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주자어류/권81 시2 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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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語類卷第八十一

  •   詩二
  • ∞∞∞∞周南關雎兼論二南.
  •  81:1 詩未論音律, 且如讀二南, 與鄭衛之詩相去多少?
  •  81:2 問: “程氏云: ‘詩有二南, 猶易有乾坤. ’莫只是以功化淺深言之?” 曰: “不然.” 問: “莫是王者諸侯之分不同?” 曰: “今只看大序中說, 便可見. 大序云: ‘關雎麟趾之化, 王者之風, 故繫之周公; 鵲巢騶虞之德, 諸侯之風, 先王之所以敎, 故繫之召公. ’只看那‘化’字與‘德’字及‘所以敎’字, 便見二南猶乾坤也.” 文蔚(59이후).
  •  81:3 “前輩謂二南猶易之乾坤, 其詩粹然無非道理, 與他詩不同.” 曰: “須是寬中看緊底意思.” 因言: “匡衡漢儒, 幾語亦自說得好.” 曰: “便是他做處卻不如此.” 炎(60·65때).
  •  81:4 關雎一詩文理深奧, 如乾坤卦一般, 只可熟讀詳味, 不可說. 至如葛覃卷耳, 其言迫切, 主於一事, 便不如此了. 又曰: “讀詩須得他六義之體, 如風雅頌則是詩人之格. 後人說詩以爲雜雅頌者, 緣釋七月之詩者以爲備風雅頌三體, 所以啓後人之說如此.” 又曰: “‘興’之爲言, 起也, 言興物而起其意. 如‘靑靑陵上柏’, ‘靑靑河畔草’, 皆是興物詩也. 如‘藁砧今何在’? ‘何當大刀頭’皆是比詩體也.” 卓(미상).
  •  81:5 敬子說詩周南. 曰: “他大綱領處只在戒愼恐懼上. 只自‘關關雎鳩’便從這裏做起, 後面只是漸漸推得闊.” 僩(69이후).
  •  81:6 讀關雎之詩, 便使人有齊莊中正意思, 所以冠于三百篇; 與禮首言“毋不敬”, 書首言“欽明文思”, 皆同. 㽦(59때).
  •  81:7 問: “二南之詩, 眞是以此風化天下否?” 曰: “亦不須問是要風化天下與不風化天下, 且要從‘關關雎鳩, 在河之洲’云云裏面看義理是如何. 今人讀書, 只是說向外面去, 卻於本文全不識?” 木之(68때).
  •  81:8 “關雎之詩, 非民俗所可言, 度是宮闈中所作.” 問: “程子云是周公作.” 曰: “也未見得是.” 木之(68때).
  •  81:9 關雎, 看來是妾媵做, 所以形容得寤寐反側之事, 外人做不到此. 明作(63이후).
  •  81:10 樂得淑女以配君子. 憂在進賢, 不淫其色. <天理·人欲.> 方(41때).
  •  81:11 說后妃多, 失卻文王了. 今以“君子”爲文王. 伊川詩說多未是. 璘(62때).
  •  81:12 問器遠: “君擧所說詩, 謂關雎如何?” 曰: “謂后妃自謙, 不敢當君子. 謂如此之淑女, 方可爲君子之仇匹, 這便是后妃之德.” 曰: “這是鄭氏也如此說了. 某看來, 恁地說也得. 只是覺得偏主一事, 無正大之意. 關雎如易之乾坤意思, 如何得恁地無方際? 如下面諸篇, 卻多就一事說. 這只反覆形容后妃之德, 而不可指說道甚麽是德. 只恁地渾淪說, 這便見后妃德盛難言處.” 賀孫(62이후).
  •  81:13 問曹兄云: “陳丈說關雎如何?” 曹云: “言關雎以美夫人, 有謙退不敢自當君子之德.” 曰: “如此, 則淑女又別是一箇人也.” 曹云: “是如此.” 先生笑曰: “今人說經, 多是恁地回互說去. 如史丞相說書, 多是如此. 說‘祖伊恐奔告于受’處, 亦以紂爲好人而不殺祖伊; 若他人, 則殺之矣.” 先生乃云: “讀書且虛心去看, 未要自去取舍. 且依古人書恁地讀去, 久後自然見得義理.” 卓(미상).
  •  81:14 魏兄問“左右芼之”. 曰: “芼, 是擇也; 左右擇而取之也.” 卓(미상).
  •  81:15 解詩, 如抱橋柱浴水一般, 終是離脫不得鳥獸草木. 今在眼前識得底, 便可窮究. 且如雎鳩, 不知是箇甚物? 亦只得從他古說, 道是“鷙而有別”之類.
  •  81:16 魏才仲問: “詩關雎注: ‘摯, 至也.’ 至先生作‘切至’說, 似形容其美, 何如?” 曰: “也只是恁地.” 問“芼”字. 曰: “擇也. 讀詩, 只是將意思想象去看, 不如他書字字要捉縛敎定. 詩意只是疊疊推上去, 因一事上有一事, 一事上又有一事. 如關雎形容后妃之德如此; 又當知君子之德如此; 又當知詩人形容得意味深長如此, 必不是以下底人; 又當知所以齊家, 所以治國, 所以平天下, 人君則必當如文王, 后妃則必當如太姒, 其原如此.” 賀孫(62이후).
  •  81:17 雎鳩, 毛氏以爲“摯而有別”. 一家作“猛摯”說, 謂雎鳩是鶚之屬. 鶚自是沉摯之物, 恐無和樂之意. 蓋“摯”與“至”同, 言其情意相與深至, 而未嘗狎, 便見其樂而不淫之意. 此是興詩. 興, 起也, 引物以起吾意. 如雎鳩是摯而有別之物, 荇菜是潔淨和柔之物, 引此起興, 猶不甚遠. 其他亦有全不相類, 只借他物而起吾意者, 雖皆是興, 與關雎又略不同也. 時擧(64이후).
  •  81:18 古說關雎爲王雎, 摯而有別, 居水中, 善捕魚. 說得來可畏, 當是鷹鸇之類, 做得勇武氣象, 恐后妃不然. 某見人說, 淮上有一般水禽名王雎, 雖兩兩相隨, 然相離每遠, 此說卻與列女傳所引義合. 浩(57때).
  •  81:19 王鳩, 嘗見淮上人說, 淮上有之, 狀如此間之鳩, 差小而長, 常是雌雄二箇不相失. 雖然二箇不相失, 亦不曾相近而立處, 須是隔丈來地, 所謂“摯而有別”也. “人未嘗見其匹居而乘處.” 乘處, 謂四箇同處也. 只是二箇相隨, 旣不失其偶, 又未嘗近而相狎, 所以爲貴也. 余正甫云: “‘宵行’, 自是夜光之蟲, 夜行於地. ‘熠耀’, 言其光耳, 非螢也. 虯, 今之苦蕒.” 賀孫(62이후).
  • ∞∞∞∞卷耳
  •  81:20 問: “卷耳與前篇葛覃同是賦體, 又似略不同. 蓋葛覃直敘其所嘗經歷之事, 卷耳則是託言也.” 曰: “亦安知后妃之不自采卷耳? 設使不曾經歷, 而自言我之所懷者如此, 則亦是賦體也. 若螽斯則只是比, 蓋借螽斯以比后妃之子孫衆多. ‘宜爾子孫振振兮?’ 卻自是說螽斯之子孫, 不是說后妃之子孫也. 蓋比詩多不說破這意, 然亦有說破者. 此前數篇, 賦·比·興皆已備矣. 自此推之, 令篇篇各有著落, 乃好.” 時擧因云: “螽, 只是春秋所書之螽. 竊疑‘斯’字只是語辭, 恐不可把‘螽斯’爲名.” 曰: “詩中固有以‘斯’爲語者, 如‘鹿斯之奔’, ‘湛湛露斯’之類, 是也. 然七月詩乃云‘斯螽動股’, 則恐‘螽斯’卽便是名也.” 時擧(64이후).
  • ∞∞∞∞樛木
  •  81:21 問: “樛木詩‘樂只君子’, 作后妃, 亦無害否?” 曰: “以文義推之, 不得不作后妃. 若作文王, 恐太隔越了. 某所著詩傳, 蓋皆推尋其脈理, 以平易求之, 不敢用一毫私意. 大抵古人道言語, 自是不泥著.” 某云: “詩人道言語, 皆發乎情, 又不比他書.” 曰: “然.” 可學(62때).
  • ∞∞∞∞螽斯
  •  81:22 不妒忌, 是后妃之一節. 關雎所論是全體. 方子(59이후).
  • ∞∞∞∞免罝
  •  81:23 問: “免罝詩作賦看, 得否?” 曰: “亦可作賦看. 但其辭上下相應, 恐當爲興. 然亦是興之賦.” 可學(62때).
  • ∞∞∞∞漢廣
  •  81:24 問: “文王時, 紂在河北, 政化只行於江漢?” 曰: “然. 西方亦有玁狁.” 可學(62때).
  •  81:25 漢廣游女, 求而不可得. 行露之男, 不能侵陵正女. 豈當時婦人蒙化, 而男子則非? 亦是偶有此樣詩說得一邊. 淳(61·70때).
  •  81:26 問: “‘漢之廣矣, 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 不可方思.’ 此是興, 何如?” 曰: “主意只說‘漢有游女, 不可求思’兩句. 六句是反覆說. 如‘奕奕寢廟, 君子作之; 秩秩大猷, 聖人莫之. 他人有心, 予忖度之; 躍躍毚免, 遇犬獲之.’ 上下六句, 亦只興出‘他人有心’兩句.” 賀孫(62이후). <詩傳今作“興而比”.>
  • ∞∞∞∞汝墳
  •  81:27 君擧詩言, 汝墳是已被文王之化者; 江漢是聞文王之化而未被其澤者. 卻有意思.
  • ∞∞∞∞麟趾
  •  81:28 問: “麟趾騶虞之詩, 莫是當時有此二物出來否?” 曰: “不是, 只是取以爲比, 云卽此便是麟, 便是騶虞.” 又問: “詩序說‘麟趾之時’, 無義理.” 曰: “此語有病.” 木之(68때).
  •  81:29 時擧說: “‘雖衰世之公子, 皆信厚如麟趾之時’, 似亦不成文理.” 曰: “是.” 時擧(64이후).
  • ∞∞∞∞召南鵲巢
  •  81:30 問: “召南之有鵲巢, 猶周南之有關雎. 關雎言‘窈窕淑女’, 則是明言后妃之德也. 惟鵲巢三章皆不言夫人之德, 如何?” 曰: “鳩之爲物, 其性專靜無比, 可借以見夫人之德也.” 時擧(64이후).
