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주자어류/권71 역7 易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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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朱子語類卷第七十一
  •   易七
  • ∞∞∞∞噬嗑
  •  71:1 彖辭中“剛柔分”以下, 都掉了“頤中有物”, 只說“利用獄”. 爻亦各自取義, 不說噬頤中之物. 淵(64때).
  •  71:2 張元德問: “易中言‘剛柔分’兩處. 一是噬嗑, 一是節. 此頗難解.” 曰: “據某所見, 只是一卦三陰三陽謂之‘剛柔分’.” <洽錄云: “分, 猶均也.”> 曰: “易中三陰三陽卦多, 獨於此言之, 何也?” 曰: “偶於此言之, 其他卦別有義.” <洽錄云: “‘剛柔分’, 語意與‘日夜分’同.”> 又問: “復卦‘剛反’作一句否?” 曰: “然. 此二字是解‘復亨’, 下云‘動而以順行’, 是解‘先入無疾’以下. 大抵彖辭解得易極分明, 子細尋索, 儘有條理.” 時擧(64이후). 洽同.
  •  71:3 問: “諸卦象皆順說, 獨‘雷電噬嗑’倒說, 何耶?” 曰: “先儒皆以爲倒寫二字. 二字相似, 疑是如此.” 僩(69이후).
  •  71:4 “‘雷電噬嗑’與雷電豐似一般.” 曰: “噬嗑明在上, 動在下, 是明得事理, 先立這法在此, 未見犯底人, 留待異時而用, 故云: ‘明罰敕法’. 豐威在上, 明在下, 是用這法時, 須是明見下情曲折, 方得, 不然, 威動於上, 必有過錯也, 故云‘折獄致刑’. 此是伊川之意, 其說極好.” 學履(70때기록).
  •  71:5 “噬膚滅鼻.” 膚, 腹腴拖泥處; 滅, 浸沒也. 謂因噬膚而沒其鼻於器中也. “噬乾胏, 得金矢”, 荊公已嘗引周禮“鈞金”之說. 按: “噬膚滅鼻”之說, 與本義不同. 僩(69이후).
  •  71:6 問: “九四‘利艱貞’, 六五‘貞厲’, 皆有艱難正固危懼之意, 故皆爲戒占者之辭.” 曰: “亦是爻中元自有此道理. 大抵纔是治人, 彼必爲敵, 不是易事. 故雖是時·位·卦德得用刑之宜, 亦須以艱難正固處之. 至於六三‘噬腊肉遇毒’, 則是所噬者堅韌難合. 六三以陰柔不中正而遇此, 所以遇毒而小吝. 然此亦是合當治者, 但難治耳. 治之雖小吝, 終無咎也.” 銖(67이후).
  •  71:7 問: “噬嗑‘得金矢’, 不知古人獄訟要鈞金束矢之意如何?” 曰: “不見得. 想是詞訟時, 便令他納此, 敎他無切要之事, 不敢妄來.” 又問: “如此則不問曲直, 一例出此 , 則實有冤枉者亦懼而不敢訴矣.” 曰: “這箇須是大切要底事. 古人如平常事, 又別有所在.” 如劑石之類. 學履(70때기록).
  • ∞∞∞∞賁
  •  71:8 伊川說: “乾坤變爲六子”, 非是. 卦不是逐一卦畫了, 旋變去, 這話難說. 伊川說兩儀四象, 自不分明. 卦不是旋取象了方畫, 須是都畫了這卦, 方只就已成底卦上面取象, 所以有剛柔·來往·上下. 淵(64때).
  •  71:9 先儒云: “‘天文也’上有‘剛柔相錯’四字.” 恐有之, 方與下文相似, 且得分曉. 礪(70때).
  •  71:10 問: “君子‘明庶政, 無敢折獄’, 本義云, ‘明庶政’是明之小者, 無折獄是明之大者, 此專是就象取義. 伊川說此, 則又就賁飾上說. 不知二說可相備否?” 曰: “‘明庶政’是就離上說. 無折獄是就艮上說. 離明在內, 艮止在外, 則是事之小者, 可以用明. 折獄是大事, 一折便了, 有止之義. 明在內不能及他, 故止而不敢折也. 大凡就象中說, 則意味長. 若懸空說道理, 雖說得去, 亦不甚親切也.” 學履(70때기록).
  •  71:11 “‘山下有火, 賁’, 內明外止. 雖然內明, 是箇止殺底明, 所以不敢用其明以折獄. 此與旅相似而相反, 賁內明外止, 旅外明內止, 其象不同如此.” 問: “苟明見其情罪之是非, 亦何難於折獄?” 曰: “是他自有箇象如此. 遇著此象底, 便用如此. 然獄亦自有十三八棒便了底, 亦有須待囚訊鞠勘, 錄問結證而後了底. 書曰: ‘要囚, 服念五六日, 至于旬時, 丕蔽要囚. ’周禮秋官亦有此數句, 便是有合如此者. 若獄未是而決之, 是所謂‘敢折獄’也; 若獄已具而留之不決, 是所謂‘留獄’也. ‘不留獄’者, 謂囚訊結證已畢, 而卽決之也.” 僩(69이후).
  •  71:12 問“明庶政, 無敢折獄”. 曰: “此與旅卦都說刑獄事, 但爭艮與離之在內外, 故其說相反. 止在外, 明在內, 故明政而不敢折獄; 止在內, 明在外, 故明謹用刑而不敢留獄.” 又曰: “麤言之: 如今州縣治獄, 禁勘審覆, 自有許多節次, 過乎此而不決, 便是留獄; 不及乎此而決, 便是敢於折獄. 尙書要囚至于旬時, 他須有許多時日. 此一段與周禮秋官同意.” 礪(70때).
  •  71:13 六四“白馬翰如”, 言此爻無所賁飾, 其馬亦白也, 言無飾之象如此. 學履(70때기록).
  •  71:14 問“賁于丘園, 束帛戔戔”. 曰: “此兩句只是當來卦辭, 非主事而言. 看如何用, 皆是這箇道理.” 或曰: “‘賁于丘園’, 安定作‘敦本’說.” 曰: “某之意正要如此.” 或以“戔戔”爲盛多之貌. 曰: “非也. ‘戔戔’者, 淺小之意. 凡‘淺’字·‘箋’字皆從‘戔’.” 或問: “淺小是儉之義否?” 曰: “然. 所以下文云; ‘吝, 終吉. ’吝者雖不好看, 然終卻吉.” 去僞(46때).
  •  71:15 問: “‘賁于丘園’, 是在艮體, 故安止於丘園, 而不復有外賁之象.” 曰: “雖是止體, 亦是上比於九, 漸漸到極處. 若一向賁飾去, 亦自不好, 須是收斂方得.” 問: “敦本務實, 莫是反朴還淳之義否?” 曰: “賁取賁飾之義, 他今卻來賁田園爲農圃之事. 當賁之時, 似若鄙吝. 然儉約終得吉, 吉則有喜, 故象云‘有喜’也.” 礪(70때).
  •  71:16 問“賁于丘園”. 曰: “當賁飾華盛之時, 而安于丘園樸陋之事, 其道雖可吝, 而終則有吉也.” 問: “‘六五之吉’, 何以有喜?” 曰: “終吉, 所以有喜.” 又問“白賁無咎”. 曰: “賁飾之事太盛, 則有咎. 所以處太盛之終, 則歸于白賁, 勢當然也.” 僩(69이후).
  •  71:17 “賁于丘園, 束帛戔戔”, 是箇務農尙儉. “戔戔”是狹小不足之意. 以字義考之, 從“水”則爲“淺”, 從“貝”則爲“賤”, 從“金”則爲錢. 如所謂“束帛戔戔”, 六五居尊位, 卻如此敦本尙儉, 便似吝嗇. 如衛文公漢文帝雖是吝, 卻終吉, 此在賁卦有反本之義. 到上九便“白賁”, 和束帛之類都沒了. 㽦(59때).
  •  71:18 “賁于丘園”是箇務實底. 學履作“務農尙本之義”. “束帛戔戔”是賁得不甚大, 所以說“吝”. 兩句是兩意. 淵(64때).
