주자어류/권103 나씨문인 羅氏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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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語類卷第一百三
- 羅氏門人
- ∞∞∞∞李愿中
- 103:1 李先生終日危坐, 而神彩精明, 略無隤墮之氣. 升卿(62때).
- 103:2 延平先生氣象好. 振(미상).
- 103:3 問延平先生言行. 曰: “他卻不曾著書, 充養得極好. 凡爲學, 也不過是恁地涵養將去, 初無異義. 只是先生睟面盎背, 自然不可及.” 驤(60·65때).
- 103:4 李延平初間也是豪邁底人, 到後來也是磨琢之功. 在鄕, 若不異於常人, 鄕曲以上底人只道他是箇善人. 他也略不與人說. 待問了, 方與說. 賀孫(62이후).
- 103:5 李先生少年豪勇夜醉, 馳馬數里而歸. 後來養成徐緩, 雖行二三里路, 常委蛇緩步, 如從容室中也. 問: “先生如何養?” 曰: “先生只是潛養思索.” 方(41때).
- 103:6 “人性褊急, 發不中節者, 當於平日言語動作間以緩持之. 持之久, 則心中所發, 自有條理.” 因說: “李先生行郊外, 緩步委蛇, 如在室中, 不計其遠. 嘗隨至人家, 才相見, 便都看了壁上碑文. 先生俟茶罷, 卽起向壁立看, 看了一廳碑, 又移步向次壁看, 看畢就坐. 其所持專一詳緩如此. 初性甚急, 後來養成至於是也.” 方(41때).
- 103:7 行夫問: “李先生謂: ‘常存此心, 勿爲事物所勝.’” 先生答之云云. 頃之, 復曰: “李先生涵養得自是別, 眞所謂不爲事物所勝者. 古人云, 終日無疾言遽色, 他眞箇是如此. 如尋常人去近處, 必徐行; 出遠處, 行必稍急. 先生出近處也如此, 出遠處亦只如此. 尋常人呌一人, 呌之一二聲不至, 則聲必厲; 先生呌之不至, 聲不加於前也. 又如坐處壁間有字, 某每常亦須起頭一看. 若先生則不然. 方其坐時, 固不看也. 若是欲看, 則必起就壁下視之. 其不爲事物所勝, 大率若此. 常聞先生後生時, 極豪邁, 一飮必數十盃. 醉則好馳馬, 一驟三二十里不回. 後來卻收拾得恁地純粹, 所以難及.” 道夫(60이후).
- 103:8 李先生居處有常, 不作費力事. 所居狹隘, 屋宇卑小. 及子弟漸長, 逐間接起, 又接起廳屋. 亦有小書室, 然甚齊整瀟洒, 安物皆有常處. 其制行不異於人. 亦常爲任希純敎授延入學作職事, 居常無甚異同, 頹如也. 眞得龜山法門. 亦嘗議龜山之失. 方(41때).
- 103:9 李延平不著書, 不作文, 頹然若一田夫野老, 然又太和順了. 羅仲素衣服之類亦日有定程, 如黃昏如何服, 睡復易. 然太執. 揚(54-6때).
- 103:10 李先生好看論語, 自明而已. 謂孟子早是說得好了, 使人愛看了也. 其居在山間, 亦殊無文字看讀辨正, 更愛看春秋左氏. 初學於仲素, 只看經. 後侯師聖來沙縣, 羅邀之至, 問: “伊川如何看?” 云: “亦看左氏. 要見曲折, 故始看左氏.” 方(41때).
- 103:11 或問: “近見廖子晦言, 今年見先生, 問延平先生‘靜坐’之說, 先生頗不以爲然, 不知如何?” 曰: “這事難說. 靜坐理會道理, 自不妨. 只是討要靜坐, 則不可. 理會得道理明透, 自然是靜. 今人都是討靜坐以省事, 則不可. 嘗見李先生說: ‘舊見羅先生說春秋, 頗覺不甚好. 不知到羅浮靜極後, 又理會得如何.’ 是時羅已死. 某心常疑之. 以今觀之, 是如此. 蓋心下熱鬧, 如何看得道理出? 須是靜, 方看得出. 所謂靜坐, 只是打疊得心下無事, 則道理始出; 道理旣出, 則心下愈明靜矣.” 僩(69이후).
