조선왕조실록/단종대왕실록/즉위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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卽位年 五月[편집]

5月 14日[편집]

○〔丙午〕/設殯殿都監。 以工曹判書鄭麟趾、左參贊許詡、禮曹參判鄭陟爲提調, 寶城尹㝓爲代奠官, 鈴川尉尹師路爲守陵官, 李貴爲侍陵內侍, 皆議政府議定申達。


○進夕奠。 宗親及文武百官, 以白衣、烏紗帽、黑角帶哭臨。


○襲進奠, 哭臨。


○以坡平尉尹巖爲宮城南面節制使, 全義尉李梡西面節制使, 僉知中樞院事李齡北面節制使, 中樞院副使崔淑孫東面節制使, 各領所統軍士宿衛徼巡。 是夜, 議政府直宿闕內, 承政院、集賢殿亦會直。


5月 15日[편집]

○丁未/進朝奠, 哭臨。 至成殯, 朝夕哭臨。


○小斂, 進奠, 哭臨。


○臺諫啓曰: “大行大王疾漸, 群臣莫不憂慮, 內醫全循義、邊漢山、崔浥等皆以爲證順, 請鞫問治罪。” 卽令都承旨姜孟卿往議于議政府。 僉曰: “循義等豈知至於此歟? 然臺諫之言, 亦宜從之。” 遂下循義等于義禁府。


○以尹師路爲殯殿都監提調, 領議政皇甫仁爲殯殿、國葬、山陵三都監總護使。


○臺諫啓曰: “今邸下幼沖, 請令都承旨同政府大臣, 每日視膳問安, 且擇宦官年老謹愼者, 入侍左右, 勿近憸小。” 傳曰: “議諸大臣。”


○議政府啓曰: “宦官金衍仍爲承傳色, 若衍有故, 則以金忠代之。”


5月 16日[편집]

○戊申/大斂, 進奠, 哭臨。


○以皇甫仁、右議政金宗瑞、左贊成鄭苯、兵曹判書閔伸、吏曹判書李思哲、前同知中樞院事李思任爲山陵都監提調, 又以仁、宗瑞、苯及戶曹判書尹炯、禮曹判書李承孫爲國葬都監提調。


5月 17日[편집]

○己酉/義禁府啓曰: “全循義等言: ‘與內醫全仁貴等同議進藥。’ 請竝推問。” 仍啓曰: “昔年世宗不豫, 大行大王令議政府入內, 詳議進藥。 今醫員等不明言證候輕重, 使大臣不知所進之藥, 又不問於大臣, 罪莫大焉。 令下議政府議之。” 皇甫仁等曰: “諸醫皆言平善, 臣等聞之以爲然, 不意至此。 仁貴等宜竝推之。”


○世祖語姜孟卿曰: “予有欲陳者三: 別使徼巡于宮城內外, 一也; 使東宮勿過哀而行氣, 二也; 愼察進膳, 三也。”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一, 各道觀察使、節制使、處置使、牧使以上, 遣人進箋陳慰, 若二品以上外官, 則雖非牧使亦進箋, 沿邊官不擧哀。 一, 自初喪至卒哭, 竝停諸祀, 殯後唯祭社稷。 一, 徒流以下, 則二十七日後, 大辟, 則三年後斷決。 一, 不用樂三年, 卒哭後, 唯大祀用樂。 一, 卒哭前, 禁嫁娶屠殺。 一, 巷市五日。 一,王世子斬衰三年, 卒哭後白衣、翼善冠、黑角帶、白皮靴, 凡干喪事, 着衰服。 一, 內命婦貴人ㆍ昭容、外命婦親女公主服斬衰三年, 卒哭後白衣裳、黑蓋頭、黑帶、白皮鞋。 一, 六尙以下斬衰三年, 背子、蓋頭、布帶、素鞋, 卒哭後, 白衣裳、黑蓋頭、黑帶。 一, 宗親及文武百官、前銜堂上, 斬衰三年, 卒哭後, 白衣、烏紗帽、黑角帶, 凡干喪事, 着衰服。 一, 守陵官及侍陵內侍, 斬衰三年。 一, 諸道大小使臣、外官及各殿宦官服, 與百官同。 一, 司謁、司鑰、書房色、飯監等服, 竝同宦官。 一, 別監、小親侍、各差備人, 麤布直領衣、頭巾、麻帶、白繩鞋, 卒哭後, 白衣、黑頭巾、黑帶, 終三年。 一, 三軍甲士, 白衣、白笠、麻帶、白皮靴, 卒哭後, 黑帶、黑笠終三年。 一, 有職事前銜各品及成衆官, 【內禁衛、忠義衛、忠順衛、別侍衛、內直院、司樽院之類。】白衣、白布帽、麻帶、白靴, 卒哭後, 烏紗帽、黑角帶, 終三年。 一, 議政府、中樞院、六曹、錄事、宣差房、知印及諸司吏典, 白衣、白平頂頭巾、麻帶、白靴, 卒哭後, 黑平頂頭巾、黑帶終三年。 一,。 中外前銜三品以下及生員、生徒, 白衣、白笠、白靴, 【生員、生徒入學校, 白頭巾。】卒哭後, 白衣、白笠、黑帶, 終三年。 一, 一品以下命婦, 白布大袖、蓋頭、布帶, 卒哭後, 黑蓋頭、黑帶, 終三年。 一, 庶人男女僧徒, 白衣、白帶、白笠, 卒哭後, 除。 一, 抄皀隷、所由、喝道、杖首螺匠, 白衣、白帶、白布頭巾, 卒哭後, 黑頭巾、黑帶, 終三年。 一, 社稷署、宗廟署、文昭殿、諸山陵、昭格殿等官, 竝著常服, 出本司, 則服與百官同。 一, 景禧殿、昭陵等官, 服與百官同。” 又啓: “舊例, 成殯後翼日, 因朝奠成服。 今十八日朝奠, 百〔官〕哭臨權退, 待成殯後成服, 入就位, 因成殯奠行哭禮。 且殯殿常時奠爵, 令守陵官代奠。” 從之。


○京畿觀察使洪深, 遣都事崔士老, 進箋陳慰。 諸道以所聞先後, 皆進箋。


5月 18日[편집]

○庚戌/義禁府啓: “全循義爲首從, 重斬待時; 邊漢山、崔浥隨從, 減一等, 杖一百, 流三千里; 曺敬智、全仁貴、金吉浩、趙興周、鄭次良、宋瞻, 杖九十。” 議于政府, 竝收告身。 循義定典醫監廳直, 漢山、浥令史, 敬智、興周、仁貴、吉浩、次良、瞻仍仕內醫院。


○殯于思政殿, 進奠哭臨。


○成服, 進奠哭臨。


○魯山君卽位于勤政門。 頒敎曰:

恭惟, 我太祖受天明命, 撫有大東, 太宗、世宗光熙前緖, 文致太平。 我先父王, 以盛德至孝, 纉承鴻基, 勵精爲治, 用圖宏遠。 不幸臨御未幾, 奄棄群臣, 攀號莫及, 哀慟罔極。 顧以大位不可久曠, 乃於景泰三年五月十八日卽位。 念惟, 小子時方幼沖, 嬛嬛在疚, 庶政萬幾, 罔知攸措, 恐不克負荷祖宗之業, 慄慄危懼, 若涉淵氷, 凡諸事務, 動咨大臣, 一遵列聖之憲章, 庶幾弘濟于艱難。 惟爾中外大小臣僚, 各敬乃職, 勉輔予治, 圖惟厥終。 其推恩之典、延訪之目, 及其合行事宜, 條列于後。 一, 自景泰三年五月十八日昧爽以前, 除謀反、大逆、謀叛、子孫謀殺ㆍ毆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蠱毒魘魅、但犯强盜外, 已發覺、未發覺、已結正、未結正, 咸宥除之。 敢以宥旨前事, 相告言者, 以其罪罪之。 一, 諸道諸邑人民等, 所受義倉之粟, 各於元數, 減三分之一, 以蘇民生。 一, 公處耗失、逋欠、一應推徵之物, 竝皆蠲免。 一, 囹圄之苦, 度日如年, 慮有冤滯, 或傷和氣。 須急申辨, 毋使久留。 其中在所當繫者, 亦宜保護, 祁寒暑雨, 勿令生病, 以致瘦死。 一, 鰥寡孤獨、篤廢殘疾, 仁政所先, 其中外有司, 曲加存恤, 毋令失所。 一, 孝子節婦, 中外有司, 明白開具實跡啓達, 以憑旌表。 一, 除備邊務農外, 中外不緊工役, 一切浮費, 竝皆停罷。 一, 平均賦役, 民政之要。 凡諸差役官吏, 科定不一, 豪勢苟免, 孤寡獨受其苦, 予甚憐憫。 自今敢有似前不平者, 監司糾理。 一, 農桑、學校, 王政之本, 所在守令, 毋事虛文, 勉勵勸課, 務見實效。 一, 各道節制使、處置使, 及沿邊鎭守官, 務要操鍊兵馬, 撫恤軍士, 常加謹守。 一, 應防禦諸事, 毋敢或怠。 一, 監司典領一方, 職專黜陟, 其守令撫字乖方, 貪縱不法, 病民害治者, 申加糾理。 一, 予方幼沖, 學問未成, 依古居喪讀禮之文, 雖在殯側, 不廢學業, 常與經筵官共處, 讀喪禮, 日引帶經筵大臣, 以資講論。 一, 古事政事, 皆出中書, 矧予幼沖, 昧於施爲。 凡所措置, 悉與政府、六曹擬議以行。 一, 前此六曹常行直啓公事, 今皆報政府, 啓聞施行。 一, 堂上以上官及臺省、政曹、防禦緊關沿邊將帥與守令除授, 皆與政府、政曹同議施行, 其餘三品以下除授, 亦皆審駁之。 凡干除授, 予不用私昵, 皆以公論, 如有特旨除授者, 必議諸政府, 大臣皆曰可, 然後除之。 一, 大小科罪, 皆下政府議之, 然後予當親斷, 不敢以左右私謁輕重之。 一, 除已成格例, 無所可否, 一應常行雜事外, 其餘公事, 悉令承旨面啓, 其中更有商度可否之事, 必與政府大臣親議乃決。 一, 承政院職掌出納, 所係匪輕, 大小人員, 一應私事, 毋得啓之。 一, 言路開塞, 理亂所係, 其臺諫言事及諸人陳言, 竝賜聽納, 言雖不中, 亦富優容。 一, 大小臣僚, 私相朋比, 廢公營私, 或妄興邪說, 變亂是非, 無益於公, 有損於己, 是古今大戒也。 如有犯者, 必罪無赦。 一, 掌兵大臣之家軍士, 毋得進退, 一依《六典》, 違者, 憲司糾理。 一, 吏、兵曹執政家奔競之禁, 已有著令, 獨圖議庶務政府大臣, 及貴近各處, 無有奔競之禁, 故無賴閑雜之徒, 私相往謁, 弊固多端。 自今以後, 一依執政家奔競之例施行, 其因公進退及出使者, 不在此限。 一, 除常例外, 凡有特賜, 雖小, 必議諸政府, 而後行之。 一, 凡干奇巧玩好之物, 毋得進上, 大小臣僚依式謝恩、下直、復命、問安等事外, 凡干私事, 詣闕因緣啓達者, 必付有司, 毋或有貸。 於戲! 新服厥命, 特霑非常之恩, 永孚于休, 冀衍無疆之祚。

初議除授條也。 兼判吏曹許詡, 欲三品以下, 皆令政府議定, 吏曹參判李季甸、藝文提學鄭昌孫駁之。 是日, 衛士及百官皆掩泣, 世祖最悲痛。 瑢自升遐之後, 每入殿庭, 喜形於色, 哭臨喪祭, 世祖哀痛, 出於至誠, 朝臣之望見者, 莫不沾泣, 而瑢一不參焉, 飮酒(酒)食肉, 無異平昔。 世祖退私邸, 與慈聖王妃相對而泣, 痛過氣窒, 至服藥解之。 世祖曰: “大行恩德, 何能盡述, 願盡吾心耳。 大行, 天性仁孝, 與人厚信, 不輕絶物, 世宗之喪, 卒哭後, 以予素習治事, 必不樂家居, 乃命常來侍膳, 又以予正大忠誠, 知識異於人, 常與論事。 嘗作陣法曰: ‘李靖、諸葛亮, 何能加於首陽哉?’ 又嘗稱於內宮曰: ‘首陽, 非常之人。’ 大抵友愛兄弟之心, 出於天性, 我兄弟, 是以感泣無窮。” 大行王之疾劇也, 語左右曰: ‘欲見首陽。’ 左右誤以爲淑儀, 遂不召焉, 蓋欲囑後事也。


○其卽位儀。 是日尙瑞司, 陳大寶于欑宮南近東。【有案。】宗親及文武百官變服朝服, 監察、典儀以下, 先入就位, 奉禮郞引宗親及百官, 入就殿庭位, 竝如常。 奉禮郞引領議政, 由東偏階升詣殯殿東南隅西向, 跪俯伏, 禮曹判書詣廬次前跪贊具冕服, 尙衣院官以冕服, 奉進王世子釋衰服, 具冕服。 判通禮引嗣王入殿庭道東北向立。 【掖庭署, 設褥席。】判通禮贊請跪, 嗣王跪, 宗親及百官同。 【通贊亦唱。】 司香【內直別監二人公服。】上香訖, 判通禮贊請俯伏、興、平身, 嗣王俯伏興平身, 宗親及百官同。 【通贊亦唱。】典儀曰四拜, 判通禮贊請鞠躬、四拜、興、平身, 嗣王鞠躬四拜興平身, 宗親及百官同。 【通贊亦唱。】領議政詣欑宮南案前, 俯伏跪, 奉大寶興小退西向立, 判通禮引嗣王升自東階, 入詣香案前北向立, 贊跪, 嗣王跪。【掖庭署, 臨時設褥席。】宗親及百官同。【通贊亦唱。】領議政以大寶授嗣王, 嗣王受以授近侍, 近侍傳奉退跪於後, 領議政降就本班, 判通禮啓請俯伏興平身, 殿下俯伏、興、平身, 宗親及百官同。【通贊亦唱。】近侍奉大寶, 先降立於褥席之東, 判通禮導殿下降就殿庭中道拜位。 【掖庭署, 臨時設褥席。】典儀曰四拜, 判通禮俯伏跪, 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 殿下鞠躬四拜興平身, 宗親及百官同。 【通贊亦唱。】判通禮導殿下出中門, 近侍奉大寶, 先行殿下入幄次。【前期, 忠扈衛設幄次於東道近北南向, 掖庭署設座。】 繖扇及護衛官、承旨、史官、司禁侍衛如式。 宗親及百官皆出掖庭署, 設御座于勤政殿正中南向。 又設寶案及香案。 兵曹勒諸衛陳大仗列軍士, 典樂陳樂部。 監察、典儀以下先入就位, 奉禮郞引宗親及文武百官入就位, 竝如常。 判通禮俯伏跪, 啓請陞座, 殿下出次, 判通禮導殿下陞座, 爐烟升繖扇及諸扈衛官、承旨、史官、司禁侍衛, 尙瑞官設寶, 竝如常儀。【惟樂部, 陳而不作。】 典儀曰四拜, 通贊唱鞠躬、四拜、興、平身, 宗親及百官鞠躬四拜興平身。 通贊唱跪、搢笏、三叩頭, 宗親及百官跪搢笏三叩頭。 通贊唱山呼, 宗親及百官, 拱手加額曰千歲, 唱山呼, 曰千歲, 唱再山呼, 曰千千歲。 通贊唱出笏、俯伏、興、四拜、興、平身, 宗親及百官出笏俯伏興四拜興平身。 判通禮當座前俯伏跪, 啓禮畢俯伏興還本位, 殿下降座乘輿, 繖扇及護衛官、侍衛還廬次, 釋冕服反喪服, 奉禮郞分引宗親及文武百官出, 釋朝服, 還着喪服, 遂設虛位于勤政殿門。 宗親及文武百官具衰服, 分東西序立頒敎書。


○司憲掌令李甫欽、司諫院右獻納趙元禧將本司議啓曰: “昔許世子止不嘗藥, 《春秋》加以弑逆之罪, 今全循義、邊漢山、崔浥不宜特從輕典, 請依律斷罪。” 甫欽又曰: “吳明義贓犯匪輕, 昔李念義、丁時應等坐贓, 雖經赦宥, 悉令徙邊。 今明義, 請從時應等例。” 卽議于政府僉曰: “大抵治罪, 必原其情, 循義等皆庸醫無情, 昔世宗朝盧重禮只屬典醫監令史。 且明義罪雖至重, 屢蒙赦宥, 旣論以贓吏追奪告身, 竝置之爲便。” 從之。


○日本國大內殿使者等在館, 聞大行王訃, 設位版於廳事, 朝夕禮拜, 請服喪, 乃賜布。


○禁奔競于議政府堂上及諸大君第, 因臺諫之請也。


○集賢殿副提學辛碩祖等聞大行王後宮剃髮, 議曰: “臣等嘗親聞大行王之敎曰: ‘世宗後宮爲尼, 迫於勢, 不得已耳, 自後必無此事。’ 今後宮爲尼, 實非大行王之志。” 遂言于許詡, 以告皇甫仁、金宗瑞, 請止之。 時, 左議政南智病風在告, 左贊成李穰武人, 以議親功臣之裔, 爲世宗守陵官, 驟登一品, 其入廟堂, 實非物望。 國事皆決於仁、宗瑞, 而詡與鄭苯預焉。


5月 19日[편집]

○辛亥/設初齋于藏義寺。


○司憲府啓曰: “全循義等曾經典醫監職事, 今定本監廳直令史, 必不服役, 請須邊遠充軍。 且吳明義當初在逃, 國家以贓重, 募人捕之, 今以赦輕論, 則爲惡者, 無所懲矣。 請全家徙邊, 儻以爲過, 請竄其身。” 傳曰: “予當議諸大臣。” 司諫院亦請循義等罪, 令姜孟卿議于政府, 僉曰: “律文內: 欽天監天文生習業已成, 能全其事, 犯流及徙者, 各決杖一百, 餘罪收贖。’ 今循義等亦依此例, 定本監賤役, 使不失其業。 明義贓雖重, 然按《六典》: ‘赦前官吏犯贓入己者, 不復敍用, 勿許追罪。’ 今初政當一遵舊典, 不可加罪。” 從之。


○世祖與瑢因姜孟卿, 語諸政府曰: “禁奔競於我等, 是疑我等也, 何面目行於世乎? 奔競之法, 世宗及大行嘗以爲不可, 今上卽位之初, 首疑宗室, 而禁防之, 無乃不宣令聞乎? 無乃孤立無助乎? 是自剪其羽翼耳。 如實有疑, 則退我等可也, 何必爾耶? 我等與國同休戚, 不敢恝然, 故言之。 我等値此危疑之際, 擬竭心力, 與諸大臣共濟艱難, 豈意反見猜貳乎? 夫死者復生, 生者不愧, 其可矣。 假如世宗大王再世, 能不愧乎? 我等欲上書陳訴, 而未知或有司之過擧, 故先告大臣。 “皇甫仁等大驚, 佯若不知, 而咎憲府以說之。 孟卿以政府之議啓, 乃命憲府, 大君家勿禁奔競, 令宗簿寺糾察。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前朝王氏奉祀條件。 一, 國初祠王氏於麻田縣仰巖寺, 然其祠宇隘陋, 不合神廟。 歲己巳, 令觀察使改構, 至今未成, 雨漏傾圯, 有違尊崇先代之意。 依古制, 改立祠廟, 春秋降香祝, 遣官致祭。 一, 前朝之君, 各有配享, 其中大有功於民者, 令春秋館詳考啓聞從祀。 一, 以傍近都官、典農寺奴, 定守僕六戶, 輪番守護。 一, 王氏祠廟稱某殿, 其奉祀子孫, 稱爲某殿某官。 令本縣準祿科給月俸。 一, 王氏之後牛知, 令移居麻田縣奉祀, 長子襲其職, 或不賢, 擇賢以嗣。 就祠宇傍近居人多田者, 擇膏膄十結, 給付王牛知, 限家産富實, 官給農牛、農器及口糧。 一, 王昇子孫中無後人奴婢, 令都官推刷, 擇壯實者各十五口, 給牛知, 擇良家女, 官給資裝成婚, 令本官起第。 一, 麻田縣旣爲王氏祠廟所在, 復陞爲郡, 擇有名望者, 爲知郡, 犧牲、粢盛, 及凡干廟宇修治等事, 以時檢察, 且選經明行修者, 爲敎官, 敎訓王氏子孫。” 從之。 後, 牛知賜名循禮, 大行悶王氏無後, 下敎求苗裔。 循禮居公州, 州官以聞, 大行諭觀察使, 禮遣循禮到京, 未幾薨。


○平安道麟山郡人李同良等上言曰: “麟山郡與上國接境, 且海寇門戶, 故前朝顯宗, 始置巨鎭差使、副使、判官以莅之, 國初亦擇有武才者, 爲守令。 歲甲子, 移邑城於江邊, 乙丑, 自茂昌以至麟山, 沿江諸邑, 自他郡來居者, 私賤外, 勿令還本, 加以召募, 人物漸盛。 今屬義州, 是開賊路, 甚不可也, 乞仍舊。” 下吏曹議之, 吏曹啓曰: “景泰元年, 國家欲實義州, 革麟山以屬之, 然亦防禦要害之處, 請復舊號, 差守令。” 從之。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貞盛遣使, 來獻土物。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卒哭後三年內, 用素繖扇、白杖, 唯拜表時, 用靑繖扇、烏杖。” 從之。


○議政府據刑曹呈啓: “曾降敎旨, ‘諸道流移人許接者戶首, 徙兩界, 盜賊窩主, 全家徙兩界, 然不論赦前後, 故元犯者, 遇赦脫免, 而許接戶首、窩主, 乃以緣坐, 反未蒙宥, 未便。 請今後, 事在赦前者, 勿論。” 從之。


○咸吉道都體察使皇甫仁據節制使呈啓: “賊由虛水剌而入者, 皆從茂山洞口八里許三歧之地而下, 請移富寧府于三歧。” 從之。 初, 仁爲兩界都體察使, 雖在京中, 兩界必先報於仁以啓。


○初, 同知中樞院事趙克寬上書曰:

咸吉道咸興府, 一道要衝之地, 有咸關之險, 且本御鄕, 宜設巨鎭, 令其(道)〔都〕體察使皇甫仁, 審視便否。

至是, 仁啓曰: “咸興府, 非沿邊要害之地, 且無戍兵, 請勿設鎭。” 從之。


5月 20日[편집]

○壬子/命世祖與瑢及皇甫仁、金宗瑞、鄭苯、鄭麟趾、戶曹參判李師純、都承旨姜孟卿, 往英陵相地。


○掌令李甫欽、右獻納趙元禧等將本司議啓曰: “全循義等定爲典醫監廳直令史, 甚爲未便, 請充造紙所擣砧軍, 以供力役。” 甫欽啓曰: “大護軍李塲濫率根隨, 入光化門, 門者止之, 塲拳歐門者, 厥罪匪輕。 今雖蒙宥, 請罷職。” 元禧啓曰: “通事金自安嘗赴京, 挾帶私布, 事覺, 坐罪收告身。 今以訃告使通事差遣, 未便, 請改之。” 甫欽亦啓曰: “自安前年春赴京, 秋又赴京, 且犯禁抵罪, 請勿遣。” 卽議諸大臣, 傳曰: “塲可罷職; 循義等罪, 本無情, 且在赦前, 不可加罪; 自安, 則請諡承襲事重, 擧賢而用之, 雖今日赴京, 明日赴京, 何害?”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 “咸吉道、居山道諸站, 踰三大嶺往來, 人馬困斃, 凋殘日甚, 請以輸城道明原站, 移厲居山。” 從之。


○命宮城外宿衛軍士, 分半更番。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 “前此, 慶尙道熊神鎭、富山浦、薺浦、塩浦外諸鎭, 及沿邊諸邑、諸浦, 銃筒、箭, 不計農月造作, 未便。 請依軍器修補例, 自三月至六月停之, 諸道亦依此。” 從之。


5月 21日[편집]

○癸丑/遣知中樞院事金世敏、慶昌府尹柳守剛如大明告訃, 竝請諡承襲。 其告訃表曰:

昊天不弔于小邦, 先父奄辭於昭代, 玆當訃告, 未堪哀惶。

箋曰:

臣自緣薄祐, 遽罹家殃, 難堪哀迫之情, 敢申訃告之禮。

其請諡表曰:

帝王大度, 雖遠不遺, 人子至情, 惟親至顯。 玆殫危懇, 庸瀆亶聰。 竊念, 臣父先臣, 【諱】邈處敝封, 荐蒙寵遇, 常克謹於述職, 載竭微忱, 柰不永於享年, 奄辭昭代, 未堪號天之痛, 唯希易名之恩。 伏望, 記先父嚮慕之誠, 哀孤臣迫切之意, 特頒恤典, 以慰貞魂, 則臣謹當承前烈以效忠, 無廢厥服, 與東民而祝壽, 敢忘于懷?

箋曰:

賜諡, 惟以勸忠顯親, 必許請命, 肆攄愚抱, 庸瀆聽聞。 伏念, 臣父先臣, 【諱】邈處敝邦, 幸逢熙運, 恪遵侯度, 常輸執壤之誠, 遽辭聖朝, 永貽終天之戚, 心未堪於茹痛, 恩切希於易名。 伏望, 推恤孤之仁, 體柔遠之道, 導頒殊號, 以旌貞魂, 則臣謹當祗率先臣之行, 恒祝千齡之算。

其行狀曰:

國王姓李氏, 名珦, 字輝之, 莊憲王之長子。 母妃沈氏, 本國領議政府事溫之女也。 以永樂十二年甲午十月初三日生王, 自幼聰明好學, 歲辛丑年八歲, 莊憲王請爲國儲, 明年秋, 太宗文皇帝遣小監海壽、郞中陳敬, 封爲朝鮮國王世子, 入學成均, 自是學日進, 常接賓師, 動以規矩, 無少怠容。 宣德二年丁未, 莊憲王欲遣王賀明年正朝, 宣宗章皇帝賜勑曰: “聞世子欲來朝覲, 已見王父子忠敬之心, 然世子今當勤力學問之年, 況遠道跋涉非易, 可免其來, 如已啓行, 亦令還國。” 承命乃止。 正統十年乙丑, 莊憲王以宿疾不能視事, 乃命王參決庶務, 凡所施爲, 動合於義, 莊憲王喜其有托, 得以怡養, 而國人相慶。 王性至孝, 庶事叢劇, 而嘗藥、視膳必身親之, 夜分侍側, 不命之退, 不敢退。 間因賓友, 講論書史, 手不釋卷, 一日之間, 未嘗少間。 十一年丙寅三月, 母妃沈氏薨; 景泰元年庚午二月, 莊憲王又薨。 王水漿不入口者三日, 哀毁踰制, 喪制遵用古禮, 其居莊憲王之喪也, 方患疽, 侍殯號擗, 大臣咸曰: “殿下瘡猶未合, 不宜傷寒守殯, 動勞身體, 請退居于外, 以待平善侍殯, 未晩, 何可苦守小節, 不爲大計?” 王曰: “所不忍也。” 固請不許。 朔望及上食, 涕泣悲哀, 終三年一如初喪, 左右皆悲。 莊憲王之未薨, 爲請世子冕服, 今上皇帝特賜七章冠服, 王遣陪臣李堅基等, 奉表謝恩。 國人請以王承襲, 皇帝遣太監尹鳳等, 封王爲朝鮮國王, 仍賜九章冕服、綵段, 竝王妃權氏冠服、綵段, 賜詔有曰: “故王【諱】敬天事上, 罔有怠違, 屬玆云亡, 宜有承繼, 世子【諱】 王之嫡長, 性資忠孝, 國人攸歸, 今特封爲王, 繼主國事。 凡國中大小臣庶, 務盡乃心, 輔益善道, 必使國人, 安生樂業, 永享太平之福。” 王卽遣陪臣議政府左議政皇甫仁等, 奉表陳謝。 王旣嗣位, 凡事大奉藩、理國治民, 謹紹先志, 益虔益謹, 不易舊臣, 率由舊章, 孜孜圖理。 以犴獄, 易致冤屈, 戒諭中外司獄官吏曰: “犴獄之設, 本以懲有罪, 非欲致人於死, 故累降敎條務令矜恤, 而司獄吏卒, 非法困囚, 以肆侵漁。 自今, 許囚人親屬陳訴痛治, 以伸冤抑。” 六月, 葬莊憲王, 旣卒哭, 始視事。 臨經筵, 聽朝臣四品以上輪對, 一如莊憲王故事, 凡朝臣之除外任朝辭者, 皆引見丁寧勉諭, 愛民恤刑, 務農訓兵之意以遣之。 八月, 下敎曰: “尊高年, 古今之通義。 自今, 大夫以年老致仕歸鄕者, 令所在守令, 月致酒食, 每於四孟, 具錄以啓。” 九月, 王聞太上皇帝車駕還京, 冕服率群臣遙賀。 卽下敎大宥境內, 略曰: “北虜構禍, 皇輿播越, 臣民痛憤, 蓋有日矣。 皇靈遠振, 虜旣效順, 而大駕言旋, 四海均懽。 今見欽謄詔旨云云: ‘顧惟大慶, 罔間遐邇, 宜體聖心, 用布寬典。” 王以有司固守循資之法, 慮有賢愚同滯, 令議政府與銓曹共議, 京外官可陞可(點)〔黜〕者以啓。 又手製敎書, 下議政府曰: “孟子曰: ‘左右皆曰賢, 未可也; 諸大夫皆曰賢, 未可也; 國人皆曰賢, 然後察之, 見賢焉, 然後用之。 左右皆曰不可, 勿聽; 諸大夫皆曰不可, 勿聽; 國人皆曰不可, 然後察之, 見不可焉, 然後去之。’ 如此則進人退人, 其可忽乎? 古人曰: ‘勞於求賢, 逸於任人, 誠得賢才而用之, 雖高枕無爲, 可也。’ 如此則求賢, 其可緩乎? 蓋古之賢君, 以天下之耳目爲聰明, 故謀從衆, 而自合天心; 愚暗之主, 則以言爲忌, 有身諱死, 有國諱亡, 自信聰明, 不咨于衆, 故禍生所忽, 悔已無及。 然則求言, 不可不急也。 若其志氣高邁, 有國士之風者, 節操敦確; 敢言直諫者, 勇敢剛力; 能禦外侮者, 不畏强禦; 莅官如家者, 通達事理; 處事明敏者, 是皆可大用之人也。 且用人之仁, 當去其貪; 用人之勇, 當去其怒; 用人之智, 當去其詐, 至於泛駕之馬、跅馳之士, 但有一藝, 亦可器而用之。 若禦人口給, 心懷詐譎; 若悻悻自好, 訐以爲直; 若脅肩謟笑, 阿附權勢; 若安於少成, 苟延日月; 若終日無爲, 懶慢摸稜; 若昏迷無慧, 不達事理, 如此之徒, 是皆自暴自棄, 無所用之。 今雖使政府、銓曹薦擧賢才, 貶黜不肖, 予惟以爲未廣。 自東班六品以上、西班四品以上, 各擧賢能可進用者, 兼陳時政得失、民間弊瘼, 予將親覽, 不付有司, 言雖不中, 亦不加罪。” 於是群臣, 咸實封以聞, 王擇而用之, 擧賢能、退貪汚, 興利除害, 人心以悅。 王又親策擧士, 手製試題曰: “蓋聞, 善爲國者, 不過求賢從諫, 寡欲勤政而已, 不善者反是。 予以否德, 嗣守先業, 日夜祗懼, 如臨淵履氷, 求聞過失, 以補不逮, 惟爾子大夫, 游心聖學, 爲日已久。 若有時務急於今日, 或有過失, 予罔聞知, 當悉心以陳, 無有隱諱, 雖文辭秀麗, 鋪敍廣博, 而意反不足, 則予徒見其反類俳優; 稱贊君德, 動擬賢聖, 而行反不掩, 則予徙見其病于夏畦。 今日之對, 務從誠實。” 王累下書求言, 猶以言路爲未廣, 乃命朝臣六品以上, 皆許輪對, 雖小臣, 必和顔溫語, 虛懷聽受, 使之盡言。 王作陣法九篇, 勇怯勝敗之勢二十八變, 以敎士卒, 常行操鍊, 而時親閱之, 凡諸軍械, 亦令整理。 自是, 中外軍旅, 益加精銳。

〈景泰〉二年辛未正月, 陪臣皇甫仁回自京師, 皇帝就賜誥命, 有曰: “故王【諱】慈惠謙恭, 聰明特達, 樂善循理, 纖毫能謹, 敬天事上, 終始一誠, 仁厚浮於國人, 功烈著乎邊境, 自朝鮮有國以來, 罕有如王者也。 爾【諱】乃其世子, 忠孝有誠, 敬愼不懈, 以長以賢, 宜膺傳襲, 玆特封爾爲國王。 藩國所寄, 匪德不任, 惟敬天奉上爲大, 保境恤民爲重, 惟忠惟孝, 以永率乃父之行, 往膺朕命, 益紹光榮。” 又制封權氏爲王妃, 嫡子【諱】爲王世子, 王榮感寵命, 卽大宥境內, 與群臣爵一級, 遣陪臣判中樞院事韓確等奉表謝恩。 三月下敎曰: “刑獄之設, 固非得已, 而縲絏之間, 易致冤枉, 故歷代願治之主, 莫不以獄訟淹滯爲戒。 唐立三限之法, 大事之限, 大理三十五日、刑部三十日, 共六十五日, 以次而降。 至宋太宗又爲之法, 而嚴其督課, 無非爲滯獄之致冤也。 惟我祖宗, 咸以明德愼罰爲先務, 逮我先考, 好生之德, 出於天性, 屢下恤刑之敎, 告諭中外, 丁寧諄切, 參據古法, 亦定三限, 載在《六典》。 大凡事干死罪, 辭證在三十日程者爲大事; 事干徒流, 辭證在二十日程者爲中事; 事干笞杖, 辭證在十日程者爲小事。 大事限九十日, 中事限六十日, 小事限三十日, 事無大小, 辭證在境內, 形迹明著者, 不過十日, 其易者, 亦不過三日。 其有形迹難明, 辭證牽連, 不得已過限者, 具由以啓。 且於季月, 監獄慮囚, 輕罪則出放之, 如有淹滯, 委憲司糾理。 今觀唐之立限, 寬於宋制, 我國之法, 視唐又寬, 而過限者常多, 何哉? 夫聽獄, 貴於審覆, 固不可求速, 誠能盡其心力, 三限日月, 亦已足矣。 近年以來, 臬司不能仰體至意, 尙有因循, 或失於明淸, 或短於裁決, 初非曖昧可疑之事, 例以不緊節目, 往來推覆, 不卽斷遣, 遂使無知小民, 一遭捕繫, 動隔炎涼, 飢寒疾病, 因而致死者有之。 且囹圄之苦, 度日如年, 一夫在獄, 擧家廢業, 傷和召災, 孰甚於此? 先考爲此憫然, 常欲作戒, 申布中外, 而奄爾遺世。 予以寡昧, 獲紹前緖, 恐不克承先志, 以傷吾民, 夙夜祗懼, 若墜淵谷, 嘗聞一人向隅, 滿堂不樂, 四境之內, 皆爲臥榻之側, 匹夫不獲, 咎實在予。 凡爾典法, 亦皆先王舊臣, 其可不體先王之意, 以誤無告之民乎? 繼自今, 恪愼乃職, 務遵成憲, 凡有推讞, 毋或稽遲, 使獄無幽枉之冤, 民被生成之澤, 用無負寡人祗承欽恤之意。” 四月下敎曰: “蓋聞, 佛氏之法, 外於倫理。 惟我莊憲王學問高明, 予爲儲副, 日夕承顔, 每受敎戒, 凡於神怪之事, 斷然無惑。 近來愚民, 冒犯國法, 年少剃髮者多, 軍額日縮, 是誠可慮也。 予惟度僧之禁, 載在令甲, 而奉行者未至, 以至於此。 若不申禁, 弊將難救, 予爲是懼, 去年冬, 申明冒禁者, 徙邊之法, 第慮遽爾行之, 騷擾必多, 且萬計之衆, 一朝盡驅, 赴諸邊遠, 非唯情所不忍, 恐致怨咨, 以傷和氣, 姑寬期限, 聽其自首還俗, 而不加刑罰, 或納丁錢, 以今年爲限, 其有過限不首, 及今後犯禁者, 痛行禁斷。 又恐僻居僧徒, 或未周知, 過限不首, 以及乎罪, 其令遍諭, 罔或不知。 夫法之不行, 良由官吏奉行未至, 自今, 不卽禁斷官吏, 亦當科罪不饒。” 王嘗語近臣曰: “釋氏治心之法, 似與儒者直內功夫相近, 而實甚相遠, 終不可以治天下國家, 將何所用哉?” 又曰: “祿命之說, 亦非識者所信, 夫吉凶禍福, 往者己所已知, 不待於卜, 而未來之事, 亦不須預知, 予故不絶信此。” 五月, 咸吉道進甘露, 又有獻白鵲、白雉者, 皆却而不受, 以旱問大臣救災之策, 僉曰: “宜宥輕罪。” 王曰: “赦不可數下。” 乃命刑曹, 徒以下罪, 悉皆保放鞫之, 停諸道進膳, 及京外公私營繕。 下令, 自今凡朝臣在外而還者, 各具所見弊瘼, 實封以啓。 九月, 黃海道疫癘行, 王爲之憂慮, 親自製文, 遣官祭之曰: “理不純陽而有陰, 物不長生而有死, 有來必有往, 有神必有鬼, 固體物而不遺, 豈癘氣之無主? 無情之謂陰陽, 有情之謂鬼神, 無情則不可與言, 有情則可與理曉。 予惟水火養人, 而或有時傷人; 鬼神生人, 而或有時害人, 然傷人者, 非水火也, 人也; 害人者, 非鬼神也, 人也。 故寒雨暑暘五味之食, 天地養人之能事, 而人自失其調和, 則病乃作焉, 故知鬼神德盛, 理一天地, 今之癘氣, 實非鬼神之作慝, 人自作孼耳, 然因一人之作孼, 傳染浸廣, 使無辜殞歿, 豈非所謂天吏逸德, 玉石俱焚者乎? 予以涼德, 忝爲一國神人之主, 常懼一物有不獲其所, 況忍視吾民橫罹夭札乎? 玆命有司, 令於所在, 擇淨爲壇, 分遣朝官, 祭以牲醴, 惟爾鬼神, 收霽乖憤之氣, 以布生生之本德。” 十一月, 命求高麗王氏之後, 尊其爵位, 給賜衣服、鞍馬、田宅、臧獲, 使承祀事, 世襲其爵, 又命擇高麗名臣之有功德者, 配享于廟, 諭平安、黃海兩道觀察使, 略曰: “我國自來防川貯水, 以資灌漑而遺利尙多, 若遇水旱, 民受其害。 予念今年北道民生之艱, 日夜思所以救民之術, 莫若防川灌漑爲急, 議諸大臣, 皆云可也, 予聞, 其道多有沮洳之地, 可作水田, 而民不肯爲, 其以予意, 徧曉村民, 道之以利, 則其中必有相率, 而應之者, 宜盡心施行。” 王尤留意於農事, 每見監司、守令, 必以農務求利, 諄諄勉之。 王以學校風化之源, 所係甚重, 命職兼館閣大小儒臣, 輪詣成均, 日與諸生講論, 頻賜諸生酒食, 又增給成均及四部學堂奴婢。 是年秋, 有李滿住管下金納魯等到平安道江界府, 說稱: “滿住措辦土物, 令其子出來。” 王諭本道都節制使曰: “滿住素有嫌隙, 況兼作耗遼東邊境, 得罪上國, 義無許和, 後有托以遣子, 納款而來, 愼勿納境。” 今年正月, 陪臣趙由禮回自京師, 皇帝賜勑申諭, 勿通彼賊, 王益戒邊將, 欽依遵守。 且遼東軍民, 曾爲野人所虜, 而到國者, 前後共一百六十餘人, 王皆資其衣糧, 送還遼東, 王弟臨瀛君璆、密城君琛久疾而愈, 王喜甚, 賜醫人鞍馬、貂裘。 王敬事諸父, 友愛諸弟, 皆盡歡心, 憐撫諸弟之子, 一如己出, 哀母弟廣平君璵之早歿, 收其子, 養于宮中, 出入顧復, 慈愛篤至。 王疾病, 遭喪之後, 氣體未復, 而過於憂勤, 群臣請曰: “殿下大病後, 日視事、輪對、經筵, 不遑假食, 憂勤太過, 今負荷旣重, 有無疆之恤, 間日視事, 怡養精神。” 不聽。 亦有請止看書, 以休眼力者, 王曰: “予欲止, 而不能自已焉。” 嘗語大臣曰: “人君必須憂勤, 不可自逸, 古有內作色荒, 外作禽荒, 酣酒嗜音, 峻宇彫墻, 一向好着者, 此人君之通患也。 吾性不喜此, 雖有勸者, 不能好也。” 又謂近臣曰: “男女、飮食之欲, 最切於人, 膏粱子弟, 多以酒色敗身, 予每見諸弟, 以此戒之。” 五月, 陪臣安完慶回自京師, 皇帝賜王表裏, 仍勑曰: “王累將被虜去漢人男婦, 送赴遼東, 具悉王之誠意, 今特頒去彩段表裏, 用答忠勤。” 王方遣使陳謝, 而自前月始疾, 是月十四日丙午, 薨于景福宮之正寢, 享年三十九。 當王疾革, 群臣請宥境內, 不許。 及薨, 雖街童巷婦, 莫不悲號。 王姿儀秀偉, 性寬弘簡重, 明毅仁恕, 孝友天至, 奉上遇下, 一以至誠, 恭儉自持, 不惑異端, 不近聲色, 逸欲等事, 無毫髮可指者。 貫徹經史, 洞達古今, 而尤深於性理之學, 時與侍臣, 尙論歷代治亂之機、先儒異同之說, 而一歸於理, 言簡意暢, 聞者莫不充然有得。 至於曆算聲韻, 皆極其精, 又善於草隷, 雅於文詞, 而未嘗留意焉。 臨朝淵默, 望之儼然, 而其與群臣言, 溫溫如在春風中, 人亦各盡所懷焉。 踐位之初, 首廣言路, 旌別淑慝, 務農愼刑, 崇文重武, 省浮費、蠲逋欠, 招撫流亡, 哀矜鰥寡, 方恢遠圖, 而遽至於斯, 可勝痛哉! 雖享國未久, 而在儲位三十年, 左右先王, 贊成實多, 及至參決庶務, 功德之及人者, 益深矣。


○司憲啓曰: “安邊府使洪瀚, 今已罷職, 雖贓未現而會赦, 然其所用官物, 不可不徵, 又不可不明正其罪。” 卽下議政府議之。 議政府啓曰: “按六典: ‘赦前已現正贓, 及赦後所獲正贓, 各還官主; 正贓未現者, 勿推; 其官吏犯贓入己, 依宋太宗故事, 不復敍用, 勿許治罪。’ 請依此法。” 從之。


○司諫院右獻納趙元禧將本院議啓曰: “臣等伏覩曾降敎書: ‘堂上官、臺省、政曹、沿邊將帥、守令除授, 皆與政府、政曹’ 同議施行。’ 今政曹堂上, 以至郞官, 已立相避之法, 請依此例, 立政府相避之法。 奔競于諸大君第者, 不許憲府禁之, 三省之中, 人所畏忌者, 獨憲司耳, 請復令憲府禁斷。 今方有事于園陵, 寧陽尉第不必及期營建, 請停之, 以紓民力。” 傳曰: “奔競事, 已與大臣議定, 不可改也。 餘當議諸」大臣。” 遂議于政府, 召元禧, 傳曰: “凡諸除授, 銓曹注擬以啓, 政府但可否而已, 不可立相避法也。 寧陽尉家役夫, 垂當詣山陵矣。” 元禧退, 宗瑞曰: “可惜! 先王一女子, 尙無第宅, 臣等須當勉力營建, 以副先王之志。” 元禧又來啓曰: “承襲請諡事雖重, 自有使、副使, 任之通事, 何與? 金自安本姦狡者, 欲奉誥命而回, 因緣希望, 還受(誥)〔告〕身爾。 今卽政之初, 不宜陷於姦人術中, 請改之。” 又啓曰: “全循義等不謹之罪, 臣等請依律科斷, 憲府亦請邊遠充軍, 皆未蒙允。 大抵政事, 動咨大臣, 雖是美意, 然臺諫之言, 大臣皆沮之, 亦甚無謂, 況典醫監, 循義等出身之地, 今在官者, 皆其僚友, 其有肯役之乎? 所以辱之者, 反以安之也。 請充擣砧軍, 或法司廳直。” 姜孟卿啓曰: “幼沖卽位, 不從大臣之議, 屑屑更改, 恐涉輕易, 宜責讓言官而遣之。” 命議于政府, 宗瑞、皇甫仁曰: “循義等本無情由, 若有情由, 當先啓誅之, 計今定罪, 亦不爲輕, 刑罰當愼, 不可濫也。 且前降敎書云: ‘予幼沖, 凡諸大事, 圖議政府。’ 臣等議薦自安, 是出公論, 況金世敏、柳守剛, 豈能自言於上國乎? 昔世宗卽位, 皇帝疑之, 遣黃儼, 觀其形勢, 況今日之事, 當謹愼。 上幼沖, 舍大臣, 可與圖政者, 何人? 今言官, 以大臣爲非, 昔周公尙且避居, 臣等當避嫌。” 宗瑞卽轉語曰: “當爲大計, 豈可憚兒輩言, 避嫌乎?” 仁强之, 許詡曰: “如避之, 恐上動念。” 宗瑞遂以所言, 啓諭臺諫, 且請詰詆毁大臣之由。 傳曰: “予幼沖在疚, 凡諸庶務, 咨議大臣, 而若等詆毁之, 將使誰與計事乎?” 元禧啓曰: “古人云: ‘尙猷詢玆黃髮。’ 今動咨大臣, 甚善也。 然今大臣所議, 皆不愜臣等之心, 故敢請耳。” 傳曰: “大臣議啓之事, 若等毋得非毁。” 元禧啓曰: “國家政事, 必大臣與議, 而臺諫亦當論駁, 今曰: ‘大臣所議, 毋得非毁。’ 恐言路自此塞矣。” 皆不從。

【史臣曰: “古者諫官, 言雖不中, 明主必優容之, 蓋原其志, 不過納忠耳。 今魯山幼沖卽位, 孟卿以喉舌近臣, 請責讓言官, 豈引君當道者耶? 固亦未之思也已。”】

記注官申叔舟聞政府大臣有憾於元禧曰: “循義等之罪, 果如臺諫所言, 不必論其情也, 政府何乃爾? 若有情, 豈止誅其身而已哉?”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翼祖康惠大王及貞淑王后, 已移安于永寧殿, 請依穆祖例, 勿行(忌晨)〔忌辰〕齋。” 從之。


5月 22日[편집]

○甲寅/遣司譯院直長金自海, 管押被擄逃來唐人王敎化等男婦二十九, 解赴遼東。


○遣同知中樞院事成得識、工曹參判朴仲林, 奉表如大明, 賀聖節。 謝賜綵段、表裏, 百官以吉服, 拜表如儀。 其聖節表曰:

斗杓建酉, 方臨載夙之期, 天命用申, 茂迓惟新之慶, 聲敎所曁, 蹈舞攸均。 欽惟, 皇帝陛下剛健粹精, 聰明睿智, 踐位行禮, 承列聖而撫盈成, 發政施仁, 參兩儀而贊化育, 玆値令節, 益擁純禧。 伏念, 臣猥以庸資, 叨逢盛際, 權守靑社, 班雖阻於鳧趨, 懸想丹霄, 誠倍殫於虎拜。

其謝恩表曰:

帝德誕敷, 克敦撫恤, 睿恩覃及, 冞切佩銘, 擧國均歡, 矢心圖報。 伏念, 臣父先臣, 【諱】幸逢盛際, 邈處遐陬, 頃還俘虜之氓, 是乃藩邦之職, 何期賤价之返, 特荷殊奬之加? 明綸渙頒, 恍若聆於天語, 綵(弊)〔幣〕隨至, 實有爛於霞光。 未展謝儀, 遽辭昭代, 哀與感極, 涕從言零。 玆蓋伏遇皇帝陛下推一視之仁, 擴兼容之量, 遂令敝服, 獲被洪私, 臣謹當權守箕封, 不墜先臣之忠謹, 恒申華祝, 願獻聖人之壽康。


○國葬都監啓: “修葺資善堂爲大行(太)〔大〕王魂殿。” 從之。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貞盛遣使, 來獻土物。


5月 23日[편집]

○乙卯/地震于全羅道茂朱ㆍ錦山、忠淸道懷德ㆍ連山ㆍ尼山ㆍ文義ㆍ鎭岑ㆍ恩津, 降香祝, 行解怪祭。


○世祖與皇甫仁、金宗瑞、鄭苯、鄭麟趾、戶曹參判李師純、姜孟卿等, 往英陵, 更審前卜梨木洞乾坐巽向之兆, 回啓曰: “在英陵圖局之內, 一岡周圍, 別作圖局, 山形、水破皆好, 且是祖宗陵寢之傍, 用之爲便。”


○司諫院啓曰: “全循義等雖不依律斷罪, 請改定他司賤役, 以快臣民之心, 大臣相避, 雖非銓曹之比, 然如敎書所載, 堂上官及臺省、政曹、沿邊將帥、守令除授, 皆與政府同議, 則大臣於百官除授, 雖未得皆避, 請於同議除授者, 令避之。” 傳曰: “循義等事, 太宗朝楊弘壽ㆍ朴居、世宗朝盧仲禮, 皆屬典醫監令史, 蓋欲兼治醫術也。 今依祖宗故事斷之, 不容改也。 相避事, 堂上官本無相避, 臺省、政曹、沿邊將帥、守令, 其任匪輕, 若其才可用, 不可以大臣子弟而廢之, 何避之有? 況吏曹注擬以啓, 予與大臣議可否, 若有相避者, 亦當避之矣, 不必立法。”


○國葬都監啓: “大行大王返虞時, 請勿用車轝, 依平時, 以輦奉還。” 從之。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大行大王殯殿進香, 依庚午年例, 用午時。” 從之。


5月 24日[편집]

○丙辰/行司直唐夢璋回自遼東言: “五月初二日, 皇帝立長子爲皇太子, 廢正統太子爲沂王。”


○議政府據吏曹呈啓: “請權罷書筵, 翊衛司員, 令仕本司, 其書吏於同品衙門, 隨闕塡差。” 從之。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貞盛遣使, 來獻土物。


5月 25日[편집]

○丁巳/奏聞使李蓄奉書于承政院以啓曰:

臣管押唐人, 到遼東, 言於王祥曰: “前日咨文有云: ‘毛憐等衛送到原搶人口, 差人伴送總兵官處交割。’ 今次押來人口, 雖非毛憐衛所送, 一般逃回人口, 亦當於摠兵官處交割。” 祥曰: “旣非毛憐衛送到人口, 當依舊例, 就本司交割, 予當報知。” 摠兵官通事崔倫等押唐人, 就見都御史及按察使之第, 皆曰: “朝鮮賢王, 效順朝廷。”


○謝恩使朴仲林到金巖站, 聞改封皇太子, 奉書于承政院以啓曰:

太子方物, 將何以處置?

