則天下之不幸也。 遼民之不信, 俺亦已知。 俺若爲身謀, 只欲保身, 則豈能留滯至今, 與此輩同事? 此輩, 頃日, 亦唱倡綁送之言。 俺亦不言一點丹心, 有如晈日。 俺之留此已久, 備知貴國忠順之意。 肝膽相照, (有同舟遇風之義,) 雖有浮言, 豈敢疑惑?’ 李馨遠又謂摠兵曰: ‘玆地逼近鎭江, 氷合又不遠。 此距鐵山甚邇, 又有倉舍山城, 不比此邑之無城可守。 願老爺暫向鐵山, 與管參將相議軍事如何?’ 摠兵曰: ‘可進不可退。 在此若聞義州有急, 俺當領兵馳赴天朝。 貴國自是一家, 豈有越視而不投乎?’ 摠兵乃辟左右而言曰: ‘非㺚賊陷遼城也。 遼人將官以下, 爲老酋內應, 開門迎賊, 竟使遼城見陷。 遼民之於天朝, 莫大仇讐也。 貴國與遼左接隣, 豈不聞遼民之事乎?’ 臣又以(贊劃使)〔贊劃使〕分付, 請納糧米二百石于摠兵, 爲言:‘寡君念老爺久留境上, 必有軍中乏食之患, 命納軍餉若干石。’云云, 則摠兵曰: ‘此是俺前日請貸之數耶?’ 臣對以:‘此實寡君周急之義, 非爲假貸而送也。’ 摠兵喜謝不已。 今日日暮後, 摠兵有:‘明日往來鐵山之計。’, 恐仍朝來臣等所言, 有此行乎? 不得詳知。 且近自四五日來, 沿江上下, 避亂遼民等, 般移家少, 盡向內地, 相望於道路, 那邊聲息之可虞, 據此可知矣。”


○傳曰: “龍川之危急於義州, 若賊兵來搶, 則(鄭如獜)[鄭如麟]可能守禦乎? 急急擇定大將, 領重兵堅守可也。 當日內, 速爲詳議善處。”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七十


光海 十三年 十一月[편집]

11月 1日[편집]

○辛酉十一月初一日朔戊戌同副承旨朴弘道啓曰: “卽接公洪道伐木御史卞三近狀啓, 則‘先定斫伐之數, 幾盡斫伐, 而終運加定斫伐文書, 未及下去, 前欲爲上來。’ 云。 非但終運之數, 倍多於前, 只斫在山之木, 而不爲乘雪曳下, 則明春役民, 正在耕牟之時, 似難動衆。 況雪消春泥, 曳下之功, 必倍氷凍之地。 請令卞三近勿爲上來, 終運斫伐(事, 急急下諭於卞三近及公洪監司處何如)?” 傳曰: “允。”


○領相議政朴承宗初度呈辭。入啓。 答曰: “此時首相, 豈可呈告乎? 調理速出, 勿爲更辭。”


○傳曰: “領相處, 更遣承旨敦諭。”


11月 2日[편집]

○辛酉十一月初二日己亥公洪道伐木御史卞三近入來。


○(以祕密傳敎領相處, 遣承旨敦諭。)


○右副承旨任碩齡啓曰: “臣往諭于領相, 則人非鬼責, 面腫極重, 決無出仕之望云矣。”


○慶尙監司狀馳啓, 東箂萊府(使馳報據)倭館出火倭, 自中島梟示(辭緣事)。


○司憲府啓曰: “設此萬科本意, 專在於防秋。 而卽者西報孔棘, 軍兵下送, 一刻爲急。 親耕別試放榜, 雖或退行, 萬科放榜, 決不可遲延, 請仍行於前定日, 急急入送。”


○右承旨成晉善書啓曰: “臣往諭于領相, 則一日再遣近侍, 聖恩尤隆, 臣罪尤大, 惶恐待罪而已。”


11月 3日[편집]

○辛酉十一月初三日庚子傳曰: “邊事益急, 禍迫宗社, 卿以何心, 又爲引入乎? 速爲勉出, 十分料理, 俾無後悔事, 領相處更遣承旨敦諭。”


○領相再度呈辭。 入啓。 右承旨兪晉曾書啓曰: “臣承命往諭于領相, 則病勢深重, 有死而已云矣。” 傳曰: “知道。”


○判尹尹銑上疏曰: “梁監軍接伴使爲任極重, 臣不敢承當, 速令廟堂商確處置。”


○答領相再度呈辭曰: “監軍先聲又到, 決非大臣引入之日。 速出議處。”


○司憲府啓曰: “木川縣監洪振道, (本以悖妄之人, 居官無狀, 多有不謹之誚, 見棄人類久矣。 及授本職,) 專事剝割, (頃日, 抄兵之時, 無遺成冊, 隨其賄賂多少, 任意抄減,) 闔境嗷嗷。 泉石可觀處, 率妻游衍, 貽弊民間, (不可一日在職,) 請罷職不敍。 墻外大將金遵階, 頃日社稷祭飮福宴時, 以雲劍入侍, 出食家飯于殿座後御幄側, 滿庭視之, 莫不駭愕。 (使人禁之, 則卽令大殿別監五六人環立左右, 偃然喫之, 小無忌憚。) 請命削去仕版。” 答曰: “金遵階推考, 洪振道徐當發落。”


○(備邊司郞廳以)左右相意啓曰: “目今國事艱虞, 而領相朴承宗以病呈告, 不爲出仕。 勞悴之餘, 疾病之作, 勢所難免, 而臣等近觀領相, 嫌其被斥於臺評, 不安於心者久矣。 今此呈告, 不但爲身病而發, 請更加敦諭, 亟命出仕幸甚。” 傳曰: “依啓。”


11月 4日[편집]

○辛酉十一月初四日辛丑同副承旨朴弘道啓曰: “凡伐木之事, 必於冬月者, 蓋乘雪曳下, 不奪農時之意也。 公洪道督運御史卞三近兼管伐木之任, 而役事未完, 徑自上來, 請推考遞差。” 傳曰: “允。”


○(幼學李忱上疏, 陳西關防備事。)


○戶曹判書金藎國上箚請遞。 答曰: “度支重任, 不可遞易, 調理以出。”


○傳曰: “今日國事, 十去八九, 雖非邊虞, 危懼日甚, 罔知攸濟。 況大賊壓境, 存亡未判, 而天朝將官, 連續出來, 督發軍兵者乎? 以彼以此, 危若一髮, 今日人心, 惟以高臥避事, 爲謀身之上策。 小官固不可如是, 況伊大官, 安忍罔念國家危亡乎? 卿以宏才碩德方切倚毗, 而小有一嫌, 便爲引入, 在卿小心戒懼之意至矣, 其於循國盡悴之義何哉? 遣代言敦諭, 實非尋常之擧, 而卿不動念, 予竊惜之。 卿可盡掃小嫌, 卽日勉出, 共濟時艱, 使功業彪炳, 輝映宇宙, 則雖商家霖雨, 不獨專美於前矣。 盡心勉起事, 更遣承旨敦諭于領相。” 右副承旨任碩齡往諭則: “聖恩日隆, 臣病日深, 只待入地之期, 斷無出仕之路。” 云矣。 傳曰: “明日更遣承旨敦諭。”


○同副承旨朴弘道啓曰: “今承下敎, 取考諸疏, 則有李汝貽等疏, 粗陳營建都監四大策。 其中有造船運木、吹鐵、埋炭、打造軍器等項曲折, 似近於急時之事。 此外諸疏中, 速爲回啓者, 不得的指分付, 何以爲之? 敢稟。” 傳曰: “令都監急急詳察回啓。”


11月 5日[편집]

○辛酉十一月初五日壬寅(領相三度呈辭。 入啓。)


○幼學李慶俊上疏, 請完推鞫, 收拾人心。


○義州府尹狀馳啓, 越邊賊徒, 如前屯結事。


○(右副承旨任碩齡啓曰: “臣曾聞禁府罪人之得病者, 不謹救療, 自待罪該房之後, 卽令救療都事及月令醫員, 看其病證, 對證之藥, 趁時用之, 逐日來言于臣處事, 一樣申飭矣。 今者又聞典獄罪人, 雖經大赦, 如次知當放之類, 尙未蒙霈恩, 當此冬月, 因病致死者, 亦多有之云。 臣此刻進去, 重罪未蒙赦者外, 摘奸放送之意, 敢啓。” 傳曰: “知道。 刑房承旨躬進于刑獄放囚有舊例乎? 依前例察爲。” 又啓曰: “臣昨日依前例入啓進去, 私債次知之類, 男女竝七十三名放送矣。 大槪在前則獄墻頹落, 極爲虛疎, 故或有罪人逃躱之弊, 且獄中積滯汚穢之物故, 熱病每患傳染。 而臣躬親回獄, 則墻垣高築堅固, 無一點汚穢之物。 此乃參奉徐弼學自初盡力, 私自雇軍爲之。 但無下人不得成樣, 亦無主掌文書之吏。 韓吉、崔德仲、李應男輩, 皆以久遠刑房, 謀避其役, 投托上司, 永無形影。 請重治其罪, 還送本署何如?” 傳曰: “允。”)


○同副承旨朴弘道書啓曰: “臣承命往諭于領相, 則以爲:‘面腫人所共見。 伏地惶恐, 無以仰啓’云矣。” 傳曰: “知道。 更遣承旨敦諭。”


○答領相三度呈辭曰: “予意諭之已盡, 宜遵前旨, 調理速出。”


○刑曹判書韓纘男上疏, 乞遞兼帶都摠管, 答曰: “有病則依例呈告可矣。 何必陳疏乎? 近日規外陳疏太多, 予實不堪摠管。 遞差。”


○司諫院啓曰: “唐津縣監沈廷翼, (本以貪黑之人, 濫受臨民之官, 到任之後,) 虐民如讐, (巧作名目,) 槌剝膚髓, 閤境怨咨, 流亡殆盡。 (加以濫率衙着, 朝夕供億, 多至四十餘盤, 數小官屬, 亦皆逃走。 使殘弊之邑將作空虛之地, 如此之人, 不可一日在官。) 請命罷職。 (應宿之官, 爲任最重, 故門蔭除拜者, 必須有名稱, 然後可堪其職。) 工曹佐郞金時訓, 爲人庸劣, 不辨菽麥, (濫側朝紳, 行尸走肉, 瞻聆所及, 莫不嗤笑, 如此之人, 不可齒在郞官之列)。 請命爲先汰去。” 答曰: “徐當發落。”


