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주자어류/권123 진군거 陳君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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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語類卷第一百二十三

  •   陳君擧陳同父葉正則附.
  •  123:1 先生問德粹: “去年何處作考官?” 對以永嘉. 問: “曾見君擧否?” 曰: “見之.” 曰: “說甚話?” 曰: “說洪範及左傳.” 曰: “洪範如何說?” 曰: “君擧以爲讀洪範, 方知孟子之‘道性善’. 如前言五行·五事, 則各言其德性, 而未言其失. 及過於皇極, 則方辨其失.” 曰: “不然. 且各還他題目: 一則五行, 二則五事, 三則八政, 四則五紀, 五則皇極; 至其後庶徵·五福·六極, 乃權衡聖道而著其驗耳.” 又問: “春秋如何說?” 滕云: “君擧云: ‘世人疑左丘明好惡不與聖人同, 謂其所載事多與經異, 此則有說. 且如晉先蔑奔, 人但謂先蔑奔秦耳. 此乃先蔑立嗣不定, 故書“奔”以示貶.’” 曰: “是何言語? 先蔑實是奔秦, 如何不書‘奔’? 且書‘奔秦’, 謂之‘示貶’; 不書奔, 則此事自不見, 何以爲褒? 昨說與吾友, 所謂專於博上求之, 不反於約, 乃謂此耳. 是乃於穿鑿上益加穿鑿, 疑誤後學.” 可學因問: “左氏識見如何?” 曰: “左氏乃一箇趨利避害之人, 要置身於穩地, 而不識道理, 於大倫處皆錯. 觀其議論, 往往皆如此. 且大學論所止, 便只說君臣父子五件, 左氏豈知此? 如云‘周鄭交質’, 而曰‘信不由中, 質無益也’. 正如田客論主, 而責其不請喫茶? 使孔子論此, 肯如此否? 尙可謂其好惡同聖人哉? 又如論宋宣公事, 曰: ‘宋宣公可謂知人矣. 立穆公, 其子饗之, 命以義夫?’ 是何等言談?” 可學曰: “此一事, 公羊議論卻好.” 曰: “公羊乃儒者之言.” 可學又問: “林黃中亦主張左氏, 如何?” 曰: “林黃中卻會占便宜. 左氏疏脫多在‘君子曰’, 渠卻把此殃苦劉歆. 昔呂伯恭亦多勸學者讀左傳, 嘗語之云: ‘論孟聖賢之言不使學者讀, 反使讀左傳?’ 伯恭曰: ‘讀論孟, 使學者易向外走.’ 因語之云: ‘論孟卻向外走, 左氏卻不向外走? 讀論孟, 且先正人之見識, 以參他書, 無所不可. 此書自傳惠公元妃孟子起, 便沒理會.’ 大抵春秋自是難看. 今人說春秋, 有九分九釐不是, 何以知聖人之意是如此? 平日學者問春秋, 且以胡文定傳語之.” 可學(62때).
  •  123:2 陳君擧得書云: “更望以雅頌之音消鑠群慝, 章句訓詁付之諸生.” 問他如何是雅頌之音? 今只有雅頌之辭在, 更沒理會, 又去那裏討雅頌之音? 便都只是瞞人? 又謂某前番不合與林黃中陸子靜諸人辨, 以爲“相與詰難, 竟無深益. 蓋刻畫太精, 頗傷易簡; 矜持己甚, 反涉吝驕”. 不知更何如方是深益? 若孟子之闢楊墨, 也只得恁地闢. 他說“刻畫太精”, 便只是某不合說得太分曉, 不似他只恁地含糊. 他是理會不得, 被衆人擁從, 又不肯道我不識, 又不得不說, 說又不識, 所以不肯索性開口道這箇是甚物事, 又只恁鶻突了. 子靜雖占姦不說, 然他見得成箇物事, 說話間便自然有箇痕跡可見. 只是人理會他底不得, 故見不得, 然亦易見. 子靜只是人未從, 他便不說; 及鉤致得來, 便直是說, 方始與你理會. 至如君擧胸中有一部周禮, 都撑腸拄肚, 頓著不得. 如遊古山詩又何消說著他? 只是他稍理會得, 便自要說, 又說得不著. 如東坡子由見得箇道理, 更不成道理, 又卻便開心見膽, 說敎人理會得. 又曰: “他那得似子靜? 子靜卻是見得箇道理, 卻成一部禪, 他和禪識不得.” 賀孫(62이후).
