조선왕조실록/세종장헌대왕실록/18년
十八年 春正月[편집]
1月 1日[편집]
왕세자와 신하를 거느리고 망궐례를 행하고 하례를 받다[편집]
○丁卯朔/上率王世子及文武群臣, 行望闕禮, 御勤政殿受王世子及群臣賀, 竝如常儀。 議政府進表裏及鞍馬, 倭、野人亦參。 倭人宗石見守, 見禮樂文物之盛, 與通事尹仁甫言曰: “予年六十餘歲, 生長邊土, 未知君臣慶會之盛禮, 今幸獲覩盛事, 雖極樂凈土, 何以加此?”
각도에서 하전과 방물을 바치다[편집]
○各道進賀箋方物, 皆如舊例。
날씨가 흐려 회례연을 정지하고 관원에게 잔치를 내리다[편집]
○上以天陰, 停會禮宴, 仍賜宴二品以上于議政府, 參議僉知及侍臣于禮曹, 其餘各品, 亦皆賜宴。
사인 위형이 반사한 역일을 가져오다[편집]
○平安道監司報: “舍人魏亨, 齎頒賜曆日而來。” 前此每年曆日, 授本國節日使以送, 今節日使南智回還時, 朝廷未及頒賜, 故禮部奉聖旨, 使亨追授南智, 若不趕到, 須直到王國交付, 亨未及路上故來也
1月 2日[편집]
동교에서 매사냥을 구경하다[편집]
○戊辰/幸東郊, 觀放鷹。
최치운으로 하여금 사인 위형을 위로하게 하다[편집]
○以吏曹參議崔致雲爲遠接使, 迎慰舍人魏亨于義州。
1月 3日[편집]
예조로 하여금 역일을 맞이하는 의식을 찬진하게 하다[편집]
○己巳/令禮曹撰迎曆日儀:
前期, 有司設闕庭於勤政殿當中, 南向, 曆日案於闕牌之南, 舍人立位於曆日案東北, 西向, 設殿下祗迎位於殿庭西階下, 東向, 設拜位於露臺上近北, 北向,【待舍人升殿乃設。】設王世子幕次於勤政門外, 隨地之宜, 設王世子以下群臣拜位於殿庭, 文東、武西, 中心爲頭, 異位重行, 俱北向, 設通贊奉禮郞位於群臣拜位之北, 俱東西相向, 陳儀仗於殿庭東西, 設樂部於群臣拜位之南, 竝如常儀。 其日, 舍人奉曆日將至, 奉禮郞引群臣, 僉知通禮, 引王世子先就殿庭拜位。 舍人至光化門外, 判通禮導殿下, 就西階下祗迎位, 舍人奉曆日從中門入, 殿下率王世子以下群臣躬身, 過後平身。 舍人升殿, 開曆日櫃, 布於案上。 判通禮導殿下, 就露臺上拜位, 判通禮啓請五拜叩頭, 司贊唱鞠躬五拜三叩頭平身, 殿下率王世子以下群臣, 樂作, 五拜三叩頭平身。 樂止, 禮畢, 仍設下馬宴於勤政殿, 殿下北壁, 舍人東壁。
1月 4日[편집]
배환을 보내어 사신을 평양에서 선위하게 하다[편집]
○庚午/遣兵曹參議裵桓, 宣慰使臣于平壤。
1月 5日[편집]
서울로 불러들인 김경재를 돌려 보내도록 사간원에서 요청하다[편집]
○辛未/司諫院啓曰: “金敬哉, 其罪固大, 宜置於法, 特從寬典, 只流于外, 今又命召, 入來于京, 誠爲未便。” 上曰: “敬哉妻, 派連宗室, 適臨産月。 俗云: ‘胎産, 死生所關。’ 予以是招來, 使之相見耳。 若解胎, 則當還本處。”
1月 6日[편집]
야인 6인이 와서 토산물을 바치다[편집]
○壬申/兀狄哈指揮時方哈等四人及兀良哈都指揮劉卜兒罕等二人, 來獻土宜。
평안도 함길도 감사에게 목면을 심도록 전지하다[편집]
○傳旨平安、咸吉道監司:
木緜者, 民間切用之物也, 或織布爲衣, 或着衣爲絮, 不可不急也。 況其道冬寒, 倍於他道! 然其民人闊於禦冬之計, 不肯種植, 故今送種子及種植之法, 卿體予意, 分于道內各官, 先使官家耕種, 以驗土性。 大抵愚民, 雖切己生生之利, 若官家所令, 則必生忌憚, 勿須勒令種之。
1月 7日[편집]
정효문·박추 문여녕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하다[편집]
○癸酉/以鄭孝文爲中樞院副使, 朴崷、文汝寧爲司諫院左右正言。
1月 9日[편집]
제사 후의 폐백 처리에 관한 박연의 상언과 예조의 논의[편집]
○乙亥/先是, 判奉常寺事朴堧上言:
祀天神, 則幣帛燒於燎臺; 祭地祇、享人鬼, 則幣帛埋於瘞坎, 此禮神之返, 不可不謹, 故於禮有差人守視之文。 我國諸祀內壇所之祭, 則時未築壇, 又不設坎, 臨時破土, 望瘞纔畢, 尋卽盜取, 慢神闕禮, 似爲未便。 然壇所未造之前, 救弊實難。 若永寧殿、宗廟、社稷等祭, 則旣設瘞坎, 亦有門壇, 官屬備具, 然瘞坎無扃鑰之封, 官吏無檢察之法。 乞自今每當祭時, 前期三日, 宗廟社稷官員, 同典祀官修潔瘞坎, 仍審前日所納之幣, 以杜奴隷盜竊之心。 幣若朽腐, 則出而燒之, 如未朽也, 則別貯之, 以供神廚拭巾甑帶之用。
令禮曹議之。 至是, 禮曹啓曰: “朽腐者燒之, 未朽者供以神廚之用, 則皆非古禮。 上項各處, 旣有所掌之官, 又有看守之人, 宜設鎖鑰, 納幣之後, 卽令下鎖, 每祭監察點視, 滌濯掃除之時, 同所掌官開視瘞坎, 如有盜取者, 看守奴子及官吏, 推覈科罪, 以爲恒式。 坎中幣帛, 如其累積盈坎, 則其中最久朽腐者, 移埋屛處何如?” 從之。
1月 11日[편집]
태묘에 제향하다[편집]
○丁丑/親享太廟, 賜宴享官于議政府。
1月 12日[편집]
노비를 증여 받은 조종생의 논죄에 대한 의논[편집]
○戊寅/司憲府啓: “故萬戶李忖之妾投狀告曰: ‘忖姪女夫趙從生爲代言時, 忖給奴婢二口。 從生後爲忠淸監司, 而忖居淸州病死, 從生特厚其賻, 而給其喪葬所需焉。 忖子自溫深德之, 又奪我婢一口給之。’ 臣等以謂從生於李忖, 本非收養, 以一方重任, 濫受奴婢, 是雖事在赦前, 不可不懲。 且其奴婢, 請依舊例屬公。” 上曰: “所謂舊例, 何例也?” 掌令黃守身曰: “往者趙末生受贈奴婢, 赦後事覺, 推覈論罪, 其奴婢, 竝皆屬公, 是例也。” 上曰: “從生爲監司之時, 所犯之事未著, 且赦文云: ‘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 以其罪罪之。’ 所以示信於民。 今汝執法而欲劾論赦前之事可乎?”
1月 13日[편집]
서교에서 매사냥을 구경하다[편집]
○己卯/幸西郊, 觀放鷹。
광평 대군 여가 신자숙의 딸을 친영하다[편집]
○廣平大君璵親迎申自守之女。
해도의 의원을 각도의 의학교유의 예에 의거하여 제수하다[편집]
○吏曹啓: “海道醫員, 除口傳, 依各道觀察使道醫學敎諭例除授。” 從之。
방어가 긴요한 함길도에 군량을 저장하게 하다[편집]
○以咸吉道防禦最緊, 宜儲糧餉, 許令商賈納米本道, 換受於京。
1月 14日[편집]
김영·유상우·윤맹겸·문헌 등이 하직하다[편집]
○庚辰/知楊根郡事金寧、留後司經歷尹孟謙、永春縣監文獻、楊口縣監劉尙友等辭, 引見曰: “近年民生艱苦, 盜賊興行, 獄訟寔繁, 予恐刑罰不中, 濫及無辜。 爾等今受親民之職, 體予至懷, 當盡撫民之道。”
원윤 의·예·정윤·지·신 등의 용서에 대한 논의[편집]
○上曰: “愼宜君仁之罪, 固不可赦。 其弟義、禮、智、信、綱、昇之罪, 非仁之比也, 予欲赦之。” 承政院啓曰: “罪關宮掖, 今未期年, 遽赦之, 則非所以懲惡也, 願勿赦焉。”
1月 15日[편집]
노비를 증여 받은 조종생의 논죄와 역질이 발생한 함길도에 조사관을 보내는 것에 대한 논의[편집]
○辛巳/受常參, 視事。 大司憲李叔畤啓曰: “趙從生濫受李忖奴婢, 迨今役使。 受奴婢, 雖在赦前, 今猶役使, 則未可以赦前論也, 宜當劾論。” 上曰: “卿以迨今役使, 固執爲言, 欲推從生之罪, 設使有人於赦前, 私贈布物於一人, 受者造衣穿着, 赦後事覺, 則卿以爲仍著赦後劾論之乎? 其不可也明矣。” 上又曰: “曾聞咸吉道會寧ㆍ鍾城等處人民, 去乙卯飢饉之後, 疾疫死者甚多, 遂令都巡撫使沈道源, 推問死者之數, 九百餘人矣。 今贊成事河敬復往于其界, 以聞於予曰: ‘疫死者過半。’ 予謂其界人民, 本八萬餘人, 若過半死, 則不下四萬餘人矣。 敬復之言, 雖不盡實, 亦不盡虛。 曩本道都節制使金宗瑞、都觀察使鄭欽之, 親啓疾疫致死人數, 皆不至甚多, 是豈眞不知也? 乃趙高指鹿爲馬之類也。 昔唐玄宗時, 二十餘萬人, 喪敗於雲南, 匿不以聞, 而君自不知, 今日之事, 與此何異哉? 予欲送人推問, 知疫死人數。” 領議政黃喜曰: “稱爲賑濟使, 差人推問可也。” 召右議政盧閈、判中樞院事許稠、判書崔士康ㆍ沈道源、參判奉礪ㆍ南智ㆍ尹璠ㆍ朴坤議之。 盧閈等議: “除遣賑濟使, 差遣敬差官, 糾察賑濟能否, 兼令訪問致死人數於各寨里。” 沈道源獨以爲: “宜遣行臺監察。” 上從盧閈等議, 卽令判軍資監事趙遂良, 爲咸吉道敬差官。
평강 현감 박경손이 하직하다[편집]
○平康縣監朴景孫辭, 引見曰: “近來江原道凶歉, 民生艱苦, 而平康土地(脊)〔瘠〕薄, 民生尤艱。 且年飢, 則盜賊興行, 然不可嚴刑重罰, 以致民怨, 唯以矜恤爲本, 以盡汝職。”
한창수·오승·원상에게 안석과 지팡이를 내리다[편집]
○賜几杖于判敦寧府事韓昌壽、崇政參贊吳陞、判中樞院事元庠。 賜昌壽敎曰:
仁莫大於展親, 政必先於敬老, 此帝王之盛典, 而古今之恒規。 惟卿名閥箕裘, 王家肺腑。 敬以事上, 夙著忠順之風; 儉以持身, 素絶驕奢之習。 有同樊宏之畏愼, 無讓廣國之謙恭。 超秩崇班, 儀刑戚畹。 華齡已踰於七秩, 異數當加於達尊。 玆率典常, 用錫几杖。 隆恩懿戚, 予豈私哉? 尊禮高年, 古之道也。 於戲! 貴德尙齒, 期與國而咸休; 養性怡神, 庶永世而難老。
賜吳陞敎曰:
大臣旣有老成之德, 人君宜加恩數之隆。 是乃恒規, 匪予私恩。 惟卿持身恭儉, 稟性眞純。 忠勤夙著於累朝, 終始不替; 年齒已逾於七秩, 德行無虧。 眞邦家之舊人, 而廊廟之宿望。 苟非殊寵, 曷表達尊! 載稽成周之舊章, 爰擧兩漢之故事。 特賜卿以几杖, 庶有資於桑楡。 於戲! 敬老尊賢, 尙賴贊襄之益; 安身扶力, 永膺胡考之休。
賜元庠敎曰:
年德俱高, 旣有達尊之美; 情義彌篤, 宜加寵數之隆。 惟卿恬靜而無華, 謙恭而有守。 遇知太祖, 優承戚畹之恩; 逮至寡躬, 特授樞班之貴。 稀年已過, 執德彌堅。 是用改陞爵秩之崇, 兼加几杖之錫。 卿其或扶而倚, 以養氣體之和; 旣安且康, 永膺胡考之福。
1月 16日[편집]
근정전에서 조회를 받다[편집]
○壬午/御勤政殿受朝。
윤대를 행하다[편집]
○輪對。
한창수·오승·원상이 안석과 지팡이를 내린 것을 사례하다[편집]
○韓昌壽、吳陞、元庠等各進箋, 謝(謝)賜几杖。
경상도 감사 박규가 해청 1연을 바치다[편집]
○慶尙道監司朴葵進海靑一連, 乃星州人朴斗星所捕也。 賜觀察使及星州牧使衣各一襲, 斗星衣笠及綿布十五匹。
원윤 이의생에게 제사를 내리다[편집]
○賜祭于元尹義生。
1月 17日[편집]
사인 위형이 역일을 받들고 오니 전정에서 영접하다[편집]
○癸未/舍人魏亨奉曆而來, 上率王世子以下文武群臣, 迎于殿庭如儀。 上御正殿南向立, 舍人就前行禮, 上答拜, 仍設宴于勤政殿, 上北壁, 舍人東壁。
1月 18日[편집]
동교에서 매사냥을 구경하다[편집]
○甲申/幸東郊, 觀放鷹。
신인손을 명하여 사인에게 문안하게 하다[편집]
○命都承旨辛引孫, 問安于舍人。
‘길례색’을 고쳐 ‘가례색’이라 하다[편집]
○改吉禮色, 爲嘉禮色。
1月 19日[편집]
남궁계를 보내어 《음주자치통감》의 사례를 하게 하다[편집]
○乙酉/遣中樞院副使南宮啓, 謝賜胡三省《音註資治通鑑》, 上率群臣拜表如儀。 表曰:
聖明御極, 運啓隆平。 海甸霑恩, 情深感佩。 撫躬罔措, 銘骨何忘! 竊念弊封, 僻處荒徼。 故載籍之罕見, 廼孤陋而寡聞。 莫究道義之源, 實惟墻面; 詎知安危之轍! 秪自棘心。 冒陳敷奏之煩, 敢望兪允之亟! 今値賤价之返, 特頒秘府之藏。 惟胡氏音註之精微, 炳如指掌; 集諸家訓解而纖悉, 誠宜服膺。 且刓缺之諸書, 許刊補而續賜。 殊私至此, 前昔所稀。 玆蓋化、洽同文, 仁敦率育。 稽《虞典》之敷敎, 樂《周詩》之作人。 遂令孱資, 叨荷異寵。 臣謹當手披目覩, 博觀百代之編; 日升月恒, 恭伸萬年之祝。
方物表曰:
天眷悉深, 特頒書籍。 土宜雖薄, 聊效芹暄。 謹備禮物, 黃細苧布二十匹、白細苧布ㆍ黑細麻布各三十匹、黃花席ㆍ滿花席ㆍ滿花方席ㆍ雜綵花席各二十張、人蔘松子各二百觔、五味子一百斤。 右件等物, 製造非精, 名般甚尠, 庶諒由中之信, 俯容享上之儀。
태황태후·황태후에게 세저포를 바치다[편집]
○太皇太后皇太后進獻禮物, 竝紅細苧布白細苧布黑細麻布各二十匹。 舍人魏亨進段子十五匹, 回贈麻布五十四匹, 仍以石燈盞一事、人蔘十觔贈之。
1月 20日[편집]
경비의 많은 것을 염려하여 감생할 조목을 마감하여 아뢰게 하다[편집]
○丙戌/受常參, 視事。 上慮經費之多, 問於戶曹判書沈道源, 道源啓曰: “用度甚廣, 所儲數少, 難以支二年之費。” 遂命磨勘減省之條以啓。
1月 21日[편집]
근정전에 나아가서 조회를 받다[편집]
○丁亥/御勤政殿受朝。
상제를 마치게 해 달라는 김종서의 상소[편집]
○前咸吉道都節制使金宗瑞上疏曰:
近奉內旨, 令臣百日後還任。 臣竊惟子之於父母, 三年之喪, 通古今、達上下, 不以賢智而有過, 不以愚不肖而不及也。 蓋其膝下三年之養, 豈可百日而足報歟? 臣以斗筲之材, 夙承睿眷之隆, 誓死圖報, 遠戍于邊, 不遑將母。 天日曲照, 憫臣遠離膝下, 小有疾病, 卽命招臣, 再使相見, 且醫藥物食, 無所不備, 聖上惠養之恩, 極盡無遺。 臣母感激之情, 無以爲比, 每謂臣曰: “汝其亟還爾職, 若能效忠於上, 則我雖死, 無憾。” 晨夕勸臣以行, 臣亦上念聖上委任之重, 下從慈母勸勉之懇, 不惟不敢乞辭, 而亦不敢久留, 棄母而歸, 歸途未半, 凶訃忽至, 永不復見慈母之容顔, 叫天無及, 慟悼何窮! 今方廬墳墓, 竭其悲哀, 欲報顧復之恩, 何圖寵命降於衰絰之中! 光榮斯極, 而愧怍彌深。 然臣之於母, 生旣不足以致其孝, 死又不能以盡其制, 其於子職之孝, 永已虧缺, 而平生立心之本, 掃地盡矣。 況臣氣質昏弱, 加以不學無知, 凡百事爲, 皆出人下, 而治軍旅鎭邊疆, 尤其所短, 豈宜在起復之例! 臣若短喪而就職, 則非徒無益於國家, 顧有累於孝治。 伏望聖上恢弘大度, 俯鑑愚衷, 選能代遣, 俾臣終制, 以勵風俗, 不勝至願。
上不允, 以書答之曰:
今見所進書, 已悉卿意。 卿之欲自盡於親喪, 其意固善, 然自古人君於關係之臣, 不獲已奪情起復者頗多。 且祖宗成憲, 將相之臣, 關係至重, 父母之喪, 特旨起復, 載在禮典。 予念咸吉道, 境連彼土, 守禦之緊, 本非他道之比。 況今新設郡邑撫綏之方, 又非常時之比, 卿有稽古之力、治事之才, 嘗居近職, 備知予意, 可當重任。 故曾命爲都觀察使, 又移都節制使, 久居北方, 熟見土俗, 敵之輕重、民之情僞, 備悉知之, 處置有方, 故予意斷然以卿委北門之寄。 頃者, 適遭母喪, 轅門久虛, 予甚慮焉。 旣葬之後, 從古起復之例, 俾還舊任, 予意已決, 書疏雖上, 終無可從之理, 愼勿再進, 强脫衰絰, 速就厥職。
1月 22日[편집]
동교에서 매사냥을 구경하다[편집]
○戊子/幸東郊, 觀放鷹。
전라도의 해진과 강진에서 지진이 일다[편집]
○全羅道海珍ㆍ康津縣地震。
1月 23日[편집]
잔치를 열어 사인을 위로하다[편집]
○己丑/宴慰舍人于勤政殿。
1月 24日[편집]
사인 위형이 하직하니 임금이 다례를 행하다[편집]
○庚寅/舍人魏亨詣闕辭, 上御勤政殿行茶禮。
감사와 수령이 하사품을 받은 후에 사례문을 올리지 못하게 하다[편집]
○命今後監司守令受賜後, 勿進謝箋。
1月 25日[편집]
상참을 받고 정사를 보다[편집]
○辛卯/受常參, 視事。
지연일현사 신처강과 정산 현감 이군거가 하직하다[편집]
○知延日縣事辛處康、定山縣監李君擧辭, 引見曰: “近年民生艱苦, 盜賊興行, 汝往敬哉, 使民勿失其所。”
김을해를 평양선위사로 삼다[편집]
○以僉知中樞院事金乙玄, 爲平壤宣慰使。
1月 26日[편집]
형조 참판 김익정의 졸기[편집]
○壬辰/刑曹參判金益精卒。 益精字子斐, 安東人。 中乙科第一人, 累遷拾遺、獻納、掌令、知司諫、代言, 出歷忠淸、全羅、京畿三道監司, 入歷同知摠制、慶昌府尹、大司憲、吏禮刑三曹參判, 至是卒, 致弔、致賻、賜祭。 子二: 潚、泂。
1月 27日[편집]
동교에서 매사냥을 구경하다[편집]
○癸巳/幸東郊, 觀放鷹。
1月 28日[편집]
야인 14인이 와서 토산물을 바치다[편집]
○甲午/女眞指揮於夫老等三人、兀狄哈指揮多弄哈等八人、兀良哈千戶多音波老等三人, 來獻土宜。
1月 29日[편집]
이백의 시집을 5품 이상의 관원에게 나누어 주다[편집]
○乙未/頒鑄字所印李白詩集于宗親及文臣五品以上。
각 도가믓 각색 구전 별좌는 이조에게 당참례를 행하게 하다[편집]
○吏曹啓: “諸都監各色口傳別坐, 竝令於本曹行堂參禮。” 從之。
삼등의 속현이 된 강동현의 천호를 혁파하다[편집]
○兵曹啓: “今以江東縣爲三登屬縣, 而兩官舊各有千戶, 今定兩縣馬步軍數, 共計六百六十一, 與他縣軍數相等, 不必各置千戶, 乞革江東千戶。” 從之。
十八年 二月[편집]
2月 1日[편집]
문소전에 친히 제향하다[편집]
○丁酉朔/親享文昭殿。
사직단제에 쓸 향과 축문을 전하다[편집]
○親傳社稷香祝。
이진과 김종서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하다[편집]
○以李蓁同知中樞院事, 金宗瑞咸吉道都節制使。
2月 2日[편집]
상참을 받고 정사를 보다[편집]
○戊戌/受常參, 視事。
동지중추원사 이선의 3년상을 지키게 해 달라는 상언[편집]
○同知中樞院事李宣, 上書辭免曰:
臣家門凶禍, 收養外祖母贊德周氏見背, 服喪侍殯, 未克宅兆, 命臣脫衰。 臣聞命哀痛罔極, 惶懼無措。 竊念臣子之道, 忠與孝而已。 非忠無以事君, 非孝無以事親, 不可一日而偏廢也。 伏念臣生未期年, 恭惟我太祖命入後庭, 特命外祖母, 懷抱育養, 小臣立身長大, 以至今日, 雖皆聖祖至仁之德, 亦由周氏鞠育之恩。 然則服喪三年, 允合於義。 若以雙親在堂, 縱不能如心, 又況世俗百日行喪, 庶展慟悼之情, 其期甚短, 伏望恢擴大度, 俯察愚情, 收還起復之命, 俾從義服之制, 以光孝治。 豈徒微臣頌禱於朝夕! 抑亦周氏感泣於冥冥矣。
不允。
2月 3日[편집]
동교에서 매사냥을 구경하다[편집]
○己亥/幸東郊, 觀放鷹。
2月 4日[편집]
상참을 받다[편집]
○庚子/受常參。
종정성이 토산물을 바치다[편집]
○宗貞盛使人來獻土宜。
시방합 등에게 의복을 내리다[편집]
○賜兀狄哈指揮時方哈等, 衣服笠靴。
왜적에게 잃었다가 찾은 ‘진성’의 이름을 고치게 하다[편집]
○吏曹啓: “珍城縣本稱江城, 因倭失土, 以其屬縣丹城及溟珍縣, 合爲珍城。 今溟珍已移屬巨濟, 而仍號珍城, 名實相違, 請改稱丹城。” 從之。
2月 5日[편집]
상참을 받고 정사를 보다[편집]
○辛丑/受常參, 視事。
군자감과 광평 대군의 제택 공사에 참여 하는 선군이 얼어죽지 않도록 힘쓰다[편집]
○役船軍四百名, 造軍資監及廣平大君第。 上慮有寒凍者, 命鎭撫金自廉往視, 有着單衣者四人, 卽令濟用監製襦衣給之。
각 고을 연변의 방비를 튼튼히 하다[편집]
○先是, 平安道都按撫使馳啓曰: “各官沿邊民居衆多之地, 則當設木柵, 其民居不多之處, 竝令移入內地何如?” 令政府諸曹同議。 僉曰: “若移內地, 則非唯唇亡齒寒, 彼必以爲怯弱。 且邊民所以安業者, 以江邊之田而已, 若不得耕種, 則必致失業。 宜使冬節則入保城邑, 農時則依山造幕, 待日出耕種, 日未入還幕。” 從之。
호조에서 흉년의 대책으로 각사의 공비 등을 헤아리길 아뢰다[편집]
○戶曹啓: “近因凶歉, 國用經費, 僅支一年, 誠爲可慮, 請量減各司供費及諸處廩料雜色支費。” 從之。
2月 7日[편집]
동교에서 매사냥을 구경하다[편집]
○癸卯/幸東郊, 觀放鷹。
2月 8日[편집]
상참을 받다[편집]
○甲辰/受常參。
2月 9日[편집]
햇무리하고 상참을 받고 정사를 보다[편집]
○乙巳/日暈。 受常參, 視事。
종묘에 행제할 때 배제관은 출입을 금하다[편집]
○判中樞院事許稠啓曰: “大抵敬謹之心, 易怠而難久。 當宗廟親行之時, 陪祭官預先序立, 久而後行祭, 久則怠惰之心必生, 敬謹之志必弛。 臣願自今陪祭官, 當行祭之時就位, 勿令預入。” 上曰: “然。 予當從之。”
이인손과 김길통의 거관에 대한 사간원의 상소[편집]
○司諫院上疏曰:
官爵, 人主之大權, 不可不重也。 是故我國家旣立循資之法, 每於除授之際, 雖一級一資, 不敢濫施焉, 其所以重官爵之法, 至矣盡矣。 今禮曹佐郞李仁孫、兵曹佐郞金吉通, 皆以宣務, 陞爲佐郞, 考滿而不卽去官, 仍加奉訓, 以待正郞遞代之日, 是將俱以宣務至六十朔而超授四品矣。 非惟後世阿諛奔競之風因此而興, 實有違於明時之令典矣。 伏望仁孫、吉通等, 依例去官, 以重官爵之權, 以杜朋比之風。
上曰: “仁孫、吉通等, 不卽去官, 予亦以爲不可, 後當改之。”
종정성과 등호구가 토산물을 바치다[편집]
○宗貞盛及藤好久, 遣人來獻土宜。
2月 10日[편집]
동교에서 매사냥을 구경하다[편집]
○丙午/幸東郊, 觀放鷹。
2月 11日[편집]
근정전에서 조회를 받다[편집]
○丁未/御勤政殿受朝。
김종서에게 고기를 먹도록 명하다[편집]
○命金宗瑞食肉, 宗瑞固辭, 上曰: “脫衰, 大事; 食肉, 小節。 今卿旣脫衰絰之服, 何執小節固辭? 況邊將其任至重, 尤不可不食肉也, 毋執小節, 以副予意。” 宗瑞乃食。
2月 12日[편집]
상참을 받다[편집]
○戊申/受常參。
2月 13日[편집]
상참을 받고 정사를 보다[편집]
○己酉/受常參, 視事。
황득수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하다[편집]
○以黃得粹知司諫院事。
각 고을 수령의 집이 하삼도에 있는 사람은 서울에서 맞이하고 보내게 하다[편집]
○兵曹啓: “平安、咸吉兩道, 防禦最緊, 道路阻隔, 所當矜恤。 各官守令之家在下三道者, 竝於本家迎送往來, 其弊甚巨。 今後竝令率其妻孥到京, 其官迎送, 竝於京中。” 從之。
사직제의 음복례에 관한 예조의 상언[편집]
○禮曹啓: “諸祀儀式內, 宗廟社稷各處諸享飮福, 皆取最尊一位尊所之酒飮福。 至壬子年, 社稷各置壇而改撰儀註, 乃用合爵之禮, 與諸祭享飮福不同, 誠爲未便。 自今社稷祭飮福禮, 亦依諸祀儀, 各用最尊位尊所之酒飮福, 不用合爵之禮。 初獻官先(取)〔就〕社壇, 大祝取國社尊所之酒, 授獻官, 獻官飮訖下壇, 次詣稷壇。 大祝取國稷尊所之酒, 授獻官, 獻官飮訖下壇。” 從之。
2月 14日[편집]
상참을 받다[편집]
○庚戌/受常參。
망제와 선농제에 쓸 향과 축문을 정하다[편집]
○親傳望祭及先農祭香祝。
2月 15日[편집]
동교에서 매사냥을 구경하다[편집]
○辛亥/幸東郊, 觀放鷹, 令軍士有力者角力, 賞其勝者。
2月 17日[편집]
이사검이 칙서를 받들고 북경에서 돌아오다[편집]
○癸丑/正朝使李思儉齎奉勑書, 回自京師, 上率王世子及文武群臣, 迎勑如儀。 勑曰: “所奏建州衞都指揮使李滿住等, 稔惡不悛, 屢誘忽剌溫野人, 前來本國邊境, 劫殺等事, 具悉。 蓋此寇, 禽獸之性, 非可以德化者, 須震之以威。 勑至, 王可嚴勑兵備, 如其再犯, 卽勦滅之, 庶幾邊民獲安。”
임영 대군의 집에 거둥하다[편집]
○幸臨瀛大君第。
2月 18日[편집]
상참을 받다[편집]
○甲寅/受常參。
2月 19日[편집]
유성의 움직임[편집]
○乙卯/夜, 流星入太微西藩, 入(轅轅)〔軒轅〕。
상참을 받고 정사를 보다[편집]
○受常參, 視事。
좌랑을 정랑으로 승진시키는 일에 관해 이조에서 아뢰다[편집]
○吏曹啓: “佐郞有成效者, 考滿則許令其曹堂上特薦, 仍陞正郞, 俾久其任, 已爲格例。 然仍遷正郞, 則去官之時, 不得已除授四品, 升進太速, 有違循資之法。 今後佐郞去官者, 毋得仍遷正郞。” 從之。
강원도 강무장에 관하여 병조에서 아뢰다[편집]
○兵曹啓: “江原道伊川縣十九處, 定爲講武場, 禁人伐木耕田。 已墾田勿禁, 雖標內, 非驅場, 則亦許耕種。” 從之。
2月 20日[편집]
동교에서 매사냥을 구경하다[편집]
○丙辰/幸東郊, 觀放鷹。
경성군을 혁파하여 도호부를 삼다[편집]
○陞鏡城郡爲都護府, 仍設判官, 以都節制使兼判府事, 革都節制使道首領官。
2月 21日[편집]
근정전에서 조회를 받다[편집]
○丁巳/御勤政殿受朝。
윤대를 행하다[편집]
○輪對。
임영 대군의 집에 거둥하다[편집]
○幸臨瀛大君第。
2月 22日[편집]
상참을 받다[편집]
○戊午/受常參。
지철산군사 신전과 임실 현감 강이가 하직하다[편집]
○知鐵山郡事辛琠、任實縣監康理辭, 引見曰: “守令之任, 不過愛民而已。 汝等往愼乃職, 體予至懷, 使民毋失其所。”
염법의 설시 규획에 대한 정인지의 상언[편집]
○忠淸道監司鄭麟趾上言曰:
竊惟每秋委官, 損失輕重, 不能適中, 民亦煩擾。 殿下議行貢法, 將欲復古, 朝論有異同, 事寢不行。 臣伏覩《周禮》云: “司稼之官, 季秋巡野觀稼, 以出斂法。” 其不付之庸流, 蓋可知矣, 惜其節目之詳不傳耳。 龍子所謂不善者, 後世之失, 非先王之法也。 自古未有無弊之法, 救弊之方, 存乎其人。 人之言曰: “隨損給損, 最爲良法。” 聞其語則誠爲良法, 然施行之實則固不得中, 是則等爲不中, 猶爲彼善於此。 臣於去秋, 損實規畫不爲不密, 布置不爲不周, 然失中州郡頗多。 此由斂法出於庸流, 輕重任意, 而考察不能遍也。 今以臣管見, 斂法皆付之守令, 一日踏驗, 可至二千結許, 土地廣大, 莫如忠州, 旬日之間, 亦足以畢, 其設施規畫大槪, 別具投進, 伏望殿下許臣施於一二州郡, 斷不使之民起怨咨、國虧稅額, 伏惟聖鑑裁擇。 一。 某州州內勸農姓名所掌水田旱田五百結, 冊書天字至月字指審某, 盈字至往字指審某, 秋字至呂字指審某, 調字至霜字指審某, 金字至號字指審某, 巨字至奈字指審某, 後皆放此。 一。 水田旱田共五十結, 指審一人, 用田作者每五百結, 勸農一人, 擇其里人。 一。 勸農率指審人, 掌內水田旱田損實, 塡寫於刊板冊, 每八月望前呈其官。 一。 勸農於每字損下, 書水、旱、風、雹、霜、蟲、荒、茂、稀、種之損, 其禾穀不大相遠者, 勿錄; 損至七八分及全損者, 方許載錄。 一。 守令率勸農及指審人, 巡野觀稼, 辨其損實之狀, 書於冊內。 每字上等則書實十分, 或實九分損一分, 或實八分損二分, 或實七分損三分, 中等則書實六分損四分, 或實五分損五分, 或實四分損六分, 下等則實三分損七分, 或實二分損八分, 或實一〔分〕損九分印之。 一。 早穀之田, 雖或不實, 大抵皆種兩麥晩豆等穀, 不必踏驗。 一。 守令每字損實, 分數給帖, 則民皆知以分數爲實。 假如實七分, 則耕七十卜者, 知七七四十九而四十九爲其年之實。 一。 踏驗之要, 在先指審與勸農慣識字卜與田主, 不可不預先誌記, 而皆用田作者, 故亦無難行之理。 一。 五結之內, 禾穀大槪不甚相遠, 其水田, 尤不甚相遠。 山峽崎嶇之地, 踏驗雖小而難, 平原廣野之地甚易。 一。 勸農每字損實失中施行, 以致踏驗遲滯者, 論罪, 守令失中者, 監司考察。 如是則踏驗之法簡易, 閭閻煩擾, 奸吏巧詐稍減矣。
命下議政府, 與諸曹同議。
2月 23日[편집]
햇무리하다[편집]
○己未/日暈。
공법 시행에 대한 의논[편집]
○受常參, 視事。 上曰: “我國家損實之事, 關係至重, 近來踏驗失中, 多則桀, 寡則貊, 予甚慮焉。 朝臣各執所見, 議論紛紜, 莫適所從, 何以處之? 古之貢法善矣, 欲行而未得爲也。” 大司憲李叔畤、贊成申槪等對曰: “上敎然矣。 近來損實之不中尤甚, 莫若行貢法之爲善也。” 上曰: “予不通於世務, 祖宗之法, 不可輕改, 故貢法迨今未行, 今其弊如此, 一二年試之何如? 然貢數多則民不堪焉, 如遇凶年, 減數可矣。 且一結二十斗過多, 以十五斗爲定若何? 過多不可, 過少亦不可。” 僉曰: “上敎允當。” 禮曹判書許誠對曰: “依《元典》損實之例施行。”
야인의 땅에 살던 김오미의 처리에 대한 의논[편집]
○金吾未, 本國人也。 年十餘, 被擄於野人, 取野人女爲妻, 居于彼境, 其所居密邇我境, 其母居吉州咫尺之地, 一不來見。 曩者邊將勸令投化而來, 問其志則欲還彼境, 不願在此, 故議于政府, 置公州爲官奴。 今以公州近地, 易以逃歸, 故更令移屬羅州官奴, 又令其母完聚, 量給田土, 以安其生。
2月 24日[편집]
변경을 지키는 장수의 임무에 대해 함길도 도절제사에게 전지하다[편집]
○庚申/傳旨咸吉道都節制使: “鎭邊將帥, 鍊卒習射, 實爲切務。 曾以國家大義, 起卿衰絰之中, 卽吉赴任, 須親執弓矢, 率勵軍士。”
2月 25日[편집]
동교에서 매사냥을 구경하다[편집]
○辛酉/幸東郊, 觀放鷹。
등시라에게 의복을 내리다[편집]
○賜藤次郞子藤時羅衣服笠靴。
2月 26日[편집]
햇무리하다[편집]
○壬戌/日暈。
이만주와 종정성이 토산물을 바치다[편집]
○建州衞李滿住送指揮高豆里吐等六人、對馬州宗貞盛送馬多三甫羅等六人, 來獻土宜。
2月 27日[편집]
상참을 받고 정사를 보다[편집]
○癸亥/受常參, 視事。
《훈의통감》을 문신들에게 나누어 주다[편집]
○頒賜《訓義通鑑》于文臣。
강도질을 한 장금광을 참형에 처하다[편집]
○刑曹啓: “張今光强盜, 律該處斬。” 從之。
2月 28日[편집]
임영 대군의 집에 거둥하다[편집]
○甲子/幸臨瀛大君第。
2月 29日[편집]
상참을 받다[편집]
○乙丑/受常參。
정척에게 함길도 평안도 황해도의 산천의 형세를 그려오게 하다[편집]
○命知承文院事鄭陟, 率相地及畫工, 往咸吉、平安、黃海等道, 圖畫山川形勢以來。
2月 30日[편집]
집현전으로 하여금 역대 제왕의 인재 등용을 상고하여 아뢰게 하다[편집]
○丙寅/受常參, 視事。 上謂諸承旨曰: “獻議者以爲: ‘銓選之任, 臨時擇命可掌者。’ 此說何如? 令集賢殿考歷代帝王用人之法以聞。”
十八年 三月[편집]
3月 1日[편집]
햇무리하다[편집]
○丁卯朔/日暈。
윤대를 행하다[편집]
○輪對。
종가무가 사람을 보내 토산물을 바치다[편집]
○日本筑州宗金子家茂, 使人來獻土宜。
3月 2日[편집]
상참을 받다[편집]
○戊辰/受常參。
병조에서 도성의 파수 문제에 관해 아뢰다[편집]
○兵曹啓: “都城警守所把直軍士數少, 門外則街路四通, 非唯不能捕賊, 閉門後檢察亦難, 尤爲虛疎。 乞罷都城內外警守所, 只留窮谷深處十三所, 每一所五員二人、別軍五人, 及侍衛番上之時, 則侍衛牌三人差定, 使之把直, 令巡官依前檢察。 且京城內分二道行巡, 故各於更內, 未得遍行, 今後分四道, 內禁衛別侍衛及甲士防牌等, 分爲三運, 初更三點至二更爲一運, 三更爲一運, 四更五更爲一運行巡, 而各更事變有無, 告于其日監巡節制使。 如有能捕賊者, 軍士則給到三十, 軍人則給差一年。 警守把直軍士, 有能捕賊者, 別軍則給差一年, 若東南兩門外巡官, 則除每更行巡, 或初二更、或三更、或四更, 不時巡行糾察, 其已造警守所, 則令旁近人戶修葺看守, 若有門外經宿行幸, 則量定坊里人, 直宿備禦。” 從之。
3月 3日[편집]
동교에서 매사냥을 구경하다[편집]
○己巳/幸東郊, 觀放鷹。
3月 4日[편집]
과거에서 사서를 시험 과목으로 하자는 허조의 상언[편집]
○庚午/受常參, 視事。 判中樞院事許稠啓曰: “四書, 義理之淵源, 初學之門戶也。 是以聖朝於生員試及文科, 竝試四書疑, 其勸學之意切矣。 然學者以四書疑, 爲餘事, 不讀四書, 至於場屋, 若一人先製, 則或五六人至於十餘人, 皆相蹈襲, 但改數字而書之, 爲試官者不察四書疑之是非, 專以經義之善惡試取, 僥倖中試者有之, 是以未聞有篤學之士。 臣願考試之際, 先以四書疑之是非, 定其去就, 然後以經義之善惡, 定其高下, 則學者知義疑, 不可偏廢而勤業矣。” 上命右副承旨金墩、同副承旨權採等, 與集賢殿堂上, 議革其弊, 仍敎曰: “今科擧禁冊之令已嚴, 而擧子爭寫儕輩所述, 稱爲抄集, 甚者書於衣服裏面, 其心術, 甚爲卑陋。”
3月 5日[편집]
상참을 받다[편집]
○辛未/受常參。
의흥 현감 황중선이 하직하다[편집]
○義興縣監黃中善辭, 引見曰: “汝往哉, 毋負予志。”
3月 6日[편집]
근정전에서 조회를 받다[편집]
○壬申/御勤政殿受朝。
3月 7日[편집]
상참을 받다[편집]
○癸酉/受常參。
야인 8명에게 의복을 내리다[편집]
○賜兀良哈指揮高豆里吐等八人, 衣服笠靴。
야인의 종이 된 3인의 거취에 대헤 의논하다[편집]
○傳旨咸吉道監司:
今都巡檢使移文兵曹曰: “歲在庚寅, 本國人波豆、南子、上左等, 被野人擄掠, 與野人婚嫁, 甘心從彼而背國忘親, 請依金吾未例刷還。” 令議政府諸曹同議, 或云: “吾未旣已還本, 此輩亦當推還。” 或云: “此輩終當刷還, 以杜其漸, 然與吾未勢實不同。 吾未本無其主, 因其自來而拘執。 此人等各有其主, 今據推之, 則怨者必多, 我邊邑亦未完固, 姑待邊境稍完, 漸使推還, 亦未晩也。” 或云: “庚寅年被擄, 非獨此三人, 請從權置之度外。” 議論紛紜, 莫之能一。 予心以爲吾未初被擄而去, 久居彼土, 身爲千戶, 隨意行止, 無有制之者, 老母在近境, 尙懷異心, 背國忘親, 一不來見, 其罪甚大, 義所不容, 當置於法, 以懲後來。 然邊將勸令來朝, 不可遽誅, 姑赦之, 安置全羅道, 令母子完聚, 以全其生。 在太宗時, 有一驛吏被擄居於近境, 甘心從彼, 不願還來, 有司請刷還, 以置重法, 太宗以爲不可構釁, 置之度外, 捨而不問。 今波豆等三人, 爲野人之奴, 去留不能任意, 非吾未爲千戶之比也。 且三人之親, 無有居近境者。 若有老親在近, 而不願來見, 則擧義刷還, 俾知大義可也。 雖然邊境之事, 固難遙度, 其與都節制使、慶源ㆍ會寧兩府使, 熟議以啓。
3月 8日[편집]
강원도에 강무하러 가다[편집]
○甲戌/上講武于江原道, 政府臺諫各一員、宗親駙馬兵曹大小武臣扈從, 文武百官祗送于興仁門外。 京畿監司金孟誠、都事宋翠、察訪申漢、楊州府使安紹之, 迎謁境上。
강무할 때 사자위로 하여금 호위하게 하다[편집]
○每當講武之時, 擇壯勇軍士百人, 遮護駕前, 以備惡獸衝突, 名曰獅子衛, 取服獸之義。
3月 9日[편집]
영평 들에서 사냥하고 굴동에서 유숙하다[편집]
○乙亥/獵于永平之原, 縣監李師程, 迎于境上, 次于堀洞。
3月 10日[편집]
철원 들에서 유숙하다[편집]
○丙子/獵于鐵原平, 江原道監司柳季聞、都事李忠老、鐵原府使權曙, 迎謁境上。 次于末訖川邊, 命: “今後講武時, 京畿、江原道首領官, 毋得越境問安。”
3月 11日[편집]
회양의 남곡 등처에서 사냥하다[편집]
○丁丑/獵于淮陽、嵐谷等處, 淮陽府使金有讓, 迎謁境上。 次于松磵, 敎曰: “軍旅之間, 豈無疾病飢寒者? 如不及救, 必致隕命。 自今以後, 不及救療, 棄於道路者已矣, 猶可及救者, 須卽救護, 勿令致死。”
3月 12日[편집]
회양의 귀출산에서 유숙하다[편집]
○戊寅/獵于淮陽龜出山, 次于寒沙里。
예문 대제학 윤회의 졸기[편집]
○藝文大提學尹淮卒。 淮字淸卿, 茂松人紹宗之子也。 年甫十歲, 能誦《通鑑綱目》, 聰敏過人, 歲辛巳登第, 累遷左正言、吏兵曹佐郞、吏禮曹正郞、知承文院事。 爲辨正都監, 決訟明允, 丁酉, 拜代言。 太宗嘗謂淮曰: “卿學通古今, 希世之才, 非庸流之比, 卿其勉旃。” 尋以淮爲兵曹參議, 常使近(待)〔侍〕, 每稱醇儒。 壬寅, 以事罷, 尋拜集賢殿副提學。 癸卯, 陞同知右軍摠制, 歷藝文提學。 壬子, 丁母憂, 起復, 上箋固辭, 不允, 尋拜大提學。 性嗜酒, 兩上屢呵禁之, 猶不能止。 甲寅, 聚諸儒臣於集賢殿, 纂集《通鑑訓義》, 命淮主其事, 淮病風, 力疾從事, 再閱歲甫訖, 病日篤, 上日遣醫診視, 又賜良劑內需以調護之。 卒年五十七, 停朝市致弔、致賻、賜祭, 東宮亦致祭。 諡文度, 學勤好問文, 心能制義度。 有二子: 景淵、景源。
3月 13日[편집]
회양의 산에서 사냥하다[편집]
○己卯/獵于淮陽之山, 中宮遣內史問安。
조카와 간통한 이석철의 아내 유씨를 추국하게 하다[편집]
○司憲府啓 : “別侍衛李錫哲妻柳氏, 通於姪柳仲諲。” 命義禁府推之。 人或曰: “仲諲曩者(蒸)〔烝〕父妓妾, 今又如此, 傷風敗俗甚矣, 死有餘罪。” 柳氏, 知中樞院事殷之之女, 仲諲, 殷之之孫也。
3月 14日[편집]
회양의 돈산 등처에서 사냥하다[편집]
○庚辰/獵于淮陽頓山等處。 前護軍金龍拜見于射場, 年八十有七, 乃太祖原從功臣, 賜衣及酒肉。
