주자어류/권99 장자지서2 張子書二

朱子語類卷第九十九

　　張子書二<非類入近思者別爲此卷.>
　99:1 正蒙有差分曉底看. 節(64이후).
　99:2 或問: “正蒙中說得有病處, 還是他命辭不出有差? 還是見得差?” 曰: “他是見得差. 如曰‘“繼之者善也”, 方是“善惡混”’云云. ‘“成之者性”, 是到得聖人處, 方是成得性, 所以說“知禮成性而道義出”.’ 似這處, 都見得差了.” 賀孫(62이후).
　99:3 正蒙所論道體, 覺得源頭有未是處, 故伊川云: “過處乃在正蒙.” 答書之中云: “非明睿所照, 而考索至此.” 蓋橫渠卻只是一向苦思求將向前去, 卻欠涵泳以待其義理自形見處. 如云“由氣化有道之名”, 說得是好; 終是生受辛苦, 聖賢便不如此說. 試敎明道說, 便不同. 如以太虛太和爲道體, 卻只是說得形而下者, 皆是“發而皆中節謂之和”處. 㽦(59때).
　99:4 橫渠敎人道: “夜間自不合睡; 只爲無可應接, 他人皆睡了, 己不得不睡.” 他做正蒙時, 或夜裏黙坐徹曉. 他直是恁地勇, 方做得. 因擧曾子“任重道遠”一段, 曰: “子思曾子直恁地, 方被他打得透.” 榦(미상).
　99:5 橫渠作正蒙時, 中夜有得, 亦須起寫了, 方放下得而睡. 不然, 放不下, 無安著處.
　99:6 正蒙說道體處, 如“太和”·“太虛”·“虛空”云者, 止是說氣. 說聚散處, 其流乃是箇大輪迴. 蓋其思慮攷索所至, 非性分自然之知. 若語道理, 惟是周子說“無極而太極”最好. 如“由太虛有天之名, 由氣化有道之名, 合虛與氣有性之名, 合性與知覺有心之名”, 亦說得有理. “由氣化有道之名”, 如所謂“率性之謂道”是也. 然使明道形容此理, 必不如此說. 伊川所謂“橫渠之言誠有過者, 乃在正蒙”; “以淸虛一大爲萬物之原, 有未安”等語, 槪可見矣. 人傑(51이후).
　99:7 問: “橫渠說‘太和所謂道’一段, 考索許多亦好. 其後乃云: ‘不如野馬絪縕, 不足謂之太和’, 卻說倒了.” 曰: “彼以太和狀道體, 與發而中節之和何異?” 人傑(51이후).
　99:8 問: “橫渠‘太虛’之說, 本是說無極, 卻只說得‘無字’.” 曰: “無極是該貫虛實淸濁而言. ‘無極’字落在中間, ‘太虛’字落在一邊了, 便是難說. 聖人熟了說出, 便恁地平正, 而今把意思去形容他, 卻有時偏了. 明道說: ‘氣外無神, 神外無氣. 謂淸者爲神, 則濁者非神乎?’ 後來亦有人與橫渠說. 橫渠卻云: ‘淸者可以該濁, 虛者可以該實.’ 卻不知‘形而上者’還他是理, ‘形而下者’還他是器. 旣說是虛, 便是與實對了; 旣說是淸, 便是與濁對了. 如左丞相大得右丞相不多.” 問曰: “無極且得做無形無象說?” 曰: “雖無形, 卻有理.” 又問: “無極·太極, 只是一物?” 曰: “本是一物, 被他恁地說, 卻似兩物.” 蘷孫(68이후).
　99:9 橫渠說道, 止於形器中揀箇好底說耳. 謂淸爲道, 則濁之中果非道乎? “客感客形”與“無感無形”, 未免有兩截之病. 聖人不如此說, 如曰“形而上者謂之道”, 又曰“一陰一陽之謂道”. 人傑(51이후).
