본문으로 이동

주자어류/권39 논어21 論語二十一

위키문헌 ― 우리 모두의 도서관.

朱子語類卷第三十九

  •   論語二十一
  •    先進篇上
  • ∞∞∞∞先進於禮樂章
  •  39:1 立之問: “先進·後進, 於禮樂文質何以不同?” 曰: “禮, 只是一箇禮, 用得自不同. 如升降揖遜, 古人只是誠實依許多威儀行將去, 後人便自做得一般樣忒好看了. 古人只是正容謹節, 後人便近於巧言·令色. 樂, 亦只是一箇樂, 亦是用處自不同. 古樂不可得而見矣. 只如今人彈琴, 亦自可見. 如誠實底人彈, 便雍容平淡, 自是好聽. 若弄手弄脚, 撰出無限不好底聲音, 只見繁碎耳.” 因論樂: “黃鍾之律最長, 應鍾之律最短, 長者聲濁, 短者聲淸. 十二律旋相爲宮, 宮爲君, 商爲臣. 樂中最忌臣陵君, 故有四淸聲. 如今響板子有十六箇, 十二箇是正律, 四箇是四淸聲. 淸聲是減一律之半. 如應鍾爲宮, 其聲最短而淸. 或蕤賓爲商, 則是商聲高似宮聲, 是爲臣陵君, 不可用;遂乃用蕤賓律減半爲淸聲以應之. 雖然減半, 然只是此律, 故亦自能相應也. 此是通典載此一項. 徽宗朝作大晟樂, 其聲是一聲低似一聲, 故其音緩散. 太祖英明不可及. 當王朴造樂時, 聞其聲太急, 便令減下一律, 其聲遂平.” 時擧(64이후).
  •  39:2 問: “‘先進於禮樂’, 此禮樂還說宗廟·朝廷以至州·閭·鄕·黨之禮樂?” 曰: “也不止是這般禮樂. 凡日用之間, 一禮一樂, 皆是禮樂. 只管文勝去, 如何合殺! 須有箇變轉道理. 如今日事, 都恁地侈靡. 某在南康時, 通上位書啓, 只把紙封. 後來做書盝, 如今盡用紫羅背盝, 內用眞紅. 事事都如此, 如何合殺!” 問: “孔子又云: ‘吾從周.’ 只是指周之前輩而言?” 曰: “然. 聖人窮而在下, 所用禮樂, 固是從周之前輩. 若聖人達而在上, 所用禮樂, 須更有損益, 不止從周之前輩. 若答顔子爲邦之問, 則告以四代之禮樂.” 問: “如孔子所言: ‘禮, 與其奢也寧儉;喪, 與其易也寧戚.’ 又云: ‘禮云禮云, 玉帛云乎哉! 樂云樂云, 鍾鼓云乎哉! ’此皆欲損過就中之意.” 曰: “固是. 此等語最多.” 又云: “觀聖人意思, 因見得事事都如此, 非獨禮樂. 如孟子後面說許多鄕原·狂狷, 亦是此意. 鄕原直是不好, 寧可是狂底·狷底. 如今人恁地文理細密, 倒未必好, 寧可是白直粗疏底人.” 賀孫(62이후).
  •  39:3 夫子於禮樂欲從先進. 今觀禮書所載燕饗之禮, 品節太繁, 恐亦難用. 不若只如今人宴集, 就中刪修, 使之合義. 如鄕飮酒禮, 向來所行, 眞成彊人, 行之何益! 所以難久. 不若只就今時宴飮之禮中刪改行之, 情意卻須浹洽. 必大(59-60때).
  • ∞∞∞∞從我於陳蔡章
  •  39:4 問“從我於陳·蔡者皆不及門”. 曰: “此說當從明道. 謂此時適皆不在孔子之門, 思其相從於患難, 而言其不在此耳. 門人記之, 因歷數顔子而下十人, 幷目其所長云耳.” 謨(50이후).
