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주자어류/권100 소자지서 邵子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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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語類卷第一百

  •   邵子之書
  •  100:1 康節學於李挺之, 請曰: “願先生微開其端, 毋竟其說.” <又恐是李學於穆時說.> 此意極好. 學者當然須是自理會出來, 便好. 方(41때).
  •  100:2 “伊川之學, 於大體上瑩徹, 於小小節目上猶有疏處. 康節能盡得事物之變, 卻於大體上有未瑩處.” 用之云: “康節善談易, <一作“說易極好”.> 見得透徹.” 曰: “然. 伊川又輕之, 嘗有簡與橫渠云: ‘堯夫說易好聽. 今夜試來聽它說看.’ 某嘗說, 此便是伊川不及孔子處. 只觀孔子便不如此.” 僩(69이후). 廣同.
  •  100:3 或言: “康節心胸如此快活, 如此廣大, 如何得似他?” 曰: “它是甚麽樣做工夫?” 僩(69이후).
  •  100:4 問: “近日學者有厭拘檢, 樂舒放, 惡精詳, 喜簡便者, 皆欲慕邵堯夫之爲人.” 曰: “邵子這道理, 豈易及哉? 他腹裏有這箇學, 能包括宇宙, 終始古今, 如何不做得大? 放得下? 今人卻恃箇甚後敢如此?” 因誦其詩云: “‘日月星辰高照耀, 皇王帝伯大鋪舒.’ 可謂人豪矣?” 大雅(49이후).
  •  100:5 厚之問: “康節只推到數?” 曰: “然.” 某問: “須亦窺見理?” 曰: “雖窺見理, 卻不介意了.” 可學(62때).
  •  100:6 問: “康節學到‘不惑’處否?” 曰: “康節又別是一般. 聖人知天命以理, 他只是以術. 然到得術之精處, 亦非術之所能盡. 然其初只是術耳.” 璘(62때).
  •  100:7 “邵康節, 看這人須極會處置事, 被他神閑氣定, 不動聲氣, 須處置得精明. 他氣質本來淸明, 又養得來純厚, 又不曾枉用了心. 他用那心時, 都在緊要上用. 被他靜極了, 看得天下之事理精明. 嘗於百原深山中闢書齋, 獨處其中. 王勝之常乘月訪之, 必見其燈下正襟危坐, 雖夜深亦如之. 若不是養得至靜之極, 如何見得道理如此精明? 只是他做得出來, 須差異. 季通嘗云: ‘康節若做, 定是四公·八辟·十六侯·三十二卿·六十四大夫, 都是加倍法.’ 想得是如此. 想見他看見天下之事, 才上手來, 便成四截了. 其先後緩急, 莫不有定; 動中機會, 事到面前, 便處置得下矣. 康節甚喜張子房, 以爲子房善藏其用. 以老子爲得易之體, 以孟子爲得易之用, 合二者而用之, 想見善處事.” 問: “不知眞箇用時如何?” 曰: “先時說了, 須差異. 須有些機權術數也.” 僩(69이후).
  •  100:8 直卿問: “康節詩, 嘗有莊老之說, 如何?” 曰: “便是他有些子這箇.” 曰: “如此, 莫於道體有異否?” 曰: “他嘗說‘老子得易之體, 孟子得易之用’, 體·用自分作兩截.” 曰: “他又說經綸, 如何?” 曰: “看他只是以術去處得這事恰好無過, 如張子房相似, 他所以極口稱贊子房也. 二程謂其粹而不雜. 以今觀之, 亦不可謂不雜.” 曰: “他說風花雪月, 莫是曾點意思否?” 曰: “也是見得眼前這箇好.” <璘錄云: “舜功云: ‘堯夫似曾點.’ 曰: ‘他又有許多骨董.’”> 曰: “意其有‘與自家意思一般’之意.” 曰: “也是它有這些子. 若不是, 卻淺陋了.” 道夫(60이후).