　99:10 言“客感客形”與“無感無形”, 未免分截作兩段事. 聖人不如此說, 只說“形而上, 形而下”而已, 故又曰“一陰一陽之謂道”. 蓋陰陽雖是器, 而與道初不相離耳. 道與器, 豈各是一物乎? 㽦(59때).
　99:11 問“太虛不能無氣”一段. 曰: “此難理會. 若看, 又走作去裏.” 去僞(46때).
　99:12 問: “‘氣聚則離明得施而有形, 氣不聚則離明不得施而無形.’ 離明, 何謂也?” 曰: “此說似難曉. 有作日光說, 有作目說. 看來只是氣聚則目得而見, 不聚則不得而見, 易所謂‘離爲目’是也.” 先生因擧“方其形也, 有以知幽之因; 方其不形也, 有以知明之故”, “合當言‘其形也, 有以知明之故; 其不形也, 有以知幽之因’方是. 卻反說, 何也? 蓋以形之時, 此幽之因已在此; 不形之際, 其明之故已在此. 聚者散之因, 散者聚之故.” 一之(미상). 寓同.
　99:13 問: “橫渠云: ‘太虛卽氣.’ 太虛何所指?” 曰: “他亦指理, 但說得不分曉.” 曰: “太和如何?” 曰: “亦指氣.” 曰: “他又云‘由昧者指虛空爲性, 而不本天道’, 如何?” 曰: “旣曰道, 則不是無, 釋氏便直指空了. 大要渠當初說出此道理多誤.” 可學(62때).
　99:14 正蒙中“地純陰, 天浮陽”一段, 說日月五星甚密. 閎祖(59이후). 參兩篇.
　99:15 橫渠云: “天左旋, 處其中者順之, 少遲則反右矣.” 此說好. 閎祖(59이후).
　99:16 橫渠言“陰聚之, 陽必散之”一段, 卻見得陰陽之情. 㽦(59때).
　99:17 橫渠云: “陽爲陰累, 則相持爲雨而降.” 陽氣正升, 忽遇陰氣, 則相持而下爲雨. 蓋陽氣輕, 陰氣重, 故陽氣爲陰氣壓墜而下也. “陰爲陽得, 則飄揚爲雲而升.” 陰氣正升, 忽遇陽氣, 則助之飛騰而上爲雲也. “陰氣凝聚, 陽在內者不得出, 則奮擊而爲雷霆.” 陽氣伏於陰氣之內不得出, 故爆開而爲雷也. “陽在外者不得入, 則周旋不舍而爲風.” 陰氣凝結於內, 陽氣欲入不得, 故旋繞其外不已而爲風, 至吹散陰氣盡乃已也. “和而散, 則爲霜雪雨露; 不和而散, 則爲戾氣曀霾.” 戾氣, 飛雹之類; 曀霾, 黃霧之類; 皆陰陽邪惡不正之氣, 所以雹水穢濁, 或靑黑色. 僩(69이후).
　99:18 問: “橫渠言: ‘帝天之命, 主於民心.’” 曰: “皆此理也. 民心之所向, 卽天心之所存也.” 人傑(51이후). 天道篇.
　99:19 問: “橫渠謂: ‘鬼神者, 往來屈伸之意, 故天曰神, 地曰示, 人曰鬼.’ ‘示’字之義如何?” 曰: “說文‘示’字, 以有所示爲義, 故‘視’字從‘示’. 天之氣生而不息, 故曰神; 地之氣顯然示人, 故曰示. 向嘗見三舍時擧子易義中有云: ‘一而大, 謂之天, 二而小, 謂之地.’ 二而小, 卽‘示’字也, 恐是字說.” 又曰‘天曰神, 地曰示’者, 蓋其氣未嘗或息也. 人鬼則其氣有所歸矣.” 廣(65이후). 神化篇.
　99:20 林問: “‘神爲不測, 故緩辭不足以盡神; 化爲難知, 故急辭不足以體化.’ 如何是緩辭·急辭?” 曰: “神自是急底物事, 緩辭如何形容之? 如‘陰陽不測之謂神’, ‘神無方, 易無體’, 皆是急辭. 化是漸漸而化, 若急辭以形容之, 則不可.” 㝢(61이후).
