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주자어류/권98 장자지서1 張子之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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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語類卷第九十八

  •   張子之書一凡入近思者爲此卷.
  •  98:1 張橫渠語錄用關陝方言, 甚者皆不可曉. 近思錄所載, 皆易曉者. 揚(54-6때).
  •  98:2 問“氣坱然太虛, 升降飛揚, 未嘗止息”. 曰: “此張子所謂‘虛空卽氣’也. 蓋天在四畔, 地居其中, 減得一尺地, 遂有一尺氣, 但人不見耳. 此是未成形者.” 問: “虛實以陰陽言否?” 曰: “以有無言. 及至‘浮而上, 降而下’, 則已成形者, 若所謂‘山川之融結, 糟粕煨燼’, 卽是氣之渣滓. 要之, 皆是示人以理.” 道夫(60이후). 第一卷.
  •  98:3 升降飛揚, 所以生人物者, 未嘗止息, 但人不見耳. 如望氣者, 凡氣之災祥皆能見之, 如龍成五色之類. 又如昔人有以五色線令人暗中學辨, 三年而後辨得. <因論精專讀書.> 德明(44이후).
  •  98:4 問: “‘此虛實動靜之機, 陰陽剛柔之始.’ 言機言始, 莫是說理否?” 曰: “此本只是說氣, 理自在其中. 一箇動, 一箇靜, 便是機處, 無非敎也. 敎便是說理.” 又曰: “此等言語, 都是經鍛鍊底語, 須熟念細看.” 義剛(64이후).
  •  98:5 問: “‘游氣紛擾, 合而成質者, 生人物之萬殊; 其陰陽兩端, 循環不已者, 立天地之大義.’ 舊聞履之記先生語云: ‘游氣紛擾, 當橫看; 陰陽兩端, 當直看, 方見得.’ 是否?” 曰: “也似如此. 只是晝夜運而無息者, 便是陰陽之兩端; 其四邊散出紛擾者, 便是游氣, 以生人物之萬殊. 某常言, 正如麪磨相似, 其四邊只管層層撒出. 正如天地之氣, 運轉無已, 只管層層生出人物; 其中有粗有細, 故人物有偏有正, 有精有粗.” 又問: “‘氣坱然太虛, 升降飛揚, 未嘗止息’, 此是言一氣混沌之初, 天地未判之時, 爲復亘古今如此?” 曰: “‘只是統說. 只今便如此.” 問: “升降者是陰陽之兩端, 飛揚者是游氣之紛擾否?” 曰: “此只是說陰陽之兩端. 下文此‘虛實動靜之機, 陰陽剛柔之始’, 此正是說陰陽之兩端. 到得‘其感遇聚結, 爲雨露, 爲霜雪, 萬品之流形, 山川之融結’以下, 卻正是說游氣之紛擾者也.” 問: “‘虛實動靜之機, 陰陽剛柔之始’兩句, 欲云‘虛實動靜, 乘此氣以爲機; 陰陽剛柔, 資此氣以爲始’, 可否?” 曰: “此兩句只一般. 實與動, 便是陽; 虛與靜, 便是陰. 但虛實動靜是言其用, 陰陽剛柔是言其體而已.” 問: “‘始’字之義如何?” 曰: “只是說如箇生物底母子相似, 萬物都從這裏生出去. 上文說‘升降飛揚’, 便含這虛實動靜兩句在裏面了. 所以虛實動靜陰陽剛柔者, 便是這升降飛揚者爲之, 非兩般也. 至‘浮而上者陽之淸, 降而下者陰之濁’, 此兩句便是例.” 疑是說生物底“則例”字.
  •  98:6 問: “‘無非敎也’, 都是道理在上面發見?” 曰: “然.” 因引禮記中“天道至敎, 聖人至德”一段與孔子“子欲無言”一段. “天地與聖人都一般, 精底都從那粗底上發見, 道理都從氣上流行. 雖至粗底物, 無非是道理發見. 天地與聖人皆然.” 僩(69이후).
  •  98:7 問: “‘游氣紛擾’一段, 是說氣與理否?” 曰: “此一段專是說氣, 未及言理. ‘游氣紛擾, 合而成質者, 生人物之萬殊’, 此言氣, 到此已是渣滓粗濁者; 去生人物, 蓋氣之用也. ‘其動靜兩端, 循環不已者, 立天地之大義’, 此說氣之本. 上章言‘氣坱然太虛’一段, 亦是發明此意. 因說佛老氏卻不說著氣, 以爲此已是渣滓, 必外此然後可以爲道. 遂至於絶滅人倫, 外形骸, 皆以爲不足卹也.” 銖(67이후).
  •  98:8 “游氣”·“陰陽”. 陰陽卽氣也, 豈陰陽之外, 又復有游氣? 所謂游氣者, 指其所以賦與萬物. 一物各得一箇性命, 便有一箇形質, 皆此氣合而成之也. 雖是如此, 而所謂“陰陽兩端”, 成片段滾將出來者, 固自若也. 亦猶論太極, 物物皆有之; 而太極之體, 未嘗不存也. 謨(50이후).
  •  98:9 陰陽循環如磨, 游氣紛擾如磨中出者. 易曰“陰陽相摩, 八卦相盪, 鼓之以雷霆, 潤之以風雨, 日月運行, 一寒一暑”, 此陰陽之循環也; “乾道成男, 坤道成女”, 此游氣之紛擾也. 閎祖(59이후).
  •  98:10 “循環不已者”, “乾道變化”也; “合而成質者”, “各正性命”也. 譬之樹木, 其根本猶大義; 散而成花結實, 一向發生去, 是人物之萬殊. 賀孫(62이후).
  •  98:11 問“游氣”·“陰陽”. 曰: “游是散殊, 比如一箇水車, 一上一下, 兩邊只管滾轉, 這便是‘循環不已, 立天地之大義’底; 一上一下, 只管滾轉, 中間帶得水灌漑得所在, 便是‘生人物之萬殊’. 天地之間, 二氣只管運轉, 不知不覺生出一箇人, 不知不覺又生出一箇物. 卽他這箇斡轉, 便是生物時節.” 道夫(60이후).
  •  98:12 問“游氣紛擾, 生人物之萬殊”. 曰: “游氣是氣之發散生物底氣. 游亦流行之意; 紛擾者, 參錯不齊. 旣生物, 便是游氣. 若是生物常運行而不息者, 二氣初無增損也.” 㽦(59때).
  •  98:13 問: “游氣莫便是陰陽? 橫渠如此說, 似開了.” 曰: “此固是一物. 但渠所說‘游氣紛擾, 合而成質’, 恰是指陰陽交會言之. ‘陰陽兩端, 循環不已’, 卻是指那分開底說. 蓋陰陽只管混了闢, 闢了混, 故周子云: ‘混兮闢兮, 其無窮兮.’” 端蒙(50이후).
  •  98:14 橫渠言“游氣紛擾”. 季通云: “卻不是說混沌未分, 乃是言陰陽錯綜相混, 交感而生物, 如言‘天地氤氳’. 其下言‘陰陽兩端’, 卻是言分別底.” 上句是用, 下句是體也. 端蒙(50이후).
  •  98:15 “游氣紛擾”是陰陽二氣之緖餘, “循環不已”是生生不窮之意. 㽦(59때).