- 103:12 舊見李先生云: “初問羅先生學春秋, 覺說得自好. 後看胡文定春秋, 方知其說有未安處.” 又云: “不知後來到羅浮山中靜極後, 見得又如何?” 某頗疑此說, 以爲春秋與“靜”字不相干, 何故須是靜處方得工夫長進? 後來方覺得這話好. 蓋義理自有著力看不出處. 然此亦是後面事, 初間亦須用力去理會, 始得. 若只靠著靜後聽他自長進, 便卻不得. 然爲學自有許多階級, 不可不知也. 如某許多文字, 便覺得有箇喫力處, 尙有這些病在. 若還更得數年, 不知又如何. 榦(미상).
- 103:13 李先生云: “看聖賢言語, 但一踔看過, 便見道理者, 卻是眞意思. 纔著心去看, 便蹉過了多.” 升卿(62때).
- 103:14 正蒙知言之類, 學者更須被他汩沒. 李先生極不要人傳寫文字及看此等. 舊嘗看正蒙, 李甚不許. 然李終是短於辨論邪正, 蓋皆不可無也. 無之, 卽是少博學詳說工夫也. 方(41때).
- 103:15 李先生云: “橫渠說, 不須看. 非是不是, 只是恐先入了費力.” 方(41때).
- 103:16 李問陳幾叟借得文定傳本, 用薄紙眞謹寫一部. 易傳亦然. 方(41때).
- 103:17 李先生云: “書不要點, 看得更好.” 方(41때).
- 103:18 李先生說一步是一步. 如說“仁者其言也訒”, 某當時爲之語云, “聖人如天覆萬物”云云. 李曰: “不要如是廣說. 須窮‘其言也訒’前頭如何, 要得一進步處.” 方(41때).
- 103:19 李先生不要人强行, 須有見得處方行, 所謂洒然處. 然猶有偏在. 洒落而行, 固好. 未到洒落處, 不成不行? 亦須按本行之, 待其著察. 方(41때).
- 103:20 李先生當時說學, 已有許多意思. 只爲說“敬”字不分明, 所以許多時無捉摸處. 方(41때).
- 103:21 李先生說: “人心中大段惡念卻易制伏. 最是那不大段計利害·乍往乍來底念慮, 相續不斷, 難爲驅除.” 今看得來, 是如此. 廣(65이후).
- 103:22 李先生嘗云: “人之念慮, 若是於顯然過惡萌動, 此卻易見易除. 卻怕於相似閑底事爆起來, 纏繞思念將去, 不能除, 此尤害事.” 某向來亦是如此. 賀孫(62이후).
- 103:23 “‘必有事焉.’ 由此可至‘君子三變’. ‘改過遷善’, 由此可至‘所過者化’.” 李先生說. 方(41때).
- 103:24 李先生言: “事雖紛紛, 須還我處置.” 方(41때).
- 103:25 李先生有爲, 只用蠱卦, 但有決裂處. 方(41때).
- 103:26 李先生云: “天下事, 道理多, 如子瞻才智高, 亦或窺得, 然其得處便有病也.” 方(41때).
- 103:27 問: “先生所作李先生行狀云‘終日危坐, 以驗夫喜怒哀樂之前氣象爲如何, 而求所謂中者’, 與伊川之說若不相似?” 曰: “這處是舊日下得語太重. 今以伊川之語格之. 則其下工夫處, 亦是有些子偏. 只是被李先生靜得極了, 便自見得是有箇覺處, 不似別人. 今終日危坐, 只是且收斂在此, 勝如奔馳. 若一向如此, 又似坐禪入定.” 賀孫(62이후).
- 103:28 或問: “延平先生何故驗於喜怒哀樂未發之前而求所謂中?” 曰: “只是要見氣象.” 陳後之曰: “持守良久, 亦可見未發氣象.” 曰: “延平卽是此意. 若一向這裏, 又差從釋氏去.” 淳(61·70때).
- 103:29 問: “延平欲於未發之前觀其氣象, 此與楊氏體驗於未發之前者, 異同如何?” 曰: “這箇亦有些病. 那‘體驗’字是有箇思量了, 便是已發. 若觀時恁著意看, 便也是已發.” 問: “此體驗是著意觀? 只恁平常否?” 曰: “此亦是以不觀觀之.” 淳(61·70때).
- 103:30 再論李先生之學常在目前. 先生曰: “只是‘君子戒愼所不睹, 恐懼所不聞’, 便自然常存. 顔子非禮勿視聽言動, 正是如此.” 德明(44이후).