命議于政府, 回書曰:

可依舊例, 投呈于禮部。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倭護軍平茂持自言

‘臣曾受大國官職, 願服喪, 帶來邊時羅等七人, 亦請給喪服。’ 茂持旣受本國之職, 當依中尾彈正例, 給喪服, 邊時羅等之來, 在成服後, 且將來使人甚多, 勿給爲便。”

從之。


○行副司正任元濬條陳醫學便宜。 “一, 令二三文臣, 分掌醫敎, 擇英敏之輩, 讀方、經, 又令內醫等讀之, 四孟月試才, 以憑黜陟。 一、諸道左右界首官, 設醫局, 劑藥發賣。 一、裁省唐藥, 用新鄕藥施惠。 一、復立鍼灸專門之法, 使之習慣, 鍼、藥竝用。”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大行大王殯殿代奠官, 請依世宗殯殿例, 以宗親二品以上差定。” 從之。


5月 26日[편집]

○戊午/設二齋于大慈庵。


○承政院進世祖所撰《歷代兵要》。


○敦寧府啓: “舊制, 宗姓有服之親, 許本府薦望除職, 然先朝緦麻親, 今無服, 請勿薦望。” 命於三年內, 姑依舊例施行。


5月 27日[편집]

○己未/議政府率百官, 進香于殯殿。 其儀注。 攸司進禮饌, 奉禮郞分引文武百官, 入就位跪, 俯伏哭, 興四拜興平身, 【凡哭拜, 皆通贊唱。】班首盥洗, 【凡班首行禮, 奉禮郞贊引。】升自東偏階, 詣靈座前, 北向跪, 三上香, 百官亦跪。 執事者以盞酌酒, 授班首, 執盞獻盞, 以盞授大祝, 奠于靈座前。【連奠三盞。】班首俯伏興, 小退北向跪, 大祝進靈座之左, 西向跪, 讀祭文訖, 班首俯伏興平身, 百官同。 班首還本位, 俯伏哭興四拜平身, 百官同。 奉禮郞, 分引百官出, 【宗親、駙馬、觀察使進香同。】其祭文曰:

明明我后, 緝熙聖學, 精微絲毫, 高深海岳。 昔在東宮, 久監軍國, 以舜攝堯, 重華協德。 踐位勵精, 不遑暇食。 謂永垂衣, 斂錫我福。 昊天不弔, 斯民無祿。 一疾彌留, 遽爾憑玉。 凡屬子育, 疇非孺哭! 況以臣等, 恩深義篤, 龍髯莫追, 心焉罔極。 玆陳菲薄, 載抒哀惻, 於昭在上, 冀賜歆格。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 “江原道麟蹄縣船軍李桂, 因輸材木震死, 請依例致賻給復。” 又據戶曹呈啓: “黃海道連年失農, 今當農時, 民皆乏食, 請分諸邑軍資, 陳醬賑救, 來秋以黃豆收納。” 皆從之。


5月 28日[편집]

○庚申/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日本國王及大內殿、諸島使者, 支待節目。 一, 客人等進上及拜辭, 竝於二十七日後爲之, 對客、宦寺、司謁等, 卒哭前用喪服, 卒哭後用烏紗帽、白衣、黑角帶。 一, 卒哭前饋餉及客館、外方諸邑支待, 竝用素饌。 一, 日本國王及大內殿使者回還時, 諸道觀察使, 依本曹例, 略設酒饌, 一與相見, 慶尙道觀察使, 亦依本曹例, 具乾禮, 贈于浦所, 在前宴享諸邑, 亦略設酒饌。”


5月 29日[편집]

○辛酉/世祖與議政府堂上、風水學提調, 往審山陵補土。


○稷山縣監崔涵雨辭, 傳曰: “予在喪次, 未得引見, 往就乃邑, 虔供爾職, 凡外臣拜辭, 必引見命之。”


○禮曹啓: “賀新卽位, 禮之大者。 忠淸道觀察使趙遂良, 遣敎諭, 投進箋文, 不敬莫大, 請下攸司治罪。” 從之。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貞盛遣使, 來獻土物。


卽位年 六月[편집]

6月 1日[편집]

○壬戌朔/進朔奠。 其儀注。【有名日別奠同。】其日淸晨, 攸司進禮饌, 內侍傳奉, 入設於靈座前, 設香爐ㆍ香(合)〔盒〕竝燭於其前, 設尊於戶外之左, 置盞三於尊所。 前一刻, 監察、典儀、通贊、奉禮郞先入就位, 奉禮郞分引宗親及百官入就位, 內侍導殿下杖入就位, 跪俯伏。 內侍奉魂帛函出就靈座, 殿下哭, 宗親及百官跪俯伏哭。 【凡行禮, 通贊贊唱】殿下止哭, 宗親百官止哭。 興四拜興平身跪。 代奠官【宗親二品以上。】 盥手升自東偏階, 詣香案前北向跪。 三上香酌酒, 奠于靈座前, 【連奠三盞】 俯伏興退。 殿下哭盡哀, 宗親及百官俯伏哭盡哀。 殿下止哭, 宗親及百官止哭, 興四拜興平身。 內侍導殿下還廬次, 奉禮郞引宗親及文武百官移班近東, 皆跪, 班首進名, 奉慰訖, 奉禮郞分引以出。


○皇甫仁、南智、金宗瑞、鄭苯、李穰、許詡、姜孟卿等詣朝, 啓廳問安, 仍啓曰: “凡人雖在壯盛之年, 居憂則必至心虛氣弱, 今上幼沖, 血氣未定, 請進酪。 且方夏月, 天氣蒸溽, 亦請少進燒酒。” 從之。


○司諫院啓: “舊例土官告身, 依文武官例, 五十日內署經, 然轉轉移文, 往復之間, 多不及限, 請自今兩界觀察使及都節制使, 每當土官薦望時, 元有職者, 則前受告身, 初受職者, 則可考文書, 竝送本院。” 從之。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貞盛、代官宗貞國各遣使, 來獻土物, 一岐州護軍藤仇郞等來獻土物。


6月 2日[편집]

○癸亥/忠淸道溫陽、天安、全義、海美、永同、平澤等邑水溢傷禾。


○命毁繼照堂、承華堂, 從大行王之志也。


6月 3日[편집]

○甲子/地雲于忠淸道保寧、海美、結城、瑞山, 降香祝, 行解怪祭。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貞盛、代官宗盛弘各遣使, 來獻土物。


6月 4日[편집]

○乙丑/世祖與寧海君璋以上大君、諸君進香于殯殿。 其祭文曰:

於皇聖德, 允邁古今。 金聲玉振, 舜哲堯欽。 因心友愛, 所性仁義。 九族用睦, 家邦乃理。 臣等義嚴君臣, 親叨天屬。 自幼而長, 陪歡晨夕。 謂永匪他, 承恩華萼。 豈意一疾, 天傾地拆! 臣將疇依? 臣實無祿。 士民悲號, 況臣之惻。 今就几筵, 恭陳薄菲。 惟聲與淚, 出此胸臆。 冀諒哀誠, 庶紆歆格。


○設三齋于大慈庵。


○司憲府啓: “義禁府都事鄭沃卿, 竝畜三妾, 當祔廟之日, 以儺禮禁亂官, 聚妻妾于本府前廊, 召集才人, 大陳雜戲, 又使螺匠辟人, 以誇媚妻妾。 儒生權繼孫、金閏等從傍觀之, 爲螺匠所歐, 不勝憤恚, 拳歐螺匠。 沃卿且恥且怒, 拿致儒生繫獄, 及聞成均生員等上書訴冤, 密請同僚金永年、趙頊、慶餘, 取禁亂令史課狀, 誣以繼孫等歐傷僧徒, 牒報刑曹。 姦詐無比, 然經赦令, 未可追論。 請沃卿同居婢妾外, (另)〔別〕居二妾離異, 且罷職戒後。” 從之。 命竝罷永年、頊、餘職


6月 5日[편집]

○丙寅/司憲府啓曰: “安邊府使洪瀚, 以赦前正贓未現, 只罷職事, 臣等以爲, 國家輸綿布于北道貿穀, 瀚截其布端, 縫作帳幕, 而耗其半, 又潛輸猪皮四十張、脯四駄于本家, 貪汚莫甚。 且托以納壻, 一年之內, 室人來家者再, 其駄載之數, 至五十餘匹, 馬斃者五六, 現贓如此, 而猶以爲未現, 恐不可也。 事經赦宥, 雖未可科罪, 請收告身懲之。” 卽議于政府, 從之。


○典農寺奴睦孝智, 以新陵之地不可用, 密以小簡啓曰: “獻陵來脈, 飛峯倒脚, 行山之足, 主弱客强, 山源窮極之地, 水脈向東背流, 穴道屈曲, 正是關峽花假之地, 非正龍、正穴。” 魯山以簡示姜孟卿, 孟卿啓曰: “前日臣與大君及諸大臣審定, 臣雖未知風水之理, 然觀形勢, 似若無害, 請下政府更議。” 皇甫仁、南智、金宗瑞、鄭苯、李穰、許詡議曰: “臣等與兩大君、風水學提調審定, 然地理之說無窮, 利害有無, 未可的知, 明日更會, 招孝智質問以啓。 且星原尉李正寧精於地理, 今者丁憂, 亦令往審。” 從之。


○議政府啓: “謹按正統八年傳旨: ‘宗室袒免親, 依異姓有服親例敍用。 親盡則依文武官例從仕。’ 然不分嫡妾子孫敍用, 未便。 請嫡子孫之賤妾産, 則於文武官賤妾産例, 加一等, 妾子孫之賤妾産, 依文武官賤妾産例敍用。” 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 “景福宮城外初更巡綽後, 其餘各更, 只令振鐸, 甚爲未便。 請自今每更巡綽。 且於光化門、建春門、迎秋門、北城門, 竝置更籤, 令巡綽官收納本曹, 以憑檢覈。” 從之


6月 6日[편집]

○丁卯/世祖與瑢、皇甫仁、南智、金宗瑞、鄭苯、李穰、許詡及風水學提調鄭麟趾、李師純、中樞院副使朴堧等會朝啓廳。 世祖語仁曰: “今山陵, 朝廷大臣僉議審定, 何忽聽一小人邀功邪說, 而有此駁議?” 仁曰: “大君言之是也, 然如此之論, 不可不洞辨。” 遂令尹統、李賢老、金敬孫、魯穆、文孟儉等十餘人, 與睦孝智擧片簡, 逐款質問, 廣引地理諸書之說, 以辨其妄。 仍問孝智曰: “今汝以新陵爲不可, 汝所謂吉地, 安在?” 孝智曰 “麻田縣北癸坐丁向穴, 長湍縣北壬坐(丁)〔丙〕向穴, 山水之形, 勝於健元陵矣。” 於是議往視與否, 師純、堧、詡、麟趾、穰等曰: “令風水學提調一及郞廳等往見, 如何?” 世祖與瑢、仁智、宗瑞、苯等曰: “今新陵如或不用, 則當往審, 若以孝智之言爲無稽, 而以新陵爲吉, 則何煩往審耶? 獻陵、英陵距京不遠, 尙有大江越涉之艱。 今此兩縣距京甚遠, 間有大川非一, 世宗嘗曰: ‘壽陵須卜於獻陵傍側, 如未得, 則將起陵而用之。’ 先王之意, 以陪葬先陵爲貴耳。 且今大行大王, 亦嘗駐馬於英陵西岡, 問風水學官曰: ‘此汝等稱美之穴乎?’ 良久周覽, 雖不現說, 然其意則, 亦欲陪葬先陵也。 在天之靈, 豈肯遠離於此乎? 雖大臣之言, 若未合義, 不必曲從, 況孝智眇一目, 地理家所諱者也。 世宗已黜之, 孝智潛往看之, 非爲國家卜吉兆也, 欲毁人而售己, 僥倖萬一之用, 從而矜功, 希冀免賤耳。 安有先懷利心, 而事得其正者乎? 敢以小簡因緣啓達, 其不敬莫大焉, 宜鞫問治罪。” 遂啓下刑曹, 刑曹啓: “孝智以系賤目眇, 見黜於風水學, 謀復見用, 挾私上書, 罪應杖一百, 永屬黃海道殘弊站路轉運奴。” 命除永屬, 限年屬安城站吏。


○世祖往瑜家, 世祖語及李賢老曰: “將交構矣, 汝勿忘也。”


6月 7日[편집]

○戊辰/世祖詣承政院曰: “時方溽暑, 慮老大臣因早夜在公, 或生疾病, 勸肉, 何如?” 姜孟卿等曰: “大臣年未七十者, 誰肯食? 況先王明有成憲, 不可違也。 若七十以上老臣, 則世宗亦嘗勸肉。” 世祖曰: “然則當據此例以啓。” 孟卿啓曰: “判敦寧致仕崔士儀、中樞院使田興年過八十, 領議政致仕河演、工曹判書崔府年至八十, 右議政金宗瑞年已七十, 左議政南智素有風疾, 皆當勸肉。” 又以承政院之議啓曰: “孝寧大君補, 自少有疾羸弱, 讓寧大君禔, 宗室之長, 年近六十, 竝勸肉, 何如? 且先王朝, 霪霖之時, 則必賜酒于宗室及老臣。” 傳曰: “賜酒則可矣, 勸肉無乃太速乎? 讓寧、孝寧, 在世宗時如何?” 孟卿啓曰: “世宗之喪, 十四五日後, 七十以上者, 皆勸肉, 今非太速也。 況禮曰: ‘七十惟衰麻在身。’ 是以老而不成喪也。” 傳曰: “七十以上及南智等可勸肉, 仍賜酒于諸大君及演、智、仁、宗瑞。” 又啓曰: “讓寧、孝寧, 則昭憲王后之喪, 過一月勸肉, 世宗大王之喪, 卒哭後勸肉。”


○開城府留守奇虔進香于殯殿。


6月 8日[편집]

○己巳/議政府堂上詣朝啓廳問安, 姜孟卿來議事, 待史官出, 還坐議事, 良久而罷。 孟卿常如是, 故朝廷大議, 史官未得聞也。


○瑢因雨作詩曰: “乾象淸明少, 人生變故多。 誰云待後歲? 老去將如何?” 李賢老亦有句云: “白日何時出? 悠悠奈老何?” 又雨霽, 瑢作詩曰: “微陽有佳色, 萬物增彩光。 何時日色大, 明明照四方?” 又注書鄭文烱以事往於瑢, 瑢作詩曰: “時雖有至人, 擧世無都、兪。 正如馨蘭根, 空悲楚澤隅。 皇天生萬物, 豈使枯窮途?”


6月 9日[편집]

○庚午/義禁府啓曰: “前楊州府使閔謹, 託以造船, 橫斂綿布於民。 又冒人名, 多糶義倉之粟, 皆自用之, 又於境內, 役官奴構二家, 其材瓦供億之費, 及工匠雇直, 皆出於官, 贓汚莫甚。 請家舍沒官, 收告身以戒後來。” 從之。


○初文宗下諭忠淸道觀察使曰: “有人言: ‘道內扶餘縣二三村落, 以惡病, 死亡殆盡。’ 其病證及物故數, 備細訪問以啓。” 至是乃啓, 令其道敎諭治之, 其所需藥不出本道者, 令三醫司備送。


6月 10日[편집]

○辛未/讓寧大君禔率諸宗親, 進香于殯殿。


○司憲府啓曰: “通事張俊, 曩者赴京時, 以鋪馬潛輸私物, 事覺, 收告身。 今又隨進賀使赴京, 蓋欲希望聖恩, 還受告身, 雖非張俊, 豈無可使之人? 請改之。 且今百穀方盛, 但民無口糧, 未得力農。 昔戊辰歲, 傳曰: ‘年歉, 非若丙辰之甚, 勿散軍資。’, 然丙辰歲綿布一匹, 直米七斗; 今布一匹, 直米二斗。 以此觀之, 今年之歉, 甚於丙辰, 請分遣朝臣于諸道, 隨宜發倉以賑之, 來秋還斂, 以充義倉。” 議于大臣, 傳曰: “張俊雖收告身, 已令還仕本司, 則宜當使之; 軍資, 則下三道會計時未來啓; 其餘諸道, 則已令發散矣。”


○副司直文得謙嘗上書, 請毁佛堂, 下議政府議之。 至是, 啓曰: “先王旣已成之, 不可以一人之言, 而遽毁之也。” 從之。


○山陵都監啓: “今年兩麥不熟, 山陵赴役船軍, 請依丙寅年例, 令所居官, 以義倉粟, 給二十日糧以送; 其已赴役者, 給京軍資陳米, 至秋, 各於所居官收納。” 從之。


○工曹判書崔府卒。 府字受之, 全州人。 八歲能綴句, 中高麗進士生員試, 李慥牓及第, 初受成均學諭, 入本朝, 拜藝文春秋館修撰官, 嘗出牧光州, 每考居最, 秩未滿, 太宗御筆特授承政院同副代言。 爲人恬靜淸修, 不喜飮酒博奕, 太宗嘗語世宗曰: “府勤謹廉貞儒者也, 可任用。” 故世宗擢用之, 及判吏曹, 年已老, 屢爲憲府所劾, 大司憲鄭甲孫嘗於上前, 面折其短, 世宗亦指爲性無堅執。 晩年有疾, 乞身怡養, 終日獨坐, 以吟詠爲事, 及疾革, 家人迎醫, 府却之曰: “死生有命, 藥餌何補? 吾年踰八旬, 位極二品, 復何望焉?” 遺命喪事勿用浮屠法, 沐浴冠帶, 改席而逝, 年八十三。 訃聞, 輟朝二日, 諡靖簡: 恭己鮮言靖, 居敬行簡簡。 子敬明、敬身。


6月 11日[편집]

○壬申/設四齋于壯義寺。


○姜孟卿往見世祖曰: “上敎云: ‘予欲見惠嬪, 議於政丞。’ 我往議之, 政丞曰: ‘異色之人, 不可入宿。’ 後上又曰: ‘惠嬪入日, 不得見, 我入宿如何? 議於政丞。’ 我時未議也。 又一侍女欲往惠嬪宮, 已備馬矣, 我啓曰: ‘大行之時, 必有所議, 然後往來, 今何事須可議乎? 臣意以爲, 不可輕出入也, 當議於大臣。’ 於是乃止。” 世祖曰: “此事政丞使言乎? 承旨自言乎?” 曰: “我自言耳。 政丞等常曰: ‘若國家常行公事, 則我等爲之, 至如大事, 則當議於兩大君, 宗室、大臣所共慮之時也。’” 於是瑢曰: “我聞之, 其欲往侍女, 乃者介也, 是右惠嬪者也。 惠嬪嘗請大行, 欲入居交泰殿, 摠內政, 大行甚非之, 今亦欲入專闕內也, 又常以盲巫之言喧說。” 孟卿曰: “洪貴人當主內政, 臣常啓達, 今聞惠嬪與之爭權, 又有移接東北間之議。 臣以爲, 不可離廬室而深居也。” 瑢曰: “必松栢堂也, 又近日金衍來議曰: ‘有蛇登後庭樹上, 當避御于東, 東則惠嬪宮爲可。’ 我曰: ‘是何言也? 豈可離殯殿而避移乎? 又幼沖之主, 豈宜居淺露之處乎?’ 議乃寢。” 世祖但曰: “邪說不可行。”


6月 12日[편집]

○癸酉/司憲掌令李甫欽將本府議啓曰: “文得謙上書, 請毁佛堂, 留中不下。 然自建佛堂以來, 一無利國之事, 而連有大故, 請從得謙之言。 且閔謹贓汚狼籍, 請竄邊遠。” 傳曰: “佛堂, 祖宗旣已成之, 不可至予而遽毁之也, 閔謹已徵贓收告身, 且元敬王后之親, 不可徙邊也。” 甫欽更啓曰: “旣不可徙邊, 則請論以贓吏不敍。” 從之。 初謹雖贓汚虐民, 然善事權貴, 故未露。 府民訴于司憲府, 大行大王下義禁府推之, 適謹歸慶尙道玄風農庄, 義禁府遣人拿來, 至竹山, 稱疾留數月, 蓋欲待祔廟大赦也, 大行王深疾之, 令義禁府舁來推問, 會赦得免, 故司憲府請之。


○賜肉于讓寧大君禔、孝寧大君補、淸平府院君李伯剛妻貞順公主、平壤府院君趙大臨妻慶貞公主。


6月 13日[편집]

○甲戌/京畿觀察使洪深進香于殯殿。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貞盛遣使, 來獻土物。


○領議政仍令致仕河演上書曰:

臣謹按本朝官制: “五六品衙門, 稱所稱色, 乃以前銜宰樞所, 亦名爲耆老所”。 所中位崇極品者, 比比有之, 非五六品別坐之例也, 各曹若有文移, 則直行平關, 臣等但忍恥受辱而已矣。 蓋耆老之言, 若指老者之身而言之, 則猶云可也, 名其官, 則似乎未穩, 名分混淆, 未有如此之甚也。 乞改號, 以別尊卑之等。 一, 本朝議政府, 卽古之丞相府也。 方今之制, 三公老病乞骸, 而退閑者, 不得已仍令致仕, 此無他, 近來前銜檢校, 皆稱議政府之銜, 自革檢校以後, 更稱仍令致仕, 因循之故也。 且仍令致仕之名, 非昔者共天位、摠百官, 治化於一代者之實, 而亦豈盛朝之制乎? 臣似聞, 議政府承先王之命, 因各品陳言, 稽諸古典, 未及受敎施行。 臣意以爲, 若錫之以美名, 則何敢望乎? 但革仍令致仕之名, 改因循舊弊之非, 則庶合盛朝禮貌大臣之義矣。 一, 大抵堂陛嚴正, 然後朝廷以尊, 所中只有不諳事錄事二人而已, 似違他例, 以事閑朝官一人, 依中樞院例, 定首領官, 君上擧止及國家事變, 令老臣等得聞其萬一, 則豈啻人臣忠義之至情? 堂陛尊卑之分, 亦得以粲然矣。 一, 初者所衙前及奴婢, 一如議政府之例, 不得抄定他處, 其後漸致陵夷, 任定他役, 每當推捉之際, 各司使令凌辱沒光, 乞自今, 勿令抄定, 以伸恤老之義。 臣以殘廢之資, 乞骸退閑, 以非國家關係之事, 仰瀆初政, 未免有自己避嫌之責, 然所中未安之條, 不可不陳, 亦無出位之譏, 敢展愚衷。 伏惟聖裁施行。

下議政府, 記注官趙峿聞之曰: “河相此言, 何其晩也? 曾在政府, 不能建白, 今乃强聒, 噫! 無及也。”

【史臣曰: “演年近八旬, 位極一品, 閑居怡養, 以終餘齡, 乃其分也。 今君薨未幾, 群臣遑遑, 主上幼沖, 未能裁決, 演以不急之事區區上書, 何也? 可謂不知足矣。 人言: ‘演之告老也, 文宗遽從之, 演愕然怏怏。’ 信矣。】


○議政府堂上及風水學提調往審昌德宮。 初, 世宗建佛堂於景福宮城北, 術者以拘忌上書, 請止之, 世宗不聽, 不數年, 世宗升遐, 文宗又薨, 連有大故。 術者爭言其不吉, 政府難之, 乃有修昌德宮移御之議。 是役也, 繕工副正李命敏, 役京畿、江原、忠淸、黃海道船軍, 晝夜不輟, 時, 山陵、魂殿之役, 一時竝擧, 民甚苦之。


○司諫院啓曰: “閔謹贓罪至重, 但收告身, 安能懲惡? 請依丁時應、李念義等例, 罪之。” 傳曰: “謹, 元敬王后有服之親, 非凡人之比, 已與大臣議之, 論以贓吏, 不可更論。”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 “江原、黃海二道, 本人物(彫)〔凋〕殘, 加以歲歉, 又當國恤, 民間多事, 請今秋冬等, 所煮熖焇減半, 且勿遣監練官。” 命全除熖焇, 勿遣官。


6月 14日[편집]

○乙亥/日本國對馬州宗盛家ㆍ宗貞國、一岐州 呼子源高各遣使, 來獻土物。


6月 15日[편집]

○丙子/進望奠。 日本國王使者定泉等隨班哭臨, 命宦官崔濕, 饋之。 定泉謂濕曰: “今當國恤, 宴飮未安, 請退。” 濕固請, 乃受。


○遣知中樞院事李澄石、大司憲成奉祖, 奉表如大明, 賀冊封中宮ㆍ皇太子。 其表曰:

禮崇中壼, 旣隆風化之源; 位正東宮, 益篤邦家之慶。 惟玆盛典, 允協輿情。 欽惟, 皇帝陛下邁舜聰明, 齊湯勇智, 承天御極, 曁聲敎於四方; 立后建儲, 衍本支於百代, 神人胥悅, 宗祧永安。 伏念, 臣猥以孱資, 適際熙運, 權守靑社, 班雖阻於駿奔。 顒望紫宸, 誠倍殫於燕賀。

其方物表曰:

冊后正儲, 備擧縟儀, 梯山航海, 畢陳賀儀。 謹備黃細苧布二十匹、白細苧布三十匹、黑細麻布三十匹、龍文簾席二張、黃花席、滿花席、滿花方席、雜彩花席各二十張、雜色馬二十(馬)〔匹〕, 右件物等, 製造匪精, 名般亦寡, 豈足充旅庭之實? 聊以表執壤之誠。 皇太后禮物, 紅細苧布、白細苧布、黑細麻布各二十匹、滿花席、雜彩花席各一十張; 中宮禮物, 紅細苧布、白細苧布各二十匹、黑細麻布三十匹、黃花席、滿花席、滿花方席、雜彩花席各一十張。

其賀皇太子箋曰:

寶冊揚徽, 位旣隆於貳極; 前星協瑞, 光益煥於重離。 邦本攸端, 輿情胥慶。 恭惟, 皇太子殿下, 英資玉裕, 偉量淵沖, 德著溫文, 承兩宮之寵眷; 望隆監撫, 繫萬國之歡心。 縟儀載成, 洪圖有永。 伏念, 臣幸逢熙運, 權守弊封, 未參趨賀之班, 徒切康寧之祝。 禮物, 白細苧布二十匹、黑細麻布五十匹、鳳文簾席二張、黃花席、滿花席、雜彩花席各一十五張、人蔘五十觔。


○遣司譯院直長張俊, 管押被虜逃來唐人, 肖仁、張召奴等男婦共一十三, 解赴遼東。


○慶尙道蔚山郡民震死。 降香祝, 行解怪祭。


○日本國對馬州宗盛弘、宗貞國各遣使, 來獻土物。


○司憲府啓: “前副司直李繼姓昵愛賤妾, 待正妻張氏甚薄, 本府覈啓斷罪, 繼姓怒, 歐張氏成傷, 當苦寒, 盡奪財産黜之, 又欲棄張氏, 謂其父爲妾子。 本府劾問, 抗拒不承, 然已經赦, 請離異其妾。” 從之。


6月 16日[편집]

○丁丑/太白晝見。


○議政府啓經筵進講事目: “一, 卒哭前始進講, 每月初一日, 領經筵以下至郞官俱入; 五衙日領經筵、知經筵以下, 承旨各一、郞官二; 每日朝講, 知經筵以下, 承旨各一、郞官二; 晝夕講, 承旨一、郞官二。 一, 領經筵接見時用衰服, 常時用布衣、布冠、麻帶。 一, 《家禮》喪制篇進講。 一, 臺諫、史官卒哭後入參。”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貞盛、宗盛家、宗盛弘各遣使, 來獻土物。


6月 17日[편집]

○戊寅/議政府、六曹、集賢殿、春秋館二品以上議啓: “大行大王諡曰欽明仁肅光文聖孝, 廟號曰文宗, 陵曰顯。”


○新作廬次于慶會樓下, 移居焉。


○平安、咸吉道都體察使皇甫仁啓: “曾奉敎旨, 咸興府城, 從古基退築, 一萬三百十四尺, 穩城府壁城, 本周回九千尺, 今廣西南面, 各五百尺, 改築以石, 咸興府城, 令從事官與咸興少尹, 領安邊以北、北靑以南諸邑人五千名, 監築; 穩城府城, 令從事官、首領官, 領利城以北諸邑人七千名, 監築, 都節制使依前例, 領兵守護。 甲山郡行城, 依前數抄發本郡人聚石, 待城基審定築之。 羅暖堡石城未畢築處, 依前數抄發三水人築之, 令兩邑守令, 晝則監督, 夜則領兵守護。 平安道義州邑城, 除朔州以上沿邊諸邑及熙川郡外, 調發諸邑人七千名築之, 都節制使亦領兵守護, 竝於八九月間役三十日乃罷。” 從之。


6月 18日[편집]

○己卯/設五齋于大慈菴。


○經筵官始進講《家禮》喪制。


○司鑰可雲秀以不得陞職, 怏怏指斥世祖, 謗訕正音。 廳書員金麗山聞之, 告于政院。 啓下義禁府鞫之, 杖一百, 贖流二千里。


6月 19日[편집]

○庚辰/黃海道觀察使朴薑, 遣都事文汝良, 進香于殯殿。


○司憲府啓: “賈人趙興貴往東萊, 聞老女萬德多財, 而娶之, 往來有年, 及萬德死, 中樞院府事李澄石, 稱萬德爲侍養, 指興貴爲奸夫, 盡奪所有財産文券, 及其窮詰, 委罪家奴, 貪鄙莫甚。 大臣之義掃地, 然已經赦, 不可追論, 請令所在邑籍沒, 所奪財産, 以補義倉。” 從之。


6月 20日[편집]

○辛巳/藝文奉敎全孝宇等上書曰:

臣等竊聞, 古者, 置史官, 掌記時事, 爲後世鑑。 本朝倣此例, 令史官輪入, 視事經筵。 在世宗朝, 知申事趙瑞老啓事時, 忌史官, 令守門者沮之。 世宗知之, 命瑞老曰: “自今, 毋禁史官。” 厥後謂記事未廣, 增兼春秋之職, 且視事時, 史官二人俱入殿西閤外。 大行大王因臣等之疏, 令臣等分入東西, 又慮風雨日, 未及聞啓事, 許入殿內, 至於無時賜見, 大小臣及臺省, 亦許入參, 先王待史官、重記事之意, 蓋可想已。 今我主上殿下, 新服厥命, 凡所施爲, 宜遵成憲, 近者議事時, 史官或不得與聞, 臣等不能無憾, 乃至今日, 亦於經筵不許入侍, 尤有憾焉。 若曰: “殿下方在衰絰, 待人接物, 不可如常儀。” 則凡職帶經筵大臣, 皆得入焉, 何獨一史官之入, 爲煩乎? 況殿下幼沖嗣位, 初御經筵, 辟史官不參, 於後世之議, 何如? 若曰: “參贊官亦兼春秋, 足以書君擧。” 則參贊官未兼春秋者, 間或有之, 亦將如之何哉? 《書》曰: “嗣厥德, 罔不在初服。” 伏望殿下, 率由舊章, 許於經筵及凡有議事, 竝令史官獲參, 以廣記事, 公道幸甚。

啓下議政府。 時, 尹子濚爲藝文檢閱, 將經筵屛史官, 不便事件, 告于政府, 佯應曰: “將更議施行。” 竟不從。


○初, 顯德王后魂殿, 稱景禧殿。 至是, 禮曹啓入: “大行大王返虞後, 顯德王后神主, 亦移安于慈善堂, 仍稱景禧殿。” 從之。


○司憲掌令李甫欽將本府議啓曰: “禍福之說, 雖不足信, 自建佛堂以來, 連遭大故, 臣民莫不疑之。 且自古建寺於宮禁之側, 事有不可道者多矣, 考諸史策, 班班可見。 雖不能卽撤其宇, 請姑黜僧徒, 使空其寺。 且臣等聞, 欲移御昌德宮, 時方修葺。 然無宮城, 又無軍士宿衛之所, 而讓寧大君第在墻北底, 閭閻亦近, 不宜移御。 又聞 “領經筵以下至于郞官, 俱入經筵侍講, 獨臺諫不入。 若以憲府爲不可入, 則諫官自有舊例, 入參何如?” 傳曰: “佛堂, 先王所建, 不可輕毁, 又不可空其寺也。 移御事, 大臣承先王之志, 而擬議者也。 且予幼沖, 學問未成, 不可久廢, 姑從經筵官講喪禮耳, 臺諫則異於師友, 故不許入參, 卒哭後亦當接見。” 甫欽啓曰: “大臣尙且侍講, 而不許諫官入參, 臺諫, 豈無可啓之事乎? 至於史官, 不參, 亦爲未便, 請竝許入參。 且以佛堂爲先王所建, 不可毁也, 則古人云: ‘如其道, 雖終身無改, 可也; 如其非道, 何待三年?’ 今雖毁之, 乃因衆議, 非暴揚先王之失也。” 又曰: “今主上幼沖, 學問未廣, 而經筵官就座俯伏, 但依例講罷, 慮恐未精, 請選二品以上有德望者, 輪日侍講, 自以爲己任, 主上亦不以臣禮待之, 虛心聽受, 庶幾聖學日就高明矣。” 卽議于大臣, 傳曰: “佛堂, 不可以禍福, 而遽毁也。 諫官、史臣, 不參經筵者, 予方在衰絰之中, 非接人之時也。 經筵大臣, 予所受業者, 非臺省之例也。 經筵官進講禮度, 大臣熟議以定, 然於大臣, 則已命勿俯伏。” 司諫院亦請諫官、史官入參經筵。 不從。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貞盛遣使, 來獻土物。


6月 21日[편집]

○壬午/集賢殿上書, 條陳興學之事:

一, 居館學徒, 累年讀書, 如未中第, 他無奬拔之路, 終於白衣, 故罕有皓首窮經者, 年四十以上居館, 年久未第者, 每歲, 抄許令諸生備論才行, 推薦數人, 京官敍用。 一, 學問須欲專精, 今學生學未成, 而已有他岐之心, 入成衆官。 且又寄跡學中, 暫入暫出, 署名食廩而已, 未嘗受業, 如遇考講, 便卽逃散, 擅便出入, 有同逆旅, 非惟學不專精, 心術已先毁矣。 自今, 如此兩屬, 以要彼此之利者, 不許居館, 或有援期門, 羽林讀書之事以難者, 然與今兩屬者, 用心自不同。 一, 生員及文科鄕、漢城試入格者, 除升補取才, 竝令居館。 一, 敎導須年過四十, 方許取才敍用, 已曾立法, 而今會試講經入格者, 不拘年歲, 竝皆差遣, 其爲敎導者, 率皆年少, 專事慢遊, 非惟不肯敎人, 抑亦自廢其學。 自今, 講經入格者, 亦依《六典》年限差補, 且參外敎導, 依京中參外例, 十五朔加資, 以加奬勸。 一, 外方學長敎訓年久, 訓下有成才者, 散官職除授。 一, 夫學心, 無他累, 可以專精, 謹按烈女傳, 太祖高皇后言於太祖曰: “善理天下者, 以賢才爲本, 今生員廩食於太學, 而妻子無所仰給, 彼寧無所累於心乎?” 太祖卽命月賜糧給其家, 以爲常。 我國公儲不敷, 難於賜糧, 乞外方生徒居館者, 令所在邑完護本家, 蠲免差役, 庶使生徒專心學業。 一, 四部學生中, 有外方來學者, 及京中寒生, 專仰學廩者, 蓋多, 小遇凶荒, 輒減四部學廩, 誠爲未便。 今後雖値凶歉, 毋減廩食, 永爲恒式。 一, 學校, 禮義相先之地, 而近來學生, 驕恣成習, 或挾門地, 乘肥衣輕, 輕蔑師長, 乞勑掌敎之官, 嚴加訓率, 復令三館, 仍前專掌糾察。 一, 學, 與博而不精, 寧精而不博, 故古有專門之學, 中朝亦行之。 今初場四書、五經之講, 欲博其學也, 而學者苟辦一時講對爲意, 徒事記誦, 以希幸中, 廢冊未久, 專然若不曾讀, 如此, 雖多亦奚貴哉? 昔董子下帷十年, 僅得《春秋》之學, 今以初學之士, 而望其盡通數經, 蓋亦難矣。 乞依古制及中朝之法, 立專門之學, 使學者專治一經, 以爲終身之學, 庶幾人人各精所業, 而國家之用則備矣。 一, 今科擧文體大壞, 疑義尤甚, 依中朝格例, 以新文體。 一, 今成均館一月三度製述, 而敎官訓誨無暇, 不卽科次, 因此諸生作文, 益不致意。 自今, 於製述翼日, 例停敎訓, 須卽科次, 勤加考校, 批抹評品, 引進諸生, 諄諄面諭, 使知作文之法。 一, 詩賦, 亦儒者之事, 不可視爲詞章, 而不之習也。 竊觀, 隋、唐以來, 用詞賦取士, 我國進士試, 亦此意也, 向因一二擧子之冒濫, 遂廢不復, 乞復立進士試, 使幼學之士, 講學之餘, 兼習詩賦。 但除十韻詩, 悉用古賦, 加以古律詩中一篇。 一, 京外都會, 依舊復立, 但外方都會, 每年兩設, 則學生往來有弊, 而供給亦難, 今後或春或秋, 一年一試。 一, 作成人才, 在於師表, 則其選不可不重, 令館閣堂上郞廳及三館文臣薦望, 以憑敍用。 一, 謹按《續禮典》學校條節該: “敎官如有敎誨不倦, 成效顯著者, 毋得速遞, 終加擢用。” 此誠美法, 而近來爲敎官者, 或速遞, 而無由有成效, 或久於其職, 有成效, 而終無擢用。 乞自今, 一依成憲申明, 且經明行修有名望, 而諸生心服者, 雖過致仕之年, 不至衰耗廢職, 則勿遞。 一, 近來大小學校之政, 寖不如初, 乞依《元續典謄錄》及累降敎條所載, 申明擧行, 毋爲文具, 如《續禮典》, 兼大司成日仕成均館之法, 及成均部學勸課, 與書齋勉勸等事, 尤先申明。

成均館亦上書曰:

一, 衣冠子弟, 限年三十讀書, 毋授職。 一, 外方生員, 長年居館者, 復戶。 一, 視學時, 如有入仕者, 毋竝許赴。 一, 每館閣堂上會坐日, 或講經或製述等第置簿, 當試年分數多者, 直赴會試。 一, 生員年未滿四十, 求爲學長, 受陳省赴擧者禁止

下禮曹議之, 禮曹啓: “集賢殿上書內第一條, 居館年久者, 歲抄推薦事; 第四條, 會試講經入格者, 限年差補敎導事; 第十二條, 復立進士試事, 依獻議施行。” 從之。


○許詡坐春秋館, 史官全孝宇行酒, 詡曰: “臺諫、史官以不參經筵爲非, 史官至上書論啓, 大臣之議以爲, 臺諫、史官俱入, 則恐幼主羞澁, 未安, 無他意也。” 孝宇曰: “我等職分, 不敢不言。” 其僚尹子濚聞之, 謂孝宇曰: “何不力陳以爭之?” 孝宇曰: “我是存忠, 何必抗言以激大臣之怒?” 初, 臺諫、史官不入經筵之議, 詡實主之。 昔有李存忠爲錄事, 及仕滿當補官, 恐獲罪譴, 常伏匿不出, 以待補官。 時, 孝宇亦當遷官, 故有是語。


6月 22日[편집]

○癸未/藏《資善堂》圖書、《承華之堂》圖書、《緝熙》ㆍ《敬止》圖書、輝之圖書及《書契》圖書于大行大王玄宮, 奉安《萬春殿》圖書、上諱圖書、《主善克一》圖書于璿源殿。


6月 23日[편집]

○甲申/高城郡事安致康妾女曾入東宮爲侍女, 致康之之郡也, 欲挈歸, 因宮人以啓。 魯山責之曰: “此等事, 何以啓也?” 議政府聞之, 請致康罪, 命罷職。


○副知敦寧府事權聰構佛堂於別墅, 有僧學悅, 名亞信眉, 聰信之, 邀居佛堂, 悅潛奸聰婢妾三人, 一日聰疑而往視之, 則悅與一婢共臥, 悅卽逃, 婢自縊死。


○議政府啓: “請增置知經筵事、同知經筵事各一人。” 命下吏曹。


○皇甫仁、南智、金宗瑞等會賓聽議事, 宗瑞曰: “凡諸除授, 雖權務之職, 政府皆磨勘注擬, 可也。” 仁曰: “六曹、臺諫、寺監、判事及守令, 則可矣, 餘皆吏曹銓注爲便。 若右議政之言, 則政府皆兼吏曹, 坐於政房, 然後可也。” 論駁不一, 仁曰: “此大事, 不可遽定。”


6月 24日[편집]

○乙酉/司憲掌令李甫欽將本府議啓曰: “李石杖奸父妾寶今, 衆證明白, 自言: ‘先其父相奸。’ 及同囚典獄, 相與謀獄, 遂成老獄, 事關綱常, 請依舊例, 下義禁府, 同臺諫鞫問。” 又啓曰: “尹敬童子嫡庶分揀事, 以無元案, 未得決正。 臣等聞, 洪汝方爲敬童, 定婚於兪興俊之女, 其弟鈴平君季童妹夫僉知中樞院事申自守等預料興俊稱嫡, 詐以司僕諸員, 甘英貴之女爲興俊女, 紿敬童而納之, 敬童知而棄之, 改娶興俊之女, 其時, 法司論以婚禮不正, 離異, 請考承政院、刑房文案。” 皆從之。 石杖, 領中樞院事李順蒙妓妾子也, 順蒙荒淫無度, 家法敗毁, 以至於此。


○架閣庫錄事等上言: “臣等以入屬年月次第, 受遞兒職, 以仕日多少, 去官。 正統十四年, 吏曹以臣等托故閑遊, 而虛計年月, 冒受遞兒職, 請用仕日授職, 然議政府、六房錄事、知印, 及六曹錄事, 竝不計仕日, 受職。 乞依此例, 議于議政府。” 從之。


6月 25日[편집]

○丙戌/設六齋于壯義寺。


○傳旨戶曹曰: “防牌, 自備車輛、鍬、鍤等諸器, 以供土木之役, 勞苦倍他, 可給布人一匹。”


6月 26日[편집]

○丁亥/忠淸道觀察使趙遂良, 遣都事金瑞陳, 進香于殯殿。


○進賀使檢察官柳子文, 行至敬天站病, 以司膳注薄金永濡代之。 司憲府啓曰: “凡新授監察者, 本府及司諫院署經告身, 然後方許就仕, 今永濡, 未拜監察, 縱使除拜, 告身署經, 亦未可知, 不宜帶行本府書吏。 舊例, 以他官選差檢察官者, 不許率書吏, 請依此例。” 傳曰: “監察內, 若無可遣者, 則用他官差遣, 已有成法。 永濡行監察職事, 書吏帶行, 何不可之有?”


