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주자어류/권111 주자8 朱子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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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語類卷第一百一十一

  •   朱子八
  • ∞∞∞∞論民
  •  111:1 建寧迎神. 先生曰: “孟子言: ‘我亦欲正人心, 息邪說, 距詖行, 放淫辭’, 今人心都喎邪了, 所以如此. 泉州一富室, 捨財造廟, 擧室乘舟往廟所致祭落成, 中流舟溺, 無一人免者. 民心不得其正, 眼前利害猶曉不得, 況欲曉之以義理哉?” 必大(59-60때). 人傑錄略. 敎民.
  •  111:2 今欲行古制, 欲法三代, 煞隔霄壤. 今說爲民減放, 幾時放得到他元肌膚處? 且如轉運使每年發十萬貫, 若大段輕減, 減至五萬貫, 可謂大恩. 然未減放那五萬貫, 尙是無名額外錢. 須一切從民正賦, 凡所增名色, 一齊除盡, 民方始得脫淨, 這裏方可以議行古制. 如今民生日困, 頭只管重, 更起不得. 爲人君, 爲人臣, 又不以爲急, 又不相知, 如何得好? 這須是上之人一切埽除妄費, 臥薪嘗膽, 合天下之智力, 日夜圖求, 一起而更新之, 方始得. 某在行在不久, 若在彼稍久, 須更見得事體可畏處. 不知名園麗圃, 其費幾何? 日費幾何? 下面頭會箕斂以供上之求. 又有上不在天子, 下不在民, 只在中間白乾消沒者何限? 因言賦重民困, 曰: “此去更須重在?” 賀孫(62이후). 取民.
  •  111:3 程正思言, 當今守令取民之弊, 渠能言其弊, 畢竟無策. 就使臺官果用其言而陳於上前, 雖戒敕州縣, 不過虛文而已. 先生云: “今天下事只礙箇失人情, 便都使不得. 蓋事理只有一箇是非, 今朝廷之上, 不敢辨別是非. 如宰相固不欲逆上意, 上亦不欲忤宰相意. 今聚天下之不敢言是非者在朝廷, 又擇其不敢言之甚者爲臺諫, 習以成風, 如何做得事?” 人傑(51이후).
  •  111:4 今上下匱乏, 勢須先正經界. 賦入旣正, 總見數目, 量入爲出, 罷去冗費, 而悉除無名之賦, 方能救百姓於湯火中. 若不認百姓是自家百姓, 便不恤. 必大(59-60때).
  •  111:5 荀悅云, 田制須是大亂之後, 方可定. 揚(54-6때).
  •  111:6 今之賦, 輕處更不可重. 只重處減似那輕處, 可矣. 淳(61·70때).
  •  111:7 今世産賦百弊. 砧基簿, 只是人戶私本; 在官中本, 天下更無一處有. 稅賦本末, 更無可稽尋處. 義剛(64이후).
  •  111:8 朋友言, 某官失了稅簿. 先生曰: “此豈可失了? 此是根本. 無這箇後, 如何稽考? 所以周官建官, 便皆要那史. 所謂史, 便是掌管那簿底.” 義剛(64이후).
  •  111:9 福建賦稅猶易辨, 浙中全是白撰, 橫斂無數, 民甚不聊生, 丁錢至有三千五百者. 人便由此多去計會中使, 作宮中名字以免稅. 向見辛幼安說, 糞船亦揷德壽宮旗子. 某初不信, 後提擧浙東, 親見如此. 嘗有人充保正, 來論某當催秋稅, 某人當催夏稅. 某初以爲催稅只一般, 何爭秋夏? 問之, 乃知秋稅苗産有定色, 易催; 夏稅是和買絹, 最爲重苦. 蓋始者一疋, 官先支得六百錢; 後來變得令人先納絹, 後請錢, 已自費力了; 後又無錢可請, 只得白納絹; 今又不納絹, 只令納價錢, 錢數又重. 催不到者, 保正出之, 一番當役, 則爲之困矣. 故浙中不如福建, 浙西又不如浙東, 江東又不如江西. 越近都處, 越不好. 淳(61·70때). 義剛同.
  •  111:10 浩曰: “江浙稅重. 昨日來, 路問村人, 見得此間只成十一之稅.” 曰: “嘗見前輩說, 閩中眞是樂國. 某初只在山間, 不知外處事, 及到浙東, 然後知吾鄕果是樂地. 今只汀州全做不得, 彼處屢經寇竊, 逃亡者多. 遺下産業, 好者上戶占去, 不好者勒鄰至耕佃. 鄰至無力, 又逃亡. 所有田業或抛荒, 或隱沒, 都無歸著. 又, 官科鹽於民, 歲歲增添, 此外有名目科斂不一, 官艱於催科, 民苦於重斂, 更無措手足處. 守倅只利俸厚, 得俸便了, 更不恤大體, 須是得監司與理會. 亦近說與應倉了, 不知如何.” 浩云: “要好, 得監司去地頭置局, 與理會一番, 直是見底方可住.” 先生擊節曰: “此是至切之論? 某之見正是如此.” 浩(57때).