  • ∞∞∞∞采蘩
  •  81:31 問: “采蘋蘩以供祭祀, 采枲耳以備酒漿, 后妃夫人恐未必親爲之.” 曰: “詩人且是如此說.” 德明(44이후).
  •  81:32 器之問: “采蘩何故存兩說?” 曰: “如今不見得果是如何, 且與兩存. 從來說蘩所以生蠶, 可以供蠶事. 何必底死說道只爲奉祭事, 不爲蠶事?” 木之(68때).
  •  81:33 問: “采蘩詩, 若只作祭事說, 自是曉然. 若作蠶事說, 雖與葛覃同類而恐實非也. 葛覃是女功, 采蘩是婦職, 以爲同類, 亦無不可, 何必以蠶事而後同耶?” 曰: “此說亦姑存之而已.” 時擧(64이후).
  • ∞∞∞∞殷其雷
  •  81:34 問: “殷其雷, 比君子于役之類, 莫是寬緩和平, 故入正風?” 曰: “固然. 但正·變風亦是後人如此分別, 當時亦只是大約如此取之. 聖人之言, 在春秋易書無一字虛. 至於詩, 則發乎情, 不同.” 可學(62때).
  • ∞∞∞∞摽有梅
  •  81:35 問: “摽有梅何以入於正風?” 曰: “此乃當文王與紂之世, 方變惡入善, 未可全責備.” 可學(62때).
  •  81:36 問: “摽有梅之詩固出於正, 只是如此急迫, 何耶?” 曰: “此亦是人之情. 嘗見晉·宋閒有怨父母之詩. 讀詩者於此, 亦欲達男女之情.” 文蔚(59이후).
  • ∞∞∞∞江有汜
  •  81:37 器之問江有汜序“勤而無怨”之說. 曰: “便是序不可信如此. 詩序自是兩三人作. 今但信詩不必信序. 只看詩中說‘不我以’, ‘不我過’, ‘不我與’, 便自見得不與同去之意, 安得‘勤而無怨’之意?” 因問器之: “此詩, 召南詩. 如何公方看周南, 便又說召南? 讀書且要逐處沉潛, 次第理會, 不要班班剝剝, 指東摘西, 都不濟事. 若能沉潛專一看得文字, 只此便是治心養性之法.” 木之(68때).
  • ∞∞∞∞何彼穠矣
  •  81:38 問: “何彼穠矣之詩, 何以錄於召南?” 曰: “也是有些不穩當. 但先儒相傳如此說, 也只得恁地就他說. 如定要分箇正經及變詩, 也自難考據. 如頌中儘多周公說話, 而風雅又未知如何.” 賀孫(62이후).
  •  81:39 “雖則王姬, 亦下嫁於諸侯, 車服不繫其夫, 下王后一等.” 只是一句, 其語拙耳. 璘(62때).
  • ∞∞∞∞騶虞
  •  81:40 騶虞之詩, 蓋於田獵之際, 見動植之蕃庶, 因以贊詠文王平昔仁澤之所及, 而非指田獵之事爲仁也. 禮曰: “無事而不田曰不敬.” 故此詩“彼茁者葭”, 仁也; “一發五豝”, 義也. 必大(59-60때).
  •  81:41 仁在一發之前. 使庶類蕃殖者, 仁也; “一發五豝”者, 義也. 人傑(51이후).
  •  81:42 “于嗟乎騶虞?” 看來只可解做獸名. 以“于嗟麟兮”類之, 可見. 若解做騶虞官, 終無甚意思. 僩(69이후).
  • ∞∞∞∞邶柏舟
  •  81:43 問: “‘汎彼柏舟, 亦汎其流’, 注作比義. 看來與‘關關雎鳩, 在河之洲’, 亦無異, 彼何以爲興?” 曰: “他下面便說淑女, 見得是因彼興此. 此詩纔說柏舟, 下面更無貼意, 見得其義是比.” 時擧(64이후).
  •  81:44 陳器之疑柏舟詩解“日居月諸, 胡迭而微”太深. 又屢辨賦·比·興之體. 曰: “賦·比·興固不可以不辨. 然讀詩者須當諷味, 看他詩人之意是在甚處. 如柏舟, 婦人不得於其夫, 宜其怨之深矣. 而其言曰: ‘我思古人, 實獲我心?’ 又曰: ‘靜言思之, 不能奮飛?’ 其詞氣忠厚惻怛, 怨而不過如此, 所謂‘止乎禮義’而中喜怒哀樂之節者. 所以雖爲變風, 而繼二南之後者以此. 臣之不得於其君, 子之不得於其父, 弟之不得於其兄, 朋友之不相信, 處之皆當以此爲法. 如屈原不忍其憤, 懷沙赴水, 此賢者過之也. 賈誼云: ‘歷九州而相其君兮, 何必懷此都也?’ 則又失之遠矣? 讀詩須合如此看. 所謂‘詩可以興, 可以觀, 可以群, 可以怨’, 是詩中一箇大義, 不可不理會得也?” 閎祖(59이후).
  •  81:45 器之問: “‘靜言思之, 不能奮飛?’ 似猶未有和平意.” 曰: “也只是如此說, 無過當處. 旣有可怨之事, 亦須還他有怨底意思, 終不成只如平時, 卻與土木相似? 只看舜之號泣旻天, 更有甚於此者. 喜怒哀樂, 但發之不過其則耳, 亦豈可無? 聖賢處憂患, 只要不失其正. 如綠衣言‘我思古人, 實獲我心’? 這般意思卻又分外好.” 木之(68때).
  • ∞∞∞∞綠衣
  •  81:46 或問綠衣卒章“我思古人, 實獲我心”二句. 曰: “言古人所爲, 恰與我合, 只此便是至善. 前乎千百世之已往, 後乎千百世之未來, 只是此箇道理. 孟子所謂‘得志行乎中國, 若合符節’, 正謂是爾.” 胡泳(69때).
  • ∞∞∞∞燕燕
  •  81:47 或問: “燕燕卒章, 戴嬀不以莊公之已死, 而勉莊姜以思之, 可見溫和惠順而能終也. 亦緣他之心塞實淵深, 所稟之厚, 故能如此.” 曰: “不知古人文字之美, 詞氣溫和, 義理精密如此? 秦漢以後無此等語. 某讀詩, 於此數句; 讀書, 至‘先王肇修人紀, 從諫弗咈, 先民時若; 居上克明, 爲下克忠, 與人不求備, 檢身若不及; 以至于有萬邦, 茲惟艱哉’? 深誦嘆之?” 胡泳(69때).
  •  81:48 時擧說: “燕燕詩前三章, 但見莊姜拳拳於戴嬀, 有不能已者. 及四章, 乃見莊姜於戴嬀非是情愛之私, 由其有塞淵溫惠之德, 能自淑愼其身, 又能以先君之思而勉己以不忘, 則見戴嬀平日於莊姜相勸勉以善者多矣. 故於其歸而愛之若此, 無非情性之正也.” 先生頷之. 時擧(64이후).
  • ∞∞∞∞日月終風
  •  81:49 又說: “日月終風二篇, 據集注云, 當在燕燕之前. 以某觀之, 終風當在先, 日月當次之, 燕燕是莊公死後之詩, 當居最後. 蓋詳終風之辭, 莊公於莊姜猶有往來之時, 但不暴則狎, 莊姜不能堪耳. 至日月, 則見莊公已絶不顧莊姜, 而莊姜不免微怨矣. 以此觀之, 則終風當先, 而日月當次.” 曰: “恐或如此.” 時擧(64이후).
  • ∞∞∞∞式微
  •  81:50 器之問: “式微詩以爲勸耶? 戒耶?” 曰: “亦不必如此看, 只是隨它當時所作之意如此, 便與存在, 也可以見得有羈旅狼狽之君如此, 而方伯連帥無救卹之意. 今人多被‘止乎禮義’一句泥了, 只管去曲說. 且要平心看詩人之意. 如北門只是說官卑祿薄, 無可如何. 又如摽有梅, 女子自言婚姻之意如此. 看來自非正理, 但人情亦自有如此者, 不可不知. 向見伯恭麗澤詩, 有唐人女, 言兄嫂不以嫁之詩, 亦自鄙俚可惡. 後來思之, 亦自是見得人之情處. 爲父母者能於是而察之, 則必使之及時矣, 此所謂‘詩可以觀’.” 子升問: “麗澤詩編得如何?” 曰: “大綱亦好, 但自據他之意揀擇. 大率多喜深巧有意者, 若平淡底詩, 則多不取.” 問: “此亦有接續三百篇之意否?” 曰: “不知. 他亦須有此意.” 木之(68때).
  • ∞∞∞∞簡兮
  •  81:51 問: “簡兮詩, 張子謂‘其跡如此, 而其中固有以過人者’. 夫能卷而懷之, 是固可以爲賢. 然以聖賢出處律之, 恐未可以爲盡善?” 曰: “古之伶官, 亦非甚賤; 其所執者, 猶是先王之正樂. 故獻工之禮, 亦與之交酢. 但賢者而爲此, 則自不得志耳.” 時擧(64이후).
  • ∞∞∞∞泉水
  •  81:52 問: “‘駕言出遊, 以寫我憂’, 注云: ‘安得出遊於彼, 而寫其憂哉?’ 恐只是因思歸不得, 故欲出遊於國, 以寫其憂否?” 曰: “夫人之遊, 亦不可輕出, 只是思遊於彼地耳.” 時擧(64이후).
  • ∞∞∞∞北門
  •  81:53 問: “北門詩, 只作賦說, 如何?” 曰: “當作賦而比. 當時必因出北門而後作此詩, 亦有比意思.” 可學(62때).
  •  81:54 問: “‘莫赤匪狐, 莫黑匪烏’, 狐與烏, 不知詩人以比何物?” 曰: “不但指一物而言. 當國將危亂時, 凡所見者無非不好底景象也.” 時擧(64이후).
  • ∞∞∞∞靜女
  •  81:55 問: “靜女, 注以爲淫奔期會之詩, 以靜爲閒雅之意. 不知淫奔之人方相與狎溺, 又何取乎閒雅?” 曰: “淫奔之人不知其爲可醜, 但見其爲可愛耳. 以女而俟人於城隅, 安得謂之閒雅? 而此曰‘靜女’者, 猶日月詩所謂‘德音無良’也. 無良, 則不足以爲德音矣, 而此曰‘德音’, 亦愛之之辭也.” 時擧(64이후).