  •  123:3 金溪之學雖偏, 然其初猶是自說其私路上事, 不曾侵過官路來. 後來於不知底亦要彊說, 便說出無限亂道. 前輩如歐公諸人爲文, 皆善用其所長; 凡所短處, 更不拈出來說, 所以不見疏脫. 今永嘉又自說一種學問, 更沒頭沒尾, 又不及金溪. 大抵只說一截話, 終不說破是箇甚麽; 然皆以道義先覺自處, 以此傳授. 君擧到湘中一收, 收盡南軒門人, 胡季隨亦從之問學. 某向見季隨, 固知其不能自立, 其胸中自空空無主人, 所以纔聞他人之說, 便動. 季隨在湖南頗自尊大, 諸人亦多宗之. 凡有議論, 季隨便爲之判斷孰是孰非. 此正猶張天師, 不問長少賢否, 只是世襲做大. 正淳曰: “湖南之從南軒者甚衆且久, 何故都無一箇得其學?” 曰: “欽夫言自有弊. 諸公只去學他說話, 凡說道理, 先大拍下. 然欽夫後面卻自有說, 諸公卻只學得那大拍頭.” 必大(59-60때).
  •  123:4 因說鄕里諸賢文字, 以爲“皆不免有藏頭亢腦底意思. 有學者來問, 便當直說與之, 在我不可不說. 若其人半間不界, 與其人本無求益之意, 故意來磨難, 則不宜說. 外此, 說儘無害. 我畢竟說從古聖賢已行底道理, 不是爲姦爲盜, 怕說與人. 不知我說出便有甚罪過? 諸賢所見皆如此. 祇緣怕人譏笑, 遂以此爲戒, 便藏頭不說. 某與林黃中爭辨一事, 至今亦只是說, 不以爲悔. ‘夫道若大路然’, 何掩蔽之有”? 打空說及某人, 鄕里皆推其有所見. 其與朋友書, 言學不至於“不識不知, 順帝之則”處, 則學爲無用. 先生曰: “近來人自要向高說一等話. 要知初學及此, 是爲躐等. 詩人這句自是形容文王聖德不可及處. 聖人敎人, 何嘗不由識入來?” 㝢(61이후).
  •  123:5 或曰: “永嘉諸公多喜文中子.” 曰: “然, 只是小. 它自知定學做孔子不得了, 才見箇小家活子, 便悅而趨之. 譬如泰山之高, 它不敢登; 見箇小土堆子, 便上去, 只是小.” 僩(69이후).
  •  123:6 因說永嘉之學, 曰: “張子韶學問雖不是, 然他卻做得來高, 不似今人卑汚.” 又曰: “上蔡多說知覺, 自上蔡一變而爲張子韶.” 學蒙(65이후).
  •  123:7 “古人紀綱天下, 凡措置許多事, 都是心法從這裏流出, 是多少正大? 今若去逐些子搜抉出來評議, 恐不得. 凡看文字, 也須待自有忽然湊合見得異同處. 若先去逐些安排比並, 便不是.” 因問: “君擧說漢唐好處與三代暗合, 是如何?” 曹曰: “亦只是事上看, 如漢初待群臣不專執其權, 略堂陛之嚴, 不恁地操切; 如財散於天下之類.” 曰: “這也自是事勢到這裏, 見得秦時君臣之勢如此間隔, 故漢初待宰相如此. 然而蕭何是多少功勞? 幾年宰相, 一旦繫獄, 這喚做操切不操切? 又如周勃終身有功, 後來也下獄對問. 又如賈誼書中所說是如何? 財用那時自寬饒, 不得不散在郡縣. 且如而今要散在郡縣, 得也不得? 上面又不儲蓄財賦閑在那裏, 只是每年合天下之所入, 不足以供一年之用; 一月之入, 不足以供一月之用, 逐時挨展將去. 將漢初來看, 要散之郡縣得否? 這只是閑說. 第一項最是養許多坐食之兵, 其費最廣. 州郡自是州郡底, 如許多大軍, 見如何區處? 無祖宗天下之半, 而有祖宗所無之兵. 如州郡兵還養在, 何用? 若留心太守, 又會敎他去攀些弓, 射些弩, 敎他做許多模樣, 也只是不忍將許多錢糧白與他. 到有冢殺時, 你道他與你去冢殺否? 只是徒然?” 問: “君擧曾要如何措置?” 曰: “常常憂此, 但措置亦未曾說出.” 問: “看唐事如何?” 曰: “聞之陳先生說, 唐初好處, 也是將三省推出在外. 這卻從魏晉時自有裏面一項, 唐初卻盡屬之外, 要成一體. 如唐經禍變後, 便都有諸王出來克復, 如肅宗事. 及代宗後來, 雖是郭子儀, 也有箇主出來.” 曰: “三省在外, 怕自隋時已如此, 只唐時倂屬之宰相. 諸王克復, 代宗事, 只是郭子儀, 怕別無諸王. 唐官看他六典, 將前代許多官一齊盡置得偏官, 如何不冗? 今只看漢初時官如何, 到得元成間如何, 又看東漢初如何, 到東漢末時如何, 到三國魏晉以後如何: 只管添, 只管雜.” 賀孫(62이후).
