조선왕조실록/선조소경대왕수정실록/40년
四十年 正月
[편집]1月 1日
[편집]○朔乙丑/以成泳爲吏曹判書。 泳立朝無可觀, 惟以反覆趨勢爲事, 人皆目之以詐黨, 附柳永慶, 得拜是職。
○吏曹佐郞李克信罷。 諫院啓曰: “克信身在淸班, 不自謹愼, 泛濫麤鄙之事, 無所不爲, 人皆唾罵, 國言藉藉, 請罷其職。” 上從之。 克信家行素多鄙悖, 及爲銓郞, 賂遺公行, 時人立傳以譏之。 司諫崔有源擧劾, 公論稱快。
○命以回答使, 兼稱刷還使。 呂祐吉等發行後, 備邊司啓曰: “伏見前後聖敎, 欲於使臣之行, 盡刷我國被擄之人。 凡在瞻聆, 孰不感激? 區區爲此擧者, 爲生靈屈也。 使臣之號, 稱以回答兼刷還使, 天朝奏文中, 亦及此意宜矣。” 上從之。 且敎曰: “戰用之具, 倭鳥銃最妙。 優送白金, 使舌官輩, 貿取精造者以來。” 於是, 該曹急遣人, 諭以上旨。 使臣行中人, 因此多齎貨物, 皆有興利之計, 識者寒心焉。
四十年 二月
[편집]2月 1日
[편집]○朔甲午/建州衛胡酋老乙可赤, 與忽刺溫大戰於鍾城烏碣巖大破之。 初老乙可赤設一部落於南略耳, 【胡地。】 誘納山外水下諸胡, 盡令來附, 諸胡苦忽刺溫之侵暴, 多歸之, 兵勢寢盛。 至是擧兵, 由南略耳路, 直抵縣城, 【胡地。】 聲言: “收取藩胡, 留屯作農。” 且謂: “忽賊殺掠藩胡, 寇犯朝鮮, 我實痛之。” 以此行文於六鎭列邑, 仍進軍於鍾城烏碣巖, 與忽刺溫相遇大戰。 良久, 忽刺溫大敗, 盡棄器械、牛馬而走。 老軍又從慶源城外而還。 老賊此擧, 雖曰爲我除患, 而盛張兵馬, 穿過我境, 如入無人之地, 藩胡之强盛始此。 咸鏡監司李時發馳啓以爲: “朝廷他日之憂, 實在於此。” 於是, 移咨于撫院、摠鎭等衙門, 使之轉聞天朝。
四十年 三月
[편집]3月 1日
[편집]○朔甲子/以韓孝純爲吏曹判書, 朴弘老【後改弘耉。】爲兵曹判書。 孝純、弘老皆諂附永慶, 被其汲引。
四十年 四月
[편집]4月 1日
[편집]○朔癸巳/以崔天健爲吏曹判書。 天健, 永慶之黨也。 永慶敗, 與成泳、宋應洵等俱得罪。
○以崔有源爲成均館司藝。 光海初, 有源爲執義, 論左議政奇自獻: “藉恃肺腑, 恣行胸臆, 請黜之。” 光海奬以鯁直剛方, 卽日擢拜大司諫。 《實錄》云: “有源初附自獻, 遂通淸路, 厥後行事愎毒, 人目之以蛇虺。” 按, 有源以戊申春, 論臨海君珒事, 爲淸議所鄙, 而其論自獻, 則乃其實狀也。 自獻監修國史, 貶詆如此, 可謂逞私憾而無忌憚者矣。
四十年 五月
[편집]5月 1日