  •  98:16 叔器問游氣一段. 曰: “游氣是裏面底, 譬如一箇扇相似, 扇便是立天地之大義底, 扇出風來便是生人物底.” 義剛(64이후).
  •  98:17 問“陰陽”·“游氣”之辨. 曰: “游氣是生物底. 陰陽譬如扇子, 扇出風, 便是游氣.” 義剛(64이후).
  •  98:18 問“游氣”·“陰陽”. 曰: “游氣是出而成質.” 曰: “只是陰陽氣?” 曰: “然. 便當初不道‘合而成質’, 卻似有兩般.” 可學(62때).
  •  98:19 橫渠言: “游氣紛擾, 合而成質者, 生人物之萬殊; 其陰陽兩端, 循環不已者, 立天地之大義.” 說得似稍支離. 只合云, 陰陽五行, 循環錯綜, 升降往來, 所以生人物之萬殊, 立天地之大義. 端蒙(50이후).
  •  98:20 橫渠謂“天體物而不遺, 猶仁體事而無不在”. 此數句, 是從赤心片片說出來, 荀揚豈能到? 士毅(미상).
  •  98:21 趙共父問“天體物而不遺, 猶仁體事而無不在”. 曰: “體物, 猶言爲物之體也, 蓋物物有箇天理; 體事, 謂事事是仁做出來. 如‘禮儀三百, 威儀三千’, 須是仁做始得. 凡言體, 便是做他那骨子.” 時擧(64이후).
  •  98:22 趙共父問: “‘天體物而不遺, 猶仁體事而無不在也.’ 以見物物各有天理, 事事皆有仁?” 曰: “然. 天體在物上, 仁體在事上; 猶言天體於物, 仁體於事. 本是言物以天爲體, 事以仁爲體. 緣須著從上說, 故如此下語.” 致道問: “與‘體物而不可遺’一般否?” 曰: “然.” 曰: “先生易解將‘幹事’說.” 曰: “幹事, 猶言爲事之幹; 體物, 猶言爲物之體.” 共父問: “下文云: ‘“禮儀三百, 威儀三千”, 無一物而非仁也.’” 曰: “‘禮儀三百, 威儀三千’, 然須得仁以爲骨子.” 賀孫(62이후).
  •  98:23 問: “‘天體物而不遺, 猶仁體事而無不在’, 何也?” 曰: “理者物之體, 仁者事之體. 事事物物, 皆具天理, 皆是仁做得出來. 仁者, 事之體. 體物, 猶言幹事, 事之幹也. ‘禮儀三百, 威儀三千’, 非仁則不可行. 譬如衣服, 必有箇人著方得. 且如‘坐如尸’, 必須是做得. 凡言體者, 必是做箇基骨也.”
  •  98:24 “昊天曰明, 及爾出王”, 音往. 言往來游衍, 無非是理. “無一物之不體”, 猶言無一物不將這箇做骨. 端蒙(50이후).
  •  98:25 問“仁體事而無不在”. 曰: “只是未理會得‘仁’字. 若理會得這一字了, 則到處都理會得. 今未理會得時, 只是於他處上下文有些相貫底, 便理會得; 到別處上下文隔遠處, 便難理會. 今且須記取做箇話頭, <賀孫錄云: “千萬記取此是箇話頭?”> 久後自然曉得. 或於事上見得, 或看讀別文義, 卻自知得.” 道夫(60이후). 賀孫同.
  •  98:26 問: “‘物之初生, 氣日至而滋息’, 此息只是生息之‘息’, 非止息之‘息’否?” 曰: “然. 嘗看孟子言‘日夜之所息’, 程子謂‘息’字有二義. 某後來看, 只是生息.” 道夫(60이후).
  •  98:27 “‘至之謂神, 以其伸也; 反之謂鬼, 以其歸也.’ 人死便是歸, ‘祖考來格’便是伸.” 死時便都散了. 僩(69이후).
  •  98:28 橫渠言“至之謂神, 反之謂鬼”, 固是. 然雷風山澤亦有神, 今之廟貌亦謂之神, 亦以方伸之氣爲言爾. 此處要錯綜周遍而觀之. 伸中有屈, 屈中有伸, 便看此意. 伸中有屈, 如人有魄是也; 屈中有伸, 如鬼而有靈是也.
  •  98:29 問: “神之伸也, 其情狀可得而知者. 鬼之歸也, 如‘洋洋乎如在其上, 如在其左右’, 依人而行之類, 便是其情狀否?” 曰: “鬼神卽一樣, 如何恁地看?” 曰: “‘至之謂神’, 如雨露風雷·人物動植之類, 其情狀可得而知. ‘反之謂鬼’, 則無形狀之可求, 故有此問.” 曰: “‘祖考來格’, 便是神之伸也. 這般處, 橫渠有數說, 說得好, 又說得極密. 某所以敎公多記取前輩語, 記得多, 自是通貫.” 又擧橫渠謂曰: “以博物洽問之學, 以稽窮天地之思.” “須是恁地方得.”
  •  98:30 用之問“性爲萬物之一源”. 曰: “所謂性者, 人物之所同得. 非惟己有是, 而人亦有是; 非惟人有是, 而物亦有是.” 道夫(60이후).
  •  98:31 橫渠云: “一故神. 譬之人身, 四體皆一物, 故觸之而無不覺, 不待心使至此而後覺也. 此所謂‘感而遂通, 不行而至, 不疾而速’也.” 發於心, 達於氣, 天地與吾身共只是一團物事. 所謂鬼神者, 只是自家氣. 自家心下思慮纔動, 這氣卽敷於外, 自然有所感通. 賀孫(62이후).
  •  98:32 或問“一故神”. 曰: “一是一箇道理, 卻有兩端, 用處不同. 譬如陰陽: 陰中有陽, 陽中有陰; 陽極生陰, 陰極生陽, 所以神化無窮.” 去僞(46때).
  •  98:33 問“一故神”. 曰: “橫渠說得極好, 須當子細看. 但近思錄所載與本書不同. 當時緣伯恭不肯全載, 故後來不曾與他添得. ‘一故神’, 橫渠親注云: ‘兩在故不測.’ 只是這一物, 卻周行乎事物之間. 如所謂陰陽·屈伸·往來·上下, 以至於行乎什伯千萬之中, 無非這一箇物事, 所以謂‘兩在故不測’. ‘兩故化’, 注云: ‘推行乎一.’ 凡天下之事, 一不能化, 惟兩而後能化. 且如一陰一陽, 始能化生萬物. 雖是兩箇, 要之亦是推行乎此一爾. 此說得極精, 須當與他子細看.” 道夫(60이후).
  •  98:34 林問: “‘一故神, 兩故化’, 此理如何?” 曰: “兩所以推行乎一也. 張子言: ‘一故神, 兩在故不測; 兩故化, 推行於一.’ 謂此兩在, 故一存也. ‘兩不立, 則一不可見; 一不可見, 則兩之用或幾乎息矣’, 亦此意也. 如事有先後, 才有先, 便思量到末後一段, 此便是兩. 如寒, 則暑便在其中; 晝, 則夜便在其中; 便有一寓焉.” 㝢(61이후).