  •  71:19 問: “伊川解‘賁于丘園’, 指上九而言, 看來似好. 蓋賁三陰皆受賁于陽, 不應此又獨異, 而作敦本務實說也.” 曰: “如何丘園便能賁人? ‘束帛戔戔’, 他解作裁剪之象, 尤艱曲說不出. 這八字只平白在這裏, 若如所說, 則曲折多, 意思遠. 舊說指上九作高尙隱于丘園之賢, 而用束帛之禮聘召之. 若不用某說, 則此說似近. 他將丘園作上九之象, ‘束帛戔戔’作裁剪紛裂之象, 則與象意大故相遠也.” 學履(70때기록).
  •  71:20 問: “六五是柔中居尊, 敦本尙實, 故有‘賁于丘園’之象. 然陰性吝嗇, 故有‘束帛戔戔’之象. 戔戔, 淺小貌. 人而如此, 雖可羞吝, 然禮奢寧儉, 故得終吉. 此與程傳指丘園爲上九者如何?” 曰: “舊說多作以束帛聘在外之賢. 但若如此說, 則與‘吝終吉’文義不協. 今程傳所指亦然. 蓋‘戔戔’自是淺小之意, 如從‘水’則爲‘淺’, 從‘人’則爲‘俴’, 從‘貝’則爲賤, 皆淺小意. 程傳作剪裁, 已是迂回; 又說丘園, 更覺牽强. 如本義所說, 卻似與‘吝終吉’文義稍協.” 又問: “‘白賁無咎, 上得志也’, 何謂‘得志’?” 曰: “居卦之上, 在事之外, 不假文飾, 而有自然之文, 便自優游自得也.” 銖曰: “如本義說六五·上九兩爻, 卻是賁極反本之意.” 曰: “六五已有反本之漸, 故曰‘丘園’, 又曰‘束帛戔戔’. 至上九‘白賁’, 則反本而復於無飾矣, 蓋皆賁極之象也.” 銖(67이후).
  •  71:21 伊川此卦傳大有牽强處. “束帛”解作“剪裁”, 恐無此理. 且如今將“束帛”之說敎人解, 人決不思量從剪裁上去. 義剛(64이후).
  •  71:22 “白賁無咎”, 據“剛上文柔”, 是不當說自然. 而卦之取象. 不恁地拘, 各自說一義. 淵(64때).
  • ∞∞∞∞剝
  •  71:23 問: “‘上以厚下安宅’, ‘安宅’者, 安於禮義而不遷否?” 曰: “非也. 厚下者乃所以安宅. 宅如山附於地, 惟其地厚, 所以山安其居而不搖. 人君厚下以得民, 則其位亦安而不搖, 猶所謂‘本固邦寧’也.” 僩(69이후).
  •  71:24 問: “剝之初與二‘蔑貞凶’, 是以陰蔑陽, 以小人蔑君子之正道, 凶之象也. 不知只是陽與君子當之則凶爲復, 陰與小人亦自爲凶?” 曰: “自古小人滅害君子, 終亦有凶. 但此爻象, 只是說陽與君子之凶也.” 礪(70때).
  •  71:25 或問: “‘碩果不食’, 伊川謂‘陽無可盡之理, 剝於上則生於下, 無間可容息也’. 變於上則生於下, 乃剝復相因之理. 畢竟須經由坤, 坤卦純陰無陽; 如此陽有斷滅也, 何以能生於復?” 曰: “凡陰陽之生, 一爻當一月, 須是滿三十日, 方滿得那腔子, 做得一畫成. 今坤卦非是無陽, 陽始生甚微, 未滿那腔子, 做一畫未成. 非是坤卦純陰, 便無陽也. 然此亦不是甚深奧事, 但伊川當時解不曾分明道與人, 故令人做一件大事看.” 文蔚(59이후).
  •  71:26 “小人剝廬”, 是說陰到這裏時, 把他這些陽都剝了. 此是自剝其廬舍, 無安身己處. 衆小人託這一君子爲芘覆, 若更剝了, 是自剝其廬舍, 便不成剝了. 淵(64때).
  •  71:27 “舊見二十家叔說, 懷, 字公立. ‘廬’, 如周禮‘秦無廬’之‘廬’, 音‘廬’, 蓋戟柄也. 謂小人自剝削其戟柄, 僅留其鐵而已, 果何所用? 如此說, 方見得小象‘小人剝廬終不可用’一句, 意亦自好.” 又問: “‘變化’二字, 舊見本義云: ‘變者, 化之漸; 化者, 變之成. ’夜來聽得說此二字, 乃謂‘化是漸化, 變是頓變’, 似少不同.” 曰: “如此等字, 自是難說. ‘變者, 化之漸; 化者, 變之成’, 固是如此. 然易中又曰‘化而裁之謂之變’, 則化又是漸. 蓋化如正月一日, 漸漸化至三十日, 至二月一日, 則是正月變爲二月矣. 然變則又化, 是化長而變短. 此等字, 須當通看乃好.” 銖(67이후).
  • ∞∞∞∞復
  •  71:28 問: “剝一陽盡而爲坤. 程云: ‘陽未嘗盡也.’” 曰: “剝之一陽未盡時, 不曾生; 纔盡於上, 這些子便生於下了.” 卓(미상).
  •  71:29 問: “一陽復於下, 是前日旣退之陽已消盡, 而今別生否?” 曰: “前日旣退之陽已消盡, 此又是別生. 伊川謂‘陽無可盡之理, 剝於上則生於下, 無閒可容息’, 說得甚精. 且以卦配月: 則剝九月, 坤十月, 復十一月. 剝一陽尙存, 復一陽已生. 坤純陰, 陽氣闕了三十日, 安得謂之無盡?” 曰: “恐是一月三十日, 雖到二十九日, 陽亦未盡否?” 曰: “只有一夜, 亦是盡, 安得謂之無盡? 嘗細推之, 這一陽不是忽地生出. 纔立冬, 便萌芽, 下面有些氣象. 上面剝一分, 下面便萌芽一分; 上面剝二分, 下面便萌芽二分; 積累到那復處, 方成一陽. 坤初六, 便是陽已萌了.” 淳(61·70때).
  •  71:30 問伊川所說剝卦. 曰: “公說關要處未甚分明. 他上纔消, 下便生. 且如復卦是一陽, 有三十分, 他便從三十日頭逐分累起. 到得交十二月冬至, 他一爻已成. 消時也如此. 只伊川說欠得幾句說漸消漸長之意.” 直卿問: “‘冬至子之半’, 如何是一陽方生?” 賀孫云: “‘冬至子之半’是已生成一陽, 不是一陽方生.” 曰: “冬至方是結算那一陽, 冬至以後又漸生成二陽, 過一月卻成臨卦. 坤卦之下, 初陽已生矣.” 賀孫(62이후).
  •  71:31 “爲嫌於無陽也.” 自觀至剝, 三十日剝方盡. 自剝至坤, 三十日方成坤. 三十日陽漸長, 至冬至, 方是一陽, 第二陽方從此生. 陰剝, 每日剝三十分之一, 一月方剝得盡; 陽長, 每日長三十分之一, 一月方長得成一陽. 陰剝時, 一日十二刻, 亦每刻中漸漸剝, 全一日方剝得三十分之一. 陽長之漸, 亦如此長. 直卿擧“冬至子之半”. 先生曰: “正是及子之半, 方成一陽. 子之半後, 第二陽方生. 陽無可盡之理, 這箇才剝盡, 陽當下便生, 不曾斷續. 伊川說這處未分曉, 似欠兩句在中間, 方說得陰剝陽生不相離處.” 虞復之云: “恰似月弦望, 便見陰剝陽生, 逐旋如此. 陰不會一上剝, 陽不會一上長也.” 㝢(61이후).
  •  71:32 “剝上九一畫分爲三十分, 一日剝一分, 至九月盡, 方盡. 然剝於上, 則生於下, 無間可息. 至十月初一日便生一分, 積三十分而成一畫, 但其始未著耳. 至十一月, 則此畫已成, 此所謂‘陽未嘗盡’也.” 道夫問: “陰亦然. 今以夬乾姤推之, 亦可見矣. 但所謂‘聖人不言’者, 何如?” 曰: “前日劉履之說, 蔡季通以爲不然. 某以爲分明是如此. 但聖人所以不言者, 這便是一箇參贊裁成之道. 蓋抑陰而進陽, 長善而消惡, 用君子而退小人, 這便可見此理自是恁地. 雖堯舜之世, 豈無小人! 但有聖人壓在上面, 不容他出而有爲耳, 豈能使之無邪!” 劉履之曰: “蔡季通嘗言: ‘陰不可以抗陽, 猶地之不足以配天, 此固然之理也. 而伊川乃謂“陰亦然, 聖人不言耳”. 元定不敢以爲然也.’” 道夫(60이후).