  •  39:5 問: “德行, 不知可兼言語·文學·政事否?” 曰: “不消如此看, 自就逐項上看. 如顔子之德行, 固可以備;若他人, 固有德行而短於才者.” 因云: “冉伯牛閔子之德行, 亦不多見. 子夏子游兩人成就自不同. 胡五峰說, 不知集注中載否. 他說子夏是循規守矩, 細密底人;子游卻高朗, 又欠細密工夫. 荀子曰: ‘第作其冠, 神譚其辭, 禹行而舜趨, 是子張氏之賤儒也;正其衣冠, 齊其顔色, 嗛然而終日不言, 是子夏氏之賤儒也;偸懦憚事, 無廉恥而嗜飮食, 必曰: “君子固不用力”, 是子游氏之賤儒也.’ 如學子游之弊, 只學得許多放蕩疏闊意思.” 賀孫因擧如“喪至乎哀而止”, “事君數, 斯辱;朋友數, 斯疏”, 皆是子游之言. 如“小子當洒埽應對進退”等語, 皆是子夏之言. 又如子游能養而不能敬, 子夏能敬而少溫潤之色, 皆見二子氣象不同處. 曰: “然.” 賀孫(62이후).
  •  39:6 問“德行·言語·政事·文學”之別. 曰: “德行是箇兼內外·貫本末·全體底物事, 那三件, 各是一物見於用者也.”
  •  39:7 德行, 得之於心而見於行事者也.
  • ∞∞∞∞回也非助我者也章
  •  39:8 舊曾問李先生, 顔子非助我者處. 李先生云: “顔子於聖人根本有黙契處, 不假枝葉之助也. 如子夏, 乃枝葉之功.” 祖道(68때).
  • ∞∞∞∞南容三復白圭章
  •  39:9 先生令接讀問目“南容三復白圭”. 云: “不是一旦讀此, 乃是日日讀之, 玩味此詩而欲謹於言行也. 此事見家語, 自分明.” 時擧(64이후).
  • ∞∞∞∞顔路請子之車章
  •  39:10 鄭問: “顔淵死, 孔子旣不與之車, 若有錢, 還亦與之否?” 曰: “有錢亦須與之, 無害.”
  •  39:11 問: “注以爲命車, 何以驗之?” 曰: “禮記言, 大夫賜命車.” 節(64이후).
  • ∞∞∞∞門人厚葬章
  •  39:12 “門人厚葬”, 是顔子之門人. “不得視猶子”, 以有二三子故也, 歎不得如葬鯉之得宜. 此古注說得甚好, 又簡徑. 明作(63이후).
  • ∞∞∞∞季路問事鬼神章
  •  39:13 “事人·事鬼”, 以心言;“知生·知死”, 以理言. 泳(66때).
  •  39:14 或問“季路問鬼神”章. 曰: “事君親盡誠敬之心, 卽移此心以事鬼神, 則‘祭如在, 祭神如神在’. 人受天所賦許多道理, 自然完具無欠闕. 須盡得這道理無欠闕, 到那死時, 乃是生理已盡, 安於死而無愧.” 時擧(64이후).
  •  39:15 或問: “二氣五行, 聚則生, 散則死;聚則不能不散, 如晝之不能不夜. 故知所以生, 則知所以死. 苟於事人之道未能盡, 焉能事鬼哉?” 曰: “不須論鬼爲已死之物. 但事人須是誠敬, 事鬼亦要如此. 事人, 如‘出則事公卿, 入則事父兄’, 事其所當事者. 事鬼亦然. 苟非其鬼而事之, 則諂矣.” 去僞(46때).
  •  39:16 問: “人鬼一理. 人能誠敬, 則與理爲一, 自然能盡事人·事鬼之道. 有是理, 則有是氣. 人氣聚則生, 氣散則死, 是如此否?” 曰: “人且從分明處理會去. 如誠敬不至, 以之事人, 則必不能盡其道, 況事神乎! 不能曉其所以生, 則又焉能曉其所以死乎!”
  •  39:17 亞夫問“未知生, 焉知死”. 先生曰: “若曰氣聚則生, 氣散則死, 才說破, 則人便都理會得. 然須知道人生有多少道理, 自稟五常之性以來, 所以‘父子有親, 君臣有義’者, 須要一一盡得這生底道理, 則死底道理皆可知矣. 張子所謂‘存吾順事, 沒吾寧也’, 是也.” 時擧(64이후).
  •  39:18 問: “天地之化, 雖生生不窮, 然而有聚必有散, 有生必有死. 能原始而知其聚而生, 則必知其後必散而死. 能知其生也, 得於氣化之日, 初無精神寄寓於太虛之中;則知其死也, 無氣而俱散, 無復更有形象尙留於冥漠之內.” 曰: “死便是都散無了.”
