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주자어류/권107 주자4 朱子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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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語類卷第一百七

  •   朱子四
  • ∞∞∞∞內任丙辰後雜記言行.
  • ∞∞∞∞ 孝宗朝
  •  107:1 六月四日, 周揆令人諭意云: “上問: ‘朱某到已數日, 何不請對?’” 遂詣閤門, 通進榜子. 有旨: “初七日後殿班引.” 及對, 上慰勞甚渥. 自陳昨日浙東提擧日, 荷聖恩保全. 上曰: “浙東救荒, 煞究心.” 又言: “蒙除江西提刑, 衰朽多疾, 不任使令.” 上曰: “知卿剛正, 只留卿在這裏, 待與淸要差遣.” 再三辭謝, 方出奏箚. 上曰: “正所欲聞.” 口奏第一箚意, 言犯惡逆者, 近來多奏裁減死. 上曰: “似如此人, 只貸命, 有傷風敎, 不可不理會.” 第四札言科罰. 上曰: “聞多是羅織富民.” 第五箚讀至“制將之權, 旁出閹寺”, 上曰: “這箇事卻不然, 盡是採之公論, 如何由他?” 對曰: “彼雖不敢公薦, 然皆託於士大夫之公論, 而實出於此曹之私意. 且如監司守臣薦屬吏, 蓋有受宰相·臺諫風旨者. 況此曹奸僞百出, 何所不可? 臣往蒙賜對, 亦嘗以此爲說, 聖諭謂爲不然. 臣恐疏遠所聞不審, 退而得之士大夫, 與夫防夫走卒, 莫不謂然, 獨陛下未之知耳. 至去者未遠而復還?” 謂甘昇. 問上曰: “陛下知此人否?” 上曰: “固是. 但洩漏文書, 乃是他子弟之罪.” 對曰: “豈有子弟有過, 而父兄無罪? 然此特一事耳. 此人挾勢爲奸, 所以爲盛德之累者多矣.” 上曰: “高宗以其有才, 薦過來.” 對曰: “小人無才尙可, 小人有才, 鮮不爲惡.” 上因擧馬蘇論才·德之辯云云, 至“當言責者, 懷其私以緘黙”, 奏曰: “陛下以曾任知縣人爲六院察官, 闕則取以充之. 雖曰親擢, 然其涂轍一定, 宰相得以先布私恩於合入之人; 及當言責, 往往懷其私恩, 豈肯言其過失?” 上曰: “然. 近日一事可見矣.” 至“知其爲賢而用之, 則用之唯恐其不速, 聚之唯恐其不多; 知其爲不肖而退之, 則退之唯恐其不早, 去之唯恐其不盡”; 奏曰: “豈有慮君子太多, 須留幾箇小人在裏? 人之治身亦然, 豈有慮善太多, 須留些惡在裏?” 至“軍政不修, 士卒愁怨”, 曰: “主將刻剝士卒以爲苞苴, 陞轉階級, 皆有成價.” 上曰: “卻不聞此. 果有時, 豈可不理會? 卿可子細採探, 卻來說.” 末後辭云: “照對江西係是盜賊刑獄浩繁去處, 久闕官正. 臣今迤邐前去之任, 不知有何處分?” 上曰: “卿自詳練, 不在多囑.” 閎祖(59이후).
  •  107:2 “今之兵官, 有副都總管·路鈐·路分·都監·統領將官·州鈐轄·州都監, 而路鈐·路分·統領之類, 多以貴游子弟處之. 至如副都總管, 事體極重, 向以節度使爲之, 後有以修武郎爲之者. 如州統領, 至有以下班祇應爲之者, 此士夫所親見. 只今天下無虞, 邊境不聳, 故無害. 萬一略有警, 便難承當. 兵政病敗, 未有如今日之甚者? 某屢言於壽皇. 壽皇謂某曰: ‘命將, 國之大事, 非朝廷之公選, 卽諸軍之公薦, 決無他也.’ 某奏云: ‘陛下但見列薦於朝廷之上, 以爲是皆公選, 而不知皆結托來爾. 且如今之文臣列薦者, 陛下以爲果皆出於公乎? 不過有勢力者一書便可得.’ 壽皇曰: ‘果爾, 誠所當察. 卿其爲朕察之?’” 道夫(60이후).
  • ∞∞∞∞ 寧宗朝
  •  107:3 初見先生, 卽拜問云: “先生難進易退之風, 天下所共知. 今新天子嗣位, 乃幡然一來, 必將大有論建.” 先生笑云: “只爲當時不合出長沙, 在官所有召命, 又不敢固辭.” 又云: “今旣受了侍從職名, 卻不容便去.” 先生云: “正爲如此.” 又笑云: “若病得狼狽時, 也只得去.” 自修(65때).
  •  107:4 在講筵時, 論嫡孫承重之服, 當時不曾帶得文字行. 旋借得儀禮看, 又不能得分曉, 不免以禮律爲證. 後來歸家檢注疏看, 分明說: “嗣君有廢疾不任國事者, 嫡孫承重.” 當時若寫此文字出去, 誰人敢爭? 此亦講學不熟之咎. 人傑(51이후).
  •  107:5 祧僖祖之議, 始於禮官許及之曾三復, 永嘉諸公合爲一辭. 先生獨建不可祧之議. 陳君擧力以爲不然, 趙揆亦右陳說. 文字旣上, 有旨, 次日引見. 上出所進文字, 云: “高宗不敢祧, 壽皇不敢祧, 朕安敢祧?” 再三以不祧爲是. 旣退, 而政府持之甚堅, 竟不行. 唯謝中丞入文字, 右先生之說, 乞且依禮官初議. 爲樓大防所繳, 卒祧僖祖云. 閎祖(59이후).