  •  100:9 問: “程子謂康節‘空中樓閣’.” 曰: “是四通八達. <方子錄云: “言看得四通八達.”> 莊子比康節亦髣彿相似. 然莊子見較高, 氣較豪. 他是事事識得了, 又卻蹴踏著, 以爲不足爲. 康節略有規矩. 然其詩云: ‘賓朋莫怪無拘檢, 眞樂攻心不柰何.’ 不知是何物攻他心.” 佐(65때).
  •  100:10 “康節之學, 近似釋氏, 但卻又挨傍消息盈虛者言之.” 問: “擊壤序中‘以道觀道’等語, 是物各付物之意否?” 曰: “然. 蓋自家都不犯手之意. 道是指陰陽運行者言之.” 又問: “如此, 則性與心身都不相管攝, 亡者自亡, 存者自存否?” 曰: “某固言其與佛學相近者, 此也.” 又曰: “康節凡事只到半中央便止, 如‘看花切勿看離披’, 是也. 如此, 則與張子房之學相近.” 曰: “固是. 康節自有兩三詩稱贊子房.” 曰: “然則與楊氏爲我之意何異?” 先生笑而不言. 必大(59-60때).
  •  100:11 因論康節之學, 曰: “似老子. 只是自要尋箇寬間快活處, 人皆害它不得. 後來張子房亦是如此. 方衆人紛拏擾擾時, 它自在背處.” 人傑因問: “擊壤集序有‘以道觀性, 以性觀心, 以心觀身, 以身觀物; 治則治矣, 猶未離乎害也’. 上四句自說得好, 卻云‘未離乎害’. 其下云: ‘不若以道觀道, 以性觀性, 以心觀心, 以身觀身, 以物觀物; 雖欲相傷, 其可得乎? 若然, 則以家觀家, 以國觀國, 以天下觀天下, 亦從而可知也.’ 恐如上四句, 似合聖人之中道; ‘以道觀道’而下, 皆付之自然, 未免有差否?” 曰: “公且說前四句.” 曰: “性只是仁義禮智, 乃是道也. 心則統乎性, 身則主乎心, 此三句可解. 至於物, 則身之所資以爲用者也.” 曰: “此非康節之意. 旣不得其意, 如何議論它?” 人傑因請敎. 先生曰: “‘以道觀性’者, 道是自然底道理, 性則有剛柔善惡參差不齊處, 是道不能以該盡此性也. 性有仁義禮智之善, 心卻千思萬慮, 出入無時, 是性不能以該盡此心也. 心欲如此, 而身卻不能如此, 是心有不能檢其身處. 以一身而觀物, 亦有不能盡其情狀變態處, 此則未離乎害之意也. 且以一事言之: 若好人之所好, 惡人之所惡, 是‘以物觀物’之意; 若以己之好惡律人, 則是‘以身觀物’者也.” 又問: “如此, 則康節‘以道觀道’等說, 果爲無病否?” 曰: “謂之無病不可, 謂之有病亦不可. 若使孔孟言之, 必不肯如此說. 渠自是一樣意思. 如‘以天下觀天下’, 其說出於老子.” 又問: “如此, 則‘以道觀性, 以性觀心, 以心觀身’三句, 義理有可通者, 但‘以身觀物’一句爲不可通耳.” 曰: “若論‘萬物皆備於我’, 則‘以身觀物’, 亦何不可之有?” 人傑(51이후).
  •  100:12 康節本是要出來有爲底人, 然又不肯深犯手做. 凡事直待可做處, 方試爲之; 纔覺難, 便拽身退, 正張子房之流. 必大(59-60때).
  •  100:13 問: “‘堯夫之學似揚雄’, 如何?” 曰: “以數言.” 可學(62때).
  •  100:14 某看康節易了, 都看別人底不得. 他說“太極生兩儀, 兩儀生四象”, 又都無玄妙, 只是從來更無人識. 揚子太玄一玄·三方·九州·二十七部·八十一家, 亦只是這箇. 他卻識, 只是他以三爲數, 皆無用了. 他也只是見得一箇粗底道理, 後來便都無人識. 老氏“道生一, 一生二, 二生三”, 亦剩說了一箇道. 便如太極生陽, 陽生陰, 至二生三, 又更都無道理. 後來五峰又說一箇云云, 便是“太極函三爲一”意思. 賀孫(62이후).