  •  111:11 黃仁卿將宰樂安, 論及均稅錢, 曰: “今說道‘稅不出鄕’. 要之, 稅有輕重, 如何不出鄕得? 若敎稅不出州時, 庶說稍均得.” 先生曰: “‘稅不出鄕’, 只是古人一時間尋得這說, 去防那一時之弊. 而今耳裏聞得, 卻把做箇大說話. 但只均稅錢, 也未盡, 須是更均稅物方得. 且如福州納稅, 一錢可以當這裏十錢, 而今便須是更均那稅物.” 又曰: “往在漳州, 見有退稅者, 不是一發退了; 謂如春退了稅後, 秋又要退苗, 卻不知別郡如何. 然畢竟是名目多後, 恁地. 據某說時, 只敎有田底便納米, 有地底便納絹, 只作兩鈔; 官司亦只作一倉一場. 如此, 百姓與官司皆無許多勞攘.” 又曰: “三十年一番經界方好.” 又曰: “元稹均田圖惜乎不見? 今將他傳來考, 只有兩疏, 卻無那圖. 然周世宗一見而喜之, 便欲行, 想見那圖大段好. 嘗見陸宣公奏議後面說那口分世業, 其纖悉畢盡, 古人直是恁地用心? 今人若見均田圖時, 他只把作鄕司職事看了, 定是不把作書讀. 今如何得有陸宣公樣秀才?” 又曰: “林勳本政書每鄕開具若干字號田, 田下註人姓名, 是以田爲母, 人爲子, 說得甚好.” 義剛(64이후).
  •  111:12 楊通老相見, 論納米事. 先生曰: “今日有一件事最不好: 州縣多取於民, 監司知之當禁止, 卻要分一分? 此是何義理?” 又論廣西鹽, 曰: “其法亦不密. 如立定格, 六斤不得過百錢, 不知去海遠處, 搬擔所費重. 此乃許子之道. 但當任其所之, 隨其所嚮, 則其價自平. 天下之事所以可權衡者, 正謂輕重不同. 乃今一定其價, 安得不弊?” 又論汀寇止四十人, 至調泉福建三州兵; 臨境無寇, 須令汀守分析. 先生曰: “纔做從官不帶職出, 便把這事做欠闕; 見風吹草動, 便喜做事, 不顧義理, 只是簡利多害少者爲之. 今士大夫皆有此病.” 可學(62때).
  •  111:13 嘗謂爲政者當順五行, 修五事, 以安百姓. 若曰賑濟於凶荒之餘, 縱饒措置得善, 所惠者淺, 終不濟事. 道夫(60이후). 賑民.
  •  111:14 今賑濟之事, 利七而害三, 則當冒三分之害, 而全七分之利. 不然, 必欲求全, 恐倂與所謂利者失之矣? 人傑(51이후).
  •  111:15 “余正甫說時, 煞說得好, 雖有智者爲之計, 亦不出於此. 然所說救荒賑濟之意固善, 而上面取出之數, 不節不可.” 直卿云: “制度雖只是這箇制度, 用之亦在其人. 如糴米賑饑, 此固是. 但非其人, 則做這事亦將有不及事之患.” 曰: “然.” 賀孫(62이후).
  •  111:16 賑濟之策, 初且大綱; <如抄人口之類, 亦且待其抄來如何. 如不實, 有人訟, 然後或添或去, 卻罪官吏.> 一細碎, 便生病. 屯田亦然, 且理會大處. 如薛士龍輩皆有一定格子, 細細碎碎, 皆在我手, 尙得. 只一出使委人, 如何了得? 又此等事, 須是上下一心方行得. 揚(54-6때).
  •  111:17 直卿言: “辛幼安帥湖南, 賑濟榜文祇用八字, 曰: ‘劫禾者斬? 閉糶者配?’” 先生曰: “這便見得他有才. 此八字, 若做兩榜, 便亂道.” 又曰: “要之, 只是粗法.” 道夫(60이후).