11月 6日[편집]

○辛酉十一月初六日癸卯政院啓曰: “目今國家存亡, 迫在朝夕, 而領相不得安其位, 呈告引入。 屢度敦諭, 無意出仕。 此時若領相去位, 則國事無復可爲, 中外群情, 莫不悶慮。 但終日命招, 非所以敬大臣之意, 但當慰諭, 使安其職。 請命招, 姑爲停寢之意, 敢啓。” 傳曰: “允。”


○傳曰: “領相久患面腫云, 遣內醫看病。”


11月 7日[편집]

○辛酉十一月初七日甲辰傳曰: “領相處, 遣承旨敦諭。” ○同副承旨朴弘道書啓曰: “臣以下諭之旨, 往于領相則以爲: ‘不勝惶恐。 只待死日。’ 云矣。” 傳曰: “知道。”


11月 8日[편집]

○辛酉十一月初八日乙巳右副承旨任碩齡啓曰: “冬至祭香獻官, 當由正門出去, 而今日放榜, 敦化門正間, 已排虛位, 何以爲之?” 傳曰: “令禮官急急議處。”


○(右承旨兪晉曾啓曰: “冬至各陵受香, 係是祭享莫重之禮。 今日與放榜相値, 臣未放榜前, 受香出去, 預爲申飭。 而臣則以放榜入參矣。 獻官三員趁不來到, 以致日晩, 埋沒極矣。 請推考。 且放榜已罷, 故不待禮曹回啓, 受香獻官由正門捧出之意, 敢啓。” 傳曰: “允。”)


○以姜𢢝爲輔德, 朴光先爲掌令。


11月 9日[편집]

○辛酉十一月初九日丙午(禮曹啓曰: “國家藏氷之法, 非不嚴密, 而紀綱解弛, 詐僞成風, 各梗藏氷之際, 內疎外密, 而曰已畢藏氷矣。 諸上司下人, 無數出去, 公然作弊, 氷庫之官, 無風力可檢, 無氣力可制, 以致許多工役, 歸於虛僞, 每於夏末, 分定外方中外皆困, 極爲寒心。 自今以後, 藏氷始役, 則本曹堂上, 有/間或輪回往見, 郞廳逐日相遞, 出往着檢, 俾無各梗詐僞虛疎之患。 令憲府逐日出送禁亂, 上司下人作弊者, 隨捉隨刑, 各梗不謹色官, 本曹隨現請罷, 本曹之官目所未及, 則令氷庫官員牒報, 一一罷職事, 捧承傳施行何如?” 傳曰: “允。”)


○答領相四度呈辭曰: “卿於國家存亡休戚, 義當與共, 則苟利於國, 無不爲矣。 群小啁啾, 何足數乎? 毅然正色, 惟以安社稷爲悅, 勿復控辭。 終始擔當, 毋負予倚毗之至意。 卿之情事, 予盡洞燭, 更加安心勉出, 以紓予憂。”


○傳曰: “領相更遣承旨敦諭。”


○前司果方守上疏曰: “今者一聞邊聲, 四方風靡, 惴慄失措, 魚駭鳥散。 殿下之庭, 無一人出萬死力當猪豕之突, 海島之中, 投竄滔滔。 蔑君臣之義, 負國家之恩, 一至於此, 二百年休養之功, 果安在哉? 古語曰: ‘君依於國, 國依於民。’ 民心如此, 未審今日, 將誰與衛社稷, 而庇本根乎? 可謂痛哭者也。 固守京城, 鎭定人民, 修築中興山城, 以禦大賊。” 【守, 書吏也。】


○司憲府啓曰: “史官之任, 專爲記事而設, 古人所謂‘國可亡, 史不可滅’者此也。 (近來不修時政者, 殿最之時, 宜皆被罰。 而)奉敎李必達爲人庸劣, 不合此選, 當初秉筆, 無意修史, (入直半年, 曾無一張記得陰晴。 其時物議將發, 遽因必達遭喪, 而止矣。 今授本職,) 自知難免罪責, 反生規避之計, 潛爲下鄕, 今始上來。 (其怠棄職事, 使國史幾至闕誤之罪, 不可獨免。) 請李必達罷職不敍。” 答曰: “只罷。”


11月 10日[편집]

○辛酉十一月初十日丁未右副承旨任碩齡書啓曰: “臣往諭于領相, 則‘惶恐感激, 不知所言’云矣。” 傳曰: “知道。”


11月 11日[편집]

○辛酉十一月十一日戊申是日長至, 地震, 屋宇皆撼。


○王行冬至望闕禮。


○傳曰: “望闕禮時, 西班入參者, 甚少所見, 極爲埋沒。 分明老病在外者外, 竝推考。”


○答領相五度呈辭答, 議政朴承宗五度呈辭。曰: “當鐵騎南牧之日, 卿高臥不起乎? 殊非大臣徇國之義也, 宜遵前旨, 調理速出, 毋庸更辭。”


○政院啓曰: “今此游擊, 明當入來。 旣曰欽差, 又齎制勅云, 接見時若有難處之事, 則不可無首相, 更爲敦諭宜當。 事係軍機, 措語酬酢之間, 若致錯誤所關, 非輕惶恐, 敢啓。” 傳曰: “允。”


○傳曰: “伐木事急, 韓亨吉速爲下送。”


○同副承旨朴弘道書啓曰: “臣承命往諭于領相, 則‘聖恩罔極, 不知所言’云矣。” 傳曰: “知道。”


11月 12日[편집]

○辛酉十一月十二日己酉右副承旨任碩齡書啓曰: “臣往諭于領相, 則‘痼疾深劇, 公論森嚴, 恐負聖恩, 日夜涕泣’云矣。”


11月 13日[편집]

○辛酉十一月十三日庚戌(答昨日右副承旨書啓曰:) 傳曰: “知道。 唐將已爲入京。 接見日, 卿不可不入侍, 何可不有君命而牢拒至此乎? 一時浮薄之輩, 雖有所云云, 有何森嚴公論, 而何足介懷? 安心速出。 卿雖萬辭, 斷無允從之理, 相持之間, 只令國事, 潰裂而已。 毋庸更辭, 另加體行事。“更遣承旨敦諭。” ○同副承旨朴弘道書啓曰: “臣承下敎之旨, 往諭于領相, 則‘聖恩罔極, 感激涕泣’云矣。”


11月 14日[편집]

○辛酉十一月十四日辛亥(司憲府啓曰: “相禮李敏求, 頃者冬至望闕禮時, 日晩始到, 以致顚倒, 已極無謂。 及至今日, 莫重大禮, 緩緩來詣, 亦未參入, 其怠慢職事之罪, 不可不治。 翊衛司專爲王世子而設, 冬至賀禮來參者僅六人。 所見埋沒, 物議皆以爲非。 今此大禮不參之員, 又至七人之多, 極爲駭愕。 請竝命罷職。” 答曰: “李敏求, 宣慰使也。 不可罷職察之, 翊衛司官員, 宜竝察之。”)


11月 15日[편집]

○辛酉十一月十五日壬子判中樞韓孝純死卒。 【孝純, 出於名門浚謙之季父也。 少有聲譽, 而垂死之年, 諂附爾瞻, 蠅營狗苟, 遂得大拜。 人謂‘是夫必行大事。’ 廢母之論起, 孝純日稟廷請之期於爾瞻, 每問‘金左尹云何?’ 金左尹者, 闓也。 仰其鼻息, 一事不得自由。 唯其所令, 廷會之日, 令亦非孝純所爲, 右參贊柳澗, 自爾瞻家直招政府吏言之, 孝純聞令趨蹌以來, 蹩蹩如老拘狀, 倡率百官, 祖述仁弘之言, 爲廢削之請。 【人皆欲磔殺之, 至是死。 人皆憤之。 蓋其妻姜氏, 乃掌令𢢝之妹也。 狂濫無檢。 脅持孝純不得自由, 人目孝純之, 爲姜政丞。 孝純受其誘怵, 益至狼狽, 至是卒。】


○午時, 雷電, 雨雹, 大如榛子。


11月 16日[편집]

○辛酉十一月十六日癸丑傳曰: “伐木事急, 韓亨吉仍速發送, 其代以卞三近啓下察任(事, 言于都監)。”


○左右相啓曰: “伏聞‘坤軸尙靜, 而動則地道之失寧也, 積陰宜閉, 而震則天時之不令’也。 乃於今月十一日戊申, 地震有聲, 屋宇振撼, 越五日壬子, 風雨晦暝, 大雷以電, 斯乃變之大者, 而窮冬數日之內, 疊見層出, 天之示警, 一何至此? (遑遑靡定, 瞿瞿莫省。) 嗚呼! 災不虛生, 必有所召, 古人多以‘冬雷之變, 咎在相臣’。 如臣等闒茸者, 備員台鼎, 才智俱下, 旣無平戎之略, 人望素輕, 又乏鎭物之量。 伴食朝堂, 顧影隨行, 旅進備局, 赧顔就列。 日月徒積於尸素, 罪罰難逭於瘝曠。 歷考漢、唐, 災異策免, 史不絶書。 (帝王垂戒, 夫豈徒然?) 伏願聖明, 克加省察, 亟罷臣等之職, 以答天譴。 改卜賢德之人, 以濟國事(, 不勝幸甚)。” 答曰: “災變非常, 深用憂惕。 實由不辟, 豈緣大臣? 宜安心勿辭, 更加勉輔。”


○同副承旨朴弘道啓曰: “臣承命往諭于領相, 則‘聖恩罔極, 不知所達’云矣。”


○政院啓曰: “凡天變地災, 觀象監官員, 卽爲書啓。 (例也, 少或差失, 則其律甚嚴。) 而本月十一日地震, 閭閻之間, 無不知之, 已過五六日, 而終不書啓, 此非尋常微細之罪。 請其日當該直宿官員, 推考治罪。”