의정부와 육조에서 문안하다[편집]
○議政府六曹, 遣戶曹判書沈道源問安。
3月 15日[편집]
회양 송간 들에서 사냥하고 적산에서 유숙하다[편집]
○辛巳/獵于淮陽松磵之原, 次于積山。
3月 16日[편집]
철원 들에서 사냥하고 대야잔 들애서 유숙하다[편집]
○壬午/獵于鐵原之平, 次于大也盞之原。
정갑손에게 명하여 이석철의 아내와 유중인을 추핵하게 하다[편집]
○命左承旨鄭甲孫, 往義禁府, 推覈李錫哲妻及柳仲諲。
3月 17日[편집]
철원 남쪽 마장의 들에서 사냥하고 영평의 들에서 유숙하다[편집]
○癸未/獵于鐵原南馬塲之平, 江原監司柳季聞、都事李忠老辭, 各賜衣一領, 次于永平之原。
3月 18日[편집]
포천의 들에서 사냥하고 매장원 앞 들에서 유숙하다[편집]
○甲申/獵于抱川之原, 次于每塲院前平。
3月 19日[편집]
대궐에 돌아오다[편집]
○乙酉/還宮。
적인을 체포하여 바친 대마주 태수 종정성에게 포상하다[편집]
○對馬州太守宗貞盛, 遣人馳書禮曹曰:
去甲寅年九月間, 本島人大郞ㆍ二郞等, 不受我之文引, 到貴國全羅道等處, 賊殺人物而來, 今斬大郞ㆍ二郞之頭以送。 又聞本島人彦五郞等, 受我文引, 至富山浦釣魚, 回到巨濟、知世浦等處海邊山麓間, 拘執貴國人民, 盡奪衣糧而來, 故幷執以送。
禮曹據此啓曰: “貞盛承奉本國之命, 搜捕賊人, 斬首以獻。 又彦五郞, 攘奪濟州人民衣糧之事, 不曾擧論, 幷捉以獻, 宜示褒賞之典。 請賜貞盛米豆共二百石、燒酒二十甁, 其使价, 亦賜衣服、笠、靴、緜布有差。” 從之, 仍令禮曹修書致意于貞盛曰:
足下將賊人擧義置法, 專人回報, 上甚嘉之, 特賜米豆及燒酒。 且彦五郞橫行作賊, 據法當懲, 上嘉足下之誠, 免罪發還。
3月 20日[편집]
의·예·지·신·강·승 등을 석방하다[편집]
○丙戌/命放義、禮、智、信、綱、昇等, 使之京外從便。 承政院啓曰: “義等之罪, 關係甚重, 不可輕赦, 曾未踰年, 竝皆釋宥, 無以懲惡。 伏望收還恩命, 以戒後來。” 不允。
숙모와 간통한 유중인을 처벌하다[편집]
○義禁府啓: “柳仲諲奸叔母召央, 事干綱常, 所係匪輕, 宜令臺諫刑曹雜治。” 從之。
3月 21日[편집]
정사를 보고 윤대를 행하다[편집]
○丁亥/視事, 輪對。
의·예·지 등의 석방을 철회할 것을 사헌부에서 아뢰나 불허하다[편집]
○司憲持平洪深啓: “今義、禮、知、信、綱、昇等, 竝令京外從便。 臣等竊謂義等所犯甚重, 曾不踰年, 乃蒙恩宥, 實爲未便。” 上曰: “義等, 愚惑之甚者也。 初欲勿論, 爾等固請, 故屛黜于外。 今已久矣, 亦足懲也, 爾等勿復敢言。” 深又啓曰: “外方從便, 猶爲幸矣, 乞毋使出入京都。” 上曰: “非是故犯, 實因愚惑, 今雖赦之, 何害於義? 且益安大君, 王室懿親, 其後孫, 不可永絶。”
상제를 마치게 해 달라는 이변의 상소문[편집]
○前奉常寺尹李邊上書曰:
去己酉年服父喪, 纔及九月, 特命授職, 冒哀從事, 以虧子道, 至今積哀。 又當年前八月, 慈母見背, 苫塊餘息, 惟思自盡, 少伸罔極之情, 甫踰七朔, 特蒙聖恩, 除授護軍之職, 惶懼無措, 進退惟谷。 臣之職任, 其於國家, 固非能爲有無, 而旣短父喪, 今復如此, 兩親之喪, 俱不終制, 臣何靦面朝行, 以累孝治, 伏望收還爵命, 俾終喪制。
不允。
3月 22日[편집]
평안도에서 온 좌의정 최윤덕을 이견기로 하여금 맞이하게 하다[편집]
○戊子/左議政崔閏德來自平安道, 命右承旨李堅基, 往迎于洪濟院。
의·예·지 등의 석방을 금할 것을 사간원에서 아뢰다[편집]
○司諫院啓: “請勿釋義、禮、智、信、綱、昇等。” 不允。
첨지돈녕부사의 반열을 상참에 함께 하게 하다[편집]
○禮曹啓: “僉知敦寧府事, 班在集賢殿副提學之上, 而未與常參爲未便, 今後竝令常參。” 從之。
3月 23日[편집]
동교에서 매사냥을 구경하다[편집]
○己丑/幸東郊, 觀放鷹。
3月 24日[편집]
정사를 보다[편집]
○庚寅/視事。
임영 대군의 집으로 옮겨 거처하다[편집]
○移御臨瀛大君第。
3月 25日[편집]
평안도 감사에게 방어를 튼튼히 할 것을 전지하다[편집]
○辛卯/傳旨平安道監司:
今崔閏德上言: “自閭延至義州七邑沿邊, 已設木柵之處, 無足慮也。 其人家稀少, 未置木冊處, 今春竝令移入內地, 以備不虞之患。” 其計固善, 然予思之, 前日沿江居民, 越江耕農, 以贍其生, 近來邊境未靜, 痛禁越耕, 誠可憐憫, 今又勒令移居, 則民心浮動, 因失産業, 以致怨咨者多矣。 然常人之情, 安於目前之計, 不思後日之禍, 去乙卯七月閭延三次剽掠之變, 足爲鑑矣。 今年農事方興, 將恐不及移徙, 以失其業。 卿與都節制使詳悉擬議, 開諭利害, 或移於木柵已置之處, 或遷山內之地, 聽從自願, 及時布置。 若今年節氣太晩, 農事方殷, 則雖自願移徙者, 可令仍居。 且其山幕, 須造於賊人不得窺望之處, 夜則守禦, 晝則出耕, 各其守令, 無時巡行考察。 卿及都節制使親到糾察, 或遣鎭撫, 無時檢察, 使邊圉之民, 遠害安業, 疆域安靜, 則聽民自願還居, 亦不難矣。
3月 26日[편집]
이변이 상을 마치게 해줄 것을 상언하나 허락치 않다[편집]
○壬辰/李邊再上言曰:
臣遭母喪, 衰絰之中, 特蒙聖恩, 除授護軍之職, 惶懼無措, 進退維谷, 前日上言請免, 未獲依允, 不勝哀迫。 臣曩服父喪, 纔及九月, 承命受職, 冒哀從事, 不得終制, 至今哀愧。 今服母喪, 甫及八朔, 卽吉從事, 二親之喪, 俱不終制, 則哀痛之情, 何所施焉, 而爲子之道安在? 俯仰有怍, 終身有愧, 將何靦面以行於聖代? 是臣哀迫之至情也, 而況臣(臣)職任, 唯敎誨譯生而已, 固非關係至重, 而要須起復者比也? 伏望憐臣盡孝之心, 特發兪音, 俾終喪制, 以全子道, 不勝至望。
不允。
민식·원창명·박배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하다[편집]
○以閔軾爲同知敦寧府事。 元昌命同知中樞院事, 朴培僉知中樞院事。
허조가 사직을 원하나 허락치 않다[편집]
○判中樞院事許稠上言曰:
頃以衰病, 再陳卑懇, 乞解職事, 天慈曲憐, 不許兪允, 特除朝參, 使專養疾, 恩私逾厚, 惶懼冞切。 臣本以庸劣, 幸遭聖明, 誤蒙睿眷, 叨陞峻級, 寵榮踰涯, 糜粉難酬, 誓殫犬馬之微勞, 小答乾坤之洪造。 然臣質本孱弱, 老病交攻, 形骸羸悴, 心神昏耗, 不堪驅使, 心切解職, 豈期聖恩偏加保護, 遂令殘喘安坐食祿, 生成之德, 天地罔極, 敢不仰體至仁, 黽勉從事? 第念臣本非宗戚, 又無勳閥, 不供職事, 猶竊殊寵, 私自未安, 公議何如? 矧今素患疾恙, 日加侵尋, 筋力衰憊, 步履艱辛, 精神尤耗, 不記前後, 故敢此牢辭, 更冀矜從。 伏望回日月之明, 廓乾坤之度, 憐臣耄病, 諒臣悃愊, 許免職任, 俾專調護, 則臣庶賴再生之仁, 恒祝萬年之壽。
不允批答曰:
尊賢敬老, 維帝王之宏規; 徇義忘私, 乃臣子之大節。 當佩安危之寄, 豈輕去就之謀! 惟卿稟剛毅正直之資, 懷慈祥樂易之德。 學通古今, 器抱經綸。 道足以格君, 行足以勵俗。 弼亮四世, 終始一誠。 同寅協恭, 蔚有大臣之度; 議禮作樂, 聿追先正之風。 殆上天賚偶忠良, 俾斯世臻于極治。 誠縉紳之表率, 而國家之蓍龜。 頃以衰病之纏, 再陳退休之請。 旣負予圖任責成之意, 亦豈卿盡瘁事君之忠! 然以優禮之隆, 不敢重違其志。 使之處閑官而除朝謁, 近醫藥而養精神。 俾膺胡考之休, 永資輔弼之益。 顧任以社稷之重, 何嫌非勳戚之臣! 年齒雖高, 惟視聽之明審; 形骸雖瘦, 尙筋力之康强。 全晩節保功名, 卿之自處則善矣; 進嘉謀決大事, 予之所望者誰歟? 卿欲保身, 予欲委任。 身之與國, 孰爲重輕? 以卿之賢, 當知所擇。 體予倚毗之切, 懋乃經濟之方。 所辭, 宜不允。
하도로 하여금 서경수 등 14명을 요동 도사에게 해송하다[편집]
○差司譯院判官河圖, 管押被擄逃來人徐慶守等一十四名, 解送遼東都司。 初, 慶守將帶家小三口, 自野人逃來, 國家將解送遼東, 有野人指揮終木吟追來請還曰: “今此逃來者非慶守, 乃吾奴小徐也。 吾買於遼東, 爲奴使喚, 已有年矣。 偸予世傳指揮誥命及雜物而逃, 追尋到此。” 國家以此詰問, 慶守猶不以實告, 令禮曹招慶守, 間立唐人之中, 使木哈認之, 木哈望見慶守於唐人之中, 發憤曰: “豈圖今日復見老賊耶?” 慶守亦怒罵曰: “吾豈汝之奴乎?” 然辭色稍屈。 乃推其所偸之物給還, 而慶守則元係唐人, 解送于遼東。
3月 28日[편집]
양녕 대군과 경녕군 이비 등을 국문할 것을 상소하다[편집]
○甲午/司諫院上疏曰:
讓寧大君褆得罪於宗社, 放逐之已有年矣, 今承友愛之仁, 往來于京, 是殿下再造之恩也。 當謹愼以謝罔極之恩, 而罔有悛心, 乃於本月二十六日, 率敬寧君裶等諸宗親, 私會訓鍊觀, 終日飮酒射的, 越(翼)〔翌〕日, 率六七騎, 放鷹門外, 盡日而還。 於衆目明見之處, 其出入自如, 淫蕩恣行, 尙且如此, 況於暗室可欺之處乎? 漸不可長明矣。 伏望殿下, 斷以大義, 褆之不改前心, 私會宗親, 淫蕩恣行之情由, 命攸司鞫問, 卽逐于外, 勿復召見, 一依太宗之遺敎, 以慰臣民之望, 幸甚。
不允。 又上疏曰:
臣之於國, 知有君而不知其有他也。 安有私交之義乎? 況讓寧大君褆得罪君父, 尤不可往來私交也。 今敬寧君裶等, 俱以懿親之臣, 當入學明道之日, 不念殿下敎養撫育之仁, 私與讓寧會飮訓鍊觀, 終日射的, 以助淫蕩肆志之擧。 褆雖欲之, 若諸君諭之以義, 則褆獨往乎? 伏望命攸司鞫問裶等, 以懲後來, 國家幸甚。
不允。
3月 29日[편집]
종정성이 남겨 두기를 청한 왜인들을 거주하게 하다[편집]
○乙未/宗貞盛致書禮曹曰: “前日賤价古河之回, 兼承賜札, 乃知國家將欲刷還乃而浦等三浦留居倭人。 今委送頭櫓芮, 其情願回還者, 皆令發回; 其願仍居者, 許令爲民。 但吾管下六十人, 亦在三浦, 請特令仍舊居住。” 禮曹據此以啓, 令政府與諸曹同議。 僉曰 : “宜遣朝官, 同貞盛所送頭櫓芮, 推刷發回, 其貞盛請留六十人, 當從其請。” 從之, 遂遣敬差官于慶尙道, 挨刷以送乃而浦住倭二百五十三人、鹽浦住倭九十六人、富山浦住倭二十九人。 其貞盛請留人及情願仍居二百六人, 許令仍留。
十八年 夏四月[편집]
4月 1日[편집]
일식하다[편집]
○丁酉朔/日食。
횡천 현감 권계경과 강음 현감 신인수가 하직하다[편집]
○橫川縣監權啓經、江陰縣監申仁壽辭, 引見曰: “黃海、江原兩道, 素稱無事, 然江原有軍糧轉輸之弊, 黃海有使臣迎送之勞, 豈無其事乎? 且近者水旱相因, 黎民阻飢, 往愼乃職, 以副予心。”
임영 대군의 집으로부터 환궁하다[편집]
○自臨瀛大君第還宮。
김보지 등에게 명하여 경기 충청의 도둑을 체포하게 하다[편집]
○京畿、忠淸道沿路盜起, 夜入院宇, 刦奪人財物, 命鎭撫金保之等, 率壯勇軍士三十餘人往捕之。
속전 과거조의 분수를 조정하게 하다[편집]
○禮曹啓: “《續典》科擧條, 文科三場分數, 初場疑義通考, 上之上給九分, 居首者加半分, 上之中八分, 上之下七分, 中之上六分, 中之中五分, 中之下四分, 下之上三分, 下之中二分, 下之下一分。 中、終場分數同。 今試官以經義, 之優爲重, 而不重四書疑, 故赴試者重經義而輕四書疑, 自今疑義俱上之上給九分, 居首者加半分, 義上之上、疑上之中, 八分半, 義上之中、疑上之下, 七分半, 以此遞降給分。 中場給分, 亦依此例。” 從之。
4月 2日[편집]
서리가 내리다[편집]
○戊戌/隕霜。
최윤덕이 국방을 정비할 것을 아뢰다[편집]
○視事。 左議政崔閏德啓曰: “有備無患, 固爲國之先務, 姑以我國之事言之, 新羅之末、高麗之季, 海寇山戎侵掠邊陲, 殆無寧歲者, 皆以忘危無備之致然。 城壘固當築也, 或高論以謂地利不如人和者有之。 伏望依司水監例置司, 而專掌其事, 沿邊各官, 每歲農隙, 度民物之多寡, 計城壁之大小, 漸次築之, 以備不虞。 豈特一時之良籌! 實乃萬世之遠略。 且軍器亦當堅也, 而近者恃其昇平, 因循不修, 諸道皆然。 又望分遣敬差官, 精鍊兵器, 以戒不虞, 國家幸甚。”
4月 4日[편집]
주자소로 하여금 역사서를 박아내게 하다[편집]
○庚子/先是, 上念學者昧於史籍, 旣令修《資治通鑑訓義》。 且慮初學未能遍覩, 表章曾先之《歷代世年歌》, 命尹淮註釋, 獨元朝闕焉, 補以臨江張美和之詩。 至於東國年代, 亦不可不知也, 命吏曹判書權蹈撰次, 仍爲註解, 篇帙雖簡, 開闢以來, 運祚長短、國勢離合本末, 大略一覽瞭然。 至是令鑄字所印之, 頒賜于大小臣僚。
4月 5日[편집]
영의정 황희와 관직의 겸임에 관해 의논하다[편집]
○辛丑/受常參, 視事。 上問: “高麗政色, 以何官而兼乎? 且政丞外, 亦有兼之者乎?” 領議政黃喜啓曰: “兩政丞外二人, 亦以他官兼之。” 上曰: “國初, 亦有之乎?” 喜曰: “國初亦仍之。” 上曰: “太宗代何如?” 喜曰: “至太宗時, 始革之矣。”
황희와 허조 등에게 시학과 시사의 절차를 논하다[편집]
○上議視學試士節次于黃喜、許稠等, 僉曰: “爲試士而視學, 則不合於古制, 而視學爲輕。 乞進諸生于闕庭試取, 別行視學之禮。” 上曰: “是矣。 今年行親試與重試何如?” 僉曰: “可。”
전염병으로 죽은 자의 가족을 구호하도록 하다[편집]
○禮曹啓: “京中各部及城底十里, 或因疫癘, 父母兄弟, 一時俱歿, 貧乏無救, 不能埋葬者。 士族則勿論職之有無, 給米二石、緜布一匹, 庶人賤口, 則給米一石、正布一匹。” 從之。
가뭄에 대비하도록 명하다[편집]
○禮曹啓: “今當農事方興之時, 雨澤愆期, 依古制修溝洫、淨阡陌、審理冤獄、賑恤窮乏、掩骼埋胔等事, 請申明擧行。” 從之。
4月 6日[편집]
근정전에 나아가 조회를 받다[편집]
○壬寅/御勤政殿受朝。
임영 대군의 집에 거둥하다[편집]
○幸臨瀛大君第。
4月 7日[편집]
학생 강희 등의 상언에 따라 한성시를 특설하다[편집]
○癸卯/幸西郊觀稼, 仍賜農人酒食, 幸喜雨亭, 觀放火炮, 還至羊塲前平, 學生姜曦等二百八十二人, 列于道左上言曰:
明揚側陋, 立賢無方, 往聖之懿德, 而後世之準則也。 歲在丙申秒, 我太宗恭定大王行重試親試, 悉令大小儒生無不赴試, 以廣取人之路, 在外不及期, 擊鼓欲赴者, 更設漢城試以取之, 至我殿下, 丁未親試之時, 亦設館試、漢城試。 幸今天門洞開, 旁求儒雅, 誠吾儒之大幸也, 獨使臣等(岐)〔岐〕而二之, 不與盛試。 臣等均是國學儒生, 皆有赴試之望, 且遐方儒生贏糧居齋, 以待今日久矣, 焉知出群之才, 獨出於館試, 而不出於臣等乎? 伏望渙發兪音, 特設漢城試, 遵丙申太宗之法, 擧丁未已行之制, 幷取臣等, 令釋久鬱之情, 俾展平生之蘊。
上卽命都承旨辛引孫曰: “法已定矣, 似難更試, 然此儒輩上言求試, 其意憐憫, 欲令更試, 況廣取士之路, 何害於義? 若更試, 則不與上言者, 幷試否乎? 試取之數幾何? 往議于領議政黃喜。” 喜曰: “上敎誠然, 然更試, 則當只取上書儒生, 其數則三四十中, 惟上所裁。” 上命取四十。 初於館試, 只取成均館赴學儒生, 其額外生徒及四部學生不與焉, 故曦等上言。
4月 9日[편집]
근정전에 나아가 책문의 제목을 내다[편집]
○乙巳/御勤政殿, 以領議政府事黃喜、知中樞院事李孟畇、吏曹判書權蹈爲讀券官, 右副承旨金墩、集賢殿副提學安止ㆍ兪孝通、集賢殿直提學崔萬理ㆍ金鑌爲對讀官, 重試文臣在東, 初試擧子在西。 乃出策題:
王若曰: “帝王爲治之道雖同, 而爲政之方非一, 要皆厚倫成俗、制寇安民而已。 若稽唐、虞, 命契而敷五敎, 命禹而征三苗。 當是時, 黎民於變, 比屋可封, 而有苗梗化, 干羽之舞, 七旬乃格。 舜之文德, 豈班師而始敷歟? 三代迭興, 文質損益, 代各有治, 其詳有可言者歟? 可行於今日者, 何事歟? 大小宗之法, 所以尊祖宗之義也; 鄕飮酒之禮, 所以明長幼之序也。 射以觀德, 投壺以治心。 周家之治, 煥乎有文, 後世莫及者, 用此道也。 自周以前, 亦有行之者歟? 其所以致雍熙泰和之治者, 何道歟? 薄伐獫狁, 詩人美之; 會戎于潛, 《春秋》譏之, 聖人待夷狄之道可見也已。 庸、蜀、羌、髳與會於孟津。 淮夷、西戎, 雜處於東郊, 何歟? 降及後世, 曰漢曰晋, 以迄于宋, 化民之政、御戎之策, 孰得而孰失歟? 恭惟我太祖受天景命, 太宗嗣受鴻業, 文昭武烈, 無讓古昔。 予以諒德, 纉承丕基, 夙夜憂勤。 罔敢或遑, 凡所施爲, 仰惟前代時若。 何以使人知尊祖敬宗而宗, 子之法立? 何以使人知長幼之序, 而鄕飮之禮行? 射者, 六藝之一, 而視爲武士之事, 若之何, 則射義復明。 投壺, 治身之具, 而徒爲豪俠之戲, 若之何, 則擁矢合禮, 而賓主交敬歟? 我國南隣島夷, 北連野人, 制禦之方、撫綏之策, 固當熟慮, 而審處之。 玆者野人願居塞內, 島夷來處海濱, 若許其請, 則有違《春秋》謹嚴之義, 拒而不納, 則有虧王者無外之仁, 將何而可? 子大夫博通古今, 於此數者, 講之熟矣。 其各悉心以對, 予將大用焉。”
仍幸慕華館, 試武擧。
4月 10日[편집]
비가 내리므로 탄일의 하례를 정지하다[편집]
○丙午/以雨,爫停誕日賀禮。
경회루에서 무과에 과거한 사람에게 경서를 강의하다[편집]
○御慶會樓, 親講武擧人經書。
4月 12日[편집]
문과 중시에 남수문 등 12인을,초시에 윤사균 등 9인을 뽑다[편집]
○戊申/取文科重試集賢殿副校理南秀文等十二人、初試副司正尹士畇等九人; 武科重試司僕判官李宗蕃等十二人、初試李伯倫等二人。
의정부와 육조의 관계를 정비하도록 교서를 내리다[편집]
○敎曰:
唐、虞之際, 百揆統九官十二牧; 成、周之時, 冢宰統六卿六十屬, 而冢宰實三公兼之。 或以爲: “漢陳平不對錢穀之數, 爲得大臣之體。” 然不知實虧大臣之職, 而漢相之失權, 自平始矣。 自漢以後, 歷代之治亂, 皆由任相之得失。 我太祖開國之初, 設都評議〈使〉司, 以摠一國之政, 後改爲議政府, 其任如初。 歲在甲午, 禮曹啓: “以大臣不宜親小事, 軍國重事, 議政府會議以聞, 其餘令六曹各以所職, 直啓施行。” 自是以後, 事無輕重大小, 皆歸於六曹, 而不關於政府, 政府所與聞, 唯論決死囚而已, 有違古者任相之意。 甲午立法之本意, 亦不至於如此也。 況此皆祖宗之成憲, 但隨時損益而已! 今依太祖成憲, 六曹各以所職, 皆先稟於議政府, 議政府商度可否, 然後啓聞取旨, 還下六曹施行, 唯吏兵曹除授、兵曹用軍、刑曹死囚外刑決, 仍令本曹直啓施行, 隨卽報于政府。 如有未當, 政府從而審駁, 更啓施行。 如此則庶合古者專任宰相之意。 惟爾禮曹, 曉諭中外。 仍敎議政府曰: “昔議政府署事之時, 但左右議政摠治, 而領議政不與焉, 有違古者專任三公之意。 自今領議政以下, 同議可否施行。”
4月 13日[편집]
전리와 조례의 인원을 늘리도록 명하다[편집]
○己酉/議政府啓: “本府典吏舊額三十六人, 皂隷一百六十人, 歲在甲午, 罷本府署事, 仍革典吏十六, 分屬六曹, 皂隷只置五十。 乞依舊例, 復設典吏三十六人, 皂隷則姑以一百爲額。 且案牘、承發錄事, 依前例加設。” 從之。
4月 14日[편집]
망제에 쓸 향과 축문을 전하다[편집]
○庚戌/親傳望祭香祝。
최윤덕 노한 안순 오승 신개 김일기 등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하다[편집]
○以崔閏德爲議政府左議政, 盧閈右議政, 竝罷兼判吏兵曹事。 安純議政府贊成事, 吳陞藝文館大提學, 申槪議政府參贊, 權蹈吏曹判書, 河演刑曹判書, 南智開城留後司副留後, 皇甫仁兵曹參判, 禹承範刑曹參判, 權採同副承旨, 陳遵工曹參議, 郭惲僉知中樞院事, 金一起同知敦寧府事, 南簡司憲掌令。 又以文科重試第一人南秀文集賢殿應敎。 武科重試第一人李宗蕃軍器副正, 餘竝陞資有差。 文科親試第一人尹士畇廣興倉副使。
이석철을 국문하게 하다[편집]
○司憲持平洪深啓: “李錫哲通於妻弟終非, 請鞫之。” 從之。
4月 15日[편집]
월식하다[편집]
○辛亥/月食。
유은지의 일가를 외방에 자원 안치하게 하다[편집]
○司憲府上疏曰:
臣而欺罔, 則治不臣之罪, 人而醜行, 則身不容於朝。 今柳殷之, 其女與孫相奸事狀, 下義禁府推明時, 私相誣證, 冒干天聰。 又婢延加伊, 藏匿農庄, 而敢以逃匿, 達于上聰, 其欺天罔上之罪, 莫此爲甚, 法所不赦。 殷之常以荒淫般樂, 極情縱欲, 日以爲事。 且其妹在戊寅, 恣淫伏誅, 今又召央、仲諲相奸, 次女終非奸姊夫李錫哲, 醜聲滿國, 前古未聞。 苟非習見, 豈至若此! 釀成禽獸之行, 實由殷之之荒淫。 乞令妻子孫, 盡黜遐裔, 終身廢錮, 以勵風俗, 不勝幸甚。
命於外方自願安置。
문·무과에 입격한 사람이 갖출 예를 예조에서 아뢰다[편집]
○禮曹啓: “文武科入格人應榜時, 其父族親應肅拜者, 雖前銜學生, 許着紗帽品帶肅拜。” 從之。
4月 16日[편집]
문 무과의 중시 초시의 방을 내어 걸기를 전례대로 하다[편집]
○壬子/御勤政殿, 放文武科重試、初試榜, 如常儀。
광평 대군 여와 금성 대군 유가 성균관에 입학하다[편집]
○廣平大君璵、錦城大君瑜入學于成均館。
대제학 오승이 벼슬을 사양하는 상언을 하다[편집]
○大提學吳陞上言曰:
臣以孤陋無知, 幸遇太宗, 矜臣愚拙, 官爵踰分, 不有其身, 圖報萬一, 恨無才能, 終莫致効。 且今殿下不鄙小臣, 位至崇品, 優幸極矣, 未有涓埃之効, 糜粉難報, 庶竭駑鈍之材, 小酬生成之造, 顧以年老衰耗, 膝脚蹇澁, 雖於晝日, 目視昏翳, 下部宿腫, 復發傷痛。 伏望殿下, 憐臣衰朽, 命置散(帙)〔秩〕, 投閑治療, 以保餘齡。
창가비를 첩으로 삼은 권수기·장옥상 등을 처벌하다[편집]
○義禁府啓: “前同僉節制使權守紀、副司直權聰、行副司直張玉相等以入朝回還唱歌婢, 違敎作妾, 罪各杖一百離異。” 從之, 唯權聰以議親, 只收職牒, 竄于外。
4月 17日[편집]
상참을 받고 정사를 보다[편집]
○癸丑/受常參, 視事。
북교에 기우제를 행하다[편집]
○行北郊祈雨祭。
지영암군사 나인으로 하여금 한재를 보살피게 하다[편집]
○知靈巖郡事羅寅辭, 引見曰: “今年適當東作之時, 乃値旱災, 牟麥不稔, 耕種失時, 民生可慮, 天意未可必, 人事猶可慮。 汝往敬哉 使民不至於飢寒。”
화의군 영이 성균관에 입학하다[편집]
○和義君瓔入學于成均館。
임영 대군 이구의 집에 거둥하다[편집]
○幸臨瀛大君璆第。
흉년으로 금주령을 내리다[편집]
○司憲府啓: “近年禾穀不登, 民生可慮。 請禁京外用酒, 以除浮費。” 上曰: “當禁用酒, 然飮不至醉及服藥者, 不可與縱酒之人一體科罪, 審察情狀輕重, 差等科罪, 其情可矜者釋之。”
가뭄으로 제향 이외에는 북을 치지 말게 하다[편집]
○禮曹啓: “今旱氣方熾, 依古制陰陽壓勝之術, 祭享外, 勿令擊鼓。” 從之。
전주 부윤 조종생의 졸기[편집]
○全州府尹趙從生卒。
4月 18日[편집]
상참을 받다[편집]
○甲寅/受常參。
의금부에서 권총에게 엄벌을 내릴 것을 청하다[편집]
○義禁府啓: “權聰以曾入內侍女善金作妾, 罪當杖一百、徒三年。” 上曰: “聰以唱歌婢, 違敎作妾, 故已奪職竄外, 更勿擧論。”
사헌부에서 권총을 엄하게 다스릴 것을 청하다[편집]
○司憲府啓: “權聰之罪, 非特犯奸唱歌婢子而已, 以侍女善金作妾, 罪在不赦, 宜當置之於法, 只坐前罪, 但收職牒黜外, 未厭物議。 伏望斷以大義, 明置於法, 以慰臣民之望。” 上曰: “此人, 愚惑之甚者也。 且善金當年少時, 許嫁放出, 權聰之罪, 止此足矣, 其勿更請。”
문무관의 공죄·사죄에 관한 처벌을 논하다[편집]
○議政府據吏曹呈啓: “考諸律文, 文武官犯公罪條云: ‘官吏犯公罪該笞者, 收贖, 不必附過。 杖罪以上, 明白立文案, 每年一考紀錄罪名, 九年一次通考所犯次數輕重, 以憑黜陟。’ 又文武官犯私罪條云: ‘凡文武官私罪, 笞四十以下, 附過還職。’ 今本曹附過之法, 勿論公私, 竝皆附過, 有違律文, 犯公罪該笞者, 不必附過之意, 雖犯私罪, 未有通考黜陟之法, 亦違律文, 通考所犯次數, 以憑黜陟之意。 願自今依律文私罪笞四十以下、公罪杖以上附過。 京外官, 竝三載一考, 一考內笞罪四犯、杖罪五犯, 則罷黜, 以廣懲戒之門。” 從之。
4月 20日[편집]
향을 내려 기우제를 지내다[편집]
○丙辰/降香祈雨于各道嶽、海、瀆、山川。
이석철을 과죄하여 변방에 충군하게 하다[편집]
○司憲府啓: “李錫哲奸妻弟終非。 凡和奸杖八十, 男女同罪, 然奸妻弟者, 不可例以凡奸論也, 比諸親屬相奸之律, 奸妻前夫之女者, 杖一百、徒三年似可矣。 然本國風俗, 則女壻寄妻家, 以成其身, 擧世皆然。 或妻親俱歿, 而妻之姊妹, 未有依歸者, 長養成婚, 義同骨肉。 今錫哲、終非醜行, 卽同禽獸, 毁亂風俗, 莫甚於斯。 若只從律文, 則無以懲惡, 宜當大懲, 以戒後來。” 上御思政殿, 召都承旨辛引孫曰: “前朝之季, 風聞推劾之法盛行, 士大夫之妻, 延及無辜, 以致冤抑者, 比比有之。 我太祖、太宗深知其害, 頓革風聞之法。 間有卞仲良之妹潛通家奴, 事覺, 欲掩其罪, 以其夫有謀叛告訴, 竟無事實, 且其夫因杖而死。 非特誣告, 以妻害夫, 故伏誅。 又柳殷之之妹, 潛通僧人, 以家奴三人知之, 忌而皆殺之。 雖是奴子, 人命至重, 明置於法以誅之。 承旨尹須之妻趙氏, 通於表兄洪仲康及盲人河景千, 亦置極刑。 此我祖宗刑罰之得中, 無有差失者。 逮予卽位, 觀察使李貴山之妻, 通於知申事趙瑞老, 予當年少氣銳之日, 以謂我朝風俗, 家家有田民, 上下有辨, 而中國所稱美, 不意士族閥閱之家, 有如此醜行, 玷汚治敎, 深疾之, 乃行律外之刑。 近者檢漢城兪龜壽之女甘同, 詐稱女妓, 中外恣行。 又今音同及童子, 皆以良家之女, 或通從兄、或通外人, 毁亂風俗, 依律決罪, 加以屬賤。 且柳璋之女, 安永之妻也。 通於表兄洪陽生。 李春生之女, 別侍衛李振文之妻也, 通於副司正李義山及良人許波回, 竝皆依律決罪, 只黜于外。 古昔三代盛時, 禮樂文物, 至周大備, 猶且一娶九女, 姊妹姪娣亦與焉, 我國之盛, 豈若成周之世? 今錫哲之事, 非親屬相奸之比, 憲府所啓辭意, 固爲詳備, 然律外加刑, 實非美政。 往昔一二律外之刑, 今可悔也, 往議政府熟議以啓。” 引孫卽詣議政府議之。 領議政黃喜、左議政崔潤德、右議政盧閈、參贊申槪等曰: “上敎至當, 夫復何言? 然李錫哲汚穢之行, 一國臣民所共惡。 若只依律文, 則未厭物議。 伏望依律科罪, 加以邊遠充軍。” 從之。 李錫哲、終非, 各杖八十, 終非父母, 一處外方安置。 錫哲, 閭延充軍。 司憲持平洪深啓曰: “錫哲醜行至大, 只坐杖八十充軍, 則終有復還之理。 願於閭延, 永永充軍, 廢錮終身。” 從之。
가뭄으로 한강 양진 박연 등에 호랑이 머리를 넣다[편집]
○以旱沈虎頭于漢江楊津、朴淵。
4月 21日[편집]
정사를 보고 윤대를 행하다[편집]
○丁巳/視事, 輪對。
종정성·종언차랑·적하리 등이 토산물을 바치다[편집]
○宗貞盛使送等麟等三人、宗彦次郞使送加知老等二人及野人千戶赤下里等, 來獻土物。
가뭄을 걱정하여 반찬을 감하다[편집]
○上憂旱減膳。
풍운뢰우단에 기우하다[편집]
○祈雨于風雲雷雨、三角、木覓、漢江。
4月 22日[편집]
사직단에 기우하고 석척 기우를 행하다[편집]
○戊午/祈雨于社稷, 又行蜥蜴祈雨。
유은지 일가를 그대로 시흥에 안치하게 하다[편집]
○掌令南簡啓: “柳殷之父子妻孫, 汚染風俗, 宜遠黜于外, 今但令安置瑞興。 伏望逬諸遐裔, 以戒後來。” 上曰: “此人等罪, 當遠流, 而子孫衆多, 若非素居之地, 難以生活, 姑令安置瑞興, 以免飢寒。”
오용권을 예전대로 안치하게 하다[편집]
○吳用權安置固城已久。 其子卜山上言: “請量移所居, 以免凍餒。” 上憐其志, 從自願安置。 司憲府啓: “用權謀爲不軌, 罪不容誅, 特蒙太宗再造之恩, 以至今日, 不知聖恩, 又望從便。 乞仍舊安置, 廢錮終身。” 從之。
4月 23日[편집]
무당들과 중들을 모아서 기우하다[편집]
○己未/聚巫僧徒祈雨。
도성의 남문을 닫고 북문을 열다[편집]
○閉都城南門, 開北門。
4月 24日[편집]
저자를 옮기다[편집]
○庚申/徙市。
4月 25日[편집]
한재를 맞아 대비하게 하다[편집]
○辛酉/視事。 上曰: “今年旱甚, 牟麥必至樵槁, 卿等所聞何如?” 都承旨辛引孫曰: “近來連年旱暵, 然未有今年之甚也。 井川俱渴, 牟麥皆槁, 深可慮也。” 上又曰: “董仲舒, 眞儒也, 而有縱陰閉陽之說, 深可怪也。 然古人云: ‘靡神不擧。’ 以迫切之至情, 豈可以爲怪, 而不爲哉? 自今以後有旱災, 則令中外不待知會, 縱陰閉陽, 以謹天戒。” 又曰: “今米穀出納之際, 雖斗升之費, 必啓於予, 甚爲細瑣。 若以臣下爲未信, 則外方之事, 死罪外, 皆委之監司直斷。 奴婢決訟, 皆付之都官直決, 獨於斗升之費, 爲未信乎? 實爲不可。”
육조의 업무를 정비하다[편집]
○議政府啓: “細瑣常行之事, 仍委六曹, 依前施行。 且六曹於京外所稟公事, 但據本文轉報, 而無所可否未便。 今後令該曹議定報府, 本府隨卽商度以聞。 其邊境緩急及凡干及期之事, 許令該曹啓聞後報府, 至如米豆十石、錢十貫、布十匹以下, 令戶曹報府施行, 至季月啓聞何如?” 從之。
우사단에 기우제를 행하다[편집]
○行雩祀祈雨。
대제학 윤회에게 사제하다[편집]
○賜祭于大提學尹淮。 其文曰:
卿性資豪邁, 學問精博。 早捷巍科, 蜚英臺閣。 視草翰院, 詞華高潔。 及掌喉舌, 出納詳密。 賓客春坊, 輔導深切。 經幄論思, 多所啓沃。 其他所至, 咸有聲績。 予心甚佳, 眷注冞篤。 俾長藝文, 獨當大筆。 兼知春秋, 編摩石室。 卿以公羊, 三世之學。 褒貶去取, 悉皆有法。 予觀《通鑑》, 諸家注釋。 得失詳略, 紛紜雜錯。 欲會于一, 須資博洽。 肆予命卿, 精加蒐輯。 書未告成, 遽聞不淑。 倚任方重, 天奪何速! 慨想英靈, 伻奠一爵。 不亡者存, 庶其歆格。
풍운뢰우의 제사에 관해 논하다[편집]
○同知中樞院事閔義生上書曰:
竊惟近來頻有旱災, 臣反覆思之, 未有闕政可召。 旱災水旱, 天變之大者, 堯、湯之所未免, 豈可以人事之某某, 指以爲旱災之應? 然風雲雷雨, 職司雨澤, 本朝致祀之意, 恐未合於古典。 臣謹按周制, 立春後丑日, 祭風師於東北, 立夏後申日, 祭雨師於西南。 自周以後, 迄于唐、宋, 以至元朝, 風師則丑地築壇, 丑日祭之; 雨師則申地築壇, 申日祭之, 祭之之法, 未嘗有改。 吾東方自前朝以至國初, 亦如之。 山川壇, 則洪武三年, 太祖高皇帝遣道士徐師昊, 設壇於松都南門之外, 致祭立碑。 其碑文曰: “大華岳神及諸山之神、大南海及諸水之神。” 無及於風雲雷雨城隍之神, 故曰山川壇, 不知何時以風雲雷雨城隍, 合而祭之, 此則《洪武禮制》州縣儀, 非藩王事也。 自是厥後, 風雲雷雨方位及山川壇兩處, 竝行不廢。 歲在辛巳太宗朝命革淫祀之時, 議以疊祭, 遂廢方位之祭。 鄭玄曰: “祭風師於丑地, 就方位也。”, 則古人於風雲雷雨之祭, 築壇有方, 致祭有日, 豈無其意歟? 臣於丁未因旱求言之時, 以此上書, 啓下詳定所, 議論紛紜, 終以時王之制不改。 今當旱災, 不敢含默, 謹列于後, 伏惟上裁。 一。 議者曰: “風雲雷雨, 合祭於山川壇, 時王之制, 不可改。” 臣愚以謂不然。 《洪武禮制》, 於社稷無配位, 本朝則於國社, 配以后土, 國稷配以后稷。 又於《洪武禮制》, 無先農、先蠶、雩祀、靈星、老人星、先牧、馬祖、馬社等祭。 本朝則竝皆設壇致祭, 獨於風雲雷雨, 指以爲時王之制, 不行方位之祭, 恐爲未便。 洪武十八年, 太祖皇帝聖旨內: “儀從本俗, 法守舊章。” 其後賜以親王九章之法, 何必以《洪武禮制》州縣儀, 爲例遵守乎? 一。 議者曰: “風雲雷雨, 旣祭於山川壇, 又祭於方位, 則疊祭煩瀆。” 臣愚以爲不然。 本朝於社稷壇, 配以后土后稷。 雩祀壇, 祭以后土后稷。 先農祭, 配以后稷。 山川則北郊及山川壇, 又於各處名山大川, 遣使致祭, 則疊祭者非矣。 一。 自古天神地祇, 未有雜處於一壇。 今以風(雨)〔雲〕雷雨, 合於城隍, 而壇在閭閻之中, 祭非其所, 恐神不享。 又北郊、嶽、海、瀆、山川之祭, 獻爵後有再拜, 今山川壇獻爵後無再拜。 又天神則幣祝燒於燎臺, 地祇則幣祝埋於瘞坎, 禮也。 今山川壇祭畢後, 幣祝皆焚之, 亦爲未便。 一。 古人閔雨, 則修擧廢祀。 本朝於祈雨之極, 則終至圓壇, 尙且不擧, 風雲雷雨方位之祭, 恐爲闕典。 一。 國之大事, 在祀與戎, 不可忽也。 凡祭享專以精潔爲主, 今觀山川壇, 四面垣墻皆頹, 無有禁限, 牛羊犬豕, 踐踏汚穢, 及其祈報, 卒然修淨, 恐非敬神之意。 今後垣壝、欄墻, 依古制預先修治, 使之肅淸, 臨時致祭, 則庶有格享之理。
令禮曹擬議以啓。
황희·최윤덕·노한·맹사성에게 내구마 1필씩을 하사하다[편집]
○賜領議政黃喜、左議政崔閏德、右議政盧閈、左議政仍令致仕孟思誠, 廐馬各一匹。
이사와 사호에 비를 빌게 하다[편집]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擇水日, 令外方民就祈里社, 又令京中人祀戶祈雨。 小戶不能獨辦, 則數家竝設, 其不能備餠果者, 勿論稻粟, 精潔作飯祈禱。” 從之。
4月 26日[편집]
윤대를 행하다[편집]
○壬戌/輪對。
영선을 정지하다[편집]
○竝停諸處營繕。
4月 27日[편집]
종묘에 비를 빌다[편집]
○癸亥/祈雨于宗廟。
비가 내렸으나 흡족치 않아 술을 마시지 않다[편집]
○議政府參贊申槪、禮曹參議黃致身等, 進香醞, 啓曰: “時方下雨, 宜進酒以調聖躬。” 上曰: “今雖下雨, 未至浹洽, 豈宜進酒?” 申槪等更啓: “今日下雨, 勢將大霈。 殿下因旱減膳, 于今累日, 臣等恐聖候不調。” 上曰: “自去秋至今不雨, 旱暵至甚, 民生可慮。 豈以此雨爲足, 而安意飮酒?” 遂不允。
변방의 방어를 정비하다[편집]
○咸吉道都節制使金宗瑞啓曰: “北邊防禦, 於最緊五月、十一月, 則北靑以北, 軍士二百, 輪番守禦。 於次緊四月、十二月, 洪原以南, 軍士百五十戍禦, 以爲定例。 竊惟本營富居城距北靑, 七百二十里, 安邊一千二百里, 程途阻隔, 故軍士纔到營門, 人馬俱困, 主將之兵, 反爲(嬴)〔羸〕弱, 不可不慮。 其他朔, 雖爲不緊, 無留戍軍, 只有口傳軍官十餘人, 極爲單弱, 此尤爲可慮。 且兵甲, 須以時繕鍊, 堅利而可用。 屬營匠人, 皆是端川以北之民, 往來遙隔, 在營日少, 在家日多, 故不得精鍊軍器。 且隨營之軍, 亦皆端川以北之人, 每朔輪番, (祈)〔祁〕寒暑雨, 往來疲勞, 弊固多端。 今若移節制之營于龍城, 則土地閑曠, 可容士卒, 敵人要衝, 宜置守禦, 居民用兵, 兩利而俱全。 陞其鎭爲都護府, 革鏡城之郡, 割屬吉州, 古站以北、端川以南可用軍士, 隨宜抄出, 吉州、鏡城陳荒之地, 數準定屬, 加設判官, 以治民務; 復立土官, 以勵軍功。 無事, 則輪番以務農, 有變則合番以禦敵, 嚴加訓鍊, 永爲恒式, 則不出數年, 軍卒精銳, 防禦有實, 端川以南軍卒往來之弊, 一擧而頓除, 實爲萬世長策。” 從之。
十八年 五月[편집]
5月 1日[편집]
서리가 내리다[편집]
○丙寅朔/霜降。
5月 2日[편집]
햇무리하고 서리가 내리다[편집]
○丁卯/日暈, 霜降。
사은사 남궁계가 북경에서 돌아오다[편집]
○謝恩使南宮啓回自京師。
도둑이 대궐 안의 금 술잔을 훔쳐가다[편집]
○盜竊闕內金爵。
순창 등 20군에 서리가 내리다[편집]
○全羅道淳昌等二十郡, 自四月二十七日至是日霜降, 木綿、苧葉、桑葉, 皆槁。
새 벼슬을 제수받거나,사신의 명을 받들고 출입할 때 행당에 참례하게 하다[편집]
○議政府啓: “凡文武大小官除授新職及奉使出入者, 竝令於本府, 行堂參禮。” 從之。
5月 3日[편집]
햇무리를 하다[편집]
○戊辰/日暈。
5月 4日[편집]
단오제에 쓸 향과 축문을 전하다[편집]
○己巳/日暈。 親傳端午祭香祝。
북교에 기우하다[편집]
○祈雨于北郊。
5月 5日[편집]
헌릉에 참배하다[편집]
○庚午/親謁獻陵。
소격전에서 기우의 초제를 행하다[편집]
○行昭格殿祈雨醮。
경성·경기·충청·전라·경상·황해·평안도에 지진이 일다[편집]
○京城、京畿、忠淸、全羅、慶尙、黃海、平安道地震。
신개 등이 술을 마실 것을 청하나 윤허하지 않다[편집]