  •  107:6 先生檢熙寧祧廟議示諸生云: “荊公數語, 是甚次第? 若韓維孫固張師顔等所說, 如何及得他? 最亂道是張師顔說. 當時親法之議也如此, 是多少人說, 都說不倒. 東坡是甚麽樣會辯? 也說得不甚切. 荊公可知是動得人主. 前日所論欲祧者, 其說不出三項: 一欲祧僖祖於夾室, 以順翼宣祖所祧之主祔焉. 但夾室乃偏側之處, 若藏列祖於偏側之處, 而太祖以孫居中尊, 是不可也. 一, 是欲祔景靈宮. 景靈宮元符所建, 貌象西畔六人, 東向. 其四皆衣道家冠服, 是四祖. 二人通天冠, 絳紗袍, 乃是太祖太宗, 暗地設在裏, 不敢明言. 某書中有一句說云云. 今旣無頓處, 況元初奉祀景靈宮聖祖, 是用簠簋邊豆, 又是蔬食. 今若祔列祖, 主祭時須用葷腥, 須用牙盤食, 這也不可行. 又一項, 是欲立別廟. 某說, 若立別廟, 須大似太廟, 乃可. 又不知祫祭時如何, 終不成四人令在那一邊, 幾人自在這一廟, 也只是不可. 不知何苦如此? 其說不過但欲太祖正東向之位, 別更無說. 他所謂‘東向’, 又那曾考得古時是如何? 東向都不曾識, 只從少時讀書時, 見奏議中有說甚‘東向’, 依稀聽得. 如今廟室甚狹, 外面又接簷, 似乎闊三丈, 深三丈. 祭時各捧主出祭, 東向位便在楹南簷北之間, 後自坐空; 昭在室外, 後卻靠實; 穆卻在簷下一帶, 亦坐空. 如此, 則東向不足爲尊, 昭一列卻有面南居尊之意. 古者室中之事, 東向乃在西南隅, 所謂奧, 故爲尊. 合祭時, 太祖位不動, 以群主入就尊者, 左右致饗, 此所以有取於東向也. 今堂上之位旣不足以爲尊, 何苦要如此? 乃使太祖無所自出.” 祝禹圭云: “僖祖以上皆不可考.” 曰: “是不可考. 要知定是有祖所自出. 不然, 僖祖卻從平地爆出來, 是甚說話?” 問: “郊則如何?” 曰: “郊則自以太祖配天. 這般事, 最是宰相沒主張. 奏議是趙子直編. 是他當初已不把荊公做是了, 所以將那不可祧之說, 皆附於注脚下, 又甚率略; 那許多要祧底話, 卻作大字寫. 不知那許多是說箇甚麽? 只看荊公云: ‘反屈列祖之主, 下祔子孫之廟, 非所以順祖宗之孝心.’ 如何不說得人主動? 當時上云: ‘朕聞之矍然, 敢不祗允?’ 這許多只閑說, 只是好勝, 都不平心看道理.” 又云: “某嘗在上前說此, 上亦以爲不可, 云: ‘高宗旣不祧, 壽皇旣不祧, 朕又安可爲?’ 柰何都無一人將順這好意思. 某所議, 趙丞相白乾地不付出, 可怪?” 賀孫(62이후).
  •  107:7 問: “本朝廟制, 韓維請遷僖祖, 孫固欲爲僖祖立別廟, 王安石欲以僖祖東向, 其議如何?” 曰: “韓說固未是, 孫欲立別廟, 如姜嫄, 則姜嫄是婦人, 尤無義理. 介甫之說卻好. 僖祖雖無功德, 乃是太祖嘗以爲高祖. 今居東向, 所謂‘祖以孫尊, 孫以祖屈’者也. 近者孝宗祔廟, 趙丞相主其事, 因祧宣祖, 乃倂僖祖祧之, 令人毁拆僖祖之廟. 當時集議某不曾預, 只入文字, 又於上前說此事. 末云: ‘臣亦不敢自以爲是, 更乞下禮官, 與群臣集議.’ 趙丞相遂不付出. 當時曾無玷陳君擧之徒全然不曉, 但謝子肅章茂獻卻頗主某說. 又孫從之云: ‘僖祖無功德.’ 某云: ‘且如秀才起家貴顯, 是自能力學致位, 何預祖宗? 而朝廷贈官必及三代. 如公之說, 則不必贈三代矣. 僖祖有廟, 則其下子孫當祧者置於東西夾室, 於理爲順. 若以太祖爲尊, 而自僖祖至宣祖, 反置於其側, 則太祖之心安乎?’” 又問: “趙丞相平日信先生, 何故如此?” 曰: “某後來到家檢渠所編本朝諸臣奏議, 正主韓維等說, 而作小字附注王安石之說於其下, 此惡王氏之僻也.” 又問廟門堂室之制. 曰: “古之士廟, 如今之五架屋, 以四分之一爲室, 其制甚狹. 近因在朝, 見太廟之堂亦淺, 祫祭時, 太祖東向, 乃在虛處. 群穆背簷而坐, 臨祭皆以帟幙圍之. 古人惟朝踐在堂, 它祭皆在室中. 戶近東, 則太祖與昭穆之位背處皆實. 又其祭逐廟以東向爲尊, 配位南向. 若朝踐以南向爲尊, 則配位西向矣.” 又問: “今之州縣學, 先聖有殿, 只是一虛敞處, 則堂室之制不備?” 曰: “古禮無塑像, 只云先聖位向東.” 又問: “若一理會, 則更無是處?” 曰: “固是.” 人傑(51이후).