  •  39:19 或問“季路問鬼神”章. 曰: “世間無有聚而不散, 散而不聚之物. 聚時是這模樣, 則散時也是這模樣. 若道孔子說與子路, 又不全與他說;若道不說, 又也只是恁地.” 義剛(64이후).
  •  39:20 先生說“未能事人, 焉能事鬼”, 曾以一時趨平原者言之: “我於人之不當事者, 不妄事, 則於鬼神亦然. 所以程子云: ‘能盡事人之道, 則能盡事鬼之道, 一而二, 二而一.’” 過(65이후).
  •  39:21 問: “伊川謂‘死生人鬼, 一而二, 二而一’, 是兼氣與理言之否?” 曰: “有是理, 則有是氣;有是氣, 則有是理. 氣則二, 理則一.” 賀孫(62이후).
  •  39:22 徐問: “集注云‘鬼神不外人事’, 在人事中, 何以見?” 曰: “鬼神只是二氣屈伸往來. 在人事, 如福善禍淫, 亦可見鬼神道理. 論語少說此般話.” 曰: “動靜語黙, 亦是此理否?” 曰: “亦是. 然聖人全不曾說這般話與人, 以其無形無影, 固亦難說. 所謂‘敬鬼神而遠之’, 只如此說而已.” 淳(61·70때). 今集注無.
  • ∞∞∞∞閔子侍側章
  •  39:23 問閔子誾誾, 冉有子貢侃侃, 二者氣象. 曰: “閔子純粹, 冉有子貢便較粗了. 侃侃, 便有盡發見在外底氣象. 閔子則較近裏些子.” 雄.
  •  39:24 問: “‘冉有子貢侃侃如也.’ 這‘侃侃’字, 只作剛直說, 如何?” 曰: “也只是剛直. 閔子騫氣象便自深厚. 冉有子貢便都發見在外.”
  •  39:25 “冉有子貢, 侃侃如也.” 侃侃, 剛直之貌, 不必泥事跡, 以二子氣象觀之. 賜之達, 求之藝, 皆是有才底人. 大凡人有才, 便自暴露, 便自然有這般氣象. 閔子純於孝, 自然有誾誾氣象. 端蒙(50이후).
  •  39:26 誾誾, 是深沉底;侃侃, 是發露圭角底;行行, 是發露得粗底. 蘷孫(68이후).
  •  39:27 問: “‘誾誾·行行·侃侃’, 皆是剛正之意. 如冉求平日自是個退遜之人, 如何也解有此意思?” 曰: “三子皆意思大同小異: 求賜則微見其意, 子路則全體發在外, 閔子則又全不外見, 然此意思亦自在. 三子者, 皆有疑必問, 有懷必吐, 無有遮覆含糊之意.” 曰: “豈非以卑承尊, 易得入於柔佞卑諂;三子各露其情實如此, 故夫子樂之?” 曰: “都無那委曲回互底意思.” 廣(65이후).
  •  39:28 問“誾誾·行行·侃侃”. 曰: “閔子於和悅中, 卻有剛正意思. 仲由一於剛正. 閔子深厚, 仲由較表露.” 問“子路不得其死然”. 曰: “‘然’者, 未定之辭. 聖人雖謂其‘不得其死’, 使子路能變其氣習, 亦必有以處死.” 賀孫(62이후).
  •  39:29 吳伯英講“由也不得其死”處, 問曰: “由之死, 疑其甚不明於大義. 豈有子拒父如是之逆, 而可以仕之乎?” 曰: “然. 仲由之死, 也有些沒緊要. 然誤處不在致死之時, 乃在於委質之始. 但不知夫子旣敎之以正名, 而不深切言其不可仕於衛, 何歟? 若冉有子貢則能問夫子爲衛君與否, 蓋不若子路之粗率.” 壯祖(미상).
  •  39:30 或問: “子路死於孔悝之難, 死得是否?” 曰: “非是, 自是死得獃. 出公豈可仕也!” 又問: “若仕於孔悝, 則其死爲是否?” 曰: “未問死孔悝是不是, 只合下仕於衛, 自不是了. 況孔悝亦自是不好底人, 何足仕也. 子路只見得可仕於大夫, 而不知輒之國非可仕之國也.” 問: “孔門弟子多仕於列國之大夫者, 何故?” 曰: “他別無科闕, 仕進者只有此一門, 舍此則無從可仕, 所以顔閔寧不仕耳.” 僩(69이후).
