본문으로 이동

주자어류/권69 역5 易五

위키문헌 ― 우리 모두의 도서관.

朱子語類卷第六十九

  •   易五
  • ∞∞∞∞乾下
  •  69:1 文言上不必大故求道理, 看來只是協韻說將去. “潛龍勿用, 何謂也”以下, 大槪各就他要說處便說, 不必言專說人事·天道. 伊川說“乾之用”·“乾之時”·“乾之義”, 也難分別. 到了, 時似用, 用似義. 淵(64때).
  •  69:2 問: “程易‘乾之用’·‘乾之時’·‘乾之義’, 看來恐可移易說.” 曰: “凡說經, 若移易得, 便不是本意. 看此三段, 只是聖人反復贊詠乾之德耳. 如‘潛龍勿用, 陽在下也’, 便是第二段. ‘陽氣潛藏’, 便是上段‘龍德而隱者也’. 聖人反復發明以示人耳.” 銖(67이후).
  •  69:3 問: “伊川分‘乾之時’·‘乾之義’, 如何?” 曰: “也是覺得不親切. 聖人只是敷演其義, 又兼要押韻, 那裏恁地分別!” 礪(70때).
  •  69:4 庸言庸行, 盛德之至. 到這裏不消得恁地, 猶自“閑邪存誠”, 便是“無射亦保”, 雖無厭斁, 亦當保也. 保者, 持守之意. 淵(64때).
  •  69:5 常言旣謹, 常行旣信, 但用閑邪, 怕他入來. 此正是“無射亦保”之意. 僩(69이후).
  •  69:6 問: “‘閑邪’, 莫是爲防閑抵拒那外物, 使不得侵近否?” 曰: “固是. 凡言邪, 皆自外至者也. 然只視聽言動無非禮, 便是閑.” 端蒙(50이후).
  •  69:7 九二處得其中, 都不著費力. “庸言之信, 庸行之謹, 閑邪存其誠, 善世而不伐, 德博而化”而已. 若九三則剛而不中, 過高而危, 故有“乾乾”之戒. 人傑(51이후).
  •  69:8 “利見大人, 君德也.” 兩處說這箇“君德”, 卻是要發明大人卽是九二. 孔子怕人道別是箇大人, 故如此互相發. 使三百八十四爻皆恁地湊著, 豈不快活! 人只爲中間多有湊不著底, 不可曉. 淵(64때).
  •  69:9 “利見大人, 君德也.” 夫子怕人不把九二做大人, 別討一箇大人, 所以去這裏說箇“君德也”. 兩處皆如此說. “龍德正中”以下皆君德, 言雖不當君位, 卻有君德, 所以也做大人. 伊川卻說得這箇大人做兩樣. 淵(64때).
  •  69:10 黃有開問: “乾之九二是聖人之德, 坤之六二是賢人之德, 如何?” 曰: “只謂乾九二是見成底, 不待修爲. 如‘庸言之信, 庸行之謹, 善世不伐, 德博而化’, 此卽聖人之德也. 坤六二‘直方大, 不習無不利’, 須是‘敬以直內, 義以方外’, 如此方能‘德不孤’, 卽是大矣. 此是自直與方, 以至於大, 修爲之序如此, 是賢人之德也. 嘗謂乾之一卦, 皆聖人之德, 非是自初九以至上九漸漸做來. 蓋聖人自有見成之德, 所居之位有不同爾. 德無淺深, 而位有高下, 故然. 昔者聖人作易以爲占筮, 故設卦假乾以象聖人之德. 如‘勿用’·‘無咎’·‘利見大人’·‘有悔’, 皆是占辭. 若人占遇初九, 則是潛龍之時, 此則當勿用; 如‘見龍在田’之時, 則宜見大人. 所謂大人, 卽聖人也.”
  •  69:11 問: “九二說聖人之德已備, 何故九三又言‘進德修業, 知至至之’?” 曰: “聖人只逐爻取象, 此不是言修德節次, 是言居地位節次. 六爻皆是聖人之德, 只所處之位不同. 初爻言‘不易乎世, 不成乎名’至‘潛龍也’, 已是說聖人之德了, 只是潛而未用耳. 到九二, 卻恰好其化已能及人矣, 又正是臣位, 所以處之而安. 到九三, 居下卦之上, 位已高了, 那時節無可做, 只得恐懼·進德·修業, 乾乾·惕息·恐懼, 此便是伊周地位. 㝢錄無此七字. 九四位便乖, 這處進退不由我了. ‘或躍在淵’, 伊川謂‘淵者龍之所安’, 恐未然. 田是平所在, 縱有水, 淺. 淵是深處不可測. 躍, 已離乎行而未至乎飛. 行尙以足, 躍則不以足. 一跳而起, 足不踏地, 跳得便上天去, 不得依舊在淵裏, 皆不可測. 下離乎行, 上近乎飛. ‘上不在天, 下不在田, 中不在人, 故或之. 或之者, 疑之也’, 不似九二安穩自在. 此時進退不得, 皆不由我, 只聽天矣. 以聖人言之, 便是舜歷試, 文王三分天下有二, 湯武鳴條牧野時. <㝢錄云: “九三是伊周地位, 已自離了.”> 到上九, 又亢了. 看來人處大運中, 無一時閑. <㝢錄云: “跳得時, 便做. 有德無位, 做不徹, 亦不失爲潛龍.”> 吉凶悔吝, 一息不曾停, 如大車輪一般, 一恁滾將去. 聖人只隨他恁地去, 看道理如何. 這裏, 則將這道理處之; 那裏, 則將那道理處之.” 淳(61·70때). 寓同.
  •  69:12 “進德修業”, 這四箇字煞包括道理. 德是就心上說, 業是就事上說, 忠信是自家心中誠實. “修辭立其誠”, 是說處有眞實底道理. “進德修業”最好玩味. 淵(64때).
  •  69:13 “忠信所以進德.” 忠信, 實也. 然從知上來, 吾心知得是非端的是如此, 心便實, 實便忠信. 吾心以爲實然, 從此做去, 卽是進德. 修辭處立誠, 又是進德事. 銖(67이후).
  •  69:14 問: “忠信進德, 莫只是實理否?” 曰: “此說實理未得, 只是實心. 有實心, 則進德自無窮.” 學履(70때기록).
  •  69:15 “忠信所以進德.” 實便光明, 如誠意之潤身. 方子(59이후).
  •  69:16 “忠信進德”, 便是意誠處. 至“如惡惡臭, 如好好色”, 然後有地可據, 而無私累牽擾之患, 其進德孰禦! 道夫(60이후).
  •  69:17 德者, 得之於心, 如得這孝之德在自家心裏. 行出來方見, 這便是行. 忠信是眞實如此. 淵(64때).
  •  69:18 忠信是根, 有此根便能發生枝葉. 業是外面有端緖者. 震(65때).
  •  69:19 “忠信所以進德”, 忠信說實理. 信, 如“吾斯之未能信”. 忠信進德, 就心上說; 居業, 就事上說. 端蒙(50이후).
  •  69:20 彦忠云: “先生云: ‘修辭便是“遜以出之”. 如子貢問衛君之事, 亦見得遜處.’” 端蒙(50이후).
  •  69:21 問: “‘修辭立其誠’, 何故獨說辭? 得非只擧一事而言否?” 曰: “然. 也是言處多, 言是那發出來處. 人多是將言語做沒緊要, 容易說出來. 若一一要實, 這工夫自是大. ‘立其誠’, 便是那後面‘知終終之, 可與存義也’.” 僩(69이후).
  •  69:22 問: “九二‘閑邪存誠’, 與九三‘修辭立誠’, 相似否?” 曰: “他地位自別. 閑邪存誠, 不大段用力; 修辭立誠, 大段著氣力.” 又問: “‘進德修業欲及時’如何?” 曰: “‘君子進德修業’, 不但爲一身, 亦欲有爲於天下. 及時, 是及時而進.” 蘷孫(68이후).
  •  69:23 問: “居業當兼言行言之, 今獨曰‘修辭’, 何也?” 曰: “此只是上文意. 人多因言語上, 便不忠信.” 不忠信, 首先是言語. 因言: “忠信進德, 便只是大學誠意之說. ‘如惡惡臭, 如好好色’, 有此根本, 德方可進. 修辭, 只是‘言顧行, 行顧言’之意.” 必大(59-60때).
  •  69:24 或問: “修業, 德亦有進否?” 曰: “進德只就心上言, 居業是就事上言. 忠信, ‘如惡惡臭, 如好好色’, 直是事事物物皆見得如此, 純是天理, 則德日進. 不成只如此了卻. ‘修辭立誠’, 就事上理會, ‘所以居業也’. 進則日見其新, 居則常而不厭.” 賀孫(62이후).