  •  107:8 “太廟向有十二室, 今祔孝宗, 卻除了僖祖宣祖兩室, 止有十一室, 止有八世, 進不及祖宗時之九, 退不得如古之七, 豈有祔一宗而除兩祖之理? 況太祖而上, 又豈可不存一始祖? 今太祖在廟, 而四祖並列四夾室, 亦甚不便. 某謂止祧宣祖, 合存僖祖. 旣有一祖在上, 以下諸祖列於西夾室, 猶可. 或言: ‘周祖后稷, 以其有功德; 今僖祖無功, 不可與后稷並論.’ 某遂言: ‘今士大夫白屋起家, 以至榮顯, 皆說道功名是我自致, 何關於乃祖乃父? 則朝廷封贈三代, 諸公能辭而不受乎? 況太祖初來自尊僖祖爲始祖, 諸公必忍去之乎?’ 某聞一日集議, 遂辭不赴. 某若去時, 必與諸公合炒去. 乃是陳君擧與趙子直自如此做, 曾三復孫逢吉亦主他說. 中間若謝子肅章茂獻張春卿樓大防皆以爲不安, 云: ‘且待朱丈來商量.’ 曾三復乃云: ‘乘此機會祧了.’ 這是甚麽事, 乘機投會恁地急? 某先有一奏議投了. 樓張諸公上箚, 乞降出朱某議; 若某言近理, 臣等敢不遵從? 趙子直又不付出, 至於乘夜撤去僖祖室? 兼古時遷廟, 又豈應如此? 偶一日接奉使, 兩府侍從皆出, 以官驛狹, 侍郎幙次在茶坊中, 而隔幙次說及此, 某遂辨說一番, 諸公皆順聽. 陳君擧謂: ‘今各立一廟. 周時后稷亦各立廟.’ 某說: ‘周制與今不同. 周時豈特后稷各立廟, 雖赧王也自是一廟. 今立廟若大於太廟, 始是尊祖. 今地步狹窄, 若別立廟, 必做得小小廟宇, 名曰尊祖, 實貶之也?’ 君擧說幾句話, 皆是臨時去檢注脚來說. 某告之云: ‘某所說底, 都是大字印在那裏底, 卻不是注脚細字.’ 向時太廟一帶十二間, 前堂後室, 每一廟各占一間, 祧廟之主卻在西夾室. 今立一小廟在廟前, 不知中間如何安排? 後來章茂獻謝深甫諸公皆云: ‘悔不用朱丈之說?’ 想也且恁地說.” 正淳欲借奏草看, 曰: “今事過了, 不須看.” 賀孫(62이후).
  •  107:9 集議欲祧僖祖, 正太祖東向之位, 先生以爲僖祖不可祧, 惟存此, 則順·翼·宣祧祖可以祔入. 劉知夫云: “諸公議欲立僖祖廟爲別廟. 陳君擧舍人引閟宮爲故事. 先生曰: “閟宮詩, 而今人都說錯了.” 又因論周禮“祀先王以羇冕, 祀先公以鷩冕”, 此乃不敢以天子之服加先公, 故降一等. 直卿云: “恐不是‘祭以大夫’之義.” 先生曰: “祭自用天子禮, 只服略降耳.” 時擧(64이후).
  •  107:10 問: “甲寅祧廟, 其說異同?” 曰: “趙丞相初編奏議時, 已將王介甫之說不作正文寫, 只注小字在下.” 又曰: “祧廟亦無毁拆之理.” 曰: “曾入文字論祧. 朝奏云: ‘此事不可輕易.’ 上云: ‘說得極好. 以高宗朝不曾議祧, 孝宗朝不曾議祧, 卿云“不可輕易”, 極是.’ 又奏云: ‘陛下旣以臣言爲然, 合下臣章疏集議.’ 卻不曾降出.” 過(65이후).
  •  107:11 今日偶見韓持國廟議, 都不成文字? 元祐諸賢文字大率如此, 只是胡亂討得一二浮辭引證, 便將來立議論, 抵當他人. 似此樣議論, 如何當得王介甫? 所以當時只被介甫出, 便揮動一世, 更無人敢當其鋒. 只看王介甫廟議是甚麽樣文字? 他只是數句便說盡, 更移動不得, 是甚麽樣精神? 這幾箇如何當得他? 伊川最說得公道, 云: “介甫所見, 終是高於世俗之儒.” 又曰: “朱公掞排禪學箚子, 其所以排之者甚正. 只是這般樣論, 如何排得他? 也是胡亂討幾句引證, 便要斷倒他, 可笑之甚?” <時呂正獻公作相, 好佛, 士大夫競往參禪, 寺院中入室陞堂者皆滿. 當時號爲“禪鑽”. (去聲. )故公掞上疏乞禁止之.> 僩(69이후).
  •  107:12 實錄院略無統紀. 修撰官三員, 檢討官四員, 各欲著撰, 不相統攝, 所修前後往往不相應. 先生嘗與衆議, 欲以事目分之. 譬之六部: 吏部專編差除, 禮部專編典禮, 刑部專編刑法, 須依次序編排, 各具首末, 然後類聚爲書, 方有條理. 又如一事而記載不同者, 須置簿抄出, 與衆會議, 然後去取, 庶幾存得總底在. 唯葉正則不從. <葉爲檢討, 正修高宗實錄.> 閎祖(59이후).