[편집]○朔癸亥/諫院請罷左右捕盜大將職。 時, 中外喧傳, 訓鍊都監砲手等, 結黨橫行, 殺人取膽, 以爲藥用。 至於語犯國家, 肆爲不道之說, 民庶疑惑, 莫辨眞僞, 閭里藏匿小兒, 而不敢出; 行路者亦佩劍持槍, 不敢單行, 人心久猶驚動。 憲府請令左右捕盜大將, 設機捕告。 諫院又論大將等不卽窮捕之罪, 請罷其職, 上只命推考。 敎曰: “人而取人膽, 天下古今所未聞。 夷狄禽獸之鄕, 亦有此風耶? 曾聞, 我國奸細之徒, 潛賣於中國, 今亦無乃有此弊耶? 其令刑曹, 趁卽捕得, 捕得者特施重賞。”
○豐原府院君柳成龍卒。 成龍, 安東人, 號西厓, 從學於李滉之門, 早負重望。 丙寅擢第, 敭歷華顯, 出入經幄二十五年, 遂入相。 癸巳以首相, 獨當中外機務, 天將咨揭, 日夕旁午, 諸道奏牘, 東西交集, 成龍左右酬應, 敏速如流。 時, 申欽爲備局郞, 輒使欽操筆, 口呼書之, 文如宿搆, 未嘗點綴。 欽每語人曰: “其才未易得也。” 然局量狹小, 持論不弘, 不能去朋黨之心, 稍涉異己, 則不容於朝, 君擧得失, 亦不敢抗言正告, 無大臣風節。 嘗追記壬辰事, 名曰《懲毖錄》, 行于世, 識者以其伐己而掩人譏之。 李山海與其子慶全, 久在廢斥, 銜成龍, 謀欲去之。 戊戌以主和誤國, 厭避辨誣之行, 被劾而去, 在野十年而卒, 年六十六。 成龍於壬辰亂後建議, 始置訓鍊都監, 倣戚繼光《紀效新書》, 抄選砲、射、殺三手, 以爲軍容, 修繕外方山城, 修鎭管法, 以爲備禦之策, 成龍去位, 皆廢不行, 獨訓鍊都監仍存, 至今賴之。
○鄭仁弘上疏, 追論己丑獄。 時, 仁弘在陜川, 其疏略曰:
崔永慶是一冥鴻, 而不免魚網之罹, 況其他乎? 不獨永慶, 臣亦幾不免矣。 臣嘗有忤於兇人, 誣臣以女將嫁于逆子, 欲請拿鞫, 臣之無女, 人所共知, 恐其敗露而止。 臣若有女, 豈得免死於其時乎? 臣幸者也, 永慶不幸者也。
蓋仁弘嘗怒李敬中之塞汝立銓郞, 駁敬中曰: “佳士之有淸名者, 敬中必塞之。” 佳士指汝立也。 及汝立伏誅, 柳成龍上箚曰:
當日先見者, 獨李敬中一人。
由是, 仁弘以黨汝立得罪, 削奪官爵。 仁弘意, 成龍之箚爲陷己而發, 怨之特甚。 戊戌嗾其徒文弘道輩, 攻成龍狼藉, 削黜乃已。 至是又陳疏自辨, 詆成龍爲兇人, 其縱恣無忌如此。 或謂: “成龍、仁弘俱居嶺南, 且與連門, 豈不知其女子有無, 而故爲虛無之言, 買仁弘之口實乎? 此仁弘自做其說, 以害成龍, 而仍竊自附於崔永慶。” 云。
四十年 六月
[편집]6月 1日
[편집]○朔壬辰/湖南人崔弘宇上疏, 請伸鄭介淸、李潑、李洁、柳夢井、曺大中等之冤, 不報。 按, 自獻、爾瞻輩盛稱介淸、潑、洁忠孝學問, 至謂之枉陷權奸之誣, 竟遭不測之禍, 書之《實錄》, 吁亦甚矣。 介淸等事, 詳載於修正己丑之史, 公議可考而知也。 所謂權奸, 卽指鄭澈, 當洁之被訊也, 澈欲與僚相柳成龍、李山海陳啓而救之, 成龍、山海皆避而不參。 澈曰: “潑之死已矣, 洁亦當倂命耶?” 遂獨啓申稟, 而洁竟不得免。 澈之心事, 亦可見於此, 而乃反以爲權奸搆殺, 可勝痛哉?