  •  69:25 問: “‘進德修業’, 進德只一般說, 至修業, 卻又言‘居業’, 何也?” 曰: “未要去理會‘居’字·‘修’字, 且須理會如何是德? 如何是業?” 曰: “德者, 本於內而言; 業者, 見於外而言.” 曰: “‘內·外’字近之. 德者, 得之於心者也; 業, 乃事之就緖者也, 如古人所謂‘業已如此’是也. 且如事親之誠心, 眞箇是得之於吾心, 而後見於事親之際, 方能有所就緖. 然卻須是忠信, 方可進德. 蓋忠信, 則無一事不誠實, 猶木之有根, 其生不已.” 佐(65때).
  •  69:26 “忠信所以進德”, 只是著實, 則德便自進. 居, 只是常常守得, 常常做去; 業, 只是這箇業. 今日“修辭立其誠”, 明日又“修辭立其誠”. 淵(64때).
  •  69:27 林安卿問“修業”·“居業”之別. 曰: “二者只是一意. 居, 守也. 逐日修作是修, 常常如此是守.” 義剛(64이후).
  •  69:28 亞夫問“進德修業”, 復云“居業”, 所以不同. 曰: “德則日進不已. 業如屋宇, 未修則當修之, 旣修則居之.” 蓋卿(65때).
  •  69:29 “進德修業”, 進是要日新又新, 德須是如此, 業卻須著居, 修業便是要居他. 居, 如人之居屋, 只住在這裏面, 便是居. 不成道修些箇了, 便了. 修辭便是立誠, 如今人持擇言語, 丁一確二, 一字是一字, 一句是一句, 便是立誠. 若還脫空亂語, 誠如何立? 伊川說這箇做兩字, 明道只做一箇說. 明道說這般底, 說得條直. 淵(64때).
  •  69:30 伊川云: “‘忠信所以進德’, 聖人之事; ‘敬以直內’, 賢人之事.” 一便恁地剛健, 一便恁地柔順. 賀孫(62이후).
  •  69:31 或問“乾是聖人之事, 坤是賢人之事”. 曰: “此但指乾之君子忠信進德處, 與坤之‘敬以直內, 義以方外’處.” 問: “如此, 則賢者更不可做乾之事?” 曰: “忠信進德, 這箇‘如惡惡臭, 如好好色’, 表裏無一毫不實處. 及修辭立誠, 見得精粗本末, 直恁地做將去, 有那剛健底意思. 若‘敬以直內, 義以方外’, 便是謹守.”
  •  69:32 “忠信所以進德, 修辭立其誠所以居業”, 如何是乾德? 只是健底意思, 恁地做去. <㝢錄云: “硬立脚做去.”> “敬以直內, 義以方外”, 如何是坤德? 只是順底意思, 恁地收斂. <㝢錄云: “恁地收斂做去.”> 淳(61·70때).
  •  69:33 “忠信所以進德”, 是乾健工夫, 蓋是剛健粹精, 兢兢業業, 日進而不自已, 如活龍然, 精彩氣焰自有不可及者. “直內方外”, 是坤順工夫, 蓋是固執持守, 依文按本底做將去, 所以爲學者事也. 又云: “說易只是陰陽, 說乾坤只是健順, 如此議論, 更無差錯.” 人傑(51이후).
  •  69:34 “忠信進德, 修辭立誠”, 與“敬以直內, 義以方外”, 分屬乾坤, 蓋取健順二體. 修辭立誠, 自有剛健主立之體; 敬義便有靜順之體. 進修便是箇篤實, 敬義便是箇虛靜, 故曰“陽實陰虛”. 㽦(59때).
  •  69:35 問: “‘忠信所以進德, 修辭立誠’, 這是知得此理後, 全無走作了, 故直拔恁地勇猛剛健做將去, 便是乾道. 資敬義夾持之功, 不敢有少放慢, 這是坤道.” 曰: “意思也是恁地. 但乾便帶了箇知底意思, 帶了箇健底意思. 所謂‘進德’, 又是他心中已得這箇道理了. 到坤, 便有箇順底意思, 便只蒙乾之知, 更不說箇‘知’字, 只說敬義夾持做去底已後事.” 道夫問: “‘敬以直內’, 若無‘義以方外’, 也不得. 然所謂‘義以方外’者, 只是見得這箇道理合當恁地, 便只斬截恁地做將去否?” 曰: “見不分曉, 則圓後糊塗, 便不方了. ‘義以方外’, 只那界限便分明, 四面皆恁平正.” 道夫(60이후).
  •  69:36 履之問: “‘忠信進德, 修辭立誠以居業, 乾道也; “敬以直內, 義以方外”, 坤道也. ’乾道恐是有進修不已之意; 坤道是安靜正固之意否?” 曰: “大略也是如此. 但須識得‘忠信所以進德’是如何.” 仲思曰: “恐只是‘發己自盡, 循物無違’.” 曰: “此是言應事接物者, 卻又依舊是‘修辭立其誠’了.” 伯羽曰: “恐是存主誠實, 以爲進德之地.” 曰: “如何便能忠信? 仲思所說, 固只是見於接物. 蜚卿所說, 也未見下落處.” 直卿曰: “恐作內外分說, 如中庸所謂‘大德敦化, 小德川流’.” 曰: “也不必說得恁地高. 這只是’如惡惡臭, 如好好色’, 則其獨自謹.” ○“乾固是健, 然硬要他健也不得. 譬如不健底人, 只有許多精力, 如何强得?” ○“乾從知處說, 坤從守處說. 生知者是合下便見得透, 忠信便是他, 更無使之忠信者.” ○“大凡人學, 須是見到自住不得處, 方有功. 所以聖人說得恁地寬, 須是人自去裏面尋之, 須是知得, 方能忠信. ‘誠之者, 人之道. ’看‘誠之’字, 全只似固執意思. 然下文必先說擇善, 而後可固執也.” 伯羽(61때).
  •  69:37 問: “‘忠信進德, 修辭立誠, 乾道也; “敬以直內, 義以方外’, 坤道也.” 修辭恐是顔子‘非禮勿言’之類. 敬義是確守貞一, 如‘仲弓問仁’之類. 修省言辭等處, 是剛健進前, 一刀兩斷功夫, 故屬乎陽, 而曰乾道. 敬義夾持, 是退步收斂, 確實靜定工夫, 故曰坤道. 不知可作如此看否?” 曰: “如此看得極是.” 又問: “程子又云: ‘修省言辭, 乃是體當自家“敬以直內, 義以方外”之實事. ’恐此所謂乾道坤道處, 亦不可作兩事看?” 曰: “固皆是修己上事. 但若分言, 則須如此分別. 大抵看道理, 要看得他分合各有著落, 方是仔細.” 銖(67이후).
  •  69:38 問“君子進德修業”. 曰: “乾卦連致知·格物·誠意·正心都說了. 坤卦只是說持守. 坤卦是箇無頭物事, 只有後面一節, 只是一箇持守柔順貞固而已, 事事都不能爲首, 只是循規蹈矩, 依而行之. 乾父坤母, 意思可見. 乾如創業之君, 坤如守成之君. 乾如蕭何, 坤如曹參. 所以‘坤元亨, 利牝馬之貞’, 都是說箇順底道理.” 又云: “‘先迷後得’, 先迷者, 無首也, 前面一項事他都迷不曉, 只知順從而已. 後獲者, 迷於先而獲於後也. 乾則‘不言所利’, 坤則‘利牝馬之貞’, 每每不同. 所以康節云: ‘乾無十, 坤無一. ’乾至九而止, 奇數也; 坤數偶, 無奇數也.” 用之云: “‘乾無十’者, 有坤以承之; ‘坤無一’者, 有乾以首之.” 曰: “然.” 僩(69이후).
  •  69:39 “坤只說得持守一邊事. 如乾九三言‘忠信所以進德, 修辭立其誠, 所以居業’, 便連致知·持守都說了. 坤從首至尾皆去卻一箇頭, 如云‘後得主而有常’, ‘或從王事, 無成有終’, 皆是無頭.” 文蔚曰: “此見聖人賢人之分不同處.” 曰: “然.” 文蔚(59이후).
  •  69:40 用之問: “忠信進德, 有剛健不已底意思, 所以屬乾道. 敬義是持守底意思, 所以屬之坤道.” 曰: “乾道更多得上面半截, 坤只是後面半截. 忠信進德, 前面更有一段工夫也.” 子蒙(미상).
  •  69:41 伊川說“內積忠信”, “積”字說得好. 某“實其善”之說雖密, 不似“積”字見得積在此而未見於事之意. 學履(70때기록).
