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주자어류/권109 주자6 朱子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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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語類卷第一百九

  •   朱子六
  • ∞∞∞∞論取士
  •  109:1 古人學校·敎養·德行·道藝·選擧·爵祿·宿衛·征伐·師旅·田獵, 皆只是一項事, 皆一理也.
  •  109:2 召穆公始諫厲王不聽, 而退居于郊. 及厲王出奔, 國人欲殺其子, 召公匿之. 國人圍召公之第, 召公乃以己子代厲王之子, 而宣王以立. 因歎曰: “便是這話難說? 古者公卿世及, 君臣恩意交結素深, 與國家共休戚, 故患難相爲如此. 後世相遇如塗人, 及有患難, 則渙然離散而已. 然今之公卿子孫, 亦不可用者, 只是不曾敎得, 故公卿之子孫莫不驕奢淫佚. 不得已而用草茅新進之士, 擧而加之公卿之位, 以爲苟勝於彼而已. 然所恃者, 以其知義理, 故勝之耳. 若更不知義理, 何所不至? 古之敎國子, 其法至詳密, 故其才者旣足以有立, 而不才者亦得以薰陶漸染, 而不失爲寡過之人, 豈若今之驕騃淫奢也哉? 陳同父課藁中有一段論此, 稍佳.” 僩(69이후).
  •  109:3 竇問: “人才須敎養. 明道章疏須先擇學官, 如何?” 曰: “便是未有善擇底人. 某嘗謂, 天下事不是從中做起, 須得結子頭是當, 然後從上梳理下來, 方見次序.” 德明問: “聞先生嘗言, 州縣學且依舊課試, 太學當專養行義之士.” 曰: “卻如此不得. 士自四方遠來太學, 無緣盡知其來歷, 須是從鄕擧.” 德明(44이후).
  •  109:4 “呂與叔欲奏立四科取士: 曰德行, 曰明經, 曰政事, 曰文學. 德行則待州縣擧薦, 下三科卻許人投牒自試. 明經裏面分許多項目: 如春秋則兼通三傳, 禮則通三禮, 樂則盡通諸經所說樂處. 某看來, 樂處說也未盡. 政事則如試法律等及行移決判事. 又定爲試辟, 未試則以事授之, 一年看其如何, 辟則令所屬長官擧辟.” 遠器云: “這也只是法.” 曰: “固是法, 也待人而行, 然這卻法意詳盡. 如今科擧, 直是法先不是了. 今來欲敎吏部與二三郎官盡識得天下官之賢否, 定是了不得這事?” 賀孫(62이후).
  •  109:5 因論學校, 曰: “凡事須有規模. 且如太學, 亦當用一好人, 使之自立繩墨, 遲之十年, 日與之磨煉, 方可. 今日學官只是計資考遷用, 又學識短淺, 學者亦不尊尙.” 可學曰: “神宗未立三舍前, 太學亦盛.” 曰: “呂氏家塾記云, 未立三舍前, 太學只是一大書會, 當時有孫明復胡安定之流, 人如何不趨慕?” 可學(62때).
  •  109:6 林擇之曰: “今士人所聚多處, 風俗便不好. 故太學不如州學, 州學不如縣學, 縣學不如鄕學.” 曰: “太學眞箇無益, 於國家敎化之意何在? 向見陳魏公說, 亦以爲可罷.” 義剛(64이후).
  •  109:7 祖宗時, 科擧法疏闊. 張乖崖守蜀, 有士人亦不應擧. 乖崖去尋得李畋出來擧送去. 如士人要應擧時, 只是著布衫麻鞋, 陳狀稱, 百姓某人, 今聞朝廷取士如何如何, 來應擧; 連投所業. 太守略看所業, 方請就客位, 換襴幞相見, 方得請試. 只一二人, 試訖擧送. 舊亦不糊名, 仁宗時方糊名. 揚(54-6때).
