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자치통감/권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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주기(周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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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屠維赤奮若,盡旃蒙大荒落,凡十七年。

赧王下

난왕 43년(己丑, 기원전 272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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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楚以左徒黃歇侍太子完為質於秦。

2 秦置南陽郡。

3 〔韓〕(秦)、魏、楚共伐燕[1]

4 燕惠王薨,子武成王立。

난왕 44년(庚寅, 기원전 271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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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趙藺相如伐齊,至平邑。

2 趙田部吏趙奢收租稅,平原君家不肯出。趙奢以法治之,殺平原君用事者九人。平原君怒,將殺之。趙奢曰:「君於趙為貴公子,今縱君家而不奉公,則法削,法削則國弱,國弱則諸侯加兵,是無趙也,君安得有此富乎?以君之貴,奉公如法則上下平,上下平則國強,國強則趙固,而君為貴戚,豈輕於天下邪!」平原君以為賢,言之於王。王使治國賦,國賦大平,民富而府庫實。

난왕 45년(辛卯, 기원전 270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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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秦伐趙,圍閼與。趙王召廉頗、樂乘而問之曰:「可救否?」皆曰:「道遠險狹,難救。」問趙奢,趙奢對曰:「道遠險狹,譬猶兩鼠斗於穴中,將勇者勝。」王乃令趙奢將兵救之。去邯鄲三十里而止,令軍中曰:「有以軍事諫者死!」

秦師軍武安西,鼓噪勒兵,武安屋瓦盡振。趙軍中候有一人言急救武安,趙奢立斬之。堅〔壁〕(璧)〔留〕二十八日不行[2],復益增壘。秦間入趙軍,趙奢善食而遣之。間以報秦將,秦將大喜曰:「夫去國三十里而軍不行,乃增壘,閼與非趙地也!」趙奢既已遣〔秦〕間[3],卷甲而趨,一日一夜而至[4],去閼與五十里而軍,軍壘成。秦師聞之,悉甲而往。趙軍士許歷請以軍事諫,趙奢進之。許歷曰:「秦人不意趙〔師〕至此[5],其來氣盛,將軍必厚集其陣以待之;不然,必敗。」趙奢曰:「請受教!」許歷請刑,趙奢曰:「胥,後令邯鄲。」許歷復請諫曰:「先據北山上者勝,後至者敗。」趙奢許諾,即發萬人趨之。秦師後至,爭山不得上;趙奢縱兵擊秦師,秦師大敗,解閼與而還。趙王封奢為馬服君,與廉、藺同位;以許歷為國尉。

2 穰侯言客卿灶於秦王,使伐齊,取剛、壽以廣其陶邑。

初,魏人范睢從中大夫須賈使於齊,齊襄王聞其辯口,私賜之金及牛、酒。須賈以為睢以國陰事告齊也,歸而告其相魏齊。魏齊怒,笞擊范睢,折脅,摺齒。睢佯死,卷以貴,置廁中,使客醉者更溺之,以懲後,令無妄言者。范睢謂守者曰:「〔公〕能出我[6],我必有厚謝。」守者乃請棄簀中死人。魏齊醉,曰:「可矣。」范睢得出。魏齊悔,復召求之。魏人鄭安平〔聞之,乃〕遂操范睢亡匿[7],更名姓曰張祿。

秦謁者王稽使於魏,范睢夜見王稽。稽潛載與俱歸,薦之於王,王見之於離宮。睢佯為不知永巷而入其中,王來而宦者怒逐之,曰:「王至。」范睢謬曰:「秦安得王!秦獨有太后、穰侯耳!」王微聞其言,乃屏左右,跽而請曰:「先生何以幸教寡人?」對曰:「唯唯。」如是者三。王曰:「先生卒不幸教寡人邪?」范睢曰:「非敢然也!臣,羈旅之臣也,交疏於王;而所願陳者皆匡君之事。處人骨肉之間,願效愚忠而未知王之心也,此所以王三問而不敢對者也。臣知今日言之於前,明日伏誅於後,然臣不敢避也。且死者,人之所必不免也,苟可以少有補於秦而死,此臣之所大願也。獨恐臣死之後,天下杜口裹足,莫肯鄉秦耳!」王跽曰:「先生,是何言也!今者寡人得見先生,是天以寡人溷先生,而存先王之宗廟也。事無大小,上及太后,下至大臣,願先生悉以教寡人,無疑寡人也!」范雎拜,王亦拜。范睢曰:「以秦國之大,士卒之勇,以治諸侯,譬若走韓盧而博蹇兔也。而閉關十五年,不敢窺兵於山東者,是穰侯為秦謀不忠,而大王之計亦有所失也。」王跽曰:「寡人願聞失計!」然左右多竊聽者,范睢未敢言內,先言外事,以觀王之府仰。因進曰:「夫穰侯越韓、魏而攻齊剛、壽,非計也。齊湣王南攻楚,破軍殺將,再闢地千里,而齊尺寸之地無得焉者,豈不欲得地哉?形勢不能有也。諸侯見齊之罷敝,起兵而伐齊,大破之,齊幾於亡,以其伐楚而肥韓、魏也。今王不如遠交而近攻,得寸則王之寸也,得尺亦王之尺也。今夫韓、魏,中國之處,而天下之樞也。王若〔欲〕(用)霸[8],必親中國以為天下樞,以威楚、趙,楚強則附趙,趙強則附楚,楚、趙皆附,齊必懼矣,齊附則韓、魏因可虜也。」王曰:「善。」乃以范雎為客卿,與謀兵事。