- 胡氏門人
- ∞∞∞∞張敬夫
- 103:31 近日南軒書來, 不曾見說嘗讀某書, 有何新得. 今又與伯恭相聚, 往往打入多中去也. 方(41때).
- 103:32 欽夫見識極高, 卻不耐事; 伯恭學耐事, 卻有病. 升卿(62때).
- 103:33 南軒伯恭之學皆疏略, 南軒疏略從高處去, 伯恭疏略從卑處去. 伯恭說道理與作爲, 自是兩件事. 如云: “仁義道德與度數刑政, 介然爲兩塗, 不可相通.” 他在時不曾見與某說. 他死後, 諸門人弟子此等議論方漸漸說出來, 乃云, 皆原於伯恭也. 僩(69이후).
- 103:34 欽夫說得高了, 故先生只要得典實平易. 方(41때).
- 103:35 敬夫高明, 他將謂人都似他, 纔一說時, 便更不問人曉會與否, 且要說盡他箇. 故他門人, 敏底秪學得他說話, 若資質不逮, 依舊無著摸. 某則性鈍, 說書極是辛苦, 故尋常與人言, 多不敢爲高遠之論. 蓋爲是身曾親經歷過, 故不敢以是責人爾. 學記曰: “進而不顧其安, 使人不由其誠.” 今敎者之病, 多是如此. 道夫(60이후).
- 103:36 學者於理有未至處, 切不可輕易與之說. 張敬夫爲人明快, 每與學者說話, 一切傾倒說出. 此非不可, 但學者見未到這裏, 見他如此說, 便不復致思, 亦甚害事. 某則不然. 非是不與他說, 蓋不欲與學者以未至之理耳. 枅(미상).
- 103:37 南軒嘗言, 遁悶工夫好做. 振(미상).
- 103:38 南軒說“端倪”兩字極好. 此兩字, 卻自人欲中生出來. 人若無這些箇秉彝, 如何思量得要做好人? 煇(미상).
- 103:39 或問: “南軒云: ‘行之至, 則知益明; 知旣明, 則行益至.’ 此意如何?” 曰: “道理固是如此. 學者工夫當並進, 不可推泥牽連, 下梢成兩下擔閣. 然二者都要用工, 則成就時二者自相資益矣.” 銖(67이후).
- 103:40 王壬問: “南軒類聚言仁處, 先生何故不欲其如此?” 曰: “便是工夫不可恁地. 如此, 則氣象促迫, 不好. 聖人說仁處固是緊要, 不成不說仁處皆無用? 亦須是從近看將去, 優柔玩味, 久之自有一箇會處, 方是工夫. 如‘博學·審問·愼思·明辨·篤行’, 聖人須說‘博學’, 如何不敎人便從愼獨處做? 須是說‘禮儀三百, 威儀三千’, 始得.” 雉(미상).
- 103:41 問: “先生舊與南軒反覆論仁, 後來畢竟合否?” 曰: “亦有一二處未合. 敬夫說本出胡氏. 胡氏之說, 惟敬夫獨得之, 其餘門人皆不曉, 但云當守師之說. 向來往長沙, 正與敬夫辨此.” 可學(62때).
- 103:42 問: “南軒與先生書, 說‘性善’者歎美之辭, 如何?” 曰: “不必如此說. 善只是自然純粹之理. 今人多以善與惡對說, 便不是. 大凡人何嘗不願爲好人, 而怕惡人?” 煇(미상).
- 103:43 問: “南軒謂‘動中見靜, 方識此心’. 如何是‘動中見靜’?” 曰: “‘動中見靜’, 便是程子所說‘艮止’之意. 釋氏便言‘定’, 聖人只言‘止’. <㝢錄云: “此段文已詳了”.> 敬夫卻要將這箇爲‘見天地之心’. 復是靜中見動, 他又要動中見靜, 卻倒說了.” 淳(61·70때). 㝢同.
- 103:44 問: “曾看南軒論語否?” 曰: “雖嘗略看, 未之熟也.” 曰: “南軒後來只修得此書. 如孟子, 竟無工夫改.” 必大(59-60때).
- 103:45 南軒論語初成書時, 先見後十篇, 一切寫去與他說. 後見前十篇, 又寫去. 後得書來, 謂說得是, 都改了. 孟子說, 不曾商量.