  •  71:33 問: “十月何以爲陽月?” 先生因詰諸生, 令思之. 云: “程先生於易傳雖發其端, 然終說得不透徹.” 諸生答皆不合, 復請問. 先生曰: “剝盡爲坤, 復則一陽生也. 復之一陽, 不是頓然便生, 乃是自坤卦中積來. 且一月三十日, 以復之一陽分作三十分, 從小雪後便一日生一分. 上面趲得一分, 下面便生一分, 到十一月半, 一陽始成也. 以此便見得天地無休息處.” 時擧(64이후).
  •  71:34 義剛曰: “十月爲陽月, 不應一月無陽. 一陽是生於此月, 但未成體耳.” 曰: “十月陰極, 則下已陽生. 謂如六陽成六段, 而一段又分爲三十小段, 從十月積起, 至冬至積成一爻. 不成一陽是陡頓生, 亦須以分毫積起. 且如天運流行, 本無一息間斷, 豈解一月無陽! 且如木之黃落時, 萌芽已生了. 不特如此, 木之冬靑者, 必先萌芽而後舊葉方落. 若論變時, 天地無時不變. 如楞嚴經第二卷首段所載, 非惟一歲有變, 月亦有之; 非惟月有變, 日亦有之; 非惟日有變, 時亦有之, 但人不知耳. 此說亦是.” 義剛(64이후).
  •  71:35 問: “坤爲十月. 陽氣剝於上, 必生於下, 則此十月陽氣已生, 但微而未成體, 至十一月一陽之體方具否?” 曰: “然. 凡物變之漸, 不惟月變日變, 而時亦有變, 但人不覺爾. 十一月不能頓成一陽之體, 須是十月生起云云.” 學履(70때기록).
  •  71:36 味道擧十月無陽. 曰: “十月坤卦皆純陰. 自交過十月節氣, 固是純陰, 然潛陽在地下, 已旋生起來了. 且以一月分作三十分, 細以時分之, 是三百六十分. 陽生時, 逐旋生, 生到十一月冬至, 方生得就一畫陽. 這一畫是卦中六分之一, 全在地下; 二畫又較在上面則箇; 至三陽, 則全在地上矣. 四陽·五陽·六陽, 則又層層在上面去. 不解到冬至時便頓然生得一畫, 所以莊子之徒說道: ‘造化密移, 疇覺之哉?’” 又曰: “一氣不頓進, 一形不頓虧, 蓋見此理. 陰陽消長亦然. 如包胎時十月具, 方成箇兒子.” 植(64때). 賀孫錄見下.
  •  71:37 “陽無驟生之理, 如冬至前一月中氣是小雪, 陽已生三十分之一分. 到得冬至前幾日, 須已生到二十七八分, 到是日方始成一畫. 不是昨日全無, 今日一旦便都復了, 大抵剝盡處便生. 莊子云: ‘造化密移, 疇覺之哉?’ 這語自說得好. 又如列子亦謂: ‘運轉無已, 天地密移, 疇覺之哉?’ 凡一氣不頓進, 一形不頓虧, 亦不覺其成, 不覺其虧. 蓋陰陽浸消浸盛, 人之一身自少至老, 亦莫不然.” 賀孫(62이후). 植問: “不頓進, 是漸生; 不頓虧, 是漸消. 陰陽之氣皆然否?” 曰: “是.”
  •  71:38 問: “十月是坤卦, 陽已盡乎?” 曰: “陰陽皆不盡. 至此則微微一線路過, 因而復發耳.” 大雅(49이후).
  •  71:39 “七日”, 只取七義. 猶“八月有凶”, 只取八義. 淵(64때).
  •  71:40 問“朋來無咎”. 曰: “復卦一陽方生, 疑若未有朋也. 然陽有剛長之道, 自一陽始生而漸長, <礪錄云: “畢竟是陽長, 將次並進.”> 以至于極, 則有朋來之道而無咎也. ‘反復其道, 七日來復, 天行也’, 消長之道自然如此, 故曰‘天行’. 處陰之極, 亂者復治, 往者復還, 凶者復吉, 危者復安, 天地自然之運也.” 問“六二‘休復之吉, 以下仁也’”. 曰: “初爻爲仁人之體, 六二爻能下之, 謂附下於仁者. 學莫便於近乎仁, 旣得仁者而親之, 資其善以自益, 則力不勞而學美矣, 故曰‘休復吉’. 上六‘迷復凶, 至于十年不克征’, 這是箇極不好底爻, 故其終如此. 凡言‘十年’·‘三年’·‘五年’·‘七月’·‘八月’·‘三月’者, 想是象數中自有箇數如此, 故聖人取而言之. ‘至于十年不克征’, ‘十年勿用’, 則其凶甚矣!” 僩(69이후).
  •  71:41 問: “復卦‘剛反’當作一句?” 曰: “然. 此二字是解‘復亨’. 下云‘動而以順行’, 是解‘出入無疾’以下. 大抵彖辭解得易極分明, 子細尋索, 儘有條理.”
  •  71:42 聖人說“復其見天地之心”, 到這裏微茫發動了, 最可以見生氣之不息也, 只如此看便見. 天只有箇春夏秋冬, 人只有箇仁義禮智, 此四者便是那四者. 所以孟子說四端猶四體, 闕一不可. 人若無此四者, 便不足爲人矣. 心是一箇運用底物, 只是有此四者之理, 更無別物, 只此體驗可見.
  •  71:43 問: “‘復其見天地之心. ’生理初未嘗息, 但到坤時藏伏在此, 至復乃見其動之端否?” 曰: “不是如此. 這箇只是就陰陽動靜, 闔闢消長處而言. 如一堆火, 自其初發以至漸漸發過, 消盡爲灰. 其消之未盡處, 固天地之心也. 然那消盡底, 亦天地之心也. 但那箇不如那新生底鮮好, 故指那接頭再生者言之, 則可以見天地之心親切. 如云‘利貞者性情也’. 一元之氣, 亨通發散, 品物流形. 天地之心盡發見在品物上, 但叢雜難看; 及到利貞時, 萬物悉已收斂, 那時只有箇天地之心, 丹靑著見, 故云‘利貞者性情也’, 正與‘復其見天地之心’相似. 康節云: ‘一陽初動處, 萬物未生時. ’蓋萬物生時, 此心非不見也. 但天地之心悉已布散叢雜, 無非此理呈露, 倒多了難見. 若會看者, 能於此觀之, 則所見無非天地之心矣. 惟是復時萬物皆未生, 只有一箇天地之心昭然著見在這裏, 所以易看也.” 僩(69이후).
  •  71:44 問: “天地之心, 雖靜未嘗不流行, 何爲必於復乃見?” 曰: “三陽之時, 萬物蕃新, 只見物之盛大, 天地之心卻不可見. 惟是一陽初復, 萬物未生, 冷冷靜靜; 而一陽旣動, 生物之心闖然而見, 雖在積陰之中, 自藏掩不得. 此所以必於復見天地之心也.” 銖曰: “邵子所謂‘玄酒味方淡, 大音聲正稀’, 正謂此否?” 曰: “正是此意, 不容別下注脚矣.” 又問: “‘天心無改移’謂何?” 曰: “年年歲歲是如此, 月月日日是如此.” 又問: “純坤之月, 可謂至靜. 然昨日之靜, 所以養成今日之動; 故一陽之復, 乃是純陰養得出來. 在人, 則主靜而後善端始復; 在天地之化, 則是終則有始, 貞則有元也.” 曰: “固有此意, 但不是此卦大義. 大象所謂‘至日閉關’者, 正是於已動之後, 要以安靜養之. 蓋一陽初復, 陽氣甚微, 勞動他不得, 故當安靜以養微陽. 如人善端初萌, 正欲靜以養之, 方能盛大. 若如公說, 卻是倒了.” 銖(67이후).