  • ∞∞∞∞二子乘舟
  •  81:56 問: “二子乘舟, 注取太史公語, 謂二子與申生不明驪姬之過同. 其意似取之, 未知如何?” 曰: “太史公之言有所抑揚, 謂三人皆惡傷父之志, 而終於死之, 其情則可取. 雖於理爲未當, 然視夫父子相殺, 兄弟相戮者, 則大相遠矣?” 時擧(64이후).
  •  81:57 因說, 宣姜生衛文公宋桓夫人許穆夫人衛伋壽. 以此觀之, 則人生自有秉彝, 不係氣類. 燾(70때).
  • ∞∞∞∞干旄
  •  81:58 問文蔚: “‘彼姝者子’, 指誰而言?” 文蔚曰: “集傳言大夫乘此車馬, 以見賢者. 賢者言: ‘車中之人, 德美如此, 我將何以告之?’” 曰: “此依舊是用小序說.” “此只是傍人見此人有好善之誠.” 曰: “‘彼姝者子, 何以告之?’ 蓋指賢者而言也. 如此說, 方不費力. 今若如集傳說, 是說斷了再起, 覺得費力.” 文蔚(59이후).
  • ∞∞∞∞淇奧

기욱[1]

  •  81:59 文蔚曰: “淇奧一篇, 衛武公進德成德之序, 始終可見. 一章言切磋琢磨, 則學問自修之功精密如此. 二章言威儀服飾之盛, 有諸中有形諸外者也. 三章言如金錫圭璧, 則鍛煉以精, 溫純深粹, 而德器成矣. 前二章皆有‘瑟·僩·赫·咺’之詞, 三章但言‘寬·綽·戱謔’而已. 於此可見不事矜持, 而周旋自然中禮之意.”

내가(文蔚) 말했다: 기욱편은 위무공이 덕을 닦아 성취하는(進德成德) 순서를 처음부터 끝까지 볼 수 있습니다. 제 1 장에서 '자르고 갈고 쪼으고 간다(切磋琢磨)'고 하였으니, 학문(學問)과 수양(自修)의 노력(功)이 이처럼 정밀(精密)합니다. 제 2장에서 말한 위엄있는 몸짓(威儀)과 복식의 성대함은 안에 있는 것이 밖으로 드러난 것입니다. 제 3 장에서는 '금, 석, 규, 벽(金錫圭璧)과 같다'고 하였으니, (쇠와 주석처럼) 정순(精純)하게 단련되었고 (옥으로 만든 기물처럼) 깊고 따스하고 순수하여 (그의) 도덕과 도량(德器)이 완성된 것입니다. 앞의 두 장에는 모두 '엄밀하다, 굳세다, 혁혁하다, 드러나다(瑟, 僩, 赫, 咺)'라는 말이 있지만, 세 번째 장에서는 단지 '너그럽다, 여유있다, 농담한다(寬, 綽, 戱謔)'라고 할 뿐입니다. 이로부터 엄격하게 속박하기(矜持)를 일삼지 않아도 동작과 처신이 자연히 예에 맞는다(周旋自然中禮)는 뜻을 볼 수 있습니다.

曰: “說得甚善. 衛武公學問之功甚不苟, 年九十五歲, 猶命群臣使進規諫. 至如抑詩是他自警之詩, 後人不知, 遂以爲戒厲王. 畢竟周之卿士去聖人近, 氣象自是不同. 且如劉康公謂‘民受天地之中以生’, 便說得這般言語出.” 文蔚(59이후).

대답: 아주 잘 말했다. 위무공의 학문하는 노력(學問之功)은 결코 구차하지 않아서 나이가 95세나 되었는데도 뭇 신하들에게 명하여 간언(規諫)을 올리게 하였다. (그가 지은) 억(抑)편 같은 경우는 스스로를 경계하는 시인데 후대의 사람들이 이를 알지 못하고 마침내 려왕(厲王)을 경계한 시라고 여겼다. 주(周)의 공경과 사대부는 필경 성인들과 시대적으로 멀지 않았기 때문에 그 기상이 자연히 남달랐던 것이다. 예컨대 류(劉)나라 강공(康公)이 '백성은 천지의 가운데 것을 받아서 태어났다.'[2]고 말한 것도 (기상이 남달라서) 이런 말을 할 수 있었다.[3]

문위(文蔚)의 기록. (59세 이후)

  • ∞∞∞∞君子陽陽
  •  81:60 “‘君子陽陽’, 先生不作淫亂說, 何如?” 曰: “有箇‘君子于役’, 如何別將這箇做一樣說? ‘由房’, 只是人出入處. 古人屋, 於房處前有壁, 後無壁, 所以通內. 所謂‘焉得諼草, 言樹之背’, 蓋房之北也.” 賀孫(62이후).
  • ∞∞∞∞狡童兼論鄭詩.
  •  81:61 鄭衛皆淫奔之詩, 風雨狡童皆是. 又豈是思君子, 刺忽? 忽愚, 何以爲狡? 振(미상).
  •  81:62 經書都被人說壞了, 前後相仍不覺. 且如狡童詩是序之妄. 安得當時人民敢指其君爲“狡童”? 況忽之所爲, 可謂之愚, 何狡之有? 當是男女相怨之詩. 浩(57때).
  •  81:63 問: “‘狡童, 刺忽也.’ 古注謂詩人以‘狡童’指忽而言. 前輩嘗擧春秋書忽之法, 且引碩鼠以況其義. 先生詩解取程子之言, 謂作詩未必皆聖賢, 則其言豈免小疵? 孔子刪詩而不去之者, 特取其可以爲後戒耳. 琮謂, 鄭之詩人果若指斥其君, 目以‘狡童’, 其疵大矣, 孔子自應刪去.” 曰: “如何見得?” 曰: “似不曾以‘狡童’指忽. 且今所謂‘彼’者, 它人之義也; 所謂‘子’者, 爾之義也. 他與爾似非共指一人而言. 今詩人以‘維子之故, 使我不能餐兮’, 爲憂忽之辭, 則‘彼狡童兮’, 自應別有所指矣.” 曰: “卻是指誰?” 曰: “必是當時擅命之臣.” 曰: “‘不與我言兮’, 卻是如何?” 曰: “如祭仲賣國受盟之事, 國人何嘗與知? 琮因是以求碩鼠之義, 烏知必指其君, 而非指其任事之臣哉?” 曰: “如此解經, 盡是詩序誤人. 鄭忽如何做得狡童? 若是狡童, 自會託婚大國, 而借其助矣. 謂之頑童可也. 許多鄭風, 只是孔子一言斷了曰: ‘鄭聲淫.’ 如將仲子, 自是男女相與之辭, 卻干祭仲共叔段甚事? 如褰裳, 自是男女相咎之辭, 卻干忽與突爭國甚事? 但以意推看狡童, 便見所指是何人矣. 不特鄭風, 詩序大率皆然.” 問: “每篇詩名下一句恐不可無, 自一句而下卻似無用.” 曰: “蘇氏有此說. 且如卷耳, 如何是后妃之志? 南山有臺, 如何是樂得賢? 甚至漢廣之詩, 寧是‘文王之道’以下至‘求而不可得也’尙自不妨, 卻如‘德廣所及也’一句成甚說話?” 又問: “大序如何?” 曰: “其間亦自有鑿說處, 如言‘國史明乎得失之跡.’ 按周禮史官如太史·小史·內史·外史, 其職不過掌書, 無掌詩者. 不知‘明得失之跡’卻干國史甚事?” 曰: “舊聞先生不取詩序之說, 未能領受. 今聽一言之下, 遂活卻一部毛詩?” 琮(65때記見).
  •  81:64 江疇問: “‘狡童刺忽也’, 言其疾之太重.” 曰: “若以當時之暴斂於民觀之, 爲言亦不爲重. 蓋民之於君, 聚則爲君臣, 散則爲仇讎. 如孟子所謂‘君之視臣如草芥, 則臣視君如寇仇’? 是也. 然詩人之意, 本不如此, 何曾言‘狡童’是刺忽? 而序詩者妄意言之, 致得人如此說. 聖人言‘鄭聲淫’者, 蓋鄭人之詩, 多是言當時風俗男女淫奔, 故有此等語. 狡童, 想說當時之人, 非刺其君也.” 又曰: “詩辭多是出於當時鄕談鄙俚之語, 雜而爲之. 如鴟鴞云‘拮据’·‘捋荼’之語, 皆此類也.” 又曰: “此言乃周公爲之. 周公, 不知其人如何, 然其言皆聱牙難考. 如書中周公之言便難讀, 如立政君奭之篇是也. 最好者惟無逸一書, 中間用字亦有‘譸張爲幻’之語. 至若周官蔡仲等篇, 卻是官樣文字, 必出於當時有司潤色之文, 非純周公語也.” 又曰: “古人作詩, 多有用意不相連續. 如‘嘒彼小星, 三五在東’, 釋者皆云, ‘小星’者, 是在天至小之星也; ‘三五在東’者, 是五緯之星應在於東也. 其言全不相貫.” 卓(미상).
  •  81:65 問: “碩鼠狡童之刺其君, 不已甚乎?” 曰: “碩鼠刺君重斂, 蓋暴取虐民, 民怨之極, 則將視君如寇仇, 故發爲怨上之辭至此. 若狡童詩, 本非是刺忽. 纔做刺忽, 便費得無限杜撰說話. 鄭忽之罪不至已甚. 往往如宋襄這般人, 大言無當, 有甚狡處? 狡童刺忽, 全不近傍些子, 若鄭突卻是狡. 詩意本不如此. 聖人云: ‘鄭聲淫.’ 蓋周衰, 惟鄭國最爲淫俗, 故諸詩多是此事. 東萊將鄭忽深文詆斥得可畏.” 賀孫(62이후).
  •  81:66 曹云: “陳先生以此詩不是刺忽, 但詩人說他人之言. 如‘彼狡童兮, 不與我言兮; 微子之故, 使我不能餐兮’? 言狡童不與我言, 則已之.” 曰: “又去裏面添一箇‘休’字也. 這只是衛人當時淫奔, 故其言鄙俚如此, 非是爲君言也.” 卓(미상).
  • ∞∞∞∞雞鳴
  •  81:67 問: “雞鳴詩序卻似不妨, 詩中卻要理會. 其曰: ‘雞旣鳴矣, 朝旣盈矣. 匪雞則鳴, 蒼蠅之聲.’ 舊注謂夫人以蠅聲爲雞聲, 所以警戒. 所恃以感君聽者, 言有誠實而已. 今雞本未鳴, 乃借蠅聲以紿之, 一夕偶然, 其君尙以爲非信, 它夕其復敢言乎?” “是.” 曰: “莫是要作推託不肯起之意在否? 鄙見政謂是酬答之辭.” 曰: “如此說, 亦可.” 琮(65때記見).