  •  98:35 “一故神, 兩故化.” 兩者, 陰陽·消長·進退. 兩者, 所以推行於一; 一所以爲兩. “一不立, 則兩不可得而見; 兩不可見, 則一之道息矣.” 橫渠此說極精. 非一, 則陰陽·消長無自而見; 非陰陽·消長, 則一亦不可得而見矣.
  •  98:36 “‘神化’二字, 雖程子說得亦不甚分明, 惟是橫渠推出來. <淵錄云: “前人都說不到.”> 推行有漸爲化, 合一不測爲神.” 又曰: “‘一故神, 兩在故不測. 兩故化’, 言‘兩在’者, 或在陰, 或在陽, 在陰時全體都是陰, 在陽時全體都是陽. 化是逐一挨將去底, 一日復一日, 一月復一月, 節節挨將去, 便成一年, 這是化.” 直卿云: “‘一故神’, 猶‘一動一靜, 互爲其根’; ‘兩故化’, 猶‘動極而靜, 靜極復動’.” 方子(59이후).
  •  98:37 橫渠語曰: “一故神.” 自注云: “兩在故不測.” 又曰: “兩故化.” 自注云: “推行於一.” 是在陽又在陰, 無這一, 則兩便不能以推行. 兩便卽是這箇消長, 又是化, 又是推行之意. 又曰: “橫渠此語極精. 見李先生說云: ‘舊理會此段不得, 終夜椅上坐思量, 以身去裏面體, 方見得平穩. 每看道理處皆如此.’ 某時爲學, 雖略理會得, 有不理會得處, 便也恁地過了. 及見李先生後, 方知得是恁地下工夫.” 又曰: “某今見得這物事了, 覺得見好則劇相似. 舊時未理會得, 是下了多少工夫? 而今學者卻恁地泛泛然, 都沒緊要, 不把當事, 只是謾學. 理會得時也好, 理會不得時也不妨, 恁地如何得? 須是如射箭相似, 把著弓, 須是射得中, 方得.”
  •  98:38 “惟心無對”. “心統性情”. 二程卻無一句似此切. 方子(59이후).
  •  98:39 “心統性情.” 統, 猶兼也. 升卿(62때).
  •  98:40 “心統性情.” 性情皆因心而後見. 心是體, 發於外謂之用. 孟子曰: “仁, 人心也.” 又曰: “惻隱之心.” 性情上都下箇“心”字. “仁人心也”, 是說體; “惻隱之心”, 是說用. 必有體而後有用, 可見“心統性情”之義. 僩(69이후).
  •  98:41 問“心統性情”. 曰: “性者, 理也. 性是體, 情是用. 性情皆出於心, 故心能統之. 統, 如統兵之‘統’, 言有以主之也. 且如仁義禮智是性也, 孟子曰: ‘仁義禮智根於心.’ 惻隱·羞惡·辭遜·是非, 本是情也, 孟子曰: ‘惻隱之心, 羞惡之心, 辭遜之心, 是非之心.’ 以此言之, 則見得心可以統性情. 一心之中自有動靜, 靜者性也, 動者情也.” 卓(미상).
  •  98:42 問: “‘心統性情’, 統如何?” 曰: “統是主宰, 如統百萬軍. 心是渾然底物, 性是有此理, 情是動處.” 又曰: “人受天地之中, 只有箇心性安然不動, 情則因物而感. 性是理, 情是用, 性靜而情動. 且如仁義禮智信是性, 然又有說‘仁心·義心’, 這是性亦與心通; 說惻隱·羞惡·辭遜·是非是情, 然又說道‘惻隱之心, 羞惡之心, 是非之心’, 這是情亦與心通說. 這是情性皆主於心, 故恁地通說.” 問: “意者心之所發, 與情性如何?” 曰: “意也與情相近.” 問: “志如何?” 曰: “志也與情相近. 只是心寂然不動, 方發出, 便喚做意. 橫渠云: ‘志公而意私.’ 看這自說得好. 志便淸, 意便濁; 志便剛, 意便柔; 志便有立作意思, 意便有潛竊意思. 公自子細看, 自見得. 意, 多是說私意; 志, 便說‘匹夫不可奪志’.” 賀孫(62이후).
  •  98:43 “心統性情者也.” “寂然不動”, 而仁義禮智之理具焉. 動處便是情. 有言靜處便是性, 動處是心, 如此, 則是將一物分作兩處了. 心與性, 不可以動靜言. 凡物有心而其中必虛, 如飮食中雞心豬心之屬, 切開可見. 人心亦然. 只這些虛處, 便包藏許多道理, 彌綸天地, 該括古今. 推廣得來, 蓋天蓋地, 莫不由此, 此所以爲人心之妙歟. 理在人心, 是之謂性. 性如心之田地, 充此中虛, 莫非是理而已. 心是神明之舍, 爲一身之主宰. 性便是許多道理, 得之於天而具於心者. 發於智識念慮處, 皆是情, 故曰“心統性情”也. 謨(50이후).
  •  98:44 橫渠云: “心統性情.” 蓋好善而惡惡, 情也; 而其所以好善而惡惡, 性之節也. 且如見惡而怒, 見善而喜, 這便是情之所發. 至於喜其所當喜, 而喜不過; 謂如人有三分合喜底事, 我卻喜至七八分, 便不是. 怒其所當怒, 而怒不遷; <謂如人有一分合怒底事, 我卻怒至三四分, 便不是.> 以至哀樂愛惡欲皆能中節而無過: 這便是性. 道夫(60이후).
  •  98:45 先生取近思錄, 指橫渠“心統性情”之語以示學者. 力行問曰: “心之未發, 則屬乎性; 旣發, 則情也.” 曰: “是此意.” 因再指伊川之言曰: “心一也, 有指體而言者, 有指用而言者.” 力行(62때).
  •  98:46 季通云: “‘心統性情’, 不若云, 心者, 性情之統名.” 端蒙(50이후).
  •  98:47 橫渠言: “凡物莫不有性, 由通蔽開塞, 所以有人物之別; 由蔽有厚薄, 故有智愚之別.” 似欠了生知之聖. 端蒙(50이후).
  •  98:48 橫渠此段不如呂與叔分別得分曉. 呂曰: “蔽有淺深, 故爲昏明; 蔽有開塞, 故爲人物.” 閎祖(59이후).
  •  98:49 或問: “通蔽開塞, 張橫渠呂芸閣說, 孰爲親切?” 曰: “與叔倒分明似橫渠之說. 看來塞中也有通處, 如猿狙之性卽靈, 豬則全然蠢了, 便是通蔽不同處. ‘本乎天者親上, 本乎地者親下.’ 如人頭向上, 所以最靈; 草木頭向下, 所以最無知; 禽獸之頭橫了, 所以無知; 猿狙稍靈, 爲他頭有時也似人, 故稍向得上.” 履孫(65때).
  •  98:50 敬子問: “‘“精義入神”, 事豫吾內, 求利吾外也.’ ‘求’字似有病, 便有箇先獲底心. ‘精義入神’, 自然是能利吾外, 何待於求?” 曰: “然. 當云‘所以利吾外也’.” <李又曰: “繫辭此已上四節, 都是說咸卦. 蓋咸, 只是自家感之他便應, 非是有心於求人之應也. 如上文往來屈伸, 皆是此意.”> 僩(69이후). 第二卷.