  •  71:45 “復見天地心.” 動之端, 靜中動, 方見生物心. 尋常吐露見於萬物者, 盡是天地心. 只是冬盡時, 物已成性, 又動而將發生, 此乃可見處. 方(41때).
  •  71:46 問“復見天地之心”之義. 曰: “十月純陰爲坤卦, 而陽未嘗無也. 以陰陽之氣言之, 則有消有息; 以陰陽之理言之, 則無消息之間. 學者體認此理, 則識天地之心. 故在我之心, 不可有間斷也.” 過(65이후).
  •  71:47 問“復見天地之心”. 曰: “天地所以運行不息者, 做箇甚事? 只是生物而已. 物生於春, 長於夏, 至秋萬物咸遂, 如收斂結實, 是漸欲離其本之時也. 及其成, 則物之成實者各具生理, 所謂‘碩果不食’是已. 夫具生理者, 固各繼其生, 而物之歸根復命, 猶自若也. 如說天地以生物爲心, 斯可見矣.” 又問: “旣言‘心性’, 則‘天命之謂性’, ‘命’字有‘心’底意思否?” 曰: “然. 流行運用是心.” 人傑(51이후).
  •  71:48 “天地生物之心, 未嘗須臾停. 然當氣候肅殺草木搖落之時, 此心何以見?” 曰: “天地此心常在, 只是人看不見, 故必到復而後始可見.” 僩(69이후).
  •  71:49 天地之心未嘗無, 但靜則人不得而見爾. 道夫(60이후).
  •  71:50 伊川言“一陽復於下, 乃天地生物之心”一段, 蓋謂天地以生生爲德, 自“元亨利貞”乃生物之心也. 但其靜而復, 乃未發之體; 動而通焉, 則已發之用. 一陽來復, 其始生甚微, 固若靜矣. 然其實動之機, 其勢日長, 而萬物莫不資始焉. 此天命流行之初, 造化發育之始, 天地生生不已之心於是而可見也. 若其靜而未發, 則此之心體雖無所不在, 然卻有未發見處. 此程子所以以“動之端”爲天地之心, 亦擧用以該其體爾. 端蒙(50이후).
  •  71:51 問: “‘一陽復於下, 乃天地生物之心也’, 先儒皆以靜爲見天地之心. 竊謂十月純坤, 不爲無陽. 天地生物之心未嘗間息, 但未動耳, 因動而生物之心始可見.” 曰: “十月陽氣收斂, 一時關閉得盡. 天地生物之心, 固未嘗息, 但無端倪可見. 惟一陽動, 則生意始發露出, 乃始可見端緖也. 言動之頭緖於此處起, 於此處方見得天地之心也.” 因問: “在人則喜怒哀樂未發時, 而所謂中節之體已各完具, 但未發則寂然而已, 不可見也. 特因事感動, 而惻隱·羞惡之端始覺因事發露出來, 非因動而漸有此也.” 曰: “是.” 銖(67이후).
  •  71:52 問: “程子言: ‘先儒皆以靜爲見天地之心, 不知動之端乃天地之心. ’動處如何見得?” 曰: “這處便見得陽氣發生, 其端已兆於此. 春了又冬, 冬了又春, 都從這裏發去. 事物間亦可見, 只是這裏見得較親切.” 鄭兄擧王輔嗣說“寂然至無, 乃見天地心”. 曰: “他說‘無’, 是胡說! 若靜處說無, 不知下面一畫作甚麽?” 㝢問: “動見天地之心, 固是. 不知在人可以主靜言之否?” 曰: “不必如此看. 這處在天地則爲陰陽, 在人則爲善惡. ‘有不善未嘗不知, 知之未嘗復行’. 不善處便是陰, 善處便屬陽. 上五陰下一陽, 是當沉迷蔽錮之時, 忽然一夕省覺, 便是陽動處. 齊宣王‘興甲兵, 危士臣, 構怨於諸侯’, 可謂極矣, 及其不忍觳觫, 卽見善端之萌. 肯從這裏做去, 三王事業何患不到!” 㝢(61이후).
  •  71:53 居甫問“復見天地之心”. 曰: “復未見造化, 而造化之心於此可見.” 某問: “靜亦是心, 而心未見?” 曰: “固是. 但又須靜中含動意始得.” 曰: “王弼說此, 似把靜作無.” 曰: “渠是添一重說話, 下自是一陽, 如何說無? 上五陰亦不可說無. 說無便死了, 無復生成之意, 如何見其心? 且如人身上, 一陽善也, 五陰惡也; 一陽君子也, 五陰小人也. 只是‘有不善未嘗不知, 知之未嘗復行’. 且看一陽對五陰, 是惡五而善一. 纔復, 則本性復明, 非天心而何!” 可學(62때). 與上條同聞.
  •  71:54 問: “復以動見天地之心, 而主靜觀復者又何謂?” 曰: “復固是動, 主靜是所以養其動, 動只是這靜所養底. 一陽動, 便是純坤月養來.” 曰: “此是養之於未動之前否?” 曰: “此不可分前後, 但今日所積底, 便爲明日之動; 明日所積底, 便爲後日之動, 只管恁地去. ‘觀復’是老氏語, 儒家不說. 老氏愛說動靜. ‘萬物並作, 吾以觀其復’, 謂萬物有歸根時, 吾只觀他復處.” 淳(61·70때).
  •  71:55 問: “程子以‘動之端’爲天地之心. 動乃心之發處, 何故云: ‘天地之心’?” 曰: “此須就卦上看. 上坤下震, 坤是靜, 震是動. 十月純坤, 當貞之時, 萬物收斂, 寂無蹤跡, 到此一陽復生便是動. 然不直下‘動’字, 卻云‘動之端’, 端又從此起. 雖動而物未生, 未到大段動處. 凡發生萬物, 都從這裏起, 豈不是天地之心! 康節詩云: ‘冬至子之半, 大雪, 子之初氣. 冬至, 子之中氣. 天心無改移; 一陽初動處, 萬物未生時. 玄酒味方淡, 大音聲正希. 此言如不信, 更請問庖羲! ’可謂振古豪傑!” 淳(61·70때).
  •  71:56 問“冬至子之半”. 曰: “康節此詩最好, 某於本義亦載此詩. 蓋立冬是十月初, 小雪是十月中, 大雪十一月初, 冬至十一月中, 小寒十二月初, 大寒十二月中. ‘冬至子之半’, 卽十一月之半也. 人言夜半子時冬至, 蓋夜半以前, 一半已屬子時, 今推五行者多不知之. 然數每從這處起, 略不差移, 此所以爲天心. 然當是時, 一陽方動, 萬物未生, 未有聲臭氣味之可聞可見, 所謂‘玄酒味方淡, 大音聲正希’也.”
  •  71:57 漢卿問“一陽初動處, 萬物未生時”. 曰: “此在貞·元之間, 才見孺子入井, 未做出惻隱之心時節.” 因言: “康節之學, 不似濂溪二程. 康節愛說箇循環底道理, 不似濂溪二程說得活. 如‘無極而太極, 太極本無極’; ‘體用一源, 顯微無間’, 康節無此說.” 方子(59이후). 廣錄見下.
  •  71:58 問: “康節所謂‘一陽初動後, 萬物未生時’, 這箇時節, 莫是程子所謂‘有善無惡, 有是無非, 有吉無凶’之時否?” 先生良久曰: “也是如此. 是那怵惕惻隱方動而未發於外之時.” 正淳云: “此正康節所謂‘一動一靜之間’也.” 曰: “然. 某嘗謂康節之學與周子程子所說小有不同. 康節於那陰陽相接處看得分曉, 故多擧此處爲說; 不似周子說‘無極而太極’, 與‘五行一陰陽, 陰陽一太極’, 如此周遍. 若如周子程子之說, 則康節所說在其中矣. 康節是指貞·元之間言之, 不似周子程子說得活, ‘體用一源, 顯微無間’.” 廣(65이후). 賀孫錄別出.