  •  39:31 子路死孔悝之難, 未爲不是;只是他當初事孔悝時錯了, 到此不得其死. <饒本作: “到此只得死.”> 衛君不正, 冉有子貢便能疑而問之, 有思量, 便不去事他. 若子路粗率, 全不信聖人說話. “必也正名”, 亦是敎子路不要事衛. 他更說夫子之迂. “若由也, 不得其死!” 聖人已見得他錯了, 但不如鳴鼓攻之, 責得求之深. 雖有不得其死及正名之說, 然終不分曉痛說與他, 使之知不要事孔悝. 此事不可曉, 不知聖人何故不痛責之? 明作(63이후).
  •  39:32 子路爲人粗, 於精微處多未達. 其事孔悝, 蓋其心不以出公爲非故也. 悝卽出公之黨. 何以見得他如此? 如“衛君待子爲政”, 夫子欲先正名, 他遂以爲迂, 可見他不以出公爲非. 故其事悝, 蓋自以爲善而爲之, 而不知其非義也. 㽦(59때).
  • ∞∞∞∞子貢問師與商也章
  •  39:33 問: “‘師也過, 商也不及.’ 看過與不及處, 莫只是二子知見上欠工夫?” 曰: “也不獨知見上欠, 只二子合下資質是這模樣. 子張便常要將大話蓋將去, 子夏便規規謹守. 看論語中所載子張說話, 及夫子告子張處, 如‘多聞闕疑, 多見闕殆’之類. 如子張自說: ‘我之大賢歟, 於人何所不容? 我之不賢歟, 人將拒我, 如之何其拒人也! ’此說話固是好, 只是他地位未說得這般話. 這是大賢以上, 聖人之事, 他便把來蓋人, 其疏曠多如此. 孔子告子夏, 如云‘無爲小人儒’;又云‘無欲速, 無見小利’;如子夏自言‘可者與之, 其不可者拒之’;‘小子當洒埽應對進退’之類, 可見.” 又問: “‘參也, 竟以魯得之.’ 魯, 卻似有不及之意. 然曾參雖魯, 而規模志向自大, 所以終能傳夫子之道. 子夏合下淺狹, 而不能窮究道體之大全, 所以終於不及.” 曰: “魯, 自與不及不相似. 魯是質樸渾厚意思, 只是鈍;不及底恰似一箇物事欠了些子.” 賀孫(62이후).
  •  39:34 問: “伊川謂師商過·不及, 其弊爲楊墨.” 曰: “不似楊墨. 墨氏之學, 萌櫱已久, 晏子時已有之矣. 師商之過·不及, 與兼愛·爲我不關事.” 必大(59-60때).
  • ∞∞∞∞季氏富於周公章
  •  39:35 問: “以季氏之富, ‘而求也爲之聚斂’.” 曰: “不問季氏貧富. 若季氏雖富, 而取於民有制, 亦何害. 此必有非所當取而取之者, 故夫子如此說.” 義剛(64이후).
  •  39:36 問: “冉求聖門高弟, 親炙聖人, 不可謂無所見. 一旦仕於季氏, ‘爲之聚斂而附益之’. 蓋緣他工夫間斷, 故不知不覺做到這裏, 豈可不時時自點檢!” 曰: “固是. 只緣箇公私義利界分不明, 所以如此. 若是常在界分內做, 自然不到如此. 纔出界分去, 則無所不至矣.” 廣(65이후).
  •  39:37 問“季氏富於周公”一章. 先生令擧范氏之說, 歎美久之. 云: “人最怕資質弱. 若過於剛, 如子路雖不得其死, 百世之下, 其勇氣英風, 尙足以起頑立懦! 若冉有之徒, 都自扶不起. 如云‘可使足民’, 他豈不知愛民, 而反爲季氏聚斂. 如范氏云: ‘其心術不明.’ 惟是心術不明, 到這般所在, 都不自知.” 又云: “‘以仕爲急.’ 他只緣以仕爲急, 故從季氏. 見他所爲如此, 又拔不出, 一向從其惡.” 賀孫因云: “若閔子‘善爲我辭’之意, 便見得煞高.” 曰: “然.” 因云: “謝氏說閔子處最好.” 因令賀孫擧讀全文. 曰: “冉求路頭錯處, 只在急於仕. 人亦有多樣, 有一等人合下只是要求進;又有一等人心性自不要如此, 見此事自匹似閑;又有一等人雖要求進, 度其不可, 亦有退步之意.” 賀孫(62이후).