　99:21 林問: “象若非氣, 指何爲象? 時若非象, 指何爲時”云云. 答曰: “且如天地日月, 若無這氣, 何以撑住得成這象? 象無晦明, 何以別其爲晝夜? 無寒無暑, 何以別其爲冬夏?” 㝢(61이후).
　99:22 “天氣降而地氣不接, 則爲霧; 地氣升而天氣不接, 則爲雺.” 見禮運注. “聲者, 氣形相軋而成. 兩氣, 風雷之類; 兩形, 桴鼓之類; 氣軋形, 如笙簧之類; 形軋氣, 如羽扇敲矢之類, 是皆物感之良能, 人習之而不察耳.” 至(64·65때). 動物篇.
　99:23 問: “橫渠說: ‘天性在人, 猶水性之在冰, 凝釋雖異, 爲理一也.’ 又言: ‘未嘗無之謂體, 體之謂性.’ 先生皆以其言爲近釋氏. 冰水之喩, 有還元反本之病, 云近釋氏則可. ‘未嘗無之謂體, 體之謂性’, 蓋謂性之爲體本虛, 而理未嘗不實, 若與釋氏不同.” 曰: “他意不是如此, 亦謂死而不亡耳.” 文蔚(59이후). 誠明篇.
　99:24 問: “張子冰水之說, 何謂近釋氏?” 曰: “水性在冰只是凍, 凝成箇冰, 有甚造化? 及其釋, 則這冰復歸於水, 便有跡了. 與天性在人自不同.” 曰: “程子‘器受日光’之說便是否?” 曰: “是. 除了器, 日光便不見, 卻無形了.” 淳(61·70때).
　99:25 問: “橫渠謂‘所不能無感首無性’. 性只是理, 安能感? 恐此言只可名‘心’否?” 曰: “橫渠此言雖未親切, 然亦有箇模樣. 蓋感固是心, 然所以感者, 亦是此心中有此理, 方能感. 理便是性, 但將此句要來解性, 便未端的. 如伊川說‘仁者天下之正理’; 又曰: ‘仁者, 天下之公, 善之本也.’ 將此語來贊詠仁, 則可; 要來正解仁, 則未親切. 如義, 豈不是天下之正理?” 淳(61·70때).
　99:26 問: “橫渠言‘物所不能無感謂性’, 此語如何?” 曰: “有此性, 自是因物有感. 見於君臣父子日用事物當然處, 皆感也, 所謂‘感而遂通’是也. 此句對了‘天所不能自已謂命’. 蓋此理自無息止時, 晝夜寒暑. 無一時停, 故‘逝者如斯’, 而程子謂‘與道爲體’. 這道理, 今古晝夜無須臾息, 故曰‘不能已’.” 銖(67이후).
　99:27 問: “聞見之知, 非德性之知. 他便把博物多能作聞見之知. 若如學者窮理, 豈不由此至德性之知?” 曰: “自有不由聞見而知者.” 可學(62때). 大心篇.
　99:28 問橫渠“耳目知, 德性知”. 曰: “便是差了. 雖在聞見, 亦同此理. 不知他資質如此, 何故如此差?” 某云: “呂與叔難曉處似橫渠, 好處卻多.” 曰: “他又曾見伊川.” 某云: “他更在得一二十年, 須傳得伊川之學.” 曰: “渠集中有與蘇季明一書, 可疑, 恐曾學佛.” 可學(62때).
　99:29 賀孫再問前夜所說橫渠聖人不敎人避凶處吉, 亦以正信勝之之語. 伯謨云: “此可以破世俗利害之說. 合理者無不吉, 悖理者無不凶. 然其間未免有相反者, 未有久而不定也.” 先生因云: “諸葛誠之卻道呂不韋春秋好, 道他措置得事好. 卻道董子‘正其義不謀其利, 明其道不計其功’說不是. 他便說, 若是利成, 則義自在其中; 功成, 則道自在其中.” 賀孫(62이후). 大易篇.