  •  69:42 “內積忠信”, 一言一動, 必忠必信, 是積也. “知至至之”, 全在“知”字; “知終終之”, 在著力守之. 賀孫(62이후).
  •  69:43 伊川解“修辭立誠”作“擇言篤志”, 說得來寬. 不如明道說云: “修其言辭, 正爲立己之誠意.” 乃是體當自家“敬以直內, 義以方外”之實事. 學履(70때기록).
  •  69:44 明道論“修辭立其誠, 所以居業”, 說得來洞洞流轉. 若伊川以“篤志”解“立其誠”, 則緩了. 高(65때).
  •  69:45 “擇言”是“修辭”, “篤志”是“立誠”. 大率進德修業, 只是一事, 進德是就心上說, 修業是就事上說. 道夫(60이후).
  •  69:46 問: “‘內積忠信’, 是誠之於內; ‘擇言篤志’, 是誠之於外否?” 曰: “‘內積忠信’是實心, ‘擇言篤志’是實事.” 又問: “‘知至至之’是致知, ‘知終終之’是力行, 固是如此. 然細思, 恐知至與知終屬致知, 至之·終之屬力行, 二者自相兼帶.” 曰: “程子云‘知至至之’主知, ‘知終終之’主行. 然某卻疑似亦不必如此說. 只將‘忠信所以進德, 修辭立其誠所以居業’說, 自得. 蓋無一念之不誠, 所以進其德也. 德謂之‘進’, 則是見得許多, 又進許多. 無一言之不實, 所以居其業也. 業謂之‘居’, 便是知之至此, 又有以居之也.” 道夫(60이후).
  •  69:47 “內積忠信, 所以進德也; 擇言篤志, 所以居業也.” 擇言便是修省言辭, 篤志便是立誠. “知至至之”, 便是知得進前去. 又曰: “‘知至’便是眞實知得‘如惡惡臭, 如好好色’. ‘至之’便是眞箇求到‘如惡惡臭, 如好好色’之地. ‘知終’便是知得進到這處了; 如何保守得, 便終保守取, 便是‘終之’. 如‘修辭立其誠’, 便是‘知終終之’. ‘可與幾’, 是未到那裏, 先見得箇事幾, 便是見得到那裏. ‘可與存義’, 便是守得箇物事在. 一箇是進, 一箇是居. 進, 如‘日知其所亡’, 只管進前去; 居, 如‘月無忘其所能’, 只管日日恁地做.” 賀孫(62이후).
  •  69:48 問: “本義云: ‘忠信, 主於心者, 無一念之不實. ’旣無不實, 則是成德, 恐非進德之事.” 曰: “‘忠信所以進德. ’忠信者, 無一毫之不實. 若有一毫之不實, 如捕風捉影, 更無下工處, 德何由進. 須是表裏皆實, 無一毫之僞, 然後有以爲進德之地, 德方日新矣.” 又問: “‘修辭’云, ‘無一言之不實’, 此易曉. ‘居業’如何實?” 曰: “日日如此行, 從生至死, 常如此用工夫, 無頃刻不相似.” <池錄云: “本義說見於事者.”> 又曰: “‘知崇禮卑’, 亦是此意. ‘知崇’, 進德之事也; ‘禮卑’, 居業之事也.” <池錄云: “進謂日見其新, 居謂常而不厭.”> 僩(69이후).
  •  69:49 問: “文言六爻, 皆以聖人明之, 有隱顯而無淺深. 但九三一爻, 又似說學者事. 豈聖人亦有待於學邪? 所謂‘忠信進德, 修辭立誠’, 在聖人分上如何?” 曰: “聖人亦是如此進德, 亦是如此居業. 只是在學者則勉强而行之, 在聖人則自然安而行之. 知至知終, 亦然.” 又問: “如‘庸言之信, 庸行之謹’, 在聖人則自然如此, 爲‘盛德之至’; ‘閉邪存其誠’, 在聖人則爲‘無斁亦保’, 是此意否?” 曰: “謹信存誠, 是裏面工夫, 無跡; 忠信進德, 修辭居業, 是外面事, 微有跡在. 聖人分位, 皆做得自別.” 銖(67이후).
  •  69:50 蜚卿擧聖賢所說忠信處, 以求其同異. 曰: “公所擧許多忠信, 只是一箇, 但地頭不同.” 直卿問: “乾之‘忠信’與他處所謂‘忠信’, 正猶夫子之‘忠恕’, 與子思所謂‘違道不遠’之‘忠恕’相似.” 曰: “不然. 此非有等級, 但地頭各別耳. 正如伊川所謂‘無妄之謂誠, 不欺其次也’. 不欺也是誠, 但是次於無妄耳.” 先生復問: “昨所說如何?” 曰: “先生昨擧‘如好好色, 如惡惡臭’, 說‘忠信所以進德’.” 曰: “只是如此, 何不以此思之? 適所擧忠信, 只是對人言之者. 乾之忠信, 是專在己上言之者. 乾卦分明是先見得這箇透徹, 便一直做將去, 如‘忠信所以進德’, 至‘可與存義’, 也都是徑前做去, 有勇猛嚴厲·斬截剛果之意. 須是見得, 方能恁地. 又如‘樂則行之, 憂則違之, 確乎其不可拔’, 亦是這般剛決意思. 所以生知者, 分明是合下便見得透, 故其健自然如此, 更著力不得. 坤卦則未到這地位, ‘敬以直內, 義以方外’, 未免緊帖把捉, 有持守底意, 不似乾卦見得來透徹.” 道夫問: “易傳云: ‘內積忠信, 所以進德也. ’‘積’字又也似用力, 如何?” 曰: “正是用力, 不用力如何得! 乾卦雖如此, 亦是言學. 但乾是先知得透, 故勇猛嚴厲, 其進莫之能禦.” 履之問: “易之‘忠信’, 莫只是實理?” 曰: “此說實理未得, 只是實心. 有實心, 則進德自無窮已.” 又曰: “實心便是學者之關中河內, 必先有此, 而後可以有爲. 若無此, 則若存若亡而已, 烏能有得乎? ‘有諸己之謂信’, 意正謂此.” 又曰: “程子謂: ‘一心之中如有兩人焉: 將爲善, 有惡以間之; 爲不善, 又有愧恥之心. 此正交戰之驗. ’程子此語, 正是言意不誠, 心不實處. 大凡意不誠, 分明是吾之賊. 我要上, 他牽下來; 我要前, 他拖敎去後. 此最學者所宜察.” 道夫(60이후).
  •  69:51 問“君子進德修業. 忠信所以進德, 修辭立誠所以居業”. 曰: “這‘忠信’二字, 正是中庸之‘反諸身而誠’, 孟子之‘反身而誠’樣‘誠’字. 是知得眞實了, 知得決然是如此, 更攧撲不碎了, 只欠下手去做. ‘忠信’是知得到那眞實極至處, ‘修辭立誠’是做到眞實極至處. 若不是眞實知得, 進箇甚麽? 前頭黑淬淬地, 如何地進得去? 旣知得, 若不眞實去做, 那箇道理也只懸空在這裏, 無箇安泊處; 所謂‘忠信’, 也只是虛底道理而已. 這裏極難說, 須是合中庸‘反諸身而誠’與孟子‘反身而誠’諸處看. 舊又見先生說: “孟子‘有諸己之謂信’, 亦是易中所謂‘忠信’, 非‘主忠信’之‘忠信’也.” 若看不透, 且休, 待他時看. 而今正是這‘忠信所以進德’一節看未得, 所以那‘修辭立誠’一段也看未得.” 又問: “所以只說‘修辭’者, 只是工夫之一件否?” 曰: “言是行之表, 凡人所行者無不發出來, 也是一件大事.” 又曰: “‘忠信’是始, ‘修辭立誠’是終. ‘知至至之’是忠信進德之事, ‘知終終之’是居業之事.” 問: “‘至之’是已至其處否?” 曰: “未在. 是知得那至處, 方有箇向望處, 正要行進去. ‘知終終之’是已至其處, 終之而不去.” 又問: “‘忠信所以進德’, 至‘居業也’, 可以做聖人事否?” 曰: “不可. 所以進德, 正是做工夫處. 聖人則不消說忠信了, 只說得至誠.” 問: “如此則皆是學者事?” 曰: “然. 這裏大槪都是學者事.” 問: “頃見某人言, 乾卦是聖人事, 坤卦是賢人事, 不知是否?” 曰: “某不見得如此, 便是這物事勞攘. 如說他是聖人事, 又有說學者處. 如初九云‘潛龍勿用, 子曰’云云, 也可以做聖人事. 九二曰云云, 也可以做聖人說. 及至九三, 便說得勞攘, 只做得學者事矣.” 問: “內卦以德·學言, 外卦以時·位言, 此卻定.” 曰: “然.” 僩(69이후).