  •  107:13 今之史官, 全無相統攝, 每人各分一年去做. 或有一件事, 頭在第一年, 末梢又在第二三年者, 史官只認分年去做, 及至把來, 全鬥湊不著. 某在朝時建議說, 不要分年, 只分事去做. 且天下大事無出吏·禮·兵·刑·工·戶六件事. 如除拜注授是吏部事, 只敎分得吏事底人, 從建炎元年, 逐一編排至紹興三十二年. 他皆倣此, 卻各將來編年逐月類入. 衆人不從. 某又云, 若要逐年做, 須是實置三簿: 一簿關報上下年事首末, 首當附前年某月, 末當附後年某月; 一簿承受所關報本年合入事件; 一簿考異. 向後各人收拾得, 也存得箇本. 又別置一簿, 列具合立傳者若干人, 某人傳, 當行下某處收索行狀·墓誌等文字, 專牒轉運司疾速報應. 已到者, 鉤銷簿; 未到者, 據數再摧; 庶幾易集. 後來去國, 聞此說又不行. 賜(66이후).
  •  107:14 而今史官不相統總, 只是各自去書, 書得不是, 人亦不敢改. 更是他書了, 亦不將出來, 據他書放那裏, 知他是不是? 今雖有那日歷, 然皆是兼官, 無暇來修得. 而今須是別差六人鎖放那裏, 敎他專工修, 方得. 如近時作高宗實錄, 卻是敎人管一年, 這也不得. 且如這一事, 頭在去年, 尾在今年, 那書頭底不知尾, 書尾底不知頭, 都不成文字? 如爲臣下作傳, 某將來看時, 說得詳底只是寫行狀, 其略底又恰如春秋樣, 更無本末可攷. 又有差除去了底, 這一截又只休了, 如何地稽考? 據某看來, 合分作六項, 人管一事. 謂如刑事, 便去關那刑部文字看. 他那用刑皆有年月, 恁地把來編類, 便成次序. 那五者皆然. 俟編一年成了, 卻合斂來. 如元年五月一日有某事, 這一月內事先後便皆可見. 且如立傳, 他那日歷上, 薨卒皆有年月在. 這便當印板行下諸州, 索行實·墓誌之屬, 卻令運司專差一人督促, 史院卻去督促運司. 有未到底. 又刷下去催來, 便恁地便好, 得成箇好文字. 而今實錄, 他們也是將日歷做骨, 然卻皆不曾實用心. 有時攷不得後, 將牒下州縣去討; 那州郡不應, 也不管. 恁地, 如何解理會得? 義剛(64이후).
  •  107:15 近世修史之弊極甚? 史官各自分年去做, 旣不相關, 又不相示. 亦有事起在第一年, 而合殺處在二年, 前所書者不知其尾, 後所書者不知其頭. 有做一年未終, 而忽遷他官, 自空三四月日而不復修者. 有立某人傳, 移文州郡索事實, 而竟無至者. 嘗觀徽宗實錄, 有傳極詳, 似只寫行狀·墓誌; 有傳極略, 如春秋樣, 不可曉. 其首末雜手所作, 不成倫理. 然則如之何? 本朝史以曆日爲骨, 而參之以他書. 今當於史院置六房吏, 各專掌本房之事. 如周禮官屬下所謂史幾人者, 卽是此類. 如吏房有某注差, 刑房有某刑獄, 戶房有某財賦, 皆各有冊系日月而書. 其吏房有事涉刑獄, 則關過刑房; 刑房有事涉財賦, 則關過戶房. 逐月接續爲書, 史官一閱, 則條目具列, 可以依據. 又以合立傳之人, 列其姓名於轉運司, 令下諸州索逐人之行狀·事實·墓誌等文字, 專委一官掌之, 逐月送付史院. 如此, 然後有可下筆處. 及異日史成之後, 五房書亦各存之, 以備漏落. 淳(61·70때).
  •  107:16 君擧謂不合與諸公爭辯, 這事難說. 嘗記得林少穎見人好說話, 都記寫了. 嘗擧一項云, 國家嘗理會山陵, 要委諭民間遷去祖墳事. 後區處未得, 特差某官前往定奪果當如何. 這箇官人看了, 乃云只消看中做. 林說: “這話說得不是. 當時只要理會當遷與不當遷. 當遷去, 雖盡去亦得; 若不當遷, 雖一毫不可動. 當與不當, 這便是中, 如何於二者之間酌中做?” 此正是今時人之大病. 所以大學格物窮理, 正要理會這些. 須要理會敎是非端的分明, 不如此定不得. 如初間看善惡如隔一牆; 只管看來, 漸漸見得善惡如隔一壁. 看得隔一壁底, 已自勝似初看隔一牆底了; 然更看得又如隔一幅紙. 這善惡只是爭些子, 這裏看得直是透? 善底端的是善, 惡底端的是惡, 略無些小疑似. 大學只要論箇知與不知, 知得切與不切.
  •  107:17 先生看天雨, 憂形於色, 云: “第一且是攢宮掘箇窟在那裏, 如何保得無水出? 梓宮甚大, 攢宮今闊四丈, 自成池塘, 柰何? 柰何? 這雨浸淫已多日, 柰何?” 賀孫(62이후).