　99:30 問橫渠說“遇”. 曰: “他便說, 命就理說.” 曰: “此遇乃是命.” 曰: “然. 命有二: 有理, 有氣.” 曰: “子思‘天命之謂性’是理, 孟子是帶氣說.” 曰: “然”. 可學(62때). 乾稱篇.
　99:31 “橫渠言遇, 命是天命, 遇是人事, 但說得亦不甚好, 不如孟子.” 某又問. 曰: “但不知他說命如何.” 可學(62때).
　99:32 橫渠闢釋氏輪回之說. 然其說聚散屈伸處, 其弊卻是大輪回. 蓋釋氏是箇箇各自輪回, 橫渠是一發和了, 依舊一大輪回. 呂與叔集中亦多有此意思. 㽦(59때).
　99:33 橫渠所謂“立得心”, 只是作得主底意思. 端蒙(50이후). <以下理窟篇語錄並雜錄.>
　99:34 問橫渠“得尺守尺, 得寸守寸”之說. 曰: “不必如此, 且放寬地步. 不成讀書得一句且守一句? 須一面居敬持養將去.” 德明(44이후).
　99:35 用之問“虛者, 仁之原.” 曰: “此如‘“克己復禮”爲仁’, 又如‘太極動而生陽’.” 子蒙(미상).
　99:36 問“虛者, 仁之原”. 曰: “虛只是無欲, 故虛. 虛明無欲, 此仁之所由生也.” 又問: “此‘虛’字與‘一大淸虛’之‘虛’如何?” 曰: “這虛也只是無欲, 渠便將這箇喚做道體. 然虛對實而言, 卻不似形而上者.” 銖(67이후).
　99:37 問: “橫渠有‘淸虛一大’之說, 又要兼淸濁虛實.” 曰: “渠初云‘淸虛一大’, 爲伊川詰難, 乃云‘淸兼濁, 虛兼實, 一兼二, 大兼小’. 渠本要說形而上, 反成形而下, 最是於此處不分明. 如參兩云, 以參爲陽, 兩爲陰, 陽有太極, 陰無太極. 他要强索精思, 必得於己, 而其差如此.” 又問: “橫渠云‘太虛卽氣’, 乃是指理爲虛, 似非形而下.” 曰: “縱指理爲虛, 亦如何夾氣作一處?” 問: “西銘所見又的當, 何故卻於此差?” 曰: “伊川云: ‘譬如以管窺天, 四旁雖不見, 而其見處甚分明.’ 渠他處見錯, 獨於西銘見得好.” 可學(62때).
　99:38 或問: “橫渠先生‘淸虛一大’之說如何?” 曰: “他是揀那大底說話來該攝那小底, 卻不知道纔是恁說, 便偏了; 便是形而下者, 不是形而上者. 須是兼淸濁·虛實·一二·小大來看, 方見得形而上者行乎其間.”
　99:39 橫渠“淸虛一大”卻是偏. 他後來又要兼淸濁虛實言, 然皆是形而下. 蓋有此理, 則淸濁·虛實皆在其中. 可學(62때).
　99:40 橫渠說氣“淸虛一大”, 恰似道有有處, 有無處. 須是淸濁·虛實·一二·大小皆行乎其間, 乃是道也. 其欲大之, 乃反小之? 方(41때).
　99:41 陳後之問: “橫渠‘淸虛一大’, 恐入空去否?” 曰: “也不是入空. 他都向一邊了. 這道理本平正, 淸也有是理, 濁也有是理, 虛也有是理, 實也有是理: 皆此理之所爲也. 他說成這一邊有, 那一邊無, 要將這一邊去管那一邊.” 淳(61·70때).
　99:42 “淸虛一大”, 形容道體如此. 道兼虛實言, 虛只說得一邊. 閎祖(59이후).
　99:43 橫渠言“淸虛一大爲道體”, 是於形器中揀出好底來說耳. 遺書中明道嘗辨之. 㽦(59때).