  •  69:52 問: “‘忠信所以進德, 修辭立其誠所以居業. ’疑忠信是指言行發於外者而言, 如‘爲人謀而不忠, 與朋友交而不信’, 皆是發見於外者, 如何卻言‘進德’? ‘修辭立誠’與忠信果何異? 又指爲‘居業’, 何也?” 曰: “忠信是心中朴實頭見得道理如此, 故其德日進而不已, 猶孟子所謂‘有諸己’者是也, 故指進德而言. ‘修辭立誠’, 卻是就言語上說.” 又問: “‘立誠’不就制行上說, 而特指‘修辭’, 何也?” 曰: “人不誠處, 多在言語上.” 柄(54이후).
  •  69:53 “君子進德”至“存義也”. 忠信, 猶言實其善之謂, 非“主忠信”·“與朋友交而有信”之“忠信”. 能實其爲善之意, 自是住不得, 德不期進而自進, 猶饑之欲食, 自是不可已. 進德則所知所行, 自進而不已; 居業則只在此住了不去. 只看“進”字·“居”字可見. 進者, 日新而不已; 居者, 一定而不易. “忠信進德, 修辭立誠居業”, 工夫之條件也; “知至至之可與幾, 知終終之可與存義”, 工夫之功程也. 此一段, 只是說“終日乾乾”而已. 學履(70때기록).
  •  69:54 敬之問: “‘忠信’至‘存義也’, 上面‘忠信’與‘修辭立誠’, 未是工夫, 到下面方是工夫否?” 曰: “‘忠信所以進德, 修辭立其誠所以居業’, 如何未是工夫? 只上面‘忠信’與‘修辭立誠’, 便是材料; 下面‘知至, 知終’, 惟有實了, 方會如此. 大抵以忠信爲本. 忠信只是實, 若無實, 如何會進. 如播種相似, 須是實有種子下在泥中, 方會日日見發生. 若把箇空殼下在裏面, 如何會發生. 卽是空道理, 須是實見得. 若徒將耳聽過, 將口說過, 濟甚事? 忠信所以爲實者, 且如孝, 須實是孝, 方始那孝之德一日進一日; 如弟, 須實是弟, 方始那弟之德一日進一日. 若不實, 卻自無根了, 如何會進. 今日覺見恁地去, 明日便漸能熟. 明日方見有一二分, 後日便見有三四分, 意思自然覺得不同. ‘立其誠’, 誠依舊便是上面忠信. ‘修辭’是言語照管得到, 那裏面亦須照管得到. ‘居業’是常常如此, 不少間斷. 德是得之於心, 業是見之於事. ‘進德’是自覺得意思日强似一日, 日振作似一日, 不是外面事, 只是自見得意思不同. 業是德之事也, 德則欲日進, 業要終始不易, 居是存而不失之意. ‘可與幾’是見得前面箇道理, 便能日進向前去. ‘存義’是守這箇義, 只是這箇道理, 常常存在這裏, ‘可’是心肯意肯之義. 譬如昨日是無奈何勉强去爲善, 今日是心肯意肯要去爲善.” 賀孫(62이후).
  •  69:55 問“忠信進德”一段. 曰: “‘忠信’是心中所發, 眞見得道理如此, ‘如惡惡臭·好好色’一般. ‘修辭立誠’是就事上說, 欲無一言之不實也.” 問: “修辭也是擧一端而言否?” 曰: “言者行之表, 故就言上說.” 又云: “‘知至至之’是屬‘忠信進德’上說, 蓋眞見得這道理, 遂求以至之. ‘知終終之’是屬‘修辭立誠’上說, 蓋事是已行到那地頭了, 遂守之而不失.” 又云: “‘忠信進德’是見箇‘修辭立誠’底道理, ‘修辭立誠’是行箇‘忠信進德’底道理.” 學履(70때기록).
  •  69:56 問“忠信所以進德”. 曰: “‘忠信’, 某嘗說是‘如好好色, 如惡惡臭’, 是決定徹底恁地, 這便會進. 人之所以一脚進前, 一脚退後, 只是不曾眞實做, 如何得進. ‘知至至之’是見得恁地, 一向做去, 故‘可與幾’. ‘忠信進德’與‘知至至之, 可與幾也’, 這幾句都是去底字; ‘修辭立誠’與‘知終終之, 可與存義’, 都是住底字. ‘進德’是‘日日新’, ‘居業’是日日如此.” 又云: “‘進德’是營度方架這屋相似, ‘居業’是據見成底屋而居之. ‘忠信’二字與別處說不同.” 因擧“破釜甑, 燒廬舍, 持三日糧, 示士卒必死, 無還心”, “如此方會廝殺. 忠信便是有這心, 如此方會進德”. 蘷孫(68이후).
  •  69:57 問“忠信所以進德”一段. 曰: “這‘忠信’如‘反身而誠’, ‘如惡惡臭, 如好好色’, 恁地底地位, 是主學者而言. 在聖人則爲至誠, 忠信不足以言之也. 忠信是眞箇見得這道理決然是如此, 旣見得如此, 便有箇進處. 不然, 則黑淬淬地, 進箇甚麽! 此其所以進德. ‘修辭立誠’便是眞箇做得, 如此去做, 所以曰: ‘居業’. 然而‘忠信’便是見得‘修辭立誠’底許多道理, ‘修辭立誠’便是居那‘忠信’底許多道理. 蓋是見得分明, 方有箇進處, 若不曾見得, 則從何處進? 分明黑淬淬地, 進箇甚麽? 然見得箇道理是如此, 卻不去做, 便是空見得, 如不曾見相似. ‘知至至之’如‘忠信進德’底意思, 蓋是見得在那裏, 如望見在那裏相似, 便要到那裏, 所以曰‘可與幾也’. ‘知終終之’如‘修辭立誠’底意思, 蓋已是在這裏做, 決要做到那裏, 所以曰‘可與存義’. 若只見得不去行時, 也如何存得許多道理? 惟是見得而又能行, 方可以存義也.” 又問: “‘知至至之, 知終終之’, 恐是大率立箇期限如此.” 曰: “這只是箇始終.” 燾(70때).
  •  69:58 符問“知至至之, 可與幾也; 知終終之, 可與存義也”. 曰: “‘忠信所以進德, 修辭立其誠所以居業也’, 方說‘知至至之, 可與幾也; 知終終之, 可與存義也’. ‘知至’是知得到至處, ‘至之’謂意思也隨他到那處, 這裏便可與理會幾微處. ‘知終’是知得到終處, ‘終之’謂意思也隨他到那裏, 這裏便可與存義. ‘存’謂存主, 今日也存主在這裏, 明日也存主在這裏.” 賀孫(62이후).
  •  69:59 “知至至之”, 知謂進德者也; “知終終之”, 此知謂居業者也. 進德者, “日日新, 又日新”, 進進而不已也; 居業者, 日日守定在此也. 然必內有忠信, 方能修辭, 心不在時, 如何修得? 於乾言“忠信”者, 有健而無息之意; 於坤言“敬”者, 有順而有常之意. 祖道(68때).
  •  69:60 “知至”雖未做到那裏, 然已知道業可居, 心心念念做將去. “修辭立其誠”以終他, 終便是居了. “進德”·“知至”·“可與幾”是一類事. 這般處說得精, 便與那“崇德廣業”·“知崇禮卑”一般. 若是那“始條理·終條理”底, 說得麤. 淵(64때).
  •  69:61 “知至至之”, 主在“至”上; “知終終之”, 主在“終”上. 至是要到那處而未到之辭. 如去長安, 未到長安, 卻先知道長安在那裏, 從後行去, 這便是進德之事. 進德是要日新又新, 只管要進去, 便是要至之, 故說道“可與幾”. 未做到那裏, 先知得如此, 所以說“可與幾”. “進”字貼著那“幾”字, “至”字又貼著那“進”字, “終”則只是要守. 業只是這業, 今日如此, 明日又如此, 所以下箇“居”字. <壯祖錄云: “‘知終終之’, 是居業意. ‘修辭立其誠’, 今日也只做此事, 明日也只做此事, 更無住底意, 故曰‘可與存義’也.”> “終”者只這裏終, “居”字貼著那“存”字, “終”字又貼著那“居”字. 德是心上說, 義是那業上底道理. 淵(64때).
  •  69:62 用之問“知至至之, 可與幾也; 知終終之, 可與存義也”. 曰: “上‘至’字是至處, 下‘至”字是到那至處. ‘知終’是終處, ‘終之’是終之而不去, 蓋求必終於是, 而守之不去也. 先知爲幾, 如人欲往長安, 雖未到長安, 然已知長安之所在, 所謂‘可與幾也’. 若已到彼, 則不謂之‘幾’. 幾者先知之謂也, 存者守而勿失. 旣知得箇道理如此, 則堅守之而勿失, 所謂‘可與存義也’.” 僩(69이후).