○(左右相再啓曰: “臣等因災異之作, 冒昧陳懇, 冀蒙策免。 而非徒不爲允從, 乃反引以自咎, 臣等捧讀未竟, 不勝隕越。 我聖上對越之誠, 無間於宵旰之中, 而天之示警, 一至於此, 臣等未敢知何由而致此也。 姑以近日之事言之, 凡可以病民害治傷和致災者, 不至於成湯之六責, 則天災地怪之疊現層出, 無足怪也。 伏願聖明, 嚴恭寅畏, 克謹天戒, 務袪弊瘼, 益固邦本, 以盡修攘之策, 以答仁愛之譴焉。 臣等仍念國事之危急, 已到十分地頭。 圖事揆策, 專在首相, 而呈官浹旬, 酬應失時, 臣等束手彷徨, 徒切憂悶。 自上軫念安危之寄, 日再敦諭, 而其所不安於心者, 是非之所在, 聖度包容也, 未免相眩。 伏願聖明, 開心見誠, 特賜溫諭, 使上下之間, 情意相孚, 則此亦轉災爲祥之一大機也。 臣等不任區區之憂, 敢此竝啓。” 答曰: “省啓, 具悉。 當體念焉。 但邊事日急, 內鬪尤亂, 必須大臣善爲鎭定, 以靖朝著, 以安宗社可矣。 若不痛袪黨論, 則雖非此賊亡國必矣。 予竊痛惋, 卿等更加善處。”)


11月 17日[편집]

○辛酉十一月十七日甲寅營建都監啓曰: “(以尹暉啓辭, 傳曰自都監議處, 而)今雖停役, 軍餉之數, 亦爲不小。 且米船以江氷遽合之, 故發泊楊江等地。 下陸輸入之際, 郞廳一員, 勢難周旋。 糧物牛太, 趁此時, 預爲措處, 可無臨時狼狽之患, 尹暉之啓, 誠出於不得已也。 伐木之事, 則猶可委以他人, 不必以米色郞廳差送。 韓亨吉勿爲改易, 仍以本任責效宜當, 敢啓。” 傳曰: “今已停役, 伐木事急, 韓亨吉急速下送, 其代以卞三近啓下察任。”


○(春秋館啓曰: “前月二十六日, 領事臣朴承宗送言于臣等曰: ‘前記事官李必達, 脫喪後在鄕家, 宜待召來, 以備左右。’ 臣等亦以爲可, 仍欲入啓, 使之來京矣。 且李必達修史, 在己未年前, 其疎數勤慢, 全未記憶。 而去冬今憂褒貶時日記單字, 曾無必達未修置簿, 故不爲憑考等第。 今見司憲府啓辭, 臣等不察著矣, 惶恐敢啓。” 傳曰: “知道。”)


○傳曰: “近來史局無實官。 李必達, 領春秋啓請招來, 蓋重事體也。 領相久久引入, 雖敦諭不出者, 此乃不安其職, 而又論罷啓請招來史官, 則必尤不安也。 必達敍用, 還授本職, 以重史局。”


11月 18日[편집]

○辛酉十一月十八日乙卯答領相六度呈辭曰: “今日國事, 不忍言也。 卿以義同休戚之大臣, 尙且如是, 他大臣何足責乎? 不可使聞於隣敵也。 盡掃嫌介, 安心速出, 以副予望。”


○傳曰: “邊事尤急, 領相處, 更遣承旨敦諭, 當日內使速出仕。”


○司憲府啓曰: “李必達, 爲人庸劣, 不合此任, 故當初已有物議。 及其身遭親喪, 長在娼家, 毁滅倫紀, 爲人所棄, 則頃日本府之論劾, 所不可已也。 (席上之議, 欲擧敗行實迹, 而涉於汚口、汚筆, 只以專不修史之罪爲辭矣。) 若其丁、戊年間修史與否, 卽其時領監之所知也。 必達在直半年, 曾無一張修正, 而在喪已久。 去冬今夏褒貶時日記單子, 無必達未修正置簿, 則卽今三公, 何以知其勤慢, 而爲等第哉? 況領相之送言于左右相, 啓請召來者, 亦爲史局無實官, (而循例有是請)也。 然則領相之請召, 實是公心, 本府之論劾, 亦在公議, 有何一毫私意於其間哉? (夫史局莫重莫大之地, 而至於焚香誓天而薦之, 則)如必達悖戾無行、怠慢不職之人, 豈可使秉筆, 更穢國史乎? 請還收敍用之命, (以重史局。” 祕密事入啓。) 答曰: “敍用還授, 以安大臣之心可矣。 勿爲煩論。” (祕密事封下。)


11月 19日[편집]

○辛酉十一月十九日丙辰政院啓曰: “以備邊司祕密啓辭, 各陳所懷事, 命下矣。 三司長官命招之意, 敢啓。” 傳曰: “允。 大臣、備邊司堂上竝速命招。”


○幼學金振澨上疏曰: “邊虞孔棘, 國事日急, 而臺官構陷首相, 使不得安位, 假托科試場事, 欲售陰陷之計。 在其黨則公然行私, 九人之榜, 預作者七八。 至於鄭碩儁, 逆賊妻甥, 特命削科, 而不有君父, 肆意冒取。 聖批至斥, 以雌和遁辭, 而蔑視君父, 恬不動念。 國楨一小官也, 而不有相臣啓辭, 偃然行公。 至於備局諸臣, 所當直斥兩司, 請起領相, 而徒知時論之可畏, 不念宗社之大計, 緘口不言, 玩愒度日。 請斥奸邪之臺官, 以遏群小啁啾之患, 嚴鞫廳之律, 以懲國楨故犯之罪。 責備局之臣, 以正人臣含默之失, 推至誠之心, 以慰領相不安之意。”


○(政院啓曰: “伏以本月十一日戊申, 越五日壬子天動, 乃於乙卯, 又地震。 當此窮冬之月, 天地之氣已閉, 而一之已甚, 乃至於三, 變異之慘, 前古未有, 群情無不惶駭。 然上天仁愛人君, 其所以示警, 乃所以默佑。 故轉移之機, 要在人君一念之克誠耳。 目今國事, 已到十分地頭, 雖無變怪, 猶懼難保, 況遇非常乎? 其於熄天變順地道, 宜無所不用其極。 伏願聖上, 應天以實, 下敎求言俾盡涓埃之輸納, 以助海岳之崇深, 無任幸甚。 臣等俱以無狀, 待罪近密, 目擊時艱, 每切憂慮。 又遭此變, 不勝悚懼, 敢達陳腐, 冀裨其德。” 答曰: “冬雷地震, 疊出於旬日之內, 天警大矣, 罔知攸出。 啓辭當體念焉。”)


○(大臣、備局堂上、兩司長官收議。)


11月 20日[편집]

○辛酉十一月二十日丁巳大司憲尹訒、掌令金崙、持平閔𦸂、正言任器之・鄭湛啓曰: “臣等伏見金振澨上疏, 大槪有許多未安之說。 此臣等之所以奉職無狀, 被人詆斥, 一至於此, 何敢自以爲是, 而晏然仍冒? 請命遞斥(, 臣等之職)。” 答曰: “勿辭。”


○同副承旨朴弘道啓曰: “凡材木之斫伐, 若失冬月而雪消春泥, 則一木曳運之難, 百倍其功。 故敬差官急急差送之意, 良以此也。 況海西、湖南則海路險遠, 雖已斫伐, 一一運致, 不可必也。 惟此公洪一道, 木道便近, 都監材木, 專靠於此處, 而韓亨吉諉以事目未下, 至今遷延。 莫重伐木, 恐其失時, 極爲悶慮, 臣亦無如之何矣, 敢啓。” 傳曰: “事目當下, 數日內速爲催促發送。”


○領議政朴承宗上箚曰: “今見朝報金振澨上疏, 頗擧臣名, 臣切痛之, 請下攸司依律科斷。” 答曰: “省箚, 具悉。 儒生之言, 於卿何損焉? 安心速出, 弘濟時艱。” 仍傳曰: “邊事危急, 予當引見面議, 領相, 此刻命招以來。”


○執義崔濩啓曰: “臣伏見金振澨上疏, 詬辱兩司, 不一而足。 臣雖無狀, 亦是聖朝耳目之官也, 被人醜詆, 至於此極, 雖不足與較, 亦不可仍冒,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11月 21日[편집]

○辛酉十一月二十一日戊午司憲府、司諫院合啓曰: “銓曹郞官, 卽一時極選之任, 而頃日本曹正郞任興後, 敢生專擅植黨之計, 乃以無履歷之斗瞻、有嫡母之秀發, 自爲備望, 初不議於同僚, 又不言於堂上, 密書單子, 暗投望筒而入之。 此前古所未有之大變也。 請任興後遞差, 南斗瞻、奇秀發竝命削薦, 以重名器。 李廷龜絶島圍籬安置事, 不出朝報。” 批答封下。 祕密答曰: “徐當發落。” 【時, 朴承宗, 因公論, 薦李廷龜爲提學。 蓋廷龜之爲大提學, 在爾瞻之前, 而至是反居其下, 則爾瞻已不安矣。 適金振澨者, 上疏攻斥爾瞻, 且及廷龜科場受枉之狀。 爾瞻因此發怒, 謂以‘金悌男餘黨, 謀立西宮’, 請安置。 至壬戌二月, 備局請以廷龜, 爲梁監軍接伴使, 王始下嚴批, 切責臺諫。】


11月 22日[편집]

○辛酉十一月二十二日己未以祕密傳曰: “按見後日爲之。”


○(合啓李廷龜、南斗瞻、奇秀發等事, 發落間姑停。)


○司諫林健啓曰: “無狀小臣, 性本愚戇, 不作苟容之計, 惟思直道而行。 昌祿・顯慶之兇逆、金悌男之追刑, 無不擔當, 而論之, 賊沂之構逆、賊筠之謀逆, 亦皆先發而討之。 臣以此見嫉於諸逆之黨久矣。 且臣之子參於戊午式年之榜, 前後罷榜、停啓, 臣皆爲臺諫時也。 (臣之避嫌曰:) ‘臣雖無狀, 豈容可否於其論?’ (及呈告再度者, 以此也。) 掌令李後天不察兩年之事, (以再度呈告, 非臣之所爲,) 指爲論臣之罪目。 若取前後朝報而考之, 則臣之有罪無罪, 可立見矣。 不料今者, 新命遽出。 (夢寐之外, 臣)雖欲强顔逐隊, 其於物議何? (不特此也。 大司憲尹訒, 卽臣婚姻家也, 兩司通避, 已成近例。 以此以彼, 決難冒居。)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11月 23日[편집]