　99:44 “或者別立一天”, 疑卽是橫渠. 可學(62때).
　99:45 問橫渠說虛. 云: “亦有箇意思, 只是難說. 要之, 只‘動而無動, 靜而無靜’說爲善. 橫渠又說‘至虛無應’, 有病.” 方(41때).
　99:46 問: “‘中虛, 信之本; 中實, 信之質’, 如何?” 曰: “只看‘中虛’‘中實’字, 便見本·質之異. 中虛, 是無事時虛而無物, 故曰中虛; 若有物, 則不謂之中虛. 自中虛中發出來, 皆是實理, 所以曰中實.” 燾(70때).
　99:47 問“中虛, 信之本”. 曰: “中虛, 只是自家無私主, 故發出來無非眞實. 纔有些私於中, 便不虛不信矣.” 燾(70때).
　99:48 問: “心如何能通以道, 使無限量.” 曰: “心不是橫門硬迸敎大得. 須是去物欲之蔽, 則淸明而無不知; 窮事物之理, 則脫然有貫通處. 橫渠曰‘不以聞見梏其心’, ‘大其心, 則能體天下之物’. 所謂‘通之以道’, 便是脫然有貫通處. 若只守聞見, 便自然狹窄了.” 㽦(59때).
　99:49 問“心包誠”一段. 曰: “是橫渠說話, 正如‘心小性大’之意.” 可學(62때).
　99:50 橫渠云: “以誠包心, 不若以心包誠.” 是他看得忒重, 故他有“心小性大”之說. 道夫(60이후).
　99:51 因看語錄“心小性大, 心不弘於性, 滯於知思”說, 及上蔡云“心有止”說, 遂云: “心有何窮盡? 只得此本然之體, 推而應事接物, 皆是. 故於此知性之無所不有, 知天亦以此. 因省李先生云: ‘盡心者, 如孟子見齊王問樂, 則便對云云; 言貨色, 則便對云云; 每遇一事, 便有以處置將去, 此是盡心.’ 舊時不之曉, 蓋此乃盡心之效如此. 得此本然之心, 則皆推得去無窮也. 如‘見牛未見羊’說, 苟見羊, 則亦便是此心矣.” 方(41때).
　99:52 橫渠云: “以道體身, 非以身體道.” 蓋是主於義理, 只知有義理, 卻將身只做物樣看待. 謂如先理會身上利害是非, 便是以身體道. 如顔子“非禮勿視”, 便只知有禮, 不知有己耳. 㽦(59때).
　99:53 問橫渠說“以道體身”等處. 曰: “只是有義理, 直把自家作無物看. 伊川亦云: ‘除卻身, 只是理.’ 懸空只是箇義理.” 人傑(51이후).
　99:54 橫渠云: “學者識得仁體後, 如讀書講明義理, 皆是培壅.” 且只於仁體上求得一箇眞實, 卻儘有下工夫處也. 謨(50이후).
　99:55 道夫問: “張子云: ‘以心克己, 卽是復性, 復性便是行仁義.’ 竊謂克己便是克去私心, 卻云‘以心克己’, 莫剩卻‘以心’兩字否?” 曰: “克己便是此心克之. 公但看‘爲仁由己, 而由人乎哉’, 非心而何? ‘言忠信, 行篤敬, 立則見其參於前, 在輿則見其倚於衡’, 這不是心, 是甚麽? 凡此等皆心所爲, 但不必更著‘心’字. 所以夫子不言心, 但只說在裏, 敎人做. 如喫飯須是口, 寫字須是手, 更不用說口喫手寫.” 又問: “‘復性便是行仁義.’ 復是方復得此性, 如何便說行得?” 曰: “旣復得此性, 便恁地行. 纔去得不仁不義, 則所行便是仁義, 那得一箇在不仁不義與仁義之中底物事? 不是人欲, 便是天理; 不是天理, 便是人欲. 所以謂‘欲知舜與蹠之分者, 無他, 利與善之間也’. 所隔甚不多, 但聖賢把得這界定爾.” 道夫(60이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