  •  111:18 李壽翁啓請要移義倉放鄕下, 令簿尉月巡之, 丞三月一巡之. 先生曰: “如此, 則丞·簿·尉只幹辦此事也不給, 都無力及其他事矣. 又月月官出擾鄕人一番, 也是行不得.” 後被朝廷寫下常平法一卷下來, 也不道是行得行不得, 只休了. 又有一官人, 要令逐縣試過了, 方得來就試. 先生云: “且如福州十二縣, 今只一處弊; 逐處試過, 卻有十二處弊?” 揚(54-6때).
  •  111:19 今日莫備於役法, 亦莫弊於役法. 振(미상). 役民.
  •  111:20 問: “差役·雇役孰便?” 曰: “互有得失. 而今所謂雇役便者, 卽謂不擾稅人; 然聚浮浪無根著之人在那裏, 又多害事. 所謂差役便者, 卽謂稅人自顧藉愛惜; 然其爲之者, 多有破家蕩産之患. 蓋緣旣敎他作衙前, 少間庫廚都敎他管, 便自備這物事, 以供應官員, 大有不便. 祖宗時卻有坊場·河渡以補之, 謂之‘優重’也.” 蘷孫(68이후).
  •  111:21 因論役法, 曰: “差役法善. 晁以道嘗有箚子, 論差役有十利.” 僩(69이후).
  •  111:22 “彭仲剛子復作台州臨海縣, 理會役法甚善. 朝廷措置役法, 看如何措置, 終是不公. 且如鄕有寬狹, 寬鄕富家多, 狹鄕富家少; 狹鄕富家靳靳自足, 一被應役, 無不破家蕩産, 極可憐憫? 彭計一縣有幾鄕, 鄕有闊狹, 某鄕多富家, 某鄕少富家, 卻中分富家, 以畀兩鄕, 令其均平. 其有不均處, 則隨其道里遠近分割裨補, 令其恰好, 人甚便之.” 或曰: “恐致人怨.” 曰: “不怨. 蓋其公心素有以信於民, 民自樂之; 雖非法令之所得爲, 然使民宜之, 亦終不得而變也. 又有所在利於爲保正, 而不利於爲保長者. 蓋保長催稅, 其擾極多. 某在紹興, 有人訴不肯爲保長, 少間卻計會情願做保正, 某甚嘉之, 以爲捨易而就難. 及詢之土人, 乃云保長難於保正. 又有計會欲爲保長者, 蓋有所獲於其中. 所在風俗不同, 看來只用倍法: 若産錢滿若干, 當爲保正; 外又計其餘産若干, 當爲保長; 若産錢倍多, 則須兩番爲保正. 如此, 則無爭. 又, 催稅之法, 頃見崇安趙宰使人俵由子, 分爲幾限, 令百姓依限當廳來納, 甚無擾. 及過隆興, 見帥司令諸邑俵由子催稅, 而責以十限. 縣但委之吏手, 是時饑餓民甚苦之, 恣爲吏人乞覓. 或所少止七百, 而限以十限, 每限自用百錢與吏; 或欲作一項輸納, 吏又以違限拒之; 或所少不滿千錢, 而趁限之錢, 則已踰千矣. 其擾不可言. 所以做官難, 非通四方之風俗情僞, 如何了得?” 僩(69이후).
  •  111:23 李丈問: “保正可罷否?” 曰: “這箇如何罷得? 但處之無擾可矣.” 曰: “此自王荊公始否?” 曰: “保正自古有, 但所管人戶數有限. 今只論都, 則人數不等, 然亦不干人數多寡. 若無擾, 雖所管千百家, 亦不爲勞苦; 若重困之, 雖二十家亦不勝矣.” 淳(61·70때).
  •  111:24 因論保伍法, 或曰: “此誠急務.” 曰: “固是. 先王比閭保伍之法, 便是此法, 都是從這裏做起, 所謂‘分數’是也. 兵書云: ‘御衆有多寡, 分數是也.’ 看是統馭幾人, 只是分數明, 所以不亂. 王介甫銳意欲行保伍法, 以去天下坐食之兵, 不曾做得成. 范仲達名如璋, 太史之弟. 爲袁州萬載令, 行得保伍極好. 自來言保伍法, 無及之者. 此人有心力, 行得極整肅; 雖有姦細, 更無所容. 每有疑以無行止人, 保伍不敢著, 互相傳送至縣, 縣驗其無他, 方令傳送出境. 訖任滿, 無一寇盜. 頃張定叟知袁州, 託其訊問, 則其法已亡, 偶有一縣吏略記大槪.” 僩(69이후).