○辛酉十一月二十三日庚申答領相七度呈辭曰: “卿之情事, 予盡知之。 不必更陳, 安心亟出。”


○同副承旨朴弘道書啓: “臣承命往諭于領相則以爲: ‘賤臣病勢極重, 昏迷人事, 臺評漸峻, 終必去臣。 瞻望北闕, 酬恩無地, 只自席藁待罪已而。’ 云矣。” 答曰: “知道。 ‘卿有所懷, 則面陳何妨, 而牢入不出乎? 予甚缺然。 宜遵前旨, 亟出弘濟’事, 遣承旨敦諭。”


○(大司憲尹訒啓曰: “司諫林健, 卽臣婚姻家也。 法當相避, 勢難仍冒, 而適値擧動, 今始來避。 所失尤大,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同副承旨朴弘道書啓曰: “臣承命往諭于領相, 則答曰‘聖恩罔極’云矣。”


○傳曰: “予近患喉疾, 而賊兵已迫, 軍國多事。 憂惱病劇, 心恙尤重, 而如保擧雜疏不急事, 紛踏沓入啓, 限唐將回還間, 姑留政院。”


○(司憲府啓曰: “大司憲尹訒引嫌而退。 兩司通避, 不載法典, 有何可避之嫌? 大司憲尹訒請命出仕。”)


○司諫院啓曰: “司諫林健引避而退。 不作苟容, 直道而行, 深得諍臣之體。 戊午式年之榜, 前後罷榜、停啓, 雖在臺諫時, 而至於呈告避出, 俱不參其論, 則臺評之枉被, 有何所嫌? (且婚姻家相避, 在法則然, 兩司通避, 不在法文, 斷無可避之嫌。) 司諫林健請命出仕。” 答(府院)曰: “依啓。”


11月 24日[편집]

○辛酉十一月二十四日辛酉答昨日禮曹放榜事曰: “游擊回還後, 改擇日退行。”


○(司諫院啓曰: “伏以遵先王之法而過者未之有也。 三年大比之擧, 卽金石之典, 在今日不可廢者也。 戊午式年, 曾有物議, 臺諫曰可罷, 大臣曰可削, 議啓已久, 聖斷尙靳, 遲延四載, 擧行無期。 辛酉式年, 因此漸退, 金石之典, 將至中廢。 章句徒取, 僥倖大開, 經學幾廢義理晦塞。 人材之日卑, 朝著之不靖, 未必不由於此, 何以爲國? 況大比之擧, 當行而不行, 非時之科, 無取而頻取, 後來居上, 人心日偸。 進取奔競, 有識寒心, 爲弊已久, 難以救藥。 此豈但臺諫之所獨慮哉? 在聖上所當快斷而痛革者也。 請戊午式年收議, 速爲快斷, 後辛酉式年, 以次設行, 不廢先王之法, 以重大比之科事。 令該曹稟裁施行。” 答曰: “依啓。”)


11月 26日[편집]

○辛酉十一月二十六日癸亥司諫林健啓曰: “再昨本院啓辭, 乃戊午式年事也。 臣與同僚, 尙未相會, 固無預於此論, 而臣之子參於其榜, 則臣何敢(自謂不參其論, 而)晏然在職乎?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司諫院啓曰: “(司諫林健引嫌而退。 臺諫)未行相會禮前, 不爲預議例也。 本院之請快斷戊午式年者, 以辛酉式年, 漸退不行也。 子雖參榜, 固無所嫌。 (況不預其論者乎? 別無可避之嫌。) 司諫林健請命出仕。” 答曰: “依啓。”


○答領相八度呈辭曰: “國事方急, 待卿弘濟。 毋庸困我, 調理速出, 以副予側席之望。”


11月 28日[편집]

○辛酉十一月二十八日乙丑傳曰: “三十日接見, 則迎勅改擇日退行(似當, 令禮官議處)。”


○傳曰: “頃日罷職守令, 今姑推考越祿(事, 言于該曹)。”


11月 30日[편집]

○辛酉十一月三十日丁卯以禮曹迎勅改付標單子傳曰: “卽見崔應虛書狀, 則卄六日尙在平壤云。 雖兼程馳來, 來月初一日, 恐難及也。 迎勅, 以初二日問于日官退行, 而以臘祭迎勅未安, 則改擇日退行。”


○答領相九度呈辭曰: “賊兵壓境, 予心如焚。 盡掃小嫌, 亟出規劃。”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七十一


光海 十三年 十二月[편집]

12月 3日[편집]

○辛酉十二月初三日庚午司憲府啓曰: “(設此)萬科本意, 專在於防秋。 (而卽者西報孔棘,) 軍兵下送, 一刻爲急。 親耕別試放榜, 雖或退行, 萬科放榜, 決不可遲延, 請仍行於前定日, 急急入送。” 答曰: “令禮官議處。”


○(備忘記)傳曰: “日昨西報中, ‘李永芳領萬兵來捉毛將。’ 事, 急速告諭于毛將可矣。 此事甚急, 當日內詳議速處(事, 言于備邊司)。”


○(備忘記)傳曰: “‘邊事日急, 禍迫朝夕, 卿以何心, 又爲引入乎? 速爲勉出, 十分料理, 俾無後悔’(事), 明日遣承旨, 敦諭于領相。”


12月 4日[편집]

○辛酉十二月初四日辛未備忘記傳曰: “自前(凡)下敎之事, 久不擧行, 則色承旨隨事察處矣。 毛將前問安事, 非一非再, 備局不問於領相議處, 事極寒心, 而政院無意催啓, 大敵逼境, 而(區區)如此事, 累日寂寥, 何事可爲乎? 卽刻速(爲)問(于)本司累日遲滯之由, 着令急急察處。”


○(禮曹因備忘記): “趙游擊初七日發還, 則當於仁政殿, 接見南別宮回禮, 而連有國忌, 初六日不吉, 勢難接見。 (令禮官)急急議處。” (知敎。) 回啓曰: “游擊別非尊重之官, 又無上京句當之事, 而旣已再度接見, 未爲不足。 (若有空日於其未發之前, 則)以國忌不得接見之意, 令都監措辭告之, 贈以禮單而送之宜當。 (不必請留, 而自上款待天朝之人, 出於至誠, 一二日挽留, 亦或無妨上裁何如?)” 傳曰: “依啓。 游擊久留, 則發還時, 何不接見以送乎? 一二日速爲請留。 但仁政殿接見, 則南別宮不爲回禮乎? 詳察爲之。”


12月 5日[편집]

○辛酉十二月初五日壬申備忘記傳曰: “趙游擊初七日發向, 而今明不得接見, 則速爲措辭, 請留數日(事, 令接待都監察爲)。”


○備忘記傳曰: “毛將不察我國事情, 多有憾恨之意云。 問慰官下去時, 詳細指授, 使與龍川府使接伴官相議, 措辭善諭, 極力攻破, 以爲後日地, 所不可已, 急急詳議善處(事, 言于備邊司)。”


○備邊司郞廳, 以領議政(臣)朴承宗意啓曰: “伏奉前後問于臣議啓之敎, 而臣重被人言, 席藁私室, 雖有下詢, 揆分難答, 而憂國一念, 發乎肝肺, 湯火尙不避, 其可無一言乎? 況臣抱病垂死, 今日不言, 明日就木, 雖欲進計, 其可得乎? 其一曰: 毛將事也。 仰聞毛將已到定州, 或云將向泰、朔。 臣(之)意, (恐不可也。) 此賊善於偵探。 若知毛將, 移入內地, 或向山郡, 則賊必縱兵直擣, 繞出安、定之間, 則國事去矣。 當初毛將之來, 旣由水路, 我國答胡之言, 又稱入島, 是則可欺以方。 (虜亦疑之,) 今日不敢遽犯者, 安知不出於此也? (壬辰年, 自上駐駕龍崗分司, 以臣爲督戰官送于海西, 寔至月十八日也。 臣由三和絶河而渡。 臘月念間, 兪泓自請爲體察使, 亦渡河而東。 蓋以)海水極鹹, 且有潮汐, 雖冬月, 可以行舟(也), 毛將雖不肯遽入海島, 先令剃頭歸順者, 捲入海島, 晝則多張旗幟, 夜則列炬萬柄, 使光照數百里, 則鎭江之賊, 必望而知之。 此虜豈肯捨鞍馬, 而爭舟楫乎? 此弭兵之一計也, 而亦足以制剃頭反側之心。 然口談不如身履, 遙度不如近見, 令當事之臣, 悉心周旋, 終歸無患幸甚。 其二曰: 胡書事。 奴酋連送二書, 責以難行之事。 斷以大義, 則斬(其)使焚(其)書, 上告天子, 下諭八方, 發兵致討, 以快神人之憤, 固可也。 旣不能如此, 則宜思第二件。 鄭忠信則稱疾臥于義州, 使小譯措辭入送, 偵探賊情亦一計也, 而阿彌太住主之來, 小譯已爲往來, 今之入送, 恐或無味也。 (池)應春之初來, 便以鄭遵之言, 答報於太主, 婉曲措辭, 俾不至激怒, 亦一計也, 而非但時日已久, 賊將皆向那邊, 鄭遵通書, 反惹事端, 此兩事, 恐難爲也。 事有機會, 間不容髮。 有如病人, 寒勢/熱交攻, 俄頃之間, 變症百出, 千里議藥, 難得對劑, 終恐無益也。 小譯之送、鄭遵之答, 已失機會, 則到今決難輕議而貽悔也。 其三曰: 入衛事。 昔符苻堅壓境, 桓沖深以根本爲憂, 送兵入援, 謝安却之。 雖在危急之時, 豈可無鎭物之意? 今若多調萬餘兵, 則諸道騷然, 必有意外之患。 (秦發閭左, 盜賊大興; 唐督石壕, 餘民逃散。 此)在所可慮, 然京城孤危, 人心叵測, 入衛之兵, 不得不調。 (昔蕭銑罷兵營農, 纔留宿衛, 終未免敗亡之患。) 古人云: ‘勇於戰、怯於守。’ 諸道兵使, 抄帶精銳, 登時入援, 宜急而不宜緩也。 駐於何地, 餉於何糧, 當責戶兵曹耳。 且臣與同僚, 所見終始無違。 近緣臣遘疾沈綿, 不與人接, 有何一分專主講和之心哉? 特以虜勢漸熾, 國勢漸弱, 每欲以禮自固, 姑緩兵禍而已。 然正論之人, 心常嘉悅曰: ‘國家不可無此等正論。 必須培養正論於此, 彌縫賊釁於彼。’ 實出於愛君誠心, 而臣性不受牢籠, 言不喜邊幅, 被人猜疑, 一至於此。 蘇轍所謂沮之, 則引退者, 正爲臣今日道也。 (其)安敢與人爭衡, 又安敢辦得職事? 況今朝議, 皆以正論爲尙, 或者以爲廟謨有後尾。 臣雖無識, 豈不知正論之可尙, 後尾之可畏? 惶恐敢啓。” 傳曰: “(啓意具悉。) 夷狄之患, 自有天地以來, 何代無之? 周太王・文王之聖德、漢高祖・唐太宗之雄武, 皆有隨時制宜之道者, 實出於爲社稷、爲民生之計也, 當時未聞有譏議, 國家賴之而久安。 不幸今者, 何物怪鬼, 罔知時變, 徒爲酸論, 欲壞我國事, 而備局諸臣, 莫察膠柱皷瑟之不可, 擧皆結舌, 袖手旁觀而囁嚅, 人臣循國, 豈如是乎? 惟卿休戚與同, 以社稷爲重, 則苟利於國, 終始永肩, 何畏多口, 一向牢入乎? 惟予在矣, 幡然而起, 盡心規劃, 勉副予望。 鄭遵答書、胡譯入送, 已失機會, 則終乃不答不送, 亦有後憂耶? 此事極重, 從速議處, 他餘條件, 竝急速擧行。”