○領議政黃喜、參贊申槪等, 詣晝停所請進酒曰: “謁陵之後, 固當飮福。 且今日是俗節, 願進酒。” 上曰: “旱災太甚, 且今有地震, 災變荐臻, 豈可飮酒自歡?” 喜等又啓曰: “聖體夙興, 遠來拜陵, 侵犯嵐霧, 今不進酒, 恐致違和。” 上曰: “予不飮酒, 欲民効之, 且合懼災之意。” 槪涕泣固請, 不允。
5月 6日[편집]
윤대를 행하다[편집]
○辛未/輪對。
이숙묘·남궁계·이선·변치후·이길배·김맹헌·이인손·이맹권 등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하다[편집]
○以李叔畝判漢城府事, 南宮啓漢城府尹, 李宣禮曹參判, 邊處厚中樞院副使, 李湘中樞院副使, 李吉培司憲執義, 金孟獻右獻納, 李仁孫司憲持平, 李孟專右正言。
술을 올리도록 하다[편집]
○政府六曹復請進酒, 上勉從曰: “大臣請之懇款, 今後每朝進一盞。”
종정성의 사인이 와서 토산물을 바치다[편집]
○宗貞盛使兵衛四郞等三人, 來獻土宜。
5月 7日[편집]
공신의 자손을 징계하는 법을 논하다[편집]
○壬申/命議政府曰:
功臣, 祖宗所與開國定社, 或佐命、或原從者, 其賜券曰: “爵追先世, 宥及後嗣。” 予承祖宗之業, 待功臣子孫, 常加恩恤, 欲與永享天祿, 爲功臣子孫者, 宜當謹守其身, 以全忠孝, 固其職也, 往往故犯紀律者有之。 笞杖以下, 竝蒙原免, 無所懲艾。 去甲寅六月兵曹受敎內: “犯軍令者, 初犯免罪付過。 三犯時行, 則罷職, 前銜則當其敍用, 越一等不敍。 四犯, 隨其所犯輕重, 罰之以鞭。 其餘雜犯, 未立處置之方, 其犯罪不無故犯窺免之心。 考其律文, 功臣初犯, 免罪付過, 再犯住支俸給一半, 三犯全不支給, 四犯依律論罪。 其犯十惡反逆緣坐及奸盜殺人受財枉法者, 固不可赦矣。 自今其犯徒流以下者, 幾犯免罪付過、幾犯罷職, 定爲常例, 則其中有志者, 庶乎改過遷善, 永保終始矣。 其勸懲之方, 擬議以聞。”
대군 이하 여러 군들이 학문을 하도록 하는 방도에 대한 논의[편집]
○上曰: “大君以下諸君, 或出宗學, 或在宮中, 雖已就學, 日事遊戲, 不勤于學, 一日所讀, 不過十餘字, 虛費日月, 終無其効。 自今大君以下, 勿論長幼, 竝出宗學。 別設敎官一二員, 朝夕勸課, 講論經史, 嚴立課程, 使不怠忽, 其術安在? 承政院會議以啓。” 啓曰: “爲學勤怠, 不係處所, 只在師長賢否。 廣平以上, 出就宗學。 平原以下, 處之友善堂, 擇集賢殿官有德行者四人, 分遣兩處訓誨, 自然成効, 以副聖上勸學之意。” 從之, 遂令諸大君出就宗學, 未久而廢。
풍운뢰우에 기우하다[편집]
○祈雨于風雲雷雨。
태일성에 기우하는 초제를 행하다[편집]
○又行太一祈雨醮。
사직 신위판을 다시 만들게 하다[편집]
○議政府啓: “《洪武禮制》, 社稷神位版, 身高二尺二寸, 闊四寸五分, 厚九分, 座高四寸五分, 闊八寸五分, 厚四寸五分, 而不言上端方圓, 故本朝社稷神牌之制上方。 今更考《洪武禮制》社稷神牌圖, 皆上圓, 請依圖改造。” 從之。
5月 8日[편집]
정사를 보다[편집]
○癸酉/視事。
용을 그려 기우제를 행하다[편집]
○行畫龍祈雨祭。
우사제를 행하다[편집]
○行雩祀祭。
5月 9日[편집]
하경복을 파면시키다[편집]
○甲戌/咸吉道敬差官趙遂良啓: “新設四鎭人民被死者, 三千二百餘名。” 上以判中樞院事河敬復前日所啓欺罔, 罷其職。
5月 10日[편집]
두박신을 만든 강유두 등을 잡아들이게 하다[편집]
○乙亥/有人書往古被誅將相姓名於紙, 懸之木竿, 號稱豆朴神,【豆朴, 俗語顚仆之聲。】每里轉相倣效, 愚民驚惑, 以次祀之, 爭出紙布, 不少吝惜, 龍仁縣守張莪執而燒其紙榜。 上聞之曰: “不圖當世有此怪事。” 卽遣少尹李補丁、副正閔孝懽, 往推始爲妖神者, 若有所問, 勿論其職, 直行拷訊。 補丁等承命推覈, 至陽城, 乃得始作之人姜流豆、朴豆彦、崔雨。
무당을 잡게 하다[편집]
○傳旨司憲府:
妖巫在京城者, 竝皆推捕。
蓋因豆朴神之事, 有此命也。
5月 11日[편집]
윤대를 행하다[편집]
○丙子/輪對。
유중인과 소앙을 다시 추문하게 하다[편집]
○柳仲諲、召央, 獄成當死。 仲諲在獄中, 書小簡送于其奴曰: “四次刑問, 三次壓膝, 不忍其苦誣服, 至於死地。 將此意, 擊皷以聞。” 其奴持此簡擊鼓。 上令政府議更推與否, 黃喜等曰: “更推允當。” 卽改府官與委官, 命右議政盧閈、刑曹判書河演、同知中樞院事鄭淵、吏曹參判奉礪、兵曹判書崔士康、禮曹判書許誠、右副承旨金墩, 往義禁府更推之。 仍命墩曰: “仲諲、召央之事, 予初聞之, 頗不信, 及其推覈, 殷之隱匿事干婢以欺予。 且女子與孫相奸, 在人情所當驚駭, 殷之親見錫哲交縛召央、仲諲, 而曾無一言痛怛之情。 錫哲棄妻書內, 妻之淫行, 具載無遺, 殷之見之, 安然不卽辨明。 以此三者言之, 多有可疑, 今更問得情可也, 使義禁府提調知此意。”
기은과 마제를 금지하다[편집]
○敎: “今後勿行松岳、白岳等各處中宮別祈恩及箭串司僕寺馬祭。” 上曰: “巫覡之事甚怪, 宜當痛禁, 然始於中古, 而祖宗所未盡禁, 豈敢遽革於今日乎? 予當漸次除之, 以開小貞之端。”
토룡 기우제를 행하다[편집]
○行土龍祈雨祭。
5月 12日[편집]
북방의 군읍 설치와 무당의 체벌에 관해 논하다[편집]
○丁丑/召黃喜、崔閏德、盧閈等議事。 其一曰: “咸吉道斡木河等處, 本是我國之境, 曩爲野人所居, 今自底滅亡。 予繼祖宗之意, 欲設郡邑, 朝論紛紜, 予獨斷於心, 設四邑以居民衆。 厥後河敬復謂予曰: ‘前朝之時, 欲創九城, 而終不允成。’ 其意蓋欲勿置邑也。 乙卯秋, 河敬復又曰: ‘新邑居民, 甲寅乙卯兩年饑饉之後, 疾疫致死者, 以萬計。’ 予令咸吉道都巡撫使沈道源, 訪問其數, 死者六百四十八人。 其後監司鄭欽之、都節制使金宗瑞等上來, 親問死者之數, 亦不甚多。 又乙卯冬十月, 河敬復受都巡檢使之任, 歸于咸吉道, 令副司正宣錫年來啓曰: “甲寅乙卯兩年飢疫而死者, 數萬餘人, 白骨布野。’ 又與黃喜書曰: ‘年前民飢致死, 今年救荒, 非予力可及。’ 予聞之驚駭, 以爲人臣所言如此矛盾, 不可不知其實。 命趙遂良推訪死者之數, 三千二百六十二人, 且民食雖不裕, 亦不至匱乏也。 以此言之, 敬復之造虛言浮動新邑之人, 審矣。 夫新邑之民, 本是安居之人, 而今徙北邊, 其心易搖者也。 今當欽之、宗瑞等安集之時, 敬復有如此浮動之言, 豈宜幷處于朝? 欲放黜于外, 以懲其罪。 然素有鎭撫安邊之功, 故只令罷職, 卿等知之。 且今四邑之民, 率皆新徙, 去甲寅乙卯年饑饉之餘, 疾疫而死者頗多, 予甚悶焉。 然死者旣不得施弔恤之恩, 見在居民撫恤之方, 不可不擧。 如欲減租, 則軍需不裕; 如欲免軍, 則防禦最緊。 欲送京中緜布五千匹, 分賜窮民, 當每戶分賜乎? 付之監司都節制使, 擇貧民無賴者給之乎?” 僉曰: “君恩不可付之於人, 其道神稅布, 歲有常貢, 願停上納, 則其數不下數千餘匹。 今送緜布五千匹, 依中朝例, 每正軍一名, 賜緜布稅布各一匹何如?” 從之。 “其二曰: “今司憲府所推妖巫七人, 能使鬼神, 唱於空中, 有似人語, 令人眩惑, 據律當絞, 然前此未立禁章, 不可一朝遽置於法, 玆欲放黜于外, 且立禁章, 以杜其弊何如?” 僉曰: “放黜于外, 則外方愚民, 尤爲易惑, 且禁防未嚴, 弊必倍之。 莫若屬東西活人院, 制其出入, 使不得相通, 又令憲府無時檢察, 如有犯禁, 嚴加糾理。 其在外妖巫, 亦令推劾決罪, 良女則屬官府, 私賤則給本主, 守令時加糾察, 使不得肆行。” 上曰: “昔太宗朝, 亦有妖巫放逐于外, 使不得雜處京城。 今卿等旣曰: ‘外方妖巫, 當定屬官府, 而令守令檢察。’, 則京中妖巫, 亦依此例, 於自願各官, 分置禁防, 何爲不可? 且前此未立禁防, 而遽以決罪, 予心未安。” 黃喜、閏德等曰: “若不照律, 遽赦之, 則妖巫無以知其罪之重也。 照律使知其罪, 以特恩減等決罪, 留置活人院, 則仁威兼行, 妖巫自息矣。” 盧閈曰: “前無禁章, 不宜加罪。” 上曰: “予當更思之。” 遂謂承政院曰: “妖巫處置, 三議政之論, 皆好矣。 然爾等之意何如?” 僉曰: “妖巫所犯, 在禁防未立之前, 不可遽罪之也, 且不可使處京中。 其居京中及京畿者, 則從自願安置外方, 居外方者, 則各於元居處安置爲便。” 上曰: “當從爾等之議, 但今據律立法, 而後有犯者, 從律文處死則太重, 若減等, 則有違禁章, 何以處之?” 右承旨鄭甲孫曰: “末減科罪亦可, 於律有之, 曰: ‘應加應減, 取旨施行。’ 殿下特恩減等科罪, 亦是律也, 何不可之有?” 從之, 令司憲府磨勘妖巫處置之法及禁防之術以聞, 遂黜妖巫于外方。
수령의 전최에 관해 논하다[편집]
○傳旨議政府:
守令, 近民之職, 生民休戚係焉, 不可不重。 各道監司殿最之際, 守令居最者頗多, 豈皆盡行七事, 而允孚公議者乎? 或有二次連中者, 於後考必居上等。 且其父兄爲宰相者及已經華要之職者, 不在下等。 是則守令褒貶, 率皆人情好惡, 第其高下。 其不公甚矣。 其考績陞黜之方, 稽諸古典, 參酌時宜以啓。
議政府啓:
謹按《續典》, 節該: “守令褒貶, 以七事分爲等第, 各於名下, 具錄申聞, 其不稱職者, 隨卽貶黜, 實封以聞。” 臣等參詳, 國家以七事責効守令, 黜陟之權, 委之監司, 其考績之方, 極爲精備。 然爲監司者, 昧於檢擧, 殿最之際, 七事能否, 止據各官所報, 各官守令, 亦不爲怪, 誇張其能, 爭自敍述, 監司更不責實, 只憑虛文, 或稱能行, 或稱未行, 任情上下, 而無忌也。 願自今七事擧行, 監司毋擧虛文, 親覈實績, 依《續典》分爲等第, 各於名下, 逐一開寫啓聞, 其貪暴殘劣, 害及生民者貶黜, 以嚴勸懲。 吏曹考其等第施行後, 傳寫移文憲司, 憲司考其是非。 又於行臺巡察之際, 兼考守令七事實績, 以憑監司褒貶虛實, 如有不中, 依《元典》都觀察使按廉, 不稱其職者, 憲司申聞糾理之法施行。 若監司置之上列, 而有貪汚酷刑、亂政干紀者, 依罪及擧主例, 劾論監司。
從之。
절충 산관도 교지를 받게 하다[편집]
○傳旨兵曹:
寺監判事以下陞資通政者, 必皆取旨。 唯西班折衝散官, 循例陞授, 不復取旨。 文武散官陞授之法各異。 今後折衝散官, 亦令取旨。
사형수를 추핵할 때 당해낭관 2인이 당상에 나아가게 하다[편집]
○傳旨刑曹:
外方死刑推覈之法, 載在《六典》, 至爲詳密, 而京中則當該郞官, 別在他處取招, 而告于堂上, 甚與外方推覈之例, 詳略不同, 有違愼刑之意。 今後令當該郞官二人詣堂上, 同加考覈, 期於得情。
도죄 이하인 자의 죄를 면하게 하다[편집]
○傳旨刑曹:
今當雨澤愆期, 慮有刑罰不中, 冤抑莫伸。 其常赦所不原外, 徒罪以下及充軍付處定役人本犯徒罪以下, 竝皆原免。
김일자 등이 이제현·이색·권근을 문묘에 배향하기를 청하다[편집]
○成均生員金日孜等上言:
竊謂繼往開來, 聖賢之大功; 惇宗將禮, 帝王之盛典。 是故歷代以來, 凡有功於道學者, 率皆祀于學宮, 所以示褒崇於旣往, 垂勸勵於將來也。 昔者夫子以天縱之聖、經緯之文, 祖述堯、舜, 憲章文、武, 刪述六經, 垂訓萬世, 扶斯道之將墜, 揭日月於中天。 故漢、唐盛際, 以吾夫子位南面, 而有釋奠之禮, 以群弟子封列侯, 而有配享之儀。 逮至宋、元, 以朱、程等四賢、左丘明等二十一人, 從祀于七十子之後, 其所以尊儒重道, 崇德報功之意, 盛矣哉! 惟我大東, 自箕子設敎之後, 世遠經殘, 君子而不得聞大道之要, 小人而不得蒙至治之澤者久矣。 幸於其間, 崔致遠、(孽聰)〔薛聰〕, 明睿好學, 發爲文章, 鳴於羅代, 至于高麗, 安珦志在興學, 增修泮宮, 以振一代之文風, 三子之維持世道, 啓迪東民, 功亦大矣。 是以前朝盛時, 特擧褒崇之典, 俾參從祀之列, 誠不刊之懿範也。 自是厥後, 世敎陵夷, 風俗頹敗, 聖道堙鬱, 斯文殆絶。 當是時, 益齋文忠公李齊賢, 挺生其間, 以奇偉拔萃之資、正大高明之學, 北朝燕京, 南遊吳、會, 得與中國名儒若姚公、閻公、趙子昂、元復初輩, 磨礱切磋, 所見益高, 所造益深, 推明道學之正, 開示性命之理, 辭爲文章, 行爲道德, 始以古文之學倡焉, 而詩書之澤, 洋溢東方; 禮樂之興, 侔擬中華, 我國文學之盛, 自此始也。 故湯炳龍, 中國之名儒, 而贊之曰: “光岳其鍾, 爲儒之通。 存心以忠, 臨政以公。” 李穡亦曰: “身居海東, 名溢域中。 道德之首, 文章之宗。” 非溢美也。 牧隱文靖公李穡, 北學中國, 學問精博, 講明道學, 闡發幽秘。 歲在辛丑經兵之後, 學校廢弛, 惟穡職兼成均, 討論經籍之蘊, 妙契程、朱之志, 使學者祛口耳詞章之習, 窮身心性命之源, 宗師道而不惑於異端, 正其義而不怵於功利。 於是東方性理之學大興, 而儒風學術, 煥然一新。 故歐陽玄, 天下之儒宗, 而美之曰: “衣鉢當從海外傳。” 權近亦曰: “穡之學問, 捨皮膚, 而得骨髓者也, 雖中國罕比。” 非虛譽也。 議者以爲: “穡有佞佛。” 然臣等以爲, 言者, 心之聲; 詩者, 言其志。 觀其詩則曰: “平生不識釋伽文。” 又曰: “兩途自是無心去, 洙、泗沿洄鬢已秋。” 是豈侫佛者之言哉! 昔韓愈友于太顚, 朱熹遊于雲谷, 致遠隱于海印, 是果佞佛而然歟? 陽村文忠公權近, 元氣之會, 渾然天成。 以程ㆍ朱之學、游ㆍ夏之文, 久典文衡, 德尊東土, 硏窮聖經之奧, 深探造化之源, 五經有淺見錄, 發前儒之未發; 入學有圖說, 開來學於無窮。 得孟子浩然之氣, 力排異端; 體《春秋》墮費之學, 請罷私兵。 笙鏞治道, 黼黻皇猷。 其所以沿洙、泗、遡濂、洛, 而澤閏生民者至矣。 以此觀之, 性命之理, 明於天下者, 孔、孟之功也。 孔、孟之道, 行於東方者, 三子之功也。 然則報功之典, 不可不擧, 故歲在己亥, 司諫院請以權近從祀廟庭, 又於癸丑, 司成臣金泮, 亦以三子之從祀啓請。 於是命攸司, 令文臣六品以上, 議其可否, 以聞于上。 臣等欣聞引領, 顒望兪音者有年矣。 今玆數年, 尙未擧行, 臣等罔不觖望。 議者以爲: “有天下之大功者, 當享天下之通祀, 豈可以一國之功, 而從祀於文廟乎?” 臣等竊惟有一家之功者, 享一家之祀; 有一鄕之功者, 享一鄕之祀。 此古今之通義, 天下之達禮也。 故朱熹祀延平於其家, 潮人祀韓愈於其鄕。 前朝盛時, 祀致遠、薜聰、安珦於學宮。 是亦果皆有功於天下, 而祀之歟! 我東方文物禮樂之備、培養敎化之本, 皆出於三子, 則繼往開來之功, 莫大於此, 而惇宗將禮之政, 猶闕於今。 祀不祀, 縱無與於三子, 誠有嫌於明時之盛典。 伏望察衆允之心, 回剛斷之明, 俾三子同升從祀之列, 咸秩致遠之輩, 則非惟吾道之大幸, 抑亦有辭于萬世矣。
不允。
5月 13日[편집]
햇무리 하다[편집]
○戊寅/日暈。
남방적룡에게 기우제를 행하다[편집]
○行南方赤龍祈雨祭。
흥천사와 흥복사에서 연기 같은 것이 나므로 조사하게 하다[편집]
○興天寺舍利閣上, 有氣浮空如烟, 凡三處, 長二尺餘, 三日不滅。 京都之人咸謂佛之靈氣, 或燒香投拜, 或仰跪燃臂, 爭趨敬禮。 後興福寺屋上, 亦有氣如烟, 傾都趨向, 上命右副承旨(金惇)〔金墩〕往觀之, 令人乘屋見之, 乃蜉蝣之類也, 其群飛上下似烟。 令司憲府禁其聚觀。
하경복 등의 죄를 과할 것을 윤허하지 않다[편집]
○司憲府啓曰: “新設四邑, 誠盛代萬世之美事, 一國臣民咸願民物阜盛, 永爲藩鎭。 河敬復造飾虛言, 以爲疫疾致死者以萬數。 惑亂人心, 朦朧上聰, 其罪莫甚, 只令罷職, 臣等缺望, 乞置於法。 又判慶源府事宋希美、判會寧府事李澄玉、都觀察使鄭欽之、都節制使金宗瑞等, 凡民之休戚死生, 所當悉知, 今疾疫致死人口, 亦不以實告, 其欺罔之罪至重, 請皆依律科罪。” 上曰: “今所啓至當。 河敬復造言惑衆之罪, 雖曰至重, 然嘗鎭撫北邊, 其功不細, 故只令罷職, 宜令歸養其母。 欽之、宗瑞、澄玉、希美, 若論其罪, 則當罷其職, 不可以笞杖罪之也。 今當按撫立功之秋, 不可輕易罷黜。”
의정부에서 풍운 뢰우를 제사지내는 법에 대해 아뢰다[편집]
○議政府因同知中樞院事閔義生上書, 逐一擬議以啓: “風雲雷雨, 各於方位設壇致祭條, 謹按《文獻通考》, 周制, 立春後丑日, 祭風師於國城東北, 立夏後申日, 祀雨師於國城南。 玄宗天寶五載, 每祀雨師, 以雷同壇而祭。 宋制, 立春後丑日祀風師, 立夏後申日祀雨師。 以此觀之, 歷代皆於方位置壇, 又各於其日而祭之, 但雲師, 則未有所論, 至唐合祀雨壇。 今朝廷之制, 風雲雷雨與山川城隍, 合爲一壇而致祭, 未知何所據, 然立一代之制, 垂法後世, 豈無所據? 必當參酌, 而定制也。 雖曰州縣之制, 如其儀物, 則有所降殺, 其神之同壇異壇, 則豈有所差別? 自古沿革, 代各不同, 恐難輕改。 況我太祖、太宗, 遵用此制, 行之已久。 且歲在丁未, 有獻議者, 下令詳定所議之, 取星山君李稷等議, 仍舊不改。 乞依朝廷定制及祖宗成憲, 宜仍其舊山川壇, 幣祝不宜燒焚條, 依上言施行。 獻爵後無再拜條及修葺垣墻條, 已曾擧行。 不必更議。” 從之。
5月 14日[편집]
망제에 쓸 향과 축문을 전하다[편집]
○己卯/親傳望祭香祝。
종정성과 육랑 차랑이 사람을 보내 토산물을 바치다[편집]
○對馬島太守宗貞盛, 使妙吾弟等五人、六郞次郞, 使永琳等二人, 來獻土宜。
가뭄으로 인해 산선과 도살을 금하게 하다[편집]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今當農月, 雨澤未洽, 依前例斷繖扇、禁屠殺。” 從之。
5月 15日[편집]
정사를 보다[편집]
○庚辰/視事。
윤효동 등 7명과 이득생 등 2명을 석방하다[편집]
○宥徒役尹孝童等七人及流配李得生等二人。
화룡기우제를 행하다[편집]
○行畫龍祈雨祭。
노비에 관해 송사로 다투는 것을 막게 하다[편집]
○上謂都承旨辛引孫曰: “我國設都官, 使掌奴婢之訟, 間有悖理者, 不加罪。 由是我朝衣冠士族, 以奴婢之故, 不和親戚者, 比比有之。 今後告爭奴婢, 有不順於義者, 據律科罪, 以杜爭訟之風何如? 熟議以啓。”
5月 16日[편집]
윤대를 행하다[편집]
○辛巳/輪對。
요망한 무당을 율문에 따라 금하게 하다[편집]
○司憲府啓: “京中妖巫及信從趨慕知情不告者, 京中五家隣保管領、外方各里正長, 幷依律論罪。 在內五部漢城府官員、在外守令常加檢察, 以杜邪妄之風。” 上曰: “前此未有禁章, 若急迫禁之, 則非徒妖巫延坐者亦多。 曉諭中外, 使民皆知, 然後自七月爲始, 依所啓痛禁。”
이징옥·송희미·김종서·정흠지 등을 국문하는 것을 허락하지 아니하다[편집]
○司憲府上疏曰:
人臣之罪, 莫大於欺罔, 欺罔之罪, 王法所不赦也。 國家於北鄙新設鎭邑, 募民徙居, 以實邊圍, 此萬世之大計也。 固當安集撫養, 以副聖上軫念之意。 往歲會寧、慶源兩邑人民死亡之數, 至於三千二百餘人, 豈皆因疫而死乎? 間有不能賑救, 以致死亡明矣。 判會寧府事李澄玉、判慶源府事宋希美等, 職任字牧, 坐視死亡, 恝然不救, 死者二千六百餘人, 匿不以聞。 都觀察使鄭欽之、都節制使金宗瑞, 職專一方, 不能賑救, 以致死亡, 欲掩罪責, 減數以聞。 戶曹判書沈道源, 不親審問, 乃從前數, 不以實啓, 其符同欺罔之罪大矣。 前判中樞院事河敬復以將相大臣, 專任北方, 不體聖上恢復境土之意, 虛張數萬, 以欺天聰, 驚動民心, 罪莫甚焉。 臣等於前日, 將此欺罔之罪, 請置於法, 聖上只黜敬復于外, 餘皆不問, 臣等竊有憾焉。 人臣小有欺罔之心, 則罪不容誅, 況以大臣, 新徙邊民死亡之數, 或減千百、或增萬數, 冒罔以啓乎? 雖有禦侮之才、辦事之能, 何足用乎? 且其時會寧判官柳士枝、都事朴彧、從事官趙注及慶源判官李伯慶、經歷奇虔, 厥罪惟均。 伏望聖上皆令鞫問, 按律科斷, 以杜人臣欺罔之漸。
上曰: “希美、澄玉等, 予豈謂無罪, 而不置於法? 新設四邑, 民心易搖, 方鎭撫安集之時, 若以小過 輕遞其任, 則民必騷擾, 永無成效矣。 且疫死人數加減啓達, 觀其事, 則不無罪焉, 論其心, 則猶有可恕。 四邑人數, 未可以一二計也, 今趙遂良之後, 更遣他人, 則豈能如合符節? 必相矛盾矣。 今罷敬復之職, 非謂實有其罪, 所以安澄玉等之心也。 赦澄玉等之罪, 非謂本無其罪, 所以略小過, 而專鎭撫之任也。 又金宗瑞、沈道源, 於趙遂良未推之前, 已告予曰: ‘死人之數, 未易明知。 今若更遣他人推之, 則必異前數。’ 予惟思之, 果有其理, 是豈欺罔哉? 肆皆赦之。 今爾憲司, 不知予意, 敢進封章, 自此以後, 勿復敢言。”
석척 기우제를 행하다[편집]
○行蜥蜴祈雨祭。
5月 17日[편집]
이성현 주촌참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하다[편집]
○壬午/以咸吉道施利站爲利城縣, 別置守令, 以朱村站爲鏡城屬縣, 差任土官, 以待使客。 蓋以北靑、端川、吉州、鏡城等邑, 土地廣遠, 人民往來、支待使客有弊故也。
5月 18日[편집]
정사를 보다[편집]
○癸未/視事。
5月 19日[편집]
황해도 경상도에 우박이 오다[편집]
○甲申/黃海道載寧郡、慶尙道晋州ㆍ星州ㆍ泗川ㆍ宜寧等官, 雨雹傷牟麥。
종묘에 기우제사를 올리고 백령 기우제를 행하다[편집]
○祈雨于宗廟, 又行白龍祈雨祭。
5月 20日[편집]
흑룡 기우제를 행하다[편집]
○乙酉/行黑龍祈雨祭。
5月 21日[편집]
윤대를 행하다[편집]
○丙戌/輪對。
함길도 감사가 감로를 바치다[편집]
○咸吉道監司進永興府濬源殿及定平府松葉所霑甘露, 色如白蠟, 味則甛。 承政院請行賀禮, 不允。
황희·안순·신개·하연·심도원 등과 공법을 의논하다[편집]
○召領議政黃喜、贊成安純、參贊申槪、刑曹判書河演、戶曹判書沈道源等議貢法。 喜等曰: “各道內或分左右, 或分界首官, 則地品肥瘠頓殊。 當考導行帳往年損實, 某某州爲上等, 某某州爲中下等, 酌定收租之數。” 上曰: “此事匪輕, 明日當更議之。”
5月 22日[편집]
황희 등과 공법의 절목을 의논하다[편집]
○丁亥/召黃喜等, 更議貢法節目, 議曰: “分各道爲三等, 以慶尙、全羅、忠淸道爲上等, 以京畿、江原、黃海道爲中等, 平安、咸吉道爲下等。 田品則一從導行帳, 分爲三等, 參酌往年損實數及經費之數, 定爲稅額。” 從之。
갑사의 수를 줄일 것을 의논하다[편집]
○上曰: “我國軍士之重, 莫如甲士, 其數本五百, 至戊戌年予卽位, 以兩宮衛士數少, 故又加五百爲一千。 然近年以來, 國家經費頗多, 將可慮也。 予欲革除其半, 何如?” 沈道源曰: “甲士數仍舊, 除加設五員軍職, 以前授軍職鎭撫。 內禁衛、別侍衛, 充差於甲士職。” 河演曰: “甲士數仍舊, 優給遞兒職, 以到宿多少, 相遞受職。” 申槪曰: “甲士數仍舊, 沙汰冗官。” 安純曰: “量減甲士, 令外牌番上, 以代甲士之任, 幷汰冗官。” 黃喜曰: “量減堂上官以上及軍職, 甲士仍舊額。” 安純更議曰: “五六七品甲士, 竝授行副司正, 仍加去官職數, 則俸祿減, 而軍額如舊。” 上曰: “此事不可輕易施行, 予更思之。”
5月 23日[편집]
평안도 감사가 올량합의 기병이 온 피해를 보고하다[편집]
○戊子/平安道監司報: “兀良哈五百餘騎到閭延趙明干口子, 搶虜男女共十四名、馬五十一匹、牛三十四首, 中箭七人內, 死者一人。”
적의 공격을 막지 못한 김윤수를 국문하고 여연 등지의 방어를 철저히 하다[편집]
○兵曹啓: “沿邊各官, 皆設木柵, 夜則巡更固守, 晝則候望賊變, 出治農事, 其守禦方略, 區畫已詳。 今賊五百餘騎入侵閭延趙明干口子, 虜人口、牛馬而去。 請遣朝官, 鞫僉節制使金允壽不能備禦之罪。 且令都節制使, 以當番甲士, 量宜分送閭延等處, 長番防禦, 其下番甲士, 亦令分番戍禦。” 從之。
예문 직제학 안완경을 보내 김윤수를 추문하게 하다[편집]
○遣藝文直提學安完慶, 往推金允壽。
5月 24日[편집]
도죄 이하 죄인으로서 부처 충군한 죄인을 사하다[편집]
○己丑/下敎: “赦十惡强盜外, 徒以下罪, 付處充軍人, 亦令原宥。”
각도에서 진상하는 물선을 정지하게 하다[편집]
○停各道進上物膳。
하경복에게 명하여 돌아가 그 모친을 봉양하게 하다[편집]
○命河敬復, 歸養其母。
해풍 사람의 말의 귀밑에 흰 뼈가 있으니, 뿔이 났다 하여 소란을 피우다[편집]
○海豐民家有馬, 於耳下有白骨長寸餘, 大如(母)〔拇〕指。 民間相傳以爲馬頭生角, 京中喧鬧, 憲司推覈馬主欲罪之。 命勿論。
도절제사에게 때에 따라 군마를 더해서 나갈 수 있게 하다[편집]
○上曰: “各道兵馬都節制使, 已受命專制一方, 如有緩急, 道內軍馬, 宜當臨機進退。 今平安道都節制使李恪, 當閭延鎭被敵之時, 赴防軍馬加送之事, 報于兵曹, 似爲遲緩。 今後各道都節制使, 量敵多少, 隨宜處置, 從後啓達。”
오부의 생도와 소년들에게 시 부를 가르치게 하다[편집]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五部學堂, 六月課試, 敎官素不以詩學爲敎, 故雖日令賦詩, 徒爲廢學而無益, 至於童蒙, 不能賦詩者, 亦不讀書, 廢學尤甚。 自今五部生徒可以學詩者, 會于中部學堂, 擇各部敎官之知詩者數人, 日令訓誨。 文臣依前例輪番而往, 出題賦詩, 第其高下, 其童蒙未能賦詩者, 令留司敎官敎誨。” 從之。
이만주가 토산물을 바치다[편집]
○李滿住使送指揮金納奴等四人, 來獻土宜。 時朝議欲拘留推問閭延被拘根由, 且議減館待之禮, 黃喜、崔閏德、盧閈等啓: “支待諸事, 不可減省。 納奴等, 皆非滿住親戚任事之人, 乃是微者, 雖拘留無益, 但擧義詰責, 隨例還送。” 從之。
왜인 태랑 죄위문 등 15인이 염포 군관에게 잡혔으나 돌려보내다[편집]
○慶尙道監司馳報: “倭人太郞左衛門等十五人共騎一船, 到蔚山波連巖等處依岸, 爲鹽浦軍官所捕, 自言: ‘將往石見州興販, 漂風而來’, 然無文引, 又持兵器, 其心難測, 姑於蔚山官, 拘囚聽候。” 上以別無犯邊之狀, 卽令放回。
5月 25日[편집]
이맹진 등 19인의 직첩을 돌려 주다[편집]
○庚寅/還賜李孟畛等十九人職牒。
세 의정과 더불어 윤대의 법과 변방의 방어 옥사의 처리 등을 의논하다[편집]
○命都承旨辛引孫, 往議政府與三議政議事。 其一曰: “初, 卞季良勸行輪對之法, 乃曰: ‘當審取捨。’ 輪對, 誠爲美法, 所陳雖或不中, 然因此覺悟頗多。 近年災變屢作, 邊警不息, 予甚兢惕, 乃欲求言, 然往者求言之時, 使之投進, 而付諸有司, 則未有極言者。 至丙午年, 敎以不付有司, 於是人皆極陳無隱, 但其評論一人, 而毁譽頓殊, 此亦未知其孰爲公論。 且有言一守令爲累次殺人者, 予欲訊問, 訪諸許稠, 稠曰: ‘旣敎以不付有司, 今若訊問, 誠非所以示信。’ 且予聞之, 乙卯夏求言之時, 有人爲二章詣闕, 聞付有司, 一章投進承政院, 一章袖之而去, 其袖之者, 必極言也。 今將求言, 若之何則可?” 僉曰: “政事之間, 節目旣詳。 去歲上言, 命臣等議之, 臣等披閱商確, 未有切於時務而可行者。 且雖使密封而進, 若隱匿而不宣, 則不若不求言之爲愈也。” 其一曰: “前日議曰: ‘北方備禦, 冬則緊, 夏則不緊。 且彼敵之來, 不過數十, 鼠竊狗盜而已。’ 到今夏月, 四五百騎來侵我疆。 古之人決勝千里之外, 予未更事, 德又涼薄, 陷於彼人之計, 予甚痛焉。 制禦之方, 熟議以啓。” 僉曰: “今日之事, 人所未料。” 閏德曰: “臣於前日, 願移沿邊之民於內地。 今若沿邊口子, 只留要害之處, 其餘各里人民, 竝徙內地, 以其軍士, 分戍要害, 軍卒必有餘矣。 彼敵雖渡江, 道路阻隔, 未敢深入, 且救兵可以及追。” 喜與閈皆曰: “以今日之事觀之, 閏德之言, 誠爲良策。” 其一曰: “平安道沿邊備禦, 我國巨患。 黃海道近於其道, 欲令是道供其軍需, 何如?” 僉曰: “可。” 其一曰: “外方罪囚, 動經三四年, 雖所犯當死, 然拘囚困苦之久, 必生怨心。 況其事干之人, 罪不至死, 而尙滯於獄, 父母妻孥艱於養囚, 以致怨咨! 何以處之?” 僉曰: “宜擇諳練剛明之人, 差遣各道, 與其道監司推辨。” 其一曰: “平安道備邊, 冬則左議政出鎭, 以爲聲勢, 夏則不然, 因此士卒怠弛, 彼亦度我不虞, 遂致今日之變。 且都節制使李恪, 或有毁之者, 然性本質實, 左議政亦以爲稱職, 予固不信矣。 且欲別遣素有聞望者, 時時檢察, 則彼人懾服, 而赴防將卒, 亦且更堅初心矣。 今以洪師錫遣之何如? 師錫不可, 則更選他人以啓。 且鎭何處而可乎?” 僉曰: “今遣師錫, 常鎭江界, 時巡閭延、慈城等處爲可。” 議畢, 僉曰: “犯罪流配人, 皆送于閭延、慈城, 以實邊郡。” 竝從之。
경창부와 인순부의 지인을 혁파하다[편집]
○革慶昌、仁順兩府知印, 竝於七品去官, 各司吏典充差。
문과와 무과의 등제의 격례를 같게 하다[편집]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今科擧等第, 竝依《元典》, 文科則稱乙丙科, 同進士, 武科則稱一二三等。 然文武等第, 格例各異, 有所未備。 謹按杜氏《通典》, 唐玄宗天寶元年明經議云: “明經有甲乙丙丁四料。” 《文獻通考》宋孝宗乾道五年庭試武擧條云: “牓首, 賜武擧及第, 餘竝賜武擧出身。” 乞依唐、宋古制, 自今文武科等第, 幷稱爲乙科幾人、丙科幾人、丁科幾人, 其於賜牌, 則文科一等入格者, 書某職某乙科第幾人及第出身者。 二等, 某職某丙科第幾人及第出身者。 三等, 某職某丁科第幾人及(等)〔第〕出身者。 武科一等入格者, 書某職某乙科武擧第幾人及第出身者。 二三等, 某職某丙丁科武擧第幾人及第出身者, 以爲恒式。” 從之。
5月 26日[편집]
변방 방어·을묘년의 죄수 추문·80세 이상의 노인들에게 벼슬을 줄 것을 명하다[편집]
○辛卯/命都承旨辛引孫, 往議于政府。 其一曰: “《春秋》譏侵官, 百執事猶之可也, 謀國大臣, 豈可如此? 有所聞知, 悉陳無隱, 不計目前, 深遠其謀猷可矣。 在朝大臣, 北方之事, 未接乎目, 固所不知, 左議政目擊其狀, 乃曰: ‘如今夏節, 無復可憂。’ 閭延之變, 忽至如此, 何哉? 然已往, 旣不可追, 自今以後, 熟思而審處之。 且皇甫仁所上九條及前日兵曹所啓召募赴防等事何如?” 僉曰: “小臣等未及遠察, 患出不測, 兢惶實深。 仁所上京中軍士赴防事, 如今熱時遠路, 馬匹困斃, 且驛路煩擾, 當以其道充補甲士取才二等入格人, 竝皆抄出, 閭延、慈城等處, 量宜分屬, 後日通計到宿敍用何如? 自募人, 則前日議以召募平安、咸吉南道人赴防。 今更參詳, 非特兩道, 至於各道, 亦令召募赴防, 計年月多少賞職何如? 其餘八條, 非今日及期事也, 臣等徐徐熟議以啓。” 其一曰: “前日僉議以爲: ‘甲寅年以上罪囚差人, 與其道監司雜治。’ 今觀刑曹所錄罪囚, 甲寅年以上少, 乙卯年所犯多, 幷乙卯年罪囚推之何如?” 僉曰: “一年之獄亦久矣, 竝推爲可。 且監司事煩, 旣以委差朝官, 不必與監司同覈, 擇剛明守令同覈何如?” 遂傳旨刑曹: “囹圄之苦, 度日如年。 犯罪之人, 累年係獄, 常時桎梏, 非徒己身之困苦, 亦貽父母妻孥之愁嘆, 養獄之費, 破産失所, 召傷和氣。 各道乙卯年以上罪囚內, 或情狀曖昧, 或言端不一, 經年未決, 淹延留滯罪囚, 差遣敬差官, 同剛明守令詳覈啓聞。” 乃以大護軍吳寧老等九人, 爲各道斷獄敬差官。 其一曰: “當農月旱乾太甚, 累降赦宥, 且還職牒。 凡此豈能致(兩)〔雨〕? 但欲使人懽心, 小答天意耳。 今欲使八十以上老人共樂, 然國家調度不裕, 欲授職以施惠, 何如?” 僉曰: “上敎允當。” 議畢, 僉曰: “赦宥之恩, 不間幽明, 如今行赦之時, 宜伸冤獄。 臣等昔日請免沈溫之罪, 未獲蒙允, 臣等乃考義禁府推鞫朴習等案, 乃壓膝, 而據取供招, 誠爲痛心。 請免溫罪, 以釋地下之冤。” 命取己酉年請免溫罪封章以覽。
가뭄을 걱정하여 사복 시로 하여금 말 백필을 기르게 하다[편집]
○令司僕寺擇馬一百匹留養, 餘皆放于牧場, 亦憂旱也。
이귀생이 장인을 죽였으나,심질이 있어 한 등을 감해 사죄하다[편집]
○刑曹啓: “洪川囚李貴生敺殺妻父辛得龍, 據律當斬。 然貴生素有心疾, 名例依律擬議奏聞, 取自上裁。” 上令政府諸曹同議。 黃喜等議曰: “名例收贖條云: ‘凡篤疾殺人應死者, 擬議奏聞, 取自上裁。 盜及傷人者, 亦收贖。’ 可於死罪減一等。” 安純等議曰: “此人旣非專因狂疾, 乃是乘怒敺殺, 關係風俗。 若徵贖於女, 給付其父, 又違情理, 當以殺人者殺論。” 上從喜等議。
5月 27日[편집]
석척 기우제를 행하다[편집]
○(癸巳)〔壬辰〕/行蜥蜴祈雨。
5月 28日[편집]
햇무리하다[편집]
○(壬辰)〔癸巳〕/日暈。
가뭄을 걱정하여 중궁 시녀·무수리·동궁 시녀 15인을 내보내다[편집]
○命出中宮侍女七人、水賜六人、東宮侍女二人, 亦憂旱也。
경기도 포천현에서 암소가 소 두마리를 낳다[편집]
○京畿抱川縣雌牛一産二犢。
강유두 등 두박신을 만든 자의 죄를 2등씩 감하다[편집]
○議于政府曰: “陽城人姜流豆、朴豆彦、崔雨等, 造爲妖術, 號稱豆朴神, 據律爲首姜流豆當絞, 朴豆彦、崔雨杖一百、流三千里。 其左道亂正之罪, 關係至重, 當依律科罪, 以戒後來, 然前此無知愚民, 妄稱豆朴神, 其來已久, 近日妖巫等, 律當處死, 竝皆原免, 只黜于外。 姜流豆等, 亦妖巫之類耳, 原其情, 則不過畏慕禍福, 祈禱於神而已。 又當旱災, 不忍重論, 將欲末減施行, 僉議以啓。” 僉曰: “首從各減一等可也。” 上乃減二等。
5月 29日[편집]
북교에 기우하다[편집]
○甲午/祈雨于北郊。
기우의 법식을 정하게 하다[편집]
○議政府啓: “歷代祈雨及董仲舒四時祈雨之術, 已曾參酌擧行, 但春旱, 令縣邑以水日, 使民禱社稷, 毋伐名木, 毋斬山林。 夏旱, 令縣邑以水日, 家人祀竈, 毋擧土功, 更大浚井。 季夏旱, 家人祀中霤, 毋過土功。 秋旱, 家人祀門, 毋擧火事。 冬旱, 家人祀井, 毋壅水等數事, 未盡擧行。 今當夏月不雨, 姑以夏及季夏祈雨之術, 令漢城府及各官守令檢察擧行, 今後如遇久旱, 依上項之(之)制, 永爲恒式。
별감을 뽑아 성 쌓는 일을 감독하게 하다[편집]
○兵曹啓: “改司水色爲修城典船色, 擇勤謹者四人爲別監, 兼掌各官築城, 分遣各道監檢造築, 以爲恒式。” 從之。
지체된 옥사를 돌보게 하고 동두리불화를 시위하지 못하게 하다[편집]
○命都承旨辛引孫, 往議政府議事。 其一曰: “判書權蹈啓曰: ‘今遣敬差官, 詳覈經年滯獄, 其哀矜庶獄之意至矣。 然其所以經年未決者, 必是情狀曖昧, 言端不一, 而未得遽決, 遂至淹延。 況聞敬差官之行, 則必反已納之辭, 多端飾非, 辭証連延, 多至百餘, 數日之間, 焉能得情? 且當農務, 以一囚之故, 而辭連愁怨者甚衆, 願姑停此擧。’ 予聞蹈言, 亦以爲然, 擬議以啓。” 僉曰: “罪囚留滯, 必其拘於小節, 而未得遽決也。 今遣敬差官, 欲使詳覈速決, 以解愁怨, 非以爲誤決, 而改正也, 何更改已納之辭乎? 且滯獄必至於百數, 宜發遣審理。” 其一曰: “平安道監司朴安臣馳報曰: ‘兀良哈童豆里不花到滿浦口子曰: 「所居地面, 歲被忽剌溫兀良哈侵掠, 欲將妻孥而來, 願留侍衛。」’ 然其心難測, 卽令回送乎? 拘留境內, 以待滿住之請乎? 處之何如?” 僉曰: “宜令都節制使諭之曰: ‘卽今兀良哈五百餘騎突入趙明干口子, 侵掠人物而去。 纔過數日, 汝遂出來, 乃稱見侵於忽剌溫, 欲留侍衛, 汝言詐也。 汝等含畜癸丑之怨, 連年剽竊, 曩日之事, 亦必是汝之酋長請兵共侵, 而使汝規伺反間, 情跡已見, 宜置汝於法, 以懲其後, 然無知野人, 不宜深責, 故姑令送回。 且汝雖曰誠心侍衛, 無酋長文憑, 不宜輕許。’ 以是諭之何如?” 崔閏德又獻議曰: “木柵未設沿邊居民, 造幕山谷以居。 賊若劫脅所虜男婦, 問其民居及財産藏處, 詳知道路, 潛入虜掠, 則誠非小事, 宜當移徙, 遠避其害。” 從之。
5月 30日[편집]
풍운뢰우단·삼각산·목멱산·한강에 기우제를 지내다[편집]
○乙未/祈雨于風雲雷雨、三角、木覓、漢江。
삭제에 쓸 향과 축문을 친히 전하다[편집]
○親傳朔祭香祝。
한재로 인하여 재변을 그치게 할 만한 일을 하도록 의정부에 전지하다[편집]
○傳旨議政府:
卽今亢陽爲災, 彌月不雨, 依歷代及祖宗弭災故事, 無不擧行, 唯成衆官年六十人以上及各司仕滿吏典年四十歲以上人等, 於甲寅年 竝皆去官, 今纔二年, 年滿四十者, 其數應少, 然依前例去官何如? 且京中無務停之法, 若漢城府及各司公私負債逋欠之物, 雖夏月徵督, 其來已久, 貧弱之民, 不無怨咨, 姑限秋成, 勿令督徵何如?