  •  98:51 精熟義理而造於神, 事業定乎內, 而乃所以求利乎外也; 通達其用而身得其安, 素利乎外, 而乃所以致養其內也. 蓋內外相應之理. 端蒙(50이후).
  •  98:52 問“精義入神”一條. 曰: “入神, 是入至於微妙處. 此卻似向內做工夫, 非是作用於外, 然乃所以致用於外也. 故嘗謂門人曰: ‘吾學旣得於心, 則修其辭; 命辭無差, 然後斷事; 斷事無失, 吾乃沛然. “精義入神”者, 豫而已.’ 橫渠可謂‘精義入神’. 橫渠云: ‘陰陽二氣推行以漸, 謂化; 闔闢不測, 謂神.’ 伊川先生說神化等, 卻不似橫渠較說得分明.” 賀孫(62이후).
  •  98:53 “事豫吾內.” 事未至而先知其理之謂豫. 學履(70때기록).
  •  98:54 用之問: “‘德不勝氣, 性命於氣; 德勝於氣, 性命於德.’ 前日見先生說, 以‘性命’之‘命’爲聽命之‘命’. 適見先生舊答潘恭叔書, 以‘命’與‘性’字只一般, 如言性與命也; 所以後面分言‘性天德, 命天理’. 不知如何?” 曰: “也是如此. 但‘命’字較輕得些.” 僩問: “若將‘性命’作兩字看, 則‘於氣’·‘於德’字, 如何地說得來? 則當云‘性命皆由於氣, 由於德’始得.” 曰: “橫渠文自如此.” 僩(69이후).
  •  98:55 德性若不勝那氣稟, 則性命只由那氣; 德性能勝其氣, 則性命都是那德; 兩者相爲勝負. 蓋其稟受之初, 便如此矣. 然亦非是元地頭不渾全, 只是氣稟之偏隔著. 故窮理盡性, 則善反之功也. “性天德, 命天理”, 則無不是元來至善之物矣. 若使不用修爲之功, 則雖聖人之才, 未必成性. 然有聖人之才, 則自無不修爲之理. 端蒙(50이후).
  •  98:56 問“德不勝氣”一章. 曰: “張子只是說性與氣皆從上面流下來. 自家之德, 若不能有以勝其氣, 則祇是承當得他那所賦之氣. 若是德有以勝其氣, 則我之所以受其賦予者, 皆是德. 故窮理盡性, 則我之所受, 皆天之德; 其所以賦予我者, 皆天之理. 氣之不可變者, 惟死生修天而已. 蓋死生修天, 富貴貧賤, 這卻還他氣. 至‘義之於君臣, 仁之於父子’, 所謂‘命也, 有性焉, 君子不謂命也’. 這箇卻須由我, 不由他了.” 道夫(60이후).
  •  98:57 問: “‘窮理盡性, 則性天德, 命天理.’ 這處性·命如何分別?” 曰: “性是以其定者而言, 命是以其流行者而言. 命便是水恁地流底, 性便是將碗盛得來. 大碗盛得多, 小碗盛得少, 淨潔碗盛得淸, 汙漫碗盛得濁.” 賀孫(62이후).
  •  98:58 “橫渠言: ‘形而後有氣質之性, 善反之, 則天地之性存焉.’ 又曰: ‘德不勝氣, 性命於氣; 德勝其氣, 性命於德.’ 又曰: ‘性天德, 命天理.’ 蓋人生氣稟自然不同, 天非有殊, 人自異稟. 有學問之功則性命於德, 不能學問, 然後性命惟其氣稟耳.” 曰: “從前看‘性命於德’一句, 意謂此性由其德之所命. 今如此云, 則是‘性命’二字皆是德也.” 曰: “然.” 力行(62때).
  •  98:59 橫渠云: “所不可變者, 惟壽夭耳.” 要之, 此亦可變. 但大槪如此. 力行(62때).
  •  98:60 問: “‘莫非天也’, 是兼統善惡而言否?” 曰: “然. 正所謂‘善固性也, 然惡亦不可不謂之性’, 二者皆出於天也. 陽是善, 陰是惡; 陽是强, 陰是弱; 陽便淸明, 陰便昏濁. 大抵陰陽有主對待而言之者, 如陽是仁, 陰是義之類. 這又別是一樣, 是專就善上說, 未有那惡時底說話.” 頃之, 復曰: “程先生云: ‘視聽思慮動作, 皆天也. 人但於其中要識得眞與妄爾.’” 道夫(60이후).
  •  98:61 陽明勝則德性用, 陰濁勝則物欲行. 只將自家意思體驗, 便見得. 人心虛靜, 自然淸明; 才爲物欲所蔽, 便陰陰地黑暗了, 此陰濁所以勝也. 謨(50이후).
  •  98:62 “‘大其心, 則能體天下之物. 世人之心, 止於見聞之狹, 故不能體天下之物. 唯聖人盡性, 故不以所見所聞梏其心, 故大而無外, 其視天下無一物非我.’ 他只是說一箇大與小. 孟子謂‘盡心則知性, 知天’, 以此. 蓋盡心, 則只是極其大; 心極其大, 則知性知天, 而無有外之心矣.” 道夫問: “今未到聖人盡心處, 則亦莫當推去否?” 曰: “未到那裏, 也須知說聞見之外, 猶有我不聞不見底道理在. 若不知聞見之外猶有道理, 則亦如何推得? 要之, 此亦是橫渠之意然, 孟子之意則未必然.” 道夫曰: “孟子本意, 當以大學或問所引爲正.” 曰: “然. 孟子之意, 只是說窮理之至, 則心自然極其全體而無餘, 非是要大其心而後知性知天也.” 道夫曰: “只如橫渠所說, 亦自難下手.” 曰: “便是橫渠有時自要恁地說, 似乎只是懸空想像而心自然大. 這般處, 元只是格物多後, 自然豁然有箇貫通處, 這便是‘下學而上達’也. 孟子之意, 只是如此.” 道夫(60이후).
  •  98:63 “大其心, 則能遍體天下之物.” 體, 猶“仁體事而無不在”, 言心理流行, 脈絡貫通, 無有不到. 苟一物有未體, 則便有不到處. 包括不盡, 是心爲有外. 蓋私意間隔, 而物我對立, 則雖至親, 且未必能無外矣. “故有外之心, 不足以合天心.” 端蒙(50이후).
  •  98:64 問: “‘物有未體, 則心爲有外’, 此‘體’字是體察之‘體’否?” 曰: “須認得如何喚做體察. 今官司文書行移, 所謂體量·體究是這樣‘體’字.” 或曰: “是將自家這身入那事物裏面去體認否?” 曰: “然. 猶云‘體群臣’也. 伊川曰‘天理’二字, 卻是自家體貼出來’, 是這樣‘體’字.” 僩(69이후).
  •  98:65 問: “‘物有未體, 則心爲有外.’ ‘體’之義如何?” 曰: “此是置心在物中, 究見其理, 如格物·致知之義, 與‘體·用’之‘體’不同.” 木之(68때).
  •  98:66 橫渠云: “物有未體, 則心爲有外.” 又曰: “有外之心, 不足以合天心.” 蓋天大無外, 物無不包. 物理所在, 一有所遺, 則吾心爲有外, 便與天心不相似.” 道夫(60이후).