12月 6日[편집]

○辛酉十二月初六日癸酉答領議政朴承宗十一度呈辭曰: “卿雖百辭, 決無允泛之理, 調理速出, 勿爲更辭。”


○同副承旨朴弘道啓曰: “臣往諭于領相, 則‘聖恩罔極, 不知所言’云矣。” 傳曰: “知道。”


○傳曰: “今見西報, 奴兵大敗, 熊經畧已入遼城(云), 而毛將不日過江西向云, 唐人自前虛誕之言非一, 何可輕信乎? 若不詳探, 率易西歸, 則必有意外之患, 更加善措堅防, 使必動聽。 凡廣寧消息, 一一探聽, 連續馳啓事下諭(于義州府尹、龍川府使、接伴官等處)。”


○以李溟爲承旨, 任器之(爲)獻納, 李慶益(爲)正言, 韓暿(爲)直提學, 洪堯儉(爲)兼弼善。


12月 7日[편집]

○辛酉十二月初七日甲戌王接見差官程衡斗, (于仁政殿。 卽管參將差官也)。 王曰: “聞參將多率水兵而來, 到泊之期, 在於何時? 且兵數幾何? 自遼城失守, 久未得中朝消息, 勦滅之期, 日夜顒望。 梁監軍亦泊何地耶?” 差官曰: “管參將率一萬八千兵, 八月天津離發, 而中路軍兵, 頗未齊到。 梁監軍則方率二萬兵, 留泊島中, 勢待開春氷泮, 俱到江邊(耳。” 差官曰:) “管參政將船敗糧罄, 願得糶米, 以劑濟軍餉。 監軍到泊之後, 當還償。” 王曰: “先輸五百石, 次次連績接濟之意, 已於咨文中及之矣。” 差官曰: “庚癸之呼方急, 願殿下速輸以救。” (王曰: “依命。” 四酌而罷, 贈禮單。)


○備忘記傳曰: “近來遼、廣消息, 絶不聞知。 偵探之事, 一刻爲急, 而下敎累月, 尙不入送, 反(謂)以漢人入送, 漢人其可從實來傳乎? 熊經畧入遼城之言, 可知漢人之虛誕, (何足信乎)? 胡譯今明日內, 急急入送, 而虜書速令(某人)答送, 可免數月之兵禍矣。 (速問于領相, 急急議處。)”


○夜三更, 地震。


12月 8日[편집]

○辛酉十二月初八日乙亥司諫院啓曰: “一年兩都目(之)政, 先王所以計仕多少, 而庸示勸懲者也。 數三年來, 國家多事, 都目大政, 每致過時。 中下等守令甚多, 而一年空官, 萬事瓦裂, (吏緣爲奸, 民受其害)。 卽今夏等都目, 尙未擧行, 至與冬等相値, 此實國家之欠典也。 請銓曹堂上闕員, 從速差出後, 夏冬兩都目, 次次擧行, (俾無積滯, 曠闕之患)。” 答曰: “依啓。”


○傳曰: “答虜書送胡譯事, 何至今不爲回啓乎? 速令備邊司察啓。”


○(政院啓曰: “伏見觀象監書啓, 去夜三更地震云。 前日有地震日接見未安之敎, 故敢稟。” 傳曰: “令禮官議處。”)


12月 9日[편집]

○辛酉十二月初九日丙子傳曰: “虜書又來, 兇狡益甚, 而廟堂全不規劃。 領相非但不出, 欲面議而牢拒不從, 左右相無意振作, 玩愒解弛。 告急西報, 一日再三沓至, 而一不明白議定, 下諭指授, 此何故也? 昨夜入來書狀尤急, 急急議處(事, 言于備邊司)。”


○備邊司啓曰: “卽接鄭遵狀啓, 伊賊駐在寬奠, 又送一書于邊臣, 其意大槪漢人不許容接事也。 彼旣再度送書, 而一向不答, 恐激其怒。 虜騎方屯近地, 而小譯亦嘗往來, 速令鄭遵措辭答書, 隨便卽傳, 探試賊情。 如是彌縫, 得保數月無事, 則天塹有足可恃矣。 (領相意亦然, 敢啓。)” 傳曰: “依啓。 急急下諭。”


○政院啓曰: “當此窮冬之月, 地氣閉塞, 而未浹兩旬, 三度震撼。 天之示警, 雖不知某事之應, 而變異非常, 一至於此, 想於丙枕, 已極惕慮, 而伏願益加修省。 (凡所以弭災熄變, 思盡其道。) 開言路以達下情, 接臣僚以咨治道。 重名器、省浮費, 其於遇災轉移之機, 不爲無助。 臣等忝在近密, 罄陳陳腐, 冀裨聖德。” 答曰: “啓意俱悉。 更加惕念焉。”


12月 10日[편집]

○辛酉十二月初十日丁丑領相十二度呈辭。 答曰: “予意前後諭之已悉, 卿必知之深察矣。 安心速出, 以慰予望。”


○吏曹啓曰: “朴重振事, 議于大臣, 則領相議曰: ‘重振不知始何許人, 似聞其疏中, 提起臣名, 至稱暮朴云, (其疏, 果有此說與否?) 自聞此語, 心驚膽破, 晝則與影相弔, 夜則與口相語。 未死餘生, 疑在醉夢, 安敢與議於其間? 前臺諫、後臺諫, 皆是聖朝耳目, 伏惟上裁。’ 左相、右相議, ‘前日之請罪者, 臺論也; 今日之稱冤者, 亦臺論也。 參酌處置, 惟在聖斷(, 伏惟上裁。’ 大臣之意如此, 敢啓)。” 傳曰: “大臣獻議未詳, (速爲)更問以啓。”


○(刑曹啓曰: “近日來國綱解弛, 人不畏法, 典獄濫囚之弊, 罔有紀極。 諸上司及非直囚衙門及諸道/都監等, 或囚/因傳請, 或以己事, 逐日囚禁, 自曹不能禁斥。 纍纍滿獄, 薫蒸染痛, 死者甚多, 慘不忍言。 一人染出, 一家盡痛, 傳染閭里, 城內無一乾淨地。 言念至此, 救焚無策, 誠可寒心。 救之無他, 莫如省囚, 囚者空獄, 則病何由起乎? 譬如揚湯止沸, 莫若去薪。 請自今以後, 以非理所囚, 雖上司所爲, 自曹任意而放, 若有更爲捉囚, 或移怒典獄吏卒, 本曹下吏侵責重治者, 自曹一一入啓重治事, 捧承傳施行。” 傳曰: “允。”)


12月 11日[편집]

○辛酉十二月十一日戊寅右副承旨朴弘道啓曰: “公洪道督運御史兼伐木敬差官沈之溟, 今日將爲拜辭(, 來詣闕下)矣。 卽聞米麪, 可以武人崔峻差督運官, 而御史則以廚傳之弊, 欲爲不送云。 故沈之溟(以此)遲留, 不得發行。 此時各官怠慢日甚, 非御史則號令想必不行。 依都監啓辭, 崔峻雖或下送, 而聽御史分付, 相議處置宜當。 (沈之溟非但督運米布, 且兼材木督運之任, 不可不急急下送, 臣兼帶都監, 故敢啓。)” 答曰: “依啓。”