- 103:46 問: “南軒解‘子謂子産, 有君子之道四焉’, 將孟子‘惠而不知爲政’, 立兩壁辨論, 非特於本旨爲贅, 且使學者又生出一事.” 曰: “欽夫最不可得, 聽人說話, 便肯改. 如論語舊說, 某與議論修來, 多是此類. 且如他向解顔淵‘克己復禮’處, 須說要先格物, 然後克己. 某與說, 克己一事, 自始學至成德, 若未至‘從心所欲, 不踰矩’·‘從容中道’時, 皆要克, 豈可與如此說定? 因作一戱語云: ‘譬如對先生長者聽其格言至論, 卻嫌他說得未盡; 云, 我更與他添些令盡.’ 彼當時聞此語, 卽相從, 除卻先要格物一段. 不意今又添出‘自始學至成德皆要克’一段. 此是某攻他病底藥, 病去, 則藥自不用可也. 今又更留取藥在, 卻是去得一病, 又留取一病在. 又如‘述而不作’處, 他元說先云: ‘彼老彭者何人哉? 而反使吾夫子想像慕用?’ 某與說, 此譬如吾夫子前面致恭盡禮於人, 而吾輩乃奮怒攘臂於其後? 他聞說卽改, 此類甚衆. 若孟子, 則未經修, 爲人傳去印了, 彼亦自悔. 出仕後不曾看得文字, 未及修孟子而卒. 蓋其間有大段害事者: 如論性善處, 卻著一片說入太極來, 此類頗多.” 大雅云: “此書卻好把與一般頹闒者看, 以作其喜學之意.” 曰: “此亦呂伯恭敎人看上蔡語錄之意. 但旣與他看了, 候他稍知趨嚮, 便與醫了, 則得.” 大雅(49이후).
- 103:47 “南軒語孟子, 嘗說他這文字不好看. 蓋解經不必做文字, 止合解釋得文字通, 則理自明, 意自足. 今多去上做文字, 少間說來說去, 只說得他自一片道理, 經意卻蹉過了? 要之, 經之於理, 亦猶傳之於經. 傳, 所以解經也, 旣通其經, 則傳亦可無; 經, 所以明理也, 若曉得理, 則經雖無, 亦可. 嘗見一僧云: ‘今人解書, 如一盞酒, 本自好; 被這一人來添些水, 那一人來又添些水, 次第添來添去, 都淡了?’ 他禪家儘見得這樣, 只是他又忒無注解.” 問: “陸氏之學, 恐將來亦無注解去.” 曰: “他本只是禪.” 榦問: “嘗看文字, 多是虛字上無緊要處最有道理. 若做文粗疏粗解, 這般意思, 卻恐都不見了.” 曰: “然. 且如今說‘秉彝’, 這箇道理卻在‘彝’字上‘秉’字下. 所以莊子謂‘批大郤, 導大窾’, 便是道理都在空處. 如易中說‘觀其會通, 以行其典禮’, 通便是空處. 行得去, 便是通; 會, 便是四邊合湊來處.” 問: “莊子云: ‘聞解牛, 得養生.’ 如何可以養生?” 曰: “只是順他道理去, 不假思慮, 不去傷著它, 便可以養生.” 又曰: “不見全牛, 只是見得骨骼自開.” 問: “莊子此意如何?” 曰: “也是他見得箇道理如此.” 問: “他本是絶滅道理, 如何有所見?” 曰: “他也是就他道理中見得如此.” 因歎曰: “天下道理, 各見得恁地, 剖析開去, 多少快活? 若只鶻突在裏, 是自欺而已?” 又問: “老子云‘三十幅共一轂, 有之以爲利, 無之以爲用’, 亦是此意否?” 曰: “某也政謂與此一般. 便也是他看得到這裏.” 榦(미상).
- 103:48 林艾軒在行在, 一日訪南軒, 曰: “程先生語錄, 某卻看得; 易傳, 看不得.” 南軒曰: “何故?” 林曰: “易有象數, 伊川皆不言, 何也?” 南軒曰: “孔子說易不然. 易曰: ‘公用射隼于高墉之上, 獲之無不利.’ 如以象言, 則公是甚? 射是甚? 隼是甚? 高墉是甚? 聖人止曰: ‘隼者, 禽也; 弓矢者, 器也; 射之者, 人也. 君子藏器於身, 待時而動, 何不利之有?’” 振(미상).