  •  109:8 “商鞅論人不可多學爲士人, 廢了耕戰. 此無道之言. 然以今觀之, 士人千人萬人, 不知理會甚事, 眞所謂游手? 只是恁地底人, 一旦得高官厚祿, 只是爲害朝廷, 何望其濟事? 眞是可憂?” 因云云云. “舊時此中赴試時, 只是四五千人, 今多一倍.” 因論呂與叔論得取士好. 因論其集上代人章表之類, 文字多難看, 此文集之弊. 揚因謂: “去了此等好.” 曰: “然.” 因歎: “與叔甚高, 可惜死早? 使其得六十左右, 直可觀, 可惜善人無福? 兄弟都有立. 一兄和叔, 做鄕儀者, 更直截, 死早.” 揚(54-6때).
  •  109:9 康節謂: “天下治, 則人上行; 天下亂, 則人上文.” 太祖時, 人都不理會文; 仁宗時, 人會說. 今又不會說, 只是胡說. 因見時文義, 甚是使人傷心? 揚(54-6때).
  •  109:10 因說“子張學干祿”, 曰: “如今時文, 取者不問其能, 應者亦不必其能, 只是盈紙便可得. 推而上之, 如除擢皆然. 禮官不識禮, 樂官不識樂, 皆是吏人做上去. 學官只是備員考試而已, 初不是有德行道藝可爲表率, 仁義禮智, 從頭不識到尾? 國家元初取人如此, 爲之柰何?” 明作(63이후).
  •  109:11 三舍人做乾元統天義, 說乾元處云“如目之有視, 耳之有聽, 體之有氣, 心之有神”云云. 如今也無這般時文. 僩(69이후).
  •  109:12 今人作經義, 正是醉人說話. 只是許多說話改頭換面, 說了又說, 不成文字? 僩(69이후).
  •  109:13 今人爲經義者, 全不顧經文, 務自立說, 心粗膽大, 敢爲新奇詭異之論. 方試官命此題, 已欲其立奇說矣. 又, 出題目定不肯依經文成片段, 都是斷章牽合, 是甚麽義理? 三十年前人猶不敢如此, 只因一番省試出“上天之載, 無聲無臭, 儀刑文王”三句, 後遂成例. 當時人甚駭之, 今遂以爲常矣. 遂使後生輩違背經旨, 爭爲新奇, 迎合主司之意, 長浮競薄, 終將若何, 可慮? 可慮? 王介甫三經義固非聖人意, 然猶使學者知所統一. 不過專念本經, 及看注解, 而以其本注之說爲文辭, 主司考其工拙, 而定去留耳. 豈若今之違經背義, 恣爲奇說, 而無所底止哉? 當時神宗令介甫造三經義, 意思本好. 只是介甫之學不正, 不足以發明聖意爲可惜耳. 今爲經義者, 又不若爲詞賦; 詞賦不過工於對偶, 不敢如治經者之亂說也. 聞虜中科擧罷, 卽曉示云, 後擧於某經某史命題, 仰士子各習此業. 使人心有所定止, 專心看一經一史, 不過數擧, 則經史皆通. 此法甚好. 今爲主司者, 務出隱僻題目, 以乘人之所不知, 使人弊精神於檢閱, 茫然無所向方, 是果何法也? 僩(69이후).