  • ∞∞∞∞著
  •  81:68 問: “著是刺何人?” 曰: “不知所刺, 但覺是親迎底詩. 古者五等之爵, 朝·祭祀似皆以充耳, 亦不知是說何人親迎. 所說‘尙之以靑·黃·素·瓊·瑤·瑛’, 大抵只是押韻. 如衛詩說‘良馬六’, 此是天子禮, 衛安得而有之? 看來只是押韻. 不知古人充耳以瑱, 或用玉, 或用象, 不知是塞於耳中, 爲復是塞在耳外? 看來恐只是以線穿垂在當耳處.” 子蒙(미상).
  • ∞∞∞∞甫田
  •  81:69 子善問: “甫田詩‘志大心勞’.” 曰: “小序說‘志大心勞’, 已是說他不好. 人若能循序而進, 求之以道, 則志不爲徒大, 心亦何勞之有? 人之所期, 固不可不遠大. 然下手做時, 也須一步斂一步, 著實做始得. 若徒然心務高遠, 而不下著實之功, 亦何益哉?” 銖(67이후).
  •  81:70 “驕驕”, 張王之意, 猶曰暢茂桀敖耳. “桀桀”與“驕驕”之義同, 今田畝間莠最硬搶. 必大(59-60때).
  • ∞∞∞∞園有桃
  •  81:71 園有桃, 似比詩. 升卿(62때).
  • ∞∞∞∞蟋蟀
  •  81:72 問: “如蟋蟀之序, 全然鑿說, 固不待言. 然詩作於晉, 而風係於唐, 卻須有說.” 曰: “本是唐, 及居晉水, 方改號晉.” 琮曰: “莫是周之班籍只有唐而無晉否?” 曰: “文侯之命, 書序固稱‘晉’矣.” 曰: “書序想是紀事之詞. 若如春秋書‘晉’之法, 乃在曲沃旣命之後, 豈亦係詩之意乎?” 曰: “恁地說忒緊, 恰似擧子做時文去.” 琮(65때記見).
  •  81:73 蟋蟀自做起底詩, 山有樞自做到底詩, 皆人所自作. 升卿(62때).
  • ∞∞∞∞豳七月
  •  81:74 問: “豳詩本風, 而周禮籥章氏祈年於田祖, 則吹豳雅; 蜡祭息老物, 則吹豳頌. 不知就豳詩觀之, 其孰爲雅? 孰爲頌?” 曰: “先儒因此說, 而謂風中自有雅, 自有頌, 雖程子亦謂然, 似都壞了詩之六義. 然有三說: 一說謂豳之詩, 吹之, 其調可以爲風, 可爲雅, 可爲頌; 一說謂楚茨大田甫田是豳之雅, 噫嘻載芟豐年諸篇是豳之頌, 謂其言田之事如七月也. 如王介甫則謂豳之詩自有雅頌, 今皆亡矣. 數說皆通, 恐其或然, 未敢必也.” 道夫(60이후).
  •  81:75 問: “古者改正朔, 如以建子月爲首, 則謂之正月? 抑只謂之十一月?” 曰: “此亦不可考. 如詩之月數, 卽今之月. 孟子‘七八月之間旱’, 乃今之五六月; ‘十一月徒杠成, 十二月輿梁成’, 乃今之九十月. 國語夏令曰‘九月成杠, 十月成梁’, 卽孟子之十一月·十二月. 若以爲改月, 則與孟子春秋相合, 而與詩書不相合. 若以爲不改月, 則與詩書相合, 而與孟子春秋不相合. 如秦元年以十月爲首, 末又有正月, 又似不改月.” 義剛(64이후).
  •  81:76 問: “東萊曰: ‘十月而曰“改歲”, 三正之通, 於民俗尙矣, 周特擧而迭用之耳.’ 據詩, 如‘七月流火’之類, 是用夏正; ‘一之日觱發’之類, 是周正; 卽不見其用商正. 而呂氏以爲‘擧而迭用之’, 何也?” 曰: “周歷夏商, 其未有天下之時, 固用夏商之正朔. 然其國僻遠, 無純臣之義, 又自有私紀其時月者, 故三正皆曾用之也.” 時擧(64이후). <“無純臣”語, 恐記誤.>
  •  81:77 問: “‘躋彼公堂, 稱彼兕觥’, 民何以得升君之堂?” 曰: “周初國小, 君民相親, 其禮樂法制未必盡備. 而民事之艱難, 君則盡得以知之. 成王時禮樂備, 法制立, 然但知爲君之尊, 而未必知爲國之初此等意思. 故周公特作此詩, 使之因是以知民事也.” 時擧(64이후).
  • ∞∞∞∞鴟鴞
  •  81:78 因論鴟鴞詩, 問: “周公使管叔監殷, 豈非以愛兄之心勝, 故不敢疑之耶?” 曰: “若說不敢疑, 則已是有可疑者矣. 蓋周公以管叔是吾之兄, 事同一體, 今旣克商, 使之監殷, 又何疑焉? 非是不敢疑, 乃是卽無可疑之事也. 不知他自差異, 造出一件事, 周公爲之柰何哉?” 叔重因云: “孟子所謂‘周公之過, 不亦宜乎’者, 正謂此也.” 曰: “然.” 可學(62때).
  •  81:79 或問: “‘旣取我子, 無毁我室’, 解者以爲武庚旣殺我管蔡, 不可復亂我王室, 不知是如此否? 畢竟當初是管蔡挾武庚爲亂. 武庚是紂子, 豈有父爲人所殺, 而其子安然視之不報讎者?” 曰: “詩人之言, 只得如此, 不成歸怨管蔡. 周公愛兄, 只得如此說, 自是人情是如此. 不知當初何故忽然使管蔡去監他, 做出一場大疏脫? 合天下之力以誅紂了, 卻使出屋裏人自做出這一場大疏脫? 這是周公之過, 無可疑者. 然當初周公使管蔡者, 想見那時好在, 必不疑他. 後來有這樣事, 管蔡必是被武庚與商之頑民每日將酒去灌啗它, 乘醉以語言離間之曰: ‘你是兄, 卻出來在此; 周公是弟, 反執大權以臨天下?’ 管蔡獃, 想被這幾箇唆動了, 所以流言說: ‘公將不利于孺子?’ 這都是武庚與商之頑民敎他, 使得管蔡如此. 後來周公所以做酒誥, 丁寧如此, 必是當日因酒做出許多事. 其中間想煞有說話, 而今書·傳只載得大槪, 其中更有幾多機變曲折在.” 僩(69이후).
  • ∞∞∞∞東山
  •  81:80 問: “東山詩序, 前後都是, 只中間揷‘大夫美之’一句, 便知不是周公作矣.” 曰: “小序非出一手, 是後人旋旋添續, 往往失了前人本意, 如此類者多矣.” 時擧(64이후).
  •  81:81 詩曲盡人情. 方其盛時, 則作之於上, 東山是也; 及其衰世, 則作之於下, 伯兮是也. 燾(70때).
  • ∞∞∞∞破斧
  •  81:82 破斧詩, 看聖人這般心下, 詩人直是形容得出? 這是答東山之詩. 古人做事, 苟利國家, 雖殺身爲之而不辭. 如今人箇箇計較利害, 看你四國如何不安也得, 不寧也得, 只是護了我斨·我斧, 莫得闕壞了. 此詩說出極分明. 毛注卻云四國是管蔡商奄. 詩裏多少處說“四國”, 如正是“四國”之類, 猶言四海. 他卻不照這例, 自恁地說. 賀孫(62이후).
  •  81:83 破斧詩, 須看那“周公東征, 四國是皇”, 見得周公用心始得. 這箇卻是箇好話頭. 義剛(64이후).
  •  81:84 問: “破斧詩傳何以謂‘被堅執銳皆聖人之徒’?” 曰: “不是聖人之徒, 便是盜賊之徒. 此語大槪是如此, 不必恁粘皮帶骨看, 不成說聖人之徒便是聖人. 且如‘孶孶爲善’是舜之徒, 然‘孶孶爲善’亦有多少淺深.” 淳(61·70때). 義剛錄詳, 別出.
  •  81:85 安卿問: “破斧詩傳云: ‘被堅執銳, 皆聖人之徒.’ 似未可謂聖人之徒.” 曰: “不是聖人之徒時, 便是賊徒. 公多年不相見, 意此來必有大題目可商量, 今卻恁地, 如何做得工夫恁地細碎?” 安卿因呈問目. 先生曰: “程子言: ‘有讀了後全然無事者, 有得一二句喜者.’ 到這一二句喜處, 便是入頭處. 如此讀將去, 將久自解踏著他關捩了, 倏然悟時, 聖賢格言自是句句好. 須知道那一句有契於心, 著實理會得那一句透. 如此推來推去, 方解有得. 今只恁地包罩說道好. 如喫物事相似, 事事道好, 若問那般較好, 其好是如何, 卻又不知. 如此, 濟得甚事?” 因云: “如破斧詩, 卻是一箇好話頭, 而今卻只去理會那‘聖人之徒’, 便是不曉.” 義剛(64이후).
  •  81:86 先生謂淳曰: “公當初說破斧詩, 某不合截得緊了, 不知更有甚疑?” 曰: “當初只是疑被堅執銳是粗人, 如何謂之‘聖人之徒’?” 曰: “有粗底聖人之徒, 亦有讀書識文理底盜賊之徒.” 淳(61·70때).
  •  81:87 “破斧詩最是箇好題目, 大有好理會處, 安卿適來只說那一句沒緊要底.” 淳曰: “此詩見得周公之心, 分明天地正大之情, 只被那一句礙了.” 曰: “只泥一句, 便是未見得他意味.” 淳(61·70때).
  • ∞∞∞∞九罭
  •  81:88 寬厚溫柔, 詩敎也. 若如今人說九罭之詩乃責其君之辭, 何處討寬厚溫柔之意? 賀孫(62이후).
  •  81:89 九罭詩分明是東人願其東, 故致願留之意. 公歸豈無所? 於汝但暫寓信宿耳. 公歸將不復來, 於汝但暫寓信處耳. “是以有羇衣兮”, “是以”兩字如今都不說. 蓋本謂緣公暫至於此, 是以此間有被羇衣之人. “無以我公歸兮, 無使我心悲兮?” 其爲東人願留之詩, 豈不甚明白? 止緣序有“刺朝廷不知”之句, 故後之說詩者, 悉委曲附會之, 費多少辭語, 到底鶻突? 某嘗謂死後千百年須有人知此意. 自看來, 直是盡得聖人之心? 賀孫(62이후).