난왕 46년(壬辰, 기원전 269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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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秦中更胡傷攻趙閼與,不〔能〕拔。[9]

난왕 47년(癸巳, 기원전 268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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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秦王用范睢之謀,使五大夫綰伐魏,拔懷。

난왕 48년(甲午, 기원전 267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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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秦悼太子質於魏而卒。

난왕 49년(乙未, 기원전 266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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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夏〕,秦拔魏邢丘、〔懷〕[10]。范睢日益親,用事,因承間說王曰:「臣居山東時,聞齊之有孟嘗君,不聞有王;聞秦有太后、穰侯、〔高陵、華陽、涇陽〕[11],不聞有王。夫擅國之謂王,能利害之謂王,制殺生之謂王。今太后擅行不顧,穰侯出使不報,華陽、涇陽等擊斷無諱,高陵進退不請,四貴備而國不危者,未之有也。為此四貴者下,乃所謂無王也。穰侯使者操王之重,決制於諸侯,剖符於天下,征敵伐國,莫敢不聽;戰勝攻取則利歸於陶,戰敗則結怨於百姓而禍歸於社稷。臣又聞之,木實繁者披其枝,披其枝者傷其心;大其都者危其國,尊其臣者卑其主。淖齒管齊,射王股,擢王筋,懸之於廟梁,宿昔而死。李兌管趙,囚主父於沙丘,百日而餓死。今臣觀四貴之用事,此亦淖齒、李兌之類也。夫三代之所以亡國者,君專授政於臣,縱酒弋獵。其所授者妒賢疾能,御下蔽上以成其私,不為主計,而主不覺悟,故失其國,今自有秩以上至諸大吏,下及王左右,無非相國之人者,見王獨立於朝,臣竊為王恐,萬世之後有秦國者,非王子孫也!」王以為然。於是廢太后,逐穰侯、高陵、華陽、涇陽君於關外,以范睢為丞相,封為應侯。

魏王使須賈聘於秦,應侯敝衣間步而往見之。須賈驚曰:「范叔固無恙乎!」留坐飲食,取一綈袍贈之。遂為須賈御而至相府,曰:「我為君先入通於相君。」須賈怪其久不出,問於門下,門下曰:「無范叔。鄉者吾相張君也。」須賈知見欺,乃膝行入謝罪。應侯坐,責讓之,且曰:「爾所以得不死者,以綈袍戀戀尚有故人之意耳!」乃大供具,請諸侯賓客;坐須賈於堂下,置莝、豆其前而馬食之,使歸告魏王曰:「速斬魏齊頭來!不然,且屠大梁!」須賈還,以告魏齊。魏齊奔趙,匿於平原君家。

2 趙惠文王薨,子孝成王丹立;以平原君為相。

난왕 50년(丙申, 기원전 265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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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冬,十月〕,秦宣太后薨。〔秋〕,九月,穰侯出之陶[12]

臣光曰:穰侯援立昭王,除其災害,薦白起為將,南取鄢、郢,東屬地於齊,使天下諸侯稽首而事秦。秦益強大者,穰侯之功也。雖其專恣驕貪足以賈禍,亦未至盡如范睢之言。若睢者,亦非能為秦忠謀,直欲得穰侯之處,故搤其吭而奪之耳。遂使秦王絕母子之義,失舅甥之恩。要之,睢真傾危之士哉!

2 秦王以子安國君為太子。

3 秦伐趙,取三城。趙王新立,太后用事,〔秦急攻之〕[13]。求救於齊,齊人曰:「必以長安君為質。」太后不〔肯〕(可)[14]。齊師不出,大臣強諫。太后明謂左右曰:「復言長安君為質者,老婦必唾其面!」左師觸龍〔言〕願見太后[15],太后盛氣而胥之。〔左師公〕入,(左師公)徐趨而坐[16]。自謝曰:「老臣病足,〔曾不能疾走〕[17],不得見久矣,竊自恕,而恐太后體之有所苦也,故願望見太后。」太后曰:「老婦恃輦而行。」曰:「食得毋衰乎?」曰:「恃粥耳。」太后不和之色稍解。左師公曰:「老臣賤息舒祺最少,不肖,而臣衰,竊憐愛之。願得補黑衣之缺,以衛王宮,昧死以聞!」太后曰:「〔敬〕諾[18]。年幾何矣?」對曰:「十五歲矣。雖少,願及未填溝壑而託之。」太后曰:「丈夫亦愛〔憐〕少子乎[19]?」對曰:「甚於婦人。」太后笑曰:「婦人異甚。」對曰:「老臣竊以為媼之愛燕后賢於長安君。」太后曰:「君過矣!不若長安君之甚。」左師公曰:「父母愛其子,則為之計深遠。媼之送燕后也,持其踵而泣,念其遠也,亦哀之矣。已行,非不思也,祭祀則祝之曰:『必勿使反!』豈非為之計長久,為子孫相繼為王也哉?」太后曰:「然。」左師公曰:「今三世以前,至於趙王之子孫為侯者,其繼有在者乎?」曰:「無有。」曰:「〔微獨趙,諸侯有在者乎?」曰:「老婦不聞也。」曰〕[20]:「此其近者禍及身,遠者及其子孫。豈人主之子侯則不善哉?位尊而無功,奉厚而無勞,而挾重器多也。今媼尊長安君之位,而封之以膏腴之地,多與之重器,而不及今令有功於國。一旦山陵崩,長安君何以自託於趙哉?〔老臣以媼為長安君之計短也,故以為愛之不若燕后〕[21]。」太后曰:「諾,恣君之所使之!」於是為長安君約車百乘質於齊。齊師乃出,秦師退。