  •  109:14 時有報行遣試官牽合破碎出題目者. 或曰: “如此行遣一番, 也好.” 曰: “某常說, 不當就題目上理會. 這箇都是道術不一, 所以如此. 所以王介甫行三經字說, 說是一道德, 同風俗. 是他眞箇使得天下學者盡只念這物事, 更不敢別走作胡說, 上下都有箇據守. 若是有才者, 自就他這腔子裏說得好, 依舊是好文字. 而今人卻務出暗僻難曉底題目, 以乘人之所不知, 卻如何敎他不杜撰, 不胡說得?” 或曰: “若不出難題, 恐盡被人先牢籠做了.” 曰: “莫管他. 自家依舊是取得好文字, 不誤遠方觀聽. 而今卻都是杜撰胡說, 破壞後生心術, 這箇乖. 某常說, 今日學校科擧不成法. 上之人分明以賊盜遇士, 士亦分明以盜賊自處, 動不動便鼓譟作鬧, 以相迫脅, 非盜賊而何? 這箇治之無他, 只是嚴挾書傳義之禁, 不許繼燭, 少間自沙汰了一半. 不是秀才底人, 他亦自不敢來. 雖無沙汰之名, 而有其實. 旣不許繼燭, 他自要奔, 去聲. 無緣更代得人筆.” 或曰: “恐難止遏. 今只省試及太學補試, 已自禁遏不住.” 曰: “也只是無人理會. 若捉得一兩箇, 眞箇痛治, 人誰敢犯? 這箇須從保伍中做起, 卻從保正社首中討保明狀, 五家爲保, 互相保委. 若不是秀才, 定不得與保明. 若捉出詭名納兩副三副卷底人來, 定將保明人痛治, 人誰敢犯? 某嘗說, 天下無難理會底事, 這般事, 只是黑地裏脚指縫也求得出來, 不知如何得恁地無人理會?” 又曰: “今日科擧考試也無法不通看.” 或曰: “解額當均否?” 曰: “固是當均.” 或曰: “看來不必立爲定額, 但以幾名終場卷子取一名, 足矣.” 曰: “不得. 少間便長詭名納卷之弊. 依舊與他立定額. 只是從今起, 照前三擧內終場人數計之, 就這數內立定額數. 三擧之後, 又將來均一番. 如此, 則多少不至相懸絶矣.” 因說混補, 曰: “頃在朝時, 趙丞相欲行三舍法. 陳君擧欲行混補, 趙丞相不肯, 曰: ‘今此天寒粟貴, 若復混補, 須添萬餘人, 米價愈騰踊矣?’ 某曰: ‘爲混補之說者固是謬, 爲三舍之說亦未爲得也. 未論其他, 只州郡那裏得許多錢 養他? 蓋入學者旣有舍法之利, 又有科擧之利, 不入學者止有科擧一塗, 這裏便是不均. 利之所在, 人誰不趨? 看來只均太學解額於諸路, 便無事. 如今太學解額, 七人取兩人. 便七人取一人也由我, 十人取一人也由我, 二十人·三十人·四十人取一人也只由我. 而今自立箇不平放這裏, 如何責得人趨’?” 或問: “恩榜無益於國家, 可去否?” 曰: “此又去不得. 去之則傷仁恩, 人必怨. 看來只好作文學助敎闕, 立定某州文學幾員, 助敎幾員, 隨其人士之多少以定員數, 如宗室宮觀例, 令自指射占闕, 相與受代, 莫要敎他出來做官. 旣不傷仁恩, 又無老耄昏濁貪猥不事事之病矣.” <杜佑通典中說釋奠處有文學助敎官.> 因說祿令, 曰: “今日祿令更莫說, 更是不均. 且如宮觀祠祿, 少間又盡指占某州某州. 蓋州郡財賦各自不同, 或元初立額有厚薄, 或後來有增減, 少間人盡占多處去. 雖曰州郡富厚, 被人炒多了, 也供當不去. 少間本州本郡底不曾給得, 只得去應副他處人矣.” 因又說經界. 或曰: “初做, 也須擾人.” 曰: “若處之有法, 何擾之有? 而今只是人人不曉, 所以被人瞞說難行. 間有一兩箇曉得底, 終不足以勝不曉者之多. 若人人都敎他算, 敎他法量, 他便使瞞不得矣. 打量極多法, 惟法算量極易, 自紹興間, 秦丞相擧行一番以至今. 看來是蘇綽以後, 到紹興方得行一番, 今又多弊了. 看來須是三十年又量一番, 庶常無弊. 蓋人家田産只五六年間便自不同, 富者貧, 貧者富, 少間病敗便多, 飛産匿名, 無所不有. 須是三十年再與打量一番, 則乘其弊少而易爲力, 人習見之, 亦無所容其奸矣. 要之, 旣行, 也安得盡無弊? 只是得大綱好, 其間寧無少弊處? 只如秦丞相紹興間行, 也安得盡無弊? 只是十分弊, 也須革去得九分半, 所餘者一分半分而已. 今人卻情願受這十分重弊壓在頭上, 都不管. 及至纔有一人理會起, 便去搜剔那半分一分底弊來瑕疵之, 以爲決不可行. 如被人少卻百貫千貫卻不管, 及被人少卻百錢千錢, 便反到要與理會. 今人都是這般見識. 而今分明是有箇天下國家, 無一人肯把做自家物事看, 不可說著. 某常說, 天下事所以終做不成者, 只是壞於懶與私而已? 懶, 則士大夫不肯任事. 有一樣底說, 我只認做三年官了去, 誰能閑理會得閑事, 閑討煩惱? 我不理會, 也得好好做官去. 次則豪家上戶群起遮攔, 恐法行則奪其利, 盡用納稅. 惟此二者爲梗而已.” 又曰: “事無有處置不得者. 事事自有箇恰好處, 只是不會思量, 不得其法. 只如舊時科擧無定日, 少間人來這州試了, 又過那州試; 州裏試了, 又去漕司試; 無理會處. 不知誰恁聰明, 會思量定作八月十五日, 積年之弊, 一朝而革, 這箇方喚做處置事. 聖人所以做事動中機會, 便是如此.” 又曰: “凡事須看透背後去.” 因擧掌云: “且如這一事, 見得這一面是如此, 便須看透那手背後去, 方得. 如國手下棋一著, 便見得數十著以後之著. 若只看這一面, 如何見得那事幾? 更說甚治道?” 僩(69이후).