  •  81:90 “鴻飛遵渚, 公歸無所”; “鴻飛遵陸, 公歸不復”. “飛”·“歸”協, 是句腰亦用韻. 詩中亦有此體. 方子(59이후).
  • ∞∞∞∞狼跋
  •  81:91 “狼跋其胡, 載疐其尾”, 此興是反說, 亦有些意義, 略似程子之說. 但程子說得深, 如云狼性貪之類. “公孫碩膚”, 如言“幸虜營”及“北狩”之意. 言公之被毁, 非四國之流言, 乃公自遜此大美爾, 此古人善於辭命處. 必大(59-60때).
  •  81:92 問: “‘公孫碩膚’, 注以爲此乃詩人之意, 言‘此非四國之所爲, 乃公自讓其大美而不居耳. 蓋不使讒邪之口, 得以加乎公之忠聖. 此可見其愛公之深, 敬公之至’云云. 看來詩人此意, 也回互委曲, 卻大傷巧得來不好.” 曰: “自是作詩之體當如此, 詩人只得如此說. 如春秋‘公孫于齊’, 不成說昭公出奔? 聖人也只得如此書, 自是體當如此.” 僩(69이후).
  •  81:93 問: “‘公孫碩膚’, 集傳之說如何?” 曰: “魯昭公明是爲季氏所逐, 春秋卻書云‘公孫于齊’, 如其自出云耳, 是此意.” 必大(59-60때).
  • ∞∞∞∞二雅
  •  81:94 小雅恐是燕禮用之, 大雅須饗禮方用. 小雅施之君臣之間, 大雅則止人君可歌. 必大(59-60때).
  •  81:95 大雅氣象宏闊. 小雅雖各指一事, 說得精切至到. 嘗見古人工歌宵雅之三, 將作重事. 近嘗令孫子誦之, 則見其詩果是懇至. 如鹿鳴之詩, 見得賓主之間相好之誠; 如“德音孔昭”, “以燕樂嘉賓之心”, 情意懇切, 而不失義理之正. 四牡之詩古注云: “無公義, 非忠臣也; 無私情, 非孝子也.” 此語甚切當. 如旣云“王事靡盬”, 又云“不遑將母”, 皆是人情少不得底, 說得懇切. 如皇皇者華, 卽首云“每懷靡及”, 其後便須“咨詢”, “咨謀”. 看此詩不用小序, 意義自然明白. 㽦(59때).
  • ∞∞∞∞鹿鳴諸篇
  •  81:96 問: “鹿鳴四牡皇皇者華三詩, 儀禮皆以爲上下通用之樂. 不知爲君勞使臣, 謂‘王事靡盬’之類, 庶人安得而用之?” 曰: “鄕飮酒亦用. 而‘大學始敎, 宵雅肄三, 官其始也’, 正謂習此. 蓋入學之始, 須敎他便知有君臣之義, 始得.” 又曰: “上下常用之樂, 小雅如鹿鳴以下三篇, 及南有嘉魚魚麗南山有臺三篇; 風則是關雎卷耳采蘩采蘋等篇, 皆是. 然不知當初何故獨取此數篇也.” 時擧(64이후).
  • ∞∞∞∞常棣
  •  81:97 “雖有兄弟, 不如友生”, 未必其人實以兄弟爲不如友生也. 猶言喪亂旣平之後, 乃謂反不如友生乎? 蓋疑而問之辭也. 時擧(64이후).
  •  81:98 蘇宜又問: “常棣詩, 一章言兄弟之大略, 二章言其死亡相收, 三章言其患難相救, 四章言不幸而兄弟有鬩, 猶能外禦其侮, 一節輕一節, 而其所以著夫兄弟之義者愈重. 到得喪亂旣平, 便謂兄弟不如友生, 其‘於所厚者薄’如此, 則亦不足道也. 六章·七章, 就他逸樂時良心發處指出, 謂酒食備而兄弟有不具, 則無以共其樂; 妻子合而兄弟有不翕, 則無以久其樂. 蓋居患難則人情不期而相親, 故天理常易復; 處逸樂則多爲物欲所轉移, 故天理常隱而難尋. 所以詩之卒章有‘是究是圖, 亶其然乎’之句. 反復玩味, 眞能使人孝友之心油然而生也.” 曰: “所謂‘生於憂患, 死於安樂’. 那二章, 正是遏人欲而存天理, 須是恁地看.” 胡泳(69때).
  •  81:99 聖人之言, 自是精粗輕重得宜. 呂伯恭常棣詩章說: “聖人之言大小高下皆宜, 而左右前後不相悖.” 此句說得極好? 銖(67이후).
  • ∞∞∞∞伐木
  •  81:100 問: “伐木, 大意皆自言待朋友不可不加厚之意, 所以感發之也.” 曰: “然.” 又問: “‘釃酒’, 云‘縮酌用茅’, 是此意否? 恐茅乃以酹.” 曰: “某亦嘗疑今人用茅縮酒, 古人芻狗乃酹酒之物. 則茅之縮酒, 乃今以醡酒也. 想古人不肯用絹帛, 故以茅縮酒也.” 榦(미상).
  •  81:101 問“神之聽之, 終和且平”. 曰: “若能盡其道於朋友, 雖鬼神亦必聽之相之, 而錫之以和平之福.” 燾(70때).
  • ∞∞∞∞天保
  •  81:102 “何福不除”, 義如“除戎器”之“除”. 必大(59-60때).
  •  81:103 問: “‘如松柏之茂, 無不爾或承.’ 承是繼承相接續之謂, 如何?” 曰: “松柏非是葉不凋, 但舊葉凋時, 新葉已生. 木犀亦然.” 燾(70때).
  •  81:104 問: “天保上三章, 天以福錫人君; 四章乃言其先君先王亦錫爾以福; 五章言民亦‘遍爲爾德’, 則福莫大於此矣. 故卒章畢言之.” 曰: “然.” 榦(미상).
  •  81:105 時擧說: “第一章至第三章, 皆人臣頌祝其君之言. 然辭繁而不殺者, 以其愛君之心無已也. 至四章則以祭祀先公爲言; 五章則以‘遍爲爾德’爲言. 蓋謂人君之德必上無媿於祖考, 下無媿於斯民, 然後福祿愈遠而愈新也. 故末章終之以‘無不爾或承’.” 先生頷之. 叔重因云: “蓼蕭詩云‘令德壽豈’, 亦是此意. 蓋人君必有此德, 而後可以稱是福也.” 曰: “然.” 時擧(64이후).
  • ∞∞∞∞采薇
  •  81:106 又說: “采薇首章, 略言征夫之出, 蓋以玁狁不可不征, 故舍其室家而不遑寧處; 二章則旣出而不能不念其家; 三章則竭力致死而無還心, 不復念其家矣; 四章五章則惟勉於王事, 而欲成其戰伐之功也; 卒章則言其事成之後, 極陳其勞苦憂傷之情而念之也. 其序恐如此.” 曰: “雅者, 正也, 乃王公大人所作之詩, 皆有次序, 而文意不苟, 極可玩味. 風則或出於婦人小子之口, 故但可觀其大略耳.” 時擧(64이후).
  • ∞∞∞∞出車
  •  81:107 問: “先生詩傳舊取此詩與關雎詩, 論‘非天下之至靜, 不足以配天下之至健’處, 今皆削之, 豈亦以其太精巧耶?” 曰: “正爲後來看得如此, 故削去.” 曰: “關雎詩今引匡衡說甚好.” 曰: “呂氏亦引, 但不如此詳. 便見古人看文字, 亦寬博如此.” 銖(67이후).
  •  81:108 子善問: “詩‘畏此簡書’. 簡書, 有二說: 一說, 簡書, 戒命也; 鄰國有急, 則以簡書相戒命. 一說, 策命臨遣之詞.” 曰: “後說爲長, 當以後說載前. 前說只據左氏‘簡書, 同惡相恤之謂’. 然此是天子戒命, 不得謂之鄰國也.” 又問: “‘胡不旆旆’, 東萊以爲初出軍時, 旌旗未展, 爲卷而建之, 引左氏“建而不旆”. 故曰此旗何不旆旆而飛揚乎? 蓋以命下之初, 我方憂心悄悄, 而僕夫憔悴, 亦若人意之不舒也.” 曰: “此說雖精巧, 然‘胡不旆旆’一句, 語勢似不如此. ‘胡不’, 猶言‘遐不作人’? 言豈不旆旆乎? 但我自‘憂心悄悄’, 而僕夫又況瘁耳, 如此卻自平正. 伯恭詩太巧, 詩正怕如此看. 古人意思自寬平, 何嘗如此纖細拘迫?” 銖(67이후).
  • ∞∞∞∞魚麗
  •  81:109 “文武以天保以上治內, 采薇以下治外; 始於憂勤, 終於逸樂.” 這四句儘說得好. 道夫(60이후).
  • ∞∞∞∞南有嘉魚
  •  81:110 子善問南有嘉魚詩中“汕汕”字. 曰: “是以木葉捕魚, 今所謂‘魚花園’是也.” 問枸. 曰: “是機枸子, 建陽謂之‘皆拱子’, 俗謂之‘癩漢指頭’, 味甘而解酒毒. 有人家酒房一柱是此木, 而醞酒不成. 左右前後有此, 則亦醞酒不成.” 節(64이후).
  • ∞∞∞∞蓼蕭
  •  81:111 時擧說蓼蕭湛露二詩. 曰: “文義也只如此. 卻更須要諷詠, 實見他至誠和樂之意, 乃好.” 時擧(64이후).
  • ∞∞∞∞六月
  •  81:112 六月詩“旣成我服”, 不失機. “于三十里”. <常度紀律.> 方(41때).
  • ∞∞∞∞采虯
  •  81:113 時擧說采虯詩. 曰: “宣王南征蠻荊, 想不甚費力, 不曾大段戰鬥, 故只極稱其軍容之盛而已.” 時擧(64이후).
  • ∞∞∞∞車攻
  •  81:114 時擧說車攻吉日二詩. 先生曰: “好田獵之事, 古人亦多刺之. 然宣王之田, 乃是因此見得其車馬之盛, 紀律之嚴, 所以爲中興之勢者在此. 其所謂田, 異乎尋常之田矣.” 時擧(64이후).
  • ∞∞∞∞庭燎
  •  81:115 時擧說“庭燎有煇”. 曰: “煇, 火氣也, 天欲明而見其煙光相雜. 此是吳才老之說, 說此一字極有功也.” 時擧(64이후).