四十年 七月
[편집]7月 1日
[편집]○朔辛卯/以大旱, 命疏釋罪廢人。
○江原道江陵等邑大水, 如乙巳災。
○海平府院君尹根壽上箚, 請赦黃廷彧及其子赫之罪曰:
廷彧父子被拘賊中, 別無迫脅失身之事, 累年罪廢, 實可哀憐。
上嚴批不從。 兩司以根壽營救罪人, 請罷其職, 累啓, 只命推考。
○(慧)〔彗〕星出三台星下北極之間, 移于郞位、天垣之下, 久而不滅, 尾長七八尺許。
四十年 八月
[편집]8月 1日
[편집]○朔辛酉/回答使呂祐吉等, 自日本還, 刷還被擄男女一千二百四十餘人。 祐吉齎來日本國書, 初面只書源秀忠, 【家康之子。】 不書國王。 且答禮曹書契, 以我國人爲遠人, 又直書禮曹參判吳億齡姓名。 掌令崔有源時在豐德, 以祐吉等不能力爭, 改其書契, 上疏論祐吉等辱國之罪。 於是, 兩司請拿鞫, 上只命收其賞資。 是行也, 使臣黷貨之說, 傳播中外, 聞者唾鄙。
四十年 十月
[편집]10月 9日
[편집]○戊辰/上自春違豫, 久在調攝中, 至是, 朝起步出寢房, 猝仆于地。 世子將詣大內問安, 宮人傳告上疾劇, 世子降輿, 疾趨入侍。 藥房都提調柳永慶等及御醫許浚等, 皆入寢門外, 屢進藥, 上候稍定。 於是, 世子令左右退出, 永慶以下皆出待於閤門內, 日晡上疾復劇, 永慶及浚等入侍進藥, 良久頗安, 遂皆退出, 世子仍宿大內侍疾。
10月 11日
[편집]○庚午/上命召三公會賓廳, 下敎曰: “予疾若是, 可依故事, 傳位於世子。 若以爲難, 則可令攝政。” 領議政柳永慶、左議政許頊、右議政韓應寅等啓曰: “聖候自當康寧, 莫重之擧不敢遵奉。” 已而, 中殿再降諺書, 傳敎曰: “願大臣, 承順聖敎, 以安調攝。” 永慶等啓曰: “臣等雖死, 終不敢從。” 是日, 原任議政李山海、李元翼、李德馨、李恒福、尹承勳、奇自獻、沈喜壽等, 亦會于賓廳, 俱被永慶揮斥, 避出于備邊司, 不得與於三公議啓。 翌日, 許頊、韓應寅及諸大臣, 又會于賓廳, 永慶在藥房, 送言於頊、應寅曰: “三公今當會議再啓, 何處爲宜?” 諸大臣覺其意, 皆欲避出, 元翼曰: “賓廳是時任、原任同坐之廳也。 吾輩雖在, 時任之爲公事, 抑何妨?” 堅坐不動, 皆曰: “今日之勢, 不可不避。” 遂相率而出。 蓋永慶恐有異議, 只約頊輩而啓之也。
四十年 十一月
[편집]11月 1日
[편집]○朔庚寅/兩司論宋錫慶、柳慶宗, 請罷其職, 上從之。 時, 上疾久不愈, 群議皆言, 許浚以御醫, 用藥失宜, 譁然不已。 於是, 司諫宋錫慶、掌令柳慶宗欲論浚罪, 僚議不一, 皆引避。 玉堂以慶宗避辭, 剩出妄用雜藥一款, 構陷當事, 論遞之。 金大來代錫慶爲司諫, 遂倡論錫慶等, 假用藥失當之論, 雄唱雌和, 相時潛煽, 爲他日嫁禍之地, 與憲府同辭, 請罷錫慶等職, 上卽允之。 時, 永慶爲藥房都提調, 慶宗等欲先論浚, 而動搖永慶。 大來, 永慶之鷹犬也。 急攻慶宗等, 爲永慶箝制人口如此。 永慶專權旣久, 黨類布滿臺閣, 言觸於己, 便卽擊去。 以此, 衆怒益激, 及永慶敗, 大來亦得罪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