4 齊安平君田單將趙師以伐燕,取中〔人〕(陽)[22];又伐韓,取注人。

5 齊襄王薨,子建立。建年少,國事皆決於君王后。

난왕 51년(丁酉, 기원전 264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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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秦武安君伐韓,拔九城[23],斬首五萬。

2 田單為趙相。

난왕 52년(戊戌, 기원전 263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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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秦武安君伐韓,取南陽;攻太行道,絕之。

2 楚頃襄王疾病。黃歇言於應侯曰:「今楚王疾恐不起,秦不如歸其太子。太子得立,其事秦必重而德相國無窮,是親與國而得儲萬乘也。不歸,則咸陽布衣耳。楚更立君,必不事秦,是失與國而絕萬乘之和,非計也。」應侯以告王。王曰:「令太子之傅先往問疾,反而後圖之。」黃歇與太子謀曰:「秦之留太子,欲以求利也。今太子力未能有以利秦也,而陽文君子二人在中。王若卒大命,太子不在,陽文君子必立為後,太子不得奉宗廟矣。不如亡秦,與使者俱出。臣請止,以死當之!」太子因變服為楚使者御以出關;而黃歇守舍,常為太子謝病。度太子已遠,乃自言於王曰:「楚太子已歸,出遠矣。歇願賜死!」王怒,欲聽之。應侯曰:「歇為人臣,出身以徇其主,太子立,必用歇。不如無罪而歸之,以親楚。」王從之。黃歇至楚三月,秋,頃襄王薨,考烈王即位;以黃歇為相,封以淮北地,號曰春申君。

난왕 53년(己亥, 기원전 262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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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楚人納〔夏〕州于秦以平[24]

2 〔秦〕武安君伐韓[25],拔野王。上黨路絕,上黨守馮亭與其民謀曰:「鄭道已絕,秦兵日進,韓不能應,不如以上黨歸趙。趙受我,秦必攻之;趙被秦兵,必親韓。韓、趙為一,則可以當秦矣。」乃遣使者告於趙曰:「韓不能守上黨,入之秦,其吏民皆安〔為〕(於)趙[26],不樂為秦。有城市邑十七,願再拜獻之大王。」趙王以告平陽君豹,對曰:「聖人甚禍無故之利。」王曰:「人樂吾德,何謂無故?」對曰:「秦蠶食韓地,中絕,不令相通,固自以為坐而受上黨也。韓氏所以不入於秦者,欲嫁其禍於趙也。秦服其勞而趙受其利,雖強大不能得之於弱小,弱小固能得之於強大乎!豈得謂之非無故哉?不如勿受。」王以告平原君,平原君請受之。王乃使平原君往受地,以萬戶都三封其太守為華陽君,以千戶都三封其縣令為侯,吏民皆益爵三級。馮亭垂涕不見使者,曰:「吾不忍賣主地而食之也!」

난왕 55년(辛丑, 기원전 260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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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秦左庶長王齕攻上黨,拔之。上黨民走趙。趙廉頗軍於長平,以按據上黨民。〔夏,四月〕[27],王齕因伐趙。趙軍戰數不勝,〔亡〕(止)一裨將、四尉[28]。趙王與樓昌、虞卿謀,樓昌請發重使為媾。虞卿曰:「今制媾者在秦,秦必欲破王之軍矣,雖往請媾,秦將不聽。不如發使以重寶附楚、魏,楚、魏受之,則秦疑天下之合從,媾乃可成也。」王不聽,使鄭朱媾於秦,秦受之。王謂虞卿曰:「秦內鄭朱矣。」對曰:「王必不得媾而軍破矣。何則?天下之賀戰勝者皆在秦矣。夫鄭朱,貴人也,秦王、應侯必顯重之以示天下。天下見王之媾於秦,必不救王。秦知天下之不救王,則媾不可得成矣。」既而秦果顯鄭朱而不與趙媾。

秦數敗趙兵,廉頗堅壁不出。趙王以頗失亡多而更怯不戰,怒,數讓之。應侯又使人行千金於趙為反間,曰:「秦之所畏,獨畏馬服君之子趙括為將耳!廉頗易與,且降矣!」趙王遂以趙括代頗將。藺相如曰:「王以名使括,若膠柱鼓瑟耳。括徒能讀其父書傳,不知合變也。」王不聽。初,趙括自少時學兵法,以天下莫能當;嘗與其父奢言兵事,奢不能難,然不謂善。括母問其故,奢曰:「兵,死地也,而括易言之。使趙不將括則已;若必將之,破趙軍者必括也。」及括將行,其母上書,言括不可使。王曰:「何以?」對曰:「始妾事其父,時為將,身所奉飯而進食者以十數,所友者以百數,王及宗室所賞賜者,盡以與軍吏士大夫;受命之日,不問家事。今括一旦為將,東鄉而朝,軍吏無敢仰視之者;王所賜金帛,歸藏於家,而日視便利田宅可買者買之。王以為如其父,父子異心,願王勿遣!」王曰:「母置之,吾已決矣!」母因曰:「即如有不稱,妾請無隨坐。」趙王許之。