  •  69:63 林問: “‘知至’與‘知終’, ‘終’字‘至’字, 其義相近, 如何?” 曰: “這處人都作兩段滾將去, 所以難得分曉. ‘知至’與‘至之’, ‘知終’與‘終之’, 分作四截說. ‘知至’是知得到處, ‘知終’是終其到處. ‘至之’是須著行去到那處, ‘終之’是定要守到那處. 上兩箇‘知’字卻一般.” 擧遺書所謂“‘知至至之’, 主知也; ‘知終終之’, 主終也”, “均一知也, 上卻主知, 下卻主終. 要得守, 故如此”. 㝢(61이후).
  •  69:64 “知至至之.” “知至”則“知”字是輕, “至”字是到那處. “至之”則“至”字是實, “之”字是虛. 如知得要到臨安, 是“知至”, 須是行到那裏, 方是“至之”. 大學“知至”, “知”字重, “至”字輕. 賀孫(62이후).
  •  69:65 “知至”是要知所至之地, “至之”便是至那地頭了. “知終”是知得合如此, “終之”便須下終底工夫. “幾”字是知之初, 方是見得事幾, 便須是至之. “存義”是守得定, 方存得這義. 礪(70때).
  •  69:66 “知至至之”, 知其可至而行至之也; “知終終之”, 知其可住而止之. 祖道(68때).
  •  69:67 問: “‘“知至至之”致知也; “知終終之”力行也. ’雖是如此, 知至·知終皆致知事, 至之·終之皆力行事. 然‘知至至之’主於知, 故‘可與幾’; ‘知終終之’主於行, 故‘可與存義’, 如何?” 曰: “‘知至至之’者, 言此心所知者, 心眞箇到那所知田地; 雖行未到, 而心已到, 故其精微幾密一齊在此, 故曰‘可與幾’. ‘知終終之’者, 旣知到極處, 便力行進到極處; 此眞實見於行事, 故天下義理都無走失, 故曰‘可與存義’. 所謂知者, 不似今人略知得而已, 其所知處, 此心眞箇一一到那上也. ‘知至至之’, 進德之事. 以知得端的如此, 此心自實. 從此實處去, 便是做進德處也.” 銖(67이후).
  •  69:68 “可與幾, 可與存義”, 是旁人說, 如“可與立, 可與權”之“可與”同. 礪(70때).
  •  69:69 “可與存義也”, “存”字似不甚貼“義”字, 然亦且作“存”字看, 所以伊川云: “守之在後.” 端蒙(50이후).
  •  69:70 乾忠信進德, 修省言辭立誠, 是終身事. “知至”以下是節次, “知終終之”, 用力處也. 坤“直方大”是“浩然”. “不習無不利”, “不疑其所行”, 乃是“不動心”. 方(41때).
  •  69:71 體無剛柔, 位有貴賤. 因他這貴賤之位隨緊慢說, 有那難處, 有那易處. 九三處一卦之盡, 所以說得如此. 九二位正中, 便不恁地. 淵(64때).
  •  69:72 問: “乾卦內卦以德學言, 外卦以時位言否?” 曰: “此正說文言六段, 蓋雖言德學, 而時位亦在其中, 非德學何以處時位? 此是‘子曰’以下分說, 其後卻錯雜說了.” 僩(69이후).
  •  69:73 “上下無常非爲邪, 進退無恒非離群”, 是不如此, 只要得及時. 又云: “如此說也好.” 淵(64때).
  •  69:74 “君子進德修業欲及時”者, 進德修業, 九三已備, 此則欲其及時以進耳. 銖(67이후).
  •  69:75 “飛龍在天, 利見大人.” 文言分明言: “同聲相應, 同氣相求. 水流濕, 火就燥, 雲從龍, 風從虎, 聖人作而萬物睹.” 他分明是以聖人爲龍, 以作言飛, 以萬物睹解“利見大人”, 只是言天下利見夫大德之君也. 今人卻別做一說, 恐非聖人本意. 道夫(60이후).
  •  69:76 天下所患無君, 不患無臣. 有是君, 必有是臣. 雖使而今無, 少間也必有出來. “雲從龍, 風從虎”, 只怕不是眞箇龍虎. 若是眞龍虎, 必生風致雲也. 僩(69이후).
  •  69:77 看來大人只是這大人, 無不同處. 伊川之病在那二五相見處, 卦畫如何會有相見之理! 只是說人占得這爻, 利於見大人. “萬物睹”之“睹”, 便是“見”字. 且如學聚·問辨說箇君德, 前一處也說君德. 蓋說道雖非君位而有君德. 下面說許多大人者, 言所以爲大人者如此. 今卻說二五相見, 卻揍不著他這語脈. 且如“先迷, 後得主利, 西南得朋, 東北喪朋”, 只是說先時不好, 後來卻好, 西南便合著, 東北便合不著. 豈是說卦爻? 只是說占底人. 常觀解易底, 惟是東坡會做文字了, 都揍著他語脈. 如“渙其群, 元吉”. 諸家皆云渙散了, 卻成群, 都不成語句. 唯東坡說道, 渙散他小小群, 聚合成一大群. 如那天下混一之際, 破散他小群成一大群, 如此方成文理. 淵(64때).
  •  69:78 問: “乾皆聖人事, 坤皆賢人事否?” 曰: “怕也恁地殺斷說不得. 如乾初九, 似說聖人矣, 九二學聚·問辨, 則又不然. 上九又說‘賢人在下位’, 則又指五爲賢矣. 看來聖人不恁地死殺說, 只逐義隨事說道理而已.”
  •  69:79 味道問: “聖人於文言, 只把做道理說?” 曰: “有此氣, 便有此理.” 又問: “文言反覆說, 如何?” 曰: “如言‘潛龍勿用, 陽在下也’, 又, ‘潛龍勿用, 下也’, 只是一意重疊說. 伊川作兩意, 未穩也.” 植(64때).
  •  69:80 問“乾元用九, 天下治也”. 曰: “九是天德, 健中便自有順, 用之則天下治. 如下文‘及見天則’, 則, 便是天德. 與上文‘見群龍無首’, 又別作一樣看.” 礪(70때).
  •  69:81 “乾元者始而亨”一段, “始而亨”是生出去, “利貞”是收斂聚, 方見性情. 所以言“元亨誠之通, 利貞誠之復”. 礪(70때).
  •  69:82 “元亨”是大通, “利貞”是收斂性情. 道夫(60이후).
  •  69:83 問: “一陽動於下, 乃天地生物之心, 如何利貞處乃爲乾之性情?” 曰: “元亨者, 發見流行之處, 利貞乃其本體無所作用之實. 性情猶言情狀, 於其收斂無所作用, 方見他情狀眞實.” 銖(67이후).
  •  69:84 問“利貞者, 性情也”. 曰: “此只是對‘元亨’說, 此性情只是意思體質. 蓋‘元亨’是動物, 用在外; ‘利貞’是靜, 而伏藏於內.” 㽦(59때).
  •  69:85 “利貞者, 性情也”, 是乾元之性情. 始而亨時, 是乾之發作處, 共是一箇性情. 到那利貞處, 一箇有一箇性情, 百穀草木皆有箇性情了. 元亨方是他開花結子時, 到這利貞時, 方見得他底性情. 就這上看乾之性情, 便見得這是那“利貞誠之復”處. 淵(64때).
  •  69:86 正淳問“利貞者性情”. 曰: “此是與元亨相對說. 性情如言本體. <人傑錄云: “性情猶情性, 是說本體.”> 元亨是發用處, 利貞是收斂歸本體處. 體卻在下, 用卻在上. 蓋春便生, 夏便長茂條達, 秋便有箇收斂撮聚意思, 直到冬方成.” 問“復見天地心”. 曰: “天地之心, 別無可做, ‘大德曰生’, 只是生物而已. 謂如一樹, 春榮夏敷, 至秋乃實, 至冬乃成. 雖曰成實, 若未經冬, 便種不成. 直是受得氣足, 便是將欲相離之時, 卻將千實來種, 便成千樹, 如‘碩果不食’是也. 方其自小而大, 各有生意. 到冬時, 疑若樹無生意矣, 不知卻自收斂在下, 每實各具生理, 更見生生不窮之意. 這箇道理直是自然, 全不是安排得. 只是聖人便窺見機緘, 發明出來. 伊川易傳解四德, 便只就物上說: ‘元者萬物之始, 亨者萬物之長, 利者萬物之遂, 貞者萬物之成. ’解得‘遂’字最好. 通書曰: ‘元亨誠之通, 利貞誠之復. ’通卽發用, 復卽本體也.” 㽦(59때). 人傑錄少異.