僉曰: “可。” 遂令該曹施行。
파두 남자 상좌 등을 쇄환하는 것에 대한 논의[편집]
○先是, 本國被虜人波豆ㆍ南子ㆍ上佐等, 刷還便否, 令咸吉道監司鄭欽之、都節制使金宗瑞、判慶源府事宋希美、判會寧府事李澄玉等擬議以啓。 至是, 澄玉等議: “請勿刷還。” 金宗瑞議曰: “凡諸施措, 先觀其勢而圖之, 事有濟而終無弊。 今北方待野人之勢, 與古頓殊, 新設四邑, 雜處野人, 出入同之, 故臣在會寧時, 斡朶里也叱大來告曰: ‘朝鮮人願爲吾家雇工人者, 恐都節制使不許。’ 臣答曰: ‘歸者納者, 兩俱有罪也。’ 叱大恐懼叩頭而退。 間二日, 斡朶里伊郞哈又來告: ‘朝鮮人, 有願爲吾家雇工人, 願都節制使許之。’ 臣答之如初, 今有孔城安末巾, 爲野人雇工人, 事覺推覈。 以此觀之, 平民尙有從彼之心。 官奴驛子私奴僕之輩, 苦於賤役, 投彼求閑, 勢之必然。 去甲寅冬, 會寧官婢古未, 曾爲赴防軍士之妾, 尙且棄而投野人之家, 野人獲而來告, 此其一驗, 禁防不可不嚴也。 然本國女被虜爲野人之妻, 男被虜爲野人之奴者, 皆受制於人, 不得出入耳, 其不還本國之罪可恕。 本國若强推還, 則彼必生厭, 構釁可慮, 依舊勿推之議固善。 初雖被虜, 連婚野人, 任意生業, 出入自由, 又與我疆咫尺居生, 而避重就輕, 甘心從彼, 不還本國者, 其情無異於潛從他國者。 知而不推, 則誠恐我國邊民從而効之, 末流難禁。 且波豆言曰: ‘波豆及南子、得夫等三兄弟, 一時被虜之後, 因見母及兄弟, 累經龍城、鏡城, 往來朱村。 又得夫曾歸遼東, 受百戶職, 仍居遼東。’ 其厭憚賤役, 投彼之閑, 從可知矣。 其上佐者, 訊之野人, 推之會寧, 皆曰: ‘未知誰何。’ 波豆則今已還本土, 母子完聚, 南子則凡察已先告之, 問其置處, 佯若不知, 置而勿推, 尤爲勢難。 得夫則已歸遼東受職, 非臣所敢妄議。 若曰生釁可慮, 則野人竊一牛馬者, 邊將卽皆捕獲, 拘繫囹圄, 拷訊決罰, 暫不寬假, 今已有年矣。 野人豈不厭怨乎? 然垂頭就獄, 莫敢誰何者, 徒以畏服我勢之强, 而不敢動爾, 何獨易於制竊盜, 而難於招還賤口乎? 如此邊事尙密, 不宜使彼我人民知之。” 鄭欽之議曰: “國家新設四邑, 沿江守要, 據彼巢穴。 近境野人及江北散處野人等, 外雖順服, 內實疑貳, 潛懷去就, 觀國家待己之勢, 以爲向背之地, 此誠邊境安危之機, 不可不察也。 四邑新徙城堡未築, 公私俱匱, 當此之時, 二十七年之前被虜人口, 責以忘親背國, 遽令刷還, 彼若含怨, 轉相扇動, 邊釁一開, 其害有不可勝言者, 今雖盡數推還, 不足爲武。 儻或推刷, 彼若違避, 傷損威重, 爲害必深, 悔將何及? 但南子則凡察旣已先告, 據理開說, 俾之還本, 彼必不得已而還之, 其餘被擄人口, 恐不可遽令刷還, 爲今之計, 莫若嚴我國人民, 從彼之法, 待四邑城堡畢築, 蓄積粗備, 邊境稍完, 彼人深服, 然後漸以推還, 亦未晩也。 欲速則不達, 見小利則大事不成, 伏望上裁。” 從欽之議。
十八年 六月[편집]
6月 1日[편집]
유중인과 소앙을 무고한 이석철과 여종을 처벌하다[편집]
○丙申朔/召領議政黃喜、左議政崔閏德、右議政盧閈等議曰: “柳仲諲、召央相奸事, 今更推之, 乃錫哲聽婢米伊之言, 而誣告也。 前日義禁府決獄報于政府, 卿等僉考其案, 未嘗疑其虛妄, 皆曰: “可置於法。” 旣已二覆, 幸因仲諲獄中小簡, 更推, 始知李錫哲誣告也。 昔在唐時, 有盜殺武元衡, 又裵度、王士則, 告王承宗, 遣卒張宴所爲捕鞫抵罪。 其後李師道伏誅, 搜其文籍, 有賞殺元衡者, 始知非承宗, 乃師道也。 當時議欲抵罪士則, 乃厭諸鎭譏其失刑, 遂止。 至本朝己酉年, 倭通事李春發之死, 據象伊所供, 旣以爲獅子所爲, 獄將成矣。 予購求告殺春發者, 乃得成富與生彦而處死。 大抵獄辭之聽甚難, 憲宗重大臣之被殺, 遽抵張宴之罪, 失刑乃至如此。 今仲諲之獄將成, 予亦以爲實, 然若已三覆, 則必至失刑。 然不遠而復, 心何有愧! 仲諲獄中上書, 而咨訪於卿等, 卿等以爲宜更推之, 乃今得情, 仲諲、召央之得生, 亦由卿等之同議, 何避嫌之有? 況右議政, 則親自更推, 而得情乎? 領議政男守身以臺員, 參聽獄辭, 不無嫌焉, 但謀國大臣, 何可避嫌, 而不議大事乎? 卿等毋嫌, 熟議以聞。” 仍敎曰:
錫哲之誣告已著, 然錫哲前受杖八十, 永永充軍矣。 今坐誣告之罪, 不過加杖二十而已。 且予聞仲諲烝父妓妾, 終非淫於姊夫錫哲。 京中士大夫之家多, 而獨此柳家, 醜聲非一, 其姑姪之相奸, 又何疑焉? 柳氏家醜, 旣已如彼, 但以一時推問, 何以知判然不奸, 而原免其罪乎? 若復以他官改問, 則又安知錫哲復得, 而仲諲不勝乎? 以疑罪處之, 而仲諲、召央, 放之于外, 止於不死而已, 餘竝勿論何如? 如此處之, 則將以前日推考啓本判決乎? 若曰以更推啓本判決, 則前日誤推之罪, 何以處之?
僉曰: “誤推之罪, 已經赦宥, 更無論議。 仲諲、召央之罪, 辨之已明, 宜以改正啓本判決。” 上從之, 遂命置仲諲、召央于父祖一處。 流錫哲三千里, 加役三年。 婢米伊以謀害本主召央, 處斬。
여연과 강계의 화포군을 모아 기술을 익히게 하다[편집]
○上曰: “閭延、江界, 北方之巨鎭, 火砲軍甚少, 欲聚南道之人, 廣習其術。 若何而人皆願爲乎?” 僉曰: “到多而能習者, 賞以土職, 則國無祿俸之費, 而人皆願爲矣。 且其邑居民, 與南道之民一體給到, 則土着之民, 恒受其職, 而南人終無得爵之理。 臣等願各給其到, 而輪次去官, 似爲便益, 然經遠之事, 未易遽行, 先使兵曹, 參酌土官多少、去官久近議定, 然後臣等, 又從而駁論慮周, 而事得矣。” 從之。
6月 2日[편집]
영의정 황희가 사직하나 윤허하지 아니하다[편집]
○丁酉/領議政黃喜辭職曰: “臣性本庸暗, 學術荒疎, 近日耳(襲)〔聾〕, 老疾交攻, 瘻血不止。 加以眩暈, 思慮茫然, 無所建明, 叨居具瞻之地, 殊失爕調之職, 反致感召之異, 以貽宵旰之憂, 誠惶誠懼, 罔知所措, 乞還臣職。” 不允。
기우제를 드린 이진 김청 등에게 상을 내리다[편집]
○賜同知中樞院事李蓁、僉知中樞院事金聽, 各廐馬一匹, 以獻官祈雨有應故也。 蜥蜴祈雨童男及明通寺祈雨盲人, 竝賜米有差。
신인손 등이 술을 들도록 청하였으나 거절하다[편집]
○都承旨辛引孫等啓曰: “時方下雨, 請進酒。” 上曰: “今年之旱, 近來罕有, 災變屢作。 今雖下雨, 如明日更晴何? 姑待後日。” 先是, 已許進酒, 不數日復停, 故有是請。
집현전의 관원 수를 줄이도록 하다[편집]
○集賢殿啓: “本殿官員三十二人, 厥數猥多, 不無員冗之弊。 且今《訓義》已畢, 宜當汰去, 乞革十二人, 只置二十人。 且按《性理大全》, 纂修官內, 或以右春坊、右庶子, 兼翰林院侍講, 或以右春坊、右諭德, 兼翰林院侍講。 乞依時王之制, 集賢殿員, 皆令兼帶經筵書筵。 但書筵官, 本五位各二員, 今若二十人, 竝皆兼帶, 則一位當爲四員, 分左右爲難, 除左右二字, 令分仕兩處, 其中有故, 則互相遞仕何如?” 令吏曹與議政府同議以聞。
가뭄으로 인해 각처에 지공하는 비용을 감하게 하다[편집]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 “今當農月, 雨澤愆期, 請量減各處供費。” 從之。
6月 3日[편집]
권도·김효정·이선·유호통·황보양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하다[편집]
○戊戌/以權蹈爲吏曹判書, 金孝貞藝文館提學, 李宣禮曹參判, 兪孝通工曹參議, 皇甫良右獻納。
박육 등의 관직 제수에 대해 홍심이 이의를 제기하다[편집]
○司憲持平洪深啓曰: “朴彧, 曩爲都節制使都事, 臺省以祖母瑕咎, 署經告身, 書曰: ‘政曹外。’ 其時命改政曹外三字, 以都事副於節制使, 發號施令故也。 今彧爲敎授官, 其任非都事之比, 願於告身復書三字。 又架閣庫副錄事趙得仁, 贓吏趙戩之孫也。 《六典》內: ‘贓吏子孫, 毋得敍用。’ 壬子年敎旨內: ‘贓吏子孫有才幹者, 隨才敍用。’ 今得仁別無才能, 而但以門蔭除官職, 誠爲未便, 願罷得仁之職。 又都官佐郞李承門, 嘗爲黃州判官, 其父被囚于義禁府, 而不卽來見, 有違人子之道, 劾論決罪, 削職有年, 近差瓦窰別坐之任, 今又除都官佐郞。 大抵決事之官, 必正己, 而後可以正人。 承門於父子之間, 已失其道, 豈能正人乎? 臣謂不獲已敍用, 則請除西班。” 上曰: “朴彧告身政曹外三字, 已曾命除, 不必復書。 贓吏子孫有才幹者, 隨才敍用云者, 欲其必取才而後敍用, 今憲司未審立法之本意, 而有是言也。 且此法, 已曾謀議大臣而設, 豈可改哉! 承文, 其父被囚之時, 適有官守, 未知變通, 而不來見耳, 雖不可爲無罪, 亦可恕矣。 然爾等以爲不可, 姑停決事之任, 當換差東班他職。”
6月 4日[편집]
경상도 감사에게 백성들의 숭배와 신앙을 금하게 하다[편집]
○己亥/先是, 有奴衆伊者上言: “如意珠在慶尙道智異山五臺寺, 若招迎來京, 則當沛然下雨。” 上怪之, 令慶尙道監司, 使之親往審視, 乃水精珠也。 且其寺碑文曰: “索水精一枚, 懸於無量壽像前, 因名水精社。” 其非如意珠明矣。 僧人等造爲誕妄, 乃曰: “此珠乃東海龍王如意珠也。 龍王獻于洛山觀音, 今移此寺。” 愚民信惑, 爭相崇信, 其好爲怪誕如此, 上令其道監司, 禁民崇信。
사직단에 기우제를 지내다[편집]
○祈雨于社稷。
6月 5日[편집]
햇무리를 하다[편집]
○庚子/日暈。
유성의 이동[편집]
○流星出織女, 入河鼓。
6月 6日[편집]
햇무리를 하다[편집]
○辛丑/日暈。
태일 초제를 행하다[편집]
○行祈雨太一醮。
무당과 중들에게 기우제를 지내게 하다[편집]
○聚巫僧徒祈雨。
이만주가 보낸 김갑노를 불러들여 개유하다[편집]
○命兵曹判書崔士康, 招進李滿住使送金納奴于禮曹, 開諭曰: “爾等以寇我邊鄙, 指爲忽剌溫所爲, 果若所言, 則忽剌溫所居, 與我國相距隔遠, 且無他來往之路, 必經由爾等所居, 爾豈不知? 又其草竊者, 皆徒步數十人, 豈忽剌溫累日程途冒險跋涉之人乎? 爾等托彼爲惡, 反覆詭詐, 昭昭可知。 邊將攘臂奮拳, 請率精騎數十萬, 窮探窟穴, 問其暴亂欺罔之罪, 我國家優容爾罪, 不令深入窮追, 爾若終無改心, 罪盈惡積, 自取滅亡, 則悔不可追。”
만호나 천호가 사면하는 자는 3년을 기한으로 서용하지 말게 하다[편집]
○兵曹啓: “萬戶千戶辭免者, 乞依守令例, 限三年不敍。” 從之。
화포 연습시에 탄환을 아끼도록 하다[편집]
○傳旨咸吉道都節制使:
近軍器監(隷)〔肄〕習百丸火砲, 用水磨圓石如桃子大四十箇, 或彈子大七十箇, 合藥放射, 至二三百步、或至四五百步。 雖其間或有破碎不及鐵丸之堅, 然鐵丸若乏, 足可代用, 卿宜預令收拾以備。”
6月 7日[편집]
의정부 찬성사 안순이 사직하기를 원하나 윤허하지 아니하다[편집]
○壬寅/議政府贊成事安純上書曰:
臣質本庸疎, 學且鹵莾, 過蒙上恩, 位至崇品, 常懷戰慄之心, 以盡涓埃之報, 臣之至願也。 不幸去年遭罹厄會, 宿疾復作, 幾不能存, 上疏乞辭, 未蒙允許, 反授寵秩, 俾居廊廟, 天恩至重, 天威至嚴, 不敢再陳, 黽勉就職, 已經歲月。 至于今夏, 前疾聯綿, 頭重昡暈, 眼昏耳聾, 脚膝寒痛, 食少氣弱, 百病交攻, 黏床辛苦, 雖欲勉强從仕, 度臣氣力, 實所難堪。 若使冒行, 必至顚仆, 將恐病至難醫, 奄辭盛代。 伏望還臣爵命, 俾得專心藥餌, 以保殘喘
不允。
매우로 하여금 관음보 등 10명을 요동으로 해송하게 하다[편집]
○差司譯院直長梅佑, 管押被虜逃來人觀音保等十名, 解送遼東。
6月 8日[편집]
기우한 것이 감응이 있으므로 이선·중 혜희 등에 상을 내리다[편집]
○癸卯/賜禮曹參判李宣廐馬一匹, 僧彗熙等布、巫女等米有差。 以祈雨有應故也。
기우제를 정지하도록 하다[편집]
○命停祈雨祭。
술을 올리는 것을 허락하다[편집]
○承政院啓: “今雨澤旣洽, 請進酒。” 又議政府六曹進香醞, 上許之, 仍敎曰: “自此以後, 每日只一進盞。”
김경재 등을 편의한 외방으로 내치게 하다[편집]
○傳旨刑曹:
金敬哉、金有敦、金有章、鄭鐵拳, 竝令外方從便。
6月 9日[편집]
정사를 보다[편집]
○甲辰/視事。
흥천사의 탑전을 개조를 위해 철거하도록 하다[편집]
○傳旨承政院曰:
昔有人問於朱子曰: “父好佛而子惡佛, 死則子爲父設齋乎否?” 朱子曰: “父生時, 當極道佛之害以解惑, 若不從, 則爲父設齋可也。” 我國興天寺, 乃太祖所營也。 太祖屬於太宗, 太宗雖不信異端, 然以太祖之所屬, 故亦不廢, 而至行佛事, 今興天寺塔殿, 歲久將頹, 予欲改成, 非信異端也, 追祖宗之遺意也。 向欲改造, 往往爲儒生所沮, 祖宗之事, 苟無大害, 爲子孫者所當遵守, 況此塔殿, 太祖所創也。 予爲子孫, 何忍坐視傾危, 而不改造乎? 然我國近因水旱, 蓄儲不裕, 凡營繕, 難可支也。 且必待朝廷議合, 然後行, 則事必不成, 故予欲令宰相有善心者主其事, 使僧人勸人捨施而爲之。 爾等捨儒生之意, 體予遵祖宗之心, 擇諸相中有能辦事者以啓。
承政院啓: “若勸人捨施, 則人將爭起崇信, 其弊不小, 莫若令繕工監改造爲便。” 遂命同副承旨權採往審, 回啓曰: “傾危甚矣, 宜速改造。” 命繕工監備器械以撤之。
평안도의 조명간 등의 방비를 튼튼히 하게 하다[편집]
○兵曹啓: “平安道趙明干滿浦口子, 曾設木柵, 宜令更加修葺, 嚴謹守護。 又於民居稠密可設木柵之處, 令監司率其官守令, 定基設柵, 加定軍人, 嚴加守禦, 俟邊境寧靖, 漸築石堡, 又築烟臺, 以謹候望, 及至冬節, 江水氷合, 防禦尤緊。 都節制使往鎭江界。” 從之。
살인한 오천과 녹진을 참형에 처하다[편집]
○刑曹啓: “南平將校吳天、醴泉民祿眞竝殺人, 律該斬。” 從之。
6月 10日[편집]
흥천사 탑전 수리에 대한 안지의 상언[편집]
○乙巳/集賢殿副提學安止等上言曰:
伏聞今六月初九日, 殿下命近臣及中官, 往觀興天寺, 將撤而新之, 臣等不勝驚駭, 敢陳瞽言。 臣等竊惟佛氏因緣之說, 在我殿下緝熙之學, 明睿所照, 固已灼知其誕妄, 安有一毫崇信之心哉? 第以是塔, 乃聖祖所創, 不忍視其傾圮, 思欲修創, 尤見殿下尊祖之盛心, 無所不用其極也。 然浮屠之說, 蠧害已久, 下民之心, 易惑難曉。 近者飛蟲聚於塔上, 僧徒妄指爲瑞氣, 士女(盆)〔坌〕集, 稽顙爛臂, 瞻奉捨施, 勢若奔波。 尋又飛蟲聚於興福寺屋上, 傾都瞻禮如前, 至捕而觀之, 皆知其爲蟲也, 尙指以爲瑞氣。 以耳目之所覩記, 猶難解惑, 況未親接於見聞者乎? 且今聖上憂旱, 遍祀群神, 而禱雨於是塔者, 初非崇信, 亦靡神不擧之意也。 天之降雨, 乃殿下側身修行至誠所感, 豈彼枯骨所能致也? 況祀神禱雨, 固非一所, 而得雨之賞, 偏及於僧徒, 臣等私竊惑焉。 當此幾會, 遽新斯塔, 則無知之民, 必將謂殿下因瑞氣得雨而爲之, 轉相扇動, 以侈其說。 釋氏之鴟張, 實基於此矣。 比年以來, 水旱相仍, 民罹飢饉, 今又旱甚, 川渴地震, 宵旰軫慮, 裁省冗費, 停罷營繕, 中外臣民, 擧皆欣欣, 想望殿下畏天勤民之効, 而乃欲興不急之役, 臣等尤竊怪焉。 臣等又聞近者檜巖寺僧增創殿宇, 新造佛像, 開張佛事, 有倍往昔。 非(持)〔特〕此事, 京城內仁王洞羅漢堂, 無貴無賤, 絡繹往來, 猶恐後時, 莫有禁遏之者。 夫京都, 四方之表, 殿下萬歲之範, 今擧是役, 則不惟四方之人爭先敬信, 而廢寺頹塔, 悉復爲新, 亦使後世子孫, 必藉此而益崇奉之, 波流風靡, 其弊殆有不可勝言者矣。 臣等竊恐國史書之, 則後世將以爲何如也。 伏望殿下監往昔治亂之跡, 察邪正消長之機, 廓回睿斷, 特寢斯命, 以解愚民之惑, 以杜將來之弊。
命承政院曰: “舍利閣, 年久傾危, 祖宗所創, 不忍恝然輕棄, 又恐頹毁, 致傷人命, 故命繕工監, 使備撤去器械。 今集賢殿上書, 以予欲重創塔殿, 何所聞而有是重創之言乎? 且祈雨之後, 賞給僧徒, 非始今日。 且其雨雨, 豈僧徒祈雨之所致? 靡神不擧, 而聚僧祈雨, 最後其雨, 適當其時, 故賞之以示喜雨之意耳。 人曰: ‘塔殿有瑞氣, 興福寺屋上, 亦有瑞氣, 崇信者衆。’ 予命承旨, 與宦官往觀之, 以辨其僞, 以釋民疑。 予豈崇信而然也? 仁王洞新構羅漢堂, 則予初不知, 卽今已令撤去, 乃曰: ‘國史書之, 則後世將以爲何如?’ 此數者, 皆我所不爲, 乃游辭弄文上書, 俾國史書之可乎? 令集賢殿知予此意。”
6月 11日[편집]
통정의 관직제수에 관한 논의[편집]
○丙午/上曰: “今集賢殿副提學以上通政, 卽《元典》所謂古嘉善也。 《元》《禮典》, 兩府使臣、嘉善使臣、通政以下六品以上使臣, 與外官相接之禮, 各有等差。 《續》《禮典》, 集賢殿副提學以上使臣, 則依《元典》古嘉善使臣例施行, 而堂上官已行通政外官禮度, 獨無成法。 緣此堂上已行通政者爲外官, 則一視通政以下六品以上之例, 更無差等, 實爲未便, 故令禮曹曾經詳定所提調者共議。 議曰: ‘牧使雖曾經堂上官, 乃一邑之守令, 非新命使臣之比, 宜與他通政一體施行。’ 其意亦善。 然國初, 重內而輕外, 故京官通政受外官嘉善, 外官嘉善, 還爲通政者, 率多有之。 今則內外一體, 嘉善通政, 不相換差。 且本國之制, 從曾經品秩之數, 優待之禮頗多。 如二品以上, 雖除外官檢職, 必論曾經實職。 又實行通政堂上者, 雖在閑散, 服飾儀物, 不改舊數, 予亦勿論時散, 優待禮接, 雖犯罪, 關係事外, 不施笞杖徵贖。 假令堂上已行外官有罪, 監司亦不得擅自論決, 必啓聞取旨, 而獨於接待行禮, 沒其實而無等, 與通政一體施行, 似爲未便。 其堂上已行外官, 一應禮度, 亦依《元典》嘉善外官例行之何如? 政府諸曹同議以啓。”
종정성과 원윤 등구랑이 토산물을 바치다[편집]
○宗貞盛所送左衛門三郞等三人、源胤所送梵悅等八人及故藤七子藤九郞等七人, 來獻土宜。
6月 12日[편집]
햇무리 하다[편집]
○丁未/日暈。
김경재 등을 다시 먼 지방으로 귀양보내다[편집]
○司諫院上疏曰:
人臣之罪, 莫大於不敬, 不敬之人, 王法所必誅, 固不可以私意而宥之也。 曩者金敬哉當其侍女托病出宮之日, 乃於妻祖母家, 與侍女公然行酒。 又於其第, 設宴聚族, 請引侍女, 至使留宿, 其不道不敬之罪, 死有餘辜矣。 且金有敦、金有章、鄭鐵拳等, 黨其不道仁與敬哉, 安然與會, 其罪惡亦大矣, 殿下特垂仁恩, 不置於法, 只黜于外。 臺諫累瀆天聰, 未蒙兪允, 不勝痛憤。 今者敬哉、有敦、有章、鐵拳等, 皆令外方從便, 非徒臣等之缺望, 亦人民之駭聽也。 敬哉等嘗赴學校讀書有年矣。 且敬哉曾經監察, 則豈不知與侍女宴會之非禮耶? 其爲故犯, 彰彰明矣。 雖街童牧竪, 猶知侍女義不可相交也, 況學古之人乎! 伏望殿下俯循輿情, 亟收從便之命, 還流遐方, 終身不返, 以快臣民之望。
命除從便, 竝從自願, 還放于遐方。
6月 13日[편집]
햇무리 하다[편집]
○(戊戌)〔戊申〕/日暈。
진무의 기한이 차면 계급을 올려주게 하다[편집]
○三軍都鎭撫李順蒙等上言曰: “鎭撫之任, 專掌軍士, 夙夜勤勞, 其功倍他。 今拘於循資之法, 沈滯下流。 乞依六曹郞廳例, 任滿陞品。” 令議政府議之, 僉曰: “鎭撫之任, 雖曰勤勞, 非六曹郞廳之比, 從六品任滿, 則陞爲〔正〕六品, 正六品任滿, 則陞爲從五品何如?” 從之。
6月 14日[편집]
정사를 보다[편집]
○己酉/視事。
토산물을 바친 범찰에게 면주 2필을 회증하다[편집]
○咸吉道都節制使金宗瑞啓: “臣至會寧, 凡察贈綵段一匹、馬一匹, 臣溫言開諭而不受。 後又贈土豹皮, 將欲不受, 凡察慙愧, 故受而送之。” 上令戶曹, 回贈緜紬二匹。
6月 15日[편집]
각처에 기우제를 지내게 하다[편집]
○庚戌/議政府啓: “前日以得雨, 停祈雨祭, 今且不雨累日, 稍有旱暵之氣, 復行各處祈雨。” 從之。
귀양 보낸 절도자들을 함길도·평안도 등에 정속시키다[편집]
○義政府據刑曹呈啓: “巖泰、珍島流置再犯竊盜人等, 曾命分屬沿邊各官, 永爲官奴, 今依此例, 亦於咸吉道慶源以南、平安道熙川以南各官定屬。” 從之。
의정부에서 왕세자의 납빈의·납채 등에 관해 아뢰다[편집]
○議政府啓王世子納嬪儀:
告宗廟: 有司以特牲告如常儀。【祝文, 臨時撰。】納采: 臨軒, 命使將行納采, 敎命使者, 吏曹承以戒之。 前一日, 有司設殿下座於勤政殿北壁, 南向, 設香爐二於前楹外左右, 典樂展軒懸於殿庭近南, 北向, 設協律郞擧麾位於殿上西階之西, 東向。 其日, 司僕陳輿輦及馬于庭。 典儀設文官一品以下位於殿庭道東近東, 皆重行西向北上, 宗室及武官一品以下位於道西近西當文官, 皆重行東向北上。【宗室, 每品班頭別設位。 大君, 特設位於正一品之前。】監察二位於文武班後。 設殿上典儀位於殿上東階之東, 西向。 判通禮階下典儀位於懸之東北, 通贊一人在南差退, 俱西向。 通贊一人於懸之西北, 東向。 設使者受命位於殿庭道東, 俱北向東上, 執事者在南北向東上。 奉禮郞設門外位於弘禮門內, 文官於道東, 宗室及武官於道西, 每等異位重行, 相向北上。 鼓初嚴, 兵曹勒諸衛列仗屯門及陳於殿庭如常儀。 有司設敎書案於殿下座前近東,【在寶案之南。】又陳綵輿於弘禮門外。 宗室及文武群臣使者以下, 俱集朝房, 各服朝服。 鼓二嚴, 宗室及文武群官使者以下, 皆就門外位。 有司奉敎書【臨時撰。】置於案上。【有函。】判通禮啓請中嚴, 殿下出思政殿服冕服, 有司陳繖扇侍衛如常儀。 近臣及執事官【近臣如承旨及備身上護軍、扶策大護軍、史官之類, 執事官如判通禮、典儀通贊、監察之類。】先行四拜禮如常儀。 典樂率工人入就位。 協律郞入就擧麾位。 諸侍衛之官, 各服其器服。 尙瑞官奉寶, 俱詣閤奉迎。 鼓三嚴, 典儀率通贊, 先入就位。 奉禮郞分引宗室及文武群官以次入就位。 又引使者以下, 立於勤政門外道東西向。 判通禮啓外辦, 中禁傳嚴, 殿下乘輿以出, 繖扇侍衛如常儀。 殿下陞座, 爐烟升。 尙瑞官奉寶置於座前【有案。】如常儀, 典儀曰: “四拜” 通贊傳贊, 群官皆鞠躬四拜興平身。 奉禮郞引使者以下入就位, 典儀曰: “四拜。” 通贊傳贊, 使者以下皆鞠躬四拜興平身。 傳敎官【都承旨。】前承敎, 由東戶出, 執事者二人【內侍別監公服。】對擧敎書案從之。 傳敎官降詣, 使者東北西向立, 稱有旨, 通贊贊跪, 使副皆跪, 傳敎官宣敎曰: “聘某官某女爲王世子(殯)〔嬪〕, 命卿等行納采禮。” 宣訖, 通贊贊搢笏, 使副皆搢笏, 執事者以敎書案, 進立於傳敎官之南少退, 俱西向。 傳敎官取敎書【內侍執事者以案授行禮執事者退。】西向授使者, 使者受以授副使, 副使受以授執事者, 執事者進跪受置於案對擧, 退立於使者之後。 通贊贊出笏, 俯伏興四拜興平身, 使副皆出笏, 俯伏興四拜興平身, 傳敎官還侍位。 奉禮郞引使副出, 擧敎書案者前行, 由勤政門東偏門出, 使副隨行。 初, 使者將出, 典儀曰: “四拜。” 通贊傳贊, 群官皆鞠躬四拜興平身。 判通禮進當殿下座前跪啓禮畢, 俯伏興還本位。 殿下降座, 乘輿還內, 繖扇侍衛如來儀, 侍臣從至閤, 奉禮郞分引宗室及文武群官以次出。 使者至弘禮門外, 以敎書函置于綵輿, 出光化門, 使副皆服公服, 乘馬而行, 從者乘馬而從。 嬪氏家受納采, 前一日, 主人設使者次於大門之外道左, 南向。 其日大昕, 使副公服, 至於嬪氏大門外, 掌次者迎入次,【凡行事者, 皆公服。】使副出次, 謁者引立於大門外之東, 西向北上。 執事者二人對擧敎書案, 立於使者之南, 執雁者【用生雁, 左首以生色繒交絡之。】又在其南, 俱西向。 儐者引主人, 公服出迎於大門外之西東向, 謁者引使者入門而右, 主人入門而左。 持案者前行, 執雁者從入, 使副升自東階, 立於廳事當中, 俱南向東上。 持案及執雁者, 在副使西南, 俱東向。 主人升自西階, 進使者前北向跪, 持案者以案進副使前, 副使取敎書, 持案者退復位。 副使奉敎書進授使者, 退復位。 使者曰: “奉敎作儷儲宮, 允歸令德。 率由舊章, 使其納采。” 主人曰: “臣某之子不敎, 若如人, 旣蒙敎訪, 臣某不敢辭。” 俯伏興降詣階間, 北向四拜, 升進北向跪受敎書, 退以授左右, 仍北向跪。 副使取雁以授使者, 退復位。 使者授雁, 主人受雁, 退以授左右使副, 降自東階出就次。 主人告于家廟。【前一日, 灑掃齊宿, 厥明設酒果, 主人以下盛服。 時至, 主人於阼階下北向立, 執事者在主人之後, 重行西上。 主人盥洗升啓櫝, 奉諸神主, 置於櫝前降復位。 主人以下, 皆再拜。 主人升詣香卓前, 焚香再拜, 詣神位前獻酒如常儀, 退于香卓之前跪。 祝持版進主人之左跪讀畢, 主人再拜降復位, 主人以下皆再拜, 主人納主而退。 其祝版云: “維年歲月朔日, 孝曾孫某官某, 敢昭告于某親某官府君、某封某氏。 伏以某之第幾女, 年漸長盛, 今日特蒙敎訪納采, 不勝憾愴, 謹以酒果, 用伸虔告謹告。” 其祝版共爲一版, 自稱以最尊者爲主。】出迎使副升廳事, 使副俱南向立, 主人北向立。 儐者二人對擧答箋【臨時撰。】案, 進於主人後小西, 儐者取箋, 以授主人, 主人受, 進跪授使者, 俯伏興降詣階間, 北向四拜訖還升。 使副在東, 主人在西相對, 主人再拜, 使副答拜俱就坐。 主人乃以酒饌【饌品三果床。】禮之, 其從者, 亦禮之別室畢, 奉帛【用綿或布, 各不過二端。】以勞使副, 使副出, 主人送于大門外。 使副乘馬, 至光化門下馬, 入勤政殿庭, 序立進箋, 復命四拜訖退。 納徵, 臨軒命使。 前一日, 有司設殿下座於勤政殿北壁, 南向。 設香爐二於前楹外左右。 典樂展軒懸及擧麾位如常儀。 其日, 司僕陳輿輦及馬, 典儀奉禮郞設宗室及文武群官、內外位執事官, 竝如納采儀。 設使者受命位於殿庭道東, 俱北向東上, 執事者在南北向東上。 鼓初嚴, 兵曹勒諸衛陳儀仗如常儀。 有司設玄纁束帛,【玄六纁四。】置於案上,【有函。】陳乘馬於殿庭道東軒懸之北, 北首東上。 判通禮啓請中嚴, 殿下出思政殿, 服遠遊冠、絳紗袍, 有司陳繖扇侍衛如常儀。 近臣及執事官先行四拜禮如常儀。 典樂率工人入就位, 協律郞入就擧麾位。 諸侍衛之官, 各服其器服。 尙瑞官奉寶俱詣閤奉迎。 鼓三嚴, 典儀率通贊先入就位, 奉禮郞分引宗室及文武群官, 以次入就位, 又引使者以下, 立於勤政門外道東西向。 判通禮啓外辦, 中禁傳嚴, 殿下乘輿以出, 繖扇侍衛如常儀。 殿下陞座, 爐烟升。 尙瑞官奉寶置於座前【有案。】如常儀, 典儀曰: “四拜。” 通贊傳贊, 宗室及文武群官, 皆鞠躬四拜興平身, 奉禮郞引使者以下入就位, 典儀曰: “四拜。” 通贊傳贊, 使者以下, 皆鞠躬四拜興平身。 傳敎官前承敎, 由東戶出, 執事者二人【內侍別監。】對擧束帛從之。 傳敎官降詣, 使者東北西向立稱有旨, 通贊贊跪, 使副皆跪, 傳敎官宣敎曰: “聘某官某女爲王世子嬪, 命卿等行納徵禮。” 宣訖, 通贊贊搢笏, 執事者以束帛案進立於傳敎官之南, 少退俱西向, 傳敎官取束帛,【內侍執事者, 以案授行禮執事者退。】西向授使者, 使者受以授副使, 副使受以授執事者, 執事者進跪受, 置於案對擧, 退立於使者之後。 通贊贊出笏, 俯伏興四拜興平身, 使副皆出笏, 俯伏興四拜興平身, 傳敎官還侍位。 奉禮郞引使副出, 擧束帛案者前行, 牽乘馬者從之, 由勤政門東偏門出, 使副隨行。 初, 使者將出, 典儀曰: “四拜。” 通贊傳贊, 群官皆鞠躬四拜興平身。 判通禮進當殿下座前跪啓禮畢, 俯伏興還本位。 殿下降座, 乘輿還內, 繖扇侍衛如來儀, 侍臣從至閤。 奉禮郞分引文武群官以次出。 使者至弘禮門外, 以束帛函置于綵輿, 以次陳列, 出光化門。 使副改服公服, 乘馬而行, 從者乘馬以從。 嬪氏家受納徵, 前一日, 主人設使者次如常。 其日大昕, 使副至於嬪氏大門外, 掌次者迎入次。 執事者布幕於中門之外, 玄纁束帛陳於幕南, 北首東上。 使副出次, 謁者引立於大門外之東, 西向北上。 (嬪)〔儐〕者引主人公服出迎於大門外之西東向, 謁者引使者入門而右, 主人入門而左, 至於中門外, 執事者二人對擧束帛案前行, 牽乘馬者從入。 三分庭, 一在南, 北首東上。 使副乘自東階, 立於廳事當中, 俱南向東上。 主人升自西階, 進使者前北向跪, 持案者以案進副使前, 副使取束帛, 持案者退復位。 副使奉束帛進授使者, 退復位, 使者曰: “敎使某, 以束帛乘馬納徵。” 主人曰: “奉敎賜臣以重禮, 臣某祗奉典敎。” 俯伏興降詣階間, 北向四拜, 升進北向跪授束帛退, 以授左右, 受馬者自左受之以東, 牽馬者旣授馬, 自前西出。 主人禮使者及使者復命, 竝同納采儀, 唯無答箋。