秦王聞括已為趙將,乃陰使武安君為上將軍,而王齕為裨將,令軍中:「有敢泄武安君將者斬!」趙括至軍,悉更約束,易置軍吏,出兵擊秦師。武安君佯敗而走,張二奇兵以劫之。趙括乘勝追造秦壁,壁堅拒不得入;奇兵二萬五千人絕趙軍之後,又五千騎絕趙壁間。趙軍分而為二,糧道絕。武安君出輕兵擊之,趙戰不利,因築壁堅守以待救至。秦王聞趙食道絕,自如河內發民年十五以上悉詣長平,遮絕趙救兵及糧食。齊人、楚人救趙。趙人乏食,請粟於齊,〔齊〕王弗許[29]。周子曰:「夫趙之於齊、楚,扞蔽也,猶齒之有脣也,脣亡則齒寒;今日亡趙,明日患及齊、楚矣。救趙之務,宜若奉漏甕沃焦釜然。且救趙,高義也;卻秦師,顯名也;義救亡國,威卻強秦。不務為此而愛粟,為國計者過矣!」齊王弗聽。〔秋〕,九月[30],趙軍食絕四十六日,皆內陰相殺食。急來攻秦壘,欲出為四隊,四,五復之,不能出。趙括自出銳卒搏戰,秦人射殺之。趙師大敗,卒四十萬人皆降。武安君曰:「秦已拔上黨,上黨民不樂為秦而歸趙。趙卒反覆,非盡殺之,恐為亂。」乃挾詐而盡坑殺之,遺其小者二百四十人歸趙。前後斬首虜四十五萬人,趙人大震。

난왕 56년(壬寅, 기원전 259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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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冬〕,十月,〔秦〕武安君分軍為三[31],王齕攻趙武安、皮牢,拔之。司馬梗北定太原,盡有上黨地。韓、〔趙恐〕(魏),使蘇代厚幣說應侯曰[32]:「武安君即圍邯鄲乎?」曰:「然。」蘇代曰:「趙亡則秦王王矣。武安君為三公,君能為之下乎?雖無欲為之下,固不得已矣。秦嘗攻韓,圍邢丘,困上黨,上黨之民皆反為趙,天下樂為秦民之日久矣。今亡趙,北地入燕,東地入齊,南地入韓、魏,則君之所得民無幾何人矣。不如因而割之,無以為武安君功也。」應侯言於秦王曰:「秦兵勞,請許韓、趙之割地以和,且休士卒。」王聽之,割韓垣雍、趙六城以和。〔春〕,正月[33],皆罷兵。武安君由是與應侯有隙。

趙王將使趙郝約事於秦,割六縣。虞卿謂趙王曰:「秦之攻王也,倦而歸乎?王以其力尚能進,愛王而弗攻乎?」王曰:「秦不遺餘力矣,必以倦而歸也。」虞卿曰:「秦以其力攻其所不能取,倦而歸,王又以其力之所不能取以送之,是助秦自攻也。來年秦攻王,王無救矣。」趙王計未定,樓緩至趙,趙王與之計之。樓緩曰:「虞卿得其一,不得其二。秦、趙構難而天下皆說,何也?曰:『吾且因強而乘弱矣。』今趙不如亟割地為和以疑天下,慰秦之心。不然,天下將因秦之怒,乘趙之敝,瓜分之,趙且亡,何秦之圖乎!」虞卿聞之,復見曰:「危哉樓子之計,是愈疑天下,而何慰秦之心哉?獨不言其示天下弱乎?且臣言勿與者,非固忽與而已也。秦索六城於王,而王以六城賂齊。齊,秦之深仇也,其聽王不待辭之畢也。則是王失之於齊而取償於秦,而示天下有能為也。王以此發聲,兵未窺於境,臣見秦之重賂至趙而反媾於王也。從秦為媾,韓、魏聞之,必盡重王。是王一舉而結三國之親而與秦易道也。」趙王曰:「善。」使虞卿東見齊王,與之謀秦。虞卿未返,秦使者已在趙矣。樓緩聞之,亡去。趙王封虞卿以一城。

秦之始伐趙也,魏王問於〔諸〕大夫[34],皆以為秦伐趙,於魏便。孔斌曰:「何謂也?」曰:「勝趙,則吾因而服焉;不勝趙,則可承敝而擊之。」子順曰:「不然。秦自孝公以來,戰未嘗屈,今又屬其良將,何敝之承?」大夫曰:「縱其勝趙,於我何損?鄰之羞,國之福也。」子順曰:「秦,貪暴之國也,勝趙,必復他求,吾恐於時魏受其師也。先人有言:燕雀處屋,子母相哺,呴呴焉相樂也,自以為安矣。灶突炎上,棟宇將焚,燕雀顏不變,不知禍之將及己也。今子不悟趙破患將及己,可以人而同於燕雀乎!」子順者,孔子六世孫也。