  •  69:87 “不言所利”, 是說得不似坤卦“利牝馬之貞”, 但說利貞而已. 淵(64때).
  •  69:88 “不言所利”, 明道說云: “不有其功, 常久而不已者乾也.” 此語說得好. 淵(64때).
  •  69:89 問: “乾‘不言所利’, 程易謂‘無所不利’, 故不言利, 如何?” 曰: “是也. 乾則無所不利, 坤只‘利牝馬之貞’, 則有利不利矣.” 銖(67이후).
  •  69:90 “‘大哉乾乎! ’陽氣方流行, 固已包了全體, 陰便在裏了, 所以說‘剛健中正’. 然不可道這裏卻夾雜些陰柔, 所以卻說‘純粹精’.” 淵(64때).
  •  69:91 “剛健中正, 純粹精也.” 觀其文勢, 只是言此四者又純粹而精耳. 程易作六德解, 未安. 銖(67이후).
  •  69:92 問: “乾‘剛健中正’, 或謂乾剛無柔, 不得言中正. 先生嘗言: ‘天地之間, 本一氣之流行而有動靜耳. 以其流行之統體而言, 則但謂之“乾”而無所不包. 以動靜分之, 然後有陰陽剛柔之別. ’所謂‘流行之統體’, 指乾道而言耶?” 曰: “‘大哉乾元! 萬物資始. ’‘乾道變化, 各正性命. ’只乾便是氣之統體, 物之所資始, 物之所正性命, 豈非無所不包? 但自其氣之動而言, 則爲陽; 自其氣之靜而言, 則爲陰. 所以陽常兼陰, 陰不得兼陽, 陽大陰小, 陰必附陽, 皆是此意也.” 銖(67이후).
  •  69:93 “剛健中正”, 爲其嫌於不中正, 所以說箇“中正”. 陽剛自是全體, 豈得不中正! 這箇因近日趙善譽者著一件物事說道, 只乾坤二卦便偏了. 乾只是剛底一邊, 坤只是柔底一邊. 某說與他道: “聖人做一部易, 如何卻將兩箇偏底物事放在疋頭? 如何不討箇混淪底放在那裏?” 注中便是破他說. 淵(64때).
  •  69:94 德者, 行之本. “君子以成德爲行”, 言德, 則行在其中矣. 道夫(60이후).
  •  69:95 問: “‘行而未成’, 如何?” 曰: “只是事業未就.” 又問: “乾六爻皆聖人事, 安得有未成? 伊川云‘未成是未著’, 莫是如此否?” 曰: “雖是聖人, 畢竟初九行而未成.” 問: “此只論事業, 不論德否?” 曰: “不消如此費力. 且如伊尹居有莘之時, 便是‘行而未成’.” 文.
  •  69:96 “學聚·問辨”, 聖人說得寬. 這箇便是下面所謂“君德”. 兩處說君德, 皆如此. 淵(64때).
  •  69:97 乾之九三, 以過剛不中而處危地, 當“終日乾乾, 夕惕若”, 則“雖危無咎矣”. 聖人正意只是如此. 若旁通之, 則所謂“對越在天”等說, 皆可通. 大抵易之卦爻, 上自天子, 下至庶人, 皆有用處. 若謂乾之九三君德已著, 爲危疑之地, 則只做得舜禹事使. 人傑(51이후).
  •  69:98 問: “‘先天而天弗違, 後天而奉天時. ’聖人與天爲一, 安有先後之殊?” 曰: “只是聖人意要如此, 天便順從, 先後相應, 不差毫釐也.” 因說: “人常云, 如雞覆子, 啐啄同時, 不知是如此否?” 時擧云: “家間養雞, 時擧爲兒童日, 候其雛之出, 見他母初未嘗啄. 蓋氣數才足, 便自橫迸裂開. 有時見其出之不利, 因用手略助之, 則其子下來便不長進, 以此見得這裏一毫人力有不能與.” 先生笑而然之. 時擧(64이후).
  •  69:99 又問: “‘天, 專言之則道也. ’又曰: ‘天地者, 道也. ’不知天地卽道耶? 抑天地是形, 所以爲天地乃道耶?” 曰: “伊川此句, 某未敢道是. 天地只以形言. ‘先天而天弗違’, 如‘禮雖先王未之有, 而可以義起’之類. 雖天之所未爲, 而吾意之所爲自與道契, 天亦不能違也. ‘後天而奉天時’, 如‘天敘有典, 天秩有禮’之類. 雖天之所已爲, 而理之所在, 吾亦奉而行之耳. 蓋大人無私, 以道爲體. 此一節只是釋大人之德. 其曰‘與天地合其德, 與日月合其明, 與四時合其序, 與鬼神合其吉凶’, 將天地對日月鬼神說, 便只是指形而下者言.” 銖(67이후). 淳錄: “問: ‘程子曰: “天, 專言之則道也, 天且弗違是也.” 又曰: “天地者, 道也.” 此語何謂?’ 曰: ‘程子此語, 某亦未敢以爲然. “天且弗違”, 此只是上文. ’曰: ‘“知性則知天”, 此“天”便是“專言之則道”者否?’ 曰: ‘是.’”
  •  69:100 問: “胡文定公云: ‘舜“先天而天弗違”, “志壹則動氣也”. 孔子“後天而奉天時”, “氣壹則動志也”. ’如何?” 先生曰: “‘先天而弗違’者, 舜先作韶樂而鳳凰來儀; ‘後天而奉天時’者, 孔子因獲麟而作春秋. ‘志壹動氣, 氣壹動志’, 皆借孟子之言, 形容天地感格之意.” 謨(50이후).
  •  69:101 乾卦有兩箇“其惟聖人乎”, 王肅本卻以一箇做“愚人”, 此必其自改得恁地亂道. 如中庸, 王肅作“小人反中庸”, 這卻又改得是. 賀孫(62이후).
  • ∞∞∞∞坤
  •  69:102 “主利”, 不是謂坤主利萬物, 是占者主利. 砥(61때).
  •  69:103 “利牝馬之貞”, 言利於柔順之正, 而不利於剛健之正. 利是箇虛字. “西南得朋”, 固是好了; “東北喪朋”, 亦自不妨爲有慶. 坤比乾, 都是折一半用底. 淵(64때).
  •  69:104 “利牝馬之貞”, 本無四德底意, 彖中方有之. 彖中說四德自不分曉. 前數說“元亨”處, 卻說得分明, 後面幾句無理會. “牝馬地類, 行地無疆”, 便是那“柔順利貞, 君子攸行”. 本連下面, 緣他趂押韻後, 故說在此. 這般底, 難十分理會. “先迷失道”, 卻分曉, 只是說坤道. <池本無“先迷”至此十二字.> “先迷後得, 東北西南”, 大槪是陰減<池本有“爲”字.> 陽一半. 就前後言, 沒了前一截; 就四方言, 沒了東北一截. 陽卻是全體安貞之吉, 他這分段只到這裏. 若更妄作以求全時, 便凶了. 在人亦當如此. 伊川說“東北喪朋”處, 但不知這處添得許多字否? 此是用王輔嗣說.
  •  69:105 又論坤卦“利牝馬之貞”, 曰: “乾卦‘元亨利貞’, 便都好; 到坤只一半好. 全好, 故云‘利永貞’; 一半好, 故云‘利牝馬之貞’, 卽是亦有不利者. 只‘西南得朋, 東北喪朋’, 雖伊川亦解做不好. 殊不知‘西南得朋’乃以類行, 豈是不好! 至於東北, 是坤卦到西南則好, 到東北實是喪朋, 亦非是凶. 只是自然不容不喪朋, 雖然喪朋, 卻終有慶耳.” <西南得地, 與類行, 自是好. 東北不得地, 自然喪朋. 然其終亦如此等說, 恐難依舊說.> 㽦(59때).
  •  69:106 “牝馬之貞”, 伊川只爲泥那四德, 所以如此說不通. 淵(64때).
  •  69:107 問: “牝馬取其柔順健行之象. 坤順而言健, 何也?” 曰: “守得這柔順, 亦堅確, 故有健象. 柔順而不堅確, 則不足以配乾矣.” 問: “‘柔順利貞, 君子攸行’, 如何?” 曰: “‘柔順利貞’, 坤之德也. 君子而能柔順堅正, 則其所行雖先迷而後得, 雖‘東北喪朋’, 反之西南, 則得朋而有慶. 蓋陽大陰小, 陽得兼陰, 陰不得兼陽. 坤德常只得乾之半, 故常減於乾之半也.”