  •  71:59 漢卿問: “‘一陽初動處, 萬物未生時’, 以人心觀之, 便是善惡之端, 感物而動處.” 曰: “此是欲動未動之間, 如怵惕惻隱於赤子入井之初, 方怵惕惻隱而未成怵惕惻隱之時. 故上云‘冬至子之半’, 是康節常要就中間說. ‘子之半’則是未成子, 方離於亥而爲子方四五分. 是他常要如此說, 常要說陰陽之間, 動靜之間, 便與周·程不同. 周程只是‘五行一陰陽, 陰陽一太極, 太極本無極’, 只是體用動靜, 互換無極. 康節便只要說循環, 便須指消息動靜之間, 便有方了, 不似二先生.” 賀孫(62이후).
  •  71:60 天地之心, 動後方見; 聖人之心, 應事接物方見. “出入”·“朋來”, 只做人說, 覺不勞攘. 淵(64때).
  •  71:61 論“復見天地之心”. “程子曰: ‘聖人無復, 故未嘗見其心. ’且堯舜孔子之心, 千古常在, 聖人之心周流運行, 何往而不可見? 若言天地之心, 如春生發育, 猶是顯著. 此獨曰‘聖人無復, 未嘗見其心’者, 只爲是說復卦. 繫辭曰: ‘復小而辨於物. ’蓋復卦是一陽方生於群陰之下, 如幽暗中一點白, 便是“小而辨”也. 聖人贊易而曰: ‘復見天地之心. ’今人多言惟是復卦可以見天地之心, 非也. 六十四卦無非天地之心, 但於復卦忽見一陽來復, 故卽此而贊之爾. 論此者當知有動靜之心, 有善惡之心, 各隨事而看. 今人乍見孺子將入於井, 因發動而見其惻隱之心; 未有孺子將入井之時, 此心未動, 只靜而已. 衆人物欲昏蔽, 便是惡底心; 及其復也, 然後本然之善心可見. 聖人之心純於善而已, 所以謂‘未嘗見其心’者, 只是言不見其有昏蔽忽明之心, 如所謂幽暗中一點白者而已. 但此等語話, 只可就此一路看去; 纔轉入別處, 便不分明, 也不可不知.” 謨(50이후).
  •  71:62 問: “‘聖人無復, 未嘗見其心. ’天地之氣, 有消長進退, 故有復; 聖人之心純乎天理, 故無復.” 曰: “固是.” 又問: “‘鼓舞萬物而不與聖人同憂. ’天地則任其自然, 聖人贊化育, 則不能無憂.” 曰: “聖人也安得無憂? 但聖人之憂憂得恰好, 不過憂耳.” 蘷孫(68이후).
  •  71:63 擧“聖人無復, 故不見其心”一節, 語學者曰: “聖人天地心, 無時不見. 此是聖人因贊易而言一陽來復, 於此見天地之心尤切, 正是大黑暗中有一點明.” 可學(62때).
  •  71:64 國秀問: “舊見蔡元思說, 先生說復卦處: ‘靜極而動, 聖人之復; 惡極而善, 常人之復. ’是否?” 曰: 固是. 但常人也有靜極而動底時節, 聖人則不復有惡極而善之復矣.” 僩(69이후).
  •  71:65 上云“見天地之心”, 以動靜言也; 下云“未嘗見聖人之心”, 以善惡言也. 道夫(60이후).
  •  71:66 復雖一陽方生, 然而與衆陰不相亂. 如人之善端方萌, 雖小而不爲衆惡所遏底意思相似. 學履(70때기록). <饒錄作: “雖小而衆惡卻遏他不得.”>
  •  71:67 問: “‘一陽復’, 在人言之, 只是善端萌處否?” 曰: “以善言之, 是善端方萌處; 以惡言之, 昏迷中有悔悟向善意, 便是復. 如睡到忽然醒覺處, 亦是復氣象. 又如人之沉滯, 道不得行, 到極處, 忽小亨; 道雖未大行, 已有可行之兆, 亦是復. 這道理千變萬化, 隨所在無不渾淪.” 淳(61·70때).
  •  71:68 敬子問: “今寂然至靜在此, 若一念之動, 此便是復否?” 曰: “恁地說不盡. 復有兩樣, 有善惡之復, 有動靜之復, 兩樣復自不相須, 須各看得分曉. 終日營營, 與萬物並馳, 忽然有惻隱·是非·羞惡之心發見, 此善惡爲陰陽也. 若寂然至靜之中, 有一念之動, 此動靜爲陰陽也. 二者各不同, 須推敎子細.” 僩(69이후).
  •  71:69 “伊川與濂溪說‘復’字亦差不同.” 用之云: “濂溪說得‘復’字就歸處說, 伊川就動處說.” 曰: “然. 濂溪就坤上說, 就回來處說. 如云‘利貞者誠之復’, ‘誠心, 復其不善之動而已矣’, 皆是就歸來處說. 伊川卻正就動處說. 如‘元亨利貞’, 濂溪就‘利貞’上說‘復’字, 伊川就‘元’字頭說‘復’字. 以周易卦爻之義推之, 則伊川之說爲正. 然濂溪伊川之說, 道理只一般, 非有所異, 只是所指地頭不同. 以復卦言之, 下面一畫便是動處. 伊川云‘下面一爻, 正是動, 如何說靜得? 雷在地中, 復’云云. 看來伊川說得較好. 王弼之說與濂溪同.” 僩(69이후).
  •  71:70 問: “‘陽始生甚微, 安靜而後能長. ’故復之象曰: ‘先王以至日閉關. ’人於迷途之復, 其善端之萌亦甚微, 故須莊敬持養, 然後能大. 不然, 復亡之矣.” 曰: “然.” 又曰: “古人所以四十强而仕者, 前面許多年亦且養其善端. 若一下便出來與事物羇了, 豈不壞事!” 賀孫(62이후).
  •  71:71 “陽氣始生甚微, 必安靜而後能長.” 問曰: “此是靜而後能動之理, 如何? 如人之天理亦甚微, 須是無私欲撓之, 則順發出來.” 曰: “且如此看.” 又問: “‘安靜’二字, 還有分別否?” 曰: “作一字看.” 端蒙(50이후).
  •  71:72 叔重問: “‘先生以至日閉關’, 程傳謂陽之始生至微, 當安靜以養之, 恐是十月純坤之卦, 陽已養於至靜之中, 至是方成體爾.” 曰: “非也. 養於旣復之後.” 又問“復見天地之心”. 曰: “要說得‘見’字親切, 蓋此時天地之間無物可見天地之心. 只有一陽初生, 淨淨潔潔, 見得天地之心在此. 若見三陽發生萬物之後, 則天地之心散在萬物, 則不能見得如此端的.” 雉(미상).
  •  71:73 掩身事齋戒, 月令夏至·冬至, 君子皆“齋戒, 處必掩身”. 及此防未然. 此二句兼冬至·夏至. 閉關息商旅, 所以養陽氣也. 絶彼柔道牽. 所以絶陰氣. 易姤之初六‘繫于金柅’是也. 銖(67이후).
  •  71:74 問: “‘無祗悔’, ‘祗’字何訓?” 曰: “書中‘祗’字, 只有這‘祗’字使得來別. 看來只得解做‘至’字. 又有訓‘多’爲‘祗’者, 如‘多見其不知量也’, ‘多, 祗也’. ‘祗’與‘只’同.” 僩(69이후).
  •  71:75 先生擧易傳語“惟其知不善, 則速改以從善而已”, 曰: “這般說話好簡當.” 文蔚(59이후).
  •  71:76 問: “上六‘迷復’, 至下‘十年不克征’, 如何?” 曰: “過而能改, 則亦可以進善. 迷而不復, 自是無說, 所以無往而不凶. 凡言‘三年’·‘十年’·‘三歲’, 皆是有箇象, 方說. 若三歲猶是有箇期限, 到十年, 便是無說了.” 礪(70때).
  • ∞∞∞∞無妄
  •  71:77 無妄本是“無望”. 這是沒理會時節, 忽然如此得來面前, 朱英所謂“無望之福”是也. 桑樹中箭, 柳樹出汁. 淵(64때).
  •  71:78 “史記, ‘無妄’作‘無望’.” 問: “若以爲‘無望’, 卽是願望之‘望’, 非誠妄之‘妄’.” 曰: “有所願望, 卽是妄. 但‘望’字說得淺, ‘妄’字說得深.” 必大(59-60때).