6月 27日[편집]

○戊子/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野人沈汝弄哈等三十三人, 飢要索糧, 到平安道慈城郡, 郡守林得楨館待甚薄, 少與口糧, 至使餓而哭泣, 有違累降諭書優恤之意。 且或因此構釁, 實非細故, 殊失邊將事體, 宜罷得楨職。” 從之。


6月 28日[편집]

○己丑/司諫院右獻納趙元禧將本院議啓曰: “南部敎授官尹統, 以風水學就山陵, 且統本不合師表, 請改差。” 議于大臣, 傳于元禧曰: “統心志眞純, 但行止不中律耳, 然有孝行, 曾經監察、直講, 汝等以爲, 不合師表, 無乃晩乎? 且風水之事, 則國家任之, 非自好之也。


○司憲掌令李甫欽將本府議啓曰: “金永濡, 贓吏金漸女孫壻, 雖授監察, 臺諫必不署經告身, 請勿許帶行本府書吏。” 議于大臣, 傳于甫欽曰: “金永濡妻之外祖金漸, 雖犯贓, 初不刺字, 又不論以贓吏, 不可延及於女壻之女壻也。 謀逆子孫, 猶且許通, 況永濡乎? 甫欽啓曰: “大行大王時, 金效孟爲監察, 以趙和外孫女壻, 命改之, 今永濡乃金漸外孫壻也, 尤爲不可。” 傳曰: “永濡之事, 與效孟之事, 固有間矣, 不可等論。”


○都體察使皇甫仁啓曰: “請令從事官及開城府郞官, 領本府人一千名、京畿豐德、臨津、臨江、長湍五百名、黃海道牛峯、江陰二百名, 修築府城, 役三十日, 乃罷。” 從之。


○慶昌府尹李先齊上書曰:

臣聞, 黃海道人民之病, 驟發閭巷, 漸染四方, 北至平安, 南至畿縣, 死亡相尋, 民戶掃地, 豈無致然而然歟? 臣於戊午、己未年間, 入直集賢殿, 居鳳山郡, 書吏吳成祐隨入直所, 臣問黃海道人民發病之由, 答曰: “嚮文化縣檀君之祠, 移於平壤之後, 怪氣結聚, 若有神狀夜行, 黑氣成陣, 有行動聲, 有一人望而驚怪, 隱避之。” 以是播告, 閭里人相語曰: “此病之發, 實移檀君之故也, 厲氣先起於九月山間, 民戶漸漬於文化、長淵、載寧、信川等處, 傳染殞命者頗多, 民生可哀。” 恭惟, 世宗痛極宸衷, 遣典醫副正金麗生, 率其道醫五人, 巡行州里, 多方救療, 又傳旨于監司曰: “於文化、長淵、黃州、載寧、信川等處州縣, 皆設厲祭壇, 豐備奠物, 令諸邑守令, 至誠齋戒行祭, 以消厲氣。” 其救濟之法, 布在史策, 聖慮至矣。 然年愈久, 而病愈熾, 波及他方, 染死無遺, 蔓延之害, 將如何? 臣輾轉於心, 久矣。 今修史草, 至戊申, 有右議政致仕柳觀上書曰: “文化縣, 臣之本鄕。 父老云: ‘九月山, 是縣之主山, 在檀君時, 名阿斯達山。’ 山之東嶺高大邐迤, 其山之腰, 有神堂, 不知創於何代。 北壁有檀因天王, 東壁有檀雄天王, 西壁有檀君天王, 縣人稱之曰: ‘三聖堂。’ 其山下人居, 亦稱曰: ‘聖堂里’。 堂之內外, 鳥鵲不栖, 麋鹿不入, 檀君入阿斯達山爲神, 此山之下三聖堂, 至今猶存, 其迹可見。 縣之東有地名曰: ‘藏唐京。’ 父老傳以爲檀君之都, 或者以爲: ‘檀君, 初都王儉城。 今宜合在箕子廟。’ 蓋檀君與堯竝立, 至箕子千有餘歲, 豈宜下合於箕子之廟歟?” 臣先齊, 夷考《三國遺史》, 有曰: “《古記》云: ‘昔有桓因庶子桓雄, 數意於天下, 貪求人世, 父知子意, 下視三危ㆍ太伯, 可以弘益人間。 乃授天符印三箇, 使往理之, 雄率徒三千, 降於太伯山頂, 卽今妙香山也。 將風伯雨師, 而主穀、主命、主病、主刑、主善惡, 凡主人間三百六十餘事, 在世理化, 時有一熊、一虎同穴而居, 常祈于神雄, 願化爲人, 雄遺靈艾一炷、蒜二十枚曰: 「爾輩食之, 不見日光, 百日便得人形。」 熊、虎得而食之, 忌三七日, 熊得女身, 虎不得人身。 熊女者, 無以爲婚, 故每於檀樹下, 呪言有孕, 雄乃假化而婚之, 孕生子。 號曰檀君王儉。 以唐堯卽位五十年庚寅, 都平壤, 始稱朝鮮, 又都白岳山阿斯達, 御國一千五百年。 周武王卽位, 封箕子於朝鮮, 檀君又移於藏唐京, 還隱於阿斯達爲山神, 壽一千九百八歲。’” 夫檀君, 離平壤四百餘歲, 而還隱於阿斯達爲神, 則爲君於斯, 爲神於斯, 不厭於此地, 明矣。 箕子傳四十代, 燕人衛萬, 都王儉城, 傳二世, 高句麗傳七百五歲, 新羅竝二百餘歲, 高麗王氏傳四百餘年, 則檀君之去平壤, 遐哉邈矣。 其肯顧戀於平壤乎? 且爲山神, 致土人之尊祀, 豈有樂遷於平壤, 與東明王同廟哉? 《遺事》註云, 桓因天帝, 卽柳觀書所謂檀因也, 桓雄天帝之庶子, 卽所謂檀雄也。 邃初之人, 不忘其本, 創立寺宇, 改桓爲檀, 號稱三聖, 果不知創於何時也。 向者移檀君於平壤, 而置二聖於何地? 是檀君不獨起怨於土人, 二聖必有騁怪作癘, 爲害於民矣。 臣初聞吳成祐之言, 暫不介意, 今見柳觀之疏, 語意不相(予)〔矛〕盾, 豈不更議以求神意乎? 臣愚以爲, 修葺舊堂, 新作神(象)〔像〕, 儼若中朝朝天宮列宿之像, 又如三叉河海神之容, 分坐左右, 尊敬如舊, 命遣朝官, 致告聖堂, 以祈陰祐, 則豈無昭格降福耶? 或者以爲: “天帝降於檀樹下, 生檀君。” 事涉怪誕, 不足信也。 然神人之生, 異於常人, 簡狄呑玄鳥卵而生契, 姜嫄履帝敏而生后稷, 此中國上世之事, 豈易議爲也? 以我國之事言之, 新羅初, 陽山麓有馬跪而嘶, 人往觀之, 馬忽不見, 只有大卵剖之, 嬰兒出殼, 年十餘歲岐嶷, 六部人以其神推尊之, 立以爲君, 卽始祖奕居世也; 北扶餘國相阿蘭弗夢, 天帝降而語曰: “將使吾子孫, 立國於此, 汝其避之。” 是東明王將興之兆也。 有一男子自言, 天帝子解慕漱, 遮河伯之女於鴨綠江邊室中私之, 王幽閉於室中, 爲日所照, 引身避之, 日影又逐而照之, 因而有身, 生一大卵, 王棄之, 與犬豕不食, 置之路中, 牛馬避之, 野鳥覆翼之, 王剖之不能破, 還卵於其母, 母以物裹之, 置之暖處, 男兒破殼而出。 是高句麗始祖高朱蒙, 卽東明王也。 此皆異於常類, 或者之所共疑也, 然書之古籍, 人無異辭, 豈獨以檀君爲怪, 而不講哉? 或者又以爲: “怪氣, 何有作厲爲害? 文化閭巷之語, 亦不足信。” 臣觀《宋鑑》, 徽宗三年七月, 黑眚見于禁中, 記者曰: “元豊末嘗有物, 大如席, 夜見寢殿上, 而神宗崩。 元符末又見, 哲宗崩。 政和以來大作, 每得人語聲則出先, 若列屋摧倒之聲, 其形僅丈餘, 彷彿如電, 金眼行動, 硜硜有聲, 黑氣蒙之, 不大了了, 氣之所及, 腥血四灑, 兵刃皆不能施, 又或變人形, 亦或爲驢, 晝夜出無時, 多在掖庭, 宮人所居, 亦及內殿, 習以爲常。 又洛陽府畿內, 或有物如人, 或遵居如犬, 其色正黑, 不辨眉目, 始夜則掠小兒, 食後雖白晝, 入人家爲患, 所至喧然不安, 謂之黑漢, 有力者, 夜持搶自衛。” 夫怪氣成像爲害, 古亦如此, 今之傳染病證, 作怪多般, 豈以爲誕, 而不究其本乎? 伏惟, 殿下聿遵世宗之念, 延訪大臣, 究論天帝降子於檀樹之源, 與夫遷主作怪之由, 廣問文化、長淵、信川、載寧耆老之人, 及原平、交河傳染病證, 從權定議, 復建聖堂之主, 以斷傳尸之根, 滿國幸甚。


6月 30日[편집]

○辛卯/金宗瑞遺瑢詩曰: “大空本寂寥, 玄化憑誰訊? 人事苟不差, 雨晹由玆順。 隨風着桃李, 灼灼催花信, 沾濡及麥隴, 率土均澤潤。” 此宗瑞密促, 瑢收人心謀反耳。

魯山君日記卷第一終


卽位年 秋七月[편집]

7月 1日[편집]

○壬辰朔/山陵都監啓: “因伐石, 多損楊州民田, 請以州倉米, 償其種。” 從之。


7月 2日[편집]

○癸巳/設七齋于檜巖寺。


○姜孟卿啓: “百司庶務, 議政府總治, 無所欠缺, 獨內政至重, 而今無母后, 日者政府大臣, 以洪貴人, 大行大王所信重, 請總內政, 上亦許之, 然貴人方侍殯側, 未暇留意, 願上更請勉從。 且凡干除授及一切庶務, 動咨舊臣, 則事無過擧, 不可信任宦寺, 歷代人主, 惑於嬖倖, 以召禍亂者, 難以枚擧。 姑以近日之事言之, 宣德皇帝崩, 正統皇帝嗣位, 年方九歲, 圖任舊人, 以致海內殷富, 未幾惑宦者王振, 使之專政。 也先之亂, 勸帝親征, 都察院累上封章駁之, 帝不允, 終陷虜庭, 以貽四海之笑, 嬖倖之禍如此, 請上謹處之。”


○以尹炯爲議政府左參贊, 李堅基戶曹判書, 李季疄刑曹判書, 權孟孫判漢城府事, 鄭昌孫藝文提學, 朴仲林戶曹參判, 李師純工曹參判, 辛處康同知中樞院事, 成奉祖中樞院副使, 金銚仁臨府尹, 趙克寬大司憲, 李純之禮曹參判, 朴仲孫右承旨, 盧叔仝左副承旨, 權蹲右副承旨, 金有溫僉知中樞院事, 洪若治司諫院右正言, 王循禮崇義殿副使, 班在奉常少尹下。 是政, 議政府堂上, 每日詣賓聽, 吏、兵曹堂上就議所, 除臺省、政曹、沿邊將帥及守令, 必書三人姓名, 取其中可用者一人, 付黃標以啓。 魯山但以筆點之而已, 時人謂之黃標政事。


7月 3日[편집]

○甲午/瑢自文宗朝, 每政事, 專掌內侍府及僧職, 又通片簡于政廳, 爵人頗多, 至是尤恣, 故小人益附。 趙衷孫夜見瑢於麻浦, 瑢與之泛舟而飮, 衷孫譽瑢曰: “莫如吾上典。”【國俗, 奴婢稱主曰上典。】 時, 瑢淫娼女于貞陵洞, 每日往來。


○日本國上松浦鹽津留源聞遣使, 來獻土物。


7月 4日[편집]

○乙未/宗親花林君伯規等進香于殯殿。


○議政府啓: “今當禾穀發穗之時, 雨澤未洽, 甚爲可慮, 請修溝洫淨阡陌, 審理冤獄, 賑恤窮乏, 掩骼埋胔。” 從之。


○時, 撰《世宗實錄》。 知春秋館事鄭麟趾, 見史臣李好問所記黃喜之事, 以爲: “此非吾所聞, 似過情不根, 當僉議乃定。” 與領館事皇甫仁、監館事金宗瑞、知館事許詡、同知館事金銚ㆍ李季甸ㆍ鄭昌孫、編修官辛碩祖ㆍ崔恒, 將好問所書, 逐條議之曰: “其云: ‘喜爲君瑞之孽子’, 則曾有是言, 喜亦嘗自言曰: ‘予, 非正室之子也。’ 自餘他事, 則前所未聞。” 詡曰:“予九人, 旣皆不得聞, 則好問安能獨知? 吾先人每稱慕黃相, 尊敬不已, 爲人度量廣大, 喜怒不形, 爲首相幾三十年, 固無貪汚之名矣, 安有陰中傷人, 賣官鬻獄, 財賄鉅萬乎? 其通親舊之問遺, 則或有之矣; 若子女收養, 則乃耳目所共聞知, 致身、守身, 皆無收養, 惟保身之妻, 長于養母, 多得僕貨, 然此豈干於喜? 其曰: ‘本無蒼赤, 得於妻父者, 纔一二口, 而身之所使者, 不知其數。’ 則妻楊氏, 乃世族, 其曰無奴婢者, 妄也, 況喜之子女, 使喚奴婢, 人皆知之, 何至於不知其數乎? 其曰: ‘金益精與喜, 相繼爲大司憲, 皆受僧雪牛金, 故時人謂之黃金大司憲。’ 此亦未可知也。 旣曰: ‘時人謂之。’ 則今之在坐八九人, 何無一人得聞乎? 好問, 予之親屬也, 爲人躁妄不端, 其言不足取信, 削之何如?” 宗瑞曰: “朴苞妻之事, 乃閨門之內, 微密之事, 固不易知, 其他則當播人耳目, 不可掩藏, 安有如此, 而人未之知乎? 益精乃予再從兄也, 吾詳知其爲人也。 廉介自守, 信果自期, 謂之局量狹隘, 則可矣, 爲憲長受人賂, 斷不爲矣。” 咸曰: “古今一揆, 史筆不可盡信, 類此。 苟一人循私書之, 則歷千萬世, 其能改之乎?” 麟趾曰: “予嘗親奉世宗之敎, 若曰: ‘卿等亦史臣也, 悉知之事, 則追錄之可也。’ 一翰林所書, 亦曰史草, 則監修大臣, 灼知之事, 獨不書之, 可乎? 吾等亦史臣也, 旣知其不根而不改, 則豈可謂之直筆哉?” 仁以爲: “此乃大事, 當采衆議。” 恒、昌孫以爲: “此是明白之事, 削之無妨, 但一開其端, 則末流難遏, 不可輕改。” 麟趾曰: “然則豈曰修之乎?” 仁等以爲: “如此大事, 一有不可, 則當從正法, 乃不削, 又於贊成權踶之卒, 史臣書曰: ‘知大體, 有大臣風度。’” 宗瑞曰: “權也, 家政不正, 黃綠易處, 閨門之內, 頗有失德, 豈可謂之知大體, 有大臣風度乎?” 遂僉議削之。 記注官等聞之曰: “擧法論之, 則當如此矣。” 成三問、李芮乃曰: “史臣所書若正論, 則如此可矣, 苟出於私, 則鄭判書之言, 無乃當乎? 況於其不善, 則以爲史書而存之, 於其善, 則以爲不信而削之, 何相反也? 豈善善長、惡惡短之義乎?” 三問又曰: “審觀好問史草, 久埋烟塵, 紙色皆黃, 而惟此一紙, 潔白不類, 則其出於私意而追書也, 明矣, 削之何傷?” 金孟獻曰: “予與好問, 一時翰林, 爲人狂妄, 不足算也。”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 “諸道、諸浦兵船, 或亡失、或朽損, 其徵價無定法, 故大中小船, 及單造、複造船, 或同價、或倍價, 又不分造作, 年月久近, 從一徵價, 任情定數, 多寡失中。 請自今, 造船材木每二條, 折價綿布一匹, 其行使期限, 以二十年爲定, 又於限內, 以五年爲一等, 每經一等, 則其價以綿布十匹遞減。 如大船材木二百三十五條, 則朽損在五年內者, 徵綿布一百十七匹、正布一匹, 十年內者, 綿布一百七匹、正布一匹, 十五年內者, 綿布九十七匹、正布一匹, 二十年內者, 綿布八十匹、正布一匹; 中船材木二百十一條, 則直綿布一百五匹、正布一匹; 小船材木一百十四條, 則直綿布五十七匹。 其朽損徵價, 竝依大船例遞減, 鼻居刀船、懸居刀船, 則材木數少朽損, 徵價不可與大中小船, 一體施行, 每一等, 以綿布一匹遞減; 如所入材木二十四條, 則朽損在五年內者, 徵綿布一十二匹, 十年內者, 十一匹, 十五年內者, 十匹, 二十年內者, 九匹, 若亡失船, 從輕徵價, 則姦詐之徒, 潛行發賣, 冒稱亡失者, 間或有之。 其材木每一條, 折綿布一匹, 依朽損船例, 遞減徵價, 若複造船所入油麻, 則依亡失朽損時直, 追徵爲便。” 從之。


7月 6日[편집]

○丁酉/皇甫仁、南智、金宗瑞、鄭苯、李穰、尹炯、許詡、姜孟卿等啓曰: “卒哭前若有疾, 則進肉汁, 世宗遺敎也。 今上春秋尙幼, 氣血未充, 又有嘔逆之證, 不勝驚惶, 請小進肉汁。” 傳曰: “予素有嘔逆之證, 豈素食而然歟?” 遂痛泣。 承傳宦官金衍曰: “上每聞此言, 則必痛泣, 祇動上心, 不可更啓。”


○副司直文得謙上書, 請毁佛堂曰: “主山來脈, 建寺穿井, 前有文昭殿。 《洞林》云: ‘佛後神前絶滅之象。’ 臣恐諸神拱揖於佛堂, 神魂不安, 若不移佛堂, 則移文昭殿, 兩皆不可, 則姑停佛堂鍾、梵之聲。” 書留中不下。


○義禁府啓: “李石杖奸父順蒙妾寶今, 石杖、寶今, 罪皆應斬不待時, 請令議政府詳覆。” 從之。


7月 7日[편집]

○戊戌/司憲府啓: “今年兩麥不熟, 又當禾穀發穗之時, 雨澤愆期, 將失農業, 無識之徒, 糜費酒饌。 請祭享供上及朝廷使臣、隣國客人支待外, 禁京外用酒。” 不從。


○命藏英陵碑文于實錄閣及全羅、忠淸、慶尙道史庫。


○日本國對馬州宗盛家、宗盛弘等遣使, 來獻土物。


7月 8日[편집]

○己亥/工曹佐郞崔功孫, 領山陵曳石軍人, 不依期赴役, 下義禁府鞫之。 功孫性本昏愚, 未諳事理, 善事鄭苯, 得拜監察佐郞, 人皆鄙之。


○議政府據忠淸道處置使呈啓: “今諸浦番上船軍, 盡赴山陵之役, 恐倭虜乘虛竊發, 請依庚午年例, 以下番船軍, 輪次遞立。” 從之。


7月 9日[편집]

○庚子/姜孟卿謁世祖, 世祖語曰: “惠嬪欲擅宮中, 若不尊爵洪貴人, 則宮中之事, 無統矣。” 孟卿然之。


7月 10日[편집]

○辛丑/京畿楊州有女桓知, 年一百三歲, 令本官, 常加惠養。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平安道旱, 其祀典所載岳海瀆、名山大川, 請降香、祝, 令觀察使、首領官、所在守令, 禱雨。” 從之。


○日本國對馬州宗貞盛遣使, 來獻土物。


7月 11日[편집]

○壬寅/司諫院左獻納宋仁昌將本院議啓: “大行大王嘗敎曰: ‘決事官, 不宜輕遞。’ 今崔漢卿爲都官正郞, 曾未數月, 遷成均直講, 未便。” 傳曰: “以漢卿善書, 可任春秋館, 故遷之。” 仁昌曰: “臣等非不知此意, 第恐先王之法, 因此而毁。” 傳曰: “予當議諸大臣。”


7月 12日[편집]

○癸卯/世祖與孝寧大君補、臨瀛大君璆、錦城大君瑜、永膺大君琰、皇甫仁、南智、金宗瑞、鄭苯、李穰、尹炯、姜孟卿詣慶會樓南門。 世祖啓曰: “前者政府大臣等, 累請進肉汁, 未蒙兪允, 今宗室大臣, 偕政府大臣, 勸進, 請賜兪音。 大抵衰老、幼稚, 其氣一也, 《禮》: 七十者, 唯衰麻在身而已。’ 是以衰老, 而不成喪也。 況今幼沖, 氣同衰老, 又有未寧之證, 且祖宗明有遺訓, 請須小進肉汁。” 傳曰: “予無病, 飮食如常, 安可食肉乎?” 世祖更啓曰: “古人云: ‘行父母之遺體, 敢不敬乎?’ 汎人主一身, 上係宗社, 下關生靈, 殿下亦不得而私之, 今宗親大臣, 合辭上請, 雖不合義, 固當勉從, 況事理至當, 必待允許而後退。” 仁等又啓曰: “雖以常人盛壯之氣, 若遇衰絰, 則日至羸瘦。 況主上幼沖, 血氣未壯, 爲一國(神)〔臣〕民之主, 所托至重。 若以爲無病, 而不謹, 則不豫之, 後悔無及矣。 疏食守喪, 孝子之細行, 安身保國, 孝子之大節。 今主上, 不顧遠慮, 臣等不勝痛悶。 且今來宗親, 皆殿下叔父, 《禮》: ‘尊長强之, 則稍食可也。’ 請須允許。” 亦不聽。 世祖曰: “當親入請焉。” 皆曰: “可。” 世祖使孟卿, 備肉汁、乾肉, 以扇掩面, 悲咽哀動。 左右〔謂〕世祖曰: “若不得請, 則理無退去。” 乃再請曰: “臣等願入見, 有所啓焉。” 傳曰: “予實無病, 故不允, 然迫群請, 當進矣。” 璆、瑜及大臣等, 猶竢進肉乃退。 世祖起曰: “其速退焉, 王者無戲言。” 旣出, 仁、宗瑞致謝於世祖曰: “大君之功也。”


○司憲掌令元孝然將本府議啓: “金若晦在文宗時, 以弑逆之孫, 罷內乘之任, 今拜慈城郡事, 臣等以爲, ‘守令之任匪輕, 與臺省、政曹無異。 若以沿邊守令, 當擇武才, 則豈無他人可任者乎? 請改之。’ 臣又聞, 命罷高城郡事安致康職, 不識何罪。 如其有罪, 宜當論劾。’” 傳曰: “若晦, 文宗但命勿任近侍、臺省、政曹, 而不及守令, 今差守令, 亦無妨也。 且武才如若晦者, 幾人? 致康, 政府大臣, 皆以爲不合守令, 故罷之。” 孝然更請若晦之事, 皆不從。


○召左獻納宋仁昌, 傳曰: “文宗雖敎曰: ‘決事官, 不宜輕遞。’ 人器相當, 則固當遷之。 佐郞金係熙, 亦以兼春秋, 遷宗簿判官。 今漢卿之遷, 何妨立法本意?”


○議政府據吏曹呈啓: “咸興府本御鄕, 故依平壤府例, 置留守府, 又設土官, 然土官數少, 非唯不足任事, 御鄕體例, 反不如平壤, 殊失輕重之宜。 請於本數三十七, 加二十三, 都府事增置注簿一正七品, 典禮司副使一從六品、注簿一從七品, 營繕司副使一從六品、錄事一正九品, 迎送署錄事二正九品, 掌膳署直長一從八品、錄事二從九品, 典賓署錄事二從九品, 諸學院錄事一從九品, 典酒署直長一從八品、錄事一從九品, 醫學院錄事一從九品, 軍器署新置令一從五品、注簿一從七品, 大盈署令一從六品、直長一從八品, 都律署丞一從八品、錄事一從九品, 掌漏署丞一正九品。” 從之。


7月 13日[편집]

○甲辰/議政府據兵曹呈啓: “平安道, 去年專失農業, 賴國家賑恤, 不至餓殍。 平壤、成川、寧邊、定州、義州、江界、閭延七都會官所造軍器; 平壤、寧邊、定州三都會官所造銃筒箭; 平壤、寧邊兩都會官所造別例弓, 若一時幷擧, 則民不堪役, 請依咸吉道例, 一年銃筒, 一年軍器, 輪次造作, 以休民力。 且本道所有牛角, 用之已盡。 今年則勿造別例弓, 將道內所産綿紬、人蔘、皮物, 付赴京使臣, 買遼東水牛角造作。” 又據禮曹呈啓: “顯陵穿壙, 深十尺三寸得吉, 依英陵穿壙例, 用營造尺。” 從之。


7月 14日[편집]

○乙巳/慶尙道觀察使李崇之, 遣都事洪敬孫, 進香于殯殿。


○禮曹奉旨致書于對馬州曰:

今年二月, 本國濟州住民高奉等九名, 坐船二隻, 渡海還鄕, 忽遇風浪, 向東漂流。 其父母妻子, 日夜懸望號泣, 意必漂至貴境, 或隣近諸島。 今將各人姓名, 具錄于書, 冀足下盡力檢尋發還, 益著厚意。


○忠淸道連山縣有女徃仇亏乙介年一百一歲, 令所在官, 常加惠養。


7月 15日[편집]

○丙午/平安道三和縣民朴永山震死, 降香祝, 行解怪祭。


○司憲府啓: “藝文待敎琴以詠, 聞本府擧劾奸妓者, 乃遣所奸妓紅樓月于其鄕慶州, 及劾問, 閉門不答, 請收告身囚鞫。” 從之。 憲府欲囚, 則以詠已逃矣。


○世祖與瑢、姜孟卿, 往山陵穿壙, 諸議政先往。 世祖謂瑢曰: “曩時李賢老語吾等曰: ‘不作宮白岳山後, 則如金寶明之言, 正龍必衰, 傍龍必發。’ 吾語賢老, 告諸政丞, 未知語否, 子其問之。” 至陵, 世祖與瑢問之, 賢老答曰: “與大君【指世祖】 同看, 我何獨告?” 世祖曰: “其時我無閑, 而爾獨看, 且吾所承命者, 看道詵書耳, 兆寶明書也。” 賢老自知其非, 不肯告。 乃曰: “寶明之書, 何足信也?” 賢老怒多, 無禮於世祖, 或對立相語, 或不答所問, 或公事告瑢, 而不告世祖, 世祖猶不現於辭色。 先時, 洪允成謁世祖曰: “賢老密告執政, 以成文治出入臨瀛家, 不可在京, 出爲邊郡守令。”


○慶尙道觀察使奉書于承政院以啓曰:

對馬島主宗貞盛六月二十二日死, 其子成職嗣貞盛爲島主

國家待之厚, 歲賜米, 所求無不從。 且賜圖書, 凡來朝我國者, 必受貞盛圖書, 國家與貞盛密約, 凡求請切要者三着圖書, 次則二着, 不切者一着, 如宗茂直等雖是酋長, 必受貞盛圖書, 九州商倭來我國者, 亦必受其圖書。 貞盛亦誠心歸順, 被虜之人, 輒令刷還, 終其身三十餘年, 邊陲晏然。 至是, 其嗣子年幼, 國家恐島人不聽, 其令或構邊釁, 乃改沿邊守令, 代以有武才者。


7月 16日[편집]

○丁未/議政府據戶曹呈啓: “曾降敎旨: ‘山陵赴(沒)〔役〕, 黃海道船軍糧料, 七月十五日以前, 則給軍資監陳米豆, 十五日以後, 則令自備。’ 然本道前年凶歉, 今年兩麥不熟, 糧料未易自備, 請十五日以後, 亦給軍資陳米豆, 及秋, 令所在官, 依數收納。” 從之。


7月 17日[편집]

○戊申/司諫院左獻納宋仁昌將本院議啓: “自來臺官有罪, 則必劾罷之。 近者監察李掄, 無故作散, 甚違大體, 請劾吏曹官吏、司憲掌令。” 元孝然亦將本府議啓: “臣等問掄作散之由於吏曹, 答曰: ‘掄以無闕, 故作散。’ 臣等又問於監察房, 亦無過失, 自來臺官未有無故作散者, 請改之。” 傳曰: “予當商量處之。”


○忠勳司堂上左議政南智等進香于殯殿。


○姜孟卿自顯陵來啓曰: “開壙至九尺許, 有水湧出。 臣等不勝驚惶。” 世祖與安平大君瑢及政府大臣, 皆留待命, 請更與風水學提調、山陵都監提調及星原尉李正寧等改卜他穴, 命右副承旨權蹲, 馳書于正寧, 使急詣新陵, 與兩大君及政府大臣同議審定。


7月 18日[편집]

○己酉/鄭麟趾、李思哲、閔伸、李師純、朴堧、李純之、姜孟卿等承命往英陵, 與兩大君及政丞, 同議更審他穴, 以英陵西穴爲吉。 時, 役京畿、江原、忠淸、黃海道當番船軍及京中市肆人, 城中米價騰踴, 綿布一匹, 直四斗。 伸、鄭苯等監役, 親執棒督之, 役幾成而棄之, 弊不可勝言。 苯通達多能, 長於吏事, 久爲繕工提調, 佛堂、大慈、津寬之役, 皆掌之, 務迎合上意, 以此致位政府。 申叔舟言曰: “自古誤國事者, 必非孱劣無能人, 皆由才智有餘者致之。 土木之役, 勞民傷財, 怨讟滋甚, 今鄭二相聽其言, 則豁然無礙滯, 觀其處事, 則務爲夸大, 以廟堂大臣, 好爲工師之事, 他日必誤國事矣。” 時, 工曹佐郞洪元淑、繕工注簿金雨畝爲郞廳, 事有少緩, 卽令人捽髮以辱之, 人或譏其失大臣之體。 雨畝居苯比隣, 因緣得官, 遂至注簿, 其待之如此, 固其所也。


7月 21日[편집]

○壬子/世祖與瑢、皇甫仁、金宗瑞、鄭苯、鄭麟趾、閔伸、李思哲、李師純、同知中樞府事朴堧、禮曹參議李純之, 承命復往, 審英陵西穴穿壙。


○命召司憲掌令元孝然、司諫院左獻納宋仁昌, 傳曰: “李掄人器不相當, 故吏曹罷之, 非特監察, 六曹郞官亦然。 昔鄭存以監察罷, 李師季以刑曹佐郞罷, 明有前例, 吏曹當初以爲可用而授之, 後聞非才而罷之, 何妨於義?” 孝然更啓曰: “掄, 臣等同僚, 未聞有罪咎, 若人器不相當, 則降敍他職, 可也。 且臺官有罪, 則當明正其罪, 而罷之, 無故作散, 古無是例, 臣恐有後弊。” 傳曰: “諸道觀察使, 尙得黜陟守令, 況執政大臣, 以公論罷之, 何至有弊?”


○奏聞使李蓄先遣通事全思立, 奉書于承政院以啓曰:

吏部郞中陳鈍、行人司司正李寬, 齎捧冊封皇太子詔書, 今七月初五六日間, 發燕京。

以判中樞院事韓確爲遠接使, 中樞院副使安完慶安州宣慰使, 花川尉權恭平壤宣尉使, 大提學李渲黃州宣慰使, 日城尉鄭孝全開城府宣慰使, 同(中知)〔知中〕樞院事金何義州宣慰使。


○議政府據刑曹呈啓: “泰安郡事陳有蕃, 嘗出外夜歸, 怒記官胡山不設炬, 踢之, 因而斃, 若以經赦釋之, 則無以懲惡, 請收告身, 徵埋葬銀。” 從之。


7月 22日[편집]

○癸丑/初, 趙由信妻娚早死, 其妻朴氏所居, 與由信家園相接, 朴氏掘其家後園, 由信怒瞰其屋, 使家婢及根隨, 突入朴氏家, 捽其婢以出, 朴氏挽婢止之不得, 遂訴憲府, 憲府鞫之, 由信與朴氏竝笞四十以啓。 至是, 召掌令元孝然, 傳曰: “由信雖曰: ‘不知根隨, 無禮於朴氏。’ 然幷送家婢, 則必有情由, 不宜與朴氏同律, 若拷訊根隨, 則當吐實矣, 其更推以啓。” 孝然仍啓曰: “前日所啓李掄之事, 非救掄也。 大抵監察, 必擇賢才, 而用之, 故本無褒貶, 今旣擇授, 反稱有所聞而散, 將恐所聞, 或有不中, 抑亦讒者, 得肆其志, 掄若有罪, 則請推鞫抵罪? 若無罪, 則降敍他職, 何如?” 傳曰: “予已與大臣熟議, 不可改也。”


7月 23日[편집]

○甲寅/議政府率百官, 以吉服賀誕辰, 進表裏, 諸道亦進賀箋及方物, 命停賀禮, 樂陳而不作。 鄭麟趾曰: “當此大喪, 有何賀禮?” 皇甫仁、金宗瑞聞之曰: “吾等雖不知古事, 然如此時, 豈無賀禮? 今何周公之多耶?”


○初, 文宗命世祖, 撰兵書音註。 校理權擥參侍。 擥, 後以病辭職, 往浴東萊溫井, 及還, 宮直韓明澮訪擥, 因謂曰:“今主少國疑, 大臣顓擅, 多以無賴子弟, 濫授官職, 分據要途, 凡百施措, 無所忌憚, 國事殆日非矣。 且聞, 安平君厚結大臣, 廣收聲譽, 招集群小, 陰構凶謀, 凡奉使於外者, 輒遺行資, 以致慇懃, 大臣數往來通問, 安平亦酬答不怠, 影跡頗秘, 有識寒心。 首陽大君, 英明剛果, 正直無私, 世宗所倚重, 子陪侍筆硯間, 久矣, 盍微辭以觀其意? 以今之勢, 吾輩尙知事幾, 彼明公雅量, 先物炳幾, 其必有合者, 子其勉之。” 擥曰: “當上謁陳之。” 至是, 擥謁世祖, 世祖迎入臥內, 擥曰: “公之慮事, 固爲周密, 然僕旣蒙厚遇, 敢有隱乎? 公之一動一靜, 無非難也。” 世祖前席曰: “子正知我心矣, 我之動靜實難, 其禁奔競於宗親之家, 乃李賢老獻策執政也。” 擥曰: “賢老, 安平家奴, 此策實忌他之有交結也。” 世祖曰: “是故有成文治之事。” 擥曰: “賢老必將興亂矣, 觀安平所行, 非守靜者也, 公不可徒恃正大, 而無備患之計。” 世祖曰: “死生有命, 我當順受其正耳。” 擥曰: “公之正大, 天地鬼神, 必佑之矣。 方今天不悔禍, 大行賓天, 嗣君幼沖, 所謂主小國疑之時也。 明公居必疑之地, 可不愼乎? 世無百年昇平, 我國家自太祖創業以來, 六十年間, 無大患害, 昇平極矣。 又以運數觀之, 紅巾以後九十餘年, 亦無大亂, 矧今大行, 不克享壽, 天意亦未可知, 狃於治安, 而不以爲慮, 可乎? 正當屯(亂)〔難〕之時, 而食肉者, 皆奸佞庸闇, 無長慮遠圖, 連年凶歉, 民不聊生, 而昌德宮之役, 與顯陵竝擧, 斂怨爲德, 僕未見自古國有大䘏, 而竝興工役, 時屈擧贏, 如是之甚也。 明公以大行之介弟, 於世宗諸子, 最長且賢, 若不以宗社生民爲念, 必有後悔矣。” 世祖曰: “今國家大勢, 誠如子所言, 蕭墻之禍亦迫, 吾日思之, 罔知攸濟。 安平爲人, 兇狂狠戾, 其蓄異心已久, 在世宗朝, 厚施宮嬪, 欲效晋王廣之謀, 第畏明聖, 未敢抵隙。 曁大行嗣位, 陰結大臣, 廣誘不逞, 凡於國政, 夤緣啓請, 漸張威福, 至于今日。 朝廷大臣, 皆其腹心, 無所畏忌, 輕蔑主上幼沖, 益以恣橫, 忌我居長, 日夜謀所以害我, 禍幾已迫, 將若之何?” 擥曰: “安平羽翼已成, 勢傾中外; 明公正大, 門無私謁, 今欲交結外人, 以爲之援, 必起衆議, 但當靜以守之, 益盡忠赤, 徐察國人之心, 以觀其變耳。” 世祖曰: “安平雖結大臣, 皆貨交也, 又皆庸才, 事有順逆, 亦何足畏? 君熟思之。”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聘禮: ‘君薨, 歸復命于殯。’ 今奏聞使李蓄, 請依此制, (今)〔令〕復命于殯殿。” 從之。


○山陵都監啓: “陵室坎山, 故穿壙深十尺, 得吉。” 從之。


○羅州人李原、同福縣女尹氏, 竝年一百四歲, 光陽縣女召史年一百歲, 令所在邑, 各加惠養。”


○諭慶尙道觀察使曰: “今觀卿所啓, 備邊之策具悉, 雖當無事之時, 沿邊防禦, 不可不謹。 然對馬島主 宗貞盛向國歸順, 出於至誠, 本島之人, 亦體酋長之意, 一心效順, 今豈以死亡, 而卒變其心耶? 況親子繼襲, 固無異於其父之時, 而徒以島主之亡, 先自起疑, 至使移文沿邊各處, 以駭耳目, 不唯違於深謀遠略。 三浦倭人, 與我民雜處, 凡干邊事, 無不細聞, 通於本島, 匪朝則夕, 若使彼島, 聞我疑貳之端, 更生恐動, 則亦非靖邊之策也。 卿知此意, 凡有布置, 必須謹密, 毋或煩擾。”


7月 24日[편집]

○乙卯/穿英陵西穴, 有石。 命世祖與瑢、皇甫仁、金宗瑞、鄭苯、李正寧、鄭麟趾、李思哲、閔伸、李師純、李純之, 及風水學郞官, 往健元陵, 審定東穴。 初, 英陵南穴有水, 麟趾不欲更相他穴, 欲近上穿壙, 諸大臣不從, 而更相西穴, 麟趾不肯行, 世祖强而後相之。 及穿壙, 又有石。 麟趾曰: “此天使之然也。” 先是伐蓋石也, 有虹卽見, 接于健元陵, 及是, 人皆異之。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奏聞使齎來勑書, 請依舊例, 京外應迎命者, 用烏紗帽、黑衣、品帶。” 從之。


7月 25日[편집]

○丙辰/全羅道觀察使金連枝, 遣都事柳孝潭, 進香于殯殿。


○世祖與瑢、皇甫仁、金宗瑞、鄭苯、姜孟卿等啓曰: “健元陵左穴, 可爲陵室, 仍卜。 九月初一日、十七日爲葬日, 然欲用初一日。” 又啓: “自今穿壙, 用周尺。” 皆從之。 初卜葬日, 以拘忌, 久未決, 世祖手執葬書, 獨斷可否。 瑢曰: “葬用近日, 有好事。” 仁以下, 但唯唯不敢措一辭, 仁顧孟卿密語曰: “鄭麟趾, 眞可笑人也。” 蓋麟趾以獻陵南穴湧水爲無源, 將不足慮也, 排群議欲用之, 故云。


○洪允成謁世祖曰: “公以英雄之才, 名聞素著, 今世宗、文宗相繼賓天, 幼沖在位, 忠邪混淆, 朝政紊亂。 公雖空守小節, 一加之以惡名, 則後世誰知者? 此正不得不處變之時也。” 世祖曰: “天道益謙, 人道好謙, 不如順受其正耳。 若能倡義, 天人助順, 必有從風趨附者矣, 遲速變化, 何勢不可? 子能從我, 忘妻子、死社稷乎?” 允成曰: “是吾心也, 士爲知己死, 妻子之累, 何足論耶?” 世祖曰: “與子戲耳。”


○議政府、兵曹及苑囿提調同議啓曰: “近年以來, 連遭國恤, 久停講武, 因此禽獸蕃息, 害穀爲甚, 請於講武場內, 許人打獵, 以除民弊。 如京畿廣州利夫峴以南諸山、永平佛無山ㆍ吾可山、江原道江陵ㆍ淮陽ㆍ伊川ㆍ金化ㆍ淮陽任內嵐谷等諸山、平康東山ㆍ城山、時丁ㆍ嵐谷地境、栢汁、安峽、栢谷山等處, 悉皆權罷。” 從之。


○議政府據刑曹呈啓: “咸吉道甲士劉寶明, 於國喪初, 誘引有夫女通奸, 不可以功臣之後, 全釋之。 請依律決杖、收告身、全家入居于本道極邊。” 命杖一百, 收告身。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今奏聞使李蓄齎捧勑書而來, 請依庚午年迎勑例, 只於迎詔門結綵。” 從之。


○議政府據戶(書)〔曹〕呈啓: “京畿楊州ㆍ水原, 今年兩麥, 因凍損不熟。 請依己巳年例, 兩官所納內資、內贍寺、仁順府、昭格殿、內需所小麥, 納于州倉, 以補種子。” 從之。


7月 26日[편집]

○丁巳/皇甫仁、南智、金宗瑞、鄭苯、李穰、左參贊尹炯、右參贊許詡、禮曹判書李承孫、參判鄭陟、都承旨姜孟卿等議迎接使臣之禮以啓: “一, 今使臣之來, 在卒哭之前, 則遠接使, 以吉服, 迎命肅拜。 如相會禮及宴享接待時, 皆着素服, 常時及行路時, 着衰服。 一, 外方使臣及守令, 以朝服迎命, 其餘接待時, 服色同上。 一, 外方宴享時, 使臣則床排器皿、花草、魚肉, 竝依前例, 遠接使、宣慰使, 則用素饌。 一, 使臣若問: ‘何不依《文公家禮》, 着衰服乎?’ 答曰: ‘禮部, 欽遵太祖高皇帝遺詔, 詳定喪制, 麻布、大袖、圓領、不緝邊, 麻布帽就用所帶紗帽, 以布裹之, 仍垂帶麻腰絰, 本國自祖宗以來, 欽依施行。’ 一, 使臣之來, 在卒哭後, 則遠接使迎命用吉服, 相會用素服, 外方使臣及守令迎命用朝服, 相會用素服。 一, 彩棚儺禮, 卒哭後, 則依前例設之, 卒哭前, 則權除。 遠接使語使臣曰: ‘先君方在殯, 難以衰絰接待, 卒哭在九月望時, 大人徐行, 待卒哭後入王京, 何如?’ 使臣如不許, 又語之曰: ‘本國今當衰絰, 先君未葬, 綵棚、儺禮不忍設之。 使臣若不可, 則設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 “近年以來, 開城府居民, 流移凋殘, 築城及煮熖焇等事, 一時俱擧, 則民不能支, 將爲可慮, 請停煮熖焇。” 從之。


○禮曹議迎詔禮以啓: “一, 迎命在卒哭前, 則殿下以衰服, 詣慕華館, 用翼善冠、無(文)〔紋〕無胸背鴉靑團領、黑鞓、素玉帶、黑靴; 在卒哭後, 則以素服素儀仗, 詣慕華館, 用鴉靑羅胸背團領、紅鞓、玉帶、吉儀仗, 如相會禮及宴, 享卒哭前後, 竝用素服。 一, 卒哭前, 則群臣以衰服, 詣慕華館, 朝服迎命, 素服行私禮; 太平館侍衛時, 唯近侍及差備員着素服; 在卒哭後, 則以素服, 詣慕華館, 其迎命行禮時, 服同上。 一, 卒哭前宴享, 則殿下用素膳, 卒哭後, 用肉膳, 使臣則卒哭前後竝用肉, 宗親、議政府、六曹宴同。 一, 宴享, 卒哭前後, 竝用樂。”


7月 28日[편집]

○己未/平安道觀察使鄭而漢遣都事趙元福, 進香于殯殿。


○權擥謁世祖曰: “須得壯士堪托死生者二三人, 以備倉卒。” 世祖曰: “此甚善, 然誰可使得士者?” 擥曰: “韓明澮可。” 擥退告明澮, 明澮曰: “子雖不言, 吾固思之, 豈無一二可者? 安平之不義得衆, 吾亦寒心久矣, 首陽性本嚴正, 門無私謁, 勢等匹夫, 雖有濟世之才, 豈能獨成?” 擥以明澮之語告世祖, 且曰: “明澮自幼, 氣槪不凡, 抱負不小, 命舛位卑, 人無知者, 公若有意拔亂, 非斯人莫可。” 世祖曰: “自古英雄, 亦多屯蹇, 位卑何傷? 予雖不見其面, 今聞所論, 眞國士也, 予當面議之。”


卽位年 八月[편집]

8月 1日[편집]

○辛酉朔/議政府據兵曹呈啓: “《禮》曰: ‘古者敝帷不棄, 爲埋馬也。’ 戰國時田子方, 見賣馬者, 問之, 答曰: ‘公家之畜也。’ 子方曰: ‘少盡其力, 老棄其身, 仁者不爲, 束帛而贖之。’ 且本朝, 乘馬物故, 則埋之, 夫死馬猶埋之, 賣馬猶贖之, 以盡不忍之仁。 今擇內廐馬, 用之於宴享, 誠爲未便。 請自今宴享, 供用馬, 令司臠所提調與分禮賓寺, 同議募人納馬, 依進獻種子馬例, 每一匹, 給牧場兒馬三匹。” 從之。


○司僕寺提調啓: “下三道各牧場, 兒馬蕃息, 場內狹窄, 請於明年春量數刷出, 頒賜番上別侍衛、甲士, 且濟州貢馬一百匹及京畿各牧場刷出二三歲兒馬一百五十匹, 依甲子、丙寅年例, 頒賜各品。” 從之。


○忠淸、全羅、慶尙道都體察使鄭苯啓曰: “請遣從事官金淳于慶尙道, 抄軍七千五百名, 築蔚山柳浦石堡, 令左右道都萬戶, 領兵船守護。 遣李皎然于忠淸道, 築瑞山城, 且已築城, 慶尙道昆陽、機張、東萊、固城、巨濟, 則未鑿, 海子。 鎭海、河東, 則未築敵臺, 全羅道興陽、順天、光陽, 則未築擁城, 請令本邑鑿築。 且頃者令忠淸、全羅、慶尙道觀察使, 監修諸邑隄堰川防, 然恐有未盡處, 亦令今去從事官, 兼審修築能否以啓。” 從之。