冊嬪, 臨軒命使。 前一日, 有司設殿下座於勤政殿北壁, 南向。 設香爐二於前楹外左右, 典樂展軒懸及擧麾位如常儀。 其日, 司僕陳輿輦及馬。 典儀奉禮郞設宗室及文武群官內外位、執事官位, 竝如納徵儀。 設使者受命位於殿庭道東, 俱北向東上。 執事者在南北向東上。 鼓初嚴, 兵曹勒諸衛陳儀仗如常儀。 有司設冊印案各一於殿下座前近東。【在寶案之南, 冊在北, 印在南。】設命服案於殿庭道東軒懸之北, 稍北東上。 又陳綵輿於弘禮門外, 陳嬪儀仗及輦於綵輿之南。 宗室及文武群官使者以下, 俱集朝房, 各服朝服。 鼓二嚴, 宗室及文武群官使者以下, 皆就門外位。 有司奉冊函印綬及命服函, 各置於案上。 判通禮啓請中嚴, 殿下出思政殿, 服遠遊冠絳紗袍, 有司陳繖扇侍衛如常儀。 近臣及執事官先行四拜禮如常儀。 典樂帥工人入就位, 協律郞入就擧麾位。 諸侍衛之官, 各服其器服, 尙瑞官奉寶俱詣閤奉迎。 鼓三嚴, 典儀率通贊先入就位, 奉禮郞分引宗室及文武群官, 以次入就位, 又引使者以下立於勤政門外道東西向。 判通禮啓外辦, 中禁傳嚴, 殿下乘輿以出, 繖扇侍衛如常儀。 殿下陞座, 爐烟升, 尙瑞官奉寶置於座前【有案。】如常。 典儀曰: “四拜。” 通贊傳贊, 宗室及文武群官, 皆鞠躬四拜(拜)興平身。 奉禮郞引使者以下入就位, 典儀曰: “四拜。” 通贊傳贊, 使者以下, 皆鞠躬四拜興平身。 傳敎官前承敎, 由東戶出, 執事者【內侍別監。】擧冊印案從之。【每案, 二人對擧。】傳敎官降詣, 使者東北西向立稱有旨, 通贊贊跪, 使副皆跪, 傳敎官宣敎曰: “冊某氏爲王世子嬪, 命卿等展禮。” 宣訖, 通贊贊搢笏, 使副皆搢笏。 執事者以冊案進立於傳敎官之南, 少退俱西向。 傳敎官取冊函【內侍執事者, 以案授行禮執事者退。】西向授使者, 使者受以授副使, 副使受以授執事者, 執事者進跪受, 置於案對擧, 退立於使者之後。 執事者, 以印案進立於傳敎官之南小退, 俱西向, 傳敎官取印綬,【內待執事者, 以案授行禮執事者退。】西向授使者, 使者受以授副使, 副使受以授執事者, 皆如受冊之儀。 通贊贊出笏俯伏興四拜興平身, 使副皆出笏俯伏興平身, 傳敎官還侍位。 奉禮引使副出, 擧冊印案者前行, 擧命服函者從之, 由勤政門東偏門出, 使副隨行。 初, 使者將出, 典儀曰: “四拜。” 通贊傳贊, 宗室及文武群臣, 皆鞠躬四拜興平身。 判通禮進當殿下座前跪, 啓禮畢俯伏興還本位。 殿下降座, 乘輿還內, 繖扇侍衛如來儀, 侍臣從至閤。 奉禮郞分引宗室及文武群官, 以次出。 使者至弘禮門外, 取冊函印綬及命服函, 各置于綵輿, 嬪儀仗及輦前行, 冊、印、命服綵輿, 以次陳列, 出光化門。 使副乘馬而行, 從者乘馬以從。 嬪受冊, 前一日, 主人設使者次如常儀。 設官人次於使者東南, 俱西向, 障以行幃。 其日, 奉禮郞設使者位於大門外之東, 西向北上, 內侍位於使者之南。 擧冊案及印綬命服者, 在南差退, 俱西向。 設主人位於大門外之西, 東向。 設使者以下及主人位於中門外, 皆如之。 設典內位於中門外主人之南, 東向。 設宮人位於使者之後, 俱重行西向, 以北爲上, 障以行幃。 設贊者二人位於東階東南, 西向。 典內先置一案於閤外近限, 使副朝服乘馬, 至嬪氏大門外下馬, 掌次者迎入次, 宮人等各之次。 掌嚴奉命服及首飾, 內廐尉進輦於大門之外道東西向, 以北爲上, 諸衛率其屬布嬪儀仗如常。 使副出次, 謁者引使者以下及宮人, 典內各就位。 儐者引主人朝服出迎於大門外之西東向, 謁者引使者入門而右, 持案以下從之。 主人入門而左, 至中門外各就位。 奉冊印案者 進副使前, 副使受冊印, 奉案者退復位。 副使以冊印進授使者, 退復位。 內侍進使者前, 東向受冊印, 西向授典內, 退復位。 典內持冊印入, 立於閤外之東西向跪, 置冊印於案俯伏興。 奉衣服及侍衛者從入, 皆立於典內之南, 俱西向北上。 傅姆贊嬪引出, 立於庭中北向。 掌書進跪取冊印興, 進立於嬪前南向。 掌嚴奉首飾及命服, 與諸應侍衛者〔以〕次入, 侍衛如常, 典內還復位。 司則前贊嬪四拜還侍位, 嬪四拜。 司則進掌書前北向跪, 受冊印興, 進嬪前南向授嬪, 嬪跪受, 以授司閨俯伏興。 司則進前贊嬪四拜還侍位, 嬪又四拜訖。 掌筵設嬪座於堂中南向, 司則前請嬪陞座還侍位, 司閨引嬪陞座, 宮官以下俱降, 立於庭重行北向, 以東爲上。 贊者曰: “再拜。” 宮官以下皆再拜訖, 諸應侍衛者各陞, 立於侍衛。 司則前白禮畢, 嬪降座, 司閨引嬪入室。 主人禮使者及使者復命, 竝同納徵儀。 告宗廟, 有司以特牲告如常禮。【祝文, 臨時撰。】臨軒醮戒, 前二日, 有司宣攝內外, 各供其職。 前一日, 忠扈衛設王世子次於勤政門外道東, 近北西向, 又於東宮門外, 設宮官次如式。 奉禮郞設宮官位於門外如常, 有司設殿下幄座於阼階上西向, 設香爐二於座前如常, 設王世子席位於西北南向, 典樂展軒懸及擧麾位竝如常儀。 其日, 茶房設酒樽卓於東序下稍南, 置盞一於卓上, 又設饌卓【饌品三果。】於樽西。 司僕陳輿輦及馬如常儀。 晡前三刻, 典儀設王世子拜位於殿庭道東近北, 北向。 設文官一品以下位於王世子拜位之後近南。 宗室及武官一品以下位於道西, 每等異位重行, 北向相對爲首。【宗室, 每品班頭別設位。 大君, 特設位於正一品之前。】監察二位於文武班後, 北向。 設判通禮典儀位於懸之東北; 通贊一人在南差退, 俱西向。 通贊一人於懸之西北, 東向。 奉禮郞設宗室及文武群官門外位於弘禮門內如常儀。 宮官依時刻俱集於次, 各具朝服, 仗衛陳設如常。 鼓初嚴, 兵曹勒諸衛陳儀仗如常儀。 宗室及文武群官, 俱集朝房, 各服朝服。 左中護贊請中嚴, 宮官各就位。 右中護負印如式, 侍衛之官, 俱詣閤奉迎。 鼓二嚴, 宗室及文武群官, 俱就門外位。 左中護白外辦, 王世子服朝服以出, 左右侍衛如常儀, 左中護引就勤政門外次坐。 判通禮啓請中嚴, 殿下出思政殿, 服遠遊冠、絳紗袍, 有司陳繖扇侍衛如常儀。 近臣及執事官先行四拜禮如常儀。 典樂帥工人入就位, 協律郞入就擧麾位。 諸侍衛之官, 各服其器服, 尙瑞官奉寶俱詣閤奉迎。 鼓三嚴, 典儀率通贊先入就位。 奉禮郞分引宗室及文武群官以次入就位。 僉知通禮白王世子出次西向立,【諸衛率左中護及近待者, 量人從入。】判通禮啓外辦, 中禁傳嚴, 殿下乘輿以出, 繖扇侍衛如常儀。 殿下升座, 爐烟升。 尙瑞官奉寶置於座前【有案。】如常, 典儀曰: “四拜。” 通贊傳贊, 宗室及文武群官皆鞠躬四拜興平身。 僉知通禮引王世子入就拜位, 北向立,【諸衛率左中護以下從入者, 跪於王世子東南, 西向北上。】典儀曰: “四拜。” 通贊傳贊, 王世子鞠躬四拜興平身。 僉知通禮引王世子詣西階, 升就席西南向立, 茶房提擧酌酒於序, 進詣王世子西南東向立。 王世子再拜, 升席南向跪, 搢笏受盞。 提擧又薦饌卓於席前, 王世子祭酒興, 降席西南向跪啐酒, 提擧受虛盞, 復於卓上, 王世子出笏俯伏興再拜興平身, 提擧徹薦。 僉知通禮引王世子進當殿下座前東向跪, 殿下命之曰: “往迎爾相, 承我宗事, 勖率以敬。” 王世子曰: “臣某謹奉敎旨。” 俯伏興四拜興平身。 僉知通禮引王世子, 降自西階出門。 初, 王世子將出, 典儀曰: “四拜。” 通贊傳贊, 宗室文武群官皆鞠躬四拜興平身。 判通禮進當殿下座前跪啓禮畢, 俯伏興還本位。 殿下降坐, 乘輿還內, 繖扇侍衛如來儀, 侍臣從至閤, 奉禮郞分引宗室及文武群官, 以次出。 親迎, 前一日, 忠扈衛設王世子次於嬪氏大門之外道西, 南向。 設侍衛宮官次於王世子次西南, 東向北上。 有司設王世子奠雁位於廳事當中, 北向。
其日晡前三刻, 司僕進輦於光化門外近東, 翊衛司勒所部仗衛陳設如常。 王世子旣受命, 出勤政門外, 右中護負印前導, 左右侍衛如常儀。 左中護引王世子出光化門外, 王世子升輦, 陪乘宮官上馬訖, 王世子輦動執燭。【十八柄。】輦前侍從如常。 王世子輦至嬪氏大門外次前, 左中護進當輦前跪請降輦, 俯伏興還侍位, 王世子降輦之次。 輦將至, 主人告于家廟, 如納采儀。【祝版前同, 但云: “某之第幾女某嬪, 若某親之第幾女某嬪, 將行今日, 歸于東宮, 不勝感愴, 謹以。” 後同。】訖, 以卓設酒壺盞於堂上。 嬪服命服加首飾, 司則前引以出。 父公服坐於堂之東方, 西向。 母衣禮衣, 坐西方東向。 設嬪席於母之東, 北向。 嬪立於席西, 南向。 執事者取盞斟酒, 詣嬪席前, 嬪再拜升席南向跪, 受盞祭酒興, 就席末跪啐酒, 授執事者, 又再拜。 左中護詣王世子次, 跪請出次, 王世子出次。 左中護引立於大門外之西東向, 侍衛如常。 儐者引主人出迎於大門外之東西向, 掌畜者以雁授左中護, 左中護進東西向奉授王世子。 旣執雁, 入門而左, 主人入門而右, 揖讓先入, 侍衛者量人侍從。 及中門, 主人升立於阼階上西向, 王世子升自西階, 就位北向跪奠雁, 主人侍者受之, 王世子俯伏興再拜, 主人不答拜。 王世子降出, 主人不降送。 內廐尉進輦於中門外, 傅姆導嬪, 司則前引於母左, 傅姆在左, 保姆在右。【執燭及侍從如式。】父小進西向戒之: “必有正焉, 若衣若筓。” 命之曰: “敬之戒之, 夙夜無違命。” 母戒於西階上, 施衿結帨, 命之曰: “勉之敬之, 夙夜無違。” 庶母及門內施鞶, 申之以父母之命, 命之曰: “敬恭聽, 宗爾父母之言, 夙夜無愆, 視諸衿鞶。” 嬪旣出中門至輦後, 王世子擧簾以俟, 姆辭曰: “未敎, 不足與爲禮。” 嬪升輦, 姆加景,【景之制, 蓋如明衣, 加之以爲行道禦塵, 令衣鮮明也。】王世子出大門升輦還宮, 侍衛如來儀, 嬪仗次於後。 主人使其屬送嬪, 以儐從。 同牢, 其日, 司閨設嬪次於東閤內道東, 南向, 掌筵鋪褥席。 將夕, 司閨設同牢之席於室內, 王世子之席東廂西向, 嬪西廂東向, 席間量容牢饌。 典膳者設饌卓【饌品三注。】於西牖下, 設酒樽卓於正中, 稍南。 置兩盞巹於卓上。 又南北設二盥洗於室東隅, 又設酒壺盞於室外或別室, 以飮從者。 王世子輦至, 侍臣下馬所權停, 宮官皆下馬。 輦至光化門東偏門, 左中護進當輦前跪請降輦, 俯伏興還侍位。 王世子降輦, 入俟於內殿門外之東西向, 侍衛如常儀。 中護以下皆退。 嬪至宮門, 仗衛停於門外, 近侍者侍從如常。 入至左閤外, 司則進當輦前跪請嬪降輦, 掌筵前後執燭如常儀。 嬪降輦就次整飾, 司閨引嬪詣內殿門外之西東向, 王世子揖嬪以入。 司閨前升自西階, 嬪後升, 執燭者陳於東西階內。 王世子及嬪俱入室, 王世子盥於南洗, 嬪盥於北洗。 掌筵設席於東西相對, 王世子揖嬪卽席西向立, 嬪卽席東向立, 司則前跪請再拜, 嬪再拜, 王世子答再拜, 揖嬪就座。 司饌進詣階間北向跪, 請具牢饌興。 司饌帥其屬升, 奉饌卓入設於王世子及嬪座前, 司饌二人詣酒樽卓, 以盞酌酒, 一人進授于王世子, 一人進授于嬪, 王世子及嬪, 俱受盞祭酒, 司饌各進饌、俱飮, 司則俱進受虛盞, 復於卓上。 司饌又俱以盞酌酒再酳, 王世子及嬪俱受盞俱飮, 司則進受虛盞, 復於卓上。 三酳用巹如再酳禮。 司饌北向跪, 白牢饌畢, 司饌徹饌卓。 司則前跪請邸下入, 俯伏興還侍位, 王世子入於東方, 釋朝服。 司則請嬪入幃幄, 王世子及嬪俱入室。 媵餕王世子之饌, 御餕嬪之饌。 嬪朝見, 其日晝漏上水一刻, 有司設殿下座於內殿東壁, 西向。 王妃座於西壁, 東向。 尙食設醴樽卓於東壁下稍南, 置盞一於卓上, 又設饌卓【饌品三果。】於樽北。 其日, 嬪夙興, 司則跪請嬪內嚴。 質明, 諸衛率其屬陳布儀仗如常儀, 內廐尉進輦於正寢西階之前, 南向。 司則白外辦, 嬪服命服加首飾以出, 降自西階升輦, 侍衛如常。 至降輦所, 司則進當輦前, 跪請嬪降輦, 司閨引嬪, 仗儀停於閤外, 侍從如常。 嬪至寢門外, 立於西廂東向, 近臣啓請中嚴, 尙儀啓請中宮內嚴。 嬪旣至寢門, 近臣跪啓外辦, 殿下服遠遊冠、絳紗袍以出陞座, 侍衛如常儀。 尙儀又啓中宮外辦, 王妃翟衣首飾。 司言引尙宮, 尙宮引王妃出陞座, 侍從如常。 司賓引嬪入, 立於阼階下北向, 司則贊四拜, 嬪四拜。 司饌以棗栗盤授嬪, 嬪受, 司賓引嬪陞自西階, 進殿下座前東向立。 尙食奉卓置於殿下座前, 嬪跪奠盤於卓上, 殿下撫之, 尙食進徹以東, 司賓引嬪降復位。 司則贊四拜, 嬪四拜, 司賓引嬪詣西階下北向立, 司則贊四拜, 嬪四拜。 司贊以腵脩盤授嬪, 嬪受, 司賓引嬪升進王妃座前, 西向立, 尙食奉卓置於王妃座前, 嬪跪奠盤於卓上, 王妃撫之, 尙食盡撤以東, 司賓引嬪降復位, 司則贊四拜, 嬪四拜。 司設設嬪席於王妃座之東北, 南向, 司賓引嬪升就席西, 南向立, 尙食以盞酌醴, 進詣嬪西南東向立, 嬪再拜升席, 南向跪受盞。 尙食薦饌卓於席前, 嬪祭醴興, 降席西南向跪啐醴, 尙食受虛盞, 復於卓上。 嬪俯伏興再拜, 尙食徹薦。 司賓引嬪降自西階, 出閤升輦還宮, 侍從如來儀。
6月 16日[편집]
공처 노비를 시정하는 법에 대해 형조에 전지하다[편집]
○辛亥/傳旨刑曹:
公處奴婢侍丁之法, 依《續典》官吏軍民侍丁例立法, 而但稱年滿九十以上所生, 皆給侍丁, 八十以上給侍丁一口, 其所生子女先亡者 孫姪侍丁之法, 不幷載錄, 故中外官吏未達立法本意, 公處奴婢侍丁定給之時, 若親子女先亡, 則孫姪雖多, 不許侍養, 存恤之典, 良賤有異, 實爲未便。 自今公處奴婢所生子女先亡者, 亦依官吏軍民侍丁定給例, 內外孫及姪子姪孫中一人, 許令侍養。
종정성이 토산물을 바치다[편집]
○對馬州太守宗貞盛, 使送早田等五人, 來獻土宜。
6月 17日[편집]
정사를 보다[편집]
○壬子/視事。
6月 18日[편집]
종묘에 기우하다[편집]
○癸丑/祈雨于宗廟。
시국의 폐단에 관한 이숙치의 상서문[편집]
○司憲府大司憲李叔畤等, 條列時弊以進,
其一曰: 佛者, 本夷狄之一法, 毁萬世之綱常, 實聖道之蓁蕪也。 惟我國家, 旣革寺社, 減其土田, 收其臧獲, 正道行而邪說息, 眞千載一時也。 然土田猶未盡革, 爲住持者爭趨利欲之途, 以二三僧徒, 看守其寺, 以土田之稅, 爲自己之奉, 至若諸處幹事之僧, 則收其田稅, 盡輸于家, 奸犯女色, 靡所不爲, 會衆祝上之意安在? 淸淨寡欲之敎何居? 臣等伏覩田制, 正一品科田一百五十結, 以勳舊大臣科田之數, 尙且如此, 彼僧何人, 無一寸効, 坐享數百結之稅乎? 此臣等之所腐心也。 且興德、興天等寺爲兩宗都會, 而獨處京城, 混雜閭閻, 其僧徒出入人居, 無異平民, 有違肅淸京都之意。 伏望聖上, 命革兩寺禪敎, 合爲一宗, 移于津觀寺, 量屬土田, 其餘各寺土田, 一皆革除, 以充國用。 其二曰: “死生有命, 禍福由己, 不可以幸而致, 亦不可以幸而免。 雖慕獲福, 而諂瀆淫昏, 安有受福之理乎? 是以淫祀之禁, 載在令甲, 巫覡之類, 不使混處, 其所以絶邪妄者至矣。 然近在城底, 出入無時, 虛誕妖言, 扇惑人心, 上自卿士之家, 下至庶民, 畏慕禍福, 是崇是信, 至使祖考之神, 稱爲衛護, 邀致巫家, 合門親祀, 或有疾病, 指以爲祟, 輒行祈禱, 傾財破産, 無所不至, 人心之不正、風俗之不淳, 莫此爲甚。 其惑亂人心, 傷風敗俗, 與空唱妖巫何異哉? 伏望聖上一依空唱妖巫例, 放黜于外, 以新四方之耳目, 永絶後世之疑惑。 其三曰: 監司首領官, 專封一方, 其任至重, 今也或差遣父母所居之道, 其孝治之意至矣。 然我朝已立覲親歸養之法, 何必奉使, 然後盡事親之道乎? 蓋鄕中之年高者, 皆父兄之交遊; 奔走服役者, 皆昔日之相親族類。 田園皆在於彼, 將爲歸老之地, 故中人以下, 不無容私於其間, 逞欲於鄕黨者矣。 國家守令, 則旣不差於父母所居之鄕, 何監司首領官獨不然乎? 伏望其已曾差遣者, 一皆換差, 自今勿令除授。 其四曰: “風俗之薄惡, 係於士風之貪汚、女行之不貞, 故國家治此二罪, 不爲不嚴。 然贓吏淫婦, 繼蹤而出, 以累聖化, 是罰輕而無以知戒故也。 其子孫布列東班, 與端士義婦, 比肩竝驅, 恬不爲愧, 有違於懲惡之意。 臣等願自今贓吏、淫女子孫, 不敍於東班, 以別淑慝, 以養國脈。 其五曰: “臣等謹按《續六典》內: “士大夫之妻, 更適三夫者, 錄于《恣女案》, 以戒後來。” 無有掌司, 尙未擧行, 遂使令典, 徒爲虛文。 願自今本府成案錄名, 以勵風俗。 其六曰: 號牌, 防奸之大閑也。 無恒産者, 不得流移; 有身役者, 不能謀避, 版籍由是而明, 軍額以是而充, 冒名詐職奸僞之徒, 不能以肆, 誠治國之急務也。 往歲獻議已行, 未久而罷。 臣等竊謂以天下輿圖之廣、戶口之夥, 歷代靡不悉知, 況以我國人民之數, 尙未盡知, 有違軍國之政。 伏望命復號牌之法, 以明版籍, 以防奸僞。
上曰: “卿等之言善矣。 然不可輕以擧行, 當議諸大臣施行。”
6月 19日[편집]
의정부에서 수령의 감사를 철저히 할 것을 아뢰다[편집]
○甲寅/議政府啓: “今各官守令, 不肯親執公事, 委之監考色吏, 吏(緣)〔據〕爲奸, 民受其弊, 令監司糾察, 隨卽罷黜。”
6月 20日[편집]
야인을 제어하는 계책을 올리도록 교지를 내리다[편집]
○乙卯/敎旨:
戎狄之爲中國害, 其來尙矣。 制勝之策, 古人言之亦詳矣。 我國, 東隣島夷, 北連野人, 撫綏之道、守禦之方, 非不至也。 以往者咸吉道之事言之, 歲在庚寅, 斡朶里等敢肆跳梁, 侵掠慶源, 賊殺良民, 害及鎭將, 我太宗命將致討, 彼寇雖有一二報復之役, 終乃革面順服, 執壤來庭者, 絡繹於道, 殆將三十年矣。 邊境寧一, 制禦之方稍得矣。 平安一境, 則疆域安靜, 素無鼠竊之患, 壬子之冬, 婆猪江李滿住等肆虐, 侵掠閭延等處, 予與大臣共議, 告于宗廟, 遣將討罪, 殲厥鷙悍, 擒其男婦, 班師以還, 固當盡置於法, 以絶種類。 然予思之, 戎狄者, 禽獸也。 得其地, 不足爲用, 得其人, 不足爲民, 亦不可以一朝小釁, 棄數十年撫綏之信, 其生擒男婦等, 聽還本土, 以安其生, 厚其使人, 從其告糴, 撫綏之恩, 倍於前日。 且擇武將, 以授邊任, 令南道士卒, 遞代防禦, 歲遣大臣, 措置方略, 其備禦之策, 似亦無遺矣。 然彼滿住者不改豺狼之心, 常懷狗鼠之計, 乙卯正月, 侵突閭延口子邑城, 七月, 再掠薰豆、趙明干兩口子, 今年夏五月, 又入寇於趙明干口子, 殺虜農民牛馬, 其肆毒如是, 寧無痛憤乎? 無乃制禦之方、綏撫之信, 有未盡歟? 其令時散東西四品以上, 如有能言制禦之策者, 實封投進, 予將親覽。
進實封者, 九十七人。
동방 토룡 기우제를 행하다[편집]
○行東方土龍祈雨祭。
육지로 보낸 제주 출신의 적도의 귀향 문제에 대해 의논하다[편집]
○議于政府曰: “先是, 大臣獻議以爲: ‘濟州地窄民稠, 盜殺牛馬, 以資其生者頗多, 因此馬不蕃殖。 請盜殺牛馬者, 擧家出陸, 其有主私賤, 授本主。 平民乃公賤, 移置平安、黃海地廣民稀之處, 使之安業。’ 予亦以爲小島之中, 無賴之徒, 潛聚山谷, 盜殺牛馬, 恣行無忌, 不可不懲。 且意其徒不過數百, 遂從其議, 令趙順生推刷出陸, 其數至八百。 自全羅至平安道, 提挈老幼, 絡繹于路, 其辛勤艱苦, 飢寒凍餒者, 不知其幾。 予乃軫慮, 分遣朝官, 曉諭監司守令, 使之存恤撫綏, 然重違大臣之議, 未卽遽遏出陸之令, 但其獨子, 皆令送回, 以養其親, 數至百餘, 而逋逃物故者亦多。 我今思之, 濟州邈居海島, 其民不知禮義, 且無恒心, 潛匿山林, 盜殺牛馬, 習以爲常, 是乃舊染汚俗, 豈可同於陸地禮義之民, 而痛繩以法乎? 今遷徙者, 遠離鄕曲, 思親戀土, 愁懷怨咨, 必召傷和氣, 故欲訪問賊徒, 其願仍居陸地者, 從願仍居, 欲還本土者, 許還本土, 以絶愁怨何如?” 僉曰: “上不忍賊徒遠離鄕曲, 欲令還送, 此天地生成之仁, 然出陸未久, 卽令放回, 懲惡無門。 且濟州地窄民多, 已徙賊徒, 不宜送回, 宜令所在監司守令優給土田, 俾安生業。”
어미를 때려 죽인 정용을 능지 처참에 처하다[편집]
○刑曹啓: “古阜囚奴鄭龍敺殺其母, 律當凌遲處死。” 從之。
6月 21日[편집]
의성 현령 이귀년이 하직하다[편집]
○丙辰/義城縣令李龜年辭, 引見曰: “近年旱氣太甚, 民生艱苦。 旱氣則非人力之可及, 愛民則猶可盡心, 汝往敬哉!”
남문을 닫고 북문을 열게 하다[편집]
○復閉南門, 開北門, 且勿令擊鼓。
6月 22日[편집]
신개·안순·하연·정연·우승범 등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하다[편집]
○丁巳/以申槪爲議政府贊成事, 安純判中樞院事, 河演參贊, 鄭淵刑曹判書, 禹承範戶曹參判, 閔審言刑曹參判, 權克和僉知中樞院事, 宋褒判宗簿寺事、兼知刑曹事。
적을 막지 못한 이각과 김윤수를 파면하다[편집]
○平安道敬差官安完慶, 劾都節制事〔都節制使〕李恪、知閭延郡事金允壽等不能禦敵之罪, 議于政府, 僉曰: “宜令攸司推覈, 而罷其職。” 從之。
충청도에서 한 남자가 벼락맞아 죽다[편집]
○忠淸道泰安男一人震死。
6月 23日[편집]
육지로 내보낸 제주인들의 거취와 궁인으로 첩을 삼은 설효조의 처벌에 관한 논의[편집]
○戊午/議于政府。 其一曰: “卿等以爲: ‘濟州牛馬賊出陸未久, 卽令放回, 無以懲惡。’ 其意固善。 然遠離本土, 已經三歲, 足以懲惡矣。 予憫其遠離鄕曲、思親戀土之情, 欲令還本, 以舒其情, 更議以啓。” 領議〔政〕黃喜等議: “妻孥之遷徙, 專以夫之罪也。 其正賊身死者妻孥, 竝還本土。” 參贊趙啓生等議: “濟州之人, 盜殺牛馬, 以資其生者, 專是地窄民稠, 不得耕種, 無恒産故也。 已令出陸, 官給田業, 俾遂其生, 皆有生生之望矣, 何必送還本土乎?” 其一曰: “別侍衛薛孝祖以放出宮人爲妾, 憲府推覈, 比盜大祀神御物律當斬, 然前此犯此罪者非一, 李明仁、權聰等, 皆戚連宗室, 而予從輕典, 獨至孝祖, 置之重典不可。 欲依權聰例決罪, 何如?” 僉曰: “此律未當。 令更照律。” 其一曰: “初上護軍河漢爲知鍾城郡事時, 軍官甲士梁長守以其皮勒, 換野人馬毛勒, 河漢轉報監司罷之。 長守含憤, 訴于憲府曰: ‘往者漢爲節制使, 亦將雌馬二匹、牛一首, 換野人馬。’ 憲府以長守所告, 推覈河漢所犯以啓, 何以處之?” 黃喜等曰: “長守以軍士, 告訴將帥, 與部民告訴無異, 勿推河漢所犯可也。” 趙啓生等曰: “河漢所犯, 不推則已, 今已現推, 宜當窮推, 以實罪名, 懲戒後來。” 上曰: “將卒相訴, 不可聽理, 情狀已著, 亦不可原, 宜令勿推, 只罷漢職, 餘竝從僉議。” 司憲府又以薛孝祖, 比律奸祖父妾當斬, 命只杖一百。
공천이나 사천이 낳은 자식의 대우에 관해 의논하다[편집]
○議政府啓: “公私賤口娶妻之婢所生之子, 於本妻之子爲兄弟也, 不宜役使。 本妻有他夫之子則給之, 無則給妻之本主, 其妻良人, 則給夫之本主。” 從之。
방패와 섭대장 대부를 여럿으로 나누어 번성하게 하다[편집]
○議政府啓: “防牌及攝隊長、隊副元數六千三百, 分爲三番, 每年以二千一百番上, 分屬五十領, 領各四十二人, 每領一人, 通計五十人去官。 近仗元數五百四十名, 分爲三番, 一年以一百八十人番上, 分屬三軍, 軍各六十人, 每年二人去官。 防牌則專攻土木之役, 其勞倍於近仗, 且均爲步卒, 而都目格例各異未便, 然去官遞兒窠闕爲難, 姑且加給五人, 通計五十五人, 每領一人去官, 而其五人, 則五十領輪流去官。” 從之。
감찰에게 착오가 있을 시에 본부에 고하도록 하다[편집]
○議政府啓: “工曹雖請臺出納, 非他各司之比。 今臺員因細瑣失禮, 輒罪衙前吏輩未便。 今後如有錯誤監察, 毋得論罰, 須告本府決罪。” 從之。
6月 24日[편집]
이천·이종효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하다[편집]
○己未/以李蕆爲平安道都節制使, 李宗孝知閭延郡事。
6月 25日[편집]
이각과 김윤수를 평안도에서 잡아오게 하다[편집]
○庚申/令義禁府, 拿李恪、金允壽于平安道以來。
6月 26日[편집]
햇무리 하다[편집]
○辛酉/日暈。
6月 27日[편집]
삼각산의 큰 바위가 무너지다[편집]
○壬戌/三角山大石頹。
6月 28日[편집]
대마도의 육랑차랑 등이 토산물을 바치다[편집]
○癸亥/對馬島都萬戶六郞次郞等十一人, 來獻土宜, 特賜米豆共四十石, 仍賜衣服笠靴。
6月 29日[편집]
삭제에 쓸 향과 축문을 전하다[편집]
○甲子/親傳朔祭香祝。
헌부에서 관직 제수에 관해 상언할 내용에 대해 의논하다[편집]
○議于政府曰: “今憲府上言: ‘監司首領官, 勿差父母所在之道; 贓吏淫女子孫, 不許東班敍用; 士大夫妻更適三夫者, 憲府成案錄名, 以戒後來。’ 是議如何?” 僉曰: “皆爲允當, 但贓吏子孫, 則親子親孫, 西班敍用。 更適三夫者子孫, 臺省政曹外, 勿論東西班敍用。 淫行見著治罪者子孫, 勿令東班敍用, 以(啓)〔戒〕後來。” 從之。
우사단에 기우제를 행하다[편집]
○行雩祀祈雨祭。
十八年 閏六月[편집]
閏6月 1日[편집]
사헌부에서 계달한 내용을 보고 허락치 않다[편집]
○乙丑朔/司憲府啓曰: “前日所啓禪敎兩宗合爲一宗放黜城外、巫覡屛諸畿外、號牌復行等事, 未蒙兪允, 臣等缺望。” 上曰: “敎宗興德寺, 乃太祖捨家之地; 禪宗興天寺, 亦太祖所創, 皆不可毁也。 巫覡, 三代有之, 不信可矣, 何苦放黜? 民數, 固所當知, 然號牌之行, 民必搔擾, 今當災變, 宜當安靜, 以消天譴。” 遂不允。
평안도 각 수령이 부방하는 폐단을 시정하게 하다[편집]
○兵曹判書崔士康等啓曰: “平安道各官守令各率其官軍卒, 輪次赴防于沿邊, 各官隔阻險途, 供億駄載之馬, 七八十匹, 其隨從廝役, 亦不下百數, 非徒搔擾百姓, 馬匹斃踣相望, 戰馬將盡, 誠爲可慮。 今後守令親點軍卒, 授各翼千戶, 率領赴防, 都節制使嚴加糾察。”
又啓曰: “兵事難以遙制, 須聽邊將專制, 可成事功。 今平安道邊備之事, 歲遣大臣, 專制措置, 其道都節制使不得有所施爲, 豈無謀議不順, 自相矛盾者哉? 且軍令多門, 士卒莫知所從, 邊事緩弛, 每侵掠, 不能追捕, 今後毋遣察理使與副使, 專責都節制使, 以觀成効。 若遣京中軍士, 則擇上大護軍有武略者, 率精勇軍人赴防, 以屬都節制使, 聽都節制使臨時區畫, 以一軍令, 國家出其不意, 差遣朝官, 巡行考檢, 以定賞罰。”
上議于議政府曰: “予亦曾聞守令赴防之弊矣, 而獻議欲罷者, 亦非一也。 然將軍在外, 臨機設策, 未著其効, 遽信議者之論, 數改其策, 則將軍無以定制禦之計矣。 且閫外之事, 須聽大將之策, 乃可集功, 故因循至今, 欲觀其効, 行之未久, 其弊果如議者之言, 將何以處之? 又自癸丑秋, 每遣都按撫察理使, 專制平安一道, 都節制使以下, 竝聽其令, 今已數年, 雖未見其効, 而號令出於一將, 猶之可也。 今遣洪師錫, 以爲察理副使, 其品秩尊卑, 與都節制使相等, 其發號出令, 誰爲主歟? 且軍令必出於一人, 然後可以成功, 若主者非一, 則士卒莫知所從, 其害不小, 古人已言其弊矣。 今從崔士康等議何如?”
僉曰: “可。” 遂從之。
경기 용인현에서 한 남자가 벼락맞아 죽다[편집]
○京畿龍仁縣男一人震死。
閏6月 2日[편집]
햇무리를 하다[편집]
○丙寅/日暈。
세 쌍둥이를 분만한 한막금의 아내에게 쌀 콩을 내리다[편집]
○廣州人韓莫金妻一産三男, 命給米豆共十石。
금천현에서 한 남자가 벼락맞아 죽다[편집]
○衿川縣男一人震死。
처음으로 경성부에 토관을 두다[편집]
○初置鏡城府土官。 東班: 正五品通議郞都府司少卿, 從五品奉議郞典禮局使, 正六品宣職郞掌膳署令, 從六品奉職郞典客署丞, 正七品熙功郞司倉署注簿, 從七品注功郞迎送署丞典酒署丞, 正八品供務郞營繕署直長, 從八品直務郞司獄署錄事、諸學院錄事、醫學院錄事, 正九品啓仕郞營繕署副錄事, 從九品試仕郞典客署副錄事、迎送署副錄事。 西班: 正五品建(蟲)〔忠〕隊尉鎭封衛中領司直一, 從五品礪忠隊尉左領司直一、右領司直一, 正六品建信隊尉中領副司直一, 從六品礪信隊尉左領副司直一、右領副司直一, 正七品敦義徒尉中領司正一, 從七品守義徒尉中領司正二、左領司正二、右領司正二, 正八品奮勇徒尉中領副司正一, 從八品効勇徒尉中領副司正二、左領副司正二、右領副司正二, 正九品中領隊長四、左領隊長四、右領隊長四, 從九品中領隊副六、左領隊副六、右領隊副六。
이만주·종언칠이 토산물을 바치다[편집]
○李滿住使指揮佟觀音奴等六人來獻土宜, 賜衣服笠靴。 宗彦七使九郞左衞門等六人來獻土宜, 賜彦七米豆共五十石。
閏6月 3日[편집]
평안도 도절제사 이천이 사조하다[편집]
○丁卯/平安道都節制使李蕆辭, 引見于思政殿, 賜廐馬一匹。
평안 함길도의 소보에 무신을 파견하여 변경을 수호하게 하다[편집]
○議政府啓: “平安、咸吉兩道沿邊各處小堡, 依各堡千戶例, 差遣武臣, 俾守疆圉, 令都節制使統察勤慢, 以嚴黜陟。 且前此赴防人, 以遠近立限授職, 本道三十朔, 京畿、黃海、江原三道二十朔, 忠淸、全羅、慶尙三道十五朔, 定爲期限, 及滿月數, 乃授土官及散官職, 從其自願。 然臣等參詳, 限朔多而受職遲, 則竊恐應募者少矣。 臣等以爲自募者, 先授其職, 其道人則限二年; 他道人則一年, 以爲定式。”
從之。
봉산군에 큰 바람이 불어 벼가 상하다[편집]
○鳳山郡大風傷禾。
閏6月 4日[편집]
큰 바람이 불어 나무가 넘어져 뽑아지다[편집]
○戊辰/大風拔木。
무당과 승도를 모아 비를 빌다[편집]
○聚巫僧徒祈雨。
봉상시의 은찬을 도둑맞다[편집]
○盜竊奉常寺銀瓚。
사직에 비를 빌다[편집]
○祈雨于社稷。
동두리 불화 종무직이 토산물을 바치다[편집]
○兀良哈童豆里不花來獻土宜, 宗茂直遣善永等七人, 亦獻土宜。
포폄을 비밀에 붙이는 일에 관한 논의[편집]
○議于政府曰: “議者以爲: ‘守令七事等第, 監司實封以啓, 覽訖令承旨緘封, 以授吏曹, 甚爲秘密, 而批目未下之前, 吏曹傳寫, 移文憲府, 吏輩皆得見聞, 必漏洩中外, 宜令吏曹批目下後, 移文憲府。’ 又有議者曰: ‘褒貶, 關係至重, 宜當秘密。 自國初守令殿最, 實封以啓, 毋使人知。 今若依常行公事之例, 列書守令名字等第, 移于憲府, 諸吏皆得竊見, 必漏洩于外, 未與最列者, 必無勵志, 而怠於治事矣。 宜令吏曹承奉等第施行, 勿移憲府, 封緘以藏, 憲府有憑考之事, 輒須啓達取見, 卽還吏曹。 且行臺分遣之際, 若令先知監司啓本, 則先有偏係之私, 必據監司啓本等第, 脫有愛憎之人, 則驗其七事實跡, 豈無任情上下之弊乎? 宜令行臺亦不知監司啓本, 各到其境, 以耳目見聞開寫, 報于憲府, 憲府以其所報, 參之監司啓本, 以核監司褒貶虛實, 庶得褒貶秘密之體。’ 於此二(義)〔議〕, 何所折衷? 擬議以啓。
僉曰: “臣等謹稽《元典》, 但載監司檢擧黜陟之法, 而無實封之文, 《續典》亦載守令褒貶以七事分爲等第, 各於名下, 具錄申聞, 亦未有秘密之法。 然則議者所議, 甚爲秘密, 未知何據。 凡上書啓事, 雖非秘密, 必齊沐實封, 所以敬其事也; 啓達之後, 承旨封緘者, 亦所以嚴敬之也。 且未下該司, 而不可遽揚于外耳, 此非止爲秘密而爲之也。 褒貶狀, 承旨雖封緘以送, 啓聞之後, 未有不知其殿最者, 奚待憲吏漏洩而後知哉? 且未及最列, 而益勵以求最者, 人之常情, 安有益怠其事哉? 憲司必據吏曹移文, 然後能考褒貶之是非, 若無文憑, 考之何據? 監察雖名憲官, 未參本府, 何以得見吏曹所移之文? 憲府亦豈令行臺先見等第, 然後發遣哉? 且行臺分遣之際, 但令兼考七事實跡而已, 本無褒貶等第之責, 安有侵官任情上下之弊乎? 臣等竊聞去秋冬各道三百餘州無一人貶者, 今春夏等貶者非一, 想必監司恐有憲府之議而然歟。 然則移文憲府考覈殿最之法, 未必無小補焉。 若從議者之論, 褒貶不公之弊, 恐或如前, 伏惟上裁。”
上然之, 不用議者之論。
閏6月 5日[편집]
햇무리를 하다[편집]
○己巳/日暈
부엉이가 근정전에서 울므로 해괴제를 행하다[편집]
○鵂鶹鳴于勤政殿, 行解怪祭。
閏6月 6日[편집]
햇무리하다[편집]
○庚午/日暈。
《개원점경》속의 날씨변화를 상고하게 하다[편집]
○命抄寫《開元占》內水旱晴雨氣候占驗, 下書雲觀, 令每日觀望日月星辰及氣候, 以考水旱之徵, 永爲恒式。
閏6月 7日[편집]
유사를 행하여 비를 빌다[편집]
○辛未/行雩祀, 祈雨也。
한재로 인해 술과 주선을 감하게 하다[편집]
○上以服藥命進酒, 承政院啓曰: “今天氣不順之時, 累經旬朔, 不令進酒, 恐致違和。 願自今每朝進酒, 以調聖候。 且自古帝王憂旱減膳, 所謂減膳, 非謂不進時膳, 減其品數也。 方今旣令各道勿進諸膳, 至如晝膳, 乃時食, 宜令復進。” 上曰: “若有氣體不調, 則當進酒調保, 何待卿等之請? 但時無病恙, 當此旱極, 何敢進酒? 且予嘗於一日之內, 進膳者四, 是亦足矣, 予豈不量而命減晝膳哉?”