  •  71:79 “剛自外來”, 說卦變; “動而健”, 說卦德; “剛中而應”, 說卦體; “大亨以正”, 說“元亨利貞”. 自文王以來說做希望之“望”. 這事只得倚閣在這裏, 難爲斷殺他. 淵(64때).
  •  71:80 伊川易傳似不是本意. “剛自外來”, 是所以做造無妄; “動而健”, 是有卦後說底. 淵(64때).
  •  71:81 “往”字說得不同. 淵(64때).
  •  71:82 問: “‘雖無邪心, 苟不合正理則妄也. ’旣無邪, 何以不合正?” 曰: “有人自是其心全無邪, 而卻不合於正理, 如賢智者過之. 他其心豈曾有邪? 卻不合正理. 佛氏亦豈有邪心者!” 蘷孫(68이후).
  •  71:83 因論易傳“雖無邪心, 苟不合正理則妄也, 乃邪心也”, 或以“子路使門人爲臣”事爲證. 先生曰: “如鬻拳强諫之類是也.” 或云: “王荊公亦然.” 曰: “溫公忠厚, 故稱荊公‘無姦邪, 只不曉事’. 看來荊公亦有邪心夾雜, 他卻將周禮來賣弄, 有利底事便行之. 意欲富國强兵, 然後行禮義; 不知未富强, 人才風俗已先壞了! 向見何一之有一小論, 稱荊公所以辦得盡行許多事, 緣李文靖爲相日, 四方言利害者盡皆報罷, 積得許多弊事, 所以激得荊公出來一齊要整頓過. 荊公此意便是慶曆范文正公諸人要做事底規模. 然范文正公等行得尊重, 其人才亦忠厚. 荊公所用之人, 一切相反.” 僩(69이후).
  •  71:84 或問: “‘物與無妄’, 衆說不同.” 文蔚曰: “是‘各正性命’之意.” 先生曰: “然. 一物與他一箇無妄.” 文蔚(59이후).
  •  71:85 或說無妄. 曰: “卦中未便有許多道理. 聖人只是說有許多爻象如此, 占著此爻則有此象. 無妄是箇不指望偶然底卦, 忽然而有福, 忽然而有禍. 如人方病, 忽然勿藥而愈, 是所謂‘無妄’也. 據諸爻名義, 合作‘無望’, 不知孔子何故說歸‘無妄’. 人之卜筮, 如決杯珓, 如此則吉, 如此則凶, 杯珓又何嘗有許多道理! 如程子之說, 說得道理儘好, 儘開闊; 只是不如此, 未有許多道理在.” 又曰: “無妄一卦雖云禍福之來也無常, 然自家所守者, 不可不利於正. 不可以彼之無常, 而吾之所守亦爲之無常也, 故曰‘無妄, 元亨利貞, 其匪正, 有眚’. 若所守匪正, 則有眚矣. 眚卽災也.” 問: “伊川言‘災自外來, 眚自內作, 是否?” 曰: “看來只一般, 微有不同耳. 災, 是禍偶然生於彼者; 眚, 是過誤致然. 書曰‘眚災肆赦’, 春秋曰‘肆大眚’, 皆以其過誤而赦之也.” 僩(69이후).
  •  71:86 問“‘不耕穫, 不菑畬’, 伊川說爻辭與小象卻不同, 如何?” 曰: “便是曉不得. 爻下說‘不耕而獲’, 到小象又卻說耕而不必求穫, 都不相應. 某所以不敢如此說. 他爻辭分明說道‘不耕穫’了, 自是有一樣時節都不須得作爲.” 又曰: “看來無妄合是‘無望’之義, 不知孔子何故使此‘妄’字. 如‘無妄之災’, ‘無妄之疾’, 都是沒巴鼻恁地.” 又曰: “無妄自是大亨了, 又卻須是貞正始得. 若些子不正, 則‘行有眚’, ‘眚’卽與‘災’字同. 不是自家做得, 只有些子不是, 他那裏便有災來.” 問: “‘眚’與‘災’如何分?” 曰: “也只一般. 尙書云‘眚災肆赦’, 春秋‘肆大眚’, 眚似是過誤, 災便直自是外來.” 又曰: “此不可大段做道理看, 只就逐象上說, 見有此象, 便有此義, 少間自有一時築著磕著. 如今人問杯珓, 杯珓上豈曾有道理! 自是有許多吉凶.” 礪(70때).
  •  71:87 “不耕穫”一句, 伊川作三意說: 不耕而穫, 耕而不穫, 耕而不必穫. 看來只是也不耕, 也不穫, 只見成領會他物事. 淵(64때).
  •  71:88 問“不耕穫, 不菑畬”. 曰: “言不耕不穫, 不菑不畬, 無所爲於前, 無所冀於後, 未嘗略起私意以作爲, 唯因時順理而已. 程傳作‘不耕而穫, 不菑而畬’, 不唯添了‘而’字, 又文勢牽强, 恐不如此.” 又問“無妄之災”. 曰: “此卦六爻皆是無妄, 但六三地頭不正, 故有‘無妄之災’, 言無故而有災也. 如行人牽牛以去, 而居人反遭捕詰之擾, 此正‘無妄之災’之象.” 又問: “九五陽剛中正以居尊位, 無妄之至, 何爲而有疾?” 曰: “此是不期而有此, 但聽其自爾, 久則自定, 所以‘勿藥有喜’而無疾也. 大抵無妄一卦固是無妄, 但亦有無故非意之事, 故聖人因象示戒.” 又問: “史記作‘無望’, 謂無所期望而有得, 疑有‘不耕穫, 不菑畬’之意.” 曰: “此出史記春申君傳, 正說李園事. 正是說無巴鼻, 而有一事正合‘無妄之災’·‘無妄之疾’. 亦見得古人相傳, 尙識得當時此意也.” 銖(67이후).
  •  71:89 “‘不耕穫, 不菑畬’, 如易傳所解, 則當言‘不耕而穫, 不菑而畬’方可. 又如云‘極言無妄之義’, 是要去義理上說, 故如此解. 易之六爻, 只是占吉凶之辭, 至彖象方說義理. 六二在無妄之時, 居中得正, 故吉. 其曰‘不耕穫, 不菑畬’, 是四字都不做, 謂雖事事都不動作, 亦自‘利有攸往’. 史記‘無妄’作‘無望’, 是此意. 六三便是‘無望之災, 或繫之牛, 行人之得’, 何與邑人事? 而‘邑人之災’. 如諺曰: ‘閉門屋裏坐, 禍從天上來’, 是也. 此是占辭. 如‘飛龍在天, 利見大人’, 若庶人占得此爻, 只是利去見大人也. 然吉凶以正勝, 有雖得凶而不可避者, 縱貧賤窮困死亡, 卻無悔吝. 故橫渠云‘不可避凶趨吉, 一以正勝’, 是也. 又如占得坤六二爻, 須是自己‘直方大’, 方與爻辭相應, 便‘不習無不利’. 若不直方大, 卻反凶也.” 必大錄此下云: “如春秋時, 南蒯占得坤六五爻, 以爲大吉, 示子服惠伯. 惠伯曰‘忠信之事則可, 不然必敗’一段, 說得極好. 蓋南蒯所占雖得吉爻, 然所爲卻不黃裳, 卽是大凶.” 㽦(59때).
  •  71:90 問“不耕穫, 不菑畬, 未富”之義. 曰: “此有不可曉. 然旣不耕穫, 不菑畬, 自是未富. 只是聖人說占得此爻, 雖是未富, 但‘利有攸往’耳. 雖是占爻, 然義理亦包在其中. 易傳中說‘未’字, 多費辭.” 㽦(59때).
  • ∞∞∞∞大畜
  •  71:91 “能止健”, 都不說健而止, 見得是艮來止這乾. 淵(64때).
  •  71:92 “篤實”便有“輝光”, 艮止便能篤實. 淵(64때).