○司諫院左獻納宋仁昌將本院議啓曰: “今以奉繪爲損實敬差官, 繪嘗任盈德, 以貪汚見黜, 不宜用之。” 命議于大臣。


○承政院啓: “辛酉八月, 禮曹啓: ‘謹按《捉脈賦》, 范麟云: 「穿壙之法, 須要深葬, 自一丈之深而下, 雨濕之所不能至, 旱氣之所不能侵。」 《文公家禮》, 司馬溫公云: 「穿地宜深, 深則盜難近也。」 李守約云: 「凡發堀者, 皆淺葬之, 故若深一二丈, 自無此患。 福州人, 擧移舊墓稍深者, 無不有水, 淺葬, 蓋防水耳, 北方土地深厚, 深葬不妨。」 《文獻通考》云: 「營山陵用地七頃, 方中用地一頃深十三尺, 唐太宗葬昭陵深七十五尺。」 《胡氏》《涓吉書》云: 「葬穴深淺, 用土圭尺, 其尺尺有五寸。」’ 古人穿壙之制, 莫不以深爲貴, 其淺葬者, 只避水患, 而議者, 穿壙之制, 當用周尺, 然本國葬地, 率用高陵大阜, 雖深鑿, 似無水患。 若用周尺, 則有違古人深葬之意, 故前此, 山陵穿壙, 皆用營造尺, 校諸周尺, 一尺五寸, 與土圭尺,有五寸之文相合, 自後陵室穿壙, 用范麟一丈之說, 遵祖宗已成之例, 用營造尺, 鑿深一丈之下, 若有水可疑之處, 臨時量減。” 從之。 請今山陵穿壙, 亦依此制, 命山陵都監, 尺寸之數, 臨時量減。


8月 2日[편집]

○壬戌/太白晝見。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大行王發引時, 請令有服之禮, 勿論有無職, 序立百官之後, 侍衛。” 從之。


○敬寧君裶有疾, 召其男銀川君穳, 令勸肉, 仍賜脯。


○司憲府啓: “趙由信遣奴, 直入朴氏家, 曳出侍婢, 律應杖八十; 朴氏不使奴婢禁之, 而親執相詰, 律應笞四十。” 命由信減三等, 朴氏勿論, 由信祖母金氏淫行無比, 甚於娼妓, 由信之父同産, 人以爲不知某姓之子, 其子孫不得赴試, 由信乘間, 濫登科第, 謟事貴勢, 夤緣僥倖, 得仕承文院, 位至判事, 性貪婪, 人鄙之。


○咸吉道端川人安德分, 年一百三歲, 令所在邑, 常加惠養。


○召左獻納宋仁昌曰: “奉繪雖以貪汚見黜, 然其事未著, 且見貶復用者, 非獨繪, 何嫌焉?” 仁昌謂承旨朴仲孫曰: “初, 憲府移文觀察使鞫繪, 若考其文, 可知所犯。” 仲孫曰: “不可以此啓之, 宜考其文, 更啓。”


8月 3日[편집]

○癸亥/世祖與瑢、皇甫仁、金宗瑞、鄭苯、李思哲、閔伸、鄭麟趾、李純之、姜孟卿等往山陵定穴。 副知通禮門事尹統, 以神樞, 駁下玄宮之日, 用寅爲不可, 無解之者, 世祖辨釋文義, 人皆心服。 漢城府尹趙順生來, 先見瑢, 次見仁、宗瑞, 仁等曰: “宜謁首陽大君, 然後乃謁。” 然猶目注於瑢。


○百官以朝服, 賀聖節。


8月 4日[편집]

○甲子/太白晝見。


○遣成均司藝李堅義、護軍皮尙宜于對馬島, 致弔且奠。 其祭文曰:

惟靈篤厚純實, 克繼先志。 恭勤事大, 輯和下人。 禁暴弭姦, 藩屛我國家, 敬順之心, 終始一誠, 肆國家待之, 亦終始無間, 所以一州之民, 咸遂生業。 共被隆平之福, 予嘉乃忠, 而期壽考, 訃音遽至, 良深嗟悼。 玆特遣官致祭, 以示報功恤終之典, 靈其不昧, 尙克享之。

禮曹致書曰:

嚴君修好, 誠意懇至, 愈久益篤, 忽聞捐館, 卽用啓達, 殿下痛悼, 命差成均司藝李堅義、護軍皮尙宜等, 前去致祭, 兼賜賻, 餘在別幅。 冀節哀自保, 善繼先志, 益敦舊好。 別幅祭物: 沈束香一觔、祭酒三十甁、果卓大小共四事、各色湯物一十二道、粧花蠟大燭一對。 賻物: 白苧布一十匹、白紬布一十匹、白綿布一十匹、正布一百匹、白紙三百卷、糙米ㆍ黃豆各一百石、脂麻子油ㆍ蘇子ㆍ白麪ㆍ松子各三十斗、燒酒一百甁、蜂密一十五斗。

其齎去事目:

一, 語新島主及頭目人等曰: “本島自宗貞茂時, 誠心歸順, 國家嘉之。 宗貞盛又承先父之志, 至誠効力, 國家特加恩禮, 一朝訃音忽至, 驚悼不已, 遣某等, 致奠、致弔、致賻, 我國憐恤本島之意, 難以盡陳。” 一, 盤纏雜物, 隨宜贈饋于用事之人, 溫言厚待。


8月 5日[편집]

○乙丑/敦寧府進香于殯殿。


○世祖與瑢、皇甫仁、金宗瑞、姜孟卿還自山陵。 孟卿入啓曰: “昨日穿壙, 深至十尺, 無水氣, 土甚厚, 或黃或白。” 又啓曰: “上幼沖, 凡待使臣之事, 宜毋降前例, 請一依倪謙例爲之。” 魯山曰: “可。”


○傳于承政院曰: “承傳宦官金忠不識文, 以田畇代之, 何如?” 姜孟卿啓曰: “金忠、田畇未有優劣, 殿下卽位之初, 政府大臣, 僉議啓曰: ‘金衍有故, 則金忠代之。’ 且世宗、文宗朝, 承傳宦官久任之, 蓋不易舊臣, 人君大德, 議諸大臣爲便。”


○司憲府啓曰: “初, 本府聞奉繪在盈德, 恣行不法, 移文觀察使覈之。 事未畢而蒙宥, 比至殿最見黜, 今以爲敬差官, 未便。” 傳曰: “諫院亦言之, 然其所犯未著, 而經赦, 何信風聞, 而復論乎? 且見黜者不復敍用, 則安得全人, 而用之乎? 將與大臣議之。”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大行大王發引時, 議政府ㆍ六曹堂上各一員、郞廳各一員、諸司各二員留都, 其餘竝侍衛。 耆老、生徒、僧徒, 皆出城門外, 序立於百官路祭幄次之南, 四拜後伏地哭送。” 又啓: “顯德王后神主, 移安于景禧殿時, 諸司一員侍衛, 卒哭後三年內, 景禧殿直及各差備人入番, 宗親、駙馬、宦官竝令着衰服, 殿外則釋之, 顯陵直及各差備人, 亦依此例。” 從之。


8月 6日[편집]

○丙寅/刑曹文書庫火, 囚當直正郞趙季砰于義禁府, 又囚安璹。 初, 璹之父從廉爲書, 論璹不孝之狀, 曾以奴婢相訟, 納其書于本曹, 璹再至刑曹, 問書所在於吏, 故疑而囚之。


○漢城府啓: “彌沙里稷田中, 有遺棄小兒, 已授濟生院養育, 請依前例, 本府與刑曹、義禁府同鞫之。” 命姑令漢城府鞫之。


8月 7日[편집]

○丁卯/遣通事張自學, 管押被虜逃來唐人李克奴等二十一名, 解赴遼東。


○以貴人洪氏爲肅嬪。 初, 文宗昇遐, 政府以世宗宮人楊惠嬪嘗阿保魯山, 使之入內保護, 楊頗專宮中事, 政府聞之, 以洪氏代之。 洪氏, 京畿觀察使深之女, 文宗在東宮, 入爲承徽有寵, 及顯德嬪沒, 洪主內政, 文宗卽位, 封爲貴人, 時稱內宮, 蓋避中宮號也。


○以孟孝曾僉知中樞院事, 朴元亨兼知司諫院事, 康晋守司憲掌令, 趙武英同僉知敦寧府事, 金承珪司僕少尹, 金承璧忠勳司錄事。 武英, 平壤君大臨之子, 我太宗外孫, 時爲司僕少尹, 凡前後除官, 皆特旨也。 承珪, 右議政宗瑞之子也, 丁母憂, 服闋數日, 代武英爲司僕少尹, 其弟承璧亦同日除職, 司僕, 近侍官, 非敦寧府之比, 議者有言: “死駙馬, 那似生議政?” 可見宗瑞用事之專也。


○召掌令元孝然, 傳曰: “奉繪罪狀, 無案可考, 似未可從。 若等再言, 故當改差, 然繪終不可用乎?” 孝然曰: “臣退更考以啓。” 孝然復來啓曰: 繪聚工匠於任所, 濫用官物, 坐此見黜, 臣等以爲, 終不可用。 大抵守令見黜者, 必經年敍用, 已有著令, 繪非文武出身之人, 今遽用之, 似爲太速。” 傳曰: “知之。”


8月 8日[편집]

○戊辰/江原道觀察使金俒之遣都事李貞元, 進香于殯殿。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卒哭後, 內命婦, 嬪以下服, 白布大袖長裙、蓋頭、頭及帶、白皮鞋; 六尙以下服, 白布背子、蓋頭、頭及帶、白皮鞋。 宗親一品以下及文武堂上官妻服, 與嬪以下同, 期年後除; 文武三品以下妻服, 同上, 卒哭後除; 前銜堂上官妻服, 與文武堂上官妻同; 同姓、異姓緦麻以上親, 時散三品以下妻及女服, 與宗親妻同。”


○頒賜《十八史略》、《古文眞寶》。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大行大王虞祭, 請依世宗大王例, 進肉膳。” 從之。


8月 9日[편집]

○己巳/平安道觀察使, 以明使今月初七日到義州, 馳報承政院以啓。


8月 10日[편집]

○庚午/放山陵赴役京畿軍人, 以使臣支待也。


○遠接使韓確奉書于承政院以啓曰:

使臣各率頭目二人, 到義順館行禮。 後臣問入京日時。 答曰: “二十日間到王京。” 臣依事目懇請, 卒哭後入京, 變色不答。 臣又請: “下玄宮後, 來月初四日入京, 如何?” 答曰: “事多變禮, 權除喪服迎詔, 某等留一二日卽還。” 臣又以彩棚儺禮事問之, 答曰: “我等已知汝國遭喪, 除之可也。”


○召皇甫仁、金宗瑞、李穰、尹炯、許詡、鄭陟、姜孟卿等, 議迎詔事目以啓: “一, 迎詔時奏樂與否, 令問禮官, 問使臣, 施行。 一, 彩棚儺禮, 從使臣言, 勿設。 但依前例結彩。 一, 初相會時, 除茶禮。” 從之。


○先是, 平安道觀察使啓: “臣據辛未年受敎, 巡審陽德、三登、甑山、咸從、成川等諸邑山城。 成川山城, 則傾危險隘, 僅容本邑倉庫, 若又移三登、陽德倉庫于此, 則倘遇事變, 三邑之民, 無入保之處矣, 陽德山城, 在咸吉道來往要衝之地, 且距縣三里, 完固有水, 仍舊勿移, 三登及甑山倉, 則竝移于平壤城, 咸從倉於本邑山城, 仍舊修造, 修造畢後, 漸次移輸。” 至是,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 “陽德、三登兩邑倉, 竝於本邑仍置, 甑山倉移于龍崗山城, 餘皆依啓本。” 從之


○鄭守忠往世祖邸, 世祖與之立語, 適集賢殿直提學申叔舟從門前過去, 世祖呼曰: “申修撰!” 叔舟卽下馬而謁, 世祖笑曰: “何過門不入?” 引入與飮, 戲云: “故舊何不來見? 欲言之久矣, 人雖不死, 死於社稷。” 叔舟對曰: “丈夫, 寧臥死兒女子手中? 其可曰: ‘在家不知。’” 世祖卽曰: “然則往中國矣。”


○奏問使〔奏聞使〕吏曹參議李蓄, 齎奉勑書來。 百官以吉服, 出迎于慕華館, 詣殯殿讀勑訖, 百官出着衰服, 還入殯殿外庭, 哭臨。 其勑曰:

爾能從尊事朝廷, 遣陪臣李蓄, 以海靑來進, 具見忠敬之意, 玆李蓄等回, 特賜王綵幣、表裏, 用答爾誠, 至可領之, 故勑。 頒賜紵絲織金胸背麒麟大紅一匹、暗花骨朶雲靑一匹、素綠一匹、綵綃三匹。

又勑曰:

得奏, 先有被虜逃在本國人口, 已行陸續, 解送遼東, 其有四散人口占據之人, 但係諸種野人, 恃其窟穴陰阻, 林木茂密, 國王境內, 竝無藏躱人口之理等, 因具見王忠敬朝廷之意。 但念虜人之性, 譎詐不常, 假息偸生, 無所不至, 況有險阻可恃, 一時難於搜尋, 其所搶去人口, 居止無定, 亦難必其無有, 不可以一時所見, 便謂其不來近邊, 王自今, 尤當嚴戒守邊, 頭目但係野人女直, 比先交通, 北虜犯邊後, 帶所搶人口, 逃在王國後門(幹木河)〔斡木河〕一帶地方藏躱, 務須盡數搜尋, 或設法赶逐, 或連被搶中國人口, 一體送赴遼東, 摠兵官處交割。 毋令因循潛住, 爲彼此邊患, 有誤事機, 王其省之。

蓄又受遼東咨文來, 其文曰:

准左軍都摠府咨: “稱朝鮮國送到被虜漢人王散化等稱說: ‘李滿住子果剌哥、都兮等及管下人金納魯等爲因年饑, 欲要討糧, 再到朝鮮境界, 本處官司, 不肯給糧, 生理難苦。 近日托以興販, 欲往遼東境內等。’ 因令當職等差人齎文, 與朝鮮國, 令整飭人馬, 固守地方。” 若野人女直, 直詣討糧爲由, 到於地界侵擾, 度氣勢, 可以截殺, 宜從相機而行, 仍飛報遼東摠兵官, 調兵策應, 不許容留隱匿, 以辜朝廷待遇之恩 奉此前事, 擬合就行, 爲此咨文到日, 煩請施行。

其(問)〔聞〕見事目曰:

太監尹鳳語吉生曰: “解送唐人之數, 獨於金寶奉宣勑諭之後, 一何多也?” 臣等令吉生還告曰: “勑諭者, 毛憐衛送到原搶人口也。” 今之押來者, 乃野人等搶去逃來人及搶過近境, 爲邊將所奪者也, 豈因金寶, 而後送還上國人物哉? 殿下卽位以後, 解送人口, 凡一百六十九名, 自洪武二十五年我朝開國以來, 解送人口八百三十餘名, 然此特被野人虜去逃來人口耳。 若竝係倭、野人搶虜逃來, 及買來解送人口, 則又一千八百五十餘名。 我國誠心事大, 豈待勑諭, 而後有加哉? 又令吉生, 問也先所在, 鳳曰: “脫脫王與也先相惡, 王先擊也先, 也先敗, 其後也先大擧攻王弑之, 又殺其太子, 而立太子之子, 因北遁遠去, 太子之子, 乃其妹出也。”


8月 11日[편집]

○辛未/顯德王后族(觀)〔親〕等進香于殯殿。


○慶尙道觀察使, 進淸道敎導高克散所進祭器圖, 下禮曹。


8月 12日[편집]

○壬申/遣奉常少尹閔瑗于黃州, 見明使, 問迎詔時用樂、舞蹈與否。


8月 13日[편집]

○癸酉/宗姓有服親李讓等進香于殯殿。


○韓磪奉書于承政院以啓曰:

今八月初十日, 到林畔館, 問詔書事因于使臣。 答曰: ‘封皇太子也。’ 宴享後語臣曰: ‘在喪者之側, 未嘗飽也, 今在國恤, 多殺禽獸, 余不忍食之, 若復如此, 則我等當不受。’ 且於所經諸邑, 禮貌益恭, 行橐但衣服而已。


○世祖往見前兵曹參判黃守身, 語及文宗時同修《陣法》厚意, 守身感泣陳情。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韓確曰:

若使臣又言: “宴享過豐, 我等不受。” 答云: “兩大人之意甚善。 然殿下聞大人之言, 諭臣曰: ‘今不幸遭喪, 供頓諸事, 未能如意。 大人不肯受小國敬使臣之意, 將何以達。’”


○韓確奉書于承政院以啓曰:

依禮曹關文, 宿所則設宴享, 過站則饋酒食。 使臣云: “到義州日, 已知殿下敬朝廷至誠, 何煩如是乎? 此物皆勞民、傷財, 且我等亦不好飮。 自今除宴享。” 初十日到林畔館, 又設宴。 上使怒曰: “不聽我等之語, 又設宴, 不可也。” 固辭不出。 臣答曰: “今日已辦, 敢請, 自今以後, 一從大人之命。” 使臣曰: “宰相言之甚懇, 姑從之。” 乃受宴。


8月 14日[편집]

○甲戌/元敬王太后族親閔伸等進香于殯殿。


○傳于承政院曰: “赴山陵日逼, 發引後雖欲侍側, 不可復得。 予欲親行望奠。” 姜孟卿啓: “政府大臣僉謂: ‘殿下幼沖, 血氣未定, 不可屢進喪側, 以致哀毁。’ 此議已定, 以非臣所獨斷, 當與政府共議。” 卽令議之, 僉曰: “可。”


○議政府據刑曹呈啓: “義州牧使成勝軍官別侍衛吳子慶冒國喪, 托以澣衣, 常奸官婢。 州吏金思染叱其婢, 子慶忿恚, 縛而歐之, 誣以罵辱告勝, 勝怒, 濫加訊杖, 六日而死, 雖經赦, 不可不懲, 請子慶、勝依律, 懲埋葬銀, 給付被殺人家, 竝收告身。” 從之。


8月 15日[편집]

○乙亥/親祭于殯殿。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韓確曰:

今見卿書, 知使臣辭宿所宴, 卿宜曲陳本國敬待之意, 若執不許, 則宣慰宴外, 一依使臣之言。


8月 16日[편집]

○丙子/賜山陵曳石軍, 煮酒五百甁、海菜一百觔。 初, 取蓋石於盧原里, 輸獻陵。 至是移于健元陵, 役夫幾至八千, 會連雨水漲, 未易過涉, 人多殞命, 諸邑吏, 以役夫缺少, 繫獄者亦多。

【史臣曰: “謹稽, 元敬王后之喪, 世宗(用欲)〔欲用〕全蓋石, 令知申事元肅, 啓於太宗。 太宗曰: ‘轉輸爲難, 無益於死者, 有害於生民, 不如剖而用之。’ 親幸安巖洞, 命剖之。 且曰: “遵守與否, 在我子孫, 其詳錄傳之, 爲後世法。’ 然猶不遵, 有是弊也。”】


○傳于姜孟卿曰: “赴山陵之日已逼, 予欲親行朝夕奠, 何如?” 孟卿曰: “非臣所獨斷, 當與政府大臣議啓。” 卽令議于政府, 僉曰: “上幼沖, 血氣未定, 若逐日侍祭, 必悲毁過度, 遂違節宣。 如是, 則非特一國臣民缺望, 上國使臣之來, 或未得迎詔, 且或接待之際, 聲音、擧動, 少不如平昔, 則實爲不可。 今迎詔只隔六日, 請頣養氣體, 日習禮儀, 致無違失, 幸甚。 況赴山陵後, 亦有山陵魂殿上食之日, 老臣等爲社稷大計, 熟議而啓。” 從之。


○義禁府啓: “臣等原刑曹文書庫失火之由, 文書庫非尋常用火, 又非自外延燒之處, 必訟者故燒, 宜窮推治罪, 請購人捕告, 良人則超二資賞職, 賤人則賞綿布一百匹, 知情不告者, 依律斷罪, 全家徙邊。” 從之。


8月 17日[편집]

○丁丑/鄭悰進香于殯殿。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大行大王下玄宮後, 若工役未畢, 請依《朱文公家禮》, 紙榜、標記, 安於假丁字閣, 行朝夕上食及晝茶禮, 役畢燒之。” 從之。


○命兵曹佐郞金礩、鎭撫南陸曰: “今風雨交作, 慮恐輸石之人, 霑濕致死, 汝往以前送酒均飮之, 令領役官巡視救療, 役夫處水邊, 夜或水漲, 則漂沒, 每十人, 定一人爲頭目, 嚴加考察。”


8月 18日[편집]

○戊寅/韓確奉書于承政院以啓曰:

使臣謂通事高用智曰: “頒誥, 乃吉禮, 而從行大小官人, 皆着喪服, 未便。”


○問禮官閔瑗, 自平壤來復命曰: “使臣言: ‘禮不可以卑廢尊, 而冊封皇太子, 乃天下大慶, 當用樂、舞蹈, 且諸侯受命以士服。’ 殿下時未受天子之命, 宜以世子服受詔。”


8月 19日[편집]

○己卯/昭憲王后族親等進香于殯殿。


○皇甫仁、金宗瑞、李穰、許詡、姜孟卿等議啓曰: “《詩》, 韎韐有奭, 疏曰: ‘諸侯未受天子之命, 以士服見。’ 我殿下今未受命, 寧以士服受之。 若世子服, 則不可也, 當用翼善冠、絳紗袍, 迎詔。” 遂書事目以啓:

一, 語使臣曰: “問禮官回言大人曰: ‘封太子, 中國慶事, 不可不作樂, 且不可以卑廢尊, 大人之言, 誠是矣, 然先君在殯, 擧樂其側, 心實未安。 且《禮記》曰: ‘君於卿大夫比, 卒哭不擧樂。’ 以此觀之, 則君爲卿大夫之喪, 至卒哭不擧樂, 禮也。 又《春秋》: ‘有事于武宮, 籥入, 叔弓卒, 去樂卒事。’ 聖人書之, 記禮之變, 而得中也。 今迎命, 鼓吹、軒架, 陳而不作, 庶合於禮而不悖也, 請大人更思恕之。” 一, “凡有喪, 軒架, 陳而不作者, 重其禮而陳之, 不忍聞而不作也。 工人所奏, 尙不忍聞, 況身自舞蹈乎? 昔高麗使臣金緣訃告于京, 當朝見時, 請除舞蹈, 朝廷許之, 況以親子, 身親舞蹈, 尤所不忍。 大人更商量, 一, “大人曰: ‘以世子冠服迎命, 可也。’ 古之諸侯喪畢, 以士服見天子, 況服世子冠服, 何不可之有? 然古之世子, 豈無冠服, 以士服見天子者? 將爲嗣君, 不可反服。 世子冠服, 又不敢自成爲君, 故服士服也。 先君薨逝以後, 權署國事, 不可服王世子冠服, 又未受朝廷之命, 亦不可服袞冕, 依以士服見天子之禮, 權着吉服迎命, 請大人商量。” 一高麗時上國使臣來, 其時本國太后薨, 才過卒哭。 接伴使大將軍張博仁迎接使臣, 舞蹈行禮, 使臣譏之曰: ‘何失禮耶?’”


○世祖啓: “今年, 以國葬及使臣支待, 黃海、京畿民間騷然, 請停黃海道棘城及開城府拾石之役, 臣固知思出其位, 然聞其弊, 故啓之耳。” 魯山議諸政府, 政府啓曰: “此皆先王有志, 未就者也, 臣等豈無人心者乎? 但今先王昇遐未久, 而遽罷其事, 所不忍也。”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大行大王啓欑後, 尙瑞官齎奉誥命, 安於靈座前, 諡冊寶之北, 發引日內侍官棒柱杖, 立於哀冊轝之後, 下玄宮時, 置於梓宮之西。” 從之。


○生員朴長胤以咸吉道觀察使金文起女壻, 無薦擧, 而拜東部錄事, 憲府劾吏曹文選司正郞黃孝源、佐郞尹子雲。 堂上避嫌, 仍陳事由, 召掌令元孝然, 傳曰: “長胤, 生員也, 前例生員, 則雖無蔭試, 許敍用, 金文起方典方面, 故用之勿劾。” 孝然啓曰: “凡初用人, 雖生員, 必待堂伯叔薦擧後敍用, 其法已久。 長胤雖生員, 無薦擧, 則不當敍用, 又元有職者, 則須有保擧, 而後用之。 今聞長胤曾拜將仕郞, 吏曹豈不知有職也, 而無保擧, 不可用, 故稱生員以啓。 且用典兩界方面者之子壻弟姪, 乃一時特恩, 今無特旨, 而用文起女壻, 必有其情, 請推劾。” 傳曰: “予將商度。”


8月 20日[편집]

○庚辰/領議政皇甫仁率百官, 以上文宗諡, 告宗廟。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今當禾穀結實之時, 霖雨不止, 損傷可慮, 請依前例, 禜祭于四門。” 從之。


○下新造《惇信明義圖書》于尙瑞司。


○召掌令元孝然, 傳曰: “敍用典兩界方面者之子壻, 先王故事, 故今用文起女壻, 薦擧之有無, 不必論也。” 孝然啓曰: “吏曹知其有職, 而嫌無保擧, 乃稱生員, 則吏曹之罪也; 長胤嫌無保擧, 稱生員以請, 則長胤之罪也, 不可不辨。 用人之法, 當遵成憲, 若任情, 則弊將莫救, 請須推覈。” 傳曰: “予於其時, 已詳知之, 其勿劾。”


○山陵都監啓: “輸石役夫, 已於京畿、忠淸、江原道移文促徵, 然恐未得及期而來, 請已赴役者, 雖役期已過勿放, 遣官給糧料, 畢輸後放遣。” 從之。


8月 21日[편집]

○辛巳/殯殿都監提調及承旨於思政殿門外西庭, 宗親及百官於勤政殿月廊東西庭, 排班四拜。 領議政皇甫仁捧諡冊寶, 陳于欑宮, 宗親、百官四拜訖乃退。 其諡冊文曰:

有其德, 而得其名, 誕登大寶; 觀其諡, 而知其行, 宜著丕稱, 斯乃古今彝章, 而豈臣子私議? 恭惟, 皇考大王, 聖本天縱, 學惟日新, 好問用中, 精一傳帝王之道。 直內方外, 詖淫辨釋老之辭, 其持己也, 寅畏而嚴恭; 其待人也, 寬簡而仁厚, 睟然固已見盎, 煥乎斯有文章。 自居元良, 寔屬輿望, 當世宗倦勤之日, 摠軍國監撫之權, 非惟盡三善之能, 亦以參萬機之決。 及承大統, 乃宣重光, 孝無間於始終, 業愈光於繼述。 於是開言路而籲俊, 闢賢關而崇儒, 友愛敦棣萼之情, 禮貌重槐棘之任。 礪兵訓卒, 務農欽刑, 凡所猷爲, 一出誠實, (霄)〔宵〕衣旰食, 方恢經世之規; 棄屣遺弓, 遽貽終天之痛。 眇予沖人, 其何恃? 徒自泣血以長號。 玆惟哀慕而强名, 庸詎形容之可擬? 謹奉玉冊, 上尊諡曰: ‘欽明仁肅光文聖孝大王’, 號曰: ‘文宗。’ 伏惟昭鑑, 俯垂睿靈, 茂膺洪休, 永錫繁祉。


○時, 成勝收告身、科田, 瑢往其家, 慰飮曰: “余已啓之, 當還賜矣。” 尋啓, 還其科田曰: “儻有變, 當立我馬前者也。”


○司諫院啓曰: “同知中樞院事崔淑孫, 今爲謝恩使, 若竝遣使、副, 則如淑孫者, 以副使備員可矣。 淑孫不學, 中國如問本國事, 恐不能專對。” 傳曰: “予將議諸大臣。”


○遣右承旨朴仲孫, 齎事目, 往馬山驛, 見明使問曰: “大人前言諸侯喪畢, 以士服見天子, 國王以士服迎詔, 何服也? 今主上權(暑)〔署〕國事, 且方在衰絰之中, 權以翼善冠、吉服迎詔, 何如?” 使臣曰: “前日之言士服, 非士字也, 乃賜字也, 蓋指世子之服也。” 又曰: “今方國恤, 請勿舞蹈作樂。” 副使怒曰: “迎詔之禮, 皆欲廢之, 是慢之也, 吾等欲不頒詔而還。” 仲孫答曰: “我國凡事, 一遵華制, 欽慕華風, 久矣, 安敢慢之也?” 副使曰: “中國, 於海外他國, 不頒詔書, 而獨頒於朝鮮, 以此也。 但作樂, 去細聲耳, 若不問而爲之, 則似矣, 今問余以禮外之事, 吾輩安敢擅許之? 此三者, 皆禮之大者, 而不願爲, 吾輩則不可從之。” 許詡曰: “一國臣民, 方在大喪, 舞蹈作樂, 心所不忍也, 更使人問之, 爲可。” 皇甫仁、李穰、尹烱等曰: “使臣業已如此, 不可更問, 但主上, 行禮於階下, 使臣不見之處, 不舞蹈, 可也。”


8月 22日[편집]

○壬午/明使吏部郞中陳鈍、行人司司正李寬到改服亭, 見高用智等着黑麻布、圓領曰: “淺淡服, 不是吉服, 今日隨駕官, 亦令皆衣黑衣。” 迎接都監判官閔解來啓: “命李興德言于使臣曰: ‘今日迎詔, 群臣皆用朝服, 但侍從軍官着麻布、圓領, 然太祖高皇帝聖旨裏, 本國儀從本俗。 自來, 麻布、圓領, 以吉用之。’” 鈍等到慕華館, 將詔書安於龍亭, 魯山服世子七章冠服, 率群臣鞠躬以迎, 魯山將乘輦, 請鈍等乘轎, 鈍等使用智來啓曰: “君臣就行五拜叩頭禮後, 分行。” 都承旨姜孟卿、同知中樞院事金何等承命, 語鈍等曰: “高皇帝頒降藩國儀注, 無此五拜叩頭禮。” 鈍等曰: “如今中國, 皆於迎詔亭, 行五拜叩頭禮後, 乃行。” 孟卿答曰: “前日倪謙、司馬詢兩大人, 奉詔到黃州見儀注, 亦如大人所說。 先殿下, 使何齎《藩國儀注》辨說, 倪、馬兩大人曰: ‘吾等不知藩國之儀而言之, 一依儀注行禮, 可也。’ 且兩大人前日看儀注時, 亦無駁議, 故依前例行之耳。 今文武群臣, 離班將行, 更使行禮, 實爲未便。” 鈍等曰: “群臣雖不得行禮, 殿下獨行爲可。” 孟卿答曰: “迎詔, 大禮也, 群臣將上馬, 殿下獨行五拜, 則君臣異禮, 失禮尤甚。” 鈍等更問: “其儀注抄錄乎, 印本乎?” 答曰: “印本。” 使臣曰: “然則依前例前導, 吾等當徐觀印本。” 魯山乘輦前導, 到闕行禮時, 鈍等言: “先行四拜, 後乃稱有制。” 不得已從之, 頒詔禮訖。 鈍等退小次, 請見掌禮官, 卽令何往見。 鈍等曰: “要見姜孟卿。” 孟卿往, 鈍等曰: “群臣何以釋朝服乎? 當依迎詔時例, 殿下率群臣前導, 送詔書于館。” 孟卿曰: “我國迎詔勑, 欽依頒降儀注施行, 前導送詔之儀, 則未聞也。” 鈍等曰: “有迎有送, 禮也。 詔書置之何處?” 孟卿曰: “前此頒詔後, 或留置王宮謄寫, 而令該司送于館, 或使臣卽齎還所館, 若君臣導送, 則無前例。” 鈍等曰: “前日我等所見儀注, 有還送之禮。” 孟卿曰: “無有。” 鈍等曰: “將《蕃國儀注〔藩國儀注〕》來。” 孟卿曰: “卽以授鈍等。” 鈍等再三看過曰: “此儀, 乃洪武三年所頒也, 洪武(四十)〔十四〕年及永樂年間, 改定禮度, 當依時制, 君臣送館。” 孟卿曰: “我殿下, 時在殯側, 不可冒凶卽吉, 然迎詔大禮, 權從吉儀, 今已禮畢, 又以吉服送詔, 心所不忍, 請大人思之。” 鈍等曰: “殿下不來見我乎?” 孟卿曰: “賓主之禮, 亦不可廢, 當往謁于館。” 鈍等曰: “等是來館, 當送詔書, 以代回見之禮。” 孟卿曰: “往見禮也, 送詔無前例。” 堅執不從。 使臣亦强之不已曰: “然則殿下權着淡服, 送詔。” 孟卿曰: “其初迎之時, 殿下率群臣先導者, 將欲到王宮排班, 以待詔書至, 鞠躬迎入行禮也, 如其送詔先導, 而又行何禮乎? 若强使送詔, 則先儀仗, 次鼓吹, 次香亭、龍亭, 大人等隨歸, 我殿下, 率群臣侍衛, 似可也。” 鈍等曰: “當以此禮送詔。” 孟卿曰: “此但言吾意耳, 當啓殿下。” 孟卿出, 使舍人李禮長往告議政府, 皇甫仁、金宗瑞等議啓: “當語使臣曰: ‘今大人指揮當理, 而我國行之, 亦不難也。 然我國欽依太祖高皇帝頒降儀注迎命, 有自來矣。 今雖改制不頒, 我國卒聞大人之言, 擅改儀注, 心甚皇恐, 請大人姑從前例, 回還轉達, 頒降新定儀注, 則行之, 何難?’” 孟卿、何以告鈍等, 鈍等曰: “然則我等萬里奉一紙詔書而來, 今置之何處而還乎?” 孟卿曰: “儀注稱, 付諸有司, 大人依儀注, 而付有司, 則謄寫後, 依大人所言, 備鼓樂、龍亭, 送于所館。” 使臣知不可强, 卽笑而佯言曰: “然則送詔書于我館乎?” 孟卿曰: “然。” 鈍等曰: “初不知還我, 而强使送之也。 今若所言, 則謄寫後, 今日送館, 可也, 明日送館, 亦可也, 何須此時? 請速行相見禮。” 孟卿回啓。 魯山陞勤政殿, 由西門入, 鈍等由東門入, 鈍等在東, 魯山在西, 行再拜, 鈍等致謝曰: “深謝殿下遠接厚禮。” 魯山曰: “雨水遠路, 甚爲勞苦。” 鈍等曰: “皇帝冊封太子, 萬世之基本, 頒詔天下, 臣子職分, 有何勞苦?” 卽揖出, 魯山送勤政門外, 孟卿、何率承文院官員, 禮曹、兵曹郞官各一人, 備鼓吹、儀仗、香亭、龍亭, 送詔于太平館, 使臣出南大廳。 孟卿以詔書授鈍曰: “詔書謄寫後, 殿下再看而送, 以此遲留。” 鈍曰: “殿下看詔書甚善, 有何遲緩?” 魯山以衰服至太平館御室, 釋衰服, 以翼善冠、白圓領、白靴、烏犀帶, 乘轎以入。 鈍等迎于中門內, 陞大廳, 行揖禮, 將坐, 鈍等曰: “此館吾等下處, 請殿下坐東, 我等坐西。” 魯山謂鈍等曰: “不敢。 請大人坐東。” 鈍等坐東, 魯山坐西, 行茶禮畢, 魯山謂鈍等曰: “我今日欲行薄禮, 但先君在殯, 親奉酒饌, 心所不忍。 以叔父首陽君【諱】 代行禮, 大人勿過。” 鈍等曰: “雖不是先君在殯, 以孝服行禮, 固所不忍, 況在殯側乎? 古人云: ‘養生, 不足以當大事, 惟送死, 可以當大事。’ 勿以不得親宴我等爲慮, 當盡喪事。” 仍言曰: “今日王事已畢, 明日便當回去, 但聞此境山水淸奇, 不比他國, 明後日一遊江上, 二十五日回去。” 魯山請留曰: “路遠身倦, 望留數日。” 曰: “然則當從殿下之命, 加留一兩日, 思得一人送帖于遼東報知。” 魯山揖出, 鈍等送至中門外, 請魯山上馬, 何曰: “殿下就次釋服, 還着衰服, 然後動駕。” 鈍等還到中門外, 立待魯山出大門外, 還入。 魯山還宮, 世祖率諸君, 代行下馬宴, 設兩使臣坐于北壁。 世祖坐于東壁, 鈍等出見曰: “我等何敢坐北壁乎? 東西對坐, 可也。” 通事梅佑告世祖, 世祖曰: “何敢與使臣對坐?” 鈍等曰: “中朝以南與北爲敵尊, 而東爲卑, 南北爲對坐, 何如?” 用智曰: “我朝, 以南爲下坐。” 鈍等曰: “然則東西對坐, 可也。” 鈍等坐東, 世祖坐西, 宴畢, 世祖揖辭, 鈍等送至中門。 孟卿、何齎鴉靑綿布圓領各一、白苧布帖裏各二, 詣鈍語曰: “殿下將汗衣一襲, 以備大人客中所用。” 鈍拱手曰: “不必如此。” 讓至再三, 仍問: “亦贈李大人乎?” 孟卿曰: “亦有。” 鈍曰: “然則姑留之。” 孟卿曰: “明日, 殿下當到此慰宴, 然大人今日旣已免禮, 又欲使首陽君代行。 今聞大人明日到國學, 請留受宴, 後日到國學爲幸。” 鈍曰: “我等回日甚忙, 明朝拜聖, 又遊江上, 午後來受賜。” 孟卿曰: “明朝拜聖後成禮, 他日遊江上, 何如?” 鈍曰: “當從之。” 至寬所, 又餽衣, 寬曰: “不敢受, 殿下遣大臣遠接, 累次遣大臣問安, 到處勞民動衆, 日費至煩, 厚慰深至, 不必又受重禮。” 孟卿曰: “此物薄少, 不敢爲禮, 且殿下以不得親宴爲恨, 若大人又不受, 則尤爲皇恐。” 寬曰: “(郃)〔却〕之不恭, 受之不敢, 將何以處之?” 遂許留致謝。 又曰: “迎詔之際, 有一二駁議者, 無他, 禮當盡節, 愧我輕薄, 勿罪勿罪。” 送至大廳曰: “我自少讀書, 不學詭詐, 只是直說心中話, 毋過。” 其詔曰:

朕以涼薄, 躬際艱難, 賴天地祖宗眷佑之隆, 膺海宇臣民歸戴之重, 嗣登大寶, 安固邦家, 方負荷之不勝, 豈授承之敢慮? 而皇親、公侯、駙馬伯及中外文武群臣, 乃合辭上請, 以爲天佑下民, 作之君, 實遺安於四海; 父有天下, 傳之子, 斯固本於萬年, 此三代之聖謨, 誠百王之懿範。 謂朕長子, 序在倫先, 宜正東宮, 以明繼體事, 方聞於聖母, 遽見允於輿情, 肆循慈訓之諄, 永固基圓之大。 乃於五月初二日, 冊朕長子見濟爲皇太子。 大本旣正, 彝倫亦明, 親親之誼, 尤所當敦。 太上皇帝長子見深, 特更封爲沂王, 用屛國家, 衛安宗社, 布告中外, 咸使聞知。


8月 23日[편집]

○癸未/遣都承旨姜孟卿, 問安于使臣。 自後, 每日遣承旨, 問安。


○遣宦官嚴自治, 齎脯鱐、海菜、松子, 分贈使臣曰: “不腆土産, 表誠。” 陳鈍等曰: “路上旣蒙厚恩, 又多送下程, 多感。”


○陳鈍、李寬詣成均館, 入文廟, 再拜於庭下, 入大成殿內, 周覽還出, 入東廡序立行揖, 入西廡亦如之。 初, 瑢書大成殿額, 誤書聖字, 使臣仰見笑曰: “與中國不同。” 退坐明倫堂。 兼大司成鄭麟趾、假大司成金銚、禮曹參判鄭陟、兵曹參判李邊再拜, 坐東壁, 兼司成金末、假司成崔恒、司成薜緯、假司藝申叔舟、朴彭年以下諸學官, 亦再拜而出, 諸儒生着白衣、黑巾, 序立庭下, 亦再拜, 皆答拜, 行茶禮。 金等曰: “欲講書, 呼秀才來。” 生員丘致峒、金石通二人進跪, 鈍等: “由何人傳語?” 邊曰: “我當傳講。” 就鈍等前坐, 鈍曰: “講何書?” 邊對: “以四書、五經, 從大人所講。” 問致峒: “讀何書?” 致峒對: “以讀四書、《詩》、《書》、《周易》、《通鑑》。” 又問石通, 石通對: “以讀四書、《詩》、《書》、《易》、《春秋》、《通鑑》。” 鈍曰: “怕不許多。” 邊曰: “皆實學, 非許多也, 大人講則可知。” 鈍執《中庸》, 目寬謂致峒曰: “汝說一章之旨。” 致峒歷說一章大意。 鈍曰: “是。” 仍問: “何者是人心? 何者是道心?” 致峒曰: “發於形氣之私, 人心, 原於性命之正, 道心。” 鈍曰: “何是形氣之私? 何是性命之正?” 致峒曰: “耳目口鼻, 形氣; 義理性命, 道心。” 鈍指口曰: “若是, 則不喫飯乎?” 答曰: “如何不喫飯? 喫所當喫, 道心。” 鈍講盡《中庸》之義, 又曰: “‘吾於武成, 取二三策而已。’ 是何意耶?” 致峒曰: “奉天伐罪之事、反政施仁之意, 此是實事, 前徒倒戈、血流漂杵, 此是過情之辭, 孟子所以不取也。” 鈍曰: “是。” 又問曰: “《春秋》書 ‘春王正月’, 是何意?” 石通曰: “夫子欲行夏之時, 書春, 從周之制, 書王正月。” 鈍曰: “然則謂十一月爲春乎?” 答曰: “建子, 非春也, 但夫子周人也, 欲行夏之時, 以春爲首, 從周之制, 以正月起數。” 鈍曰: “如何夏五郭公?” 答曰: “孔子曰: ‘吾猶及史之闕文也, 有馬者, 借人乘之。’ 以此, 孔子從舊文不改, 示後世不敢以私智, 輕改經文之意。” 鈍曰: “是。” 又問曰: “《周易》如何分爲上下二經?” 石通曰: “簡帙重大, 分爲上下。” 鈍曰: “何上經三十卦, 下經三十四卦?” 答曰: “乾坤坎離無反對, 陰陽奇偶之數皆同。” 鈍曰: “如何九爲老陽?” 致峒曰: “三三爲九, 九爲極數, 老陽。” 鈍曰: “有未盡, 有知《易》老先生來。” 邊使致峒說話, 因言: “此生問, 八則陽生, 未知是何意?” 鈍曰: “將《大全》來, 吾看說。” 邊曰: “欽賜《大全》, 藏在王府。” 鈍曰: “將此生日課文章來。” 以觀魚臺賦、進三網行實箋、禮記義及策問各一道示之, 鈍見賦曰: “此體制, 似有元朝士習。” 邊曰: “我國儒生, 看元朝《三場文選》文範製述, 故相似也。” 鈍曰: “聞朝鮮有未經秦火《尙書》, 吾欲觀之。” 答以無。 鈍曰: “朝鮮似同一家, 何疑? 出視。” 麟趾曰: “聞日本有未經秦火《尙書》, 不相通, 未得見之。” 鈍曰: “我等聞東方有全書, 是用問云。” 鈍問邊曰: “館中書生有幾?” 答曰: “常養三百。” 鈍曰: “中朝國子監生, 七八千也。” 邊曰: “何以比上國? 然非但成均館儒生, 又置東西南北中五部學堂, 聚秀才敎訓。” 鈍又問: “科擧文章印頒乎?” 答曰: “無。” 鈍曰: “中朝高第文章, 皆印頒。” 遂還館作詩, 送于致峒等。


○命世祖代行翌日宴。 寬曰: “昨日過飮, 未能安寢, 夜半始睡, 不知東方之旣白, 今日何煩, 又設盛禮?” 世祖曰: “禮宴不可廢也。” 鈍等遂受之。


○遣司僕少尹金承珪于平安道, 監築義州城。


○遣奉訓郞鄭郤, 送使臣報帖于遼東。


○咸吉道兵馬都節制使據高嶺萬戶呈啓: “城底斡朶里大護軍文帖兒哈、護軍浪宋音甫里等來告曰: ‘前日童速魯帖木兒、李貴也等, 射殺具州兀狄哈五名, 今兀狄哈等謀欲報復, 若有聲息, 請將妻子、家財、牛馬, 入行城以避。 會寧城底斡朶里亦請之如此。’” 下政府議之, 政府啓: “常加撫恤, 而遇賊反不救, 使被殺掠, 則殊失信義, 今後上項野人等若遇賊, 從願許令入城, 爲便。” 從之。


○召司諫院左獻納宋仁昌, 傳曰: “崔淑孫赴朝, 但謝恩而已, 無專對之事。 若有所問, 則答以: ‘予常任邊徼, 纔受京職, 卽奉命而來, 故未知。’ 云爾可矣, 何必改差?”