  • ∞∞∞∞斯干
  •  81:116 揚問: “橫渠說斯干‘兄弟宜相好, 不要相學’, 指何事而言?” 曰: “不要相學不好處. 且如兄去友弟, 弟卻不能恭其兄; 兄豈可學弟之不恭, 而遂亦不友爲兄者? 但當盡其友可也. 爲弟能恭其兄, 兄乃不友其弟; 爲弟者豈可亦學兄之不友, 而遂忘其恭? 爲弟者但當知其盡恭而已. 如寇萊公撻倒用印事, 王文正公謂他底旣不是, 則不可學他不是, 亦是此意. 然詩之本意, ‘猶’字作相圖謀說.” 㝢(61이후).
  •  81:117 “載弄之瓦.” 瓦, 紡磚也, 紡時所用之物. 舊見人畫列女傳, 漆室乃手執一物, 如今銀子樣. 意其爲紡磚也, 然未可必. 時擧(64이후).
  • ∞∞∞∞節南山
  •  81:118 自古小人, 其初只是它自竊國柄; 少間又自不柰何, 引得別人來, 一齊不好了. 如尹氏太師, 只是它一箇不好; 少間到那“瑣瑣姻婭”處, 是幾箇人不好了. 義剛(64이후).
  •  81:119 “‘秉國之均.’ 均, 本當從‘金’, 所謂如泥之在鈞者, 不知鈞是何物.” 時擧曰: “恐只是爲瓦器者, 所謂‘車盤’是也. 蓋運得愈急, 則其成器愈快, 恐此卽是鈞.” 曰: “‘秉國之鈞’, 只是此義. 今集傳訓‘平’者, 此物亦惟平乃能運也.” 時擧(64이후).
  • ∞∞∞∞小弁
  •  81:120 問: “小弁詩, 古今說者皆以爲此詩之意, 與舜怨慕之意同. 竊以爲只‘我罪伊何’一句, 與舜‘於我何哉’之意同. 至後面‘君子秉心, 維其忍之’, 與‘君子不惠, 不舒究之’, 分明是怨其親, 卻與舜怨慕之意似不同.” 曰: “作小弁者自是未到得舜地位, 蓋亦常人之情耳. 只‘我罪伊何’上面說‘何辜于天’, 亦一似自以爲無罪相似, 未可與舜同日而語也.” 問: “‘莫高匪山, 莫浚匪泉; 君子無易由言, 耳屬于垣?’ 集傳作賦體, 是以上兩句與下兩句耶?” 曰: “此只是賦. 蓋以爲莫高如山, 莫浚如泉; 而君子亦不可易其言, 亦恐有人聞之也.” 又曰: “看小雅雖未畢, 且倂看大雅. 小雅後數篇大槪相似, 只消兼看.” 因言: “詩人所見極大, 如巧言詩‘奕奕寢廟, 君子作之; 秩秩大猷, 聖人莫之. 他人有心, 予忖度之; 躍躍毚免, 遇犬獲之’. 此一章本意, 只是惡巧言讒譖之人, 卻以‘奕奕寢廟’與‘秩秩大猷’起興. 蓋以其大者興其小者, 便見其所見極大, 形於言者, 無非義理之極致也.” 時擧云: “此亦是先王之澤未泯, 理義根于其心, 故其形於言者, 自無非義理.” 先生頷之. 時擧(64이후).
  • ∞∞∞∞大東
  •  81:121 “有饛簋飧, 有捄棘匕”, 詩傳云: “興也.” 問: “似此等例, 卻全無義理.” 曰: “興有二義, 有一樣全無義理.” 炎(60·65때).
  •  81:122 “東有啓明, 西有長庚.” 庚, 續也. 啓明金星, 長庚水星. 金在日西, 故日將出則東見; 水在日東, 故日將沒則西見. 泳(66때).
  • ∞∞∞∞楚茨
  •  81:123 楚茨一詩, 精深宏博, 如何做得變雅? 方子(59이후).
  •  81:124 問: “‘神保是饗’, 詩傳謂神保是鬼神之嘉號, 引楚辭語‘思靈保兮賢姱’. 但詩中旣說‘先祖是皇’, 又說‘神保是饗’, 似語意重複, 如何?” 曰: “近見洪慶善說, 靈保是巫. 今詩中不說巫, 當便是尸. 卻是向來解錯了此兩字.” 文蔚(59이후).
  • ∞∞∞∞瞻彼洛矣
  •  81:125 問: “瞻彼洛矣, 洛水或云兩處.” 曰: “只是這一洛, 有統言之, 有說小地名. 東西京共千里, 東京六百里, 西京四百里.” 賀孫(62이후).
  •  81:126 問: “‘韎韐有奭.’ 韎韐, 毛鄭以爲祭服, 王氏以爲戎服.” 曰: “只是戎服. 左傳云‘有韎韋之跗注’, 是也.” 又曰: “詩多有酬酢應答之篇. 瞻彼洛矣, 是臣歸美其君, 君子指君也. 當時朝會於洛水之上, 而臣祝其君如此. 裳裳者華又是君報其臣, 桑扈鴛鴦皆然.” 賀孫(62이후).
  • ∞∞∞∞車牽
  •  81:127 問: “列女傳引詩‘辰彼碩女’, 作‘展彼碩女’.” 先生以爲然, 且云: “向來煞尋得.” 方子(59이후).
  • ∞∞∞∞賓之初筵
  •  81:128 或問: “賓之初筵詩是自作否?” 曰: “有時亦是因飮酒之後作此自戒, 也未可知.” 卓(미상).
  • ∞∞∞∞漸漸之石
  •  81:129 周家初興時, “周原膴膴, 堇荼如飴”, 苦底物事亦甛. 及其衰也, “牂羊墳首, 三星在罶; 人可以食, 鮮可以飽”? 直恁地蕭索? 文蔚(59이후).
  • ∞∞∞∞大雅文王
  •  81:130 大雅非聖賢不能爲, 其間平易明白, 正大光明. 㽦(59때).
  •  81:131 問: “周受命如何?” 曰: “命如何受於天? 只是人與天同. 然觀周自后稷以來, 積仁累義, 到此時人心奔赴, 自有不可已.” 又問: “太王翦商, 左氏云‘太伯不從, 是以不嗣’, 莫是此意?” 曰: “此事難明. 但太王居於夷狄之邦, 强大已久, 商之政令, 亦未必行於周. 大要天下公器, 所謂‘有德者易以興, 無德者易以亡’. 使紂無道, 太王取之何害? 今必言太王不取, 則是武王爲亂臣賊子? 若文王之事, 則分明是盛德過人處. 孔子於泰伯亦云‘至德’.” 可學(62때).
  •  81:132 文王詩, 直說出道理. 振(미상).
  •  81:133 帝命文王, 豈天諄諄然命之耶? 只文王要恁地, 便是理合如此, 便是帝命之也. 礪(70때).

제(帝)[4]가 문왕에게 명령을 내렸다는 말의 경우, 그게 어찌 하늘이 조잘조잘 간곡하게(諄諄) 명령했다는 것이겠나? 문왕이 하고자 한 것이[5] 곧 이치상(理) 마땅히 그렇게 해야만 했던 것이요, 그것이 곧 제(帝)가 명령했다(命之)는 것이다.[6]

려(礪)의 기록. (70세)

  •  81:134 問: “先生解‘文王陟降, 在帝左右’, 文王旣沒, 精神上與天合. 看來聖人稟得淸明純粹之氣, 其生也旣有以異於人, 則其散也, 其死與天爲一; 則其聚也, 其精神上與天合. 一陟一降, 在帝左右. 此又別是一理, 與衆人不同.” 曰: “理是如此. 若道眞有箇文王上上下下, 則不可. 若道詩人只胡亂恁地說, 也不可.” 子蒙(미상).
  •  81:135 “在帝左右”, 察天理而左右也. 古注亦如此. 左氏傳“天子所右, 寡君亦右之; 所左, 亦左之”之意. 人傑(51이후).
  •  81:136 馬節之問“無遏爾躬”. 曰: “無自遏絶於爾躬, 如家自毁, 國自伐.” 蓋卿(65때).
  • ∞∞∞∞綿
  •  81:137 “虞芮質厥成, 文王蹶厥生.” 蹶, 動也; 生, 是興起之意. 當時一日之間, 虞芮質成, 而來歸者四十餘國, 其勢張盛, 一時見之, 如忽然跳起. 又曰: “粗說時, 如今人言軍勢益張.” 義剛(64이후).
  •  81:138 舊嘗見橫渠詩傳中說, 周至太王辟國已甚大, 其所據有之地, 皆是中國與夷狄夾界所空不耕之地, 今亦不復見此書矣. 意者, 周之興與元魏相似. 初自極北起來, 漸漸强大; 到得後來中原無主, 遂被他取了. 廣(65이후).
  • ∞∞∞∞棫樸
  •  81:139 問: “棫樸何以見文王之能官人?” 曰: “小序不可信, 類如此. 此篇與前後數詩, 同爲稱揚之辭. 作序者爲見棫樸近箇人材底意思, 故云‘能官人’也. 行葦序尤可笑? 第一章只是起興, 何與人及草木? ‘以祈黃耈’是願頌之詞, 如今人擧酒稱壽底言語. 只見有‘祈’字, 便說是乞言.” 㽦(59때).
  •  81:140 棫樸序只下“能官人”三字, 便晦了一篇之意. 楚茨等十來篇, 皆是好詩, 如何見得是傷今思古? 只被亂在變雅中, 便被後人如此想像. 如東坡說某處豬肉, 衆客稱美之意. 㽦(59때).
  •  81:141 “倬彼雲漢, 爲章于天; 周王壽考, 遐不作人?” 先生以爲無甚義理之興. 或解云云. 先生曰: “解書之法, 只是不要添字. ‘追琢其章’者, 以‘金玉其相’故也; ‘勉勉我王’者, 以‘綱紀四方’故也. ‘瑟彼玉瓚, 黃流在中; 豈弟君子, 福祿攸降?’ 此是比得齊整好者也.” 璘(62때).
  •  81:142 詩無許多事. 大雅精密. “遐”是“何”字. <以彙推得之.> 又曰: “解詩, 多是推類得之.” 方子(59이후).
  •  81:143 “遐不作人”, 古注幷諸家皆作“遠”字, 甚無道理. 禮記注訓“胡”字, 甚好. 人傑(51이후). <去僞錄注云: “道隨事著也.”>
  • ∞∞∞∞皇矣
  •  81:144 周人詠文王伐崇·伐密事, 皆以“帝謂文王”言之, 若曰, 此蓋天意云爾. 文王旣戡黎, 又伐崇·伐密. 已做得事勢如此, 只是尙不肯伐紂, 故曰“至德”. 必大(59-60때).