  •  71:93 “九三一爻, 不爲所畜, 而欲進與上九合志同進, 俱爲畜極而通之時, 故有‘良馬逐’, ‘何天之衢亨’之象. 但上九已通達無礙, 只是滔滔去. 九三過剛銳進, 故戒以艱貞閑習. 蓋初·二兩爻皆爲所畜, 獨九三一爻自進耳.” 子善問: “九六爲正應, 皆陰皆陽則爲無應, 獨畜卦不爾, 何也?” 曰: “陽遇陰, 則爲陰所畜. 九三與上九皆陽, 皆欲上進, 故但以同類相求也. 小畜亦然.” 先生因言: “某作本義, 欲將文王卦辭只大綱依文王本義略說, 至其所以然之故, 卻於孔子彖辭中發之. 且如大畜‘利貞, 不家食吉, 利涉大川’, 只是占得大畜者爲利正, 不家食而吉, 利於涉大川. 至於剛上尙賢等處, 乃孔子發明, 各有所主, 爻象亦然. 如此, 則不失文王本意, 又可見孔子之意, 但今未暇整頓耳.” 又曰: “大畜下三爻取其能自畜而不進, 上三爻取其能畜彼而不使進. 然四能止之於初, 故爲力易. 五則陽已進而止之則難, 但以柔居尊, 得其機會可制, 故亦吉, 但不能如四之元吉耳.” 銖(67이후).
  •  71:94 “何天之衢亨”, 或如伊川說, 衍一“何”字, 亦不可知. 礪(70때).
  • ∞∞∞∞頤
  •  71:95 頤, 須是正則吉. 何以觀其正不正? 蓋“觀頤”是觀其養德是正不正, “自求口實”是又觀其養身是正不正, 未說到養人處. “觀其所養”, 亦只是說君子之所養, 養浩然之氣模樣. 淵(64때).
  •  71:96 “自養”則如爵祿下至於飮食之類, 是說“自求口實”. 淵(64때).
  •  71:97 問: “‘觀頤, 觀其所養’, 作所養之道; ‘觀其自養’, 作所以養生之術.” 曰: “所養之道, 如學聖賢之道則爲正, 黃老申商則爲非, 凡見於修身行義, 皆是也. 所養之術, 則飮食起居皆是也.” 又問: “伊川把‘觀其所養’作觀人之養, 如何?” 曰: “這兩句是解‘養正則吉’. 所養之道與養生之術正, 則吉; 不正, 則不吉. 如何是觀人之養! 不曉程說是如何.” 學履(70때기록).
  •  71:98 “頤卦最難看.” 銖問: “本義言‘“觀頤”謂觀其所養之道, “自求口實”謂觀其所養之術’, 與程傳以‘觀頤’爲所以養人之道, ‘求口實’謂所以自養之道, 如何?” 先生沉吟良久, 曰: “程傳似勝. 蓋下體三爻皆是自養, 上體三爻皆是養人. 不能自求所養, 而求人以養己則凶, 故上三爻皆凶; 求於人以養其下, 雖不免於顚拂, 畢竟皆好, 故下三爻皆吉.” 又問: “‘虎視眈眈’, 本義以爲‘下而專也’. 蓋‘賴其養以施於下’, 必有下專之誠, 方能無咎. 程傳作欲立威嚴, 恐未必然.” 曰: “頤卦難看, 正謂此等. 且‘虎視眈眈’, 必有此象, 但今未曉耳.” 銖曰: “音辯載馬氏云: ‘眈眈, 虎下視貌. ’則當爲‘下而專’矣.” 曰: “然.” 又問: “‘其欲逐逐’, 如何?” 曰: “求養於下以養人, 必當繼繼求之, 不厭乎數, 然後可以養人而不窮. 不然, 則所以養人者必無繼矣. 以四而賴養於初, 亦是顚倒. 但是求養以養人, 所以雖顚而吉.” 先生又曰: “六五‘居貞吉’, 猶洪範‘用靜吉, 用作凶’, 所以‘不可涉大川’. 六五不能養人, 反賴上九之養, 是已拂其常矣, 故守常則吉, 而涉險阻則不可也.” 直卿因云: “頤之六爻, 只是‘顚拂’二字. 求養於下則爲顚, 求食於上則爲拂. 六二比初而求上, 故‘顚頤’當爲句, ‘拂經于丘頤’句. ‘征凶’卽其占辭也. 六三‘拂頤’, 雖與上爲正應, 然畢竟是求於上以養己, 所以有‘拂頤’之象, 故雖正亦凶也. 六四‘顚頤’, 固與初爲正應, 然是賴初之養以養人, 故雖顚亦吉. 六五‘拂經’, 卽是比于上, 所以有‘拂經’之象; 然是賴上九之養以養人, 所以居正而吉. 但不能自養, 所以‘不可涉大川’耳.” 銖(67이후).
  •  71:99 或云: “諺有‘禍從口出, 病從口入’, 甚好.” 曰: “此語, 前輩曾用以解頤之象: ‘愼言語, 節飮食.’” 廣(65이후).
  •  71:100 問: “伊川解下三爻養口體, 上三爻養德義, 如何?” 曰: “看來下三爻是資人以爲養, 上三爻是養人也. 六四·六五雖是資初與上之養, 其實是他居尊位, 藉人以養, 而又推以養人, 故此三爻似都是養人之事. 伊川說亦得, 但失之疏也.” 學履(70때기록). <義剛錄云: “下三爻是資人以養己, 養己所以養人也.”>
  •  71:101 頤六四一爻, 理會不得. 雖是恁地解, 畢竟曉不得如何是“施於下”, 又如何是“虎”. 礪(70때).
  •  71:102 六五“拂經, 居貞, 吉, 不可涉大川”. 六五陰柔之才, 但守正則吉, 故不可以涉患難. 六四“顚頤, 吉, 虎視眈眈, 其欲逐逐”, 此爻不可曉. 僩(69이후).
  • ∞∞∞∞大過
  •  71:103 問: “大過旣‘棟橈’, 不是好了, 又如何‘利有攸往’?” 曰: “看彖辭可見. ‘棟橈’是以卦體‘本末弱’而言, 卦體自不好了. 卻因‘剛過而中, 巽而說行’, 如此, 所以‘利有攸往乃亨’也. 大抵彖傳解得卦辭, 直是分明.” 學履(70때기록). 洽同.
  •  71:104 問: “大過小過, 先生與伊川之說不同.” 曰: “然. 伊川此論, 正如以反經合道爲非相似. 殊不知大過自有大過時節, 小過自有小過時節. 處大過之時, 則當爲大過之事; 處小過之時, 則當爲小過之事. 如堯舜之禪受, 湯武之放伐, 此便是大過之事; ‘喪過乎哀, 用過乎儉’, 此便是小過之事. 只是在事雖是過, 然適當其時, 便是合當如此做, 便是合義. 如堯舜之有朱均, 豈不能多擇賢輔而立其子, 且恁地平善過. 然道理去不得, 須是禪授方合義. 湯武豈不能出師以恐嚇紂, 且使其悔悟脩省. 然道理去不得, 必須放伐而後已. 此所以事雖過, 而皆合理也.” 僩(69이후).
  •  71:105 易傳大過云: “道無不中, 無不常.” 聖人有小過, 無大過, 看來亦不消如此說. 聖人旣說有“大過”, 直是有此事. 雖云“大過”, 亦是常理, 始得. 因擧晉州蒲事云: “舊常不曉胡文定公意, 以問范伯達丈, 他亦不曉. 後來在都下, 見其孫伯逢, 問之. 渠云: ‘此處有意思, 但是難說出. 如左氏分明有“稱君無道”之說. 厲公雖有罪, 但合當廢之可也, 而欒書中行偃弑之, 則不是. 然畢竟厲公有罪, 故難說, 後必有曉此意者.’” 賜(66이후).
  •  71:106 “澤滅木.” 澤在下而木在上, 今澤水高漲, 乃至浸沒了木, 是爲大過. 又曰: “木雖爲水浸, 而木未嘗動, 故君子觀之而‘獨立不懼, 遯世無悶’.” 礪(70때).
  •  71:107 小過是收斂入來底, 大過是行出來底, 如“獨立不懼, 遯世無悶”是也. 淵(64때).
  •  71:108 “藉用白茅”, 亦有過愼之意. 此是大過之初, 所以其過尙小在. 淵(64때).