初,魏王聞子順賢,遣使者奉黃金束帛,聘以為相。子順謂使者曰:「若王能信用吾道,吾道固為治世也,雖蔬食飲水,吾猶為之。若徒欲制服吾身,委以重祿,吾猶一夫耳,魏王奚少於一夫?」使者固請,子順乃之魏;魏王郊迎以為相。子順改嬖寵之官以事賢才,奪無任之祿以賜有功。諸喪職〔秩〕者咸不悅[35],乃造謗言。文咨以告子順。子順曰:「民之不可與慮始久矣!古之善為政者,其初不能無謗。子產相鄭,三年而後謗止;吾先君之相魯,三月而後謗止。今吾為政日新,雖不能及賢,庸知謗乎!」文咨曰:「未識先君之謗何也?」子順曰:「先君相魯,人誦之曰:『麛裘而芾,投之無戾;芾而麛裘,投之無郵。』及三月,政化既成,民又誦曰:『裘衣章甫,實獲我所;章甫裘衣,惠我無私。』」文咨喜曰:「乃今知先生不異乎聖賢矣。」子順相魏凡九月,陳大計輒不用,乃喟然曰:「言不見用,是吾言之不當也。言不當於主,居人之官,食人之祿,是尸利素餐,吾罪深矣!」退而以病致仕。人謂子順曰:「王不用子,子其行乎?」答曰:「行將何之?山東之國,將並於秦。秦為不義,義所不入。」遂寢於家。新垣固請子順曰:「賢者所在,必興化致治。今子相魏,未聞異政而即自退,意者志不得乎,何去之速也?」子順曰;「以無異政,所以自退也。且死病無良醫。今秦有吞食天下之心,以義事之,固不獲安;救亡不暇,何化之興!昔伊摯在夏,呂望在商,而二國不治,豈伊、呂之不欲哉?勢不可也。當今山東之國敝而不振,三晉割地以求安,二周折而入秦,燕、齊、楚已屈服矣。以此觀之,不出二十年,天下其盡為秦乎!」

2 秦王欲為應侯必報其仇,聞魏齊在平原君所,乃為好言誘平原君至秦而執之。遣使謂趙王曰:「不得齊首,吾不出王弟於關!」魏齊窮,抵虞卿,虞卿棄相印,與魏齊偕亡。至魏,欲因信陵君以走楚。信陵君意難見之,魏齊怒,自殺。趙王卒取其首以與秦,秦乃歸平原君。〔秋〕,九月[36],五大夫王陵復將兵伐趙[37],武安君病,不任行。

난왕 57년(癸卯, 기원전 258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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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春〕,正月[38],王陵攻邯鄲,少利,益發卒佐陵;陵亡五校。武安君病癒,王欲使代之。武安君曰:「邯鄲實未易攻也;且諸侯之救日至。彼諸侯怨秦之日久矣,秦雖勝於長平,士卒死者過半,國內空,遠絕河山而爭人國都,趙應其內,諸侯攻其外,破秦軍必矣。」王自命不行,乃使應侯請之。武安君終辭疾,不肯行;乃以王齕代王陵。

趙王使平原君求救於楚,平原君約其門下食客文武備具者二十人與之俱,得十九人,餘無可取者。毛遂自薦於平原君。平原君曰:「夫賢士之處世也,譬若錐之處囊中,其末立見。今先生處勝之門下三年於此矣,左右未有所稱誦,勝未有所聞,是先生無所有也。先生不能,先生留!」毛遂曰:「臣乃今日請處囊中耳!使遂蚤得處囊中,乃穎脫而出,非特其末見而已。」平原君乃與之俱,十九人相與目笑之。平原君至楚,與楚王言合從之利害,日出而言之,日中不決。毛遂按劍歷階而上,謂平原君曰:「從之利害,兩言而決耳!今日出而言,日中不決,何也?」楚王怒叱曰:「胡不下!吾乃與而君言,汝何為者也!」毛遂按劍而前曰:「王之所以叱遂者,以楚國之眾也。今十步之內,王不得恃楚國之眾也!王之命懸於遂手。吾君在前。叱者何也?且遂聞湯以七十里之地王天下,文王以百里之壤而臣諸侯,豈其士卒多哉?誠能據其勢而奮其威也。今楚地方五千里,持戟百萬,此霸王之資也。以楚之強,天下弗能當。白起,小豎子耳,率數萬之眾,興師以與楚戰,一戰而舉鄢、郢,再戰而燒夷陵,三戰而辱王之先人,此百世之怨而趙之所羞,而王弗知惡焉。合從者為楚,非為趙也。吾君在前,叱者何也?」楚王曰:「唯唯,誠若先生之言,謹奉社稷以從。」毛遂曰:「從定乎?」楚王曰:「定矣。」毛遂謂楚王之左右曰:「取雞、狗、馬之血來!」毛遂奉銅盤而跪進之楚王曰:「王當歃血以定從,次者吾君,次者遂。」遂定從於殿上。毛遂左手持盤血則右手招十九人曰:「公相與歃此血於堂下!公等錄錄,所謂因人成事者也。」平原君已定從而歸,至於趙,曰:「勝不敢〔復〕相天下士矣[39]!」遂以毛遂為上客。於是楚王使春申君將兵救趙,魏王亦使將軍晉鄙將兵十萬救趙。