  •  107:18 是夜雨甚, 先生屢惻然憂歎, 謂: “明日掩攢雨, 勢如此, 奈何?” 再三憂之. 賀孫問: “紹興山陵土甚卑, 不知如何?” 曰: “固是可慮. 只這事, 前日旣在那裏都說來, 只滿朝無一人可恃, 卒爲下面許多陰陽官占住了.” 問: “聞趙丞相前亦入文字, 說得甚好.” 曰: “是說得煞好, 後來一不從, 也只住了.” 自高宗攢宮時, 在蜀中入文字說此. 今又擧此, 不知如何, 又只如此住了. 某初到, 亦入一文字, 後來卻差孫從之相視. 只孫從之是朝中煞好人, 他初間畫三項利害, 云: ‘展發引之期, 別卜攢宮, 上策也; 只依舊在紹興, 下策也.’ 說得煞力. 到得相視歸來, 更說得沒理會. 到後來, 又令集議. 初已告報日子, 待到那一日四更時, 忽扣門報云: ‘不須集議.’ 待問其故, 云: ‘已再差官相視.’ 時鄭惠叔在吏書, 乃六部之長, 關集都是他. 當時但聽得說差官, 便止了衆人集議. 當時若得集議一番, 須說得事理分明. 初, 孫從之去, 那曾得看子細? 纔到那裏, 便被守把老閹促將去, 云: ‘這裏不是久立處.’ 某時在景靈宮行香, 聞此甚叵耐, 卽與同坐諸公說: ‘如此, 亦不可不說.’ 遂回聚於鄭惠叔處. 待到那裏, 更無一人下手作文字, 只管敎某. 某云: ‘若作之, 何辭? 止緣某前日已入文字, 今作出, 又止此意思. 得諸公更作, 庶說得更透切.’ 都只說過, 更無人下手, 其遂推劉得修作. 劉遂下手, 鄭惠叔又只管說, 不消說如何. 某說: ‘這是甚麽樣大事? 如何恁地住?’ 遂顧左右, 卽取紙筆令劉作, 衆人合湊, 遂成. 待去到待漏院要進, 都署銜位, 各了. 黃伯耆者, 他已差做相視官, 定了不簽他; 他又來, 須要簽, 又換文字將上. 待得他去相視歸來, 卻說道: ‘自好.’ 這事遂定. 滿朝士夫都靠不得, 便如此. 這般事, 爲臣子須做一家事盡心竭誠乃可. 明知有不穩當, 事大體重如此, 如何住得? 他說須要山是如何, 水須從某方位盤轉, 經過某方位, 從某方位環抱, 方可用. 不知天地如何恰生這般山, 依得這般樣子, 更莫管他也. 依他說, 爲臣子也須盡心尋求, 那知不有如此樣? 驀忽更有, 也未可知, 如何便住得? 聞亦自有人來說幾處可用, 都被那邊計較阻抑了.” 又云: “許多侍從也不學, 宰相也不學, 將這般大事只恁地做. 且如祧廟集議, 某時怕去爭炒, 遂不去, 只入文字. 後來說諸公在那裏群起譁然, 甚可畏, 宰相都自怕了. 君擧所主廟議, 是把禮記‘祖文王, 宗武王’爲據, 上面又說‘祖契而宗湯’. 又引詩小序‘禘太祖’. 詩序有甚牢固? 又引‘烝祭歲, 文王騂牛一, 武王騂牛一’, 那時自是卜洛之始, 未定之時, 一時禮數如此. 又用國語, 亦是難憑.” 器之問: “濮議如何?” 先生曰: “歐公說固是不是, 辨之者亦說得偏. 旣是所生, 亦不可不略是殊異. 若止封皇伯, 與其他皇伯等, 亦不可. 須封號爲‘大王’之類, 乃可. 伊川先生有說, 但後來已自措置得好. 凡祭享禮數, 一付其下面子孫, 朝廷無所預.” 賀孫(62이후).
  •  107:19 林丈說: “彭子壽彈韓侂冑只任氣性, 不顧國體, 致侂冑大憾, 放趙相, 激成後日之事.” 曰: “他絶不曉事情, 率爾而妄擧?” 淳(61·70때).
  • ∞∞∞∞ 丙辰後
  •  107:20 正卿問: “命江陵之命, 將止於三辭?” 曰: “今番死亦不出. 纔出, 便只是死?” 賀孫(62이후).
  •  107:21 直卿云: “先生去國, 其他人不足責, 如吳德夫項平父楊子直合乞出.” 先生曰: “諸人怕做黨錮, 看得定是不解恁地. 且如楊子直前日纔見某入文字, 便來勸止, 且攢著眉做許多模樣. 某對他云: ‘公何消得恁地? 如今都是這一串說話, 若一向絶了, 又都無好人去.’” 賀孫(62이후).
  •  107:22 季通被罪, 臺評及先生. 先生飯罷, 樓下起西序行數回, 卽中位打坐. 賀孫退歸精舍, 告諸友. 漢卿筮之, 得小過“公弋取彼在穴”, 曰: “先生無虞, 蔡所遭必傷.” 卽同輔萬季弟至樓下. 先生坐睡甚酣, 因諸生偶語而覺, 卽揖諸生. 諸生問所聞蔡丈事如何. 曰: “州縣捕索甚急, 不曉何以得罪.” 因與正淳說早上所問孟子未通處甚詳. 繼聞蔡已遵路, 防衛頗嚴. 諸友急往中途見別, 先生舟往不及. 聞蔡留邑中, 皆詹元善調護之. 先生初亦欲與經營, 包顯道因言: “禍福已定, 徒爾勞擾.” 先生嘉之, 且云: “顯道說得自好, 未知當局如何.” 是夜諸生坐樓下, 圍爐講問而退. 聞蔡編管道州, 乃沈繼祖文字, 主意詆先生也. 賀孫(62이후).