  • ∞∞∞∞柴也愚章
  •  39:38 “柴也愚.” 他是箇謹厚底人, 不曾見得道理, 故曰愚. 明作(63이후).
  •  39:39 吳伯英問“柴也愚”, 因說: “柴嘗避難於衛, 不徑不竇. 使當時非有室可入, 則柴必不免, 此還合義否?” 曰: “此聖人所以言其愚也. 若夫子畏於匡, 微服過宋, 料須不如此.” 壯祖(미상).
  •  39:40 用之問高子羔不竇不徑事. 曰: “怕聖人須不如此. 如不徑不竇, 只說平安無事時節. 若當有寇賦患難, 如何專守此以殘其軀, 此柴之所以爲愚. 聖人‘微服而過宋’. 微服, 是著那下賤人衣服. 觀這意如此, 只守不徑不竇之說不得. 如途中萬一遇大盜賊, 也須走避, 那時如何要不由小徑去得! 然子羔也是守得定. 若更學到變通處, 儘好, 止緣他學有未盡處.” 問: “學到時, 便如曾子之易簀?” 曰: “易簀也只是平常時節.” 又曰: “‘子路使子羔爲費宰. 子曰: “賊夫人之子!” ’不可爲政者, 正緣他未能應變, 他底卻自正.” 問: “子路之死, 與子羔事如何?” 曰: “子路事更難說.” 又曰: “如聖節, 就祝壽處拜四拜. 張忠甫不出仕, 嘗曰: ‘只怕國忌·聖節, 去拜佛不得.’ 這也如不竇不徑相似.” 因說: “國家循襲這般禮數, 都曉不得. 往往拜佛之事, 始於梁武帝, 以私忌設齋, 始思量聖節要寓臣子之意, 又未有箇所在奉安.” 又曰: “尊號始於唐德宗, 後來只管循襲. 若不是人主自理會得, 如何說. 當神宗時, 群臣上尊號, 司馬溫公密撰不允詔書, 勸上不受, 神宗便不受. 這只是神宗自見得, 雖溫公也要如此不得. 且如三年喪, 其廢如此長遠, 壽皇要行便行了, 也不見有甚不可行處.” 賀孫(62이후).
  •  39:41 “參也魯.” 魯, 是魯鈍. 曾子只緣魯鈍, 被他不肯放過, 所以做得透. 若是放過, 只是魯而已. 恪(64때).
  •  39:42 讀“參也魯”一段, 云: “只曾子資質自得便宜了. 蓋他以遲鈍之故, 見得未透, 只得且去理會, 終要洞達而後已. 若理會不得, 便放下了, 如何得通透, 則是終於魯而已.” 時擧(64이후).
  •  39:43 “參也, 竟以魯得之.” 曾子魯鈍難曉, 只是他不肯放過, 直是捱得到透徹了方住;不似別人, 只略綽見得些小了便休. 今一樣敏底見得容易, 又不能堅守;鈍底捱得到略曉得處, 便說道理止此, 更不深求. 惟曾子更不放舍, 若這事看未透, 眞是捱得到盡處, 所以竟得之. 僩(69이후).
  •  39:44 明道謂曾子“竟以魯得之”. 緣他質鈍, 不解便理會得, 故著工夫去看, 遂看得來透徹, 非他人所及. 有一等伶俐人見得雖快, 然只是從皮膚上略過, 所以不如他. 且莫說義理, 只如人學做文章, 非是只恁地讀前人文字了, 便會做得似他底;亦須是下工夫, 始造其妙. 觀韓文公與李翊書, 老蘇與歐陽公書, 說他學做文章時, 工夫甚麽細密! 豈是只恁從冊子上略過, 便做得如此文字也. 毅略.
  •  39:45 “參也, 竟以魯得之.” 不說須要魯. 魯卻正是他一般病, 但卻尙是箇好底病. 就他說, 卻是得這箇魯底力. 義剛(64이후).
  •  39:46 “參也, 竟以魯得之.” 魯鈍則無造作. 賀孫(62이후).
  •  39:47 曾子以魯得之, 只是魯鈍之人, 卻能守其心專一. 明達者每事要入一分, 半上落下, 多不專一. 端蒙(50이후).