秦王使謂魏王曰:「吾攻趙,旦暮且下,諸侯敢救之者,吾已拔趙,必移兵先擊之!」魏王恐,遣人止晉鄙,留兵壁鄴,名為救趙,實挾兩端。又使將軍新垣衍間入邯鄲,因平原君說趙王,欲共尊秦為帝,以卻其兵。齊人魯仲連在邯鄲,聞之,往見新垣衍曰:「彼秦者,棄禮義而上首功之國也。彼即肆然而為帝於天下,則連有蹈東海而死耳,不願為之民也!且梁未睹秦稱帝之害故耳,吾將使秦王烹醢梁王!」新垣衍怏然不悅,曰:「先生惡能使秦王烹醢梁王?」魯仲連曰:「固也,吾將言之。昔者九侯、鄂侯、文王,紂之三公也。九侯有子而好,獻之於紂,紂以為惡,醢九侯;鄂侯爭之強,辯之疾,故脯鄂侯;文王聞之,喟然而歎,故拘之牖里之庫百日,欲令之死。今秦,萬乘之國也;梁,亦萬乘之國也。俱據萬乘之國,各有稱王之名,奈何睹其一戰而勝,欲從而帝之,卒就脯醢之地乎!且秦無已而帝,則將行其天子之禮以號令於天下,則且變易諸侯之大臣,彼將奪其所不肖而與其所賢,奪其所憎而與其所愛,彼又將使其子女讒妾為諸侯妃姬,處梁之宮,梁王安得晏然而已乎!而將軍又何以得故寵乎!」新垣衍起,再拜曰:「吾乃今知先生天下之士也!吾請出,不敢復言帝秦矣!」

2 燕武成王薨,子孝王立。

3 初,魏公子無忌仁而下士,致食客三千人。魏有隱士曰侯嬴,年七十,家貧,為大梁夷門監者。公子置酒大會賓客,坐定,公子從車騎虛左自迎侯生。侯生攝敝衣冠,直上載公子上坐不讓,公子執轡愈恭。侯生又謂公子曰:「臣有客在市屠中,願枉車騎過之。」公子引車入市,侯生下見其客硃亥,睥睨,故久立,與其客語,微察公子,公子色愈和;乃謝客就車,至公子家。公子引侯生坐上坐,遍贊賓客,賓客皆驚。及秦圍趙,趙平原君之夫人,公子無忌之姊也,平原君使者冠蓋相屬於魏,讓公子曰:「勝所以自附於婚姻者,以公子之高義,能急人之困也。今邯鄲旦暮降秦而魏救不至,縱公子輕勝棄之,獨不憐公子姊邪?」公子患之,數請魏王敕晉鄙令救趙,及賓客辯士遊說萬端,王終不聽。公子乃屬賓客,約車騎百餘乘,欲赴斗以死於趙;過夷門,見侯生。侯生曰:「公子勉之矣,老臣不能從!」公子去,行數里,心不快,復還見侯生。侯生笑曰:「臣固知公子之還也!今公子無佗端而欲赴秦軍,譬如以肉投餒虎,何功之有!」公子再拜問計。侯嬴屏人曰:「吾聞晉鄙兵符在王臥內,而如姬最幸,力能竊之。嘗聞公子為如姬報其父仇,如姬欲為公子死無所辭,公子誠一開口,則得虎符,奪晉鄙之兵,北救趙,西卻秦,此五伯之功也。」公子如其言,果得兵符。公子行,侯生曰:「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有如晉鄙合符而不授兵,復請之,則事危矣。臣客朱亥,其人力士,可與俱。晉鄙若聽,大善;不聽,可使擊之!」於是公子請朱亥與俱。至鄴,晉鄙合符,疑之,舉手視公子曰:「吾擁十萬之眾屯於境上,〔國之重任〕[40]。今單車來代之,何如哉?」朱亥袖四十斤鐵椎,椎殺晉鄙,公子遂勒兵下令軍中曰:「父子俱在軍中者,父歸;兄弟俱在軍中者,兄歸;獨子無兄弟者,歸養。」得選兵八萬人,將之而進。

王齕久圍邯鄲不拔,諸侯來救,戰數不利。武安君聞之曰:「王不聽吾計,今何如矣?」王聞之,怒,強起武安君。武安君稱病篤,不肯起。

난왕 58년(甲辰, 기원전 257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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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冬〕,十月[41],免武安君為士伍,遷之陰密。十二月,益發卒軍汾城旁。武安君病,未行,諸侯攻王齕,齕數卻,使者日至,王乃使人遣武安君,不得留咸陽中。武安君出咸陽西門十里,至杜郵。王與應侯群臣謀曰:「白起之遷,意尚怏怏有餘言。」王乃使使者賜之劍,武安君遂自殺。秦人憐之,鄉邑皆祭祀焉。

魏公子無忌大破秦師於邯鄲下,王齕解邯鄲圍走。鄭安平為趙所困,將二萬人降趙,應侯由是得罪。

公子無忌既存趙,遂不敢歸魏,與賓客留居趙,使將將其軍還魏。趙王與平原君計,以五城封公子。趙王掃除自迎,執主人之禮,引公子就西階。公子側行辭讓,從東階上,自言罪過,以負於魏,無功於趙。趙王與公子飲至暮,口不忍獻五城,以公子退讓也。趙王以鄗為公子湯沐邑。魏亦復以信陵奉公子。公子聞趙有處士毛公隱於博徒,薛公隱於賣漿家,欲見之。兩人不肯見,公子乃間步從之游。平原君聞而非之。公子曰;「吾聞平原君之賢,故背魏而救趙。今平原君所與游,徒豪舉耳,不求士也。以無忌從此兩人游,尚恐其不我欲也,平原君乃以為羞乎?」為裝欲去。平原君免冠謝,乃止。