  •  107:23 或有謂先生曰: “沈繼祖乃正淳之連袂也.” 先生笑曰: “‘彌子之妻, 與子路之妻, 兄弟也.’ 何傷哉?” 人傑(51이후).
  •  107:24 先生往淨安寺候蔡. 蔡自府乘舟就貶, 過淨安, 先生出寺門接之. 坐方丈, 寒暄外, 無嗟勞語. 以連日所讀參同契所疑扣蔡, 蔡應答洒然. 少遲, 諸人醵酒至, 飮皆醉. 先生間行, 列坐寺前橋上飮, 回寺又飮. 先生醉睡. 方坐飮橋上, 詹元善卽退去. 先生曰: “此人富貴氣?” 賀孫(62이후).
  •  107:25 論及“僞學”事, 云: “元祐諸公後來被紹聖群小治時, 卻是元祐曾去撩撥它來, 而今卻是平地起這件事出.” 義剛(64이후).
  •  107:26 有一朋友微諷先生云: “先生有‘天生德於予’底意思, 卻無‘微服過宋’之意.” 先生曰: “某又不曾上書自辨, 又不曾作詩謗訕, 只是與朋友講習古書, 說這道理. 更不敎做, 卻做何事?” 因曰: “論語首章言: ‘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斷章言: ‘不知命, 無以爲君子.’ <賜錄云: “且以利害禍福言之, 此是至粗底. 此處人只信不及, 便講學得, 待如何? 亦沒安頓處.”> 今人開口亦解一飮一啄自有定分, 及遇小小利害, 便生趨避計較之心. 古人刀鋸在前, 鼎鑊在後, 視之如無物者, <賜錄作“如履平地”.> 蓋緣只見得這道理, 都不見那刀鋸鼎鑊?” 又曰: “‘死生有命’, 如合在水裏死, 須是溺殺, 此猶不是深奧底事, 難曉底話. 如今朋友都信不及, 覺見此道日孤, 令人意思不佳.” 人傑(51이후).
  •  107:27 或勸先生散了學徒, 閉戶省事以避禍者. 先生曰: “禍福之來, 命也.” 廣(65이후).
  •  107:28 先生曰: “如某輩皆不能保, 只是做將去, 事到則盡付之. 人欲避禍, 終不能避.” 德明(44이후).
  •  107:29 今爲辟禍之說者, 固出於相愛. 然得某壁立萬仞, 豈不益爲吾道之光? 閎祖(59이후).
  •  107:30 “其黙足以容”, 只是不去擊鼓訟冤, 便是黙, 不成屋下合說底話亦不敢說也? 同.
  •  107:31 或有人勸某當此之時, 宜略從時. 某答之云: “但恐如草藥, 鍛煉得無性了, 救不得病耳?” 僩(69이후).
  •  107:32 有客遊二廣多年, 知其山川人物風俗, 因言廉州山川極好. 先生笑曰: “被賢說得好, 下梢不免去行一番.” 此時黨事方起. 又因問擧業, 先生笑曰: “某少年時只做得十五六篇義, 後來只是如此發擧及第. 人但不可不會作文字. 及其得, 也只是如此. 今人卻要求爲必得, 豈有此理?” 祖道(68때).
  •  107:33 時“僞學”之禁嚴, 彭子壽鐫三官, 勒停. 諸權臣之用事者, 睥睨不已. 先生曰: “某今頭常如黏在頸上.” 又曰: “自古聖人未嘗爲人所殺.” 胡泳(69때).
  • ∞∞∞∞ 雜記言行
  •  107:34 某嘗言, 吾儕講學, 正欲上不得罪於聖賢, 中不誤於一己, 下不爲來者之害, 如此而已, 外此非所敢與. 道夫(60이후).
  •  107:35 吾輩不用有忿世疾惡之意, 當常自體此心寬明無係累, 則日充日明, 豈可涯涘耶? 泛愛親仁, 聖人忠恕體用, 端的如此. 振(미상).
  •  107:36 “人言好善嫉惡, 而今在閑處, 只見疾惡之心愈至.” 伯謨曰: “唯其好善, 所以嫉惡.” 道夫(60이후).
  •  107:37 先生愛說“恰好”二字, 云: “凡事自有恰好處.” 過(65이후).
  •  107:38 先生每語學者云: “凡事無許多閑勞攘.” 過(65이후).
  •  107:39 先生每論及靖康建炎間事, 必蹙頞慘然, 太息久之. 義剛(64이후).
  •  107:40 長孺問: “先生須得邵堯夫先知之術?” 先生久之曰: “吾之所知者: ‘惠迪吉, 從逆凶’; ‘滿招損, 謙受益’. 若是明日晴, 後日雨, 吾又安能知耶?” 㽦(59때).
  •  107:41 因言科擧之學, 問: “若有大賢居今之時, 不知當如何?” 曰: “若是第一等人, 它定不肯就.” 又問: “先生少年省試報罷時如何?” 曰: “某是時已自斷定, 若那番不過省, 定不復應擧矣.” 僩(69이후).