  •  69:108 問: “‘君子有攸往’, 何也?” 曰: “此是虛句, 意在下句. 伊川只見彖傳辭押韻, 有‘柔順利貞, 君子攸行’之語, 遂解云: ‘君子所行, 柔順而利且貞. ’恐非也. 蓋言君子有所往, ‘先迷後得主利’也.” 問“東北喪朋, 西南得朋”. 曰: “陰不比陽, 陰只理會得一半, 不似陽兼得陰, 故無所不利. 陰半用, 故得於西南, 喪於東北. ‘先迷後得’亦然. 自王輔嗣以下, 皆不知此, 多錯解了!” 銖(67이후).
  •  69:109 乾主義, 坤便主利. 占得這卦, 便主利這事. 不是坤道主利萬物, 乃是此卦占得時, 主有利. 淵(64때).
  •  69:110 “陰體柔躁”, 只爲他柔, 所以躁, 剛便不躁. 躁是那欲動而不得動之意, 剛則便動矣. 柔躁不能自守, 所以說“安貞吉”. 淵(64때).
  •  69:111 資乾以始, 便資坤以生, 不爭得霎時間. 乾底亨時, 坤底亦亨. 生是生物, 池本云: “坤之所生.” 卽乾之所始者. 淵(64때).
  •  69:112 徐煥云: “天之行健, 一息不停. 而坤不能順動以應其行, 則造化生生之功, 或幾乎息矣!” 此語亦無病. 萬物資乾以始而有氣, 資坤以生而有形. 氣至而生, 生卽坤元, 徐說亦通. 淵(64때).
  •  69:113 “未有乾行而坤止”, 此說是. 且如乾施物, 坤不應, 則不能生物. 旣會生物, 便是動. 若不是他健後, 如何配乾, 只是健得來順. 淵(64때).
  •  69:114 東北非陰之位. 陰柔至此, 旣喪其朋, 自立脚不得, 必須歸本位, 故終有慶. 又曰: “牝是柔順, 故先迷而喪朋. 然馬健行, 卻後得而有慶. 牝馬不可分爲二, 今姑分以見其義.” 礪(70때).
  •  69:115 “‘東北喪朋, 乃終有慶. ’旣言‘終有慶’, 則有慶不在今矣. 爲他是箇柔順底物, 東北陽方, 非他所安之地. 如慢水中魚, 去急水中不得, 自是喪朋. 喪朋於東北, 則必反於西南, 是終有慶也. 正如‘先迷後得’, 爲他柔順, 故先迷; 柔順而不失乎健, 故後得, 所以卦下言‘利牝馬之貞’. 喪朋先迷, 便是牝; 有慶後得, 便是馬. 將‘牝馬’字分開, 卻形容得這意思.” 文蔚曰: “大抵柔順中正底人, 做越常過分底事不得. 只是循常守分時, 又卻自做得他底事.” 曰: “是如此.” 文蔚(59이후).
  •  69:116 問: “坤言‘地勢’, 猶乾言‘天行’. ‘天行健’, 猶言‘地勢順’. 然大象, 乾不言‘乾’而言‘健’, 坤不言‘順’而言‘坤’, 說者雖多, 究竟如何?” 曰: “此不必論, 只是當時下字時偶有不同. 必欲求說, 則穿鑿, 卻反晦了當理會底.” 問: “‘地勢’猶言高下相因之勢, 以其順且厚否?” 曰: “高下相因只是順, 若厚, 又是一箇道理. 然惟其厚, 所以上下只管相因去, 只見得他順. 若是薄底物, 高下只管相因, 則側陷了, 不能如此之無窮矣. 惟其高下相因無窮, 所以爲至順也. 君子體之, 惟至厚爲能載物. 天行甚健, 故君子法之以自强不息; 地勢至順, 故君子體之以厚德載物.” 銖(67이후).
  •  69:117 地之勢常有順底道理, 且如這箇平地, 前面便有坡陁處, 突然起底, 也自順. 淵(64때).
  •  69:118 陰爻稱六, 與程傳之說大不同. 這只就四象看, 便見得分曉. 陰陽一段只說通例, 此兩物相無不得. 且如天晴幾日後, 無雨便不得. 十二箇月, 六月是陰, 六月是陽. 一日中, 陽是晝, 陰是夜. 淵(64때).
  •  69:119 坤六爻雖有重輕, 大槪皆是持守·收斂·畏謹底意. 礪(70때).
  •  69:120 問: “履霜堅冰, 何以不著占辭?” 曰: “此自分曉. 占著目前未見有害, 卻有未萌之禍, 所宜戒謹.” 礪(70때).
  •  69:121 問“履霜堅冰至”. 曰: “陰陽者, 造化之本, 所不能無, 但有淑慝之分. 蓋陽淑而陰慝, 陽好而陰不好也. 猶有晝必有夜, 有暑必有寒, 有春夏必有秋冬. 人有少必有老, 其消長有常, 人亦不能損益也. 但聖人參天地, 贊化育, 於此必有道. 故觀‘履霜堅冰至’之象, 必有謹微之意, 所以扶陽而抑陰也.” 銖(67이후).
  •  69:122 “直方大”, 是他陰爻居陰位, 無如此之純粹. 爻辭云“直方大”者, 言占者“直方大”, 則“不習無不利”, 卻不是說坤德直方大也. 且如“元亨利貞”, 象裏面說底, 且隨他說做一箇事; 後面說底四事, 又儘隨他說去. 如某之說爻, 無許多勞攘. 淵(64때).
  •  69:123 問: “坤之道‘直方大’, 六二純正, 能得此以爲德否?” 曰: “不可說坤先有是道, 而後六二得之以爲德. 坤是何物? 六二是何物? 畢竟只是一箇坤. 只因這一爻中正, 便見得‘直方大’如此.” 學履(70때기록).
  •  69:124 六二不當說正, 要說也說得行, 不若除了. 淵(64때).
  •  69:125 問: “坤六二, 聖人取象, 何故說得恁地大? 都與坤德不相似.” 曰: “如何見得不相似?” 曰: “以陰陽反對觀之, ‘直方大’者, 皆非陰之屬也.” 曰: “坤六爻中, 只此一爻最重. 六五雖居尊位, 然卻是以陰居陽. 六二以陰居陰, 而又居下卦, 所以如此.” 問: “坤之順, 恐似此處順, 只是順理, 不是‘柔順’之‘順’.” 曰: “也是柔順, 只是他都有力. ‘乾行健’, 固是有力. 坤雖柔順, 亦是決然恁地. 順, 不是柔弱放倒了, 所以聖人亦說: ‘坤至柔, 而動也剛, 至靜而德方.’” 榦(미상).
  •  69:126 問: “六四‘括囊’, 注云: ‘六四重陰不中, 故其象占如此. ’‘重陰不中’, 何以見其有括囊之象?” 曰: “陰而又陰, 其結塞不開, 卽爲括囊矣.” 又問: “占者必當括囊則無咎, 何也?” 曰: “當‘天地閉, 賢人隱’之時, 若非括囊, 則有咎矣.” 榦(미상).
  •  69:127 “坤六四爻, 不止言大臣事. 凡得此爻, 在位者便當去, 未仕者便當隱.” 伯豐因問比干事. 曰“此又別是一義, 雖凶無咎.” 㽦(59때).
  •  69:128 問: “坤二五皆中爻. 二是就盡得地道上說, 五是就著見於文章事業上說否?” 曰: “不可說盡得地道, 他便是坤道也. 二在下, 方是就工夫上說. 文言云‘不疑其所行’, 是也. 五得尊位, 則是就他成就處說, 所以云: ‘美在其中, 而暢於四支, 發於事業, 美之至也!’” 學履(70때기록).
  •  69:129 “黃裳元吉”, 不過是在上之人能以柔順之道. 黃, 中色, 裳是下體之服. 能似這箇, 則無不吉. 淵(64때).
  •  69:130 “黃裳元吉”, 這是那居中處下之道. 乾之九五, 自是剛健底道理. 坤之六五, 自是柔順底道理. 各隨他陰陽, 自有一箇道理. 其爲九六不同, 所以在那五處亦不同. 這箇五之柔順, 從那六裏來. 淵(64때).
  •  69:131 問: “‘黃裳元吉’, 伊川解作聖人示戒, 並擧女媧武后之事. 今考本爻無此象, 這又是象外立敎之意否?” 曰: “不曉這意. 若伊川要立議論敎人, 可向別處說, 不可硬配在易上說. 此爻何曾有這義! 都是硬入這意, 所以說得絮了.” 因擧云: “邵溥謂伊川因宣仁垂簾事, 有怨母后之意, 故此爻義特爲他發. 固是他後生妄測度前輩, 然亦因此說而後發也.” 學履(70때기록).