平原君欲封魯連,使者三返,終不肯受。又以千金為魯連壽,魯連笑曰:「所貴於天下〔之〕士〔者〕[42],為人排患釋難解紛亂而無取也。即有取〔者〕[43],是商賈之事也,而連不忍為也!」遂辭平原君而去,終身不復見。

2 秦太子之妃曰華陽夫人,無子;夏姬生子異人。異人質於趙;秦數伐趙,趙人不禮之。異人以庶孽孫質於諸侯,車乘進用不饒,居處困不得意。

陽翟大賈呂不韋適邯鄲,見之,曰:「此奇貨可居!」乃往見異人,說曰:「吾能大子之門。」異人笑曰:「且自大君之門!」不韋曰:「子不知也,吾門待子門而大。」異人心知所謂,乃引與坐,深語。不韋曰:「秦王老矣。太子愛華陽夫人,夫人無子。子之兄弟二十餘人,子傒有〔承〕(秦)國之業[44],士倉又輔之。子居中,不甚見幸,久質諸侯。太子即位,子不得爭為嗣矣。」異人曰:「然則奈何?」不韋曰:「能立適嗣者,獨華陽夫人耳。不韋雖貧,請以千金為子西遊,立子為嗣,」異人曰:「必如君策,請得分秦國與君共之。」不韋乃以五百金與異人,令結賓客。復以五百金買奇物玩好,自奉而西,見華陽夫人之姊,而以奇物獻於夫人,因譽子異人之賢,賓客遍天下,常日夜泣思太子及夫人,曰:「異人也以夫人為天!」夫人大喜。不韋因使其姊說夫人曰:「夫以色事人者,色衰則愛馳。今夫人愛而無子,不以繁華時蚤自結於諸子中賢孝者,舉以為適,即色衰愛馳,雖欲開一言,尚可得乎!今子異人賢,而自知中子不得為適,夫人誠以此時拔之,是子異人無國而有國,夫人無子而有子也,則終身有寵於秦矣。」夫人以為然,承間言於太子曰:「子異人絕賢,來往者皆稱譽之。」因泣曰:「妾不幸無子,願得子異人立以為〔嗣〕(子)[45],以託妾身!」太子許之,與夫人刻玉符,約以為嗣,因厚饋遺異人,而請呂不韋傅之。異人名譽盛於諸侯。

呂不韋娶邯鄲姬絕美者與居,知其有娠,異人從不韋飲,見而請之,不韋佯怒,既而獻之,孕期年而生子政,異人遂以為夫人。邯鄲之圍,趙人欲殺之,異人與不韋行金六百斤予守者,脫亡赴秦軍,遂得歸。異人楚服而見華陽夫人,夫人曰:「吾楚人也,當自子之。」因更其名曰楚。

난왕 59년(乙巳, 기원전 256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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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진의 장군 규(摎)가 한을 쳐서 양성(陽城)과 부서(負黍)를 취하고 4만을 참수했다. 조를 쳐서 20여 현을 취하고 포로로 잡은 9만을 참수했다. 난왕이 두려워서 진을 배반하고 제후들과 종약을 맺어 천하의 정예 군사를 이궐(伊闕)로 내보내 진을 공격했는데, 영을 내렸지만 양성까지 통하지 못했다. 진왕이 장군 규를 시켜 서주를 공격하니, 난왕이 진에 들어가서 머리를 조아리고 죄를 받겠다고 하고, 그 36개 읍과 인구 3만을 모두 바쳤다. 진은 그 바친 것들을 받고, 난왕을 주로 돌려보냈다.[46] 이해에 난왕이 붕했다.

1 秦將軍摎伐韓,取陽城、負黍,斬首四萬。伐趙,取二十餘縣,斬首虜九萬。〔西周君〕(赧王)恐[47],背秦,與諸侯約從,將天下銳師出伊闕攻秦,令無得通陽城。秦王使將軍摎攻西周,〔西周君〕(赧王)入秦,頓首受罪,盡獻其邑三十六,口三萬。秦受其獻,歸〔西周君〕(赧王)於周。是歲,赧王崩。