  •  109:15 包顯道言科擧之弊. 先生曰: “如他經尙是就文義上說, 最是春秋不成說話, 多是去求言外之意, 說得不成模樣. 某說道, 此皆是‘侮聖人之言’? 卻不如王介甫樣, 索性廢了, 較强.” 又笑云: “常有一人作隨時變通論, 皆說要復古. 至論科擧要復鄕擧里選, 卻說須是歇二十年卻行, 要待那種子盡了方行得. 說得來也是.” 義剛(64이후).
  •  109:16 器遠問: “今士人習爲時文應擧, 如此須當有箇轉處否?” 曰: “某舊時看, 只見天下如何有許多道理恁地多? 如今看來, 只有一箇道理, 只有一箇學. 在下者也著如此學, 在上者也著如此學. 在上若好學, 自見道理, 許多弊政, 亦自見得須要整頓. 若上好學, 便於學舍選擧賢儒, 如胡安定孫明復這般人爲敎導之官; 又須將科目盡變了, 全理會經學, 這須會好. 今未說士子, 且看朝廷許多奏表, 支離蔓衍, 是說甚麽? 如誥宰相, 只須說數語戒諭, 如此做足矣.” 敬之云: “先生常說: ‘表奏之文, 下諛其上也; 誥敕之文, 上諛其下也.’” 賀孫(62이후).
  •  109:17 問: “今日科擧之弊, 使有可爲之時, 此法何如?” 曰: “也廢他不得. 然亦須有箇道理.” 又曰: “更須兼他科目取人.”
  •  109:18 “今時文賦卻無害理, 經義大不便, 分明是‘侮聖人之言’? 如今年三知擧所上箚子, 論擧人使字, 理會這箇濟得甚? 今日亦未論變科擧法. 只是上之人主張分別善惡, 擢用正人, 使士子少知趨向, 則人心自變, 亦有可觀.” 可學問: “歐陽公當時變文體, 亦是上之人主張?” 曰: “渠是變其詭怪. 但此等事, 亦須平日先有服人, 方可.” 舜功問: “歐陽公本論亦好, 但末結未盡.” 曰: “本論精密卻過於原道. 原道言語皆自然, 本論卻生受. 觀其意思, 乃是聖人許多憂慮做出, 卻無自然氣象. 下篇不可曉.” 德粹云: “以拜佛, 知人之性善.” 先生曰: “亦有說話. 佛亦敎人爲善, 故渠以此觀之也.” 可學(62때).
  •  109:19 今科擧之弊極矣? 鄕擧里選之法是第一義, 今不能行. 只是就科擧法中與之區處, 且變著如今經義格子, 使天下士子各通五經大義. 一擧試春秋, 一擧試三禮, 一擧試易詩書, 禁懷挾. 出題目, 便寫出注疏與諸家之說, 而斷以己意. 策論則試以時務, 如禮·樂·兵·刑之屬, 如此亦不爲無益. 欲革奔競之弊, 則均諸州解額, 稍損太學之額. 太學則罷月書季考之法, 皆限之以省試, 獨取經明行修之人. 如此, 亦庶幾矣. 木之(68때).