  •  107:42 有爲其兄求薦書. 先生曰: “沒奈何, 爲公發書. 某只云, 某人爲某官, 亦老成諳事, 亦可備任使. 更須求之公議如何, 某不敢必. 辛棄疾是朝廷起廢爲監司, 初到任, 也須采公議薦擧. 他要使一路官員. 他所薦擧, 須要敎一路官員知所激勸是如何人. 他若把應付人情, 有書來便取去, 這一任便倒了. 某兩爲太守, 嘗備員監司, 非獨不曾以此事懇人, 而人亦不曾敢以此事懇某, 自謂平日修行得這些力. 他明知以私意來懇祝, 必被某責. 然某看公議擧人, 是箇好人, 人人都知; 若是擧錯了, 也是自家錯了. 本不是應付人情, 又不是交結權勢, 又不是被他獻諛, 這是多少明白? 人皆不來私懇, 其間有當薦之人, 自公擧之. 待其書來說, 某已自擧薦他了, 更無私懇者.” 賀孫(62이후).
  •  107:43 有親戚託人求擧. 先生曰: “親戚固是親戚, 然薦人於人, 亦須是薦賢始得. 今鄕里平平等人, 無可稱之實, 某都不與發書懇人. 況某人事母如此, 臨財如此, 居鄕曲事長上如此, 敎自家薦擧他甚麽得?” 因問所託之人: “公且與撰幾句可薦之跡將來, 是說得說不得? 假使說道向來所爲不善, 從今日自新, 要求擧狀, 是便有此心, 何可保?” 賀孫(62이후).
  •  107:44 人每欲不見客, 不知它是如何. 若使某一月日不見客, 必須大病一月. 似今日一日與客說話, 卻覺得意思舒暢. 不知它們關著門不見人底, 是如何過日? 義剛(64이후).
  •  107:45 直卿勸先生且謝賓客數月, 將息病. 先生曰: “天生一箇人, 便須著管天下事. 若要不管, 須是如楊氏爲我方得, 某卻不曾去學得這般學.” 義剛(64이후).
  •  107:46 擇之勞先生人事之繁. 答曰: “大凡事, 只得耐煩做將去. 纔起厭心, 便不得.” 道夫(60이후).
  •  107:47 先生病中應接不倦, 左右請少節之. 先生厲聲曰: “你懶惰, 敎我也懶惰?” 淳(61·70때).
  •  107:48 先生病起, 不敢峻補, 只得平補. 且笑曰: “不能興衰撥亂, 只得扶衰補敝.” 淳(61·70때).
  •  107:49 近日百事都如此, 醫者用藥, 也只用平平穩穩底藥, 亦不能爲害, 亦不能治病. 是他初不曾識得病, 故且如此酌中. 世上事都如此. 扁鵲視疾, 察見肺肝, 豈是看見裏面如何? 也只是看得證候極精, 纔見外面, 便知五臟六腑事. 賀孫(62이후).
  •  107:50 先生一日說及受贓者, 怒形於言, 曰: “某見此等人, 只與大字面配去?” 徐又曰: “今說公吏不合取錢, 爲知縣者自要錢矣?” 節節言之, 爲之吁歎. 過(65이후).
  •  107:51 梅雨, 溪流漲盛, 先生扶病往觀. 曰: “君子於大水, 必觀焉.” 僩(69이후).
  •  107:52 先生每觀一水一石, 一草一木, 稍淸陰處, 竟日目不瞬. 飮酒不過兩三行, 又移一處. 大醉, 則趺坐高拱. 經史子集之餘, 雖記錄雜記, 擧輒成誦. 微醺, 則吟哦古文, 氣調淸壯. 某所聞見, 則先生每愛誦屈原楚騷·孔明出師表·淵明歸去來幷詩·幷杜子美數詩而已. 壽昌(57때).
  •  107:53 先生於父母墳墓所託之鄕人, 必加禮. 或曰: “敵己以上, 拜之.” 賀孫(62이후).
  •  107:54 先生每日早起, 子弟在書院, 皆先著衫到影堂前擊板, 俟先生出. 旣啓門, 先生陞堂, 率子弟以次列拜炷香, 又拜而退. 子弟一人詣土地之祠炷香而拜. 隨侍登閣, 拜先聖像, 方坐書院, 受早揖, 飮湯少坐, 或有請問而去. 月朔, 影堂薦酒果; 望日, 則薦茶; 有時物, 薦新而後食. 過(65이후).
  •  107:55 先生早晨拈香. 春夏則深衣; 冬則戴漆紗帽. 衣則以布爲之, 闊袖皂褖, 裳則用白紗, 如濂溪畫像之服. 或有見任官及它官相見, 易窄衫而出. 過(65이후).
  •  107:56 問衣裳制度. 曰: “也無制度, 但畫像多如此, 故效之.” 又問: “有尺寸否?” 曰: “也無稽考處. 那禮上雖略說, 然也說得沒理會處.” 義剛(64이후).
  •  107:57 先生嘗立北橋, 忽市井游手數人悍然突過, 先生斂衽橋側避之. 每閑行道間, 左右者或辟人, 先生卽厲聲止之曰: “你管他作甚?” 先生每徒行拜謁, 步遠而意專, 不左右顧. 及無事領諸生遊賞, 則徘徊顧瞻, 緩步微吟. 先生有疾, 及諸生省問, 必正冠坐揖, 各盡其情, 略無倦接之意. 諸生有未及壯年者, 待之亦周詳. 先生病少愈, 旣出寢室, 客至必見, 見必降階肅之, 去必送至階下. 諸生夜聽講退, 則不送. 或在坐有外客, 則自降階送之. 先生於客退, 必立視其車行, 不復顧, 然後退而解衣, 及應酬他事. 或客方登車猶相面, 或以他事稟者, 不領之. 或前客纔登車, 而尙留之客輒有所稟議, 亦令少待. 先生對客語及本路監司守將, 必稱其官. 賀孫(62이후).