주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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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韓〕(秦)魏楚共伐燕 據《史記.秦本紀》、《燕世家》、《韓世家》及《六國年表》改。
  2. 堅〔壁〕(璧)〔留〕二十八日不行 章校「十二行本『璧』作『壁』;乙十一行本同;孔本同。十二行本『二』上有『留』字;乙十一行本同;孔本同;退齋校同。」《史記.廉頗藺相如列傳》同,據補改。
  3. 趙奢既已遣〔秦〕間 據《史記.廉頗藺相如列傳》增補。
  4. 一日一夜而至 前「一」字,《史記.廉頗藺相如列傳》作「二」。
  5. 秦人不意趙〔師〕至此 據《史記.廉頗藺相如列傳》增補。
  6. 〔公〕能出我 據《史記.范睢列傳》增補。
  7. 魏人鄭安平〔聞之乃〕遂操范睢亡匿 據《史記.范睢列傳》增補。
  8. 王若〔欲〕(用)霸 章校「十二行本『用』作『欲』;乙十一行本同;孔本同;退齋校同。」《史記.范睢列傳》同,據改。
  9. 不〔能〕拔 據《史記.秦本紀》增補。
  10. 〔夏〕秦拔魏邢丘〔懷〕 據《史記.秦本紀》補。
  11. 聞秦有太后穰侯〔高陵華陽涇陽〕 據《史記.范睢列傳》及《戰國策.秦策三》增補。
  12. 〔冬十月〕秦宣太后薨〔秋〕九月穰侯出之陶 據《史記.秦本紀》及《通鑑》通例補。案:時秦己用《顓頊曆》,以亥月為年首。
  13. 〔秦急攻之〕 據《史記.趙世家》、《戰國策.趙策四》及帛書《戰國縱橫家書》增補。
  14. 太后不〔肯〕(可) 據《史記.趙世家》、《戰國策.趙策四》及帛書《戰國縱橫家書》改。
  15. 左師觸龍〔言〕願見太后 據《史記.趙世家》及帛書《戰國縱橫家書》增補。
  16. 太后盛氣而胥之〔左師公〕入(左師公)徐趨而坐 此行舊本標點為「太后盛氣而胥之入。左師公徐趨而坐」,今以「之」字為斷,「左師公」三字應置於「入」字之前。按:《史記》、《戰國策》及帛書《戰國縱橫家書》標點本均以「之」字為斷。
  17. 〔曾不能疾走〕 據《史記.趙世家》、《戰國策.趙策四》及帛書《戰國縱橫家書》增補,此對應前文「徐趨而坐」。
  18. 〔敬〕諾 據《史記.趙世家》、《戰國策.趙策四》及帛書《戰國縱橫家書》增補,意為「那好辦」。
  19. 丈夫亦愛〔憐〕少子乎 據《史記.趙世家》、《戰國策.趙策四》及帛書《戰國縱橫家書》增補。
  20. 〔微獨趙諸侯有在者乎曰老婦不聞也曰〕 據《史記.趙世家》、《戰國策.趙策四》及帛書《戰國縱橫家書》增補。此段為觸龍為加強說服力,而二次詢問趙太后之語。
  21. 〔老臣以媼為長安君之計短也故以為愛之不若燕后〕 據《史記.趙世家》、《戰國策.趙策四》及帛書《戰國縱橫家書》增補。
  22. 取中〔人〕(陽) 據胡注改。
  23. 拔九城 《史記.白起列傳》作「拔五城」。
  24. 楚人納〔夏〕州于秦以平 據《史記.蘇秦列傳》及《史記集解》引徐廣曰增補。
  25. 〔秦〕武安君伐韓 據胡注補。
  26. 其吏民皆安〔為〕(於)趙 據《史記.趙世家》改。
  27. 〔夏四月〕 據《史記.白起列傳》補。
  28. 〔亡〕(止)一裨將四尉 章校「十二行本『止』作『亡』;乙十一行本同;孔本同;退齋校同。」《史記.虞卿列傳》同,據改。
  29. 〔齊〕王弗許 章校「十二行本『王』上有『齊』字;乙十一行本同;孔本同;張校同;退齋校同。」據補。
  30. 〔秋〕九月 據《通鑑》通例補。
  31. 〔冬〕十月〔秦〕武安君分軍為三 據《通鑑》通例及赧王五十三年條補。
  32. 韓〔趙恐〕(魏)使蘇代厚幣說應侯曰 章校「十二行本『使』上有『恐』字;乙十一行本同;孔本同;張校同;退齋校同。」《史記.白起列傳》作「韓趙恐」,今據《白起列傳》改。案:秦攻者,韓、趙兩國。下文有韓、趙,無魏。
  33. 〔春〕正月 據《通鑑》通例補。
  34. 魏王問於〔諸〕大夫 章校「十二行本『於』下有『諸』字;乙十一行本同;孔本同;退齋校同。」據補。
  35. 諸喪職〔秩〕者咸不悅 章校「十二行本『職』下有『秩』字;乙十一行本同;孔本同;張校同;退齋校同。」據補。
  36. 〔秋〕九月 據《通鑑》通例補。
  37. 五大夫王陵復將兵伐趙 章校「十二行本『復將兵』作『將復兵』;乙十一行本同;孔本同。」《史記.白起列傳》作「復發兵」,今不改。
  38. 〔春〕正月 據《通鑑》通例補。
  39. 勝不敢〔復〕相天下士矣 章校「十二行本『敢』下有『復』字;乙十一行本同;孔本同;張校同;退齋校同。」《史記.平原君列傳》同,據補。
  40. 吾擁十萬之眾屯於境上〔國之重任〕 章校「十二行本『上』下有『國之重任』四字;乙十一行本同;孔本同;張校同;退齋校同。」《史記.信陵君列傳》同,據補。
  41. 〔冬〕十月 據《通鑑》通例補。
  42. 所貴於天下〔之〕士〔者〕 據《史記.魯仲連列傳》補。
  43. 即有取〔者〕 據《史記.魯仲連列傳》補。
  44. 子傒有〔承〕(秦)國之業 章校「十二行本『秦』作『承』;乙十一行本同;孔本同;退齋校同。」據改。
  45. 願得子異人立以為〔嗣〕(子) 章校「十二行本『子』作『嗣』;乙十一行本同;孔本同。」《史記.呂不韋列傳》同,據改。
  46. 《사기》에 따르면 여기까지 난왕이라고 기록된 것들은 사실 모두 서주군(西周君)으로 바꿔야한다. 자치통감이 《제왕세기(帝王世紀)》의 오류를 그대로 가져왔다.
  47. 〔西周君〕(赧王)恐 據《史記.周本紀》改,下同。按:此是《通鑑》沿用《帝王世紀》之誤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