  •  111:25 某保甲草中所說縣郭四門外置隅官四人, 此最緊要, 蓋所以防衛縣郭以制變, 縣有官府·獄訟·倉庫之屬, 須是四面有箇防衛始得. 一箇隅官, 須各管得十來里方可; 諸鄕則只置彈壓之類, 而不復置隅官; 黙寓箇大小相維之意於其間, 又, 後面“子弟”一段, 須是著意理會. 這箇子弟, 眞箇要他用, 非其他泛泛之比. 須是別有箇拔擢旌賞以激勸之, 乃可. 此等事難處, 須是理會敎他整密無些罅縫, 方可. 僩(69이후).
  •  111:26 “歸正人”, 元是中原人, 後陷於蕃而復歸中原, 蓋自邪而歸於正也. “歸明人”, 元不是中原人, 是徭洞之人來歸中原, 蓋自暗而歸於明也. <如西夏人歸中國, 亦謂之“歸明”.> 燾(70때).
  • ∞∞∞∞論財
  •  111:27 今朝廷之財賦不歸一, 分成兩三項, 所以財匱. 且如諸路總領贍軍錢, 凡諸路財賦之入總領者, 戶部不得而預也. 其他則歸戶部, 戶部又未盡得. 凡天下之好名色錢容易取者·多者, 皆歸於內藏庫·封樁庫, 惟留得名色極不好·極難取者, 乃歸戶部. 故戶部所得者, 皆是枷棒栲箠得來, 所以戶部愈見匱乏. 封樁內藏, 孝宗時銳意恢復, 故愛惜此錢, 不肯妄用. 間欲支, 則有司執奏, 旋悟而止. 及至今日, 則供浮費不復有矣. 今之戶部·內藏, 正如漢之大農·少府錢. 大農, 則國家經常之費; 少府, 則人主之私錢.
  •  111:28 今之戶部, 但逐時了得些以支撥都下軍馬之類. 如無, 又借出內藏錢以充之. 凡天下財賦到, 卽分幾多入內庫, 幾多入何處, 幾多入戶部. 王宣子爲戶部時, 曾去理會. 虞幷甫不樂, 罷黜之. 揚(54-6때).
  •  111:29 因致道說國家財用耗屈, 某人曾記得, 在朝文臣每月共支幾萬貫, 武臣及內侍等五六十萬貫. 曰: “唐初節度使皆是臨陳對敵, 平定禍亂, 故得此官. 今因唐舊, 而節度使之名不罷, 皆安居暇食, 安然受節度使之重祿, 豈不是無謂? 似聞蔡京當國, 曾欲罷之.” 賀孫(62이후).
  •  111:30 宗室俸給, 一年多一年. 駸駸四五十年後, 何以當之? 事極必有變. 如宗室生下, 便有孤遺請給. 初立此條, 止爲貧窮全無生活計者, 那曾要得恁地泛及? 賀孫(62이후).
  •  111:31 因言宗室之盛, 曰: “頃在漳州, 因壽康登極恩, 宗室重試出官, 一日之間, 出官者凡六十餘人. 州郡頓添許多俸給, 幾無以支吾. 朝廷不慮久遠, 宗室日盛, 爲州郡之患, 今所以已有一二州郡倒了. 緣宗室請受浩翰, 直是孤遺多, 且如一人有十子, 便用十分孤遺請受; 有子孫多, 則寧不肯出官. 蓋出官, 則其子孫孤遺之俸皆止, 而一官之俸, 反不如孤遺衆分之多也. 在法, 宗室無依倚者, 方得請孤遺俸, 有依倚者不得請. 有依倚, 謂其伯叔兄弟有官可以相依倚, 而不至於困乏. 今則有伯叔兄弟爲官者, 反得憑勢以請孤遺之俸; 而眞孤遺無依倚者反艱於請, 以其無援, 而州郡沮抑之也. 不知當初立法如何煞有不公處? 如宗室丁憂, 依舊請俸; 宗室選人待闕, 亦有俸給; 恩亦太重矣. 朝廷更不思久遠, 他日爲州郡之害未涯也. 如漢法: 宗室惟天子之子, 則裂土地而王之; 其王之子, 則嫡者一人繼王, 庶子則皆封侯; 侯惟嫡子繼侯, 而其諸子則皆無封. 故數世之後, 皆與庶人無異, 其勢無以自給, 則不免躬農畝之事. 如光武少年自販米, 是也. 漳泉宗室最多. 南外·西外, 在彼宮中不能容, 則皆出居於外.” 因問西外·南外. 曰: “徽宗以宗室衆多, 京師不能容, 故令秦王位下子孫出居西京, 謂之‘西外’; 太祖位下子孫出居南京, 謂之‘南外’. 