  • ∞∞∞∞回也其庶乎章
  •  39:48 敬之問: “‘回也, 其庶乎;屢空.’ 大意謂顔子不以貧窶動其心, 故聖人見其於道庶幾. 子貢不知貧富之定命, 而於貧富之間不能無留情, 故聖人見其平日所講論者多出億度而中.” 曰: “據文勢也是如此. 但顔子於道庶幾, 卻不在此. 聖人謂其如此, 益見其好. 子貢不受命, 也在平日, 聖人亦不因其貨殖而言.” 賀孫因問: “集注云, 顔回, 言其樂道, 又能安貧. 以此意看, 若顔子不處貧賤困窮之地, 亦不害其爲樂.” 曰: “顔子不處貧賤, 固自樂;到他處貧賤, 只恁地更難, 所以聖人於此數數拈掇出來.” 賀孫(62이후).
  •  39:49 顔子屢空, 說作“空中”, 不是. 論語中只有“空空如也”, 是說無所得, 別不見說虛空處. 可學(62때).
  •  39:50 問: “‘屢空’, 前輩及南軒皆作空無說, 以爲‘無意·必·固·我’之‘無’. 但顔子屢空, 未至於聖人之皆無而純然天理也. 及先生所解, 卻作屢空乏而自樂, 何也?” 曰: “經意當如此. 不然, 則連下文子貢作二段事. 空無之說, 蓋自何晏有此解. 晏, 老氏淸淨之學也. 因其有此說, 後來諸公見其說得新好, 遂發明之. 若顔子固是意·必·固·我之屢無, 只是此經意不然. 顔子不以貧乏改其樂而求其富. 如此說, 下文見得子貢有優劣.” 㝢(61이후).
  •  39:51 問: “呂曰: ‘貨殖之學, 聚所聞見以度物, 可以屢中, 而不能悉中.’ 嘗記前輩一說曰: ‘自太史公班固列子貢於貨殖, 下與馬醫·夏畦同科, 謂其“所至, 諸侯莫不分庭抗禮”, 天下後世無不指子貢爲豎賈之事. 子貢, 孔門高弟, 豈有聖人之門, 而以賈豎爲先乎! 屢空, 無我者也, 其學則自內而求. 貨殖, 自外而入, 非出於己之所自得也. 特其才高, 凡接於見聞者莫不解悟, 比之屢空者爲有間矣.’” 曰: “此說乃觀文葉公所作, 審是集中之語, 蓋呂與叔之遺意也. 乍看似好, 而道理恐不如是. 蓋屢空者, ‘空乏其身’也. 貨殖, 則對屢空而言, 不能不計較者是也. 范氏曰: ‘顔子簞食瓢飮屢絶, 而不改其樂, 天下之物豈有能動其心者! ’此說爲得之.” 謨(50이후).
  • ∞∞∞∞子張問善人之道章
  •  39:52 問“善人之道”. 曰: “‘善人之道’, 只是箇善人底道理. 所謂善人者, 是天資渾然一箇好人, 他資質至善而無惡, 卽‘可欲之謂善’. 他所行底事, 自然皆善, 不消得按本子, 自不至於惡. 若是常人, 不依本子, 便不能盡善流而爲惡. 但他旣天資之善, 故不必循塗守轍, 行之皆善. 卻緣只是如此而無學, 故不能入聖人閫室. 橫渠之解極好.” <塗轍, 猶言規矩尺度.> 㽦(59때).
  •  39:53 味道問: “善人只是好資質, 全未曾學.” 曰: “是.” 又問: “不踐跡”. 曰: “是古人所做底事恁地好. 雖不曾學古人已做底事, 做得來也恁地好. ‘循塗守徹’, 猶言循規守矩云耳.”
  •  39:54 “踐跡”, 跡是舊跡, 前人所做過了底樣子, 是成法也. 善人雖不曾知得前人所做樣子, 效他去做, 但所爲亦自與暗合, 但未能到聖人深處. 恪(64때).
  •  39:55 施問“不踐跡”. 曰: “是他資質美, 所爲無箇不是;雖不踐成法, 卻暗合道理. 然他也自不能曉會, 只暗合而已. 又卻不曾學問, 所以‘亦不入於室’.” 林問: “不入室, 室是神化地位否?” 曰: “非也. 室只是深奧處.” 㝢(61이후).