  •  109:20 因言今日所在解額太不均, 先生曰: “只將諸州終場之數, 與合發解人數定便了. 又不是天造地設有定數, 何故不敢改動? 也是好笑?” 浩(57때).
  •  109:21 或言太學補試, 動一二萬人之冗. 曰: “要得不冗, 將太學解額減損, 分布於諸州軍解額少處. 如此, 則人皆只就本州軍試, 又何苦就補試也?” 燾(70때).
  •  109:22 臨別, 先生留飯. 坐間出示理會科擧文字, 大要欲均諸州解額, 仍乞罷詩賦, 專經學論策, 條目井井. 云: “且得士人讀些書, 三十年後, 恐有人出.” 泳(66때).
  •  109:23 乙卯年, 先生作科擧私議一通, 付過看. 大槪欲於三年前曉示, 下次科場, 以某經·某子·某史試士人. 如大義, 每道只六百字, 其餘兩場亦各不同. 後次又預前以某年科場, 別以某經·某子·某史試士人, 蓋欲其逐番精通也. 過欲借錄, 不許. 過(65이후).
  •  109:24 先生言時文之謬, 云: “如科擧後便下詔, 今番科擧第一場出題目在甚經內; 論題出在甚史內, 如史記漢書等, 廣說二書; 策只出一二件事. 庶幾三年之間, 專心去看得一書. 得底固是好, 不得底也逐番看得一般書子細.” 胡泳(69때).
  •  109:25 先生云: “禮書已定, 中間無所不包. 某常欲作一科擧法. 今之詩賦實爲無用, 經義則未離於說經. 但變其虛浮之格, 如近古義, 直述大意. 立科取人, 以易詩書爲一類, 三禮爲一類, 春秋三傳爲一類. 如子年以易詩書取人, 則以前三年擧天下皆理會此三經; 卯年以三禮取人, 則以前三年擧天下皆理會此三禮; 午年以春秋三傳取人, 則以前三年擧天下皆理會此春秋三傳. 如易詩書稍易理會, 故先用此一類取人. 如是周而復始, 其每擧所出策論, 皆有定所. 如某書出論, 某書出策, 如天文·地理·樂律之類, 皆指定令學者習, 而用以爲題.” 賀孫云: “此法若行, 但恐卒未有考官.” 曰: “須先令考官習之.” 賀孫(62이후).
  •  109:26 李先生說: “今日習春秋者, 皆令各習一傳, 幷習誰解, 只得依其說, 不得臆說.” 先生曰: “六經皆可如此, 下家狀時, 皆令定了.” 揚(54-6때).
  •  109:27 今人都不曾讀書, 不會出題目. 禮記有無數好處, 好出題目. 揚(54-6때).
  •  109:28 科擧種子不好. 謂試官只是這般人. 揚(54-6때).
  •  109:29 張孟遠以書來論省試策題目, 言今日之弊, 在任法而不任人. 孟遠謂今日凡事傷不能守法. 曰: “此皆偏說. 今日乃是要做好事, 則以礙法不容施行; 及至做不好事, 卽便越法不顧, 只是不勇於爲善.” 必大(59-60때).
  •  109:30 “科擧是法弊. 大抵立法, 只是立箇得人之法. 若有奉行非其人, 卻不干法事, 若只得人便可. 今卻是法弊, 雖有良有司, 亦無如之何.” 王嘉叟云: “朝廷只有兩般法: 一是排連法, 今銓部是也; 一是信采法, 今科擧是也.” 㽦(59때).
  •  109:31 問: “今之學校, 自麻沙時文冊子之外, 其他未嘗過而問焉.” 曰: “怪它不得, 上之所以敎者不過如此. 然上之人曾不思量, 時文一件, 學子自是著急, 何用更要你敎? 你設學校, 卻好敎他理會本分事業.” 曰: “上庠風化之原, 所謂‘季考行藝’者, 行尤可笑, 只每月占一日之食便是.” 先生笑曰: “何其簡易也?” 曰: “天下之事, 大正則難, 如學校間小正須可.” 曰: “大處正不得, 小處越難. 才動著, 便有掣肘, 如何正得?” 琮(65때記見).