及靖康之亂, 遭虜人殺戮虜掠之餘, 能渡江自全者, 高宗亦遣州郡收拾. 於是皆分置福泉二州, 依舊分太祖·秦王位下而居之也. 居於京師者, 皆太宗以下子孫. 太宗子孫是時世次未遠, 皆有緦麻服, 故皆處於京師. 而太宗以下, 又自分兩等, 濮園者尤親, 蓋濮邸比那又爭兩從也. 濮園之親, 所謂‘南班宗室’是也. 近年如趙不流之屬皆是南班, 其恩禮又優. 故濮園位下女事人者, 其夫皆有官.” 因言: “京師破時, 黃唐傳爲宗正官, 以宗室簿籍獻於虜, 虜依簿搜索, 無一人能逃匿者. 又, 徽宗淵聖諸子, 皆是宦者指名取索, 亦無一人能免者, 言之痛傷? 虜人初破京城時, 只見來索近上寵倖用事底宦者數人; 人莫測之, 但疑其欲效此間置官, 依傚宮闈間事耳. 乃是呼去問諸王諸公主所在, 宮人有幾位, 諸王有幾位, 兩宮各有多少, 幷宮中寶玉之藏各有幾所. 宦者一一聲說, 略不敢隱. 其有宮中秘藏寶玉之物, 外人不得知者, 虜人皆來索取, 皆是宦者敎之也. 方搜捕諸王宗室時, 吳革獻議於孫傅, 欲藏匿淵聖之子, 年十許歲, 以續趙祀, 而取外人一子狀貌年數相似者, 殺之以獻虜, 云皇子出閤, 爲衆人爭奪蹂踐而死. 孫傅不敢擔當, 竟不敢爲, 只得兩手付之, 無一箇骨肉能免者, 可痛?” 問: “吳革是時結連義兵, 欲奪二聖, 爲范瓊誘殺之. 不知當時若從中起, 能有濟否?” 曰: “也做不得, 大勢去矣? 古人云: ‘懍乎若朽索之馭六馬?’ 豈不是如此? 只這裏才操縱少緩, 其終便有此禍, 可不慄慄危懼? 從古以來如此. 如唐高祖太宗之子孫被武后殺盡, 其間不絶如線. 唐明皇奔迸流離, 其子孫皆餓死, 中更幾番禍亂, 殺戮無遺, 哀哉?” 卓(미상).
  •  111:32 或論會子之弊. 曰: “這物事輕了, 是誘人入於死地. 若是一片白紙, 也直一錢在. 而今要革其弊, 須是從頭理會方得.” 燾(70때).
  •  111:33 或欲通銅錢出淮, 先生深以爲不然. 云: “東南銅錢已是甚少, 其壞之又多端. 私鑄銅器者, 動整四五緡壞了. 只某鄕間舊有此, 想見別處更多. 又有海舶之泄, 海船高大, 多以貨物覆其上, 其內盡載銅錢, 轉之外國. 朝廷雖設官禁, 那曾檢點得出? 其不廉官吏反以此爲利. 又其一, 則淮上透漏, 監官點閱稅物, 但得多納幾錢, 他不復問. 銅錢過彼極有利, 六七百文可得好絹一匹. 若更不禁, 那箇不要帶去? 又聞入川中用, 若放入川蜀, 其透漏之路更多.” 賀孫(62이후).
  •  111:34 論淮西鐵錢交子, 曰: “交子本是代錢, 今朝廷只以紙視之. 今須是銅錢交子不得用於淮, 鐵錢交子不得用於江南. 又須江南官司置場, 兌換銅錢交子, 乃可行耳.” 人傑(51이후).
  •  111:35 “兩淮鐵錢交子, 試就今不行處作箇措置, 不若禁行在會子不許過江, 只專令用交子. 如淮人要過江買賣, 江南須自有人停榻交子, 便能換錢. 又不若朝廷捐數萬貫錢在江南收買交子, 卻發過淮南, 自可流通.” 必大曰: “不許行在會子過淮, 此恐難禁.” 先生以爲然. 必大因言: “鐵錢之輕, 亦緣積年鑄得多了, 又只用之淮上十餘郡, 所以至此益賤.” 先生遂言: “古者只是荒歲方鑄錢. 周禮所謂‘國凶荒札喪, 則市無征而作布’, 旣可因此以養饑民, 又可以權物之重輕. 蓋古人錢闕, 方鑄將來添. 今淮上亦可且住鑄數歲, 候少時卻鑄.” 次年, <臣僚請罷舒蘄鼓鑄.> 必大(59-60때).
  •  111:36 閩下四州鹽法分稅, 上四州官賣. 浙東紹興四州邊海亦合如閩下四州法, 而官賣之, 故其法甚弊. 揚(54-6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