○司憲府啓曰: “谷山郡守朴成龍, (本以淫穢之人,) 行同禽犢, 見棄人類(久矣), 及授本職, 專事剝割。 前日, (本府之)論劾, 實出公議, 而尙不懲戢, 益肆其毒。 (至以本郡犯罪, 公兄捉來事送人, 則輒囚困辱, 無所不至。 其輕蔑法司, 驕亢無忌之罪, 不可不懲。) 請命削去仕版。 唐津縣監沈廷翼, 本以逆筠一家之人, 性且愚濫, (前爲司饔奉事, 白土掘取時, 多放軍人, 徵取米布, 猝起大家, 已致物議。 及授本職, 濫率衙眷, 幾至五十餘人,) 貽弊殘邑, 罔有紀極。 頃日(諫院)論劾, (實出爲民除害, 而)猶不懲艾, (益肆其慾, 至於私自量田, 等第高下, 一從賄賂, 大同收米, 倍蓰懲徵用, 西征軍布, 太半入己。 一境怨咨, 流亡相繼, 如此之人, 不可一刻在官。) 請(命)罷職不敍。” 答曰: “徐當發落。” 【(守令之虐民者, 去之當如逐冠, 固不可一刻遲留, 使之加害於民, 而朴成龍沈廷翼重被臺論, 皆以徐當發落答之。 當時臺閣之官, 皆在內之朴沈也, 其言固不足信也, 設或果然則二縣之民, 亦獨奚罪? 此時守令之貧暴者, 無不交通宮禁, 如鼠穴之不可塞。 有臺論則昂然不動曰: “吾銀尙存, 又何憂焉?” 少無畏忌之心, 而益肆徵斂之政。 民之困頓流散, 悉由於此, 可哀也夫, 可哀也夫!)】


12月 12日[편집]

○辛酉十二月十二日己卯(京畿監司狀啓, 漣川民吏, 一時潰散, 縣監兪必英, 不得接跡, 來在京家, 罷黜, 其代各別擇送事。)○傳曰: “投火賊嚴禁事, 下敎非一, 而頃日城中, 夜間因火, 燒死者非一二人云。 該司不爲入啓, 四捕盜廳大將竝推考。 令漢城一依近例, 五家統各別禁火, 而投火賊竝卽捕治。”


○京畿監司狀啓, 漣川吏民一時潰散, 縣監兪必英不得接跡, 來在京家云, 請罷黜。 (其代各別擇送。) 【必英, 尹淑儀之外祖, 而金闓之妻父也。 爲人愚劣, 年過七十到官, 惟尸居其職, 而其子湜癡騃且濫, 代父爲政, 故致此變。】


12月 13日[편집]

○辛酉十二月十三日庚辰傳曰: “予意諭之已悉, 而卿略不動聽, 如以水投石, 予甚缺然。 他事姑舍勿論, 而目今遼路阻塞, 皇勅越海來頒。 此正卿力疾亟出, 躬率百僚, 歡迎帝命, 情禮之所不可已者。 大義所在, 卿可晏然堅臥乎? 宜體予意, 急急出仕事, 領相處, 更遣承旨敦諭。”


○備邊司啓曰: “以鄭遵書狀, (臣)尹暉(祗奉聖敎), 往問于領相, 則以爲: ‘備局啓辭至當。 失悞邊將, 營門棍打後, 賊騎若再來, 依十月啓辭, 干戈從事, 勝負當以曲直論。 臣之愚見, 前已歷陳, 更無所達。’ 云矣。” 答曰: “(知道。) 一開邊釁, 終何以結末? 干戈從事, 予未知如何。 予意曾已盡諭, 自本司善處, 毋貽後悔。”


○(司諫院啓曰: “奉常判官鄭洽, 本以麤鄙之人, 加以年近八十, 老妄轉深, 及授本職, 自知已無前程, 祭供之物, 公然消費, 所聞騰播, 莫不駭㥽, 請命罷職不敍。” 答曰: “徐當發落。”)


12月 14日[편집]

○辛酉十二月十四日辛巳傳曰: “領相處, 更遣承旨敦諭。”


○(漢城府啓曰: “內藏氷, 今將始役, 而今年則沿江坊民, 因天使時, 被侵頗多, 幾盡逃散。 必須別樣處置, 猶懼不克, 況諸都監上司有異前日。 不得已前規內應行事件, 一一擧行, 可免顚倒之患。 如本府所屬車子, 盡入營建都監, 無一輛餘存, 限藏氷畢役間, 無遺除出運氷。 車馬夫及沿江坊民等, 托稱諸宮家、士大夫家, 憑藉威勢, 不爲載氷者, 令法司囚禁重治後, 其本主啓請罷推。 砲・殺・射手、皁隷、羅將、上司下人、漁夫、津夫、氷夫、樂工、樂生、驛吏、諸色工匠、栗島山直等, 竝爲出役, 其中拒逆者, 令法司囚禁重治。 沿江各里中破契稱云, 不爲應役者甚多, 亦是坊民依前例擲發, 令捕盜廳一一捉囚重究。 內藏氷氷丁價米, 戶曹每年減米上下, 民常呼悶。 今年則諸都監之役, 比前十倍, 民心怨苦, 依前例准數上下。 內藏氷畢役間, 諸都監諸營繕一應輸運之物, 竝令姑停。 近來國綱解弛, 人心極惡, 雖捧承傳, 反不如私家之簡囑。 往年藏氷時, 欲/被侵於諸處, 以致遲延, 艱難畢藏。 今不變通, 則必甚於往年, 極爲悶慮。 當該各司官員、西部主簿張昕、南部主簿南忭、北部參奉李濟賢等, 依外氷庫例, 別定伐氷官, 逐日在江董役, 躬親領納, 使之趁卽藏氷。 而如有不勤部官, 先罷後推事, 竝爲捧承傳施行。” 傳曰: “允。 一依舊例, 察爲藏氷, 則行司寒祭後始役, 而勿如上年, 一旬內盡爲伐藏。 畢藏前, 監伐該官徑先入來, 則拿推事, 各別檢飭爲之。”)


○同副承旨李溟啓曰: “臣承命往諭于領相, 則‘聖恩如天, 公議不容, 進退惟谷, 席藁待罪’云矣。”


○傳曰: “日勢如此, 明日待晴接見(事, 令都監措辭善諭)。”


12月 15日[편집]

○辛酉十二月十五日壬午(領相十三度呈辭。 入啓。)


○政院祕密啓辭:“今日極寒, 接見何以爲之?” 傳曰: “後日爲之。”


○以鄭造爲刑曹參判, 尹聖任(爲)輔德, 朴宗胤(爲)弘文修撰, 韓詠(爲)副應敎, 李用晉(爲)分承旨, 白大珩(爲)兵曹參議, 韓昅(爲)副校理, 鄭廣敬(爲)舍人, 尹知敬(爲)檢詳, 睦敍欽(爲)副校理。


12月 16日[편집]

○辛酉十二月十六日癸未答領議政朴承宗十三度呈辭曰: “朝天路阻, 越海降勅, 則我國君臣上下, 固當一齊歡迎, 祗承帝命。 卿爲首相, 何忍燕息不出乎? 郊迎之禮, 待卿出仕進退。 宜體予意, 毋負皇靈, 扶病强起, 以完大禮。”


○備邊司啓曰: “以前後備忘, 問于領相, 則以爲: ‘方在席藁中, 累承下詢, 念報效之無路, 第涕淚之沾襟。 竊聞公議, 以臣在家不出, 妄議國事爲非, 臣悚然而懼, 置身無地。 胡譯送否、假㺚區處, 躬/初無便私利己, 有如銓曹之除拜、三司論議, 而特因下詢, 宰臣臨門, 不得已時效一得。 不料傍觀, 齕臣如此, 不敢更有。’ 云云矣(, 云矣)。” 答曰: “知道。 假㺚處置, 今亦晩矣。 此乃罔極之禍機, 而身爲首相, 徒避人言, 越視如此, 國安得不危乎? 急急更往, 詳問以啓。”


12月 17日[편집]

○辛酉十二月十七日甲申(贊理使狀啓: “淸城馳報據, ‘長、永等奠偵探賊情, 長奠人家盡爲焚蕩’辭緣事。”)


○(持平安應魯, 尼山地掃墳後入來啓曰: “伏見頃日朝報, 金振澨稱名人, 構陷兩司, 極巧且慘。 臣亦其時臺諫之一也。 其言雖不足與較, 而旣被詆斥, 勢難仍冒。 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


○(右副承旨朴弘道啓曰: “如此冬寒, 罪人恐有徑斃之患, 非但自上累下欽恤之敎, 臣以該房, 亦嘗逐日申飭。 而卽見禁府罪人物故單子, 則韓永立係是重囚, 未輪情前, 至於徑斃, 極爲駭愕。 相當藥物多般救療云, 而常時服藥罪人中, 本無韓永立之名, 則其徑斃之狀, 據此可知。 請當該都事推考。” 答曰: “允。 禁府堂上竝推考。 月令醫員各別擇定, 令本府堂上, 更加申飭爲之。”)


○(司憲府啓曰: “持平安應魯引嫌而退。 怪鬼之疏, 衆所痛斥, 則有何可避之嫌? 持平安應魯請命出仕。” 答曰: “依啓。”)


12月 18日[편집]

○辛酉十二月十八日乙酉(贊劃使)〔贊劃使〕狀啓: “十五日, 奴賊數千騎, 由義州暗渡, 猝襲毛摠兵于龍川, 義州之人, 未及報知。 賊兵如颷至風過, 奄入龍川至林畔, 文龍脫冠服, 混兵士僅免, (府使李尙吉, 時在衙軒, 不知所出走, 入僕從中, 以亂之)。 接伴官李馨遠, 踰墻跳竄。 賊亂斫文龍手下, 漢人皆延頸待戮。 轉掠龍川, (軍及作食俄而旋軍時, 賊自義州深入至宣川, 回轉龍川, 以還一日所過, 幾二百餘里云)。 府使李尙吉, 時在衙軒, 不知所出, 走入僕隷中, 以亂之賊, 求之不得。 開倉作食, 俄而回軍。 時賊自義州, 深入至嘉山, 回轉龍川以還, 一日所過, 幾二百餘里云。


○((贊劃使)〔贊劃使〕狀啓祕密事。)


○右副承旨朴弘道啓曰: “臣以朝下敦諭之旨, 將爲往諭領相家, 而卽刻急報入來敦諭事, 聖旨又下。 臣當竝爲往諭(矣), 而循例往諭, 恐不足以幡然。 請以邊臣狀啓中緊急之意, 亦爲傳諭(何如)?” 傳曰: “允。”