  •  109:32 因說科擧所取文字, 多是輕浮, 不明白著實. 因歎息云: “最可優者, 不是說秀才做文字不好, 這事大關世變. 東晉之末, 其文一切含胡, 是非都沒理會.” 賀孫(62이후).
  •  109:33 有少年試敎官. 先生曰: “公如何須要去試敎官? 如今最沒道理, 是敎人懷牒來試討敎官. 某嘗經歷諸州, 敎官都是許多小兒子, 未生髭鬚; 入學底多是老大底人, 如何服得他; 某思量, 須是立箇定制, 非四十以上不得任敎官.” 又云: “須是罷了堂除, 及注授敎官, 卻請本州鄕先生爲之. 如福州, 便敎林少穎這般人做, 士子也歸心, 他敎也必不苟.” 又云: “只見泉州敎官卻老成, 意思卻好. 然他敎人也未是, 如敎人編抄甚長編文字.” 又曰: “今敎授之職, 只敎人做科擧時文. 若科擧時文, 他心心念念要爭功名, 若不敎他, 你道他自做不做? 何待設官置吏, 費廩祿敎他做? 也須是當職底人怕道人不曉義理, 須是要敎人識些. 如今全然無此意, 如何恁地?” 賀孫(62이후).
  •  109:34 坐中有說赴賢良科. 曰: “向來作時文應擧, 雖是角虛無實, 然猶是白直, 卻不甚害事. 今來最是喚做賢良者, 其所作策論, 更讀不得. 緣世上只有許多時事, 已前一齊話了, 自無可得說. 如笮酒相似, 第一番淋了, 第二番又淋了, 第三番又淋了. 如今只管又去許多糟粕裏只管淋, 有甚麽得話? 旣無可得話, 又只管要新. 最切害處, 是輕德行, 毁名節, 崇智術, 尙變詐, 讀之使人痛心疾首. 不知是甚世變到這裏, 可畏? 可畏? 這都是不祥之兆, 隆興以來不恁地. 自隆興以後有恢復之說, 都要來說功名, 初不曾濟得些事. 今看來, 反把許多元氣都耗卻. 管子·孔門所不道, 而其言猶曰‘禮義廉恥, 是謂四維’. 如今將禮義廉恥一切埽除了, 卻來說事功?” 賀孫(62이후).
  •  109:35 葉正則彭大老欲放混補, 廟堂亦可之, 但慮艱食, 故不果行. 二人之意, 大率爲其鄕人地耳. 廟堂云“今日太學文字不好”, 卻不知所以不好之因. 便使時文做得十分好後, 濟得甚事? 某有一策: 諸州解額, 取見三擧終場最多人數, 以寬處爲準, 皆與添上. 省試取數卻不增. 其補試, 卻用科擧年八月十五日引試. 若要就補, 須舍了解試始得. 如此, 庶幾人有固志, 免得如此奔競喧鬨. 閎祖(59이후).