  •  98:67 “世人之心止於見聞之狹, 聖人盡性, 不以見聞梏其心.” 伯豐問: “如何得不以見聞梏其心?” 曰: “張子此說, 是說聖人盡性事. 如今人理會學, 須是有見聞, 豈能舍此? 先是於見聞上做工夫到, 然後脫然貫通. 蓋尋常見聞, 一事只知得一箇道理, 若到貫通, 便都是一理, 曾子是已. 盡性, 是論聖人事.” 㽦(59때).
  •  98:68 問“有外之心”. 曰: “十分事做得七八分, 便是有外. 所以致知·格物者, 要得無外也.” 蘷孫(68이후).
  •  98:69 或問: “如何是‘有外之心’?” 曰: “只是有私意, 便內外扞格. 只見得自家身己, 凡物皆不與己相關, 便是‘有外之心’. 橫渠此說固好. 然只管如此說, 相將便無規矩, 無歸著, 入於邪遁之說. 且如夫子爲萬世道德之宗, 都說得語意平易, 從得夫子之言, 便是無外之實. 若便要說天大無外, 則此心便瞥入虛空裏去了.” 學蒙(65이후).
  •  98:70 橫渠言: “爲德辨, 爲感速.” 辨, 猶子細; 感速, 言我之感發速也. 端蒙(50이후).
  •  98:71 “息有養, 瞬有存.” 言一息之間亦有養, 一瞬之頃亦有存, 如“造次顚沛必於是”之意, 但說得太緊. 端蒙(50이후).
  •  98:72 西銘一篇, 首三句卻似人破義題. “天地之塞·帥”兩句, 恰似人做原題, 乃一篇緊要處. “民吾同胞”止“無告者也”, 乃統論如此. “于時保之”以下, 是做處. 端蒙(50이후).
  •  98:73 “乾稱父? 坤稱母?” 厲聲言“稱”字. 又曰: “以主上爲我家裏兄子, 得乎?” 節(64이후).
  •  98:74 西銘解義云: “乾者, 健而無息之謂; 坤者, 順而有常之謂.” 問: “此便是陽動陰靜否?” 曰: “此是陽動陰靜之理.” 端蒙(50이후).
  •  98:75 “混然中處”, 言混合無間, 蓋此身便是從天地來. 端蒙(50이후).
  •  98:76 “天地之塞吾其體, 天地之帥吾其性.” 塞, 如孟子說“塞乎天地之間”. 塞只是氣. 吾之體卽天地之氣. 帥是主宰, 乃天地之常理也. 吾之性卽天地之理. 賀孫(62이후).
  •  98:77 “吾其體, 吾其性”, 有我去承當之意. 謨(50이후).
  •  98:78 或問: “‘天地之帥吾其性’, 先生解以‘乾健·坤順爲天地之志’. 天地安得有志?” 曰: “‘復其見天地之心’, ‘天地之情可見’, 安得謂天地無心·情乎?” 或曰: “福善禍淫, 天之志否?” 曰: “程先生說‘天地以生物爲心’, 最好, 此乃是無心之心也.” 人傑(51이후).
  •  98:79 西銘大要在“天地之塞吾其體, 天地之帥吾其性”兩句. 塞是說氣, 孟子所謂“以直養而無害, 則塞乎天地之間”, 卽用這箇“塞”字. 張子此篇, 大抵皆古人說話集來. 要知道理只有一箇, 道理, 中間句句段段, 只說事親事天. 自一家言之, 父母是一家之父母; 自天下言之, 天地是天下之父母; 通是一氣, 初無間隔. “民吾同胞, 物吾與也.” 萬物雖皆天地所生, 而人獨得天地之正氣, 故人爲最靈, 故民同胞, 物則亦我之儕輩. 孟子所謂“親親而仁民, 仁民而愛物”, 其等差自然如此, 大抵卽事親以明事天. 賀孫(62이후).
  •  98:80 問西銘之義. 曰: “緊要血脈盡在‘天地之塞吾其體, 天地之帥吾其性’兩句上. 上面‘乾稱父’, 至‘混然中處’是頭, 下面‘民吾同胞, 物吾與也’, 便是箇項. 下面便撒開說, 說許多. ‘大君者吾父母宗子’云云, 盡是從‘民吾同胞物吾與也’說來. 到得‘知化則善述其事, 窮神則善繼其志’, 這志便只是那‘天地之帥吾其性’底志. 爲人子便要述得父之事, 繼得父之志, 如此方是事親如事天; 便要述得天之事, 繼得天之志, 方是事天. 若是違了此道理, 便是天之悖德之子; 若害了這仁, 便是天之賊子; 若是濟惡不悛, 便是天之不才之子; 若能踐形, 便是天之克肖之子. 這意思血脈, 都是從‘天地之塞吾其體, 天地之帥吾其性’說. 緊要都是這兩句, 若不是此兩句, 則天自是天, 我自是我, 有何干涉?” 或問: “此兩句, 便是理一處否?” 曰: “然.” 僩(69이후).
  •  98:81 問: “西銘自‘乾稱父, 坤稱母’, 至‘民吾同胞, 物吾與也’處, 是仁之體; ‘於時保之’以下, 是做工夫處?” 曰: “若言‘同胞吾與’了, 便說著‘博施濟衆’, 卻不是. 所以只說敎人做工夫處只在敬與恐懼, 故曰‘于時保之, 子之翼也’. 能常敬而恐懼, 則這箇道理自在.” 又曰: “因事親之誠, 以明事天之道, 只是譬喩出來. 下面一句事親, 一句事天, 如‘匪懈’·‘無忝’是事親, ‘不愧屋漏’·‘存心養性’是事天. 下面說事親, 兼常變而言. 如曾子是常, 舜伯奇之徒皆變. 此在人事言者如此, 天道則不然, 直是順之無有不合者.” 又問“理一而分殊”. “言理一而不言分殊, 則爲墨氏兼愛; 言分殊而不言理一, 則爲楊氏爲我. 所以言分殊, 而見理一底自在那裏; 言理一, 而分殊底亦在, 不相夾雜.” 子蒙(미상).
  •  98:82 林聞一問: “西銘只是言仁·孝·繼志·述事.” 曰: “是以父母比乾坤. 主意不是說孝, 只是以人所易曉者, 明其所難曉者耳.” 木之(68때).
  •  98:83 問: “西銘說‘潁封人之錫類’, ‘申生其恭’. 二子皆不能無失處, 豈能盡得孝道?” 曰: “西銘本不是說孝, 只是說事天, 但推事親之心以事天耳. 二子就此處論之, 誠是如此. 蓋事親卻未免有正有不正處. 若天道純然, 則無正不正之處, 只是推此心以奉事之耳.” 㝢(61이후).
  •  98:84 問: “西銘: ‘無所逃而待烹.’ 申生未盡子道, 何故取之?” 先生曰: “天不到得似獻公也. 人有妄, 天則無妄. 若敎自家死, 便是理合如此, 只得聽受之.” 蘷孫(68이후).
  •  98:85 答叔京“參乎”“伯奇”之語: “天命無妄; 父母之命, 有時而出於人欲之私.” 方(41때).