  •  100:15 康節之學似揚子雲. 太玄擬易, 方·州·部·家, 皆自三數推之. 玄爲之首, 一以生三爲三方, 三生九爲九州, 九生二十七爲二十七部, 九九乘之, 斯爲八十一家. 首之以八十一, 所以準六十四卦; 贊之以七百二十有九, 所以準三百八十四爻, 無非以三數推之. 康節之數, 則是加倍之法. 謨(50이후).
  •  100:16 康節其初想只是看得“太極生兩儀, 兩儀生四象”. 心只管在那上面轉, 久之理透, 想得一擧眼便成四片. 其法, 四之外又有四焉. 凡物才過到二之半時, 便煩惱了, 蓋已漸趨於衰也. 謂如見花方蓓蕾, 則知其將盛; 旣開, 則知其將衰; 其理不過如此. 謂如今日戌時, 從此推上去, 至未有天地之始; 從此推下去, 至人消物盡之時. 蓋理在數內, 數又在理內. 康節是他見得一箇盛衰消長之理, 故能知之. 若只說他知得甚事, 如歐陽叔弼定諡之類, 此知康節之淺陋者也. 程先生有一柬說先天圖甚有理, 可試往聽他就看. 觀其意, 甚不把當事. 然自有易以來, 只有康節說一箇物事如此齊整. 如揚子雲太玄便零星補湊得可笑? 若不補, 又卻欠四分之一; 補得來, 又卻多四分之三. 如潛虛之數用五, 只似如今算位一般. 其直一畫則五也, 下橫一畫則爲六, 橫二畫則爲七, 蓋亦補湊之書也. 方子(59이후).
  •  100:17 或問康節數學. 曰: “且未須理會數, 自是有此理. 有生便有死, 有盛必有衰. 且如一朵花, 含蘂時是將開, 略放時是正盛, 爛熳時是衰謝. 又如看人, 卽其氣之盛衰, 便可以知其生死. 蓋其學本於明理, 故明道謂其‘觀天地之運化, 然後頹乎其順, 浩然其歸’. 若曰渠能知未來事, 則與世間占覆之術何異? 其去道遠矣? 其知康節者末矣? 蓋他玩得此理熟了, 事物到面前便見, 便不待思量.” 又云: “康節以四起數, 疊疊推去, 自易以後, 無人做得一物如此整齊, 包括得盡. 想他每見一物, 便成四片了. 但才到二分以上便怕, 乾卦方終, 便知有箇姤卦來. 蓋緣他於起處推將來, 至交接處看得分曉.” 廣云: “先生前日說康節之學與周子程子少異處, 莫正在此否? 若是聖人, 則處乾時, 自有箇處乾底道理; 處姤時, 自有箇處姤底道理否?” 曰: “然.” 廣(65이후).
  •  100:18 問: “先生說邵堯夫看天下物皆成四片, 如此, 則聖人看天下物皆成兩片也.” 曰: “也是如此, 只是陰陽而已.” 廣(65이후).
  •  100:19 論皇極經世: “乃一元統十二會, 十二會統三十運, 三十運統十二世, 一世統三十年, 一年統十二月, 一月統三十日, 一日統十二辰: 是十二與三十迭爲用也.” 因云: “季通以十三萬九千六百之數爲日分.” 植(64때).
  •  100:20 堯至今方三千年. 邵曆一萬年爲一會. 揚(54-6때).
  •  100:21 易是卜筮之書, 皇極經世是推步之書. 經世以十二辟卦管十二會, 繃定時節, 卻就中推吉凶消長. 堯時正是乾卦九五, 其書與易自不相干. 只是加一倍推將去. 方子(59이후).
  •  100:22 㬊問易與經世書同異. 曰: “易是卜筮. 經世是推步, 是一分爲二, 二分爲四, 四分爲八, 八分爲十六, 十六分爲三十二, 又從裏面細推去.” 節(64이후).