閏6月 8日[편집]
화룡 기우제를 행하다[편집]
○壬申/行畫龍祈雨祭。
황해도 봉산군에 큰 비가 오다[편집]
○黃海道鳳山郡大雨。
閏6月 9日[편집]
종묘에 기우제를 행하다[편집]
○癸酉/行宗廟祈雨祭。
閏6月 10日[편집]
비가 오다[편집]
○甲戌/雨。 賜唐城君洪海廐馬一匹, 祈雨宗廟有應故也。
閏6月 11日[편집]
비가 오다[편집]
○乙亥/雨。 視事。
동방 청룡 기우제를 행하다[편집]
○行東方靑龍祈雨祭。
의정부 육조에서 향온을 올리다[편집]
○議政六曹進香醞。
임시 설정된 직무에의 임명은 유품의 예에 의해 계달하게 하다[편집]
○傳旨吏曹: “今後權務差任, 竝依流品例啓達, 永爲恒式。”
집현전의 관원 수를 줄이게 하다[편집]
○議政府據吏曹呈啓: “庚子年始設集賢殿, 置員十人, 丙午年增置六人, 乙卯年因《訓義》修撰, 又增六人, 又罷書筵官十人, 合爲三十二人。 厥數猥多, 不無冗員之弊, 請汰十二人, 只置二十。 書筵官, 旣非祿官, 以集賢殿及他官, 隨宜兼差。” 從之。
대소 제향에는 주기를 쓰게 하다[편집]
○議政府啓: “文昭殿, 皆象平時朝夕上食, 皆用銀器, 而獨於大小祭享用木器, 未便, 今後改用朱器。” 從之。
閏6月 12日[편집]
우의정 노한의 아내 민씨가 졸하다[편집]
○丙子/右議政盧閈妻閔氏卒, 賜氷槃, 又賜米豆共八十石、紙一百卷及棺槨。 閔氏, 元敬王后弟也。
아버지의 병 치료를 위해 자신의 손을 자른 아이에게 정문을 세워 주다[편집]
○殷山人金尙澤得癲狂疾, 其女名銀台者年十三, 聞人骨可療此疾, 折其右手指細硏, 置餠中以食, 父病遂愈。 事聞, 命旌門復戶。
서울에 머물러 둔 동두리 불화를 평안도에 유치하게 하다[편집]
○議政府啓: “兀良哈童豆里不花, 所問之事, 皆不以實對, 情志奸譎, 不可留置京中, 依王蠻皮、童咊應巨等例, 平安道深遠處留置, 官給供費, 隨後觀變入送。” 從之。 童豆里不花來投江界, 願爲我國之氓者也。 然當是時, 我國與野人有隙, 此人之來, 適當其時, 其心不測, 故不輕許之。
閏6月 13日[편집]
근정전 옥상에 이상한 기운이 돌다[편집]
○丁丑/集賢殿修撰金淳, 獨在本殿, 當日出時, 望見勤政殿屋上有氣, 非烟非雲, 狀如圓柱者二, 色深靑淡黑, 衝空而立, 俄而散滅。 承政院詳問其狀以啓, 上曰: “此災異, 非瑞也。 予當恐懼修省矣。”
사복시 관원이 맡은 말의 관리에 대해 의정부에서 아뢰다[편집]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 “司僕寺官員分掌之馬, 竝不下八九十匹, 而致死之馬, 只徵其所騎未便, 常時疲損生病致死之馬, 依《六典》施行。 扈從及無時畋獵大小各人急走勞困, 因而生病者, 間或有之。 交付養馬後十日內生病倒損二匹以下者, 移文刑曹論罪, 三匹者徵馬一匹, 十日後不能養飼生病致死者, 養馬則依上項施行, 竝限一年通計; 醫員、理馬則移文刑曹論罪。”
閏6月 14日[편집]
절도죄의 처벌과 천구의 관직 제수에 관한 사간원의 상소문[편집]
○戊寅/司諫院上疏曰:
臣等俱以庸才, 承乏言官, 謹以一二管見, 仰瀆天聰, 伏惟聖鑑裁擇焉。
一, 《書》曰: “寇賊姦(九)〔宄〕, 凡民罔不憝。” 夫古之寇賊, 卽今之竊盜, 此非庸愚迷劣之人, 皆是凶悍强力之徒也。 遊手怠力, 怵利肆欲, 不事産業, 惟務盜竊, 晝藏夜見, 坐而得豐衣美食。 當其盜竊之時, 强者執之, 則必有宿怨, 弱者執之, 則反爲推刃, 故畏而不捕, 憚而不訴者頗多。 雖或告捕, 而其刑不過決杖刺字。 夫決杖刺字, 奚足以懲殘暴之人乎? 受罪之日, 又肆貪欲, 卽爲盜竊, 終無懲戒之心, 殘人之命, 取人之物, 民庶怨咨, 欲啗其肉而不自得也。 其爲敗常亂俗、傷和召災, 莫此若也。 臣等參詳律文, 竊盜三犯處絞, 然國家之法, 須據赦後爲坐, 故慶瑞之事、水旱之災, 赦宥之恩, 無歲無之。 竊盜之人, 不自悔過, 蒙赦之日, 卽還盜竊, 或再三犯, 至十餘犯而終不受戮者, 比比有之。 然則赦宥之恩, 適足以長其群盜之惡, 今日脫梏, 而其日卽盜。 由是京中五部被賊之家, 無日無之, 愁歎之聲, 聞于街里, 其漸至於內帑之金爵、奉常之銀瓚, 亦得偸取, 此無他, 其前日治盜之法不嚴也。 不畏邦禁而橫行於京中者如此, 則外方從可知矣。 臣等每於寢食, 爲聖治之日而慨然也。 昔者朱子曰: “今徒流之法, 不足以止穿窬淫放之奸, 而其過於重, 則又有不當死而死。 如强竊之徒, 一以宮剕之刑當之, 則雖殘其支體, 而實全其軀命, 豈不仰合於先王之意, 下適於當時之宜哉?” 願自今一依朱文公之議, 竊盜雖初犯斷(筯)〔筋〕, 使不得容易行走, 雖欲行盜, 竟不得行, 雖賞之, 不竊矣。 如是則不戾於先聖象刑之意, 而允合於殿下好生之德矣。 蓋玆法之行, 使人終身廢疾, 似未可行於聖治之日, 然勸善懲惡, 帝王之道; 因時制宜, 聖人之權也。 彼有罪之人, 雖得廢疾, 而竝生於天地之間, 猶云足矣, 此無罪之人, 何辜喪財而殞命於强暴之手? 甚可哀也。 與其一夫之廢疾, 孰若衆人之免害? 實是懲惡之良規、馭世之權宜也。 且文公豈非仁人君子? 而斷爲此法者, 正以凶狠之難制而用權適宜也。 伏望殿下回日月之明, 擴乾剛之斷, 一從斷(筯)〔筋〕之法, 以爲弭盜之方。 此法雖不得行之萬世, 猶可試之於一時。
一, 名分, 聖人之所謹; 爵命, 國家之所重。 故本朝之制, 小人有功, 則不加爵賞, 而賞之以布帛, 此古今之通義, 萬世之常經也。 曩者繕工鑄字匠人, 若有功勞, 則雖賤口, 授以隊副隊長司正副司正之職。 夫司正副司正, 本是流品, 而竝授賤口, 則其於辨尊卑定上下之分何如? 爵有德祿有功之意亦如何? 況我朝鮮, 天下皆稱禮義之邦者, 以其良賤之分、尊卑之等甚明也。 賤口如是而受職, 則臣等惟恐後日良賤之相混, 名分之失序, 其弊不小也。 始之不謹, 終之莫禁, 理勢之自然也。 願自今賤口雖有大功, 勿許賞職, 賞以錢帛, 以嚴良賤之分, 以辨尊卑之序, 以爲萬世之典。
上曰: “予將思之。”
영암의 선군 한 사람이 벼락맞아 죽다[편집]
○靈巖船軍一人震死。
閏6月 15日[편집]
공법 상정소를 두다[편집]
○己卯/置貢法詳定所。
고신의 정조외를 삭제하여 달라는 조유례 등의 상서[편집]
○判官趙由禮、副校理趙由信等上書:
古之用人, 不係世累尙矣。 崇伯殛死, 而禹作司空; 蔡叔見廢, 而仲爲諸侯。 由是觀之, 不以父惡而廢子之善明矣。 載涉歷代之史, 母嫁民間, 而子爲顯相; 母行非義, 而子登宰相。 孔子曰: “犂牛之子, 騂且角, 山川其捨諸?” 方今聖上以天地包荒之量, 有川澤納汚之德, 令臣等得仕聖朝, 以展其職, 聖恩偏重, 圖報末由。 但以祖母金氏曖昧之事, 往往憲司傳疑承訛, 作爲狀疏, 屢達天聽, 而停留不下, 一以示立賢無方之義, 一以恕情涉可疑之事, 德至渥也, 恩至隆也。 然所司將臣等告身, 或以政曹外, 或以作不納, 載錄署合, 且銓曹亦將臣等, 屢除西班, 臣等隱忍負屈, 無所控告, 若將終身。 今觀議政府議得內: “婦女失行見著治罪者子孫, 不敍東班之職。” 臣等以爲: “此誠公道天開之日, 可以明辨之時也。 卽今不辨, 後將奚及?” 大抵人之有罪者, 考問取招, 按驗覈實, 然後治之, 未見以虛誕之事欲禁錮其子孫也。 臣等祖母有言之源, 則以門閥之裔、服飾之盛、居室之侈, 衆皆疾惡, 兼以祖母父金湊, 開國之初, 久握憲綱, 取憎於人, 至今爲梗。 且亂臣朴苞, 素與祖父有奴婢之釁, 造飾百端, 浮動虛言。 曩者以宰臣鄭摠妻言詰之事、近者以奴婢公文誤書虛銜之故, 出居于外耳, 片無帷箔不修之失, 未有納招治罪之狀, 徒以傳疑, 遂爲瑕玷, 每至如此。 凡干痕咎之事, 始雖嚴峻, 漸從末減, 古今皆然。 臣父明初歷仕中外顯任, 至於臣等, 更無他咎, 紛紜尤甚, 此臣等所以捫心拭淚, 欲叫紫宸者也。 往歲甲午, 臣父拜知鐵山郡事, 憲府乃上封章欲沮之, 太宗以神明之斷, 灼知虛妄之由, 不允其請, 乃令赴任。
《傳》曰: “善善之長, 惡惡之短。” 古今帝王駕敍人才之道也。 伏惟聖上裁擇施行。 如不得已, 以臣等祖母的然之罪名, 下問憲司, 閱實施行, 有可名之罪, 則臣等何敢復望仕于盛朝乎? 若指點之事, 誕漫不實, 則律有明條, 臣等冀望天恩之萬一, 況實無失行之事乎? 如蒙天地再造之恩, 廣開仕路, 告身雜故, 亦令蠲除, 臣等生當隕首, 死當結草, 庶盡文武之微才, 期効犬馬之寸懇。
不允。 時議以謂: “此人等以祖母實事, 反爲虛事, 冒進天聰, 猶爲不可。 且以崇伯、蔡叔之惡, 比諸祖母; 以禹、蔡仲之賢, 比之於己, 其書中之辭, 隱然有自贊之意, 徒知彰己之賢, 不知揚親之咎, 雖欲掩之, 而卒不能掩。 所謂不以父惡而廢子之善, 他人薦之則可矣, 論自己之事而稱之如此, 其可乎?”
대마주에서 토산물을 바치고 표류한 왜인의 송환을 청하다[편집]
○對馬州伊奈郡主越中守宗資茂遣人來獻土宜, 仍請還漂風倭人大郞左衛門。 前此, 大郞左衛門等爲邊卒所獲, 上特命送回, 未至其土, 而資茂遣人請之也。
閏6月 16日[편집]
정사를 보다[편집]
○庚辰/視事。
제주 안무사 최음산이 원숭이와 노루 한 쌍을 바치다[편집]
○濟州按撫使(崔淫山)〔崔海山〕進獿子獐牝牡, 命養于上林園。 其後移放仁川龍流島。
진상물을 토산물로 장식하게 하다[편집]
○傳旨各道監司都節制使: “正朝冬至誕日進上及講武端午進上之物, 粧以紗羅綾段, 實爲有弊, 今後皆用土宜, 永爲恒式。”
살인한 종 양금을 참형에 처하다[편집]
○刑曹啓: “內贍寺奴良金殺人, 律該斬。” 從之。
옥구의 한 남자가 벼락맞아 죽다[편집]
○沃溝男一人震死。
평안도 방비를 튼튼히 할 것을 전지하다[편집]
○傳旨平安道都〔節〕制使:
蕞爾凶醜, 忘我大德, 連年寇掠, 其罪貫盈, 大小臣僚欲興問罪之擧者非一, 顧惟年歉, 民尙艱食, 且多災異, 致討之擧, 似不可行, 惟愼固邊圉, 使之畏威博德耳。 然邊將不念舊惡, 以信待之, 稍弛邊(圍)〔圉〕, 則彼賊(彧)〔或〕潛匿江邊峻嶺茂林之間, 晝夜窺伺, 乘時竊發, 殺虜人民, 是不可不慮也。 且解氷後人民布散農作之時, 擇遣斥候, 潛渡江覘賊, 或窺覘賊窟穴, 且須與謹厚老成之人密議, 勿煩咨訪可也。 且有獻議者云: “閭延等處, 苦寒路險, 冬節一馬喂養芻豆之費, 倍於數人之養, 雖有善馬, 地窄路險, 若遇賊變, 無馳騁之處, 兩兵相接, 其追逐決勝, 不過呼吸之間, 其不宜馬兵審矣。 莫若擇壯勇步卒, 以充戍禦, 則無喂養之憂, 而防禦實矣。” 此議何如? 廣問熟議以啓。
閏6月 18日[편집]
충청도에 강권선을 파견하여 농작 현황을 살펴보게 하다[편집]
○癸未/上聞忠淸道旱甚, 遣內贍少尹康勸善, 往審各官禾穀。
4품 이상이 올린 외구(外寇)의 제어책을 평안도 도절제사에게 보내다[편집]
○以前日四品以上所上制寇之策, 抄寫二秩, 送于平安道都節制使李蕆, 仍諭曰: “一方制禦之事, 專委於卿, 卿亦已悉予心矣。 兵事難以遙度, 今旁求制禦之策, 抄寫以送, 雖不合時措之方者多矣, 然亦有可用之策、可法之事。 卿常獨觀, 細求其意, 夙夜致思, 如有長策, 籌畫以啓。”:
一, 議者曰: “李滿住等忘我聖上(卯)〔卵〕育之恩, 肆其豺狼之心, 於壬子年, 突入閭延, 殺虜人民, 搶奪牛馬, 罪莫大焉, 不得已命將致討, 執訊而還。 然以好生之心, 不忍置戮, 竝令放還, 恩至渥也, 德至厚也。 不此之顧, 反懷報復之心, 侵掠不已, 至再至三, 若不調兵問罪, 掃蕩窟穴, 是使本賊無所畏忌, 日益跋扈, 貽害邊民, 無歲無之, 須卽擧兵, 往殲無遺可也。” 臣以謂未可也。 率爾稱兵, 其害有三。 本賊見敗不久, 復讎之擧, 未嘗頃刻忘于懷, 日以生變爲計, 儻知官軍進去, 預占前路一夫當百險阻之處, 盡心力戰, 摧我先鋒, 雖勇如孟明, 知如孫、吳, 不能前進, 逗遛漸退, 其害一也。 路無阻當, 雖至賊穴, 本賊以其金銀布帛等項家産, 預藏山谷, 家無擔石之儲, 故望風卽潰, 逃竄山林, 徒燒空屋, 益激忿怨, 其害二也。 閭延、江界、慈城等郡所貯米糧, 今不過三萬餘石而已, 豈支一二月八九萬之軍需乎? 賊若登山不下, 不能曠日持久, 旋師而來, 徒勞士卒, 其害三也。 爲今之計, 莫若寬限三四年, 轉輸糧餉, 鍛鍊甲兵, 休養士卒, 固守邊鄙, 弛其賊心, 仍審賊穴之遠近、黨類之多寡, 然後因可與之時, 乘可爲之勢, 量敵出軍, 奇正相乘, 明致天罰, 庶免上項之弊, 而雪數年之恥矣。
一, 議者曰: “閭延等處沿江高山, 牙入於彼境, 故夏月農民布散, 牛馬籠野, 彼人潛登峻嶺, 默數人物之多寡, 渡江作賊, 以我不多守護木柵軍一二十名, 不能對敵, 被搶虜者, 比比有之。 古人云: ‘不以養人者害人。’ 豈若移入內地, 以安民生之爲愈也?” 臣以謂移入縮地, 其不可者有二。 縮祖宗所傳之地, 以示刦弱, 其不可者一也; 棄天地設險之江, 使民失耕桑之業, 其不可者二也, 況唇亡齒寒, 古人之言乎! 爲今之計, 莫若使其都節制使巡視各口子已設木柵, 若設於平地者, 則隨卽撤去, 移于依山隱密之處, 仍於平安道內, 推刷當番甲士隊長隊副及閑良人百餘名, 加數定額, 每一木柵, 少不下五六十, 多不過七八十, 依例留防, 夜則提鈴擊鐸, 分輪巡柵, 朝則軍士十餘名著甲持兵, 賊人可藏林密之處, 一一點視, 無賊變而後放民耕農。 又令看望之人常在烟臺, 如有賊變, 須及賊未渡江之時, 放砲通報, 則農民皆得入保, 隣近柵堡之軍, 亦及救援矣。
一, 議者曰: “重困民力, 以築烟臺, 豈若陟戶看望之爲愈也?” 臣以謂不可也。 沿邊高山, 有近有遠, 其勢不同, 且有林木遮前, 不能洞見。 爲今之計, 莫若自閭延至理山, 沿江高阜, 或隔十里, 或隔十五里, 一依中朝之制, 造築烟臺, 每日登望, 有賊變, 則或吹角或放砲, 聲勢相倚, 互爲應援, 賊若敢近, 則或放火或擲石, 多方以禦之, 彼必敗走而無覬覦之心矣。
一, 賞罰, 國之大柄也。 賞不當功, 何以勸善, 罰不當罪, 何以懲惡? 今平安道閭延一路, 極邊重地, 不可以全羅、慶尙等道爲比也。 故依咸吉道例, 時仕之人賞功之典, 已曾立法, 前銜之人, 因無定例, 雖棄親辭家, 離妻遠子, 辛勤勞苦, 若無卓拔之功, 終未獲賞。 因此人皆托故, 不肯赴防。 今後上項前銜赴防三年辛勤爲上者一人, 勿論東西班敍用, 以勸後人, 人各樂於赴防, 而戰必收功矣。
一, 愼守封疆, 不可或緩。 山川曠而口子未備, 則量其要害緊慢加設焉; 守禦疎而士卒不足, 則以其口子大小加定焉。 敵之侵擾我疆, 以其口子無主, 而鎭將亦不能及到也。 遣京官勇智之人, 各主口子, 晝夜考察, 又以暇日高築烟臺, 則可以望敵而通於隣保矣。 芟夷茂林, 則彼無窺伺之所, 此有耕種之地, 豈非守禦之一助乎?
一, 擇京中武士善騎射者數百人, 分爲二番, 春夏遣一番, 秋冬遣一番, 四時各有防禦, 則農民得以耕田, 而野人無以侵矣。 臣聞寧邊與閭延之間, 相距數百里, 雖有事變, 不能及救, 前日野人再侵可知也。 臣謂寧邊、閭延之間, 別建防禦之所, 閭延有急, 往而救之; 寧邊有事, 往而助之, 如此則可以備不虞之患矣。
一, 閭延、慈城等郡沿江上下居民, 耕耨以生, 每當農月, 入保城內。 且近年以來, 命遣大臣, 以施方略, 故冬月防禦之策, 似無疎虞。 若夫夏月則居民布野耕農, 而留防軍額甚少, 木柵排設, 相距遙隔, 故賊人突入, 則布野農民, 不及入保, 又不相救。 且將兵者, 頗以解氷爲意, 退在本營, 不親巡點視。 由是彼賊乘間入侵, 殺掠而歸, 固非一再, 誠爲痛憤。 臣竊思之, 自閭延至慈城, 彼賊出來之路, 不過五六處, 此實賊程初面也。 乞於沿江要害處, 度地形勢, 或隔十五里、或隔二十里, 堅設木柵, 擇義州道防禦軍士及寧邊土官之能射御者, 量數抄定, 遞代防禦, 令黃海道下番甲土, 每於下番翌年, 輪次赴防, 又使黃海道侍衛牌除上京立番, 各其當番之月, 竝皆入防, 如是而軍額不敷, 則平安、黃海兩道閑良人口, 皆令推刷, 更番防禦, 都節制使巡行點考, 則夏月防禦之策稍得, 而居民被虜之患庶除矣。
一, 閭延、慈城防禦甚緊, 糧儲素乏, 乞以當道各官軍資, 每於農隙, 次次輸轉, 分置上項等官。 若當道軍資不足, 則黃海道各官軍資, 亦於農隙, 各以附近水陸轉運, 以充不足。 防禦軍士別立軍功者, 不次擢用, 褒賞勸後, 其閑良人則雖不立功, 勤於防禦者, 酌定年限, 於平壤、寧邊土官敍用。
一, 規事建議者不圖萬世之固, 而偸恃一時之利者, 未可以經遠也。 昔周之太王, 以狄人之患, 遷居于岐; 漢之趙充國, 以調度甚廣, 罷兵屯田, 卒破羌虜, 皆爲民長久之計, 而已然之明效也。 今夫趙明干、虞芮等處居民耕農之地, 正當彼賊要衝之路, 厥田瘠薄狹窄, 居民之數, 亦且不多, 國家備禦之策, 靡所不至。 然彼賊不事農業, 專務狗偸, 更相出入, 侵掠無時, 故屢生不虞之變, 以貽國家之憂。 且大嶺險路, 糧餉運輸及他道軍士往還, 人馬俱困, 不可期以歲月, 其弊無窮, 恐非萬世經遠之長策也。 豈可爲此不多居民, 以積後日無窮之弊哉? 乞於深遠之處, 擇可耕之地, 分入移居, 使之安業; 其已造木柵, 仍令修葺, 其面各官軍馬及南道軍馬, 量數留防, 高築烟臺, 謹其窺望。 以上項居民耕農之地, 轉爲營田, 依古者且耕且戰之法, 無事則耕耘以備糧餉, 有變則出戰, 臨機應敵。 閭延、慈城, 嚴兵設備, 相爲聲勢, 都節制使巡行點視, 常加考察。 如此則賊無窺覦之心, 民無被虜之患, 而實萬世經遠之長策也。
一, 彼人猝至, 以其無備也。 各口子候望人, 只定一二人, 又不以時糾察, 雖有高峻通望之處, 怠惰者憚於乘高, 或畏猛獸, 不能常時看望, 彼敵乘高, 隱伏林木, 俯見人畜布野, 察其多寡壯弱, 乘間竊發, 突入擄掠, 此其所以甘心而屢寇不已也。 臣愚之計以爲審視通望之處, 每置一候, 築其烟臺, 各三四人登望, 備角火砲弓矢槍劍, 晝望夜察, 先望賊變者, 與斬敵首同賞; 不能觀望者, 與降敵同罰, 遇變則發信砲以報之, 則彼心疑懼而不敢肆暴矣。 然則雖布在田野者, 可得入保木柵, 可以通於隣近口子, 以至達於鎭將, 不勞人馬之馳驅, 而頃刻瞬息之間, 救援之兵自至矣。 如是而先機設策, 巡警不虞, 控弦挾矢, 堅辟固守, 淸野以待, 則虜雖突入, 必無所得, 潛消覬覦之心, 暗沮跳梁之謀, 納款塞下者, 日相繼矣。 若慮戍卒之難充, 則犯死罪逃匿而自首於邊鎭者, 原免其罪, 則不出數載, 而塞下之兵, 不下萬矣。 如或益懷犬豕之心, 敢肆豺狼之暴, 則往正其罪, 掃蕩窟穴, 示之以威, 懷之以恩, 庶可革面順服矣。 議者曰: “山川險阻, 道路狹隘, 騎不得成列, 步不得連袂, 一夫所守, 萬夫莫敵, 及其軍之返也, 選輕銳之卒, (經)〔徑〕路倍行, 據要害之地, 絶其大軍之路, 則頭尾受敵, 而不相連續, 勢弱力分, 雖有智將, 不能施其策。” 然臣以爲彼烏合之輩, 無恒心而軍令不嚴, 其肯出奇計, 以擾我軍乎? 至若恐其隘狹要害之處, 則先使我軍扼塞固守, 彼必不能及矣。 安能據險邀擊乎? 夫如此, 則可以師出萬全矣。
一, 婆猪之江, 其土稍沃, 滿住遠來, 耕農於此, 距我疆一日之程也。 國家當其農月, 遣將往擊, 雖未盡獲, 亦足擾農。 每當農月, 召募京外閑良子弟、時散甲士、至於市井之人, 與其道之兵, 量宜定數, 一二猛將, 率到近地, 聲言各鎭留防軍, 而使人窺覘, 乘虛而入, 突擊而還, 則滿住亦可困矣。
一, 先知賊變, 莫如烽火, 排設烽火, 皆在高山之頂, 掌烽火者不能常在, 各鎭將帥亦不能以時糾之, 以致彼賊乘虛突入, 肆毒吾民, 良可憾也。 臣嘗入朝, 見連山站烽火排設之處, 不於高山之頂, 又不以程途遠近, 皆設於山腰相望之處人家近地, 無上下高山之弊, 掌烽之人, 常在臺上, 候望賊變。 乞依中朝之制改築。 且鴨綠江, 天作限界, 自閭延至慈城, 寇來之處, 不過六七, 自四月至七月, 擇謹愼有勇力智謀者, 量宜輪番, 伏兵於其處, 寇來渡江, 入侵人家, 伏兵潛起, 奪舟流之, 我軍乘之, 則彼賊可盡獲矣。
一, 閭延, 國家之極北, 野人之初面, 宜高大城郭, 多養士馬, 以爲巨鎭。 擇將帥之有恩威兼全者, 使往鎭之, 治兵守禦, 如晋羊祜之待吳人、唐子儀之服凶奴, 安靜其民可矣。
一, 於各處口子, 盛其旗幟, 齊其鼓角, 戍卒之數, 量加前額, 擇其中能武才善謀略者, 兵曹奉敎給差牒, 定爲摠牌, 常(隷)〔肄〕射御, 以備制寇, 立功者依例賞之, 其摠牌有能率衆禦寇者, 特加錄用。 南道士卒, 遞代赴防, 勞苦倍他, 伏望別立賞格, 以舒其心。
一, 北蕃醜虜、東島頑倭, 始雖橫恣, 屢蒙慰撫, 終乃革面。 《傳》曰: “以德服人者, 中心悅而誠服也。” 婆猪之醜, 若曰侵掠邊疆, 固不在我, 則姑且遣人慰諭, 觀其順背, 察其事變, 趨附者奬之, 願居者聽之。 如此則安知如北虜東倭之相繼歸順乎? 若質子質弟而來附者衆, 則滿住之附, 亦可期也。 待之如此, 而彼之頑兇不悛, 則不得已之擧, 安可止哉?
一, 戎狄之患, 自古有之, 惟玆狗鼠, 奚足算哉? 人面獸心, 乍臣乍叛, 難以盡信, 難以盡殲。 伏望殿下內修文德, 外嚴武備, 以示威愛; 節減賚予, 差等館待, 以觀誠僞, 彼若知侵軼之爲難, 則必將傾心而率服矣。 夫將貴專謀, 軍尙氣勢, 兵法有分閫之辭, 有合拳之喩, 有進退如一之令, 有便宜從事之規。 是故惟在擇將而任之也。 其爲將者, 與士卒同甘苦, 卒之奉將, 若四肢之衛頭目; 將之守境, 若一家之保室廬, 然後可以扞寇護甿, 蕃畜牧闢田疇矣。
一, 李滿住等, 近年移居迤北之地, 未知適在何處。 且自知其罪, 必謹斥候, 若知官軍之至, 則不戰而走之, 焚蕩室廬, 何益之有? 祗足以激其怒而貽無窮之患耳。 且沿邊各官, 糧餉不敷, 倘有大擧, 安能足用乎? 況彼人非有略地拓境之心, 只欲報復, 以雪羞恨, 此特鼠竊狗盜耳。 與之較而數擧戎兵可乎? 又況平安道, 我國咽喉之地, 爲此鼠竊狗盜, 勞悴士卒, 亦不可也。 爲今之計, 莫若謹斥候嚴備禦, 禮接使人, 佯愚羈縻, 弛其心鋒, 一以備軍需, 一以鍊士卒, 細探所居道路之遠近、人數之多寡, 觀變待時, 如不悛改, 爲惡不止, 出於不獲已, 則當三四月地不泥濘春草發生之時, 抄鍊精銳若干騎, 乘其不意, 馳赴攻之, 事可濟也。
一, 夏節農民布野之時, 備禦實難。 或曰: “限二三年解氷以後自四月至九月, 熙川以南各官所居下番防牌及侍衛牌、丁多戶內壯勇人、自願諸色人, 平壤、寧邊土官內射御有能人, 悉令抄出, 除已定軍數外, 閭延每月加馬步幷四百, 慈城、江界各加二百, 理山、碧潼、昌城各加一百, 分守各處木柵, 多備火砲槍刀器械。 赴防軍官內選揀才堪將帥者, 定爲摠牌, 考察防禦。 沿江上下林木茂密, 賊人可依之處, 悉令芟除, 苟無高峯峻嶺臨江通望之處, 據險高築烟臺, 擇定窺望三四人, 晝夜看望, 每於日出後, 令馬兵勇士十餘名着甲騎馬, 巡視江邊, 果無賊氣, 放民歸農, 軍官軍人, 各持軍器, 布列江邊, 上下巡哨, 儻有賊變, 烟臺窺望之人, 放砲通報。 軍人則率領農民, 走入柵內, 堅壁固守, 軍官則馳赴江邊, 量賊多寡, 數小則挑引捕捉, 數多則及未下船, 登岸射拒, 則賊不敢進。 隣柵有變, 砲聲急報, 則馬兵隨卽馳報, 臨機救援。 如此則縱不得捕捉, 不至於見敗。 其戶數不多木柵未設之處居民, 依前隱處山谷, 出入耕種, 庶免賊患。” 斯言得矣。 只慮彼人潛登高處, 熟見農民出入之路, 乘夜尋到, 則擄掠甚易, 實爲未便。 上項木柵未設戶數小處居民, 各於其邑彼人未及望見山內可耕之地, 移入居之, 通望之處, 連置窺望人, 則彼人縱得過涉而來, 恐有救兵之將至, 安敢乘其皮船而深入不慣之路乎? 儻或萬數出來, 搤把柵門, 分兵闌入, 則放砲通諭, 令山內農民登山而避。 若其移入之處、新墾之地林木(蜜)〔密〕茂, 匹夫匹婦, 力不能治, 則須於農隙, 南道軍人, 酌量抄出, 差使員押領入歸, 伐木除治, 計戶分給, 庶無遷徙之嘆。
一, 沿邊各處木柵, 皆未牢壯。 且軍人馬匹及農牛所置之處甚窄, 宜令都節制使監司更審, 務使據險寬平, 牢壯排置。 當夏月, 農牛不得已耕田日外, 常置柵內, 刈草養喂; 官軍馬匹, 亦不許柵外放牧。
一, 險阻之地, 制敵之具, 莫如火砲, 沿邊各官所居馬步軍人, 悉令敎誨火砲放射之法。 南道各官火㷁軍, 倍數加抄, 預爲訓習, 每月防禦步軍, 皆以火㷁軍定送可也。 且去年邊尙覬到江界, 制造竹筒火㷁最良, 須令數多造作, 沿邊各官城子及木柵, 隨其緊慢, 酌量分布可也。
一, 禦戎之道, 雖在於武, 服遠之方, 實本乎德。 今國家已於平安、咸吉等道, 選將重秩, 以任節制之權, 其鎭撫安邊之義盡矣。 然閭延、慈城、碧潼、理山等郡, 實野人來往之要衝, 有急當先者也, 固不可以示弱。 況其處居民, 僻近野人, 其俗强悍, 豈庸劣之材所能鎭服哉? 今閭延等處鎭守, 不以德位爲重, 唯以驍勇取之, 纔習武略, 驟至四品, 不問減否, 竝皆差遣。 彼新進驍勇之士, 雖有馳射擊刺之可稱, 安能位尊德隆, 自然畏服其心乎? 非唯不足示威於殊俗, 抑亦有虧於瞻望。 爲今之計, 莫若擇朝廷位尊望重雄偉不常者, 俾任鎭守之職, 預絶詐諼之謀, 以消奸僞之心, 則非唯戰勝攻取, 抑亦不戰而賊自服矣。
一, 藩鎭之强弱, 在於軍額之多少。 今國家已於閭延等郡, 設自募之法, 又充犯罪之人, 其於備邊之事, 至矣盡矣。 然用軍防禦之處無窮, 而自募犯罪之人有限, 此誠朝廷之軫念也。 臣謂我國僧徒之衆, 其麗不億, 逃賦免役, 蠱傷民財, 理宜沙汰。 其徒雖盛, 而不爲國用, 雖小, 而不損於國, 此誠遊民之可充軍額者也。 爲今之計, 莫若下令僧徒四十以下自願還俗者, 從其僧職, 陞資除授, 許令入鎭。 又令覈其無度牒者, 竝皆還俗, 妻以平民, 使居閭延地面, 以實軍戶, 有俘馘者, 輒賞以職, 則所謂張虛惠而獲實福也。
一, 惟彼李滿住在我國連境之地, 負固恃險, 其心奸慝, 雖曰納款, 實則懷詐。 不感撫綏恩(肓)〔育〕之德, 益肆毒害, 侵掠邊邑, 殺擄人物, 至再至三, 必不革面而順服矣, 豈但鼠竊狗偸而已哉? 使吾無辜之民或傷於鋒鏑之下, 或處於豺狼之穴, 且以我數千里之大國, 結釁於小醜, 豈不甚可痛憤哉? 誠宜出師往攻, 聲罪致討也。 但癸丑之事, 擊其不意, 故能得致伐也, 今則滿住已知其變, 常恐來攻, 有備待之, 若聞我師臨境, 必奔潰竄伏, 而我師曠日持久, 不得攻擊, 則臣恐其徒勞無效也。 然則行師之計, 不可不密也。 臣願殿下洞斷睿謀, 廣咨雄略, 博選將(師)〔帥〕, 大興師旅, 使之觀其可乘之時, 察其可擊之機, 分據要道, 或爲正陳, 或爲掎角, 縱兵夾攻, 盡殲群醜, 俾無遺類, 以揚威武, 以安邊民。
一, 彼賊到江, 隱於林木, 窺覘虛實, 然後渡江, 是則江北樹木, 乃賊窺覘之資, 宜當斫伐, 使之通望。 議者曰: “彼人出來江北之地, 樹木茂盛, 難以盡伐, 雖伐之, 經年復盛, 徒勞民力而已。” 臣謂彼賊出來洞源之木, 則誠不可勝伐, 其於洞口與江邊, 則何不可盡伐之乎? 臣願令各官守令每年秋節, 率軍越江, 彼賊出來洞口與可依江邊, 伐其大木, 刈其茂林, 以大木枝幹, 隨宜散置, 仍塞洞口, 則我可以通望, 而賊騎不得以行矣。
一, 今也沿邊各官人戶多處, 皆置木柵, 令農民入居, 以備倉卒, 是固良法。 然木柵雖堅, 不足恃也。 倘或不固, 則是驅民而與賊也。 乞於今秋與來春, 亟築石堡, 以嚴邊備。
一, 野人長於窮荒, 以盜賊爲生, 不思重恩, 懷報小怨, 要之, 據險設備, 以制其寇也。 非興師動衆而來, 只是群醜窺伺我不備, (替)〔潛〕渡鼠竊而已。 其潛渡之處, 沿邊各官, 不過數十, 若於出來咽喉之處, 謹斥候嚴備禦, 則其制之也, 易於振槁矣。 近者邊將備禦怠弛, 再陷賊術, 是盛朝之可恥, 而人所共憤者也。 臣願賊人可渡要衝口子, 定士卒五六十, 或於江邊或於山谷樹木鬱密彼賊不見之處, 潛屯鍊兵, 使爲掎角, 待烟臺之報, 伺賊乘船渡江之時, 突出疾進, 弓矢火砲, 亂加而急擊, 則賊必心隕膽落, 沒於水中者多, 而其不渡江必矣。 若賊渡江, 圍我城堡, 彼士卒吹角揚旗, 鼓譟而進, 爲之救援, 城堡之軍, 縱兵夾攻, 則臣妄意賊必授首矣。
一, 沿邊各官, 要當益兵, 益兵之道, 須於召募得之。 今也於平安、咸吉道自募赴防者, 居平安、咸吉道則三十朔, 居京畿、黃海、江原道則二十朔, 居忠淸、慶尙、全羅道則十五朔, 差等赴防, 限朔已滿, 然後授之以職, 亦是良法。 然先赴防後受職, 則慮恐應募者鮮少矣。 乞令平安道漏挾戶無役人及各道接居自募人等, 稍知射御, 則勿論有無役, 竝於土官職及下番甲士職, 從自願除授。 又立計赴防到宿遷轉之法, 以誘掖奬勸之, 則應募者多, 而邊鎭實矣。
一, 設烟臺以望其寇, 伐林木以通其望, 守口子以遏其來, 築石堡以護農民, 置援兵以爲掎角, 則彼之來寇也實難矣。 然守任者非其人, 則怠惰廢弛, 莫之能行, 徒爲虛法, 終無實效。 臣妄意邊將之口傳軍官, 實是邊將腹心之士, 其中豈無體主將之心, 以謹備禦者乎? 乞以各官口傳軍士, 統領軍人, 分守口子與石堡。 又以平安道內有武略守令, 每於冬月, 分領援兵, 各守別城, 又令邊將每月巡行各口子, 器械精拙、防禦勤慢, 傳報都節制使, 不時巡察, 嚴加勸徵。 如此數年, 則備邊嚴整, 賊當謹避。
一, 閭延、慈城、江界等官道途之脩、山蹊之險, 非他道比也。 赴防軍士衣糧軍裝, 載諸牛馬, 乃緣及期, 晝夜兼行。 因此馬匹困斃, 倘遇警急, 卒爲無用。 臣願赴防軍衣甲兜鍪, 勿令竝齎, 以平壤府所在衣甲兜鍪, 於沿邊各官, 量宜移輸, 分給赴防軍, 以除馬匹困斃之弊。
一, 今國家歲遣大臣, 以施方略, 不過堅氷之時, 纔待解氷而還。 雖曰江深, 賊謀難知, 或從水淺, 或挾小船, 多方以涉之, 乘間以伺之, 出其不意, 虜掠農民。 其任邊節制團鍊等使, 素無紀律, 又無主將指畫, 焉能突出制禦哉? 臣以爲命擇大臣, 限年差遣, 聚武士有勇者、更事運籌者、自願立功者于幕下, 日夜籌之, 料賊趨向, 堅我柵堡, 明紀律, 習騎射, 遠斥候, 儲糇糧, 嚴器械, 畜士氣, 或屯田以示長久蕃翰、持重不戰之意。 萬一賊至, 不獲已出戰, 則以我之佚, 待彼之勞; 以我之銳, 乘彼之惰, 有所不擧, 擧則必克, 故曰善用兵者, 役不再藉, 此之謂也。
一, 嘗聞彼地峻嶺層崖, 咫尺之間, 候望不通, 戰習則鳥散雲聚, 倐忽輕捷, 勢易則突出亂擊, 勢難則遠遁深藏, 雖欲大擧義兵, 殄殲種類, 望見軍師, 走匿無蹤矣。 若非出於不意, 潛師突入, 則實難制服, 祗足以憎其怨恨, 而不足以示威也。 臣又聞自癸丑年致討之後, 彼賊分群別處, 不聚一區, 蓋懲前日一時受伐之敗, 而更爲頭尾手足交相捍衛之計耳。 以是料之, 則彼必多設詭謀, 深爲自保之計, 討之之難, 倍於前日。 因思宿昔海寇陸梁, 三邊受敵, 歲歲爲患, 逮我聖朝, 德敎大行, 邊陲晏然, 間有對馬之夷犯邊肆虐, 殿下一怒, 大擧東征, 以討其罪; 益修戰艦, 以嚴邊備, 然後居民奠枕, 荒野盡闢。 此無他, 制禦之術, 得其方也, 今日之策, 亦若是耳。 臣謂往歲北伐之師, 已爲萬令之擧, 前古所無也。 更擧而不逮前功, 無益於國, 而徒增賊勢, 甚未可也。 今雖小小作賊, 願殿下更思示威攘却之方, 多設攻守應變之具。 又彼賊之境, 幸爲江水界限, 彼以皮船渡江, 而我無禁制之具, 此不可也。 願命鎭邊帥臣, 量水勢之便, 酌施用之宜, 造輕快之船, 沿江要害之處, 泊立應變。 又軍額不得不增, 糧餉不可不贍, 而近年水旱傷農, 公私俱歉, 又其當時赴防士卒, 不擇勇銳之人, 虛備行伍之者多矣, 願更簡選訓鍊。 又限年數, 募其自願之士, 自持糧餉者, 優免戶役, 赴防實邊, 待滿期超等授職, 糧餉可繼, 則不必用此(訃)〔計〕也。
一, (姿猪)〔婆猪〕一江, 源出長白, 爲我國紀, 自江以東則爲我之境, 自江以西則爲彼之居, 自義州至閭延, 其間相距百餘里。 野人所以出入我境, 竊發爲寇者, 皆由此江, 則此正秦之函谷、漢之玉門也。 今國家相此沿江要害之處, 立其巨鎭, 設其口子, 可謂得備邊之策矣。 然而巨鎭阻江而倉卒之變難應, 口子疎置而常守之兵又少, 此豺狼之所以覘虛而肆其毒也。 臣以謂當於此江之邊, 擇其可築之所, 十里置一城子或木柵或石堡, 每於其間五里許通望處, 因高而築烟臺, 於城子則各置兵馬使一員、騎士數百, 於烟臺則各置斥候四五人, 以謹烟火, 如有不虞之變, 烟火相望, 鼓角相應, 寇於彼則此往救之, 寇於此則彼來應之, 以此而迭爲唇齒, 則彼不得擾我之境, 我得爲攻守之長策矣。 建議者若曰: “誠如此意, 則城郭多而烟臺衆, 以一道軍卒之額, 固不能以守禦也。”, 則臣以爲依周家防秋之役, 使諸道下番甲士侍衛別牌遞代往戍可也, 其中沿海之郡, 密邇島夷, 不可也。 其他陸地諸郡, 旣無備禦之虞, 是宜發遣, 以禦外侮者也。 其法則今年秋次番遞代, 明年秋又次番遞代, 以是而循環。 又立勸勵之方, 給到以優勞, 如有斬敵之功, 論功以行賞, 則人皆樂於守禦, 勇於戰鬪矣。 建議者又曰: “戍卒馬畜, 調度甚煩。 以一道軍資之儲, 固不能以支待也。”, 則臣以謂自古賢君良將餉邊之策, 莫不以置屯田爲先, 故趙充國行之於浩亹, 諸葛亮置之於渭南, 有以省轉輸之勞, 足以致兵食之饒。 自義州至閭延數百里之間, 擇膏腴可耕之地, 宜以此法行之可也。 然此特居久土著, 然後可行也。 方今野人之害滋甚, 則豈待屯田廣軍資然後往哉? 臣竊謂納粟補官之策, 晁錯行之於漢, 而其兵食足以支數歲之久。 是雖晁錯智囊之淺謀, 然亦一時可行之良法也。 且其西北諸郡, 遊子宦士行旅之徒, 齎持糧餉, 往來京都與諸道者, 不爲不多, 而又西北一道, 地接上國, 富商大賈積粟於彼者, 亦未嘗少也。 臣以謂使彼遊宦行旅商賈之轉糧運粟者, 從其自願, 輸納於彼, 受牒而來, 各隨所受之處而充(洽)〔給〕, 則彼皆利於轉輸而猶懼不及矣。 國無飛芻輓粟之勞, 而有居積致粟之利矣。
一, 簡步卒之勇敢者數百, 每以數十人作一隊, 授有勇略偏裨之將, 分師潛入, 隱伏林莾, 密伺寨里, 夜抵其居, 齊發火砲弓弩, 若雷之迅, 若颷之䬍掩其不虞, 掠其人物, 則彼畏之深於大衆, 自然詘服。 彼用詭謀, 邀我歸路, 固爲可疑, 我師入境, 須先伏兵, 以備不虞, 彼亦無能爲矣。
一, 臣竊聞閭延、江界等處口子之戍, (僧)〔曾〕有軍額, 而未能應敵者, 良繇乏精勵之卒、智勇之長耳。 願自今擇(平境)〔平壤〕土官中有材俊者與夫其道嘗爲甲士有武略者, 爲(編)〔偏〕將, 各授精兵數十人, 俾守口子, 築烟臺, 以謹斥候; 行巡綽, 以嚴警守。 且敵人可揭可厲之處, 鋪鐵蒺藜; 可行船之處, 張鐵(綱)〔網〕, 以防不虞。 水邊各官, 自閭延至義州諸口子, 莫不皆然, 則百歲之內, 彼雖怨深, 力欲報復, 忌於犯難, 終不敢肆毒矣。
一, 或謂: “閭延、慈城兩邑及各處口子, 屯軍甚少, 邊戍單弱, 賊之來侵也, 唯恐其身之見擄, 何暇有捕賊之心乎? 必增兵額, 倍蓰於前, 値賊入寇, 捕獲無餘, 賊不敢復犯矣。” 臣謂此策甚善, 然兵額倍蓰, 則軍食從之。 閭延、慈城等處, 山川險阻, 無平衍沃饒之利, 則趙充國屯田之策, 不可施於此地也; 我國人民, 率皆貧寠, 無有鉅貲者, 則晁錯入粟實邊之謀, 不可行於今日也。 軍食不繼, 雖欲增兵, 其可得乎? 或謂: “增定平安南道軍人, 各齎其糧, 何軍食之足憂乎?” 然平安一道人民之役, 倍於他道。 彼我使臣迎送, 固不可廢, 而又增北戍之兵, 倍蓰於前, 則將有不遂其生者矣。 臣竊觀趙將李牧居鴈門備凶奴, 謹烽火多間諜, 凶奴入盜, 急入收保, 非徒凶奴, 至於趙之邊兵, 皆以爲刦。 然趙卒無見擄, 凶奴無所得, 卒成大功, 天下稱之, 至今傳以爲良將也。 臣伏惟念野人入寇要害之處, 高築烟臺, 悉如中國之制, 具鼓角火砲, 稍有賊氣, 伐鼓吹角放砲, 則俄頃之間, 聲達邑城, 而人民畜産, 可及收入, 賊亦知其有備, 不敢越江矣。 縱或越江, 野無所掠, 必空來空去矣。 兵法曰: “攻不足者, 守有餘。” 此之謂也。 如是則賊無所利, 必不得復來侵矣。 至若當三農人民布野之時, 每有賊氣, 隨卽入城, 則農業廢矣; 若不收入, 則或有見獲之患。 當此之時, 選士卒精勇者, 於要害就草畜牧以爲耕田者遊兵, 亦可也。 或謂: “閭延、慈城等處, 山谷阻陿, 樹木茂密, 觀望不通, 烟臺不可設也。” 臣謂山谷雖陿, 豈無通望處乎? 樹木雖密, 豈至砲角之聲不達乎? 或又謂: “漢武帝大征凶奴, 威振北方, 終漢之世, 無有凶奴之患。 今我殿下撫綏野人, 至矣盡矣, 而尙梗化, 屢行剽竊, 當擧大兵, 直到窟穴, 盡誅醜類, 使無遺種可也。” 臣愚以爲不可。 武帝大征之後, 雖無大擧入侵之事, 剽掠邊境, 史不絶書。 且帝王之師, 出於萬全, 今興大兵, 往壓其境, 雖有克獲之功, 遺孽未盡, 則後輒報復, 鼠竊狗盜, 無有窮時, 邊民受禍益甚, 而國家之興師勞民, 恐倍於今日矣。 且彼賊有備, 不如曩時之不意也。 況其地險, 不宜行兵乎? 不幸有一將一卒死傷於兵刃, 則豈不損殿下之威靈乎?