○(右副承旨)朴弘道啓曰: “臣以前後下敎之旨, 往諭于領相, 則以爲: ‘聖恩如此, 湯火寧避? 席藁以竢。’ 云矣。 且臣以邊報最急, 邊臣狀啓中事傳說, 又探其出仕之期, 則領相(言于臣)曰: ‘頃日雪後, 尹暉來此問答之後, 言於暉曰: 「夜半盲風, 知有(賊或)犯境之變。」 與尹暉縷縷言之, 尹暉如入榻前, 必啓此意。’ 矣。 且言: ‘兩司長官, 亦必入侍, 兩司長官, 若云可以承召, 則亦當扶曳以進。’ 云矣。” 傳曰: “知道。 急急命招, 兩司長官竝招。”


○政院啓曰: “領相來詣闕門外, 公議可畏, 席藁待罪云矣。” 答曰: “勿待罪, 安心入侍(事, 諭之)。”


○右副承旨朴弘道啓曰: “勸毛將泛海, 驅假㺚入島之策, 自上下敎, 凡幾度乎? (果)遵上敎(早有)奉行(之事), 則應無今日之禍, 而遂使鐵騎, 一朝風至, 屠殺天兵, 深入我地。 龍、義羽書, 漠然阻絶, 馨遠生死, 時未的知。 邊烽不傳, 撥報中斷。 到此地頭, 徒以賊虜, 遺君父。 (聖上雖獨憂勤于內, 渙號於上, 將若之何哉?) 臣聞昔在前朝, 鐵騎邊報, 一時俱至云。 今此逐毛之賊, 倘或轉入, 則以何兵力(可能)把截乎? 臣愚妄料, 泒遣宣傳官, 一邊由山路潛往龍、義諸將處, 一邊急往平安・黃延・京畿三道監兵使、巡邊・防禦使等處, 諭以事急之由, 使之整頓軍兵, 嚴飭器機, 雖不能前後夾攻, (以示夾攻之勢,) 緩其目前馳突燃眉之患, 似不可已。 (以此下諭何如?)” 答曰: “今日如此, 大臣不爲擔當善處之故也, 備局諸堂上, 何足責乎? 二百年宗社, 危亡已迫, 予欲鑽地而入。 罔知攸處, 依此急急下諭。 但不可輕爲干戈從事。 只屯兵把守, 晝則多張旗幟, 夜則明火擊皷, 以示拒守之意。 十分詳察善處(事, 添入下諭)。”


○傳曰: “今日已爲向暮, 大臣、備局堂上、都元帥、兩司長官, 命招引見。”


○(領議政出仕。)


○夜一更, 流星出五車星下, 搖頭緩行, 隕於北方。 狀如盆, 尾迹相連, 長四五丈。 有聲啾啾, 色靑赤。


12月 19日[편집]

○辛酉十二月十九日丙戌((贊劃使)〔贊劃使〕、贊理使、義州府尹、龍川府使狀啓祕密事。)


○政院啓曰: “大司憲尹訒, 以命招來詣(闕下)已久, 春帖科次試官, 皆已詣闕, 而無史官之故, 不得(出待)科次(以進)。 請當該不進兼春秋, 依承傳罷職(不敍之意, 敢啓)。” 傳曰: “今姑推考。”


○(政院啓曰: “大司憲尹訒承命入來, 則史官不備, 未得出待, 何以爲之?” 傳曰: “自上何以知之? 自院察爲。”)


○政院啓曰: “近來國綱解弛, 人不畏法。 年少新進之人, 自便成習, 今日兼春秋, (徑出應入之員,) 無緣闕番。 (自本院依承傳罷職,) 特下推考之命。 牌招非一, 而終無入來之員, 極爲寒心。 臺諫旣已詣闕, 且不可闕直, 請留門牌招(如何)?” 傳曰: “允。 徑出之員罷職, 應入之員推考覈處。”


12月 20日[편집]

○辛酉十二月二十日丁亥王(御仁政殿,) 接見陳差官。 (只行茶禮。)


○備邊司啓曰: “夜來星變極駭。 天色異常, 繼以過臘之後, 陰霾連日, 政似宋末女眞動兵之時。 氣像愁慘, 人心危懼, 此時若不澡雪精神, 別白區處, 使民心悅服, 天意眷回, 則規規事爲, 何足以衛內捍外, 宗社危而復安, 生靈免於塗炭哉? 臣等先將目前可行之事, 敢稟睿裁。 四道徵兵留箚之處, 特遣近侍, 宣布德意, 激以忠義, 使三軍之士, 奮發敵愾, 宣諭一節, 不可緩也。 近來百姓困於軍興徭役, 怨咨盈腹, 流離失所。 亟下哀痛之詔, 蠲除逋欠之徵, 毋用虛文, 以施實惠慰悅之擧, 不可緩也。 王獄罪囚, 積年多滯, 其中可誅者誅之, 可竄者竄之, 有可以分釋者, 特命分釋。 洞開獄門, 召和邀福, 以迓續天命, 不可緩也。 (此等事俱係急務,) 敢啓。” 傳曰: “依啓。”


○傳曰: “兼春秋不待交待代, 兵曹郞官不卽立馬。 國綱解弛, 何以爲國? 竝拿推。”


○兵曹佐郞宋圖南、兼春秋鄭沁拿囚下獄。


○義州府尹狀啓, 奴兵幾二萬餘騎, 指向千家庄, 爲半回軍渡江, 其實不過數千云。


○(贊理使狀啓, 老賊回軍云事。)


12月 21日[편집]

○辛酉十二月二十一日戊子(備邊司郞廳以)左右相(意)啓曰: “領相旣承聖諭, 雖勉强而出, 乃以前後被斥於臺評, 至有怪鬼等語, 不安於心, 有若身負重罪者然。 承召之日, 席藁於闕門外, 入侍之時, 俯伏於殿陛上。 近日本司之會, 常爲入處郞廳房, 終不開坐。 係干胡譯入送事及凡干緊急策應事外, 他不酬應。 臣等亦欲面議, 就於其處, 則卽下庭而立, 終不許坐。 乃曰: ‘旣被臺評, 雖在微末之官, 不敢晏然行公, 況名爲大臣, 豈可以大臣自處乎? 決不可赧顔從仕。’ 云。 臣等所見未安, 敢啓。” 答曰: “國事危急, 相臣豈忍如是乎? 速令安心察職。”


○龍川府使狀啓曰: “十五日大賊衡突城內, 打破公私庫, 掠取米穀, 其餘雜物, 蕩盡無餘。 鄕校聖殿位版, 盡數燒焚, 請改造慰安。”


12月 22日[편집]

○辛酉十二月二十二日己丑傳于備邊司曰: “此賊以‘不爲綁送毛將, 厥終必有不好事。’ 云, 則速爲議處, 俾無長驅之患可矣。 昔晉武平吳, 所與謀者, 只張、杜二臣也。 若從衆議, 則豈成混一之功乎? 勿爲橫議爲所撓, 急送金彦春(之敎)。” 回啓曰: “金彦春昨已打發。 晝夜兼程馳進, 數日可到義州。 更觀賊情, (如何或因送遼東, 或)當更議以處。 (安敢久不擧行乎?) 此虜慓悍異常, 今不得毛將以去, 前頭要我綁送之患, 誠如聖慮所及。 必須力勸毛將, 入處海島, 然後婉曲措辭, 彌縫善答, 則虜雖不信, 必不至激怒, (而生釁也。 天道惡盈而厭亂,) 此虜驟勝而驕, 豈無可衰之日、可乘之便乎? 臣等雖不敢以張、杜自期, 區區願忠, 不下於二人, 而齮齕者在傍, 雖張、杜復生, 亦無能爲矣, (敢啓)。” 答曰: “大臣擔當善處可矣。 豈可徒避人言? 更加盡心, 以安宗社。”


○生員金好德上疏, “請停宮闕之役, 專意守禦之策, 務牧民心, 以安宗社。”


12月 23日[편집]

○辛酉十二月二十三日庚寅備邊司因以權昐啓辭議處之敎, 回啓曰: “盼之言曰: ‘賊兵旣入腹內, 則難以口舌斥之。 豈可不臨之以兵, 壓之以威乎? 凌漢之堅閉守城, 何益於遮截長驅之賊乎? 臣意迤西諸處守禦軍兵, 盡數調入於龍、鐵賊陣之前, 盛張軍威, 示以必討之形, 則非但賊不敢輕進, 毛將亦知我國之意。’ 云。 盼之此言, 深得兵家勝算, 今則賊已渡江去了, 雖欲盛張, 已無及矣。 十八日引見時, 群議皆以爲: ‘四百餘小賊, 深入內地, 不可不擊(, 去之以時掃定)。’ 此言辭嚴義正, 臣等所當奉(而)行(之)。 馳送宣傳, 督進諸將, 第以後賊多寡, 時未詗知, 賊未攻我, 我先下手, 恐非相機見可之法, 故但請(以)嚴兵開諭(, 請下諭)矣。 賊若漸進, 則不得已干戈從事。 臣等之請嚴守安州(城)者, 蓋爲此也。 今聞議者, 以不能討賊爲(臣等之)罪。 設使臣等亟請討賊, 十八日登對, 而十六日賊已退去, 以爲(臣等)之罪則不亦過乎? 此賊之禍, 猶未艾也, 當秣馬蓐食, 渡江縱擊, 亦何難之有哉? 然此賊只以尋覓毛將爲言, 倘佯往來而已, 亦安知不出於嘗我也試我也? 趁此江氷未解, 虜騎不遠, 整槊軍兵, 聲罪致討之意, 西路諸將官處下諭(何如? 敢啓)。” 答曰: “知道。 卿等預議善處。” 【時爾瞻力主斬使致討之議, 以要守正之名, 兩司承望, 排擊承宗彌縫之論, 故承宗發怒引入。 逐日敦諭, 傲然不動, 及至邊報沓聳, 始乃承召, 而乍出乍入, 視君(上)如嬰兒。 今此聳罪致討之請, 又非本情矣。】


12月 25日[편집]

○辛酉十二月二十五日壬辰備邊司啓曰: “龍川府使李尙吉, 年迫七十, 本已衰朽, 身經大變, 有若喪心, 前頭策應, 決不可付諸此人。 贊臣馳啓, 固非偶然, 急速遞差。 請令該曹, 就時任三司, 極擇年少才略之人差出, 罔晝夜下送(如何? 敢啓)。” 答曰: “問于領相, 從長善處。”