  •  100:23 叔器問: “經世書‘水火土石’, 石只是金否?” 曰: “它分天地間物事皆是四: 如日月星辰, 水火土石, 雨風露雷, 皆是相配.” 又問: “金生水, 如石中出水, 是否?” 曰: “金是堅凝之物, 到這裏堅實後, 自拶得水出來.” 又問: “伯溫解經世書如何?” 曰: “他也只是說將去, 那裏面曲折精微, 也未必曉得. 康節當時只說與王某, 不曾說與伯溫. 模樣也知得那伯溫不是好人.” 義剛(64이후).
  •  100:24 因論皇極經世, 曰: “堯夫以數推, 亦是心靜知之. 如董五經之類, 皆然.” 曰: “程先生云, 須是用時知之.” 曰: “用則推測.” 因擧興化妙應知未來之事. 曰: “如此又有術.” 可學(62때).
  •  100:25 皇極經世紀年甚有法. 史家多言秦廢太后, 逐穰侯. 經世書只言“秦奪宣太后權”. 伯恭極取之, 蓋實不曾廢. 方子(59이후).
  •  100:26 康節漁樵問對無名公序與一兩篇書, 次第將來刊成一集. 節(64이후).
  •  100:27 “‘天何依?’ 曰: ‘依乎地.’ ‘地何附?’ 曰: ‘附乎天.’ ‘天地何所依附?’ 曰: ‘自相依附. 天依形, 地依氣.’” 所以重復而言不出此意者, 唯恐人於天地之外別尋去處故也. 天地無外, 所謂“其形有涯, 而其氣無涯”也. 爲其氣極緊, 故能扛得地住; 不然, 則墜矣. 氣外須有軀殼甚厚, 所以固此氣也. 今之地動, 只是一處動, 動亦不至遠也. 謨(50이후).
  •  100:28 舜弼問“天依地, 地依氣”. 曰: “恐人道下面有物. 天行急, 地閣在中.” 可學(62때).
  •  100:29 “古今曆家, 只是推得箇陰陽消長界分爾, 如何得似康節說得那‘天依地, 地附天, 天地自相依附, 天依形, 地附氣’底幾句? 向嘗以此數語附於通書之後. 欽夫見之, 殊不以爲然, 曰: ‘恐說得未是.’ 某云: ‘如此, 則試別說幾句來看.’” 廣云: “伊川謂, 自古言數者, 至康節方說到理上.” 曰: “是如此. 如揚子雲亦略見到理上, 只是不似康節精.” 廣(65이후).
  •  100:30 問: “康節云: ‘雨化物之走, 風化物之飛, 露化物之草, 雷化物之木.’ 此說是否?” 曰: “想且是以大小推排匹配去.” 問: “伊川云: ‘露是金之氣.’” 曰: “露自是有淸肅底氣象. 古語云: ‘露結爲霜.’ 今觀之誠然. 伊川云不然, 不知何故. 蓋露與霜之氣不同: 露能滋物, 霜能殺物也. 又雪霜亦有異: 霜則殺物, 雪不能殺物也. 雨與露亦不同: 雨氣昏, 露氣淸. 氣蒸而爲雨, 如飯甑蓋之, 其氣蒸鬱而汗下淋漓; 氣蒸而爲霧, 如飯甑不蓋, 其氣散而不收. 霧與露亦微有異, 露氣肅, 而霧氣昏也.” 僩(69이후).
  •  100:31 或問: “康節云: ‘道爲太極.’ 又云: ‘心爲太極.’ 道, 指天地萬物自然之理而言; 心, 指人得是理以爲一身之主而言?” 曰: “固是. 但太極只是箇一而無對者.”
  •  100:32 康節云: “一動一靜者, 天地之妙也; 一動一靜之間者, 天地人之妙也.” 蓋天只是動, 地只是靜. 到得人, 便兼動靜, 是妙於天地處. 故曰: “人者, 天地之心.” 論人之形, 雖只是器; 言其運用處, 卻是道理. 㽦(59때).