一, 野人之地, 與我國異焉。 上下山阪, 出入溪澗, 我國之馬不與也; 險道傾仄, 且馳且射, 我國之騎不與也。 向者使賊類授首束手者, 以其突入不意也。 今歲之夏, 再略邊鄙者, 恐彼賊之引兵詭謀也。 矧爾此人, 邈在北裔, 言語嗜欲之不同, 衣冠號令之各異, 得其人不得爲民, 得其財不足爲用, 則豈可動兵遠加而疲勞我衆乎? 但法帝王待夷之道, 來則撫之, 去則不追, 盡吾備邊之策而已。 臣請以備邊之道, 枚擧而言之。 閭延、義州之間, 皆受敵之境也。 城子固當近置, 而程途遙遠, 賊雖來侵, 而隣邑不知, 則城堡雖設, 而猶有未備也。 野人之境, 近我北鄙, 登山潛來, 先殺看望之軍, 侵掠閭閻之間, 則斥候雖設, 而猶有未盡也。 臣願自今閭延、義州之間, 每十里爲一城, 各遣良將以守之, 則彼賊雖來, 隣邑相望, 而足以相救矣。 擇遠望之岡陵, 稽上國之制度, 高築烟臺, 晝夜相望, 若有賊變, 以烟火諭之, 則營鎭望烟火, 足以及應敵; 斥候登高臺, 庶不被賊害, 此國家禦敵之急務也。 孟子曰: “築斯城也, 與民守之。” 城堡旣增, 則軍額亦不可不加也。 議者以謂: “以下三道軍人, 如周時防秋之例, 遞番更戍可也。” 臣以謂不可也。 大抵懷土之心難以遏, 室家之念不可禁也, 則不可以南極遙遠之民, 置之北鄙也, 而況北鄙南道之相距, 其舍非一二舍, 其行非一二日, 困於往返, 疲於道路, 見其行也如往棄市, 以如是之心而戍逖矣之土, 則當其赴敵, 曷能死戰? 不如選常居者, 爲室屋具田器, 勿論公私(妻)〔處〕奴婢, 加定軍額, 私處奴婢則以他處各司奴婢給之, 公處奴婢則是亦爲國家之事, 何必給之? 又募民免罪拜爵, 復其家, 予冬夏衣廩, 野人入驅而能止所驅者, 以其半予之, 則隣邑相救助, 赴戰不避死, 非以德國家也, 欲全親戚妻子而利其財也。 嗟夫! 兵者, 國之爪牙也; 食者, 兵之命脈也。 非兵, 無以守城; 非食, 無以給兵。 然則運糧之策, 尤不可以不慮也。 議者以爲 : “或運於農隙之時, 或授之犯罪之人, 以給戍卒可也。” 臣以爲不可也。 山川險阻, 道路遙遐, 老幼負持於風霜之苦, 牛馬斃死於氷雪之日, 其人民困苦之狀, 曷勝言哉? 昔趙充國屯田浩亹, 而先零莫入; 諸葛亮雜耕渭濱, 而兵糧有餘。 然則屯田, 乃足食之良策也, 宜使沿邊之民, 無事則服田力穡, 有警則釋耒荷戈。 又行晁錯入粟拜爵之法, 則庶免飛芻輓粟之勞也。 足食之策, 豈徒是哉? 黃海、平安兩道從仕於京師者, 非不多也; 行旅於下道者, 非不衆也。 募此輩納粟於邊, 受米於京者, 各以多少爲差而給之, 則是亦塞下多粟之一端也。
一, 戎國大事, 其成敗利鈍, 在乎將之得失。 今國家沿邊將帥, 非不擇也。 然昇平日久, 人不知兵, 所用皆非前日所試之人也。 故以名用之, 屢致蹉跌, 誠可恨也。 自今旣以愼揀而遣之矣, 使得以便宜從事, 觀其布置設施, 則不待臨陳, 亦足以知其可不可矣。 如其可者, 久任而責效, 如無足觀, 卽加罷黜, 不拘考期, 則雖非素試, 庶不至於蹉跌矣。 臣又竊念, 將苟得人, 不必別遣他將以臨之也。 備邊之策, 糧餉爲本, 備糧之道, 屯田爲上。 然國家行之於南邊沿海沃壤之地, 而尙未多見其利, 況於閭延等官之險阻磽薄而可見其利乎? 是未敢定議於今日也。 鬻爵之策, 前賢言其非, 是固爲確論也。 然權宜之術、救時之政, 亦出於不得已也。 故宋眞宗雖備見漢、唐之弊, 或因備邊, 或因水旱, 亦嘗擧行, 以濟其急。 然隨擧隨罷, 不爲經久之策, 故卒不至於有弊, 是可謂得之矣。 又自唐以來, 有度僧之法, 卽今之度牒也。 其視鬻爵, 尤爲弊法也。 然宋神宗修河東城, 陝西糴穀, 亦皆以僧牒而爲之, 是雖不足爲法, 國家於京中營繕, 已嘗度僧矣。 今日之事, 視此尤不得已也, 亦可以權宜而爲之也。 閭延等官, 道路險惡, 轉輸甚難, 一道受弊, 莫此爲大。 乞於江界附近熙川等各官, 分二三處輸納南道各官租稅, 聽民僧輸之。 江界等官, 定其石數, 以爲高下, 補官給牒, 或有願以私備之粟而輸納之者, 亦可以聽。 苟能如此, 庶少紓民力, 而有補於備邊矣。 乃依宋制, 隨擧隨罷, 而不許他道, 則亦可以無弊矣。 又募商賈或輸或納者, 以下三道魚鹽及倭人所獻丹木銅鐵等物留各浦各官者, 倍價償之, 此雖所償有限, 亦一策也。 古者邊塞, 必置亭障者, 所以伺敵也。 今閭延等官口子之外, 只置窺望, 未設亭障, 是未可也。 窺望之人, 隱在高處, 望敵去來而已, 不足以威敵也。 若於沿邊, 列置亭障, 其去相望, 間於口子之間, 分置軍卒, 常伺賊來, 賊來欲渡, 俯而射之, 以沮其鋒, 揚旗吹角, 以報其傍近口子, 聞角相救, 如是則每障雖不過五六人, 足以制賊矣。 又沿江列戍, 角聲相聞, 連亘數郡, 非但自警, 因以耀武, 賊必知懼, 不敢輕犯, 亦足以威敵矣。 乞令審其要害, 量置亭障, 分軍更戍, 一以備不虞, 一以慴賊情可也。 且彼人性本多疑, 戰不以夜必以朝, 故可使軍士每於未明, 分登亭障, 吹角三通, 以相知報, 方午亦如之, 以爲恒式。
一, 制禦之策, 在於得人而任用之, 莫若嚴其罪擧之法, 使之薦擧, 得智勇過人、材兼文武者, 使之典郡, 郡守邑宰, 皆如檀子、黔夫而保民如子, 敎民忠義, 以施方略, 則民政修明, 軍務畢張, 而能成制禦之謀矣。 禦侮之要, 在於擇士卒而預養之, 莫若渙頒綸命, 曉諭中外, 敦加勸勉, 募民庶之勇敢願爲敵愾者, 遷於沿邊諸郡, 優其賞典, 蠲其徭賦, 使之習其戰鬪之事、知其死長之義, 則能成斬敵之功矣。 軍師之需, 莫若糇糧之俱足。 爲今之計, 轉移畿縣軍糧, 輸於黃海道, 幷其道軍需, 以次轉於閭延等郡, 不計年月, 漸以輸納。 且募民庶自輸(殺)〔穀〕粟於慈城等處, 優給價直, 勸課農桑, 敦加訓諭, 使不失時, 家給民足, 國富兵强, 則姦賊膽落, 而邊境以寧。
一, 軍師之嚴, 莫若器仗之鮮明。 爲今之計, 命監司將帥, 精造鎧甲槍劍, 均輸諸翼, 改修金鼓旗纛, 分隷口子, 以至弓弩火藥, 莫不猛烈, 使我義軍器仗之精銳, 眩耀賊群; 軍容之光燄, 逬射賊徒, 則姦謀沮喪, 而邊邑寧謐。
一, 不敎民戰, 孟氏之戒, 而況戰勝攻敵, 不有訓鍊之功而遽戰, 其能成百戰百勝之績乎? 乞沿邊之氓、口子之軍, 皆習馳馬試劍之藝, 又敎臨機應敵之略, 爲將帥者嚴示賞罰, 常加勸懲, 人皆百夫之特, 則賊有畏刦, 而不敢犯塞。
一, 蠢爾滿住, 潛懷盜竊, 入寇門庭, 則不可不利用禦之。 臣愚計田夫野叟常時操戈荷鍤, 沿邊戍卒晝夜張弓挾矢, 安不忘危, 常若對敵, 偶有入寇一寨, 則諸柵郡將勒兵鼓角, 奔往格救, 折衝斬獲, 毋事守壁據城, 無示單弱之勢, 則賊無豕突之謀, 境乏侵掠之憂。
一, 臣等竊聞戰不必勝, 不苟接刃; 攻不必取, 不苟勞衆, 況戎狄可以計取, 難與力爭。 彼滿住之心, 豈謂其衆可以抗王師, 其智可以勝廟算? 而敢肆毒如是者, 徒以險遠之爲足恃耳。 臣等聞賊界崖壑深阻, 樹木叢茂, 人不通行, 雖有蹊徑, 銜尾相隨, 難以竝行。 彼若知大軍之至, 一夫先據要害, 則進退狼狽, 危不可測矣。 雖乘其無備, 直擣巢穴, 彼必鳥驚獸駭, 奔竄山藪, 茫如捕風, 卒無所獲。 又有可慮者焉, 懸師深入, 或値雨雪所阻, 隣寇所援, 糧道不能通, 營柵無所設, 雖良將勁卒, 不得施其知勇矣。 往者師出萬全, 實睿謀之所運, 然亦天幸, 可一不可再也。 且忽剌溫諸蕃之强種, 其衆甚盛, 頃者來寇, 每爲黨援, 倘知有變, 必爲掎角, 其鋒不可犯也。 又聞滿住等因我前釁, 徙其舊居, 今若見攻, 又深入忽剌溫地面, 啗之以利, 構成釁隙, 則彼將連引其類, 更生一敵, 兵連禍結, 殆無寧時, 豈孤城小堡所能當哉? 尤不可不慮也。 昔趙充國之言曰: “善戰者, 致人, 不致於人。” 爲今之計, 莫若申嚴守禦之備, 先爲制勝之術, 以逸擊勞, 此禦戎之長策也。 慈城、閭延兩郡沿江居民, 俱不滿百戶, 散處山谷, 守望不足以相助, 每爲賊之所掠, 徒損國威, 無益邊事, 可令移居近內可耕之地, 以安其業, 仍於舊地, 廣設屯田, 且耕且戍, 則旣無蹙地之嫌, 又無被擄之患。 又於兩郡, 設鎭置節制使, 擇其要害口子, 除授千戶, 修其城柵, 浚其溝池, 增其士卒, 明其方略, 築烟臺以望虜之往來, 遠間諜以覘虜之情狀, 如探伺得實, 則倣宋朝之法, 厚加賞賚。 寇大至則閉壘以待變, 小至則夾攻以制勝。 如是則彼將攻不能勝, 掠無所獲, 進有腹背受敵之虞, 退有首尾難救之患, 而終必畏服, 不敢爲寇, 邊境寧謐矣。
一, 婆猪江防禦則閭延乃其要衝, 豈可以他州視之哉? 臣聞主將聲聞可以距敵, 今以年少秩卑者爲鎭守, 雖有武藝, 其於彼人聞見, 似爲未便。 依咸吉道慶源、會寧鎭例, 以有名望二品爲節制使, 以重聲勢何如?
一, 閭延四口子, 相距一百十餘里。 本邑馬兵一百餘名, 分上下番; 步兵三十, 分上下番。 南道馬兵一百, 步兵五十, 甲士十五, 摠馬兵一百六十餘名, 步兵六十餘名。 以此數少軍人, 於本邑城子及四口子分守, 其於示敵以强之義未便。 地廣兵少, 則雖有智將, 亦難矣, 況趙明干口子, 越江則彼境, 大山臨壓我疆, 我兵之强弱、農人男女, 箇箇數之矣。 賊人窺伺指點如此, 而口子所守軍馬甚少, 安能威服賊心乎? 宜命平安道番上侍衛及各色軍內從附近加出三四百名赴防, 又於薰豆、趙明干等要害口子, 各以馬兵一百, 常守不離, 權管千戶差定, 嚴加考察, 以實防禦。 千戶則擇道內可當五六品以上, 別立賞罰之法。
一, 閭延等處, 非徒野人入寇始面, 境連大國, 各鎭口子武備, 不可虛疎以示弱而以啓窺伺之心也。 向日之入寇, 不在於他, 專在示之虛弱而狗鼠之計易生也。 氷合之際, 彼兇徒好畋樂遊之時也; 炎天霾雨, 切忌遠出之時也。 必於所忌時而來掠者, 以待都巡撫使還朝, 武備虛弱也。 自閭延彼人入寇所經各鎭與口子, 審量所宜, 果可置鎭則置鎭, 果可口子則置口子。 若有賊變, 則晝烟夜火相報, 亦量其救兵可及處而列置鎭, 又令某口子某鎭有變, 則某鎭兵突至及救。 遂書之於冊, 著之於令, 以嚴兵鎭。 然徒設而未能實之以兵, 豈有示威之實乎? 自平壤以北軍士內, 不得已除侍衛差備外, 竝令分屬諸鎭, 以嚴軍鎭。 且東西北兩界閑良子弟, 亦驍勇之士, 亦令勸誘, 自募赴鎭, 及其成功, 超等賞職, 以爲遷轉之路。 又諸鎭中央要害可當處, 別置巨鎭, 特命有威望良將爲節制, 兼統諸鎭, 依平壤府例, 除土官爲半分屬。 又各司權知主事五尉, 一以平壤例入屬, 第其軍功高下及入屬年月、仕官勤慢, 都目遷轉, 則不須推刷, 而軍額日增, 威望赫赫。 又上項軍鎭, 彼士連境, 屯守戍禦之備, 不可不嚴, 而不虞之備, 無時可忽也。 上項兵卒, 若爲不足, 則願依上國例, 東西兩界分農軍, 令執其役, 分屬諸鎭, 當其無變時, 常使習鍊武事, 當其遇變, 突擊碎之, 以嚴視聽, 以備不虞, 彼烏合兇徒, 聞風自遁, 不足憂矣。 竊復思之, 彼兇輩但以貌具人形, 而心包豺狼, 雖賚之以金帛, 與之以膏梁, 猶未厭其望, 不足爲矣。 竊恐制禦之要, 莫切於鎭將正其師旅, 以嚴視聽, 來則待之以信義, 犯則擊之以示威武, 不窮追而已。
一, 閭延等處各口子, 軍卒數少, 不能禦敵, 須擇家産饒足者, 充定騎步軍。 又一藝入格者, 稱爲甲士, 給奉足三戶除給祿, 自八品至五品以下遷轉, 使正兵二千名, 常守各口子, 則人皆盡力禦敵矣。 上項正兵不足, 則平壤、寧邊土官受職者, 無功勞而虛授爵祿, 請移設於閭延、慈城, 其中不能射御者, 擇壯勇能騎步者充差, 使之戍禦。 又平壤、寧邊、義州船軍, 防禦不緊, 雖有倭變, 須經慶尙、全羅、忠淸、京畿、黃海道, 乃至於此。 且今倭人自來賓服, 臣願上項船軍, 除減其半, 移守閭延等處各口子。 且平安道新甲士取才上中下入格者, 多給奉足赴防, 以赴防到宿多少, 土官及甲士職充差。 將上項軍人, 每十里爲一口子, 或五十名或百名分定, 擇其中有武略人, 定爲牌頭, 其賊騎來往要害處則每五里爲一口子, 若有賊變, 當敵口子吹角, 則左右口子夾而攻之。 如是, 賊必盡數捕獲, 而居民亦安於農業, 自然阜實矣。
一, 移甲山之兵於惠山城子, 使同良之賊不得窺伺, 其餘彼賊出來之處, 各築城堡, 多畜火砲, 分差武勇者爲裨將曰千戶, 選善射善槍者爲羽翼曰伴儻, 常防不虞, 使熟知道路穎悟謹愼者爲斥候, 謹烽火, 預知賊變, 隨卽入保城堡, 察賊多少, 量敵戰守, 無變則事農業。 其防禦之卒, 於黃海、平安兩道, 選驍勇者復其戶, 分屬各處, 輪番遞代, 其道監司嚴糾軍額欠闕, 都節制使督責守禦, 則庶幾乎賊不得肆毒矣, 雖不別遣大臣可也。 且彼野人, 人面獸心, 不可以義理曉也。 彼賊不念聖上綏撫之恩, 常懷狗鼠之計, 賊殺農民, 罪莫大焉。 臣愚以爲別選善走驍勇者, 或募自願捕賊受賞者, 聚爲一隊, 各齎糗糧, 佩持槍劍, 潛入彼處, 犯夜縱火, 焚燒家舍, 因而致討, 今月一里, 來月一里。 如是則彼將恐懼, 或深入或順服, 雖不動衆致討, 自然歸順來庭矣。
一, 閭延防禦軍額之數, 馬兵則幷本邑南道之卒, 不過二百餘人, 步兵幷本邑南道亦不過八十, 而其中下番土民歸農, 則其步兵常守防禦之數, 不滿八十。 用此卒、守一城、應彼敵, 尙且不周, 況分遣各口子防禦, 則本邑戍禦之卒甚少, 而各處赴防之卒亦少。 野人乘其 不意, 潛師越江, 攻奪木柵, 殺掠農民, 深入城底, 縱橫肆毒, 爲邑守者量我軍寡, 畏彼人衆, 雖有可擒之勢、可救之理, 魂奪魄喪, 畏縮不出, 以待敵人恣行侵掠, 退師越江, 然後徐師緩兵, 逗遛不進, 以追逐不及爲言, 且減其所擄人口牛馬之數, 有乖聖朝禦戎之策, 臣切恨之。 議者或以爲: “雖將此卒, 而謹斥候、愼烽火, 預知敵人之來, 則可以應變, 無擄掠之患矣。” 是誠不知弱固不可以敵强、小固不可以敵衆之意也。 今夏來侵彼敵之數, 倍於我師, 則雖預知而應變, 勝敗未可知也。 爲今之計, 莫若加兵備禦。 其南道諸郡接居翼兵及侍衛牌, 次次推移, 加以二倍之數, 輪番赴防, 分守諸柵, 以應敵變, 則兵勢稍振, 而可以制禦矣。
一, 平安一道濱海各浦船軍, 幾至三千五百餘名, 邇來海寇頓絶, 竝皆掛船, 方務他事。 臣願量減其數, 以充南道赴防軍額, 則閭延赴防軍額益增, 而南道軍額, 不減於昔矣。 議者若曰: “雖無海寇, 減其船軍, 有乖於聖人以備不虞之戒矣。”, 則臣亦願閭延軍糧轉輸之際, 平民人馬勞困, 倍於他道, 量其留船之數, 使助轉輸之役, 則勞逸庶均, 而轉輸稍易矣。
一, 閭延防禦, 每年秋冬遣大臣, 運籌施策, 以應敵變, 其備禦之慮, 至矣盡矣。 然將相一身, 所係非輕, 去就動靜, 便有國家輕重。 彼滿住者雖負險不服, 敢肆跳梁, 其計不過鼠竊, 非敵國之比也。 臣願擇邊將, 以謹防禦, 其制敵軍機, 一委都節制使施行, 監司隨而考察, 則雖不遣大臣, 可以應變而國家之體尊矣。
一, 李滿住等, 近在邦域之側, 朝夕相望, 宜其懷恩感化, 願爲臣僕, 今乃歲歲邊境, 罪惡貫盈, 此而可紓, 孰其懲戒? 是乃門庭之寇, 利用禦之者也。 癸丑之行, 雖未得首賊, 其連續使人, 陽爲納款者, 亦恐我國之致討也。 今若再擧, 終懷憂懼, 雖不自遠遁, 必無今日之患矣。 若夫守禦之方、綏撫之信, 則國家之布置、將帥之方略, 至精至詳, 算無遺策, 在鎭守者守之而已。 捨此而他求, 則必迂遠而非道也。 所有合行事理, 開列于後。
一曰選將帥。 夫將帥, 不可不選也。 爲將帥, 當與士卒同心, 若父兄之愛子弟、子弟之事父兄, 然後可以濟事也。 癸丑之征, 有一二將帥昧於義理, 待士卒如土芥, 罵士卒如奴僕。 以此人懷二心, 幾至無功, 此已然之明驗也。
二曰運軍糧。 閭延、江界等處所儲軍糧, 不過四萬餘石。 若擧大事, 當先運糧之術, 無他焉。 人之所望者, 無如名爵, 令人納粟江界, 以多少賜爵有差, 其鴨綠江漕運之事, 仍議施行, 則動衆而軍需足矣。
三曰增士氣。 癸丑年赴征官軍, 論功等第, 賜職有差, 允爲令典。 然其間鎭撫千戶百戶摠小牌知印令史, 以至校尉監考之屬, 皆勤勞從役, 而未蒙其賞, 權令此輩得受一級, 則今之從役者, 樂於赴征, 而士氣增益矣。
四曰加軍額。 平安一道戶口之盛, 無如此時者也。 各官守令因循舊弊, 自擇精銳者, 或稱日守, 或稱時波赤, 或稱阿者赤, 多般各色, 甚爲未便。 其充定軍人一百名處加四十名, 二百名處加八十名, 以此遞加, 則軍額自加, 而征戰無難矣。
一, 道內各官所在旗麾錚鼓角, 數小不秩。 去癸丑年軍器監所送唐綃各色旗麾及錚鼓常用, 或破毁, 或閪失, 其弊可慮。 又千百戶無定制, 十人內百戶或三四人, 或無一人, 殊失什伍置長之法。 且平壤府界首大處, 軍士內馬匹不實者, 居三之二。 不寧唯是, 當身或病弱, 或專不習弓者頗多, 而職秩則皆五六七八品也。 其才不稱職之弊, 亦不可不正也。 此無他, 西班除授之人不取才故也。 因此效死之士, 百無一二, 每當江邊各官赴防之時, 連連在逃, 今後東班次第遷轉者, 西班受職之人, 令監司都節制使一同依甲士取才例, 試才等第, 啓聞除授, 其各官百戶, 亦令十置一名差下, 仍令攸司考其來歷, 以杜僥倖之弊。 且各處每朔赴防逃軍, 監司悉令收贖, 以爲旗麾錚鼓修補之資。
一, 此界軍士, 本無奴婢, 非他道軍士比也。 今當赴防事緊時, 不計寒暑險遠之路, 裹糧往來, 人馬困苦。 令其道監司都節制使分揀子枝多少, 優給奉足, 以慰功勞。
一, 或者曰: “李滿住不悔前非, 專務報復, 辜負聖恩, 侵我邊鄙, 殺掠人民, 至于再三, 罪惡貫盈, 天地所不容, 神人所共憤, 再興大兵, 往問其由, 殄殲無遺, 邊患庶可除矣。” 臣愚以爲動則相時, 古人之訓。 近年以來, 凶歉相仍, 田禾薄收, 民不殷富。 平安之人, 加之以閭延、江界等處沿江戍役, 行齎居送, 人民消乏, 馬畜困斃, 又況平安軍糧, 癸丑出征支破之後, 當今所儲, 不足充萬軍五六月之費, 其不可也必矣。 夫聖君之牧夷狄也, 待之有備, 禦之有常, 雖稽顙稱臣, 而邊城不弛固守; 强梁肆虐, 而兵革不加遠征, 期令境內獲安、邊鄙不侵而已。 臣伏願限以數年, 休息士卒, 喂養戰馬, 儲峙糧餉, 待可爲之時, 因可乘之勢, 賊衆之多寡、窟穴之形勢、道路之遠近, 無不審察而熟知, 然後命將帥選精銳, 腹背俱進, 奇正相乘, 上下山坂, 往來截擊, 則彼爲鼎魚, 不得逃矣, 可以得萬全之計, 而雪數年之恥矣。
一, 古者內郡之縣, 有令而已, 邊縣則又置障塞尉。 臣謂諸口子防戍之處, 擇卒伍中慣於戎事可爲頭目者, 依此例或稱百戶千戶, 官給差牒, 以統攝其軍, 其有勤謹守禦, 多方布置, 灼有其效, 則亦依土官例, 設爵以賞, 彼必榮於身, 樂於効職而自勸矣。 其懶慢不勤, 久無一效者, 輒罪之。 如是, 則戍卒有統屬而不敢怠肆, 競皆効死而勿去矣。
一, 臣聞秦之長城, 雖曰無益, 胡人之未易入於中國者, 未必非此城爲之固也。 臣聞自閭延地面至江界沿江, 除地勢本險, 人迹難到外, 或築堡或樹柵, 以防其突入之路, 亦不爲無益矣。
一, 命會其界備詳艱險者, 細論其地形勢, 如無劒閣、潼關之險, 則雖興師討罪, 殲厥種類可也。 如其有之, 不可輕敵取禍也。 爲今之計, 莫若愼簡良將, 申嚴邊備。 且使南道防禦士卒每歲觀兵于疆, 屯留數月, 以示往征之勢, 則彼必畏懼, 喙息之不遑, 何暇治農, 以營生業, 亦安有敢拒侵掠之心乎? 縱不引類而遠去, 其將願爲臣僕, 可立而待矣。 臣又聞彼野人者生長山谷, 如遇急難, 則必依木以生, 而婆猪江兩岸樹木參天, 人謂伐十木見一星, 言其密也。 故彼之出入, 必依於此, 窺覘我之虛實, 我之晝望者不得通望, 而每陷於術中, 此亦不可不慮也。 願以觀兵之衆, 伐盡彼疆之木, 無所蔽礙, 則吾之晝望遠, 而彼之依處無矣。 此論雖非制禦之大法, 其於却敵之方, 不無小補。
一, 國家補充軍及革去寺社奴婢之數, 不爲不多。 黃海、平安兩道補充軍寺社奴婢, 專屬烟臺之任, 遞番守禦, 考其功, 以之賞職, 則人自力戰而能守境土也。
一, 北邊防守軍額, 最難充也。 臣願刷謀背本主奴隷與夫再犯盜賊之人, 皆令守塞, 如有州胥驛吏自願赴防者, 聽從其願, 永免其役, 竝使充軍, 則自然軍額充而邊患息矣。
一, 東西兩界, 我國藩鎭之最巨者也。 守禦不可不固, 而前日兵曹以宿衛虛疎啓聞, 內禁別侍衛甲士等, 使不得防禦, 其居重御輕之意, 則可謂善矣。 然以一國之極邊爲一國重鎭, 而苟無精兵之助, 則邊將雖强, 安能獨制野人乎? 且兩道閑良之有武才者蓋寡, 雖出禁軍數百人, 以守邊疆, 豈至宿衛虛疎乎? 伏望兩道都節制使及僉節制使等赴任時, 依前例令兵曹抄錄衆所共知有武略者, 啓聞防禦。
一, 野人之地, 山蹊雖險, 螻蟻之封也; 血氣雖强, 怒蛙之勇也。 以我國精兵數萬, 統之元老, 乘時而進, 掎東角西, 攻南擊北, 勢如破竹, 則螻蟻不得以保其封, 怒蛙不得以肆其勇, 殄殲無遺, 猶反掌也, 在聖上酌而行之耳。
一, 平安一道之人, 自癸丑北征之後, 或赴防、或運糧, 獨受勞苦, 其生可哀。 願自今閭延等處赴防軍內本道軍額, 爲半減數, 更迭息肩, 仍使各道閑居侍衛牌及每年春秋赴都試閑良子弟, 竝其京中留後司工商富人之中有能射御者作正軍, 雖無武藝, 有財産者作奉足。 正軍一人, 優給奉足五名, 分三番輪次赴防, 其軍額加倍前數。 且閭延地面口子等木柵不實, 戍卒鮮少, 故一遇侵掠, 自救不贍, 何暇相救乎? 願令堅修木柵, 量其口子受敵緩急, 分置戍軍屯兵之數, 倍於前日。 又擇有智略者, 定爲千戶百戶, 以統其軍, 各設斥候, 以望賊變, 一有氣色, 則吹角放火。 以此傳曉, 各率所統軍士, 幷力救援, 如有立功者, 量功大小, 大則超等賞職, 小則隨宜賞賜, 雖無立功, 久勞戍役者, 悉除檢職暢情。 其戍役之制, 依宋人防秋之法, 每冬月敵人侵暴之時, 兩番戍者, 皆在疆圉, 以捍外侮, 則本道之人息肩而樂業, 遣戍之士慕爵而自勵, 軍情自此而和, 戍禦由是而嚴矣。
一, 國家法令詳密, 而犯法之人, 比比有之。 願自今罪當徒流充軍者, 勿置他郡, 皆屬閭延, 以補軍額。 重罪應贖者, 其贖物, 自輸閭延, 以資軍需, 則非徒有益於邊郡, 弄法之奸, 亦從此而息矣。
一, 寧邊, 一道中央, 都節制使常在於此, 實爲未便。 限野人懷心順服, 都節制使常在江界, 巡環滿浦等處; 江界節制使則常在慈城, 與郡守巡行趙明干、小甫里等處, 常常考察, 則士無闕失, 而防禦有實矣。
一, 始勤終怠, 人之常情也。 如得亞夫、子儀之賢, 則任之以久, 誠可矣。 凡中人之情, 久則慢心生而逸欲肆焉, 何以威惠服人, 以成克敵之功乎? 願自今邊將考滿, 卽令遞代。
一, 臣妄謂野人者, 人面獸心, 固不可以威武服, 亦不可以仁義懷也, 惟盡其守禦之備而已。 方今守禦之策, 非不至也, 而鼠竊之患, 猶未弭者, 無他, 乘其將卒懈怠之時也。 大抵人情, 居安處則戒懼之所易忘; 久歲月則怠忽之所由生也。 爲邊將者當其受命之初, 孰不欲執訊獲醜, 以成敵愾之功哉? 及其戍邊也, 被甲待敵, 不日不月, 戒嚴之心, 常如初至之日者鮮矣。 又其士卒, 負其堅城, 顧其妻子, 臨敵如歸市者, 百無一二焉。 以怠忽之將, 率顧戀之卒, 見敵而首竄, 臨戰而退避, 此所以豺狼之肆暴、邊民之被擄也。 臣愚妄謂閭延邑城, 使其守令率其鄕邑之民, 以盡守禦之道, 於越江彼境, 擇其要害, 樹其木柵, 而使南邊遞代之卒、京外揀募之士, 往戍其柵, 乃擇武將, 俾率其兵, 死生予奪, 委之於將, 爲將帥者知賊來之無日, 爲士卒者知死生之在前, 被甲而食, 枕戈而臥, 秣馬注矢以待敵, 則雖數萬之衆, 不敢侮予, 況彼烏合鼠竊之醜乎? 或者以爲: “一柵戍卒, 不下五百, 運糧之弊, 殆將不勝。” 臣亦非不知其難也。 臣妄謂南道更戍之卒, 使自贏糧, 京外揀募之士, 乃給公廩, 則一歲軍需, 計之千石矣, 其運輸之弊, 猶爲小也。 或者又謂: “婆猪之疆, 雖野人之所擄, 乃上國之疆土也, 非我朝所得而立柵也。” 臣妄謂非得上國之疆以自肥也, 暫營小柵, 以防盜賊而已。 況申此意, 以奏朝廷, 何不可之有乎? 夫立柵彼疆, 雖非長久之術, 苟能如此, 則野人畏我侵伐, 而反自防禦。 如其來侵, 則士卒各自爲戰, 而勇氣自陪, 一戰而勝, 以示其威, 則蠢玆滿住, 革面執壤之不暇, 何有鼠竊狗偸之心乎?
一, 野人俗尙兇悍, 好爲報復, 而怨隙已成, 部落雖小, 實爲勁卒, 而地接北戎, 則禦侮之方、制勝之道, 不可不慮也。 年前再來, 入我口子, 侵我邑城, 今年又來, 殺獲農民, 但聞來侵之報, 未見克捷之書者, 何哉? 臣妄謂賊騎群至, 將卒單弱, 未敢出戰, 閉城自保而已。 當其還退, 亦未能縱兵窮追故也。 臣請擇望重位高有智略者, 爲之鎭將, 召募中外壯實驍勇之士, 與鎭兵同爲屯守, 重立賞職之格, 作新士氣, 使知生辱死榮之義。 又令節制使率其兵馬, 屯于城外隱處, 特遣監察, 糾擧逗遛, 期以一年, 觀望待變, 賊若秋冬不來, 則春夏必來矣。 城中之兵, 開門出戰; 城外之兵, 衝突其後, 則腹背受敵, 敗圮必矣。 乘此奔敗之勢, 鳴錚擊鼓, 追奔逐北, 先於要路, 分置伏兵, 追兵至, 噪聲應之, 金鼓俱發夾攻, 則進退狼狽, 全軍覆沒, 必無隻輪之返, 滿住之頭, 立致麾下, 邊境之民, 可以按堵也。 如是則雖未免一歲之勞, 永絶侵陵之患矣。 更圖大擧, 臨其窟穴, 灑除遺種, 期以後日, 猶爲未晩也。
一, 臣竊念自古禦戎之策, 不越乎攻守二事而已。 謹守封疆, 來則禦之, 制寇之常道也; 興兵致討, 禁暴除亂, 禦戎之權宜也。 其制禦之方、得失之論, 稽諸史策, 可見也。 夫事機有利害, 措置有得失, 時勢各異, 形變不同, 胡可一於綏撫而不用武乎? 來服則施綏撫之恩; 有釁則振征討之威; 平時則嚴備禦之法, 三者竝行, 然後可以無不虞之患, 而合禦戎之經矣。 國家待滿住撫綏之恩, 無所不至, 備禦之方, 猶有未盡。 今閭延守禦, 解氷之後, 恃其一江之隔, 不謹斥候, 不置烽燧, 遂啓戎心, 以致不虞, 殺虜人畜, 殆無虛歲, 是其任將之非才, 措置之失宜, 而又有口子所領者, 皆非其人之故也。 當其要害之處, 量置候望, 以伺出入, 各於口子, 分遣智勇之人, 築烟臺以相望, 設火砲以相聞, 一處有急, 則輒使農民入保附近口子, 望風聞聲, 奔走相救, 以備不虞之患。 方其秋稼未收之時, 分遣精銳數萬之衆, 殄殲無遺, 以絶根株, 則庶可合禦戎經權之道矣。 今當征討旣行, 釁隙已成, 雖啗以金帛, 誘以義理, 彼寇報復之心, 曷嘗斯須忘哉? 今不大擧掃滅, 則四時守禦之勞, 反有加於致討之弊矣。
一, 自古制禦有二策, 曰征討、撫綏而已。 征討則收功似速, 而勝敗難期; 撫綏則經營雖久, 而降滅可冀。 是以周宣王之薄伐, 詩人美之; 趙充國之獻謀, 宣帝納之, 固不徒恃兵甲之徼倖, 亦不但施懷來之姑息耳。 彼李滿住者, 山間小虜也。 負其山蹊之險, 托彼忽剌溫之勢, 狙伏草莽之間, 潛肆狗鼠之計, 其罪貫盈, 不可赦也。 大擧入伐, 永絶北顧之憂, 此其時也。 然賊之所以如此者, 無非爲前日討罪之擧耳。 今復入伐, 則其憤益深, 報復不已, 今我之邊境未實, 何以當之? 臣竊聞滿住之部落星散, 未有法令之統, 故其心不一, 而間有異同之議焉。 麾下如是, 則其他種類, 豈亦皆從滿住之令而不有構釁之端乎? 且自北伐之後, 滿住自生嫌疑, 徙居北地, 又負鼠竊之罪, 常恐天討之且至, 巢林坐甲, 人無固志, 以其勢觀之, 可以利誘而携貳之也。 況彼賊資之於我而以爲生? 生者則必無專事寇掠, 以絶恩信之意也。 昔高麗之盛時, 東西女眞之俗、契丹ㆍ渤海之民, 絡繹降附, 皆威德之致也。 歷世之君, 推誠納之, 故能擴兩界之地, 以復肅愼之封。 彼婆猪小種, 雖帶中朝爵號, 密邇我境, 於此於彼, 背向無常, 實中國羈縻之人, 非與契丹、渤海之民比也。 苟能向化而來, 則受而撫之, 亦無納叛之疑。 近來挈家而來者, 隨卽追還, 豈不塞歸化之路, 有虧招遠之德哉? 臣愚以爲今此釁隙, 姑置勿論, 懷之如舊, 使者來則館待之益厚。 如以賊中情狀來告者, 勿問眞僞, 皆賞之; (募)〔慕〕義來居者, 亦納之勿拒, 則賊之狐疑瓦解, 已附者盡輸其情, 未來者咸願叩關, 滿住雖獨倔强, 勢將孤矣。 恩信旣洽, 賊勢旣孤, 兵甲旣完, 糧餉旣足, 當東作之時, 乃觀兵於邊境, 佯示入伐之意, 則滿住益恐, 離巢而客食, 廢耕而遠遁, 暴露日久, 衆叛親離, 可翹足待矣。 及其秋成之時, 陳兵關外, 因田取糧, 遣一使介諭之曰: “大兵之來, 所以誅有罪也。 汝曹明白自別, 毋就幷滅。 若自捕斬, 以贖前罪者, 卽以功之大小, 賞賜有差。” 仍以所獲財物與之, 則彼雖禽獸, 其所以避害而就利, 畏死亡而愛親戚, 與人同也, 孰不效力, 自就殲滅乎? 如是則賊旣畏威德, 又愛禾穀, 不待血刃, 稽首歸降矣。 議者謂: “來則懲而禦之, 去則備而守之, 此聖王禦夷狄之道也。 今若擧兵入塞, 則無乃復蹈前轍, 以開邊釁乎?” 臣則以爲舜之於三苗, 徂征而後修文德; 高宗之於鬼方, 至于三年乃克之; 漢文帝約和於凶奴, 而終見數叛; 唐太宗稱臣於突厥, 而卒被侵掠, 蓋夷虜不情, 反復多詐, 豈專倚於修文而不耀兵威, 終爲賊之所誤也哉? 臣觀自開闢以來, 中國之於夷狄, 不用武威, 但用恩信, 以爲久安者, 未之見也。
一, 郡兵救寨之時, 若空城而出, 則根本危矣。 賊如知其虛實, 誘忽剌溫諸種而來, 多張疑兵, 數道竝寇, 別出奇兵以乘, 則根本危虛, 腹背受敵, 進退惟谷矣。 請分郡兵爲三四隊, 一爲守兵, 餘爲遊兵, 諸寨有急, 遊兵往救, 而守兵爲城守。
一, 村落之民, 耕稼則布野, 收穫則入保, 或出或入, 生業無恒, 豈有(攸)〔悠〕久永業之計哉? 請擇要害口子, 修立城寨, 量道里遠近、幷數寨居民, 保聚一寨, 四時防護, 則各保父母妻子, 各愛牛馬財物, 備之無遺策, 戰之無餘力。 若寨軍數少者, 以官軍足之, 差遣千戶, 各兼數寨鎭撫。
一, 邊備之所重, 在於戰馬與糧餉而已, 馬之壯長, 非一二年之所養也。 閭延等處, 本非産馬之地, 軍吏之馬, 率多駑駘。 且頻年入侵虜掠多矣, 生産貧薄, 卒難辦馬。 如復有寇, 其將何以? 請將諸道牧養馬匹可充內廐外, 其餘五六歲已上可用戰馬者, 擇送北邊, 遍賜軍吏。
一, 北邊之用, 非唯兵食, 布帛亦宜竝畜, 而布帛出於南方。 南方之賦, 鹽利居多。 我東方鹽竈固多, 而其利未有大補於經費, 此搉場無法而指置失方也。 請依唐、宋之法, 各道置場籍, 記竈戶, 因舊貢法, 便宜和賣。 自全羅至黃海鹽利所出布帛, 船運于平壤、安州等處, 以次轉輸北邊, 以資士卒周急、野人賜給。
一, 近因數宥, 盜賊滋蔓, 傷命取物, 其害慘於滿住, 不可置之國中, 以長其惡也。 强盜及三犯竊盜外, 其餘賊黨, 竝論本罪後, 依宋朝軍卒刺字之法, 刺其面左右曰: “某賊某籍某姓名。”, 使不得混於常流, 悉送北邊, 以充候望廝養之卒。 如有消磨墨畫謀避者及凡人容隱者, 皆重論。 若盜者, 私賤則以公賤代給, 仍屬邊城奴婢何如?
一, 北邊民居蕭索, 驛路彫弊, 賊之來朝, 必知虛實, 議者皆曰: “徙南方之民, 以實其地可也。” 然南方編民, 安土力農, 以供賦役, 豈宜刷出, 以召重遷之怨? 謀避本役, 挈家流移 及懋遷有無, 浮遊大賈 則逃漏版籍, 網利積財, 有損於民, 無益於國者也。 挾居驛戶, 詐稱驛吏, 附托鄕吏, 稱爲奉足, 則城狐社鼠, 窺免賦役, 此以良民棄於無用之地者也。 各官豪猾之吏, 侵漁百姓, 操弄守令, 此害政蠧民之尤者也。 大路之驛則勞擾多端, 若慶尙之召材ㆍ沙斤、全羅之丹巖則本爲小路, 驛戶繁夥, 定數立馬之外, 無役者頗多, 各官奴婢, 多小不同, 多者, 守令漫不知其數, 皆爲鄕吏使喚。 蓋此數件人物, 悉宜推刷, 以充邊境何如?