  •  81:145 “時擧說皇矣詩. 先生謂此詩稱文王德處, 是從‘無然畔援, 無然歆羨’上說起; 後面卻說‘不識不知, 順帝之則’. 見得文王先有這箇工夫, 此心無一毫之私; 故見於伐崇·伐密, 皆是道理合著恁地, 初非聖人之私怒也.” 問: “‘無然畔援, 無然歆羨’, 竊恐是說文王生知之資, 得於天之所命, 自然無畔援歆羨之意. 後面‘不識不知, 順帝之則’, 乃是文王做工夫處.” 曰: “然.” 時擧(64이후).
  • ∞∞∞∞下武
  •  81:146 “昭茲來許”, 漢碑作“昭哉”. 洪氏隷釋“茲”·“哉”協韻. 柏梁臺詩末句韻亦同. 方子(59이후).
  • ∞∞∞∞文王有聲
  •  81:147 問: “鎬至豐邑止二十五里, 武王何故自豐遷鎬?” 曰: “此只以後來事推之可見. 秦始皇營朝宮渭南, 史以爲咸陽人多, 先王之宮庭小, 故作之. 想得遷鎬之意亦是如此. 周得天下, 諸侯盡來朝覲, 豐之故宮不足以容之爾.” 廣(65이후).
  • ∞∞∞∞生民
  •  81:148 生民詩是敘事詩, 只得恁地. 蓋是敘, 那首尾要盡, 下武文王有聲等詩, 卻有反覆歌詠底意思. 義剛(64이후).
  •  81:149 問“履帝武敏”. 曰: “此亦不知其何如. 但詩中有此語, 自歐公不信祥瑞, 故後人纔見說祥瑞, 皆闢之. 若如後世所謂祥瑞, 固多僞妄. 然豈可因後世之僞妄, 而倂眞實者皆以爲無乎? ‘鳳鳥不至, 河不出圖’, 不成亦以爲非?” 廣(65이후).
  •  81:150 時擧說“履帝武敏歆, 攸介攸止”處. 曰: “‘敏’字當爲絶句. 蓋作母鄙反, 協上韻耳. 履巨跡之事, 有此理. 且如契之生, 詩中亦云: ‘天命玄鳥, 降而生商.’ 蓋以爲稷契皆天生之耳, 非有人道之感, 非可以常理論也. 漢高祖之生亦類此, 此等不可以言盡, 當意會之可也.” 時擧(64이후).
  • ∞∞∞∞旣醉
  •  81:151 時擧說旣醉詩: “古人祝頌, 多以壽考及子孫衆多爲言. 如華封人祝堯: ‘願聖人壽? 願聖人多男子?’ 亦此意.” 曰: “此兩事, 孰有大於此者乎?” 曰: “觀行葦及旣醉二詩, 見古之人君盡其誠敬於祭祀之時, 極其恩義於燕飮之際. 凡父兄耆老所以祝望之者如此, 則其獲福也宜矣, 此所謂‘禍福無不自己求之者’也.” 先生頷之. 時擧(64이후).
  •  81:152 子善問“釐爾女士”. 曰: “女之有士行者.” 銖曰: “荊公作向后冊云: ‘唯昔先王, 釐厥士女.’ ‘士女’與‘女士’, 義自不同. 蘇子由曾論及, 曰: ‘恐它只是倒用了一字耳.’” 因言荊公誥詞中, 唯此冊做得極好, 後人皆學之不能及. 銖曰: “曾子固作皇太子冊, 亦放此.” 曰: “子固誠是學它, 只是不及耳. 子固卻是後面幾箇誥詞好. 國朝之制: 外而三公三少, 內而皇后太子貴妃皆有冊. 但外自三公而下, 內自嬪妃而下, 皆聽其辭免. <一辭卽免.> 惟皇后太子用冊.” 銖(67이후).
  • ∞∞∞∞假樂
  •  81:153 “千祿百福, 子孫千億?” 是願其子孫之衆多. “穆穆皇皇, 宜君宜王? 不愆不忘, 率由舊章.” 是願其子孫之賢. 道夫(60이후).
  •  81:154 舜功問: “‘不愆不忘, 率由舊章’, 是‘勿忘·勿助長’之意?” 曰: “不必如此說. 不愆是不得過, 不忘是不得忘. 能如此, 則能‘率由舊章’.” 可學(62때).
  •  81:155 此詩末章則承上章之意, 故上章云“四方之綱”, 而下章卽繼之曰“之綱之紀”. 蓋張之爲綱, 理之爲紀. 下面“百辟卿士”, 至於庶民, 皆是賴君以爲綱. 所謂“不解于位”者, 蓋欲綱常張而不弛也. 時擧(64이후).
  • ∞∞∞∞公劉
  •  81:156 問: “第二章說‘旣庶旣繁, 旣順乃宣’, 而第四章方言居邑之成. 不知未成邑之時, 何以得民居之繁庶也?” 曰: “公劉始於草創, 而人從之者已若是其盛, 是以居邑由是而成也.” 問第四章“君之宗之”處. 曰: “東萊以爲爲之立君立宗, 恐未必是如此, 只是公劉自爲群君之君宗耳. 蓋此章言其一時燕饗, 恐未說及立宗事也.” 問“徹田爲糧”處. 先生以爲“徹, 通也”之說, 乃是橫渠說. 然以孟子考之, 只曰“八家皆私百畝, 同養公田”. 又公羊云“公田不治則非民, 私田不治則非吏”; 似又與橫渠之說不同, 蓋未必是計畝而分也. 又問: “此詩與豳七月詩皆言公劉得民之盛. 想周家自后稷以來, 至公劉始稍盛耳.” 曰: “自后稷之後, 至于不窋, 蓋已失其官守, 故云‘文武不先不窋’. 至於公劉乃始復修其業, 故周室由是而興也.” 時擧(64이후).
  •  81:157 時擧說: “公劉詩‘鞸琫容刀’, 注云: ‘或曰: “容刀, 如言容臭, 謂鞸琫之中, 容此刀也.” ’如何謂之容臭?” 曰: “如今香囊是也.” 時擧(64이후).
  • ∞∞∞∞卷阿
  •  81:158 時擧說卷阿詩畢, 以爲詩中凡稱頌人君之壽考福祿者, 必歸於得人之盛. 故旣醉詩云: “君子萬年, 介爾景福?” 而必曰: “朋友攸攝, 攝以威儀.” 假樂詩言“受天之祿”, 與“千祿百福”, 而必曰“率由群匹”, 與“百辟卿士, 媚于天子”. 蓋人君所以致福祿者, 未有不自得人始也. 先生頷之. 時擧(64이후).
  • ∞∞∞∞民勞
  •  81:159 時擧竊謂, 每章上四句是刺厲王, 下六句是戒其同列. 曰: “皆只是戒其同列. 鋪敘如此, 便自可見. 故某以爲古人非是直作一詩以刺其王, 只陳其政事之失, 自可以爲戒.” 時擧因謂, 第二章末謂: “無棄爾勞, 以爲王休”, 蓋以爲王者之休, 莫大於得人; 惟群臣無棄其功, 然後可以爲王之休美. 至第三章後二句謂“敬愼威儀, 以近有德”, 蓋以爲旣能拒絶小人, 必須自反於己, 又不可以不親有德之人. 不然, 則雖欲絶去小人, 未必有以服其心也. 後二章“無俾正敗”, “無俾正反”, 尤見詩人憂慮之深. 蓋“正敗”, 則惟敗壞吾之正道; 而“正反”, 則全然反乎正矣. 其憂慮之意, 蓋一章切於一章也. 先生頷之. 時擧(64이후).
  • ∞∞∞∞板
  •  81:160 “‘昊天曰明, 及爾出王; 昊天曰旦, 及爾游衍.’ 旦與明祇一意. 這箇豈是人自如此? 皆有來處. 纔有些放肆, 他便知. <賀孫錄云: “這裏若有些違理, 恰似天知得一般.”> 所以曰: ‘日監在茲.’” 又曰: “‘敬天之怒, 無敢戱豫? 敬天之渝, 無敢馳驅?’” 問: “‘渝’字如何?” 曰: “變也. 如‘迅雷風烈必變’之‘變’, 但未至怒.” 道夫(60이후). 賀孫錄同.
  •  81:161 道夫言: “昨來所論‘昊天曰明’云云至‘游衍’, 此意莫祇是言人之所以爲人者, 皆天之所爲, 故雖起居動作之頃, 而所謂天者未嘗不在也?” 曰: “公說‘天體物不遺’, 旣說得是; 則所謂‘仁體事而無不在’者, 亦不過如此. 今所以理會不透, 祇是以天與仁爲有二也. 今須將聖賢言仁處, 就自家身上思量, 久之自見. 記曰: ‘兩君相見, 揖讓而入門, 入門而縣興; 揖讓而升堂, 升堂而樂闋. 下管象武, 夏籥序興, 陳其薦俎, 序其禮樂, 備其百官, 如此而後君子知仁焉.’ 又曰: ‘賓入大門而奏肆夏, 示易以敬也. 卒爵而樂闋, 孔子屢歎之.’” 道夫曰: “如此, 則是合正理而不紊其序, 便是仁.” 曰: “恁地猜, 終是血脈不貫, 且反復熟看.” 道夫(60이후).
  •  81:162 時擧說板詩, 問: “‘天體物而不遺’, 是指理而言; ‘仁體事而無不在’, 是指人而言否?” 曰: “‘體事而無不在’, 是指心而言也. 天下一切事, 皆此心發見爾.” 因言: “讀書窮理, 當體之於身. 凡平日所講貫窮究者, 不知逐日常見得在吾心目間否? 不然, 則隨文逐義, 趕趂期限, 不見悅處, 恐終無益.” 時擧(64이후). 餘見張子書類.
  • ∞∞∞∞蕩
  •  81:163 時擧說: “首章前四句, 有怨天之辭. 後四句乃解前四句, 謂天之降命, 本無不善; 惟人不以善道自終, 故天命亦不克終, 如疾威而多邪僻也. 此章之意旣如此, 故自次章以下託文王言紂之辭, 而皆就人君身上說, 使知其非天之過. 如‘女興是力’, ‘爾德不明’, 與‘天不湎爾以酒’, ‘匪上帝不時’之類, 皆自發明首章之意.” 先生頷之. 時擧(64이후).