  •  100:33 人身是形耳, 所具道理, 皆是形而上者. 蓋“人者, 天地之心也.” 康節所謂“一動一靜之間, 天地人之至妙”者歟? 人傑(51이후).
  •  100:34 無極之前, 陰含陽也; 有象之後, 陽分陰也. 陽占卻陰分數. 文蔚(59이후).
  •  100:35 “性者, 道之形體; 心者, 性之郛郭; 身者, 心之區宇; 物者, 身之舟車”. 此語雖說得粗, 畢竟大槪好. 文蔚(59이후).
  •  100:36 先生問: “性如何是道之形體?” 淳曰: “道是性中之理.” 先生曰: “道是泛言, 性是就自家身上說. 道在事物之間, 如何見得? 只就這裏驗之. <砥錄作“反身而求”.> 性之所在, 則道之所在也. 道是在物之理, 性是在己之理. 然物之理, 都在我此理之中; 道之骨子便是性.” 劉問: “性, 物我皆有, 恐不可分在己·在物否?” 曰: “道雖無所不在, 須是就己驗之而後見. 如‘父子有親, 君臣有義’, 若不就己驗之, 如何知得是本有? ‘天敘有典’, 典是天底, 自我驗之, 方知得‘五典五惇’. ‘天秩有禮’, 禮是天底, 自我驗之, 方知得‘五禮有庸’.” 淳問: “心是郛郭, 便包了性否?” 先生首肯, 曰: “是也. 如橫渠‘心統性情’一句, 乃不易之論. 孟子說心許多, 皆未有似此語端的. 子細看, 便見其他諸子等書, 皆無依稀似此.” 淳(61·70때). 㝢同. 砥同.
  •  100:37 正卿問: “邵子所謂‘道之形體’如何?” 曰: “諸先生說這道理, 卻不似邵子說得最著實. 這箇道理, 纔說出, 只是虛空, 更無形影. 惟是說‘性者道之形體’, 卻見得實有. 不須談空說遠, 只反諸吾身求之, 是實有這箇道理? 還是無這箇道理? 故嘗爲之說曰: ‘欲知此道之實有者, 當求之吾性分之內.’ 邵子忽地於擊壤集序自說出幾句, 最說得好?” 賀孫(62이후).
  •  100:38 或問: “‘性者道之形體’, 如何?” 曰: “天之付與, 其理本不可見, 其總要卻在此. 蓋人得之於天, 理元無欠闕. 只是其理卻無形象, 不於性上體認, 如何知得? 程子曰: ‘其體謂之道, 其用謂之神. 而其理屬之人, 則謂之性; 其體屬之人, 則謂之心; 其用屬之人, 則謂之情.’” 祖道(68때).
  •  100:39 問: “性何以謂‘道之形體’?” 曰: “若只恁說道, 則渺茫無據. 如父子之仁, 君臣之義, 自是有箇模樣, 所以爲形體也.” 謨(50이후).
  •  100:40 “性者, 道之形體.” 此語甚好. 道只是懸空說. 統而言之謂道. 節(64이후).
  •  100:41 “性者, 道之形體.” 今人只泛泛說得道, 不曾見得性. 椿(59때).
  •  100:42 “性者, 道之形體.” 性自是體, 道是行出見於用處.
  •  100:43 才卿問“性者, 道之形體”. 曰: “道是發用處見於行者, 方謂之道; 性是那道骨子. 性是體, 道是用. 如云‘率性之謂道’, 亦此意.” 僩(69이후).
  •  100:44 “性者, 道之形體; 心者, 性之郛郭.” 康節這數句極好. 蓋道卽理也, 如“父子有親, 君臣有義”是也. 然非性, 何以見理之所在? 故曰: “性者, 道之形體.” 仁義禮智性也, 理也, 而具此性者心也; 故曰: “心者, 性之郛郭.” 砥(61때).