  •  39:56 問“不踐跡”. 曰: “善人質美, 雖不學樣子, 卻做得是. 然以其不學, 是以不入室, 到聖人地位不得.” 謙之(64때).
  •  39:57 善人乃是天資自然有善者, 不待循常跡, 而自然能有其善. 然而不能加學, 則亦不足以入聖人之室. 震(65때).
  •  39:58 謝敎問“不踐跡”. 曰: “資質美, 只是暗合, 不依本子做. 橫渠說得好. 然亦只是終於此而已.” 淳(61·70때).
  •  39:59 問: “‘不踐跡, 亦不入於室’, 莫是篤行之而後可以入善之閫奧否?” 曰: “若如此言, 卻是說未爲以前事. 今只說善人只是一箇好底資質, 不必踐元本子, 亦未入於室. 須是要學, 方入聖賢之域. 惟橫渠云: ‘志於仁而無惡.’ 此句最盡. 如樂正子, 自‘可欲’之善人去, 自可到‘美·大·聖·神’地位.” 去僞(46때).
  •  39:60 問: “善人莫是天資好人否? 故雖不必循守舊人塗轍, 而自不爲惡. 然其不知學問, 故亦不能入於聖人之室. 此可見美質有限, 學問無窮否?” 曰: “然.” 廣(65이후).
  •  39:61 問: “尋常解‘踐跡’, 猶踏故步. ‘不踐跡’者, 亦有所進;‘亦不入於室’者, 所進不遠也. 今集注解‘踐跡’, 不循樣轍之意, 如何?” 曰: “善人者以其心善, 故不假成法, 而其中自能運用, 故曰‘不踐跡’. 據此, 止說善人未有進意.” 洽(58·64때).
  •  39:62 問: “不踐跡何以爲善人?” 曰: “不循習前人已試之法度, 而亦可以爲善, 如漢文帝是也.” 大雅(49이후).
  •  39:63 魏才仲問“善人之道”一章. 曰: “如所謂‘雖曰未學, 吾必謂之學矣’之類.” 又問: “如太史公贊文帝爲善人, 意思也是?” 曰: “然. 只爲他截斷, 只到這裏, 不能做向上去;所以說道不依樣子, 也自不爲惡, 只是不能入聖人之室.” 又問: “文帝好黃老, 亦不免有慘酷處. 莫是纔好淸淨, 便至於法度不立, 必至慘酷而後可以服人?” 曰: “自淸淨至慘酷, 中間大有曲折, 卻如此說不得. 唯是自家好淸淨, 便一付之法. 有犯罪者, 都不消問自家, 但看法何如. 只依法行, 自家這裏更不與你思量得, 此所以流而爲慘酷.” 伯謨曰: “黃老之敎, 本不爲刑名, 只要理會自己, 亦不說要慘酷, 但用之者過耳.” 曰: “緣黃老之術, 凡事都先退一著做, 敎人不防他. 到得逼近利害, 也便不讓別人, 寧可我殺了你, 定不容你殺了我. 他術多是如此, 所以文景用之如此. 文帝猶善用之, 如南越反, 則卑詞厚禮以誘之;吳王不朝, 賜以几杖等事. 這退一著, 都是術數. 到他敎太子, 晁錯爲家令. 他謂太子亦好學, 只欠識術數, 故以晁錯傅之. 到後來七國之變, 弄成一場紛亂. 看文景許多慈祥豈弟處, 都只是術數. 然景帝用得不好, 如削之亦反, 不削亦反.” 賀孫(62이후).
  • ∞∞∞∞子畏於匡章
  •  39:64 或問: “‘回何敢死’, 伊川改‘死’爲‘先’, 是否?” 曰: “伊川此話, 門人傳之恐誤, 其間前後有相背處. 今只作‘死’字說. 其曰‘吾以汝爲死矣’者, 孔子恐顔回遇害, 故有此語. 顔子答曰‘子在, 回何敢死’者, 顔子謂孔子旣得脫禍, 吾可以不死矣. 若使孔子遇害, 則顔子只得以死救之也.” 或問: “顔路在, 顔子許人以死, 何也?” 曰: “事偶至此, 只得死. 此與不許友以死之意別. 不許以死, 在未處難以前乃可. 如此處已遇難, 卻如此說不得.” 去僞(46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