  •  107:58 侍先生到唐石, 待野叟樵夫, 如接賓客, 略無分毫畦町, 某因侍立久之. 先生曰: “此一等人, 若勢分相絶, 如何使他得以盡其情?” 唐石有社倉, 往往支發不時, 故彼人來告. 先生云: “救弊之道, 在今日極是要嚴. 不嚴, 如何得實惠及此等細民?” 炎(60·65때).
  •  107:59 先生端居甚嚴, 而或“溫而厲”·“恭而安”; 望其容貌, 則見面盎背. 當諸公攻“僞學”之時, 先生處之雍容, 只似平時. 故炎祭先生文有云: “凜然若銜馭之甚嚴, 泰然若方行之無畔. 蓋久而後得之, 又何止流行乎四時, 而昭示乎河漢?” 炎(60·65때).
  •  107:60 先生書所居之桃符云: “愛君希道泰, 憂國願年豐.” 書竹林精舍桃符云: “道迷前聖統, 朋誤遠方來.” 先是趙昌父書曰: “敎存君子樂, 朋自遠方來.” 故嗣歲先生自家易之以此. 若海(道夫-60이후-아들).
  •  107:61 先生書閣上只扁南軒“藏書”二字. 鎭江一竇兄託過稟求書其家齋額, 不許. 因云: “人家何用立牌榜? 且看熹家何曾有之?” 先是漳州守求新“貢院”二字, 已爲書去, 卻以此說: “彼有數百間貢院, 不可無一牌, 人家何用?” 過(65이후).
  •  107:62 登先生藏書閣, 南軒題壁上題云: “於穆元聖, 繼天測靈; 開此謨訓, 惠我光明. 靖言保之, 匪金厥籯; 含英咀實, 百世其承?” 意其爲藏書閣銘也, 請先生書之, 刻置社倉書樓之上. 先生曰: “只是以此記書廚名, 待爲別做.” 振(미상).
  •  107:63 “道間人多來求詩與跋, 某以爲人之所以與天地日月相爲長久者, 元不在此.” 可學(62때).
  •  107:64 先生因人求墓銘, 曰: “‘吁嗟身後名, 於我如浮煙?’ 人旣死了, 又更要這物事做甚?” 或曰: “先生語此, 豈非有爲而言?” 曰: “也是旣死去了, 待他說是說非, 有甚干涉?” 又曰: “所可書者, 以其有可爲後世法. 今人只是虛美其親, 若有大功大業, 則天下之人都知得了, 又何以此爲? 且人爲善, 亦自是本分事, 又何必須要恁地寫出?” 賀孫(62이후).
  •  107:65 信州一士人爲其先人求墓碑, 先生不許. 請之不已, 又卻之. 臨別送出, 擧指云: “贈公‘務實’二字.” 過(65이후).
  •  107:66 先生初欲正甫以沙隨行實來, 爲作墓碑, 久之不到. 旣而以舊人文字稍多, 又欲屬筆. 汪季路亦不曾及是議, 立祠堂於德興縣學, 曾爲德興丞. 爲書“沙隨先生之祠”六字. 過(65이후).
  •  107:67 陳同父一子·一婿吳康, 同來求銘文. 先生是時例不作此, 與寫“有宋龍川先生陳君同父之墓”十二字. 婺源李參仲於先生爲鄕舊, 其子亦來求墓銘, 只與跋某人所作行實, 亦書“有宋鍾山先生李公之墓”與之. 過(65이후).
  •  107:68 壽昌因先生酒酣興逸, 遂請醉墨. 先生爲作大字韶國師頌一首, 又作小字杜牧之九日詩一首, 又作大字淵明歸田園居一首. 有擧子亦乘便請之, 先生曰: “公旣習擧業, 何事於此?” 請之不已, 亦爲作淵明阻風於規林第二首. 且云: “但能參得此一詩透, 則公今日所謂擧業, 與夫他日所謂功名富貴者, 皆不必經心可也.” 壽昌(57때).
  •  107:69 先生語朋舊: “無事時不妨將藥方看, 欲知得養生之理也.” 過(65이후).
  •  107:70 先生說: “南軒論熹命云‘官多祿少’四字.” 因云: “平日辭官文字甚多.” 過(65이후).
  •  107:71 因上亮隔, 取中間一條爲正, 云: “事須有一箇大本.” 方(41때).
  •  107:72 因對雨, 云: “安徐便好.” <昨日驟雨. 今日方微下, 已浹洽, 悠悠未已, 有周溥意, 不似前日暴也.> 方(41때).
  •  107:73 開窗坐, 見窗前地上日色, 卽覺熱; 退坐不見, 卽不熱. 目受而心忌之, 則身不安之矣. 如許渤著衣, 問人寒熱, 則心凝不動也. 僧有受焚者, 亦爾. 方(41때).
  •  107:74 先生於世俗未嘗立異. 有歲迫欲入新居而外門未立者, 曰: “若入後有禁忌, 何以動作?” 門欲橫從巷出. 曰: “直出是公道, 橫則與世俗相拗.” 淳(61·70때).
  •  107:75 先生問直卿: “何不移入新屋居?” 曰: “外門未立.” 曰: “歲暮只有兩日, 便可下工. 若搬入後有禁忌, 如何動作? 初三又是赤口.” 義剛(64이후).
  •  107:76 壽昌問先生: “‘此心元自通天地, 枉卻靈宮一炷香?’ <先生遊南嶽詩.> 若在小龍王廟, 還敢如此道否?” 先生曰: “某卻不曾到吳城山.” 壽昌(57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