一, 野賊成群入寇則托以忽剌溫, 鼠竊狗偸則曰: “散居部落不從吾言者之爲也。” 賊之姦狡, 國家如見肺肝, 尙且優容, 賞其來使, 周其窘急, 德至厚也。 然其爲人, 狼戾頑癡, 恩雖重而終背, 怨雖微而必報, 不可以信義待之, 反覆黠詐, 不似人類, 以其饕餮無厭, 加有必報之志, 爲寇爲掠, 日以孔熾, 其勢不一震盪則不止也, 而今朝議專欲以德義服之, 臣恐終不能感而化也。 我常用德義而寬恩, 彼常逞頑兇而肆毒。 有苗負固, 不服而已, 不爲肄毒也, 然舜尙征之。 臣願數賊之罪曰: “汝之窟穴, 密邇於我, 自我祖宗待之以信, 綏之以恩, 來告飢寒, 周之優厚, 欲來從仕, 亦無不聽。 古之大國字小之仁, 較之於今, 有加無減。 汝受爵天子, 被其命服, 居天子地, 得守蕃鎭, 恃其荒遠, 逆天子命, 侵我疆場, 今踰二紀。 天子軫慮, 下詔禁約, 至于再三, 汝視之蔑如, 寇掠尤甚。 汝非禽獸, 亦有人面, 戴天履地, 何敢如是? 我是以有往年之師, 擄汝妻子, 得汝牛馬家財, 旣而還之, 一無遺失。 汝不爲恩, 作惡不已, 屢擾我邊, 掠我人物, 我不得已上告天子, 已蒙允可, 今命大將, 興師問罪, 汝其知之。” 繼以大軍長驅而進, 分擊部落, 俾無噍類。 賊或逃竄, 則燒其窟穴, 分軍屯營, 長圍(璧)〔壁〕壘, 時出擊之, 以示久留, 期於盡殲之, 使之不得農作。 如此數年, 則勢將遠遁矣。 其或窮困, 歸命乞和, 令其渠魁子弟爲質, 則疆域之民, 庶可安寢矣。 議者曰: “禦戎之道, 來則禦之, 去則勿追, 此古今之格言也。” 然此玁狁、突厥、契丹之類, 專據西北, 與中國抗敵, 不可力制者之謂也, 與此螻蟻之輩大不同也。 又曰: “踰峻嶺大江, 而山徑崎嶇狹窄, 僅容一人之行, 進軍爲難。” 是爲不然。 古有鑿山通道而行軍者; 有遇絶壁, 以氈自裹, 推轉而下, 將士攀木緣崖, 魚貫以進而取國者, 誠以不涉不測之險, 不能成奇功也。 又以峻嶺爲憂, 則由義州、昌城、碧潼, 越江而北, 賊之窟穴, 亦不甚遠, 進軍運糧, 分道而行, 有何不可?
一, 自古隣國交惡則必有反間, 必行間諜, 不如此則無以得敵情而乘釁隙也。 今彼小寇, 或稱聘獻, 或稱忽剌溫聲息而遣人不絶者, 必是覘我也。 我絶不遣人, 何由得其情乘其隙乎? 今其衆不及千, 其謀不過鼠竊, 諸郡巢穴隔異, 若行反間而或刦之以兵, 或誘之以利, 則自相離二疑阻, 而其黨自分, 其强易弱, 而謀益衰勢益孤矣。 唯連結忽剌溫爲可慮耳, 然其相去險遠, 安能數數勞師? 又通好諸部, 屢行間諜, 則其聲息易通而不難預備矣。 願於北界, 廣募可以反間行諜者, 或賞職或賞布, 如無應者, 則於京中軍士及閑良取之, 又無應者, 則於犯罪犯盜編配爲奴者取之。 此輩悍勇詐謀, 或有優於士類者, 如以免罪受職給布, 從其願厚賞, 則必有能行者矣。 且令江邊人廣學彼人言語, 其能言者, 受土官職, 偕應募者稱爲邊將使者, 連連往還, 交結諸部, 與通好倭一體行之, 則彼亦不至數數爲寇矣。 又或稱犯罪, 或稱避苦役, 或托被虜族親相見, 懷挾珍寶, 逃往諸部酋長之處, 淹留歲月, 察其謀變, 觀其虛弱而還, 亦一奇也。 惟其應募之人, 必熟審其詐謀有餘, 勇不懼死, 有父母妻子者, 然後可遣也。 如宋种世衡爲靑澗將軍, 謀去元昊腹心之將野利王ㆍ天都王, 以王嵩爲使, 授以書, 遣野利王所, 傳致元昊, 至於棰楚, 極苦垂死, 而嵩終不易其言, 卒使元昊疑二將, 皆殺之, 此實邊將之奇謀也。 近日有野人逃來, 願爲臣僕者, 似是詐也。 雖知其詐, 佯許其款, 授以軍職, 留之日久, 則必吐其情, 而彼之情狀, 可以悉矣。
一, 本朝能射御者, 皆兩班子弟也。 或顚躓失馬, 則雖一息難步, 或飮食失時, 則雖一二里必困, 此與山戎不敵明矣。 全羅道黃海波之頭慈恩、(嚴泰島)〔巖泰島〕等處鹽干, 壯勇無比, 下三道營鎭屬及各官山行除役新白丁等, 常習畋獵, 能騎能步, 若用此輩, 所謂以蠻夷攻蠻夷也。 臣願鹽干新白丁內能騎能步壯勇出衆者, 誘使應募, 或旁求選揀, 又於營鎭各浦赴防人內, 各擧一人, 各官住居鄕ㆍ驛吏、補充軍、百姓勿論, 人戶一千以上擧二人, 五百以下擧一人。 上項各人, 分爲二番, 更迭赴防。 其上京之際, 須令監司節制使親點錄名以聞。 命在京將帥, 更加考實, 如前孱劣人薦擧者, 監司大小將帥守令等, 依律論之, 其召募及被選者, 令所在官以公物旌別給裝。 又以家風有實稱官軍無軍役品官三四戶奉足定給, 備緜布送熙川等處, 易換米穀, 往來助乏。 赴防人還家爲限, 正奉足戶, 俱復其役, 奬勵銳氣, 使之爭欲成功。 軍官軍人內, 如有成功者, 超授京職, 雖未成功, 赴防旣久, 則考其勤慢, 授以土官之職。
一, 臣聞全羅道諸島鹽干等人, 各有弓矢, 或置家或埋山, 出入常操肄習, 故昔當倭賊極難之時, 雖一夫能當數十, 賊不敢侵。 今者閭延人民, 屢被殺掠, 無一人拒敵者, 是無他, 無弓矢, 唯持農器故也, 亦守將號令不明之致然也。 臣願自今無弓矢出入者罪之, 無弓矢在家者亦罪之。 如手足蹇有疾者, 亦令持斧, 使之各自備身。 監司節制使擲簡, 如上陵夷, 則本人及將吏, 皆以不操鍊軍器論。 又無時特命朝官, 考視能否, 以施勸戒, 永爲恒式。
一, 古之遣戍役也, 必議遠邇。 今也每當農月, 遠處軍士, 亦令赴防, 以失農業, 誠可憐憫。 臣等願農月則於閭延、慈城, 以江界、理山之軍移戍, 江界(其)移戍之額, 以熙川、德川之軍充之; 理山移戍之額, 以寧邊之軍充之。 至於冬月則熙川、德川、寧邊軍士, 勿令赴防, 以均勞逸。 若昌城、碧潼, 賊道阻隔, 防禦稍輕, 於夏節則只以其官軍士戍禦, 其使臣支待與常徭, 依理山、江界等官例蠲免, 以償獨戍之勞。
一, 爵祿, 所以勸人心, 銳人氣。 臣等謂平安閑良之徒, 不爲不多, 或騎或步, 輕歇取才, 道內甲士之數, 定爲一千八百, 番上則分番爲六番三百, 輪次上京侍衛, 其餘下番一千五百, 分爲三番, 每番五百, 閭延三百, 慈城、江界各一百, 以口子應敵之緊歇, 增減分戍, 則祿俸不費, 而人人樂於爵祿, 不憚征戍之勞矣。 至於冬月南道軍士赴防之時, 則甲士防戍之額, 主將臨時量減, 以休其勞。
一, 氷合之時, 戍卒尤不可不多。 今南道之民, 倍蓰戍禦, 此成周防秋之意也。 然不議遠邇, 不定戍處, 故軍卒未知所之, 臨時急赴, 道途之勞、贏糧之苦, 未免有不均之歎。 臣等願將其道軍額, 預先磨勘, 某官軍幾名, 某年某月, 防禦某郡, 定其戍處, 明白置簿, 使人人曉然共知, 周而復始, 以次防戍, 則可以通有無備糧餉, 而有踰年歇息之利, 無急赴擾擾之弊矣。
一, 募民實邊, 古之良法。 義州、昌城、碧潼、理山、江界、慈城、閭延等沿邊各官閑曠可居之地, 萬餘結矣。 其中膏腴相半, 而絶無人居, 實爲未便。 臣願平壤、安州、成川、肅川、中和、祥原、慈山、郭山、鐵山、嘉山、价川、順川、博川、泰川、宣川、隨川、德川、龍川、江西、咸從、龍岡、永柔、三和、甑山、順安、三登、江東、殷山、陽德、孟山等各官軍民內, 量其軍額多少, 壯實人爲先抄出, 上項沿邊各官閑曠可居之地, 移置安業。
一, 濟州一島, 地窄人衆, 其俗類以草食充飢, 因而賊殺牛馬, 豈天性本惡而然歟? 實因飢餓之所致也。 今國家慮其賊徒興行, 良馬之絶種, 盡刷出陸, 分置各官, 寄接閭里, 虛其軍丁, 實爲未便。 臣願上項之人, 竝皆移置閭延、慈城等各處, 勸農安業, 以添軍額。
一, 閭延、慈城、碧潼、昌城、理山、江界等官守令, 邈居遐陬, 旣無使客迎送之勞, 又無決獄治事之煩, 專掌守禦, 而賊徒往來要害之處, 守禦最緊之責, 委諸監考而不顧。 都節制使亦以要衝之務, 付諸守令, 而退處於數百里之外, 一不巡行考察, 以致今日之變, 以貽宵旰之憂, 良可痛憤, 罪在不赦。 臣願自今上項各官守令, 非徒取其有武藝者, 擇忠信有智略者, 其於分遣之際, 亦皆陞秩, 以示倚任之意, 及其到任以後, 器械嚴整, 士卒訓鍊, 賊不侵欺者, 賞之以某事; 賊雖來侵, 備禦有能, 民不被擄者, 賞之以某事; 其器械不修, 號令廢弛者, 罰之以某事, 賞罰之典, 擬議詳定, 立爲成憲, 則爲守令者知有所避, 而各勤厥職矣。 且守令與節制使勤慢, 考察無門, 甚爲未便。 願自今上項各官守令, 各口子防護、考察勤慢、某日某所擲簡、器械無闕、賊變無氣色, 每朔末列錄, 報于都觀察使都節制使, 都節制使各口子巡行, 擲簡勤慢, 某月某日某郡某所擲簡, 每三朔具錄啓聞, 以憑後考, 則庶無怠慢之弊矣。
一, 防禦之卒, 雖令召募, 間關千里糗糧之難, 應赴者, 恐未滿於聖慮也。 臣竊謂方今人才之衆, 前古所無, 甲士之數, 加設無難, 宜加三千人, 以一千人輪番侍衛, 以下番五千人分爲十番, 每番五百人, 輪次赴防。 其赴防之人, 計其立番朔數, 加資有差, 立爲勞勉之典, 則人忘其勞而樂於赴防矣。 且當取才之際, 西北之人, 試取之法, 不拘常例, 但取一才, 則加設之際, 西北之人, 想必居多, 而赴防尤便矣。
一, 臣謂平安西鄙, 近於野人, 彼賊出來要害之處非一, 每處置口子防禦。 南道軍士, 越涉險阻, 來往更戍, 人馬俱困, 弊莫甚焉。 臣願沿江邊要害處築長城, 役平安、黃海各官軍丁, 尺量分授, 限十年造築, 以垂萬世無窮之惠。
一, 始勤終怠, 人之常情。 沿邊守令待三十箇月遞代, 若不遞遷延歲月, 則習於尋常, 怠心必生, 防禦之策, 必緩弛耳。 令都節制使時巡沿邊各官, 練士卒施方略, 毋得恒坐寧邊。
一, 平安爲道, 境連上國, 使節絡繹, 國家之重, 在此一道。 以小醜之故, 財匱民勞, 旣不能以恩信服之, 又不能以威武攝之, 則臣恐不十年間, 將或有不可勝言之弊矣。 臣每念此, 不勝憂懼。 臣謂滿住凶徒, 不過三百。 古人受敵人之來奔者厚賞, 以爲鄕導。 前此婆猪江來奔者, 比比有之, 國家曾不慮此, 一無所留, 非計也。 自今來奔者, 輒留撫恤, 以爲鄕導, 我以銳卒數萬人, 分兵入攻, 則彼必於分入之路, 分力以應之, 譬如(螗)〔螳〕蜋之禦轍, 而韓盧之搏兔也。 第恐滿住自度力少, 挈類遠遁, 使我虛費糧餉, 謾勞軍士也。 臣之拙策有三。
其一曰: “婆猪江人赴京者, 至松岾直向遼東。 自婆猪江至松岾, 其間道路夷險遠近, 臣未知也, 入遼東問之可也。 如以遼人生疑爲不可, 則使義州通狄人語者五六人, 作間變服, 與狄人同, 潛入婆猪江, 審知夷險遠近, 然後以精卒六七千攻之, 則彼必盡力以應之, 以精卒三千, 潛遣松站, 却向婆猪, 則事出不意, 彼必不悟也。 兩軍相夾日時期會, 詳省計定, 具疏滿住等窮兇罪狀, 實封奏聞請道, 然後施行, 則謂必成功。”
其二曰: “京居向化內, 擇可爲間者, 以米布厚給妻子, 詐得罪, 奔入婆猪, 累經旬月, 審知事變, 如有鼠竊之議, 潛聞發日, 求爲賊間出來, 潛通邊將, 反曰無備, 我以期日, 要害處伏兵, 待賊之來也, 伏兵卒起, 前後相攻, 則我可得志。”
其三曰: “古者有騎將有步將, 各有所長, 不能相用。 擇步將四十人, 募卒二千, 依憑異戰勝樊崇、赤眉之策, 抽募卒內二百, 幷步將四人變服, 與狄同伏於道側, 步將三十六人, 各將五十爲一隊, 潛師突入, 攻其無備, 可得大敗。 當其返旆, 餘賊必追, 伏兵卒起, 衣服相亂, 賊必驚潰, 前兵後兵, 夾而相攻, 則殄滅可期。” 臣聞全羅道慈仁ㆍ巖泰ㆍ木津鹽干等有武才者, 一可當百。 年五十以下男丁, 盡數抄出, 充額募卒。 凡赴征軍卒賞功, 已有成法, 擄得牛馬財物, 各以充賞。 如此令出, 則人物皆有敵愾之心, 而可以立功矣。 臣之所以終言步卒步將者, 以其輕兵銳進者, 可使敵不悟也。
一, 野人恣行侵掠, 未能追捕者, 邊郡聲勢單弱。 且邊郡之士, 未能謹守成法, 關防廢弛故也。 乞於閭延、慈城, 排置營鎭, 差僉節制使, 各處口子, 亦差萬戶千戶, 以張聲勢。 守禦之事, 一依成法, 嚴加督察, 不使廢弛。 僉節制使及萬戶千戶, 擇其智勇俱全者, 勿論職秩高下, 超擢敍用。
一, 蒲州之賊, 散處山谿, 部族蓋寡, 亦無應援之隣。 其爲生也, 幕鷰鼎魚之比, 而滿住乃賊中之魁, 一掃滿住之穴, 則餘皆竹破, 可一朝而迅掃矣。 縱未盡殲其類, 皮旣不存, 毛將焉附? 宿寇遺孽, 自底銷亡, 可翹足待也。 第念彼賊自入寇之後, 疑我問罪, 必有備禦, 恐未可遽興師旅也。 臣願選遣驍勇, 分守要害, 堅壁固守, 休兵養士, 嚴斥候, 謹烽火, 積糧餉, 備器械, 以待數年之久, 然後乘其不虞, 大擧往討, 則一掃胡塵, 而可致止戈之期矣。
一, 禦我之策, 守備爲本, 守備之要有三, 曰選將帥, 曰精士卒, 曰盡方略。 何謂選將帥? 蓋攻戰之難, 未若守備之尤難, 攻戰決機於一時, 守備致謹於多日。 訓兵勸士, 晝警夜巡, 常如對敵, 愼終如始, 至於臨變, 被堅執銳, 衝突矢石, 爲士卒倡, 然後謂之能守, 故非得忠謀勇敢之人, 不能然也。 此將帥之不可不審擇也。 臣意寇賊每乘其間隙, 彼多殺虜, 而我無所獲者, 恐將不得其人也。 何謂精士卒? 蓋江界、閭延之民, 曾與賊相雜, 不甚畏敵, 故警守不嚴, 卒無恒心, 故見敵卽奔, 戍兵不多, 而其才若此, 將帥雖能, 何以有功? 此士卒之不可不精選也。 然戍卒固不可多, 多則糧餉難給, 亦不可少, 少則兵力不敵。 多少適宜, 兵食相贍, 然後可久而無弊矣。 故精鍊果毅之士, 江界、閭延與諸口子, 量宜定額, 立五長以統之, 以責其任。 其沿邊民, 考除可用自募者外, 悉令歸農, 又立賞功之法, 奮其勞效, 第其差等, 使人人自盡, 可使有用, 然後敵可制也。 何謂盡方略? 夫遠斥候, 兵家之先務。 今賊渡江, 直入口子, 戍卒不知其不謹斥候明矣。 前此入寇, 常在氷合之時, 今則船涉來寇, 而無以禦之, 曾無水戰之備, 可知矣。 方略之不可不盡, 此也。 或築烟臺於敵境, 或遠斥候於彼地, 使之先報彼敵之變, 又依捕倭船之制, 造作輕刀, 氷解則用水戰之備以應之, 則賊必不得渡江而爲寇矣。 至於增柵堡於沿江、伏弩機於要路、營田以助其需、募士以益其兵, 凡其備禦之術, 曲盡無遺, 然後守可固也。 此特在於任將帥之責也。 往者庚寅之捷、壬子之勝, 實賴宗社之佑、神算之明, 乃國家之福, 抑一時之幸也。 苟一失其利, 所喪不貲。 欲復攻之則力屈, 不攻則虜益侮矣, 故禦戎之方, 愼固封守, 使敵不得侵侮, 策之上也。 待其來寇, 戰勝殺敵, 策之中也。 稱兵深入, 蹈其不測, 此出於不得已, 策之下也。
一, 古人云: “縉紳之儒則守和親; 介冑之士則言征伐。” 臣則以謂和親與征伐, 皆未可也。 和親則費賂而見欺, 征伐則勞師而招寇。 今日之計, 只在於謹城堡精士卒備糧餉耳。 臣謹條列而陳之。 《詩》曰: “城彼朔方。” 《傳》曰: “城郭溝池以固國。” 城堡者, 有國之所先, 而禦戎之急務也。 國家於閭延、慈城、江界、理山、碧潼、昌城諸郡, 曾置城堡, 以防外侮, 然江界等諸城, 不設於接境之地, 而與鴨綠相去稍遠, 雖建烟臺於邊境, 然使庸劣寡弱者守之, 未能倉卒應變, 又未能達聲息于三十四十五十里之遠之城邑。 臣謂近年以來, 歲且未稔, 石城未易遽成, 姑使閭延、慈城、江界、碧潼、理山、昌城諸郡皆設柵城於鴨江之濱, 如會寧之設於豆滿江邊。 又沿江邊, 連建烟臺, 十里相望, 儻有聲色, 鼓角相聞, 使諸郡之守各率其銳卒, 堅守其城堡, 一以治民事, 一以備外侮。 又於沿邊各郡, 累建小柵於人民群居之他, 使之日出, 則出而作事, 日入則入而休息, 無事則韜弓而力穡, 有事則釋耒而荷戈。 如此則彼虜知其堅壁之難圖而自息矣, 可備制禦者一也。 將帥者, 士卒之腹心; 士卒者, 將帥之股肱, 而或士卒不精, 雖將如賁、育, 其如獨力何? 臣謂西北之人, 久無外警, 狃於安逸, 不習射御, 故近者屢被剽掠, 而無敢當者。 甲士三番, 已爲定制, 願令平安道下番甲士, 一年則令自休息, 一年則俾之赴防, 本道甲士如或不夥, 則又令黃海、忠淸兩道之郡之隣於西北者, 竝皆如是, 而給到之數, 倍蓰於平日, 如有功績, 擢陞其秩, 則諸道甲士之自募欲赴者, 應不少矣。 不特甲士, 中外之人, 冀受官職而自募欲赴者, 除職以奬之, 則臣意其應募者之必衆也。 慶尙、全羅、忠淸之民, 久無倭寇之侵, 按堵奠枕, 已有年矣。 除船軍及沿海郡外, 其他諸郡之民, 或三四戶或五六戶, 倂出一丁, 一歲分四番, 遞相赴征, 如古防秋之法, 田稅之外, 一應徭役, 竝皆蠲免, 如有功勞, 優加賞賚, 則民不憚於行役, 而士卒自精矣, 可備制禦者二也。 昔楚、漢之相攻, 蕭何從斜谷運米; 諸葛亮之與吳、魏相角, 作木牛流馬以運米, 皆爲軍餉也。 我國家南方三道, 財賦之淵藪, 而軍糧之積, 盈倉滿箱, 正當轉輸南粟, 以給於西北也。 當其轉運之時, 擇其良吏, 詳加監守, 某州移於某隣郡, 某郡移於某隣縣, 轉轉相運, 則人馬無遠行之勞, 而南方之粟, 可運於西北矣。 且凡民之貸義倉者, 據其本數, 量其多寡, 使之不入於所糶之官, 而移入於隣邑, 每邑如此, 今歲如是, 明年又如是, 積此之久, 則民無遠輸之勞, 而糧餉自足矣, 可備制禦者三也。
一, 鴨綠之江, 限帶江域, 誠天設之險也。 然當冱寒氷合之時, 或爲無用之險也。 於是遣大臣以施方略, 擇武士以備不(吳)〔虞〕, 故彼雖有豺狼之心、狗鼠之計, 亦不敢逞肆矣。 迨其氷泮, 則徒恃山谿之險, 悉還士卒, 但留百餘兵, 而以不多之卒, 分戍口子。 且不設烟臺斥候之制, 而使其農民布野營業, 則但密於氷合之時, 而疎於氷泮之日矣。 是以覘其虛實, 肆行虜掠, 見掠口子, 使人馳報本鎭於數十里之地, 然後鎭將出兵追逐矣, 何禦寇之謀若是闊乎? 歲見侵掠, 亦其固也。 如此而寇賊倘或分道突至, 則亦將奈何哉? 臣愚以爲方今禦寇之術, 莫善於(氷)〔水〕軍之制。 我國三方控海, 而島第帖息, 邊(圍)〔圉〕婁然者, 專以水軍爲之藩屛也。 方今太平日久, 戶口繁夥, 爲士卒者, 固不寡矣。 閭延等處山川險阻, 寇之來有常道矣。 臣願擇要害之地若干所, 倣水軍之制, 不計江氷之解合, 用平安道水軍, 量宜分番, 而使之更相遞戍, 又於諸道, 推刷閑民, 以添水軍, 而平安道水軍則將黃海水軍, 推移定立; 黃海水軍則將京畿水軍, 推移定立; 京畿以南水軍, 次次推移, 以道路遠近, 推移定立, 則閭延之戍, 殆無間斷虛弱之弊, 而制禦之道, 得以萬全矣。
서반의 관직 제수의 폐단을 제거토록 하다[편집]
○上曰: “東班則旣設九品, 而又置權務之職, 西班雖有九品, 隊長隊副爲流外庶人之職, 除授西班者, 率皆超拜八品, 有違於循資之法, 加設九品, 以革其弊。” 議政府啓曰: “三軍五員則每一軍革司直四、副司直十、司正十四、副司正五十二, 每軍加設正從九品各八十。 三軍甲士摠五十領, 每一領革副司直司正各一、副司正五, 每一領加設正從九品各七, 正九品則稱進武副尉, 從九品則稱進義副尉, 竝以司勇稱號祿科, 竝依正品。” 從之。
속모치의 정액 12명을 2번으로 나누어 교체하게 하다[편집]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 “速毛赤定額十二, 分爲二番, 一年相遞番上。 每番給遞兒職三, 以今冬來夏, 隨宜除授, 餘竝汰去。” 從之。
서반의 관직 제수의 폐단 시정에 관해 의정부에서 아뢰다[편집]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 “前此西班不設九品, 受遞兒職者超授八品, 今設九品, 不宜超等除授。 其司僕醫員、議政府錄事、中樞院錄事、司譯院講(隷)〔肄〕官及生徒、諸君伴人、速毛赤等舊遞兒, 或九品, 隨品敍用。 別侍衛八番, 每一番遞兒司直一、副司直一、司正四、副司正六內, 減司正二、副司正三; 濟州子弟遞兒副司直一、司正二、副司正三內, 減司正副司正各一; 本宮書題遞兒司直一、副司直二、司正一、副司正三內, 減副司直副司正各一; 承文院吏文生遞兒副司正二內, 減一, 竝仍給九品遞兒。” 從之。
閏6月 19日[편집]
햇무리하다[편집]
○甲申/日暈。
가뭄을 걱정하여 각도의 진상과 방물을 금하다[편집]
○忠淸道監司馳啓: “道內累月不雨, 禾穀燋枯, 若於旬日之內不雨, 則難以復蘇, 將來可慮。” 上軫慮, 卽傳旨禮曹: “今年旱災太甚, 予甚兢惕。 各道今年講武進上、冬至方物及明年正朝誕日方物, 竝令勿進。”
고 호군 김덕생에게 관작과 품질을 추증하다[편집]
○礪山府院君宋居信上言曰:
歲在乙亥, 臣與金德生陪侍太宗潛邸之勞, 德生優焉, 而臣獨蒙上恩, 濫受功臣之號, 官至一品。 德生不幸早歿, 且無嗣子, 只有二女, 今聞德生之墳在全羅道靈光, 樵採耕犂至於墳前, 無所忌憚。 墳墓禁限, 各因職秩, 而德生職卑, 禁伐之限未廣, 無異於群塚, 伏望追贈爵秩, 以示褒賞之典。
卽下敎旨曰:
故護軍金德生久侍太宗潛邸, 夙著勞効, 不幸早歿無嗣, 宜追贈嘉(請)〔靖〕, 幷錄女壻, 以示褒賞之典。 且令墳墓所在官改修塋域, 禁其樵採。”
하연이 전토의 차이에 따라 조세를 거둘 것을 건의하다[편집]
○議政府參贊河演上議:
導行帳所在上中下之田, 已有卜束多少之差, 故收租之數皆同, 本朝古今之通制也。 其間耕上中田之人, 反怨初量之不明者頗多, 今若以等第收租, 則雖愚夫愚婦, 必有不均之歎, 怨言滋起。 臣願三等田租, 毋有差科, 依舊體詳定。 且先儒曰: “《禹貢》之法, 九州之賦, 有錯出於他等者, 不以爲世之常數, 必因遊豫, 視其豐凶而補助之。 周制鄕遂用貢法, 亦有司稼之官, 巡野觀稼, 視年之上下, 以出斂法, 則其弊未至如龍子之言, 乃當時諸侯用貢法之弊耳。” 又曰: “賦入有常數, 故有錯法以通之。 然則貢法亦未嘗不通也。” 臣以二說觀之, 貢法, 大禹之遺制, 非不善也, 而龍子之言, 只爲當時更制增加, 强取其賦於什一之外擾民者而言也。 今若一定科式, 樂歲凶年, 同取焉, 則必未免龍子之譏。 臣願以龍子之言爲戒, 以《禹貢》九等之賦錯出之制爲師, 因諸道土地之肥瘠, 定爲九等之租, 又如周制司稼之官巡野之法, 令其道監司視歲之豐凶、災傷之有無, 參酌等第, 取旨定租, 以爲錯出之法, 一國之民, 均被聖恩, 治道幸甚。 臣以假法條列于後, 乞令諸大臣定議施行。
上等全羅道, 歲豐若上上, 則一結收二十二斗, 上中二十一斗, 上下二十斗; 歲中則中上十九斗, 中中十八斗, 中下十七斗; 歲凶則下上十六斗, 下中十五斗, 下下十四斗。 中等京畿, 歲豐若上等, 則上三等準全羅中等例收之, 歲中則準全羅凶年例收之; 歲凶則下上十三斗, 下中十二斗, 下下十一斗。 下等平安道, 歲豐若上等, 則準京畿中年例收之; 歲中則準京畿凶年例收之; 歲凶則下上十斗, 下中九斗, 下下八斗。
召領議政黃喜、判院事安純、贊成申槪、戶曹判書沈道源等, 議演所上田制, 僉曰: “田品上下、卜數多少, 雖已分等, 然大不相遠, 但加減五六尺耳。 中田所出, 不及上田, 下田所出, 不及中田, 若不分等而一例收稅, 則多寡不均, 征斂失中矣。 若又視年上下而收租等第, 每歲更改, 則任私加減之嘆, 無異於踏驗之時, 新其名而仍其舊矣。 臣等以謂前定之議, 似勝於此。” 又啓曰: “民間布價, 米則五六斗, 豆則十餘斗。 田稅之布, 準〔米〕十五斗、豆三十斗, 似爲過多, 更以米十斗、豆二十斗爲定。”
길일을 택하여 비를 빌게 하다[편집]
○議政府啓: “今當禾穀茂盛之時, 雨澤未洽, 雖立秋後, 擇吉禱雨。” 從之。
무릉도의 우산에 마을을 만들자는 건의를 받아들이지 않다[편집]
○江原道監司柳季聞啓: “武陵島牛山, 土沃多産, 東西南北各五十餘里, 沿海四面, 石壁周回, 又有可泊船隻之處。 請募民實之, 仍置萬戶守令, 實爲久長之策。” 不允。
閏6月 20日[편집]
태백성이 낮에 나타나다[편집]
○乙酉/太白晝見。
정사를 보다[편집]
○視事。
동서 양계에 출사하는 자는 군병을 거느리고 가게 하다[편집]
○傳旨兵曹: “《續典》, 大小出使人員, 毋得請率內禁別侍衛甲士以行, 然畜兵專爲禦侮, 今東西兩界防禦最緊, 不得率行, 實爲未便。 今平安、咸吉兩道都節制使僉節制使及沿邊守令, 許率內禁別侍衛甲士以行。”
재랑에게 제향의 임무만을 전담하게 하다[편집]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齋郞專爲祭《享登》歌文舞而設, 協律歌詠, 以享神明, 其任最重。 且歌聲中律之功, 固非一朝一夕之所能。 今稍解文字, 堪習樂章者, 皆附托諸處, 其留學歌舞者, 唯癡鈍不堪之人, 每當祭時, 歌舞不協, 有乖頌揚聖德之意。 自今齋郞, 毋定他務, 以專祭享之任。 且齋郞樂工(武)〔舞〕工等, 連續闕仕, 無所懲艾, 請準闕仕日數, 削去前仕。”
從之。
본국에서 대마주로 잡혀 간 문성기를 찾아 귀환하게 하다[편집]
○禮曹致書于對馬州太守宗貞盛, 令刷還本國被虜人文成奇。 成奇, 忠淸道恩津人也。 屬於馬梁浦船軍爲鎭撫。 去己亥年, 倭賊入寇, 成奇爲倭所虜, 成奇妻李德意謂必死, 旁求死屍未得, 乃以紙錢招魂作位(陴)〔牌〕, 朝夕供奠。 至乙巳年事聞, 上嘉其節義, 命旌門復戶。 李德又恐人强以爲妻, 仍着白衣, 朝夕之供, 益勤以誠。 有西江住尹元萬, 亦被虜到對馬州留十八年, 至甲寅年, 隨商船而來, 言: “有不記名文姓人在對馬島, 自言: ‘本係恩津縣人, 爲馬梁浦船軍, 歲己亥, 被倭人擄掠而來。’” 至是, 李德聞之, 投狀禮曹, 請乞刷還, 故禮曹轉啓致書焉。
閏6月 21日[편집]
가뭄을 걱정하여 충청 경상 전라의 공물 중 삭제할 것을 계달하게 하다[편집]
○丙戌/傳旨戶曹: “今年旱災太甚, 禾稼損傷, 歲將不稔, 予甚兢惕。 忠淸、慶尙、全羅三道各官該納貢物內未易轉輸之物及不緊於國用可除可減者, 商度以啓。”
조말생의 관직 제수에 관한 논의[편집]
○司憲持平洪深啓曰: “義禁府非以刑民, 本以禁民之不義而已。 判院事趙末生, 用於西班足矣, 不宜坐于刑官, 推問罪囚。” 上曰: “言不可以若是之妄發。 末生曾經咸吉道觀察使, 其職豈下於義禁府提調乎? 勿復言之。” 深更啓曰: “曩者監司受命之時, 臣未及知, 姑以今日之事言之。 正己而後, 可以正人, 末生旣已受人白銀, 累名於前, 今也靦面坐府, 反詰銀瓚之盜, 寧不自愧? 罪囚亦無心服之理。 伏惟擇人以代, 以嚴刑官之選。” 上曰: “以巧言比大臣於眞盜, 其可乎?”
閏6月 22日[편집]
평안도 도절제사에게 연대를 설치할 것을 명하다[편집]
○丁亥/傳旨平安道都節制使: “烟臺之設, 登高遠望, 伺察邊境, 吹角放砲, 通諭四隣, 或戰或守, 萬全之利器, 故於閭延、慈城、江界、理山等各官, 曾送火㷁敎習官, 審定烟臺可置之處。 然此輩新進之人, 恐所見或誤, 故未卽施行, 卿須親往遍觀, 商度可否, 然後定基造築。 大抵始勤終怠, 人之常情, 尤是東人之深病。 故諺曰: “高麗公事三日。” 此語誠不虛矣。 前此禦侮之備, 非不至也, 而彼賊去年正月入寇閭延邑城, 七月再掠薰豆、趙明干口子, 今年五月, 又侵趙明干。 四次入侵, 而邊將未得一賊之首, 此無他, 皆由怠於備禦之致然也。 今日雖築烟臺, 脫有怠緩不備, 則難防不測之患, 必有如前日之事矣。 此武將志士所以奮拳切齒者也。 卿已知予意, 宜肩一心, 盡心布置。”
조말생을 의금부 제조로 삼은 것에 대한 사헌부의 상소[편집]
○司憲府上疏曰: “廉恥, 人臣之大節; 貪墨, 王法所不赦也。 爲士而苟犯贓賄, 則沒身而不齒, 況以大臣欺罔君上, 肆行貪欲者乎? 判中樞院事趙末生久居權要, 富貴已極, 尙懷無厭之心, 恣行貪得之計, 土田臧獲, 公然受賂, 賣官鬻爵, 壓良爲賤, 與兄雪牛盜佛銀器, 以爲己用, 貪陋無恥, 莫此爲甚, 得全首領, 以保餘生幸矣。 殿下特復官爵, 位至一品, 未知末生有何功德足以贖大罪, 而復參宰列乎? 非惟臣等之有憾, 士林莫不缺望, 今又命爲義禁府提調。 臣等以謂讞獄之吏, 公明剛正而後, 獄囚輸情而折獄惟允矣。 何以身犯贓汚, 靦面而坐, 推覈罪人乎? 且今盜銀瓚者, 斷不能鞫問治罪矣。 伏望聖上還收此命, 代以公正之臣, 以勵士風。
上曰: “古人言: ‘先代勤勞之臣, 勿改官職。’ 予之用末生, 豈有容私於其間哉?” 持平洪深啓曰: “如有勳舊, 用於西班, 以報其功可也。 若義禁府提調, 於大臣之中, 又擇而用之, 其來已久, 非他官比也。 今也反以贓吏治之, 則是以盜治盜, 安有懲戒之理乎? 願收此命, 更擇他人。” 上曰: “昨日以輕薄之言敢啓, 予姑置勿論。 爾等以年少後進, 敢辱大臣, 至稱竊盜, 豈不失禮? 勿復進言。”
閏6月 23日[편집]
관습 도감에 최자 탁목 등 고악을 연습하도록 명하다[편집]
○戊子/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嗺子》、《啄木》、《憂息》, 乃是本國古樂, 今慣習都監不幷試取, 將至廢絶, 幷令肄習何如?” 從之。
閏6月 24日[편집]
남휘·박종우·이순몽·민의생·봉여·김효성 등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하다[편집]
○己丑/以南暉爲輔國崇祿、宜山君, 元庠判中樞院事仍令致仕, 朴從愚崇政、雲城君, 李順蒙判中樞院事, 閔義生吏曹參判, 奉礪知敦寧府事, 金孝誠、文貴同知中樞院事, 金益生漢城府尹, 朴好問僉知中樞院事, 柳渼右司諫, 崔虎生司憲掌令, 禹孝剛右獻納, 鄭之夏司憲持平。
북교에서 비를 빌다[편집]
○祈雨于北郊。
김옥진으로 하여금 고교실 등 14명을 요동으로 해송하게 하다[편집]
○差司譯院注簿金玉振, 管押被虜逃來人高咬失等十四名, 解送遼東。
영광 선군 김언이 벼락맞아 죽다[편집]
○靈光船軍金彦震死。
閏6月 25日[편집]
정사를 보다[편집]
○庚寅/視事。
서방 백룡 기우제를 지내다[편집]
○行西方白龍祈雨。
평안도 도절제사 임명과 이각의 논죄에 대해 의논하다[편집]
○召領議政黃喜等議事。 其一曰: “前薦平安道都節制使之時, 幷薦雲城君朴從愚, 予以爲少不更事, 不卽差遣, 今詳視之, 容儀氣量, 異於衆人, 可任大事。 然都節制使之任, 專制一方, 大小兵事, 無不摠治, 未可以遽授也。 姑令任以都鎭撫, 以觀設施之方, 何如?” 僉曰: “允當。” 遂命都承旨曰: “後日有議擧邊將, 則幷薦從愚。”
其一曰: “知閭延郡事金允壽以邊鄙之將, 鎭要衝之地, 凡所施爲, 盡心布置, 以安邊境, 固其職也。 今也不供其職, 以生邊釁, 罪在不赦, 置之於法宜矣。 都節制使李恪, 雖任邊備之策, 不能自專, 必待察理使之命, 然後行之。 左議政崔閏德以察理之任, 專制北方, 凡其兵務, 無不摠治, 今者閭延生事, 專是察理使備禦疎闊不能預定之故也, 非恪之罪也。 今欲勿論恪之罪, 何如?” 僉曰: “上敎允當, 然邊將失禦, 不加其罪, 則無以戒後人, 雖不痛懲, 亦不可全釋也。” 上從之, 乃竄李恪于外方。 黃喜等再三啓曰: “閭延生變, 專是崔閏德之罪, 今者獨罪李恪, 不罪閏德, 刑罰失宜, 人不服矣, 須幷罪閏德。” 上曰: “閏德勤事先王, 其功不細。 且今位列三公, 不可以此小失而罪之。 況今閭延之變不至大害, 焉知非閏德備禦之功乎?”
변지의 화환을 초치한 최윤덕의 처벌에 대한 논의[편집]
○司憲掌令南簡啓曰: “左議政崔閏德專任北方, 累經歲月, 宜其備禦之方, 無所不至, 顧乃不恤委任之意, 器械疎虞, 以致邊患, 請幷罪之。” 上曰: “軍中小失, 自古有之。 北方禦寇, 專是閏德之功也, 若無閏德, 安知不如今日乎?” 又啓曰: “閏德專制一方, 成敗之機, 摠在一身, 今乃致敗若此, 閏德之罪, 不爲小矣。” 上曰: “閏德雖身往臨戰, 以致此敗, 不可以小失掩前日之大功也。 而況閏德之布置雖精, 後之繼踵者不能從之, 則雖閏德如之何哉? 勿復進言。”
《소학》의 강독을 관장하다[편집]
○禮曹啓: “竊觀《小學》之書, 始於幼學, 終身講習者也。 故許魯齋敎人, 使無大小, 皆自《小學》, 先生亦朝夕精讀不輟, 篤志力行, 以身先之。 逮我皇明太祖高皇后, 令誦《小學》書, 注意聽之, 旣而奏曰: “《小學》書, 言易曉、事易行, 於人道無所不備, 眞聖人之敎法, 盍表章之?” 帝曰: “然。 吾已令親王駙馬太學生咸講讀之。” 肆我本朝部學勸課之法, 八歲以上, 皆赴學堂, 敎以《小學》, 十五以上, 功已成就, 於經書中, 考講三處, 通者置簿, 升于成均, 載在《續典》。 今四部學堂生徒, 不此之顧, 以《小學》爲童稚之學, 曾不講讀, 每當升補, 臨時涉獵, 其於進學之基融貫者蓋寡。 自今令四部生徒皆習《小學》, 專心講究, 首尾本末, 融會貫通, 然後各其部敎官考其通否置簿, 以報成均館, 成均館傳報, 一依前例, 不拘多少, 試取升補, 以爲恒式。 且古者公卿大夫元士之適子, 雖非俊秀, 皆入太學, 然其初無有不入小學者, 今承蔭入學者, 不講《小學》, 徑赴太學, 有乖於古法。 今後有蔭適長, 亦令先赴學堂, 乃講《小學》後, 許赴太學館。”
從之。
한재로 인하여 양로연을 정지하게 하다[편집]
○以旱停養老宴。
閏6月 26日[편집]
모든 섬의 왜인에게 이름을 기록하여 보내게 하다[편집]
○辛卯/議政府據禮曹呈啓: “宗貞盛所送井太郞兵衞言: ‘乃而浦留居倭人等, 與本島倭人潛通相約, 夜乘小船, 預到海中小島, 商船至, 則分騎而來, 詐稱商倭, 其數多至四五十。 萬戶陷於奸計, 幷給留浦及過海糧, 將還, 商倭等各收米五斗而去。’ 前此倭人出來之時, 但持書契, 而無名數載錄之文, 故彼此欺罔, 實爲積年無名之弊, 兩國之間, 妄昌詐僞, 漸不可長。 今後令宗貞盛船隻大中小正官格倭名, 目錄於書契, 以送各浦萬戶, 考其名目, 計名給糧, 永爲恒式。 諸島倭人等, 亦令貞盛依上錄名以送。”
上從之, 乃命禮曹致書宗貞盛曰: “貴島及諸鎭使送之人, 須憑足下圖書文引乃來, 然中間不無冒濫之弊。 今後貴州及諸處來人, 須分中大小船, 每船正官格人名數, 摠目開寫, 給付文引發送, 方許禮接。” 井太郞厚蒙國恩, 且知本國之言, 故以此告于禮曹。
閏6月 27日[편집]
풍운 뢰우에 비를 빌다[편집]
○壬辰/祈雨于風雲雷雨。
한재로 인해 함길도의 입주를 정지하다[편집]
○以旱停咸吉道入居。
강녕전에 기이한 현상이 일어나다[편집]
○上曰: “予御康寧殿, 夜有一侍女告曰: ‘蛇入殿中, 繞柱上下再三, 俄而忽隱。’ 予甚怪之, 使內竪與侍女共求而未得見, 予尤驚駭, 起出殿門外, 使人明火尋之, 蛇在書案上矣。 予詳思之, 今年旱氣太甚, 災變屢見, 必有天譴。 古人有避方免禍之法, 予欲移御于晋陽大君第。”