  •  98:86 西銘要句句見“理一而分殊”. 文蔚(59이후).
  •  98:87 西銘通體是一箇“理一分殊”, 一句是一箇“理一分殊”, 只先看“乾稱父”三字. 一篇中錯綜此意.
  •  98:88 或問西銘“理一而分殊”. 曰: “今人說, 只說得中間五六句‘理一分殊’. 據某看時, ‘乾稱父, 坤稱母’, 直至‘存吾順事, 沒吾寧也’, 句句皆是‘理一分殊’. 喚做‘乾稱’·‘坤稱’, 便是分殊. 如云‘知化則善述其事’, 是我述其事; ‘窮神則善繼其志’, 是我繼其志. 又如‘存吾順事, 沒吾寧也’. 以自家父母言之, 生當順事之, 死當安寧之; 以天地言之, 生當順事而無所違拂, 死則安寧也; 此皆是分殊處. 逐句渾淪看, 便是理一; 當中橫截斷看, 便見分殊.” 因問: “如先生後論云: ‘推親親之恩以示無我之公, 因事親之誠以明事天之實.’ 看此二句, 足以包括西銘一篇之統體, 可見得‘理一分殊’處分曉.” 曰: “然.” 又云: “以人之自有父母言之, 則一家之內有許多骨肉宗族. 如‘民吾同胞, 物吾與也. 大君者, 吾父母宗子’以下, 卻是以天地爲一大父母, 與衆人冢共底也.” 燾(70때).
  •  98:89 道夫言: “看西銘, 覺得句句是‘理一分殊’. 曰: “合下便有一箇‘理一分殊’, 從頭至尾又有一箇‘理一分殊’, 是逐句恁地.” 又曰: “合下一箇‘理一分殊’; 截作兩段, 只是一箇天人.” 道夫曰: “他說‘乾稱父, 坤稱母, 予茲藐焉, 乃混然中處’. 如此, 則是三箇.” 曰: “‘混然中處’則便是一箇. 許多物事都在我身中, 更那裏去討一箇乾坤?” 問“塞”之與“帥”二字. 曰: “塞, 便是‘充塞天地’之‘塞’; 帥, 便是‘志者氣之帥’之‘帥’.” 問: “‘物吾與也’, 莫是黨與之‘與’?” 曰: “然.” 道夫(60이후).
  •  98:90 西銘一篇, 始末皆是“理一分殊”. 以乾爲父, 坤爲母, 便是理一而分殊; “予茲藐焉, 混然中處”, 便是分殊而理一. “天地之塞吾其體, 天地之帥吾其性”, 分殊而理一; “民吾同胞, 物吾與也”, 理一而分殊. 逐句推之, 莫不皆然. 某於篇末亦嘗發此意. 乾父坤母, 皆是以天地之大, 喩一家之小: 乾坤是天地之大, 父母是一家之小; 大君大臣是大, 宗子家相是小, 類皆如此推之. 舊嘗看此, 寫作旁通圖子, 分爲一截, 上下排布, 亦甚分明. 謨(50이후).
  •  98:91 一之問西銘“理一而分殊”. 曰: “西銘自首至末, 皆是‘理一而分殊’. 乾父坤母, 固是一理; 分而言之, 便見乾坤自乾坤, 父母自父母, 惟‘稱’字便見異也.” 又問: “自‘惡旨酒’至‘勇於從而順令’, 此六聖賢事, 可見理一分殊乎?” 曰: “‘惡旨酒’, ‘育英才’, 是事天; ‘顧養’及‘錫類’則是事親; 每一句皆存兩義, 推類可見.” 問: “‘天地之塞’, 如何是‘塞’?” 曰: “‘塞’與‘帥’字, 皆張子用字之妙處. 塞, 乃孟子‘塞天地之間’; 體, 乃孟子‘氣體之充’者; 有一毫不滿不足之處, 則非塞矣. 帥, 卽‘志, 氣之帥’, 而有主宰之意. 此西銘借用孟子論‘浩然之氣’處. 若不是此二句爲之關紐, 則下文言‘同胞’, 言‘兄弟’等句, 在他人中物, 皆與我初何干涉? 其謂之‘兄弟’·‘同胞’, 乃是此一理與我相爲貫通. 故上說‘父母’, 下說‘兄弟’, 皆是其血脈過度處. 西銘解二字只說大槪, 若要說盡, 須因起疏注可也.” 㝢(61이후).
  •  98:92 問西銘分殊處. 曰: “有父, 有母, 有宗子, 有家相, 此卽分殊也.” 節(64이후).
  •  98:93 西銘大綱是理一而分自爾殊. 然有二說: 自天地言之, 其中固自有分別; 自萬殊觀之, 其中亦自有分別. 不可認是一理了, 只滾做一看, 這裏各自有等級差別. 且如人之一家, 自有等級之別. 所以乾則稱父, 坤則稱母, 不可棄了自家父母, 卻把乾坤做自家父母看. 且如“民吾同胞”, 與自家兄弟同胞, 又自別. 龜山疑其兼愛, 想亦未深曉西銘之意. 西銘一篇, 正在“天地之塞吾其體, 天地之帥吾其性”兩句上. 敬仲(62때).
  •  98:94 問西銘. 曰: “更須子細看他說理一而分殊. 而今道天地不是父母, 父母不是天地, 不得, 分明是一理. ‘乾道成男, 坤道成女’, 則凡天下之男皆乾之氣, 凡天下之女皆坤之氣; 從這裏便徹上徹下都卽是一箇氣, 都透過了.” 又曰: “‘繼之者善’便是公共底, ‘成之者性’便是自家得底. 只是一箇道理, 不道是這箇是, 那箇不是. 如水中魚, 肚中水便只是外面水.” 賀孫(62이후).
  •  98:95 問: “西銘‘理一而分殊’, 分殊, 莫是‘民吾同胞, 物吾與也’之意否?” 曰: “民物固是分殊, 須是就民物中又知得分殊. 不是伊川說破, 也難理會. 然看久, 自覺裏面有分別.”