  •  109:36 說趙丞相欲放混補, 歎息云: “方今大倫, 恁地不成模樣? 身爲宰相, 合以何爲急? 卻要急去理會這般事, 如何恁地不識輕重? 此皆是衰亂之態. 只看宣和末年, 番人將至, 宰相說甚事, 只看實錄頭一版便見, 且說太學秀才做時文不好, 你道是識世界否? 如今待補取士, 有甚不得? 如何道恁地便取得人才, 如彼便取不得人才? 只是亂說. 待補之立, 也恰如擲骰子一般, 且試采, 擲得便得試, 擲不得便不得試, 且以爲節制. 那裏得底便是, 不得底便不是? 這般做事, 都是枉費氣力. 某常說均解額, 只將逐州三擧終場人數, 用其最多爲額, 每百人取幾人, 太學許多濫恩一齊省了. 元在學者, 聽依舊恩例. 諸路牒試皆罷了, 士人如何也只安鄕擧. 如何自家卻立箇物事, 引誘人來奔趨? 下面又恁地促窄, 無入身處. 如何又只就微末處理會? 若均解額取人數多, 或恐下梢恩科數多, 則更將分數立一長限; 以前得擧人, 卻只依舊限, 有甚不得處? 他只說近日學中緣有待補, 不得廣取, 以致學中無好文字. 不知時文之弊已極, 雖鄕擧又何嘗有好文字膾炙人口? 若是要取人才, 那裏將這幾句冒頭見得? 只是胡說? 今時文日趨於弱, 日趨於巧小, 將士人這些志氣都消削得盡. 莫說以前, 只是宣和末年三舍法纔罷, 學舍中無限好人才, 如胡邦衡之類, 是甚麽樣有氣魄? 做出那文字是甚豪壯? 當時亦自煞有人. 及紹興渡江之初, 亦自有人才. 那時士人所做文字極粗, 更無委曲柔弱之態, 所以亦養得氣宇. 只看如今秤斤注兩, 作兩句破頭, 如此是多少衰氣?” 賀孫(62이후).
  •  109:37 或問: “趙子直建議行三舍法: 補入縣學; 自縣學比試, 入於州學; 自州學貢至行在補試, 方入太學. 如何?” 曰: “這是顯然不可行底事. 某嘗作書與說, 他自謂行之有次第, 這下梢須大乖. 今只州縣學裏小小補試, 動不動便只是請囑之私. 若便把這箇爲補試之地, 下梢須至於興大獄. 子直這般所在, 都不詢訪前輩. 如向者三舍之弊, 某嘗及見老成人說, 劉聘君云, 縣學嘗得一番分肉, 肉有內舍·外舍多寡之差. 偶齋僕下錯了一分, 學生便以界方打齋僕, 高聲大怒云: ‘我是內舍生, 如何卻只得外舍生肉?’ 如此等無廉恥事無限, 只是蔡京法度如此. 嘗見胡珵德輝有言曰: ‘學校之設, 所以敎天下之人爲忠爲孝也. 國家之學法, 始於熙寧, 成於崇觀. 熙寧之法, 李定爲之也; 崇觀之法, 蔡京爲之也. 李定者, 天下之至不孝者也; 蔡京者, 天下之至不忠者也. 豈有不忠不孝之人, 而其所立之法可行於天下乎?’ 今欲行三舍之法, 亦本無他說, 只爲所取待補多滅裂, 眞正老成士人, 多不得太學就試, 太學緣此多不得人. 然初間所以立待補之意, 只爲四方士人都來就試, 行在壅隘, 故爲此法. 然又須思量, 所以致得四方士人苦死都要來赴太學試, 爲甚麽? 這是箇弊端, 須從根本理會去. 某與子直書曾云, 若怕人都來赴太學試, 須思量士人所以都要來做甚麽. 皆是秀才, 皆非有古人敎養之實, 而仕進之途如此其易. 正試旣優, 又有舍選, 恩數厚, 較之諸州或五六百人解送一人, 何其不平至於此? 自是做得病痛如此. 不就這處醫治, 卻只去理會其末? 今要好, 且明降指揮, 自今太學並不許以恩例爲免. 若在學人援執舊例, 則以自今新補入爲始. 他未入者幸得入而已, 未暇計此. 太學旣無非望之恩, 又於鄕擧額窄處增之, 則人人自安鄕里, 何苦都要入太學? 不就此整理, 更說甚? 高抑崇, 秦相擧之爲司業, 抑崇乃龜山門人. 龜山於學校之弊, 煞有說話, 渠非不習聞講論, 到好做處, 卻略不施爲. 秦本惡程學, 後見其用此人, 人莫不相慶, 以爲庶幾善類得相汲引. 後乃大不然, 一向苟合取媚而已? 學校以前整頓固難. 當那時兵興之後, 若從頭依自家好規模整頓一番, 豈不可爲? 他當時於秦相前, 亦不敢說及此.” 賀孫(62이후).
  •  109:38 因論黃幾先言, 曾於周丈處見虜中賦, 氣脈厚. 先生曰: “那處是氣象大了, 說得出來. 自是如此, 不是那邊人會.” 揚(54-6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