  • ∞∞∞∞抑
  •  81:164 抑非刺厲王, 只是自警. 嘗考衛武公生於宣王末年, 安得有刺厲王之詩? 據國語, 只是自警. 詩中辭氣, 若作自警, 甚有理; 若作刺厲王, 全然不順. 伯恭卻謂國語非是. 浩(57때).
  •  81:165 抑小序: “衛武公刺厲王, 亦以自警.” 不應一詩旣刺人, 又自警之理. 且厲王無道, 一旦被人“言提其耳”, 以“小子”呼之, 必不索休. 且厲王監謗, 暴虐無所不至. 此詩無限大過, 都不問著, 卻只點檢威儀之末, 此決不然? 以史記考之, 武公卽位, 在厲王死之後, 宣王之時. 說者謂是追刺, 尤不是? 伯恭主張小序, 又云史記不可信, 恐是武公必曾事厲王. 若以爲武公自警之詩, 則其意味甚長. 國語云, 武公九十餘歲作此詩. 其間“匪我言耄”, 可以爲據. 又如“謹爾侯度”, 注家云, 所以制侯國之度, 只是侯國之度耳. “曰喪厥國”, 則是諸侯自謂無疑. 蓋武公作此詩, 使人日夕諷誦以警己耳, 所以有“小子”“告爾”之類, 皆是箴戒作文之體自指耳. <後漢侯芭亦有此說.> 㽦(59때).
  •  81:166 先生說: “抑詩煞好.” 鄭謂: “東萊硬要做刺厲王, 緣以‘爾’‘汝’字礙.” 曰: “如幕中之辨, 人反以汝爲叛; 臺中之評, 人反以汝爲傾等類, 亦是自謂. 古人此樣多. 大抵他說詩, 其原生於不敢異先儒, 將詩去就那序. 被這些子礙, 便轉來穿鑿胡說, 更不向前來廣大處去. 或有兩三說, 則俱要存之. 如一句或爲興, 或爲比, 或爲賦, 則曰詩兼備此體. 某謂旣取興體, 則更不應又取比體; 旣取比體, 則不更應又取賦體. 說狡童, 便引石虎事證, 且要有字不曳白. 南軒不解詩, 道詩不用解, 諸先生說好了. 南軒卻易曉, 說與他便轉.” 淳(61·70때).
  •  81:167 衛武公抑詩, 自作懿戒也. 中間有“嗚呼小子”等語, 自呼而告之也. 其警戒持循如是, 所以詩人美其“如切如磋”. 方(41때).
  • ∞∞∞∞雲漢
  •  81:168 問: “雲漢詩乃他人述宣王之意, 然責己處太少.” 曰: “然.” 可學(62때).
  • ∞∞∞∞崧高
  •  81:169 問: “崧高烝民二詩, 是皆遣大臣出爲諸侯築城.” 曰: “此也曉不得. 封諸侯固是大事. 看黍苗詩, 當初召伯帶領許多車從人馬去, 也自勞攘. 古人做事有不可曉者, 如漢築長安城, 都是去別處調發人來, 又只是數日便休. 詩云: ‘溥彼韓城, 燕師所完.’ 注家多說是燕安之衆, 某說卽召公所封燕國之師. 不知當初何故不只敎本土人築, 又須去別處發人來, 豈不大勞攘? 古人重勞民, 如此等事, 又卻不然, 更不可曉, 强說便成穿鑿.” 又曰: “看烝民詩, 及左傳國語周人說底話, 多有好處. 也是文武周公立學校, 敎養得許多人, 所以傳得這些言語, 如烝民詩大故細膩. 劉子曰: ‘人受天地之中以生.’ 皆說得好.” 蘷孫(68이후). 義剛錄小異.
  • ∞∞∞∞烝民
  •  81:170 問: “烝民詩解云‘仲山甫蓋以冢宰兼太保’, 何以知之?” 曰: “其言‘式是百辟’, 則是爲宰相可知. 其曰‘保茲天子’, ‘王躬是保’, 則是爲太保可知, 此正召康公之舊職.” 廣(65이후).
  •  81:171 “仲山甫之德, 柔嘉維則”, 詩傳中用東萊呂氏說. 先生曰: “記得他甚主張那‘柔’字.” 文蔚曰: “他後一章云: ‘柔亦不茹, 剛亦不吐.’ 此言仲山甫之德剛柔不偏也. 而二章首擧‘仲山甫之德’, 獨以‘柔嘉維則’蔽之. 崧高稱‘申伯番番’, 終論其德, 亦曰‘柔惠且直’, 然則入德之方其可知矣.” 曰: “如此, 則乾卦不用得了? 人之資稟自有柔德勝者, 自有剛德勝者. 如本朝范文正公富鄭公輩, 是以剛德勝; 如范忠宣范淳夫趙淸獻蘇子容輩, 是以柔德勝. 只是他柔, 卻柔得好. 今仲山甫‘令儀令色, 小心翼翼’, 卻是柔. 但其中自有骨子, 不是一向如此柔去. 便是人看文字, 要得言外之意. 若以仲山甫‘柔嘉維則’, 必要以此爲入德之方, 則不可. 人之進德, 須用剛健不息.” 文蔚(59이후).
  •  81:172 “旣明且哲, 以保其身.” 曰: “只是上文‘肅肅王命, 仲山甫將之; 邦國若否, 仲山甫明之’, 便是明哲. 所謂‘明哲’者, 只是曉天下事理, 順理而行, 自然災害不及其身, 可以保其祿位. 今人以邪心讀詩, 謂明哲是見幾知微, 先去占取便宜. 如揚子雲說‘明哲煌煌, 旁燭無疆; 遜于不虞, 以保天命’, 便是占便宜底說話, 所以它一生被這幾句誤. 然‘明哲保身’, 亦只是常法. 若到那舍生取義處, 又不如此論.” 文蔚(59이후).
  •  81:173 問: “‘旣明且哲, 以保其身’, 有些小委曲不正處否?” 曰: “安得此? 只是見得道理分明, 事事處之得其理, 有可全之道. 便有委曲處, 亦是道理可以如此, 元不失正, 特不直犯之耳. 若到殺身成仁處, 亦只得死. 古人只是平說中庸, 無一理不明, 卽是明哲. 若只見得一偏, 便有蔽, 便不能見得理盡, 便不可謂之明哲. 學至明哲, 只是依本分行去, 無一事不當理, 卽是保身之道. 今人皆將私看了, 必至於孔光之徒而後已?”
  • ∞∞∞∞周頌淸廟
  •  81:174 “假以溢我?” 當從左氏, 作“何以恤我”. “何”·“遐”通轉而爲“假”也. 方子(59이후).
  • ∞∞∞∞昊天有成命
  •  81:175 昊天有成命詩: “成王不敢康.” 詩傳皆斷以爲成王詩. 某問: “下武言‘成王之孚’, 如何?” 曰: “這箇且只得做武王說.” 炎(60·65때).
  • ∞∞∞∞我將
  •  81:176 問: “我將乃祀文王於明堂之樂章. 詩傳以謂‘物成形於帝, 人成形於父, 故季秋祀帝於明堂, 而以父配之, 取其成物之時也. 此乃周公以義起之, 非古禮也’. 不知周公以後, 將以文王配耶? 以時王之父配耶?” 曰: “諸儒正持此二議, 至今不決, 看來只得以文王配. 且周公所制之禮, 不知在武王之時, 在成王之時? 若在成王, 則文王乃其祖也, 亦自可見.” 又問: “繼周者如何?” 曰: “只得以有功德之祖配之.” 僩(69이후).
  • ∞∞∞∞敬之
  •  81:177 “日就月將”, 是日成月長. 就, 成也; 將, 大也. 節(64이후).
  • ∞∞∞∞絲衣
  •  81:178 繹, 祭之明日也. 賓尸, 以賓客之禮燕爲尸者. 敬仲(62때).
  • ∞∞∞∞魯頌泮水
  •  81:179 泮宮小序, 詩傳不取. 或言詩中“旣作泮宮”, 則未必非修也. 直卿云: “此落成之詩.” 佐(65때).
  • ∞∞∞∞閟宮
  •  81:180 太王翦商, 武王所言. 中庸言“武王纘太王王季文王之緖”, 是其事素定矣. 橫渠亦言周之於商, 有不純臣之義. 蓋自其祖宗遷豳, 遷邰, 皆其僻遠自居, 非商之所封土也. 揚(54-6때).
  • ∞∞∞∞商頌
  •  81:181 商頌簡奧. 方子(59이후).
  •  81:182 伯豐問: “商頌恐是宋作?” 曰: “宋襄一伐楚而已, 其事可考, 安有‘莫敢不來王’等事?” 又問: “恐是宋人作之, 追述往事, 以祀其先代. 若是商時所作, 商尙質, 不應商頌反多於周頌.” 曰: “商頌雖多如周頌, 覺得文勢自別. 周頌雖簡, 文自平易. 商頌之辭, 自是奧古, 非宋襄可作.” 又問: “頌是告于神明, 卻魯頌中多是頌當時之君. 如‘戎狄是膺, 荊舒是懲’, 僖公豈有此事?” 曰: “是頌願之辭.” 又問: “‘戎狄是膺, 荊舒是懲’, 孟子引以爲周公, 如何?” 曰: “孟子引經自是不子細.” 又問: “或謂魯頌非三百篇之類, 夫子姑附於此耳.” 曰: “‘思無邪’一句, 正出魯頌.” 㽦(59때).
  • ∞∞∞∞玄鳥
  •  81:183 問: “玄鳥詩呑卵事, 亦有此否?” 曰: “當時恁地說, 必是有此. 今不可以聞見不及, 定其爲必無.” 淳(61·70때).
  • ∞∞∞∞長發
  •  81:184 “湯降不遲, 聖敬日躋.” 天之生湯, 恰好到合生時節. 湯之修德, 又無一日間斷. 㽦(59때).
  1. 이 시는 대학 전 3장과 논어 1:15 등에서 인용되어 유명하다. 어류 16:31을 참조하라.
  2. 춘추좌씨전 성공 13년. 어류 3:19도 참조하라.
  3. 87:61에서도 이와 비슷한 취지의 발언을 하고 있다.
  4. 중국 고대(특히 상나라 시기)에 섬겼던 인격신이다. 후에 천제(天帝)나 상제(上帝) 등의 관념으로 진화한다. 주희는 이치(理)의 여러 속성 가운데 세상의 주인으로서 주재하고 주관한다는 점을 특별히 지시하는 낱말이라고 보았다. 1:21을 참조하라.
  5. 상나라 정벌을 말한다.
  6. 16:3에 거의 같은 구문이 있으니 참조하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