  •  98:96 用之問: “西銘所以‘理一分殊’, 如民物則分‘同胞’·‘吾與’, 大君家相, 長幼殘疾, 皆自有等差. 又如所以事天, 所以長長幼幼, 皆是推事親從兄之心以及之, 此皆是分殊處否?” 曰: “也是如此. 但這有兩種看: 這是一直看下, 更須橫截看. 若只恁地看, 怕淺了. ‘民吾同胞’, 同胞裏面便有理一分殊底意; ‘物吾與也’, 吾與裏面便有理一分殊底意. ‘乾稱父, 坤稱母’, 道是父母, 固是天氣而地質; 然與自家父母, 自是有箇親疏; 從這處便‘理一分殊’了. 看見伊川說這意較多. 龜山便正是疑‘同胞’·‘吾與’爲近於墨氏, 不知他‘同胞’·‘吾與’裏面, 便自分‘理一分殊’了. 如公所說恁地分別分殊, ‘殊’得也不大段. 這處若不子細分別, 直是與墨氏兼愛一般?” 賀孫(62이후). <卓錄云: “劉用之問: ‘西銘“理一而分殊”. 若大君宗子, 大臣家相, 與夫民·物等, 皆是“理一分殊”否?’ 曰: ‘如此看, 亦是. 但未深, 當截看. 如西銘劈頭來便是“理一而分殊”. 且“乾稱父, 坤稱母”, 雖以乾·坤爲父母, 然自家父母自有箇親疏, 這是“理一而分殊”. 等而下之, 以至爲大君, 爲宗子, 爲大臣家相, 若理則一, 其分未嘗不殊. 民吾同胞, 物吾黨與, 皆是如此. 龜山正疑此一著, 便以民吾同胞, 物吾黨與, 近于墨氏之兼愛. 不知他同胞·同與裏面, 便有箇“理一分殊”. 若如公所說恁地分別, 恐勝得他也不多. 這處若不分別, 直是與墨子兼愛一般?’”>
  •  98:97 問: “西銘句句是‘理一分殊’, 亦只就事天·事親處分否?” 曰: “是. ‘乾稱父, 坤稱母’, 只下‘稱’字, 便別. 這箇有直說底意思, 有橫說底意思. ‘理一而分殊’, 龜山說得又別. 他只以‘民吾同胞, 物吾與’及‘長長幼幼’爲理一分殊.” 曰: “龜山是直說底意思否?” 曰: “是. 然龜山只說得頭一小截; 伊川意則闊大, 統一篇言之.” 曰: “何謂橫說底意思?” 曰“‘乾稱父, 坤稱母’是也. 這不是卽那事親底, 便是事天底?” 曰: “橫渠只是借那事親底來形容事天做箇樣子否?” 曰: “是.” 淳(61·70때).
  •  98:98 問: “向日曾以西銘仁孝之理請問, 先生令截斷橫看. 文蔚後來見得孝是發見之先, 仁是天德之全. 事親如事天, 卽是孝; 自此推之, 事天如事親, 卽仁矣. ‘老吾老, 幼吾幼’, 自老老幼幼之心推之, 至於疲癃殘疾, 皆如吾兄弟顚連而無告, 方始盡. 故以敬親之心, 不欺闇室, 不愧屋漏, 以敬其天; 以愛親之心, 樂天循理, 無所不順, 以安其天; 方始盡性. 竊意橫渠大意只是如此, 不知是否?” 曰: “他不是說孝, 是將孝來形容這仁; 事親底道理, 便是事天底樣子. 人且逐日自把身心來體察一遍, 便見得吾身便是天地之塞, 吾性便是天地之帥; 許多人物生於天地之間, 同此一氣, 同此一性, 便是吾兄弟黨與; 大小等級之不同, 便是親疏遠近之分. 故敬天當如敬親, 戰戰兢兢, 無所不至; 愛天當如愛親, 無所不順. 天之生我, 安頓得好, 令我當貴崇高, 便如父母愛我, 當喜而不忘; 安頓得不好, 令我貧賤憂戚, 便如父母欲成就我, 當勞而不怨.” 徐子融曰: “先生謂事親是事天底樣子, 只此一句, 說盡西銘之意矣?” 文蔚(59이후).
  •  98:99 西銘有箇劈下來底道理, 有箇橫截斷底道理. 直卿疑之. 竊意當時語意, 似謂每句直下而觀之, 理皆在焉; 全篇中斷而觀之, 則上專是事天, 下專是事親, 各有攸屬. 方子(59이후).
  •  98:100 聖人之於天地, 如孝子之於父母. 西銘. 升卿(62때).
  •  98:101 西銘說, 是形化底道理, 此萬物一源之性. 太極者, 自外而推入去, 到此極盡, 更沒去處, 所以謂之太極. 謨(50이후).
  •  98:102 問西銘: 帥. <摠心性言.> 與. <如“與國”“相與”之類.> 于時保之. <畏天.> 不憂. <樂天.> 賊. <賊子.> 濟惡. <積惡.> 化. <有跡.> 神. <無跡.> 旨酒. <欲也.> 不弛勞. <橫渠解“無施勞”亦作“弛”.> 豫. <如後漢書言“天意未豫”.> 方(41때).
  •  98:103 “龜山有論西銘二書, 皆非, 終不識‘理一’. 至於‘稱物平施’, 亦說不著. 易傳說是. 大抵西銘前三句便是綱要, 了得, 卽句句上自有‘理一分殊’.” <後來已有一篇說了.> 方云: “指其名者分之殊, 推其同者理之一.” 方(41때).
  •  98:104 林子武問: “龜山語錄曰: ‘西銘“理一而分殊”. 知其理一, 所以爲仁; 知其分殊, 所以爲義.’” 先生曰: “仁, 只是流出來底便是仁; 各自成一箇物事底便是義. 仁只是那流行處, 義是合當做處. 仁只是發出來底; 及至發出來有截然不可亂處, 便是義. 且如愛其親, 愛兄弟, 愛親戚, 愛鄕里, 愛宗族, 推而大之, 以至於天下國家, 只是這一箇愛流出來; 而愛之中便有許多等差. 且如敬, 只是這一箇敬; 便有許多合當敬底, 如敬長·敬賢, 便有許多分別.” 又問禮. 先生曰: “以其事物之宜之謂義, 義之有節文之謂禮. 且如諸侯七廟, 大夫五廟, 士二, 這箇便是禮; 禮裏面便有義. 所以說: ‘天命之謂性, 率性之謂道, 修道之謂敎.’ 如中庸集略呂與叔所云: ‘自是合當恁地.’ 知得親之當愛, 子之當慈, 這便是仁; 至於各愛其親, 各慈其子, 這便是義. 這一箇物事分不得. 流出來底便是仁, 仁打一動, 便是義禮智信當來. 不是要仁使時, 仁來用; 要義使時, 義來用, 只是這一箇道理, 流出去自然有許多分別. 且如心·性·情, 而今只略略動著, 便有三箇物事在那裏, 其實只是一箇物. 虛明而能應物者, 便是心; 應物有這箇道理, 便是性; 會做出來底, 便是情, 這只一箇物事.” 義剛(64이후).
  •  98:105 龜山說“理一”似未透. 據老幼及人一句, 自將分殊都說了. 但其意以老幼互相推及, 所以然者同類也, 但施置有先後耳. 因說: “我老老幼幼, 他亦老老幼幼, 互相推及, 天下豈有不治? 此便是‘絜矩之道’.” 方(41때).
  •  98:106 謝艮齋說西銘“理一分殊”, 在上之人當理會理一, 在下之人當理會分殊. 如此, 是分西銘做兩節了? 艮齋看得西銘錯. 先生以爲然. 泳(66때).
  •  98:107 問東銘. 曰: “此正如今法書所謂‘故失’兩字.” 因令道夫寫作圖子看:
  • 戱言出於思也, 戱動作於謀也. 發於聲, 見乎四支, 謂非己心, 不明也; 欲人無己疑, 不能也.
  • 過言非心也, 過動非誠也. 失於聲, 謬述其四體, 謂己當然, 自誣也; 欲他人己從, 誣人也.
  • 或者謂出于心者, 歸咎爲己戱; 失于思者, 自誣爲己誠. 不知戒其出汝者, 歸咎其不出汝者, 長遂且傲非, 不智孰甚焉?