  •  69:132 問: “坤上六, 陰極盛而與陽戰, 爻中乃不言凶. 且乾之上九猶言‘有悔’, 此卻不言, 何耶?” 曰: “戰而至於俱傷, ‘其血玄黃’, 不言而凶可知矣.” 時擧(64이후).
  •  69:133 子耕問“龍戰于野”. 曰: “乾無對, 只是一箇物事, 至陰則有對待. 大抵陰常虧於陽.” 人傑(51이후).
  •  69:134 問: “乾上九只言‘亢’, 坤上六卻言‘戰’, 何也?” 曰: “乾無對待, 只有乾而已, 故不言坤. 坤則不可無乾. 陰體不足, 常虧欠, 若無乾, 便沒上截. 大抵陰陽二物, 本別無陰, 只陽盡處便是陰.” 㽦(59때).
  •  69:135 問: “如乾初九, ‘潛龍’是象, ‘勿用’是占辭; 坤六五, ‘黃裳’是象, ‘元吉’是占辭, 甚分明. 至若坤初六‘履霜堅冰至’; 六二‘直方大, 不習無不利’; 六三‘含章可貞, 或從王事, 無成有終’; 上六‘龍戰于野, 其血玄黃’, 皆是擧象, 而占意已見於象中. 此又別是一例, 如何?” 曰: “象占例不一. 有占意只見於象中者, 亦自可見. 如乾初九, 坤六四, 此至分明易見者. 如‘直方大’, 惟直方故能大, 所謂‘敬義立而德不孤’. 六二有‘直方大’之象, 占者有此德而得此爻, 則‘不習而無不利矣’, 言不待學習, 而無不利也. 故謂‘直方大’爲象, ‘不習無不利’爲占辭, 亦可. 然‘直方’, 故能大, 故‘不習無不利’. 象旣如此, 占者亦不離此意矣. 六三陰居陽位, 本是陰帶些陽, 故爲含章之象, 又貞以守, 則爲陰象矣. ‘或從王事’者, 以居下卦之象, 不終含藏, 故有或時出從王事之象. ‘無成有終’者, 不居其成而能有終也. 在人臣用之, 則爲不居其成而能有終之象; 在占者用之, 則爲始進無成, 而能有終也, 此亦占意已見於象中者. 六四‘重陰不中’, 故有括囊之象. ‘無咎無譽’, 亦是象中已見占意.” 因問程易云: “六四近君而不得於君, 爲‘上下間隔之時’, 與‘重陰不中’, 二說如何?” 曰: “只是‘重陰不中’, 故當謹密如此.” 銖(67이후).
  •  69:136 “用六永貞, 以大終也.” 陽爲大, 陰爲小, 如大過小過之類, 皆是以陰陽而言. 坤六爻皆陰, 其始本小, 到此陰皆變爲陽矣. 所謂“以大終也”, 言始小而終大也. 文蔚(59이후).
  •  69:137 “坤至柔, 而動也剛.” 坤只是承天, 如一氣之施, 坤則盡能發生承載, 非剛安能如此? 僩(69이후).
  •  69:138 問: “‘坤至柔而動也剛, 至靜而德方. ’程傳云: “坤道至柔而動則剛, 坤體至靜而德則方. ’柔與剛相反, 靜與方疑相似?” 曰: “靜無形, 方有體. 方謂生物有常, 言其德方正一定, 確然不易, 而生物有常也. 靜言其體, 則不可得見; 方言其德, 則是其著也.” 銖(67이후).
  •  69:139 陰陽皆自微至著, 不是陰便積著, 陽便合下具足. 此處亦不說這箇意. “履霜堅冰”, 只是說從微時便須著愼來, 所以說“蓋言愼也”, “由辨之不早辨”. 李光祖云: “不早辨他, 直到得郎當了, 卻方辨, 剗地激成事來.” 此說最好! 淵(64때).
  •  69:140 “敬以直內”最是緊切工夫. 賀孫(62이후).
  •  69:141 “敬以直內”是持守工夫, “義以方外”是講學工夫. 升卿(62때).
  •  69:142 “敬以直內, 義以方外.” 直, 是直上直下, 胸中無纖毫委曲; 方, 是割截方整之意. 方, 疑是齊. 德明(44이후).
  •  69:143 “敬以直內, 義以方外”, 只是此二句. 格物致知是“義以方外”. 蘷孫(68이후).
  •  69:144 “敬以直內”, 便能“義以方外”, 非是別有箇義. 敬譬如鏡, 義便是能照底. 德明(44이후).
  •  69:145 敬立而內自直, 義形而外自方. 若欲以敬要去直內, 以義要去方外, 卽非矣. 銖(67이후).
  •  69:146 問“義形而外方”. 曰: “義是心頭斷事底. 心斷於內, 而外便方正, 萬物各得其宜.” 㝢(61이후).
  •  69:147 先之問“敬以直內, 義以方外”. 曰: “說只恁地說, 須自去下工夫, 方見得是如此. ‘敬以直內’是無纖毫私意, 胸中洞然, 徹上徹下, 表裏如一. ‘義以方外’是見得是處決定是恁地, 不是處決定不恁地, 截然方方正正. 須是自將去做工夫. 聖門學者問一句, 聖人答他一句, 便領略將去, 實是要行得. 如今說得儘多, 只是不曾就身己做看. 某之講學所以異於科擧之文, 正是要切己行之. 若只恁地說過, 依舊不濟事. 若實是把做工夫, 只是‘敬以直內, 義以方外’八箇字, 一生用之不窮!” 賀孫(62이후).
  •  69:148 問: “‘君子敬以直內, 義以方外’, 伊川謂‘主一之謂敬, 無適之謂一’, 而不涵義之意, 則須於應事接物間無往而不主一, 則義亦在其中矣. 如此則當明敬中有義, 義自敬中出之意方好.” 曰: “亦不必如此說. ‘主一之謂敬’, 只是心專一, 不以他念亂之. 每遇事, 與至誠專一做去, 卽是主一之義. 但旣有敬之名, 則須還他‘敬’字; 旣有義之名, 則須還他‘義’字. 二者相濟則無失, 此乃理也. 若必欲騈合謂義自敬中出, 則聖人何不只言‘敬’字便了? 旣又言‘義’字, 則須與尋‘義’字意始得.” 大雅(49이후).
  •  69:149 景紹問“敬義”. 曰: “敬是立己之本, 義是處事截然方正, 各得其宜.” 道夫曰: “‘敬以直內, 義以方外’, 莫是合內外之道否?” 曰: “久之則內外自然合.” 又問: “‘敬以直內’後, 便能‘義以方外’, 還是更用就上做工夫?” 曰: “雖是如此, 也須是先去‘敬以直內’, 然後能‘義以方外’.” 景紹曰: “敬與誠如何?” 曰: “敬是戒愼恐懼之義, 誠是實然之理. 如實於爲善, 實於不爲惡, 便是誠. 只如敬, 亦有誠與不誠. 有人外若謹畏, 內實縱弛, 這便是不誠於敬. 只不誠, 便不是這箇物.” 道夫(60이후).
  •  69:150 問: “前所說‘敬義誠’三者, 今思之, ‘敬以直內, 義以方外’, 是箇交相養之理; 至於誠, 則合一矣.” 曰: “誠只是實有此理. 如實於爲敬, 實於爲義, 皆是誠. 不誠則是無此, 所以中庸謂‘不誠無物’.” 因問: “舊嘗聞有人問‘不誠無物’, 先生答曰: ‘秉彝不存, 謂之無人可也; 中和不存, 謂之無禮樂可也. ’還是先生所言否?” 曰: “不記有無此語. 只如此說, 也卻無病.” 道夫(60이후).
  •  69:151 “‘敬以直內, 義以方外, 敬義立而德不孤’, 此在坤六二之爻, 論六二之德. 聖人本意謂人占得此爻, 若‘直方大’, 則不習而無不利. 夫子遂從而解之, 以敬解直, 以義解方. 又須敬義皆立, 然後德不孤, 將不孤來解‘大’字. 然有敬而無義不得, 有義而無敬亦不得. 只一件, 便不可行, 便是孤. <必大錄云: “敬而無義, 則做出事來必錯了. 只義而無敬, 則無本, 何以爲義? 皆是孤也.”> 須是敬義立, 方不孤. 施之事君則忠於君, 事親則悅於親, 交朋友則信於朋友, 皆不待習而無一之不利也.” 又問: “方是如何?” 曰: “方是處此事皆合宜, 截然區處得, 如一物四方在面前, 截然不可得而移易之意. 若是圓時, 便轉動得.” 㽦(59때).
  •  69:152 坤六二末乃言“不疑所行”. 不疑, 方可入乾知處. 方(41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