  •  71:109 問: “大過‘棟橈’, 是初·上二陰不能勝四陽之重, 故有此象. 九三是其重剛不中, 自不能勝其任, 亦有此象. 兩義自不同否?” 曰: “是如此. 九三又與上六正應, 亦皆不好, 不可以有輔, 自是過於剛强, 輔他不得. 九四‘棟隆’, 只是隆, 便‘不橈乎下’. ‘過涉滅頂’, ‘不可咎也’, 恐是他做得是了, 不可以咎他, 不似伊川說. 易中‘無咎’有兩義, 如‘不節之嗟’無咎, 王輔嗣云, 是他自做得, 又將誰咎? 至‘出門同人’無咎, 又是他做得好了, 人咎他不得, 所以亦云‘又誰咎也’. 此處恐不然.” 又曰: “四陽居中, 如何是大過? 二陽在中, 又如何是小過? 這兩卦曉不得. 今且只逐爻略曉得, 便也可占.” 礪(70때).
  •  71:110 大過陽剛過盛, 不相對値之義, 故六爻中無全吉者. 除了初六是過於畏愼無咎外, 九二雖無不利, 然老夫得女妻, 畢竟是不相當, 所以象言“過以相與也”. 九四雖吉, 而又有他則吝. 九五所謂“老婦”者, 乃是指客爻而言. 老婦而得士夫, 但能“無咎無譽”, 亦不爲全吉. 至於上六“過涉滅頂, 凶, 無咎”, 則是事雖凶, 而義則無咎也. 銖(67이후).
  •  71:111 “過涉滅頂, 凶.” “不可咎也.” 東漢諸人不量深淺, 至於殺身亡家, 此是凶. 然而其心何罪? 故不可咎也. 蘷孫(68이후).
  • ∞∞∞∞坎
  •  71:112 “水流不盈”, 纔是說一坎滿便流出去, 一坎又滿, 又流出去. “行險而不失其信”, 則是說決定如此. 淵(64때).
  •  71:113 坎水只是平, 不解滿, 盈是滿出來. 淵(64때).
  •  71:114 六三“險且枕”, 只是前後皆是枕, 便如枕頭之“枕”. 礪(70때).
  •  71:115 問“來之坎坎”. 曰: “經文中疊字如‘兢兢業業’之類, 是重字. 來之自是兩字, 各有所指, 謂下來亦坎, 上往亦坎, 之, 往也. 進退皆險也.” 又問: “六四, 舊讀‘樽酒簋’, 句. ‘貳用缶’, 句. 本義從之, 其說如何?” 曰: “旣曰‘樽酒簋貳’, 又曰‘用缶’, 亦不成文理. 貳, 益之也. 六四近尊位而在險之時, 剛柔相際, 故有但用薄禮, 益以誠心, 進結自牖之象.” 問: “牖非所由之正, 乃室中受明之處, 豈險難之時, 不容由正以進耶?” 曰: “非是不可由正. 蓋事變不一, 勢有不容不自牖者. ‘終無咎’者, 始雖不甚好, 然於義理無害, 故終亦無咎. ‘無咎者, 善補過’之謂也.” 又問: “上六‘徽纆’二字, 云: ‘三股曰徽, 兩股曰纆.’” 曰: “據釋文如此.” 銖(67이후).
  •  71:116 “樽酒簋”做一句, 自是說文如此. 礪(70때).
  •  71:117 問“納約自牖”. 曰: “不由戶而自牖, 以言艱險之時, 不可直致也.” 季札(47·66때).
  •  71:118 “納約自牖”, 雖有向明之意, 然非是路之正. 淵(64때).
  •  71:119 “坎不盈, 祗旣平”, “祗”字他無說處, 看來只得作“抵”字解. 復卦亦然. 不盈未是平, 但將來必會平. 二與五雖是陷于陰中, 畢竟是陽會動, 陷他不得. 如“有孚維心亨”, 如“行有尙”, 皆是也. 礪(70때).
  •  71:120 “坎不盈, 中未大也.” 曰: “水之爲物, 其在坎只能平, 自不能盈, 故曰‘不盈’. 盈, 高之義. ‘中未大’者, 平則是得中, 不盈是未大也.” 學履(70때기록).
  • ∞∞∞∞離
  •  71:121 離便是麗, 附著之意. 易中多說做麗, 也有兼說明處, 也有單說明處. 明是離之體. 麗, 是麗著底意思. “離”字, 古人多用做麗著說. 然而物相離去, 也只是這字. “富貴不離其身”, 東坡說道剩箇“不”字, 便是這意. 古來自有這般兩用底字, 如“亂”字又喚做治. 淵(64때).
  •  71:122 “離”字不合單用. 淵(64때).
  •  71:123 火中虛暗, 則離中之陰也; 水中虛明, 則坎中之陽也. 道夫(60이후).
  •  71:124 問: “離卦是陽包陰, 占利‘畜牝牛’, 便也是宜畜柔順之物.” 曰: “然.” 礪(70때).
  •  71:125 彖辭“重明”, 自是五·二兩爻爲君臣重明之義. 大象又自說繼世重明之義, 不同. 同.
  •  71:126 六二中正, 六五中而不正. 今言“麗乎正”, “麗乎中正”, 次第說六二分數多. 此卦唯這爻較好, 然亦未敢便恁地說, 只得且說“未詳”. 淵(64때). 本義今無“未詳”字.
  •  71:127 問“明兩作, 離.” 曰: “若做兩明, 則是有二箇日, 不可也, 故曰‘明兩作, 離’, 只是一箇日相繼之義. ‘明兩作’, 如坎卦‘水洊至’, 非以‘明兩’爲句也.” “明”字便是指日而言. 學履(70때기록).
  •  71:128 “明兩作”, 猶言“水洊至”. 今日明, 來日又明. 若說兩明, 卻是兩箇日頭! 淵(64때).
  •  71:129 “明兩作, 離.” 作, 起也. 如日然, 今日出了, 明日又出, 是之謂“兩作”. 蓋只是這一箇明, 兩番作, 非“明兩”, 乃“兩作”也. 僩(69이후).
  •  71:130 叔重說離卦, 問: “‘火體陰而用陽’, 是如何?” 曰: “此言三畫卦中陰而外陽者也. 坎象爲陰, 水體陽而用陰, 蓋三畫卦中陽而外陰者也. 惟六二一爻, 柔麗乎中而得其正, 故‘元吉’. 至六五, 雖是柔麗乎中, 而不得其正, 特借‘中’字而包‘正’字耳.” 又問“日昃之離”. 曰: “死生常理也, 若不能安常以自樂, 則不免有嗟戚.” 曰: “生之有死, 猶晝之必夜, 故君子當觀日昃之象以自處.” 曰: “人固知常理如此, 只是臨時自不能安耳.” 又問“九四‘突如其來如’”. 曰: “九四以剛迫柔, 故有突來之象. ‘焚’·‘死’·‘棄’, 言無所用也. ‘離爲火’, 故有‘焚如’之象.” 或曰: “‘突如其來如’與‘焚如’, 自當屬上句. ‘死如·棄如’, 自當做一句.” 曰: “說時亦少通, 但文勢恐不如此.” 時擧(64이후).
  •  71:131 九四有侵陵六五之象, 故曰“突如其來如”. 火之象, 則有自焚之義, 故曰“焚如, 死如, 棄如”, 言其焚死而棄也. 學履(70때기록).
  •  71:132 “焚”·“死”·“棄”, 只是說九四陽爻突出來逼拶上爻. “焚如”是“不戢自焚”之意. “棄”是死而棄之之意. 淵(64때).
  •  71:133 “焚如, 死如, 棄如”, 自成一句, 恐不得如伊川之說. 礪(70때).
  •  71:134 六五介于兩陽之間, 憂懼如此, 然處得其中, 故不失其吉. 淵(64때).
  •  71:135 問: “郭沖晦以爲離六五乃文明盛德之君, 知天下之治莫大於得賢, 故憂之如此. 如‘堯以不得舜爲己憂, 舜以不得禹皐陶爲己憂’. 是否?” 曰: “離六五陷於二剛之中, 故其憂如此. 只爲孟子說得此二句, 便取以爲說, <金錄云: “恐不是如此, 於上下爻不相通.”> 所以有牽合之病. 解釋經義, 最怕如此.” 謨(50이후). 去僞同.
  •  71:136 “有嘉折首”是句. 淵(64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