  •  123:8 器遠言: “鄕間諸先生所以要敎人就事上理會敎著實, 緣是向時諸公多是淸談, 終於敗事.” 曰: “便是而今自恁地說, 某尙及見前輩都不曾有這話. 是三十年前如此, 不曾將這箇分作兩事. 如所謂‘推倒牆, 撞倒壁’, 如此粗話, 那時都恁地粗, 卻有好處. 南渡時, 有許多人出來做得事. 經變故後, 將許多人都推折了. 到而今卻是氣卑弱了, 凡事都無些子正大, 只是細巧.” 曰: “陳先生要人就事上理會敎實之意, 蓋怕下梢用處不足. 如司馬公居洛六任, 只理會得箇通鑑; 到元祐出來做事, 卻有未盡處, 所以激後來之禍. 如今須先要較量敎盡.” 曰: “便是如今都要恁地說話. 如溫公所做, 今只論是與不是, 合當做與不合當做, 如何說他激得後禍? 這是全把利害去說. 溫公固是有從初講究未盡處, 也是些小事. 如役法變得未盡, 只是東南不便, 他西北自便之. 那時節已自極了, 只得如此做. 若不得溫公如此做, 更自有一場出醜. 今只將紙上語去看, 便道溫公做得過當. 子細看那時節, 若非溫公, 如何做? 溫公是甚氣勢? 天下人心甚麽樣感動? 溫公直有旋乾轉坤之功. 溫公此心可以質天地, 通幽明, 豈容易及? 後來呂微仲范堯夫用調停之說, 兼用小人, 更無分別, 所以成後日之禍. 今人卻不歸咎於調停, 反歸咎於元祐之政. 若眞是見得君子小人不可雜處, 如何要委曲遮護得? 蔡確也是卒急難去, 也是猾. 他置獄傾一從官, 得從官; 置獄傾一參政, 得參政; 置獄傾一宰相, 得宰相. 看溫公那時, 已自失委曲了. 如王安石罪旣已明白, 後旣加罪於蔡確之徒, 論來安石是罪之魁, 卻於其死, 又加太傅及贈禮皆備, 想當時也道要委曲周施他. 如今看來, 這般卻煞不好. 要好, 便合當顯白其罪, 使人知得是非邪正, 所謂‘明其爲賊, 敵乃可服’. 須是明顯其不是之狀. 若更加旌賞, 卻惹得後來許多群小不服. 今又都沒理會, 怕道要做朋黨, 那邊用幾人, 這邊用幾人, 不問是非, 不別邪正, 下梢還要如何? 某看來, 天下事須先論其大處, 如分別是非邪正, 君子小人, 端的是如何了, 方好於中間酌量輕重淺深施用.” 賀孫(62이후).
  •  123:9 器遠言“陳丈大意說, 格君, 且令於事上轉移他心下歸於正. 如蕭何事漢, 令散財於外, 可以去其侈心, 成其愛民之心. 說北齊宣帝”云云. 曰: “欲事君者, 豈可以此爲法? 自元魏以下至北齊, 最爲無綱紀法度, 自家卻以爲事君法?” 賀孫(62이후).
  •  123:10 永嘉看文字, 文字平白處都不看, 偏要去注疏小字中, 尋節目以爲博. 只如韋玄成傳廟議, 渠自不理會得, 卻引周禮“守祧掌守先王先公之廟祧”注云: “先公之遷主藏於后稷之廟, 先王之遷主藏於文武之廟.” 遂謂周后稷別廟. 殊不知太祖與三昭三穆皆各自爲廟, 豈獨后稷別廟? 又云: “后稷不爲太祖, 甚可怪也?” 閎祖(59이후).
  •  123:11 季通及敬之皆云: “永嘉貌敬甚至. 及與宮祠, 乃繳之, 云: ‘朱某素來迂闊, 臣所不取. 但陛下進退人才, 不當如此.’” 以問先生, 先生云: “不曾見此文字. 怎見得.” 閎祖(59이후).
  •  123:12 德粹問陳君擧福州事, 曰: “如此, 只是過當. 作一添倅, 而一州之事皆欲爲之. 益之初九曰: ‘利用爲大作, 元吉, 無咎.’ 象曰: ‘下不厚事也.’ 初九欲爲九四作事, 在下本不當處厚事. 以爲上之所任, 故爲之而致元吉, 乃爲之. 又不然, 不惟己不安, 而亦累於上. <璘錄云: “初九上爲四所任, 而作大事, 必盡善而後無咎. 若所作不盡善, 未免有咎也. 故孔子釋之曰: ‘下不厚事也.’ 蓋在下之人不當重事. 若在下之人爲在上之人作事, 未能盡善, 自應有咎.”> 向編近思錄, 說與伯恭: ‘此一段非常有, 不必入.’ 伯恭云: ‘旣云非常有, 則有時而有, 豈可不書以爲戒?’ 及後思之, 果然.” 可學(62때). 璘錄少異.