  •  98:108 問: “橫渠語范巽之一段如何?” 曰: “惟是今人不能‘脫然如大寐之得醒’, 只是捉道理說. 要之, 也說得去, 只是不透徹.” 又曰: “正要常存意, 使不忘, 他釋氏只是如此. 然他逼拶得又緊.” 直卿曰: “張子語比釋氏更有窮理工夫在.” 曰: “工夫固自在, 也須用存意.” 問直卿: “如何說‘存意不忘’?” 曰: “只是常存不及古人意.” 曰: “設此語者, 只不要放倒此意爾.” 道夫(60이후).
  •  98:109 橫渠: “未能立心, 惡思多之致疑.” 此說甚好, 便見有次序處. <必大錄云: “蓋云事固當考索. 然心未有主, 卻泛然理會不得.”> 若是思慮紛然, 趨向未定, 未是箇主宰, 如何地講學? 㽦(59때).
  •  98:110 問“未知立心, 惡思多之致疑; 旣知所以立, 惡講治之不精”一章. 曰: “未知立心, 則或善或惡, 故胡亂思量, 惹得許多疑起; 旣知所立, 則是此心已立於善而無惡, 便又惡講治之不精, 又卻用思. 講治之思, 莫非在我這道理之內. 如此, 則‘雖勤而何厭’? ‘所以急於可欲者’, 蓋急於可欲之善, 則便是無善惡之雜, 便是‘立吾心於不疑之地’. 人之所以有疑而不果於爲善者, 以有善惡之雜; 今旣有善而無惡, 則‘若決江河以利吾往’矣. ‘遜此志, 務時敏’, 雖是低下著這心以順他道理, 又卻抖擻起那精神, 敏速以求之, 則‘厥修乃來’矣. 這下面云云, 只是說一‘敏’字.” 道夫(60이후).
  •  98:111 “心大則百物皆通.” 通, 只是透得那道理去, 病, 則是窒礙了. 端蒙(50이후).
  •  98:112 居甫問: “‘心小則百物皆病.’ 如何是小?” 曰: “此言狹隘則事有窒礙不行. 如仁則流於姑息, 義則入於殘暴, 皆見此不見彼.” 可學(62때).
  •  98:113 “合內外, 平物我, 此見道之大端.” 蓋道只是致一公平之理而已. 端蒙(50이후).
  •  98:114 問: “橫渠‘物怪神姦’書, 先生提出‘守之不失’一句.” 曰: “且要守那定底. 如‘精氣爲物, 游魂爲變’, 此是鬼神定說. 又如孔子說‘非其鬼而祭之諂也’, ‘敬鬼神而遠之’等語, 皆是定底. 其他變處, 如未曉得, 且當守此定底. 如前晩說怪, 便是變處.” 淳(61·70때). 第三卷.
  •  98:115 橫渠所謂“物怪神姦”不必辨, 且只“守之不失”. 如“精氣爲物, 游魂爲變”, 此是理之常也. “守之勿失”者, 以此爲正, 且恁地去, 他日當自見也. 若“委之無窮, 付之不可知”, 此又溺於茫昧, 不能以常理爲主者也. 伯有爲厲, 別是一種道理. 此言其變, 如世之妖妄者也. 謨(50이후).
  •  98:116 問: “顔子心粗之說, 恐太過否?” 曰: “顔子比之衆人純粹, 比之孔子便粗. 如‘有不善未嘗不知, 知之未嘗復行’, 是他細膩如此. 然猶有這不善, 便是粗. 伊川說‘未能“不勉而中, 不思而得”, 便是過’一段, 說得好.” 淳(61·70때).
  •  98:117 近思錄云, 顔子心粗. 顔子尙有此語, 人有一毫不是, 便是心粗. 壽昌(57때).
  •  98:118 問: “橫渠說: ‘客慮多而常心少, 習俗之心勝而實心未完.’ 所謂客慮與習俗之心, 有分別否?” 曰: “也有分別: 客慮是泛泛思慮, 習俗之心, 便是從來習染偏勝底心. 實心是義理底心.” 僩(69이후). 第四卷.
  •  98:119 問“敦篤虛靜者仁之本”. 曰: “敦篤虛靜, 是爲仁之本.” 僩(69이후).
  •  98:120 問“湛一氣之本, 攻取氣之欲”. 曰: “湛一, 是未感物之時, 湛然純一, 此是氣之本. 攻取, 如目之欲色, 耳之欲聲, 便是氣之欲.” 曰: “攻取, 是攻取那物否?” 曰: “是.” 淳(61·70때). 第五卷.
  •  98:121 問: “橫渠謂: ‘世之病難行者, 以亟奪富人之田爲辭. 然處之有術, 期以數年, 不刑一人而可復.’ 不審井議之行於今, 果如何?” 曰: “講學時, 且恁講. 若欲行之, 須有機會. 經大亂之後, 天下無人, 田盡歸官, 方可給與民. 如唐口分世業, 是從魏晉積亂之極, 至元魏及北齊後周, 乘此機方做得. 荀悅漢紀一段正說此意, 甚好. 若平世, 則誠爲難行.” 黃丈問: “東坡破此論, 只行限田之法, 如何?” 曰: “都是胡說? 作事初如雷霆霹靂, 五年後猶放緩了. 況限田之法雖擧於今, 明年便淡似今年, 後年又淡似明年, 一年淡一年, 便寢矣. 若欲行之, 須是行井田; 若不能行, 則且如今之俗. 必欲擧限田之法, 此之謂戱論? 且役法猶行不得: 往年貴賤通差, 縣吏呈單子, 首曰‘第一都保正蔣芾’, 因此不便, 竟罷. 況於田, 如何限得? 林勳本政書一生留意此事, 後在廣中作守, 畫作數井. 然廣中無人煙, 可以如此.” 淳(61·70때). 義剛錄別出. 第九卷.
  •  98:122 安卿問: “橫渠復井田之說如何?” 曰: “這箇事, 某皆不曾敢深考. 而今只是差役, 尙有萬千難行處; 莫道便要奪他田, 他豈肯? 且如壽皇初要令官戶亦作保正. 其時蔣侍郎作保正, 遂令人書‘保正蔣芾’, 後來此令竟不行. 且如今有一大寄居作保正, 縣道如何敢去追他家人? 或又說, 將錢問富人買田來均, 不知如何得許多錢. 荀悅便道, 行井田須是大亂之後, 如高光之時, 殺得無人後, 田便無歸, 從而來均. 此說也是.” 義剛問: “東坡限田之說如何?” 曰: “那箇只是亂說? 而今立法如霹靂, 後三五年去, 便放緩了. 今立限田時, 直是三二十年事; 到那時去, 又不知如何. 而今若要行井田, 則索性火急做; 若不行, 且依而今樣. 那限田只是箇戱論, 不可行. 林勳作本政書, 一生留意此事, 後守廣郡, 亦畫得數井. 然廣中無人煙, 可以如此.” 義剛(64이후).
  •  98:123 橫渠若制井田, 畢竟繁. 使伊川爲之, 必簡易通暢. 觀“古不必驗”之言可見. 方(41때).
  •  98:124 問橫渠“言有無, 諸子之陋也”. 曰: “無者無物, 卻有此理; 有此理, 則有矣. 老氏乃云‘物生於有, 有生於無’, 和理也無, 便錯了?” 可學(62때). 第十三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