  •  100:45 器之問中庸首三句. 先生因擧“性者, 道之形體”之語. 器之云: “若說‘道者, 性之形體’, 卻分曉.” 曰: “恁地看, 倒了. 蓋道者, 事物常行之路, 皆出於性, 則性是道之原本.” 木之曰: “莫是性者道之體, 道者性之用否?” 曰: “模樣是如此.” 木之(68때).
  •  100:46 方賓王以書問云: “‘心者, 性之郛郭’, 當是言存主統攝處?” 可學謂: “郛郭是包括. 心具此理, 如郛郭中之有人.” 曰: “方說句慢.” 問: “以窮理爲用心於外, 是誰說?” 曰: “是江西說.” 又問: “‘發見’說話, 未是. 如此, 則全賴此些時節, 如何倚靠?” 曰: “湖南皆如此說.” 曰: “孟子告齊王, 乃是欲因而成就之, 若只執此, 便不是.” 曰: “然.” 又問: “‘穀種之必生, 如人之必仁.’ 如此, 卻是以生譬仁. 穀種之生, 乃生之理, 乃得此生理以爲仁.” 曰: “‘必’當爲‘有’.” 又解南軒“發是心體, 無時而不發”, 云: “及其旣發, 則當事而存, 而爲之宰者也.” 某謂: “心豈待發而爲之宰?” 曰: “此一段强解. 南軒說多差.” 可學(62때).
  •  100:47 或問: “康節云: ‘能物物, 則吾爲物中之人.’ 伊川曰: ‘不必如此說. 人自是人, 物自是物.’ 伊川說得終是平.” 先生曰: “自家但做箇好人, 不怕物不做物.”
  •  100:48 或誦康節詩云: “若論先天一事無, 後天方要著工夫.” 先生問: “如何是‘一事無’?” 曰: “出於自然, 不用安排.” 先生黙然. 廣云: “‘一事無’處是太極.” 先生曰: “嘗謂太極是箇藏頭底物事, 重重推將去, 更無盡期. 有時看得來頭痛.” 廣云: “先生所謂‘迎之而不見其首, 隨之而不見其後’, 是也.” 廣(65이후).
  •  100:49 邵子“天地定位, 否·泰反類”一詩, 正是發明先天方圖之義. 先天圖傳自希夷, 希夷又自有所傳. 蓋方士技術用以修煉, 參同契所言是也. 方子(59이후).
  •  100:50 何巨源以書問: “邵子詩: ‘須探月窟方知物, 未躡天根豈識人?’ 又, 先生贊邵子‘手探月窟, 足躡天根’, 莫只是陰陽否?” 先生答之云: “先天圖自復至乾, 陽也; 自姤至坤, 陰也. 陽主人, 陰主物. ‘手探足躡’, 亦無甚意義. 但姤在上, 復在下; 上, 故言‘手探’; 下, 故言‘足躡’.” 廣(65이후).
  •  100:51 問“康節云: ‘天根月窟間來往, 三十六宮都是春.’ 蓋云天理流行, 而己常周旋乎其間. 天根月窟是箇總會處, 如‘大明終始, 時乘六龍’之意否?” 曰: “是.” 廣(65이후).
  •  100:52 “三十六宮都是春.” 易中二十八卦翻覆成五十六卦, 唯有乾坤坎離大過頤小過中孚八卦, 反覆只是本卦. 以二十八卦湊此八卦, 故言“三十六”也. 㝢(61이후).