8月 24日[편집]

○甲申/進啓殯奠。 殯殿都監提調及承旨詣思政殿門外, 月廊西庭, 宗親及文武百官詣勤政殿東西庭, 排班哭四拜, 右議政金宗瑞, 詣殯前告啓殯, 遂啓欑訖, 以巾拂拭梓宮, 覆以棺衣還出, 宗親及百官哭四拜還出。


○宗親詣太平館, 慰宴于使臣。


○先是, 陳鈍等欲見能眞草書者, 朴彭年、姜希顔等往謁。 鈍等令書所製題太平館詩於板, 縣諸樓上, 鈍作弔朝鮮國王賦, 其詞曰:

承后皇之光命, 余卽使乎朝鮮, 辭九重之閶闔兮, 羌跋涉乎山川, 抵國王之疆域, 恭奉詔以敷宣, 倐聞王之厭世兮, 乘淸風而上仙。 縱綸音之未聞, 詎冥冥而昧焉? 肆余心之惻怛, 殊慘慘以哀憐。 啓上國之嘉念, 寔惟王之大賢。 粤我朝之混一兮, 固無外於徼邊, 唯荃國之效順, 尤衆邦之首先, 秉禮義以無虧, 輸誠悃之虔虔, 夥萬物以爲儀, 時朝聘之靡愆。 由先哲之攸行, 確守之而益堅, 玆邊鄙之按堵, 于以戢乎戈鋌。 利群氓以安生, 奄奮力乎園田, 旣無惡以遵義, 歸王道之平平。 肆東方以寧兮, 將隳壘以連阡, 竭忠忱以仁順兮, 宜福祉而壽延。 乃主物之不憖, 羌中道而不天, 繄卬之始聞兮, 稔盛德之罔偏。 卬之旣來兮, 覩昭質之靡緣, 俾卬之悵望兮, 爲之愀然憑些。 招於碧落兮, 酌藻澗之淸泉, 王無之於四方, 返羽駕之翩翩。 妥靈爽於宮庭, 樂幽邃之靜便, 愼弗喪以沈淪, 翼宗社於永年。 翔鳳雛以主器, 期輝光之燿, 前榮天子之進封, 明紹述之正傳, 祈保忠孝兮, 恒不弛於貞專。 卬將促裝兮, 明馳騖於回轅, 無以抒情兮, 寄管城以空言。 悲夫寫哀此辭兮, 素牋祈賢王兮。 周旋詎神識兮, 昧昧昭靈臺兮。 娟娟恒千古兮, 不沒餘芳馨兮。 簡編良似續兮, 不替來頁獻兮。 源源惟聖皇兮, 厚往而懷遠。 永眷慕兮, 咸休美以綿綿。


○諭黃海道觀察使曰: “今使臣回還時, 欲致祭于瑞興尹太監父母墳, 考倪、馬兩使臣時例, 預辦以待。”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惡病治療醫員, 開城府, 則留守,原、平等諸邑, 則京畿觀察使, 考其勤慢, 每季月移關禮曹。 其中勤謹醫治活人最多者, 啓聞褒賞, 無成效者, 推竅論罪。” 從之。


8月 25日[편집]

○乙酉/陳鈍、李寬出遊楊花渡, 鄭麟趾、金何、右副承旨權蹲等見鈍等謂曰: “殿下聞大人出遊江上, 遣臣等來。” 鈍等曰: “我輩暫來遊觀耳, 何意遣宰相來慰?” 遂顧望西南曰: “自國都去海水遠歟?” 何曰: “二三日程也。” 鈍等曰: “昔倪侍講來遊於此, 還中朝, 稱爲勝地, 誠是矣。” 又曰: “彼中流船舫, 私船乎, 公船乎?” 何曰: “皆私船也。” 鈍等曰: “何無公船乎?” 何曰: “忠淸、全羅、慶尙三道漕轉, 皆達于此, 然我國五月開倉, 六月漕轉, 及至七月, 則風高, 不能漕運, 故無公船。” 鈍等曰: “倪侍講曾遊漢江樓, 在何處乎?” 何曰: “在東南。” 鈍等曰: “今日可得遊賞乎?” 何曰: “路遠, 今日不可往。” 遂下登舟, 順流而下, 望見三角山, 歎賞不已, 遂下船, 登喜雨亭曰: “殿下來遊此亭乎?” 何曰: “此亭, 乃王子孝寧君別(野)〔墅〕也。” 禮賓寺設酌, 鈍等曰: “我若知如此, 必不來也。” 多謝遂還。 議政府、六曹慰宴使臣于館。


○左議政南智上書辭職曰:

臣以斗筲小器, 席祖父餘廕, 謬義列聖殊眷, 濫叨台鼎, 常懷覆餗之懼, 福過禍生, 遂纏風疾, 足重言澁, 擧動失宜, 雖欲强力, 難以奉職, 尸素蓋久, 皇赧無已。 乞免職事, 庶得安心養病, 永荷洪造, 此臣之至願也。 今當殿下初服, 且山陵事殷, 非臣子乞身之日, 第以病日重, 股肱之力, 無由可竭, 況政府非養病之地, 而臣病非歲月可治, 悠悠以度, 更復何竢? 不堪危迫之情, 敢此籲呼, 伏望, 殿下俯察微悃, 許賜兪音。

魯山令集賢殿副修撰韓繼禧還給。 智性明達, 涉獵諸史, 所至有能名。


○訃告使通事金自安來啓曰: “尙膳監左監丞金宥、右監丞金興等齎奉誥命、冕服、賜祭、賜賻、賜諡而來。” 諭忠淸道觀察使趙遂良曰: “道內淸州入朝內史金安命改名金興, 今奉使來, 其父母存歿及同産族親名數, 開具以聞。 若其父母死, 則訪墳墓在處, 看審以啓, 其同産內如無穎悟者, 姪子金淡, 給驛上送, 速令修葺家舍, 若無則, 擇族親之家修治。” 又諭京畿觀察使洪深曰: “道內積城入朝內史金宥, 今奉使來, 其同産族親名數, 及母家與父墳, 看審啓聞, 擇族親中穎悟者, 給驛上送。 且修葺家舍, 給其母米豆幷十五石、醬一甕。”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曾奉下旨: 國葬發引時, 議政府、六曹堂上各一、郞廳各一、諸司官員各二留都, 其餘竝令侍衛。 今大駕停幸, 請分半侍衛。” 從之。


8月 26日[편집]

○丙戌/遣同知中樞院事崔淑孫, 奉表如大明謝恩。 其表曰:

大度兼容, 曲加綏撫, 睿恩偏重, 冞切佩銘, 糜粉難酬, 兢惶失措。 伏念, 臣父先臣【諱】 幸際熙運, 恪守敝邦, 惟知朝聘之勤, 顧乏涓埃之效, 何期賤介之返? 特頒寵賚之私, 密勿綸音, 昭示聖眷之篤, 氤氳綵帛, 實分內帑之珍, 感徹重泉, 懽均一國。 玆蓋伏遇皇帝陛下, 記臣父述職之謹, 推帝王懷遠之仁, 遂令遐陬, 獲蒙殊錫, 臣謹當不墜先志, 恒輸向慕之誠, 顒望宸居, 永上康寧之祝。

其方物表曰:

天眷悉深, 特荷異渥, 土宜雖薄, 聊表寸忱, 謹備黃細苧布、白細苧布各二十匹, 黑細麻布五十匹, 黃花席、滿花席、雜彩花席各一十五張, 右件物等, 製造非精, 名般甚寡, 庶諒由中之信, 俯容享上之儀。 皇太后禮物: 紅細苧布、白細苧布、黑細麻布各二十匹。 中宮禮物同。

其謝皇太子箋曰:

尊居貳極, 允協輿情, 恩導中宸, 覃施海徼, 矢心圖報, 銘骨何忘。 伏念, 臣父先臣【諱】 幸際昌晨, 嗣守舊業, 雖知侯度之勤, 顧乏微勞, 乃當賤介之回, 特頒寵錫, 九原懷感, 一國與榮。 玆蓋伏遇皇太子殿下, 性稟溫文, 姿凝(岐)〔岐〕嶷, 念先臣事大之懇, 體聖上字小之仁, 遂令敝邦, 得蒙殊渥, 臣謹當無廢祖父之志, 倍殫頌禱之誠。 禮物, 白細苧布、黑細麻布各三十匹。


○命姜孟卿、金何, 將鴉靑紵絲貂裘各一領、毛冠各一頂、鴉靑絲布裌圓領各一領、柳靑絲紬帖裏各一領、草綠綿紬塔胡各一領、綃汗衫各一領、白綃袴各一、素紅紵絲貂皮裏護膝各一副、白鹿皮ㆍ狸皮裏靴各一雙、氈襪套鞋具焜鹿皮ㆍ狸皮裏靴各一雙、黑細麻布各三十匠〔匹〕、人蔘各二十觔、花草邊兒寢席各二張、滿花席各三張、石燈盞各二事、厚紙各一百二十張、油紙席各三事、孤刀子各二部、小刀子各五部、鍮罐子各一事、油鞍籠各十事, 到太平館, 見陳鈍曰: “東八站, 早寒之地, 殿下遣臣, 贐御寒之具, 及路上費用之物。” 鈍見之, 拱手謝曰: “已領殿下厚意, 何必受此?” 孟卿曰: “此物, 殿下表意耳, 請勿(郤)〔却〕。” 鈍曰: “今受非禮之物, 皇恐。” 孟卿曰: “古人云: ‘承筐是將, 享多儀。’ 亦有行者以贐之語, 豈無故事, 而敢行非禮乎? 況殿下方在喪中, 接待大人, 多不如意。 今大人不受禮物, 則殿下尤增皇恐。” 鈍曰: “朝廷待朝鮮如親王之例, 故今遣臣等, 特頒詔書, 今受此而歸, 將何以言其出處?” 卽取行錄, 示孟卿曰: “我一行之事, 皆書于此, 回京之日, 胡尙書、諸朋友必見之矣, 何敢受此?” 孟卿曰: “此皆路上所費, 非餞糧比, 何用固辭?” 鈍强辭不已, 孟卿出見李寬贈之, 寬曰: “殿下累設宴慰, 受賜不少, 今此所贈不敢當。” 孟卿固請之, 寬曰: “當與陳大人商量。” 鈍作詩二絶, 以示不可受之意, 孟卿密使人置于房而還, 鈍入見憤恚曰: “誰肯而納之乎?” 卽出付迎接都監, 寬聞之, 亦出之。 孟卿還啓, 復遣孟卿請留曰: “間關萬里, 跋涉艱辛, 只留數日而還, 慮恐疲勞, 請更留數日, 以休氣體。” 鈍曰: “大行王發引在邇, 吾等旣事完, 且遊遍勝地, 更留何爲? 苟若留住, 國家必不能專心於大事。” 魯山以衰服如太平館, 以白衣、翼善冠、黑犀帶入, 鈍等出迎于中門內, 魯山入廳行揖禮, 鈍等進謝曰: “厚意重重, 不可勝言。” 魯山曰: “方在喪中, 禮多不備, 反蒙大人致謝, 皇愧。” 遂行茶禮, 因謂鈍等曰: “明日餞別於門外, 禮也。 但以出殯事劇, 亦蒙大人免禮, 又使首陽君代行餞禮。” 鈍等曰: “我等明日, 亦不得進謝, 請於此拜辭。” 先拜, 魯山答拜出, 鈍等至中門外, 送別。 世祖代行上馬宴。


8月 27日[편집]

○丁亥/陳鈍等令都監, 齎還所贈之物, 卽令都承旨, 議于政府。 使館伴請之曰: “此非錢寶, 乃路上御寒費用之需。” 鈍等只受毛衣、毛冠、裌圓領、塔胡帖裏、綃衫袴、護膝、厚紙、鍮罐子、人蔘、刀子、石燈盞。 是日鈍等還, 世祖餞于慕華館。


○以慶昌府尹李先齊爲伴送使, 坡平尉尹巖開城府宣慰使, 全義尉李梡黃州宣慰使, 判中樞院事韓確平壤宣慰使, 中樞院副使趙由禮安州宣慰使, 同知中樞院事金何義州宣慰使。


○魯山率群臣, 行祖奠。


○倭護軍藤九郞、藤影繼等請, 國葬時, 依朝臣例侍衛, 從之。


○兵曹據咸吉道監鍊官金王謙呈啓: “今依受敎, 以年魚皮作膠造弓, 雖不及魚膠, 勝於阿膠, 請自今造弓, 亦用年魚皮膠。” 從之。


8月 28日[편집]

○戊子/子正三刻, 魯山率群臣, 行遣奠, 宗親及文武百官, 於勤政殿東西庭序立, 哭臨四拜。 代奠官奠爵如儀, 宗親及百官又哭臨四拜而出。 丑正三刻, 奉梓宮官金宗瑞、殯殿都監提調及郞廳率舁士入殯殿, 撤帷帳。 奉梓宮乘輿, 至光化門外, 奉安大轝, 宗親及文武百官侍立於道之左右, 躬身輦過步從, 右承旨朴仲孫、左承旨盧叔仝、同副承旨權自恭, 亦隨行, 至宗廟前, 行辭禮。 至興仁門外, 議政府率留都百官進路祭, 忠勳司又進路祭, 耆老人、成均四部學生、僧徒、盲人等序立於道旁, 四拜哭送。 肅嬪、敬惠公主、文昭容、權昭容、奉保夫人及侍女十二、水賜五、房子十二, 亦隨行, 至中良浦, 進晝上食及奠。 午時, 至山陵, 奉安於靈幄殿, 進下山陵奠, 宗親及文武百官哭臨如儀。 議政府以魯山幼沖氣弱, 恐致哀毁, 固請留宮, 不開闕東西門, 只開南門, 令衛士堅守。 其發引班次儀。 橋道頓遞使【判漢城】 先行, (欠)〔次〕侍衛軍各隊: 第一隊, 五十人, 具甲冑、佩劍、執半朱槍, 護軍或(眞)〔鎭〕撫一人, 具器服領之。【諸隊準此。】 ; 第二隊, 執長劍; 第三隊, 佩弓矢。【諸隊相間執兵, 後倣此。】 次吹角二人, 具器服, 居中分左右。【一人執中角, 一人執小角, 後倣此。】 右軍節制使, 具器服, 居中, 鎭撫二人隨之。【器服與節制使同, 後倣此。】 次右軍各隊、次中軍各隊, 司禁十六人,【五員差充。】 具器服, 執朱杖, 分左右, 在儀仗之外。 次紅門大旗二分左右,【凡大旗, 一人執、二人引、二人夾, 中旗, 一人執、二人引, 小旗, 一人執、一人引, 皆著靑衣、皮帽子。】 紅蓋二, 居中分左右,【各一人執, 著靑衣、紫巾, 凡執繖蓋、靑扇人同。】 次朱雀、靑龍旗各一在左, 白虎、玄武旗各一在右, 黃龍旗居中, 金鼓居中。【鼓, 左二人執, 金, 右一人執, 皆著紅衣、皮帽子, 後同。】 次六丁旗分左右, 朱雀旗居中, 次白澤旗二分左右, 次三角、角端、龍馬旗, 各二分左右, 天下太平旗居中。 次玄鶴旗一在左, 白鶴旗一在右, 吹角六人, 居中分左右。【二人執大角先行, 次中角二人, 次小角二人, 後倣此。】 御馬二匹, 具鞍粧, 居中, 分左右。【各二人牽, 著靑衣、椶色笠、雲鞋, 後同。】 次豹骨孕子六, 分左右。【各一人執, 著紅衣、皮帽子, 凡執瓜斧、畢罕、鐙刀、旋節、幢棒、斫子、龍鳳雀扇人同。】 金鼓居中, 御馬二匹。 次熊骨孕子六, 分左右。 次令字旗二, 分左右。【執人着紅衣、皮帽子, 執金鼓字旗人同。】 駕龜、仙人旗二, 居中分左右。 次皷字旗一在左。 次金字旗一在右, 御馬二匹。 次哥舒棒十, 分左右, 碧鳳旗二, 居中分左右, 御馬二匹。 次金鐙十, 分左右, 君王千歲旗居中, 御馬二匹。 次銀粧刀二, 分左右, 銀交倚居中, 脚踏隨之。【一人奉交倚, 一人執脚踏, 著紫衣、紫巾, 執盂灌人同。】 次金粧刀二分左右。 次朱雀、靑龍幢各一在左, 白虎、玄武幢各一在右, 銀灌子、銀盂各一居中, 御馬二匹。 次銀立瓜四、金立瓜二, 相間分左右, 金皷居中, 御馬二匹。 次銀橫瓜四、金橫瓜二, 相間分左右, 銀交倚居中, 脚踏隨之, 御馬二匹。 次銀斫子、金斫子各四, 相間分左右, 朱漆交倚居中, 脚踏隨之。 靑陽繖二居中分左右, 小轝居中。【舁士三十, 著紫衣、黑巾、鶴氅、紅帶、靑行縢、雲鞋。】 罕一在左, 畢一在右。 次旄節四分左右。 次旌四分左右, 小輦居中。【舁士四十, 著紫衣、黑巾、鶴氅、紅帶、靑行縢、雲鞋。】 次銀鉞斧、金鉞斧各四, 相間分左右, 金鼓居中, 御馬二匹。 次鳳扇八分左右, 靑蓋二居中分左右。 次雀扇十分左右, 紅蓋二居中分左右。 次龍扇二分左右, 前部皷吹。【陳而不作。】 誥命腰轝居中, 尙瑞司官一人隨之, 諡冊寶、腰轝居中, 以次而行。【每一腰轝, 舁士補數幷十五, 皆著紫衣、黑巾、鶴氅、紅帶、靑行縢、雲鞋。】 國葬都監官二人隨之。【著常服、黑角帶。】 水精杖、金鉞斧各一居中分左右。【杖左, 斧右, 各一人執, 著靑衣、紫巾。】 紅燭籠二居中分左右。【權務、奉持, 著常服、黑角帶, 後倣此。】 魂帛、腰轝居中。【舁士補數幷三十, 著紫衣、黑巾、鶴氅、紅帶、靑行縢、雲鞋。】 靑燭籠二居中分左右, 紅陽繖居中。【忠義衛擎執, 著常服、黑角帶。】 白燭籠二居中分左右, 香亭居中。【奉擔人補數幷十五, 著紫衣、黑巾。】 馬杌一居中。【一人執, 著靑衣、黑巾。】 魂帛輦。【舁士補數幷一百二十, 著紫衣、黑巾、鶴氅、紅帶、靑行縢、雲鞋。】 內侍隨之, 靑扇二居中分左右, 玄武旗居中, 後部鼓吹。 次後殿大旗二分左右, 次火鐵籠四十分左右, 次方相氏車四分左右。【牽曳人每一車補數幷十五, 著白衣、白巾】 次挽詞四十八分左右, 次竹散馬二分左右。【牽曳人, 每一馬五, 著白衣、白巾, 後倣此。】 次竹鞍馬十分左右, 次靑繡鞍馬十在左, 紫繡鞍馬十在右, 明器腰轝五居中,【舁士每轝補數幷十五, 著白衣、白巾。】 服玩腰轝居中,【舁士補數幷二十, 著白衣、白巾。】 哀冊、腰轝居中,【奉擔人、補數幷三十, 著白衣、白巾。】 國葬都監官一人隨之,【著衰服。】 肩轝【卽輴。】 居中,【舁士補數幷一百四十, 著白衣、白巾、白鶴氅、白帶、白行縢、白襪、繩鞋。】 炬五百分左右, 列於儀仗之外。 次望燭五百分左右, 列於儀仗之內。【四百八十, 權務執之在先, 二十, 內侍執之在後, 凡燭、炬皆天明而止, 侍衛如初。】 羽葆居中。【繕工監官擎執。】 香亭居中。【奉擔人補數幷十五, 著白衣、白巾。】 銘旌居中。【忠義衛擎執。】 次執鐸司馬十六人分左右, 列於執翣人外,【以護軍差。】 大轝【舁士八百, 著白衣、白巾、白鶴氅、白帶、白行縢、白襪、繩鞋, 分爲四番, 凡轝輦、儀仗、炬火奉持者, 皆銜枚。】 畫翣、黻翣、黼翣各二, 分立於大轝左右,【忠義衛擎執。】 宮人二十。【障以行帷。】 次內侍, 次挽詞四十八分左右, 次侍陵內侍, 次守陵官, 次司禁四人,【五員充差。】 具器服, 執朱杖, 分左右, 次國葬及殯殿都監官, 次司禁十六人, 具器服、執白杖, 分左右, 在軍士之外, 御馬六匹, 具鞍粧, 居中分左右。【素鞍粧, 後同。】 吹角四人居中分左右。 次大寶及諸寶居中, 尙瑞司官隨之, 小轝居中。【奉擔人三十, 著白衣、白巾、白鶴氅、白帶、白行縢、白襪、繩鞋。】 御馬二匹居中分左右, 司僕官二人佩劍隨之, 銃筒衛、別侍衛、忠義衛、忠順衛、內禁衛、步甲士, 各具器服, 分左右, 擁後如常。 大護軍二人, 捧雲劍, 居中竝行, 小親侍十二人、別監四十人, 分左右, 在軍士之內, 素陽繖居中,【忠義衛擎執。】 御輦。【奉擔人六十, 著白衣、白巾、白鶴氅、白帶、白行縢、白襪、繩鞋。】 素扇二, 居中分左右。【各一人執, 著白衣、白巾, 在步甲士之後。】 次內禁衛節制使二, 忠義衛、忠順衛、別侍衛節制使各一, 佩雲劍中樞四, 奉甲上護軍、奉冑上護軍各一, 奉弓矢上護軍、扶策大護軍各二, 帶弓矢護軍、備身護軍各八, 司僕官六, 皆具器服橫行。【節制使、中樞爲一行, 上護軍爲一行, 護軍, 司僕官爲一行。】 次奉御衣內直別監六人橫行, 內侍及尙衣、內醫官隨之, 司禁四人, 具器服, 執白杖, 分左右, 在軍士之外。 次中軍各隊都鎭撫、中軍節制使, 皆具器服, 居中, 鎭撫二人及吹角二人隨之。 次兵曹判書,【有故則次官】 次承旨六、注書二人、史官一人、禮曹ㆍ兵曹正郞各一隨之。 次中軍各隊, 次宗親及文武百官, 次監察二人分左右, 次義禁府鎭撫二人分左右, 次左軍各隊, 次吹角二人、左軍節制使, 具器服, 居中, 鎭撫二人隨之, 次侍衛軍各隊。 其哀冊曰:

維景泰三年歲次壬申五月癸巳朔十四日丙午, 文宗欽明仁肅光文聖孝大王薨于大內。 是年秋九月十七日丙子, 將遷坐于顯陵, 禮也。 畫欑、褰帷、雕轜、飭轊、羽翹前驅, 蜃儀森衛, 雲旌颯其拂, 秋露綍凄。 其引曉背楓禁之, 蠖濩指栢城之縹緲, 孝子嗣王, 號天悲慕, 履霜哀涕, 慟三朝之早違, 慨五月之有制, 鬱鳳馭兮莫及緬, 龍顔其若侍, 爰降綸於鑾坡, 俾傳芳於玉字。

其詞曰:

於赫文宗, 載揚耿光, 重華協帝, 一德齊湯。 粤出蒼震, 早位前星, 淵沖海潤, 玉振金聲。 先王倦勤, 俾摠監撫, 參贊化育, 經緯文武, 受寶乘乾, 順紀迓衡, 去邪勿疑, 進善有旌, 手札求言, 親策取人。 士喜覂駕, 忠納批鱗。 明刑曰欽, 敬老由孝, 整鍊戎兵, 脩隆學校, 稼穡卽田, 苾芬以祀, 輕徭薄賦, 務儉去侈, 因心篤敬, 旣睦堯親, 崇德稽典, 肇建虞賓, 廣廈細氈, 延訪汲引, 德惟日新, 學及時敏。 聖又多能, 妙兼衆絶, 典謨奎章, 規矩神筆, 奧窮性理, 幽探韻曆, 乙夜忘疲, 燕安戒毒, 方求衣而永圖, 遽脫屣而遐陟。 嗚呼, 哀哉! 孝稟睿聖, 憂居諒陰, 漢制嫌短, 舜慕愈深, 殺至哀於祥禪, 稱殷禮以蒸嘗, 璋瓚峩峩, 韶鈞鏘鏘。 紛環佩兮趨蹌, 儼冕旒兮肅穆, 歡聲競沸乎萬姓, 佳氣方騰乎四城, 胡不豫兮大漸? 謂勿藥兮有喜, 吉未卜於金縢, 命俄顧於玉几。 嗚呼, 哀哉! 紫殿欲夕, 黼衣如昨, 宮車晏駕, 仙仗慘色。 哭成雷於薦紳, 淚爲雨於宸極。 丹鼎兮荊湖, 白雲兮帝鄕, 欲攀髯兮何從? 徒抱弓兮增傷。 嗚呼, 哀哉兮! 壽原肇古, 先天不違, 龍阜葱鬱, 象設依稀。 薦瓊斝兮夕祖, 輾金根兮霄發, 風纚纚兮旐悠揚, 月淡淡兮挽哀咽。 衣冠未覩於梧野, 劍舃終秘於喬山, 重雲漠漠兮瑤扉扃, 厚夜沈沈兮玉甲寒。 嗚呼, 哀哉兮! 天傾厥惟, 日潛其耀, 大德豈能必壽, 至明或未久照, 究理數兮參差, 訴穹蒼兮杳冥, 顧盛業光輝之丕顯, 與神化巍蕩之難名, 溢靑編兮遺範, 亘百代兮休聲。


○皇甫仁、金宗瑞見世祖與瑢, 仁目在瑢, 人知其已受厚賂矣。


8月 29日[편집]

○己丑/庚時下外梓宮。

魯山君日記卷第二終


卽位年 九月[편집]

9月 1日[편집]

○庚寅朔/平安道郭山郡民金軍山震死, 降香祝, 行解怪祭。


○丑時, 攸司進遷奠, 百官入就位, 俯伏、哭、四拜、平身、跪。 代奠官詣香案前, 三上香酌酒, 奠于靈座前。 大祝讀祝文訖, 百官俯伏、哭、盡哀、四拜、興、平身, 攸司撤饌, 內侍奉誥命及諡冊寶, 授執事者, 各安於腰轝, 奉香爐、香合, 授內直別監, 置於香亭。 大祝奉魂帛函, 安於轝, 虞主匱置其後, 奉詣吉帷宮, 安於靈座。 【吉帷宮在靈帳殿之西。】 內侍奉哀冊, 安於腰轝。 右議政奉巾, 進拭梓宮幷拂棺衣, 忠義衛奉銘旌, 前導, 左議政率舁梓宮宮, 奉梓宮升輴, 忠義衛以翣障梓宮, 舁士奉輴將卽玄宮, 宮人皆哭, 宗親及百官皆哭。 從至奉辭位, 輴至玄宮門外, 奉梓宮安於大棺, 加蓋、設衽, 覆以棺衣, 取銘旌去杠, 置於其上, 以輪轝奉梓宮, 入自羨道, 安於玄宮榻上, 北首。 領議政以哀冊入, 奠於梓宮之西, 次以贈玉及贈帛函奠於南。 國葬都監提調率其屬, 以翣樹於梓宮, 兩傍奉明器、服玩, 各以次逐便陳之, 使有行列, 其不盡入者, 門扉石外作便房藏之。 初, 梓宮入玄宮, 百官俯伏、哭、四拜、平身, 又俯伏、哭、盡哀、四拜、平身, 奉辭訖出。 山陵都監提調率其屬, 鎖閉玄宮, 領議政及司憲府執義監鎖閉。 右議政覆土九鍤, 山陵都監率其作工, 續以終事, 下誌石。 書雲觀官祠后土於玄宮之左, 大轝及輴之屬, 焚於柏城內庚地。 明器: 筲八、【容三升, 黍一、稷一、麥一、梁一、稻一、麻一、菽一、小豆一。】瓦(甖)〔甕〕三、【容三升, 醯一、醢一、屑一、薑桂之屑。】瓦甒二、【容三升, 醴一、淸酒一。】瓦竈二、瓦釜二、瓦甑一、瓦鼎十二、瓦尊四、瓦甁一、匏勺三、瓦爵一、瓦盞三、籩十二、豆十二、瓦簠二、瓦簋二、瓦特鍾一、瓦鍾十六、瓦特磬一、瓦磬十六、瓦壎一、箎一、琴一、瑟二、笙一、竽一、管一、柷一、敔一、節皷一、羽一、籥一、干一、戚一、瓦方響十六、笛一、洞簫一、篳篥一、牙箏一、大箏一、琶琵一、敎坊鼓一、拍一、杖鼓一、鄕篳篥一、大笒一、鄕琵琶一、玄琴一、伽倻琴一、木工人三十三、木歌人八、彤弓一、彤矢一、笮一、甲一、胄一、干一、戈一、香爐一、香合一、食案一、瓦飯鉢一、瓦匙楪一、瓦羹楪一、瓦饌楪九、瓦灸楪一、瓦蔬菜脯醢楪十二、食卓一、匙一、筯一、蓋一、几一、杖一、盥槃一、盥匜一、垂盂一、溷甁一、溲器一、木奴婢各五十、木鞍馬二、木散馬二。 服玩: 贈帛, 【玄六、纁四, 各長十八尺, 尺用造禮器尺, 玉圭同。】贈玉一段、【長尺二寸、廣三寸、厚三寸, 用碧玉, 裹以紅綃巾, 匣及鎖鑰具。 匣, 用木爲之而朱其色。】冕、【冠裹皀毛羅覆板, 外皀羅、內紅羅, 前後各九旒, 旒各九玉, 五色珠相間。】圭、【長五寸、廣二寸, 囊用靑苧絲, 裹編綃, 長七寸、廣三寸。】靑衣、【用靑綃畫, 龍、火、山、華蟲、宗彝五章。】纁裳、【用紅綃繡, 藻、粉米、黼、黻四章。】中單、【用白綃黼, 領靑綠袖欄。】蔽膝、【用紅綃繡, 藻、粉米、黼、黻四章。】玉珮、【粧花線。】綬、【纁色。】大帶、【表裏白羅, 紅綠緣。】赤舃、【用紅紵絲。】紅襪、【用紅綃。】苔衣一、【用白苧布。】手巾一、【用白苧布, 此下俗宜。】鏡一、【臺匣具。】螺鈿梳函一、【竹木梳各一具。】土藤箱一、【紅綃單袱具。】朱柒竿子三。【用木爲質。】 其誌曰:

恭惟, 我文宗欽明仁肅光文聖孝大王, 世宗莊憲大王之長子也。 昭憲王后以永樂十二年甲午十月初(二)〔三〕日癸酉, 誕于漢陽邸。 自幼明睿好學, 歲辛丑世宗立爲儲副, 入學成均, 自是學日進, 明年秋太宗文皇帝遣郞中陳敬等, 封爲王世子。 正統十年乙丑, 世宗以疾, 乃命參決庶務, 凡所施爲, 動合於義, 世宗喜其有托, 而得以怡養。 王性至孝, 嘗藥視膳, 必身親之, 侍側至夜分, 不命之退, 不敢退, 間引賓友, 講論書史, 手不釋卷。 丙寅三月昭憲王后薨, 景泰元年庚午, 世宗又薨, 水醬不入口者三日, 哀毁踰制, 喪祭悉遵古禮。 其遭世宗喪也, 病疽新愈瘡未合, 侍殯號擗, 大臣咸曰: “宜退處調保。” 固請不許。 朔望及上食, 涕泣悲哀, 終三年。 今上皇帝遣太監尹鳳等, 來賜諡、致祭, 賻贈有加, 勑封爲王, 仍賜九章冕服、綵段, 幷王后冠服綵段, 六月葬世宗于英陵, 旣卒哭始視事, 臨經筵輪對, 一依世宗故事, 宵旰勵精, 孜孜圖治, 不易舊臣, 率由舊章, 凡外任拜辭者, 皆引見丁寧, 勉諭愛民恤刑之意, 自外而還者, 命令各具所見民瘼, 實封以聞。 七月以我主上殿下爲國儲, 明年正月, 帝賜誥命, 又制封顯德王后爲王妃, 封我主上殿下爲王世子, 慮賢愚同滯, 令政府銓曹, 議陞黜京外官, 又下手敎令, 東西班四品以上, 各擧賢能可進用者各數人, 兼陳時政得失、民間弊瘼, 於是擧賢能、退貪汚, 興利除害, 人心以悅。 四品以上輪對, 於聽言觀人爲未廣, 乃命六品以上, 皆許輪對, 必和顔溫語, 虛懷聽受, 使之盡言, 命儒臣, 撰《東國兵鑑》, 又置五衛親製(陳)〔陣〕法, 以敎士卒, 凡諸軍械, 亦令整理。 自是, 中外軍政益修。 屢下恤刑之敎, 戒諭臬司, 嘗自嘆曰: “安得政簡刑淸, 使吾民無事耶?” 以民多遊手, 軍額日減, 下敎申嚴, 度僧之禁, 嘗語近臣曰: “釋氏治心之法, 與儒者直內功夫相近, 而實甚相遠, 終不可以治天下國家, 將何所用哉?” 又論祿命之說曰: “往者, 己所已知, 而來者, 不須預知。” 有進甘露、白鵲、白雉以爲瑞者, 皆却而不受, 以旱訪救災之策, 或請赦輕罪, 曰: “赦不可數下, 乃命停諸道進膳, 及京外公私營繕。” 九月, 以黃海道疫癘大行, 爲之憂慮, 手製祭文, 遣官致祭, 論鬼神之理, 極盡精微。 十一月, 下敎求高麗王氏之後, 尊其爵位, 賜田宅、(藏)〔臧〕獲, 以奉其祀, 令世襲其爵。 又命擇高麗名臣之有功德者, 配享于廟。 每留意於農桑、學校, 見監司、守令, 必以耕墾水利, 諄諄勉勉, 命職兼館閣, 大小儒臣輪詣成均, 與諸生講論, 頻賜諸生酒食。 自疾病諒闇之後, 聖體尙未康寧, 而過於憂勤, 有請間日視事, 怡養精神者, 乃曰: “君王耽樂, 則雖引之千歲而不足, 不然, 則雖一年亦足矣, 必須憂勤, 不可自逸。” 又曰: “古有內作色荒, 外作禽荒, 甘酒嗜音, 峻宇雕墻, 一向好着者, 此人君之通患也, 吾性不喜此, 雖有勸者, 不能好也。” 又謂近臣: “男女、飮食之欲, 最切於人, 膏梁子弟, 多以酒色敗身, 予每見諸弟, 以此戒之。” 敬事諸父, 友愛諸弟, 皆盡歡心, 憐撫諸弟之子, 一如己出, 哀母弟廣平大君璵之早沒, 收其子, 養于宮中, 出入顧復, 慈愛篤至。 以是年五月十四日丙子, 薨于景福宮之正寢, 我殿下年方幼沖, 孝誠之至, 哀慕罔極, 率群臣奉上尊號, 以九月初一日, 安厝于顯陵, 在健元陵之東南。 在位三年, 壽三十九。 方其疾革, 群臣請赦, 不許, 及薨, 雖街童巷婦, 莫不悲號。 性寬洪簡重, 明毅仁恕, 孝友出於天性, 事上遇下, 一以至誠, 不近聲色, 聖學高明, 洞觀今古, 而尤深於性理之學, 時與侍臣, 尙論歷代治亂之機、先儒異同之說, 而一歸於理, 言簡意暢, 至於天文、歷算〔曆算〕、聲音, 皆極其精, 又善於草隷, 雅於文詞, 而亦未嘗留意焉。 臨朝淵默, 望之儼然, 而其與群臣言, 溫溫如在春風中, 言者雖或不中, 亦且優容焉, 人亦各盡所懷焉。 在儲位三十年, 左右先王, 贊成實多, 至參決庶務, 功德之及人者益深。 踐位之初, 首廣言路, 旌別淑慝, 務農愼刑, 崇文重武, 尊高年, 而奬節義, 減戍卒, 而緩田賦, 停不急之役, 省無用之費, 蠲免逋欠, 哀矜無告, 方恢遠圖, 臣民仰望至治, 而遽至於斯, 可勝痛哉! 顯德王后權氏, 永嘉世族, 贈議政府左議政專之女, 有淑德婉容, 選入東宮爲承徽, 後陞爲嬪, 先王十一年而薨。 諡顯德, 安厝于京畿安山郡之昭陵, 及王卽位, 追冊爲王后, 誕一男一女, 男卽我殿下, 女封敬惠公主, 下嫁寧陽尉鄭悰, 司則楊氏生一女, 未筓。


○奉常寺進立主, 奠于假丁字閣, 竢閉玄宮, 大祝奉虞主匱置卓上, 出桑主, 浴以香湯, 拭以巾, 題主官書諡號訖, 宗親及文武百官哭、四拜, 大祝奉虞主安于輦, 陳吉儀仗, 百官侍衛還至中良浦, 進晝奠, 到興仁門外, 留都百官出迎先導, 至光化門外東西分立鞠躬, 輦由光化門而入。 時, 顯德王后神主已至幄次, 卽奉兩神主, 安于景禧殿, 午時, 魯山率宗親文武百官, 行初虞祭, 哭臨如儀。


○平安道龍崗縣散員禹承恭妻恭人張氏年一百一歲, 令所在官, 常加惠養。


9月 2日[편집]

○辛卯/行再虞祭。


9月 3日[편집]

○壬辰/右議政金宗瑞上書辭職曰:

臣今行年七十, 衰朽日增, 昧於施爲, 調爕無效, 秋霖爲災, 咎實在臣。 且國有承襲、誥命大事, 則必遣首臣謝恩, 祖宗之例也, 奉使之序, 適在臣身, 然以臣衰朽, 安能赴修程, 畢使命哉? 伏望, 聖慈置臣散地, 代以賢能, 國家幸甚。

不從, 命集賢殿副修撰韓繼禧還給。


9月 4日[편집]

○癸巳/地震于全羅道茂朱ㆍ錦山, 降香祝, 行解怪祭。


○行三虞祭。


○以知中樞院事李孟畛爲遠接使, 判中樞院事韓確開城府宣慰使, 華川尉權恭平壤宣慰使, 禮曹參判李師純安州宣慰使, 日城尉鄭孝全黃州宣慰使, 刑曹參議李仁孫遼東都司宣慰使。


9月 5日[편집]

○甲午/初, 左贊成鄭苯啓曰: “棘城之築, 當役三千人, 然今黃海道年穀不登, 請減一千人。” 傳曰: “今秋朝廷使臣, 累次來往, 而本國使臣如京者, 亦多, 支待之弊不貲, 欲停棘城之役。” 金宗瑞曰: “上敎允當, 非特此也, 開城府, 亦使臣來往之處, 忠淸道軍民, 又勞於山陵之役, 請竝停開城府及瑞山郡築城。” 從之。


9月 6日[편집]

○乙未/行四虞祭。


○判敦寧府事崔士儀卒, 輟朝二日, 賜賻米豆幷二十石、紙八十卷。 士儀, 字範叔, 全州人。 初, 以蔭補職, 累歷中外, 拜判敦寧府事, 賜几杖, 仍令致仕, 至是卒, 年七十七。 女入世宗後宮, 得至一品, 無髭鬚, 貌似老婆, 世謂獮猴相。 贈諡良度: 溫良好樂良, 心能制義度。


○司憲府啓曰: “今聞, 罷諸邑築城之役, 然尙有未罷者, 今年兩麥及早晩穀, 皆不秀實, 民生可慮, 邊邑城塹敵臺修築, 及柳浦石堡、靈光ㆍ咸興邑城之役, 請皆停之。” 議諸大臣, 傳旨于兵曹曰: “靈光築城軍, 令本道觀察使, 量減其數, 柳浦修築, 可姑停之。”


9月 8日[편집]

○丁酉/行五虞祭。


○刑曹據華藏寺僧狀告啓: “都官奴崔元遇佯言奉佛, 誘僧洪修, 求見金ㆍ銀字經, 洪修將本寺金字經三十卷、銀字經二十卷, 與之, 元遇銷(瑢)〔鎔〕取金銀。 奴崔世, 亦於其家, 別構一室, 佯爲供佛, 暗誘洪修, 轉借普賢寺金字經六十軸, 銷鎔取金, 事雖經赦, 不可不懲, 請定苦役, 以戒後來。 其所銷鎔金二十二兩三錢、銀六兩, 及賣金銀所得, 綿布二百五十九匹, 竝沒官。” 從之。


○司憲府啓: “忠順衛車孝輖, 國喪之初, 奸有夫女於里, 孝輖, 本無狀奸暴煽亂者, 請依律決杖, 發邊遠充軍。 別侍衛徐禮、李宗顯朋比孝輖, 媒嫁於里。 淫醜之徒, 不宜侍衛, 請竝罷黜。” 從之。


9月 9日[편집]

○戊戌/賜守陵官李穰, 奴婢竝六口, 侍陵宦官崔濕四口。


○傳旨禮曹曰: “醫術所係匪輕, 須該通方書, 然後用藥有據, 今醫員知方書者小, 率以聞見投劑, 因此誤傷人命, 曹與三醫司提調, 精選醫員、權知生徒, 及自願衣冠子弟, 聰敏者十人以聞。”


9月 10日[편집]

○己亥/行六虞祭。


○世祖與諸宗親詣闕。 瑢問世祖曰: “聞兄啓請赴京, 然乎?” 世祖曰: “誥命、謝恩大事, 今皇甫仁纔往來, 金宗瑞年老, 南智病, 若以下官差之, 中朝非之, 以宗親差遣, 天下知其紀綱, 且以爲重帝命也。 若我宗親無功食祿, 不爲君上所使, 可乎? 是故啓請。” 瑢作色曰: “兄所係重大, 國論必不從也。” 世祖笑曰: “是吾所避也。” 故事誥命謝恩使, 例以三公行, 時金宗瑞當往, 憚於行, 托言: “吾久爲邊將, 野人無不知名, 倘有不虞, 恐貽國家之慮。” 李賢老勸瑢曰: “以公之容貌髭鬚、詩文書畫, 吾儕陪從赴京, 可以流譽海內, 廣收人望, 以爲後日地。” 瑢然之, 邀仁女權訔妻, 贈衣服, 使請其父, 又令賢老, 往仁、宗瑞家請之, 仁等許之。 世祖知其謀, 言於仁等曰: “今三公俱有故, 赴京者難, 予深蒙累朝之恩, 夙夜圖報, 恨未得所, 今願驅馳以効微誠。” 仁曰: “公, 宗室之長, 恐難遠行, 安平如何?” 世祖曰: “我不與國政, 且諸宰相在, 雖有數月之行, 何害乎? 況今主少, 而宗室大臣承命奔走, 朝廷亦知, 我國家有體統矣。” 仁等無以答, 瑢百計干請, 仁等亦百計圖之, 卒莫得, 瑢、賢老憤不自勝。


○訃告使知敦寧府事金世敏、同知中樞院事柳守剛復命, 賜鞍具馬各一匹。


○遼東都指揮使司移咨曰:

準左軍都督府咨, 準兵部咨, 呈兵科抄出, 遼東都司都指揮簽事巫英等奏抄: “準朝鮮國王咨, 準本司咨, 奉當職箚付, 據毛憐衛郞卜兒哈、李額革告稱: ‘今年七八月間, 各將原搶人口, 盡數送來, 只是路遠, 本衛相離高麗, 兩三日路程要着, 我每將人口都送到高麗, 轉送前來, 又好便益。’ 等因具本, 起送赴京, 具奏該擬議。 仍請勑付都指〔揮〕佟火爾赤、郞卜兒哈、李額革齎回, 同都指揮打隆哈、李哈兒、禿那失哈等, 各將原搶去遼東地方人口, 盡數送來, 遼東摠兵等官處交割, 及從便就近送朝鮮國, 轉送前來, 及仍令左都御史王等, 先行差人齎文, 前去朝鮮國, 遇有毛憐等衛處, 到原搶遼東人口, 寫記名數, 就便差人, 伴送遼東摠兵等官處交割, 不許留難遲違等。 因具題節該, 奉準移咨欽遵, 與同鎭守遼東太監宋等議。 得見奉勑選差, 東寧衛千戶金寶齎奉降到勑諭: ‘前往朝鮮國公幹箚付, 本司就行, 千戶金寶順齎前去, 本國王處, 交收欽遵, 遇有毛憐等衛送到原搶人口, 就便差人, 伴送前來當職等處, 交割定奪, 具奏施行。’ 奉此移咨, 準此除欽遵外, 當職切照: ‘近者上國邊境被虜人口, 陸續逃來, 自景泰二年二月初二日, 至本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節次解送男婦共一百二十六名口, 除已差人起解外, 今次咸吉等道, 解送被虜逃來男婦, 王菩薩奴等共四十三名口, 給與衣糧、盤纏、脚力, 差陪臣吏曹參議李蓄, 另咨花名、供詞咨文, 隨同差來東寧衛千戶金寶前去外, 切念小邦, 自祖先, 凡有上國人民被虜逃來, 卽便逐一解送, 若有毛憐等衛將所搶人口, 送到本國, 安敢留難遲違? 咨請照驗轉呈提督軍務摠兵等官, 聞奏施行。’ 準此案査節, 準朝鮮國王咨, 陸續差陪臣咸吉道觀察使趙克寬等, 解送被虜逃來男婦, 盛狗兒等共一百二十六名口, 到司已行斷事, 司取審明白轉行, 各該衛所査勘, 俱發寧家, 隨住備由, 開坐具本, 差舍人許謙等, 齎奏及將本國王原來咨文, 呈繳左軍都督府去訖, 今準本國王咨文, 送到男婦, 王菩薩奴等四十三名口, 候査審明白, 另行具奏。 今將朝鮮國王原來咨文一道, 呈繳左軍都督府外具本, 專差舍人錢勝, 齎奉具奏。 景泰三年六月二十一日, 掌部事少保兼太子太傅本部尙書于等, 於奉天門, 欽奉聖旨: ‘兵部知道, 欽此欽遵, 抄出到部, 除送回男婦, 候遼東摠兵等官査審明白具奏, 至日另行外參照。 朝鮮國王爲我邊方屛蔽, 世守臣節, 朝貢以時, 邇者又能忠順朝廷, 將原搶人口節次, 差人送還, 忠誠可嘉, 合當奬賞, 合無行移遼東摠兵官左都督曹, 差人齎文, 與朝鮮國王, 嘉其忠順之誠, 能將野人女眞原搶我邊人口送還, 足見不忘我祖宗以來待汝之厚, 汝以能審於禍福利害, 竭盡臣道, 捍禦邊方, 共享太平之福, 固守藩治之節, 自今以後, 宜益加恭順, 益勵忠誠, 遇有各種夷人送到搶去我邊人口, 就便轉送。 遼東摠兵官處交割, 果能始終如一, 勤恪匪懈, 朝廷賞勞之典, 自有定例, 待遇之厚, 有加無已, 如此庶可慰外夷之心, 而爲保邊之助, 緣奉欽依, 兵部知道。’ 事理未敢擅便, 具題。 景泰三年六月二十三日, 掌部事少保兼太子太傅本部尙書于等, 於奉天門, 欽奉聖旨, 欽此欽遵, 合就咨呈該府, 轉行鎭守遼東摠兵官左都督曹, 照依奏奉欽依內事理, 欽遵施行, 咨呈到府, 合行移咨前去, 欽遵施行。 準此前事除欽遵外, 合行箚付到日, 仰卽照依兵部奏準事理, 備由移咨, 付朝鮮國差來人員, 順齎付本國王知會, 令其依奉欽遵施行。” 奉此前事, 擬合就行, 爲此咨文, 到日, 煩請照依欽依內事理, 依奉欽遵施行。


○魯山引見姜孟卿、朴仲孫, 議誥命謝恩使, 孟卿曰: “首陽大君請行, 以首陽爲使, 何如? 若不可, 則左議政金宗瑞, 雖老尙健, 可以行矣。” 魯山默然不答, 俄而曰: “以駙馬爲使, 何如?” 孟卿曰: “駙馬皆有病, 未可行也。” 遂議諸議政府, 政府僉曰: “此國家大慶, 不可以駙馬爲使, 若使宗親, 則首陽大君爲可, 但臣等安坐, 而以使事付宗親, 於義何如? 請裁自上心。” 宗瑞曰: “若不得已, 則臣雖老, 請行, 以臣爲老, 則權差議政以遣, 亦可。” 乃以世祖爲使。 先是, 世祖啓曰: “今主上幼沖, 政府大臣, 則圖議朝政, 吾等無所事矣, 請行。” 時有議者曰: “以桂陽君爲使, 何如?” 世祖聞之曰: “若以宗親爲使, 則我其行矣。” 以兵曹判書閔伸爲副使。 權擥奔告世祖曰: “大事去矣, 何不思之甚也?” 世祖笑曰: “安平非吾敵, 皇甫仁、金宗瑞, 亦非豪傑, 豈敢動也? 保爲君, 無事矣。”


9月 11日[편집]

○庚子/行七虞祭。


○司憲府啓: “琴以詠, 以近侍史官, 乃於國喪第四日, 招妓紅樓月於高靈京邸, 欲私之, 被隣家女奪絰帶, 自後連續相奸, 罪干不忠, 身雖在逃, 不可不懲, 請移文諸道搜捕, 先將妻子, 徙咸吉道極邊官。” 命勿論。


9月 12日[편집]

○辛丑/前此義昌君玒, 請令母愼嬪金氏長髮, 議諸議政府。 議政府啓曰: “凡婦女祝髮爲尼者, 欲守身全節也, 若妃嬪, 則異於是, 宜從其請。” 傳曰: “大臣之議如是, 不可不從。” 愼嬪竟不聽。


○瑢常使家奴尙忠等, 潛覘世祖邸, 權擥等請備之, 世祖笑曰: “命可逃耶? 當獨制之。”


9月 13日[편집]