○(司憲府、司諫院合啓祕密事。入啓。 批答封下。)


○(司憲府、司諫院合啓徐渻事。 答曰: “徐當發落。”)


○司憲府啓曰: “此時西宮直宿之事, 宜加嚴密。 而頃日夜間, 三人潛出, 一人被捉, 二人逃躱, 事極可駭。 請分曹堂上推考, 色郞罷職, 令捕盜廳跟尋二名去處, (以問繆綢之狀,) 依律定罪。” 答曰: “依啓。”


○以李聖求爲相禮, 李忠養爲左通禮。


○兩司祕密合啓, 李廷龜、徐渻交通謀議, 保佑西宮, 請安置。 王不從。


12月 26日[편집]

○辛酉十二月二十六日癸巳傳于備邊司曰: “因備忘記, 朴蘭英以賊中軍, 出來用事云, 極爲痛惋。 其同生朴葵英, 速爲入送, 開諭蘭英, 使之款兵緩禍(如何? 令)備邊司(議處之敎)。” 回啓曰: “汴宋之敗於金, 由郭藥師常勝軍之叛; 南宋之亡於元, 亦由劉整、呂文煥之叛。 自古以來, 用其國人, 爲嚮導, 則蔑不貽禍之深。 臣等前按李尙吉狀啓, 有朴僉使、李德龍之名, 臣等極憂而深慮之, 聖慮所及, 實出尋常。 中行說反附凶奴, 武帝治之深, 遂爲中國之患; 趙佗是叛臣也, 文帝封其先墓, 佗卽感悅而歸化。 古今治叛之道, 不一其端。 朴葵英入送開諭, 果合款兵之策, 而但竝與葵英而附賊, 則恐致促禍之憂。 (將)此(事)意請諭(兩)贊臣(朴燁)等處, (密諭規劃馳啓都元帥處, 亦送何如)?” 答曰: “允。” 【於是潛遣葵英, 使之款兵, 葵英遂附賊, 其後丁卯之變, 多爲之用力云。】


○傳曰: “我國兵力, 其果如遼陽兵力乎? 答書不可不送, 而明知其必不抵當, 而徒畏一時邪議, 欲置宗社於何地? 此乃徒愛其身, 不恤國家之危亡。 且自上强執羈縻之計, 則以爲後日歸罪於君上之意也。 古之大臣果如是乎? 今若閉關絶使, 則峻論之人, 爲先下送禦賊可矣。 今日明日, 只見危亡而已。 以備局諸堂上意, 當日內急急從長善處。”


○傳曰: “非但予氣不平, 賊勢方急, 歲時已迫, 趙遊擊過歲後發還事, (令接待都監)措辭善諭。”


○(未時)王(御宣政殿,) 引見都元帥韓浚謙。 (王曰: “卿以何策禦賊乎?” 浚謙啓曰: “小臣年衰才淺, 不能當大事, 聖明想已洞燭矣。 第賊入邊境, 我不能出一言, 前頭之事, 極爲悶慮。”) 王曰: “卿下去見毛將, 極陳避入海島之意及假㺚善處之事。” 浚謙(啓)曰: “自前贊畫、贊理諸臣, 與毛將曾無相見之禮, 小臣創始往見(未知)如何。” 王曰: “令備邊司議處。 (毛將若不從入島之言, 勸令姑避山谷間宜當。)” 王曰: “伊賊若如壬辰攻城, 則不可不以干戈從事, 而若只逐漢人, 則嚴兵堅守, 如唐之郭子儀之待回紇可矣。” 浚謙曰: “(聖敎至當。但) 賊入內地, 而邊臣無遮截之計, 豈可每每如是? 若以言語, 開諭不聽, 則干戈從事, 在所不已, 而紀律解弛, 我國人心, 偸安姑息, 是爲可慮。” 王曰: “此賊兇狡有餘, 若棄城守處而直擣京城, 則將何以爲之? 必須中路遮截, 俾無橫突之患。” 浚謙(啓)曰: “雖有山城, 而守城與出戰軍異用, 所當預爲料理以待, 而第聞梁監軍爲人, 志亢爵尊, 與毛將頗異, 策應甚難。 必接伴使得人, 使要得其歡心, 不然則恐有顚倒之患矣。” 王曰: “往在己未, 以兵使兼副元帥, 以(甚)不便之意下敎, 而備局不從。 今亦必兼之乎?” 浚謙(啓)曰: “金景瑞則詳知邊事(之首未), 故(備局啓請), 兼副元帥矣。 兵使亦有把守處, 似不必兼任矣。” 又(啓)曰: “天兵出來之後, 繼糧極難, 宜爲先措置(宜當)。” 王曰: “下三道多有積穀處, 重賞募得事, 下敎非一, 而今日明日, 玩愒日甚矣。” 浚謙曰: “兵法必有內外相濟之事, 可免掣肘之患。 如臣駑劣, 往在先朝, 承乏預備, 而至于今日, 謬當大任, 不知死所矣。 當一依廟算爲之, 凡干施措, 俾令從速指揮, (而俾無緩不及事之患宜當。)” 王曰: “備局諸事, 日以解弛, 可謂寒心。 臨陣對敵, 何待廟算? 若施措之事, 先爲馳問, 則當令議處矣。” 浚謙啓曰: “兩西守令曠闕頗多。 縣邑無主, 則徵兵運糧等事, 責無所歸。 沿路守令, 請從速差出(宜當)。” 王曰: “倚卿如長城, 盡心職事。” 浚謙曰: “敢不死生以之?” (申時, 罷出)。


12月 27日[편집]

○辛酉十二月二十七日甲午傳曰: “武臣被罪者敍用, 在外者招來(事, 令備邊司議處。)”


○傳曰: “來月半氷無疑, 斫開何難乎? 急急斫開, 曉星嶺等處據險, 擇大將、領重兵, 屯守遮截(事, 下諭于贊劃使以下)。”


○傳于備邊司曰: “江都保障料理, 十分講定。 (不然則何處爲之?) 俾無臨急顚倒之患。” 回啓曰: “高麗時, 有‘三十年契丹、四十年蒙古’之語。 其被兵禍之慘極矣。 蒙古時, 以避地江都, 得免兇鋒。 《元史》書曰: ‘高麗王避入江華, 有若不可犯者然。 張弘範以舟師敗崖山, 獨不能敗江華, 是未可知也。’ 以往事言之, 江都之爲保障, 甲於我東。 況今積年料理, 稍有頭緖, 府尹又得秩高良吏, 如有意外緩急, 足合移蹕之所。 但天下事變無窮, (俄頃之間, 或出千萬,) 預備之所, 豈可無之? 如嶺南之安東、湖南之錦城, 皆麗主移避之地, 而體察使李慶全, 恰纔往來, 想有措置規劃, 請與之同議講定。” 答曰: “依啓。 以某處爲保障, 必收拾人心, 積穀峙糧, 訓鍊軍兵, 如(趙襄子、)尹鐸之晉陽, 然後可謂保障矣。 若徒曰保障而不爲施設, 則大事去矣。 急急詳議講定。”


○(四捕盜大將、都監大將聽祕密傳敎而出。)


12月 28日[편집]

○辛酉十二月二十八日乙未備邊司啓曰: “伏見諸臣獻議, 尹訒所謂嚴辭斥絶者, 大義明白, 此固不無之論議。 臣等之謂正論者指此也。 今因聖敎, 反覆思量, 謀國大計, 非如匹夫處身之道, 處權持危, 亦不可無, 則姑舍臣等閉關之論, 且從朴鼎吉責諭之意, 不至失策。 卽承備忘傳敎, 以鄭忠信之意答送爲敎。 若令忠信成書, 則不可直通于奴酋, 其麾下某處, 修送似當。 兩譯之往, 齎忠信之書, (送)傳于弘立事, 已爲下諭, 胡譯疊送未妥, 姑令停留, 今此答書, 一時附送宜當, (敢啓)。” 答曰: “依啓。 兩司長官之議, 直侂胄北伐之議也。 如此人差送, 某使禦敵可也。 不量我兵力, 徒爲大言, 此輩情態, 予雖不辨菽麥, 豈不知之? 一趙括也, 其言何足數哉? 依韓浚謙、金藎國、任就正等議, 速爲擧行, 而(所)答辭卽詳議啓。 (下諭停留事, 亦速下諭。)”


○備忘記傳曰: “兩大王影幀親祭後, 速爲奉移江都或南方(事, 令)備邊司(議處兩大王影幀, 速爲奉移江都或南方之敎)。” 回啓曰: “西報日急, 出沒無常, 都下洶洶, 莫保朝夕。 此時若奉移影殿, 則竊恐人情之益致驚動, 而但賊勢旣逼之後, 不得已奉移, 則不無顚倒蒼皇之患, 及稍安之日, 請依聖敎, 奉移(於)江都, (庶免後悔, 敢啓)。” 答曰: “依啓。 親祭日、奉移日, 令該曹擇啓。”


○傳曰: “朴姓人爲中軍出來用事云, 無乃朴致毅乎? 密密詳問于可知人, 令贊劃使以下, 急急馳啓。” 備邊司啓曰: “天下或有意外之變, 以下敎之意密諭於贊劃使等, 無妨。”


12月 29日[편집]

○辛酉十二月二十九日丙申備邊司啓曰: “平壤一城, 表裏山河。 趙匡叛賊也, 金富軾三年僅能克之, 其城之可守如此。 今乃曰無兵不可守, 城闊不可守, 徒欲遊辭引日, 以爲臨急跳出之計, 西路當事之臣, 其亦不思之甚也。 滿城老弱, 激以忠義, 皆可爲兵, 傍郡精壯, 不爲不少, 苟如宗澤之守汴京, 盜賊皆化爲兵, 況(乎)吾民乎? 至於城子, 則可以加築, 亦可以進築, 至於守城器機, 以朴燁才器, 何難(乎)措置乎? 城存則與存, 城亡則與亡之意, 請朴燁處嚴辭下諭(宜當, 敢啓)。” 答曰: “依啓。 軍興四年, 何事措置, 而今始云云乎? 當事之臣, 難免罪責(矣)。 各別急急措置, 勿使空棄天塹。” 光海君日記卷第一百七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