  •  100:53 “康節詩儘好看.” 道夫問: “舊無垢引心贊云: ‘廓然心境大無倫, 盡此規模有幾人? 我性卽天天卽性, 莫於微處起經綸.’ 不知如何?” 曰: “是殆非康節之詩也. 林少穎云: ‘朱內翰作.’ 次第是子發也.” 問: “何以辨?” 曰: “若是眞實見得, 必不恁地張皇.” 道夫曰: “舊看此意, 似與‘性爲萬物之一原, 而心不可以爲限量’同.” 曰: “固是. 但只是摸空說, 無著實處. 如康節云‘天向一中分造化, 人從心上起經綸’, 多少平易? 實見得者自別.” 又問“一中分造化”. 曰: “本是一箇, 而消息盈虛便生陰陽. 事事物物, 皆恁地有消便有息, 有盈便有虛, 有箇面便有箇背.” 曰: “這便是自然, 非人力之所能爲者?” 曰: “這便是生兩儀之理.” 道夫(60이후). <賀孫錄云: “‘廓然心境大無倫’, 此四句詩, 正如貧子說金, 學佛者之論也.”>
  •  100:54 康節煞有好說話, 近思錄不曾取入. 近看文鑑編康節詩, 不知怎生“天向一中分造化, 人於心上起經綸”底詩卻不編入. 義剛(64이후).
  •  100:55 康節以品題風月自負, 然實强似皇極經世書. 方(41때). 季通語.
  •  100:56 康節之學, 其骨髓在皇極經世, 其花草便是詩. 直卿云: “其詩多說閒靜樂底意思, 太煞把做事了.” 曰: ‘這箇未說聖人, 只顔子之樂亦不恁地. 看他詩, 篇篇只管說樂, 次第樂得來厭了. 聖人得底如喫飯相似, 只飽而已. 他卻如喫酒.” 又曰: “他都是有箇自私自利底意思, 所以明道有‘要之不可以治天下國家’之說.” 道夫(60이후).
  •  100:57 邵堯夫詩: “雪月風花未品題.” 此言事物皆有造化. 可學(62때).
  •  100:58 邵堯夫六十歲, 作首尾吟百三十餘篇, 至六七年間終. 渠詩玩侮一世, 只是一箇“四時行焉, 百物生焉”之意. 璘(62때).
  •  100:59 先生誦康節詩曰: “施爲欲似千鈞弩, 磨礪當如百鍊金.” 或問: “千鈞弩如何?” 曰: “只是不妄發. 如子房之在漢, 謾說一句, 當時承當者便須百碎?” 道夫(60이후).
  •  100:60 康節詩云: “幽暗巖崖生鬼魅, 淸平郊野見鸞凰.” 聖人道其常, 也只是就那光明處理會說與人. 那幽暗處知得有多少怪異? 僩(69이후).
  •  100:61 康節曰: “思慮未起, 鬼神莫知, 不由乎我, 更由乎誰?” 此間有術者, 人來問事, 心下黙念, 則他說相應. 有人故意思別事, 不念及此, 則其說便不應. 問姓幾畫, 口中黙數, 則他說便著; 不數者, 說不著. 義剛(64이후).
  •  100:62 因論學者輕俊者不美, 朴厚者好, 因說: “章惇邢恕當時要學數於康節, 康節見得他破, 不肯與之. 明道亦識得邢, 語錄中可見. 凡先生長者惜才, 不肯大段說破, 萬一其有回意.” 揚因問: “當時邵傳與章邢, 使其知前程事時, 須不至如此之甚?” 曰: “不可如此說.” 後又問. 云: “使章邢先知之, 他更是放手做, 是虎而翼者也?” 又因說: “康節當時只是窮得天地盈虛消息之理, 因以明得此數. 要之, 天地之理, 卻自是當知, 數亦何必知之? 伊川謂‘雷自起處起’. 何必推知其所起處? 惟有孟子見得, 曰: ‘莫非命也, 順受其正.’ 但有今日, 都不須問前面事. 但自盡, 明日死也不可知, 更二三十年在世也不可知. 只自修, 何必預知之?” 揚(54-6때).
  •  100:63 康節謂章子厚曰: “以君之才, 於吾之學, 頃刻可盡. 但須相從林下一二十年, 使塵慮銷散, 胸中豁無一事, 乃可相授.” 驤(60·65때).
  •  100:64 康節數學源流於陳希夷. 康節天資極高, 其學只是術數學. 後人有聰明能算, 亦可以推. 建陽舊有一村僧宗元, 一日走上徑山, 住得七八十日, 悟禪而歸. 其人聰敏, 能算法, 看經世書, 皆略略領會得. 揚(54-6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