  •  123:13 陳同父縱橫之才, 伯恭不直治之, 多爲諷說, 反被他玩. 揚(54-6때). 陳同父.
  •  123:14 說同父, 因謂: “呂伯恭烏得爲無罪? 恁地橫論, 卻不與他剖說打敎破, 卻和他都自被包裹在裏. 今來伯恭門人卻亦有爲同父之說者, 二家打成一片, 可怪. 君擧只道某不合與說, 只是他見不破. 天下事不是是, 便是非, 直截兩邊去, 如何恁地含糊鶻突? 某鄕來與說許多, 豈是要眼前好看? 靑天白日在這裏, 而今人雖不見信, 後世也須有人看得此說, 也須回轉得幾人.” 又歎息久之, 云: “今有一等自恁地高出聖人之上; 一等自恁地陷身汙濁, 要擔頭出不得?” 賀孫(62이후).
  •  123:15 同父才高氣粗, 故文字不明瑩, 要之, 自是心地不淸和也. 道夫(60이후).
  •  123:16 先生說: “看史只如看人相打, 相打有甚好看處? 陳同父一生被史壞了.” 直卿言: “東萊敎學者看史, 亦被史壞.” 泳(66때).
  •  123:17 陳同父祭東萊文云: “在天下無一事之可少, 而人心有萬變之難明.” 先生曰: “若如此, 則雞鳴狗盜皆不可無?” 因擧易曰: “天下之動, 貞夫一者也. 天下何思何慮? 同歸而殊塗, 一致而百慮. 天下何思何慮?” 又云: “同父在利欲膠漆盆中.” 閎祖(59이후).
  •  123:18 鄭厚藝圃折衷, 當時以爲邪說, 然尙自占取地步, 但不知權. 其說之行, 猶使人知君臣之義. 如陳同父議論卻乖, 乃不知正. 曹丕旣簒, 乃曰: “舜禹之事, 吾知之矣?” 此乃以己而窺聖人, 謂舜禹亦只是簒, 而文之以揖遜爾. 同父亦是於漢唐事跡上尋討箇仁義出來, 便以爲此卽王者事, 何異於此? 必大(59-60때).
  •  123:19 因言: “陳同父讀書, 譬如人看劫盜公案, 看了, 須要斷得他罪, 及防備禁制他, 敎做不得. 它卻不要斷他罪, 及防備禁制他; 只要理會得許多做劫盜底道理, 待學他做?” 廣(65이후).
  •  123:20 或問: “同父口說皇王帝霸之略, 而一身不能自保.” 先生曰: “這只是見不破. 只說箇是與不是便了, 若做不是, 恁地依阿苟免以保其身, 此何足道? 若做得是, 便是委命殺身, 也是合當做底事.” 賀孫(62이후).
  •  123:21 陳同父學已行到江西, 浙人信向已多. 家家談王伯, 不說蕭何張良, 只說王猛; 不說孔孟, 只說文中子, 可畏? 可畏? 可學(62때).
  •  123:22 陸子靜分明是禪, 但卻成一箇行戶, 尙有箇據處. 如葉正則說, 則只是要敎人都曉不得. 嘗得一書來, 言世間有一般魁偉底道理, 自不亂於三綱五常. 旣說不亂三綱五常, 又說別是箇魁偉底道理, 卻是箇甚麽物事? 也是亂道? 他不說破, 只是籠統恁地說以謾人. 及人理會得來都無效驗時, 他又說你是未曉到這裏. 他自也曉不得. 他之說最誤人, 世間獃人都被他瞞, 不自知. 義剛(64이후). 葉正則.
  •  123:23 葉正則說話, 只是杜撰. 看他進卷, 可見大略. 泳(66때).
  •  123:24 葉進卷待遇集毁板, 亦毁得是. 淳(61·70때).
  •  123:25 葉正則作文論事, 全不知些著實利害, 只虛論. 因及許多云云. 又見一文論社倉事. 戴肖望尙有些實說, 然不是如此. 葉則都是閑說. 振(미상).
  •  123:26 見或人所作講義, 不知如何如此. 聖人見成言語, 明明白白, 人尙曉不得, 如何須要立一文字, 令深於聖賢之言? 如何敎人曉得? 戴肖望比見其湖南說話, 卻平正. 只爲說得太容易了, 兼未免有意於弄文. 賀孫(62이후).
  •  123:27 江西之學只是禪, 浙學卻專是功利. 禪學後來學者摸索一上, 無可摸索, 自會轉去. 若功利, 則學者習之, 便可見效, 此意甚可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