- 103:49 龍泉簿范伯崇寄書來云: “今日氣象, 官無大小, 皆難於有爲. 蓋通身是病, 無下藥處耳. 安得大賢君子, 正其根本, 使萬目具擧, 吾民得樂其生耶? 嚴陵之政, 遠近能言之. 蓋惻隱之心發於誠然, 加之明敏, 何事不立?” 方(41때).
- 103:50 “上初召魏公, 先召南軒來. 某亦赴召至行在, 語南軒云: ‘湯進之不去, 事不可爲. 莫擔負了他底, 至於敗事?’ 某待得見魏公時, 親與之說. 度住不得, 一二日去矣. 及魏公來, 湯左相, 張右相, 都不可商量事. 同進同退, 獨與上商量又不得. 上又要商量, 但時召南軒入, 往來傳言, 與魏公商量. 召南軒, 上在一幄中, 外無一人, 說話甚款. 南軒開陳臨安不可居, 乞且移蹕建康, 然宮禁左右且少帶人, 又百司之類, 亦且帶緊要底去. 上曰: ‘朕獨行, 后妃宮禁之類, 全不帶一人去. 臨安淫侈之甚, 如何居?’ 南軒祝上未須與人說, 相將又謅. 上曰: ‘朕不言. 卿不須漏洩.’ 上因曰: ‘待朕取一文字與卿看.’ 上顧左右無人使, 遂曰: ‘卿且待.’ 上自起去取. 南軒見幄外皆是宮人, 深懼所言皆爲彼聞之矣. 少頃上來, 忘其文字. 其後與宰相議用兵事, 湯固力爭. 上曰: ‘朕旦夕親往建康.’ 未幾, 外面鬨鬨地, 謂上往建康. 南軒見上問云: ‘陛下嘗祝臣勿言. 聞陛下對宰執言之, 何也?’ 上曰: ‘被他撓人, 故以此激之.’ 意思如此, 記不全. 南軒出入甚親密, 滿朝忌之. 一日, 往見周葵, 政府諸人在, 次第逐報南軒來. 周指之曰: ‘吾輩進退, 皆在此郎之手.’ 是時南軒少年, 又處得地位不是, 而人情皆如此, 何以成得事? 南軒亦間至太上處理會事之類, 太上曰: ‘尙記得卿父娶時如何事, 卿今如此.’ 南軒奏邊事並不可和之意, 太上亦順應之. 臨辭去, 乃曰: ‘與卿父說, 不如和好.’ 湯在相位時, 有御札出來罵, 亦有‘秦檜不如’之語. 然竟用之, 不可曉, 恐是太上意. 上因廣西買馬事之類, 甚向南軒, 諸公已忌之. 後到荊南, 趙雄事事沮之, 不可爲矣.” 先生又言: “近有誰說, 在荊南時, 司天奏相星在楚地, 甚明. 上曰: ‘張栻當之.’ 人愈忌之.” 揚(54-6때).
- 103:51 南軒再召時, 論今日自是當理會恢復. 然不如此理會, 須是云云, 有箚子. 上大喜, 次日降出箚子, 御批: “恢復須是如此理會.” 卽除侍講, 云: “且得直宿時與卿說話.” 虞允文趙雄之徒不喜, 遂沮抑. 揚(54-6때).
- 103:52 南軒自魏公有事後, 在家凡出入人事之類, 必以兩轎同其弟出入. 揚(54-6때).
- 103:53 議南軒祭禮, 曰: “欽夫信忒猛, 又學胡氏云云, 有一般沒人情底學問. 嘗謂欽夫曰: ‘改過不吝, 從善如流, 固好. 然於事上也略審覆行, 亦何害?’” 南軒只以魏公繼室配, 又以時祭廢俗祭, 某屢言之. 伯羽(61때).
- 103:54 因說南軒爲人作文序, 曰: “欽夫無文字不做序.” 淳(61·70때).
- 103:55 南軒從善之亟. 先生嘗與閑坐立, 所見什物之類放得不是所在, 並不齊整處, 先生謾言之; 雖夜後, 亦卽時今人移正之. 揚(54-6때).
- 103:56 “春風駘蕩家家到, 天理流行事事淸.” 此南軒題桃符云爾, 擇之議之. 方(41때).
- 103:57 欽夫言: “老子云: ‘不善人, 善人之資; 善人, 不善人之師.’ 與孔子‘見賢思齊, 見不賢內省’之意不同.” 爲老子不合有資之之意, 不善也. 方(41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