○壬寅/行卒哭祭于景禧殿。


○召宗親及議政府堂上, 勸肉, 賜酒肉于集賢殿、春秋館。


○初, 世宗命慶昌府尹卞孝文、僉知中樞院事鄭陟等, 撰定《五禮儀注》。 至是, 諸記注官以爲, 當編入實錄。 許詡曰: “此非國論所定, 乃孝文等數人所撰, 世宗命臣詡及鄭麟趾, 同政府, 更加考定, 未暇披閱, 束之檢詳司, 是乃未成之書, 不可編入。” 麟趾曰: “是雖孝文等所撰, 實出睿裁, 不可不錄。 其廢閣不校, 乃政府懶慢之過, 豈世宗之意乎? 若曰未成之書, 則《周禮》亦非成書也, 然後世有所考證, 則今此《五禮》, 不可不錄也。” 金宗瑞曰: “不經政府之考, 且事未施行, 不可編入。” 麟趾曰: “爲國, 禮樂最大, 一代禮樂, 不可不傳。” 宗瑞曰: “待政府考定, 編入今上實錄可也。” 麟趾曰: “以世宗所定《五禮》, 編入今上實錄, 則無乃失實乎?” 宗瑞無以對, 然終不錄。 記注官申叔舟揚言曰: “凡君上所欲爲, 雖是美事, 苟不先與大臣議之, 則事竟不行。 今《五禮》, 世宗親自筆削, 取捨損益, 斷自宸衷, 手澤尙存, 吾輩久叨侍從, 素所目擊, 世宗精力所寓, 莫加於此, 舍是不錄, 而反錄一禮曹郞官所撰儀注, 甚無謂也。 許四宰之欲不錄者, 惡孝文等多改許政丞所定儀注, 而政府之不欲者, 嫌世宗不先與政府議也。 人臣無將, 此眞所謂將也, 爲人臣, 安可以此事君乎?” 諸記注官, 亦皆非之。


○前府尹柳漢、前提學尹祥, 皆請老還鄕, 至是來會葬, 於其歸也, 賜宣醞於其第。 漢, 武人, 嘗遇知太宗, 得拜本職, 年逾八十, 氣力尙健, 乘馬馳險, 不少衰; 祥, 本醴泉郡吏, 經明行修, 尤深於《易學》, 久長師席, 當時推爲理學之宗, 但性偏剛, 與同列講論同異, 少有異己, 輒相誚詆, 識者短之。


9月 14日[편집]

○癸卯/杏乃華。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 “平安道左道兵馬節制使牒呈該: ‘李滿住管下金納魯等三十四人, 來滿浦, 請口糧, 因言: 「我等挈家出來, 欲永居貴國境土。」 卽擧累降事目, 反復開諭, 令還本土。 答云: 「我等所居地面, 蟲蝗害穀, 雖欲還歸, 難以過活。」 不肯回去, 若續給則難繼, 不給則生怨。’ 臣等據此同議, 當令邊將語之曰: ‘汝等負罪中朝, 雖欲接待, 於義不可, 若中朝聞之, 本國與汝屬皆不利, 可亟還歸。’ 彼若强留, 又語之曰: ‘退居我國隔遠地面, 若口糧鹽醬, 則不以地方遠近有異。’ 以此開諭爲便。” 從之


○以集賢殿直提學申叔舟爲謝恩使書狀官。


9月 15日[편집]

○甲辰/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家禮》: ‘凡重喪未除, 而遭輕喪, 則制其服而哭之, 月朔設位, 服其服而哭之, 旣畢反重服, 其除之也。 亦服輕服, 若除重服, 輕服未除, 則服輕服, 以終其餘日。’ 今大小朝官卒哭前, 聞輕喪, 而服未盡者, 請依《家禮》給暇。” 從之。


9月 16日[편집]

○乙巳/刑曹啓: “副司正任元濬以朝士往安平大君瑢第, 盜取朱砂四兩七錢、木香二兩三錢、犀角四兩五錢、人蔘七兩及沈香等藥, 事覺, 下旨推鞫, 逃匿不現。 請令漢城府追捕, 又移文族親所在諸邑推捕, 其容匿戶首三切隣, 依律重論。” 從之。 初, 世祖將赴京師, 以元濬解醫術, 占爲從官, 元濬亦厭瑢門客所爲, 欲從行。 瑢門客, 以元濬往赴世祖, 共譖毁之, 瑢謀欲陷之, 召致元濬於內室, 令劑贈世祖諸藥, 因誣元濬, 盜朱砂、犀角等物, 告于承政院, 以醫員宋瞻爲證, 啓下刑曹。 時, 瑢勢方張, 元濬知不免逃, 刑曹希瑢旨, 移牒中外, 搜索甚急, 瑢門客咸自謂得計。 瑢見世祖誓曰: “我殊不知兄之率元濬而行也。” 然人皆知, 瑢忌元濬從世祖也。 元濬爲人聰慧, 稍有才, 然驕矜輕佻, 才勝德者也。 歲在甲子, 進士試冒名潛入, 代人製呈, 事覺推鞫, 終身停擧, 故不得業儒而以業醫、卜, 命爲媒進之計。 由是, 權貴之家, 莫不謁進, 受典醫之職。 歲丁卯, 干謁都承旨黃守身, 陞受職事, 世宗罷守身職, 而罪元濬。 厥後又夤緣權貴, 達于文宗, 常仕內醫院, 而得司正之職。


9月 17日[편집]

○丙午/魯山移壽康宮。


9月 18日[편집]

○丁未/議政府啓經筵事目: “一, 每日朝講, 臺諫、史官各一, 晝講、夕講, 史官一入參。 一, 領經筵接見日, 御翼善冠、白衣、烏犀帶, 常時, 御便服。 一, 有朝啓日, 除晝講, 每日夕講溫故。”


○禮曹啓: “每月六衙日朝啓。” 從之。


9月 19日[편집]

○戊申/瑢以生日設宴於麻浦江亭, 高陽縣監朴夏等齎酒肉來會, 宦官金衍、李貴、韓崧、崔濕、金得祥、崔得祥、崔彦、曺凞、朝士李賢老、李命敏、李石貞、李義山、趙藩、金晶等三十餘人, 皆會飮射。 世祖使人問安, 瑢驚駭, 送西瓜致謝, 仍覘之, 夏諂事瑢如奴僕, 嘗撤瑢飯案, 與馬卒共喫, 頗有得色。


○江原道春川府民尹致事母孝, 母年九十, 常侍側, 臥起必扶, 炊爨必親, 夜具饌物, 隨母所欲而進之, 母食乃寢, 日以爲常。 又於春秋, 宴同里人極歡, 以悅母心。 同府民劉育生, 亦性至孝, 母年垂九十, 常奉溷器, 無少倦色, 又不擇寒暑, 身自漁獵, 得甘旨, 必以獻母, 四節, 宴鄕黨族親, 以樂母心。


9月 20日[편집]

○己酉/議政府據兵曹呈啓: “近者久不習陣, 請依前例, 本曹堂上, 與都鎭撫訓鍊, 觀提調習陣。” 從之。


9月 21日[편집]

○庚戌/傳旨禮曹曰: “昭陵雜像, 待來秋設之。”


○金文達、康袞聞爲謝恩使隨從官, 謁世祖曰: “我等非徒喜從萬里耳, 夜不能寢。” 世祖知其意。


9月 22日[편집]

○辛亥/遣前副知通禮門事辛永孫于全羅道, 監築靈光城。


9月 23日[편집]

○壬子/地震于全羅道沃溝, 降香祝, 行解怪祭。


○魯山未寧, 金宗瑞、李穰、許詡問安, 仍啓曰: “世宗常命大臣曰: ‘世子多膚, 常令習步內庭, 乘馬後園, 至令放鷹, 以通血氣。’ 今上常居深宮, 未嘗行氣, 故一有動勞, 便至違豫, 當散步宮內, 或時御馬, 常常行氣, 諸大君至親, 不可疎外。 況首陽、安平皆有道德, 達於政事, 時時引見, 使陳祖宗創業艱難之迹, 可也。 且今首陽赴京, 亦當親餞。” 時, 世祖詣闕, 宗瑞等出, 世祖謂曰: “上方勤經筵, 今所患, 過於勤勞耳。 一日三講太過, 宜減一次, 且朝啓太早, 恐勞上體, 輔幼主, 不可拘以常法, 宜於晩朝視事。” 宗瑞曰: “大君之言是矣, 古者三公有太保, 保者保其身體, 我等欲先保上體, 豈徒以經筵、朝啓爲事乎? 且我等以爲, 諸大君當入見, 歷陳祖宗之事, 訓誨輔導焉。” 世祖曰: “有諸大臣, 在予, 豈有可啓之事? 然天地交泰, 不可不進見也。”


○宦官金衍等潛使人於瑢曰: “諸宗親數來問安, 何不一來? 且自昨日, 上體稍未寧。” 瑢乃詣闕問安。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 “義州道僉節制使洪達孫、寧邊道僉節制使池閑、差使員前義州判官權崇厚等率船軍二千五百, 作義州城南門, 今已累月, 而功未就, 請皆罷黜。” 從之。


9月 24日[편집]

○癸丑/遣判典農寺事金淳于慶尙道, 監築泗川城。


○以平安道左道都節制使朴以寧、右道都節制使李昇平、咸吉道都節制使李澄玉等久勞于外, 各賜衣二領。


○賜守陵官鈴川尉尹師路、侍陵宦官李貴衣各一襲。


9月 25日[편집]

○甲寅/謝恩使朴仲林齎奉勑書, 回自京師, 宗親及文武百官迎于慕華館如儀。 其勑曰:

得爾奏, 將先次被虜逃來爾國男婦, 王敎化等二十九人, 已解送還遼東都司, 及爾境內, 不曾容留野人(女直)〔女眞〕等, 因具悉。 朕以爾朝鮮國, 世守禮義, 爾祖爾父, 皆能恪秉忠貞, 欽遵朝命, 故凡優待之禮特厚。 今爾又能繼承先志, 保守邊方, 効順中國, 不與外夷交通, 歸我被虜之人, 忠誠可嘉, 特用降勑褒美。 爾自今, 宜益修臣節, 謹守封疆, 凡諸外夷部落, 永勿與之接納, 及有如前被虜逃來人口, 不分多寡, 卽便送還遼東都司, 以答朝廷禮遇之隆, 以繼承爾先王臣順之道, 庶幾永享太平之福於無窮, 爾其欽承朕命, 毋忽。


9月 26日[편집]

○乙卯/貞信翁主卒。 翁主, 太宗女, 下嫁鈴平尉尹季童。 賜賻米豆幷一百石、紙一百五十卷、布四十匹。


9月 27日[편집]

○丙辰/姜孟卿與議政府議啓: “自今, 以日出後五刻受朝, 啓經筵, 日短時除晝講, 朝啓日除經筵。”


○姜孟卿以世祖言啓曰: “受誥命後, 宜賜百官爵一級, 又用人之際, 詳加愼察, 常觀官案, 知大臣名姓, 經筵朝啓, 見大臣擧動, 以察賢否。” 又啓: “首陽大君謂臣曰: ‘臣等願蒙賜見。’ 政府亦以爲然, 今首陽赴京, 亦當親餞于慕華館。” 從之。


○大明使太監金宥、金興到義州, 遼東都指揮使耿和領軍護送, 亦至義州。


9月 28日[편집]

○丁巳/金宥、金興等留義順館, 遠接使李孟畛設宴, 宣慰耿和, 亦宣慰宥等。


○聖節使同知中樞院事成得識來復命。


○議政府、禮曹同議啓曰: “仁順府尹申自謹狀告云: ‘父孝昌遺書曰: 「汝妻年過五十, 至今無後, 若改娶猶爾, 則衆孫中擇賢承祀。」 到此不可以一毫憎愛介其間。 今只有賤妾子介同, 年九歲, 未堪承重, 母弟自守第三子允寬, 生員出身, 可堪奉祀, 願以爲後。’ 臣等據此, 參詳曾降敎旨, 二品以上賤妾子承重者, 司律院等諸司入屬從仕, 則賤妾子承重之法已立。 雖有遺書, 不可以一家之私, 毁國憲, 況孝昌遺書, 改娶猶無後, 則擇賢承祀, 非謂雖有妾子, 必以弟之子立後也, 遺書之後, 果得妾子, 今捨其子, 而立弟之子, 固無所據。” 命如所議。


9月 30日[편집]

○己未/司諫院左獻納趙元禧將本院議啓曰: “臣等聞改作興仁門, 是門非甚傾頹, 且今山陵、昌德宮之役竝擧, 請停之, 以休民力。” 又啓曰: “昔惠寧君、恭寧君裀赴朝帶去人, 不過三十八, 而今首陽大君隨從者, 至五十餘人。 今上國使臣及本朝使臣, 往來頻煩, 沿途人民甚困, 請量減。” 傳曰: “文宗嘗欲改作東門, 已鳩材, 第因術者春不作東門之說, 未就。 今旣撤屋瓦, 若不改作, 將至頹圯。 且外國人所由, 故與大臣熟議爲之。 惠寧、恭寧赴京時, 人數少者, 以其時無方物, 而所獻之馬亦少耳。 今大君之行, 不可例論也。” 元禧更啓曰: “東門之役, 請待來秋。” 議于議政府, 傳曰: “嘗欲重修仁政殿, 以東門非秋不可作, 故先作東門, 況不煩農民, 只役防牌、十及京畿船軍, 且安知來秋獨無事乎? 今秋須作此門。”


卽位年 閏九月[편집]

閏9月 1日[편집]

○庚申朔/視事。 司憲府啓: “吏曹錄事裵縉、扶餘縣監韓自直、洪川縣監姜孝延, 當國喪忘哀會飮, 罪應杖八十。” 命孝延、自直徵贖罷職, 縉徵贖還仕。


閏9月 2日[편집]

○辛酉/引見世祖及孝寧大君補、錦城大君瑜、和義君瓔、桂陽君璔、義昌君玒、漢南君、壽春君玹、密城君琛、翼峴君璭、永豊君瑔、寧海君瑭、敬寧君裶、諴寧君裀、溫寧君裎、益寧君袳于思政殿饋之, 賜世祖以下豹皮阿多叱介各一、【以毛皮爲臥茵, 俗謂之阿多叱介。】鹿皮各一張、弓各一張, 瓔以下鹿皮各一張, 裶以下弓各一張。 自文宗賓天以後, 宗親未得進見, 至是引見以慰之。 世祖退曰: “今日獲覩天顔, 是吾等之幸也, 吾欲陳一言, 上儼然不與之言, 故不敢言, 後日若引見, 則吾必陳之矣。”


○議政府據刑曹呈啓: “車孝輖曾犯罪決杖, 發平安道昌城府充軍, 孝輖賂押歸人而逃, 請窮搜, 如有容隱者, 依律論罪。” 從之。


閏9月 3日[편집]

○壬戌/賜謝恩使隨行人毛冠、耳掩各一。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咸吉道失農, 請諸邑鄕校生徒, 限明年秋, 分番讀書, 令備救荒之物。” 從之。


○囚判繕工監事李伯常等于義禁府。 前此, 令繕工監修葺藏義洞景禧殿, 以爲宮人疾病家。 至是宮女一人得病, 欲出則不修矣, 承政院請鞫之。 時如李命敏、金雨畝者掌役徒, 號爲都廳, 凡有興作, 皆主之, 繕工監不得措手。


閏9月 4日[편집]

○癸亥/經筵官進講《論語》, 至 ‘夷狄之有君, 不如諸夏〔之〕亡也。’ 魯山問: “不如諸夏之亡, 何如也?” 許詡對曰: “大抵君臣上下之禮, 夷狄固不及中夏矣。 是時, 天子暗弱, 諸侯僭亂, 反不如夷狄之有君長, 故孔子傷時之亂而歎之。” 講畢, 詡又啓曰: “周自武王受命, 周公制禮作樂, 文物大備, 至成、康能繼先烈, 自昭王以下, 皆庸愚, 不能持守。 至孔子時, 天子蒙塵, 列國爭雄, 不知有君臣之分, 而簒弑者有之, 故孔子作《春秋》, 以寓王法, 蓋君弱臣强, 末流之弊, 可勝言哉? 以我國言之, 前朝太祖統合三韓, 立經陳紀, 中葉以後, 賢君不作, 綱紀陵夷, 國遂以亡。 我太祖肇興, 化家爲國, 太宗、世宗以聖相繼, 禮樂明備, 文宗率遵成憲, 四境無虞。 願殿下益礪于治, 勿替無疆之休。 蓋國之興廢, 在於用人之得失。 正直難親, 諂諛易合, 願殿下明察, 使君子進, 而小人退, 則治國不難矣。”


○遣司譯院判官洪貴, 管押被擄逃來唐人劉俊等男婦二十, 解赴遼東。


閏9月 5日[편집]

○甲子/地震于全羅道茂朱、錦山, 降香祝, 行解怪祭。


閏9月 6日[편집]

○乙丑/世祖與瑢、皇甫仁、金宗瑞、姜孟卿, 往審山陵之役, 遣宦官嚴自治齎宣醞往慰, 幷賜軍人酒肉。 時, 李賢老爲山陵都監掌務, 於瑢、仁、宗瑞等進退周旋, 曲爲諂佞, 於世祖蔑然, 容態倨傲, 傍若無人。 自以爲世祖不覺其情。 世祖與瑢先還, 呼賢老, 責其無禮, 叱令從者鞭之曰: “爾妄說禍福, 阿附安平, 罪一也; 潛掉饒舌, 離間我骨肉, 罪二也。 爾罪極大, 殺之無傷。 昔文宗知汝以預定數惑人, 擬欲置法, 賴我營救, 得免, 非我私恩也。 今日鞭汝, 亦非我私怒也。 朝士雖微, 禮不可辱, 汝則安平家馬卒也, 我故鞭之。” 鞭數十下, 而還語宗瑞曰: “賢老妄說禍福, 阿附安平, 故鞭之, 不可留之。” 是日雨, 賢老沾汚還役所, 治事如常, 怡然而笑曰: “我受杖於王子, 何愧恥之?” 有人曰: “若賢老者, 雖吮癰舐痔, 無所不爲矣。” 賢老爲人輕佻薄行, 恃才驕矜, 凡其技藝, 皆不欲下人, 地理、卜筮之書, 無不講究, 尤以詩句、書字自負。 初, 瑢喜詩文、書畫, 多能小藝, 自在世宗朝, 招權好施, 憸小多附之, 賢老乃其尤者也。 凡文士之有名者, 莫不招致, 交結賂遺, 人皆以瑢爲好士。 及文宗卽世, 皇甫仁、金宗瑞等擅政, 瑢夤緣賂遺, 覬覦非望, 賢老以術數, 構爲邪說, 往來其間, 公然肆謀, 有識者莫不切齒。 嘗爲兵曹正郞, 多受人賂, 濫授官職, 事覺抵罪, 逬諸南方, 會赦還京。 庚午秋, 有韃靼聲息, 遣宗瑞禦之, 宗瑞帶行, 自是得職。 初未爲山陵都監判官, 乃曰: “若使術者, 則非我其誰?” 竟附瑢爲判官, 其爲人大槪類此。 先是, 藝文提學鄭昌孫與僚友言: “古人論小人無狀之態者, 多矣, 賢老一身具有之。” 判書鄭麟趾亦曰: “古今天下, 不能無此等人, 此乃關係氣數之人也。”


○都司宣慰使、刑曹參議李仁孫復命。 仍啓曰: “臣到義州, 贈都司耿和衣一襲、連幅油紙三張、麻布七匹。 和曰: ‘油紙防濕之物, 不可無也, 衣布乃貨賄, 受之非義。’ 臣曰: ‘我殿下聞大人入境, 遣臣來慰, 若却之, 則何以復命?’ 和曰: ‘將議于使臣。’ 宥等曰: ‘以物爲薄乎?’ 和受之, 遂設慰宴, 和曰: ‘多感。 都司與朝鮮一體, 遼東有聲息, 則報諸貴國, 貴國有聲息, 則通諸都司, 相爲表裏, 萬世之幸也。’ 贈臣藍段一匹, 臣固辭。”


○初, 司勇韓仲山疎棄其妻, 嬖女妓鳳凰華, 至國喪, 猶居其家。 學生崔末哲曾在父憂, 又當國喪, 邀妓月中娥淫焉, 其前所私妓千金知之, 往末哲家, 與月中娥鬪。 事覺, 司憲府竝劾之, 論以國喪犯奸律。 議政府駁曰: “仲山、末哲作妾, 在國喪前, 不可以此律論。” 至是, 大司憲趙克寬謂右承旨朴仲孫曰: “凡妓本無定, 夫往來相奸者, 難以妾論。 昔金何當父喪, 通于有子妓妾, 尙罪之, 臣意, 今仲山、末哲宜坐以犯奸之律。” 仲孫與姜孟卿議啓, 召掌令元孝然曰: “仲山、末哲奸事, 雖在國喪, 然所嘗畜之妾, 宜照不應爲事理重之律, 不可以犯奸論也。” 孝然曰: “仲山、末哲當君父之喪, 恣情淫穢, 不宜用此律。” 傳曰: “吾與大臣議之。” 皆曰: “坐以不應爲事理重律, 可也。” 司憲府啓: “仲山元罪已重, 又當鞫問, 抗拒不承, 罪應杖六十、徒一年, 然今在逃, 請徵贖, 末哲之罪, 若但依律杖八十, 則淫亂之徒, 無所徵艾, 請置遐方, 以戒後來。” 末哲功臣之孫, 只今配于黃海道瓮津, 餘如所啓。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 “咸吉道安邊ㆍ文川ㆍ德源ㆍ龍津當番船軍, 令赴咸興燔甎, 今年, 四邑失農尤甚, 請皆罷遣。” 從之。


閏9月 7日[편집]

○丙寅/經筵官進夕講。 至 ‘思無邪[1]’, 魯山問曰: “思無邪, 何也?” 朴彭年對曰: “所思無邪也, 謂心正也, 心旣正, 則於事事物物, 皆得其正。” 朴仲孫曰: “心者, 一身之主宰也, 心正然後, 事可得正, 況人主之心, 萬化之源, 不可不正, 蓋人主之心不正, 而欲正萬民, 鮮有不違其所命矣。”


閏9月 8日[편집]

○丁卯/雨電。 進賀使中樞院使李澄石、中樞院副使成奉祖來復命。


○世祖詣闕啓曰: “李賢老奸詐無狀, 通國所知, 然於臣, 本無嫌隙, 豈以一時小怒, 遽辱朝士乎? 臣常自謂, 宗室之長, 國耳忘家, 日夜思所以補闕者, 靡所不至。 自文宗昇遐, 戒飭宗室, 日愼日謹, 近日之事, 實有由焉。 賢老本贓吏, 在文宗朝, 以陰陽禍福, 不經邪術, 眩惑人心, 集賢殿諸儒, 啓請其罪, 文宗與臣, 議欲殺之而未果。 近者又語臣曰: ‘不作宮白嶽山後, 則正龍衰, 而傍龍發, 太宗、世宗皆以傍龍而王, 文宗正龍而早世。’ 臣云: ‘吾不管風水學, 何得知此事? 子何不白政府, 若上書乎? 若實然, 則非小事也。’ 賢老顧安平, 欲同語大臣, 安平止之。 翌日臣語錦城、和義、桂陽曰: ‘賢老必將生事, 吾甚慮焉, 汝等知之。’ 由是疾之益甚, 憤憤不已, 豈是臣一身之計乎? 又聞, 安平生日, 宦官金得祥、李貴、金衍、崔濕等往會於麻浦江亭, 朝士爲坐客者三十餘人, 而賢老爲之首, 臣益憤以爲, 近侍宦官, 交結宗室, 何事, 朝士會見宗室, 何意? 三十餘人, 皆爲坐下, 則是賢老所招耳。 賢老黨附安平日甚, 常匿馬而潛謁, 臣未測其意, 深恐或生事於國家, 使安平誤掛羅網, 欲顯正其罪, 則安平受交結之責, 又坐視而不責, 是亦非也。 臣晝思夜度者, 有日, 臣寧受不愼之責? 須除惡於朝廷, 是故引至野中, 數其罪而辱之, 但欲不顯弟過, 而陰折小人, 以安宗社耳, 豈敢輕慢朝士乎? 且賢老雖爲朝士, 實安平家奴也。” 申叔舟謁世祖曰: “賢老之事, 當議都承旨, 不可出於公事。” 孟卿啓, 召議政府而議之, 閔騫、朴仲孫與焉, 皆欲其無迹, 以安二大君之間, 孟卿猶欲流於遠方, 皇甫仁、金宗瑞等畏瑢之恨而止之。 於是司諫院啓: “首陽擅撻朝士。” 又啓云: “以首陽高明, 而辱之, 必賢老有莫大之罪, 當鞫之。” 魯山曰: “商量之。” 孟卿通於世祖, 世祖送書曰: “吾忠臣也, 必爲社稷而死, 若賢老在京, 則吾豈但如是而已乎? 必復有所啓之事矣, 都承旨之論, 至當, 當勉除惡務本之意, 不得已而後, 從政丞之論, 可也。” 賢老旣被撻, 仁聞而涕泣, 人莫知其故, 蓋憂其兇謀已露, 而世祖知之也。 仁私謂世祖曰: “鞭辱朝官, 有駭耳目, 須以乘醉錯誤啓之。” 時, 物論洶洶, 賢老之黨皆曰: “首陽使酒。” 朝士則莫不快心, 賢老被撻而非瑢。 又言: “首陽嚴明正大, 非他之比, 且賢老無狀莫甚, 豈不審處之乎? 其擅撻必有以也。” 然莫知其由。 權擥詣世祖曰: “賢老被撻, 物論甚騰, 將何以處之?” 世祖曰: “予赴京日逼, 賢老之縱恣尤甚, 勢將難遏, 欲啓請其罪, 而治之, 則將置安平於何地? 余意以爲, 鞭辱賢老, 使之自退, 兇謀小沮, 則可以兩得矣。 今賢老恃仁、宗瑞等, 卽還役所, 揚揚如常, 反揚言: ‘我酗酒。’ 喧播人耳, 吾將一一啓達究治乃已。” 遂更啓之, 下政府以議, 仁等希瑢旨, 乃以賢老狂妄, 言不足數, 巧辭以啓, 不治其罪, 亦不解職。 賢老退臥私第, 明澮使人以饌具先焉, 自往候之, 賢老迎入臥席曰: “所處甚陋, 舊愛何愧?” 明澮因叩被撻之由, 賢老曰: “彼惡我如疢疾, 必欲去之。” 明澮曰: “是何事也?” 賢老曰: “大事汝焉得知? 不出數月, 當自知之。” 明澮曰: “布衣賤夫, 於國事無預, 但子何惜一言, 以阻(古)〔故〕人耶?” 賢老微笑曰: “汝布衣, 未有知名, 吾已薦安平, 可一往拜, 平生得路, 盡在是矣。” 明澮謝以無能, 遂辭而出。 仁見楊州府使權摯曰: “汝弟擥數往謁首陽, 諸相公, 皆以爲不可, 吾則以爲, 因公事往來, 何害? 然物論可畏, 可曉汝弟, 使勿進退。” 蓋惡世祖接見士人云。


閏9月 9日[편집]

○戊辰/上林苑, 進菊花十盆, 分賜承政院、春秋館及永順君溥。


閏9月 10日[편집]

○己巳/議政府據兵曹呈啓: “江原道橫城縣自置講武場, 以後禽獸日蕃, 且今權罷原州、洪川、江陵講武場, 故禽獸皆聚於此, 害穀爲甚, 請竝權罷。” 從之。


○司諫院啓曰: “前日啓首陽大君撻賢老事, 上曰: ‘商量。’ 待命有日, 竟無兪音。 賢老者, 嘗爲注書行事, 頗狂妄, 又爲兵曹正郞, 以受賂被劾, 本人所行如此, 今又無禮於大君, 請下攸司鞫之。” 傳曰: “賢老前日之罪, 先王時事, 何必更論。”


閏9月 11日[편집]

○庚午/魯山餞世祖于思政殿。


○刑曹啓: “任元濬偸取藥材, 罪應杖七十, 然事發在逃, 請徵贖, 追捕刺字。” 從之。


閏9月 12日[편집]

○辛未/司憲府啓曰: “李賢老心行不肖, 被撻之事, 必有其由, 請收告身, 拿來推問。” 司諫院又上封章, 請劾賢老。 傳曰: “當與大臣議之。”


○賜馬于春秋館實錄修撰官。


○義禁府啓: “司憲府書吏趙珪生, 隨謝恩使朴仲林書狀官赴京, 其叔父火者趙良, 曾選入中朝, 珪生因尹鳳養子尹泰, 潛通於良, 至奏達相見, 請比盤詰姦細律, 斬待時。” 命從自願付處。


○先是, 黃海道觀察使啓曰: “本道因大風雨, 年穀不登, 民生可慮, 謹條救荒之策以聞: 一, 今年義倉之粟, 已減三分之一, 明年穀種, 想必不足, 請田稅及屯田所出, 幷收納于州倉, 又以義倉及軍資陳穀, 換民間新穀, 以補穀種。 一, 諸浦, 今秋等及來年春等, 京中諸司所納貢物, 及兵船所需, 正鐵、採鍊等事停罷, 諸浦、諸鎭、當番諸色軍, 只留緊要者, 餘皆遣還, 令備救荒之物。 一, 工曹所納平山鉛鐵編掘可産之處, 亦無所得, 請依辛未年例, 停罷。 且濟用監所納鳳山、瑞興鉛鐵採鍊竝停。 一, 義倉之粟, 若收本色, 則貧民不得充納, 請依辛未年例, 隨所備收納。 一, 津寬寺、別窰、歸厚所、校書館代納貢物價, 及民間徵債, 竝限明年秋勿徵。 一, 商賈等多齎玩好之物, 誘奪民食, 不可不禁, 請將米換鐵人外, 一皆禁斷。 且禁緣化僧人。 一, 道內諸浦船軍, 及京畿右道喬桐屬船軍, 限明年秋, 分三番。 一, 營及諸鎭鎭軍、守城軍、防牌, 限明年秋, 在前分二番者, 分三番, 分三番者, 分四番。” 啓下戶、兵曹。 至是, 議政府據戶、兵曹呈啓: “第五條, 代納貢物價及民間徵債事外, 竝從所啓。” 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 “慶尙道通洋浦萬戶營, 已移于興海郡柒浦, 請以柒浦改號。” 從之。


○諭平安道觀察使曰: “謝恩使首陽大君往返時, 護送軍擇驍健者四百入送, 又擇定差使員, 檢察支應諸事及護送軍馬。”


閏9月 13日[편집]

○壬申/大明使頭目張源等八人, 齎賜賻櫃及香筒, 先到太平館。


○傳旨于兵曹曰: “擇軍士二十人, 護送謝恩使于遼東。” (○)前此, 世祖啓: “副使閔伸患, 未得赴京, 請以許詡代之。” 詡啓曰: “臣以身許國, 安敢辭? 但老母聞臣赴京, 驚駭, 人子所不忍。 世宗時, 以臣爲賀聖節使, 老母因而得病, 世宗不遣。” 春秋館又啓: “《世宗實錄》未畢, 請勿遣詡。” 傳曰: “議諸政府。” 是日, 皇甫仁、金宗瑞、李穰、尹炯及姜孟卿議之, 召直提學申叔舟, 往議于世祖, 以李思哲代之。 又議收告身可還給者、徒流人可放還者以啓。


閏9月 14日[편집]

○癸酉/賜六承旨, 大鹿皮各一張、鞍子各一部。


閏9月 15日[편집]

○甲戌/大雷電、雨雹、晝晦。


○命金宗瑞、鄭麟趾、姜孟卿往碧蹄驛, 迎慰大明使。


○司憲府啓: “司宰副正李賢老, 自少心行不肖, 曾爲兵曹正郞, 朦朧上聰, 罪在極刑。 世宗特從末減, 只流外方, 又蒙特恩, 還參朝列, 宜當自省, 謹愼奉職, 猶不悛改, 又遭笞辱於大君, 曾不慙愧, 含默還仕, 又當問備之時, 詐飾答通, 姦狡莫甚。 請收告身、囚鞫, 命以訟者例句問。”


閏9月 16日[편집]

○乙亥/日本國筑前州冷泉津藤源定淸、肥前州上松浦呼子一歧守源高各遣使, 來獻土物。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 “咸吉道今年旱澇交深, 加以大風, 百穀擺落損傷, 民生可哀。 請節制使營所造月課軍器及古軍器修補, 限明年秋停罷。” 從之。


閏9月 17日[편집]

○丙子/魯山以白袍、烏犀帶、素儀仗, 如慕華館, 入幄次。 大明使金宥、金興等至沙峴, 魯山以鴉靑、袞龍袍、翼善冠、紅鞓、玉帶、黑靴、吉儀仗出迎。 宥等到沙峴麓皆下馬, 步至迎詔門, 安詔勑、諡誥、祭文于龍亭, 宗親及文武百官具朝服躬身。 魯山率百官先行, 次黃儀仗、鼓吹, 次香亭, 次龍亭, 次冕服綵幣樻, 諡誥祭文、龍亭入太平館。 魯山先至景福宮勤政殿庭西東向立, 詔勑、誥命、龍亭由正門入, 宥等下馬於光化門外, 由東俠門而入。 魯山躬身, 宥等捧詔勑、誥命、冕服、綵幣, 各置于案, 魯山就露臺上拜位, 率百官, 行四拜, 由西階陞, 詣受詔位。 宥等捧詔勑授魯山, 魯山東向跪受, 以授近侍, 俯伏、扣頭, 降就幄次, 改服今賜袞冕九章服, 還就露臺上, 四拜跪, 文武百官亦四拜跪。 宣詔官陞詣月臺東向, 讀詔訖, 魯山率百官, 四拜山呼, 又四拜訖, 還就幄次。 宥等出小次, 魯山釋冕服, 以白袍、烏犀帶、翼善冠, 送宥等于勤政門內, 以殯在思政殿, 故不陞殿, 行茶禮。 其詔曰:

朕恭膺天命, 主宰萬邦, 封建諸侯, 遠邇惟一, 此國家之大典、祖宗之成憲也。 況朝鮮國守禮之邦, 俾統其民, 可無君長? 故國王【姓諱】襲先代之爵, 事天事大, 始終一誠ㆍ克敬克仁, 遠邇咸譽, 屬玆薨逝, 宜有繼承。 世子,【諱】王之嫡長, 性資忠孝, 國論攸歸。 今遣內官金宥、金興, 齎勑, 封爲朝鮮國王, 繼主國事, 凡爾國中大小臣民, 夙夜惟寅, 盡心匡輔, 務循禮分, 罔或僭踰, 長堅忠順之心, 永享太平之福。

其勑曰:

得奏, 爾父王,【諱】以今年五月十四日薨逝, 朕深悼念。 玆遣內侍金宥、金興, 齎文往爾國中, 諭祭幷詔示爾國人, 封爾【諱】爲朝鮮國王, 繼爾父, 主國事。 爾宜恪守臣節, 益堅事大之誠, 永固藩邦, 庶遂承先之志, 欽哉! 故諭賜冠服、禮物: 九章冕服一副、九旒皂皺紗平天冠一頂、【玉珩、琉珠、金事件、線絛全。】九章絹地紗袞服一、套計七件、深靑粧花袞服一件、白素中單一件、纁色粧花前後裳一件、纁色粧花蔽膝一件、【玉鉤、線絛全。】纁色粧花錦綬一件、纁色粧花佩帶一副、【金鉤、玉玎璫全。】紅白素大帶一絛、【靑線、組絛全。】玉圭一枝、【袋全】大紅素紵絲舃一雙、【襪全】大紅平羅銷金雲龍夾包袱三條、朱紅法服匣一座、【護匣全】紵絲四匹、織金胸背麒麟一匹、內大紅一匹、深靑一匹、暗花骨朶雲二匹、內深靑一匹、黑綠一匹、羅四匹、織金胸背麒麟二匹、內大紅一匹、黑綠一匹、素二匹、內深靑一匹、黑綠一匹、白氁絲布一十匹。

其誥曰:

國家奄有四海, 君主華夷, 一視同仁, 無間遠邇, 命德則寄以一方之任, 象賢則錫以累葉之承, 所以繫其衆心, 而俾臻于乂安也。 故朝鮮國王,【姓諱】端重謙溫, 聰明勤儉, 敬天事上, 始終一誠, 贊父王旣已有年, 致國人靡不信順, 恭承朝命, 斯須不違, 蓋其先王之賢子賢孫也。 胡享國之未幾, 遽告終之來聞? 應有繼繩, 以統其衆。 爾【諱】乃諱之嫡子, 旣賢且長, 傳襲惟宜, 玆特封爲朝鮮國王。 於戲! 惟敬, 可以事大, 惟仁, 可以撫衆, 惟保境, 可以安邦, 惟順正, 可以享福, 惟率乃祖乃父之行, 庶稱朝廷奬賢之心, 往其欽哉! 毋怠朕訓。

旣而魯山如太平館, 以冕服率百官, 拜諡誥、賻物, 復以素服入, 與宥等再拜, 宥等跪扣頭, 請魯山南面而立, 欲行私禮, 魯山讓之。 宥等立於東南隅, 向西北再拜, 手執交倚, 移近南曰: “我等本土民, 乃殿下家奴, 何敢對坐?” 魯山曰: “今大人奉命而來, 不可如此, 昔尹、鄭兩大人亦對坐。” 宥等曰: “尹、鄭是禮, 我等亦是禮也。” 於是移魯山交倚於近北, 移宥等交倚於近南而坐, 行茶禮訖, 旣而設宴還宮。 下敎, 宥境內曰:

事莫大於正始, 政宜急於施仁, 予以幼沖, 權守大位, 念惟負荷之重, 夙夜罔敢遑寧。 於景泰三年閏九月十七日, 欽奉皇帝誥曰: “國家奄有四海, 君主華夷, 一視同仁, 無間遠邇, 命德則寄以一方之任, 象賢則錫以累葉之承, 所以繫其衆心, 而俾臻于乂安也。 故朝鮮國王,【姓諱】端重謙溫, 聰明勤儉, 敬天事上, 始終一誠。 贊父王旣已有年, 致國人靡不信順, 恭承朝命, 斯須不違, 蓋其先王之賢子賢孫也。 胡享國之未幾, 遽告終之來聞? 應有繼繩, 以統其衆。 爾【諱】乃諱之嫡子, 旣賢且長, 傳襲惟宜, 玆特封爲朝鮮國王。 於戲! 惟敬, 可以事大, 惟仁, 可以撫衆, 惟保境, 可以安邦, 惟順正, 可以享福, 惟率乃祖乃父之行, 庶稱朝廷奬賢之心, 往其欽哉! 毋怠朕訓。” 詔曰: “朕恭膺天命, 主宰萬邦, 封建諸侯, 遠邇惟一, 此國家之大典, 祖宗之成憲也。 況朝鮮國守禮之邦, 俾統其民, 可無君長? 故國王【姓諱】襲先代之爵, 事天事大, 始終一誠, 克敬克仁, 遠邇咸譽, 屬玆薨逝, 宜有繼承。 世子【諱】王之嫡長, 性資忠孝, 國論攸歸。 今遣內官金宥、金興齎勑, 封爲朝鮮國王, 繼主國事, 凡爾國中大小臣民, 夙夜惟寅, 盡心匡輔, 務循禮分, 罔或僭踰, 長堅忠順之心, 永享太平之福。” 欽此。 旣受天子之明命, 以承列聖之丕基, 寔爲無疆之休, 盍布惟新之澤? 自景泰三年閏九月十七日昧爽以前, 除謀反、大逆、謀叛、子孫謀殺歐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蠱毒魘魅、但犯强竊盜外, 已發覺、未發覺, 已結正、未結正, 咸宥除之, 敢以宥旨前事, 相告言者, 以其罪罪之。 於戲! 受封繼序, 旣作主於神人, 宥過推恩, 用均福於黎庶。


○命姜孟卿, 齎鴉靑綿布圓領、灰色綿布塔胡、大紅紬帖裏、白綃衫各二領、黑斜皮靴、氈襪、套鞋具各二雙、黑草笠各二頂, 分贈宥等。 又賜頭目, 各灰色紬帖裏一領、黑靴氈襪具一雙、黑草笠一頂。 宥等受之, 置於卓上扣頭。


○大司憲趙克寬等上疏, 請李賢老之罪, 留中不下。


○山陵都監啓: “李賢老已蒙赦, 請出仕。” 從之。


閏9月 18日[편집]

○丁丑/皇甫仁、閔騫往太平館, 問安于明使。 自後, 日遣承旨及宰相問安。


○魯山如太平館, 慰宴明使。


閏9月 19日[편집]

○戊寅/遣宦官嚴自治, 齎脯鱐、海菜、松子, 分贈明使。 自是, 每間五日, 遣宦官贈之。


○下敎曰:

予以眇末, 丕承列聖之緖, 夙夜兢惕, 若涉淵氷。 今景泰三年閏九月十七日, 皇帝遣使頒詔, 襲封爲王, 錫之誥命, 副以袞冕、綵幣, 因敍先王之德, 極其褒崇之美。 玆爲無前之大慶, 宜擧推恩之盛典, 宗室三品以下各加一資, 至彰善而止, 京外文武官及口傳提擧別坐三品以下, 各加一資, 至通政而止, 幷計加資前月數。 凡諸有服之親、前銜學生, 皆授散官一資, 內侍府三品以下及學生, 皆授一資, 竝至通政而止。 忠義、忠順、別侍衛甲士、內直, 司樽院知印, 議政府、中樞院錄事, 皆授散官一資, 各品遷轉, 竝依舊制, 自下而上。 各司吏典就閑者, 從自願授散官職, 京外通政以上及前銜堂上官, 從自願父兄、子孫、壻、弟、姪、承重妻子孫、立後人中一人, 除散官一資。 通訓、果毅、朝奉、宣略加資者, 雖未經守令, 竝皆除授, 成均、校書館、承文院、訓鍊觀權知, 司譯院、講隷官、諸學、典醫監、惠民局、濟生院、書雲觀、天文、風水學、禁漏、司律院前銜及出身、權知, 曆算學官、太一算學及司臠所別坐, 前銜鷹師, 除賤口及工匠外, 前銜學生、四山栽植監役官, 與考滿未敍而作散者, 例當移任而作散者, 內需所書題、前銜學生, 竝除散官一資。 時推考人內, 公罪杖一百、私罪笞四十以下, 例皆除授。 限品者, 於限品內加資, 不得陞授他品。 耆老男婦內, 良人年八十以上, 白身, 授八品, 元職九品者, 授正八品, 元職八品者, 授正七品, 元職七品以上者, 超一資; 九十歲以上, 白身, 授正八品, 元職九品者, 授從七品, 元職八品以上者, 超二資; 百歲以上, 白身及元職從七品以下者, 除正六品, 元職七品以上者, 超三資, 竝限三品而止。 婦人封爵, 準是, 賤口年八十以上, 白身, 授正九品, 元職九品者, 授從八品, 元職八品以上者, 陞一資; 九十歲以上, 白身, 授八品, 元職九品者, 授正八品, 元職八品以上者, 超一資; 百歲以上, 白身及八品以下, 授從六品, 元職七品以上者, 超二資, 竝限五品而止。 其八十以上男婦, 竝令免賤, 女亦如上封爵。 於戲! 分茅受封, 旣荷自天之寵, 陞階進秩, 用廣及下之仁, 惟爾吏、兵曹, 體予至意施行。

【史臣曰: “百官加資, 我朝所無之事, 歲在己巳冬, 世宗喜文宗病愈, 特推恩, 加百官資, 文宗嗣位受誥命, 又加百官資。 至是, 援例加資, 世宗之事, 因其喜慶, 猶之可也, 其後新受誥命, 則必加百官之資, 臣未知其可也。”】


○宥等言: “欲得海靑及長廣龍鳳席、細麻布、乾松菌、沈松菌、松子, 進獻, 請須預備。”


○宦官田畇携酒殽, 往謁世祖, 許詡至, 世祖與畇勸之, 詡醉抱懿敬世子, 又屬世祖耳語曰: “請興兵擊安平。” 又曰: “請兄弟和睦。” 目畇曰: “避矣, 非爾所知。” 至門出而復入, 抱世祖再三反復, 語曰: “吾死於國。” 又曰: “請救我。” 又曰: “世宗之子, 豈有如君者乎?” 又目畇曰: “非爾所知。” 畇怒曰: “忠則忠矣, 無大臣之體。”


○放永同付處許澄、天安付處禹繼蕃、溫陽付處元自敬、龍岡付處辛敬達。


○傳旨, 令吏曹, 還給李明晨等五十四人告身, 令兵曹, 還給李尙恒等一百一十人告身。 凡犯贓汚淫穢、毁亂綱常者, 皆夤緣得之。


○金興請: “勿造淸州家舍, 買家于京, 令姪子金淡居之。” 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 “平安道久旱又大風, 禾穀盡槁, 民無所食, 請平壤、成川、寧邊、定州四都會所作軍器, 安州、寧邊、義州、朔州、江界五都會所作火車, 茂昌、麟山等諸邑古軍器修補等事, 限明年秋, 停罷。” 從之。


閏9月 20日[편집]

○己卯/臺諫啓曰: “李賢老本薄行, 今見笞辱於大君, 必有大無禮之事, 當引嫌辭職, 乃靦面出仕, 無恥莫甚。 今雖經赦, 請收取告身, 逬諸外方, 不復敍用。” 傳曰: “議諸大臣。”


閏9月 21日[편집]

○庚辰/視事。 前此, 欲於世祖之行, 進獻海靑, 皇甫仁曰: “新君卽位, 王子赴京, 不宜進玩好之物。” 金宗瑞曰: “今不使大君進獻, 而令使臣齎去, 則自以爲功, 而無我國進獻之誠, 中國必將以爲, 諱而不進, 復遣人求之, 則其弊不貲, 今於大君之行進獻, 可也。” 姜孟卿以仁等言啓之, 魯山曰: “付正朝使以進。”


○左副承旨盧叔仝問安于明使, 因謂金宥曰: “松菌、松子, 今雖不時, 當謹備之矣, 若細布、龍鳳席, 今以謝恩進獻, 儲貯無餘, 海靑則聖旨以爲: ‘若有赴京來人, 帶送, 毋得別進。’ 今付正朝使, 已獻數連, 又欲於兩大人之還進獻。” 宥曰: “當從殿下指揮。” 次詣金興言之, 興變色曰: “我等未回前, 先進海靑, 可乎? 細麻布、龍鳳席, 則當以所備之數齎歸。” 尹烱亦問安, 宥等曰: “皇帝使我等, 須得海靑十連而來, 若數過十連, 則先我進獻, 可矣, 若不授我, 而先進, 則我將何面目, 得見皇帝乎?”


○放黃海道安城站定役睦孝智。


○頭目黃哲, 以都督王鉤之請, 語通事曰: “靑白狗二隻、大花席二張、角弓四張、樸頭箭一百五十枝及小刀兒, 就索帶來。” 命議于議政府, 政府議啓曰: “答以, 畏朝廷之法, 未敢私贈。” 從之。


閏9月 22日[편집]

○辛巳/召掌令元孝然、獻納宋仁昌, 傳曰: “李賢老事在赦前, 不可追論。” 孝然更啓: “賢老薄行無恥, 非唯一身, 乃辱朝士, 此臣等所以不欲同立於朝也。 且賢老, 在文宗時, 已坐不赦之罪, 若窮推受杖之由, 必有大罪矣, 若復敍用, 則後日恐生他變, 請收告身, 不赦。” 仁昌又啓: “平安道飢饉, 加以中朝使臣, 驛路凋殘, 今謝恩使護送軍過多, 請量減其數。” 傳曰: “若追論賢老之罪, 則赦意安在? 軍士則, 前日諴寧之行, 亦用此數。”


○平安道觀察使鄭而漢進書冊與筆。 而漢性奸諂, 以魯山幼沖, 方重學問, 故欲異於人而進之。


○初, 世祖請閔伸充副使, 伸托微疾不行, 以許詡代之, 詡佯喜之, 請金宗瑞, 以修撰實錄事緊, 啓之而改。 世祖謂擥曰: “諸宰相用意如此, 時事可知, 然欲率皇甫錫、金承珪以行, 何如?” 擥曰: “此計甚善。” 世祖曰: “安平兇謀, 非不足也, 第忌我耳, 若兩人之子, 從我而行, 安平雖欲速擧, 彼兩人之子在我掌中, 安肯從亂? 必待我還矣, 此伐謀之策也。”


閏9月 23日[편집]

○壬午/議政府據刑曹呈啓: “江原道今年失農, 請殺人、强竊盜、奸事, 守禦邊境追捕逃奴婢, 據執他人奴婢、田地, 侵損於人, 關係風俗事外, 其餘雜訟, 竝限明年秋, 停寢。” 從之。


閏9月 24日[편집]

○癸未/掌令元孝然、獻納宋仁昌啓曰: “雖賢於賢老者, 無闕則作散, 請罷職不敍。” 仁昌又啓曰: “曺敬智、全仁貴、趙興周、金吉浩、鄭次良、宋瞻等, 於君父之疾, 不愼侍藥, 收告身, 今遽還給, 未便。” 傳曰: “賢老事, 予將議諸大臣, 敬智等事, 已與大臣熟議而還給。”


○慶尙道觀察使啓: “慶州人許調元, 年十四, 其父久患癎疾, 截指和藥以進, 其病卽愈; 司正崔井列死, 其女子, 年纔四歲, 身着衰衣, 日夜號泣, 閱四年, 不食魚肉、葷菜, 鄕黨宗族或勸之, 則擗踊哭泣, 遠近聞者, 莫不流涕; 彦陽縣人朴孝元, 其母得急疾, 自斷左手無名指, 和藥以進, 其病卽愈; 寧海府戶長朴春, 年十三, 其母死, 抱屍號泣, 旣葬, 不還家, 伏泣墳前, 族人恐爲惡獸所害, 曳歸不聽, 處土宇, 守墳三年, 未及大祥, 其父亦死, 同穴而葬, 守墳六年; 幼學宋直死, 其妻秦氏哀毁守節, 及舅姑死, 盡心襄事, 率二孤, 處一間屋, 貧不自給, 父母欲奪志, 秦氏誓曰: ‘夫亡不死, 是吾不幸, 況敢二心?’ 終不聽; 禮賓寺婢仇音方, 其夫死, 晝夜哀慟, 每於朔望, 盡誠行祭, 至于八年, 不食魚肉、葷菜, 其父欲改嫁, 潛逃不聽; 高靈縣人副丞同正白孝元, 家貧親老, 歲丙辰、丁巳間, 大侵乞米, 供親無倦色, 父病三年, 侍藥不離側, 及沒, 親自負土營墳, 廬於墓側, 凡喪事一遵《家禮》, 負水七里之外, 親自炊爨, 以供朝夕。 父喪未闋, 其母亦沒, 哀慟如初, 至大祥, 以未得祭肉哀號, 忽有雄雉來死墳側, 用以供祭; 金海府人許氏適幼學鄭從彦, 翼年從彦死, 三年後猶悲哀, 不食葷菜、魚肉, 父愍其早寡且無子, 謂曰: ‘汝母早死, 我亦鰥居, 不忍見其守寡。’ 欲奪其志, 誓死不許, 舅沒, 行三年喪; 學生裵實, 父母一歲俱沒, 六年廬墓, 服闋, 不輟朔望之奠; 前驛丞崔允和, 母得疾, 截左手第二指, 合藥以進, 其病卽愈; 貢生裵德文, 年四歲, 其母死, 三年後尙不食肉, 族親問其故, 德文曰: ‘我見母之食肉, 然後吾亦食肉。’ 竟不食; 學生田喜, 本居迎日縣, 年九歲父沒, 葬於興海郡, 其母死, 又葬於父墳傍近之地, 仍守墳側, 冬不衣溫, 夏不就涼, 常着衲衣, 作簞笠、槀鞋貿米, 不廢朝夕之奠, 米盡, 則繼以橡實, 有人問曰: ‘三年已過, 何不出?’ 答曰: ‘何忍棄父母墳?’”


○金宥使通事李含, 進入朝宦官高原奉進上, 大紅素紵絲一匹、大紅素線羅一匹。


閏9月 26日[편집]

○乙酉/諭平安道觀察使曰: “前者令選正軍四百, 護送謝恩使, 今宜以甲士差之, 如不足, 則幷差正軍, 又備給人蔘二十斤。”


閏9月 27日[편집]

○丙戌/臺諫請李賢老附瑢之罪。 皇甫仁、金宗瑞等庇護, 只請罷職。 時適以冬享祭誓戒, 百官立班, 聞而相賀, 至有曰: “昨夜夢吉, 今日聞喜事。” 賢老之爲衆所憎如此, 然口蜜腹劍, 多忮害, 畏中傷, 不敢言。 賢老自知爲人所不容, 任情無所恤, 性夸誕, 謂人曰: “上今日許我某言, 賜我某物。” 不知者信之, 多依附。 嘗自言曰: “吾知處世之道, 宜卑謙, 不宜高亢。” 雖見新進後生, 必先跪拜, 又托陰陽、風水之術, 以誣人, 人多信之。


○掌令元孝然將本府議啓曰: “善山府使金繼門, 怒木工僧志仁杖之, 卽死, 托以結項而死, 然考其情迹, 則杖殺甚明, 雖經大赦, 不可不徵, 請罷黜。” 傳曰: “議諸大臣。”


○日本國對馬州倭護軍 井大郞等來獻土物。


○孝寧大君、諸宗親, 會讓寧第, 餞世祖射侯, 莫不醉頹, 世祖獨不醉, 衆共服之。 敬寧、讓寧相語曰: “此天下豪傑也, 中國之人, 其知之乎?” 世祖益恭, 引他語以亂之。


閏9月 28日[편집]

○丁亥/遣姜孟卿、李邊, 請金宥等宴于王宮。 宥等曰: “昨日議定殿下坐北, 我等於西席地而坐。” 孟卿等曰: “何敢如此? 當依前例, 東西相向而坐。” 宥等曰: “不可。” 遂詣壽康宮, 入朝啓廳月臺上, 望見宴卓在東西, 呼邊啓曰: “我等本國百姓, 何敢對坐?” 讓之再三, 遂不就坐。 魯山使邊告曰: “若然則予坐北, 請大人坐東。” 又不從, 移宥等宴卓于西, 行茶禮, 後贈鞍具馬各一匹, 宥等叩頭就坐。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賜祭、賜賻、賜諡時, 自太平館至光化門, 依前例結(彩)〔綵〕。” 又啓曰: “咸吉道年歉, 請諸邑鄕校生徒, 分番讀書, 六鎭及甲山、三水、安邊、德源、文川、龍津等諸邑, 飢饉尤甚, 限明年秋, 放學。” 皆從之。


閏9月 29日[편집]

○戊子/議政府據戶曹呈啓: “忠淸道年饑, 請以大津、唐津浦鹽三百六十石, 均給諸邑救荒。” 從之。

魯山君日記卷第三


卽位年 冬十月[편집]

10月 1日[편집]

○己丑朔/明使以賜祭致齋, 出榜文曰: “欽奉聖旨, 爲朝鮮國王致祭, 隨來頭目幷本國大小官員人等, 自今月初二日, 始俱要沐浴、更衣、齋戒, 本月初四日祭祀, 務要誠心協力造辦, 毋得臨期誤事。”


○金宥請鍮盥盤、鍮鐥各一、鉢二部、鉦二口、鍮盤大中小幷二十二面、鍮鉢ㆍ鍮匙筋各一、鍮楪十雙、骨頭大浪皮裹鞍子一部、雙骨頭魚皮裹鞍子一部、大羽箭三十五、柳葉箭六十、角弓二十張、靴套鞋具二雙, 金興請大浪皮裹鞍子一部、魚皮裹鞍子一部、靴套鞋具二雙、鉢大中小各一部、小鉦一口、樸頭箭一百五十、柳葉箭一百五十、大羽箭二十、角弓六張、刀子一百五十部。


○以南智領中樞院事, 鄭苯議政府左贊成, 尹炯左參贊, 許詡右參贊, 閔伸吏曹判書, 鄭麟趾兵曹判書, 李季疄刑曹判書, 李思哲工曹判書, 趙惠、李孟畛知中樞院事, 權孟孫判漢城府事, 李思任、南景祐同知中樞院事, 李樺、延慶、朴堧行中樞院副使, 李季甸吏曹參判, 金銚仁順府尹, 吳靖中樞院副使, 卞孝敬仁壽府尹, 李純之中樞院副使, 朴彭年集賢殿副提學, 池凈兵曹參議, 李好誠工曹參議, 李守義僉知中樞院事, 鄭臣碩司諫院右獻納, 鄭而漢平安道觀察使, 金文起咸吉道觀察使, 趙遂良忠淸道觀察使, 金允壽慶尙道右道都節制使, 河漢慶尙道左道都節制使。 國葬、山陵、殯殿三都監郞廳, 竝超資, 智座目在金宗瑞之下, 及爲左議政, 以病久不視事, 宗瑞詬曰: “政府, 豈養病之地?” 至是乃遞之。 麟趾座目在苯之上, 文宗擢苯爲一品, 人稱麟趾之屈。 至是, 皇甫仁、宗瑞惡其物論, 亦陞一品, 又欲加詡正憲, 詡曰: “身爲兼判吏曹, 安敢濫受?” 於是座目之在詡上者, 皆加階。 堧爲人悃愊無華, 精於音律, 知遇世宗, 制作鍾律, 使一代之樂, 煥然可觀, 皆堧之力也。 至是, 加資憲, 人以爲稱。 魯山嘗稱彭年曰: “學問精硏, 每進講經筵, 多所發明, 可爲堂上官也。” 至是陞爲副提學。 思任罷職未久, 善事人, 故加資受職。 而漢謟事仁, 文起亦阿附於仁, 故仁托以受兩界重寄, 特陞之。 時, 堂上官陞階者數十, 皆出於仁、宗瑞手下, 人皆駭愕。 且都監之任, 皆臣子職分當爲也, 自世宗之喪, 始得加資, 是後朝臣, 當君父賓天之初, 奔走權門, 求爲都監, 因以爲利。


10月 2日[편집]

○庚寅/議政府堂上餞世祖于邸, 遣右承旨朴仲孫, 賜酒。


○議政府據刑曹呈啓: “平安道久旱, 年穀不登, 請限明年秋, 停奴婢續案成籍及私債推徵。” 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 “慶尙道晋州、蛇梁萬戶營, 在海中三十里, 船軍出入爲難, 且四無救援, 孤單莫甚, 古營所非浦, 則前有高峰, 可以通望海路, 請移營於此, 置堡於前峯, 常令候望, 以固防禦。” 從之。


10月 3日[편집]

○辛卯/魯山如景福宮, 致齋。


○贈金宥等, 白綿布圓領各一領、綿紬帖裏各一領, 頭目, 白綿布帖裏各一領, 賜祭時所著也。


○賜世祖, 貂皮五十張。


○司諫院啓曰: “朴煥敺其妹, 高台弼有妻娶妻, 事干綱常, 洪瀚犯贓, 今還告身, 俱爲未便。” 傳曰: “煥、瀚告身, 議于大臣給之, 台弼事, 將與大臣議之。”


10月 4日[편집]

○壬辰/行賜祭于魂殿。 魯山服衰服, 宗親、文武百官各服衰服, 奉禮郞分引宗親及百官入就位, 贊禮導魯山, 杖入就東階南, 哭四拜, 百官亦哭四拜。 贊禮導還齋殿。 初, 百官分司詣太平館, 明使以祭文置龍亭中。 百官具朝服前導, 次黃儀仗、鼓樂, 次龍亭, 次監祭官、諸頭目, 陪牢饌皆徒步, 次明使騎馬隨行, 百官先至魂殿門外, 易服衰服入班, 明使至光化門外下馬, 牢饌由光化、弘禮中門而入。 明使由東俠門而入。【鼓樂至光化門外, 不作。】至魂殿門外, 龍亭安於帳殿。 明使入幕次, 改着素服。 頭目以牢饌授齋郞,【白衣、烏紗帽】齋郞齎奉至殿階, 還授頭目, 頭目入設於魂殿, 饌品多不容於殿內, 亦陳於階上。 典祀官、殿司各率其屬, 入設祭文案於靈座之左南向, 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 大祝開樻, 出虞主, 置於座。 魯山去杖絰, 哭出魂殿門外, 迎明使, 明使出次立。 魯山由西門先入就西階下位, 祭文龍亭, 由正門而入。 魯山躬身, 龍亭升殿, 明使隨入, 奉祭文, 置于案上, 魯山由西階陞詣階上東向立, 明使就香案前立, 上香, 連奠三爵, 大祝讀祭文訖。 其文曰:

惟王夙以長賢, 嗣膺爵位, 敬天事大, 終始一心, 宜永壽齡, 享有王國, 胡遽云歿? 良切悼傷。 玆特諡王以恭順, 遣官諭祭, 幷命王世子諱, 襲封王爵, 以主國衆, 奉王祭祀, 王其欽服, 永綏後人。

就燎所焚之。 明使由東階出, 魯山由西階出, 拜送于門外。 遣皇甫仁致謝于宥等, 又遣朴仲孫、李邊, 齎鴉靑綿布圓領、柳靑紬塔胡、草綠紬帖裏、白綃裹肚袴、兒汗衫各二領、黑靴各二雙, 分贈宥等, 贈頭目等, 鴉靑帖裏各一領, 又賜監造牢饌及花草頭目趙眞、單華等, 各黑麻布五匹, 伏贇、葉武、陳昶、聶卓兒、張源、曺榮、王興、孫旺、劉福王、林閏敬、李良生、王澤等, 各四匹, 王郞、李昂、王句兒、王興、尹福買、韓山、王原, 各二匹。


10月 5日[편집]

○癸巳/賜世祖, 矢服弓弢各三、柳葉箭三十、大羽箭十二、汗替勒鞦四部、鼠腹皮冠一、貂皮耳掩一、鴉靑段子裌圓領二、草綠段子塔胡ㆍ柳靑段子塔胡各一、藍段子帖裏ㆍ朱黃段子帖裏各一、白綃裹肚ㆍ紬裹肚各一、鴉靑綿布裌圓領ㆍ單圓領各一、茶褐紬塔胡ㆍ草綠紬塔胡各一、柳靑紬帖裏ㆍ鴨頭綠紬帖裏ㆍ灰色紬帖裏各一、鴉靑段子貂皮裘ㆍ貂皮短襖子各一、護膝一部、靴二雙、玉環絛帶一、白草笠一、白綿布單帖裏一、紬旁褶衣一、三刀子一部、孤刀子五十部、大刀二、九楪行器一部、銀三十二兩、九錢鞍具馬一匹, 副使工曹判書李思哲, 貂皮、裘毛冠、耳掩各一。


○世祖語申叔舟曰: “今如金衍、崔濕等執事宦官, 皆附於瑢, 瑢又以韓崧爲都薛里, 掌御膳, 其意不可測, 慮有置毒之謀。 權自恭以外戚爲承旨, 我欲語之, 自恭之爲人, 何如?” 叔舟對曰: “觀其爲人, 無大善惡, 但非沈重者, 不可盡語其故, 微諷之, 使自知之, 爲預防之計。” 世祖密諷自恭, 後自恭見李崇之, 語之而泣。


○世祖謂權擥曰: “君與韓明澮, 謂我勿赴京, 我熟思之, 彼姦計已成, 我獨身無援。 彼若作亂, 將束乎就擒矣, 雖在此何益? 然天若祚我宗社, 數月之間, 何能有爲? 況如前所料, 皇甫錫、金承珪等旣從我, 仁等必不樂從, 可以無患矣。 然彼輩無復忌憚, 將益肆矣, 君與明澮, 密探蹤跡。”


10月 6日[편집]

○甲午/賜賻。 百官分司到太平館, 以朝服先導, 次黃儀仗, 次賻物舁擔,【生絹、麻布各五百匹。】次明使將至, 百官以衰服入就拜位。 賻物舁擔至勤政門外, 明使入幕次, 改素服。 魯山以衰服去杖絰, 出勤政門外, 迎明使。 明使出次立, 魯山由西門先入, 就西階下位, 賻物舁擔由正門入。 魯山躬身, 以迎賻物陞殿, 明使隨入奠賻物于案, 魯山就階間拜位, 行四拜跪, 司香上香, 魯山俯伏興四拜, 還就西階下位, 明使由東門出。 魯山哭送于勤政門外, 遣皇甫仁, 致謝于太平館。


○掌令元孝然將本府議啓曰: “臣等聞, 六曹堂上將餞首陽大君于第, 朝臣會餞宗親, 前無此例。 況今衰絰中乎? 六曹若是, 則中樞院、宗親府, 孰不欲餞? 恐後日據此爲例, 喪制遂紊矣。” 傳曰: “首陽, 以叔父之尊, 爲國赴京, 予亦欲餞于門外。 今卒哭已過, 許用酒肉, 何獨禁此?” 孝然退, 復以本府議啓曰: “殿下若宴中國使, 則以尊帝命, 不得不爾。 若本朝使臣, 何必冒喪親餞? 請停之。” 傳曰: “將議于大臣。” 皇甫仁獨曰: “親餞爲可。” 金宗瑞等曰: “姑從憲府之請。” 命承旨餞之, 從宗瑞等議。 時, 凡臺諫所啓, 承旨擬議答辭啓稟, 乃傳, 有難議處, 然後咨問政府以答, 擬議已定, 則臺諫亦不得改之。 召獻納趙元禧, 傳曰: “高台弼事, 乃其父所爲, 而日月已久, 況海外人所當優容, 告身還給, 未爲速也。”


○賜金宥、金興, 家各一區。


10月 7日[편집]

○乙未/金宥等私祭于景禧殿, 百官各於朝房侍衛。


○金宥往養父卒判內侍府事金龍奇家, 遣宦官嚴自治, 齎宣醞往慰之。 金興亦往觀受賜家, 遣宦官金忠, 往慰之。


○賜監造賜祭官, 衣服, 匠人及執饌人, 布, 有差。


○以集賢殿直提學申叔舟爲司憲執義, 蓋爲謝恩使書狀官也。


10月 8日[편집]

○丙申/賜諡。 百官分司詣太平館, 明使以誥命置龍亭, 百官具朝服前導, 次黃儀仗、鼓樂, 次誥命龍亭, 次明使。 至魂殿門外, 龍亭安於帳殿。 明使入幕次, 百官服衰服入班。 魯山以衰服, 杖入就西階下位, 大祝開櫃, 奉出虞主, 置於座, 魯山哭, 宗親、百官亦哭, 魯山去杖絰出中門, 迎明使, 明使出次立。 魯山先入就西階下, 龍亭由正門而入。 魯山躬身, 明使隨入, 奉安諡誥於案。 魯山就階間拜位行四拜, 陞自西階, 詣代受位。 明使奉諡誥授魯山, 魯山跪受, 以授近侍, 降復位, 行四拜, 就西階下。 明使出, 魯山拜送于門外。 其諡誥曰:

朕恭膺天命, 撫有萬方, 褒德旌賢, 無間遠邇。 況朝鮮國素秉禮義, 敬天事大, 世守一誠, 旣著令名, 可無厚恤, 故國王姓【諱】存心旣仁, 樂善不倦, 恭順以事上, 惠愛以及人。 唯朝命之是祗, 誓外誘之不納, 敦修貢獻, 禮敬兼全, 固守藩陲, 初終不解。 朕方隆於眷倚, 爾遽及於薨亡, 宜有褒揚, 以示旌異。 特賜諡曰恭順, 靈其不昧, 尙克欽承。


○是日行焚黃祭, 復如太平館, 明使出中門內, 迎入再拜, 叩頭謝賜家舍。 魯山曰: “大事已完, 感激無已。” 遂行茶禮, 還宮。 遣姜孟卿、李邊, 將貂皮一百張、石燈盞四事, 分贈宥等。


○司諫院啓曰: “禁朝官交通宗室, 已有著令, 今六曹堂上, 會餞謝恩使, 不可。” 傳曰: “宗室尊長, 雖境內之行, 亦當慰餞, 況萬里行乎?”


○承旨等餞世祖于邸, 賜宣醞。


○讓寧、溫寧往見世祖, 會桂陽、茂生、終生等亦往餞, 讓寧執世祖手云: “首陽有天命者也。”


○傳旨于義禁府曰: “金龍奇家已給金宥, 而金恒擅入處, 推鞫以啓。”


10月 9日[편집]

○丁酉/魯山如太平館, 慰宴金宥等。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 “平安道義州石階烟臺, 西北有鴨綠江, 東南有川, 水漲則候望者不得涉, 請移伐坐里峰頭, 與上下烟臺相應, 便於候望。” 從之。


○金宥等請, 畫賜祭圖, 以進帝所, 從之。


10月 10日[편집]

○戊戌/霧暗, 數步不辨人, 凡四日。


○六曹會餞世祖于邸。


10月 11日[편집]

○己亥/魯山引見世祖及李思哲, 命朴仲孫, 饋于宗親廳, 賜思哲, 矢服一、柳葉箭三十、油鞍籠二部、毛織勒鞦一部。


○世祖與桂陽君璔等夜話, 璔私謂世祖曰: “公去, 國家危矣, 失其策矣。” 世祖曰: “不得不爾, 國家安危, 在此一行, 吾托命於天耳。” 時, 每夜大王大妃潛泣, 是夜世祖亦痛泣曰: “吾之忠誠, 願天知之。”


○金宥請, 自來十一月初二日, 至初四日, 設法席于紺岳山雲溪寺, 仍出綵段二匹, 以爲供養所需。


10月 12日[편집]

○庚子/世祖奉表如大明, 遣姜孟卿, 餞于慕華館。


○金宗瑞曰: “小儒等指我言: ‘李賢老有力於我亡妻之葬, 故曲庇之。’ 此妄探人情, 肆爲謗言, 狡黠莫甚。 如欲爲國用人, 莫如武士之愚直者, 如賢老直人, 不可棄也。” 宗瑞之發此言, 將欲薦賢老也。


10月 13日[편집]

○辛丑/金宥往積城, 金興出餞于東小門外。 遣閔騫、禮曹判書李承孫往餞, 以鴉靑綿布裌圓領、草綠紬塔胡、柳靑紬帖裏、白綃裹肚各一、矢服ㆍ弓弢各一、大箭六、角弓一張贈之。 興還詣闕, 魯山迎入朝啓廳。 興進柳靑四、雲紵絲一匹、靑織金通袖膝襴紵絲一匹、龍眼一盒、荔枝一盒、白沙糖一桶、回回絛兒一條, 魯山贈鴉靑綿布裌圓領、草綠紬塔胡、柳靑紬帖裏、白綃裹肚各一、矢服ㆍ弓弢各一、大箭六、角弓一張。 興又詣慶貞公主第, 魯山遣宦官金忠, 將魚肉往慰。


○司憲府啓: “孝寧大君補, 聚工匠於別墅, 鑄鍾, 將置龍門山上元寺, 法當推劾。 然在赦前, 不得追論。 臣等竊念, 佛氏以誕妄之說惑世, 雖痛行禁斷, 猶且難防, 若不禁此, 民皆効之。 請將所鑄之鍾, 沒官, 以杜無識之徒、崇佛之漸。” 留中不下。


10月 14日[편집]

○壬寅/遣宦官田畇于平壤, 慰宴世祖。


10月 15日[편집]

○癸卯/金興歸淸州, 遣姜孟卿、李承孫, 餞于濟川亭。


○副知敦寧府事趙武英進鍍金邊靑染象齒帶, 不受。


○日本國使者定泉護送官河緯地馳書于禮曹曰:

去閏九月十四日到熊川, 就付書契於客館, 彼以小給私請之物, 又不給《大般若經》, 意甚不平, 然不敢强說, 只以《大藏經》脫帙一百十三卷, 强請曰: “須以近邑經文充給。” 臣答曰: “曾因貴國及諸島酋長連續求去, 今無全帙, 難以應求。” 定泉不信聽, 至慰宴之日, 猶不肯出曰: “若不得請, 則雖累月留連, 終無赴宴之理。” 臣反覆開諭, 皆不聽, 若托此不歸, 則將何以處之?

禮曹報議政府啓曰: “宜遣僧覺宗, 搜考鄕本《大藏經》, 完補脫卷以給。” 從之。


10月 16日[편집]

○甲辰/遣宦官朴閏于義州, 慰宴世祖。


10月 17日[편집]

○乙巳/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貞盛致奠官成均司藝李堅義、致賻官行司正皮尙宜來復命。 其聞見事件曰: “臣等九月初四日乘船, 初七日到對馬州西泊, 視審浦, 有倭船四隻出迎, 浦距島主所居沙浦, 山路則三十里, 水路則二三日程。 初八日, 島主遣侯樓加臥等十二人, 來慰曰: ‘島主聞大國遣使致祭賻, 喜曰: 「我繼先父之初, 大國遣使垂惠, 乃我島中盛事, 然荒陋無産, 無以厚慰, 恐爲官人所笑。」’ 臣等問, 新島主年幾歲, 答曰: ‘今二十四歲。’ 因留倭二人爲指路。 二十五日那加沙道等三人領船六隻, 指視行船之路, 過都伊沙只, 船六隻或前或後, 悉力護行, 入泊古里浦, 二十六日到沙浦。 島主使侯樓加臥等來問安, 皮尙宜率尹仁始、孫孟、金自江等歸島主家致弔。 二十八日護軍邊沙也文携酒來訪曰: ‘今島主剛明, 人皆畏服。’ 都羅尼私謂孫孟曰: ‘島主嘗欲攻大內殿, 還取土地, 每月被甲操刀, 潛鍊戰法於家庭, 驍勇過人。’ 閏九月初二日, 臣與皮尙宜, 至圓通寺致奠, 島內僧、俗男女老幼觀者雲集。 初八日致賻物於島主之家, 島主拜受。 十四日島主率麾下來船設宴。 十五日, 島主使人邀請臣等于家, 宴慰曰: ‘先父向大國輸誠, 況今繼業之初, 特蒙新殿下垂恤, 敢不益竭忠誠? 予聞大國人物被擄者尙多, 欲盡搜還, 以報殿下厚恩。’ 宗盛家、宗貞國、平茂持、宗盛直、宗盛弘、宗朝茂等各齎酒饌, 來慰。


○傳旨禮曹曰: “今後親祭顯陵時, 惟議政府、六曹、臺省各一員侍衛, 京畿觀察使及楊州府使、廣州牧使ㆍ判官, 毋得肅拜, 且勿進上。”


10月 18日[편집]

○丙午/禮曹啓: “顯陵在健元陵傍, 其守陵軍, 請於健元陵一百戶, 加四十戶, 各以七十戶, 分守兩陵。” 從之。


○司憲府啓曰: “近因國家多事, 未敢請遣行臺, 今諸邑方收義倉粟, 請遣行臺於京畿, 巡行糾察。” 傳曰: “近者京畿人民, 勞苦莫甚, 姑停之, 然當與大臣更議之。”


10月 19日[편집]

○丁未/如顯陵, 行晝茶禮。


○金宥回自積城, 遣右承旨朴仲孫、李季疄, 迎于洪濟院, 遣姜孟卿問安。 宥曰: “往覲老母及族親, 皆言殿下曲加存恤, 殿下恩德, 何以報乎?” 又曰: “吾欲復往覲母, 然往來之際, 勞費不貲, 請速修京家, 迎置老母, 從便往見。” 是行也, 金宥坐其母於交倚, 行四拜, 後館伴李孟畛、京畿觀察使洪深亦再拜。


○召掌令元孝然曰: “近者京畿之民, 勞苦倍他, 不可遣行臺, 復致騷擾。 且善山府使金繼門枉刑事, 已經赦宥, 不必追論。”


○日本國薩州伊集院寓鎭隅州太守藤原朝臣熙久遣人, 來獻土物。


10月 20日[편집]

○戊申/遣同知中樞院事兪益明奉表如大明, 賀正朝。


○金宥詣闕, 進馬一匹、段子二匹、白玉帶ㆍ靑玉帶各一、銀鼠皮五十張, 魯山迎入, 宴于朝啓廳, 贈毛冠一、鴉靑段子貂皮耳掩一、鴉靑段子貂皮裘一、護膝一、靴ㆍ套鞋各一雙。


10月 21日[편집]

○己酉/命姜孟卿, 擇士族子弟, 將配貞安翁主也。


○永膺大君琰, 使今石問, 安于世祖, 仍使從至義州。 世祖寄詩永膺曰: “往來歲月遲, 悠悠情夢思。 王事雖靡盬, 脊令先有私。 我行江南去, 知我何所爲? 社稷存遠計, 成仁扶國危。 回顧家山遠, 布穀飛桑枝。 但欲爲國忠, 豈念暫時離? 幸逢爾消息, 聊爲贈一詩。 保我不墜命, 語心期後時。”


10月 22日[편집]

○庚戌/以朴堧爲中樞院副使, 權克和行僉知中樞院事, 朴好問平安左道都節制使, 兪應孚義州牧使。 是政山陵之役, 領軍交付者、監進雜物者, 不過三四日奔走, 而幷加資, 皆當路者子壻弟姪也。


10月 23日[편집]

○辛亥/議政府據戶曹呈啓: “軍資監每年輸納田稅, 四萬八千餘石, 今倉庫已盈, 將無所容, 宜當增構。 請常置造成所, 每年構五十間, 其所需材木, 分定諸道。 來癸酉年慶州、安東道, 甲戌年忠州、淸州道, 乙亥年全州、南原道, 丙子年尙州、晋州道, 丁丑年洪州、公州道, 戊寅年羅州、光州道, 己卯年江原道, 庚辰年黃海道, 定差使員, 監輸造成, 所役京防牌, 造成。” 從之。


10月 24日[편집]

○壬子/初, 慶尙道觀察使, 使學生李原忠進白剛鐵。 到忠州周柳里, 賊乘夜突出, 擊原忠折脚, 用安驛吏告于州, 牧使不聽理。 朝廷聞之, 遣鎭撫柳之信, 率軍士, 往捕賊, 幷鞫牧使。


○義禁府啓曰: “平安道慈城郡充軍, 李錫哲逃來京中, 請依律杖一百, 仍還配所。” 從之。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曰: “外祖考贈議政府左議政景惠公權氏墓祭, 請每年令所在安東府行之, 春秋依他例巡審。” 從之。 又啓曰: “樂工往因世宗國喪, 不試才, 今又遭大行大王喪, 若連六年不試才, 則慮恐音樂節奏, 必盡遺忘。 且定大業、保太平新樂, 則工師一二人外, 無傳習者, 請期年後, 以單聲習樂, 試才授職。” 從之。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曰: “諸司收納田稅時, 各其司胥吏奴子, 恣行侵漁, 監察帶去所由根隨, 漢城府皂隷、刑曹杖首等, 詐稱禁亂侵奪, 其弊不貲, 請令監察及各其司官吏, 嚴加考察。 戶曹又遣人摘奸, 有能捕告者, 以所捕米布賞之, 其侵漁者及外吏行賂者, 依律論罪。” 從之。


10月 25日[편집]

○癸丑/崇仁門成。


○司憲府啓曰: “孝寧大君, 以宗室之首, 多誘愚民, 聚銅鐵鑄鐘, 府方推劾, 適蒙赦宥, 今雖不得追論, 請沒其鍾, 以鑑後。” 傳曰: “此鍾世宗所許, 不可沒入。”


○司諫院啓曰: “高靈縣監柳孝川, 昔任臨陂縣令, 潛輸綿布于家, 爲部民所發, 且奸全州妓及咸悅官婢, 多行不義。 守令, 民之儀表, 請改之。” 傳曰: “當與大臣議之。”


10月 26日[편집]

○甲寅/地震于忠淸道沃川、恩津、尼山、懷仁、文義、懷德、石城、報恩等邑, 降香祝, 行解怪祭。


○傳旨兵曹曰: “曾令取顯陵碑石于忠州, 時方寒冱, 姑停之, 以待來春。”


○右參贊許詡將本府議啓曰: “近不視事、經筵, 臣等不勝皇恐, 如有違和之證, 則來十一月景禧殿朔祭, 不必親行。” 傳曰: “但齒根稍痛, 更無他證, 然當依所啓。” 舍人羅洪緖又將堂上議啓曰: “司諫院論柳孝川甚當, 請改差。” 傳曰: “若然則, 將終身不見用, 不可輕議, 須考曾劾文案以啓。”


○金興回自淸州, 遣右副承旨權蹲、禮曹判書李承孫, 迎于箭串, 金宥亦往迎, 及還館, 遣姜孟卿問安。


10月 27日[편집]

○乙卯/遣姜孟卿, 問安于金宥等。 贈金興, 貂皮裘及毛冠ㆍ耳掩各一、護膝ㆍ靴ㆍ套鞋各一雙。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曰: “國喪三年內, 誕日、正、至, 凡干賀禮, 竝用烏紗帽、黑衣品帶。” 從之。


○議政府啓曰: “諸司吏典, 仕滿就閑者, 四百八十人, 若不問情願, 皆授散官, 則旣無職事, 又不受祿, 必生怨咨, 欲皆授軍職, 則闕少人多, 新舊相因, 終未得去官。 請姑從權典, 於下番甲士窠闕, 隨品塡差, 一度給月俸, 其中欲仍屬甲士者, 試才充差。” 從之。


10月 28日[편집]

○丙辰/宗親慰宴金宥等于太平館。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曰: “今年當遣本曹郞廳, 巡審忠淸、全羅、慶尙道山川壇廟, 然待明使, 事務繁多, 請依辛未年例, 令其道觀察使, 親審啓聞。” 從之。


10月 29日[편집]

○丁巳/知敦寧府事姜碩德、副知敦寧府事朴去踈皆沈溫女壻也, 去踈與妻俱死, 其子長于碩德家, 文宗命碩德娶婦。 有去踈之奴, 以鞍匠, 役于紫門軍器監, 碩德通書于姜孟卿, 請限成婚給暇, 孟卿遂親啓令勿役。 又去踈乳母, 禮賓寺婢也, 曾令他婢代役, 後皆藏匿, 禮賓寺督納於去踈之家, 碩德告于承政院曰: “乳母在全羅道南平縣。” 孟卿亦啓, 令勿推。 至是, 憲府啓曰: “曾奉下旨, 大小人員, 一應私事, 毋得啓達, 今碩德以私事濫啓, 而孟卿以姪子, 知情啓達, 請論劾。” 命勿論。 許詡親啓魯山曰: “自古, 毁法亂紀, 自貴近始, 今者孟卿聽叔父碩德私事, 不嫌啓達, 卽位之初, 敎曰: ‘一應禮事, 毋得啓達。’ 今孟卿先毁之, 甚不可。 憲府劾之, 孟卿答辭甚倨, 而憲府以近臣, 不敢窮推, 罪亦大矣。 臣等聞而驚駭, 恐主上不知, 故來啓耳。” 魯山曰: “劾憲府, 何如?” 詡曰: “當下義禁府, 竝鞫碩德、孟卿。” 魯山曰: “予已知之。” 詡曰: “後有如此事, 臣等當親啓。” 魯山許之。


卽位年 十一月[편집]

11月 1日[편집]

○己未朔/日有食之。


○咸吉道觀察使啓曰: “本道年穀不登, 而六鎭及甲山、三水、安邊、德源、文川、龍津尤甚, 謹啓救荒條件。 一, 今韃靼已無聲息, 野人亦飢饉, 勢未可入寇, 而節制使營及諸鎭、諸堡軍官, 倍於曩時, 且吉州內地, 而軍官亦多, 徒費糧餉, 請悉減軍官之半。 一, 諸邑貢物, 除進獻外, 請量減不緊貢物及往年未納者。 一, 除殺人、强盜、犯奸及一應侵損於人外, 請停不緊雜訟。 一, 饑饉之餘, 盜賊必興, 請禁才人、禾尺乘夜出入, 以防竊盜。 一, 諸鎭、諸邑入居人、率丁逃在今年者, 宜卽刷還, 在往年者, 若竝刷還, 則彼此失業, 請限來年秋勿推。 一, 請禁京中商賈, 齎布貨及無用之物, 誘奪民食。” 議政府啓曰: “諸司貢物, 則用度皆緊, 未可蠲減。 諸鎭、諸邑軍官, 則防禦最緊, 不可減額, 才人、禾尺出入, 則不須考察, 餘從所啓。” 從之。


11月 2日[편집]

○庚申/遣姜孟卿、李邊, 請金宥等詣闕, 金興獻馬一匹, 遂設宴, 宴罷還館, 遣閔騫及邊, 問慰。


○日本國對馬島太守宗彦六遣人, 來獻土物。


○罷正音廳。


11月 3日[편집]

○辛酉/初, 都體察使鄭苯啓曰: “慶尙道巨濟縣人等狀告曰: ‘所居縣地, 皆大山巖石, 無平衍可耕之地, 而置九牧場, 又置營田於四浦, 其餘海邊可耕之地, 則復畏倭寇, 禁人耕種, 生理甚艱, 今島內要害處, 竝樹木柵, 列置兵船, 守禦旣固, 請耕三牧場舊基陳地, 及玉面浦、知世浦、助羅浦、餘伊梁、山堂洞等處陳地, 下戶曹議之。’”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曰: “今秋等點馬別監, 與巨濟縣令, 考可耕之地折給。” 至是, 點馬別監權孝良啓: “玉面浦, 則海中孤島, 倭船常泊, 不可令民入耕, 三牧場舊基, 則山上林木茂密, 草不得生, 唯山麓草盛, 可以牧馬, 不可耕田, 知世浦、助羅浦、餘伊梁、山堂洞, 則皆無牧馬之草, 故已依受敎, 均給縣民。”


11月 4日[편집]

○壬戌/傳旨于吏、兵曹, 還給柳閶告身。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曰: “昌德宮崇仁門及諸處營繕軍人, 當此祁寒, 艱苦莫甚, 請皆停之。 且自今每年六七月、十一、十二月, 竝停營繕” 從之。


11月 5日[편집]

○癸亥/初, 李叔蕃妻鄭氏上言曰:

“臣夫妻, 將奴婢、田地、家舍、財産, 同署名立券, 分與長女壻前縣監姜順德, 夫及女子俱死, 女欲改前文案, 令順德持來, 順德不從, 有乖母子之義。 且姪子姜希孟, 稱收養立後, 又將婢奴任意, 分與諸姪子, 至於女之子孫, 則不給一口, 竝非家翁願意。” 令六曹、臺省、集賢殿議之。 工曹判書李思哲議曰: “妻之於夫, 子之於父母, 一也。 夫死之後, 妻不得改, 夫所爲之書, 猶子之不得改, 父母之書, 今鄭氏當叔蕃生存之時, 旣共置書, 分田民、家財於諸子, 叔蕃死而欲改之, 苟聽其所爲, 則非特以妻改夫之所爲, 有悖於倫理。 姦黠之子, 利父之死, 誘弄其母, 侵奪同産, 傷風敗俗, 將不勝其紛紜矣。 然悉不聽之, 則恐有逆子恃法慢母, 以至於不順者, 此實關於世敎, 不可一向輕處。 乞叔蕃田民, 從叔蕃之書, 鄭氏田民, 從鄭氏之願, 庶幾兩便。” 戶曹判書尹炯、參判李師純等議曰: “大抵父母之於子孫, 奴婢、田地、家舍、財物, 任意與奪, 古今通典。 子孫之於父母, 安有不順之理? 姜順德, 鄭氏之女壻, 姜希孟, 順德之繼後, 則俱爲鄭氏子孫, 旣爲鄭氏子孫, 則凡所與奪, 專在鄭氏, 若使鄭氏, 將自家奴婢、田地、財物, 不得擅便, 則綱常倒置, 情理不合。 且古人云: ‘天下無不是底父母。’ 一從鄭氏情願, 益篤綱常, 以敦風化。” 禮曹判書李承孫、參判鄭陟、參議金有溫等議曰: “李叔蕃與妻鄭氏, 去乙未年, 兩家奴婢, 分給子女, 叔蕃於庚申年身死, 而長女姜順德妻無後, 順德與妻李氏同議, 去辛酉年, 以姪子姜希孟立後爲子, 奴婢、田地、家財、家舍, 竝令傳持, 李氏身死後, 希孟服喪終制, 至今奉祀。 今鄭氏之告官還奪, 專以長女無後身死, 而夫妻奴婢與田莊, 傳於孫外, 不傳於子孫也, 其謀計譎矣。 然臣等竊謂, 父母之於子, 奴婢、財物, 任意與奪, 古今皆然, 母雖不給一口、一物, 爲子者, 安有怨訴之理? 若以鄭氏之告狀爲非, 而順德之仍執爲是, 則是母子傷恩, 而有乖於綱常矣。 其叔蕃生前, 曾給奴婢、田莊, 及韓蕆所給奴婢、田莊, 則追奪未便, 仍給順德, 傳之希孟, 其鄭氏自己奴婢, 許令鄭氏區處, 何如?” 吏曹判書閔伸、參議卞孝敬等議曰: “李叔蕃與鄭氏同議, 女子姜順德妻成給奴婢文券內, 無勿與孫外之辭, 而夫死後, 乃欲還奪, 未可也。 且女子生時, 立希孟爲後, 幷叔蕃田民還奪, 尤爲不可。 請鄭氏奴婢、田地、家産, 則從情願區處, 李氏奴婢、田地、家産, 則仍給希孟。” 兼知事李蓄議曰: “鄭氏當叔蕃生時, 同議立券, 且順德亦於李氏生時, 同議立希孟爲後。 今鄭氏以女子死且無後, 謀欲還奪, 不可更改。” 刑曹判書趙克寬、參議李仁孫等議曰: “大抵奴婢與奪, 一聽財主區處。 今順德, 以鄭氏女壻, 欲專執亡妻奴婢、財産, 不從妻母之令, 雖不干自己之書, 亦皆隱藏不出, 甚爲悖理。 叔蕃奴婢、財物, 則已成文券而死, 非鄭氏所得擅改, 死後當傳希孟, 若鄭氏奴婢、財産, 則不得擅便, 不合情理, 令任意區處。 且順德, 以女子夫徒欲專得, 不順妻母之令, 以啓爭端, 甚爲不當。 希孟旣立爲後, 則鄭氏外孫也, 而未嘗進見, 亦爲不順。 事關綱常, 宜令憲府推明科罪。” 兵曹判書鄭麟趾議曰: “姜順德妻母鄭氏, 狀告奴婢、田地區處, 合於事理, 許從所願。” 大司憲成奉祖、掌令李甫欽ㆍ朴大孫、持平金閏福等議曰: “鄭氏亦以姜順德之妻, 無後已死, 欲將夫妻同給文券而改之, 雖若不順, 然鄭氏貧不自存, 其子楨及女金眩之妻, 俱不聊生, 不能救母之貧窮。 假使順德之妻生存, 則其不從母之情乎? 妻雖死, 其田民仍執驅使, 産業旣足, 則順德之於鄭氏, 母子之義, 猶未絶也, 若見鄭氏窮困, 則固不待號訴, 義當扶恤。 今略無扶恤之意, 若秦視越, 以至號訴而不與, 是與其妻母爭奪也。 夫爲妻綱, 雖天下之大防, 子之於母, 義果若是乎? 風俗薄惡, 莫此爲甚, 假使叔蕃坐視今日之勢, 則其忍愛旣亡之女子, 而不恤生存之妻子乎? 且鄭氏, 非欲盡奪順德之田民、財物也, 仍給者固多, 欲還者甚少, 非他徒以愛憎, 擅改夫命之比也。 臣等竊謂, 順德田民, 一從鄭氏區處, 以存母子之大義, 則於夫婦之綱, 亦無所虧。” 集賢殿副提學辛碩祖、應敎梁誠之、校理李芮、副校理柳誠源等議曰: “父母旣相同議, 分奴婢、土田, 以給子壻, 後自更改者, 世多有之, 而不以爲非者, 此自一家事, 聽財主區處, 常例耳。 以此論之, 則鄭氏之事, 處之不難。 或曰: ‘旣與夫同作文券, 夫死後妻自擅改, 不可也。’ 然作文券之時, 夫獨爲之, 妻不得與去, 則猶有可議。 旣已夫婦同作財主而分與, 則其後更改, 何不可之有? 父母同一體也, 同是財主也, 豈於父母, 輕重之哉? 聽鄭氏區處。” 副提學崔恒、直提學朴彭年、直殿金禮蒙、應敎李塏、校理李承召、副校理李克堪、副修撰韓繼禧、崔善復等議曰: “夫旣與其妻, 同分家産, 以給子孫, 則其妻不可於夫死後, 有所變更。 且父母之命, 雖或悖理, 子孫不可不曲爲順從。 今鄭氏於叔蕃死後, 自以私意, 欲改已成文券, 是不從之婦也。 鄭氏欲取文券, 順德拒而不與, 是不順之壻也。 順德之罪, 在所當治, 而鄭氏亦不得無罪矣。 或謂順德不從姑命, 固違母子之道, 然鄭氏欲改文券, 亦失夫婦之綱, 三綱一也, 豈可重此而輕彼乎? 官府不覺則已, 覺則不可不治。 若希孟旣爲順德之子, 以鄭氏爲外祖母, 則其不可不以外孫論, 明矣。 鄭氏歸咎希孟之辭意, 其出於私意耳。 立後, 大法也, 豈可因而遂開後日廢法之端乎? 宜禁鄭氏, 使不得擅更夫命, 罪順德, 以懲不順。” 直提學申叔舟議曰: “李叔蕃生時所置文券, 叔蕃旣死矣, 固非鄭氏所得改也, 然鄭氏身存, 而自家田民, 亦不得自便, 是不合於情理。 叔蕃田民, 從叔蕃舊券, 鄭氏自家有傳繼田民, 許鄭氏任便, 於人情、大義, 庶幾兩便。” 副修撰徐岡議曰: “夫妻共成文券, 夫死後, 許其妻使得更改, 則無識婦人, 於其夫生時, 爲其所制, 不得自異。 及其死後, 任情變更, 其所分給, 率以愛憎, 多寡輕重, 大相懸絶。 爲其子者, 雖或負屈, 義不當自直, 以此官府無從覺察。 夫爲子壻者, 旣不得訟其親, 又使母姑得改其文券, 則是大啓無知婦人, 率意變更之端, 其弊不少。 今鄭氏旣與叔蕃共成文券, 以給順德, 叔蕃死後, 又欲奪而改之, 是其私意也。 順德不納文券, 雖或不順, 然壻之於姑, 亦不當直以母子例論也。 乞禁鄭氏, 不得改叔蕃書。” 左司諫大夫任孝仁、知司諫院事金吉通等議曰:“夫婦一體, 亡妻之物, 夫可主之, 亡夫之物, 妻亦可主。 況鄭氏旣與家翁李叔蕃, 同議作文, 而自己奴婢, 亦幷載焉, 豈可專以叔蕃之書目之, 而以鄭氏外之乎? 姜順德之於鄭氏, 實有子道焉。 今鄭氏責還元文, 而順德違命不還, 不順之至也。 若曰: ‘妻不可改夫之書。’ 使鄭氏更不得與奪, 則世有夫亡之後, 一子獨富, 餘子貧寒, 其母雖欲改分奴婢, 子必援引順德之例, 拒而不從矣, 其於子母之道, 何如? 將恐由此, 父沒則子便有輕母之心, 非細故也。 或曰: ‘父子、夫婦, 同爲三綱, 而婦人之道, 適人從夫, 則妻而改夫之書, 可乎?’ 臣等謂, 夫婦有離合, 父子無絶道, 豈無輕重之分? 況今鄭氏, 亦非以夫書, 斥爲不義, 歸咎而改之也。 或又云: ‘如是, 則誰肯爲人後哉? 立後之法, 因此自毁。’ 臣等謂, 立後之法, 國家哀其無嗣者而已。 其以兄弟族親之子, 願立爲後者, 自悶其無嗣而已。 其以自己之子, 許立爲後者, 亦憐其兄弟族親之無嗣而已, 豈爲奴婢、田莊之無其傳哉? 爲之後者, 亦豈慕此, 而稱子乎? 順德夫妻奴婢、財物, 今或被奪於他人, 則姜希孟, 其亦以爲無所傳得, 而罷不爲後乎? 若如或者之說, 今之爲人後者, 皆是貪利忘親, 而降服親喪者矣, 嗚呼, 鄙哉! 安有是理? 或又云: ‘順德之妻, 旣以希孟爲子, 其奴婢必欲傳於希孟, 豈欲傳於同産乎? 有違人情。’ 臣等謂, 順德之妻奴婢, 若出於他人, 則宜爲所自區處, 此則順德妻母, 元是財主, 而與奪在手乎? 或又云: ‘夫之生前所成之書, 至爲公正, 夫亡之後, 婦人或以私情, 更改之, 弊有可慮也。’ 臣等謂, 母之所爲, 雖或不均, 不敢開口爭者, 誠以天下無不是底父母, 故子不得非其母也。 今只用父書, 不用母書之法立, 則父母之間, 相去懸絶, 與母爭差之子, 接跡於世, 可不懼哉? 或又云: ‘叔蕃奴婢, 仍依舊書, 鄭氏奴婢, 許令任意區處。’ 臣等謂, 鄭氏若不依從, 而叔蕃奴婢和會改分, 則爲其子者, 其可指母爲非, 而告於官乎, 官亦聽理乎? 是故收養、侍養奴婢分給之法, 改許與之式, 備在《六典》, 而父母奴婢分給之法, 初不及之意, 可見矣。 一從鄭氏情願, 人倫幸甚。”

左獻納宋仁昌、右獻納趙元禧等議曰:

“李叔蕃旣與妻鄭氏同議, 奴婢、田地, 均給子息, 以成文券。 今叔蕃已歿, 則鄭氏不得而擅改也。 議者曰: ‘使叔蕃在, 亦必如鄭氏之意。’ 臣等以爲不然, 姜順德之妻無子, 將以希孟爲後, 養之於家, 叔蕃於是目見, 而至于身歿, 不敢有異議。 鄭氏不於家翁生時, 同議改文, 而乃至今日, 輒生他意, 視希孟爲無與於己, 欲改亡夫已成之書, 其於婦人從夫之義, 何如? 以立後之法言之, 希孟旣以順德之妻爲母, 則叔蕃, 外祖也, 鄭氏, 外祖母也, 烏可以無與於己而視之乎? 議者曰: ‘國家立法之意, 特哀其無嗣, 而使之奉祀耳, 豈計奴婢之傳否乎?’ 臣等以謂, 旣設立後之法, 而一應家事, 皆如己子, 安有爲子, 而不傳父母之奴婢哉? 以此觀之, 則順德夫妻之臧獲, 希孟固當傳之矣。 若從鄭氏之願, 則臣等恐姦惡之徒, 以此籍口, 乘其父歿之後, 敎誘其母, 使其變亂, 家翁之成書, 甚至同氣相戕, 敗常亂俗者, 接踵而起矣。 又恐立後者非一, 而間有如鄭氏者, 亦以此効倣, 盡奪女子之奴婢, 將不勝其紛紜矣。 乞依叔蕃已成之書, 以示婦人從夫之義, 以重國家立後之法。” 至是, 鄭氏又上言: “六曹、臺省擬議啓達後, 至今未蒙區處。” 下議政府議之, 議政府啓曰: “父母之於子孫, 奴婢、田地、家財, 任意與奪, 子孫則一從父母之命, 古今常事。 順德以鄭氏之壻, 而不從鄭氏之令, 分財文券, 藏匿不現, 悖理莫甚。 鄭氏奴婢、家財, 一從鄭氏區處, 叔蕃奴婢、農舍, 鄭氏生前執持, 身後, 依叔蕃文券傳給。 其韓蕆奴婢、家財, 依鄭氏情願區處。 且順德不順之罪, 干係綱常, 不可不懲, 請令司憲府推劾。”

從之。


11月 6日[편집]

○甲子/司諫院啓曰: “通事金辛, 雖因賜祭脫衰, 然遭喪未踰百日, 百官加資時, 司譯院聽辛之請, 幷報于吏曹, 吏曹知而陞資, 辛又冒受不辭, 事關綱常, 不可不懲。 請司譯院、吏曹官吏及辛等, 下攸司治罪。” 傳曰: “當與大臣議之。”


11月 7日[편집]

○乙丑/議政府宴明使于太平館。


11月 8日[편집]

○丙寅/大霧, 咫尺不辨人物。


○諭忠淸道觀察使曰: “金興爲其姪金淡請田, 其給無主田, 具數以啓。”


○傳旨吏曹曰: “國葬、山陵、殯殿、長生殿錄事及書吏, 每日給別仕三, 仕滿, 不計都目、去官。”


11月 10日[편집]

○戊辰/大司憲趙克寬以疾上書辭職, 不允。


○議政府舍人羅洪緖將堂上議啓曰: “金辛旣脫衰任事, 則例加散官, 何害於義?” 召獻納鄭臣碩傳之。


11月 11日[편집]

○己巳/司諫院啓曰: “世宗朝李明晨以丁父憂, 未禫而受職, 還奪告身, 請收金辛告身。” 傳曰: “予與大臣, 熟議而爲之。” 不允。


11月 12日[편집]

○庚午/遣姜孟卿、李邊, 問安于金宥等。 孟卿謂宥曰: “前者兩大人, 請備進獻物膳, 如沈松菌、乾松菌、松子、乾文魚, 則略已備辦, 數之多少, 當聽指揮。” 宥曰: “在國家備之多少耳。” 孟卿又曰: “如此食物, 則古有其例, 如闊細麻布、龍文廣席, 則措辦不易。 今於謝恩使之行已獻, 何須又進? 且宣德四年勑諭曰: ‘口傳聖旨, 愼勿聽從。’ 今聽大人之言, 而進獻, 恐違朝廷之法, 海靑則今冬暖, 未獲一連, 但去冬爲進獻所養者, 只有三四連。” 宥曰: “鷹子則隨所捕以進, 麻布席子, 我等親稟帝命而來, 若不信, 則當具咨文, 差人進獻, 與金興議亦然。” 孟卿答曰: “豈不信大人之言乎? 但闊細麻布、龍文大席, 前例所無。 我莊憲大王至誠事大, 特備以進, 故功力甚多, 非造次可辦。” 興曰: “海靑則須備七連。” 孟卿曰: “若多捕, 則何惜不進?” 興辟人語孟卿曰: “席子則, 皇帝與皇后同坐龍文席曰: ‘此席稍狹, 汝往朝鮮, 須索廣闊者以來。’ 今雖未得廣者, 但得一二張, 回奏曰: ‘規制止此, 未能加廣。’ 無乃可乎? 且言皇帝敎我曰: ‘汝朝鮮乃是外蕃, 然視同親王, 特賜九章冕服。’ 今帝命如此之重, 龍文席, 是何物也, 而不進耶? 闊布則已矣, 龍文席, 則須著慮備進爲可。” 孟卿等議于議政府, 皇甫仁等曰: “海靑則毋過三連, 龍文席, 則姑答以難備。” 仍啓之, 傳曰: “可。”


○金宥等欲觀武士射侯, 往訓鍊觀。 奉石柱、辛以中等四十五人, 皆能射侯、馳射、騎槍, 宥等及頭目, 嘆服不已。 頭目一人, 自請騎射不中, 宥等罰之以酒, 遣宦官洪得敬, 齎宣醞往慰之。


○世祖在遼東, 寄書姜孟卿曰:

我雖在遠, 而《兵要》、兵書、《三綱行實》, 受任先朝之事, 故不忍忘也, 吾發京時, 已詳啓焉。 又《兵要》, 則速頒賜, 以成先王欲敎諸將之志; 兵書, 則先印《孫子》, 其餘待我回還; 《三綱行實》, 則先頒《孝子圖》, 甚可。


11月 13日[편집]

○辛未/司憲府啓曰: “爵賞, 不可濫授也。 金辛無起復之命, 而司譯院以當受加資, 幷報吏曹, 吏曹不察, 而授之, 反言無妨, 辛亦忘親貪爵, 靦然受之, 不可不懲。” 傳曰: “大臣皆曰: ‘辛旣任事, 與起復無異。’ 故諫院之言, 亦已不聽, 然更議大臣。”


○愁州(几良哈)〔兀良哈〕指揮僉事班車等五人, 來獻土物。


11月 14日[편집]

○壬申/自己巳至是日, 陰雨, 暖如春。


○司憲府啓曰: “臣等聞, 改作昌德宮仁政殿, 此特移御所耳, 何必勞民、傷財, 以大之乎? 若以爲, 祖宗之宮, 不忍坐視其圮, 則此殿不至於傾危。 且今年歉, 而山陵、崇仁門之役, 及天使送迎供頓之煩, 民之困瘁甚矣, 請姑停之。” 傳曰: “大臣皆云, 當改作故耳, 然更議大臣。”


○議政府舍人羅洪緖將堂上議啓曰: “明使所求龍文大席, 已答難備, 然聞明使, 皇帝與皇后同坐, 親命之語, 則不可不從, 宜給二張。” 從之。


○平安道觀察使啓曰: “在前南道諸邑田稅, 各以附近, 移輸于北道諸邑, 以備軍餉, 然連年失農, 加之上國使臣及本國使臣之行, 人馬俱困, 若復移輸田稅, 則民不聊生。 臣考沿邊諸邑所儲軍資, 江界, 則都節制使之營, 經費繁多, 茂昌、閭延、虞芮、昌城、朔州、定寧、義州糧餉, 亦皆不足。 熙川, 則近於江界, 不可不儲, 請虞芮田稅, 移輸於閭延、慈成, 獐項以上田稅, 輸於茂昌。 獐項以下田稅, 輸於虞芮, 熙川及渭原田稅, 輸於江界, 江界、上土等各里田稅, 輸於慈城, 泰川田稅, 輸於昌城, 嘉山及定州田稅, 輸於朔州, 隨川及郭山田稅, 輸於定寧, 宣川及鐵山、龍川田稅, 輸於義州, 价川、德川田稅, 輸於熙川, 其餘南道諸邑田稅, 皆納于本邑, 以除民弊。” 從之。


11月 15日[편집]

○癸酉/臺諫啓曰: “經筵進講時, 宦官數人, 讙謔於御座北障外, 甚無禮, 請鞫之。” 傳曰: “可。”


○遣右副承旨權蹲、工曹參判李師純, 問安于明使, 贈狐皮各四十張。 金興變色曰: “前此屢請一百張, 至於口燥, 只贈四十領乎?” 略無喜色, 金宥欲向北拜謝, 興據床不起, 故宥亦未果。


11月 16日[편집]

○甲戌/六曹宴明使于太平館。


○傳旨刑曹曰: “給使臣金宥母婢一口, 限宥母身。” 又傳旨吏曹曰: “罷高靈縣監柳孝川。”


○司憲府據忠淸道觀察使呈啓曰: “文義縣人金湄, 父歿, 與母同居, 合執田地、奴婢, 不分與同産, 造家一區, 一百九間。 其庫廩以 ‘彌增盈滿益億萬添’ 八字分額, 稱珍庫, 中置高樓, 稱珍樓。 兩旁作幽房, 分置婢妾、妓女, 恣行情慾。 妻張氏及女子, 別置浴室, 女子及季弟濬, 皆年長不爲婚嫁, 父死十三年, 始立祠堂, 然猶不厝安神主, 以供祭祀, 及母死氣未絶, 畏陰陽拘忌, 出避外廊, 不親斂襲。 且母未葬、國喪卒哭前, 與嬖妓楚兒, 常同寢處, 傷倫敗俗, 莫此爲甚。 若以赦前, 不治其罪, 則頑惡之徒, 無所懲戒, 請移置兩界極邊, 以戒後來。 其財物, 請令觀察使, 均給同産, 家舍破取沒官。” 從之。 湄常晨起坐廳事, 書員若干人, 羅拜於庭, 又設門於洞口橋上, 書額曰: ‘非崇飮者, 不得入此門。’ 又敎婢子六七人, 管絃歌舞, 靚粧姣服, 預辦殽饌, 客至則輒設酌, 張樂極歡。 若有宿者, 令婢子薦枕, 其浮夸淫侈, 不可殫記。 其妹夫淸州敎授官郭珣忌之, 錄罪過十餘條, 陰嗾掌令元孝然、康晋, 乃移文忠淸道鞫之。 至是, 政府疑有陰嗾, 啓召臺員問之, 果珣所爲也, 幷珣罷黜, 珣亦剛愎不肖, 爲士林所鄙。


11月 17日[편집]

○乙亥/姜孟卿、李邊詣太平館, 呈進獻乾文魚一百七十四尾、松塔四百八十五箇、乾松菌十一斗、沈松菌十五缸、松子一百斗、龍文席二張, 又以進上答賜黑細麻布一百四十五匹, 別賜黑細麻布二十匹、白細苧布一十匹、人蔘二十斤、彩花席一十張、摺扇五十把, 贈金宥; 以答賜黑細麻布七十匹, 別賜黑細麻布二十匹、白細苧布一十匹、人蔘二十觔、彩花席一十張、摺扇五十把, 贈金興。


○召掌令元孝然, 傳曰: “大臣等言: ‘仁政殿榱題棟梁, 或至朽敗。’ 若居昌德宮, 則無聽政之所, 不可不改。 且因舊址, 而稍廣之耳。 又通事, 非朝士之比, 前者金有禮、全思立, 皆於初喪脫衰任事, 金辛靦然受職, 何足算乎?” 孝然更啓曰: “辛固不足算也, 然喪制爵祿, 先王所重, 禁防至嚴, 今不改正, 則是棄先王之法也。” 傳曰: “已與大臣議之, 不可改也。”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曰: “濟州牧使洪益誠, 今冬至賀箋稱: ‘徂桐居憂, 允邁於太甲,’ 引用故事, 不當。 請令司憲府推劾。” 從之。


11月 18日[편집]

○丙子/遣權蹲, 贈搭扇各五十把, 于金宥、金興, 贈頭目二十七人, 毛冠、耳掩各一。


○江原道寧越民金守妻一産三男, 給米豆七石。


11月 19日[편집]

○丁丑/先是, 郭保民爲豐儲倉使, 犯贓收告身, 其子恢上言訴冤, 下議政府議之。 至是啓曰: “還給告身, 不敍。” 從之。


○以年歉, 停慶尙道慶州、安東道軍資監造成材木斫伐。


11月 20日[편집]

○戊寅/慶尙道觀察使進白雉, 百官欲賀, 命勿賀。


11月 21日[편집]

○己卯/臺諫啓曰: “前日傳曰: ‘金辛不足算。’ 然辛三品達官, 何可置而不論? 金乙玄, 亦以通事, 位至樞府, 豈可以爲通事, 而忽之? 請須改正。” 傳曰: “更與大臣議之。”


○命還給成勝告身。


11月 22日[편집]

○庚辰/訓春兀良哈護軍金剌哈、都指揮僉事也克等來獻土物。


11月 23日[편집]

○辛巳/自丁丑至是日, 暖如春, 道路泥濘, 行者苦之。


○司諫院啓曰: “今命給郭保民告身, 保民嘗以官米與妾父, 事覺。 世宗、文宗朝, 雖屢頒恩赦, 而贓吏不與。 若還給保民告身, 則貪墨之徒, 無以懲艾, 請收是命。” 傳曰: “予議諸大臣。”


11月 26日[편집]

○甲申/遣中樞院副使吳靖, 奉箋如大明, 賀千秋。


○東良北兀良哈都萬戶金吾看主等來獻土物。


11月 27日[편집]

○乙酉/召掌令元孝然、右獻納鄭臣碩, 傳曰: “金辛除識事, 屢議大臣, 皆曰: ‘辛在庚午歲, 監辦賜祭, 故今亦脫衰任之例。’ 宜加資。” 孝然、臣碩, 又極言其不可, 皆不從。 又曰: “柳閶嘗爲沈藏庫別坐, 耗欠藁草三百四十束、燒木二千四百斤, 又用牛料黃豆四石, 養自己馬匹, 夏則將養牛生芻, 潛移於家, 日四十束, 貪汚莫甚。 且郭保民子, 在文宗朝, 中武科, 上言願勿除己職, 還父告身, 不從。 今若還給, 則爲惡之徒, 無所懲戒, 請竝勿給。” 傳曰: “更與大臣議之。”


11月 28日[편집]

○丙戌/遣權蹲, 問安于金宥等, 因賜頭目, 黑細麻布各三匹, 宥往宴其母于家, 遣宦官崔濕, 齎宣醞、魚肉, 慰之。


○春秋館啓請印《高麗史》, 從之。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彦六成職, 請成職圖書及兒名千代熊圖書, 從之。


11月 29日[편집]

○丁亥/遣盧叔仝, 問安于金宥等。 金興問曰: “前說曺氏奴婢, 何以處決?” 答曰: “非我所管, 未悉其詳, 然國俗重奴婢, 凡聽訟者, 愼於決折。 若曺氏奴婢大人當得, 則雖在回程之後, 何敢遲誤? 大人勿慮。” 興勃然變色曰: “祖上奴婢, 旣不給我, 則須賜公處奴婢。” 叔仝以啓, 下議政府議之。 政府啓曰: “此訟雖有未盡處, 姑令刑曹決給。” 從之。


11月 30日[편집]

○戊子/議政府啓曰: “臺諫論駁柳閶、郭保民事當矣, 然業已與之, 而復奪, 則國家大體未便, 請勿收。” 又議于承政院, 政院啓曰: “政府以臺諫之言爲是, 而不從, 不可也。 在世宗時, 臺諫之言是, 則未嘗不從。” 魯山重違政府之言, 召掌令元孝然、獻納鄭臣碩(田)〔曰〕: “旣以可與而與之, 不可還奪。”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 “黃海道年穀不熟, 請廣興、豐儲倉所納田稅及屯田所出, 竝收義倉, 以備明年穀種。” 從之。


卽位年 十二月[편집]

12月 1日[편집]

○己丑朔/愁州兀良哈司直宋束兒只、阿赤郞貴兀良哈愁兒豆等來獻土物。


12月 2日[편집]

○庚寅/木氷。


○金宥等詣壽康宮辭, 魯山迎入朝啓廳, 宥進綠骨朶雲段子、白骨朶雲段子各一匹, 金興進黑綠寶祥花段子、柳靑寶祥花段子各一匹, 魯山贈宥等, 鴉靑綿布裌圓領ㆍ單圓領、柳靑紬塔胡、紅紬帖裏、白紬裹肚各一領, 贈頭目, 角弓各一、大箭各四。


○以中樞院事趙惠爲伴送使, 判中樞院事韓確開城府宣慰使, 花川尉權恭黃州宣慰使, 全義尉李梡平壤宣慰使, 知中樞院事李孟畛安州宣慰使, 中樞院副使趙由禮義州宣慰使。


○骨看都萬戶金時具等來獻土物。


12月 3日[편집]

○辛卯/金興辭于慶貞公主第, 遣宦官嚴自治, 齎酒饌慰之。


○司諫院啓曰: “郭保民以監臨自盜, 錄於罪案, 世宗欲刺字而不果, 此等贓吏, 若還告身, 則無以懲艾, 請還收。” 傳曰: “當初不給, 則可矣, 今旣下恩命, 不可更奪。”


○頭目張源等十一人, 齎進獻雜物二十九櫃、海靑四連, 私物五十櫃、三百六十笥, 先行。


12月 4日[편집]

○壬辰/金宥辭于其母, 金興亦往其家, 竝遣宦官, 齎宣醞、魚肉, 慰之。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 “貞安翁主將出閤, 請以綿布六百匹, 買宅以賜。” 從之。


12月 5日[편집]

○癸巳/遣朴仲孫, 齎黑細麻布二十匹, 分贈金宥等, 蓋前日進上回賜也。


○魯山如太平館, 餞金宥等。


○謝恩使中樞院副使崔淑孫, 來復命。


12月 6日[편집]

○甲午/魯山率百官, 如慕華館, 餞金宥等, 宴罷將別, 宥等請魯山面南, 皆北向再拜而泣, 魯山送于大門內, 遣領議政皇甫仁、禮曹判書李承孫, 往碧蹄, 餞之。


12月 7日[편집]

○乙未/霧, 咫尺不辨人, 木氷。


○留守閔審言卒, 審言性吝嗇, 專事貨殖, 致富。


12月 8日[편집]

○丙申/木氷。


○左參贊尹炯, 以疾上書辭職。


○成均生員郭琦等上書曰:

前行大司成金泮, 以精敏之資, 學於權近, 得師友淵源之正, 窮性命道德之說, 早登科第, 擅名詞林。 自拜司藝, 至於行大司成, 二十餘年, 恒處師席, 誨人不倦, 凡號爲經明行修, 布列庶位者, 多出其門。 況泮性本廉潔, 專於敎養, 不事産業, 鄕無立錐之地, 家無擔石之儲, 又未有子孫, 以奉菽水之養。 昔在公之時, 祿以代耕, 而僅免貧窶, 迨今置散之日, 每食無餘, 此正殿下所當公養之臣也。 臣等又聞, 在昔世宗之世, 特許歸第者, 非謂老而無用, 以其有疾也。 矧今聖上卽位之初, 昔者之疾已愈, 其爲人也, 年雖高, 而視聽未至於聾暗, 誠所謂異乎常人之老。 豈以耄荒, 而遐棄哉? 曩者提學臣尹祥告老而歸, 文宗大王軫念作成之功, 特加月俸, 以盡尊師之禮。 今泮敎養之功, 無讓於祥, 伏望, 殿下特命泮, 還處函丈, 用慰多士之望, 如不復用, 請依祥例, 月致俸祿, 公道幸甚, 國家幸甚。

命下議政府, 議之, 賜米二十石。 時泮告老, 貧不能自存, 門人申叔舟、李石亨等二十餘人, 饋以米酒, 泮答之以詩。


12月 10日[편집]

○戊戌/大雪, 深三四尺, 鳥獸飢, 多入人家。


12月 11日[편집]

○己亥/加鈴川尉尹師路崇德大夫, 金宗瑞爲左議政, 鄭苯右議政, 韓確左贊成, 鄭麟趾判中樞院事, 許詡左參贊, 李思哲右參贊, 趙克寬兵曹判書, 權孟孫工曹判書, 李渲中樞院事, 尹炯藝文大提學, 趙惠判漢城府事, 閔恭同知敦寧府事, 朴仲林戶曹參判, 閔騫工曹參判, 安完慶同知中樞院事, 朴薑中樞院副使, 李仁孫司憲府大司憲, 辛碩祖吏曹參議, 李守義戶曹參議, 金滉禮曹參議, 李鳴謙刑曹參議, 李師純、河友明、邊尙服、延慶僉知中樞院事, 金鉤集賢殿副提學, 朴仲孫承政院左承旨, 盧叔仝右承旨, 權蹲左副承旨, 權自恭右副承旨, 崔恒同副承旨, 皇甫恭司諫院左司諫, 金自鏗右司諫, 申自繩司憲持平, 崔士老司諫院右獻納, 洪若治左正言, 李仁全右正言, 李蓄黃海道觀察使。 友明, 演之子, 時演以老致仕, 皇甫仁、金宗瑞啓曰: “老相之子, 宜擢用以慰其心。” 遂陞爲堂上官, 時仁、宗瑞擅權, 令分繕工監官, 專掌營繕, 號爲都廳, 苯、閔伸爲提調, 使其黨直長李命敏掌之, 命敏凶險, 果於辦事, 阿附苯、伸, 專任都廳, 三軍防牌、攝六十及凡百工匠, 隨意使喚, 操縱之權, 專在掌握。 嘗營內佛堂及諸王子之第, 仁、苯亦因之, 私構大家, 宗瑞構別室, 其材瓦、鐵石, 皆取於命敏。 命敏不數年, 陞爲副正。 至是, 又掌昌德宮、興仁門之役, 防牌、六十, 名爲禁軍, 實隷都廳, 兵曹唯聽命敏指使而已。 又以攝六十, 稱使令, 役于議政府、承政院及兵曹者, 幾三百名。 及麟趾爲兵曹判書, 以爲: “防牌, 乃是禁軍, 不可盡隷都廳, 攝六十, 亦不可爲諸衙門使令。 況今主上幼沖, 禁兵固當謹嚴, 宜悉以防牌、六十宿衛, 如有不得已營繕之役, 則兵曹取旨調發可也。 都廳則監督而已, 安有擅使禁軍之理?” 乃建議報政府, 啓聞立法, 悉令防牌宿衛。 其都廳官之私使者, 猶不及期入直, 兵曹日鞭都廳書員督之, 尙不入直。 麟趾嘗面詬命敏曰: “子是縉紳之裔, 當思毋忝先業, 乃何效徐仁道乎? 昌德宮基址甚窄, 高起俊宇, 是猶置木瓜於鼻端, 於觀瞻何如? 茅茨土階, 萬世仰止, 屋宇崇高, 則德亦崇高乎? 且好工役, 非美事也。 金斯幸之事, 子獨不聞乎?” 又坐春秋館, 與許詡語曰: “反復思之, 人君一失兵權, 則雖剛明之主, 收復難矣。 我朝防牌、六十, 本是禁兵, 雖或役之, 不過二三百而已。 世宗末年, 功役稍繁, 一二人阿旨獻議, 都廳之專擅防牌, 乃吾輩目前之事也。 今欲使之入直, 則彼如割心頭之肉, 强爭不舍, 當今宜靜, 不宜動, 宮闕、倉庫俱備, 何可大興(士)〔土〕木, 以困吾民? 興仁門、昌德宮之役, 余竊不取, 安靜守成, 待上年踰二十, 復政而退, 不亦可乎? 其不輟營繕者, 都廳官等不欲釋權耳, 政府何乃如此?” 詡曰: “都廳之弊, 予亦熟慮。 無賴勁卒數千, 聚於一處, 若至季世, 紀綱小弛, 則或變起不測。 吾嘗啓於文宗, 文宗信一二好工役者之說, 不賜兪允。 今金政丞, 亦以爲不可, 以令公爲兵判者, 欲改正此等事也。” 命敏等怏怏, 謀於伸等以爲: “當今之事, 須以皇甫仁爲提調, 然後可籍以任意措置。” 伸密啓之, 命仁掌營繕, 於是伸等倚仁威勢, 擅發防牌役之。 麟趾又報議政府曰: “立法未幾, 分繕工監一二小官, 遽毁成法, 宜令憲司劾之。” 仁覽之曰: “予實與聞, 當引嫌。” 諸僚共止之。 又攝六十之使令於諸衙門者, 宜令盡還入, 直報于政府, 其同僚參判李邊以下, 畏衆謗, 不敢從。 承政院聞之, 亦曰: “鄭判書長在兵曹乎? 今雖除下, 尋必啓達還之。” 仁等惡之, 啓曰: “中樞院, 正一品衙門, 官位至重, 而今無一品員。” 遂以麟趾爲判院事, 以所厚趙克寬代之, 雖陞之, 實奪之權也。 後兵曹果承政府旨, 還收所報事, 竟不行, 都廳專擅如舊云。


12月 13日[편집]

○辛丑/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京畿開城府、黃海道惡病治療醫員, 若久不見遞, 傳染可畏, 請於三醫司, 勿論時散, 擇精於針灸、藥理者差定, 周年而遞。” 從之。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前朝太師開國武烈公裵玄慶、忠烈公洪儒、武恭公卜智謙、壯節公申崇謙四人, 皆推戴太祖, 統一三韓爲一等功臣。 太(史)〔師〕開國忠節公庾黔弼, 北界爲北狄所侵, 太祖遣黔弼鎭之, 諸部相率來附, 北方晏然。 太祖與甄萱屢戰勝, 卒滅百濟, 皆黔弼功也。 終始寵遇, 諸將莫及, 俱配享太祖; 太師內史令章威公徐熙, 契丹蕭遜寧聲言復高麗故地來侵, 成宗欲割西京以北與之, 又欲開西京倉米, 投大同江, 熙歷言不可, 自請往遜寧營, 反復論詰, 辭氣慷慨, 遜寧知不可强, 罷兵還。 又率兵逐女眞城、長興、歸化等地, 配享成宗; 太師門下侍中仁憲公姜邯賛, 契丹主自將攻西京, 我軍敗報至, 群臣皆議降, 邯賛勸顯宗南幸避之, 後契丹兵十萬來侵, 將逼京城, 邯賛爲西北面都統使, 遣兵入援, 又自將大戰破之, 契丹兵生還者, 僅數千人, 配享顯宗; 守太保門下侍中文肅公尹瓘, 女眞方熾, 闌入東界, 睿宗命瓘擊逐之, 築九城, 立碑于(公險鎭)〔公嶮鎭〕以爲界, 配享睿宗; 門下侍中文烈公金富軾, 妙淸等據西京叛, 仁宗命富軾討平之, 富軾以文章名世, 宋(史)〔使〕徐兢見富軾, 樂其爲人, 載富軾家世, 又圖形以歸, 奏帝鏤板, 以廣其傳。 由是名聞天下, 配享仁宗; 門下平章事文正公趙冲、門下侍中威烈公金就礪, 契丹遺種金始、金山二王子, 領兵闌入北鄙, 入保江東, 高宗命冲及就礪擊之, 時, 蒙古元帥哈眞、東眞元帥完顔子淵, 合兵聲言討丹救我, 攻和、孟、順、德四城破之, 直指江東, 中外震駭。 冲等請于朝, 與哈眞、子淵約和, 破江東降之, 遂與哈眞等同盟, 結爲兄弟之國, 二人皆配享高宗; 僉議令忠烈公金方慶、林衍廢元宗, 時, 世子在蒙古, 請兵討衍, 帝遣蒙哥篤討之, 世子令方慶伴行, 方慶意謂蒙古若渡大同江, 王國必震恐生變, 奉聖旨, 令屯西京爲聲援, 毋得過江。 北界叛民崔坦等, 有乘亂呑國之志, 告蒙哥篤曰: ‘本國將殺官軍, 欲入濟州, 不如聲言出獵, 過大同江, 掩襲王京, 子女、玉帛可盡得也。’ 蒙哥篤將從之, 方慶以違詔渡江不可, 力言乃止。 及衍之黨三別抄, 擁承化侯爲王, 叛據珍島。 元宗命方慶討平之, 其黨遁入耽羅, 方慶又討平之。 又元世宗遣將再征日本, 令高麗主之, 忠烈王皆命方慶爲元帥, 往征之, 韋得儒、盧進義等誣告方慶謀叛, 洪茶丘與本國有憾, 欲使方慶誣服, 嫁禍於國, 以鐵索圈其首, 若將加頂。 王不忍視, 語方慶曰: ‘天子仁聖, 將明其情僞, 何自苦乃爾?’ 方慶曰: ‘王何如是耶? 臣豈敢愛身誣服, 以負社稷?’ 竟不屈, 帝釋不問; 中書平章政事安祐、政堂文學金得培、樞密院副使李芳實, 紅賊四萬陷西京, 祐、得培、芳實奮擊大破之, 賊死者相枕, 僅三百餘, 渡鴨綠江而走, 後紅賊二十萬陷京城, 祐、得培、芳實等率兵二十萬, 圍京城大破之, 斬十餘萬, 餘黨渡江而走。 時人謂曰: ‘我輩獲安寢食, 三元帥之功也。’; 守門下侍中文忠公鄭夢周扶恭讓王反正, 爲中興功臣, 遂拜侍中, 終伏節而死。 初大明肇興, 夢周力請恭愍王首先歸附, 恭愍王薨, 李仁任等欲復事元, 夢周又上言極陳不可。 又奉使日本請禁賊, 夢周極陳交隣利害, 主將敬服, 還被虜數百人, 禁三島侵掠。 高皇帝增定歲貢馬五千匹、金五百斤、銀五萬兩、布五萬匹。 夢周如京師, 奏除增定歲貢, 又建議革胡服、襲華制、立家廟、建五部學堂、外方鄕校、立義倉、設水站。 此等人於各代配享之中, 特有功於生民, 請王氏奉祀時從祀。” 從之。


12月 15日[편집]

○癸卯/左議政金宗瑞將歸忠淸道公州, 掃墳詣闕, 辭饋于賓廳, 賜馬粧一部。 時餞者傾都, 京畿、忠淸兩道, 供億之費, 前後無比, 郡縣賄賂, 絡繹不絶。


○以貞安公主將適縣監沈璿子, 贈璿白米十石、糙米三十石、綿十斤。


12月 16日[편집]

○甲辰/掌令康晋將本府議啓曰: “鄭發爲慶州府尹時, 有金自雲者, 壓良爲賤, 發知而決給, 罪當杖一百、流三千里, 身充水軍, 特從末減, 但收告身, 未幾還給。 今特拜上護軍, 恐無以懲惡, 請改之。” 傳曰: “貞安公主將下嫁于發女壻沈璿子, 故與大臣熟議除職耳。” 晋更啓曰: “其孫爲駙馬, 因緣受職, 猶云不可, 況纔定婚, 而先授爵祿, 無乃不可乎? 發在慶州, 與通洋浦萬戶李希信議婚, 自雲冒認良女甘莊及良人李奉爲逃奴婢, 僞造賤籍, 欲借希信之力, 贈李奉於希信, 希信請於發, 發不報觀察使, 而給決案, 姦貪莫甚, 不可復用。” 不從。


12月 17日[편집]

○乙巳/議政府據吏曹呈啓曰: “曾奉傳旨, 革內蠶室, 屬於外蠶室, 請復內蠶室, 置別坐二人。” 又據戶曹呈啓: “今平安、黃海道年饑, 加以中朝使臣迎送, 民甚困弊, 若又成戶籍, 則恐致搔擾, 請待來秋。” 從之。


12月 18日[편집]

○丙午/司憲府啓曰: “朴璘妻母在慶尙道密陽府, 璘今爲本道經歷, 請改差, 卽議于政府。” 從之。


12月 19日[편집]

○丁未/木氷。


○德陽正友諒卒, 停朝市二日, 賜棺槨及米豆四十石、紙一百卷。


12月 21日[편집]

○己酉/議政府據刑曹呈啓(啓): “慶尙道盈德縣私奴末應巨乙吐, 罵辱本邑守令, 傷風敗俗, 請勿論赦前, 黜鄕瀦宅。” 又啓: “平安道因旱, 年穀不熟, 加以支待中朝使臣, 嫁良夫所生續案及軍案, 請待來秋成籍。” 皆從之。


12月 22日[편집]

○庚戌/議政府據戶曹呈啓: “全羅道礪山郡曾屬忠淸道時, 移竹山縣貢鐵二百八十斤八兩四錢于本郡, 今旣還屬全羅道, 而貢鐵猶存, 礪山郡無鐵場, 故收斂民間, 請令本道觀察使, 移定道內有鐵場諸邑。” 從之。


12月 23日[편집]

○辛亥/春秋館啓: “今修《世宗實錄》, 請令平安、咸吉道觀察使、節制使, 本營所藏各年所啓文書, 謄寫上送。” 從之。


12月 24日[편집]

○壬子/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曾奉敎旨, 於科擧用《東國正韻》, 然時未印頒, 請依舊用《禮部韻》。” 又據戶曹呈啓: “曾令諸邑種養倭楮, 近來守令, 全不致意, 或於畸零之地, 計條培養, 不便, 令沿邊諸邑, 擇閑曠地培養, 牧官、大都護府一結五十負, 都護府、知官一結, 縣官五十負, 令觀察使憑考黜陟。” 皆從之。


12月 25日[편집]

○癸丑/慶昌府尹李先齊上書曰:

臣以三醫司提調, 試醫生才, 醫生於諸書有通者, 有粗者, 亦有不知者, 其人之才不才、學之精粗, 蓋可知矣。 《本草》序云: “爲醫者, 略通古今, 粗守仁義, 絶馳騖之心, 專救拔之意, 如此則心識自明, 神物來相。” 又何必戚戚沽名, 齪齪求利也? 今醫員之徒, 皆以沽名、求利爲務, 不究《黃帝素問》之旨, 不討藥材之品, 安能精通脈絡, 孰知銅人之指南也? 臣竊觀《本草》序文: “唐顯慶中命監國事長孫無忌、監門衛蘇恭等二十二人, 摭其差繆。 蘇恭表請刊定, 帝命司空英國公李世勣等參校得失。 宋仁宗皇帝命翰林學士盧多遜及李昉、王祐、扈蒙等, 詳定《本草》, 又命禹錫、楊億、蘇松、張洞、林希, 爲之補註, 其書至今存焉, 蓋重醫業, 而命大臣及文士也。 我朝典醫、惠民、濟生院, 徒有提調, 而不常坐講明醫書, 又無常仕敎授提擧、訓導之者, 生徒群聚, 自相習讀, 未有通貫旨趣者, 故到病家, 不問病證, 不胗脈絡, 便以所見, 孟浪用藥, 以致危困, 可不懼哉? 今年五月, 文宗大王之疾, 臣審知, 內醫之無良, 以致大故, 擧國臣民痛極于天, 未嘗少已。 臣愚以爲, 合內醫院及三醫司員, 取試諸書于禮曹, 居上者十餘人, 屬典醫監, 專掌御藥, 輪番入直, 內醫院儻有進藥之命, 不令庸醫獨進, 入直者, 奔告于本監, 與提調議藥, 告于都堂與大臣, 偕進闕庭進藥。 常時進藥, 禮房承旨與入直者, 同議而進, 若議親及大臣得病, 命下典醫監, 送一醫員, 胗候齎藥而進, 病瘉乃退。 提調常坐, 考其所讀日課, 擇年少聰敏儒士數人及知醫書老醫, 爲提擧別坐, 皆帶兼官敎授, 諸書每月日講, 如成均、四部之例, 其餘中下等醫生, 分屬惠民局、濟生院, 提調別坐常坐, 敎授講論。 如斯數年之後, 良醫必出, 何患有疾, 而無救者乎? 伏望, 殿下採臣鄙懷, 下都堂, 擬議施行。

命下禮曹。 先齊又上疏曰: “臣今春, 以喘滿病, 得解春秋館、書筵賓客之任, 涉夏安坐, 考閱《神農本草》, 藥有上中下三品, 而上藥一百二十種, 爲君主, 養命, 以應天無毒, 多服久服, 不傷人欲, 輕身益氣, 不老延年也; 中藥一百二十種, 爲臣主, 養性, 以應人斟酌, 其宜欲遏病, 補虛羸也; 下藥一百二十五種, 爲佐使, 主治病, 以應地多毒, 不可久服, 欲除寒熱、邪氣, 破積聚瘉疾, 此《本草》序說也。 夫天門冬, 上藥之上也, 《本草》云: ‘味甘平, 有大寒無毒, 有諸暴風濕、偏痺, 强骨髓, 殺三蟲, 去伏尸, 保定肺氣, 去寒熱, 養飢膚, 益氣力, 利小便, 冷而能補, 久服輕身, 益氣延年。’ 《孫眞人記》云: ‘天門冬釀酒服之, 去癥瘕、積聚風痰、顚狂、三蟲、伏尸, 除隰痺, 輕身益氣, 令人不飢百日, 還年却老。’ 臣曾觀世宗內出秘方于春秋館, 有餌天門冬方, 略曰: ‘天門冬令人長生不死, 氣力百倍, 長服生肌塡、骨髓, 輕體聰明, 延年無極, 可以升仙, 男女皆可服, 八十以上服之, 便有子, 房室不知衰極, 可御百女, 絶房室者, 可以度世。 以七八月採其根, 若正二三月亦佳, 過此無味, 洗去其土, 亦可剝皮去中心, 亦可合皮切蒸暴, 乾搗之, 以食後酒, 服二方寸匙日三, 能多愈善, 搗其根, 笮取汁以釀酒, 以服此散, 益好。 久服之, 令人入水不濡, 與天地相畢, 久久通神明, 老者更少, 白髮更黑, 落齒更生, 二十日始知之, 三十年而昇天, 令人皮膚盈, 顔色光澤, 耳目聰明, 多生子。’ 又一方云: ‘天門冬百二十斤爲劑, 暴乾之, 得三十斤, 熟搗下篩, 食訖服二方寸匕, 每食訖輒服之, 一日能十服, 益善。’ 冲和子曰: ‘天門冬多方竝好, 大略相似, 延根取眞, 汁以釀酒, 服散尤佳, 亦可密和作丸, 服十五。’ 凡又一方云: ‘天門冬三十斤咬咀, 絹囊盛之, 又以天門冬汁一斗復釀之, 此釀一石法耳。 內麴如常法, 內釀於器底, 乃下飯封之, 三十日絞去滓, 飮之勿大醉, 病瘉, 身體玉潤, 又以此酒服散, 大佳。’ 天門冬生高地, 根短而味甛, 氣香者善, 其生水鹵下地者, 葉細似蘊而微黃, 根長而味多, 苦氣臭者下, 亦可服耳。 蓋此秘方, 藏在春秋館, 今亦可考。 臣今觀《本草與方》, 有無疾, 延年長生, 且有多子之語, 欲以此方陳達于殿下, 有日矣。 今聞, 典醫監劑進附子理中。 《本草》云, 附子味辛, 溫大熱大有毒, 乾薑味辛, 溫大熱, 蓋此二藥, 皆在《本草》中下之品, 藥之燥熱, 有毒者也。 五十以後, 氣衰之人, 猶可服也, 殿下春秋向壯, 血氣向盛, 若服此藥, 則五臟、六腑爲之燥渴, 十二脈恐或不流注, 而三百六十節, 或有不通矣, 可不愼哉? 若天門冬, 全羅諸州, 處處皆有之, 春秋掘而採之, 勿得暴乾, 以生藥齎進, 笮而取汁釀酒, 每朝進酒服散。 又於數年之後, 繼進蜜丸, 則冷而能補, 輕身益氣, 脈和而無疾, 延年而益壽, 終有多男之慶, 豈不善哉? 伏望, 殿下諒臣微誠, 下都堂, 擬議施行。” 留中不下。


12月 26日[편집]

○甲寅/日本國對馬島主宗成職遣使, 來獻土物。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今復立進士試, 請依甲子年例, 漢城試取二百人, 京圻七十人, 忠淸、全羅道各七十五人, 慶尙道一百人, 江原、黃海、咸吉道各四十五人, 平安道六十人, 會試一百人, 其擧子分所及試取時, 詩賦等第分數, 亦依生員試例。” 從之。


○慶尙道觀察使啓曰: “對馬島實是門庭之寇, 須預儲兵糧, 以備緩急, 第因倭人等留浦, 過海糧及供億浩繁, 一年用度, 不下一萬二千餘石, 沿邊諸邑倉庫殆竭, 請盈德等十九邑軍資米豆勿上納, 各於其邑, 限年收納, 以實軍需。” 下戶曹議之, 戶曹報議政府以啓曰: “請限二年, 依所啓施行。” 從之。


○許詡啓曰: “御廚必嚴, 禁防律文, 外人擅入御廚, 則其罪抵死。 況外人陰備熟食, 私進乎? 乞自今外人, 毋得私進熟食, 在世宗朝, 往往宗親有私進食物者, 然世宗在位久, 且明無不照, 量宜命進。 今上幼沖, 請禁外人私進, 若上他日, 博觀古今事變, 則知臣等今日所啓之意矣。” 又啓: “自古宮禁, 必嚴出入, 世宗朝, 若侍女將出私第, 則必命有司備儀乃行, 未嘗經宿而還。 此無他慮, 洩宮禁事也。” 從之。 遂榜于進膳門曰: “大小人毋得私進物膳, 又宮人出入, 必使承政院知之。”


12月 27日[편집]

○乙卯/傳旨禮曹曰: “卒德陽正友諒葬禮, 視二品宗親例。”


12月 28日[편집]

○丙辰/霧。 木氷。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 “平安道麟山郡、慶尙道熊川縣, 今已復立, 請麟山衙祿公須及鄕校廩食田, 竝以在前所受田還給, 熊川公須田, 則依中路縣例, 給軍資田十五結, 衙祿田, 則不挈家之任, 依兩界沿邊例, 減半給之。” 從之。


○日本國一岐州眞弓兵部少輔源永、肥前州上松浦呼子一岐州守源高等遣使, 來獻土物。


12月 29日[편집]

○丁巳/司憲府啓曰: “分禮賓寺別坐金第南、錄事兪卿老等諸邑所納生芻, 以綿布準價收之, 凡十五匹, 置于寺奴家, 有一縣吏告于本府, 本府劾之, 已得其情。 請收第南告身囚之, 拿致卿老推鞫, 且別坐李興德, 本係微賤, 其妻乃參判姜籌賤妾女也, 前者授廣興倉使, 攸司以不宜長官, 論請改差, 後以能牧羔羊, 特加一資, 授本職, 而所行如此, 今雖赴大明, 不得論劾, 請罷之。” 傳曰: “議于大臣。”


○日本國對馬州宗貞國遣使, 來獻土物。


○諭平安道觀察使鄭而漢、左道都節制使朴以寧、右道都節制使朴好問、咸吉道觀察使金文起曰: “今觀冬至進上甲冑, 或漆色無光, 或不中制, 虛費功力, 麤造如此, 甚爲不當。 今後更加考察, 務令精緻。”


12月 30日[편집]

○戊午/司諫院啓曰: “臣等聞, 復遣李行儉于遼東, 迎首陽大君。 今上國使臣及本朝使臣, 絡繹不絶, 平安、黃海各站人馬困弊, 況前日護送軍士十九人猶在義州, 足以迎于遼東, 請勿遣行儉。 且已停諸般土木之役, 今又遣防牌一百于江原道伐材, 請停之, 以休民力。” 傳曰: “行儉事, 當議于大臣, 江原道伐材事, 議於大臣, 欲改仁政殿, 不得已耳。”

魯山君日記卷第四終


  1. 《詩經》‧〈魯頌‧駉之什‧駉〉 “思無邪,”(생각에 거짓이 없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